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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這個題目之前,
首先得問:為什麼要坐禪?
我能想出第一個理由是:生理上自然的需要。
我們人的習氣就是習慣於攀外緣,眼耳鼻舌身意是處處著。眼睛就跟著色塵跑,耳朵跟著聲塵跑,鼻子就跟著香塵跑,舌頭就跟著味塵跑,意識就跟著法塵跑。時時刻刻都是如此,精氣神統統向外散渙出去了。時間一久,生理上和精神上就吃不消。精氣神的過度耗費就像你我花錢一般,錢花出去的多,賺進來的少,時間久了就得破產。我們身體也是一樣,精氣神耗費得多,養精蓄銳時候少,久而久之,人的身體很容易也就垮了。
好在我們人和其他的動物都一樣,都會有一種自我維護的本能。消耗得厲害之後就會想收斂,就會自然產生一種收攝精氣神的潛意識出來。這種潛意識在年輕人身上就比較少表現出來,比較多的都是中老年人身上。所以在市道上只要出現什麼瑜珈班,或是什麼禪修班的,就會很有市場,參加的也大都是三十多歲到六七十歲的中老年人。這都是我們的潛意識已經不知不覺地感到有這種需要,需要維護自個兒的生理和精神上的健康,所以自然而然地,會有這種要參加禪修班或瑜珈班的欲望
有過禪坐經驗的人都知道,坐禪首先改變的就是生理上的狀況。未坐禪之前,精氣神習慣於外耗;坐禪後,精氣神收斂回來了,首先受用的就是自個兒的身體——身體的狀況好起來了。身體上氣脈通了,一些慢性病或痼疾也消失了,甚至還有返老還童的現象。外道們就很執著在這一層次的境界上,像佛教故事中黃龍禪師收服道家八仙之一呂洞賓的故事,就是如此。
八仙之一:呂洞賓(純陽祖師)
據說,道家八仙之一的呂洞賓,他的道法是鍾離權所傳授的,鍾離權自己也是八仙之一,教導呂如何長生不死的延命之術。呂洞賓按著鍾離權的道法去修行,果然煉就了神通,除能控制生死之外,還能點石成金和飛騰自在。
黃龍禪師與呂洞賓的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呂洞賓來到黃龍山,看見山上紫雲成蓋,他心想山上必定有成道的高人,就決定上山去看個究竟。進入寺院時,正好趕上弟子們請黃龍禪師陞堂講法。只見黃龍禪師往法座一坐之後,立刻一拍桌案說:「老僧今天不說,有人盜法。」呂洞賓一想,這不正是說我嗎?於是就站起來說:「和尚,我想請教一個問題,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鐺內煮山川』?」 「一粒粟」就是一粒米,這麼小的一粒米能把整個世界都放得進去;「半升鐺」就是小小的鍋子,這麼小的一個鍋子能把山河都放到裡面烹煮了。這裡的一粒米和半升鍋,比喻的就是呂洞賓自己;「 藏世界 」、「 煮山川 」指的是本事。意思是,我呂洞賓的本事是能和世界、山川同壽,這個本事夠大了吧?!
沒想到黃龍禪師回答他的一句話,竟是:「你這個守屍鬼!」
呂洞賓很不服氣反駁說:「奈何我囊中有不死之藥?!」這句話的重點在「奈何」兩個字上,它可以是感嘆詞,也可以是疑問詞。意思是,我已經煉就了不死之身,你怎樣呢!你有什麼本事?
