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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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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回眸不哭] [劍嘯天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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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1:18: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逆血驚天變 第二零七章 出山之決
  
    十萬大山心髒部位,還是那座典雅院落。大廳正堂,端坐著一身白衣的一男一女。男的神俊瀟灑,女的美若天仙。兩人正談笑甚歡,但眉角卻都隱現愁容。

    “天哥!要是峰兒還在,他現在應該有這麼高了吧?”白衣女子突然滿臉溫柔的用手比了一個高度,神思間一片臆想。

    白衣男子臉色一黯:“依依!你——”他聲音有點哽咽,竟是說不下去了。

    白衣女子朝白衣男子溫柔一笑,輕輕偎進白衣男子懷中,柔聲道:“天哥!這些年來你因為我始終不願承認峰兒已死的事而很操心吧?加之我體內的冰毒一直化之不盡,況日時久,讓你勞神費力,日日憂心重重,連修煉也荒廢了。而且你怕我毒性發作,十幾年如一日,呆在十萬大山半步不出,日夜守在我身邊!我——我對不起你!”白衣女子說著說著,就嚶嚶啜泣起來。

    白衣男子輕輕拍著白衣女子聳動的香肩,滿臉憐愛道:“依依!你我夫妻同體同命,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別說是十幾年不能離開十萬大山了,就算一輩子禁足于此,只要有你相伴,則我心足矣!”

    “天哥!”白衣女子聽得大受感動,偎在白衣男子懷里,滿臉幸福之色,“天哥!我以後不會讓你操心了,峰兒的事,我——我會忘掉的,我會像以前一樣,活得很開心的。”

    “好!我們以後都開心的活著。”白衣男子滿臉欣慰,兩人互相依偎,喃喃低語,享盡纏綿。

    “對了!天哥,為什麼最近我沒看到劍七?是不是你分派他做任務去了?”白衣女子突然抬起來頭來。

    白衣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恩,我是讓他到外面辦點事去了。”

    “既然連劍七都出動了,那一定是大事了。是什麼事呢?”白衣女子繼續問。

    白衣男子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他神色一動,向大廳外望去。白衣女子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卻見一個一身藍衣的青年正好走了進來。如果劉劍在的話就會發現,這藍衣青年正是和他大戰過一場的劍七。

    “宗主!宗夫人!”劍七向兩人行了一禮,正想繼續說話,但他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之後,又止住了。

    白衣男子輕輕推了推懷中的白衣女子,道:“依依!你身體不好,先回房歇息吧!”

    白衣女子坐直了身子,但卻沒有依言離去,卻道:“天哥!這十幾年來,你不想讓我聽的,就只有和峰兒有關的事了。是不是有逍遙劍的下落了?”

    白衣男子看了白衣女子半響,突然歎了口氣道:“依依!我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錯!前些日子我的確感應到了逍遙劍的氣息,所以才派劍七去追蹤。”

    眼見白衣女子已經猜到了,白衣男子也不再隱瞞,向劍七問道:“找到逍遙劍了嗎?”

    劍七臉有愧色道:“找到了。只是劍七無能,沒能搶回來,反而被打成重傷,修養了十多天才複原。”

    白衣男子詫異道:“以你的實力,當世已少有敵手,難道碰到了十大高手級別的人物不成?”

    劍七赧然道:“劍七慚愧!對方並不是十大中人,也不是什麼成名人物,只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白衣男子大訝,白衣女子也滿臉奇怪之色,她問:“你是說,你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給打傷了?”兩人對劍七的實力再清楚不過,放在江湖上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們實在難以相信,劍七會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給打成重傷。

    劍七點頭道:“是!逍遙劍就在他手上。他雖然籍籍無名,但劍術之精,劍七自愧不如。而且他修為深厚,已達絕頂之境。特別是他的身法,簡直快得讓人心生恐怖。所修習的真氣血氣沖天,極像是四大奇書之首的血洗天下!”

    “什麼?”一聽“血洗天下”之名,白衣男女都吃了一驚。白衣男子問道:“你沒看錯?”

    “應該不會錯!他體內的真氣的確是血氣。”劍氣接著把和劉劍打斗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沉默了一會,白衣男子突然問:“你說他可以在原地消失,然後又突兀地在別的地方出現?”

    “是的。”

    白衣男子低頭沉思了半響,似乎明白了什麼,喃喃自語道:“難怪你不是他的對手。”

    “天哥,他很厲害嗎?”白衣女子忍不住問。

    白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眉頭卻深鎖起來:“護劍訣都沒用,看來逍遙劍已經認主了。這下可難辦了。逍遙劍一旦認主,就不會再擇主,除非原主死掉。”

    說到這,白衣男子臉現為難之色。沉吟許久,他才下定了決心,看向劍七慎重道:“逍遙劍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既然事已如此,只好把他殺了。你傳令下去,七大護劍使全體出動,務必在一個月之內將逍遙劍搶回來!”

    白衣女子心中一驚:“真的要殺掉他嗎?他那麼年輕就那麼厲害,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殺掉他是不是太可惜了?”不知為何,聽到白衣男子要痛下殺手,她心中就一陣莫名悸動,竟然有一種害怕的情緒滋生。

    白衣男子歎了口氣:“我又何嘗忍心?但逍遙劍已經認主,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白衣女子心中還是覺得不妥,正想說話,劍七卻突然問了一句奇怪的話:“宗主!你確定少宗主已經死了麼?”

    白衣女子全身一顫,下意識地抓住了白衣男子的手。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不悅道:“劍七!你怎麼回事?不知道依依最聽不得這個嗎?”

    劍七忙道:“請宗主贖罪!只是劍七在外面見到一些事情,心生疑慮而已!劍七這就去通知其他六大護劍使,克日出發,奪回逍遙劍!”

    “等一下!”白衣少女突然叫住劍七,“你說見到一些事情才心生疑慮,到底是什麼事情?”

    “依依!”白衣男子滿臉疼惜地看著白衣女子,想要說些什麼,但見白衣女子一副非知道不可的表情,只得作罷!

    劍七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說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年輕人,長相和宗主極其相似,乍見之下,我還以為是宗主呢!不過,這世上相似的人本就很多……”

    “你說那人和天哥長得很相似?”

    劍七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衣少女打斷,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急切:“那你有沒有看到他身上有塊玉佩?就是那塊‘劍佩’?”

    劍七道:“宗夫人,我沒看見。”

    “那你有沒有看見他後背有個紅色的胎記?”白衣女子女子也許是太激動了,胸膛急劇起伏著,偏偏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劍七道:“他穿著衣服……”

    “依依!你別太激動了,小心冰毒發作!”白衣男子不待劍七說完,就慌忙扶著白衣女子坐下。同時打出一道真氣進入她體內,平息她翻滾的氣血。

    “天哥!說不定他是峰兒啊!他是峰兒啊!”白衣女子緊緊抓住白衣男子的手,語帶興奮道,“那少年十七八歲,年紀正好和峰兒相符。而且你不是沒親眼看到峰兒死嗎?你當時感應到逍遙劍自行離體,並不代表峰兒就一定死了!對嗎?”

    白衣男子本想說逍遙劍自行離體,那宿主就一定死了。但見白衣女子滿臉殷切,他心有不忍,看向劍七道:“你平時酷愛作畫,丹青妙手人所難及。不如你把那少年的樣貌畫出來,讓我們看看。”

    “是!”

    劍七著人拿來筆墨,在一張絲帛上細致地描摹許久,一幅人像畫終于完成。如果劉劍看到這幅畫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劍七在畫得太像了。眼睛、鼻子、眉毛……無一處不像,甚至連劉劍一貫懶洋洋的神態,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宗主!請看!”劍七把畫像遞到了白衣男子手里。

    一看到劉劍畫像,白衣男子就全身一震,白衣女子更始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是峰兒,他一定是峰兒!”說完,就一把搶過畫像,細細地觀看起來,還不時用手輕輕撫摩,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溫柔慈愛,嘴中一直念叨著:“他一定是峰兒!峰兒就該是這個樣子!”

    這下,連白衣男子都臉現激動之色,因為畫像上的人和他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根本就是他年輕時候的翻版,任誰一看到,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他們是父子關系。

    “這年輕人叫什麼名字?”白衣男子說話都有點打顫了。

    “他姓劉,單名一個劍字!”

    “劉劍?他也姓劉?”白衣男子怔了怔,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是了!劍佩上刻有一個‘劉’字和一個‘劍’字,難道他是以此為名?”

    說到這,他猛然抓住白衣女子雙肩,興奮道:“依依!說不定他真的是峰兒!”

    白衣女子大喜:“你也這麼認為嗎?那他就肯定是了!天哥,我們馬上去找他吧!”

    “可是你體內的冰毒?”白衣男子臉現憂慮。

    白衣女子道:“只要你一直賠著我,冰毒發作,你就幫我運氣治療不就沒事了麼?我們快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出發!”

    以為已經死掉的兒子,突然發現還有活著的可能。別說白衣女子了,就連白衣男子都激動得不能自已。但他終究怕白衣女子旅途勞頓,體內又有冰毒作祟,只怕到時會很辛苦。所以他勸阻道:“我們叫人把他帶回來也就是了,何必親自去?而且你和大姐的會面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要是大姐等不到你怎麼辦?”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去!大姐那邊通知一下延後會面期限就行了。”白衣女子一臉堅決。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眼見白衣女子心意已決,白衣男子也不再堅持,他看向劍七問:“那個——劉劍現在的行蹤你知道嗎?”

    劍七答道:“我已打聽清楚,他要和朋友去參加趙嘯天的壽宴。本月末會在東海之濱出現!”

    白衣女子喜道:“這麼說不是離我們很近嗎?天哥,我們現在就去東海之濱吧!”

    白衣男子道:“不急!離月末還有十幾天,他現在應該還沒到,我們去了也沒用。趁著還有點時間,我給你壓制一下體內冰毒,免得你見到他的時候,冰毒突然發作,那就不好了!”

    本來白衣女子是希望立刻動身的,但聽白衣男子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雖然心急如焚,也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宗主!江湖傳聞天書已現世,是否派人去追查?”劍七忙又問了一句。

    白衣男子想了想,說道:“真正的天書只有一本,最近幾十年在江湖上出現的天書全都是假的,這次多半也不例外!不過你也不妨派人去調查一下,即便是假的,也給我搶回來。神劍已經有著落,希望天書也能歸其位才好!”

    “是!”劍七應聲而退。

    白衣男子喃喃道:“天書已經失落數百年,不知何時才能找回來?神劍天書譜神曲麼?這句謁語未免有點可笑!”

    “依依!我現在就給你壓制冰毒。十天後,我們一同出山!十幾年沒有出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怎樣一幅光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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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1:19: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逆血驚天變 第二百零八章 禦劍道
  
    “劉大哥!天叔叔怎麼還不回來啊?”

    一路上,這句話盼兒也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念得劉劍耳朵都生繭了。自從上次見識過天行者的本事後,她就一直渴望著跟天行者學習“飛天之術”。只是天行者追蹤蒙面人一去不回,都已經過去十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可把小妮子急壞了。

    劉劍已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能為天行者想到的借口都不知說了多少,現在他是詞窮了,只好當作沒聽見。

    說到“飛天之術”,也就是“禦空舞”,劉劍這幾天也偷偷試過,原來也並不是太難。只要將元能運轉到腳底,抵消自身重力,同時保持元能流轉,保持前沖力,就可以飛起來了。不過,禦空舞極耗內力,沒有強大的真氣支持,是不能持久的。

    “劉大哥!你說啊,天叔叔為什麼還不回來?”盼兒不打算放過劉劍,繼續追問。

    眼見不能再裝聾作啞,劉劍努力想著要怎麼回答,才能讓小妮子不再繼續追問。可他想來想去,腦中還是一片空白。心中一急,倒真讓他想出來了:“盼兒!你也看到我大哥飛走了吧?他飛得那麼快,肯定已經飛到東海之濱等我們了!”

    盼兒道:“那麼我們走快點,天叔叔等我們不到會著急的。”

    劉劍心道是你這小妮子著急才對,不過這下想必盼兒不會再追問了,而且還可以讓她快點趕路,真是一舉兩得。劉劍心中暗暗高興,都有點佩服起自己來了。

    “天色不早,前面有個小鎮,我們休息一晚再走吧。”林天辰建議道。由于鏢被劫走,他已經讓手下鏢師回去了,只帶了林惜若和劉劍等人同行。說是那蒙面人不懷好意,要提前一步到海之角報信去。按理說鏢被劫走他應該無臉見受鏢人才對,卻能千里迢迢跑去示警,也算是熱心了。

    “不錯!反正趙大俠壽辰還有五天,而我們此去東海之濱不足三天路程,不需要太趕。就聽林總鏢頭的意思,在前面小鎮歇息一晚吧。”慕容默也隨聲附和。

    “好吧!!”劉劍巴不得慢點走,好讓天行者趕上來呢。他說的什麼天行者已經飛到東海之濱了,完全是瞎掰。因為天行者和蒙面人是往西邊去的,他相信天行者若是打轉回來,一定會來找他。

    林惜若自然是聽她爹的。至于離風,一路行來就像快悶木頭,似乎連話都懶得說,當然更不會有意見。而唯一有意見的,就只有盼兒了,她想快點趕到東海之濱和天行者學“飛天”。只是劉劍等人都堅持要休息一晚,小妮子雖然嘟著嘴不樂意,卻也只有悶悶地答應了。

    到地鎮上,隨便找了間客棧填飽肚子,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劉劍讓寒蟬和盼兒玩了一會,哄得非要和他一起睡的盼兒回房間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拿出天書悄悄地研究起來。

    其實劉劍已經研究天書好多次了,火燒、水浸等能試的方法他都試過,但天書還是一片空白!急得他有時候他真想撒泡尿試試看,如果不是怕沾上尿騷味的話。他都已經開始相信,這天書就如傳言所說是廢書一本了。只是他心有不甘,總想挖掘出一些別人沒發現的秘密出來。

    “你這廢書!我扔了你!”劉劍捧著天書在燈下研究了一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一氣之下,他把天書狠狠砸在了床上。

    天書在燈光照耀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充滿了神秘的氣息,劉劍甚至還感到有絲絲誘惑之力傳出,一種玄妙的吸引力不斷地勾動他的心。他忍不住又將天書拾了起來,塞進了懷里,口中說道:“就算是廢書,我也要自己藏著掖著!哼哼!”

    劉劍往床上一坐,正想調息打坐,突然想到了胸前的玉佩,想到了那充斥強大劍氣和讓他學會神引禦劍術的虛幻空間。

    “我現在功力大進,不如進去逛逛,說不定又有新的收獲!”劉劍忙將玉佩扯了下來。

    劉劍並不是要去體驗那劍道極至——王劍,連楚楓林這天下第二的高手,都不敢輕易嘗試,他可不想冒險。就算要去體驗,也得有楚楓林這種級別的高手守在身邊他才放心。他現在是想進入刻著“劍”的那個空間,去練習一下引劍道。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劉劍已是輕車熟路。心中默念逍遙引,神念專注于那個“劍”字。不一會,他就覺眼前一黑,意識一晃蕩,然後眼前又一亮,他人已浮在了那遍虛無的空間。

    眼前還是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蒙蒙之色,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不過這次劉劍不再驚慌失措。手一抬,眼前十幾丈便出現一個白色的斑點,一道彩光穿射而出,直往他奔來。他微微一笑,伸手一撈,下一刻,逍遙劍便出現在手中。

    “天道綿綿,劍道可期。運劍之妙,存乎一心。逍遙為引,唯我唯劍。隨氣而動,劍嘯于虛。神以引之,破凡碎空。無形無定,轉瞬縱橫。天地為用,唯我獨尊!”

    幾乎是在握劍的同時,神引禦劍術的總綱便浮現腦海,他的身體也瞬間飄動起來。隨著他一起動的,還有彩光四射的逍遙劍。于是,整個空間劍影重重,劍浪滔天,一波波的劍氣席卷而出,似要撕裂空間!而劉劍的身影也慢慢模糊起來,最後隱沒在劍光之中……

    神引禦劍術並沒有什麼招式,完全是意之所至,則劍之所指。這神引禦劍術的第一段引劍道,關鍵就在一個“引”字,也就是引天地萬物己用,包括敵人的招式。當劍與意完美地融為一體,只要動動念,則萬物無不可“引”。劉劍現在就處于“引”之妙境之中,覺得自己是天地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圍著他打轉,為他所用……

    許久,虛空中浮現劉劍的身影,他持劍凝立,看著空中尚未消失的劍影,臉上表情若有所思。突然,手中逍遙劍化成一道彩光,飛了出去,劍影撩動,在空中刻出一行字:神引禦劍術第二段——禦劍道!然後,逍遙劍就在虛空中如蛟龍般飛騰起來!霎時,整個空間彩光萬丈,劍氣嘯空……

    劉劍神情前所未有地專注,逍遙劍劃出的每一道軌跡,全都一覽無余地銘記于心,深刻腦海。那充斥空間的彩光一道道一條條射穿他的身體,一股股能量如潮般湧進體內,融入每一個細胞。他身周漸漸形成了一個凝成實質的護身罩。

    這護身罩有兩層,外面一層是不斷旋轉的劉劍稱之為“天元罩”的護罩,只不過不是單一色彩,而是五彩光芒齊綻放。而里面一層則是鮮紅如血的血盾,和天元罩一樣,朝同一個方向急速地旋轉著。

    劉劍就在著厚達三尺的雙重護罩包裹中,細細地體會著禦劍術的神妙無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護罩開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不管是血盾還是天元罩,表面都慢慢地凝出一把把拇指大小的小劍。頭尾相接,彼此均布排列,一圈圈交互重疊,露出半劍。將劉劍圈在中間,連一絲縫隙都沒留下。最後護罩完全消失,只剩下里外兩層像鱗片一樣,掛得密密麻麻的“劍鱗”!

    ……

    “恩!感覺真好啊!”天快破曉的時候,劉劍終于睜開了眼,回到了現實中。他只覺全身充滿了力量,不管是元能還是血能,都大有長進。他不由有點擔心起來。

    在解除天行者爆體之危的時候,劉劍吸收了很多真氣。本來他還以為只是補充了消耗的元能和血能而已,但後來發現不是。這十多天來,功力一直在長,就像是元能血能消耗太巨而隨著時日慢慢複原的感覺一樣。但他吸收了天行者多余的真氣之後,元能和血能都已經恢複如初了,為何他還有一直在複原的感覺?

