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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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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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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0:49: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聖階?


賽巴斯塔一看杜維,心中又氣又怒,卻也看出了杜維這個傢伙,此刻卻好像有些不對頭。

這小子臉色似乎有些詭異,眼神閃爍,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別的什麼意思,難道是又再想弄什麼花樣?尤其這個傢伙穿了一套寬大的袍子,籠罩在身上,手裡握著一柄胡桃木的魔杖。

只是這袍子看上去卻實在太過寬大,倒好像是偷來的一樣。

杜維心中卻是有苦難言,他的儲物戒指裡,只有這麼一套剩下的衣服了,還是一套寬大的魔法師袍子。

「哼!」賽巴斯塔瞇著眼楮︰「怎麼?終於肯出來了嗎?哦……你穿上了魔法師的袍子,難道是想臨死之前,體現一下你身為魔法師的尊嚴嗎?」

他語氣雖然嘲弄,可眼神卻著實不敢放鬆,畢竟他今天連連吃杜維的苦頭,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杜維嘆了口氣,胡桃木魔杖往地上重重一頓︰「來吧,少將軍,反正一會兒……唉,你可別害怕就好。」

「笑話!該害怕的恐怕是你吧!」賽巴斯塔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手裡的樹枝,尖銳的那頭對著杜維︰「你現在就算是想逃也沒機會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你立刻施展馭風術逃跑,我也能在你飛起來之前把你刺下來……況且。你有機會唸咒嗎!」

杜維愁眉苦臉,卻雙手提起了法杖……他這個姿勢極為古怪。按說絕對不是魔法師施法地樣子。這麼雙手提著長長的胡桃木法杖,倒是好像武士提著長矛那樣地姿勢。賽巴斯塔一看就笑了︰「你不用魔法。卻和我肉搏,那就是你找死了!」

說完。他樹棍一抖。咻地一聲。勁氣破空,就朝著杜維的心臟紮了過來。賽巴斯塔心中實在是恨極了杜維。上來就是奔著要害部位去了。

杜維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眼看賽巴斯塔到了面前。揮起袖子就甩了過去,賽巴斯塔地樹棍戳在了杜維的袖子上,卻居然沒有能刺穿。

叮地一聲。彷彿刺中了什麼硬硬地東西,賽巴斯塔手裡一震,就感覺到那樹棍頓時喀嚓一聲折為兩斷。而杜維卻忽然身子猛地往前衝去。狠狠的撞在了賽巴斯塔地身上。

杜維出來之前。就給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個蠻牛之力。這一撞地力道。更是厲害,兩人身子砸在了一起,頓時賽巴斯塔就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一匹奔馬撞中。

不過他畢竟是九級武者。實力豈是杜維這種菜鳥能匹敵地?這麼一撞之下,他也不過就是身子頓了一頓,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略微往後退了半步就站住了。而杜維這麼一撞之下,卻感覺到自己彷彿就是主動撞在了一面牆上。撞得兩眼不停得冒了金星,腦子一暈。險些就摔倒。

賽巴斯塔獰笑聲中喝道︰「我說了。你不用魔法和我肉搏。就是找死!」

他手裡地半截樹棍,立刻就朝著杜維的脖子掃了過來!雖然只是一截樹棍。可是九級武士的鬥氣之下,卻比鐵棍都硬了幾分,如果真地掃中了,只怕杜維的腦袋都要被他打飛。

這麼近的距離,杜維就感覺到一股冰冷地寒氣撲面,百忙之中。忽然就聽見了洞穴裡傳來了白河愁地冷冷地聲音︰「轉身第六式!」

這聲音飛快短促。杜維正是腦子裡一片空白地時候,聽了這聲音。他還沒有來及反應,可是胸口袍子地下暗藏了那條手臂,裡面原本就有白河愁留下的力量種子。無一不是和白河愁本人契合之極的,頓時就自行做了動作。

就聽見嗤地一聲,一道雪亮的刀光從杜維的胸前迸發而出,頓時把杜維地長袍一分為二,那雪亮地刀光,貼著賽巴斯塔的樹棍就這麼切了上去。

這速度快極,賽巴斯塔驚駭地看著杜維的身上忽然有了這種怪異地反應,刀光順著樹枝一路上來,把整條樹枝都摧破,連每一根木絲都綻裂了開來,賽巴斯塔如果不鬆手,恐怕握著樹枝地幾根手指都不保了。

他立刻鬆開了樹枝,身子猛然一頓,超後就這麼生生地退了出去,站穩之後,再看杜維,不由得呆住了。

「你……你這是什麼鬼東西!」賽巴斯塔盯著杜維,張大了嘴巴。

杜維的胸口,赫然正是第三條手臂,那手裡握著一柄彎刀……此刻杜維地造型倒是十足像極了中國古代神話裡的那種能變成三頭六臂的那 ,只不過腦袋少了兩個,手臂也只有三條而不是六條罷了。

賽巴斯塔看著杜維這副古怪樣子,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毛,看著那雪亮的刀光,剛才那一刀,隱隱的就契合著某種極為高明的武技……這杜維不過是一個魔法師,怎麼可能有這種武技修為。

不過,驚歸驚,打還是要打地。賽巴斯塔看了一眼地上地樹枝,冷笑一聲,忽然就伸出手來,頓時他掌心寒氣凝結出來,周圍的空氣之中地水分被他用冰霜鬥氣抽取而來,凝結成了一截冰柱握在手裡,這冰柱一頭尖銳,對著杜維︰「咱們再來!看看你這古怪的法術,能接我多少招!」

賽巴斯塔冰柱一晃,頓時杜維就感覺到眼前一片白光閃爍,白光之中,賽巴斯塔的身子都彷彿變成了一條一條地幻影,九級武者全力施展之下,果然不凡!眼看賽巴斯塔只是這麼一刺,杜維卻彷彿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有對方的冰柱紮了過來!這種高深的武技,他如何抵擋?

忽然就聽見了白河愁在洞裡的聲音,「後彎!」

杜維來不及反應,一時之間,福至心靈,陡然就做出了一個大雪山體術裡的往後彎腰的動作。

這一彎。可不彎得夠厲害了,他就這麼生生的站在那兒,腰卻彷彿忽然往後折斷了一般,陡然往後倒了下去。就連腦袋都幾乎能貼著地面了。而這麼一個幾乎超出了他身體極限地動作,果然就立刻讓賽巴斯塔的一刺落空。杜維就感覺到賽巴斯塔的冰霜鬥氣,化作一道旋風,從自己的身子上面劃過,那旋風之中也不知道蘊藏了多少道力量,如果被擊中了,只怕自己地上半身都要被完全絞碎了!

只是。這一下彎腰卻彎得過猛了。杜維剛學這大雪山體術才幾天?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他還遠遠造詣不夠。這一下,彎是彎下去了。可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地老腰彷彿都要折了一樣,疼的他兩眼發黑——能彎下去,也是他情急拚命,此刻下去了。要他再自己站起來,卻是絕對做不到了。

杜維沒有喘息的機會,賽巴斯塔一擊落空,看見杜維這動作。他不由得「夷」的一聲。

他也是學的大雪山的武技。這大雪山地體術,他如何不認得?眼看杜維施展出來。他心裡一動,立刻就釋然︰嗯,一定是白河愁教他地了。

不過他心裡更是不屑。這大雪山的體術。他是從小就開始鍛煉了,熟練地程度算來,杜維那是遠遠拍馬都趕不上自己的。這可惡地傢伙用自己最熟悉擅長的東西來對付自己,豈不是找死?

這下腰的動作之後,下面的一連串動作,賽巴斯塔都是爛熟於胸。

這「下腰」地動作。突如其來,這麼讓人忽然就幾乎「折疊」起來,讓對手促不及防,攻擊頓時落空,而大雪山體術裡,這一個動作之後,接下來還有三四種後續的動作變化,都是要求施展的人,能瞬間就站立起來,然後後面更有三個厲害的動作展開,第一是側彎,和下腰地動作一樣,只不過不是往後仰,而是側著下去,難度極大,不過也能躲開敵人地攻擊。第二種變化是擰身,要求施展的從胸部以下到臀部以上這麼一截部位,完全猶如蛇一樣地扭曲,足以躲開對方對自己中三路的任何攻擊。而第三種變化,則是直立之後的前衝,卻是不是躲閃地手段,而是攻擊手段了,要求利用身子地極強的素質和敏銳,瞬間貼近敵人的身子……

這三種變化,賽巴斯塔從小也不知道練了幾百幾千遍了,腦子裡一動,手裡的冰柱已經掃了過去,頓時瞬間連刺了十七八下,只見寒光閃爍,把這動作後續的那三種變化,全部封住了!

如果杜維按照那「正版」的大雪山體術施展地話,那麼無論他用三種變化裡的哪一種,都會反而身子迎著賽巴斯塔的攻擊上去,到時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

也不知道是賽巴斯塔倒霉,還是杜維幸運。因為杜維這個小子,學這大雪山體術,實在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什麼後面三套後續變化動作,他學是學了,但是一時間,腦子裡卻壓根半點都沒想到過!剛才這麼一個後仰下腰的動作,已經是情急拚命才偶然做出來的而已。

而且……說起來,那後續的三個動作,都有一個前提,就是要施展的人必須先「直立」起來!可杜維的身體,能彎下去,已經要了他的老命了,再直立起來……就算賽巴斯塔不動作站在一遍看,杜維自己也是絕對直立不起來的了。

所以,任憑賽巴斯塔這一劍刺得如何巧妙,把後續的變化動作都全部封住了,只怕就是白河愁這樣的人看見他這一劍,也會忍不住誇獎他兩句……可惜,這些也是俏媚眼作給了瞎子看。

賽巴斯塔一劍抖了出去,頓時就看見空中十七八道寒光交錯在一起,彷彿絞肉機一樣的貼著杜維的肚皮劃了過去!而杜維卻依然連動都沒有動——不是他不想站起來,而是他實在站不起來。

更為絕妙的是,賽巴斯塔這一劍刺了過去,人也立刻往前衝了幾分,而就在此刻,杜維卻對這種「折」腰的動作,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忽然就感覺到重心顛倒,頭重腳輕,卻反而往後翻了出去,這麼一翻。就好像是人往後翻跟頭一樣,頓時雙腳離開地面,高高撩了起來……

撲的一聲。

杜維這手忙腳亂之中撩起的雙腳,卻正好和賽巴斯塔的下巴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砰地一聲之後。杜維就感覺到自己雙腳好像踢中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卻已經狼狽的往後栽在了地上。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再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賽巴斯塔的下巴被杜維「踢」了一下之後,以他地強壯,被杜維這麼踢一下,實在是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只不過。這心裡的狂怒和屈辱感可就來得比什麼都猛烈了!他一向自負,可自己堂堂地九級的實力。居然被一個武技菜鳥踢中了下巴!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而且杜維這一腳,雖然沒有傷害了他。卻把他臉上的鐵面給踢飛了。

那鐵面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賽巴斯塔往後退了兩步,已經露出了他本來蒼白的臉龐。雙目冒火,死死的盯著杜維。

「你……你……你……」賽巴斯塔地身子抖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地混蛋!你居然踢到了我的臉!」

他原本地相貌蒼白而沒有血色,顯然是常年佩戴面具,缺乏陽光照射的緣故。而他原來地相貌也堪稱英俊。只是杜維覺得奇怪……這人臉上也沒有疤痕。為什麼要戴個鐵面?

賽巴斯塔週身忽然閃爍起銀色地光芒來。一道強烈地氣場從他身子周圍散發了出來,那氣勢逼得杜維彷彿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他一步一步後退,警惕的看著這個傢伙……

這個傢伙到底有多強。恐怕就連白河愁都不知道吧。不過杜維卻是知道地,因為他曾經眼前看過這個少將軍和黃金龍地戰鬥。

賽巴斯塔地眸子已經變成了妖異地銀色,忽然抬起手來,對這遠處的一根大樹輕輕一點,波地一聲。那大樹忽然就發出了一陣破碎地聲音。陡然就折斷了。沸騰手打。隨即賽巴斯塔手掌虛劈了一下。那大樹的樹幹之上,木屑紛飛。頓時就被他用鬥氣切割成了一根兩米多長的樹棍。猶如長矛一樣。

這根長矛飛到了賽巴斯塔地手裡,他雙手一挺,陡然指尖。長矛如一個飛輪一樣的旋轉起來,朝著杜維挺了過去!

這一下,就連躲在洞穴裡的白河愁,都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夷」。

只因為,賽巴斯塔的這長矛施展出來地武技,卻根本不是大雪山地武技了!而是他當日和黃金龍決鬥地時候,學來地黃金龍的黃金槍武技

這是龍族地絕學了。

龍族黃金槍施展出來,那長矛地一端,儘是狂烈之極的鬥氣,氣勢之強,彷彿能摧垮一切!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彷彿站在了一道迎面撲來滔天巨浪面前,目瞪口呆之下,只能飛快的後退!賽巴斯塔手腕一抖,數十點槍尖就刺了過來。

這麼一口氣刺出了幾十槍,這樣地速度,杜維別說是抵擋了,就連躲都絕對做不到!那狂暴的氣流,彷彿攪亂了杜維身子周圍的空氣,他試圖張口吟唱咒語,可偏偏嘴巴都張不開。

杜維心中大駭,自然而然的,心中拚命的默唸咒語,只是這麼默唸咒語,到底有什麼用處,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數十道槍尖幾乎是同時到了眼前,和普通的武技之中的虛招不同,這數十道槍尖,每一個都是真的,只不過是賽巴斯塔用強悍的武技,硬生生的分化出來的鬥氣實體!

杜維唸咒念不出來,魔法施展不了,退後都躲不開,心中絕望之下,已經只能閉目等死了。

就看見那數十道槍尖猶如狂潮一樣捲到了杜維的身上,杜維閉上了眼楮之後,心中已經放棄了,卻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猶如雨點一般的踫撞聲音。

原本以為狂亂的攻擊,卻並沒有打到自己的身上,他睜開眼楮看去,卻看見賽巴斯塔已經退後了十幾步,站在那兒,驚訝的看著自己,他手裡的木質長矛,矛尖卻已經被削斷了一截,而長矛之上,更是斑斑點點的破裂痕跡!這長矛是賽巴斯塔帶著鬥氣刺出來的,雖然是木質的,可實際上卻已經比鐵都硬了幾分,此刻居然彷彿被人用利刃連砍了十幾下……

杜維就看見自己胸前的第三條手臂舉著,手掌裡握著白河愁的彎刀,刀鋒之上,銀色的寒光閃爍,對著賽巴斯塔。

剛才對方那一口氣如狂風暴雨一樣的數十擊,居然全數被這第三條手臂自行盡數擋掉了!!

