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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夏喬恩 ] 拜托請你忘了我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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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28:3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是權家人固定聚會的日子。

  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事業通通做很大的權家三兄弟必會排除萬難準時在晚上七點以前回到父母位在陽明山上的別墅陪伴父母吃飯聊天。

  十年來沒人缺席過權家的家庭聚會總是那麼的和諧、溫馨和——

  熱鬧。

  不!不可以!那女人怎麼可以死?她的兒子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她的媳婦也恢複記憶孩子就快生了眼看一切就要否極泰來她怎麼可以死?

  五十八寸的大電視前馬賀蘭——權家最有權威的女主人忽然迸出一道淒厲的哀鳴完全沒料到劇情會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她摀著小嘴眼淚啪噠啪噠的掉痛不欲生的模樣彷佛死掉的是自己。

  別傷心現在才演到第一百三十八集那女人絕對會複活的。沙發旁權方智——權家最沒權威的男主人不疾不徐的將愛妻摟到懷裏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麵紙體貼的替愛妻拭去淚水。

  可可是她的媳婦就要生了她這一死就看不到孫子出世嗚老天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那女人明明就沒做過壞事馬賀蘭依舊哭個不停。

  別哭了要是哭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權方智輕聲安慰。

  我不管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到電視台叫他們改劇本叫演員全部重演那女人不能就這樣死掉這實在太過分了!馬賀蘭愈想愈難過愈想愈生氣最後幹脆拿起話筒塞到老公的手裏無理取鬧的要他打到電視台行俠仗義。

  這輩子權方智從來就沒拒絕過妻子這一次當然也不會。

  拿著話筒他利落的撥號長長的電話號碼早已倒背如流訓練有素得很。

  麵對父母如此脫序的行為坐在另一方的權家三兄弟卻是一臉無動於衷。

  老大權天朔正提筆在一本厚厚的外文書上迅速寫下誰也看不懂的速寫文他的眼神銳如鷹隼嚴俊的臉龐上凝滿專注渾身散發著無人能敵的尊王氣息結實的雙腿邊散落著十幾本外文書從日本戰爭史到各國電影評論都有。

  老二權天湛正單耳掛著耳機右手食指打著拍子左手則是在樂譜上填下音符和記號他的眼神透露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深邃的臉龐卻俊酷得讓女人想尖叫即使是坐在綴滿碎花蕾絲的單人沙發上一身氣勢依舊令人膽寒。

  老三權天奇正操控鼠標詳細批閱著密密麻麻的廣告企劃、行銷企劃、電子公文和預算書即使工作量龐大他的神情卻是那樣的輕鬆愜意俊雅非凡的臉龐上始終漾著溫和的笑意彷佛他所麵對的不是令人窒息的壓力而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三人容貌、格雖然略有不同卻都同樣的高大出眾、頂尖迷人。

  電視喇叭裏再次傳來或高或低的哭喊聲馬賀蘭緊盯著屏幕摀著胸口也跟著哭喊了起來眼看妻子再次哭成淚人兒權方智利落說出投訴重點後便又連忙安慰起愛妻。

  怎麼又哭了?

  馬賀蘭立刻撲到丈夫的懷裏。

  老公!那個媳婦因為太傷心竟然動到了胎氣現在被送到了急診室然後然後片尾曲就跳了出來嗚嗚這個節目怎麼可以這樣?每次都吊人胃口那個媳婦要是流產怎麼辦?

  她邊哭邊抱怨權方智則是不停的安慰愛妻偌大的客廳裏全是兩人一高一低的說話聲和悲愴的片尾曲三分鍾過去節目好不容易終於結束。

  媽那是假的。

  合上外文書一旁的權天朔非常客觀的提出看法。

  馬賀蘭狠狠的抽了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假的?假的?你竟然說那是假的?!每說一個字她的聲音就會上揚一階。你這個王八蛋有膽就給我再說一遍!

  他不是王八蛋但是他有膽。

  戲劇本來就是假的而且這出戲就是我寫的。他特別強調這一點。所以麻煩不要再打電話到電視台那隻會造成我的困擾。

  馬賀蘭氣得咬牙切齒、全身發抖正想破口大罵一抹溫潤的嗓音卻巧妙的插入兩人之間。

  終於演完了?爸、媽如果你們沒有其它事想交代我可以先走了嗎?合上計算機權天奇優雅的自沙發上起身。

  繼他之後權天湛打蛇隨棍上也拿著樂譜、MP4迅速起身緊接著就連權天朔也提著一袋子的書跟上兩個弟弟的腳步。

  眼看三兄弟連聲安慰都沒說就想拍拍走人馬賀蘭氣得連淚也不流了當下就跳起來噴火。

  誰準你們走了?通通給我坐下!母老虎發威了!

  三兄弟先是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才慢吞吞的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坐好。

  你!你!還有你!瞪著同樣是才貌出眾、能力絕卓卻是一個比一個還狼心狗肺的兒子馬賀蘭氣得真想脫掉腳下的拖鞋往三個人的頭上砸。我都哭成這樣你們這三個竟然說走就走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媽嗎?我看就連生隻豬都比生你們好!

  豬?

  三兄弟雖然對這個詞頗有意見卻依舊麵不改色的接受辱罵誰也沒頂嘴。

  馬賀蘭卻是愈罵愈氣索一次罵個痛快。

  我體諒你們事業繁忙所以平常也就不煩你們難得一個月相聚一次你們卻隻曉得吃飯和工作時間一到就走人連三歲小孩都懂什麼叫做噓寒問暖、關懷分享你們三個卻連個屁都擠不出來!

  三兄弟眼觀鼻鼻觀心照樣悶不吭聲。

  好了好了別氣了氣壞了身體我可是會難過的。倒是一旁權方智舍不得愛妻如此憤怒立刻好言好語的相勸。

  就算氣壞了身體也都是你這三個好兒子害的!馬賀蘭依舊尖聲嚷嚷。人家連續劇裏哪個女人不是在五十歲前就抱孫子了?結果你這三個好兒子拖到現在都還沒給個交代要是哪天我跟電視裏那女人一樣突然有個萬一不能見到孫子出世那我嗚嗚話說到一半人又哭了。

  就算權方智平常再怎麼通情達理但愛妻的一番話也不讓他板起臉孔嚴肅的看向三個兒子。

  說得對你們三個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好好規劃未來了?

  三兄弟微微挑眉對於夫妻倆唱雙簧的功力是愈來愈佩服了。

  關於結婚這件事父母每次提及他們三兄弟總是能拖就拖屢打太極不過看今天這個情勢三人心知肚明自己勢必要給個交代。

  緊抿的薄唇微掀權天朔率先開口:我的未來並沒有結婚這一項。他誠實道。

  你怎麼可以不結婚!馬賀蘭臉色大變差點沒揪起大兒子的衣領賞他一個大巴掌。報紙上成天都有你的花邊新聞你身邊有那麼多女演員總有一個是你喜歡的吧?

  沒有。

  一個都沒有?馬賀蘭才不相信。

  受不了母親的死纏爛打權天朔不耐煩的擰起霸眉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就是沒有不過如果你是說的我倒是不缺。

  對於大兒子如此荒唐的態度夫妻倆又氣又怒卻又不敢強逼隻好強壓下滿肚子的怒火將矛頭轉向下一個受害者。

  那你呢?夫妻倆期盼的看向權天湛希望二兒子能有不一樣的答案。

  權天湛果然沒讓他們失望。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看著手中的樂譜他低聲道。

  真的?那人呢?怎麼不帶回來?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馬賀蘭感動得又想哭了。

  沒辦法。

  什麼叫做沒辦法?馬賀蘭變臉比翻書快才聽到兒子的回答馬上就聯想到最不好的答案。該死!你該不會愛上有夫之婦吧?

  她還沒結婚。

  夫妻倆立刻鬆了口氣。

  隻是有了深愛的男人。他卻補上這麼一句。

  如果殺人不犯法馬賀蘭一定會當場掐死自己的兒子。男未婚女未嫁難道他就不會想辦法把人搶回來嗎?

  她怎麼會生出這麼沒用的兒子!

  眼看母親氣得全身發抖頭頂幾乎要冒煙了老三權天奇卻緩緩勾起嘴唇雲淡風輕的落井下石——

  媽我可能也沒辦法結婚因為我是GAY。

  馬賀蘭呆若木雞權方智則是目瞪口呆。

  權天奇卻繼續火上添油。我已經有‘伴’了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願意將我的‘伴’帶回來你們願意見他嗎?他誠懇的詢問臉上的笑容溫柔得足以將人溺斃。

  砰!

  馬賀蘭的回答是一把將桌子給掀了!她雙手插腰一腳踩在那頹倒的水晶桌上威儀盡顯的麗眸幾乎要噴出火焰。

  好!

  很好!

  非常好!

  她也不過想抱抱孫子而已這三個小王八蛋就搬出這麼多借口老大專養不結婚老二隻會愛不會搶老三自首自己是GAY——

  他們以為她是白癡還是得了老人癡呆?他們隨便說說她就會信以為真?

  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敢這樣唬哢她她就等著看他們能變出什麼鬼名堂!

  瞪著自己三個兒子馬賀蘭怒極反笑一腳踹開擋路的水晶桌後再優雅的回到沙發上坐好。

  既然如此那就帶回來吧。她和顏悅色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慈藹得讓人心驚。

  三兄弟將目光從支離破碎的水晶桌緩緩拉回到母親身上。

  也好、別人的女人也罷什麼勞什子的‘伴’也可以通通給我帶回來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和男人才會讓你們變得如此愚蠢甚至不打算結婚!

  媽

  我隻給你們一個月下次聚會我就要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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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29:27 |只看該作者
門鎖壞掉了。

  而她則是很倒黴的被困在電視台的道具室裏。

  由於長久缺乏整頓的關係道具室裏淩亂髒汙不說還彌漫著一股黴味就連日光燈也一閃一閃的讓人心裏發毛但這都不是最壞的情況。

  最壞的情況是這間道具室地處偏僻、沒有窗戶而且還收不到訊號。

  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被困了三個多小時外頭卻沒有任何人經過而她的手機即將沒電。

  站在門後甄溫婉第N次將耳朵貼到那斑駁的深色門板上仔細聆聽外頭的動靜衷心期盼有人可以經過並發現她的存在。

  故障的日光燈在她身後不停閃爍一明一滅的剪影著她娉婷的身影。

  她有一頭柔細黑亮的長發卻被整齊的綰在腦後隻留下幾綹細絲貼在精致小巧的耳廓邊;吹彈可破的與深褐色的門板呈現強烈的對比即使光源不足仍看得出隱藏在粗框大眼鏡下的瓜子臉蛋是多麼的豔麗勾媚。

  她正在考慮。

  考慮該不該趁手機電力耗盡之前直撥112或是855向外求援?但是她一沒受傷二沒生命危機似乎不該這樣浪費社會資源——

  噠、噠、噠。門外忽然傳來穩斂的腳步聲。

  太好了終於有人經過了!

  鏡片下明媚水眸倏地閃過一抹驚喜溫婉連忙站直身體用力拍打斑駁的深色門板試圖引人注意。

  對不起請等一下我被困在道具室裏能不能請你幫幫我?她拉開嗓門求救即使迫不及待想逃離這陰森森的怪地方仍不忘保持禮貌。

  門外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因為一道低沉的男嗓音立刻出現在門板的另一邊。

  溫婉你還好嗎?

  咦?明媚水眸困惑的眨了幾下。我還好請問你是他是誰?為什麼一下子就認出她?

