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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ddie6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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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墨武]紈褲才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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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08:01 |只看該作者
方竹筠少有這種憤怒的表情,她知道有這麼一句話,實際上,每一個階級,甚至每一個行業,都有各的道德,她覺得業務員使用用一些心機技巧無可厚非,但是評委會競爭環境首先要在一個誠信公平的競爭的平台下進行。

    一個公司,如果不能讓員工有一種歸屬感,而且為之奮鬥的時候,有種被出賣的感覺,沒有誰不會憤怒。

    「為什麼我負責的單子,變成了張鐵軍的?」方竹筠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方沒有平日很文靜的美女發怒起來,竟然和考慮下山一樣,本來他也算身經百戰。意想之中,方竹筠會和琵琶行聽那個商女,羞羞答答的提問,陳總,你好,最近日子過的怎麼樣,拐彎抹角的半天,才會說及正題,為什麼我病的這幾天,本來我負責的單子會變成他人的,這好像不符合公司規定的。

    規定是什麼,規定在陳總的眼睛裡面,不過是下王八的屁股,龜腚而已,動一支還是很正常的,所了陳方已經想好了措辭,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用深明大義,正氣凜然的腔調來說,一發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出發點,那面催的急,所以只能讓張鐵軍來做。

    只不過話到了嘴邊,看到了方竹筠的怒意。陳方竟然有些發慌,所有地理由都去告假,一時半會兒不會在腦海中出現,「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總,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方竹筠提出質疑,「我在手術的第二天,就已經給人事部打電話。而且oa系統的員工事假病例已經寫出,發了通知。上面還有你的回復。」

    陳方這才知道,方竹筠的辦事效率實在是高,看她幾分鐘的功夫搞定了人事部那面,本來按照他地想法,方竹筠多半會下午能夠發現事情的異樣。可是她屁股才坐在椅子上。凳子都沒有熱呢,就已經把所有應該看地都瞭解了一清二楚!

    他不由的有些痛恨起那個oa系統,什麼無紙辦公,什麼高科技的管理,說到底都是束縛自己東西,那個oa系統,事無鉅細。都要記錄一下,該誰處理批閱地,誰就一定要回復,職責倒是一清二楚,想賴賬都是沒門。

    這不像以前。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可以推說忘記了,或者沒有人通知,事實上就和方竹筠說地一樣,方竹筠星期一就打電話給人事部說請急病假,人事部當時記錄在案,電郵通知了自己,自己當時講求高效率,已經回復說知道,這些是能被電腦查閱的,方竹筠顯然是看到了單子被別人搶了,第一個就查了這種記錄。

    「哦,我記起來了,」陳方拍了拍圓滾滾的腦袋,一幅如夢初醒的樣子,「我記起來了,對,對,你說的對,我當時馬上批復了,只不過後來比較忙,一時沒有記起來。」

    「陳總,你覺得這種答覆手下會滿意嗎?」方竹筠別看平時柔柔弱弱的,可是逼問的手段一使出,簡直比特務灌人辣椒水,老虎凳還要有氣勢凌人。

    陳方覺得後背有些潮濕,腦門有睦發熱,老羞成怒地想到,你算哪根蔥,哪頭蒜,竟然敢和我這麼說話,你不要忘記,我是你的領導,你不過是個業務員,只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不變,笑面虎一樣的說道:「小方呀,我知道。這件事,這麼解釋,你的確不會滿意,但是我只能說,那面實在催得太急,真的太急,你要知道,你沒來的這幾天,那面已經打來了幾次電話,我們總不能國灰等待你的原因,放棄了那單子。。。。。。」

    「陳總,我在星期一不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方竹筠揮揮手,真的希望手中如果有菜刀的話,可以把陳方西瓜一樣的腦袋砍成了倣瓣,「他們聽產我病了,只是讓我休息,說事情不是很急,可以緩兩個星期,陳總,我就不知道,你說的很急是什麼意思?」

    陳方不敢對視方竹筠咄咄逼人的目光,人都是有一種精神力量,很多時候都像武俠小說中常提及的女那種殺氣,但是眼中的那種執著東落在了陳方的眼中,感覺到有些刺痛,這我半也就是常言說的那種做賊心虛,邪不壓正。

    「那我怎麼知道,」陳方手中擺弄中籤字筆,發現自己這就是拆東牆補丁牆,西牆現在是倉促的露風,東面已經出來個大洞,「誰知道他們怎麼回事,說不定是在耍你也說不定。」

    半晌不聞言竹筠說話,陳決有些忐忑的抬起頭來,生怕一個耳光扇了過來,他知道自己這次做的不地道,多少有一些報復的味道,業務員中,只有這個方竹筠,看起來業績最好,卻是對自己最不恭敬,當初因為葉楓的事情,就和自己大鬧了一翻,要不是看在葉楓的面子上,他說不定已經翻臉了。