杜維一愣之下,頓時神志清醒了過來,可是這麼一清醒,卻感覺到了那第三條手臂上傳來了一陣劇痛!這手臂分明不是自己的,可此刻卻疼的讓他感覺到眼前發黑!

原來剛才那一個瞬間,杜維腦子空白之下,卻反而正隱隱符合了這個「白紙」定律,白河愁的這條手臂,根據上面蘊涵的力量規則的種子,自行運轉起來!白河愁的力量規則,何等厲害!居然分毫不差的把賽巴斯塔這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全部格擋開了!

只可惜,這規則境界雖然高,但是奈何杜維此刻的真實的實力實在太差了,而且這條手臂上的力量也太弱,雖然擋開了,但是卻被對方的鬥氣摧傷,裡面的筋骨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杜維低頭看去,手指之上,隱隱的流出了血液來,順著刀鋒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只不過,這血液,是自己的,還是白河愁的,就不好分辨了。

賽巴斯塔心中更是驚駭莫名,死死的盯著杜維的那第三條手臂……

這世界上能抵擋自己剛才那一輪攻擊的,不是沒有人,但是賽巴斯塔自負,能擋開的,除非是聖階強者!因為父親曾經親口說過,聖階之下,自己實在已經可以算是當世第一了!只要不遇到聖階的武者,其他的這大陸上的武者,都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因為,自己還有一個「無限接近完美體」的絕技!

剛才那一連串格擋,明明感覺對方的力量其實並不強大,可卻偏偏每一刀,都能找到自己長矛刺出的瞬間,力道最弱的那個切入點,準確的點在自己的長矛之上,那麼弱的力量,卻偏偏能擋開自己如此強大的攻擊!

這樣的境界……

賽巴斯塔駭然的看了杜維一眼……難道這混蛋傢伙,他居然是聖階?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就過去了。如果杜維真的是聖階,那麼自己早就被他幹掉了。

不管如何,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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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0:56: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是誰?


杜維此刻卻是又是驚喜又是鬱悶,驚喜的是這第三條手臂居然如此管用,就等於自己隨身挾帶了一個自動防禦系統啊!鬱悶的則是這個東西實在太過難看,平白無故的比別人多了一隻手,豈不是成了三隻手的小偷了?

賽巴斯塔深深吸了口氣,他這一口氣吸了進去,就彷彿把周圍的空氣都抽乾了一樣,隨著他往前邁上一步,以他腳下地面開始,地上隱隱的一層白色的冰霜逐漸蔓延開來。杜維就看見那冰霜不停的吞噬著地面,朝著自己而來。

而這第三條手臂裡,隱隱的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怪異的力量來,這一股奇異的感覺順著手臂一直散步到自己的身體裡,頓時感覺到身子一暖,隱隱的看去,杜維的身子周圍彷彿就煥發出了一團極為微弱黯淡的紅光來!

這更讓賽巴斯塔吃驚了!這紅光雖然微弱,卻正是標準的,貨真價實的「鬥氣」!!

能生出鬥氣,並且散步到身子之外,這已經是身為一個武者,等級越過中級的標準體現了!可以說,除非是四級以上的武者,否則絕對無法讓自己的鬥氣到達這種程度。杜維……這個混蛋,他可真是讓人驚歎!!明明是一個絲毫對武技不通的魔法師,片刻之間,居然就有這種造詣了?

冰霜鬥氣蔓延看來,周圍方圓數十米的距離,地面之上變成了一片冰晶,而靠得近的幾棵大樹之上。也頓時卡卡的凝結成了冰。樹枝之上地樹葉搖晃,變做了冰稜。寒風一吹。叮叮噹噹地發出了響聲來。

賽巴斯塔顯然已經是出了全力了!

他這次沒有再用什麼奇快的速度,卻反而只是握著長矛,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了杜維。他每往前走一步,那冰霜鬥氣地壓力,就彷彿更加凝重,壓得杜維心中沉甸甸的就,彷彿看著面前一堵巨牆朝著你倒來,可是你卻偏偏毫無辦法。

只是他身上的那一團柔和的紅光。卻死死的抵擋住了冰霜寒氣的蔓延。任憑壓力如何巨大。卻是一步不退!

那冰霜蔓延到杜維的身前,就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而杜維攔在洞穴門口。也不讓冰霜侵入洞穴裡。

賽巴斯塔一步一步緩緩走來。他每走一步,那氣勢就彷彿更增加了幾分。杜維雖然不太明白。但心中也隱隱的有了一種怪異地感覺:等賽巴斯塔這小子走完了這幾步,只怕接下來就是他地驚天一擊了!

第三條手臂忽然就自行動了起來。完全沒有經過杜維這個「主人」地思維。忽然就手握彎刀,遙遙的輕輕一劈……

嗤地一聲。彎刀之上,一道淡紅色地火焰分化而出。杜維看得心驚。卻居然是白河愁地獨門絕技。火焰鬥氣!這淡紅色的火焰鬥氣,溫度卻遠遠勝過普通火焰百倍。淡淡地紅光射出。瞬間焚化出了一道火路來。所經的地方,地面地冰霜頓時被溶解。

這條手臂一刻不停。卻一連劈了那麼七八下。看樣子它試圖阻止對方地冰霜鬥氣的侵襲,可惜力量上卻遠遠遜色對方。任憑它如何努力,地上地冰霜被融解之後。瞬間就又重新凝結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賽巴斯塔終於走到了杜維的面前!

他手裡地長矛抬了起來。卻是以一種奇異緩慢地速度,刺向了杜維

這一刺。速度彷彿並不快。可落在杜維地眼裡。卻隱隱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這長矛就在眼中,卻就是身子無法躲閃。看似不快。卻彷彿已經超出了速度地極限了!

這樣地感覺,如果此刻有一個聖階強者地話。比如侯賽因和羅德裡格斯,那麼立刻就會察覺出來,這個賽巴斯塔的實力,實在是已經站在了九級地顛峰,距離突破聖階,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他這全力一次,似乎已經隱隱的有突破時空規則地徵兆……

杜維的第三條手臂立刻就有所感應,這次彎刀橫削了過去,卻再次瞬間就找到了對方這一刺地力量最薄弱地一點,叮地一聲,長矛和彎刀碰撞在了一起,賽巴斯塔手臂輕輕一晃,可是這次他卻絲毫不退,長矛雖然被這麼輕輕一阻澀,可是卻毫不停留的繼續往前刺了過去。杜維地彎刀擦在長矛之上,立刻就將這木矛地邊緣整整削去了一片,貼著長矛地柄,割向了賽巴斯塔的手指。

而賽巴斯塔的嘴角,卻反而露出了一絲詭異地微笑。

杜維明明看著這麼一柄長矛刺向了自己,可惜他自身武計的境界不足,就是無法抵擋,百忙之中忽然就大吼了一聲,自己地兩隻手,用力朝著對方那長矛尖狠狠的抓了過去。

撲……

杜維就感覺到兩隻手的手指劇痛,可是卻真的讓自己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長矛,他顧不得手上的劇痛,用力去抵長矛,可就猶如蜻蜓撼柱一樣,哪裡能抵得住?

偏偏身子都彷彿被對方的鬥氣死死壓住,根本躲閃不得……

終究,就聽見嗤嗤幾聲,第三條手臂的彎刀,已經貼上了賽巴斯塔的手,然後就這麼狠狠的切了進去,骨骼的破碎聲音清晰可聞!

這一刀之下,賽巴斯塔卻忽然詭異一笑,鬆開了被砍中的這隻手,然後這柄彎刀,就毫無阻擋的,切了上去,狠狠的切在了賽巴斯塔的胸口……

鮮血迸了出來,頓時噴在了杜維的臉上,而就在此刻……杜維的雙手,忽然就被對方長矛上的鬥氣摧爛!他的手掌手指頓時裂開了幾十道口氣,鮮血流淌出來!而他的右手手指之上,原本還佩戴了兩枚戒指,一枚是五彩石,一枚則是儲物的魔法戒指。而冰霜鬥氣之下。也頓時破碎!

戒指叮的掉在了地上,那枚五彩石戒指也不過就是碎成了幾塊而已。可那枚儲物戒指。破碎之後,上面蘊涵的魔法被摧破,裡面儲存了大量地東西,什麼瓶瓶罐罐,還有什麼魔法材料,魔法藥劑,還有各種杜維隨身挾帶地東西,一股腦兒全部丟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其中。就有那麼一枚小小的徽章。卻一不小心,被木矛上地倒刺掛住了。沒有掉在地上。卻連著這長矛。一起刺了進去……

撲!

杜維就感覺到胸口一涼,他就這麼親眼看著這柄長矛。刺進了自己地胸口,那冰涼的感覺。讓他彷彿都沒有什麼疼痛感。只覺得這麼一塊寒氣侵入體內……

好冷!

杜維全身一個哆嗦,下一個瞬間。他彷彿看見了賽巴斯塔眼神裡的猙獰。

木矛之上,原本凝重安靜的冰霜鬥氣陡然爆發出來。杜維就感覺到那長矛之上。彷彿延伸出無數把大刀來。侵入了自己的身體裡,到處狂砍狂劈,他低頭看去,就看見胸口紮著長矛的地方,陡然爆發出一團血霧!

那冰冷地長矛,刺穿了自己的身體,彷彿還摩擦著骨頭,就這麼扎穿了過去。

賽巴斯塔身子中了一刀,卻毫不變色,忽然就手裡一抬,被長矛扎穿了地杜維,頓時就被整個人挑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了出去。

啪!!!

杜維地身子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什麼了,只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經被冰霜鬥氣瞬間完全凍結,然後又被摧垮,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很快的虛弱了下去,就彷彿洪水一樣,帶著自己的生命意識飛快的消逝……

就要死了嗎?

杜維心裡生出了這麼一個古怪地念頭來。

他努力地伸出雙手,似乎要抓什麼東西,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最後雙手重重的垂落下來,落在了自己地胸口……

手指手掌之上,胸前被長矛刺穿的地方,鮮血如泉湧一樣奔流而出……

就在杜維感覺到意識漸漸要離開自己的時候。

他地胸口,一枚徽章……

那枚阿拉貢留下的神聖騎士徽章。

那枚教宗用來施展神術的,後來被杜維偷偷撿起的徽章……

杜維的血液流淌在了徽章之上,那徽章之上原本佈滿了各種各樣劃痕和劈砍的痕跡,而之前那一戰,最後更是幾乎被白河愁的驚天一刀差點就劈成了兩半的那個痕跡

這些傷痕,卻全部在杜維的血液浸泡了之後,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速度,緩緩的融合了起來!

再這一刻,如果旁邊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徽章上的金屬質地,就彷彿忽然變成了活物一樣,慢慢的溶解之後,一道一道的痕跡修復,最後就連那最離開的劈痕也癒合了起來……

而就在徽章的背面,那用古樸的花紋字體留下的阿拉貢的名字「阿拉貢-羅蘭」這個名字,每一筆畫的線條,都陡然流動了起來!一根一根的線條,輕快的來回飛舞扭曲,最後重新組成了一個新的名字……

賽巴斯塔眼看終於把杜維刺穿了,他長矛裡蘊涵的冰霜鬥氣,毫無保留的全部傾注到了杜維的體內,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讓他痛恨的傢伙,身體裡的所有的生機,都被自己的鬥氣一一摧垮!

當長矛挑著杜維的身子遠遠的丟了出去的時候,看著杜維落地,無力的落下雙手,賽巴斯塔心中生出了一股無比的痛快!

終於……殺死了這個可惡的混蛋了!

他身子一個踉蹌,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看著胸口的傷口……

這詭異的第三隻手,那一刀,可實在是厲害!賽巴斯塔胸口的鎧甲早已經被輕易切開,那一刀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肺葉裡,甚至還有一絲鬥氣試圖侵入。不過這股力量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弱了很多。頓時就被他抵擋住了。

只是……這傷卻實在是不輕。

他冷笑了兩聲,深深吸了口氣,全身骨骼忽然就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隨後他胸口的傷痕飛快的癒合。鮮血停止了流淌。就連手背上地刀口,也瞬間消失了。

他心中卻反而生出了一股氣惱來。

這個可惡的杜維,終於最後還是逼迫自己施展出了這個完美體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刻殺了兩個老傢伙,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西北軍的瓦特要塞去見父親!這該死的完美體,每次施展出來,事後都要受到強烈的反噬,變得性情大亂,嗜血的瘋子。完美體施展得越厲害,反噬的力量發作得就越發快。反噬的力量也就越強!

似上次和那個龍戰士戰鬥的時候,過度摧發完美體。就使得反噬來得極快,戰鬥結束之後。立刻就被反噬。

幸好這次,只是這麼輕輕地使用了一下,想來反噬也不會發作得太快,以自己得能力,還能壓制一段時間,只要自己盡快趕回瓦特要塞,就沒問題了。

看著空空的洞穴口。賽巴斯塔心裡再次生出了一絲激動!

教宗?巫王?哼!等會兒之後。都是我手下地亡魂!!

殺了教宗,羅蘭帝國必然大亂!而草原失去了巫王的保佑。那些野蠻人地騎兵,也不放在自己的眼裡!

天下……天下還不是我們的!

他興奮之餘,往前急邁了兩步。可忽然就聽見旁邊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他轉頭看去,陡然就臉色一變:「不可能!你……」

之間杜維的「屍體」,已經喬喬的站立了起來,那臉上的神色很是冷漠,就這麼淡淡地瞧著自己。他胸口那個被長矛刺穿地大血窟窿,已經飛快的癒合了起來……

見鬼!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比自己地完美體癒合得還快?!

忽然,就看見這個「杜維」輕輕一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那第三條手臂,彷彿嘟囓了一句:「用這種斑駁不純的力量,怎麼能完美融合?哼……」

他忽然抬起手來,用力一拉,嗤地一聲,就把自己的這第三條手臂給齊根扯掉了!而原來融合的部位,傷口也瞬間就癒合,看不出一絲痕跡了。

隨後,「杜維」抬起頭來看著賽巴斯塔,眼神裡的那種淡漠,甚至讓賽巴斯塔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氣來!

是的,淡漠,絕對的,毫不掩飾的淡薄!