    雖然功力一直見長是好事,但長得太快,他心中總是不塌實。他現在功力到底有多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血能和元能相加的話,就算是君不四,也遠遠比不上。不過,實力對比卻不能如此簡單的相加,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能量,不能完美的撚成一股。看似強大,卻是散而不凝。是否真能壓過君不四的雄厚電勁,還有待實踐驗證。

    不過,實力變強大了,劉劍卻並不怎麼高興。

    “我不會和大哥一樣最後落得個真氣漲體的後果吧?”劉劍現在擔心的是這個,要真是那樣的話,誰來幫他吸多余的元能血能?元能就不說了,血能誰又敢吸?被血氣影響,不逆血攻心才怪!

    “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又不一定會發生這種事。”劉劍搖搖頭,甩掉心中煩惱,閉目回想修煉禦劍道的過程。

    許久,劉劍猛地一睜雙目,贊歎道:“神引禦劍術真乃神劍術也!”想到禦劍道的神奇,修煉的時候那種天下盡在掌握的感覺,他現在還心馳神往,不能自已!

    劉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念動間,雙重護罩頓時出現身周,那嘩嘩湧動的一把把拇指大小的“劍鱗”,晃得他眼都快花了。和剛才在虛空中的時候有點不同。雖然里面的“劍鱗”還是血紅一片,但外面的卻是白色的。他稍稍一想便明白,那是因為他為了照顧寒蟬,一直運轉著水元能的緣故。他試著讓體內元能自然地在五色之間轉換,但白色的“劍鱗”卻沒有變化。他見沒有效果,也就不再嘗試。心想修為到了,自然能五色齊出。

    “這叫什麼?還能叫護罩麼?”劉劍看著身周密密麻麻的“劍鱗”,心中有點好笑。沒想道學會了禦劍道,連護身罩都發生了變化。他感覺自己都變成一條魚了。不過就算是魚也只有一層鱗片,他卻有兩層。他心中又有點得意起來。

    “就叫劍盾吧!”劉劍給護罩取了個新名字,“不知道厲害不厲害?有機會要試一下才行!”

    雖然一夜沒睡,劉劍還是覺得精神十足。他又打坐了一陣,天色終于大亮。正想起身洗漱,門外卻響起了盼兒的聲音:“劉大哥!你太懶了!快點起來,還要趕路呢!”然後房門就梆的一聲被一腳踹開了。

    盼兒叉著腰沖了進來,正想好好教育一下劉劍要養成早起的習慣,卻發現劉劍早已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她不由漲紅了小臉:“劉大哥!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你不是每天都睡懶覺,盼兒不來踹門就不起來的麼?”

    說到這,盼兒突然臉現喜色:“難道是因為這十幾天來,盼而每天叫你早起,你終于養成習慣了麼?”

    劉劍看她滿臉興奮,像是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不忍說出自己根本一夜沒睡來掃她興致,笑道:“是啊!這全都是盼兒的功勞。”

    盼兒頓時喜得又蹦又跳,忙跑去向慕容默幾人炫耀去了。之後吃早晚盼兒也像快樂的麻雀,唧唧喳喳歡笑不停,逗得眾人開懷大笑不已!而眾人越笑,盼兒就越興奮,越來勁!

    劉劍知道,盼兒以前在家的時候,被後娘欺負,親爹也對她愛理不理。她的童年實在是沒什麼歡樂,甚至連能陪她說說話兒的人都沒有。所以現在有這麼多疼她,和她嬉笑,聽她說話,所以她才這麼高興。想到這些,劉劍就有一種難過的感覺,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柔情,只想對盼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吃完飯,眾人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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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零九章 東海之濱
  
    離開小鎮沒多久,劉劍一行人居然遇到了龍天下等人。他們也是往東去,估計和劉劍他們一樣,是去參加趙大俠壽宴的。只是,除了龍天下之外,只有天龍雙劍和秋素素,卻是沒見到龍獨我的影子。

    “哈哈!還真是巧啊,這麼快又見面了!”劉劍笑著打招呼。雖然雙方是敵人,但現在他實力遠超龍天下等人,自是用不著躲避。他覺得他現在已經是高手了,那就要有高手的風度,要躲避也是他們躲他才對。不過怎麼幾人都是一副吃人的表情?難道還想和他動手麼?

    “劉劍!”龍天下咬牙切齒地瞪著劉劍,唰地一聲手中折扇打了開來,看樣子還真的想動手,不過卻被趙無極攔住了。

    “少幫主!不要沖動!小不忍則亂大謀,要報仇也不必急在一時!”張朝陽也勸說道。

    “劉劍!你得意不了幾天了,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龍天下滿臉仇恨地丟下這句話,就和天龍雙劍匆匆離去了。

    劉劍心中納悶:“報仇?難道龍獨我被血能激得逆血攻心而亡不成?”

    秋素素猶豫了一下,媚眼一掃劉劍,臉上一片春情蕩漾,終是忍不住扭動著水蛇腰走到劉劍身邊,而且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簡直就是要往劉劍懷里鑽。

    “你要干嗎?”劉劍臉頰微微有點發熱,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劉公子!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奴家就覺得你很可愛,現在更是愈發可愛了!真是愛煞奴家了!”秋素素頓時咯咯嬌笑起來,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看著劉劍,似乎要把劉劍的魂給勾出來。水蛇腰還一頓狂擺,帶動胸前兩座巨峰也跟著一抖一抖。旁觀眾人都在為她擔心,這“巨峰”會不會掉下來。

    “你在胡說什麼!”劉劍終于明白什麼是花枝亂顫了,這赤裸裸的挑逗,他第一次遇到,而且旁邊還有人在。就算他臉皮夠厚,這下也是燙得厲害。

    秋素素秋波一轉,突然低聲道:“劉公子!趙大俠的壽宴你要小心,最好別去了!”

    劉劍一怔,正想問她什麼意思,秋素素又給了他一個媚意橫流的秋波,嗲聲嗲氣地道:“劉公子!上次你說要請奴家喝茶的,奴家可是一直記在心里,你可千萬別忘了!奴家會想念你的,後會有期了!”說完,她咯咯嬌笑著追龍天下幾人而去!只留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劉劍,和表情怪異的慕容默等人。

    “劉大哥!那位姐姐是不是喜歡你啊?是不是?”盼兒拉著劉劍的手搖來搖去,興奮得眼睛都發光了,臉上一副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小孩兒家不懂就不要亂說!”劉劍敲了盼兒的小腦袋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接著招呼眾人:“趕路了!趕路了!磨磨蹭蹭的,什麼時候才能到?”

    “那位姐姐明明就喜歡劉大哥嘛!你以為盼兒真的是小孩子,什麼也不懂麼?若姐姐!你說是不是?”盼兒揉著被劉劍敲痛的腦袋瓜,湊到林惜若身邊,似乎希望林惜若幫她說話。

    劉劍道:“盼兒啊,你不要見到誰都叫姐姐!這樣你會被壞人騙的。”

    林惜若一瞪劉劍,大聲道:“你是說我是壞人嗎?”

    “我又不是說你,是說剛才那女人!”劉劍被林惜若的大嗓門給唬得一愣一愣。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林惜若和劉劍也算是熟識了。明明是大咧咧的女孩子,和慕容默等人說話都盡顯男兒本色,給人很豪爽的感覺。可偏生跟他說話的時候就細聲細氣,還動不動就臉紅,十足一副小女人模樣,讓劉劍感覺怪怪的。只是不知道這次怎麼會那麼大聲,而且還沖他瞪眼,這可是除了剛見面的時候再沒有過的事。

    “哼!”林惜若輕輕哼了一聲,給了劉劍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才拉著盼兒小手道:“盼兒啊,你劉大哥說的對,不要見人就叫姐姐!至少剛才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你不要叫她姐姐!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以後見了也要遠遠避開,知道嗎?那個女人啊……”

    林惜若少有的對盼兒循循教導起來,只是說的話三句不離“那個女人”,而且還盡挑壞的詞說,似乎所有女人的缺點都集中在了“那個女人”身上。盼兒是聽得似懂非懂,像應聲蟲似的應著。劉劍等人卻是聽得心中大冒寒氣,暗道以後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否則怎麼身敗名裂的都不知道。

    “劉兄!林姑娘似乎對你有意思啊!”慕容默滿是曖昧笑意地走過來低聲道。

    劉劍心頭一跳,飛快地瞄了林惜若一眼,正好林惜若也向他看過來,兩眼目光一撞上,慌忙避了開去。

    “慕容兄!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劉劍含糊一句,糊弄了過去。他不是笨蛋,林惜若對他有心,他也看出了點蛛絲馬跡。只是,一想到和趙曉曼、趙曉妙、葉冰倩因為一吻而惹得麻煩事不斷,他就覺得女人還是少惹為妙。

    不過,和三女那一吻的消魂滋味,時至今日,劉劍還記憶猶新,他甚至還能回味起三女身上醉人的幽香,那柔軟的觸覺……三女的影子也時常在他腦中晃蕩。有時後他不禁想:“我該不會是喜歡上她們了吧?”但他馬上就自我否定,認為那只不過是因為平生第一次和女人零距離接觸,所以印象才特別深刻罷了。

    一行人繼續前行。除了碰到龍天下等人這個小插曲之外,雖然時不時地就會遇到持刀帶劍的江湖中人急匆匆地往東海之濱的方向趕,但卻是一路無事。

    三日後,劉劍幾人平平安安地趕到了東海之濱。

    東海之濱是座大城市,比華夏都城中州城還要大上不少。不但是東部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整個華夏帝國經濟貿易僅次于中州城的華夏第二城,向有“第二都城”之稱。其東臨滄浪海,漁業發達自不待說。十萬大山也源起于此,與滄浪海毗連,向北伸延,形成天然屏障。據說,還從未有人能翻過十萬大山,要和十萬大山之後的國家通商往來,都要走海路,繞山而行。

    十萬大山綿延數千里,山中奇珍異果數不甚數,加之風景優美,山川秀麗,與不老峰並稱兩大旅游勝地。而東海之濱緊靠十萬大山,又和滄浪海相連,自然也成為旅游觀光名城,每年不知道要迎來多少游客,鈔票是嘩啦啦地流進來。由此又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互推互促之下,整座城市富得流油。加之漁業的高度發達,外國商人皆往來于此,更是讓東海之濱富上加富。據說,曾有在此經商的商人,每日數錢都數到腳抽筋。雖說是誇大之詞,但這座城市的富裕,由此可見一斑。所以東海之濱又有“富都”之稱。

    進得城來,劉劍算是大開了眼界。本以為中州城已經夠富麗堂皇的了,沒想到東海之濱卻奢華得讓人幾疑是置身人間仙界。在這里,看不到一棟古舊的建築,全是雕瓴玉砌成群豪宅,雅調格致的商業店鋪!在這里,也看不到穿著寒酸的人,人人外表都是光鮮亮麗,華貴高雅,人人看起來都要比別處高貴幾分,也帥氣幾分……總之,所有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物。都顯得比別的地方高出一檔。

    “我是不是該換件衣服?”劉劍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衣勁裝,這可是慕容默買東西的時候,他厚著臉皮讓慕容默順帶買的,價格絕對不菲!可是現在和人一比,這滿大街走著的,就沒一個是衣服差過他的。當然,除了那些沿街乞討的乞丐外。但即便是乞丐,穿得也不比他寒酸多少,這讓他大是郁悶。

    不要懷疑,東海之濱確實是華夏最富的城市,但同時也是乞丐最多的城市。因為有錢人多,乞丐在此往往能吃香的喝辣的。運氣好碰到一個冤大頭,乞討一次甚至還能吃上好幾年!

    “大爺!請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劉劍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冷不丁一個瓷碗出現在眼前。瓷碗光滑潔淨,其上花紋細膩典雅,顯然不是一般的碗。他順著碗向前看,發現面前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此人衣著流光溢彩,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很是顯眼,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此時,這“有錢人”的腦袋深深低垂著,一頭梳理得整齊有致的烏黑頭發,正對著他。

    “你干嗎?”劉劍一時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人聞言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劉劍一眼,白淨的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冷哼一聲道:“原來是同行!穿得這麼寒酸,真是丟盡我們乞丐的臉!”說完,看也不看劉劍一眼,就轉身大步而去。

    “你——”劉劍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感情這人是個乞丐,而且把他也看成了是乞丐,還看成是混得很窩囊的乞丐!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昂首闊步而去的乞丐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慕容默幾人想笑又不敢笑。盼兒不知好歹,問了一句:“劉大哥!他怎麼把你看成乞丐了?”

    劉劍臉色瞬間由紅轉青,他怒哼一聲,整個人騰飛而起,從川流不息的人群頭頂踏空而行,越過五丈距離,來到那乞丐頭頂。在乞丐抬頭看上來的那一刻,狠狠一腳踩在乞丐的大臉上:“去死吧!你這臭乞丐!”

    乞丐哪里經得起劉劍一踹?在眾人驚呼聲中,鼻血狂標地凌空飛起,轟然一聲砸在三丈之外,哼都沒哼一聲,就這麼暈了過去。

    眾人短暫的騷動之後,就恢複如常,各人自走各人路,忙各人事去了,根本就沒人理會劉劍或是乞丐,甚至連多看幾眼的人都不多。

    這富都大多都是商人,一個個膽小怕事,生怕惹上麻煩而壞了生意。而且富都以富聞名,對江湖中人也有莫大的吸引力,此城魚龍混雜,各條道上的人都有。商人最怕的就是用刀子說話的人了,一看劉劍手持大刀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平時都是避之惟恐不及,誰又會去沒事找事?而且時值趙嘯天壽辰,各路武林人馬風云際會。每年的此時,雖然是商人發大財的好時機,但也最是容易破財傷身,如非必要,是絕對沒有人多管閑事的。至于普通的城民,也見慣了武林中人鬧事,早已是見怪不怪。被揍的只是一個乞丐,而且只是暈過去而已,沒人會願意因為一個乞丐而得罪江湖人士。所以,眼見乞丐被劉劍一腳踹飛,也沒人去管,甚至連站出來指責劉劍一下的人也欠奉!

    “敢說我是乞丐!我不揍暈你我以後還用在江湖上混麼?”劉劍不解恨,又在倒地的乞丐身上狠狠踩了兩腳才作罷。

    “劉大哥!你好厲害哦!”盼兒看著劉劍,滿臉崇拜之色。

    劉劍呐呐地說不出話。雖然他踢得解氣,但也知道這樣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乞丐,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偏偏盼兒一臉認真的表情,似乎是真的認為他很厲害。他不禁有點汗顏起來。

    慕容默強忍笑意道:“劉兄!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地上躺著一個人,很快就會有城衛兵來的。雖然我們不怕,但未免麻煩,還是早點走為妙。”

    “哼!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乞丐,真是好氣派啊!好氣派!”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劉劍轉頭看去,卻是一臉冷笑的龍天下和天龍雙劍、秋素素。

    劉劍正自心煩,看到龍天下那冷笑中帶著絲絲殺氣的臉,心中更是不舒服。揮手道:“馬上給我滾!否則我會像打乞丐一樣打你!”

    “你——”龍天下大怒,但知道不是劉劍對手,他強壓怒火,一字一頓道:“你現在盡管囂張吧!再過幾天,你就再也沒機會了!哼!”說完,他一甩折扇,轉身離去。

    天龍雙劍滿眼殺氣地看了劉劍一眼,也緊隨龍天下而去。

    “劉大哥!你好厲害哦!一句話就將他們嚇跑了!”盼兒看著劉劍,又是滿臉崇拜之色。

    劉劍心道:“盼兒不會是花癡吧?”

    秋素素卻跑過來,一臉緊張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來嗎?你怎麼就是不聽?你知不知道……”

    “師妹!你在干什麼?還不快過來?”龍天下遠遠叫道。

    秋素素一驚,低聲道:“總之,你千萬別去觀海崖參加壽宴就是了,我不會害你的。”說完,他轉身匆匆而去。

    “她什麼意思啊?難道龍天下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對付我麼?”劉劍心中尋思。看秋素素剛才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不由心生警惕。

    慕容默道:“劉兄!那位姑娘雖然天生媚骨,舉止輕佻,但似乎對你卻是一片認真,她說的話你要好好斟酌才是。當然,以劉兄的武功,自是用不著怕他們,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劉兄還是多加小心為上。”

    劉劍還沒說話,林惜若已經叫了起來:“什麼一片認真,我看她分明是不安好心!你們男人啊,就是容易被這種煙視媚行的女人迷惑!哼!”

    林天辰喝道:“惜若!你怎麼說話的?劉少俠和慕容少俠自有分寸,你多什麼嘴?”

    慕容默是天下第一的易之軒的徒弟,劉劍則是天下第二的楚楓林的徒弟,而且還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天行者的結拜義弟,不管是誰,後台都是一等一的強硬,即便是離風這疊翠山的少主,也不是小小的天辰鏢局能相比的。能和劉劍幾人拉上關系,已是做夢都會偷笑的事情,林惜若卻如此直白地直斥兩人的不是,林天辰真怕兩人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這十幾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就完蛋了。

    林惜若不服氣道:“我又沒說錯!”

    “你還說!”林天辰一聲大喝,嚇得林惜若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但眼圈卻紅了,眼睛一眨一眨,一副受了委屈要哭的樣子。

    劉劍看不下去了,說道:“林總鏢頭,林姑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再責罵她了。林姑娘說的對,林素素是龍獨我的徒弟,和我是敵非友,她的話實在是不可信!好了!我們走吧,聽說趙家莊乃武林第一莊,我們這就去見識一下吧!”

    林惜若猛地抬頭看向劉劍,臉上滿是感激之色,一雙清澈的大眼中柔情似水,似乎在默默地傳達著什麼。

    劉劍忍不住心頭一顫,忙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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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1:20:28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章 趙家莊
      趙家莊位于滄浪海邊的滄浪山腳下,而滄浪山正是十萬大山的冰山一角。可以這麼說,十萬大山就是從滄浪山開始,一路向北綿延數千公里。如果說十萬大山是一條巨龍,那滄浪山就是巨龍之頭!