    當然葉楓的面子沒有那麼大,但是葉楓手睥把柄卻是不能不讓自己忌憚,這小子辭職後,不知道現在到哪裡,陳方胡思亂想,希望借此能夠消解一下從方竹筠那面傳來的壓力。

    「可是陳總你不能就這一句話就打發了我,」方竹筠怒氣上湧同,看著陳方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都想把他送到高壓鍋裡面燜一燜,「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個答覆。」

    「我的答覆就是,一切都以公司的大局處理。」陳方咳嗽一聲,臉色沉下去,「小方,這就是決定,你不能拿你息地利益,阻礙公司的發展,單子既然讓鐵軍做了,以後自然讓他負責。」

    方竹筠冷冷笑道:「我不服。」

    「你不服能怎麼的?」陳方突然笑了起來,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司著想。」

    「我要去問趙總。」方竹筠眉心一皺。「我不信他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

    「你說的趙總是趙建吉吧?」陳方突然來了精神。

    「嗯?」方竹筠突然感覺點不對頭,開荒者負責銷售的是陳方,趙建吉是總經理,雖然不負責銷售方面,但是官位比陳方還是大上一級。他五十來歲,很有能力,開荒者可以說是他一手支撐起來的,當初方竹筠就是因為他地寬待和能力,這才來到開荒者,開始了賣命的工作。

    士為知已者死,下屬很多時候,也可以為一個能常識自己地領導賣命。

    陳方是老沒條,平日都是一個趙總趙總的叫著,這次竟然直呼趙總的大名,這多少讓方竹筠興起了一絲不安。

    「那小方你要早些去問,如果晚了,估計面都見不上。:」陳方笑容中不懷好意。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

    「趙總怎麼了?」方竹筠忍不住問道。

    「他怎麼了?這我實在不好說。」陳方笑了起來,「小方,他沒有通知你嗎?你可以坐下來,我好好和你說說。」

    知道這個陳總屬於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方竹筠索性不問,「對不起,我很忙,沒空。」

    無視陳方地臉色鐵青,心想自己既然得罪了他,不在乎一分半分,方竹筠來到了趙總地辦公室前面的時候,看了一下,已經愣住,趙總為人真實,好篆刻書法什麼的,就算是間辦公室,也收拾的古風古意,側面牆壁本來有一張字畫。畫名叫做什麼獨釣寒江雪,畫的是一個老頭大冷天的帶個蓑笠,不知道釣著什麼,方竹筠當然知道這首詩,可是不明白這首詩放在這裡有什麼意義,趙總本來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對待手真的有如子女一樣,為什麼畫中的意境卻是如此的悲涼。

    她當然不明白,陳方年紀大了,當不成趙總的子女,或者就算當個子女,也只能肯德基是後媽帶來的,所以對這個趙總地公正嚴明,一直都有著隱藏的恨意,這種恨意又很容易理解,這就像大家都在貪污,就你一個人裝的清正廉明,害的大家斷絕了來錢的道路,不恨你,又恨誰呢?

    「小方,找,找趙叫嗎?」

    方筆筠正在疑惑,辦公室收拾的好像水洗過一樣,不留下一點痕跡,就肯德基牆上的那幅畫,都像冰山遇到了暖冬一樣,冰雪水帶,不知道去向,這個辦公室怎麼看,都不像趙總以前的辦公的地方,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原來是財務部的朱姐。

    朱姐取名朱若愚,多半是父母是個書香門第,不事張揚,所以取個大智若愚的名字,這和國人自古以來的謙遜美德為一體,卻和農村的孩子取個阿貓阿狗的意思截然不同。

    在公司裡面,方竹筠業績雖好,但是不代表人緣好,這個朱姐卻是公司人緣最好的一個,也算是在公司裡面和方竹筠關係最不錯的一個。

    「是呀,趙總去哪裡了?」方竹筠現在還不太敢相信,趙總竟然也走人了,可是看眼前的情形,陳胖子的揶揄,這個趙總多半是凶多吉少的。

    s城沒有什麼飯碗,今天你可能還是高高在上,明天就有可能夾個黑皮包,成為收電纜的形象代言人,只不過他們是四處收錢,你是四處找工作而已,方竹筠並不覺得失業有什麼可怕,只是一想到公司能夠前進,無非是在於有個英明的領導,如果讓她以後都在陳胖子手下做事,她寧可像葉楓一樣換個工作。

    「哦,小方,原來你還不知道,」朱姐上下張望了眼,壓低了聲音,彷彿說著國家機密一樣,「趙總走了。」

    「去了哪裡?」方竹筠腦海中一片空白。

    「你還不知道,就是你病的這幾天,公司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公司已經被收購,聽說合同都簽了。」

    「啊?」方竹筠楞在那裡,難以置信的問題道:「公司現在運作的好好的,怎麼會被收購?再說,前幾天,我和趙總談話的時候,他還興致勃勃的說,讓我們好好做事,公司說不定會上市,到時候我們就是開國功勳呢?」

