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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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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冰火冤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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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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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8 00:02: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齊恭儒載著她在雜亂的車潮裡左轉右鑽,嚇得顏郁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但是她又掛心康磊的病情,於是心虛地沒有出言阻止他瘋狂的動作。
  ㄗ鴗G十分鍾,雖然心髒還跳得猛烈,但她人已經站在康家門口,並按了電鈴。
  「快進來。」看到顏郁郗,周美淑的眼睛都發亮了,她好奇地盯著郁郗身後的健康男孩,他又是誰?不會是小磊口中的那個競爭者吧?
  顏郁郗急急忙忙走進門,齊恭儒理所當然地跟了進去,還張大了好奇的眼睛,探究未來小姨丈家裡的裝潢——哇!不愧是副總裁,家裡又大又漂亮,看來小阿姨是挑對了人,眼光一級棒!
  「伯母,我……」顏郁郗的狂亂全寫在臉上,周美淑便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到樓上找康磊。她感激地點了點頭,忘了齊恭儒還站在大廳裡,就急忙往樓上竄去。
  齊恭儒還在研究這間偌大的房子,不料身邊突然聚集了三個人,個個盯著他像在研究動物園裡的無尾熊,害他尷尬地扯開笑容。
  「先生貴姓呀?」周美淑清了清喉嚨,這時候還是由「戶長」開口比較妥當,而且為了寶貝兒子,做老媽的也該為他「排除障礙」。
  「第一次見面,妳好,我叫齊恭儒。」他露出招牌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嘛,現在的陣仗看起來有點詭異。
  他很確定自己在今天以前並不認識這家人,而且不曾做了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但他們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將他的骨頭支解,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齊先生在哪高就啊?」周美淑又問。
  「峨,我在喬氏集團當個小小的科員。」他坦白回答。
  「齊先生跟郁郗認識很久了嗎?」她采循序漸進問答,總不好意思一下子就問太敏感的問題吧!
  「很久、很久。」二十幾年算夠久了吧?
  康礎跟康賦在一旁猛翻白眼,老媽這樣問法,要問到哪一年才知道他跟顏郁郗的關系?
  「齊先生,可以問你個冒昧的問題嗎?」康礎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性替周美淑開口問道。
  「請。」齊恭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請問齊先生跟顏郁郗小姐是什麼關系?」康礎一箭命中紅心,他可沒耐性跟老媽一樣慢慢來。
  齊恭儒愣了一下,他這才了解所有的情況,原來他們誤會了自己的身分。「我想你們可能有點誤會了,其實我是郁郗的外甥,她大姊是我媽,我要叫她『小阿姨』。」
  現在可不是在公司,而且事關小阿姨的終生幸福,他怎能不說個清楚明白?
  「小阿姨?」康家一家子全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真夠勁爆的男女關系,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結果,不過同時也為這個答案松了口氣!
  「什麼嘛!原來是『假想敵』。」康礎無聊地摔進沙發裡,他對未來大嫂的外甥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誤會。」雖然錯不在他,但齊恭儒還是很有禮貌地道了歉。
  「沒關系,還好你解釋清楚,不然我那傻兒子還以為有人跟他搶老婆哩!」周美淑可放心了,可也暗暗責怪康磊的小題大作,害得全家人都替他捏把冷汗。
  康賦不知何時泡了杯咖啡,他遞到齊恭儒面前。「看來我們即將成為親戚,不妨坐下來好好交流交流。」他踢了踢康礎不安份的腳,要他讓出一個位置。
  「謝謝。」齊恭儒接過咖啡,坐在康賦為他安排的位置裡。
  「你要留下來等你的『小阿姨』嗎?」康礎閒著無聊,斜睨了他一眼,並丟了記眼神給康賦。
  「嗯?我送她來的,應該送她回去。」齊恭儒愣頭愣腦地回答。
  「齊先生想去喝杯小酒嗎?」康賦突然插了句話。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可是我還要等……」