    在滄浪山上,有一處觀浪崖。雖然是在山上,但卻是天然的平台,方圓數公里,皆是一馬平川。在靠近滄浪海的一邊,則是高達數百丈的懸崖。站在懸崖上放眼望去,波瀾壯闊,無邊無際。風起時海浪翻卷欲沖崖而上,其雄偉壯觀為當世一大盛景,觀浪崖月由此得名。

    趙嘯天平生交友眾多,人緣又極好,所以每年過壽,八方賓朋都是不請自來,其中不乏江湖中極富盛名之輩,甚至許多武學宗師都紛紛來賀。久而久之,趙嘯天的壽宴,就成了江湖一大盛事,來祝壽的賓客是一年比一年多。而正是因為與會之人眾多,趙家莊雖大,卻也容納不下。于是,觀浪崖就派上了用場,成為了祝壽寶地。在趙嘯天大壽的那一天,所有來賀群豪都會齊聚觀浪崖,席地暢飲!而且為了助興,酒到酣時就以武會友,互相切磋武功,謂之“以武論道”。所以說,宴會名義上是壽宴,實則已是名副其實的武林大會,僅只“以武論道”這一點,就吸引了無數人四面八方而來。

    “到時候豈不是很熱鬧?”

    聽完慕容默介紹壽宴的事,劉劍頓時興奮起來。

    慕容默笑道:“當然熱鬧了!劉兄武功那麼好,大可可以登台表演一手!”

    “盼兒也要表演!盼兒也要表演!”盼兒又蹦又跳,聽到有這麼好玩的事,她樂得臉都笑開了花。

    劉劍笑道:“好!到時候盼兒上去大出風頭,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鼎鼎大名的盼兒女俠的名字!好不好?”

    “恩!恩!”盼兒腦袋連點,興奮得不得了。

    “到了!前面就是趙家莊了!”慕容默向前一指。

    劉劍向前看去,一座龐然大山映入眼簾,想必就是滄浪山了。在山腳,果然有一座宏偉的院落,四周有許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江湖中人,估計是來祝壽的。劉劍眼尖,一眼便看見大門上那大大的“趙家莊”三字。字體蒼勁,雄渾有力,隱隱有一股烈烈威勢勃然欲發,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震撼。劉劍幾乎可以肯定,這字就是趙嘯天寫的了。錯非十大高手那種級別的人物,絕對寫不出如此不可一世的字來。而且那烈烈威勢,讓他很容易就聯想到炁陽真勁的火烈之威。能將這種烈陽之威容入字體,除了趙嘯天還有誰?

    從這三個字,劉劍便看出趙嘯天修為之高,實已達絕頂之境!他想見趙嘯天的心,突然迫切了起來。

    “快走!趙大俠名震江湖,我們去見識一下到底是怎樣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劉劍當先向前沖去。

    林惜若緊緊跟在劉劍身邊,眼看和眾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她紅著臉小聲道:“剛才謝謝你!”

    “什麼?”劉劍一時沒反應過來。本書轉載ㄧбk文學網wαр.①⑥κ.сΝ

    林惜若咬著嘴唇道:“剛才爹爹罵我,你幫我說話,謝謝你!”

    “呃?”劉劍愣了一下,心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只不過是解圍罷了,是人都會做。但看林惜若臉蛋紅紅的,表情說不出的嫵媚,似乎並不是為了說謝謝這麼簡單。他心中有點明白,卻也不好說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從後趕上來的盼兒,小腦袋突然從兩人之間伸了出來。

    “沒、沒說什麼!”林惜若吃了一驚,俏臉更加通紅了。她看了隨後趕上來的慕容默三人,忙拉著盼兒躲到一邊去。

    劉劍看林惜若那忸忸捏捏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林惜若直向他瞪眼不已。

    看到這般情景,林天辰心中樂翻了天。

    一路走過去,周圍三三兩兩的人好奇地看著劉劍一行人。經過慕容默解釋,劉劍才知道,這些人是來送禮的人。只是壽辰未到,他們和趙嘯天又不是很有交情,此時送禮不合適宜,所以就守在一旁,一邊等待壽辰之日到來,一邊借機瞻仰一下前來祝壽的高人風范。因為和趙嘯天熟識的親朋好友,一般都會提前來,而且大多不是簡單人物。只要守在趙家莊門口,就不愁見不到。說穿了,這些游蕩于周圍的人,都是些無名小卒,只想湊熱鬧見識一些高手,或是隨便准備一點禮物,好在壽辰之日借進莊獻禮之機,近距離觀摩趙嘯天的風采,為自己以後可以在人前吹噓一番罷了。

    劉劍幾人才走到門口,站在門邊一身家丁打扮的兩個漢子就迎了上來,很有禮貌的一抱拳,以標准的江湖通用禮節相見之後,其中之一問道:“各位可是來給莊主祝壽的?”

    慕容默上前一步,答道:“正是!有勞兩位兄台通報一聲!本書轉載1  6K文學網www.1   6k.cN”

    左邊家丁有點為難道:“諸位,壽辰未到,現在就來祝壽,稍嫌過早!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除非是莊主的知交好友,否則在壽辰之日到來之前,本莊是不接待任何人的。因為每年都有許多江湖中人,以祝壽為借口,進莊之後卻行怪異之事,擾得本莊上下不得安甯!為了防止這些事情的發生,祝壽之人只能在莊主大壽之日才能進莊。且送禮後就要自行到觀浪崖,等待壽宴的開始!諸位可以後天再來,還請見諒!”

    劉劍聽這家丁侃侃而談,說話也不卑不亢,舉止氣度更是高出常人甚多。一個家丁已是如此,可以想見主人必定更加不凡!家丁的意思他也明白,趙嘯天是十大高手之一,對江湖中人來說,那就是如同泰山北斗的存在,誰不想近距離的膜拜?若是人人都以祝壽為名而進莊的話,只要每個人和趙嘯天說兩句話,只怕趙嘯天舌頭都會磨起泡!所以,壽辰之前家丁不讓人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慕容默笑道:“兩位兄台,在下慕容默,家師易之軒,特奉師命先來一步給趙大俠祝壽,還請兩位兄台代為通報一聲!”

    兩家丁吃了一驚,慕容默在江湖上的名氣本就不小,他們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是如此年輕。而且單只是易之軒的徒弟這一點,就足以讓趙嘯天接見了。這下他們不敢再耽擱,還是左邊家丁道:“原來是慕容公子!失敬!失敬!請慕容公子和諸位且請稍待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報莊主!”說完,急匆匆地奔進莊里去了。

    “慕容兄!你的名氣還真不是蓋的,關鍵時候還真是管用啊!嘿嘿!”劉劍打趣道。

    慕容默苦笑道:“劉兄!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哪里有什麼名氣了?只是家師和趙大俠私交甚好,我奉師命前來,趙大俠自然沒有不見之禮!”

    “劉兄?你姓劉?”還站在原地的另一個家丁突然說話了,他看著劉劍有點緊張道:“你是不是劉劍劉少俠?”

    劉劍愣了一下,看了眾人一眼,呆呆道:“難道我真的出名了麼?居然這里都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家丁大喜:“那麼說,你真的是劉劍了?”

    劉劍心想莫不是他在堰城的自吹自擂起了作用,聲名傳到這來了?他立時整了整衣服,作出一副名人風范,故作威嚴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你……喂!你去哪?快回來!”他正想問問那家丁是不是聽說過他大戰司徒玄或是君不四的英勇事跡,哪知家丁卻轉身向莊內跑去,而且速度快得和兔子有得一拼,比先前的家丁跑得快了一倍不止,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盼兒卻開心道:“劉大哥你出名了!你好厲害哦!”說完,看著劉劍又是滿臉崇拜狀。

    “哈哈哈!”劉劍有點不好意思了,盼兒對他的盲目崇拜,雖然讓他感覺很爽,但動不動就來句“你好厲害哦”,聽起來總有那麼點別扭。

    為了轉移話題,劉劍目光一轉,看向慕容默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剛才慕容兄說是奉師命先來一步給趙大俠祝壽的,那麼說,易大俠隨後也會到來了?”

    慕容默點頭道:“正是!趙大俠的壽辰,家師年年都來祝壽,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而且我七師弟易歌也會跟隨家師而來,到時候我給劉兄引見引見!我這七師弟就和劉兄一般,年紀輕輕,卻已是先天高手,實力超出我甚多,我想你們一定會一見如故,成為好朋友的!”

    “希望如此!哈哈!”劉劍打著哈哈,心中卻在想:“既然那個什麼易歌那麼厲害,如果我把他打敗的話,不是可以給師傅出口氣?恩,就這麼辦!易之軒一直壓在師傅頭上,那我就要壓倒他的徒弟!”

    慕容默見劉劍笑得嘴都合不攏,還以為是劉劍因為要見到他師傅和七師弟而心中興奮的緣故,心中也不由大是開心。他哪里知道,此時的劉劍心中卻在琢磨著要怎樣打敗易歌,方能顯示出威風呢!

    眾人又閑聊了幾句,最先進莊的家丁跟在一個總管模樣的人後面,急急走了出來。劉劍眼尖,發現那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紅紅的,看起來甚是嚇人!

    “慕容公子俠駕光臨,逆某有失遠迎,還請海涵!”那人遠遠地就向慕容默打起招呼來。

    慕容默臉現惶恐,恭敬一禮道:“逆前輩親自迎接,小子如何敢當?這不是折煞在下麼?”

    那人哈哈一笑道:“慕容公子何須太謙?以慕容公子的身份,逆某親自迎接乃理所應當!我們也不是初次見面,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對了,你師傅怎麼沒來?”

    慕容默道:“家師有事,可能要耽擱一兩天,最遲後天也該到了!”

    那人點點頭,看了劉劍等人一眼,問道:“這幾位是?”

    慕容默忙介紹起來,他首先一指離風道:“這位是疊翠山少主離風。”

    那人看著離風道:“原來是疊翠山離邈的公子,逆某失敬了!離公子英華內斂,氣蘊華蓋,想必黃天厚土神功已經修煉到第五重了吧?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是了不起!”

    “前輩果然神目如電,小子佩服!”離風臉現驚佩之色,同時心中也吃驚不已,沒想到自身的修為深淺居然一眼被看穿了,看來眼前之人絕對不簡單。他不由向慕容默看去。

    慕容默知道離風的意思,立時道:“這位是逆天前輩,武功修為皆為當世一流,以後有什麼武學上的問題,可向逆前輩討教,當可受益菲淺!”他只簡單介紹了一句,就沒了下文。

    眾人皆是機警之輩,知道這名叫逆天的人,必定有著不願人知的隱秘身份,人人都知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慕容默和離風突然有點作賊似的,偷偷向門內看了幾眼,臉上顯現失望之色。

    逆天也向後看了一眼,詫異地問道:“你們看什麼?”

    慕容默和離風頓時臉一紅,慕容默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兩位趙姑娘還沒有回來麼?”

    逆天臉上表情有點怪怪的,目光在慕容默和離風身上掃來掃去,直看得兩人俊臉愈發通紅,都有點不敢和他對視了。他哪還能不明白兩人的心思,但卻不點破,微笑道:“我家兩位小姐早已回莊,這幾日和莊主及夫人閑聊之時,還曾提到過慕容公子和離公子。”

    “真的?”慕容默和離風不由大是興奮,說話也就大聲了些。他們馬上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急切了,頓時窘迫得手足無措起來。

    逆天大笑道:“年輕人當該如此,我也曾年輕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年輕真好啊!”他說著說著,突然感歎了一聲,抬眼望著遠方一臉緬懷之色,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

    “逆前輩!那我的朋友們也在莊內麼?就是楚玄天、楚玄云還有流冥這些人?”劉劍突然問了一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點煩躁起來,竟是不希望慕容默和離風繼續追問趙曉曼和趙曉妙的事。

    “你說的那幾位少俠是和小姐一起回來的,現在的確在本莊。”逆天收回神思,淡淡地看了劉劍一眼,突然目光微微一凝。

    劉劍馬上察覺到一股微弱而又犀利的真氣向他探了過來。他知道是逆天無法感應到他體內有真氣波動,所以起了疑心,想要一探究竟。他干脆不聞不問,任由逆天的真起透體而過。

    有元能的潛息效果,連血能的血氣都被完全掩藏了起來,逆天的真氣雖然穿透了劉劍身體,卻仍是一無所獲,他不由臉現疑惑之色。

    慕容默忙介紹劉劍幾人,剛說完名字,他正想說出劉劍的師門,逆天卻滿臉奇怪地看著劉劍道:“你就是劉劍?”

    “難道我真的這麼有名麼?”劉劍又呆了呆,口中下意識道:“前輩聽說過我麼?”

    逆天輕輕點頭,說道:“我家兩位小姐特別交代,如果劉公子來了,就要通知她們。”

    一聽此話,慕容默和離風看了劉劍一眼,皺了皺眉頭。同時皺眉的還有林惜若。

    “啊!原來是妙姐姐和曼姐姐的交代,盼而還以為劉大哥真的很有名呢!”盼而突然大驚小怪起來。

    劉劍頓時臉現尷尬之色,偷偷看了眾人一眼,見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壞笑的表情,他瞪了盼兒一眼,真恨不得堵上她的嘴巴。

    盼兒以為劉劍生氣了,忙抱著劉劍的腰,嬌聲道:“劉大哥雖然現在沒有名氣,但以後肯定會很有名的。劉大哥最厲害了!”

    劉劍敲了敲盼兒腦袋,笑罵道:“你這麼小就學會拍馬屁了?小心以後變成馬屁精!”

    一句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盼兒抗議地猛捶劉劍的身子。

    逆天含笑看著眾人笑鬧夠了,才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家丁道:“趙福!你快去通知小姐,就說劉少俠來了。咦?趙喜去哪了?算了,你留在這看門吧!”

    說完,他掃了眾人一眼,伸手一引:“請諸位隨我進莊吧!劉少俠!請!”說話之時,又瞄了劉劍一眼,臉上疑惑之色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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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一章 趙嘯天
  
    眾人踏進了趙家莊。一路深入,奇石林立,綠樹撐天。沿著階梯登臨而上,讓人懷疑是在爬山,而不是進莊。不過趙家莊本就依山而建,各種天然屏障自然沒有不利用之理。一路行去,眼見山川風光,耳聞鳥鳴,鼻留花香,倒也別有一番興致。

    逆天不時給眾人介紹莊內的布局,顯得很是熱情。特別是對劉劍,更是熱情過了頭,說三句話,往往有兩句都是對劉劍說的。這讓劉劍大感有面子,剛剛因為知道了是趙曉曼的吩咐而不時他真的很有名而郁悶的心情,也開朗了起來。

    其實劉劍卻不知,對逆天來說,劉劍根本就是無名之輩。本來逆天是不會太在意劉劍的。雖然他感應不到劉劍體內有氣的波動,但也只是以為劉劍不會武功而已,訝異了一下,很快就拋諸于腦後。可劉劍卻是趙曉曼和趙曉妙要等的人,這他就有點奇怪了。大小姐趙曉妙先且不說,二小姐趙曉曼卻是一個武癡,怎麼可能結識劉劍這不會武功的人?而且兩位小姐還每天追問他劉劍人是否到了,可見對劉劍非常重視。兩位小姐眼光一向不低,尋常人等根本就入不了她們的眼,這從她們拒絕了一批又一批上門求親的豪門公子就可以看出來。但現在卻對劉劍另眼相看,難道劉劍在武學以外,真有什麼驚世之才?

    有了這樣的念頭,逆天才對劉劍重視起來,而且還旁敲側擊地想探聽出劉劍的“驚世之才”來。不過他以為劉劍不會武功,有了這先入為主的觀念,他時不時提到的都是一些諸如醫理、儒學等和武功無關的話題,想看劉劍有什麼反應。哪知劉劍除了武功之外,其余通通一竅不通,接的話頭根本就牛頭不對馬嘴,又怎麼能大發博論,以顯“驚世之才”?

    最後,逆天徹底死心了,給劉劍下了一個定論:一凡夫俗子也!他懶得再理會劉劍,開始和慕容默、離風談論起武道來。幾人相談甚歡,不時哈哈大笑,完全把劉劍幾人甩在了身後。

    大概斜向上行了五六十米,前面豁然開朗,現出一片平地,一排排雅致而又有古典之風的建築出現眼前。不時有丫鬟家丁穿梭期間,在各處門房張燈結彩,顯是在為趙嘯天壽宴作准備。

    逆天領著眾人直接向最大的庭院走去。眾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會客廳。顯然,逆天是要帶他們去見趙嘯天了!

    走在最後面的林天辰突然壓低聲音對林惜若道:“惜若!等會見到了趙大俠,千萬不要調皮,要執晚輩之禮,知道嗎?”

    “我知道了!”林惜若顯得有點緊張,“爹!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現在是在趙家莊內,而且馬上就要見到趙大俠了,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這都是托了劉少俠、慕容少俠和離少俠的福,不然我們哪有機會踏進趙家莊?更別說拜見趙大俠了!”

    林惜若看了劉劍一眼,撇撇嘴,有點酸溜溜地道:“是呀!都是托了劉少俠的福,人家趙家小姐都特別交代要招待我們劉少俠呢!”

    劉劍裝做沒聽見,看著林天辰道:“要拜見趙大俠又有什麼難的?待他大壽之日,不是可以獻禮祝壽嗎?那時不是可以見著嗎?”

    林天辰道:“那怎麼能算是拜見?只是把禮物送到客廳而已,頂多只能向趙大俠說一句祝賀的話,然後就要去觀浪崖了。前後加起來,也不不過短短幾妙的時間。我聽說即便是這樣,這獻禮也要花上大半天。若是每個人再多耽擱幾妙,恐怕趙大俠的壽辰過了,禮還沒獻完。”

    劉劍吃驚道:“難道真有那麼多人來祝壽?”

    林天辰點點頭道:“我雖然從來沒參加過趙大俠的壽宴,但據說每年都有數萬賓客,你說多不多?”