    朱姐看著方竹筠的眼神有些憐憫,總算忍住沒有說,領導說的假大空的話,也虧你記得清楚,話到嘴邊,只是說,「誰知道呢,現在競爭激烈,我就聽說,公司因為財政的困難,入不敷出,所有的股東都說,我們投了這麼多錢進來,如今什麼都沒有撈到,既然這樣,不如賣掉,還能撈點實惠,小方,你要知道,趙決雖然有實力,畢竟和我們一樣,不過都是打工的。」

    「哦。」方竹筠好像聽到自己心中的一聲歎息,想要說什麼,卻覺得喉嚨中好像塞了一個軟木塞,不要說說話,就算呼吸都有些困難,怪不得陳胖子那麼囂張的肆無忌憚,原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緣故,他以前雖然看自己不順眼,畢竟不會得罪自已,可是現在不同的,誰知道換個新領導是怎麼個作風?

    「哪個公司收購的?」方竹筠問道。

    「華,華娛吧?」朱姐好像悖逆太熟悉。

    方竹筠倒是楞了一下,「華娛,那好像是家娛樂公司,收購我們電子廠幹什麼?」

    「哦,不是華娛,是華天,你看我這記性,還沒有老呢,就好像得了老年癡呆一樣。朱姐拍了拍腦袋,有些沮喪的說道。

    「你不老,看起來還精神呢。」方竹筠只好這麼安慰,像安慰精神病人,你沒病一樣。

    朱姐顧影自憐的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頭髮,「還不老,你看看,頭髮都白了。」

    「怎麼公司的網站沒有發佈這個消息?」方竹筠覺得如果再這和她扯皮,估計不等朱姐人老珠黃,自己就要未才先衰了,只有貧開了話題。

    只不過隨口問一句,方竹筠感覺聲音已經游離了出去,飄飄蕩蕩的,內心其實卻是明白,這東西老師有內幕有貓膩的,像自己這樣的員工,永遠也不要指望得到第一手的資料,這就和散戶一樣,得到的利好的消息通常都是在莊家撈足了籌碼之後,等到大盤已經足夠高時候再買進,利好的消息已經完全消化,剩下的只有無奈和被套。
江湖謠傳 第二十二節 洩底
「公司現有都是人心渙散的。」

    朱姐一句話讓方竹筠想起了同事們多少有些不自然的目光,「除了陳胖子想著別人的大腿,其餘的都在想著退路,有消息說,公司被收購以後,就要大換血,為了節省公司成本,年紀大一點的,為了提防什麼勞動補助,都要炒魷魚的。」

    「那怎麼行,」方竹筠多少有些江滿,「有勞動保護的。」

    「有什麼作用,」朱姐滿臉的不屑,「那還不是聾子的耳朵,一擺高,你問問,公司的員工,有幾人知道什麼勞動法的?知道的,又有幾個會去要?要了,又有幾個會給,給了,又以能給多少?再說最關鍵的一點,你天天去跑,有幾個有時間能夠耗得起?」

    朱姐一連串的質疑,環環相扣,方竹筠默然,知道她是說的是事實,這樣下來,實際上,很多時候,吃虧的還是打工仔,「那我年紀也算不小,」方竹筠苦笑,覺得這個消息已經肯德基是可有可無的,趙總走了,自己估計也要走人了,現在都是這樣,合則留,與其為了點錢忍氣吞聲,倒不如換一家公司,重新開始,業務員和技術員有點區別,技術人員很多時候,都要不停的學習不斷更新的新技術,經驗老。有頭腦地業務員,手中可總是掐著一大把的客戶資源,葉楓那種除外。

    「趙總現在在哪裡,我還沒有送送他呢。」方竹筠突然起了今天的目的。人走涼的事情,方竹筠不屑為之。怎麼說,就算趙總不是老總,還是朋友。

    「送什麼送,趙總走的時候,比較匆忙,只是說過幾天有新領導來接手公司的事情,其餘的事情,讓陳胖子負責。我和陳胖子可不對付,上次報銷地事情,就是因為按照公司的規定,少給他報了點,他一直都是不滿,」朱姐臉上多少有些懊悔,「我年紀也不少了。要炒魷魚,多半也是拿我先開刀,我現在兒子在上學,還供樓,老公前幾天才炒了老闆魷魚,卻工不麼工作,就是指望我掙錢養家,如果我再被炒魷魚,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朱姐看來,不過是想找人訴苦,方竹筠只好例行公事的說,「你沒事的,朱姐你有工作經驗,就算沒有工作也什麼都不怕地。」

    朱姐看到方竹筠腦袋好像蒙了一層雨水布,自己雨水一樣地話就算變成了狂風暴雨,都是滲透不進去,她並沒有和自己組成失業戰線聯的意思,朱姐也顯然忘記了什麼大智若愚,人是表現的精明無比,好像落水的時候,要抓點什麼東西。