  「我看她今晚大概不回去了,走吧,我們去喝一杯。」康礎露齒一笑,跟康賦一人一邊,架著一百萬伏特大燭光的燈泡齊恭儒往門外走去
ξ      ξ      ξ      ξ      ξ      ξ
  顏郁郗推開康磊的房門,一進去便看他昏昏沉沉地睡趴在白色大床上,她輕手輕腳地坐在床沿,連伸手探他鼻息的勇氣都沒有。
  暈暗的燈光下,他看起來有點蒼白,她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康賦說他快不行了?倏地一陣鼻酸,眼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撲簌簌掉了下來。
  「嗯……郁郗?」康磊惺忪地睜開眼,不意一眼瞧見她坐在床邊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
  由於前一夜在郁郗家的單人床上擠了一晚,加上他一整天憂心於想厘清她的心意,所以當太陽下山後,他便疲累不堪地躺下來休息,想不到一沾到枕頭,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看來他真是累壞了。
  睡著睡著,隱隱約約持續聽到細小的啜泣聲,驚擾了他深沈的睡眠,他努力睜開厚重的眼皮,尋聲找到哭聲的來源,沒想到竟是搞得他一整天心情郁悶的小女人。
  「康磊……你沒事?」她驚喜地望著他,臉頰上還掛著兩條淺淺的淚痕。
  「我當然沒事,怎麼了?妳怎麼哭了?又怎麼會在這裡?」他起身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並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你真的沒事?」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撫摸他的胸膛、手臂,似要確定他真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對他的問題完全沒放在心上。
  「郁郗?」她突然變得如此主動,讓康磊有絲受寵若驚;他抓住她游移的小手,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黑眸裡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妳知道妳在做什麼嗎?」
  這個小女人在玩火!
  「我當然知道,我是在確……啊!」她還傻呼呼地想告訴他理由,不料被他一拉,整個人便摔進他柔軟的大床裡。
  「你干麼那麼粗魯?我只是……」她努力地想爬起來解釋清楚,卻看進一雙似曾相識的眸光裡,她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兩頰迅速脹紅。
  「只是?」他輕笑,大掌撫上她細致的頸項,輕輕地愛撫。
  「我……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她有點虛軟,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倒像是在挑動他的意志力。
  「我都說沒事了,妳還不信?」他挑起眉,不明白她為何口口聲聲說他有事?
  「現在相信了……」她不安地想挪動身體,卻被他壓住而動彈不得。
  「告訴我,妳為什麼哭?」認識她那麼久,一共也才見她哭了兩次,而且這兩次都是在他懷裡。
  「沒……我沒哭。」她胡亂地抹著臉,將淚痕抹去。
  他睇著她幼稚的舉動,輕輕地搖頭又問:「那麼,妳為什麼會在我房裡?」
  他知道,除非堵得她沒有地方逃,不然,她會跟他打一輩子的啞謎。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麼回答。
  都是康賦!如果不是他亂說話,她就不會上當,也不會沒頭沒腦地跑來找他,現在倒好,落得進退不得的窘境,教她此時向誰求救才好?
  「既然妳不說,那麼我問妳答,總可以了吧?」他退而求其次,尋求另一種逼供的方式。
  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懷戒備地看著他。
  「不說話也行,對的話,妳就點個頭,不對,就搖頭,會不會?」他出了是非題,這樣總好答得多了吧?
  顏郁郗考慮了一秒鍾,她遲疑地點了點頭。
  「好,第一個問題:妳吃過晚飯了沒?」得到她的首肯,他放心地跟她玩起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康磊皺了皺眉,抬起手表一看,都快八點了,她竟然還沒吃飯?看來她趕到家裡來,是因為發生了很令她著急的事囉?
  不急,反正他也沒吃,等事情解決完了再一起吃吧!
  「第二個問題:妳下班後有打電話到家裡來?」他問道。
  顏郁郗點了點頭。她發現這種回答的方式令她安心得多,起碼不用面對他的咄咄逼人。
  「嗯,然後……媽接的電話?」他在思索是誰接了她的電話,如此才可以依那個人的思想邏輯來推斷她到底聽到了什麼。
  她點了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
  「不是?」他想了想,又問:「是康礎?」
  只見她又點頭又搖頭,這下連康磊都有點弄胡塗了。
  「這麼說吧,是誰告訴妳我出事了?」由她剛才慌亂地直問他是否沒事,他大概只能猜出有人將他的情況說得很糟。「康礎?還是康賦?」
  顏郁郗眼巴巴地望著他,這教她怎麼答,他忘了她現在是個「啞巴」,只負責點頭跟搖頭嗎?
