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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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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有容 ]【風雲組織之五 親愛的,娶我好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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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0 22:39: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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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閻焰坐在與總部聯線的電腦螢幕前,看螢幕上出現的字幕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

  撤銷任務?!為什麼要撤銷任務?他要的黑風首腦的一些資料總部還沒輸給他,就要他撤銷任務?他們可知道為了這任務他曾下過多少功夫去收集資料?雖然收穫不大,但……對於這椿任務他真的很用心!

  不為別的,只因它有關黑風組織的首腦。

  閻焰在螢幕上打出心中的不滿和想說的話,組織給他的答覆仍是堅決取消此回任務。

  一氣之下,閻焰關了機。

  「夠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撤銷了我的任務?這哪能教人心服?」

  「老哥,」閻鏡觀探出個頭,然後大方地走進來。「其實你也用不著那麼生氣的嘛!組織會撤銷你的任務一定有他的考量,是不?」

  這丫頭,她八成方才又用了她那能感應過去的超能力去感應前不久發生的事,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他正為組織撤銷他調查黑風頭子的事而生氣?

  閻焰看了她一眼,苦笑地一搖頭,「我是可以不那麼生氣的。」他這個人沒別的好處,不過,平衡自己的能力可是一等一。他將旋轉椅往後一挪,長腿往桌上擱,姿勢優美而舒適。「看來往後的日子我可以閒一閒了。」

  他時候那麼好說話了?閻鏡觀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頭頭」之所以會撤銷他的任務,那是因為那任務根本不是任務,而只是一個使他必須去注意到戴舫宸,繼而將他們「送作堆」的噱頭而已。

  既然這噱頭已經沒有了價值、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那「任務」自然是該撤銷嘍!不撤銷難不成還等「東窗事發」?那時「頭頭」的臉上只怕掛不住。他的老臉掛不住也就算了,屆時波及、連累的人可不在少數,最最重要的是,她這幕後的大黑手一定也會被供出來。

  唉,為了設計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去談一場戀愛還得如此勞師動眾,真是……

  「真的放棄了這次的任務了?」閻鏡觀仍是不太放心地問了一次,她老哥絕不是個簡單人物,對於他,她是該小心。

  「總部都發出撤銷令了,我還能怎樣?算了,靜待下一個任務吧,也許更令我有興趣也未必。」

  看他挺認命的,這她就放心了,於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喂,老哥……你這幾天心情較好些了,是不是和舫宸姐死灰復燃有關?」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夠了,這小妮子。

  「好吧,那叫破鏡重圓好了。」

  「閻鏡觀……」他這妹妹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啥叫破鏡重圓?

  「好!這都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她的傷口好些了沒有?要不是我這幾天也在感冒中,不想傳染給她,我一定會去看她的。」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實際上,她的傷口已經好多了,再一兩個星期後大概就能痊癒。」有他這名醫照顧她,不好得快都挺難的。

  最近兩人又回到以前那甜密愉快地關係了,希望日子就這樣在那樣的狀況下無限期延長,他真是怕了前些日子分手時的生活。

  「除了她的事之外……哥……最近常有個女孩子打電話找你哦!自稱張詠倩,我記得這女孩好像就是有天晚上你救回來的那女孩的名字嘛!」她的記憶力一向是過耳不忘的。「嗯……她常常找你……有問題哦!」

  「還能有啥問題?」他失笑,「你不會和你舫宸姐一樣認為我和她有什麼吧?」

  「我是不至於會如此想啦!」對於自己哥哥的脾氣閻鏡觀清楚得很,他是有了對象之後會專心一致的人,更何況戴舫宸各方面都是上上人選,他沒有理由不愛她的。「記不記得我上一回幫你算撲克牌的事?」

  「你算出我有桃花運和桃花劫?桃花劫?是指死在女人手上嗎?」閻焰大笑了起來,「拜託,你以為真的有女人有能力要了我的命?要是真的有如此『才色兼具」的女子,那我也只有認了。」

  「是不會有女人會要了你的命,只是讓你『栽』了而已。打個比方吧,例如你和舫宸姐之間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喜歡你,想盡辦法拆散你們,以達自己的私慾,這也算是桃花劫的一種啊!」

  「是,你是閻半仙!」天!十二歲的小女生,連他這近三十的大男生都未必信的東西,她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掰了這麼多,還一副很專家的樣子。

  「所以嘍,我覺得你得要防著那個叫張詠倩的女人一點,她有可以就是你的桃花劫哦!」

  她的話倒像是提醒了張詠倩什麼似的。他知道張詠倩是對他頗有好感的,只是……還不到為此介入他和戴舫宸之間吧!

  對一個只見過數面的男子動情?嗯……是不是有些離譜?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不也第一次見到曲宓就動了心,不也是第一次挨了舫宸一巴掌就將他給打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說,感情這事兒是挺難說的,也沒法料得准的。

  而且,他對於張詠倩這女孩也不是挺瞭解的,她的有些行逕更是令他不明白。例如上回的「偷情冤枉記」,她明明是可以數句話就消彌一場「悲劇」的,小姐她偏偏裝聾又作啞的站在一旁看好戲,害得他被戴舫宸誤以為和「曲宓」有染,想到那件事,他此時心裡還有氣。

  她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雖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是到底有根針可尋,張詠倩的「恩將仇報」根本是沒道理的,莫非……只因他救過她之後,她就戀慕上他,不惜破壞他原本的感情?不會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張詠倩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麼小鏡觀口中的桃花劫……他是不怎麼相信撲克牌算命那一套的,只是偶爾是否該寧可信其有?

  「老哥,你在想什麼?」瞧他一副深不可測的表情。「你在考慮是否該聽信我的話,是嗎?」

  往她頭上一拍,「聰明的小孩。」他起身站了起來。「也許……我是該對一些人小心一些的。」他愛戴舫宸這已是他自己都否認不了,也不想否認的事實,為了讓彼此的感情在穩定中發展,他是該防著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我就說嘛!你是早該相信我的。」閻鏡觀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一聽到哥哥聽從她的話,開心得不得了。

  ???

  累了一整天,現在舫宸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回去洗個消除疲勞的熱水澡。

  晚上七點還有個約會呢!一想到閻焰,她疲憊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不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在忙些什麼,是否有想她?一思及此,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出了電梯,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停車場。跑她不遠處,她看到了一個令她一看就不覺火冒三丈的男人——艾力克。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舫宸視若無睹的直向自己的座車走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倒是挺有膽識的,自己做出了那樣令人巴不得對其碎屍萬段的事之後,居然還有臉敢出現在面前,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臉皮。

  「舫宸,」艾力克仍是開口叫了她。他今天是來道歉的,只要戴舫宸肯原諒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喲——原來是歐爵總裁,不知何事使您大駕光臨?」戴舫宸故意挖苦地說。

  「你……不要這樣,今天我來的目的是向你道歉的。我……我是叫那群人想給閻焰那小……呢……」他原本想說「小子」,但是見戴舫宸秀眉微蹙,因此才沒叫出來。「給他一點教訓,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會……」

  「會教訓到我身上來,是吧??她冷笑了一聲。「艾力克,你的『一點兒』教訓未免陣容太浩大了吧!十幾個大漢打一個,那叫『一點兒』教訓?哪天我閻焰請十幾個人給你『一點兒』教訓,看看你有何感想!」那天那群人找麻煩的對象要不是閻焰而是尋常男子,難保不會鬧出人命。

  說到這個,她實在對於風雲組織愈來愈好奇了,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培植出這樣的智勇人才?怪不得有人會說出自風雲的都是「超級殺手」。

  「舫宸,你方纔的話是開玩笑吧?」像閻焰那樣的傢伙一個他就吃不消了,若真來了十幾個,他還有命活嗎?聽那群他請來的飯桶說,閻焰的身手真不是蓋的,經過訓練地超級殺手都未必有他的身手。

  「他當然不會像你那樣卑鄙,如果真的找你算帳,你以為現在你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話?」

  這樣就好,艾力克鬆了一口氣。

  「你今天來就只是要告訴我這些話?」和他說話戴舫宸一臉不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為這種人浪費她寶貴的時間,沒有必要。

  「等……等一下……」想了一下,他仍開了口。「舫宸……你和閻焰……又恢復了以前的關係了嗎?」她不是說過,她和閻焰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嗎?不會又復合了吧?

  「拜你之賜,我們不但恢復了以前的情誼,甚至比以前更好!」她說這些話多少有挖苦地味道,但也不算是騙他,正因為這次她為了救閻焰而受傷,兩人才有機會感受到在彼此心中無人可取代的地位,不是嗎?

  「你不是說過……你和他之間已經沒啥好說的了嗎?」他覺得戴舫宸終究是他此生不及的夢,他心中是如此想,但……仍有些不甘心。

  戴舫宸淡淡地看他一眼,將座車的車打開坐了進來。「我是如此說過,但,那是過去事,怎能和此刻相提並論?此刻『沒啥好說』的,應該是我們吧!」在關上車門前,她說,「如果可能,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艾力克癡癡地看著戴舫宸開著車子離開。他心中有氣憤、感慨和不甘等多種情緒,一時間茫茫然地,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奇怪了,像她那樣的女孩有什麼好?」

  艾力克身後不知何時來了個秀雅的女子,她一開口著實嚇了失魂落魄的他一跳。

  「你是誰?我的事情幹你啥事?」這女孩啥時候來到他身後的?不會方纔他和舫宸說的話全給她聽見了吧?如此一想,艾力克不覺得有些惱怒。

  「是跟我沒啥關係,只是我看不慣戴舫宸那自以為了不起,彷彿男人都得對她臣服的模樣罷了。」

  「你……你知道舫宸?」艾力克訝異地看著眼前這位先前無過一面之緣的東方女子。「你到底是誰?」

  「我叫張詠倩,一個留學英國的外國學生。」她知道對對方誠實能夠獲得較快地友誼。「我知道戴舫宸,也知道此刻會令她把你視為敝屍的男人叫閻焰。」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憑著直我,艾力克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東方女孩不會如同她外表一般單純。

  「很簡單,我和你一樣,不喜歡看到戴舫宸和閻焰走在一塊。」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閻焰。

  她一向不把男人看在眼裡,男人對她而言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和刺激。憑著傲人的外在條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女多如過江之鯽,但是,當閻焰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且出手相救使她免於受辱時,她知道自己要定了他!