    「小方,我真的為你報不平,你不知道,你的單子被張鐵軍搶去,那就是陳胖子的暗中報復,其實他也是想在新領導來之前,提高一下自己的業績,同時我想,你太能幹了,現在卻還是個業務員,來了新領導,這事情對節總無疑是個威脅,所以他故意想要激怒你,想讓你覺得沒有意思,主動的走人,他就可以安心的做這個銷售總監。」

    「原來如此,」方竹筠有些恍然,又有些悲哀,但還是沒有表現出朱姐預期的效果,這多少讓朱姐有些鬱悶。

    方竹筠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想憑本事嫌錢,多拉客戶,多做業績,從來沒有窺覦銷售總監這個職位,為什麼陳胖子這般的防備著自己。

    雖然知道朱姐地話,比起她祖先朱元璋來,不見得有譜鑠,可是方竹筠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精明的領導知道如何使用精明的手下,而蠢笨的領導只知道打壓精明的手下,自己沒有什麼野心,這單也懶得爭隨它去吧。

    二人又是嘮叨了一會,朱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聰明,多少有些失望,走的時候,還一勁的說,小方,如果陳胖子真的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我把他的醜事一五一十的和新來的領導說,我就不信了,他能一手遮天的。

    方竹筠「嗯」的一聲,茫然的向座位上走去,卻聽到身後一聲驚喜的叫聲,「陳總,你親自出來打水呀。」

    扭頭一看,文筆一筠才發覺,剛才還和陳總苦大仇深的朱姐,已經和陳總打成了一片笑容彷彿高溫下的融化的牛皮糖。

    方竹筠本想笑一下一,卻覺得沒什麼力氣,索性連笑容也都省下了,只知道回頭的時候,感覺到陳胖子的臉色有些陰沉,好像要起暴風雨海面一樣的顏色。

    大病初癒,才到公司的興致勃勃,一腔熱情轉瞬已經被這個壞消息攪的凌亂,方竹筠走到張鐵軍的桌前,本來想說些什麼,只是看到他望著一張報表,聚精會神的樣子,也就不打擾他賺錢,苦笑了一下,坐回到了座位上。

    「竹筠姐,你沒事吧?」趙丹不知道什麼時候,狸貓一樣的走了過來,無聲無息。

    「有事?有什麼事?」方竹筠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如果這公司讓陳胖子掌權,不要等他說什麼,自己就會主動提出辭職的,一想到能換個環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想起了葉楓,自己為什麼不和勸說葉楓的那樣,主動的去爭取機會?方竹筠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一動,事情都是勸人容易勸已難,現在自己不也是在想,就算爭取到了又如何,自己真的想做這行做一輩子,方竹筠起上午葉楓提問的問題,又有些迷惑,只是想,可是自己不做銷售,能做什麼?

    「張鐵軍他說的小話,」女人能把任何事情當作機密來看到,雖然這件事情方筠覺得,算是路人皆知地,可是趙丹還是這樣的口氣,多少就讓她覺得有些好笑,「他還要說我什麼壞話,單子他不是都爭去了。」

    「單子是一個方面。可是他,他。。。。。。」趙丹猶猶豫豫的。好像覺得如果說出來,方竹筠當即就會受不了,可是如果不說出來,自己晚上會憋的睡不著。

    「還有什麼事情?」方竹筠多少有些怒意,這個張鐵軍。真的以為考慮不成威。就是病貓了不成,自已在一會兒也就算了,他要是敢往自己身上潑污水,自己不會讓他好過。

    張鐵軍這時飛快的向這面望了一盡,看到方竹筠正在瞪著他,又迅疾的扭過了頭,只不地看起來脖子都有些發紅。不知道是羞愧地原因,還是扭的過急,把脖子搞地僵硬生痛。

    「竹筠姐,你喜歡葉楓患吧?」

    「啊?」對於趙丹無頭無腦的一句,方竹筠有些詫異。又有些臉紅,「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你平日不也張嘴不離葉楓,閉口還是葉大哥的。」

    「我是欠人家錢。」趙丹笑了起來,卻沒有什麼靦腆,看來男女之間只要是不來電,就基本把革命導師說那句,男女不存在純潔的友誼完全能夠推翻。

    「你說著說著張鐵軍,怎麼會突然扯到了葉楓地身上?」方竹筠茫然不解,「再說現在都說欠賬地是大爺,要賬的是孫子,你是欠錢,應該不著急才對。」

    「我可沒有那些人那麼不要臉。」趙丹有些臉紅,看起來也不是經商的材料,臉皮還是太簿,「我一直想把這錢還給葉楓,我媽病好了,我的工作也穩定了,現在不還,我都怕葉大哥跑到別的城市去,尋人情可是一輩子惦記了。」

    方竹筠心中歎息,心想她難倒還不知道公司被收購的事情,現在誰知道收購公司的老總怎麼做,會不會有什麼新人笑,舊人哭,自己找工作不犯悉,像趙丹宋的半吊子,才工作幾個月的,在這裡找工作是最艱難的。