  「妳就不能開口說句話嗎?」他差點沒抓狂,這……她也未免聽話過了頭吧!
  「是康賦。」她迅速地說了三個字,又趕忙閉上嘴巴。
  「賦?」他思忖半晌,輕勾起嘴角。「他告訴妳我快不行了?」
  顏郁郗張大了眼,她愕然地問︰「你怎麼知道?」
  自己的弟弟他怎會不知道?賦的個性不拖泥帶水,八成是看見他郁卒的模樣,特意為激出她的看法而使用的非常方式,他比康礎那小子牢靠得多了。
  「嗯,所以妳就匆匆忙忙趕來了?」他彎下雙臂放置在她頭顱兩側,酷俊的臉龐貼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息噴在臉上。
  她屏住呼吸,困難地點了下頭。
  「妳是關心我才哭的?」喜悅的情緒逐漸漲滿他的胸臆,她對自己不是無動於衷吧?不然怎會為了他的安危而落淚?
  顏郁郗脹紅了臉,不知是因為屏息缺氧還是害羞?她眨了眨眼,羞赧地將頭轉開,然後用力大口呼吸,藉以穩定自己狂跳的心髒。
  「妳不說,我當妳是默認了。」他俯身在她頸窩,用力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嗯——真香,他愛死這種感覺了。
  「你……你確定你真的沒事了?」既然沒事,干麼還請了一整天的假,害她擔心得要命!
  康磊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一遍,他使壞地經咬她的脖子。「我保證我真的沒事,需不需要我證明?」
  他的體溫透過她柔軟的肌膚傳遞到她身上,她又羞又怯地任他拉著小手觸摸他的肌肉,兩頰羞紅得好似盛開的玫瑰。「怎麼……證明?」
  「妳知道的,小騙子!」利落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大掌輕松地褪去她貼身的蕾絲內衣,粗嗅的男性氣息不斷噴拂在她耳際,教她忍不住渾身滾燙了起來。
  「不要啦,你沒事就好了,我該回去了……」她驀然想起送她來的齊恭儒,慌亂地推了推他。
  「不要回去……留下來……」他托高她胸前的兩陀山丘,意亂情迷地舔吮著她渾圓間幽深的丘堅,沙啞地低喃著。
  「不行,恭儒還在樓下等我,不能讓他等太久……」她輕喘地說。
  「齊恭儒?」一股熱情霎時被潑了盆冰水,他驚愕地瞪大了眼,想不到她竟在這耳鬢廝磨的時刻還提起那個該死的男人!「他送妳來的?」
  「嗯,我出門時遇到他,他就順道送我一程。」顏郁郗渾然不覺他情緒的變化,她誠實地點了點頭。
  「妳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深遂的眼眸迸出嫉妒的火花,他翻身坐了起來,咬著牙問道。
  「喜歡……」他在說什麼呀,恭儒是她的外甥,她當然喜歡;而他,是她的愛人,她當然也喜歡,但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呢?
  「妳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他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她絕對不會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她呆愣地看著他,總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心頭竄過一絲暖意,她露出一朵迷人的唇花。「你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他瞪著她,氣她還笑得出來。「前一晚妳還躺在我懷裡嬌喘不休,今天妳又跟他一起到家裡來,妳說,我不該生氣嗎?」他都快氣瘋了,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還裝傻!
  他像個生悶氣的大孩子似的背過身去,不肯見她臉上漾著得意的模樣。
  「你為什麼生氣?」她忍住笑意,想探究他的感情。
  雖然他的追求主動而積極,可從來沒表明他到底有多「喜歡」她。「喜歡」的定義何其廣,誰知道他是屬於哪一種,值得自己跟他相守一生嗎?