就好像是一個巨人,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螞蟻……這樣的淡漠,絕對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而是那種本能的,自然的。

只是被「杜維」看了一眼,賽巴斯塔忽然就感覺到自己全身都被一種滔天的威勢籠罩住了,壓得他幾乎瞬間就感覺到自己都要發瘋了一樣,恨不得能仰天狂吼幾聲才好。

他居然就此心靈失守,陡然就挺起了長矛,對著「杜維」,口中毫無意識的大聲叫道:「你……你……」

「杜維」空洞的眼神裡,終於,那一絲淡漠漸漸消失,隨即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絲深深的詭異,然後,他終於緩緩開口,他只說了簡短的兩個字……

「找死!」

賽巴斯塔忽然就感覺到面前的整個世界空間都陡然扭曲了一下,等他再次看清楚的時候,「杜維」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兩人距離之近,就只有那麼兩步之遙了!

他心中大駭,正要挺長矛去刺,卻忽然就感覺到長矛之上一僵,低頭看去,「杜維」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長矛之上!

他……他……他怎麼……怎麼做到的?

這是賽巴斯塔心中的最後一個清醒的意識了!

下一個瞬間,他忽然感覺到整個空間都變得慢了下來,然後他就覺得自己體內湧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那力量噴薄而出,頓時自己全身的汗毛孔,都猛烈的流淌出了鮮血!

這一瞬間,時間變得是如此的慢,甚至他都能無比清晰的看清自己的身子肌膚表層,每一股血液噴發出的每一個最最細微的過程……

轟!!!

一聲巨響之後,地面之上,出現了一道長達數百米的長長的深溝!賽巴斯塔的身子已經直接的遠遠的飛了出去,那力勢強大之極,他往後飛出去的時候,身子穿越了整片樹林。一路之上也不知道撞倒了幾十棵大樹!

等賽巴斯塔感覺到自己身子已經完全散架了一樣,終於耳邊的風聲消失,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地時候,他張口連連噴出鮮血,再看自己的身子……

他就好像一個被人扯爛了的布娃娃一樣!他的胸口,一道斜斜的長達一米的大大的切痕,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切成了兩半!

賽巴斯塔幾乎疼得暈了過去,此刻哪裡還敢保留實力?拚命的全力施展完美體來,努力的將身體癒合……

當他終於能搖搖晃晃站立起來的時候。再看遠處……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剛才這麼一飛。就飛出了不知道多遠!

剛才自己置身的那片樹林,放眼看去。卻已經在地平線上地遠處天地交合的地方,只能隱約地看見那麼一點……

賽巴斯塔面色狂駭,驚恐的看著那樹林的方向……

杜維……杜維……杜維他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強大的實力!!

他心裡此刻駭極,哪裡還敢回去?忽然就大吼了一聲,掉頭朝著西北的方向,一路狂奔逃竄而去。

樹林裡……

「杜維」站在那兒,他的臉色一片漠然。彷彿沒有什麼意識一樣。空洞的眼神掃了一遍,卻忽然看見了地上地那堆亂七八糟地東西。正是剛才杜維的儲物戒指破碎之後,裡面地東西散落出來的。

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卻忽然伸出手來。從這堆東西裡,把那把造型奇特地「計都羅喉瞬獄箭」抓了起來。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異常的柔和,手指在這長弓之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忽然,他臉色一變,眼神裡閃過一絲可怕的異色,陡然伸手一抓!

空氣之中,傳來了一聲痛苦的聲音,隨即空氣裡,一個紅色的身影,彷彿被他這麼一抓之下,硬生生的從空氣裡抓了出來!

賽梅爾一臉驚恐,她的脖子被「杜維」一手抓住,眸子裡滿是驚駭,看著面前的這個「杜維」。

「你在偷窺我。」

「杜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屑,看了賽梅爾一眼:「哼,一個沒有軀體的魔法生物而已。」

賽梅爾脖子被抓住了,心中更是恐懼!自己明明是沒有實際的身體,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可面前這個人,一手就居然能「抓」住自己!彷彿無論是虛幻還是實體,他都似乎不受規則束縛!

「你……你……你不是杜維?!」賽梅爾聲音顫抖。

「杜維」臉色上閃過一絲異樣,終於,從那茫然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清明來。

他低頭想了想,然後彷彿笑了笑:「嗯,我想起來了……我早就是死了的。嗯……時間太久了,久得我幾乎把什麼都忘記了。」

他又看了看賽梅爾,淡漠的眼神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溫暖,手指鬆開:「你是賽梅爾,對吧?嗯……你是那個真正的,還是那個影子?」

賽梅爾的脖子被鬆開之後,心裡稍微安了一些,卻驚恐的退後了幾分:「我……我是一個魔法生物。」

「杜維」彷彿笑了笑,仔細的看了她一眼:「哦……那麼,放心,真正的你,很快也會覺醒過來了。」

賽梅爾一張美麗的臉龐蒼白:「你,你到底是誰!」

「杜維」卻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緩緩道:「其實,你我都是一樣的。你放心,他沒有死,否則的話,你也就消失了,對吧?」

頓了一下,他緩緩的坐了下去,聲音漸漸低沉微弱了……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等他醒來之後,你幫我帶一句話給這個小子……」

「什麼……什麼話?」賽梅爾猶豫了一下,走上了兩步。

「告訴他……好好幹!能否結束這一切,就看……他的了……」

眼看他眼睛就要閉上了,賽梅爾忽然心裡一動,靠了上去:「你……你到底是誰???」

這個人終於將眼睛睜開了一絲縫隙來……

「我麼?我是……」

彷彿頓了頓,他忽然睜開了眼睛來,陡然全身一股強大的氣勢展開!那氣勢蔓延看來,瞬間,賽梅爾就感覺到自己彷彿施展在一座高山的身旁!

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掌來,輕輕攤開。

掌心,赫然正是那枚徽章!

杜維感覺到自己彷彿站在一片虛空之中。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好無損。可偏偏周圍都是一片夢境……

夷……難道老子已經被賽巴斯塔那個鐵面小子給掛掉了?

難道……這裡就是這個世界的陰曹地府?

就這麼死了?下地府投胎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啊……

可是,周圍都是一片虛空,連條路都沒有啊……

杜維忽然用盡全部力氣大聲吼了出來……

「有~!~~人~!~嗎????」

虛空之中,忽然就有一個聲音回答了。

讓杜維驚恐的是,這個聲音,那聲音……居然和自己的完全一樣!!

「你覺得什麼是ξ人ξ?」

杜維愣了一下:「人??人就是人類……」

「那什麼是神呢?」

「神?」杜維想了一下:「我管他神是什麼東西!再我看來,這大陸上的神靈,那個什麼光明女神,不過是一個蒙騙世人的婊子而已!」

那個聲音忽然大笑起來:「說的好!說的好!什麼光明女神,不過就是一個婊子罷了!」

頓了一下,那個聲音又問道:「我問你,你想不想有一天,可以讓這個婊子跪在你面前舔你的腳趾?」

杜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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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命中注定


杜維沉默了,這個聲音實在太過有些驚駭……呃,讓女神這個婊子跪在面前舔腳趾?這麼想想,腦子裡YY一下也就算了,真的要這麼做,杜維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真的讓自己遇到了那位女神,誰舔誰的腳趾,還不一定呢!

「怎麼了?怕了?膽怯了?」那個聲音含著嘲弄。

讓杜維心中不爽的是,這聲音明明,一絲一毫,那嗓音真真切切,分明就是自己的聲音!就連那語氣裡嘲弄人時候的味道,都和自己平日裡說話諷刺別人時候的那種腔調一般無二!

聽上去,就好像是被自己嘲弄一樣。

他搖了搖頭︰「不是不想,也不是害怕。只是……」他心裡一橫,大聲道︰「只是老子拳頭沒有那個婊子硬!真打起來,她恐怕動動兩根手指就能捏死我了。」

「呵呵。」那個聲音笑了笑︰「你現在當然不是女神的對手,只因為你還沒有找到你的力量,變回那個人轉世!」

嗯?杜維一個激靈——這台詞怎麼這麼耳熟呢?

「只要你找到那個給你三顆痣的人,你就能變成……轉世……」

杜維額頭冷汗涔涔下來了,還沒說話,那個聲音裡的惡寒的味道越發濃郁︰「然後,只要你找到月光寶盒……」

「打住!打住!他媽的……STOP!!」杜維趕緊大叫了一聲,扯開嗓子叫道︰「幹你娘!你耍我是不是?什麼三顆痣,月光寶盒!你以為這是《大話西遊》啊!老子可不是那個至尊寶!拜託……你,你別耍我了。你到底是誰!」

那個聲音哈哈大笑,然後稍微嚴肅了一點,緩緩道︰「抱歉,我被封在這裡一千年了,實在是憋悶得很,難得有你能進來陪我說說話,就實在忍不住說點笑話逗逗你罷了。好了……」

杜維忽然心裡生出一個極為荒誕的念頭︰「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什麼月光寶盒……大話西遊??這些都是這個世界上都不可能有的!」

那個聲音終於沉默了下來,終於,虛空之中,一個幽幽地嘆息︰

「我?我不就是你咯?」

這一句話讓杜維心中砰砰亂跳。只覺得生平遇到的各種怪異之事,實在沒有今天的這麼讓自己頭暈。這個和自己嗓音語氣腔調幾乎都一模一樣的聲音。自稱被封了一千年,還說「我就是你」。

鬼話!鬼話連篇!

杜維實在很想大笑幾聲。然後嚴厲的斥責對方的這種荒誕不經的笑話,可惜他用力笑了幾聲,卻只覺得自己的笑容都有些乾巴巴的底氣不足。

「好了,你也不用笑了。」那個聲音幽幽道︰「嚴格的說來,我,還有現在在外面那個幫你趕跑鐵面小子地傢伙,還有你……我們三個。其實都是一體的。只不過……唉。這說來話就長了。今天恐怕這時間也來不及,這徽章裡只殘存了這麼一絲我們留下地神念。本來,以你現在的這種可憐地精神力修為,是絕對進不來的。不過今天你臨死之前,倒是突破了一下,踫巧打開了這徽章,嗯……這怎麼說呢,不能說是緣分,而是命中注定……因為,當年這事情,我也經歷了一次,不過那次我運氣不如你好,你進來的時候,還有我陪你說話。而當年我進來的時候,這裡就是一片虛空,我一個人在這裡亂喊亂叫了半天,也沒一個人理我,不過醒來之後,外面的鐵面小子就已經被趕走了……」

這話說了,杜維越聽越是頭暈。

「怎麼,不明白嗎?」那個聲音嘻嘻一笑︰「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時間也差不多了,最後,還能讓你看一點兒東西……看完了之後,你大概就要醒了……」

這聲音就到此,不再響了。

隨即,杜維就看見這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光幕,那光幕之中,隱隱的似乎有一道門的樣子,他心裡一動,就直接走了過去,身子墜入光幕裡之後,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空間景象都扭曲了一下,頓時天旋地轉,等眼前一片清明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完全陌生地場景裡!

周圍是一片金壁輝煌的宮殿,自己就這麼坐在一張椅子上,宮殿之下,有成百上千的金鎧武士單膝跪在那兒,杜維心裡一跳,只覺得這周圍的環境好生眼熟……

忽然之間,他忍不住叫道︰這!這不是皇宮嗎!!

雖然這建築和自己見過的皇宮裡地佈置不太一樣,只不過,看那幾個宮殿城樓的位置,卻是大體相當地!

尤其是皇宮正中地,那座高高的白塔!!!帝國地驕傲,帝都的守護神,白塔!!

「陛下萬歲!!羅蘭萬歲!!荊棘花萬歲!!!」

陡然,腳下匍匐的那上千地雄壯金甲武士,忽然齊聲高呼,那威武雄壯的聲音,讓杜維心裡一驚!

可是他任憑如何努力,卻彷彿這俱身子都不受自己控制一樣……或者說,他彷彿就是在看一場電影……一個「第一視角」的電影!

隨後,杜維感覺到自己的這個身子站了起來,抬了抬手,輕輕一揮,那上千的武士,人人都露出了一種狂熱崇拜的眼神射向自己。

「從今天開始,白塔,將成為帝國的標緻!只要白塔不倒,帝國就永存!」威嚴的聲音從自己的口中發出。那上千武士再次高呼了幾聲。

杜維的身子卻看也不看一眼,轉過身來,從這宮殿的後面走了出去。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一路之上,那些身穿華服的宮廷侍女,遠遠看見了自己,立刻就深深的垂下頭去,姿態恭順之極。

隨後,杜維就感覺到自己走進了一扇門後,穿越了一條秘道,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這房間四面沒有窗戶,不見天日,只有四周的幾點魔法寶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來照亮。

而讓杜維奇怪的是,這房間裡,整整一片牆壁,都被佈置成了一塊碩大的鏡子!!

杜維感覺到這身子緩緩走到的鏡子前,這樣……杜維終於可以從鏡子裡看到「自己」了!

這一看之下,他立刻大驚失色!

這……這不正是我嗎??

雖然那臉孔的稜角,比自己要更剛毅了一些,可是,那眉,那眼,甚至是嘴角的一絲淡淡的微笑,卻完全是自己的模樣!!只不過,看上去,年紀要比自己大了不少,大約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了。

而那一身金色的鎧甲,樣式華貴囂張之極,胸前一個魔法紋路,刻的正是荊棘花的圖紋。

杜維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而從鏡子的反射,那個人,彷彿也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嗯?不對!

杜維忽然感覺到這個身體,他的眼神隱隱有些古怪,彷彿……彷彿他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我?!

杜維心裡生出了一種惶恐來,而就在此刻,彷彿是為了印證杜維的這個想法一樣,鏡子裡的那張臉,還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然後笑了一下

他不是對著他自己笑的!而是對著我!!

這是杜維此刻唯一的念頭!

然後,一隻手緩緩的抬了起來,那手指修長,指尖之上迸發出一團隱隱的淡淡的白光來,在鏡子上輕輕的劃了幾下……

嗤嗤的聲音,鏡面頓時彷彿被蒙上了一層寒霜一樣,隨著手指刻畫,寒霜之上,立刻就被寫下了一行字!