  傲人的儀表、傲人的這有世,閻焰真的稱得上完美的丈夫人選。和他相較,之前和她有過交往的男子都黯然失色了。

  正當她計劃著如何讓閻焰愛上她時,一個令人感到厭煩的人物出現了,那個令閻焰神魂顛倒的女人——戴舫宸,只是……那又如何?畢竟她和閻焰僅僅只是情侶而已,只要閻焰未婚,任何人都仍是有希望的,是不?

  「你不喜歡他們兩人走在一塊?為什麼?」頓了一下,艾力克問:「你不會也是喜歡著閻焰吧?」

  「是又怎麼樣?」張詠倩大方地承認,接著她拉回了主題。「今天你和戴舫宸的對話是我無意間聽到的,這表示咱們也算是有緣,有緣人該互相幫助,是不是?」今天運氣算是挺不錯的,利用閒暇的機會到歐爾頓探視在裡頭打工的同學,居然也能因此而聽到艾力克和戴舫宸的對話。

  唔……看來有了合作的人選了,艾力克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她合作的,畢竟他們兩人此刻都有相同的難題——喜歡的人身旁有「他」和「她」。

  「你要我幫你忙?」艾力克挑了下眉,「我不明白我能幫你什麼忙,就算能幫,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可沒興趣做。

  「其實你也不是幫我的忙。」張詠倩一笑,「而是幫自己忙,你喜歡戴舫宸,而我心儀閻焰,光是這一點咱們就有互相幫忙的理由了。」

  她果然是個頗有城府的女子。

  「你要我幫什麼忙?說吧!」艾力克對她的提議開始有點動心。

  「很簡單……」

  ???

  晚上約莫八點左右閻焰才來到歐爾頓家。今晚原本和戴舫宸約定是七點的,但是家中臨時有事,因此他打了電話將約會時間往後挪。

  來歐爾頓的途中經過了一家花店,他下車買了束玫瑰打算送她。

  每回來到歐爾頓家很難不與對他有些看不順眼的威廉見面。這也怪不得威廉,畢竟他手上有了威廉的要把柄!不過,今天他來到歐爾頓家,發覺家裡頭除了傭人之外,好像其他人全部不在家。

  「其他人呢?都不在嗎?」當閻焰在客廳坐下,傭人遞來了熱紅茶時,他忍不住地問。他心想,不會連舫宸都不在吧?他和她約好八點左右見的。

  「家裡頭只剩小姐在家,其他人都參加宴會去了。」傭人知道閻焰和家中小姐的交情匪淺,因此答話十分親切。「小姐原本也該去參加的,因為閻先生而取消了,她此刻人在樓上,要我上樓去請她下來嗎?」

  「不麻煩了,我上去找她。」他到歐爾頓家來,通常都是和老爺子打過照面後就直接上樓找戴舫宸的。

  拿著玫瑰花來到了戴舫宸的臥室外頭,閻焰戀起手指叩門,然後直接旋轉門把走了進去。

  臥房的門一推開是個小客廳,和客廳相通的才是臥房,兩者之間以白色幔布隔開。

  當閻焰出現在小客廳時發覺通往臥房的幔布是垂著半邊的,正當他考慮著要不要走進去時,裡頭傳來了戴舫宸低低地詛咒聲。

  「該死的……」她過了一會兒又說:「怎麼老是擦不到?」

  什麼擦不到?唔……她可能遇到了小麻煩需要幫忙吧!於是,閻焰便大方地掀開幔簾走了進去。

  「需要我幫忙嗎?小姐……」他一走進去先是一愣,然後忙轉身。而在裡頭脫得一絲不掛拿著藥膏正努力把它上到背後傷口的戴舫宸,則在毫無預警之下尖叫了起來。

  「啊……你……」她忙著將地上的浴巾往身上遮,「你……你怎麼進來了?」

  「我不知道你……」閻焰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此刻他的模樣有些狼狽。「我以為你需要什麼幫忙,這才……」一想到方纔那幕,真是……

  戴舫宸將浴巾裹好之後,情緒也平息了些,她看著方才在驚慌之下掉落的藥,此刻正滾落在閻焰的腳邊,這可怎麼辦?

  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輕輕地說:「喂,我的藥滾到你的腳邊了,可不可以……請你拿給我。」頓了一下她又補充,「我……我現在身上已經有遮蔽物了。」想起方纔那幕……還真挺難為情的。

  閻焰沉默地撿起藥瓶轉身將它交給她,此時他臉上紅潮已褪去。「方纔真的很抱歉。」想必她沒聽到他叩門的聲音,要不,就不會發生這種窘狀了。「你慢慢上藥吧,我到外頭去……」

  「呃……等一下……」她叫住了他,考慮了一下才開口。「我背後的藥老是塗不好,如果……如果不麻煩……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上個藥?」

  看著她紅著臉的輕聲請求,閻焰似乎沒有說「不」的餘地。

  「我……我躺到床上去,這樣你會比較好塗藥。」

  她躺到床上,臉部朝下正打算解開浴巾時給閻焰制止了。他將被覆蓋到她身上,這才伸手拉開浴巾,然後再將被單往下拉至腰際。

  看著已呈淡淡地紅色的癒合傷口,閻焰不禁心疼地皺了皺眉。「這傷口復原地很好,只是以後痊癒之後可能要留下疤痕了。」他一邊說一邊將藥塗到傷口上。

  「反正在背後,衣服一穿就看不到了。」這她倒不擔心。她閉上眼睛,用敏銳地神經去感覺他手指來回摩娑著肌膚的溫柔。「你……你們當醫生的都是如此溫柔的對待病患的?」她回頭看他,給他一個近似頑皮的笑容,有些嫉妒曾受過他溫柔相待的病患。

  「病人受傷已經很可憐了,有哪個醫生是粗魯相待的?」他笑著說,手仍沾著藥將這經塗在傷口上。

  老實說,當他手沾著藥初觸到戴舫宸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是紊亂地節奏,但是,閻焰的自制力一向是一等一,那紊亂的心跳和情緒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否則,此時他哪能氣定神閒的和她說話。

  「好嫉妒能當你病人的那些人哦!」她自言自語地說。

  「為什麼?」

  「有那麼帥的醫生可以照顧自己啊!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笑著將被單執到胸口轉過身來。「喂,你讀醫學院時有沒有艷遇?聽說護校學生都挺喜歡醫生的喲!」

  閻焰笑了笑,沒多說。從他懂事之後,身後從不乏倒追的女生,念醫系時更是迷倒了一大堆所謂的校花、系花,只是圍在身旁的美女看多了,「視覺神經」也就遲鈍了,美女對他而言和一般人並沒有啥不同。

  「我一向是個挺守本分的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一向清楚,事物以外的東西,我沒興趣多注意。」

  「你在暗示我你對身旁圍繞的女子沒興趣?」這是一件令人聽起來就開心地事,對不?不過……「以你的條件身旁沒有出現女友,別人不會以為你是……」

  「同性戀?」他失笑。「有啊,的確有人這麼認識過,只是我清楚自己不是就好了,別人愛怎麼想,也由得他們了。」

  「你方才說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做什麼,那麼,你覺得認識我之後你該做什麼呢?

  閻焰看著她。「認為你之後忽然有想安定下來的衝動,以前的我是一個把自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猶記得大學時候的座右銘「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可……現在卻只想不顧一切的去擁有你,哪怕會失去一些自由。」

  「我值得你那麼做?」他的話令戴舫宸感動,這算是他愛的宣言嗎?此時看著閻焰的感覺,竟讓她有些許的迷炫。

  「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說,看著戴舫宸臉上有著些許的猶豫,閻焰開口,「怎麼,至今仍不相信我?抑或對於自己沒信心?」

  「也不知道怎麼,總覺得對你……就是有些不放心。」愛上一個條件絕佳的男子,心理壓力是很大的。「我愛你,可是……」

  「我明白。」他不願意看她為難的樣子,男女之間有很多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婚姻大事更是要雙方都在完全信任對方的情況下才允諾,愈是珍視一個人就愈不願見她為難、勉強自己。「我可以給你時間去好好考慮。」

  「對不起……」

  「怎麼會呢?」閻焰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給你時間考慮是考慮到事情的謹慎性,同時也表示我對自己深具信心。」他半開玩笑的緩和了一下子沉肅下來的氣氛。

  「你是該有信心的。」

  「是嗎?」他凝視著她,緩緩的傾下身子……

  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後來到了她如花瓣般的唇瓣。

  閻焰的吻一向都是溫柔地近乎疼惜一般。他的吻就如同他愛她的心一般——謹慎、溫柔、完美。

  對於這樣的一個男子,能擁有他的愛真的是件幸運的事!

  對於他的求婚需要考慮嗎?也許……再想一想吧!讓這個自信的男人多等一下、給他一點小小的折磨,誰教他讓她等這天等得如此久?

  ???

  「求婚?!」

  威廉聽到戴舫宸在下午茶時間,家族齊聚在一塊的機會宣佈她地昨天答應了閻焰的求婚一事後,錯愕地不覺提高了音,他察覺失態的看了一眼歐爾頓老爺,這才又開口,「怎麼那麼快就答應了?太草率了吧!」

  「怎麼會算草率?」戴舫宸不喜歡威廉的用辭。「我和閻焰相識也一段時間了,彼此的感覺都不錯。」

  「不錯也只是不錯,那意味的是還有更好的!」

  「你的意思是什麼?」她今天告訴家族的人關於她接受了閻焰求婚一事旨在「告知」,不在需要別人的批評,就算是批評或反對也輪不到威廉說話。「外公,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歐爾頓老爺看了一眼戴舫宸開了口。「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婚姻大事可不比一般小事,錯了可以再重來,自己考慮看看,如果覺得決定一定不會後悔,那就作抉擇吧!」頓了一下,他又說:「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你,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相信這一次也一樣。」

  「爺爺……」威廉忍不住又開口。「那肯特家的閻焰聽說是個浪蕩子,我可不放心舫宸嫁給這種人!」他擺出一副十分關心戴舫宸的樣子。

  「浪蕩子?」歐爾頓老爺看了眼威廉,只見他心虛地低下頭去。「聽誰說的?浪蕩子能夠當成耶魯醫學博士?你也成為浪蕩子給我瞧瞧!」他冷哼了一聲,「多多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來往,誰說出身名門就人品高尚、行為光明來著?」說到這個,上一回歐爵家的艾力克三番兩次欺負到歐爾頓家的事,他還沒請他給個交代哩!