  「我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當然會生氣!」他像在說繞口令般地說著。
  顏郁郗歎了口氣,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我的無名指還沒套上戒指之前,我不屬於任何人。」
  「妳不想嫁給我?」他一把攫住她的纖纖玉指,將它們貼緊胸口。
  顏郁郗聳了聳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心裡卻暗自偷笑。
  「難不成妳想嫁給他?!」他嫉妒地紅了眼,手指著房門口。「他有什麼好?我到底哪點比不上他?」
  「那你說,你又有什麼好?」她揪著他反問。
  「我……」他愣住,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心頭卻郁郁地沈悶不堪。
  「你看,你自己都說不出來了,你要我怎麼回答你?」她惡作劇地閃了閃眼神,就是不做正面答復。
  「妳真的喜歡他?」他陰郁地睇著她,一顆心揪得死緊,握住她的手也不覺加重力道,令她皺起眉頭。
  「你太用力了,我的手好痛!」她抗議。
  「妳手痛,我的心更痛!」他憤恨地甩開她的手,一雙拳頭緊緊握住,怕自己失手掐死她。「我到底算什麼?我在妳心裡到底算什麼?!」
  「康磊……」她無措地望著他,自己似乎將他逼得太緊了。
  「既然妳喜歡的是他,為什麼要來看我、為什麼讓我抱妳,又為什麼要表現得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他甚至還自以為是地認為這是她愛他的表現,而且為此沾沾自喜,可是現在看起來卻顯得荒謬而可笑。
  他該笑的,但他卻可悲地笑不出來,連苦笑他都做不到。
  「我以為妳是與眾不同的,以往接近我的女人,個個都柔順得令人反胃。只有妳,只有妳從不掩遮自己的真性情,妳熱情、善良,脾氣一來甚至會對我凶。我原本以為我找到這輩子最終的伴侶,一味地認定妳是唯一,但顯然妳不是這麼想——」他的視線越過她凝在空中的某一點,叼叼絮絮地念著。
  「不是的,我……」她好感動,但他誤會了她的心意。
  「緣分這種東西果然是說不得准的,任我條件再好,妳都看不上眼……」他吸了口氣,內心承受著嚴重的煎熬。
  即使再優秀、再多金,倘若無法得到她的真心,這一切不過成了外在的表象,也是枉然——
  顏郁郗伸手按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康磊抑郁地盯著她柔媚的容顏,眸光仔細地描繒她弧形優美的五官,他不能再擁有她了嗎?一定得將她讓給別人嗎?
  「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所以不要太早下定論。現在,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她柔柔地問。
  如同他自己所言,他不懂得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好聽話、不知道怎麼討對方歡心,但他這一番真情至性的言辭已足以令她傾心;既然有些話他說不出口,更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那不如由她來主導,挖掘他潛藏的熱情。
  康磊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他幽幽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無言地妥協了。
  「你很喜歡我嗎?」她認真的盯著他的眼,專心地注意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睜開眼看著她,點了點頭。
  「有多喜歡?」總有程度上的不同,她必須問個清楚。
  「比喜歡更喜歡。」他沙啞地回答。
  「那……可以稱為愛嗎?」果然兩個人的想法有差距,他是那種不會把「愛」這個字掛在嘴邊的男人。
  康磊驀地紅了臉,他吞了吞口水,別扭地垂下眼瞼,隨即閉上眼,用力地點了下頭。
  「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她的心因他的承認而軟化,她輕撫他瘦削的臉頰,心疼地問。
  「我以為妳知道……」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臂上,貪戀她絕無僅有的溫柔,深情的黑眸緊盯著她的秀顏。「我知道我的嘴笨,有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我以為只要以行動表示,妳一定會了解我的心意——」
  「傻瓜!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她嬌嗔地又哭又笑,放縱自己投入他溫暖的懷抱。
  「郁郗……」他的心髒微微發疼,她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不喜歡他、不想嫁給他嗎?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對他如此親密?
  他痛苦地瞇起眼,慢慢地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康磊?」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康磊伸出手,溫柔地將她的襯衫拉好,並逐一為她扣好扣子,他的手有點顫抖,晦暗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極為憂郁。
  「他在樓下等妳,妳回去吧……」他逼自己把話說得完整,然後背過身去,不忍看見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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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8 00:03: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顏郁郗呆愣地瞪著他的背,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你才說愛我,為何又要趕我走?」莫非他口是心非,還是她會錯了他的意?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妳都說喜歡他了,我還能強留妳嗎?」他承認自己的失敗還不夠嗎?她要怎麼折磨他才甘心?