    劉劍聽得暗暗咋舌,心道這趙嘯天也太有人緣了吧,想見趙嘯天的心又迫切了幾分。看著客廳就在眼前,隱隱有聲笑傳出,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在逆天的帶領下,一行人走進了客廳。劉劍頓時覺得有兩道目光射了過來。

    在諾大的客廳中,只有兩個人端坐在主位。一男一女,看起來皆是接近中年之齡。女的風姿卓越,且貌美如花,長相和趙曉曼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間比趙曉曼少了那麼一絲頑皮之色,而多了一分端撞穩重。男的玉樹臨風,卓爾不群,全身上下平和自然,沒有一點氣勢,看起來仿佛是和周遭環境完全容為了一體,但卻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不用說,劉劍已知道,男的肯定是名震天下的十大高手之一的趙嘯天,女的則是趙嘯天的夫人林嫣。不過劉劍還是小小意外了一把。因為他聽慕容默說,趙嘯天今年是過八十大壽,但看起來卻是不到四十歲,可見功力之深,已達凡樸歸真的境界。而林嫣既然是趙嘯天的原配,想必年齡也和趙嘯天差不多,但外表卻像是三十多歲的人,其修為之深,也絕對不容小覷!

    趙嘯天和林嫣一看到劉劍等人走進來,立時站了起來。兩人齊步向眾人迎了過來,趙嘯天大笑道:“歡迎各位蒞臨鄙莊,趙某不甚榮幸!適才趙某招呼其他客人,未能親自出迎,實在有失禮儀,還請諸位勿要見怪!”

    慕容默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晚輩之禮,誠惶誠恐道:“弟子慕容默見過趙師叔、趙師姑!”

    易之軒和趙嘯天同為武林盟正副盟主,私下以兄弟相稱,慕容默自然叫趙嘯天師叔,且執弟子之禮了。

    趙嘯天忙將慕容默扶了起來,笑道:“默賢侄不用多禮!一年不見,賢侄不但功力見長,連人也是越長越俊俏了,都快趕上我年輕的時候了!相信用不了多就,就可以辦喜事了!哈哈——”

    慕容默頓時被鬧了個滿臉通紅:“師叔說笑了,弟子怎麼能跟師叔相比?”

    劉劍看慕容默的糗樣,心中暗暗好笑。他原以為趙嘯天身為一代大俠,又貴為武林盟的副盟主,行事說話應該有板有眼中規中矩才對,沒想到卻這麼風趣幽默。這很對他的脾性,他不由對趙嘯天大生好感。

    林嫣瞪了趙嘯天一眼,佯怒道:“老大沒小的,孩子都那麼大了,說話還不知分寸!怎麼能隨便開後輩的玩笑呢?”頓了頓,她看向慕容默,笑道:“你不用理他,壽辰臨近,想到各路賓朋好友四面八方而來,他心中太高興了,所以才和你開開玩笑,千萬別往心里去!”

    慕容默忙道:“弟子不敢!”

    趙嘯天大笑著拍拍慕容默的肩膀,饒有深意道:“默師侄!你就是太循規蹈矩了,從而導致沉穩有余而機變不足!覆雨劍法講究靈變機巧,當變則變,以一變生萬變,萬變最終歸于一!這樣劍出方能像傾瀉之雨,無孔而不入,無物而不摧!總之一句話:放任自流,守劍于意!這一點,你大師兄墨余就比你體悟得深多了,所以他的覆雨劍法才能在你們七師兄弟中穩居第一!如果你不能放開心胸,打破心中枷鎖,只怕就很難趕上你大師兄了!”

    慕容默心中一凜,額角頓時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居然就這麼閉上眼睛沉思起來。

    趙嘯天含笑微微點頭,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他也不打擾慕容默,靜靜地等待著。涉及到武學修為,林嫣自知不如趙嘯天遠甚,所以也沒有在打岔說趙嘯天的不是。

    眾人都知道,慕容默因為趙嘯天的一番話,而大有體悟。此時正是關鍵時刻,這種頓悟的情況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人人都屏息靜氣,生怕影響到慕容默。就連盼兒,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緊緊抓著劉劍衣角大氣不敢出。

    劉劍也在一旁偷偷地體會著趙嘯天的話,不過他不是為了修煉覆雨劍,他根本就不會。他是想憑趙嘯天的一番話,琢磨出覆雨劍的精髓所在,也好為以後克敵制勝做准備。

    大約過了兩刻鍾,慕容默終于睜開了眼睛。他連額頭的汗水也不擦,就對著趙嘯天一掬到底:“多謝師叔點撥!”

    須知,像趙嘯天這種級別的高手,即便是隨便一話,也可能蘊涵武學至理。像剛才那樣直接明了的點撥,絕對是一針見血,恰恰指出了慕容默的最不足之處。就算是易之軒,只怕也會因為對于覆雨劍太專精,棱角太分明而不知圓轉,雖然心中明白,卻是說不出來。若讓他指點慕容默,也絕對沒有趙嘯天這般直指厲害。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說,趙嘯天的一席話,直接給慕容默指明了今後的修煉方向,可以說是在他的武道修煉上,點上了一盞指路明燈。以後修煉,將不用繞彎,可以呈直線一路突飛猛進!這對慕容默來說,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是以,現在的慕容默是對趙嘯天感激到了極點,這一掬,也是誠心實意的拜服!

    趙嘯天坦然受了慕容默一禮。

    慕容默接著向趙嘯天夫婦介紹了林天辰父女和離風,雙方自免不了彼此客套一番。林天辰還拿出一件用盒子包得好好的禮物送給趙嘯天賀壽,然後慕容默和離風也恍然大悟般,各自將准備好的禮物送給趙嘯天,並說了些祝壽的賀詞。

    這下看的劉劍傻眼了,他以前一直呆在迷你谷,對世事人情雖然也從書上了解到,但十幾年未出谷一次,祝壽送禮這樣的人情世故,總覺離自己十分遠。所以,這次來給趙嘯天祝壽,他根本沒想到過要送壽禮。

    眼見慕容默等人向他看了過來,示意他應該獻禮相見了,劉劍卻只能傻呆呆地站著。而慕容默等人也決計想不到劉劍會空手而來,所以不斷向劉劍使眼色,都在奇怪劉劍一直傻愣著干什麼。

    當氣氛漸漸有點不對時,趙嘯天突然看著劉劍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劉劍忙上前一步見禮道:“晚輩劉劍,見過趙前輩,祝前輩壽比不老峰,福如滄浪海!”

    本來說完賀詞,就該獻禮了,劉劍正為難要怎麼辦,林嫣突然說話給他解了圍。她問道:“你就是劉劍?”

    “晚輩正是劉劍!”這次劉劍不會再自大地以為是自己的聲名響亮了,想想也知道一定又是趙曉曼和趙曉妙搞的鬼。

    林嫣頓時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劉劍來,那審視的目光,就像是在挑劉劍的刺,讓劉劍感覺很不自在。

    趙嘯天奇怪道:“嫣妹!你認識這位小俠嗎?”

    林嫣沒有回答趙嘯天的話,反而問劉劍:“你今年多大?父母是誰?師承何門何派?咿?奇怪!你不會武功麼?”

    她這一連串的問話,不但讓劉劍當場愣住,就連慕容默等人,也都面面相覷。問問師承門派還說的過去,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直接問人年齡和父母的?聽起來倒有點像是丈母娘問女婿的味道。眾人都靜默了下來,氣氛頓時有點怪怪的。

    “嫣妹!你這是干什麼?”

    趙嘯天心中也有點奇怪,一向端莊穩重的林嫣,怎麼會問出如此唐突的話?見劉劍有點尷尬得不知所措的樣子,知道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忙繼續道:“嫣妹這次你可看走眼了。這位劉小俠哪里是不會武功?分明是真氣內斂,凝而不散,氣機與周遭環境互動,一呼一吸間,應和天地至理,根本就是已誇入了先天大道!妙哉!劉小俠年紀輕輕居然已窺得先天妙法,而且修為深不可測,連我都看不出來,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話可是一點不假!哈哈——”

    “什麼?”林嫣和逆天忍不住失聲驚呼。見識過劉劍厲害的慕容默幾人,也是滿臉震驚的表情。趙嘯天是誰?那可是當今武林排名第四的絕代高手,而能讓趙嘯天說出修為深不可測的話來,那是什麼概念?眾人都被嚇懵了!

    只有盼兒笑嘻嘻的,臉上滿是驕傲的表情,似乎別人怎麼誇贊他的劉大哥都是理所當然的!

    劉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前輩過獎了!我哪有那麼厲害?和前輩一比,我還在蹣跚學步呢!以後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劉劍這話雖然有點過于自謙,但卻說的很誠懇。因為他對趙嘯天是真的心生敬佩。不是因為武林盟副盟主的身份,完全是因為趙嘯天的個人魅力。雖然兩人才是第一次相見,但趙嘯天一舉手一投足,都盡顯一派高人風范。雖然同是十大高手,但既沒有司徒玄的冷傲,也沒有君不四的囂張,反而言談風趣,平易近人,給他一種很強的親和力,讓他想去親近。所以,他少有的謙虛起來,說話也不像平時那麼隨意了,言行舉止都克盡晚輩本分!

    趙嘯天也不點破,笑道:“劉小俠你就別前輩前輩的叫了,聽起來別扭。你和離小俠還有這位林姑娘都是默賢侄的朋友,以後就叫我‘伯伯’吧!”

    “是!趙伯伯!”劉劍三人齊聲應是。叫的三人麼怎的,一旁的林天辰卻興奮得臉都紅了。他本就對趙嘯天景仰有加,林惜若能叫上趙嘯天一聲“伯伯”,他這個做爹的也覺與有榮焉,真恨不得自己也能叫上一聲。說實在的,雖然他看起來比趙嘯天老,其實趙嘯天的年紀卻足以做他的“伯伯”有余!

    林嫣笑道:“既然都叫‘趙伯伯’了,你們是不是也叫我一聲‘趙嬸嬸’呢?”雖然她和逆天一樣,對趙嘯天說劉劍修為深不可測而懷疑不已,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還是招呼客人要緊。

    劉劍幾人又忙喊“趙嬸嬸”,樂得林嫣笑個不停。也不知為何,劉劍覺得林嫣的笑兩分是對離風和林惜若而發,倒有八分是沖著他來的。他不由檢視了自己一番,看是不是身上有地方不對勁。審視了幾遍,也沒發現自己有哪里可笑的,最後只以為是自己多慮了。

    “那盼兒是不是也應該叫你們趙伯伯趙嬸嬸呢?盼兒叫劉大哥作劉大哥呢!”盼兒突然說話了,而且還說的不倫不類,孩子氣十足。不過眾人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嫣伸手輕輕摸了了盼兒的小腦袋,慈愛地笑道:“你叫盼兒嗎?好可愛啊!就和我女兒小時候一樣可愛!”

    盼兒道:“嬸嬸你說的曼姐姐和妙姐姐嗎?盼兒認識呢!”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更好了。等會我叫她們來陪你玩。”林嫣對盼兒是越看越愛,不時在盼兒身上這里摸摸那里捏捏,逗得盼兒咯咯直樂。

    趙嘯天盯著盼兒看了一會,突然一皺眉頭,低聲吐出兩個字:“火勁?”

    別人不知道什麼意思,劉劍卻是明白,趙嘯天是看出了盼兒沒有經過淬體就修煉火屬性真氣,現在火勁和自身陰氣相沖,留下了隱患。不過劉劍並不怎麼擔心,天行者說過要收盼兒為徒,那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好了!大家別站著了,還是上座品茶吧!”見趙嘯天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林嫣忙將眾人引到客桌上,那里,早有丫鬟斟好了上等茶。芬芳的茶香四處飄散,只一會工夫便滿廳生香。

    眾人分賓主落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嫣招呼眾人落座的時候,讓劉劍坐在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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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1:21:39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重逢之喜
  
    “劉小俠,你肩膀上的小東西可是冰魄寒蟬?”眾人品了一會茶,閑聊了幾句,趙嘯天看著劉劍肩頭的寒蟬,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劉劍笑道:“趙伯伯真是慧眼如炬!不錯,這正是冰魄寒蟬!不過,趙伯伯可不可以不要小俠小俠的稱呼?聽起來很不自在。既然叫您一聲‘伯伯’,那我就是晚輩,趙伯伯不必對我客氣,直接叫我‘小劍’就行了。”說話的同時,劉劍對趙嘯天的見識也大感佩服。寒蟬對自身冰勁的控制非常完美,根本沒有一絲泄露出來。從外表看,就是一只普通的蟬而已,只過全身幾乎通明的樣子有點罕見罷了。而趙嘯天居然能一眼就說出“冰魄寒蟬”來,顯然是能感受到寒蟬體內所蘊藏的強大冰勁。

    “哈哈!小劍說的對,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劍了。”趙嘯天顯得很是高興,“既然寒蟬在你身上,那麼我嫂子的冰封裂毒就是你驅除的了?”

    “我只是稍盡綿綿薄之力而已,不值一提的。”劉劍知道神天行是趙嘯天的結拜大哥,他說的嫂子自然是麥香。

    對劉劍不邀功的表現,趙嘯天很是滿意,繼續問道:“不過這冰魄寒蟬怎麼一直在睡覺?”其實劉劍剛進客廳他就注意上了,除了察覺到劉劍已跨入先天之境外,還有一點引起他注意的,就是劉劍左肩上的寒蟬。那深深潛藏的冰勁,讓他都有點吃驚。

    劉劍笑道:“這小東西比較懶,它出了吃就是睡覺。要它醒來也容易,只要一聞到酒菜香氣,不用叫,它自己就會醒來。依我看,它不應該叫寒蟬,而應該叫寒讒才對。”

    “哈哈——”眾人頓時一陣開懷大笑。

    “小劍,不知道你師傅是誰?”坐在劉劍身邊的林嫣突然笑吟吟地問。

    “我師兄沒跟趙伯伯趙嬸嬸說麼?”劉劍臉上表情有點不自然。因為他發現林嫣一直在打量他,只是他實在是想不出,為何這為高高在上的盟主夫人會這麼注意他。雖然一直和眾人談笑,其實他心里卻覺得很別扭。

    “你師兄?”林嫣一臉疑惑。

    劉劍道:“就是楚玄天和楚玄云啊,他們不是在這里麼?”

    林嫣恍然道:“原來他們是你師兄!只是他們好像不大愛說話,更沒說過師門的事。”

    趙嘯天接口道:“他們人是悶了點,不過練功很勤奮,我看他們整天都呆在房間里練氣,恒心毅力實在是可嘉啊!”

    劉劍點頭道:“我兩位師兄向來如此,他們除了練功,幾乎不太關心其他的事情。對了,怎麼沒看到他們?”

    趙嘯天道:“小女帶他們到觀浪崖游玩去了,剛才已經有人去通知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話鋒一轉,繼續道:“你兩位師兄的武功很不錯啊,體內的火勁朝氣十足,他們修煉的時候,隔得老遠我都能感到那澎湃的炙熱氣息,現在的後生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可畏,我們這些老家伙用不了多久只怕就要退出舞台了!”

    劉劍笑道:“趙伯伯您太誇獎我的兄了,他們只是初窺練氣門檻而已,哪里能跟趙伯伯相比?”

    趙嘯肅容道:“我這是就事論事。你們師門的修煉功法當屬火性,而且還極不尋常,其霸道的陽剛氣勢雖然你兩為師兄限于修為還未能激發到極至,但若是修煉到絕頂境界,只怕比之我的炁陽真氣也毫不遜色。其實我很好奇,你們師傅到底是誰?”

    慕容默等人吃了一驚,但想到劉劍是楚楓林的徒弟,劉劍的師兄自然修煉的也是霸王典了。就質上來說,霸王真氣本就不差于炁陽真氣,趙嘯天如此說也沒錯。

    趙嘯天說的輕松,劉劍卻是吃了一驚。玄天玄云的真氣經過劉劍的火元淬煉之後,多少具有了一些潛息的特性,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察覺到的。但趙嘯天不但輕易地察覺到了,而且居然僅憑玄天玄云修煉時的真氣波動,就把霸王真氣的性質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十大高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劉劍心中對趙嘯天愈發折服,恭敬地答道:“家師楚楓林!”

    “你是楚楓林的弟子?”

    以趙嘯天當今的地位,乍聞楚楓林之名,也不禁吃了一驚,他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劉劍正容道:“正是!”

    林嫣也吃驚不小,好半天才回神來,一把抓住劉劍的胳膊,顯得有點急切道:“你師傅真的是楚楓林,十大高手榜排名第二的楚楓林楚大俠?”

    劉劍點了點頭,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沒想到楚楓林的名號這麼好用,居然連趙嘯天和林嫣都會吃驚。早知道剛出江湖的時候就應該將楚楓林三個字頂在頭上,那豈不是很威風?

    林嫣似乎還有點不信,說道:“那麼你也修煉過霸王典了?可我怎麼看你好像沒有真氣的樣子?”

    劉劍微微一笑,豎起食指,只聽嗤然一聲,一道火苗竄了出來。一股灼熱的氣浪頓時如潮般翻滾而出。眾人只覺周圍溫度急劇上升,皮膚都有被火烤的感覺。

    林嫣面上一喜,連聲笑道:“好!好!很好!很好!”她現在相信劉劍真的有可能是先天高手了,而且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妙事”,一直“好好”的說個不停,高興得連眼睛都帶著三分笑意。

    趙嘯天卻是目光一凝,緊緊盯著那團小火苗,慎重道:“小劍,你這真的是霸王真氣麼,我怎麼感覺好像有哪里不一樣?”

    “可能是我修煉還沒到家吧!”劉劍笑道,他知道趙嘯天什麼意思,他雖然運轉的是霸王典,但體內流轉的卻是火元,當然不一樣了。

    “嗚嗚!”受到火元的刺激,寒蟬突然醒過來了,煽動著小翅膀飛到劉劍面前鳴聲抗議起來。

    劉劍舉著火苗作勢欲燒:“你再叫,我就把你烤了!”