  戴舫宸知道他指的是艾力克,這麼好的一個下午茶時間因為一個艾力克而弄砸了,實在太不划算了,於是她開口打圓場,「外公,今天的紅茶是我上一回托人從印度帶回來的,味道挺不錯的,你喝喝看。」

  歐爾頓老爺端起瓷杯啜了一口,「嗯……不錯!真的很不錯。」他讚美著,這時臉上才又有了笑容。「對了,閻焰向你求婚的事想必肯特伯爵應該知道了,兩家人啥時候聚聚,也該把文定日敲定吧?」

  戴舫宸羞澀的一笑,「不急嘛!」

  「怎麼不急?」歐爾頓老爺只是嘴上沒多提,他個人可是挺喜歡閻焰那小子的,要不,歐爾頓家小姐的閨房怎容得了他來去自如?熬到了今天,閻焰那小子總算想通知道要開口求婚,他既已開口,婚期怎能夠不急著把它訂下來呢?

  「這種事總不好我提醒他吧。我想……這幾天他就會有所行動了。」

  聽到這樣的話,歐爾頓老爺才滿意的點了下頭。

  下午茶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半才結束。待老爺子回書房,威廉仍坐在原位。他冷冷地看著仍優閒的吃著蛋糕的表妹。

  「我覺得你聰明一世,糊塗一世。」

  「因為我答應了閻焰的求婚?」威廉心中想的事並不難去猜,她一聳肩。「我一向自認眼光還過得去,因此。只要是我的『眼光』告訴我『不會錯』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你太自信。自信的人多的是自己害了自己的例子。」

  這是個無聊的話題,戴舫宸有些不耐的撫了撫腿上的裙子,站了起來。「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情,不陪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威廉也跟著站了起來。「像你那樣沒有修養的女人,不知道艾力克是看上了你哪一點?」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她冷笑著,「勸他早些死心,他的世界我沒興趣懂,而我的世界也容不下他。」

  「就算不是為了艾力克,我也不閻焰成為我的妹婿,他根本不夠格!」

  「威廉……」戴舫宸瞇著眼睛看他。「之前你因為艾力克而討厭他,這似乎是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也知道我和艾力克是不可能的,你真的沒有理由再去討厭閻焰了,你討厭他,太沒道理。」

  「我……」威廉心虛地別開臉。「總之……我的事情你不必管那麼多!」說著便一刻也沒有多留的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覺的,她覺得威廉似乎有著什麼事情瞞著她而不肯說,而他所隱瞞不肯多說的事情閻焰可能知道。

  他如此討厭閻焰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只是……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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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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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忽然決定到美國?」戴舫宸皺著眉聽著閻焰告訴她的消息。「這麼大的事情你一直沒跟我提,讓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原來還打算這個星期要搭遊艇出去玩的,這下子沒得玩了。

  「總部下的命令,這也是我昨天才接獲的。」看她不開心,閻焰只得安撫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個機會出海去吹吹風,等我從美國回來,咱們再一塊去吧。」

  「有新的任務了?」她心中縱使不快,也沒理由多說些什麼,畢竟那是關於他的工作。

  「不知道。」閻焰想了一下,「我的長官只是要我回美國一趟,其餘的倒沒多講,我想任務不會如此快下達吧!」他笑了笑說:「就算有新任務要下達,好歹也等我訂了婚之後吧!」下個月初就要文訂了,相信外公早就把電話給「頭頭」報喜——終於把他「踢」出去了。基於訂婚日期的考量,新任務大概是下個月後的事。

  說到任務他倒是想起黑風首腦一事,那任務真的就沒了下文,而那首腦是否真的是戴舫宸生父一事也成為懸案。算了,既然總部撤回任務,他也不需要多費心去查,舫宸也不希望真有個黑社會頭子的父親吧!就當此事從沒發生過。

  「風雲組織也講『情』的啊?」這倒令戴舫宸訝異。像他們這種組織不是挺「鐵血」的嗎?命令一旦下達,誰管你訂不訂婚的?任務先完成再說。

  「放心吧,我們組織可不是軍隊,沒什麼『軍令如山』那套。」組織中的人員誰理那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機械訓練,「頭頭」要是這樣,早就「暴政必亡」了,哪活得到現在。「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把你訂下來之後再接任務的。」

  「嗯——」有那麼好的事嗎?天曉得,戴舫宸啜了一口果汁。「對了,你這趟美國去要多久才可以回來?不會是一、兩個月吧?」

  「頂多去個一個星期左右。」他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現在已經二十號了,距訂婚日不到半個月,我不會到美國後就忘了回來。」

  戴舫宸被看穿心事,臉一紅,嬌嗔的一噘口,「我才不管你是否忘了呢!」她咬著唇,「最好忘了。」

  「真的?」

  「真的。」

  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真的?」閻焰側著頭湊到她面前,樣子頑皮。

  「假的!」戴舫宸禁不住的被逗笑了,可是心中仍有些不甘心。「為什麼從一些事情的感覺上總是我多在意你一些?」有時候這樣的感覺令她十分不平衡。

  「你會多在意我一些?」他想了想,「會嗎?」在不在乎一個人一定得很具體的表現出來嗎?一向以含蓄為美的他並不這麼以為。

  閻焰予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挺輕狂的,但是對於感情方面的行為作風卻是保守而含蓄。感情是兩人之間的事,適度的表達讓對方知道就行了,他並不崇尚時下年輕人的那一套——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你不覺得嗎?」戴舫宸看著他,而他也正注視著她。「我對你的愛,相信你可以很輕易地感受得到,而你對我的情感,有時卻近乎淡得無味,要用心去體味才品得出。」她傻呼呼的問:「焰,你真的是愛我的嗎?」

  對於她的話閻焰並沒有正面回答,他打個比方說:「我和艾力克就如同一杯開水和一杯烈酒。白開水也許淡,卻是淡中有真味,而烈酒在濃郁的口感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他靜靜地看著她,「我的愛也許不夠濃烈、會醉人,但,卻是再真實不過。」他相信自己這麼說,她應該能夠明白的。

  「你在提示我生命中也許可以沒有烈酒,卻不能沒有白開水嗎?」帶著頑皮的語調,戴舫宸逗著他笑。

  是的!他對於她的感情,敏感如她又怎會不能感受得出來呢?只是,女人偶爾也想利用一下各種方式探詢一下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罷了,滿足了「虛榮心」之後,充塞在心中的仍是甜得化不開的蜜意。

  「你的確是我生命中的白開水。」

  「平淡無味?」她故意促狹的說。

  「那你寧可當烈酒喝嘍?」唔……女人,真的是不好擺平的,看她又噘著嘴,他搖著頭苦笑,「行了,你對我而言,不但重要如水,更是時常把我迷得醉醺醺的,猶如喝了烈酒一樣,這樣行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總算說句人話了!玩笑開夠了,戴舫宸清了清喉嚨,「呃……對了,你這回去美國,什麼時候去北京?」

  「我要到北京去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其實,他猜得出是誰講的。定是他那令人頭大的妹子。

  「鏡觀告訴我的。」戴舫宸一笑,「那天她和我聊天時忽然提起,她還告訴我,如果有機會和你一塊到北京的話,不要忘了替她帶回一些中國的東西。」

  「那丫頭對於中國的東西,尤其是古文物特別有興趣。」

  「她也長得很中國啊!鏡觀的美真的是屬於東方的!第一次我看到她時,還真以為她是中國古書中走出來的人物哩!再過個幾年,那小姑娘鐵定是個中國美人。」鏡觀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真的淨是東方古國的神秘風采。「一樣是同父母,你們兄妹倆的長相真的差太多了。」

  一個如同西方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一個卻是如同出自於古代仕女圖的女子,這對兄妹怎麼看怎麼不像,不過,都是具有超水準的魅力和風采。

  聽戴舫宸讚美完妹妹之後,閻焰忽然問她,「舫宸,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輪迴的事。」

  「我?」她想了想,自己也答不上來,於是她反問:「你相信嗎?」

  「以前不太相信,不過……最近似乎也不再那麼『鐵齒』了,我想,冥冥中不可知的事情,它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經過了一些複雜的過程再來趟人世時,對於從前的種種不復記憶罷了。」

  「這麼宿命論?這不太像是你的作風。」她聽說學理科的人都是重實際,怎麼……「我以為你會將一些不可知、也無從知起的東西斥為無稽、怪力亂神呢!」

  「那是以前的我。」閻焰不諱言從前是那樣的想法。「不過,有了鏡觀這樣的妹妹,我的腦袋可是愈來愈不『科學』了!」他笑著說。「有許多奇怪地事發生在她身上,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他低頭看了下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他們這杯飯後冷飲也未免喝得太慢了吧!

  「想走了嗎?」戴舫宸對於閻鏡觀的神秘事跡是挺有興趣的,可是當她低頭看到表上的時間,不得不收起好奇心,「唔……挺晚的了,改天再聊聊吧!」

  「嗯。」

  ???