  「我當然喜歡他!」顏郁郗沖動地將他扳過身,卻看到他的眼瞳布滿深沈的傷痛。「你……你不娶我了?」她震懾於他的痛楚,更害怕他就此放手。
  「妳明知道我想娶妳想得快瘋了!」他狠狠地摟緊她,好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裡。「是妳不要我的!妳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我?」他痛苦地在她耳邊嘶吼。
  「康磊……」她的心全融化了,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為自己付出如此濃烈的感情,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沒有不要你,我愛你。」不再拘泥於口頭上的愛語,自己不就因為他的木納而愛上他的嗎?她又何必苦苦等待他說出口,她說出來不也一樣?
  他的身體變得僵直,似乎一時間無法接受她突如其來的告白;他霍然將她推離半寸,謹慎而認真地睇著她。「妳……妳沒騙我?」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拇指微顫地撫著她的唇瓣,就怕她臨時反悔,說出令他傷心的話。
  她帶著微笑,搖了搖頭。
  「妳愛我……愛我……」他滿足地閉上眼,不斷地在她頰上印下細碎的吻,將自己說不出口的愛意全透過這些吻花傳遞給她,恍若她是這世上唯一的珍寶。
  顏郁郗無言地承受他溫柔的吻,小手在他背上輕撫。
  半晌,他突然睜開眼,雙掌攫住她的肩膀微微推開,皺著眉以詢問的眼神凝視著她。「妳說妳愛我,可是……齊恭儒呢?妳又說妳喜歡他?」
  「嗯?那是兩回事呀。」她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垮著臉,歡悅的神色瞬間消散無蹤。「妳怎麼可以同時愛我又喜歡他,妳到底在想什麼?」一顆心像坐雲霄飛車似的上下起伏,現在則像發生故障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教他該如何是好?
  「你吃醋啦?」她笑著將頭靠在他胸口。
  「是,我是吃醋,如果妳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絕饒不了妳。」他不安地摟緊她的肩,不再隱瞞自己深層的恐懼。
  「你認為呢?你以為他是什麼人?」她好笑地問,存心逗逗他。
  「什麼人?同事、鄰居,而且是個男人,他擺明了想追妳。」他老實地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顏郁郗忍不住格格地經笑出聲,也笑皺了康磊一張俊臉。「大醋桶!」
  「直到剛才之前,妳從沒有表示對我的感情,他又好像跟妳極有默契,妳教我怎能不胡思亂想?」他抑郁地指控她。
  「喔——你是因為吃醋才不到公司上班?」她突然了解他的心結,也識破了他反常的原因。
  康磊的喉結不自在地滾動了下,臉上泛紅。「是又怎樣?」他賭氣地說。
  「嘿!我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容易臉紅,真可愛。」她壞壞地揶揄他。
  「男人被用那兩個字形容,可不是件多光彩的事。」康磊無奈地瞪著天花板。
  「人家喜歡嘛!」她撒嬌似的往他懷裡鑽。
  「顏郁郗,妳別想逃避話題,妳好好地給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把妳關在這裡,直到妳願意說為止!」雖然說著威脅性的話,他的手卻戀戀不捨地撫著她波浪型的長發,即使她的長發已被他揉得一團亂,但在他眼裡,她仍舊美得不可方物。
  康磊下意識的溫柔讓她感動地鼻酸,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調皮地說︰「好啦,不逗你了,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就算他再怎麼喜歡我都沒用,因為他是我的外甥嘛!」
  外甥?康磊張大了眼,她說了什麼?齊恭儒是她的外甥?