  我是權天湛。門外的男人不疾不徐的替她解答。

  即使見不到麵但甄溫婉的腦海裏還是迅速浮現一張冷漠俊酷的臉龐——

  權天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黃金作曲家。

  精通古典、流行樂曲擁有絕對音感創作出的曲子無不扣人心弦屢次為國內外大片量身訂做主題曲早已紅透半邊天。

  他是音樂界的教主深受眾人景仰卻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從不輕易為人寫曲更不輕易和人親近。

  好友不多其中一位正巧就是當紅女星梁天音的秘密男友。

  透過天音和其男友的關係她這小小的彩妝師才能有幸和他結識隻是他們並沒有什麼交情交談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了不起隻能算是點頭之交而他卻隻單憑著聲音就認出她的身分?

  而且話說回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是天音發現她失蹤所以請他幫忙?

  怦怦!

  原本平靜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忐忑雖然她早料到天音應該早就發現她的失蹤甚至請人幫忙協尋卻沒想到會是他找到她。

  身為天音的隨行造型彩妝師她經常會和他碰麵但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偶爾當她不經意的與他目光交接時他那過於深黝的冷銳目光甚至總會讓她感到莫名心慌——

  你有受傷嗎?

  低沉的嗓音忽然打斷她的思緒。

  即使隔著一塊門板他的聲嗓仍是那麼清晰堅定語氣雖淡漠卻充滿令人難以拂逆的權威。

  她搖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

  那就好。

  低沉的嗓音持續傳來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繼續問著同時轉動著門鎖。

  門鎖被扭得一轉一轉門板卻依舊卡得死緊顯然門鎖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來幫忙找道具但門鎖好像壞掉了而這裏又收不到訊號。她簡單扼要的回答明白以他的身分任何一秒鍾都寶貴得猶如黃金他肯出手幫忙她就已經夠感激了實在不敢浪費他太多的時間。

  權先生還是麻煩你通知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請他們找個鎖匠過來好嗎?隻要有鎖匠幫忙她就能脫困而他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在她身上這是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用。

  咦?她愣了一下。

  你往後退盡量離門板遠一點我馬上把門打開。他忽然命令。

  他要把門打開?怎麼開?難道他懂開鎖?

  雖然困惑但她還是依言迅速往後退了五大步確定自己離門板夠遠了才放聲朝門外喊著。

  好了!

  門外的權天湛沒有回應。

  站在一對蒙塵的藤椅後頭溫婉眨著濃翹長睫才想著脫困後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那充滿手垢的喇叭鎖卻忽然喀喀喀的劇烈震動起來接著下一瞬間原本固定在門板上的鎖頭竟然咚的一聲掉到了地板上像顆瘋狂的小陀螺在地上直打滾。

  媚眸微微瞠大她摀著小嘴好半晌都回不了神。

  天原來他並不懂得開鎖。

  他隻是很幹脆的把門鎖給拆了!

  沒嚇到你吧?

  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她迅速抬起頭看向來到身前的權天湛。

  日光燈在他的頭頂上明滅閃爍將他的臉龐照映得更加深邃冷酷。

  大約十五坪大的道具室裏原本就因擱置太多的道具而顯得擁擠如今再加上英偉高大的他更是讓人感到莫名壓迫。

  還好。她擠出微笑試圖用笑容隱藏自己的緊張並低下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地板上那斷掉的鎖頭。

  鎖頭裏的鎖舌嚴重扭曲變形顯然是受到巨大外力的撞擊。

  呃他究竟是怎麼把門鎖給拆了的?難道他隨身攜帶榔頭?

  她悄悄看向他的雙手卻發現他的掌心空空如也不更加疑惑了卻又不好意思詢問太多。

  權先生真的非常謝謝你不好意思浪費你那麼多時間。她輕輕點頭向他道謝即使他那身令人膽寒的懾人魄力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仍不忘保持禮貌。

  你沒有浪費我的時間。他筆直的注視著她。隻要你沒事就好。他平淡的說著俊酷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迅速為她挪開身前的兩張藤椅為她清出一條路。

  溫婉受寵若驚的眨著媚眸不敢相信冷漠如他竟然會有如此體貼的舉動!

  呃謝謝你。她再次道謝不曉得除了道謝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點點頭算是給予回應。

  這裏空氣不好走吧。他率先轉過身仍是那般的淡漠寡言。

  好的。捏著長裙她不敢遲疑迅速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出道具室。

  在充滿黴味的道具室裏被困了三個多小時幾乎是接觸到幹淨空氣的瞬間她便忍不住連做了三次深呼吸總算感到自己又活了過來隻是電視台裏的空調雖潔淨溫度卻也特別的低。

  她本能用雙手環住自己安靜的跟在他身邊才想著該找什麼話題來打破眼前尷尬的沉默他卻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嗎?她反應迅速立刻禮貌的抬頭詢問絲毫不敢怠慢。

  麵對她的詢問他卻隻是沉默的脫上的西裝外套用她無法反應的速度將外套罩在她的身上;殘留在西裝外套裏的暖燙體溫瞬間綿密的將她包圍暖和了她微微顫抖的。

  整整有三秒的時間她都處於呆愣的狀態直到他轉身走遠直到外套裏的體溫忽然化為一股熱流衝擊撞入她的心房——

  權、權先生請等一下!她連忙回神並追上他。真的非常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攝影棚就快到了我自己也有帶外套所以這件外套她匆忙脫下外套正打算將外套交還到他的手中他卻陡地皺起眉頭。

  冷酷俊臉不再是麵無表情而是浮現了淡淡的怒氣。

  穿著。他威嚴的命令著。

  她喘了口氣猶豫了幾秒卻依舊不敢貿然接受他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我——

  穿著。他重複命令聲調沒有任何起伏氣勢卻足以讓人頭皮發麻。這幾天你臉色一直很差甚至經常頭痛難道你想感冒?

  她一愣不訝異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經常頭痛?

  他沉默地瞅著她目光銳利而灼人。

  這幾天總是一直下雨不是嗎?他徐緩回答語意模糊的讓人摸不著頭緒然而那藏在話語間的弦外之音卻讓溫婉狠狠的愣住了。

  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自她的手中滑落她卻怔愣無所覺。

  她討厭下雨天。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下雨天。

  每當朗朗晴空變得沉灰陰霾每當雨滴像是布幕般遮蔽了天空她就會莫名的感到恐慌甚至難以入眠因為她的心中始終藏著一道傷口一個她花了二十年、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治療仍無法治愈的傷口。

  關於那道傷口她一直隱藏得很好就連交往兩年多的男友——甚至就連天音都不曾發覺為什麼他會

  難道他注意到了?

  還是隻是她多想?

  軟潤的紅唇輕輕蠕動了下她想用某種輕鬆的話題遮掩心中的震驚然而他那複雜而神秘的眼神卻讓她無法開口言語。

  不遠處幾名工作人員恰巧經過發現鼎鼎有名的權天湛就在眼前不驚喜連連的跑了過來。

  權先生可以請你幫我們簽名嗎?其中三名女員工連忙掏出紙筆興奮不已的要求簽名青春美麗的臉蛋上有藏不住的愛戀其它人雖然沒有要求簽名卻也驚喜的圍繞在他身邊仰慕不已的盯著他看。

  即使被一群人包圍他的目光卻依舊纏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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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0:12 |只看該作者
明亮的日光燈下他的眼裏似乎閃過些什麼她無法分辨某種她形容不出的情緒讓她忽然變得好脆弱、好脆弱。

  她揪緊裙擺心顫如蟬瑟直到他簽完名直到他彎身拾起地上的西裝外套才猛然覺醒。

  當他開始舉步朝她接近她卻隻能慌亂的連連後退接著再也顧不得禮儀的轉身落荒而逃。

  有沒有搞錯你都病成這樣了那個王八蛋竟然還放你鴿子?

  駕駛座上梁天音一邊以高超的技術駕駛著一邊高聲咒罵著聲音嘹亮得恐怕連外頭的路人都聽得見。

  甄溫婉坐在副駕駛座上忍不住朝角落縮了幾寸豔麗小臉寫滿憔悴臉色更是蒼白得讓人心憐即使病得正難受卻還是忍不住為男友說話。

  他沒有放我鴿子隻是臨時得去南部做宣傳。

  去的宣傳!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那個王八蛋老是用這種借口放你鴿子難道你都不會生氣嗎?你是他的女朋友耶就算他忙得分身乏術、就要過勞吐血也應該先帶你去看病然後再去死!梁天音可不接受這種爛理由她哩啪啦的咒罵著咒罵內容精彩萬分從某人的祖宗十八代到親朋好友全在短短幾秒鍾內招呼過一遍。

  眼看好友正在氣頭上溫婉隻好選擇沉默直到好友告一段落她才虛弱的解釋:天音別這樣他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我也沒告訴他我生病了。

  郭雋她交往兩年多的男友在演藝圈裏算是小有名氣的經紀人捧紅無數新人總有忙不完的工作。

  交往前他們隻是工作上的夥伴由於個相投才變成情侶隻是不同於一般人的親密熱戀她和郭雋都非常的忙碌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膩在一起因此他們相互尊重、彼此配合隻有特定的假日才會約出來見麵。

  也許是獨立慣了她早已習慣凡事自己來總是不想麻煩到他。

  沒告訴他?!稍稍降溫的嬌嗓再次爆出火花。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今天差點就昏倒在電視台耶!你瘋了嗎?

  溫婉輕輕搖搖頭盡管正發著高燒、頭也疼著仍保持著溫柔輕雅的語調。她的聲音就像是豎琴發出的錚錚琴聲優雅得沁人心脾。

  我不想讓他擔心而且他最近才接了幾個新人要忙宣傳還要忙接洽我實在不想拿這種小事煩他。

  你都病成這副德行了竟然還說這是小事?梁天音幾乎已經到了鬼吼鬼叫的地步。我真的會被你氣死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談戀愛?男朋友就是拿來依靠用的你要是不想靠他幹麼戀愛?她如連珠炮似的叨念著邊說還邊猛按喇叭催趕前方的烏龜車。

  可能是道路施工的關係路況一直相當不好。

  不管是快速道路還是大小路全塞滿了車子但為了能盡快載自己就醫好友一直不停變換路線隻是顛簸的路況和濕冷的天氣卻讓她頭痛得更厲害了。

  閉著雙眼溫婉不著痕跡的將發燙的臉頰貼到冰冷的玻璃窗上試圖用深呼吸來緩和腦間那磨人的疼痛。

  好一會兒後耳邊那喋喋不休的叨念才終於告一段落。

  忍住痛楚她睜開灼熱的眼皮轉頭對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好友露出淺笑。

  謝謝你為我著想但是每個人的戀愛方式不同我對郭雋沒有任何不滿所以你也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還反過來安慰好友。

  你要我怎麼不生氣?要不是那個王八蛋約會遲到還放你鴿子害你在外頭傻傻的吹風等待你也不會生病我沒揍他就不錯了!很顯然的梁天音根本不吃這套覷得一個空隙她將方向盤一轉敏捷的將車子轉入另一條馬路上。

  即使換了一條路她的數落聲卻依舊沒斷過。

  甄溫婉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於好友的火爆脾氣早已習以為常。

  早在她決定和郭雋交往時天音就頗有微詞最近這一年來更是反對得厲害隻要郭雋稍微做錯一丁點事就會被天音數落成豬頭。

  一邊是好友一邊是男友她左右為難雖然多次出麵緩頰但兩人的關係卻還是日漸惡劣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隻好私底下詢問郭雋是否得罪過天音他卻矢口否認並對她的懷疑感到非常不悅甚至因此和她大吵一架——

  唰!