  今天是閻焰搭機赴美的日子。

  方纔才和閻焰通完電話,兩人互道了「再見」,並要彼此珍重後,戴舫宸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上了電話。

  今天下午原本她是想開車送閻焰去搭機的,不過,在他的堅持下,他們只用電話互道珍重。

  看著桌上閻焰的相片,戴舫宸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再看了幾眼,這才收斂心緒地打算專心於工作上。

  忽地門外傳來了叩門的聲音。

  「請進。」

  「舫宸。」安娜推門進來,她注意到戴舫宸今天心情似乎尚佳,這才開口。「有個你一定很不想見的人想見你,我替你擋了,不過……他堅持非見到你不可,他說有一件天大的新聞要告訴你。」

  「是艾力克。」她不想見的人實在是不多。「他當我們這裡是報社?專門收集一些獨家新聞?」

  安娜一聳肩。「他此刻正賴在會客室不肯走。」對於某些厚臉皮且又身份特殊的人物,她真的無能為力。

  「那就由他賴著好了,他能耗,我不能耗?」戴舫宸拿起文件準備批閱。

  「我原是這麼想的,可是……待一會兒日本風下公司的人會來訪,屆時若是艾力克仍留在會客室不肯走,場面不是會很尷尬?」安娜提醒她。

  「你不說我倒忘了。」無奈地,戴舫宸將文件擱回桌上。「天曉得我有多麼不想見他。」她離了座到會客室「逐人」,沿途仍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到了會客室門前,她連門都懶得敲的直接推門而入。

  「你到底還是來了。」看到她,艾力克臉上有了明顯地開心笑容。

  「我是來了,但,你可以走了。」她寒著臉看著他,表情冷,連聲音都沒有些許溫度。

  她的態度令艾力克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地他恢復了愉快地笑容。

  「我是可以走了,但是,好歹我得將今天來此的目的說清楚之後再走也不遲,是不?」

  「來告訴我『天大的新聞』?」她乾笑了一聲。「艾力克,我這兒是公司而不是報社或出牌社,我不需要你給的新聞,縱然是獨家報導也不例外。」

  「我這新聞若拿到出版社去就沒啥價值了,因為,別人不會對於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有興趣,但是,這小角色對你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生命中挺重要的一號人物哦!」這樣說她該知道他今天所要告訴她的「新聞」是有關於誰的了吧?

  瞧他笑得如此志得意滿,戴舫宸的眉不由得皺緊。「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請別拐彎抹角,我不愛玩那種猜謎遊戲。」

  「一提到閻焰你就猜謎遊戲也沒心情玩了,你對他真是關心啊!」艾力克的語氣酸溜溜地。「你的閻焰今天怎沒陪在你身旁呢?他不是無業遊民,多的是時間可以陪你不是嗎?他沒纏在你身邊,不會是想換個人來纏,換了口味了吧?」

  「你來就只是說這些?」這個無聊分子!她沒好氣地打算下逐客令。「那麼……」

  不待她講完,艾力克截斷她的話,「我可以走了,是嗎?」他笑了笑,「那可不行,我走了之後,誰來和告訴你『真相』?一個令你心碎地真相!」

  這個男人從方才說了一大堆言不及義的廢話,然後在她已經十分不耐煩,打算拂袖而去之前又說了些「曖昧」的話,真是令人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他在吊她胃口嗎?那她不打算讓他得逞,於是她站了起來。「你的『真相』留給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失陪了。」

  就在她往門口走去時,艾力克突然說:「閻焰今天要到美國去,是不?」他知道這句話就足以讓戴舫宸回心轉意。

  這消息還多虧是威廉告訴他,那傢伙在歐爾頓家也許沒啥地位,不過一些小忙仍是幫得上。

  「你為什麼知道?」她果然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你又在玩什麼花招了?」上回他請了混混想修理閻焰,這回不會是請了殺手也跟著上飛機了吧?

  「我怎麼知道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飛機到美國去,他今天可不是真的上飛機到美國去,他可是另有去處哦!」艾力克對著她神密地眨了眨眼。「閻焰這傢伙也真不簡單,居然幾句話就能讓你真以為他到美國去了。」

  「他是真的到美國去了。」她相信閻焰不會騙她。

  「你親自送他到機場去的?」

  「沒有,可是……」戴舫宸皺著眉回想閻焰堅持不讓她送他到機場的原因。他為什麼不讓她去送機?莫非……

  「既然不是你送他上飛機,你又如何確定他不是撒謊說他要去美國?」察言觀色,他知道戴舫宸相信閻焰的心已經動搖了。

  「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啦,就只是看見他和一個長相十分清雅的東方女子進去一家飯店而已。」他解釋地說,「那時我正好和一個朋友那那家飯店附設的咖啡廳喝咖啡,我看到她和那女孩到櫃檯取鑰匙。」

  「我……我不相信。」戴舫宸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長相清雅的東方女子?是張詠倩?

  「初見那一幕時我也是不相信,他都已經有一個像你這樣完美的女友了,為什麼還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呢?原本我是想上前去說教的,但是回頭一想,與其去罵他為你出氣,還不如過來告訴你這件事,早些讓你清楚,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一號人物。」看著戴舫宸漸漸刷白的臉,艾力克臉上有著殘忍地笑意。

  女人啊!當你愈是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忍不住的愈是會把事情往壞處想!同樣是女人,張詠倩果然是清楚女人心理,怪不得她想得出對付戴舫宸的手段。

  不過,這回的事情若能成功,那也得天時、地利、人和三具兼具才成,現在前兩者已具備,就差戴舫宸這個「人和」了。

  「你在哪家飯店看到他的?」戴舫宸的臉是慘白地,聲音卻是異常地平靜。

  「我可以帶你去。」看來「人和」也快有了。「我看閻焰和那女子親密的樣子,搞不好會有那家飯店待上一整天也未必哦!」他語氣中有某些曖昧的暗示。

  「我……」她的心此刻好亂,腦子裡也紊亂得拿不定主意,她一向是精明果絕的,但事情只要一牽扯到閻焰她就變得懦弱且三心二意。

  「你仍認為閻焰不可能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艾力克激著她,請將不如激將。「當然啦,我已經提供了你那麼一件訊息了,如果你認為心胸寬廣,不在乎和另一個女人分享閻焰的愛的話,你是可以漠視這件事情,甚至於當它不存在。」

  深吸了口氣,戴舫宸似是下定了決定一般。「你可以停止你諷刺地話語了?帶我去找閻焰……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你說的那樣——仍在英國。」

  「在不在英國是小事,若和另一個女子同進出飯店,那可就不尋常嘍!」他刻意將「不尋常」三個字加重語氣。

  「你可以帶路了。」

  艾力克現在的任何一句話都加深了她此刻情緒的不安。

  閻焰……他此刻真的仍在國內嗎?甚至……你真的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嗎?如果真的是如此,你要我用怎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我們之間的事?閻焰……

  ???

  「就是這裡,我和我那個朋友當時就是坐在這個位子,面對著這個方向的,因此可以看到外頭櫃檯的情況,而閻焰那傢伙並沒有看到我們。」來到了飯店的附設咖啡廳,艾力克開始描述一小時前的情況。

  「我沒心情聽這些。」戴舫宸不耐地皺著眉。「你知道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方纔我才帶著你到櫃檯去查名字啊。呃……你怎麼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張詠倩?」他故意問,方纔他們去查閻焰的名字沒查到,倒是在戴舫宸的提議之下查到了戴舫宸的,而這一切都在戴舫宸的預料中。

  「除了她之外……閻焰大概不會對其他女子有興趣吧?」她說這句話的語氣是輕輕地,似乎是喃喃自語,自己說給自己聽一般。

  這個緣故大概只有她知道吧?因為張詠倩長得實在太像曲宓了,那位閻焰唯一承認過心動的女孩。

  他仍是喜歡著曲宓的,是不?由這件事情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可以相信不是真的喜歡張詠倩,但……她卻由此可知道他愛曲宓愛得有多深,只因為張詠倩長得神似曲宓,他可以騙自己說他到美國去,以此為借口得以有數日的時間和一個神似曲宓的人朝夕相伴!

  「為什麼?」艾力克裝著挺有興趣的樣子。張詠倩神似閻焰戀慕的女子一事,他早就聽張詠倩說過了。

  不想解釋「為什麼」,她問,「你確定在這裡可以看到閻焰?」

  「方纔咱們不是問過服務生?他們肯定的說上樓的男女至今仍沒下樓,是不?咱們守在這裡只要時時注意一下外頭的動靜,不會沒有結果的。」

  向服務生要了兩標熱飲,艾力克心情似是不錯地細嘗著熱飲的芳香,戴舫宸除了偶爾抬頭注視前方之外,大多的時間是鎖著眉宇,一點喝飯料的心情也沒有。

  在一個她抬頭注視前方而無所獲,正收回視線低頭之際,艾力克忽地嚷了起來。

  「咦——那不是閻焰嗎?」

  一聽到閻焰兩字戴舫宸心中存有的最後一絲說服自己信任他的念頭斷了,抬起頭來,她強迫自己面對事實、面對問題。

  事實再痛苦仍要面對,問題再殘忍仍要解決,是不?她起了身慢慢的往外頭走去,好沉重地步伐!她終於明白什麼叫舉步維艱了。

  從咖啡廳走到電梯口的距離還不到十分尺,這段距離對戴舫宸而言卻是異常地遙遠。

  「你叫我怎麼辦?」張詠倩出了電梯之後,突然抱著閻焰哭了起來,模樣甚是可憐。

  閻焰對於這突來的擁抱並沒有躲開,他反而輕輕地擁著她,語調十分柔和的說:「沒問題的,我來想!」正要把話往下說時,從他後頭傳來了他熟悉而眷戀的聲音,那聲音在其他時候對他而言都是悅耳的,但是這時候聽來卻異常地「不妙」!「舫宸?!」一回頭,他果然看見戴舫宸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她蒼白的臉上有著憤怒、不信和……絕望地傷心!

  當閻焰回過頭看到她時的那股錯愕和些許的慌張,戴舫宸心中竟起了一股莫名的痛心和近乎將所餘的理智燒盡的悲憤。

  「你不是到美國去?」她的心開始遭撕碎般地痛楚了起來,淚水也開始在眼中打轉。「我從不知道英國即是美國!但是對你而言,張詠倩就是曲宓了吧!」說著她突然回頭往外跑。

  當閻焰看見跟在戴舫宸後頭的艾力克時,他忽然有些明白一些事了,他回過頭去看一臉計謀得逞得意笑容的張詠倩……他上當了!