  「嘿嘿!是啦。」她心虛地干笑兩聲。「我大姊跟我差了二十歲,恭儒是大姊的大兒子,跟我才差了二歲嘛……」
  「這種事妳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害我平白無故煩惱了好幾天?!」他的音量不覺提高好幾度,聽起來有點尖聲怪氣。
  「不關我的事哦,誰知道你會為了這種小事生氣嘛!」她裝做無辜地推得一乾二淨。
  「小事?」康磊氣得差點沒噴出火來。「在還沒確定妳的心意之前,任何接近妳的男人都會被我視為敵人,妳……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好好打妳一頓屁股!」
  「你也沒說啊!」她噘了噘嘴。「雖然你是很積極啦,可是你又不說你愛我,人家怎麼知道你對我是真的喜歡,還是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那檔子事!」
  「那檔子事?!」他忍不住翻起舊帳來。「我們還沒上床之前,我就表明得很清楚了,是妳一直都不接受我的追求!」
  「喔!人家認識你三年,三年耶,可不是三天,不過不小心幫了伯母一次忙,你就突然死纏著人家不放,還一直吃人家豆腐,你教我還能怎麼想?」要翻大家來翻,她就不信自己會翻輸他。
  「妳是怪我太晚發現妳嘍?」他笑了出來,長手長腳整個圈住她,輕輕地左右搖晃。
  「人家才不是這個意思!」她不依地拍打他的大腿,臉卻不由得滾燙起來。
  兩人緊緊相擁,沒有其它任何舉動,只是靜靜地數著彼此的心跳、兩相倚偎,靜靜地感覺彼此心靈的相契。
  「我們結婚好不好?」康磊執起她的手,仔細地揉搓她每一根纖長的手指。
  「我們這樣不好嗎?」她盯著他黝黑的大掌覆在自己手上的對比。
  「不好,我想把妳綁在身邊,這樣我才安心。」他輕咬著她的頸項。
  顏郁郗心滿意足地甜笑著,才說他不會說好聽話,現在說出來的話卻都像裹滿了糖粉般令人甜進心裡,原來愛情真會令人改變一萬八千裡呢!
  「恭儒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媽了。」她拐著彎告訴他。
  「哦?」他不安分地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一邊分心聽她的輕儂軟語。「他們怎麼說?」
  「呃……他們要我這禮拜帶你回去,讓他們好好『鑒定、鑒定』。」她壓住他「不小心」扯開的衣襟,將母親的吩咐轉述一次。
  「妳看,連老天爺都幫我。」他拉開她的手,開始進攻她的第二顆扣子。「我都說這個禮拜到妳家提親了,妳還不答應,現在妳不想回去都不行了,所以妳注定非得嫁給我不可。」
  「不要亂來啦!」她拍開他使壞的毛手。「想娶我可沒這麼容易,我爸媽對子女的另一半要求是很嚴格的,他們才不會讓你那麼好過關!」
  「還說妳不想嫁給我,那妳擔心個什麼勁兒?」他笑她的口是心非。
  「人家才不擔心呢!」她朝他做了個鬼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信我會娶不到妳。」他露出十足自信的笑容。
  「是喔——」她就沒這麼多的信心。
  康磊滿足地摟著她,耶,終於可以讓老媽開始准備婚禮嘍!
ξ      ξ      ξ      ξ      ξ      ξ
  十幾雙好奇認真的眼睛直盯著康磊猛瞧,康磊氣定神閒地奉上見面禮一份,不大不小,完全符合中庸之道。
  「康先生想娶我們家郁郗喔!」顏父呵著根煙,身上穿著內衣背心和寬管棉質工作褲,衣服上沾了些草屑,一副典型莊稼人的模樣,說話還帶著台語的尾音。
  「是的,請您將郁郗嫁給我。」康磊彎下腰,鄭重地向顏父鞠了個九十度的躬,顏父的嘴巴霎時忘了閉上,差點連嘴上的於都銜不住。
  「噯客氣啦!」顏父哈哈兩聲,受不了台北人的「厚禮數」。
  「康先生,聽郁郗說你在大公司當副總裁喔。」這次開口的是顏郁郗的大姊夫,因為他是村子裡的老師,說起話來比較有條理也較沒口音,所以前一天顏家開家庭會議時一致同意由他代表與康磊「溝通」。
  「哪裡,這是我的名片,請指教。」康磊由西裝外套裡拿出一迭名片,每個人發一張,嘟嘟好。
  「事情是這樣的,我岳父岳母的意思是,康先生想娶走我們家最寶貝的小麼女,有幾項『家規』還需要請康先生配合。」大姊夫說得極為含蓄,其實是幾項測驗,不過他不好明說。
  「請說。」小「妖」女?有趣的稱呼,的確滿適合郁郗的形象。
  「嗯,不知道康先生會不會打牌?」大姊夫問道。
  「不精。」康磊笑了笑。其實他的牌技才精咧,大學四年早練就他一身純熟的技術,加上應酬的牌局,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打得贏他了,不過他並沒有炫耀的理由。
  「那麼請康先生上桌。」大姊夫做了個「請」的手勢,指了指他身後。
  不知何時客廳裡已擺好了麻將桌,其中三方已經坐定,分別是顏郁郗的老爸、大哥和二姊夫,剩下的空位當然是留給康磊的。
  康磊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帥氣地卷起袖子,毫不猶豫地坐上桌,如火如荼的戰爭正式展開——
ξ      ξ      ξ      ξ      ξ      ξ
  顏郁郗心神不寧地呆坐在房裡,她不停地變換姿勢,一會兒站、一會兒坐,沒個定性似的動來動去。
  一回到家,顏父不由分說地將她趕回房裡,算算時間都已過了六、七個小時了,為什麼都沒人來通報她康磊的情況,害得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擔心得要命!