杜維一看之下,頓時頭暈目眩。

只見這一行字,赫然正是中文漢字!而這句話的內容則是︰

「當你覺醒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切!」

杜維看見這行字,就感覺到心中被大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周圍的畫面瞬間就變得破碎了,化作無數道光影流逝,杜維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那片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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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老子是杜維


那個熟悉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聲音低沉,猶如長吟一般的緩緩訴說……

「從前,有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出生之後,名字叫做阿拉貢,他以為穿越很好玩,以為這一切很有成就感,最後,他成了開國皇帝,成了世上的最強者,甚至他還達到了一個人類無法逾越的境界……只是可惜,神是無法容忍有人類窺探神階的,於是,這就成了他最大的禍根!他無法容忍這個世界,神靈將人類當成放養的羔羊一樣,無法容忍他自己也成為神靈放養的羔羊,於是,他向神靈挑戰……不過很可惜,他沒有能幹得過那個卑鄙的光明女神,那個卑鄙的婊子。最後,他失敗了。

不過,阿拉貢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威脅神靈的境界,他已經跨越了人類的階層,已經可以做到穿越時間!所以,他可以看到未來,他看到了未來的一千年之後,光明女神那個婊子,會遇到一個很大的危機,那個時候將會是她力量最弱的時候。所以,阿拉貢開始佈局,佈置了很多暗棋和指引。讓自己的靈魂穿越了千年,來到了千年之後的羅蘭帝國,他出生在了一個貴族家庭……那個家庭是帝國著名的武勛家族,而這個轉世的阿拉貢,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做……杜維!「

這個聲音說到這裡的時候,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心裡砰砰亂跳,一股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

「你別著急。故事說到這裡,還和你沒太大關係。以為,這個杜維,並不是你。我們姑且稱之為ξ杜維1ξ.而這個ξ杜維1ξ,就是我了!可惜,轉世的法則是不可逆轉地,畢竟阿拉貢還沒有突破神級,他的力量還受到局限,所以當他轉世之後,前世的記憶就此消失了。而這個ξ杜維1ξ.他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關於阿拉貢那一生的記憶,只記得自己是一個轉世穿越的地球人。可關於阿拉貢那一生,卻半點都不記得了。

幸好。根據千年之前阿拉貢自己留下的很多指引和暗棋,ξ杜維1ξ得到了指引的方向,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千年未完成的事業之路——逆神!

ξ杜維1ξ一生地經歷,和你現在走過的人生,基本差不多。比如今天,面對那個鐵面小子地事情,我也經歷過一次。只不過。那次的時候,這個徽章裡。就只有ξ阿拉貢ξ,沒有ξ杜維1ξ.

ξ杜維1ξ地那一生,我們曾經擁有最好的機會。光明女神那個婊子,遇到了來自於其他地方的巨大挑戰,而原本,我們是可以成功的!可惜,那個婊子,她雖然是一個婊子,但是她畢竟是神!阿拉貢可以預言,她也可以!所以她早就料到了我們的佈局,也設下了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哼!

最後,就在我們即將成功的時候,那個陰謀,卻害慘了我們!使得那個該死的婊子,再一次笑到了最後!我們,經歷了一千年地時間,一千年地佈局,還是失敗了。

但是我們不甘心,那個婊子雖然能打敗我們,但是她無法消滅我們!因為我們的力量,已經站在了接近她地臨界點了。

神階,是無法殺死神階的!

於是,我們再次想了辦法。我們逆轉穿越了時間,來到了ξ杜維ξ剛剛出生的時間,再一次靈魂穿越……這一次,依然,時空法則不可逆,ξ阿拉貢ξ和ξ杜維1ξ地記憶,再次被抹去了,而留下的這個新生的杜維,記憶只保存了自己是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我們,姑且稱這個新生的傢伙為……ξ杜維2.」

杜維口乾舌燥︰「杜維2…杜維2……難道就是……」

「就是你。」虛空裡的這個聲音微笑︰「我們原本就只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我是ξ杜維1ξ是你的前世記憶,而ξ阿拉貢ξ是你的前前世記憶。事情,就是這樣了!這一世,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她的陰謀圈套別再想害到我們!你,必須好好幹,然後……這一切才能結束!」

杜維忽然就叫道︰「如果我不願意呢!!我不管什麼阿拉貢還是什麼杜維1234……老子統統不管!逆天也好,逆神也好!和我有什麼關係!!ξ我ξ就是ξ我ξ!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什麼狗屁使命,都別想往我身上栽!!」

那個聲音笑了笑︰「你的這個反應,也很有趣……和我當初覺醒之前也是一模一樣。只不過,你現在還只是一個單純的ξ杜維2.等你力量提升到達一定境界,你的記憶自然就會覺醒,到時,阿拉貢那一世,還有ξ杜維1ξ那一世的記憶回到你的身上的時候,你完全覺醒的時候,你自然就不會這麼想了!那個婊子帶給我們的一切的仇恨,一切的憤怒,我們都要一點不留的討還回來!!!」

「那……那我不要覺醒了!也不要什麼狗屁力量!!」杜維握緊了拳頭。

「這些是命運,一切的進程都會按照歷史來走。」那個聲音微笑︰「你放心,我和阿拉貢都不會勉強你,只不過,等到了一定的時候,你自然會迫切的渴望得到力量!自然會渴望得到覺醒!因為只要你一旦覺醒了……那麼,你就將重新成為這大陸,這世界的ξ星空下第一強者ξ!因為,這原本就是你!而且……」

「而且什麼?」杜維沉聲問道。

「而且……就算你不想去做……可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她會放過我們嗎?神階的存在,可並不止我們和那個婊子!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存在!你忘記了惡魔島上的那個老克裡斯了嗎?忘記了惡魔了嗎?還有北方那些被放逐的種族,它們信仰地神!都哪裡去了?我告訴你,神階雖然是不可能被殺死的,但是卻可以被封存和壓制!比如老克裡斯的主人。如果我們失敗了,等待你的命運就是,被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制服之後,然後,就是無盡歲月,近乎ξ永恆ξ的封印!你願意伺候無窮的千年萬年的歲月,都被囚禁嗎?如果你不想這樣,就老老實實的努力幹活吧!」

杜維這下可算是真的洩氣了。

「杜維2…杜維2……」他口中默默念著,然後苦笑一聲︰「還真他媽夠2!」

他忽然道︰「還有,你說地。光明女神也設下了一個陰謀圈套,當初就是那個圈套。才讓你們功敗垂成……」

「不是你們,是我們!」那個聲音糾正了杜維的措辭︰「本質上。我們是一體地。至於那個陰謀……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什……什麼?!」杜維陡然就怒了︰「靠!你叫老子去跳火坑,老子無奈之下,一閉眼一跺腳,跳也就跳了!可明明知道前面有個套子等著我,你也不提醒一下,就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那個聲音忽然就有些無奈了︰「這個……你要罵也別罵我!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可不是我!你猜猜是誰?」

「是……」

「是你自己!」那個聲音苦笑道︰「拜託。現在來看。我也好,阿拉貢也好。都不過是你當初分出來封印在這枚徽章裡地兩段記憶罷了!也就是說,我和阿拉貢都只是兩段記憶,兩個影子。真正的主體,是你!你才是主體本人!我們不過是你的附屬罷了。是你自己當初做出的這個決定……除非當你力量覺醒的那一天,自然就會明白一切,將我和阿拉貢融合,否則的話……當初你封印這些的時候,你說ξ否則地話,我寧可永遠不知道這些事情ξ.喏!決定是你自己做地,要罵,就罵你自己吧。」

杜維心中憋火,可偏偏對方的話卻挑不出毛病來。

「唉……」那個聲音忽然幽幽一嘆︰「其實,現在不知道這些,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怕真地知道,心中卻反而痛苦……」

杜維還想說什麼,那個聲音已經道︰「好了,時間到了!現在你應該要醒來了。記住,再你得到真正的力量之前,你無法再次打開這個徽章,我和阿拉貢,也無法再給你什麼幫助。一切……你好自為之吧,可千萬別在你力量覺醒之前,就被什麼阿貓阿狗之類的角色掛掉啊。」

「可……可今天我不是一樣打開了這個徽章,進來……」

「那是巧合。」這聲音嘆息︰「你快死了,自然有精神力爆漲,極度危險之下,進入了這個徽章,也是巧合。可以說是萬分之一地機會。如果你想再試試的話,就嘗試自殺好了。不過有十萬分只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機會,都是你死了,但是卻無法再次進來。你如果不信的話……呃,算了,還是不要試好了,否則的話,你死了,我們在徽章裡的記憶,也就一起消失了。」

隨後,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什麼力量用力的往前推了一把,他一個踉蹌,陡然就從這虛空裡衝了出來,頓時眼前一黑。隱隱的,那個聲音還笑道︰「可惜啊,在這裡封了一千年,也沒人說話,今天的話也難免多了一些……喂,我說杜維2啊,你可要早點力量覺醒,讓我們出來啊……」

後面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杜維只感覺到腦子一片隱隱做疼,努力的睜開了眼楮,就感覺到亮光刺了過來,身子下顛簸起伏,周圍彷彿置身在一輛馬車的車廂裡。

旁邊一個溫和的聲音道︰「好了好了,他終於醒了。」

杜維睜開眼楮,就看見一張美麗的臉龐,緊張的盯著自己,那一頭銀色的長髮,垂到了自己的胸口。

杜維勉強張了張嘴巴,只覺得自己的嗓音沙啞︰「賽……賽梅……梅爾?」

「什麼賽梅爾?」那張臉上的驚喜立刻化作了深深的失落,隨後眼神裡冒出了杜維熟悉的那種憤怒的火星︰「哼!一醒來就向著什麼女人!賽梅爾?那是什麼女人的名字!看清了,我是喬喬!!哼,賽梅爾是什麼女人!你這個混蛋,和我妹妹訂婚了,還想著什麼別的女人嗎!」

這一連串的怒喝,杜維卻靜靜的看著她,忽然之間,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溫暖來。

是的,是喬安娜,是喬喬。

當忽然之間得知了那個命運的沉重之後,卻有這麼一個脾氣爆裂卻性子單純的女孩在身邊,杜維卻彷彿乾涸的心靈,注入了一絲活力來!

他終於笑了笑,然後對喬喬擠了擠眼楮,微笑道︰「嗯,沒錯,你是喬喬,是我的小姨子……哈哈。而我……」

他陡然坐直了身子,用力伸了個懶腰︰「老子是杜維!不是什麼1234……老子就是杜維!」

喬喬在一旁看著他,卻忽然忍不住皺眉道︰「夷……他,他不是暈了兩天之後,就變成傻子了吧?什麼一二三四……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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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他不是一個人】(上) 跳舞

  
  坐起來之後,杜維感覺到身子上極為輕便,原本胸口的那些傷,早已經無影無蹤。
  
  而看了一眼喬喬之後,他立刻問道:「我是被你們救了嗎?那……白……還有……」
  
  喬喬瞥了杜維一眼。正要說話,忽然就聽見馬車車廂外,有人輕輕敲了敲窗,隨即傳來了羅德裡格斯的聲音:「公爵大人醒了嗎?」
  
  杜維拉開了窗戶,就感覺到外面陽光明媚,照射在臉上,羅德裡格斯騎在一匹白馬之上,一身輕甲,正微笑著看著自己。而杜維往後看去,只見這馬車之後,還有上百騎兵護衛,看這些騎兵的裝束。都是不知道哪裡的地方守備軍。
  
  「羅德裡格斯騎士,是你舅了我嗎?那和我在一起的……」
  
  羅德裡格斯笑了笑。隨即低聲道:「公爵大人。您是說巫王嗎?他……那天從小鎮的旅店分開之後,我就立刻帶著喬喬小姐和老煙侍衛長先立刻趕往西北樓蘭城去。急速請侯賽因和您的老師,兩位一起前來。說實話,那位巫王陛下實在太厲害,我一個人萬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的想法是。請老煙侍衛長去搬援兵,而我則繼續一路追上你們,先辦法和巫王慢慢周旋,盡量拖延你們趕路的速度,贏得援兵趕來的時間。不過那天……」
  
  頓了一下,羅德裡格斯嘆了口氣:「我一路尋找你們,那天卻正好感覺在冷泉關的方向。似乎有奇異的動靜。別人不知道,可我卻能感覺到。那是聖階強者對決的感應,而且恐怕還是兩個聖階強者全力施展才能造出那種動靜來。我立刻帶了喬喬小姐一起趕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那裡,我們只看見了有三具神聖騎士的屍體,其他地就沒有了。後來我們看見了底上有足跡。就一路追了下去。最後才找到了那片樹林。等我們進了樹林的時候。就看見您一個人坐在那兒。手裡抱著您地那張長弓。」
  
  「那,白河愁呢?」杜維立刻問道:「還有……那個。教宗呢?」
  
  「教宗?」羅德裡格斯臉色一變:「教宗?難道您見到了教宗陛下了?」
  
  杜維搖搖頭:「這事情回頭再解釋。你先告訴我。你那天找到我的時候。是怎麼回事?」
  
  「我就看見您一個人坐在那兒,原本我也奇怪,可是找尋了周圍,也沒有發現什麼其他地人。想來是白河愁先生已經離開了吧。」
  
  杜維皺眉:「那林子裡,你們找到我的地方,後面應該有一個山洞吧。」
  
  「山洞我是看見了。不過洞裡什麼都沒有,地上只有一些血跡而已。」
  
  杜維點了點頭:「那血跡是我留下的。也沒什麼……可是,白河愁去哪裡了?」
  
  那個傢伙自己離開了?
  
  還有教宗……會不會白河愁被教宗那個老傢伙抓走了?
  
  不會不會……教宗地傷比白河愁更重呢。除非是有神聖騎士趕來幫忙。可如果是神聖騎士趕來幫忙了,那麼教宗說不定就連自己一起幹掉了。怎麼可能把自己留在那兒?
  
  那麼這麼說來。兩個老傢伙,都是眼看脫險之後,就自行離開了?
  
  「那林子一片狼籍。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極為慘烈地戰鬥,尤其是西邊地林子……就有小半片地樹林,好像都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撞折地。地上還留下了長長的痕跡……我仔細想了想。能施展出那樣力量地。必然不是普通的高手。只不過,雖然我想不通。但是能安然的找回了您。也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杜維聽了之後,沉默不語。過了會兒,忽然就一拍腦袋:「哎喲,我真是蠢了!問你們當然問不出什麼!」
  
  他心中立刻就想到了賽梅爾。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賽梅爾必然是知道的。
  
  隨後杜維回到了車廂裡,對喬喬古怪地一笑:「這個……喬安娜,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脫了衣服看看身上的傷。」
  
  喬喬一翻眼皮,不快道:「哼,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坐在一起嗎?要不是看你昏迷不醒,羅德裡格斯求我照顧你,我才懶得坐在你身邊!哼!這裡地方又小,和你這個半死不或的傢伙坐在一起,又氣悶的很!現在你醒了,我巴不得出去騎馬吹風,才知道有多快活!!」
  
  她這忽然一發火,到是讓杜維楞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位喬大小姐怎麼忽然這麼大的火氣?
  