  不及細思,他跟著戴舫宸的後頭追了出去——

  數分鐘後,閻焰在外頭的停車場追上了戴舫宸。

  「舫宸,你聽我說!」拉住了她的手,他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事情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

  「不是那樣?只是更糟、更骯髒是嗎?」她揮去了有臉上的清淚。「我就知道你對曲宓根本沒能忘情,你為什麼要騙我?」她忘不了方纔那一幕!他們……他們居然在電梯前不顧眾人的眼光擁抱了起來……

  「我沒有騙你!」

  「我不會再相信你講的任何話了!」她近乎哭喊著說。「為了和她幽會,你不惜編了謊言欺騙我,在你心中,我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請你聽我解釋!」只要舫宸肯冷靜下來,她會發現這件事巧合得離譜!很顯然的,他們都遭設計了,但……現在要她冷靜又談何容易?她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一旦怒火燃起,就不是那麼好撲滅的。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她摀住耳朵,「你的解釋留給其他人聽吧!我恨死你了!原來我表哥說得沒錯,你根本不值得我愛,你天生浪蕩個性,根本不會為我而改變!是我自己太笨,笨到被耍得團團轉還自以為有眼光。」

  「你冷靜下來吧,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現在的我再清楚不過了!你……」

  她的話被閻焰的吻堵去了。初時她身子一僵忘了反抗,甚至有些沉於那溫柔的感覺中,數秒的平靜之後,她的情緒再度高張了起來,雙手在閻焰的背後拚命捶打。

  閻焰的吻結束在她強硬拒絕下,連下唇也被盛怒下的戴舫宸咬了一排齒痕,血的味道迅速的擴散在他的口中。

  「如果你認為這樣發發洩能夠使你情緒平靜的話……」閻焰的嘴角仍是輕揚著的,黑暗中他的苦澀並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如果你認為那樣的傷就能平息我對你的恨的話,那你錯了。」看到了他唇上的血唇,她的心有些軟了下來,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她可以原諒他。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她沉默地搖了搖頭,然後報以慼然一笑。「既然你愛的是別人,又何需在乎我要你怎麼做?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你真的那麼想?」

  義無反顧地,她確定的點了頭,「放手吧,就算是你給我的仁慈,和你在一起,我的痛苦比快樂來得多!」

  「你早該告訴我你的感覺的。」原來他帶給她的不是快樂而是痛苦,既然是如此,他是不應該再強求的。

  愛一個人就是期望對方能開心快樂,也許是太自我了吧?他每看待一件事情的出發點都是主觀的,和戴舫宸在一快兒他覺得愉快而輕鬆,所以他以為舫宸和他在一塊時也是如此的感受。

  這一次,不必她再多說些什麼,也毋需解釋遭「設計」一事的始末……沒必要了,真的沒有必要了。女孩子的心他終究是摸不透的。

  帶著一顆苦澀的心,閻焰為過身去,跨出的步供仍是這樣瀟灑從容,嘴角的笑容卻帶了點勉強和無奈……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這段情他沒敢說全心全意的付出,但是……在他能力所及他盡力了,世上有許多事是無法預期的。

  勉強不來的東西就學著瀟灑些!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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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0 22:40:3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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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許久沒來這種地方了。

  走進了一家從前常光顧的PUB,閻焰找了個角落稍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PUB這種地方說要多清靜是騙人的,不過是找了個較不易受打擾地地方罷了。這個時候他只想獨自一個人喝自己喜歡的酒,聽自己喜歡的音樂,其他的事他不想受打擾。

  服務生很快地送來了他要的酒,穿著治艷的女服務生有雙水翦瞳眸,正直勾勾的看著他,那是一種禁忌遊戲的邀請。男女間的男歡女愛,甚至一夜情都中閻焰所不屑的。在某些方面,他是有「潔癖」的,之所以會多看女服務生一眼,是因為他的眼睛像戴舫宸,西方女子有如此純黑色眼眸的並不多。

  塞了一些錢給女服務生之後,他揮手示意她可離去了。

  不是說要忘了她的嗎?怎麼一看到一雙眼睛像她的女子就如此失魂落魄的了呢?垂著頭掩去了臉上的苦笑。閻焰賭氣似的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這種喝酒方式易醉人的哦!」

  光是哪那聲音就令他倍感不悅,毋需多此一舉的抬間,他也知道此刻在面前的是誰——張詠倩。

  「消息挺靈通的嘛,居然知道我在這裡。」他真正想說的是——你的臉皮倒是夠厚,在這個時候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閻焰一向是個相當有風度的人,對於女孩子更是具紳士風範。

  「打電話到你家,你家傭人說你出去了,因為我想起了你曾說過,心情不好時會到這裡來。有了這條線索,我自然找來啦!」她甜笑著,一副當昨天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這女孩子果真不是簡單人物!

  「找我有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來陪陪你嘍!」

  「心情不好我自己能解決,多謝你的好意。」有她在身旁他才心不好!「張小姐,如果可能我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麼要如此做?」

  昨天原先他是依照著原來的行程要到美國去的,就在他從家裡打電話給戴舫宸報備要出發到機場之後,他接到了張詠倩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哽咽的告訴他,來探望她的母親此時正發怪病的躺在所住的飯店裡。他問她為什麼不送去醫院,她哭得更厲害地告訴他,她母親已經看過醫生,就是診不出什麼病,因此才打電話找他。

  基於好奇及和張詠倩相識的情份,他取消了飛機的班次,打算改搭下班,前去診治她母親的病。

  結果……躺在飯店的那個老婦根本沒什麼病嘛!可是看張詠倩哭和得淚人兒似的,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於是,他答應她等他美國回來後,他再替她母親以較精細的科學儀器作一番檢查。

  一切告了段落,就在張詠倩陪他一同搭電梯下樓,出了電梯之際,原本止住淚水的張詠倩突然又哭了起來且往他懷裡鑽了過來,傷心欲絕地說,「你叫我怎麼辦?」在那種情形下,基於朋友的立場,他自然拍拍她的背,安慰地說:「沒問題的,我想辦法!」誰知道事情就是那麼巧,舫宸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在那節骨眼上出現了!

  由這事件事情看來,有太多不像巧合的巧合。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對於昨天的那件事,張詠倩也沒打算隱瞞,就算她能撒謊到底,以閻焰的聰明是絕對不可能想不透的。「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造成你和戴舫宸的分手。」

  「你沒有理由那麼做。」閻焰的語調仍是平和,但眼神卻在不知不覺中寒了起來。

  「我絕對有理由那麼做,因為——我愛你。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我傾慕你而想把你所為己有是很正常的。」張詠倩大膽的示愛,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心裡頭有什麼話就該大膽的講出來。「打從我第一次為你所救,心裡間就好喜歡你!當我知道戴舫宸誤以為我是你曾心儀的對象時,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高興,憑著我長得神似你初戀情人的外在條件,我就比一般人有機會獲得你的心。」

  「不是『初戀情人』。」他糾正她。「我不否認曲宓是我第一個看了頗為心動的女子,但是我們並沒有交往過,認真說起來,我的初戀該是舫宸。」

  「我承認她的美是我所不及的,但是……我相信你並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

  「何以見得?」閻焰對這話倒是挺有興趣的,一個外人能夠知道他對戴舫宸的情有多深?

  「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她會對你產生絕對的信任感,但是,經由上一回的誤會和此次的事件,我深刻的體會到她對你的信任程度真的低得可憐。她的不信任想必是來自於你平時『淡如水』般的感情吧?」

  「那是我表達感情的方式,和戀愛的對象無關。」他愛戴舫宸,這是一件無庸置疑的事。

  「不!那是因為你只喜歡她而未臻至愛的程度。你沒聽說嗎?『情到癡時方為真』,愛一個人是可以放棄一切、甚至愛到瘋狂、炙熱的地步。」

  「就像你一樣?為了『愛』一個人不惜使手段?」閻焰冷靜地看著她,對於她的「愛」他只覺得可怕,並沒有任何的感動。她的愛太自我,全然以滿足私慾為主,不考慮他人的感受,這樣的愛,有幾人能接受,「你的想法太一廂情願。我的愛如果連你也能感受得到的話,我就不叫閻焰了,我從來不認為狂熱的情感才是真愛。」

  「不!相信我,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愛上我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現在不是在公共場合,她會不顧一切的用身體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有多狂烈。「我一直相信,我會比戴舫宸更適合你。」

  「我再重述一次,我只愛舫宸,其餘的女子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吸引力。」他的眼中淨是堅定。

  張詠倩不服氣地昂著頭。「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以她倔強和高傲的個性,你和她恐怕沒有復合的機會了。」她冷笑著說,「我設計的這陷阱也許瞞不過你,但是,我有自信足以毀掉她對你的信任。」她呵地笑了起來,有些得意,「沒想到請了一個歐巴桑充當前來探望我而得怪病的媽,就能玩出那麼有趣的戲碼!」

  「你真的是一個挺可怕的人物。」她的確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其實當他看完她「母親」的病時就察覺到有那麼一些不對勁了,只是當時沒點破,唉,算了,人生難得幾回糊塗。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得不到你的愛,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她擺明態度——她是絕不可能去向戴舫宸澄清這件事的。

  她也不會想得到吧?閻焰有些苦澀地想著。「如果可能,我只希望你別在我身上動腦筋了,無論如何,我只可能喜歡一個女人,其他,我不會作考慮。」他暗示她,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喜歡上她的。

  「你對她真的那麼全心全意?」

  「不重要了。」

  「不!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無論在何種狀況下都會不計一切地將她得到手,而不是那樣漫不經心的『不重要了』一句帶過,你的話令我更確定你不愛她。」

  「別再為自己找『夢想』的借口。」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他站了起來。「我的心情你過去不懂、現在不懂,未來……也不會懂。」話落,他朝著櫃檯走去。

  閻焰並不是不想挽回他和戴舫宸之間的感情,在她對他說「和你在一塊,我的痛苦比快樂多」前,想盡辦法他也會讓這出「烏龍戲」真相大白,可是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還有理由去拘回這個情嗎?

  和他在一起閻焰只有痛苦,他不想勉強這樣的感情,愈在乎一個人就愈要讓她快樂。

  因為愛她,他鬆手了……

  ???

  閻鏡觀靜靜地打量了眼前這個老哥的「桃花劫」。

  唔……長得還算不錯啦!可是,真的沒有舫宸姐漂亮,她可真大膽,設計了幕可笑至極「肥皂劇」之後還敢找上門來。

  老哥也真不夠意思,和舫宸姐鬧到分手了都還對家人守口如瓶,如果不是她用了超能力知道事情的始末,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如此「大條」了哩!

  「閻……閻焰不在?」張詠倩很直覺的感受到,坐在對面這個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小美人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他是不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他回來我再傳達也一樣。」她的口氣冷冷地,態度不怎麼友善。

  一生中最痛恨會耍手段的卑鄙分子,偏偏眼前這女子有太多不良記錄。

  從方才張詠倩進來到現在,她已經用了超能力感應張詠倩的過去,哇塞!這女人的城府還真不是普通的深哩!