  原本平穩行駛中的轎車忽然彎出車道緊急停在路肩上。

  突如其來的晃蕩讓溫婉不轉頭看向好友卻發現好友殺氣騰騰的直瞪著前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算大開殺戒。

  顰著細眉她跟著望向前方卻發現前方的路口堵著兩部車看情況應該是發生車禍。

  雖然情況並不嚴重但雙方人馬卻誇張的在大馬路上相互叫罵其中一對男女看起來像是夫妻另一對男女看起來則像是——

  鏡片下的媚眸驀地瞠大甄溫婉赫然發現原本該在南部做宣傳的男友竟然就站在前方的大馬路上並親密地摟著他剛接手的新人滿臉不耐的跟另一對男女爭論。

  這是怎麼回事?郭雋不是去南部做宣傳了嗎?怎麼會在這兒?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剛出道的女藝人嗎?他為什麼會和她這麼親密?

  許多疑問像泡泡似的不斷冒上心頭她卻無法思考隻能怔愣的看著郭雋溫柔且多情的吻著那女人的額頭狀似安撫。

  那該死的王八蛋!

  一旁梁天音忽然咆哮出聲接著氣呼呼的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刺骨的寒風自敞開的車門灌進溫婉抱著雙臂不全身發寒卻分不清那股寒意究竟是來自於車外還是自己的心底。

  梁天音動作迅敏才衝到路口便狠狠揍了郭雋一拳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郭雋更是一臉驚愕。

  盡管身為當紅女星梁天音卻一點也不在乎形象當街揍人還不夠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叫罵透過咒罵的內容郭雋迅速發現坐在車上的她。

  隔著車窗玻璃她木然的與他對望親眼看著他慌亂的推開懷裏的女人狼狽的應付天音的指責並心虛的朝她快步走來。

  交往兩年多她從來沒看過他露出這般無措的表情。

  此刻他的慌亂、狼狽和心虛看在她的眼裏竟是那麼荒謬卻也那麼的讓人心寒——

  你這王八蛋說什麼到南部宣傳沒想到卻是背著溫婉劈腿你是怎樣?要偷吃也不滾遠一點吃難道你以為溫婉工作忙人又好騙所以認為事情永遠都不會被發現嗎?你說!你這混帳!

  梁天音追著郭雋一路不停的吼罵著像是火力強大的炮台不斷朝郭雋轟炸。也許是受不了她的攻擊原本好言好語的郭雋也不惱羞成怒的吼了回去。

  你夠了沒?

  不夠!梁天音以更響亮的音量吼了回去氣勢遠遠贏人一大半。早在八百年前我就懷疑你有問題這下可好當場人贓俱獲我看你怎麼向溫婉解釋!她火冒三丈的說道恨不得能再多揍他幾拳。

  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少插手!

  去你的私事就為了幹這種齷齪事你故意放溫婉鴿子害她一個人冒著寒風孤伶伶的在公園裏等了你一個上午甚至因此感冒。就算你是總統這件事我也管定了!梁天音繼續吼著並一馬當先的衝回到自己的車邊像母雞般扞衛坐在車內的溫婉。

  郭雋皺緊眉頭正想開口反擊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卻迅速走了過來。

  發現女人靠近郭雋先是不耐煩的推開女人但女人才落下幾滴淚他又心軟的改摟住女子。

  溫婉感覺自己就像是忽然被人推入大海全身冰冷並窒息的無法呼吸。

  她顫抖的將車窗按下掙紮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然而少了車窗的阻隔外頭的郭雋看起來卻更加的冷漠了。

  郭雋你這是什麼意思!梁天音瞠大水眸簡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郭雋不理她隻是更加摟緊身邊的女子接著低頭思考了幾秒鍾最後毅然決然的朝呆坐在車內的甄溫婉說出決定。

  我們分手吧!

  甄溫婉頭暈目眩懷疑一切可能隻是一場夢一定是她病暈了才會陷入這場惡夢但是郭雋卻又說了——

  其實被你撞見了也好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什麼?

  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從來沒遇過像你這麼無趣的女人既不懂得撒嬌又沒什麼女人味跟你在一起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為什麼要撒嬌?什麼女人味?當初他不就是欣賞她獨立自主的個才決定和她交往的嗎?

  重要的是我根本感覺不到你需要我你總是那麼堅強就算沒有我恐怕也不痛不癢吧。

  堅強?不痛不癢?

  誰說的!她一點也不堅強她隻是不想讓人覺得她是個麻煩不想惹人討厭所以才不敢依賴任何人但她也有脆弱的一麵她——她也是會受傷的!

  看著眼前交往了兩年多此刻卻比陌生人還陌生的郭雋溫婉好想大聲反駁但聲音卻卡在喉間怎樣都發不出來。

  一旁梁天音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又跳出來為好友主持公道。

  陰霾的天際忽然劈下一道閃電不多久便下起滂沱大雨。

  嘩啦嘩啦!

  隨著刺耳的雨聲某道她刻意逃避的晦暗回憶驀然清晰了起來。

  眼前的郭雋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同樣是這樣刺骨寒冷的雨天同樣是她病得正難受的時候有個人也曾這樣無情的辱罵她並殘忍的丟棄了她。

  而那時候的她才六歲。

  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恐懼就像是泄了洪的洪水排山倒海的朝她壓湧了過來。

  她揪緊裙擺的額頭沁滿冷汗原來就稍嫌蒼白的小臉更是在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隨著寒風更多冰冷的雨水飄入車內濺灑到她的身上她頭疼欲裂然而車外的郭雋卻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迅速轉身離去。

  不不要走!

  不要丟下她!

  溫婉張開發白的嘴唇卻依舊發不出聲音她甚至沒有力氣伸手拉住眼前的身影隻能按著幾乎就要爆炸的頭顱不停的喘氣。

  然而無論她怎麼揉按疼痛卻是愈來愈猛愈來愈高直到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溫婉你還好嗎?

  當疼痛爆裂的一瞬間她彷佛聽見權天湛再次出現在門板的另一邊。

  你沒事就好。

  雖然冷漠但他還是找到了她並救了她。

  但她卻再一次的被困住了。

  她被困在一團永無止盡的恐懼裏無論如何掙紮卻是愈陷愈深令人窒息的絕望和痛苦幾乎就要將她吞沒。

  這幾天總是一直下雨不是嗎?

  隻要再一次就好。

  如果他懂她的痛如果他懂她的恐懼。

  他可不可以再救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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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0:51 |只看該作者
溫婉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你還要睡多久?為什麼你都沒退燒?我好擔心你知不知道。

  焦急的呼喚仿佛像是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

  意識朦朧中甄溫婉好想開口響應卻辦不到因為她好累、好累累得好像許久都沒好好睡過覺了。

  醫生說這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沒停下車子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不要再嚇我了梁天音的聲音持續傳來。

  別難過了醫生說一切都在掌控中你就讓溫婉好好休息。另一道溫和嗓音輕輕插入那是天音的男友——程銘。

  可是

  別忘了你還有一場演唱阿湛會照顧溫婉我先載你去公司。

  溫婉都這個樣子了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去——

  抱怨的聲音忽然遠去溫婉蹙緊眉頭忽然覺得好恐慌。

  為什麼這麼安靜?天音?程大哥?

  有沒有人在?

  不要放她一個人她會害——

  別怕。一道低沉嗓音忽然在她的耳畔響起。還有我在。那個人徐緩說著並她熱燙的額頭為她拭去汗水。她聽見他沉穩的呼吸聲聽見他內斂的腳步聲聽見他關上窗戶為她拉高棉被。

  她側耳聆聽他的動靜心裏的不安總算退去一些。

  再睡一會兒你需要好好休息。

  最後他又回到她的身邊並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既粗糙又厚實給人一種滿滿的安全感即使身處黑暗她卻覺得好安心。

  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他輕聲說著語氣卻充滿堅定的力量。

  蹙緊的眉頭緩緩鬆開她想她知道這個聲音他是——

  他是權天湛。

  她一直重複作著相同的惡夢。

  在夢裏高燒虛弱的她被親生父親遺棄在冬天的一場大雨裏無論她怎麼追逐哭喊就是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慌亂、恐懼、絕望、痛苦伴隨著冰冷的雨水徹底的將她擊垮。

  她無助哭喊虛弱顫抖然而每當她就要崩潰的時候權天湛就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出那冰冷的黑暗。

  他的雙手是那麼的剛強溫暖、聲音是那麼的誠摯堅定;他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著她直到她不再哭泣顫抖直到她不再為惡夢所擾。

  二十年來她從來沒有這麼安心過。

  在他的守護下她首次忘卻所有的悲傷和恐懼安穩的深深沉睡。

  時間悄悄流逝當她再次睜開眼仿佛就像是重獲新生般全身輕盈得不可思議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微風將蕾絲窗簾吹得輕輕飄擺上頭的紫陽繡花也跟著搖曳生姿溫暖的陽光透過細縫斜斜的在落地窗前灑落一地光輝一隻體型巨大的米克斯狗卻忽然闖進她的視線裏。

  有好幾秒的時間她隻能愣愣的盯著那陌生的小狗——呃大狗發呆。

  她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但問題是她什麼時候養了一隻狗?

  難道她還沒睡醒?

  這一切都是她在作夢?

  哈嗚。

  突然間狗兒張開了它的大嘴巴懶懶的打了個大嗬欠。

  狗兒打嗬欠很正常但讓人錯愕的是那隻狗兒竟然伸出了一雙前腳非常有教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呃——也許——也許——也許她是真的在作夢也說不定。

  一臉錯愕的溫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決定命令自己盡快清醒隻是她才稍稍有了動作眼前的巨型犬卻突然警戒的坐了起來。

  它機警的盯著她看而她也一臉緊張的回看著它。

  有一瞬間她以為它會露出凶猛的表情朝她飛撲而來然而它卻隻是露出好熱情的笑容雀躍卻自製的朝她踱步而來。

  它蹲坐在床邊低聲的朝她嗚鳴了一聲接著伸出右前腳——

  呃!溫婉再次愣住了她看著它臉上的笑容又看著它那毛茸茸的狗掌思考了好幾秒才不確定地問:請問呃——你是想握手嗎?

  它沒有說話隻是露出更大、更熱情的笑容努力伸長了右前腳。

  它的表情是那麼的靈活可愛她從來沒看過它這樣人模人樣的狗兒;在它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和威脅隻有濃濃的誠摯與純真。

  即使它的體型巨大得讓人有些畏懼即使它那隱藏在嘴皮下的利牙尖銳得足以撕裂她的雙手她卻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認真的和它握起手來。

  它的手掌溫熱而粗糙黑白摻雜的毛發卻柔細得不可思議身上還飄散著淡淡的香味可見是隻被人悉心照顧的狗兒。

  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子裏呢?她不下床來到它身邊一臉困惑的與它對望。

  然而麵對她的疑問狗兒卻隻是迅速替她咬來擱在床腳旁的室內拖鞋討好似對著她猛搖尾巴。

  很顯然地它還非常紳士呢!

  即使腦袋瓜裏有一大堆問號在漂浮著但眼前那張可愛的笑臉卻讓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隻是她的笑聲還沒來得及停歇眼前的狗兒卻突然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奔向房門並站立起身靈活的利用前腳利落地扭開了喇叭鎖。

  如果說眼前的狗兒還會煮飯她恐怕也不會訝異了。

  叮咚!叮咚!

  就在她套上拖鞋打算跟著走出房門探看時大門外頭卻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該不是天音回來了?

  睡夢中她曾聽見天音和程銘的交談聲除此之外她還聽見權天湛的聲音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並照顧著她——

  呃等等!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著她?

  那個人稱黃金作曲家的權天湛?

  那個和她隻是點頭之交的權天湛?

  老天!

  溫婉震驚的捂著紅唇不再次懷疑自己應該還在作夢否則她怎麼會以為那鼎鼎大名的權天湛曾紆尊降貴的照顧著她?

  叮咚!叮咚!