    “霍嗚——”寒蟬嚇了一跳,忙向上升去,那人性化的動作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小寒蟬乖,來姐姐這,姐姐保護你!”盼兒伸出小手,示意寒蟬飛下來。寒蟬倒也聽話,果真飛到了她手心,樂得她咯咯直笑,並且把寒蟬捂得緊緊的,一副生怕劉劍真的把它烤了的模樣。它這可愛的動作,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由于有劉劍的命令,寒蟬自是不會冰住盼兒。而且寒蟬這段日子早跟盼兒混熟悉了,只要劉劍一欺負它,它就飛到盼兒身上,儼然把盼兒視為了保護傘。而盼兒則得以過過當“姐姐”的癮,可謂是各得其所。

    “師傅——”

    “小劍——”

    眾人正談笑間,幾個個聲音同時從外面傳來,然後是一行人走了進來,可不正是流冥等人?走在前面的大寶和小寶,還有玄天和玄云幾乎是用飛地沖到了劉劍身邊。

    “師傅!你可來了!

    “師傅!你再不來的話,我們就要回去找你了!”

    大寶和小寶一見到劉劍,都高興得不得了,爭先恐後地說了起來。

    盼兒卻一把抱住劉劍,滿臉敵意地看著大寶小寶,大聲道:“這是盼兒的劉大哥!你們亂叫什麼師傅?”

    大寶小寶眼一瞪,大寶道:“這是我們師傅!你亂叫什麼劉大哥?”

    于是,三小頓時大眼瞪小眼起來。

    劉劍沒工夫理會三小,輕輕扯開盼兒抱著她的小手,和玄天玄云對視一笑。他們情同手足,自是用不著言語交流,只是看上這麼一眼,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緊接著站起身向流冥等人迎了上去,一眼望過去,正好和趙曉曼、趙曉妙和葉冰倩的目光對上。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住,雖然只是極短暫的瞬間,但三人的目光卻在這片刻之間交融在了一起,彼此傳遞著連他們自己都不甚明了的訊息。然後三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時移開了目光,趙曉曼滿臉喜色地道:“你來啦!等你這麼久,總算是來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話一出口,趙曉曼又覺得有什麼不對,似乎顯得自己有點太迫切了,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注視著她,俏臉一紅,忙狠狠一瞪劉劍,大聲道:“原來你沒事啊?怎麼那個劍七沒有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麼?哈!真是奇怪了!”

    “曉曼!不得無禮!”趙嘯天沉著臉呵斥。

    趙曉曼撇撇嘴,沖劉劍輕哼一聲,不說話了。看來趙嘯天在女兒面前還是很有威信的。

    趙嘯天看向劉劍歉意道:“小女比較調皮,說話口沒遮攔,其實沒什麼惡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會!不會!”劉劍忙搖手。他哪里會放在心上,剛才短暫的眼神交彙,他從趙曉曼三女眼中看到了欣喜之色,顯然是因為他的到來而歡喜,現在他心中正暗暗高興呢!

    “不對!我高興什麼?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劉劍很快又放應過來,他看了三女一眼,然後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突然覺得三女原來長得很漂亮,他竟是越看越想看,不由心中一震:“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們了?不會的!只是因為強吻事件,所以才對她們特別敏感罷了!”

    雖然劉劍心中否認,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從強吻事件發生之後,他和趙曉曼三女之間,就被一條無形的紐帶牽絆在了一起。這種牽絆有時讓他歡喜,有時又讓他煩惱,甚至有些時候會讓他無緣無故地產生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這樣他感覺很不適應,所以總是有意識地去排斥,不願去想。不過正所謂斬不斷,理還亂,不管他怎麼排斥,那種感覺還是不時出現,而且趙曉曼三女的身影也時常浮現腦海。他知道,強吻事件是真的吻出問題,吻出後遺症來了!

    “劍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個劍七那麼厲害,我們好擔心你被他打傷呢!這些天曼姐、妙姐還有倩姐每天都去門口問站崗的大哥你來過沒有,她們也很擔心你呢!”

    月兒的話讓劉劍回過神來,他止不住心頭一跳,心中竟是泛起絲絲喜意,不由轉頭向三女看去。

    慕容默和離風本來因為見到趙曉妙和趙曉曼而露出的笑臉,也瞬間凝固住了。至于林嫣,自從兩個女兒進來後,就一直慈愛地看著她們,此時臉上表情更是似笑非笑,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三女臉上頓時都浮現一抹紅暈,趙曉曼大聲道:“月妹你說什麼呢?誰關心他了?我們只是應大寶小寶的要求,幫忙打聽一下他有沒有來過罷了。不信你們問大寶小寶!”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移到了大寶小寶身上,卻發現大寶小寶正和盼兒瞪視著,雙放都叉著腰,臉上氣鼓鼓的,像是馬上要干架的氣派。

    “你們在干什麼?”劉劍看他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不過,正彼此較勁的雙方卻都沒有理會劉劍。

    “我們是師傅的徒弟!”

    “盼兒是劉大哥的妹妹!”

    “徒弟比妹妹親!”

    “妹妹比徒弟親!”

    雙方誰也不服誰,繼續瞪眼。

    劉劍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在掙個什麼勁?大寶小寶!你們是哥哥,以後要和盼兒好好相處,多多讓著盼兒一點,知道嗎?”

    盼兒頓時給了劉劍一個燦爛的笑容,很是得意地沖著大寶小寶一抬下巴。

    劉劍說話了,大寶小寶雖然不樂意,但也只有悶悶地點頭答應了。

    盼兒眼珠一轉,突然道:“大寶哥哥,小寶哥哥!你們以後叫我盼兒好了,盼兒很乖的,不會惹你們生氣的。”她從小就沒有玩伴,見到同齡的大寶小寶其實是很開心的。不過她對劉劍的依賴心很強,見劉劍突然冒出兩個徒弟,怕劉劍以後不疼她了,所以才強硬的要和兩寶一爭高下。現在小妮子已經認為自己在劉劍心中確定了絕對的地位,也就不和兩寶爭寵了。

    大寶小寶被盼兒的突然轉變搞的愣了一下,但被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叫哥哥,是他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既感新鮮又覺開心,同時小男子漢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們馬上就笑嘻嘻地叫起“盼兒妹妹”來。很快,三小就打得火熱,開開心心地跑到一邊逗起寒蟬來。

    眾人不禁啞然,真是小孩子鬧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劉劍又和流冥、麥天狄及神棍神欣然打過招呼後,眾人重新坐下。神棍打趣劉劍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雛兒,沒想到現在已經為人師表了。但我看你現在和以前也沒多大的變化,除了武功變厲害了點之外,其余方面都嫩的很。當師傅不是光武功好就行的,何況你武功也不是鼎鼎好,可不要誤人子弟教壞了孩子啊!哈哈——”

    劉劍不由也想到了和神棍在樹林里初次見面的情景,後來雙方還打了一架,現在回想起來,很有一種很緬懷的感覺。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如果不是那一常打斗,也不知和神棍是否還會成為朋友。還有和流冥也一樣,被他所救,又因年輕氣盛而大打出手,最後也成了好朋友。一飲一啄,因緣際會,當真是天意。

    “他那時侯是什麼樣子的?也像現在這樣,是賴皮鬼一個麼?”趙曉曼突然她臉好奇地問神棍。他可沒忘記,在封華城的時候,劉劍死皮賴臉的要叫她們“小曼曼”、“小妙妙”的事,現在想起來,還覺一陣臉燒。

    “這話你可就說對了!”神棍灌了一口茶,賊賊地看了劉劍一眼。劉劍頓覺不妙,正要阻止,神棍已大聲說了下去:“那時候他跟我打賭,沒想到輸了卻不認帳,不是賴皮鬼又是什麼?”

    趙曉曼看了劉劍一眼,一副“你果然是這樣的人”的表情,繼續問道:“他怎麼個賴皮法?”

    “咳咳!”劉劍重重地咳了兩聲,給了神棍一個禁止再說下去的眼神。

    神棍根本沒理會劉劍,看了趙嘯天和林嫣一眼,見他們只是微笑地聽著他們說話,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遂一本正經道:“當時我們打賭比比只有男人才有的東西誰的更粗長,結果他輸了!”

    此言一出,除了劉劍漲紅了臉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全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神棍卻不慌不忙地斟了一杯茶,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眾人發愣的表情,似乎很滿意他那句話造成的效果。

    “哈哈——”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嘯天,但他不但沒有痛斥神棍說話不知輕重,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林嫣不斷地向他瞪眼。雖然對神棍的話不滿,但話題敏感,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說什麼。

    神棍暗暗松了口氣。趙嘯天和神天行是結拜兄弟,他以前就見過趙嘯天很多次。雖然貴為副盟主,但卻生性隨和,且談吐風趣幽默,聊天的時候從來不喜分大小輩分,講究隨心所欲,暢所欲言。這就是他對趙嘯天的印象。正是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他才敢如此口沒遮攔。不過,他話說出口之後,還是有點緊張的。現在看來,這個玩笑似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三女也終于反應過來,立時羞紅了臉。趙曉曼指著神棍氣急敗壞道:“你——”但你了半天卻是沒有下文,最後她干脆一指劉劍,大聲道:“你無賴!”

    劉劍本就尷尬得難以自處,被趙曉曼扣上一頂無賴的帽子,更是郁悶不已。心道:“要罵無賴也應該罵神棍,關我什麼事?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不過現在他無暇計較這點,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事關男人尊嚴,可不能馬虎了事。

    “你們千萬別誤會!我們比的是胡子!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神棍這陰險的家伙,故意說些摸棱兩可的詞,讓我落入他的圈套!當時我根本就沒長胡子,自然輸掉了!你們想想,我被他這麼耍,能不發火麼?如果換了是你們,你們能不賴皮麼?”

    眾人聽完了劉劍的解說,才算是明白的個中緣由,頓時人人都轟然大笑起來,一向端莊的林嫣,也玉手掩嘴,笑得雙肩打顫!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葉冰倩和麥天狄,嘴角也翹了起來。

    趙嘯天正經道:“棍兒,你這個賭實在是太有創意了。恩,要不要在後天壽宴的時候,當著與會群雄的面說出來呢?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笑的事應該與人分享才對!。”

    趙嘯天此話一出,劉劍等人頓時全都傻眼了。就算再怎麼喜歡開玩笑樣,也不能把這種事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出來啊!

    林嫣笑罵道:“你又在出什麼餿主義了?壽宴是很隆重的事,我不許你亂來。”

    趙嘯天忙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這麼做?”話雖這麼說,但眾人看他臉上惋惜的表情,恐怕是真的想這麼做。

    眾人笑了一陣,趙曉曼又發揮了好奇寶寶的天性,問神棍道:“後來怎麼樣了?”

    神棍故作氣憤道:“他這個賴皮鬼自然是死都不認帳了,還顛倒黑白,說什麼我們打賭比的是‘誰的胡子粗長,誰就輸了’!最後他還和他兩個師兄聯手,把我爆打了一頓!你們說,還有人比他更陰險無恥的麼?”

    神棍話一說完,就准備聽眾人聲討劉劍的不是。哪知眾人卻全都沒反應,只是拿眼看著他。他呐呐道:“你們看著我干嗎?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確實是三個打我一個了!”

    流冥淡淡道:“我們不是說你說謊,只是覺得你比他更陰險。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會把你爆打一頓的。”

    “哈哈——”眾人大笑。

    神棍卻不以為然,咕噥道:“我怎麼陰險了?那叫聰明!是他自己會錯了意,關我什麼事。”

    劉劍突然想到當初也和流冥打過賭,後來他也在文字上做工夫,將流冥氣得七竅生煙,差點一劍砍了他!他不由向流冥看去,發現流冥也正好向他看來。兩人目光相交,只覺心中升起一股熱流,感覺暖暖的。

    趙嘯天和林嫣看著談笑甚歡的眾人,不由想起來他們年輕的時候。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他以前的翻版,同樣是年輕充滿活力,同樣是暢所欲言無所顧忌。想著想著,他們臉上不禁浮現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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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書之秘
  
    正值眾人談笑正歡之際,剛才告辭出去的逆天總管又走了進來。

    逆天道:“莊主!搖花谷谷主攜手下弟子前來賀壽,現在正在門外。”

    趙嘯天立時站了起來:“快隨我去迎接!”然後又滿臉歉意地看向眾人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去去就來!嫣妹!你幫我招呼一下!”說完,就和逆天急匆匆走出了客廳。

    林嫣道:“我夫君壽辰就快到了,各路親朋好友都會在這兩天陸續前來。為了迎客,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會經常出現。所以他可能沒有時間招呼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見怪才好。”

    眾人忙說不會。

    和大寶小寶在一旁逗寒蟬玩兒的盼兒突然跑過來拉著劉劍的手,嬌聲道:“劉大哥!盼兒餓了!”

    林嫣笑道:“盼兒不用急,我早已吩咐人做了飯菜,現在應該已經准備好了。想來大家也都餓了,曉曼曉妙,你們帶客人去偏廳用餐!”

    正好劉劍等確實有點餓了,稍微客氣了一番,也就不再推辭。

    稍頓了一下,林嫣繼續道:“真是不好意思,因為要招呼的客人,在這里用餐的話多有不便,所以只能委屈你們到偏廳了。”

    劉劍笑道:“當然不能在客廳吃飯了,難道讓新來的客人看著我們吃不成?那樣我可吃不下!”

    林嫣笑道:“那你們去吃吧,有什麼需要跟曉曼曉妙說便是。客人來了,我還有很多事要打理,就不陪你們吃了。”

    于是,一行人在趙曉曼和趙曉妙的帶領下,出了客廳,向偏廳走去。偏廳和客廳隔了一片小樹林,大概有三百步的樣子。

    路上,神棍將嘴巴貼在劉劍耳邊小聲道:“我表哥現在不叫麥天狄,而叫狄天麥!你可不要叫錯了露出馬腳!”

    劉劍怔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麥天狄會血咒的事,干系重大,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單是一個“麥”姓,可能都會惹來無謂的猜忌,甚至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掩藏身份無疑明智之舉。

    不過,劉劍又想到趙嘯天如此厲害,真的能瞞過他嗎?玄天和玄云修煉都會被他察覺到真氣波動,麥天報仇心切,肯定日夜瘋狂修煉血咒,血能的血殺之氣怎麼可能不被他察覺?

    劉劍不禁問:“你叔叔沒有說什麼嗎?”

    神棍低聲道:“我們還沒有到趙家莊的時候,就商量好了,我表哥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說。所以,我趙叔叔並不知道此事。”

    劉劍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看來有必要找機會提醒一下麥天狄,要他注意點,盡量收斂體內的血氣。

    眾人剛在偏廳坐下,就有人端著飯菜上來了。寒蟬一聞到酒香,就興奮地鳴叫起來,並飛出盼兒的小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進林天辰剛剛倒滿的酒杯,咕嚕咕嚕的猛吸了幾口,然後就全身泛紅,翻著肚子沉到杯底去了。那滑稽的樣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席間,大家都沒有什麼拘束,談天說地,好不快活。當然,麥天狄和葉冰倩是不說話的,只顧埋頭吃飯,而且很快就吃飽了。麥天狄首先拍拍屁股走人,連話都沒留下一句。不過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也沒人怪他沒禮貌,看他那麼急的樣子,劉劍估計他是跑回房間練功去了。倒是葉冰倩讓劉劍覺得有點奇怪,以她冰冷的性格,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吵鬧的氛圍才對,都已經放下碗筷了卻坐著沒有走人,也不說話,只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眾人本來是想逗她說說話的,但感受到她身體上散發出的一股子冷意,將要出口的話也被凍住了。

    不過,這不影響劉劍等人的興致,繼續高談闊論。慕容默和離風終于得見佳人,總是找機會和趙曉妙、趙曉曼說話。慕容默本就能言善談,自然逗得趙曉妙咯咯直笑。離風這塊悶木頭可就差遠了,才和趙曉曼說兩句,就憋得臉紅耳赤,緊張得說話都吞吞吐吐了。最後趙曉曼都被慕容默所說的奇聞異事吸引了過去,直急得離風抓耳撓脖。

    “這家伙真能吹!”見慕容默完全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注意力,甚至連冰美人葉冰倩都流露出傾聽的神色,劉劍心中郁悶極了。但又沒有辦法,誰叫他沒有慕容默見聞廣博呢!好在和他一樣郁悶的還有神棍、流冥和離風,劉劍總算好過了點。至于玄天和玄云,他們可沒有出風頭的心思,只顧大口吃飯大口吃菜,其飯量之大,都快以一頂三了。而且他們似乎也對慕容默所說的江湖軌事頗有興趣,不時地停下扒飯的動作歪著腦袋聆聽。看他們那副呆樣,劉劍真想敲一下他們的木瓜腦袋。

    酒足飯飽,眾人又閑聊了一陣,當然多數時間都是慕容默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經過好幾天長途跋涉的盼兒終于忍不住打瞌睡了。

    “劉大哥!盼兒想睡覺。”

    盼兒這話一出,趙曉曼和趙曉妙馬上說要帶她到“曼妙小築”休息。一聽名字,劉劍便知是兩女的私人空間。想是許久不見兩女,盼兒有點想和她們親近,望了望劉劍,點頭答應了。

    趙曉妙又叫林惜若神欣然一起去,葉冰倩和月兒也起身跟她們走了。臨行之前,趙曉妙吩咐丫鬟帶劉劍等人去客房歇息。

    佳人離去,慕容默的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劉劍幾人暗暗高興了一把。又胡侃了一通,眼看天色不早,眾人各自散去。

    劉劍被丫鬟帶到客房之後,就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研究起天書來。但他捧著天書翻了半天,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頭緒也沒有。該試的方法都試過了,他現在是一籌莫展了。

    “肯定還有什麼方法沒試過的,仔細想想,到底是什麼……”

    劉劍思來想去,絞盡腦汁,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他突然有點興奮起來,覺得要有什麼辦法能揭天書之秘的話,也只有這個了。他將天書放在桌子上,抓起紫闋刀,嗆然一聲拔刀出鞘。一狠心,一刀劃破了手腕,鮮血頓時標射而出,射在了打開的天書上。當打開的那一整頁都被鮮血染紅時,他才點穴止血。

    劉劍有點激動地拿起天書,但還沒等他看出天書有什麼變化,其上的血就嘩啦啦全都瀉在了地上。天書依舊銀光燦燦,竟是半點血跡也沒沾上,乾淨得就想鏡子似的。

    “啊?”劉劍傻眼了,愣了好半響,他才反應過來,狠狠將天書砸在桌上,怪叫道:“我的血啊!”他這時方才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一陣陣疼痛,想到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血,他心疼得臉都扭曲了,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我再一次確定,這的的確確是廢書一本,要不然憑我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解不出天書之秘?就算解不出,也該看出點跡象才對!”劉劍壓著手腕恨恨道:“天上果然沒有掉餡餅的事,我說怎麼那麼容易就得到天書,原來是不知道哪個混蛋搞出來唬人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制造出這本廢書的話……”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只覺一線光明驅散了心中的迷霧,心髒都狠狠彈動了一下。他忍不脫口而出:“逍遙劍!我真是笨蛋,怎麼沒想到!”