  「你是……」

  「我是他妹妹。」

  「既然他不在……那麼我改天再來訪。」

  「他以後可能在這裡的機會不多,他要回美國去了。」接著她說:「別問我他回美國之前會待在那裡,我不知道。」她知道張詠倩接下來會想問什麼。

  多麼可怕的小女孩!會讀心語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麼呢?

  「那麼……我先走了。」

  「管家,送客。」

  看著張詠倩有些像「逃」一般的出了肯特家,閻鏡觀不覺一陣好笑。心想,她有那麼恐怖嗎?瞧那女人逃得挺快的。

  和張詠倩打過照面之後,她上了樓找閻焰。很快地,她在三樓的書房找到他。

  「嗨,我幫你驅走了橡皮糖。」她邀功似的摟著閻焰。「那塊橡皮糖長得不錯哦!」

  「是嗎?」閻焰專心地看著電腦螢幕。「我想回總部了,待在英國也好一段時日了,再不回去『頭頭』可要把我登報作廢了。」他半開玩笑地說。

  回總部是個堂而皇之,使其能離開英國的借口,這個地方有太多有關舫宸的回憶,那些回憶太容易牽動他的心緒。到美國平靜一段時間吧!

  「我可不認為你回美國是件好事哦!你以為那裡能平復些什麼嗎?」她找了張椅子將它挪了過來,然後坐下。「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有很多事情其實我懂的。」

  這丫頭!八成又用了超能力去知道一些他不願說出來的事了,真夠不尊重人的!

  「丫頭,大人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唉……男人愛面子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你不要我管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不過……你真的要回美國了嗎?」她偷瞄了他一眼。

  「這幾天就走了吧?!」能愈早離開愈好。

  「你確定?」閻鏡觀突然想玩一個心理實驗。

  丫頭好像有什麼事想對他說,可又偏偏不痛痛快快的講出來,閻焰有些無可奈何。「有什麼咱們不能說?」

  哈!心理實驗成功了!她就是要他主動開口問事情。「反正你都快到美國去了,而且你和舫宸姐也分手了,所以……這件事好像跟你沒啥關係嘛!」

  「嗯——」他的語調明顯地沉了下來。

  的確是跟他沒關係了,只是……為什麼當小鏡觀說這樣的話時,心中感到一陣難過呢?

  算了,關心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差他一個已經不相干的人了。

  對於閻焰「嗯」了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這樣的結果令閻鏡觀十分不滿意,她才不相信老哥真的能對舫宸姐的事置身度外哩!

  「今天我打了通電話到歐爾頓家,傭人說舫宸姐她……唉!不知道她有沒有怎樣?她真傻!」說這話時,閻鏡觀的表情裝得十分難過。

  果然,閻焰也有些沉不住氣,他急問:「她……她怎麼了?她該不會做了什麼傻事吧?」

  「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張地樣子,閻鏡觀打從心底的偷笑出來。再裝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嗎?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說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原來你是尋我開心!」閻焰語氣中有責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呃……民以食為先,吃飯可是大事哩,一個人不吃飯時表示已經差不多啦!我可一點也沒尋你開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嚇嚇你而已。」嚥了下口水她繼續說:「原來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幹嘛要對她的事裝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閻鏡觀接了他的話,「你就不能換換台詞,老愛以年齡這無聊的玩意壓我嗎?告訴你,我寧可相信『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你啊,有時候老是愛鑽牛角尖,對於感情這事兒,你有時挺『龜毛』的!」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對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說了!」閻焰聽不下去,打算離開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決事情了嗎?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虛長她一二十歲的研究生同學解決課業問題的,有什麼事是她這天才少女管不來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問題!見鬼!閻焰挑了下眉。「你愛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丟下這句話之後他才離開。

  「你真的以為我愛管啊!」閻鏡觀對著門口扮鬼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紀連個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這件事也許是複雜了些,但,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能藥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東西吧!」歐爾頓家的傭人看著一小時前送上樓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動時,不禁有些擔心。「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傭人從小就照顧著戴舫宸長大,看你這樣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

  兩天了,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多說。

  看著她這樣子,老傭人也只有搖了搖頭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爺子也上來勸過,戴舫宸仍是同樣的一口茶也沒多喝,也沒回答外公的話,為此,他還特地打電話到肯特伯爵家中問明原因。結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閻焰這兩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國去了,又沒啥特別任務,回總部幹嘛呀?莫名其妙!

  兩個年輕人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沒多說,不過,她若照這種情況下去,想必要多說什麼也沒機會了。

  此刻的她臉色十分蒼白,甚至已經有些慘白,眼睛因兩夜未合過眼而略顯呆滯。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將目光漸漸地收回室內,把視線移到小几上一張閻焰的相片上。

  「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說了話,空洞地眼眸中開始泛著霧氣,豆大地眼淚沿著臉頰滑落。兩天來第一次開口卻是對著一張相片,一個辜負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她撐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將相框拿了起來,面對著那張熟悉地笑臉她的心猶如針扎。「我的愛對你而言何其廉價,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忍心教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遭到傷害?你的謊言撒得理所當然!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愛過我的嗎?要是真的愛我,又為什麼老是忘不了曲宓?難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給兩個人嗎?我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真的不瞭解你!你的心事總是掩在笑容後!

  「從這件事中我終於明白了,你愛的不是我,我只是像個傻瓜一樣的被騙得團團轉,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會為了和張詠倩幽會而不惜對我撒謊!

  「閻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對她的背叛,一股怒氣上了心頭戴舫宸將手中的相框用力擲向牆角,剎那間玻璃四濺,地毯上到處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牆角地相片,腳底被碎玻璃扎得鮮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傷口又怎敵得過心中的傷?

  蹲下身子,她將閻焰的相片擺正,淚眼的看著仍笑得燦爛的閻焰。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你開心嗎?」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語,她從地毯上拿起了一塊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樂地來源的話,那麼……我要你再也快樂不起來……」她看著左手上跳動的脈搏,閉上了雙眼將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劃——「因為……我的痛苦即將結束,而你的快樂也即將消失……」

  ???

  閻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著,一手拿著外套下了樓。樓下只有閻鏡觀正臉色不大對勁的講著電話。

  昨天已經向大伙告別過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靜。提著行李從妹妹的身旁走過,他對她微笑地揮了揮手。

  「喂——」掛上了電話,閻鏡觀叫住了他。「歐爾頓家打來的,舫宸姐她……」

  「好幾頓飯沒吃了,瘦了幾磅了,是吧?」他以為妹子又在嚇唬他了,沒多浪費時間,他仍保持著速度往門口走去。「你啊,沒事就尋我開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來,「我這次可沒尋你開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殺了。」

  「你說什麼?」閻焰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再說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殺了,家人說,若不是昨天老爺子不放心又上樓一趟,舫宸姐大概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她現在還好吧?」

  「沒事了。此刻正在家裡。」她看著一向無事繫於心的哥哥居然也鎖了眉。「你還是堅持今天回美國?連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現在不會想見我的,到她家卻看她只會惹得她更不開心,那反而不好。」

  「是嗎?」

  閻焰放下行李,沒啥心情到美國去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我在一起,她並不快樂。」他苦笑地說:「她親口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於快樂!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該讓她開心……」

  這樣的話他也信?怎麼頭腦一向不壞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癡?「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話,她就不會因為懷疑你和張詠倩有染而痛苦了,因為那擺脫你是所期望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他實在有夠智障的!「你知道嗎,聽說舫宸姐割腕自殺的現場留有一張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鏡觀,有時候我真的不瞭解她。」

  「就如同有時候我也不是挺瞭解你的啊!」同他抬槓閻鏡觀最行了。「喂,給個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國?」

  「這種情況我走不開。」

  「那表示你願意留下嘍?」哈!她早知道就是這個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個時間我再自己去吧!」她現在身子正是不適的時候,此種狀況他再出現豈不是更加刺激她?屆時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舫宸的倔強脾氣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反正你們這些出自風雲的,多的是『飛簷走壁』的本事,也許你想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一段空降小姐閨房,來個浪漫約會也未可。」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說笑,真是服了她,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麼不在醫院?」

  「像那那種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無聊的八卦新聞最有興趣的題材,像醫院那種公共場合可待不得,反正醫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換藥嘛!」閻鏡觀瞧著他笑,「當然啦,如果某人願意的話,那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她不會需要的。」

  「你不覺得這是你們重修舊好的一個絕佳契機嗎?一個人在生病時是最需要關愛的。」

  「也許吧!」閻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會想辦法在不讓舫宸知道的情況下去探視她,等她傷勢稍好後我仍要離開。」

  「不會吧?」她不懂。「為什麼?」

  「至今我仍承認關心她、愛她,但是,你不覺得一段感情沒有信任作基礎如同大樹沒有根一樣危險嗎?」閻焰深吸了口氣一笑,「她對我正是欠缺著信任。」這也就是和他在一塊時,她的痛苦多於快樂的原因吧!

  談感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他發覺自己寧可接下再棘手的案子,也不願再玩一次愛情遊戲。

  「哥——」

  「別再勸我了。」他拍拍妹妹的頭,把行李提上樓去。

  男女之間的感情她真的是不懂!也許……它真的是很複雜的一件事吧!

  再長大一些自己也會體會得到,希望屆時不會談戀愛談得如此痛苦才好。唉……感情好難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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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0 22:41: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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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羅,你有沒有比較好?」閻鏡觀手上拿了一束玫瑰花,她今天是代替肯特伯爵來看戴舫宸的。原以為她今天來此會受到「不平等」待遇哩,畢竟使得舫宸姐成為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肯特家的「禍害」——閻焰。

  不過,情況沒想像的糟,起碼歐爾頓家的人還肯讓自己見她。

  蒼白著臉的戴舫宸仍舊是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她對等閻鏡觀的態度仍是友善的。畢竟辜負她的是她大哥,那事跟這才十二歲的小女孩根本沒瓜葛。

  「我已經沒事了。」收下了玫瑰花,她淺淺一笑,「謝謝你來看我。」她的笑容中仍有太多的苦澀。

  「這幾天……呃……我是說來看你的人不少吧?」不知道老哥來過了沒有?唔,他來一定是偷偷地來,然後悄悄地走。她可不認為他來此會受到多好的待遇,搞不好連見到舫宸姐的面都不可得呢!