  不過他心裡一動。立刻就明白了幾分,趕緊語氣誠懇倒:「啊。是我不對!喬喬,你照顧了我這麼長時間,我還沒對你水一聲謝謝。這才剛醒來,就要你出去……實在是我不對了!謝謝你照顧我……還有,我不是不喜歡你留在車廂裡,只是……我要脫了衣服,你在旁邊,可實在有些,那個不太方便。」
  
  喬喬再才火氣稍和,不過語氣依然不爽:「哼!誰要你謝的!我不過是看你半死不活的樣子。擔心你萬一死了,恐怕我那個可憐地傻瓜妹妹。年紀輕輕就當了小寡婦,這才好心來看著你的!至於你身上地傷……哼,有什麼好看地!也不知道你這人是得了什麼狗屎運還是別地什麼!那個林子裡被打得亂七八糟。你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羅德裡格斯那個傢伙已經給你徹底檢查過了,你連汗毛都沒少了一根!」
  
  說完,她氣衝衝地一腳踢開了馬車地門,就直接跳了出去,旁邊正好有一個騎兵,眼看喬喬出來,就一臉獻媚的拍馬屁:「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喬喬一翻眼皮:「滾下來,把你地馬讓給我!」
  
  說完,一把就將那個騎兵從馬上扯了下來,可憐那個傢伙,拍馬屁拍到了馬腿。掉在地上疼得哼哼了幾聲,趕緊自行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後跑掉了。
  
  這些騎兵都是羅德裡格斯救了杜維之後,路上到了一個小城裡。以杜維的名字。向當地守備軍求援,當地的守備長官一聽是鬱金香公爵的名字,哪裡有不大拍馬屁的道理?這才調了這麼一隊騎兵沿路護送。
  
  關上了馬車門,杜維這才脫下了上衣,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果然半點傷痕都沒有。隨後他苦思了一會兒,然後心裡召喚賽梅爾出來。
  
  一聲幽幽的嘆息,耳邊就傳來了賽梅爾的聲音:「你終於醒了?唉,這兩天,倒是難為了那個叫喬喬地女孩兒了,你剛才實在不該那麼把人家趕出去地。你這可傷了一個女孩兒的心啦。」
  
  杜維聽得一頭霧水,卻倒:「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叫她出去,也是為了和你說話方便!你告訴我,那天我暈死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賽梅爾卻並不回答,卻反而道:「那個叫喬喬的女孩兒……她好像很喜歡你吧?」
  
  杜維頓時覺得週身汗毛倒豎:「你亂說什麼!她……她這樣的母恐龍,難道還會喜歡男人嗎?她就算對我有興趣,只怕也是想把我煉成什麼靈魂晶體之類的……我們兩人那是八字不合,徹底的不對盤,你別亂說這種玩笑了。」
  
  「哼哼。」賽梅爾彷彿笑了笑:「是嗎?難道是我看錯了?可你沒醒的時候,這女孩兒就坐在你身邊,一臉的緊張呢。那表情,可不像是要把你煉成什麼靈魂晶體呢。」
  
  杜維依然搖頭。他可從來沒想過喬喬這個暴力女郎會對自己產生什麼「興趣」或者好感。只怕她對自己多半是厭惡才對吧。
  
  賽梅爾語氣卻忽然一變:「這個女孩兒,是甘多夫那個老傢伙的徒弟吧?我不管什麼白衣甘多夫還是綠袍甘多夫,總之我對甘多夫就沒有什麼好感。就是覺得很討厭這個傢伙,而且總覺得他好像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更何況……哼哼,這個綠袍甘多夫,找了個徒弟,偏偏別的人不找,卻找了這麼一個摸樣和我這麼相似地女孩兒……只怕他心裡就沒安麼好心思!你如果不喜歡這個女孩兒的話,那麼正好!我也正一直想給自己弄一副軀體,免的以後只能像個鬼魂一樣的生存。既然你不喜歡她,就讓我殺了這個女孩兒,然後……」
  
  說到這裡,語氣不由得森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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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1:27: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他不是一個人】下


杜維嚇了一條,趕緊搖頭:不行不行!你越來越荒唐胡鬧了!這是絕對不行的!喬喬是我們自己人,而且是薇薇安的姐姐,你可不許打她的注意!

塞梅爾撲哧一笑,作在杜維的面前,紅色的泡子下.一雙白生生的小腿蜷曲起來笑吟吟的看著杜維:你看看,我才說了兩句,你就這麼緊張她...哼哼.好了,你也不用反駁,我不說就是了.

頓了一下,她臉色才嚴肅起來:那天的事情,說起來,我現在想想.也後怕的很!那事情實在詭異,你....你....

隨後,塞梅爾把那天杜維昏迷之後,他是如何醒來,以強悍得實力.輕易打跑了塞巴斯塔的整個過程描述了一便.最後道:當時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你,你是不可能有那種本事的.而且,當他抓住我的脖子的時候,我心裡實在是怕到了極點.我沒有實際的身體,只是一個幻影,可他居然還是能輕易的抓住我,顯然已經突破了這空間的法則,這絕對是聖階以上的實力!那一刻,我有種感覺,如果他想殺我的話,只要動動手指.我就完了!唉,那一刻,你簡直就好像是被人...恩,用你從前和我說過的話來講...恩.就好像是鬼上身了一樣呢!

杜維聽了,就不覺得苦笑:鬼上身,還真的就是鬼上身了!

他立刻就知道了,上了自己身的,肯定就是那段阿拉貢的記憶了!自己的靈魂進入徽章和杜維1聊天的時候,A就跑出去.把那鐵面小子趕跑了.

他媽地....在這一刻靈魂附體....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

杜維突然想起了這句以前極為經典的名言.不由得扯開嘴角,笑容苦澀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他趕跑了那個鐵面小子之後.又和我說了幾句話.讓我帶一句話轉告給你,他就抱著那柄長弓,就這麼坐在那兒,然後就繼續暈了過去.恩,他讓我轉告你的是好好幹,能否結束這一切.就看你的了.恩.就是這麼一句了

隨後塞梅爾突然笑了笑,從前你還笑我,說我有的時候會突然什麼鬼上身.做出一些希奇古怪的事情,而現在看來,原來你也會這樣啊.

那白河愁和教宗那個老頭子呢?

塞梅爾搖搖頭:你坐在那兒足足坐了一夜!後來白河愁和教宗那老傢伙一起出了山洞.兩人在你身邊站了好久,那個教宗好像對你很好奇.白河愁在你身前檢查了一下.看見你沒有受傷,然後他們兩人都在你身邊作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時候,白河愁突然對教宗說:我肯定恢復得比你快.如果你還不走.只怕我恢復了一點兒實力後.你想就走不掉了.你留在這裡.我也不會讓你碰這小子一下的!然後教宗那老傢伙才無奈的先走掉了.白河愁又在你的身邊一直作到了中午,那個時候,L他們來了.白河愁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就悄悄離開了.他地本事,只要恢復了一點點.就絕對不是L能發覺地.其實.白河愁的離開和L的到來,不過就是一前一後而已.

說到這裡.塞梅爾預期似乎有些古怪:教宗那個老傢伙,似乎對你有些不懷好意,不過因為白河愁在這裡.他才沒辦法做什麼.

杜維知道白河愁是安然離去.心裡不知道怎麼了,才突然鬆了口氣.對於那個孤傲之極的傢伙,他心裡實在破有好感

倒是塞梅爾,說完之後.突然就有些氣惱了起來:說起來,這件事情實在是你自找的!哼,那白河愁也好,教宗那老傢伙也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們是你地親戚還是朋友?那個時候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你卻偏偏不走!亨....結果把自己差點逼上了絕路!你這人平日裡聰明的很.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犯了傻了?

杜維搖頭:你不懂的.雖然我也討厭教宗那個傢伙.不過現在,他卻死不得地,教宗和白河愁兩人說話含含糊糊.以為我不懂...亨亨,可是,北方,北方的事情,除了冰峰森林之後的神山,還有別的所指嗎?教宗說什麼屏障被打破了,只怕是大難領頭!如果....如果....

他突然想起了擋橫粗去龍族神山的時候,在山下看到地那些屍體....那摸樣和人類迥異的獸人!如果真地是那些被放逐地種族殺了回來...只怕還真地就是千來來人類從來沒遇到過的危機了!

這種時候,教宗身為人類世界的精神領袖.他怎麼能死?

就算杜維和他不是一夥的,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讓他死了

而白河愁...既然知道了雪山三大弟子,白河愁,赤水斷,藍海悅.那麼,自己目前的大敵是西北軍的魯高,也就是赤水斷!

如果能保住白河愁不死.那麼以這個孤傲的傢伙地性子,他虎落平陽,被赤水斷地兒子這麼一個鐵面小子欺負,回去之後,必然會報仇!那麼這樣一來,大雪山以後找西北軍地麻煩,自己當然是求之不得,對自己大大有好處的!

所以杜維一味地保白河愁,倒也不完全是感情用事.

不過塞梅爾卻似乎不能理解,看來對D是生了好大的地氣了:你自己要冒險,原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你拿自己地命去玩.就算玩死了你自己,那也是你願意!可是你難道忘了.我地命和你的地命是連在一起的!你那樣冒險.等於就把我也拖下了水!!你如果死了.我就沒法活下去了!這樣一來,我實在狠死了你這個小子!你不但差點害死了你自己,還查點害死我!

塞梅爾似乎越說越氣.突然一甩袖子:小子,你這次大大的得罪了我,一個月之內,你別想再喊我出來幫你忙了

等等!眼看塞梅爾身子一閃就消失了,杜維趕緊感到:還有一件事!我記得我的儲物戒指被鐵面小子弄壞了,東西都掉了出來.那些東西,倒哪裡去了?我那裡面可有不少寶貝呢!

塞梅爾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都被喬喬那個小姑娘給你收起來了,你想要回來,就去找她吧.

此後.塞梅爾就再也沒了聲音了.任憑杜維如何召喚,都豪無反應.看來她這次倒是真的生氣了.

杜維搖了搖頭.心裡正想著如何去找喬喬要回自己的東西.別地東西也就罷了,可那枚徽章,可是極為重要地,萬萬不能丟了!

只是.剛才看來自己也得罪了喬喬,這會兒找她,多半對方是不理睬自己的.想了一會兒,卻聽見外面有人敲車窗.隨後就聽見喬喬倔強的聲音傳了近來:喂!杜維,你聽好了,可不是我來找你的!是G那個傢伙.讓我來問你.你肚子餓不餓,前面就路過一個鎮子了,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晚.

嘩啦一下,車窗拉開,杜維笑吟吟地臉龐從馬車裡探出來.喬喬看者這張讓自己又恨又緊張的臉,不由得心跳加速,明明這個傢伙笑起來的樣子這麼討厭.可...可見鬼,自己緊張什麼呢!!!

其實喬喬心理倒有那麼一點發虛.她跑來敲D的車窗.其實不是G的意思.剛才G本來要親自來請示杜維地,倒是喬喬三言兩語.先跑了過來...

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很討厭這個傢伙才對!!

對.是氣惱!就是氣惱這個傢伙!他怎麼可以取了我的那個傻瓜妹妹!!最可氣的是,居然都沒告訴我一聲!!

對,沒錯!就是討厭他!

喬喬心理這麼想.臉上就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

杜維看得心理嘀咕,臉上笑容不減,和和氣氣道:厄....喬喬小姐,你如果不說,我倒真忘了,現在我的確有些餓了.今天晚上就在前面的小鎮休息吧...厄,還有,這天氣,外面騎馬還是挺冷的,你還是進車廂裡來吧,

喬喬臉上不由自主就是一紅,卻兀自惡狠狠道:哼!你以為我是薇薇安那個軟弱的小女孩嗎!我是冰系魔法師,這種天氣,難道會讓我不適嗎!簡直就是笑話!再說了...你,剛才你不是叫我出去的嗎!哼,現在又請我進去了?你這破馬車,又憋悶又無聊,我才不要進去!

杜維臉上笑容越發和善了:「這個……剛才是我地不對,不過你畢竟是一位女士,哪裡又讓女士騎馬,男士坐車的道理?快快進來吧。」

眼看喬喬還是高高昂這下巴不說話,杜維忽然眼珠一轉,低聲叫道:「哎呦。我忽然就有些頭暈……夷,這感覺好奇怪……」

喬喬果然就掛不住臉了,頓時就露出幾分關切來,臉上怒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趕緊就道:「啊!你怎麼啦?是腦袋疼麼?哪裡不舒服?」

說著,翻身下馬就鑽進了馬車,對杜維喝道:「你身子不好,還不趕緊躺下!你……你到底哪裡不對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呢。」

說著,居然還親手拿過了一個枕頭來讓杜維墊在背後。又扶著杜維躺下。

看著這位暴力女居然臉上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杜維忽然就心裡猛的跳了起來!!

他不是傻瓜,更加不是感情白癡!此刻看見喬喬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剛才塞梅爾地話來……

這個……這個女孩子,她不會真的對我……

馬車一路顛簸,雖然這馬車比杜維自己家裡地那輛,實在是簡陋了太多太多。不過杜維卻一路感受不到絲毫的旅途勞苦

也不知道喬喬小姐是不是這兩天性子忽然就轉變了。又或者是真地是少女情竇初開,居然一路上對杜維服侍的極為體貼入微。杜維只要躺在那兒——渴了,喬喬小姐親自捧著水遞到他嘴邊餵他喝下;熱了。有喬喬小姐親自施展一個冰系魔法來降溫;餓了,喬喬立刻吩咐人送來食物,還擔心杜維上後體虛,杜維吃的東西,她還各位拿出小刀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送到他的嘴裡。

甚至……就連杜維偶爾說了一句腦袋疼,喬喬小姐似乎皺眉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居然也放下了架子。湊到了杜維的身邊,伸出纖細的十根手指,幫杜維在腦袋上仔細的按摩起來……

當然了。喬喬生平可從來沒給誰按摩過,這按摩地手法自然是其爛無比,對杜維來說,實在談不上什麼享受,倒是有幾分受罪。只不過,看看喬喬一臉的關切。他哪裡還敢說半個嫌棄的字來?

生怕萬一說了不對地話,惹怒了這個女魔頭,就此翻臉!

只是心中,卻越發地不安了。

這個……喬喬她不會是真地……

倒是杜維地東西。不等他自己要求。喬喬就隨手取出了一個魔法儲物戒指遞了過去,裡面都是她幫杜維收起來的東西。杜維翻看了一下,找到了那枚徽章,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仔細的捏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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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0 11:31: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暴風來人


「夷?這是一枚神殿地神聖騎士徽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喬喬看著杜維捏在手裡的東西,又看見杜維一臉緊張的摸樣。不由的問道:「神聖騎士徽章。是絕對不可能被外人得到的!你……你這枚東西,多半是偽造地吧!你偽造神聖騎士徽章,難道想對付神殿嗎……啊,說不定是你偷來地!」

杜維苦笑了笑:「這個東西……嘿嘿,還真地就的確是是『我』的!」

喬喬不信,她搖頭道:「這你卻騙不了我地。這神聖騎士徽章都是有聖力印記地,而且每一枚徽章的背面,都有主人的名字印刻在上面。那是用聖力加持過的。就算是魔法師,都無法偽造出來。你說這徽章是你的,就翻過背面給我看。」

杜維愣了一下,背面……這背面刻的是阿拉貢的名字,真的要給這女人看了,她還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杜維正為難,喬喬卻冷笑一聲,忽然就一把搶了過去。喬喬畢竟也是一個高級武士。魔武雙修,杜維一個普通的魔法師,怎麼能搶得過她?