  「郁郡,可以下來吃飯了。」顏母探頭進來對她喊道。
  「喔!」她應了聲,卻仍呆坐著。
  「心煩喔?聽妳阿爸說他的表現『抹丑』哦。」顏母忍不住取笑她。
  「唉喲,媽,我才沒有擔心他咧!」她紅了紅臉,嬌嗔地否認。
  「我看他人不錯,希望應該滿大的。」顏母對她擠眉弄眼。
  據家裡的男人說一個人的品性好不好,端看他打牌的牌品便可略知一二,而且准得不得了。雖然她是個婦道人家,不懂打牌的事,但看郁郗她阿爸眉開眼笑的模樣,就知道他對康磊的印象正急遽加分中。
  其實她對康磊的第一印象原本就不錯,撇開是大公司的副總裁不說,光鮮的外表、得體的禮儀,長得又帥,以女兒的壞脾氣能嫁到這種「尷」,也算她上輩子燒好香了。
  「好啦,我們去吃飯啦!」聽母親這麼說,她的不安就少了一大半,頓時所有感官都歸了位,也感覺到肚子真的餓了,便催促母親一起去用餐。
  「妳這孩子……」顏母怎會不知道她的脾氣,笑著跟她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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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啦,阿爸,別再灌他喝酒了啦!」餐廳裡傳來顏郁郗抗議的聲音。
  「我哪有給他灌,來來來,少年仔多喝一點沒關系啦,干!」酒過三巡,莊稼人的本性就全跑出來了,連帶的嗓門也大了起來。
  「好,不醉不歸,干!」康磊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打算捨命陪君子。
  「阿爸,他等一下還要開車回台北……」顏郁郗急得不得了,整個餐廳裡鬧烘烘的,親戚全到齊了,就為了目睹顏家這位准女婿,害得她說話都得用吼的,才能讓老爸聽到她的聲音。
  「麥轉去啦,難得特地跑一趟到這裡來,當然要多住幾天才可以走!」顏父哈哈大笑,對女兒的叮囑一點都不在意。
  「阿爸!」顏郁郗氣得直跳腳,她生氣地瞪著康磊。
  「沒關系,難得伯父這麼有興致,做晚輩的陪陪他多喝兩杯,也是無可厚非。」康磊干掉手中的洋酒,笑著阻止她破壞顏父的興致。
  「就是嘛,老爸可是把存放多年的XO都拿出來開了,妳就讓他多喝兩杯嘛!」大姊夫、二姊夫都跳出來為顏父說話。
  「對啦對啦,阿爸這麼開心,妳就別管了,累了就先去休息,我看這攤沒這麼早結束。」大哥拍了拍顏郁郡的肩膀,要她不用擔心。
  「大哥……」顏郁郡一向最聽大哥的話,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嘟著嘴看了看滿桌喝得盡興的男人,一跺腳,躲回房裡去了。  ※※※  天才剛亮,陽光便調皮地鑽進窗子,灑落滿地耀眼的光芒,呼喚屋裡的人們起來欣賞一天清晨裡最美好的時光。
  康磊動了動身體,腦子裡有股宿醉的疼痛,他睜開眼皮,刺眼的陽光讓他瞇起眼,慢慢適應明亮的光線;一轉身,才發現郁郡正躺在身旁,再看看這個陌生的房間,他倏地明白這是她的閨房。
  他一時玩心大起,壞心地輕捏她的鼻子,修長的手指在她粉嫩的臉蛋上畫來畫去,存心擾亂她甜美的睡眠。
  顏郁郡皺了皺眉,她張開小嘴深吸了口氣,不情願地睜開眼,發現是他在使壞,生氣地捏了捏他的腰,讓他幾乎因此而彈跳開來。
  「喂!謀殺親夫啊!」康磊笑著躲開她的攻擊。
  「誰是親夫吶?」顏郁郡努了努嘴,頂了他一句。
  康磊慵懶地趴躺在床上,俊臉靠在枕上盯著她瞧;他伸出手揉亂她的發,眼裡有著寵溺。「我通過考驗了?」
  顏郁郡紅著臉,又羞又怯地回望他深情的眼眸,輕聲應了句:「嗯。」
  「我就知道。」他明知故問,以顏家的觀念,一個陌生男人能堂而皇之地睡在閨女的房裡,無非是已承認他的身分,不然這可是難如登天哪。