  門鈴聲愈來愈急促深怕鈴聲會吵到鄰居溫婉隻好暫時按捺心中的震驚快步來到客廳打開內門隻是出乎意料的站在門外的卻不是天音或是程銘。

  是郭雋!

  你來做什麼?溫婉瞬間冷下臉。

  我有事要問你快開門。郭雋沒有回答隻是一臉不耐的指著不鏽鋼花格外門高傲的命令著。

  有什麼問題這樣說就可以了。她一臉漠然就連聲音都透著冷漠。

  她真不敢相信他還有臉出現在她麵前在他背叛她的愛情、背叛她唯一的初戀後他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仿佛察覺到甄溫婉的憤怒早在門邊嚴陣以待的狗兒立刻像個保鑣似的來到她的身邊豎起雙耳盯著門外的郭雋。

  你確定?他卻維持著高傲的口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果你想讓左鄰右舍看笑話我倒是無所謂但有很多事尤其是你的過去恐怕你不想讓別人知道吧?他話中有話的說著嘴邊同時擰出一抹惡笑。

  溫婉心中一凜不握緊了門把。

  在那種情況下分手她本來就不期待往後再見到麵時他們還能和平相處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上門威脅她!

  他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郭雋?

  還是她從來沒看清過他?

  深吸一口氣她隻能別無選擇的將外門打開讓郭雋進入屋內然而她的指尖卻在顫抖但為了不讓郭雋看出她的怯弱她硬是打起精神佯裝若無其事。

  不要緊的這棟大樓有來賓管理製度凡是來賓全必須簽名登記此外在每個出入口和電梯裏也都裝設有監視器他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溫婉悄悄的在心中安慰自己然而郭雋卻出乎意料的狠狠地扯住她的手腕。

  好痛!

  勾媚水眸才迸出痛淚一抹黑影也無預警自門邊一躍而起凶猛撲向郭雋。

  沒料到屋裏還藏著這樣一個伏兵郭雋嚇得放開手並在瞬間連退三大步。

  狗兒卻不肯罷休一步接著一步的將人逼到了牆角咧嘴發出狺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想把他一口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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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1:36 |只看該作者
郭雋臉色發白雙腳也劇烈顫抖。

  該死的快、快、快把它弄走!你向公司揭密我和新人交往毀壞我的形象就算了現在還想用狗來傷害我嗎?他慌張的大吼臉上再也不見高傲隻有濃濃的恐懼。

  即使受到不小驚嚇溫婉卻覺得好暢快。

  無論是誰留下這隻狗她都由衷的感謝他因為它不但保護了她同時也替她出了口氣郭雋那又驚又怕的表情足夠讓她回味好幾年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溫婉迅速將發疼的右手藏到身後卻一點也不想製止狗兒的攻勢。

  你少裝蒜!若不是你暗中搞鬼公司怎麼會卸除我的職務連我好不容易捧紅的新人也被封殺了!郭雋氣憤嘶吼。

  溫婉蹙緊眉頭。這幾天我都待在家裏根本不曉得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就算你在工作上受到阻礙也不該全怪到我頭上。她冷冷響應對於他的遭遇一點也不覺得同情。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用在他身上真是恰到好處。

  少來!就算不是你搞的鬼也肯定是你唆使梁天音和程銘這樣報複我我也不過就是甩了你你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你——激烈的怒咆因為狗兒的再次逼近而倏地收音。

  眼看狗兒隻差幾寸就要一口咬斷郭雋的手指溫婉雖然氣憤卻不想造成任何傷害於是快步來到狗兒身邊大膽的圈住狗兒。

  透過它的一舉一動她明白它是隻訓練有素的狗它之所以會這麼凶猛全是為了保護她因此她一點也不擔心它會傷害她。

  果不其然狗兒非但沒有反咬她一口甚至在她的製止之下迅速收起利牙溫馴的任她摟著隻是那雙充滿靈的大眼睛卻依舊戒備的盯著郭雋。

  總、總之我來這兒並不是為了吵架。雖然暫時沒了生命危險但郭雋卻不敢大意。正所謂情勢比人強就算再不情願為了不再惹狗上身他也隻能暫時收斂態度。

  我隻是希望你別把事情做得那麼絕雖然我是對不起你但那也是因為你太無趣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頭上。他咬牙擠出假笑。雖然做不成但我希望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

  朋友?

  溫婉忽然覺得好諷刺、好可笑、好悲哀。

  她一心一意的付出卻換來他無情的數落和背叛;她因他大病一場他不聞不問甚至反過來威脅她、對她興師問罪。如今為了挽救自己的事業他竟然還希望和她做朋友?

  難道他忘了自己是怎麼傷害她的?

  他怎麼可以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仿佛不曾做錯什麼!

  夠了!握緊粉拳溫婉雖然滿腹委屈卻怎樣也不肯示弱。我隻說一次我什麼都沒有做如果你有空在這裏含血噴人不如先去把事情查清楚。如果你沒有其它事就請你快點離開從今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指著大門清楚的下達逐客令。

  隻是郭雋怎麼可能真的乖乖走人?

  和旗下女藝人談戀愛可是演藝圈的大忌更別說他還是腳踏多條船對於這段地下戀情他總是非常的小心隻是他卻萬萬沒想到他才甩了她經紀公司就收到他和旗下女藝人出入賓館的照片。

  梁天音是當紅女星人脈極廣程銘是知名音樂製作人勢大權大要收集證據並不難用想也猜得到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證據確鑿一夕之間他人財兩失形象更是全毀。

  他花了十年打拚出的事業卻被她一手摧毀教他怎麼不恨!

  甄溫婉你——

  快走否則我不保證你會發生什麼事!溫婉氣憤大吼而她懷裏的狗兒也配合地露出凶猛的表情仿佛聽得懂人話似的。

  郭雋再次受到威脅卻是無計可施隻好氣急敗壞的退到門邊。

  好算你狠不過你別以為有梁天音和程銘當靠山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開門前他心有未甘的撂下狠話那瘋狂的眼神讓溫婉不瑟縮了下。

  二十年前她的母親拋夫棄子她的父親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就因為她遺傳到母親狐媚的長相所以父親將所有的過錯全怪到她身上將她當成出氣筒般打罵甚至將她遺棄。

  眼前的郭雋與父親的身影重迭童年所受到的創傷如海潮似的湧了過來。深埋在心中的恐懼、委屈、無助、不安、焦慮全在瞬間潰了堤她惶恐不已的抱著自己感覺腦門又開始揪疼眼前緊閉的大門卻忽然被人自外頭拉開。

  權天湛拎著一袋食物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外。

  他的神情依舊淡漠隻是當他發現她瑟縮的躲在狗兒身旁臉色蒼白得就像是隨時會暈倒臉上的淡漠卻在瞬間轉為陰鷙。

  懾人的怒氣自昂藏身軀迸射而出那深不可測的壓力狠狠地攫住了每個人的胸口包括溫婉在內也驚愕的忘了反應。

  在那雙銳眸的注視下郭雋幾乎是窒息的忘了呼吸直到權天湛猝不及防的將他按壓到牆上單手將他整個人高舉離地用難以測量的龐大力量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你做了什麼?他質問著就連聲調都莫名駭人。

  我——呼——呼——郭雋壓根兒無法回答他的領口被掐揪得不留一絲縫隙光是掙紮呼吸就已經夠困難了。

  眼看情況變得有些失控溫婉不回神高喊:權先生不要!

  有空隙!

  趁著權天湛分心的瞬間郭雋掄起拳頭竟卑鄙的打算暗算隻是權天湛的反應卻比他的拳頭更快一個旋身便輕易將他甩出門外。

  情勢驟變郭雋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被摔得七葷八素、鼻青臉腫而他的腳邊卻奔來一隻落井下石的狗兒不懷好意的朝他的身上撒下一泡熱尿。

  從今天起不準你再靠近溫婉否則——高大的身軀幾乎將門框塞滿權天湛站在門邊冷凜地發出警告雖然沒將話說完但一身氣勢卻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郭雋嚇得半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起身拔腿就跑。

  關上大門後權天湛立刻低頭讚美自己的愛犬。忘忘你做得很好。

  汪汪!眼看主人歸來自己的保鑣任務暫時卸除忘忘開心的猛搖尾巴轉身去做日光浴了。

  緊接著權天湛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溫婉。

  雖然她企圖保持鎮定但那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泄漏出她的恐懼與慌亂他甚至還敏銳的發現她纖細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紅痕。

  黑眸深處閃過一抹危險的黝光他大步來到她身前單膝跪在她的麵前。

  溫婉你還好嗎?

  低沉的嗓音一如記憶中般的堅定、誠摯、熟悉這是他第二次這樣詢問她也是他第二次救了她。

  原來她不是在作夢真的是他陪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帶著她走出黑暗遠離夢魘甚至替她趕走了郭雋。

  看著眼前連朋友也稱不上的權天湛溫婉既震驚又狼狽甚至好抱歉讓他看到這麼難堪的場麵但為了不讓彼此太尷尬她隻能勉強擠出笑容。

  我很好謝謝你。她佯裝若無其事的自地板上起身但虛軟的雙腿卻不起她的逞強一瞬間差點又要軟倒若不是權天湛及時攙扶恐怕她早已跌回地板上。

  你可以靠著我。他沒有點破她的逞強隻是環著她的細腰支撐她的身體卻沒有逾矩的觸碰更多。

  然而他的體貼卻讓她更加的難堪。

  先是被甩接著重病現在還被前男友嚇得腿軟連她都覺得自己好沒用、好可悲他一定也是這麼認為吧?

  對不起謝謝你。她再次匆忙道謝並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沒想到卻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

  在大病一場之後不管是生理和心理上她都太過虛弱尤其郭雋臨去前的恐嚇更是在她的心中烙下巨大的陰影;光是要抵抗父親留給她的創傷就已讓她心力交瘁如今再次經曆恐懼她害怕得幾乎止不住顫抖——

  一雙健壯的手臂忽然將她輕輕的摟入懷裏同時也將她的恐懼與顫抖一並收攏進他寬闊嚴密的懷抱裏。

  渾噩無依的心瞬間一震。

  她迅速抬頭卻意外墜入一雙堅定而深邃的黑眸。

  他看著她眼裏沒有嘲弄沒有憐憫隻有濃濃的擔憂和一股難以錯辨的深刻溫柔。

  不要怕。他低聲說著語調輕如呢喃卻輕易的將她的心撼動。

  她的思緒一片空白隻能震懾的看著他。

  我會一直陪著你所以不要怕。他憐惜似的輕拂過她手腕上的紅痕滑過她的顫抖接著將她冰冷的小手牢牢地裹入掌心。

  他就像一麵經過千錘百煉的強悍盾牌堅強勇敢得難以想象當他將她擁入懷裏的刹那所有傷害似乎都已遠去。她是安全的而他將會守護著她——

  有好幾秒的時間她幾乎忘了恐懼隻是安心的依靠著他直到她忽然想起他們隻是點頭之交隻是朋友的朋友他——他——他——

  根本沒有理由守護她!