  「是來了不少,不過,我親自見面的人並不多。」不知道為什麼,當傭人告訴她有肯特家的人來訪時,她居然答應見面。

  來的人是閻鏡觀,她不否認有些失望,但是又莫名的鬆了口氣,假使現在閻焰真出現在她面前,她該如何面對他?

  「來的人中有沒有……呃……有沒有你又愛又恨的?」這樣的提示夠白了吧?從舫宸姐受傷到今天已經一個星期了,他不會連一次都沒有探望吧?如果她記得沒錯,再過三天他就要回美國了。

  戴舫宸若有所思地沉默友對。「我……不記得他來過。他……也不會來吧……」

  「他說他會來的,他一向說得到做得到。」閻鏡觀急急地說。「我相信我哥哥的。」

  戴舫宸搖了搖頭,「他來了又如何?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的了。他……愛的人並不是我,既然是如此,我又何苦和別的女人分享他?」想起從前種種,一向堅強的她又在外人面前哭了。「這段感情……我走得好辛苦、好累!我真的好累!」

  「如果你將來發現你冤枉了他了呢?」閻鏡觀清清喉嚨說:「我真的覺得你冤枉他了,事實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鏡觀,你不會明白當時是怎麼一種狀況的。」

  看她固執的樣子,現在就算把那幕「肥皂劇」給說了出來,她也會以為自己是編出來騙她的!唔……看來……解鈴還需繫鈴人,得找來張詠倩親自向她說明劇情經過,閻鏡觀在心中打定主意。

  不過以閻鏡觀刁鑽的性子,她自然是怎麼也不肯說出經過,不過,不怕!反正從前從老哥那裡A來的,能夠使人說實話的藥劑都尚未動用過,老哥說那藥劑十分靈,呵!呵……看來,張詠倩有幸成為她實驗藥劑的人選哦!

  首先她得先進實驗室製造出一些迷藥,再者找張詠倩,然後……好戲就開鑼了!唔……她發覺自己真的是太聰明了!

  有個聰明的妹妹,老哥應該要感動涕零才是!等到他和舫宸姐合好再和他邀功吧!屆時要向他A些什麼呢?唔……到目前為止尚未想到,到時候再說吧!

  「鏡觀,你在想什麼?」怎麼她一臉自得的笑容?

  「沒什麼,到時候會請你看幕好戲。」她自信滿滿地。「相信到時候你會瞭解很多事的。」

  「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

  ???

  「這一次怎麼會是你來接我?」裴宇風上一回來英國住了一陣子,沒想到這次為了任務又得舊地重遊。「閻焰怎麼沒來,倒是要你這小不點來接我了。」

  「我老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走前吩咐我,假使在你下飛機前他趕不去接你的話,要我代他去接機。」閻鏡觀上一回和裴宇風處得不錯,因此才賣老哥面子。

  「他最近好嗎?唔……都快有未婚妻了,哪能不好?我猜,他之所以不來接機,八成是和女朋友約會去了吧?」

  「約會?」閻鏡觀搖了搖頭,「你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吧?我老哥和舫宸姐又出了問題了。」於是乎,她把閻焰遭人「陷害」的事說了出來。

  「太悲慘了!我就說嘛,人啊,不要長得太『招搖』,瞧,這不出問題了嗎?」閻焰也真長得太帥了,禍事上身是遲早的事嘛!「那現在他打算怎麼辦?」

  「是我打算怎麼辦?」呃……那不是張詠倩嗎?」閻鏡觀哇哇叫,然後馬上叫司機停車,喃喃自語地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唔……怎麼她也和艾力克那只臭蟑螂走在一塊……呃……還有歐爾頓家的威廉?!」後兩位她曾在外公的生日宴上有過數面之緣。「他們相識嗎?咦?怎麼一塊走進咖啡店啦?」啊!是啊,她運用超能力時好像也到他們兩人嘛,兩個都是幫兇!

  這小女孩瘋了嗎?怎麼自言自語起來?裴宇風不解看著她。

  「喂,小天才,你喃喃自語些什麼?」

  「設計我哥哥的就是這票人啦!真可惜,我忘了帶迷藥了,要不然……」她就可以把那票人迷暈,然後再搬出咖啡店,接著每人給上一劑「說實話」的話,屆時就可以請戴舫宸來看戲,真相即可大白了,可是,她現在身上沒有迷藥,她把它放在家中了。

  「你要迷藥幹啥?」裴宇風有些好奇。他這個人別的東西沒有,迷藥可多著,只要是風雲成員,很少不人手一包的,有時遇到某些狀況,沒有這小小的白粉還真挺難辦事的。

  「我要讓那群人當著我未來嫂子的面,把他們如何設計陷害我哥哥的事說出來。告訴你我的計劃吧……」待她說了一遍她的打算之後,裴宇風很快就把迷藥奉上。

  「今天遇到我算你好運!走吧,下迷藥的本事我可挺罩的。」

  她用著懷疑地眼光看了一眼裴宇風,不過,二十分鐘之後,閻鏡觀就以佩服的眼光看他了,因為他真的很順利的把張詠倩等三人給抬上車了。

  「小姐……你在幹啥呀?」坐在前座的司機看著裴宇風抬進來兩男一女後,不覺有些不安。「這……老伯爵知道嗎?」他家小姐一向鬼靈精怪,雖聰敏絕頂,鬧的禍事也不在少數。她不會也跟著時下流行,來個「綁票勒索」了吧?

  「沒你的事,你只要負責開車就行了,其他的你別管。」想了一下,她說:「把車子開往歐爾頓家吧,咱們先送威廉少爺回去。」說著她向在一旁的裴宇風眨了眨眼,露出了狡獪的笑容。

  這個小女孩真的聰慧過了頭,行事作風又乾淨俐落,怪不得「頭頭」絞盡腦汁想把她是風雲組織。

  「喂,裴宇風,你覺不覺得這女的長得很像你們組織中的一個人?」聽說張詠倩長得像曲宓,她沒見過曲宓,自然不知道,不過,既然張詠倩和曲宓長得神似,身為風雲一員的裴宇風不可能認不出來吧?

  「她長得十分像曲宓,方纔我進咖啡店看到她時也吃了一驚,老天!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似的人,不過,曲宓比她高了許多。」他看著她,「怎麼,閻焰對你提過這個事嗎?」

  「嗯。他是說過。」不過因為張詠倩長得像曲宓而引起戴舫宸不安,甚至打破醋罈子一事閻鏡觀沒提。

  她哪敢提,一說了,那不等於告訴裴宇風,老哥曾經心儀過曲宓一事嗎?聽說曲宓已是風雲一員的未婚妻了,這事傳出去可不得了。

  為了老哥的面子著想,她不能多說。

  「你的藥劑帶來了沒有?」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先替他們打針了。

  「我當然帶了。」她從背包取出來。「打算進行今天這個行動時,我就把藥劑隨身攜帶,至於迷藥嘛,是我昨天才從實驗室帶回來的,因此才沒帶過來。」她取出針筒,將藥劑抽進針筒。

  裴宇風從閻鏡觀手中接過針筒,然後動作熟練地在張詠倩等三人的身上各打上一針。

  「你以前是護士嗎?動作真熟練。」一人一針的動作真是乾淨俐落!

  「我要是算得上熟練,你老哥的動作就堪爐火純青的神技了,那傢伙可是可以一邊和人打架,一邊替人打鎮劑的。一場架打下來,昏在地上的有泰半不是被他打倒的而是藥效發作倒地而眠。」裴宇風一笑。「好歹他也是個醫生嘛!」

  「唔!」

  不久車子開進了歐爾頓家,這一天歐爾頓家的家人又全都各有應酬,不在家。

  「咱們的時間挑得真好!」閻鏡觀笑嘻嘻地。她的心情好是有原因的,畢竟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就玩得如此順利,這種機會可是不多的。

  下了車,她幫忙司機和裴宇風把倒在車上的三人搬進歐爾頓家的客廳。

  「怎麼回事?」傭人看到他家少爺是給人抬進來時吃了一驚,奇怪地是,被抬進來的不只他一人呢!「我們家少爺怎麼了?他……他沒事吧?」

  「沒事,他只是不小心在我家的車上睡著了而已,待一會兒他就會清醒了。」閻鏡觀神秘一笑。「麻煩請你們家小姐下來一下,告訴她,我想請她看場名叫『水落石出』的好戲,這戲可是難得上演的哦!」

  帶著疑惑地心,傭人仍是半信半疑的上了樓。

  數分鐘後戴舫宸下了樓。當她看到樓下的情景先是錯愕地一怔,然後秀眉微蹙,尤其當她看清楚艾力克和張詠倩居然大搖大擺地坐在她家客廳「閉目養神」時,她心中更是怒火在狂炙。「鏡觀,你怎麼把她……」她指著張詠倩,「也帶來了,我……不想見到她。」

  「舫宸姐。」閻鏡觀親密地挨到她身邊,「先別急著趕她走嘛,她今天是來向你解釋一些事情的,既然你不聽我哥哥的解釋,好歹也聽聽張詠倩講些什麼吧!」

  想了想,戴舫宸還是坐了下來。「她……呃……他們為什麼仍在睡呢?」

  「他們是在冥思而不是在睡。」這種藥劑裴宇風曾經在辦案時使用過,於是他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先分別叫他們的名字,然後可以問你想問的問題,他們都會據實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再穩私、平時再忌諱的話都會說出口。」

  「是……是嗎?」戴舫宸看了一眼裴宇風。心想,這個男子叫裴宇風吧?他怎地會出現在這兒?算了,這些現在不是重點。

  「這麼好玩嗎?」閻鏡觀玩興大起。「我先來試試!」於是她開口問了張詠倩、艾力克和威廉。「張詠倩、艾力克、威廉,我問你們的話,你們可要實話實說哦!你們三個人為什麼要陷害閻焰?」說著,她期待著他們的反應。

  張詠倩眼睛仍是緊閉著,但是嘴巴開始開啟、有所反應。「我……我打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好喜歡他!只可恨他有了喜歡的對象,他對於戴舫宸的愛令我十分不舒服……我……立志無論如何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於是,我便開始的注意他和戴舫宸之間的任何舉動、消息……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認識了艾力克……」接著,她開始講述如何打電話哭著請求閻焰到飯店為她「假母親」看病,及艾力克如何「適時」的帶著戴舫宸到飯店看好戲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閻鏡觀聽張詠倩的敘述經過,邊注意著戴舫宸臉上表情的轉變。

  她臉上的神情有太複雜的情緒,光是讀得出來的就含了驚訝、慚愧和些許的……唔……該算是喜悅吧!