  「你又知道了?」她白了他一眼。
  「當然。」他微揚下巴,得意地說:「他們要我跟他們打牌,其實他們的牌技根本比不上我,但我處處放水,甚至還故意放炮讓妳爸胡走,他當然對我滿意極了!」他勾起了一抹笑,點破自己的小伎倆。
  「喔——原來你有預謀!」顏郁郗像抓到他的小辮子般,以食指指著他。
  「兵不厭詐。」他可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哦,何況他為此付了不少「賄賂金」。
  「詐你的頭啦,老奸臣!」她擰了擰他的腰,他立刻往一旁閃去。
  「別鬧,說實話,我很怕癢。」他抓住她的手,特意警告。
  「怕癢?」顏郁郗大大的鳳眼惡作劇般地彎了起來,她賊兮兮地笑道:「人家說怕癢的男人疼老婆……」
  康磊挑了挑眉。「怎麼?我還不夠寵妳嗎?」
  「你什麼時候寵我了?何況我又不是你老婆!」她可不依了,哪那麼容易讓他得逞!
  「喂,妳果然是個小『妖』女,利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吶!」他捏住她的鼻子,惹得她哇哇大叫。
  「誰利用你了?」他怎麼含血噴人吶!
  「妳不認也行。」他大方地允諾,突然坐起身拉好衣服。顏郁都狐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這就去告訴你爸媽,說妳老是利用我的肉體,做完愛後就推得一乾二淨,把我當男妓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盡情蹂躪、殘害我純潔的心靈。」他說得義正辭嚴,半點愧疚都沒有。
  顏郁郗瞪大了眼,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沒話說了吧?」他曲起手臂,將頭靠在手掌上,半躺回床上盯著她。「我就是太寵妳了,才會任由妳爬到我頭上,無法無天。」
  顏郁郗霎時委屈地紅了眼,在他完全沒有心理准備之際流下令人心悸的淚水。「還說你疼老婆……人家還沒嫁給你,你就……開始欺負人家……嗚,不管啦!你最討厭了啦……」她越哭越大聲,驚得他慌了手腳。
  「別哭,別哭呀!」他手忙腳亂地拉著被角為她擦拭淚珠,笨拙地拍撫她的背脊。「好好好,結婚後我什麼都依妳,可以了吧?」
  「結婚後?哇——」她索性放聲大哭。「那結婚前,我不就得天天受你欺負嗎?嗚——」
  「好,只要妳不哭,從現在開始,我什麼都聽妳的。」他的臉黑了一大半,就怕她的眼淚會將他淹死。
  「從今天起?」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是,絕不反悔。」他伸出右手,比出童軍宣誓的手勢。
  「行,成交!」她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哪還看得到什麼淚水呀?
  這下子康磊的臉可全黑了,天吶!看來他這輩子注定得被這個小妖女給吃得死死的——
  唉!誰叫自己活該,愛上這種沒天良的女人!
  男人吶,你的名字叫「弱者」,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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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5-17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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