  溫婉倏地抽回雙手踉蹌後退他卻跨出更大的步伐堅定的將她納入懷裏並緊鎖她慌亂不安的眼神。

  他的眼神似乎洞悉了一切關於她的彷徨、她的脆弱、她的逞強甚至關於她的過去——

  不她大口喘氣倉皇的想掙開他的懷抱。

  不要怕。他卻固執的不肯放手依舊用那呢喃似的語氣安慰著她小心翼翼的不願驚嚇到她分毫。即使全世界拋棄了你我也會陪伴著你所以不要怕他緊密的圈抱著她低聲的在她的耳邊安撫。

  從小到大她總是一個人。

  她早已習慣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堅強、一個人難過、一個人他的溫柔安慰反倒更加的令她難以承受。

  他的一言一句蘊含了太大的力量幾乎就要震破她脆弱的偽裝——

  不要她無助搖頭心弦劇烈顫動。

  她掙紮的想逃掙紮的想要隱藏但淚水卻還是迅速的自眼眶邊墜落。

  當一聲哽咽自紅唇間逸出被人拋棄的絕望、被人傷害的痛楚還是崩潰了。

  接著是更多的淚水。

  難過的淚水就像是小雨般一點一滴的落下溫婉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脆弱與傷痛崩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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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2:20 |只看該作者
她不曉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隻記得自己不斷的哭泣哭得極傷心、極難過仿佛再次變成二十年前那迷失在大雨裏的小溫婉全身顫抖的不停大哭路上行人匆匆卻沒有一個人肯為她停下腳步。

  但是忽然間卻有個人將她抱起為她拭去淚水甚至帶著她逃離了那段記憶。

  她感到一股內斂而剛毅的氣息感到一股熱燙而安定的體溫感到一股無言而強大的溫柔——

  她不緩緩睜開眼卻發現權天湛正低頭吻著她。

  他舔吮她臉上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為她消除傷悲。

  一瞬間哀傷盡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震驚與錯愕。

  她震驚的無法反應甚至忘了哭泣而他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緒轉換忽然將熾熱的唇遊移到她顫抖的唇瓣上——

  

  短短的驚呼被迅速封緘。

  霸道的舌尖靈巧的闖進她來不及防守的唇腔愛憐似的舔遍她口內柔嫩的每一寸著她無措的丁香小舌。

  她應該推開他的但陌生眩惑的歡愉卻更快的占據了她的意識。

  某種難以抗拒的感覺正侵襲著她的感官讓她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而他的懷抱又太過溫暖、溫柔在他的懷中她感受不到絲毫冰冷恐懼隻有滿滿的安全感。

  在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她

  溫婉

  他喚著她的名字用輕如歎息的語調她催眠似的更加偎入他溫暖的懷抱無意識的揪扯起他的衣襟汲取他安穩的氣息。

  而後是更多的親吻。

  熱唇恣意灑落吻遍她嬌柔的、羞怯的顫抖甚至一路向下啃吻著她敏感的肩頸。

  火苗蔓延那一連串的酥麻迅速勾起她的女本能她仰頭低吟甚至扭身顫抖而這小小不經心的反應卻大大助長了權天湛的。

  情況開始失控。

  輕柔的親吻開始變得熱烈原本隻是單純擁抱的古銅色雙手也不探入她的棉衣內摸索起她柔軟的嬌軀。帶著粗繭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力道卻放得極輕仿佛像是觸摸著某種珍貴的寶物。

  炙熱的體溫透過大掌染燙了她的身軀。

  一片衣裳悄然落地。

  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一點也不想阻止。

  電視台的後台裏永遠是那麼的忙碌。

  站在梁天音的身前溫婉輕柔而利落的為她描繪眼線趕著在上台前將她修飾得更加完美然而梁天音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把玩著口紅和她閑嗑牙。

  那天我急著趕演唱會又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家所以才會請阿湛到你家照顧你你應該不介意吧?

  纖細的眼線筆差點自甄溫婉的指間滑落。

  怎麼會?她彎起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重新將眼線筆拿好。我隻是有點嚇到畢竟我和權先生並沒有那麼的熟何況當時我病得迷迷糊糊也不曉得有沒有麻煩到他我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說什麼麻不麻煩的大家都認識那麼久了阿湛的人品我可是百分之兩百掛保證否則我也不會拜托他照顧你。梁天音解釋著。

  我知道。溫婉緊張點頭迅速將眼線畫好接著有意無意的拿了兩條眉膏放到她麵前。我新購了兩條眉膏你比較喜歡哪種顏色?她試著轉移話題。

  你決定就好。沒想到梁天音卻隻是隨意擺擺手意猶未盡的繼續說:不過我也可以了解你的想法啦要是我一定也不想讓其它男人看見我生病的樣子隻是那時候你高燒不退我又臨時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女朋友正好阿湛又打電話來她聳聳肩。總而言之阿湛雖然話不多但其實非常關心你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

  喔好。溫婉含糊點頭挑了其中一條眉膏為她刷淡眉色。

  她的動作利落熟練貝齒卻無意識的輕咬著下唇這細小的動作泄漏了太多的不安梁天音麗眸微眯不若有所思的收起掌間的口紅。

  對了我聽阿湛說——

  咚!

  眉刷無預警墜落溫婉驚嚇似的看著好友仿佛做錯事的小女孩。

  挑起細眉梁天音終於確定好友很不對勁。

  大病初愈後溫婉就打了通電話給她急著上班再三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後她自然是樂得讓她歸隊畢竟失戀之後有個重心在總比每天胡思亂想的好。

  隻是一整天下來溫婉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老是不時的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她以為她是掉了東西打算幫忙一起找她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今天通告多她忙著趕場就忽略了這回事直到她再次失常——

  看來應該不是她太過敏感溫婉一定藏了什麼心事而那樁心事恐怕就是和權天湛有關。

  溫婉?你沒事吧?她關心地問著。

  對、對不起我沒事隻是——隻是有點累。溫婉連忙擠出笑容迅速撿起眉刷繼續上妝。

  梁天音不動聲色隻是緩緩探出小手往她額頭上一探。嗯還好沒發燒看來阿湛家的醫生果然是醫術高明。她有意無意的再次提及權天湛。

  纖細嬌軀再次僵硬。權先生家的醫生?她問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泄漏出什麼。

  就是家庭醫生那兩天你高燒不退阿湛隻好請來楊醫師替你打退燒針他還把忘忘帶了過去說是他出門買東西時忘忘會保護你忘忘是阿湛養的狗很聰明。她重新抬起頭讓好友繼續為她染眉。我都聽說了那個王八蛋竟然趁你生病的時候上門找你麻煩還被忘忘給修理了一頓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梁天音再次憤恨不平的咒罵起郭雋。

  這是今天的第八遍。

  自從她和郭雋分手後天音就再也不修飾對郭雋的厭惡隻要一想到就會將他罵得體無完膚;她聽著郭雋的名字卻不再如當初般難受隻訝異天音竟然連郭雋上門找碴的事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權先生是什麼時候告訴天音的?

  是在她好夢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偎臥在他懷裏嚇得腦袋空白好一會兒後才忍著全身的酸疼躡手躡腳的迅速換上衣服拎著包包奪門而出的那一天?

  還是她躲在飯店裏不敢外出關掉手機作賊心虛的不敢回到自己的住處不敢泄漏半點消息的那兩天?

  那一天

  隻是一場錯誤。

  她真的是被嚇壞了才會舍不得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和他——和他——

  但她一點也不後悔。

  那夜的點滴她全記得一清二楚她記得他是如何的親吻她、如何的擁抱她如何的她、如何的占有她如何的憐惜她如何的在將她推向絢爛時緊緊的抱著她在她的頸窩發出悶聲嘶吼。

  即使隻是短短的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卻深深讓她感受到被人嗬護的美好。在他的懷抱裏她就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豔麗的小臉因為激情的回憶而迅速酡紅。

  甄溫婉羞澀的側過身將手中的眉膏和眉刷一一歸位接著佯裝在化妝箱裏挑選腮紅和口紅藉此掩飾臉上的灼熱同時也悄悄的深呼吸確定自己不是那麼的緊張後才又轉過身。

  天音那個權先生究竟和你說了什麼?她佯裝若無其事的刷著腮紅用最輕鬆的語調詢問心裏卻是不斷的祈禱希望好友別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咒罵聲中斷梁天音裝傻反問:什麼?

  就是溫婉握緊腮紅刷打算沾上另一種顏色替好友打上輪廓紅一不小心卻沾上太多的粉她懊惱的甩了甩腮紅刷甩去多餘的浮粉。

  我是說。她再次深呼吸。除了郭雋權先生還說了什麼?她掃了些顏色在自己的手背上確定色度正確後才替好友上妝。

  看著從不出錯的好友竟然頻頻錯誤梁天音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

  沒啦他就隻說你病好了所以就帶著忘忘回家了。她輕描淡寫的帶過。

  就這樣?

  要不然呢?她眨眨眼將的雙腿交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她不著痕跡的刺探。

  沒什麼我隻是問問。握著腮紅刷溫婉悄悄的鬆了口氣。她擠出笑容迅速為好友刷上腮紅、唇膏短暫的沉默讓她的動作變得更加迅速。

  妝才定好助理就跑了過來將梁天音拉走。

  節目開錄所有工作人員轉移陣地後台頓時變得冷冷清清趕了一整天的通告做了七、八個造型溫婉疲憊的坐到椅子上將零散的工具井然有序的放到化妝箱裏一顆心卻早已飛遠。

  既然隻是個錯誤她早就決定要忘了一切隻是她的心卻似乎不夠堅定。

  待在飯店的那兩天她總會不時的想到他。

  就因為太過不安她就利用了他的溫柔尋求慰藉甚至隻留下了一張寫著『對不起』的紙條便逃之夭夭當他發現她不告而別時是不是很生氣?

  尤其他還是天音、程銘的好友他們三人得經常會麵討論歌曲而身為天音的專屬造型彩妝師她勢必也得跟在一旁到時她究竟該怎麼麵對他?

  一時的胡塗讓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一整天她都提心吊膽隨時擔心著他會出現、擔心著他會生氣、擔心著他會將那一天的事泄漏出去。

  幸虧什麼事也沒發生。

  天音什麼都不知道程銘也沒打電話給她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所以這是不是表示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天的事?

  捏著海綿溫婉整顆心亂糟糟的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直到一群工作人員突然打開門板準備下一場錄像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又因為想著權天湛而忘了時間。

  她既震驚又慌亂隻能頻頻道歉用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整理好趕往停車場和天音會合。一路上她快速奔跑卻懊惱的不停斥責自己。

  其實她何必想那麼多呢?以他的身分地位想必早已擁有過無數個女人也許那一天的一切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一定早就忘了她。

  從今以後她依舊是紅牌歌手身邊的小小彩妝師而他依舊是遙不可及的黃金作曲家。

  那一天早已成為過去。

  一切。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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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3:13 |只看該作者
忙碌的日子持續著。

  為了宣傳新專輯一個禮拜以來甄溫婉都跟著梁天音南北跑每一天她的腦袋瓜裏就隻有如何為好友張羅新衣、搭配服飾、塑造外型、設計發型各式各樣的大小事讓她無暇再胡思亂想隻是她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尤其這一天她最恐懼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權天湛出現了!

  他來到電視台決定等梁天音錄完影便和程銘一塊駕車出外用餐順便商討電影新片的主題曲因此程銘發了則簡訊詢問她要不要一塊去。

  老天她當然不想!

  但她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因為三個小時後天音還得趕個重要的通告為了確保行程不會開天窗她勢必得跟在她的身邊把握每一分鍾為她打點妝容而且類似這樣的聚餐她早已隨行好幾次如果突然撇下一切隻會造成天音的麻煩並且啟人疑竇。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來到溫婉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道具室裏來回走動;其實她應該待在後台等天音下通告的但她又怕程銘和權天湛會提前來接人所以作賊心虛的她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躲到了隔壁的道具室裏。

  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無預警響起瞪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溫婉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

  是程銘他果然提前來接人了。

  她該接電話?還是繼續當鴕鳥?

  溫婉實在好猶豫然而她卻馬上想到程銘也許早已來到附近她若再不接電話鈴聲恐怕會泄漏出她的位置——

  她連忙掀開手機。喂?程、程大哥我是溫婉

  溫婉看到我的簡訊了嗎?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我看到了。噢她的聲音小得就像是在作賊!

  那好天音已經錄完影了一塊出來吃個飯吧!