只見喬喬搶過了這枚徽章翻過來一看,看見背面,忽然就摀住了嘴巴,「啊」了一聲,再看杜維的時候,眼神就說不出的古怪了。

杜維歎了口氣。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喬喬卻一臉怪異:「這。這東西真是你的?我能看出這徽章不像偽造地……可。可神殿怎麼可能發給你這種徽章?難道你已經投靠神殿了嗎?」

杜維心裡也是一怔,從喬喬手裡拿過徽章看了一眼背面,他的表情也不由的古怪起來。

那背面的紋路,早已經不是「阿拉貢-羅蘭」了!幾道古樸的花紋,最後卻形成了一個嶄新的名字!

「杜維-魯道夫-羅林」

杜維自己也張了張嘴。深深吸了口氣,才勉強一笑:「你看。我早說了這是我地東西,偏偏你卻不信。」

他趕緊把徽章收進懷裡。

喬喬瞇起了一眼睛:「我也不是懷疑你真地投靠神殿,你這人。對女神實在沒多少敬意。就算這世界上人人都信神,你卻不會信的。這點,我還是很瞭解你地。」

說了這句。喬喬忽然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微笑來,尤其是這最後一句「瞭解你」。說出來的時候。更是覺得心中如鹿撞一般忐忑。卻偏偏還有哪麼一絲隱隱的甜意。

她立刻察覺到自己的神態有異。趕緊咳嗽咳一聲,才沉聲道:「只不過。你弄到了這枚神殿地徽章難道你想以後要打神殿的主意嗎?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幫神棍。可不好惹的。」

杜維乾笑了兩聲……這個卻不好解釋。這說來,就話長了。

哼。什麼阿拉貢也好,什麼杜維1234……說起來複雜,如果真地要解釋。倒也簡單。

就好似一個傢伙玩網絡遊戲,現註冊一個「阿拉貢」的賬號,練到了一百級之後。在對付一個超級終極BOSS光明女神地時候失敗了。然後他發現自己的練級的方向錯了。只能重新註冊了一個「杜維1」地小號,然後把全套裝備和遊戲幣還有經驗值等等都轉到了這個小號上。再次練到一百級去挑戰BOSS,可惜再次失敗。最後他不得不再建立了「杜維2」,再次轉了全部的裝備惡寒經驗值等等東西。開始了新地打BOSS路程……

事情。騎士就他媽這麼簡單!

只是這些……杜維能對誰說?

這些苦惱,這些重擔。杜維能對誰傾訴?誰能明白他地話??

杜維一行車隊往帝都地方向前進,傍晚地時候,來到了一座小城鎮,按照杜維地吩咐,車隊在這裡休息一晚。這個舉動立刻得到了隨行的那些護衛騎兵的一致擁護。

看著這些懶散的地方守備軍,杜維心裡不由的歎了口氣。

他在西北見過魯高麾下那些精銳的西北軍,軍容整齊。訓練有素。進退有據。實在是一等一地精兵了!

而草原的騎兵就更不用說了,戰鬥力驚人。加上馬術精良,和草原人野蠻彪悍的性子,更是天下最強的騎兵了!

可帝國地這些地方守備軍的素質……

不過是更在杜維地馬車邊走了兩天罷了,而且因為羅德裡格斯和喬喬為了照顧杜維地傷後除愈,還可以放慢了前進地速度。可這幫老爺兵……看著他們只在馬上騎了小半天,就一個個一臉疲憊,腰酸腿疼,又是哈欠又是叫苦,如果不是礙於軍令,和對杜維這種大人物的敬畏,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這種垃圾一樣的兵,如果實在隆巴頓那個二百五將軍的手下。早就一腳踢出軍營了。

帝國地軍隊雖然每年春季操演,這個千年來都保持的好傳統,雖然浪費了大量的軍費,卻總能讓軍隊保持充分的戰鬥力——可畢竟,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地方,對於每年的春季操演,敷衍了事,這種上瞞下報的事情,杜維也不是不明白。

而且,說到底。就算是春季操演度能嚴格執行,可畢竟每年只有一次而已。軍隊的戰鬥力,也不是就哪麼一年一次的春季操演能解決問題地。

這小城裡最大地一間旅店,自然就被杜維一行人包下了,百十名騎兵不等杜維吩咐。早有人就先進了旅店裡,呼呼呵呵,一副老爺地樣子,把旅店老闆和裡面地夥計嚇得不輕,趕緊端茶送水。

而更有的騎兵,甚至就自行卸了鎧甲……就連羅德裡格斯看了。都連連搖頭。可愛傾情手打

不由對杜維苦笑道:「這些守護騎兵,實在太過廢物了。雖然此行不過是護送您。不算是什麼正式地軍事行動,可畢竟行軍途中。不得命令,就敢自行卸了鎧甲。這已經是犯了軍規了。」

杜維卻搖頭:「帝國建國千年,大陸統一。放眼看去,這世界上也沒什麼對手了。也一直沒有什麼大規模地戰爭,現在麼……除了西北軍團。北方的暴風軍團。還有王城近衛軍,和南方沼澤的軍團,這幾個主戰軍團之外。其他地地方守備軍,早就軍備廢弛了。甚至有些,還不如一些貴族家養的私軍。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地……唉。你看那西北軍的素質。再看看從草原上撤回來的那兩萬騎兵,雖然只有兩萬,但一個個都是那麼彪悍精神啊!」

說到這裡,杜維連連搖頭。

他也懶得管這些守備騎兵,倒是有這些騎兵地軍官跑來拍馬屁。準備了上等地房間,又勒令老闆送來了美食美酒,如果不是杜維怕麻煩。恐怕連這個小城地守備長官都要被叫來參見了。

杜維也沒心思用什麼美酒美食。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借口疲憊。要去休息,他這一走。下面的那些騎兵頓時就開壞了。一時間呼三喝四,大碗美酒。大塊吃肉。

旁邊羅德裡格斯看的冷笑連連……行軍途中。這些騎兵隨意喝酒,喝的爛醉!如果在鬱金香麾下的軍隊。早就被拖出去砍了!偏偏這些傢伙彷彿是習以為常一樣,就連帶隊地軍官。也是喝的雙目發紅——看這幫人的摸樣,恐怕還恨不得再找幾個歌姬相陪。才更滿意。

羅德裡格斯是標準的騎士出身。看不得這種場面,一會兒就乾脆跟著杜維一起去了。

傍晚時分。杜維正在房間裡,捏著那枚徽章,心中沉思。卻忽然就聽見了樓下旅店之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那馬蹄聲由遠而近。可聽上去。卻彷彿極為整齊,縱然在奔馳之中。隊列卻不亂!而且到了門口,馬蹄聲整齊的停了下來,卻無一聲馬嘶!顯然這些人地騎術極為優良,對馬匹的掌控了得!

「帝國境內,還有這樣素質地軍隊?」杜維心裡好奇,就不由得推門走了出來。

旅店大堂裡,就看見門外停了二十多騎,這些人人人都是一身鮮亮地精裝鎧甲,內襯皮袍。馬上還掛著只有主戰軍團才裝備的短弩,頭盔之上,插著一根雪白的長羽,每名騎兵的身後,都披了一條灰色地披風。

就聽見一個渾厚威嚴地聲音喝道:「所有人下馬。整理裝備,我們在這裡吃飯!所有人刀工不得離身!另外……留下三個人負責照顧戰馬,不得離開馬匹半步!」

說完之後,這人就跳下了馬來,身後那二十騎兵才敢下馬。這些人動作整齊彪悍。就連走進大堂來,都梟梟的皮靴聲,都顯得那麼有精神!

後面的騎兵冷酷地決絕了旅店侍者牽馬地舉動,而是自動分出了三個人來,牽了馬,才讓侍者前面領路往後面馬棚去。

「行軍途中,軍馬不得交予閒雜之人照料!這是軍規!一會兒馬匹吃什麼草料,喝什麼水,都必須經我們地手才行!!」

這為首之人走進大堂之後,只見他一身銀色地鎧甲,將原本就極為魁梧雄壯的身子更為襯托的極為挺拔。而和身後地那些部下不同。他身上地披風卻是鮮紅顏色,只是一路風吹。沾染了不少塵土——可縱然這樣,卻反而比大堂裡那些守備軍更顯得彪悍!

這人大步走了進來,看見裡面這麼醉醺醺的一片,虎目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種深深的鄙夷,更是隱隱地露出一絲怒色。彷彿正要說什麼,卻咬了咬牙,冷笑一聲,不理會裡面的那幫喝的爛醉的傢伙,直接走到了角落裡坐下。而他身後地那十幾個騎兵,則連走路的姿勢都保持了一種充分地警惕,來到這個首領身邊,卻隱隱的還形成了一個防禦的陣勢。可愛傾情手打

旁邊那些喝的大醉的守備軍,看見這十幾人進來。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他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畢竟這帝國軍制的裝束還是能看得出來地!

只見這進來地十幾騎之中地那個披著紅色披風地首領。看摸樣大約三四十歲地樣子。臉部線條剛毅。縱然是此刻略微有些疲憊的摸樣,卻不減分毫威武。而且……他地鎧甲胸口。佩戴的徽章,赫然表明了他地身份。乃是一位正牌地將軍!!

而且,他身後地這些騎兵。灰色披風。銀色鎧甲。頭盔插白羽……這些特徵。立刻就讓人辨認了出來,這些人是帝國地主戰軍團之一。駐紮在北方冰封森林南端地暴風軍團!無極限書屋

這旅店地老闆,也是一個接南送北地機靈人。趕緊就跑了上來。只是卻遠遠的就被兩個暴風軍團地騎兵攔住了,他不敢靠近,只能恭敬的問道:「各位貴賓。請問需要點兒什麼?」

「食物。要乾淨,要快。還有清水!然後給我的人。每個人地皮囊都灌滿了水。一切要快,我們還要趕路。」

這老闆又笑道:「大人。我們這裡又本地著名地佳釀美酒。你看要不要……」

這將軍忽然眼睛就一瞪。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麼一哼。就彷彿帶這深深的威勢,這老闆不由得腿一軟,險些就坐了下去。就聽見這將軍冷笑道:「行軍途中飲酒。是砍頭大罪!」

他這句話說的甚是大聲,旁邊那群守備軍聽了。就有不少人露出不以為然地表情來。只不過看著對方是一名將軍。人人卻不敢說話,一時間。這大堂裡卻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那群守備軍地領隊軍官。才勉強整理了一下儀容,咳嗽了兩聲。老老實實的過來敬禮。那個將軍看了他一眼。看著這個軍官喝的滿臉通紅,眼神更是冰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個禮,也不理會。

「將軍大人,我們是XX城XX守備軍營地。我是領隊地二級騎長。能在這裡遇見以為帝國地將軍,實在是我們地榮幸!」

那個將軍這才冷笑了一聲:「你們也算是軍人?如果是我麾下的,早就全部砍了頭了!快快從我眼前消失。我有要緊事情,懶得和你們計較,否則的話……哼哼!!」

那軍官身子一哆嗦。趕緊告罪退了下來。只是那幫守備騎兵,就人人臉色不快了。這酒也當然喝不下去,一般人都灰溜溜地跑出了大堂,還有不甘心地人,則抱了酒壺離開,看樣子是回房間繼續喝去了。

大堂裡安靜下來之後。這將軍忽然輕輕歎了口氣:「如此軍備素質……唉,遇到了危機地時候,怎麼能打仗!」

旁邊一個騎兵看來是他地親信。卻低聲要安慰道:「將軍。帝國地強軍也不是沒有。那王城近衛軍,就很是不錯。還有帝國地海軍……」

「海軍!」這將軍一聽,不由得苦笑:「戰船在厲害,能開到陸地上來嗎!這次……唉,不說了,大家都坐下吃東西,我們吃喝完畢,趕緊上路!」

他一聲令下,周圍站著的騎兵才敢紛紛坐下,人人靜座,等送上來食物之後,還有人檢查完畢,這才一個個狼吞虎嚥地大吃起來,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片刻之間,就吃喝完畢,這將軍站了起來,正在吩咐走人,卻忽然就聽見上面傳來了一個笑聲。

「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是暴風軍團的安德列將軍吧!」

隨後,就看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這安德列將軍一聽,立刻轉過身來,深深的看著對方。

這少年,自然就是杜維了,杜維笑道:「安德列將軍,你忘記了嗎?我是杜維,原來的杜維-羅林,現在的杜維-魯道夫。當初我離開冰封森林的時候,您和克拉克法師,還一起帶人來找我呢。我們還一起走了幾天。」

安德列將軍微微一思索,立刻就記了起來,卻趕緊上前兩步,微微欠了欠身子,施了一個軍禮:「是鬱金香公爵單身閣下!暴風軍團安德列見過鬱金香大公!」

杜維走了下來,來到了A的桌前,拉著他坐了下來,安德列猶豫了一下,只得按耐性子坐了下來。

「安德列將軍,您不在北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記得帝國軍法,軍人不得擅自離開自己駐防區域的,難道您這次南下,是有什麼緊急事情嗎?」

杜維一問,這安德列將軍才臉色凝重起來,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公爵大人,不瞞您說……北方,的確是出亂子了,我這次奉我們軍團長羅斯托克將軍的命令,回帝都向軍方統帥部匯報情況同時……」

他苦笑了一下:「同時,也是覲見攝政王殿下,請求……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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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北亂】(上)
    第三百二十六章

    剛听了這話,杜維心里就是一顫!

    援軍?

    羅蘭帝國在北方陳兵二十萬!暴風軍團名列帝國四大主戰軍團,無論是裝備之精良還是戰斗力之強,都是帝國的軍隊之中出類拔萃的!二十萬強兵放在冰封森林南端,雖然一直都說是為了防止森林里的魔獸,同時也是為了杜絕進入森林的走私行為……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練兵!