    當初他能找到天書,完全是有逍遙劍的指引,可想而知,逍遙劍和天書之間肯定有一種微妙的聯系。他當時雖然想到了這一層,卻沒有把逍遙劍和破解天書之秘聯系起來。現在想想,既然逍遙劍對天書有反應,說不定逍遙劍就是破解天書的鑰匙!

    劉劍不自禁地興奮起來,忙將逍遙劍喚了出來,高興地比劃了幾下,然後他又傻眼了。

    “總不能真的用劍砍天書吧?”即便逍遙劍真是破解天書的鑰匙,可是,這鑰匙要怎麼用?劉劍左手捧書,右手握劍,愣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如果逍遙劍還對天書有反應還好,可自從找到天書至今,逍遙劍就再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異動了,他根本就無從下手!

    “好!就拼一下吧!”劉劍一狠心,終于決定試試看用逍遙劍砍天書一下。

    把天書重新放回桌子,劉劍舉起逍遙劍作勢欲劈,但又久久下不了手!逍遙劍的鋒利他比誰都清楚,雖說天書水火不侵,刀劍難傷,但也難保在逍遙劍下仍然絲毫無損。

    “唉!還是算了!”劉劍猶豫良久,還是放棄了。逍遙劍是破解天書之秘的鑰匙只是他憑空臆想,並不一定是這樣。如果因為猜測而毀掉天書,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用逍遙劍砍一下天書就能破解天書之秘,似乎也說不過去。

    正當劉劍准備收回逍遙劍的時候,無意識間逍遙劍從天書上方劃過,劍身上的彩光傾瀉在了天書上,書頁上頓時跳出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劉劍心頭猛地一跳,正想仔細看時,那些虛虛的影子又消失不見了。他看了看逍遙劍,其上的彩光已經從天書上移開,瀉落在桌面上。他心中一動,馬上把逍遙劍橫在天書上方,彩光如絲如屢,盡數灑在天書上。于是,天書的頁面上又浮現了一個個的虛影,看起來像是字跡,只是模模糊糊的,辯識不清。

    “逍遙劍果然是鑰匙!”劉劍激動得連握劍的手都顫抖了起來。雖然天書上的字跡根本難以辨認,但至少摸對了門道,也算是一大進步了。他小心地彎下腰,逍遙劍也慢慢向下壓,希望那些字跡能夠更清楚一點。

    果然,隨著逍遙劍離天書越來越近,字跡由模糊漸轉清晰。只是書面卻像水面一樣,輕輕動蕩起來,一圈圈銀色的漣漪來回沖刷,讓那些即將完全顯現的字體沉沉浮浮,時隱時現,似乎隨時都會完全呈現出來,但又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擾得劉劍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也許是太緊張了,劉劍顫抖地右手沒拿穩逍遙劍,劍尖顫動的時候,輕輕觸碰到了書面。然後,逍遙劍猛烈地震動了一下,第一次在劉劍沒有意動的情況下,自動化成一股彩光,盡數湧進了天書內!

    劉劍只覺右手一震,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緊接著就右手一空,逍遙劍便脫離他的手心。他心中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一抓,但卻只抓到天書,逍遙劍已完全化成一團彩光,將天書全部籠罩其中。

    感受到逍遙劍就在眼前,劉劍頓時放下心來,取而代之的是即將破解天書之秘的興奮。逍遙劍既然自行化光附在天書上,那就肯定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他死死盯著天書,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了。

    逍遙劍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如水的彩光完全把天書覆蓋之後,天書慢慢從桌子上浮了起來,飄到劉劍眼前。書頁上那些沉浮的字體也終于一凝,完全顯現了出來——神引禦劍術!

    “啊?”

    這幾個淡金的大字一入眼,劉劍就驚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好半響劉劍才回過神來,他一把抓過天書,迅速地翻開第一頁,蒙蒙彩光之上,居中大大的三個字——逍遙引,然後下面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跡清晰入眼:

    “萬物有性自逍遙,逍遙為引萬物合;自逍自遙自混沌,無我無形逍遙行;心如明鏡逍遙任,自在逍遙本心引,天寬地廣逍遙游。”

    口訣後面就是詳細的解說,練氣的細枝末節全都闡釋得清清楚楚。

    劉劍從頭看到尾,整個心神都深深沉浸其中,許多以前不甚明了的地方,此時也豁然貫通!他已經沒有工夫去想為什麼天書上面會有逍遙引的總綱,看完第一頁,他便迫不及待地翻開第二頁。

    “天道綿綿,劍道可期。運劍之妙,存乎一心。逍遙為引,唯我唯劍。隨氣而動,劍嘯于虛。神以引之,破凡碎空。無形無定,轉瞬縱橫。天地為用,唯我獨尊!”

    這第二頁上,也是劉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引禦劍術總綱,後面同樣是細致入微的解說,劉劍不自禁地一一和引劍道、禦劍道相印證,他頓時有一種撥開云霧見光明的感覺。不過還是有些地方晦澀難名,比如最後兩句“無形無定,轉瞬縱橫。天地為用,唯我獨尊”的闡釋,他就看得似懂非懂。

    不明了的地方,劉劍也不強求,繼續下翻。這次出現眼前的不再是字跡,而是一幕幕動態的圖象。圖象中只有一把劍,在虛空縱任意縱橫,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變化。劉劍第一眼便看出,那和他在玉佩空間中看刀的逍遙劍舞動的軌跡一模一樣,第三四頁是引劍道,第五六頁則是禦劍道。

    既然已經學會,劉劍自是不會多看。他興奮地想著後面兩頁會是什麼,最後面的當然就是最厲害的了。

    可是,當他翻開第七頁的時候,卻是一片空白。他不信邪,再翻開第八頁,仍舊是空白。

    “怎麼回事?”

    劉劍又仔細看了幾遍,第七八頁還是什麼也沒有。但他絕對不相信造這本書人會在後面多加上兩頁廢紙!其中必定藏有什麼隱秘,而且越難解開,也越能說明這隱秘的非同小可!因此,他不僅沒有泄氣,反而更加興致高昂起來,下定決心要把這最後的秘密挖出來。

    于是,劉劍便不知疲倦地繼續研究起來。但是,他整整熬了一夜,用盡了所有辦法,卻是一無所獲。

    “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天書之秘已經破解大半,後面的秘密遲早也會解開,何必急于一時。”

    眼看天色破曉,劉劍伸了伸懶腰,將逍遙劍收回了體內。天書又恢複了原來的銀白色,上面的字跡圖像也全都隱沒無綜。

    劉劍並不急立即揭開天書的全部秘密,看過逍遙引和神引禦劍術總綱的注釋之後,他有許多新的體會,夠他花一段時間來消化了。反正天書在手,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

    但為什麼天書上面記錄的會是逍遙引和神引禦劍術,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天書還和他爹娘有關麼?

    想不出答案,劉劍也只能作罷。不知不覺就坐了一夜,但他卻沒有任何的疲勞之感,反而覺得精神百倍!洗漱了一番,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大清早的根本看不到人,他也不知道做什麼,就瞎逛起來。

    趙家莊很大,山林奇景倒是美不勝收。但走了一陣,他就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正當他准備放出真元探探路況的時候,隱隱聽見前面的林子傳出呼喝之聲。他一時好奇,就走了過去。

    林子不大,劉劍很快就穿了過去。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片空地來,幾個一身勁裝的花樣少女正在練劍。那舞動的劍影,居然像花一樣盛開,簡直美到了極點。他出道江湖至今,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劍法,一時不由看得呆了。

    “什麼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嬌喝響起,將劉劍的神思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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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四章 搖花弟子
  
    劉劍凝目看去,練劍的三少女都已經停了下來,全都看著他。三少女皆是一身白衣,容顏俏麗,就似她們的劍法一般,美得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幾眼,而且他還真這麼做了。

    “你這登徒子!看什麼看?”中間那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少女,但也只有十八九歲,她狠狠地瞪著劉劍,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聽聲音,剛才那聲嬌喝就是她喊的。

    劉劍緩緩踱了過去,口中笑道:“因為三位姑娘長得實在是太美了,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三女頓時臉現喜色,但又故意繃著臉,還是中間的少女嬌聲道:“哼!不要以為誇我們一下就算了!你偷看我們練劍,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而且,我們長得美,並不是給你看的。你既然看了,就要付出代價!知道嗎?”

    劉劍聽得有趣,頓時起了玩性,打趣道:“那你們不也是老盯著我看嗎?雖然我長得很帥,但也不是給你們看的啊!”

    “你——誰、誰看你了?”三少女頓時俏臉緋紅,有點慌亂地移開眼去。

    左邊的少女還低聲道:“師姐!他說的也有道理。”

    中間少女,也就是師姐一瞪眼:“什麼有道理!他那是歪理!我們女人啊,是可以看男人的,但男人卻不能隨便看女人,否則就是登徒子!這可是師傅說的!”

    “哦!”另外兩個少女忙點了點頭,臉上一副了然的表情。

    劉劍差點笑出聲來,聽三女的對話,就知道一定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大概以前不知道是躲在哪個深山老林,被她們師傅灌輸了“登徒子”的歪理。他忍住笑道:“你們這話可就不對了!只准女人看男人,卻不准男人看女人,這不是很不公平嗎?我看三位姑娘一身正氣,英姿颯爽,肯定是女中豪傑,絕對不會做出顯失公平的事來的,對不對?”

    三女頓時小腦袋連點,臉上也笑開了花。那位師姐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們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我們彼此都互相看過了,那就抵消了吧!”

    劉劍又拋了一記馬屁:“女俠英明!”然後又問:“在下劉劍,不知道三位女俠如何稱呼?”

    “我叫搖睞菊。”

    “我叫搖睞荷。”

    “我叫搖睞梅。”

    三女天真單純,被劉劍誇了幾句,似乎樂暈頭了,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不過——

    劉劍問:“你們的名字怎麼都是什麼什麼花的?”

    中間的少女,也就是搖睞荷道:“我們是搖花谷的,當然要以花為名了!”

    劉劍有點訝異道:“原來你們是搖花谷的!厲害!”

    這搖花谷雖然全都是女弟子,但卻是江湖十大門派之一,且位居其六,排名還在神棍幫之上。其鎮派絕學搖花劍法名鎮武林,經久而盛名不衰,的確不可小覷!剛才劉劍看到的那“美麗”的劍法就是搖花劍了。但千萬別被這劍法的美麗外衣給騙了,其攻擊力絕對是當世一流,素有“搖花朵朵催人命”之稱,不知有多少人在這套劍法下飲恨而終。

    三少女又被劉劍贊了一句,頓時一挺胸膛,滿臉得色。正當劉劍以為沒事了,搖睞荷卻又臉色一變,嚴肅道:“這件事完了,你偷看我們練劍的事還沒完呢!你知道嗎?偷看別人練劍可是江湖大忌!虧得我們好心,才沒對你怎麼樣,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了。看你也不像是趙家莊的,你說,你是哪個門派的?怎麼連這麼簡單的江湖規矩都不懂?”

    劉劍見她完全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更覺有趣。反正閑來沒事,他打算和她們逗逗樂。說道:“我應該算是霸刀門的吧!”

    “你是霸刀門的?”三女吃了一驚。

    劉劍得意地一挺胸道:“正是!”

    三女將信將疑地打量了劉劍一會,搖睞荷問道:“那你是誰的弟子?”

    劉劍輕咳一聲,上前兩步,答非所問道:“你們看,我是不是很玉樹臨風?”

    三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頓時躁得滿臉羞紅。搖睞荷氣道:“我問你是誰的弟子,你干嗎說些有的沒的?”

    劉劍一本正經道:“我只想說,像我這麼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在霸刀門內,除了門主之外,還能有誰配做我師傅?”

    三女愣了一下,搖睞荷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劉劍罵道:“你果然是個登徒子!差點被你給騙了!”說完,就一劍向劉劍揮了過來。

    劉劍只覺眼前盛開了一朵美麗的花,枝葉招展地向他罩了過來,那目眩神迷的美,雖然剛才已經見過,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贊歎。不過贊歎歸贊歎,搖睞荷雖然手下留情,但卻是瞄准了他的四肢劃來的,他可不想掛彩。

    搖花劍法雖然厲害,但以劉劍此時的修為,就算是搖花谷主親自向他出手,也休想傷得了他,更何況是眼前還未練到家的小姑娘?所以,他只是輕輕一晃身,就脫出了劍花的籠罩范圍。

    趁著搖睞荷一愣的當兒,他忙道:“我可沒騙你們,我真的是霸刀門門主的弟子!”

    這下,連搖睞菊都氣不過了,指著劉劍嬌叱道:“你還在騙人!任師伯的弟子我們都認識,根本沒有你!”

    劉劍一愣:“任師伯?”

    搖睞梅接口道:“你沒想到任師伯和我們師傅大有淵源吧?這下穿幫了,看你還怎麼騙人!”

    “師妹!別跟他廢話了!先教訓這個騙子再說!”搖睞荷又挺劍向劉劍攻了過去,搖睞梅和搖睞菊也上來幫忙。頓時,三把劍如三朵盛開的嬌豔花朵,把劉劍身前身後的空間都封死了。

    “住手!”劉劍想了半天才弄明白,她們所說的任師伯是任九寒。看來楚楓林多年不出江湖,都快被人遺忘他是霸刀門門主了。

    但三女正在興頭上,哪里肯聽他的?連續躲開了十數朵劍花之後,三女還是不依不撓地緊追不舍,完全沒有住手的意思,似乎不刺上劉劍幾劍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之下,劉劍閃電出手,在一瞬間將三女手長劍都奪了過來。

    “這下你們總該住手了吧?”劉劍把玩著三把長劍,叮叮鐺擋地互擊著。但三女早已被他那快若奔雷電閃的空手入白刃手法給驚呆了,哪里還能說話?三雙眼睛只愣愣地看著他,一動不動,宛若木雕。

    “你們發什麼呆?”劉劍揮動長劍在三女眼前晃了晃,總算是把她們的魂給勾了回來。

    “你是怎麼做到的?”搖睞荷一臉吃驚的問。不只是她,搖睞菊和搖睞梅也滿是震驚的表情。在施展搖花劍的情況下,居然被輕易的奪走了手中長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們相信,就算是她們的師傅,只怕也不會如此輕松地做到這種程度。

    劉劍開玩笑道:“這可是我的絕招,怎麼能告訴你們?”

    三女臉色一紅,似乎也意識到這樣問有點探人武功之秘的嫌疑。但搖睞荷卻不願在言語上落于下風,輕哼一聲道:“你武功是算厲害了,不過我們並沒輸,剛才我們都沒盡全力,所以你才那麼輕易就奪下我們的長劍。要是我們一較真起來,別說是你了,就是鼎鼎有名的武林三公子,我們也會把他們打倒的。”

    三女見劉劍這麼年輕,怎麼看都不像是她們師傅那一級別的超級高手,而且她們心中也不認為和她們年紀相仿的劉劍會厲害到哪里去。想到剛才她們確實沒有盡全力,于是就把劉劍的得手歸之于她們的大意,再加上劉劍的僥幸。

    劉劍笑道:“沒錯!武林三公子有什麼厲害的?遇到三位姑娘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你知道就好!”三女頓時大感有面子,還以為劉劍真的對她們的劍法很佩服呢。卻不知劉劍是因為三公子中的墨余和易歌都是易之軒的弟子,他自然毫不留情地貶低他們了。

    “那麼,不打擾你們練劍了,我先走了。”劉劍將劍還給三女,轉身欲走。

    “慢著!”搖睞荷攔住劉劍,圓睜著一雙妙目,“你休想溜走!冒充任師伯弟子的事,我們還沒找你算帳呢!大騙子!”她一副很想動手的樣子,但驚于劉劍剛才的表現,卻又心有所忌,只好氣鼓鼓地大張雙手擋在劉劍面前。雖然已經認定剛才的事情只是意外,不過她仍覺不放心,用眼睛示意搖睞菊和搖睞梅走到她身邊並肩而立,才算是有了底氣,敢惡狠狠地和劉劍對視了。

    劉劍笑道:“你說的任師伯大概就是任九寒吧?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他的弟子?這冒充之事又從何說起?”

    搖睞荷哼道:“你剛才明明說是霸刀門門主的弟子,我們都聽到了,你還想耍賴嗎?”

    劉劍道:“那霸刀門門主是任九寒嗎?”

    “當然是……”搖賴荷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她愣愣地看著劉劍,有點不確定道:“你——你是說你是楚楓林的弟子?”

    搖睞菊和搖睞梅也滿臉吃驚的看著劉劍。

    劉劍不答反問:“你們說呢?”

    趁三女發愣的當兒,劉劍身形一晃,沒入林中飄然而去。等三女反應過來時,他早已消失不見,只氣得三女跺腳不已。

    “什麼楚楓林的弟子,我看他一定是吹牛!江湖中人誰不知道楚楓林從來沒收過徒弟?這家伙真是一個大騙子!這次算他溜得快,下次再見到,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搖睞荷看著樹林憤憤不平地念叨著,搖睞菊和搖睞梅也點頭附和。

    劉劍出了林子,也不知道要往何處去。雖然他很想四處逛逛,但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到處亂走,似乎不太好。所以,他只好原路返回。

    本來他已經迷路了,不過這可難不倒他。元能外放,很快就找到了他住的客房。其實他也沒走多遠,之前七拐八彎的,才感覺路程有點長而已。他現在是直線行進,遇林穿林,遇石翻石,很快就回到了住處。

    劉劍本想看看流冥他們起來了沒有,但他才走到院落門口,就被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叫住了。他認得,那家丁正是剛到趙家莊時見到的那兩個在門口站崗的人之一,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叫趙福。

    趙福向劉劍微微一稽首,道:“劉公子!您起來了?我正找您呢!”