  可是——

  阿湛也來了他還帶了些補品說要送給你。程銘繼續說著。

  補品?天這下她更無法拒絕了。

  先是照顧生病的她接著又送來補品他這樣有情有義她實在做不來過河拆橋的那一套但她若是答應一塊用餐那她——他——他們之間——

  揪著裙擺溫婉急得都快哭了卻還是拿不定主意。

  怎麼不說話?你現在在哪裏我們過去接你。程銘倒是很有效率一瞬間就幫她做出決定甚至還非常紳士的決定先過來接她。

  甄溫婉可嚇壞了!

  不用了!她揚高聲音卻又迅速捂著小嘴。程大哥我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你們先過去好了。她壓低聲音連忙彎進一排毛茸茸的舞衣後頭就怕會泄漏出自己的蹤跡。

  什麼事那麼急?若是小事交給助理們處理就行了這幾天你和天音忙著到處宣傳都沒按時吃飯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程銘溫和建議。

  呃——是關於——關於衣服事情有點麻煩所以你們還是先過去好了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再趕過去跟你們會合一樣是那間餐廳對吧?呃——真的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嗯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嗯好再見。好不容易終於結束通話溫婉也虛脫的蹲到了地上。

  她的心髒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著整個人既慌亂又不安。

  若是可以她絕對不會說謊可她真的無法在這個時候和權天湛見麵她需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多的準備她甚至需要——

  老天!

  她沮喪的將臉埋進雙膝間覺得自己真的無藥可救。

  承認吧!她根本就是一籌莫展就算給她再多的時間她永遠也無法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因為——

  因為她根本就無法忘記所發生的一切!

  即使她以為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然而權天湛的身影卻在不知不覺間在她腦海裏紮了根每當午夜夢回時就會突然出現提醒她所發生過的一切。

  直到現在光是聽見他的名字她就會無法自拔的別扭、害羞、無措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泰然自若的與他同桌吃飯?

  隻是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拿衣服當借口最多也隻能拖延幾十分鍾之後她還是得認命的到餐廳現身否則她不但會搞砸所有人的心情甚至還會搞砸天音的行程。

  抱著膝蓋溫婉壓抑著想尖叫、想逃到天涯海角的衝動隻能將所有的緊張不安化作一聲聲的歎息直到蹲得腳麻了才無從選擇的起身站好。

  也罷該麵對的最終還是要麵對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一次死個痛快而且換個角度想既然權天湛都能大方的邀她一塊用餐那不就代表他早已忘了一切?

  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

  粉潤小嘴不斷念著同樣一句話仿佛像是想將自己催眠似的隻是念著念著一縷歎息卻也莫名飄出了小嘴。顰著柳眉溫婉一臉困惑的捂著心口不明白胸口為何會突然一陣緊縮甚至感到一股難過和惆悵?

  奇怪為什麼她會覺得惆悵?他若是真的忘了那一天的事她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為什麼她卻——

  原來你躲在這兒。

  熟悉的男嗓音無預警截斷那難以理解的思緒。

  溫婉驚嚇地轉身平光鏡片下的一雙媚眸倏地睜大。

  郭雋?!

  一段日子不見你過得倒是不錯嘛。郭雋不知何時已推開道具室的大門就站在門口皮笑不笑的看著她。

  你來做什麼?溫婉可沒心情跟他寒喧隻是警戒的看著他。

  自從上回不歡而散後她因為權天湛和工作上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竟然就把他給忘了如今他突然出現她才想起他之前的惡言惡行。

  我丟了工作也丟了名聲還能做什麼?當然隻能到處拜訪老朋友看看能不能利用關係幫我謀得新職。他若有所圖的晃進道具室並關上門。

  甄溫婉小心翼翼的後退。

  所以呢那關我什麼事?

  郭雋不以為然的發出嘖嘖聲。怎麼?直到現在你還想裝傻?省省吧這兒就隻有我們倆你想演戲給誰看?你我心知肚明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溫婉蹙起眉頭隻覺得莫名其妙。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迅速繞到一隻箱子後頭謹慎的和他保持距離。而且我早說過我什麼也沒做更沒有拜托天音和程大哥揭發任何事你這樣糾纏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郭雋嘲諷的勾起唇角。我看不是不舒服而是作賊心虛吧!因為你怕我這個舊會跑到新的麵前胡言亂語把你的過去全抖出來。隻是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攀上權天湛的那樣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無法接受個孤兒當吧?

  溫婉惱怒的抿緊粉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郭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權先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

  他打斷她。

  少來了人都能在你的房裏來去自如你還想狡賴?交往兩年多你連大門都不肯讓我踏進一步我還以為你是個無趣的女人沒想到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才釣到豪門金龜婿馬上就大敞溫柔鄉。他虎視眈眈的步步逼近。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應該很早之前就有關係了吧?我甩了你一定正中你的下懷吧?

  溫婉被逼得節節後退腦袋瓜裏警鈴大響正想奪門而出卻意外絆著一個紙盒整個人跌到了地上。

  覷得這個空隙郭雋迅速繞過木箱傾身捉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心頭一顫溫婉嚇得差點尖叫。

  不用那麼緊張我並不想惹麻煩隻是想麻煩你幫我做件事。他不懷好意的蹲了下來。

  就如同你所說的我隻是個卑微的孤兒什麼能耐都沒有能幫你做什麼?溫婉掙紮的想抽回雙手一點也不想和他有所接觸即使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偶爾會親吻的但如今他的觸碰隻讓她覺得反感甚至恐慌。

  那可不一定。郭雋忽然扯下她臉上的平光眼鏡不顧她的掙紮調戲般的撫觸她妖媚的臉蛋。至少你還有副好相貌權天湛恐怕就是因為這張臉才會被迷得團團轉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好好利用這項優勢幫我向他討份工作。

  不可能!她拚命掙紮甚至弓起雙腿攻擊。

  該死!郭雋不小心被踹到兩腳疼得變臉。眯起黑眸他沉怒的扯起她的長發並一把撕裂她的領口。

  不要——溫婉尖叫。

  郭雋!

  駭人的怒咆無預警地在道具室裏炸開。

  當一道黑影挾著冷風襲來溫婉感到壓在身上的重量瞬間消失了隻是她的耳邊卻立刻傳來嚇人的撞擊聲響和男人的痛苦衷嚎。

  她臉色發白的扭過頭發現郭雋正捂著胸口蜷曲在支離破碎的道具堆中。

  衣架斷了整排舞衣散落一地裝飾用的花絮、彩球、壓克力板碎散一地而權天湛就背對著她像頭巨大而危險的猛獸正用自己的身軀扞衛著她。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透過他緊繃的拳頭、肌以及那身凜寒怒氣她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氣。

  揪著被撕裂的領口她顫抖卻迅速的跪坐起來不明白自己是恐懼多一點還是震驚多一點。

  他來了!

  他找到她了!

  郭雋我應該說過不準你再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你竟敢又傷害她!緊握的雙拳清晰地發出骨節的喀啦聲顯示權天湛正努力壓抑著怒氣。

  我咳!咳!捂著劇疼的胸口郭雋痛苦的岔氣重咳直到他終於能夠從地上爬起他才發現原來襲擊他的人竟然是權天湛。

  因痛扭曲的臉龐迅速爬滿慌亂。

  他嚐過他的苦頭早已明白淡漠如他其實遠比任何武器都還要強悍恐怖他是那種不怒則已一怒就會天崩地裂的男人。他惹不起他!

  權先生這、這是誤會隻是誤會溫婉——呃我是說甄小姐跌倒了我隻是想扶她起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倉皇解釋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挨他一拳肋骨會斷掉幾根。

  沉怒的黑眸倏地緊眯權天湛可沒興致聽他撒謊。

  他隻想打得他滿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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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3:56 |只看該作者
但顧及溫婉就在一旁又驚嚇過度——

  青筋交錯的大掌幾次鬆開又幾次緊握最後他選擇放過郭雋然而上衣下的每寸肌卻依舊像拉滿的弓般緊繃著。

  挾著某種壓抑的危險力量他無聲而迅速地踩過一地的碎片將狼狽的郭雋逼到了牆角。

  這是我最後的警告永遠都不準再出現在她麵前。他咬牙低語冰冷的黑眸殘酷得令人心驚。否則你失去的將不隻是工作和名聲。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格外輕隻有彼此才聽得見。

  恐懼的眼眸驀地瞠大郭雋懂了。

  是他!

  原來一切都是他做的這男人——

  權天湛你怎麼可以?!巨大的怒火在一瞬間焚毀了郭雋的理智他忘了恐懼掄起拳頭就往前揮。

  不要!溫婉發出驚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壞了。

  她心急如焚的迅速起身好擔心權天湛會因此受傷然而下一瞬間他卻出乎意料的輕易攫住郭雋的拳頭並迅速反手扭轉。

  淒厲的哀鳴再次響起郭雋痛得全身都在顫抖但心頭上的怒火卻沒有褪去分毫因為他不甘心!

  原來就是他毀了他的一切而他竟然還妄想透過那女人從他身上要回一切。

  他就像個傻瓜被耍得團團轉!

  他忍著痛猙獰嘶咆:權天湛你這混蛋!我究竟是哪裏惹到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波動。

  因為你不懂得珍惜。

  什麼?郭雋氣紅了雙眼憤恨得難以思考。

  他不珍惜什麼了?他捧紅無數新人工作得比誰都還認真他費盡千辛萬苦才爬到今天的地位他卻毀了他所有的成就他——

  一道詭異的想法忽然竄進沸滾的腦海裏。

  郭雋倏地瞠大眼驚愕的看向縮在角落的溫婉。

  是她!你是為了——

  權天湛可不允許他泄漏太多他加重扭力讓顫抖的薄唇再次發出哀嚎緊接著探出右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前一擊。

  唔!郭雋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迅速跪倒在地。

  權天湛麵無表情的收回拳頭。

  這是你自找的。他冷冷道確定郭雋再也沒有反擊的能力後才轉身走向一臉驚魂未定的溫婉。

  !我溫婉不由得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時之間竟不曉得該作何反應。她很感謝他救了她但是她——她——

  仿佛洞悉她的倉皇權天湛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迅速脫上的外套替她遮掩碎裂的上衣接著便拉著她往門口走去。

  權先生?請——請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裏?郭雋他受傷了他——呃——溫婉焦急的頻頻回頭好擔心會惹出什麼風波。

  她太了解郭雋的個了這次他吃了悶虧一定會想辦法討回來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讓權天湛惹上麻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當場和郭雋講清楚但是她的手——

  她沒多想本能的就想將手抽回全然沒發現權天湛因為她的動作而沉下臉色。

  走!他沒有鬆手反而將她握得更緊了。

  可是——

  你擔心他?權天湛眯起黑眸終於停下腳步。

  溫婉困惑的眨著媚眸。?不——不是的我隻是擔心郭雋他會——她試著解釋但郭雋卻忽然打斷了她。

  權天湛!像她那種女人到底哪裏好?不但母親跟人跑了還被父親拋棄她隻是個沒人要的小孩!抱著肚子力不如人的郭雋終究隻能靠嘲諷來宣泄心中的憤怒。她就像她母親一樣水楊花隻會到處男人今天她你改天就會勾搭上另一個男人你等著被戴綠帽子你——

  住口!權天湛暴烈低喝用強大的音量截斷他的侮辱。

  也許是駭於他的氣勢也許是駭於他臉上的表情郭雋還真的閉上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傷害卻已造成。

  權天湛擔憂地轉頭果然就看到溫婉一臉蒼白的連連後退。

  該死!