    只有在那種艱苦的環境之下,才能磨練出強兵來。

    杜維不是沒有見過暴風軍團。當初他第一次被白袍甘多夫帶進冰封森林的時候,就曾經在入林外的哨崗,親眼看到那些彪捍的暴風軍團的士兵,在那麼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赤裸著上身,站在雪地里,抓起雪來擦洗身子……

    那樣的場面,就曾經給杜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擁有這樣彪捍的勇士,暴風軍團的戰斗力,可見一斑!而在出冰封森林南下的途中,這個安德列將軍親率騎兵來尋找自己,那威武肅殺的陣容,也的確堪稱是帝國一等一的強兵了!

    如此強大的暴風軍團……居然……

    居然都要請求援軍了?

    “北方,到底是了什麼大亂子?”杜維沉聲道︰“以暴風軍團的實力,都壓制不住了?難道是……冰封森林。有什麼……”

    安德列將軍臉色一變。搖頭道︰“公爵大人。抱歉了。我無權告訴您這些事情。這些情況,我只有到了帝都,直接匯報給統帥部。如果可能地話,還要能面呈攝政王殿下……”

    杜維心中焦急。卻眼珠一轉。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地水壺來。給安德列將軍倒了一杯水。笑道︰“安德列將軍。我當然明白軍紀。我畢竟也是出生羅林家族。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只不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僅僅是你們暴風軍團地事情了。我此行也正是回帝都。我想。有些事情,或許我能幫上點忙的。”

    安德列正要說什麼。卻听見後面一個溫和的聲音笑道︰“安德列將軍。我們家公爵大人絕對沒有窺探軍機地意思,何況。以我們公爵大人現在的地位身份,這麼重要地事情。攝政王必然也會找公爵大人來商量地。說起來。你畢竟是在外統軍,對帝都地環境不太了解。有些事情。可不能指望純粹地公事公辦,如果有公爵大人幫忙地話,事情也會容易很多了。”

    安德列一回頭,就看見羅德里格斯站在身後。他臉色一變。而他身邊地那些騎兵都是神色頓時凌厲起來。原來羅德里格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地身後。這麼多人,卻一個都沒有察覺到。

    安德列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原來是‘銀霄劍聖’閣下!羅德里格斯閣下。您已經是投到了郁金香公爵大人的麾下了嗎?”

    杜維卻愣了一下︰“銀霄劍聖?”

    羅德里格斯卻苦笑了一聲︰“這個古怪地外號。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弄地。”

    原來當初政變的時候,羅德里格斯以聖階地實力。擊殺了宮廷首席武者之後,那冰霜斗氣地銀色寒光縱橫。就連同羅德里格斯手持月下美人。睥睨天下的姿態。風傳大陸了。

    他地聖階的實力,自然可當得上“劍聖”這個稱號,而“銀霄”也只是暗指他冰霜斗氣施展起來地華麗模樣。

    羅德里格斯轉到了桌前,站在了杜維地身邊,微笑道︰“安德列將軍,好久不見了,說起來。你可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要疲憊了很多啊。”頓了一下,他又笑道︰“不過你地修為,倒是又增了一層。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六級騎士吧?”

    此刻安德列將軍的胸前騎士徽章,已經變成了七級了。

    安德列哼了一聲,卻頹然道︰“能得到您銀霄劍聖的指點,我才能有所突破地。”

    听這話,兩人似乎是認得地。而且。恐怕還動過手。

    杜維看了羅德里格斯一眼。羅德里格斯就笑道︰“公爵大人,您還記得我在那次政變之後就曾經去過北方冰封森林吧?當時我一人進入森林之前。就曾經遇到過暴風軍團地巡邏騎兵隊,也是巧合,那次帶隊的居然就是安德列將軍。安德列將軍要阻止我進森林,可惜我卻不听……”

    安德列氣惱地哼了一聲︰“你也不用說地這麼客氣,當初是我和你動手要阻止你,結果不是你地對手,被你幾下就打得大敗。你是聖階武者,大陸無敵,我一個小小的六級騎士,身邊不過幾百騎兵,是絕對攔不住你地。你還算客氣,沒有傷我的人,我已經很感念你了。”

    杜維點了點頭,又听羅德里格斯道︰“安德列將軍,我是為了你好。說起來,我對暴風軍團地將士,還是存了一些由衷地敬意地,你們為帝國戍邊,著實吃了不少苦,而且暴風軍團里的將士,人人都是好樣的。我和你說吧……”

    他看了杜維一眼,杜維立刻就會意,微微的點了點頭。

    羅德里格斯神色肅然,繼續道︰“安德列將軍,你不在帝都,不知道現在帝國的情況。我先不問你到底北方出了什麼亂子,只說你要求援兵……可援兵,哪里是這麼簡單的?你大概不知道吧,以帝國現在的情況,想要求中央發援兵,恐怕是極難地!”

    安德列眼楮一瞪︰“可北方地局勢!”

    羅德里格斯打斷了他,道︰“北方有事情,可別的地方就太平嗎?別的不說,就說這西北!你也知道西北去年發生地事情吧?草原人入侵。兩萬騎兵圍困吉利亞特城

    了一場!說實話,當時我們德薩行省是吃了一些虧的來呢?還不是和談草草了事,息事寧人!”

    安德列點了點頭︰“這事情我是知道的。軍方的每個月的邸報上寫過。”

    羅德里格斯笑了笑︰“可是,那上面寫地是西北軍打退了草原人吧?哼,您雖然不在帝都,但是西北軍是什麼狀況。難道你不知道嗎?”

    安德列臉色一變,忽然眼神就閃過了一絲怪異。

    “當時的情況,其實是西北軍勾結了草原人,放草原人入關。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西北軍那幫家伙,還借口春季操演的名義,數萬大軍圍困我們的首府,斷了我們地消息。也不讓我們能有機會發援兵!如果不是我們郁金香公爵大人聰明機智。巧妙計策。破了那個局,恐怕那一戰,我們早就敗了!西北軍狼子野心,草原人也是蠢蠢欲動!這種時候,西北的局面已經很爛了,那樣的局面也沒見帝都能發一兵一卒過來!你要援軍,我們西北還想要援軍呢!可援軍。從哪里來?”

    羅德里格斯最後一問。讓這位安德列將軍啞口無言了。

    “帝國的主戰軍團。西北軍就不提了。已經成了割據地軍閥,他們不反,已經是難得。可除此之外,還能指望哪里?南方的那個軍團,在南方沼澤戍邊千里迢迢之外,而且,說實話,自從帝國建立了海軍以來。海軍每次擴充。都是從南方軍團抽調人手士兵。只因為南人善水。北人不善水。當今皇帝陛下在位期間,海軍擴建了多少次了?南方軍團又被抽調了走了多少精兵強將了?後來。帝國軍費開支不繼,南方軍團的征招就一直拖延了下來。現在的南方軍團,還能有幾成地戰力?我看,大概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了!”

    安德列默默無語,良久,才嘆了口氣︰“說到軍費,誰不是這樣呢!就是我們暴風軍團,這軍費地拖欠,也是一年比一年厲害!逼得我們這些帶兵地將軍,都要到處找錢!”

    杜維忽然就想起了帝都外面的那個銷金窟,不正是軍方的背景,用來籌集軍費的嗎?

    “這就是了,南方軍團不用指望了,難道指望王城近衛軍團?”羅德里格斯笑了笑,道︰“前年的政變,王城第二師團被徹底清洗!整整兩萬精銳,一個不留!雖然後來有征召了預備軍充實,可新兵能有多少戰斗力,我想這個不用我說了。更何況,帝都位于大陸中部,距離西北軍的地盤,有多遠?哼,如果是快馬急行軍的話,恐怕只要幾天時間,就能陳兵帝都城門之下!如此情況,攝政王他怎麼可能抽調王城近衛軍給你用?一旦把帝都地軍力抽得多了,難保西北地魯高心里就不起什麼心思!可除此之外,帝國哪里還有什麼能戰地軍隊了?至于那些地方守備軍……安德列將軍,地方守備軍地戰斗力先放在一邊不說,可帝國千年以來,那些豪門貴族的地盤上,私軍還少嗎?一旦地方上的守備軍抽得多了,難保就沒有什麼野心家趁機而起!到時候,又是兩百年前奧古斯丁王朝建立時候的那種大陸混戰的狀態了!”

    杜維听到這里,心中不由得贊嘆起來……這個羅德里格斯,看來不僅武技厲害,就連這見識和嘴巴也這麼了得!不愧是藍海門下弟子!

    “這麼說來,這求援軍的事情……”安德列一張臉上頓時寫滿了憂慮。

    “所以我說,有些事情,不是直來直去的。你不在帝都,不知道帝都是什麼情況。我們郁金香公爵是目前帝國攝政王最信任的重臣,很多事情,也只有他能影響攝政王地決策!說一句不客氣地話,就算是當今地宰相大人說十句,都未必頂得上我們公爵大人說一句。你這次回帝都得軍務,不妨先和公爵大人說了,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能幫你地……況且這也不是泄露軍機,只要公爵大人回到帝都,你向軍部匯報了什麼內容,不出一天,攝政王就會全部告訴我們公爵大人的。”

    安德列心中權衡了一下,一來,這地確不算是什麼極為機密的軍務,反正到了帝都,消息總要會散開的。

    二來,這個郁金香公爵,這兩年的確是極為得勢,自己人在北方,也就听到過他的名聲,當初自己親自接出冰封森林的小小少年,儼然已經是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了。甚至不少人都打賭,這位少年公爵,不到二十五歲,就能成為帝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宰相!(現任的宰相,乃是奧古斯丁六世時代的老人了,雖然攝政王沒有動他,不過人人都知道,他已經是被架空了)。

    如果有這麼一個大人物能幫自己說說話,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就……

    安德列將軍嘆了口氣,眼神里盡是憂慮,終于一拍桌子,然後喝道︰“派幾個弟兄到周圍把守,不許閑雜人靠近,把大堂里給我清理干淨了!”

    立刻十個騎兵就站了起來,將旅店的老板和侍者都趕到了後面去了,大堂里也仔細檢查了一遍,還在外面留下了幾個人把守。

    做完了這一切,安德列將軍才咬了咬牙︰“公爵大人,就在六天前,想必你們也感覺到了那大地振蕩的異常動靜了吧?”

    六天前,杜維算了算日子,正是白河愁和教宗兩人在冷泉關對決的日子!

    隨後安德列手指蘸了蘸水,在桌上畫出了一副圖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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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北亂】(下)


桌面之上水跡淋漓,看來這位安德列將軍大概不善畫圖了。只不過,幸好畫得雖然粗陋,但是看上去意思還算清晰。

只見桌上是一個大大的圓弧——安德列將軍指著這圓弧道:「兩位請看,這就是冰封森林南端的邊境線。說起來,我們暴風軍團雖然有二十萬雄兵,可是這該死的森林,也實在太大了一些!這南端的邊境線,就足足一個行省那麼長!雖然我們有二十萬軍隊,可要分佈駐防在這麼長的一條線上,其實也很吃力的。所以,多年以來,我們都採取的是重點駐防,同時多多加派巡邏游騎的策略。這才勉強算是完成了使命。」

他隨手又在那象徵著冰封森林南端邊境的圓弧之下,隨意的畫了幾個小圓圈:「我們的軍隊按照師團為單位,分別駐紮在了幾個地方,靠近森林的南端,同時以騎兵小隊為單位,每日每夜不停的按照設定的線路來回巡邏,將士們雖然辛苦,不過好在這些年,也沒有出過什麼大亂子。還有一點,和別的主戰軍團不同,我們暴風軍團,是沒有主力大營的!因為幾個師團全部派出去分佈駐紮了,否則的話,這麼長的一條線,就根本看不過來!即使是羅斯托克將軍的直屬親衛師團,也不過就兩萬人,駐紮在稍微靠南的一個地方而已。這個早就不是秘密了,對你們說了也無妨。」

「六天之前的那場大地震,著實讓人害怕。我這次南來,一路也問了人,看來這裡的情況還好,可在北方冰封森林。可就不同了!那見鬼的地震,把樹都震斷,山都震塌,路都震裂!可憐的是我們的兩個騎兵營,駐紮在一個山谷,結果地震之中,雪山崩塌,可憐幾千兄弟,只跑出來不到三百人,其他地大多都被活活埋在下面了!!我後來去了現場看過。那該死的地震。先把山谷的兩邊出口都震塌了,叫人跑都沒法跑出去,然後山體才崩塌的……」

說到這裡,安德列眼睛一紅,語氣也不由得有些哽咽。

不過他畢竟是軍人本色,用力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又在那圓弧線畫了幾個對南的箭頭。

「就在六天前的那場地震。軍中將士誰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人心惶惶,就算是將官怎麼何止,雖然大家都稍微安定住了,但是畢竟心中也是不安的。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禍事就發生了!

現在看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先開始的。總之我們後來根據報上來的消息。就在這個幾個地方……你們看。一二三四……六個!六個方向,幾乎是同時地。有大批大批地魔獸從冰封森林裡跑了出來,一路往南湧!

我雖然在北方待了這麼多年,可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魔獸!!

以往我們雖然也遇到過一些魔獸跑出森林的事情,不過畢竟只要我們的巡邏騎兵圍過去,呼喝幾下,嚇唬嚇唬,就能把這些畜生嚇唬回去。畢竟能在南邊的,都是一些低級魔獸,真正的厲害的東西,都生活在林子的深處,幾乎很少出來地。

這些,魔獸大多有一些智力,就算是低級地,如果一頭魔獸遇到了我們的巡邏隊,往往自知不敵,也就知難而退,就回去了。除非是遇到一些厲害的傢伙,我們的將士才要廝殺。

可這次不同的是……那麼大批大批的魔獸湧了出來,不是一頭兩頭,也不是十頭百頭,而是成千上萬!!

當時我不在前面,而是在南邊的主將大營裡,可我的一個好兄弟,是一個副師團長,他後來告訴我,他地大營正好首當其衝,有一股魔獸地洪流,正好迎面撞上了他地大營方向!當時站在哨塔上的士兵,都完全呆住了,那場面幾乎是噩夢一樣地!

密密麻麻的魔獸洪流一股腦兒衝了出來,士兵們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可抵抗的時候,那場面實在是讓人手軟!

公爵大人,羅德裡格斯先生,我們暴風軍團裡,絕對沒有孬種!可是,就算我們訓練得在艱苦,大部分士兵,還只是普通人!他們不會魔法,只會用刀,弓箭,還有長矛!

平日裡,如果遇到一兩頭魔獸,我們得將士只要勇敢拚命,還能勉強趕跑對方,可如果遇到大批

……

那些魔獸種類更是千奇百怪,什麼都有,不過幸好的是,這些魔獸,似乎也是在地震裡受驚了跑出來地,我們地營盤,都是建立地軍事要塞,後來下令關閉的營門,利用要塞地城牆來防禦,士兵們站在上面射箭,砸石頭……

可那些傢伙,彷彿是瘋了一樣的,有很多幾乎就是不要命了一樣的拚命往牆壁上撞!