    劉劍道:“有什麼事嗎?”

    趙福道:“莊外來了兩個人,說是找您的,所以我來問一下您認不認識。”

    劉劍有點奇怪,怎麼會有人找他?他第一次來東海之濱,應該沒有熟人才對。難道是天行者趕過來了?他忙問:“是什麼人?”

    趙福道:“是兩個年輕人,說是應劉公子之約而來的。只是問他們名字,他們卻不說,只說劉公子知道。”

    “年輕人?”劉劍有點失望,看來不是天行者,那會是誰呢?他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他有叫左天右地來找他的事,想必就是他們兩個了。

    劉劍隨趙福一起出了趙家莊,剛一踏出門,他就看見了站得標槍也似的左天右地。臉上冷冰冰的,看起來還是那麼酷!

    “你們來了?”劉劍笑著迎了上去,“你們是來借寒蟬的嗎?我們進去說吧。”

    左天冷聲道:“不用了!”

    劉劍知道他們孤僻的性格,聞言也不介意,繼續道:“看樣子你們已經把事情辦妥當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寒蟬來做什麼,但我還是隨你們走一躺吧。當然,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要做的事會傷及寒蟬性命的話,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幫忙的。另外,如果你們要帶我去太遠的地方,我也是不會答應。趙大俠的壽辰就要開始了,我可不想錯過。正好還有一天的時間,應該夠用了吧?如果時間太緊迫的話,你們就過一陣子再來吧!”

    右地冷冷道:“你廢話說完了?”

    劉劍愣了一下,道:“說完了,你們前面帶路。”

    左天道:“你說完了,就輪到我們說了。”

    劉劍疑惑道:“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嗎?那就邊走邊說吧。”說完他作勢欲走,但左天右地卻站著沒動,他不由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

    右地道:“我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寒蟬我們不需要了,告辭!”

    丟下這句話,左天和右地就轉身而大步去,搞得劉劍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有沒有搞錯!原來是我的熱臉再貼別人的冷屁股!我好不容易發善心想做一回好事,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豈有此理!”劉劍看著左天右地遠去的背影,真想沖上去狠狠揍他們一頓,但這個念頭終究是沒有付諸于行動。

    左天右地為了寒蟬,一直都在追蹤他,甚至連性命不要也要把寒蟬搶到手。在劉劍的印象中,他們為了寒蟬可以不顧一切,現在卻突然放棄了,這讓他感到有點奇怪。

    “算了!管那麼多干嗎?”劉劍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麼做,他干脆不去想了。而且以後可以不用擔心左天右地來追殺,倒是少了一件煩心事。雖然他現在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左天右地許多,不用再怕他們,但少一些麻煩還是好的。

    不過,劉劍還是有點悶悶不樂。左天右地為了寒蟬而和他拼死拼活的,這讓他很想知道他們搶寒蟬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隨著左天右地的離去,這個謎底他恐怕是永遠不可能知道了。

    “真是兩個怪人!難道他們就是為了跟我說不需要寒蟬了,而千里迢迢地跑來東海之濱?怪人做事,果然是怪里怪氣!”劉劍喃喃自語著走進了趙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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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4 11:2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一高手
  
    這日,各路英雄豪傑也陸續前來,一些熟識的貴賓,直接進入趙家莊安住下來,至于那些小門小派的人,或是純粹來湊熱鬧的單行俠,和趙嘯天沒有交情的,也沒有貴賓引見的,就只有呆在趙家莊門外,等待壽辰之日到來,再行入莊獻禮祝壽了。畢竟趙家莊就算再大,要一次住下數萬人,也是不可能的。各路江湖中人都明白其中道理,所以被拒之門外,也沒有人有意見。

    而且江湖中人餐風露宿慣了,隨便在莊外找個地方就可以休息。加之人多熱鬧,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談論江湖趣事,再擺上幾瓶美酒,盡情暢飲,倒也不亦樂乎。就算露宿一夜,也別有一番情致。這種情況年年如此,這些江湖豪客早已習以為常。甚至有些人專門提前七八天前來,就是為了和同道共享這一年一次的露天聚會。

    當然,來參加聚會的大都是正道中人,還有少數景仰趙嘯天為人的亦正亦邪的人物。至于邪道中人,則極少前來。當然這並不是絕對的,往年也有邪道中人來過,但大都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往往會鬧出一些事情來。不過,看在趙嘯天的面子上,正邪雙方都盡量避免沖突,雖然摩擦不可避免,但一直以來也沒有發生大的是非。

    劉劍等人從觀浪崖回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十分,趙家莊客廳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劉劍悄悄往里面瞄了一眼,乖乖不得了,諾大一個大廳坐得滿滿當當,且人人都氣度不凡。劉劍略略用真遠一掃,一股股強大的真氣波動一一在腦海顯現,顯然這些都非簡單人物,想必不是一派掌門,也是當世有數的高手。不過劉劍沒見過幾個大人物,在場之人除了神天行夫婦之外,其余他是一個也不認識。

    正當劉劍想收回真元時,突然察覺到有兩股強大到讓他心驚的真氣升騰而起,如狂濤怒浪般向他的真元撲了過來。一股炙熱如火,一股犀利如鋒,同樣的不可一世,同樣的深不可測!雙方才一接觸,劉劍就心頭狂震,那無比巨大的威壓不但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而且還生生切斷了他和真元的聯系,並循跡向他洶湧而至!

    劉劍大驚,忙壓制住體內躁動的真元和血能。那兩股強大的真氣失去了目標,從他身邊拂了過去,帶動他的衣襟飄然而起。為了不被發現,他沒用真元抵抗,只覺全身一陣燥熱,然後皮膚也有一種被刀割的生疼感。他心知有異樣,忙低頭看去,卻見身上衣服有多處冒出縷縷黑煙,竟是被烤焦了,而且還有數處破裂了開來,裂口整齊平滑,竟是如刀割一般!

    劉劍不由心中一寒。他知道,衣服冒煙,是那炙熱的真氣燒的。衣服開裂,則是鋒利的真氣刷破的。他當時已經完全斂去了氣息,那兩股真氣並沒有攻擊他,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讓他心驚。不攻擊已是如是,若正面攻擊的話,又會是何等的驚人?

    “怎麼回事?”趙曉曼等人吃驚地看著劉劍,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身上冒出黑煙,是誰都會吃驚的。

    劉劍還未答話,就有兩人從客廳閃了出來,一個是趙嘯天,另一個是個中年人,劉劍不認識。不過看其氣度不凡,不用做作,身上就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恢宏的氣勢。而且劉劍還察覺到此人身上有種淡淡的犀利氣息的痕跡,不由心中一驚:“原來剛才那股犀利的真氣就是此人發出的,那麼那炙熱的真氣應該就是趙曉天的炁陽真氣了。”

    劉劍的真元本就有潛息的特性,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他再一次認識了趙嘯天的實力。而能和趙嘯天同進同出,中年人的身份地位想必也不簡單。劉劍不由更加小心起來,全身真元都縮回了丹田,血能也潛藏到心髒部位。畢竟隨便用真氣探查別人是為人所忌的,他可不想被人發現是他。

    “劉小俠!你沒事吧?”趙嘯天忙向劉劍走了過來。

    “我沒事!”劉劍不知道趙嘯天是否發覺剛才是他搞的鬼,心中有點惴惴,他試探道:“真是奇怪,無緣無故的我身上衣服怎麼會突然冒煙?而且還有幾處地方破了,莫非撞鬼了不成?”

    “師傅!”慕容默突然興奮地走上前去,向那個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劉劍心中猛地一跳:“師傅?難道……”他不由打量起那中年人來,而且越打量就越是心驚,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覺得遙不可及,讓他有一種高山仰止,不可攀臨的感覺。

    中年人本來就一直在注意劉劍,面對劉劍審視的目光,他只是微微一笑,但看向劉劍的眼光,卻閃亮了幾下。

    趙嘯天臉有歉意道:“剛才有高手在偷窺,我和易盟主用真氣追蹤,正好追到你身邊的時候,那高手卻突然潛隱無蹤。我們的真氣失去目標,以至于波及到你。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這個做主人的,可就慚愧了。”

    “果然是易之軒!”趙嘯天說了那麼多,劉劍只聽進去“易盟主”這三個字。他更加目光灼灼地打量起易之軒來。

    “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趙嘯天一指易之軒,“這位就是武林盟盟主,也是天星閣閣主易之軒易大俠!你們快來見過。”

    “晚輩神棍幫神棍,見過易大俠!”神棍滿臉興奮地上前行晚輩之禮,離風、林惜若也有樣學樣,三人看著易之軒,臉上滿是敬仰之色。趙曉曼和趙曉妙也走上前去,“易伯伯易伯伯”的叫得好不親熱,顯然以前早已見過。

    劉劍等人也上去見禮,畢竟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是武林盟盟主,還是正道第一大派天星閣閣主,不管哪一個身份,都高得嚇人。這種傳奇人物誰不想認識一下?連冷冰冰的葉冰倩和始終板著一張臉的麥天狄臉上都擠出了一絲笑容。

    易之軒的確具有一派高手大家的風范,全身自然散發的親和吸引力,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孺慕之意,即便是以打倒易之軒為目標的劉劍,此時也是不自禁地以晚輩之禮相見。

    “不必多禮!曉曼曉妙,你們是出落得愈發標致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爹娘就要給你們辦喜事了!”易之軒隨口一句話,燥得兩女滿臉緋紅。

    趙嘯天笑道:“我這兩個女兒可調皮的很,也不知有沒有人會看的上!哈哈——”

    “爹!”兩女羞得直跺腳。

    “爹!”客廳中又有兩個人走了出來,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其中年紀稍小的那個長相看起來和易之軒有些相似。

    “師兄!師弟!”慕容默忙迎了上去。

    劉劍心中一動,馬上就猜出這兩人就是慕容默說過的墨余和易歌了。

    “爹!發生了什麼事?你和趙叔叔怎麼出來了?”易歌和慕容默打了個招呼,走到了易之軒身邊。他眼睛一掃,看到了趙曉曼和趙曉妙,立時臉現喜色,說道:“曉曼、曉妙,我們又見面了。”

    趙曉曼和趙曉妙秀眉一皺,微微向易歌點了點頭。

    易之軒看了易歌,有點開玩笑道:“嘯天!如果你要嫁女兒的話,我這個兒子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哈哈——”

    易歌臉上一喜,趙曉曼和趙曉妙卻是臉色一變。同時變臉的,還有慕容默和離風。

    易之軒是何等身份?怎麼會拿這種話來開玩笑?只怕是心中早有此意,所以才亦真亦假地以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目的不外乎試探趙嘯的心意如何。眾人都不笨,怎能猜不出易之軒的意思?

    “原來是想給兒子做媒!”不知為何,劉劍突然擔心起來,有點緊張地看著趙嘯天,生怕趙嘯天答應了。

    慕容默和離風也滿臉緊張之色。

    趙嘯天明白易之軒的意思,他看了趙曉曼和趙曉妙一眼,笑道:“這種事可就要問我的女兒了,只要她們願意,就算嫁牛嫁馬,我也不會過問的。”

    兩女紅著臉偷偷瞥了劉劍一眼,拉著趙嘯天的手不依地撒起嬌來:“爹!什麼嫁牛嫁馬?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

    兩女看劉劍這個細微的動作,本來極其隱秘,但卻被一直注意著她們的易歌看到了。他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眼光刷地看向劉劍,突然問道:“你是誰?”

    他這話問的有點大聲,而且聽起來火藥味十足,眾人不禁微微一愣,都把視線移到了他身上。

    劉劍心中正不爽,又看易歌一副倨傲模樣,想也不想就反問道:“你又是誰?”

    易歌冷冷道:“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

    劉劍道:“我就是不回答,那又如何?”

    易歌大怒:“你好大膽子,竟敢……”

    “歌兒!”易之軒臉色一沉。

    易歌只好住口不言,但臉上怒氣未消,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劉劍。

    易之軒看向劉劍歉笑道:“這位少俠!犬子無禮冒犯,多有得罪,我向你陪不是了。”

    趙嘯天哈哈笑道:“小孩子鬧別扭是常有的事,我們年輕的時候還不是這樣?交情不就是在爭吵打鬧中出來的麼?”

    說到這,他拍了拍劉劍肩膀,向易之軒介紹道:“這位小俠叫劉劍,乃是楚楓林前輩的得意弟子!”

    易之軒微吃了一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劉劍一眼,說道:“我說這是誰家子弟,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先天化境,將自身氣息收斂得無跡可尋,原來是楚前輩的門生!”他在打量劉劍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劉劍左肩上的寒蟬,看出了其不凡之處,刻意地多掃了幾眼,不過卻什麼也沒問。

    聽到“先天化境”幾個字,一旁的墨余神色一動,有點詫異地看了劉劍一眼。

    易歌卻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楚楓林的徒弟!聽說霸王刀天下無人能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機會我倒想見識一下!”

    易之軒沉聲道:“歌兒不得無禮!”

    易歌大聲道:“爹!楚楓林不是敗在你的覆雨劍法之下了嗎?霸王刀號稱天下無敵,實在是名不符實!真正天下第一的武功,應該是覆雨劍才對!”

    “你還不給我住口!”易之軒大怒,“楚前輩的霸王刀雄霸江湖的時候,你爹我還不知道在哪里,你居然敢在這里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之所以能贏,完全是僥幸!若再次交手,我沒有半點取勝的把握!霸王刀天下無雙,名與實符!你再在這里胡言亂語,就馬上給我回去!”

    易歌這才閉了嘴,但臉上卻滿是不服的表情,看著劉劍,眼神中挑釁的意思盡顯無疑!

    易之軒看向劉劍道:“劉少俠!實在是對不起!犬子不知天高地厚,都是我平日疏于管教的緣故。回去我定讓他閉門思過,好好反省一番!”說到這,他轉頭看向易歌,大聲道:“歌兒!還不過來給劉少俠道歉!”

    易歌不服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要道歉?”

    “你——”

    “易大俠!”易之軒正想教訓易歌幾句,卻被劉劍攔下了,“我看令公子剛才也是無心之言,道歉之說就免了!不過——”

    說到這,劉劍一步步向易歌走了過去,在易歌三尺之外站定,冷冷道:“你就是武林三公子之一的易歌吧?既然你想見識一下霸王刀,我定會讓你如願以償!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一戰!”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易歌心中也吃驚不小。自從他成名以來,只有他向別人挑戰,還從未有人敢向他挑戰的。這一方面是因為他顯赫的身世,但最主要的還是他的武功,在同齡中已經是一枝獨秀,敢和他交手的,幾乎沒有。至于那些前輩高人,當然更不會和他一個後輩較勁。是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敢找他麻煩,這也養成了他目無余子的性格。現在劉劍突然叫陣,他除了感到意外之外,還有一絲絲羞惱,認為是劉劍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易歌本想嘲弄劉劍幾句,但見劉劍目光炯炯地望著他,眼中似乎有兩團火焰在跳動,他莫名地感到全身一陣燥熱,不由心中一驚,對劉劍也有點警惕起來。不過他自小蠻橫慣了,還是一字一頓道:“你如果要戰,我便與你一戰!今日我就讓霸王刀再一次敗在覆雨劍之下,看有誰還敢說霸王刀天下第一!”

    眾人沉默。武林中挑戰的事常有,這關系到彼此的名聲,誰也不好說什麼。就算是易之軒,此時也不好開口阻止。現場的氣氛頓時顯得有點緊張起來。

    “易賢侄,劉小俠!請聽我一言如何?”趙嘯天忙出來打圓場,見劉劍和易歌都向他看了過來,他繼續道:“現在客廳中賓朋好友齊聚,談笑正歡,又有知交至親陸續趕來,整個趙家莊都一片喜氣,如果現在發生武斗,實在是大煞風景!看在我的薄面上,請你們暫息干戈如何?”

    易歌沒有說話,只拿眼看著劉劍。

    劉劍想了想,說道:“既然趙伯伯如此說,那就算了吧!今天玩了一天,有點累了,我先回房歇息了。”說完,他向趙嘯天和易之軒微微頷首,轉身而去。

    其實劉劍對易歌並沒有什麼興趣,雖然易歌因為易之軒的大力栽培已經跨入先天,但他一看便知,易歌修煉時短,與他相比,功力卻是差得遠了。兩人若是決斗,勝負根本沒有懸念。相反,他對一直不出聲的墨余更有興趣。因為墨余雖然仍舊是後天之境,但他卻能感受到墨余體內那澎湃的震蕩氣息,其功力之深厚,卻是比易歌高多了。相比之下,他更有興趣和墨余交手。

    “怎麼同是武林三公子之一,易歌的修為卻那麼差勁?不會是因為易歌是易之軒的兒子,所以才占了便宜吧?”劉劍不禁冒出這樣的想法,因為他想到另一個武林公子君臨天下,其內功修為也絕對在易歌之上,而且高出還不只是一點半點。

    “怎麼?你害怕了嗎?你這縮頭烏龜!我告訴你,霸王刀永遠贏不了覆雨劍,你師傅贏不了,你也一樣贏不了!”

    劉劍耳中突然響起易歌的傳音之聲,他豁然轉身,發現易歌正和趙嘯天等人走向客廳。似乎感應到劉劍的目光,他回過頭來冷冷一笑。

    “易歌!你現在盡管囂張吧,明天我看你還囂張不囂張得起來!”劉劍恨恨道。

    流冥等人走了過來,除了慕容默和離風,大家都在。

    趙曉曼道:“你還在生氣啊?他那人性格就那樣,你別往心里去。”

    劉劍氣道:“你這是在幫他說話嗎?”

    趙曉曼忙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劉劍道:“你當然要幫他說話了。沒聽見易盟主說的話嗎?‘我這個兒子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是啊,真的是不錯的人選,和你們門當戶對的,可以做盟主的媳婦了,你們很開心吧?”