  溫婉他想將她攬入懷裏沒想到她卻用力掙脫他的執握轉身奔出道具室。溫婉!黑眸沉凝他立刻追了出去。

  溫婉姊!躲在門外的兩名女姓員工不由得也擔心的叫了出來。她們是梁天音的貼身助理因為聽到爭吵聲才跑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卻聽見這段對話。

  雖然她們曉得溫婉姊早已和郭雋分手卻不曉得郭雋那個死不要臉的竟然會跑到電視台來糾纏溫婉姊甚至還故意揭人瘡疤實在太可惡了!

  兩人相視一眼接著便很有默契的拿出電話一個是打電話給警衛一個則是打電話報警。像這種人渣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才行!

  她從來沒有掩飾過孤兒的身分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自己的傷口被血淋淋的揭開尤其還是當著權天湛的麵。

  直到衝進無人的休息室裏甄溫婉才允許自己落下眼淚。

  晶瑩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直掉抵抗什麼似的站得直挺隻是那顫抖的背影當權天湛找到她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卻捂著嘴壓抑所有哭聲纖弱的身軀像是還是泄漏出她的脆弱、傷心和痛楚。

  深沉怒火在黑眸深處一閃而逝緊接著是濃濃的不舍與心疼。

  他快步來到她的身邊。

  溫婉。他輕聲喚著。

  沒料到他竟然會找到自己纖柔嬌軀瞬間一顫溫婉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再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難堪的一麵隻是無論她怎麼抹淚水就是落個不停。

  難堪加劇她隻好轉身背對著他脆弱哀求。

  對不起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權天湛沒有答應反而伸出手臂將她摟進懷裏。

  別哭。他用更輕的聲音安慰著她。

  抽顫的嬌軀瞬間僵凝某種難以解釋的情緒讓她的淚水落得更凶了。

  整整一個禮拜她都害怕著與他見麵然而她卻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在那種情況下見麵。

  她不明白為何在他麵前她總是這麼難堪而他又為何總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麵前?

  當他聽到她的身世時是不是就像郭雋說的一樣瞧不起她?

  溫婉卑怯的幾乎抬不起頭她推著他的胸膛抽噎哭嚷:放開我請你不要管我我真的隻想一個人

  不。他低頭看著她縮在自己的懷裏哭泣。我永遠都不會放手。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他將雙臂收攏得更緊將她貼進自己的心窩。

  隻是得不到自由溫婉卻哭得更傷心了。

  此時此刻她隻想一個人好好療傷她最不想麵對的就是他!

  放手!她掙紮得更厲害。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怎麼可以——

  熾熱的唇無預警的封緘住那軟嫩的紅唇。

  權天湛吻著她吞下她來不及出口的抗議並霸道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在甜的唇腔裏翻攪摩擦製造出一的酥麻。

  突如其來的吻著實讓溫婉僵愣了好一會兒雖然她曾試著抗拒但隨著他逐漸加深親吻的花火卻悄然襲來。

  她記得他的吻。

  也記得他的溫柔安慰。

  在他的懷裏她曾是最幸福的女人

  當最後一顆眼淚自眼角落下被吻得紅腫的紅唇終於逸出軟軟的輕吟。

  濃翹長睫如蝶翼般輕顫她感覺到他正溫柔而小心的撫觸著她他的大掌熾熱而溫柔每撫過一寸就好像撫去一點難過而掌心間那粗厚的繭更是讓她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最後當她終於能夠再回神已經是趴在他胸膛前氣喘籲籲的時候了。

  別再說我們沒有關係。在彼此熾熱的氣息間他執起她的下巴緊緊鎖住她迷蒙的眼。我們之間早已不是什麼都沒有了。他話中有話的說著並從口袋掏出一張紙。

  那是她留給他的字條。

  也是她不告而別的證據。

  微酡的豔麗小臉瞬間羞得更紅溫婉本能的就想搶回便條紙然而權天湛的動作卻更快在她碰著字條之前便當著她的麵將字條一撕為二連帶的也將寫在上頭的抱歉撕成兩半。

  我不要抱歉我隻要你。他清晰的說著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她。

  甄溫婉震驚的瞠大水眸不隻是為了他的話更是為了他眼裏那不容錯辨的深情絕對。

  我愛你。

  他繼續說著而溫婉卻早已嚇呆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

  她是個孤兒又被人拋棄而且又總是那麼的難堪狼狽他怎麼可能會——

  你是個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所以別再為他落淚那不值得。

  不!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太過難過所以才會產生幻覺!

  我、我不是因為他——我、我是因為——溫婉整個人都亂了壓根兒不曉得自己究竟想說什麼因為此刻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的雙腿先是悄悄的往後退緊接著她竟然將心中的念頭化為行動當著權天湛的麵轉身迅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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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4:35 |只看該作者
日子又過了一個禮拜。

  偌大的客廳裏梁天音就窩在自己挑選的牛皮沙發上大口大口品嚐著溫婉親手特製的海鮮拉麵當又Q又嫩的麵條伴著清甜美味的湯汁滑入嘴裏的瞬間她也不眯起了水眸露出好滿足的笑容。

  直到碗公裏的麵條隻剩下一半她才肯抬起頭暫時休息一下。

  溫婉明天上不上工?她隨口問。

  編織的小手倏地一僵坐在一旁的甄溫婉不為難的咬了咬小嘴。

  對不起我想再休息個幾天。她轉過頭不確定的反問: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會覺得悶所以才問問看。梁天音傾身抽了張麵紙往嘴邊擦。

  不悶的這幾天我又設計了些舞台造型正好可以讓你選用。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鬆了口氣。而且上個禮拜才發生那種事要是郭雋知道我回去上班恐怕又會來搗亂到時候要是給大家添麻煩就不好了。她解釋著自己的考量。

  哼!那個王八蛋要是敢再出現我梁天音第一個不饒他!說到郭雋梁天音就一肚子的氣。

  原來事發當天在助理的通報下她立刻就獲知郭雋到電視台欺負溫婉的消息雖然助理說權天湛已經控製住情況但人在餐廳的她還是不放心堅持程銘一定要盡速驅車返回電視台察看好友的狀況。

  結果沒想到車子才開到半路助理又打電話過來說是郭雋趁亂逃了!

  她和程銘又氣又急好擔心溫婉會再遇到麻煩幸虧他們才剛抵達電視台就見到溫婉驚慌失措的奔到馬路邊招手攔車。

  他們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將車子靠邊讓溫婉上車。

  雖然溫婉本人親口證實整件事是有驚無險但她還是眼尖的發現到好友臉色酡紅得太過可疑粉潤小嘴也有被人狠狠吻過的痕跡披在身上的男外套又非常的眼熟再加上阿湛緊急撥來電話——

  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他們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溫婉絕口不提她也不想探人因此在程銘的提議下她便帶著溫婉到自己的住所住下還放了她一個禮拜的長假一來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二來是為了讓她沉澱休息。

  當初我真不該和郭雋交往的。一縷歎息忽然飄出溫婉的小嘴她放下手中的毛線若有所感地道:他變了好多。

  梁天音瞄了她一眼真高興她總算是想通了不再處處為郭雋說話。

  狗急都會跳牆更何況是人尤其那個王八蛋本來就不是個好人。說到郭雋她習慣的又哼了一聲。還好那天阿湛決定先去找你等你將事情處理好再一塊去餐廳否則我真不敢想象後果。

  原來那天他是特地去找她的隻是電視台那麼大他究竟是怎麼猜出她就躲在隔壁的道具室裏難道他有透視眼?

  之前當她被困在道具室時也是他找到她並將她救了出來——

  才想起權天湛溫婉便覺得臉頰一陣灼燒一顆心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這個禮拜以來隻要一想到他她就會這樣

  咬著下唇她隻好迅速拿起毛線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唔是我真的很感謝權先生。話是這麼說她卻迅速將話題轉回到郭雋身上。那郭雋後來有消息嗎?我聽說連警察都找不到他。

  跑得了和尚終究是跑不了廟那個王八蛋再會躲遲早也會被揪出來。如果你是擔心他再來找麻煩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因為阿湛說當你決定恢複上班後他自願接送你上下班。

  什麼?溫婉陡地一顫擱在雙腿間的毛線球就這樣落到了地上。

  梁天音卻好似沒發現好友臉上的慌亂依舊開心的說著:我早說過啦阿湛一直都很關心你所以你要是決定恢複上班記得打電話跟他說一聲至於那個烏龜王八蛋你就別再想他了那種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我溫婉捂著胸口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慌亂好友的一席話卻再次掀起波瀾。

  要她別再想郭雋?

  可問題她曾想過郭雋嗎?

  溫婉呆望著滾到桌腳邊的毛線球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壓根兒就沒想過郭雋反倒是權天湛的身影始終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整整一個禮拜她想的都是他她想著他的話、想著他的人、想著他凝望她的眼神、想著他扞衛她時那緊繃而強悍的背影。

  而且不光隻有這個禮拜就連上一個禮拜她想的也是他。

  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腦滿滿都是他——

  握緊織棒溫婉震驚失神而一旁梁天音卻早已將拉麵吃個精光並走到廚房將碗筷清洗幹淨。當她回到客廳正打算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時這才發現好友動也不動的坐在沙發上活像是尊嬌豔美麗的水晶娃娃。

  溫婉你還好吧?她忍不住把手探到好友麵前揮了揮。

  眨著眼溫婉猛然回神。

  呃我、我——看著好友關懷的眼神她想說自己很好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因為就在剛剛她總算發現一件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比起自己失戀的情傷她竟然更在意權天湛!

  他的出現就像顆巨石無預警的投入她的心湖不但擾亂了她的心緒更擾亂了她的想法。

  她以為郭雋對她很重要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她以為失去郭雋會痛徹心肺但事實上她隻覺得憤怒;她以為她會憎恨郭雋但事實上若不是天音忽然提起她壓根兒早忘了他!

  這是失戀女人該有的反應嗎?

  還是她就像郭雋說的跟母親一樣是個水楊花的女人所以才會在失戀後滿腦子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嬌豔小臉倏地刷白溫婉丟下手中的織棒慌亂的站了起來。

  溫婉?梁天音還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天音我想我——我——還是不住這兒了!捏著裙擺她無預警的發出驚人之語接著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奔回自己的房裏迅速整理行李。

  什麼?!梁天音愣著了不過她很快也起身追了過去。你為什麼不住?那個該死的王八蛋可還沒捉到要是他再去騷擾你——

  我自己會小心的!她拿起衣服就往行李箱裏塞動作之快活像是在逃命沒幾下就拎著行李箱衝出了房間。

  可是——可是——饒是梁天音再聰明過人也被好友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弄得說不出話來。

  天音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提著行李溫婉快步的走到大門口。等我決定上班時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她的語氣仿佛就像打算要消失似的!

  梁天音總算嗅出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隻是溫婉卻早已打開大門——

  你要去哪裏?

  低沉的男嗓音自門外響起。

  刹那甄溫婉宛如凍結般的僵立在原地全身動彈不得而梁天音卻是雙眸一亮迅速扭頭看向外頭。

  太好了!果然是阿湛!

  阿湛快!快幫我勸勸溫婉剛剛她突然決定不住在我這兒說走就走我完全攔不住她。

  梁天音連忙喊救兵。

  銳利黑眸立刻探向那低垂的小臉他看著她倉皇後退緊張的揪著裙擺黝暗的眼底深處瞬間閃過一抹陰鷙。

  我知道我會勸她。他淡定點頭同時伸手接過溫婉手中的行李。

  !她緊張兮兮的握著行李不放仍舊不敢抬頭。這是我的她小聲說道語氣既慌亂又絕望。

  我幫你拿。他麵無表情地道大掌不過微微施力便輕而易舉的自她手中搶到行李箱。你想去哪裏我送你。接著他連她的小手也搶到了手中。

  溫婉不敢掙紮得太明顯就怕好友會看出異樣。

  不、不用了我可以叫出租車。

  很晚了坐出租車不安全我送你。

  即使從頭到尾他的音調都沒有上揚半分但他低沉的嗓音裏卻有駭人的威嚴。

  揪著裙擺溫婉慌得幾乎要哭了然而她的小腦袋瓜卻還是不肯放棄思考逃跑的辦法。

  她得快點想出個辦法才行她得——

  !