    「葉楓他。。。。。。」方竹筠想說葉楓和自己住飛庫手打在一起,可是一想人家還錢,趙丹缺錢困難,葉朵兒卻不缺,再說人把錢借出去,看來就沒有準備讓人還的意思,這樣一來,自己倒不好給他做主。

    「葉大哥和竹筠姐你住一起吧?」趙丹壓低了聲音,力爭讓聲音不讓第三個人聽到。

    「你,你怎麼知道?」方竹筠出乎不意,漲紅了臉,以為趙丹地眼睛有X光的功能,可以把人看穿。

    「我也是最近聽別人說的才知道的,只不過竹筠姐你病了,沒有到甕,所以也一睦沒有機會問你。」趙丹笑笑,「竹筠姐,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方竹筠有些苦笑,心想謠言如果起來了,你一個人不說什麼用,「誰說的,是張鐵軍吧?」

    「你怎麼知道?」這下輪到趙丹有些吃驚。

    我如果現在還不知道,那就是太蠢了,方竹筠心中暗道,中不過張鐵軍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和葉楓住在一起的?

    「張鐵軍都說什麼了?」方竹筠心中並沒有什麼憤怒,反倒有一絲釋然,她並不對這個有什麼忌諱,反倒希望別人說她和葉楓的關係密,雖然怎麼來看,葉楓和她之間,都有著一道不小的隔閡。

    「他說竹筠姐你都和葉楓住在一起了。」趙丹斜了一眼,偷偷的觀察方竹筠的臉色,希望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嗯,是的,不過我們屬於合租的那種性質,葉楓找不到房子,暫時住我那裡。」方竹筠臉色不變是因為總問心無愧,也懶得過多的解釋這東西都是越描越黑的。

    「原來是這樣,」趙丹臉色有些發紅,看起來十分氣惱,「張鐵軍怎麼能這樣做呢,我聽他說的,還有在公司裡面宣傳的時候,好像十分不堪的樣子。」

    「啊?」方竹筠也有些臉紅,知道趙丹臉薄,不堪的話不好從嘴中說出來,不然會感覺傳話的嘴都會被污染。

    「就算我和葉楓同居,又能怎麼的?」方竹筠突然賭氣說出這句話,說出來後多少有些愜意,好像胸口的鬱悶之氣少了一些,並不覺得後悔。

    只不過她這口悶氣少了,趙丹卻差點沒有被這口氣沖了個跟頭,「竹筠姐,難倒張鐵軍說的都是真的。」

    方竹筠又氣又樂,卻也恨不得拿個馬桶刷子在趙丹的喉嚨中捅一捅,讓她把話痛痛快快的說出為,「什麼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鐵軍說你都和葉楓住在一起,結果葉楓結婚了,你是給氣病的。」

    趙丹這下說的如同竹筒倒豆子,稀里嘩啦的,只不過突然由囉哩囉嗦變成簡潔直接,方竹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趙丹,你說什麼?」

    「我說,我說你喜歡葉大哥,和他住在一起,結果他娶了別人,你不高興,所以生病了。」趙丹重說了一遍,意思大致不差,只不過三人成虎的道理到她這裡得到的充分的證明,葉楓從假訂婚到了結婚,估計如果再傳幾天的話,可能奉子成婚的消息都可能傳出來的。

    方竹筠楞在那裡,感覺好像失去了知覺,半晌才問道"你說什麼?葉楓結婚了?怎麼可能?不可能。」

    她神色中滿是愕然不信,連連搖搖頭,好像要把趙丹說的話,從耳朵裡面進來,再從耳朵裡面搖出去。

    「竹筠姐,你,你不知道?」趙丹看到方竹筠的臉色,終於覺察到有點不對勁,她當然不知道,鄧莎千方百計想打聽消息,竟讓她信口說出來,鄧東如果知道,多半只能歎息,有心栽花花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

    「我。」方竹筠有些木然,平日鎮靜自若的神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那當我沒說。」趙丹有些慌了神。

    「說了怎麼能當作沒說。」方竹筠終於鎮靜了下來,拉住了趙丹的手,「趙丹,別走,你一定要和我好好說說。」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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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二十三節 太子
趙丹被方竹筠拉住了手,有些愁眉苦臉,知道自己多半好心做錯了事情,本來想當一把正義使者的,沒有想到會做個恐怖分子,給竹筠姐當頭一棒。

    「竹筠姐,我其實也是不信的,只不過我親眼看到的,不能不信,難道葉楓結婚的時候沒有通知你,你是不是被他結婚氣病的?」

    「我是急性闌尾炎。」方竹筠只能認真的解釋,才知道謠方的可怕。

    「那闌尾炎是不是氣出來的?」趙丹問了一句,覺得方竹筠臉色不善,只想把事情說完,然後溜之大吉,「葉楓結婚就是在上個星期天,我當時正在逛街,突然看到前面來了個金色的馬車,真豪華,我也看到了很多路邊的人,都和我一樣,目瞪口呆的,那馬也很漂亮,高高大大,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我就順著馬車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張比較熟悉的臉,我還有些好笑,這種人肯定都是什麼王爺貝勒什麼的。」