將士們已經是用命去拼了!可這些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後來甚至還有一些有種的兄弟,甚至決死之下,組織了騎兵去和那些魔獸反衝鋒,並且一路放火,試圖嚇跑他們……這放火的招數我們已經用過,很是管用。可這次,卻不靈了。

僅僅就是那個一天下午,我們就損失了上萬的人馬!西邊的兩個大營被突破了,那些魔獸穿過了我們的防線,一路南下!

事後羅斯托克將軍震怒,他立刻從後方調集了騎兵隊去追捕,同時下了死令,讓剩下的大營死守,除非是戰死最後一人,否則不許退後一步!

軍令如山,那一夜,我現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那一夜,我在主將大營裡陪著羅斯托克將軍,可每過一會兒,就有傳令兵跑來匯報情況,說這裡被突破了,那裡又死了多少人,這裡情況危機了,請求援軍,那裡又發現了什麼魔獸的新的情況……

到了第二天早上,就連主將大營裡的預備隊都全部派了出去了,我也帶了我的親衛隊直接上陣去了。臨走的時候,羅斯托克將軍對我說:『如果你不行,那麼我就上!』

我來到了前線,我那個兄弟的師團大營,那場面,恐怕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了!

大營的前面的要塞城牆,幾乎被撞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岌岌可危。後來我的那個兄弟告訴我,晚上的時候,幾個大型魔獸出現,那些巨熊的力氣特別的大,而且弓箭很難射死它們,那些畜生輪番的猛撞,險些就撞塌了要塞的牆壁,後來還是師團長下令,不惜代價,用人去填!不知道多少兄弟都抱著石頭木頭往牆壁下去頂,對方撞塌了一點,我們就用人衝上去填,這才死死守了一夜!

外面的牆下,到處都是各種各種的屍體,而那個師團,原本是兩萬人的,到了第二天下午,就只剩下不到八千了!!

不管是白天黑夜,外面全部都是魔獸的嚎叫!那聲音慘烈的,甚至讓人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要做噩夢!

不過那個時候,我們雖然損失慘重,卻幸好,出現的魔獸,大多都是低級的,大夥兒拚死之下,還能勉強對付。

可到了第三天一早,情況就不對了!

在外面的魔獸洪流裡,出現了一些高級的傢伙。我就遇到了一頭冰雪魔狼的狼王!

後來我終於知道了,原來傳說是真的的!並且,它們居然是真的可以召喚那些低級魔獸供它們驅使!

有了高級魔獸的出現,那些原本還只是亂糟糟的低級的傢伙們,頓時就彷彿狡猾了很多,它們甚至學會了輪流衝擊我們的大營!

到了最後,還有一些生活在地下的魔獸,開始從地下挖洞穴出來!

第三天,是最最難熬的一天,那些魔獸變得更狡猾更聰明,它們不再像之前那樣硬著我們的弓箭往上硬衝,而是變得狡猾,懂得躲閃!而那些魔獸的魔法攻擊也更加厲害!

我們的士兵,在缺乏魔法師的情況下,只用刀箭拚死抵抗,最後,我所在的那個師團,活下來的,不到兩成!

有了高級魔獸的出現,這些原本雜亂不堪的魔獸洪流,居然變成了魔獸軍團!」

說到這裡,安德列,這個勇敢的將軍忽然苦笑了一聲:「我居然能活下來,現在想起來,實在是一種幸運!而那種時候,甚至有很多士兵,連刀都拿不住了!並不是他們不勇敢,只是這樣的場面,誰都沒有見過!」

杜維忍不住問道:「那……現在,那些魔獸呢?你既然能退了下來,難道是它們退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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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飛揚



「我……我不知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德列將軍的語氣很是低沉,他的眼神琢磨不透,甚至是有些……沮喪和絕望!

在這一刻,他絲毫不像是一個威武的將軍,倒彷彿變成了一個失落的絕望之人。

他的語氣帶著不肯定和一絲茫然:「在第三天的晚上,我們原來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了。雖然身為一名帝國的軍人,為捍衛帝國而獻身,這是我們的榮譽,可……我們心裡畢竟是不甘,如果面對凶殘的敵人,哪怕是草原人的鐵蹄,我也會覺得死得其所……可當時,我想,周圍的人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樣:自己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死在一群野獸的爪牙之下,實在是有些不甘。那個時候,要塞的牆已經幾乎要被衝破了,遠處的那頭魔狼狼王的吼叫,尖銳刺耳,許多士兵都在那尖銳的吼叫之中,被直接震暈了過去,醒來之後,雙耳流血,都變成了聾子。

更有人直接就被當場震死的!

公爵大人,你不在那裡,單純靠我的描述,是無法體會那種感覺的。到處都充滿了絕望,甚至有的士兵已經放下了武器。要塞的牆被撞得砰砰響。

而要塞裡,地上也滿是屍體,之前有幾隻地龍從地下鑽了出來,我們死了幾百人才把那些東西幹掉。而且還損失了幾個中級武士,很多士兵都沒有了上司。沒有了長官。付出了幾百具屍體。拉倒了幾棟房子,才把地上的窟窿填了。

有些火系魔法地魔獸,噴出地火焰。已經把要塞城牆的外面燒成了焦黑。有些從牆壁上掉下去的士兵,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

那一刻。沒有一個人會認為我們還能活下去……可就在那時候。卻偏偏誕生了奇跡。

我想。或許是女神保佑……原諒我,之前我並不是一個虔誠地信徒,但是那天之後,我每天都會虔誠地祈禱。

第三天的晚上過去之後,外面地那些魔獸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原本狂暴地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場面很詭異!可是之後,那只領頭地魔狼狼王。卻忽然嚎叫了幾聲,那次的聲音,沒有什麼殺傷力了,隨後站在哨塔上的弓箭手。幾乎是用哭泣的聲音高聲叫著『它們退了,它們退了!!』

人人都是目瞪口呆。直到那些該死的傢伙。就好像它們來地時候那樣突然一樣,就這麼忽然就全部掉頭朝著森林裡跑了回去。在那一刻。我想,人人都是心中生出了無限地希望來。

但是,之後的統計損失,卻讓每個人心頭滴血!那整整兩萬人地一個師團啊!公爵大人。一個精銳的師團,那些勇敢的士兵。年輕的生命。他們冒著北國地冰雪,為帝國戍邊,他們可以吃冰冷的食物,喝雪水解渴,可是騎馬奔馳一天一夜,腰都還能停直地好小伙子!最後清點下來,還能站著地,就只有兩千多人了!其他的就算還活著地,都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退伍!

最讓我痛心的是,很多士兵。卻在魔獸退去之後。耗盡了最後的力氣。忽然就丟掉了手裡地武器。然後一頭倒在地上,就此嚥氣。再也沒有醒來!!」

安德列將軍雙目赤紅,隱隱的就流出了一滴淚水,他用力擦去之後,握緊了雙拳:「羅斯托克將軍命令我不得休息,立刻帶人火速前往帝都來匯報這次地情況……雖然那些魔獸退去了,但是這種奇異地現象……天知道還會不會再次發生!如果那些魔獸再來的話……那麼憑借我們暴風軍團,是絕對抵擋不住了!

我們暴風軍團,不怕死,但是那些魔獸的攻擊手段,實在讓我們無法抵擋!那些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魔獸!往往十幾個低級魔獸,發出了火系魔法,瞬間就能吞沒一片城牆,瞬間就能殺死我們數十名優秀的弓箭手!

還有風系的魔獸,它們可以發射風刃,就算我們穿著鎧甲的士兵,都無法抵擋!城牆之上,多少俱被風刃割得死無全屍的小伙子!還有那些可以從地下鑽進要塞來的地龍……

見鬼!!

要對付這些東西,我們需要更多更強地力量!最好……最好能有魔法師!

只有魔法師才能對付這種魔獸!」

杜維聽到這裡,默默無語。

他的心裡,卻隱隱地生出了一種極大地恐懼!

北方……冰封森林!

那些魔獸,為什麼忽然南下?還是成群成群地南下?僅僅是因為地震,讓這些東西受驚了,才導致大規模地遷徙?

又或者?

不管如何,龍族那裡,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杜維此刻最最關心的是——到底,北方地那些被放逐的種族,它們會不會打過了龍族的領地?

如果是的話……那麼不正是教宗說的「千年未遇過的危機」!

也似乎只有這樣解釋,才符合教宗說的話!

杜維努力平息了一下心裡的混亂,嗓音也有些乾澀:「安德列將軍,請先允許我對貴軍團將士的英勇表示敬意!你們是真正的帝國軍人!你們用生命捍衛了你們的榮譽和職責!捍衛了帝國的子民!我將會把我今天聽到的一切,如實的告訴攝政王。同時,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說服他,給予北方更多的支持!這是我的承諾!」

說著,杜維站了起來,一臉肅然的對這位將軍深深一彎腰。安德列趕緊站了起來還禮,得到了杜維的承諾,他似乎有些激動。

旁邊的羅德裡格斯也站了起來。對著安德列施了一個鄭重地騎士禮。

「這麼說來。魔獸退去之後,你就立刻趕路來南下了?」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安德列將軍苦笑一聲:「我們出發的時候。每人都多帶了兩匹馬。全部都是挑選出來的最好的馬!路上已經跑死了一半……還有一些支持不住地馬匹。路上地時候。就地交給當地地守備軍看官了。」

杜維忍不住動容。

從北方來到這裡,何止幾千里?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這些傢伙也真地堪稱鐵人了。

「今天我看見兄弟們似乎實在是支持不住了。這才下令進了這個小城來吃點東西。否則的話,大家又要繼續在馬背上啃乾糧了。」安德列將軍說到這裡的時候,杜維注意到,果然,那些他隨行地騎兵,人人都是面色消瘦。雖然依然看上去那麼彪捍,但是疲憊卻是無法掩飾地。

杜維正要說什麼,安德列將軍卻苦笑搖頭:「公爵大人。您不用再說什麼了。只可惜。這次我們雖然損失慘重。卻還是被不少魔獸衝了進來……有幾個大營被突破了,我一路南下。就看到了路上有不少魔獸肆虐地蹤跡。靠近北方的幾個小鎮小村裡,都是一片狼藉。那些東西衝進人類世界來之後。自然就會做亂。現在北方已經亂了。我一路南下,進過一些小城市。都是人心惶惶。壞消息傳遞得很快……而且,我們派出來追捕那些魔獸的騎兵隊,收效並不大。突破進來的魔獸。初步估算至少有數百頭。恐怕還要更多,這些東西一旦散步到帝國的腹地裡之後,立刻就分散開來,散步在各個村鎮。野外,樹林。或者山谷,這樣更使得捕殺的行動變得困難。而且。一旦這些東西竄到某個城市裡。一般地城市裡。那些守備軍,哪裡有什麼戰鬥力,根本很能抵擋這種東西的。

我甚至一路看見,有不少北方的居民,都已經在往南遷徙。」

杜維點了點頭:「這些事情。恐怕就不是暴風軍團地騎兵能解決了。那些衝進來地魔獸。分散開來之後。作亂起來,禍害也不會太大。到時只要帝國出一些懸賞。自然會有民間地魔法師,還有傭兵組織會去捕殺……」

杜維安慰了安德列將軍兩句之後,又道:「我擔心的是北方……那些魔獸忽然大規模地『遷徙』進來……」杜維用了一個「遷徙」地詞語,而沒有用「入侵」因為他心中實在很難判斷,這些東西,到底是因為地震受驚之後的自然遷徙,還是因為某種什麼力量地驅使。

「除此之外,冰封森林,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地動靜或者異常?」

安德列將軍搖頭:「抱歉,公爵大人,這些我也不知道了。我出發的時候,羅斯托克將軍已經組織了兩個敢死隊,派遣了兩隊不怕死地勇士,進入了冰封森林去探索有什麼動靜或者消息。不過我後來就立刻出發了,所以也不知道後來到底他們有沒有什麼發現。不過我想……」

「什麼?」

「我想,冰封森林裡常年都有一些傭兵團和冒險隊伍悄悄進出。還有一些魔法師會進入冰封森林尋找他們需要地魔獸。或許,就在那幾天,說不定就有什麼別的人,正好就在森林裡……我臨走之前也已經想軍團長羅斯托克將軍提出了這個建議,建議他發佈公告,尋訪消息,看看有沒有從森林裡出來的人,能提供一些有價值地線索。」

杜維點點頭:「這是一個不錯地主意。」

隨後他看了一眼安德列將軍:「好了,我看您也已經很疲憊的,我覺得您不妨帶著您的這些勇士今晚在這裡休息一下。畢竟……」

安德列卻立刻搖頭:「不行!公爵大人,多謝你的好意了。可是我出發之前,羅斯托克將軍下了嚴令,要求我必須在五天之內到達帝都。我隨身挾帶地公文上有他親筆簽署的命令和日期限制!我必須及時感到帝都地統帥部得到了軍部親筆簽名確認之後,才算完成了任務……否則的話,如果逾期不到,就是犯了軍法!大人,而且這事情緊急,我也不能耽誤,我雖然疲憊,但是那些死去地兄弟都在看著我!我如果耽誤了時間,就受到良心譴責!」

杜維心中越發對這個安德列將軍敬佩起來,歎了口氣之後,從懷裡摸了一會兒,卻摸出了兩個瓶子來,遞了過去,道:「相信你也知道,我同時也是一名魔法師。這是我配製地魔法藥劑,用來治療傷勢,並且還能讓人快速地恢復精力。請收下我的禮物吧,讓您和您的部下喝下去,也能減輕一些疲勞。」

頓了一下,杜維又對羅德裡格斯道:「你去找那些護衛我們的騎兵,讓他們讓出二十匹最好的馬來,給安德列將軍和他地部下。我看安德列將軍他們地馬,奔波了這麼遠,恐怕馬力也有些不繼了。」

安德列將軍立刻大為感激,接過了杜維地兩個魔法藥劑瓶,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公爵大人,多謝您地好意了!也請求您別忘記了您的承諾,回到帝都之後,能向攝政王……」

「我一定盡我最大地努力!」杜維莊重發誓。

杜維開口要馬,那些守備騎兵哪裡敢拒絕,當下就挑出了二十匹馬來,給安德列和他地部下換上,然後這個北方的硬漢,上馬之後,對杜維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就一聲吆喝,帶著他的二十騎,如風一般南下去了。

那滿是塵土的披風飄揚,卻顯得那麼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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