  忽然間梁天音竟將她一把推向權天湛而後者也眼捷手快的接住了她。

  太好了既然阿湛有空那就讓他送你一程好了剛好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向他道謝。梁天音提出兩全其美的辦法臉上還掛著過分熱情的微笑。

  天音我不——

  嗯?現在幾點了怎麼突然好想睡阿湛那我就把溫婉交給你啦你可要幫我好好的照顧她!眨著水眸梁天音話才說完竟然就打算關門。

  天音等一下——千萬別關門她開始後悔逃跑了她——她——

  砰!

  來不及了梁天音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在寒冷的冬夜裏溫婉緊張的捏著裙擺忍不住微微顫抖隻是她卻非常清楚令她顫抖的原因並不是外頭的低溫而是權天湛的存在。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摟抱著她他所吐出來每一道氣息都熾熱得足以讓人融化。

  我們談談。低沉的嗓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落下。

  接著不等她的響應他一手提著行李一手霸道的圈摟著她便迅速帶著她離開居住一個禮拜的避難所。

  結果她被帶回到他的住所。

  那是一棟位於高級住宅區裏的日式洋房獨門獨院地坪廣闊擁有寬敞的車庫和美麗的庭園光是一麵落地窗的寬度就足以停放三輛車。

  當她被帶入屋子前正好就瞧見一輛巡邏車和一輛保全車經過顯示這裏不但生活機能優渥健全就連生活環境都安全無虞。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兒。

  才關上大門權天湛就牽著她的小手筆直走向右側的樓梯。

  什麼?溫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抬頭呆呆的看向他。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我幫你把一些東西搬了過來。

  什麼?媚眸瞠得更大她忍不住停下步伐怎樣也不肯再往前走。

  他搬了什麼東西過來?從哪裏搬的?

  難道——難道是從她租賃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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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2 14:35:26 |只看該作者
權天湛也停下腳步他緊握著她的手眼裏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決心。

  在郭雋落網之前你就住在這兒。

  老天不是她聽錯他真的要她住在這兒!

  等、等一下我實在不明白——她撫著太陽試圖冷靜那被攪得亂七八糟的小腦袋。你不是說有事要談嗎?事情呢?明明是他有事要談她又逃不了才會硬著頭皮跟著他來到這兒怎麼才進門情況就成了她要住在這兒了?

  我們已經談完了。權天湛正經八百地道。

  什麼?才決定要冷靜的溫婉不又錯愕的瞪大媚眸自從踏入這棟洋房後她就一直像隻呆矬的笨鸚鵡不斷重複相同的疑問句。她微惱的顰起柳眉硬是換了個問法。什麼時候?

  剛剛。他還是同一副表情。

  剛剛?她茫茫然的望著他。可是剛剛你什麼都沒說你隻說要我住在這兒還有——還有搬東西之類的

  所以我們談完了。

  什麼?!雖然百般的不願意但溫婉卻還是迸出相同的疑問句隻是這一次她的表情卻更顯得呆愣就連語調都調高了半音。

  談?他竟然說這叫作談?

  這分明是強迫中獎!

  我帶你去看房間。好似沒看到她臉上的錯愕權天湛竟泰然自若的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行李繼續往前走。

  粉綠色的行李箱拿在他的大掌裏就像是個小玩具似的毫無重量當他跨上階梯時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而一臉呆滯的溫婉竟然還真的傻傻地被帶到一間典雅又舒適的大房間內。

  房裏每套家具看起來全是新的無論是枕套、被單還是地毯、壁紙全都是相搭襯的花紋顏色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而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那繡著紫陽花的月牙白窗簾那窗簾的花色款式就跟她房裏的窗簾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她掙開他的執握衝到落地窗前仔細觀察那塊質地柔軟精美的針織布簾卻發現那塊窗簾根本是和她房裏的一模一樣那塊窗簾分明就是她親手裁縫繡製而成的!

  她迅速轉身不敢置信的看向權天湛。

  這是我的!她捏著窗簾怎樣也想不到他竟然連她的窗簾都拆了過來。

  有熟悉的東西在身邊你會住得比較習慣。他理所當然道同時將她的行李擱到衣櫥邊放好。

  看著他半點也不曉得愧疚她不由得惱了。

  什麼叫做有熟悉的東西在身邊她會住得比較習慣?她又沒有答應要住在這兒!還有他怎麼可以擅自進入她的屋子將她的東西搬到——

  思緒驀地一轉她又跑回到他麵前。

  你是怎麼進入我房裏的?她氣呼呼的質問直到現在才發覺到這個大疑問。出門之前她明明將門窗都鎖緊了!

  他看著她氣紅的小臉嘴角不微微上揚。

  上次你逃跑的時候留了一把鑰匙給我鎖門。他低聲道注視她的目光異常的灼亮。我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和我的鑰匙串在一塊。

  她抽了口氣總算恍然大悟。

  沒錯那一天她的確是留了把鑰匙給他可她隻是為了門戶安全著想絕對沒有其它的用意他怎麼可以——

  紅著小臉她又羞又窘的伸出小手氣急敗壞的低嚷:把鑰匙還給我!

  權天湛卻充耳不聞甚至忽略她的小手。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問題隨時都可以找我。之後他又簡單的交代廚房有什麼吃的便轉身走出房間。

  我不要住在這裏!她立刻追了出去。

  她才正準備逃跑就失風被逮又突然被宣布得被監在此氣都氣壞了哪有心情休息?

  不行。權天湛沒停下腳步甚至沒有回過頭。

  她氣得跺腳。你不能強迫我!

  我沒有。

  你、你睜眼說瞎話!她更氣了。她見識過他的沉默寡言也見識過他對付敵人的勇猛強悍但她從來沒見識過他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一麵。

  他所謂的談事情分明就隻是他單方麵的決定從頭到尾他壓根兒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他甚至——甚至還不把她的鑰匙還給她!

  甄溫婉好氣好氣氣得好想跑到他麵前強迫他交出鑰匙但她隻顧著生氣卻沒注意到他停下腳步結果一個不小心竟差點一頭撞上他堅硬的背幸虧權天湛反應敏銳及時轉身將她摟入懷裏才免去她一頓皮之苦。

  一下子她從他的身後投入他的懷抱屬於他的陽剛氣息瞬間盈滿她的感官她的心跳飛快嬌豔小臉瞬間染紅一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迅速挺直站好連忙就想退開身子誰曉得他卻不肯鬆手。她抬起頭卻意外對上他眼底的愛憐。

  雖然他將她摟得好緊卻絲毫沒有弄疼她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眼神都透露出太多的溫柔。

  我不是強迫你我是擔心郭雋會再騷擾你。他直視著她的眼淡淡解釋:我隻是想保護你。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格外慎重仿佛那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溫婉心弦震顫竟無法移開視線。

  可是——可是——她咬了咬粉唇。可是那跟我住在這裏根本是兩回事她還想反駁氣勢卻已去掉一大半原本紮在心頭的怒氣更是以彗星撞地球的速度急速消萎。

  你住在這裏比較安全。

  住在其它地方也不見得就危險。她紅著臉別扭的想掙脫他的懷抱完全沒注意到這小小的扭擦已造成太多花火。

  高大的身軀倏地僵硬權天湛沉下眸色嘶啞道: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我可以自己上下班。溫婉渾然不覺任何異樣。

  那不安全。他收攏手臂。

  我會自己保護自——

  你累嗎?他突然問。

  她眨眨眼。不累。以為他是故意轉移話題她顰起眉頭急著拉回話題。總之我不要住在這裏我不想麻煩你也不想欠你人情我們隻是朋友我不能——

  朋友?

  權天湛眉角一抽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全在瞬間變得危險。

  呃!溫婉立刻驚覺自己說錯話她後悔的想捂住嘴但權天湛卻更快的懲罰了她。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熾熱的唇放肆的在她的芳唇上輾吸舔吮將她的唇吻得又紅又腫緊接著他撬開她的唇瓣恣意搜括她唇裏每一寸芳甜並纏著她的小舌火熱的反複舔逗讓她不自覺的發出嬌弱。

  在他的懲罰下她的腦兒逐漸變得暈眩四肢也變得無力隻能靠著他圈著抱著任由他。

  許久之後他突然收攏雙臂將她橫抱了起來。

  權、權先生她嬌喘著掙紮著捉回理智隻是隨著他的腳步震動彼此身軀不斷摩挲一陣又一陣顫栗襲來讓她更加的意亂情迷。

  叫我天湛。

  他嘶啞命令步履穩健的將她抱入自己的房間一下子他便抱著她來到了床畔並將她輕輕放下。

  淡淡的倉皇自迷蒙的媚眸內一閃而過她揪著被單坐了起來馥鬱的嬌軀不住顫抖。

  權

  她才開口說了字他便又低頭吻住她。

  比起先前的放肆這一次他的吻狂狷得幾乎讓人暈眩。

  他就像在沙漠中迷失許久的旅人才沾著她的唇便瘋狂的輾吮仿佛她是甜美而多汁的果實仿佛她是綠洲裏最甘甜的泉水而他的大掌則是迅速的滑入她的上衣內用粗糙的指腹刷過她細致的以及她那嬌嫩的。

  嗯不要她試著掙紮然而她的身體卻早已無力抗拒的往後癱倒。

  KingSize的柚木大床對照出她的纖盈他無聲欺來將她牢牢的困在他的雙臂之間一雙黑眸湛亮得猶如燃燒著火炬。

  要的。他沙啞低喃接著完全褪去她的上衣沿著她優美的頸項一路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熱情。

  柔美的嬌軀不斷輕顫他卻更加放肆的將大掌探入她的裙裏摸上她的腿間。

  不她想製止這過分親密的接觸他卻突然傾身無預警地含住她顫抖的甚至以舌尖卷繞揉擦她的尖。

  強烈的鋪天蓋地襲來她仰頭拱身嬌喘低吟。

  你是我的。權天湛蠻橫的說著以熱燙的唇舌恣意舔吻她胸前的渾圓雪嫩的指同時也悄悄潛入她最私密的地霸道而溫柔的撥開她早已濕潤的花瓣。

  不不可以!最後一絲理智在這時突然浮現她夾著腿軟軟抓住他那邪惡的手一張小臉早已如牡丹般豔紅眸光更是激灩如水。我我們不可以再她嬌喘籲籲根本無法順利說完一句話。

  權天湛揚起嘴角目光湛亮得像是隻準備掠奪的野獸。

  他曉得她的迷惘也曉得她的倉皇但這次他再也不會讓她逃脫。

  若不是不想嚇著她早在第一次歡愛的那一天甚至是在電視台的那一天他就會緊緊的抓住她而不是佯裝沉睡、放慢步伐任由她落荒而逃。

  隻是事不過三他的忍耐終於達到底限。

  他雖能按捺滿腹相思給她兩個禮拜的時間沉澱、緩和心情卻無法任由這段長達兩年的愛戀出現一絲絲的裂縫。

  因為他愛她愛了整整兩年!

  為了她他處處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她終於肯放棄郭雋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她光明正大的將她納為所有。

  他要她要定了她!

  我愛你!

  許久之後當洶湧來襲之前他低頭對著她吼出滿腔愛意。

  迥異於上一回的逃避這一次她再也無路可逃隻能抵著他的肩頭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失控尖叫和他一起越過最絢爛的那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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