    「啊,王爺貝勒?」方竹筠腦海一陣空白,感覺好像思維都要停頓的樣子,只是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我這就是比喻。」趙丹有點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看清宮劇看多了。」

    「哦,趙丹,你說葉楓結婚,怎麼扯到了什麼金色馬車上?」方竹筠回過神來,多少有些不耐煩。看到趙丹望著自己的眼神很困惑,不由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

    趙丹心中難過,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不算高,看來失戀的方竹筠,簡直和白癡沒有什麼區別,竹筠姐受到的打擊這麼大,可是自己實在恨不起葉楓,畢竟自己還欠葉楓五百塊呢,「竹筠姐,葉楓就在那輛馬車裡面呀。」

    「啊?」方竹筠愣了一下,「你沒有認錯?」

    「我眼睛可是飛行員的標準。」趙丹恨不得旁邊過來一隻蒼蠅,辯認一下化母來確認一下自己的眼力,「其實我開始覺得也挺困惑的,這麼大的排場,葉楓怎麼搞的,我開始都以為自己是看錯的,可是小王和我在一起,他說也是葉楓。」

    趙丹說到這裡的時候,臉紅了一下,方竹筠心思卻已不在她的身上,「他坐在金色馬車上幹什麼,裝馬車伕嗎?」

    「不是馬車伕,是新郎。」趙丹忍不住糾正道:「他旁邊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看他一臉幸福的樣子,我多少有些來氣。」

    趙丹達裡,多少發揮了一些浪漫主義的想像,葉楓如果聽到了,多半撓撓頭,趙丹,當初不是這樣吧?

    方竹筠本來有些麻木的心思開始慢慢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快的如同倒轉的錄像帶,以前一點一滴一幕幕的閃現,葉楓拿著一張訂婚的單子,老總和他親暱的吃酸辣粉,葉楓一再早明,老總很看重他,老總請葉楓過去吃飯,就算自己急性闌尾炎的時候,葉楓接到個電話,臉色都有些改變,有些為難的望著自己說抱歉,說什麼不得不去。

    鄧莎的一再提醒,自己都是執迷不悟,難道這就是信任的結果,方竹筠心中有些發苦,卻沒有發酸,無論如何,她都要親口問一下葉楓,炒股炒成股東的她見過,可是幫別人訂婚把自己訂成新郎的她倒從來沒有見過。

    可是問什麼,問他為什麼結婚沒有通知自己,方竹筠突然覺得很疲倦,他通知不不通知自己都是禮貌上的關係,實際上,自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竹筠姐,你看看這個。」趙丹神神秘秘拿出一張折疊的報紙,彷彿拿出了緝可是那檔案,展開了之後,方竹筠一眼就落在那個醒目的標題上,神秘富家子豪華世紀結社,自如女老闆一躍飛上枝頭!

    新郎雖然沒有標注姓名,可是許舒婷和開拓者的大名她還是聽過的,她畢竟給人家公司做過報階,比葉楓還要瞭解這家公司的情況。

    見到了這張報紙,方竹筠反倒鎮靜了下來,地球離開了誰都轉,葉楓結婚,也不見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極力放鬆的去想,想要沖淡一下心中被欺騙的感覺,但是她發現自己為什麼心口還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好了,竹筠姐,我知道的就這些。」趙丹離開的時候,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一張報紙。

    方竹筠只是望著報紙,上面的字個個都認得,可是組合起來,在腦海中完全不成含意,她不知道自己在座位上坐了多久,電腦屏幕雖然是開著的,可是也是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工作上不順心,情感上也有了波折,只是想過了今天,回去蒙頭好好的睡一覺,說不定明天一切都會正常的。

    「嘩嘩嘩」的掌聲突然響了起來,方竹筠嚇了一跳,茫然望去,看到眾人都是在鼓著常,心中不解,他們難道相信了張鐵軍的什麼謠言,已經認定自己的慘遭拋棄,這才鼓掌喝彩,可是好像又不像,自己平日除了陳胖子,沒有得罪什麼人,他們應該不會落井下石的。

    等到眾人的腦袋都是尊敬而熱情的扭向了門口,方竹筠才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會錯了意,自己不是失戀,怎麼就搞的如此失魂落魄的,他們在歡迎誰,難道新領導已經來了?

    事實證明了她的猜想,陳胖子本來個頭不矮,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給方竹筠的感覺就是個死矮胖子,他踩了彈簧一樣的,東倒西歪的點頭哈腰,就算是酒店的咨客也是不地如此,方竹筠一看到他這個姿態,就知道他旁邊的一定是領導!