  問完了張詠倩,艾力克也該發表一下意見,於是乎,她又問了他。「喂,艾力克,你幹啥那麼恨閻焰?」其實他的恨,就算她不問大夥兒也心知肚明,心愛的女子被搶了,他會想將對方碎屍萬段是情有可原的。

  果然,艾力克是情緒昂的把對閻焰搶了戴舫宸的事說了一遍,話中頗有不平之氣,而他也提及和張詠倩聯手「陷害」閻焰經過。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吧?」閻鏡觀看著戴舫宸。在這種情況下若她仍舊不相信的話,那她不禁要佩服她的「意志」夠堅定,了不起!

  「我……」事情怎麼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照這種情況說來,她真的是冤枉了閻焰。只是……他為什麼不肯跟她解釋?是了,他一定也知道她的倔脾氣,她的脾氣一來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的,她正要說些什麼時,閻鏡觀又開口了。

  「呃……這幕陷害我哥的『肥皂劇』裡,你表哥不會也在內吧?要不然,他怎麼可以和張詠倩也搭上了?」

  「他和艾力克是好友,可能是這樣才認識張詠倩的吧?」戴舫宸看著威廉說。不過,有件事她倒是有些好奇,她不明白和閻焰毫無過節的他為什麼那麼討厭,甚至……有些怕閻焰的感覺?利用這個機會,倒可以問問他。「威廉,你和閻焰有什麼過節嗎?要不然,你怎麼會如此討厭他?」

  「我和他怎會沒過節?他是出自於某一國際組織所培訓出來的高級警官。他手上有我販毒的資料,這些事家人都不知道,我……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不希望因為他,我的醜事又被揪出來。」

  「閻焰以此威脅過你?」這不太像他的作風。

  「沒有,他甚至絕口不提此事,見到我之後也裝成不認識,但是……以他的精明又怎麼認不出我?」他接著說:「我在家人面前淨說他的壞話,為的就是讓他成為歐爾頓家的拒絕往來戶。我真是怕了有他在我面前出現的日子,只可惜,我的話並沒能使家人討厭他。舫宸喜歡他,就連爺爺也欣賞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我總是幫著艾力克扯他後腿。」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看到閻焰時的神情總是特別奇怪,原來其來有自。

  霎時間戴舫宸陷入了冥思。

  她錯怪了閻焰!怎麼辦?她該怎麼向閻焰表示她的歉意?茫然了,她的心中一片不知所措。

  正當戴舫宸不知所措之際,裴宇風忽地開了口,「呃……看完戲了,那麼這三人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閻鏡觀向他三人扮了鬼臉。如果能用私刑,她一定整得他們三人哭天喊地,只是,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待他們醒後再告訴他們方才『自白』一事吧,順道警告他們,如果下次再演這種無聊的『肥皂劇』,就不會像這次那麼便宜他們了。」

  「怎麼警告法?」裴宇風賊賊地一笑,「就把他們三人交給我吧!我有的是辦法要他們從此以後乖乖地。」他這「整人專家」是頗「享譽」於風雲組織的哦!

  「交給你了。」接著閻鏡觀看著戴舫宸。「看完戲了,劇情還挺精彩的。」她一拍手。「舫宸姐,你真的是冤枉了我哥,他現在可是很傷心的,明天他要回美國了。」她想知道戴舫宸會有啥反應。

  戴舫宸怔了一下,抬起了頭,然後又低下,緩緩地說了一句,「是嗎?」

  「他這一去可能很久才會回英國了。唔……也許也不會再回來吧!這裡對他而言有太多傷心事了。」怎麼她知道冤枉老哥之後仍沒多大的反應?急死人了!

  「我……」她咬著唇。突來的事情太沉重,她有些不堪負荷的感覺,於是她又選擇了逃避。「對不起……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說著便匆匆地上了樓,留下眾人在樓下面面相覷。

  回到房間後她坐在床緣望著手腕上的繃帶望得出了神。對於閻焰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一直以來,對於她的多疑和近乎無理的取鬧他都只有忍氣的份。

  她真的愛的比他多嗎?記得這是她曾經告訴過他的話,她曾經將這樣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現在才知道她當時是多麼的膚淺!到現在她才深刻的體會到閻焰對於她的愛。

  他的愛並不濃烈,卻是沁人心田的真實和溫柔。他真的是用心的在經營彼此間的情感,而她呢?除了破壞之外似乎沒啥建樹。

  「焰,真的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她看著牆上的掛鐘。「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期望明天我有勇氣向你道歉,也希望你不會拒絕我……」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一件緊接著一件,好累了,睡吧!明天會又是新的一天。

  ???

  戴舫宸在一陣陣的鳥鳴聲中轉醒。除了聽覺的甦醒之外,她的嗅覺似乎也甦醒了。一陣陣的玫瑰花香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

  玫瑰?她房間這幾天擺的都是香水百合啊,哪來的玫瑰?於是,她完全清醒了。

  一睜開眼,花幾上一大束黃玫瑰吸引住她所有的視線。下了床走了過去。

  茶几上除了玫瑰花之外還有一封信和一個絨布盒子。

  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刺激著她每一根感覺神經,幾乎是顫著抖的,將信封拆開。

  舫宸:

  來看你的時候你睡得好沉。黃玫瑰的離別氣息沒讓你從夢中醒來,倒是觸動了我所有的美好回憶。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即將離別的人都特別多愁善感?

  這一段情路走來,感謝你給了我不少美好的回憶。在此,我也要跟你慎重的道歉,看著你手腕上的傷,我除了愧疚仍是愧疚,又讓你受傷了。我……真的不是一個好情人,再次的說聲對不起。

  這枚戒指是在向你求婚時就買的。以為有朝一日能替你親手戴上,誰知……到如今,我也只能說我們之間失之於一個「緣」字吧!這戒指是為你買的,自然不會再戴在其他人的手中。把它送給你,就當是個紀念吧!在若干年後你再看它時,大概會憶起我們之間所有美好的回憶。

  封信前再一次看著你熟睡的模樣,我就帶著這份美好離去。我走了,自己好好保重。末祝

  快樂

  閻焰

  看完了信之後,戴舫宸激動的將信揉進了懷裡。

  他……真的要就此走出了她的世界了嗎?不!不能這樣,她……她是真的好愛他的!自己和他之間既然有緣認為、相愛,又怎會失之於一個「緣」?她不想!也不能讓他這樣就離開自己。

  梳洗了一番之後,戴舫宸打了通電話到肯特家,閻鏡觀告訴她,閻焰已經到飛機場去了,他的飛機距離起飛時間只剩不到一個鐘頭。

  不到一個鐘頭?!戴舫宸愣住了,不過,她沒有讓自己發呆太久,匆匆地她換上了外出服。

  「希望還來得及!」上了司機的車之後,她要司機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送抵機場。

  在車上,她首度把閻焰送她的戒指打開來看。

  是一顆很美的彩鑽,一股感動襲上了心頭,她似乎看到了閻焰在為她挑鑽石時的認真神情,以及心中想著,不知道這戒指舫宸會不會喜歡?

  這顆鑽石不會成為紀念品的,我會讓你親自為我戴上!請你等我!她在心中發誓。

  「小姐,你到機場找人嗎?」司機想了一下,今天好像沒有歐爾頓家的人要回來嘛!

  「我……我去找人。」她的神情有些許緊張,不過臉上卻有著淡淡地柔意笑容。

  「找人?」身為下人的司機自然沒敢多問,只是語氣中透著好奇罷了。

  「是啊……找人。」戴舫宸看著鑽石淡淡一笑,終究沒將找誰說出來。

  待一會兒看到閻焰的時候,她該與他說什麼?說她已經知道她誤會他的事嗎?抑或……對他致上最深的歉意?而他,又會以怎樣的態度面對?好多的未知,結果會是圓滿的嗎?

  檢討著自己屢次誤會閻焰的原因,是否她對他太沒信心了?信任是維持著情感不可缺的東西,而她,信任閻焰?不!之前她根本不信任他,因此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的破壞他們的感情。

  不過,經過了那麼多事之後,她對閻焰可以全然的信任了,他值得自己相信的,是不?

  下了車走進機場的心情是既緊張又興奮的,戴舫宸不知道是過於緊張或是眼花,環顧了四周後,她仍沒有看見閻焰的行蹤。

  在一群不同髮色的人中,要找到純黑髮色的人並不是件難事,尤其是閻焰那披肩的頭髮,可是……

  一個回身,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高挑背影正搭著電梯緩緩上升,只是那整齊俐落的短髮……不及細想,她馬上衝向電梯。

  「閻焰——」

  在名字喚出的同一時間,一張俊雅絕倫的臉回向了她。閻焰看到戴舫宸也是一怔,有幾秒的時間,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漸漸地,他的笑意加深了。

  「你怎麼來了?」這個女人到這個時候仍是教他如此放不下,他對她究竟有多少眷戀?

  「你怎麼把頭髮剪了?」閻焰看著他,「比以前更帥氣了。」他以前的髮型也好看,就是陰柔了些。

  「想換個心情。」閻焰的視線流連在她臉上,最後仍是用密長的睫毛替他掩去了苦澀的心情。「你還沒回答我方纔的問話呢,怎麼會來這裡?」

  「我……」該怎麼對他說?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低下頭卻看到手中仍緊握的絨布盒子。於是她抬起頭來。「我來請你幫我套上戒指的。」她緊張地手心冒汗,連嚥口水都有些困難。「娶我好嗎?」

  「你……」她的話讓閻焰怔住了。

  他沉默以對的態度教戴舫宸又羞又急。她又鼓起勇氣說了一次,「請你娶我……好嗎?」說著她用力的咬著下唇。

  這個時候閻焰能說什麼?他拿起了握在她手中的盒子,將戒指取了出來,然後牽起戴舫宸的手,將戒指套了進去。

  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話等著問她,不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她「訂」下來,其餘的,慢慢再說吧!

  是的,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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