    “誰開心了?你在胡說什麼?我們——”

    兩女羞紅了臉,正想辯說一番,逆天卻急急走了過來,說道:“兩位小姐,莊主叫你們。”

    趙曉妙問:“叫我們干什麼?”

    “說是讓兩位小姐陪易大俠的弟子好好逛逛莊院。”

    劉劍酸溜溜道:“我看逛莊院是假,讓你們去選婿才是真。他們有三人,足夠你們一人選一個了。要不要我幫你們參謀一下,選誰才好呢?”

    兩女狠狠瞪了劉劍一眼,趙曉曼道:“莊里有那麼多人,為什麼叫我們去?你去和爹說,我們不去。”

    逆天道:“莊主說易大俠的弟子難得來一次,彼此都是世交,一定要盡到地主之宜,莊主和夫人要招待其余客人,只能由兩位小姐作陪了。”

    趙曉曼一跺腳:“真是麻煩!”她烏黑的眼珠一轉,瞄了劉劍一眼,對眾人說道:“莊里還有好多地方你們都還沒有逛到,不如趁這個機會一起逛個遍吧!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叫他們過來。”說完,就一溜煙向客廳跑去。

    “你們去玩吧,我可不想去。”劉劍轉身就走,他實在是不想見到易歌那張囂張的臉。玄天和玄云忙跟在他後面。大寶、小寶和盼兒當然也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了。

    “喂!你們等一下!”趙曉妙在後面叫,但劉劍毫不理會,帶著眾人很快轉過一個彎,消失不見了。

    “等等我!”林惜若大叫著追了上去。

    接著,葉冰倩和麥天狄也告辭而去。

    月兒道:“冥哥哥,劍哥哥好像很生氣,我們也走吧。”

    “好!我們走。”流冥本就對易歌看不順眼,月兒的說話正合他意。

    “喂喂!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神棍大是郁悶,雖然他覺得易歌的盛氣凌人是有點過分,但其實他還是很想和墨余等人交流交流的,畢竟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弟子,誰不想親近?可是劉劍等人都走了,他若留下,覺得實在是不夠義氣。猶豫再三,他最終向趙曉妙告了聲罪,也匆匆跑掉了。只留下趙曉妙一人傻愣在原地。

    不多會,趙曉曼便帶著墨余、易歌、慕容默和離風走了過來。

    趙曉曼掃了一圈,沒看到人,忙問:“人呢?”

    趙曉妙苦笑道:“他們說累了,回房休息了。”

    “哦。”趙曉曼悻悻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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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神劍天書 第二百一十六章 風云際會
  
    第二天,趙嘯天八十壽辰。各路豪傑紛紛來賀,群英聚會,俠客云集!趙家莊賓朋往來,熱鬧之極!

    武林十大門派中的正道四大派除了趙家莊之外,其余三派天星閣、搖花谷、神棍幫全都來人了,而且還都是掌門人親至。至于中立的霸刀門、映鏡門和伏波山,除了霸刀門是副門主任九寒來賀之外,映鏡門和伏波山也是門主帶領幾個弟子親自前來。而邪派的血魔宗、殺界、黑社會倒是一個人也沒見到。

    至此,武林十大派齊聚七派,盛會之隆,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趙家莊會客廳,簡直就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前來送禮的江湖人士是一波接一波,禮物都堆成了山。趙家莊有幾個弟子輪流把禮物抬出去,但那大堆的禮物卻始終不見少,而且還有漸漸增多的跡象。

    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劉劍實在是很佩服趙嘯天,每一個來賀者,他都微笑地還禮,從早晨一直到中午,沒有一刻間斷過。而臉上的肌肉居然沒有僵硬,仍舊笑得那麼春風和氣。劉劍是不佩服都不行。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是沒有賓客進來獻禮了。在座的親朋至交不由深深噓了口氣。趙嘯天也終于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他苦笑道:“每年的賓客似乎都在增多,再這樣下去,只怕禮還沒收完,我的壽辰就已經過了。”

    眾人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長得冰肌玉骨的搖花谷谷主搖映蓮笑道:“那是因為趙副盟主人緣好,所以八路豪傑不請自來。別人若是有這樣的榮耀,高興還來不及呢,趙副盟主你可要知足啊!”

    “正是如此!”眾人紛紛表態。其實說到人緣之佳,趙嘯天的確當的上天下第一,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當今武林盟盟主易之軒,在這方面也比不上他。

    有資格坐在客廳的,不是趙嘯天的至交好友,就是一派之長,平時難得聚集在一起,剛才不時有人獻禮,眾人不好攀談,現在無所拘束,那還不高談闊論起來?于是,客廳里面頓時豪言笑語不絕于耳。

    劉劍等這些後生小輩自是沒有發言的權利,只有聽的份。

    無聊之下,劉劍四處亂瞄,發現其他門派有不少女弟子還非常漂亮,他不由偷偷摸摸地飽餐秀色起來。發現他在偷看的少女,全都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嬌哼一聲瞥過頭去。他也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更是大看特看起來。

    不過,也有瞪了劉劍一眼卻不轉過頭去的,反而鼓著大大的眼睛和他對視。哪個門派的女弟子如此大膽?當然是搖花谷的三朵金花了。

    搖睞荷、搖睞梅和搖睞菊可不怕劉劍。之前她們以為劉劍假冒楚楓林的弟子,本想見到任九寒的時候揭穿他的。但是,現在任九寒就站在劉劍身邊,很明顯是互相認識的。那麼,劉劍是楚楓林的弟子倒是很有可能了,揭發之說,自然是不了了之。不過,對于劉劍的奪劍之岔,以及最後的借機溜走,她們還是心中憤憤。所以,三人就狠盯著劉劍,以示自己的不滿。

    劉劍見她們氣呼呼地瞪著他的模樣很是可愛,就向她們扮了個鬼臉。三女氣得一跺腳,輕哼了一聲,動作發音都整齊得不得了。配上她們的美麗容顏,看起來還真是賞心悅目。

    坐在旁邊的搖映蓮發覺有異,回頭看了三朵金花一眼,又順著她們的視線看向劉劍,並沖著劉劍微微一笑。

    劉劍頓時覺得眼前百花齊放,猶如置身美麗的花海之中,那驚豔的美麗,讓他微一怔神。不過他畢竟修為不凡,馬上就回過神來,忙眼一正,目不斜視。

    搖映蓮可不比三朵金花,可以隨便亂看。只從她剛剛那一笑,劉劍便知道這搖花谷谷主絕對不簡單,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搖映蓮卻是詫異地看了劉劍一眼,轉頭問三朵金花:“你們認識他?他是誰?”

    搖睞荷恨恨道:“霸刀門門主的徒弟,一個無賴!”可憐的劉劍,什麼也沒做,就被冠上了無賴的名頭。

    “嗯?任師兄什麼時候收了……”搖映蓮話還沒說完,眼光剛好和任九寒對上。兩人齊齊一震,同時瞥開眼去。任九寒略微有點不自然,搖映蓮則是臉上微現紅暈。

    “有奸情!嘿嘿!”劉劍剛好看到了兩人有點扭捏的微妙反應,頓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般,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突然有一種探究任九寒和搖映蓮之間隱秘的強烈沖動。

    “你這色狼,在看什麼?”

    耳中突然傳來趙曉曼的聲音,劉劍扭頭看去,不知道何時趙曉曼和趙曉妙已經擠到他身邊。

    劉劍正想說話,心中猛地一顫,他突然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他循著那種感覺看了過去,發現易歌正死死得盯著他,眼中滿是嫉恨的火焰。

    劉劍看了趙曉曼和趙曉妙一眼,似乎有點明白了。也不知為何,心中不禁有點得意起來,毫不客氣地反瞪了回去。

    “各位!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去觀浪崖了,那些江湖朋友們可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劉劍和易歌正瞪得起勁,趙嘯天的話卻讓他們各自收回了目光。于是,天星閣、霸刀門、搖花谷、神棍幫、映鏡門、伏波山以及其他幾個大門派的魁首及其門下弟子,在趙嘯天的帶領下,一起向觀浪崖行去。

    劉劍、流冥、神棍、麥天狄、玄天、玄云、月兒,葉冰倩、神欣然、林夕若、林天辰、大寶、小寶和盼兒一行人走在最後面。行沒多久,趙曉曼和趙曉妙也從前面跑了回來,和眾人談笑而行。隨著兩女而來的,還有易歌那妒意十足的一眼。當然,目標是劉劍。

    “看吧,看吧!早晚要教訓你一頓!”劉劍心中轉著念頭。

    登臨觀浪崖,劉劍一眼望去,心中就咯噔跳了一下。那方圓數公里的巨大平台上,居然坐滿了人。初步估計,怕不有四五萬人。而更讓劉劍吃驚的是,每個人身邊都擺著好幾個大大的酒壇子,按人頭算,最少也要有十萬壇!

    “這麼多酒要花多少錢啊?你們家也太富有了吧?”劉劍忍不住問趙曉曼。

    趙曉曼白了劉劍一眼,臉上一副“你真笨”的表情道:“這些酒是他們帶來的,要是自己買的話,趙家莊還不早破產了?”

    劉劍又問:“怎麼只有酒,卻沒有下酒菜?”

    趙曉妙笑道:“這麼多人,那要做多少下酒菜?誰又能做得來?想吃美味佳肴的一般也是自己帶,不過大多數人都只帶酒而已。江湖中人豪氣沖天,只是喝酒,便已足夠!”

    劉劍沉默了一會,突然道:“所以說,趙伯伯過壽是一分錢也不用花了?還白白收了那麼多禮物,真是賺死了!”

    “又不是我爹要他們送的,是他們自己要送,那有什麼辦法!”趙曉妙和趙曉曼頓時羞紅了臉。

    劉劍說的一點沒錯,每年趙嘯天過壽,禮物堆成山,絕大多數都用不了,只有賣掉。單只是賣禮物,趙家莊就會賺得盆滿缽滿,完全可以抵全莊上下一年的花銷了。也就是說,趙家莊根本不用對外做任何生意,也會衣食無憂。

    特別是趙曉曼和趙曉妙,禮物都是便宜了她們兩個。每年要從如山的禮物中挑選自己喜歡的幾樣留下來,真可說是痛並且快樂著。所以,她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日子,就是趙嘯天的壽辰,簡直比她們自己過生日還快樂。以前她們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現在被劉劍一說,她們突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臉上更是燥得厲害,芳心竟是有些害怕劉劍會不高興。

    劉劍卻涎著臉道:“那麼多禮物你們肯定要不完,不如等趙伯伯大壽之後,你們讓我挑幾樣好不好?”

    兩女愣了一下,趙曉曼眨了眨美麗的大眼,黠笑道:“這里的每個人都一人送一份,但就是不給你!氣死你去!哼哼!”

    “你給不給根本就無關緊要!”劉劍厚顏無恥道,“我直接問趙伯伯要,以趙伯伯的身份,只要我開口,難道他會不給嗎?嘿嘿!”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臉皮真的有牛皮那麼厚!”神棍不屑地掃了劉劍一眼,眾人連聲應是。

    劉劍一翻白眼,只當沒聽見。

    見趙嘯天等人到來,群豪都站了起來,同時滿場歡呼雷動,那巨大的聲浪沖擊滄浪山,來回震蕩,轟鳴作響,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山要倒塌了。聲勢之浩大,說是摧山填海也不為過。

    “這樣也太誇張了吧?”好不容易,眾人的呼聲終于停了下來。但劉劍耳中卻還是嗡嗡然轟鳴不斷,震得他腦袋都有點混混沉沉的感覺。

    “諸位,趙某來遲,讓諸位久等了!諸位的熱誠,趙某了然于心,只是你們若是再喊幾聲,只怕這滄浪山就真的要倒了!”趙嘯天聚氣出聲,全場震響。

    眾人頓時一陣哈哈大笑,滄浪馬上又是滾滾轟雷炸響。

    “諸位且請安靜一下!”這次趙嘯天的聲音不大,但卻把在場數萬人的笑聲都壓了下去,而且聲音還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就如是在耳邊輕聲說話一般。

    趙嘯天這無意地露了一手,把全場江湖豪客都鎮住了,笑聲也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趙嘯天

    趙嘯天見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繼續道:“諸位來給趙某祝壽,趙某感激不盡。多余的話就不說了,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今天大家就一起在觀浪崖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好!”

    眾人又是一聲震天巨吼,劉劍感覺整座滄浪山似乎都抖動了一下,不由心中暗暗咋舌。也不知道是誰想出要在觀浪崖喝酒祝壽的,什麼都不用做,光只是齊聲喊那麼幾聲,熱烈的氣氛也就出來了。

    “諸位請坐!”

    趙嘯天剛示意眾人坐下,一直在這里招呼客人的逆天急急迎了上來,領著一行人向觀浪崖的最高處走去,也就是靠近滄浪海的那一邊。

    其實觀浪崖並不是真的一平如川,在靠近滄浪海的那一側,從崖邊起往里的五十仗距離,卻是微微向上翹起三米多高,臨海飛突,遠遠看去,就像是欲飛天而上的巨鷹。所以。觀浪崖還有一個名字,就做飛鷹崖。這最高的地方,就叫飛鷹台。

    趙嘯天一行人在飛鷹台上一一坐下,當然是坐在石頭上,在這里可沒有任何的凳子,全部人都是席地而坐。雖說在觀浪崖只為暢飲,不論資排輩,但多年以來卻是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飛鷹台只有十大門派的人才能就座。雖然沒有任何人對此做出過硬性規定,但各路豪傑卻是默默的認可了。

    在平時飛鷹台什麼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踩上那麼幾腳。但是,一旦武林聚會,或是趙嘯天壽辰,那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那是絕對實力與地位的象征。

    流冥、月兒、麥天狄、林夕若和林天辰雖然不具備資格,但是托劉劍等人的福,也得以安坐飛鷹台上。流冥、月兒和麥天狄還不覺得怎的,林夕若和林天辰卻是興奮得臉都紅了,自從坐下之後,激動的心情就沒平靜過。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坐上飛鷹台的,現在卻奇跡般的穩坐其上,就算讓他們坐在皇帝的龍椅上,只怕也沒有現在這麼激動。

    眾人坐下之後,就有十數個趙家莊弟子搬著一壇壇酒走了過來,一人面前放上一壇和一個大大的酒杯,連大寶小寶和盼兒都沒漏過。

    趙嘯天啪地一聲啟開酒封,大聲道:“諸位英雄好漢,請倒滿酒!”

    眾人轟然應諾,四五萬人同一動作,啪啪地開壇之聲和嘩嘩地倒酒聲頓時響成一片。那種豪氣沖天的氣氛,讓人忍住要跟著一起來。

    “好有氣勢!”連倒酒都倒得如此聲勢浩大,劉劍算是長了見識了。他右手一用勁,打掉了酒壇的蓋子。

    劉劍剛剛倒滿酒,寒蟬就蘇醒了過來,霍地一聲飛進劉劍酒杯里,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然後便翻著白肚皮沉到杯底去了。

    “你這酒蟬!”劉劍不禁啞然失笑。握著杯子的右手一用勁,寒蟬就嘩啦一聲破酒而出,搞好落到了劉劍左肩。也不知道寒蟬是不是還有意識,居然自動地抓住了劉劍衣服,頂著鼓鼓地肚子打起呼嚕來。

    “大寶小寶,盼兒,你們干什麼呢?”

    劉劍突然發現這三個小家伙居然也將酒杯倒滿了,正捧在嘴邊一副張口欲喝的樣子。

    “當然是喝酒了!”三小理直氣壯地道。

    劉劍隨便看了一圈,發現趙曉曼等幾個不善飲酒的女孩都舉著滿滿一杯酒,也難怪三個小鬼會跟風了。

    “小孩子不許喝酒!”劉劍故作嚴肅,三個從未喝過酒的小屁孩,這一大杯酒灌下去,以他們那粗淺的修為,不當場醉翻才怪。

    盼兒看了看滿場興奮的江湖人士,又看了看手中酒,可憐兮兮道:“就喝一點點,也不可以嗎?”大寶和小寶也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劍,看來他們是完全被現場的氣氛給感染了。

    劉劍心中有點好笑,但今日皆大歡喜,他也不想太掃興,說道:“那麼,等會喝酒的時候你們就用舌頭舔一下好了!”

    “好的!好的!”三小小腦袋頓時點得如小雞啄米。

    也難怪他們如此想喝,雖然其余江湖豪客的酒是參差不齊,什麼名字的都有。但坐在飛鷹台上的一眾人等面前的酒,可是名酒“雪凝”,據說是以大雪山的百年寒冰,經火融化,再配以各種名貴的香料奇花泡制而成。酒才啟封,一股特殊的“冰香之氣”散溢而出,沖鼻而入,冰爽的感覺直透肺腑,還未喝,劉劍就忍不住猛吞口水了,更何況是三個饞嘴的小屁孩。

    “諸位!”趙嘯天說話了,“大家看的起趙某,不辭千里趕來祝壽,趙某幸何如之,能得諸位如此以誠相待?趙某無以為報,為表寸心,唯有以酒會友。請諸位舉起手中酒,與趙某共飲此杯!請!”

    “共飲此杯!請!”眾人轟然應諾,四五萬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劉劍一口氣干完,只覺冰爽的氣息從小腹升氣,游遍全身,簡直爽透了。他有一種立刻倒滿酒杯繼續猛灌的沖動。盼兒三人估計也是嘗到了冰爽之氣的甜頭,居然不聽劉劍吩咐,狠狠的吸了一口,三張小臉頓時一片火紅。血凝名酒香則相矣,但酒勁可決不含糊。

    “咯——真好喝——”盼兒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似乎有點暈乎乎的了。

    “你們不許喝了!”劉劍忙搶過他們的酒杯。

    “哈哈——”趙嘯天倒提酒杯,豪爽地大笑了幾聲,繼續道:“老規矩,觀浪崖上,不醉不歸人!今日群英集會,至交好友難得彙聚一處,祝壽是其次,以酒會友才是大快人心之事。就請諸位放開懷抱,開懷暢飲吧!”

    “好——”巨大的轟鳴聲在滄浪山上震蕩,遠遠傳了開去。天邊的云層似乎也被那沖天的呼聲吹散,漸飄漸遠。天空明淨而晴朗,就如眾豪客的此時爽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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