    陳胖子和一般下屬走路的時候,都是挺胸腰腹,挺的和水缸一樣,底盤很低,有如練過下三路功夫的武林高手。

    方竹筠緩緩的站了起來,倒不是想和其他人一樣衝過去巴結,只是別人都站著,自己卻坐著,多少有點突兀的感覺,她現在不希望別人注意到自己,更不想別人安慰自己。

    「戈總,這就是張鐵軍,我剛才和你說的,我們這個月的銷售總冠軍,將近三百萬的業績。」陳胖子滿臉的油光,彷彿屠夫刀下的案板,他身邊的老總竟然是個年輕人,這多少讓方竹筠有些詫異。

    其實施展的不止是方竹筠,其他人也是多少有此吃驚,看到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是老總,自己幾十歲的人,還是個業務員,如果用溫順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不得志,當然用尖刻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歲數都活到了狗的身上。

    戈總和的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玉樹臨風,這時望著張鐵軍,表情少數淡淡的,並沒有伸出手來,只是點點頭,嘴角動了動。就算是用微笑來琛,也是縮小了的微笑。

    張鐵軍真的和鐵軍一樣站在那裡,腰板拔的和標槍一樣筆直,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榮辱與與。誓與開荒者共存亡的台詞,沒有想到眼前這小伙子年紀比自己要小。長的要比自己要帥,職位要比自己要高,神情比自己看起來還要嚴肅,和他一比,自己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看著他點頭路過,張鐵軍才記起來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過,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留下的只是一個背影。

    在陳總的控制下,戈總只見了幾個和陳方關係不錯的,最近多少也有些業績的,還沒有走到方竹筠的面前,這個人年紀輕輕的就壓在陳總的腦袋上,不用問,多半是個太子爺,有什麼深厚背景,對於這種人,她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S城雖然可以出牛人,出能人,有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已經身價過億的,可是畢竟還在少數,方竹筠就不相信這個戈總年紀輕輕的,會比葉楓強了那麼多。

    怎麼又是葉楓,方竹筠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刺痛,緩緩的坐了下來,醞釀著辭職報告。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眼前暗了一下,一堵牆好像突然立在了那裡,擋住了光線,方竹筠緩緩的抬起頭來,陳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小方,在忙呢?」陳胖子臉上又堆滿了和善的笑容,和方才在辦公室的表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忙,單子都被別人做了,我忙什麼。」方竹筠說不上諷刺的說了一句。

    陳胖子的臉竟然有些臉紅,這讓方竹筠很有些疑惑,像他這種人,臉皮厚的幾乎鬍子都長不出來,既然這樣,怎麼會臉紅?

    「小方你說的什麼話?」陳胖子還是滿臉的笑容。

    「當然是中國話,陳總聽不懂?」方竹筠淡淡道,感覺到諷刺陳胖子一句,自己心中的傷痛就能輕微一些,這種把自己的幸福轉移到別人痛苦身上的辦法,鄧莎倒是經常用的,方竹筠今天偶像的用用,感覺效果不錯。

    「小方,戈總找你。」陳胖子終於說出了來意。

    方竹筠歎息一聲:「找我做什麼?」

    陳胖子對於她這種態度很不滿,更不明白這個戈總年紀輕輕的怎麼當上了老總,當了老總,來的第一天為什麼就要找方竹筠,難道他以前就認識方竹筠,想到這裡的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小方,你的單子的事情,我發現他們處理的的確有些不妥當,」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都和探測雷達一樣的監視著,咳嗽了一聲:「可是為了公司的利益,只好讓你委屈一下,小方,希望你能夠顧全大局。」

    陳胖子就差點說出什麼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一類感人肺腑的話來,只不過他的小我向來是別人,大我就是自己的意思,方竹筠終於發現,葉楓當初的辭職而去,實在是再聰明不過的舉動。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莫名的想起了葉楓,方竹筠心中好像有些歎息,又有些好奇新來的戈總找自己幹什麼,站了起來,客氣的說道:「陳總,請你讓讓。」

    陳總不自然的笑笑,覺得自己又是對牛彈琴,本來以為扶植個張鐵軍和一幫親信,自己的位置就能穩固一些,沒有想到剛才戈總招呼自己進去,頭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們這有個銷售冠軍,嗯,不是你剛才給我介紹的張鐵軍,叫做方竹筠?

    不知道現在的消息怎麼都這麼靈通,陳胖子只能說,是呀,戈總認識,根本他的可靠消息,這個戈總和收購開荒者的那個大財團有著親切的關係,聽說是個太子爺。

    這讓陳胖子多少有些不爽,同樣都是人他媽生的,為什麼有的出來就是含著金鑰匙,有的出來卻只能吃糠呢?