黃龍禪師聽罷,哈哈一笑說:「縱然百萬劫,依舊落空亡。」說縱使你活上個百萬劫那麼長的時間, 最終還是落得一場空。這一句話的禪意,自然也就是《金剛經》上所說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到了這個時候,呂洞賓已經按耐不住,生起了瞋恨心,放出飛劍射向黃龍禪師。黃龍禪師也不是等閒之輩,用他的拂塵一撣就把飛劍撣落在地上。這也是個表法,指的是把呂洞賓的知見給打掉了。
到此,呂洞賓才心生慚愧,才肯屈下身來頂禮黃龍禪師,並請黃龍禪師開示。黃龍禪師對他說:「你煉就的陽神還是假的。凡所有相,終必敗壞,只有真正認取真空,才是實法。」呂洞賓經禪師如此指點,有所領悟。後來他對人說:「棄卻瓢囊擊碎琴,從今不戀汞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始覺當年用錯心。」據說從那以後,呂洞賓成為佛教的護法。
為什麼要坐禪的第二個理由是,禪坐可以開發每個人自己本有的智慧(佛性)。
中國的道家和印度的婆羅門,也都是打坐的高手。只不過他們不約而同地,走向了不是「執斷」就是「執常」的境地;或是如同道家一般,執著到壽者相的道路上頭去了。祗有當釋迦牟尼佛證得了無上正等正覺的智慧,才把禪坐的奧旨推到了極致。這個極致是什麼?是佛陀悟見了「一切眾生皆有諸佛如來一樣的智慧,只可惜眾生的這個智慧,被自己的執著和妄想給障蔽住了,而無法獲得」。因此釋迦牟尼成佛之後,用四十九年時間講經說法,引導眾生啟發自己本有的智慧,讓一切眾生都種下成佛的種子。
永嘉大師《證道歌》上說:「頓覺了如來禪,六度萬行體中圓;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這歌裡面所說的「如來禪」是什麼?就是明白一切眾生都有「自性本具圓滿、無欠無餘的智慧」。而我們學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開發出這樣的智慧來。那麼,坐禪、開智慧最理想的就是依 「如來禪」來行持,而不是依止其他的著相的法門。
佛門中,禪宗便是依照「如來禪」的奧義,來發明禪行者心地的宗門;禪宗也是佛陀「以心印心」的法門。典故是,有一回釋迦牟尼佛在法會上,不發一語,僅向弟子持花示義。當時與會大眾皆視而茫然,只有弟子摩訶迦葉心領神會,破顏微笑。佛陀立即向大眾宣布:「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認為只有摩訶迦葉能傳佛心印,許為繼承人。後人遂以摩訶迦葉為禪宗西土第一祖。
東土四祖道信禪師
而最能代表禪宗法門的經典,無非就是《金剛經》。禪宗自四祖以後,也是以《金剛經》的經義來印證後來悟道的祖師們。說這個典故,也就是想說,我們修習禪法,也要依照《金剛經》上的道理。而經中「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一句經文,最能代表《金剛經》奧旨;這句話也是金剛經的經心,也就成了我們禪修的最高準則。
第三個要講的是,如何行持才是「如來禪」?
坐禪首先要學會坐跏趺坐,因為這個姿勢比較攝心,容易入定。上人說過,跏趺坐這種姿勢能消滅無量劫的業障,能了生死,生出無量功德。
第二步驟是控制妄想。入坐後開始調整身體,腰要直,頭要正,然後是攝心——先眼觀鼻,再鼻觀口,口觀心。這也是控制妄想的秘訣。
第三步驟是將呼吸調勻。讓呼吸不急不緩,使其自然。
以上三項都能做到了,就到了最要緊的一關,就是「參話頭」,就是參「念佛是誰」。上人說過,就這一個話頭,其實也還是個妄想,但是以一個妄想來制止其他無量無數的妄想;若能做到,時間一久就會起作用,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最後若能一念不生就能開悟,那就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局面了。
現今能行持這樣禪法的道場,已不容易遇著了。喜歡坐禪的朋友,不妨試試萬佛聖城的冬季禪七,每年年底萬佛聖城都會舉辦二至三個星期的禪七。禪七期間不上殿,不念經,也不過堂。從早上四點到晚上十點,日中一食,到時候自己去吃飯,吃完飯再回到禪堂繼續參。每天晚上八點鐘會有善知識作開示,可以說心得或問問題。一天十八個小時,每坐完一柱香後,就起來行香、跑香。行香就是快走,跑香就是慢跑或快跑;速度快的人在外圈,速度慢些的在內圈。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行香、不跑香,繼續自己的禪定。我就看過有些比丘和居士們,可以一連坐上好幾柱香,紋絲不動。
坐禪最大的益處,除了可以開發佛陀指出的人人本有的智慧外,連帶著的好處還有身體回復了健康,思考更敏銳,判斷正邪的智慧也慢慢地生出來了。所以如果你的禪坐已有基礎,可以坐上一到兩個鐘頭跏趺坐的話,不妨試一試萬佛聖城的冬季禪七,體驗一下正宗禪修的行持,也許會有很大的收穫。阿彌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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