    方竹筠不理會陳胖子的怨念,她終於發現一點,如果能夠拋開一切,原來以前所有的麻煩,統統的不是麻煩,她以前總是想著和同事搞好關係,多做業績,多出成績,可是工作都沒有了,還談論這些什麼用,或者她只有這個時候,才突然有些明白,原來葉楓早就明白這點自己呢,若不是突然因為這場變故,多半永遠一直向前的,永遠不會明白葉楓的心情和作為。

    又是葉楓,方竹筠感覺到今天想到葉楓的次數比一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以前倒不是不想念,可是每次想念的時候,都是甜甜的,所以不覺得時間的難熬。可是今天每想一次,心中就和有根刺一樣,特別的難受,推開房門的時候,方竹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心情,輕輕敲了下門,得到肯定的回復後,這才推開房門,沉聲道:「戈總,你找我?」

    那個戈總本來坐在旋轉椅子上,面向窗外,聽到方竹筠的聲音,轉過身來,眉毛一揚,說不出的神采飛揚:「你就是方竹筠?」

江湖謠傳 第二十四節 冰釋
葉楓感覺自己最近和蜜蜂一樣,忙忙碌碌的,他是懶,但不是笨,很多東西做了一遍就會,很多事情不做也能無師自通,以前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都要感慨一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人才,沒有想到我錯的厲害,我不是人才,我***的是個天才,可是現在,他感慨已經不見,很多時候,只是笑笑,多少有些無奈的樣子。

    他到了,本來想遞份辭呈,可是不是許舒婷在公司,他不在,就是許舒婷不在公司,他正巧在,或者趕上兩個人都在的時候,心又不在一起,目光也很少能夠碰到。

    不知道為什麼,葉楓以前來到開拓者後,總是感覺到許舒婷目光灼熱,好像探照燈一樣的籠罩著自己可是訂婚了之後,探照燈好像能源已經換成了節能的,節能還不夠,有的時候還是一閃一閃的,帶了一絲朦朧和躲閃。

    訂婚本來是接近情人關係的一道很重要的程序,到了他們這裡,反倒成了二人之間的一道隔閡。

    葉楓本來望著許舒婷的目光一直都是問心無愧,還多少帶著點屬下望著上司的尊敬,可是看到許舒婷望著他不算自然的目光,他也變得好像有些不自然起來,他很想說,許總,你為人不錯,不用把這場訂婚放在心上的,你就算悔婚,也沒有人會說你什麼,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就和他的那份辭職報告一樣,都是無疾而終,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是葉楓總覺得,生活中好像多了一些什麼,又少了一些什麼。

    今天到公司後,辭職照例沒有說出口,許舒婷抑見一步,說生長閣正在施工,以前一直都昌姚君武在監督,可是他最近要研究一個項目,所以請葉楓照看一下。

    許舒婷雖然是個老總,但是吩咐葉楓從來都是用商量的口氣,以前多少還帶著不容置疑,現在卻是軟化了許多,葉楓不屬驢,一般不等到別人用鞭子打的時候,就已經先眊一步,到了長生閣,碰到了麻全和。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一點不假,二人雖然是只見過幾面,不過麻全和已經把葉楓引為知己,原因是葉楓好像沒有什麼主見,自己說啥算啥,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話語權,葉楓也覺得麻全和不錯,雖然一開始看起來很白領。可是慢慢的小資情調就出來了,沒事就和葉楓東拉西扯的,就是不扯業務,這點葉楓喜歡。

    一天就和流水一樣的流過,這個監督的活雖然不累,可是畢竟不如坐辦公室舒服,二人都有一種被下放的感覺,既然抑鬱不得志,那就難免抒發一下。麻全和不知道葉楓是才子,葉楓也沒有看出來麻全和很能喝,二人中午去了趟川味館,下午去了次老鄉村,關係又鐵了一層,當然飯錢是公家報銷,麻全和慷公家之慨,和賈大空一樣的急著搶先付了賬,這點葉楓也喜歡。

    他只是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早出來幾天,還可以和麻全和時常的換換品,等到酒足飯飽的時候,已經燈火代替了日頭,明晃晃的一片。

    燈火闌珊欲燒時,夜遊人倦總思歸,男人有四大鐵,一鐵扛過槍,二鐵下過鄉,三鐵分過賬,四鐵嫖過娼,葉楓還沒有鐵到和麻全和去嫖娼過夜的地步,只能蹣跚思歸,推開房門的時候,覺得好像很靜,沒有人做飯,房間也很暗,暗的一團黑。

    不知道方竹筠為什麼沒有回來,葉楓尋思的時候,『啪』的一聲打開了屋燈,突然嚇了一天,「竹筠,回來了?」

    「嗯。」方竹筠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葉楓倒沒有想的太多,「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對,是不是才出院就工作,身體吃不消?我就說你了,你不要那麼拚命,多休息幾天再上班。」

    他走了過來,一拎暖水瓶,竟然是空的,這讓他多少有些奇怪,難道近墨者黑竟然是真的,方竹筠和自己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懶惰的習慣,開水沒有燒?

    為什麼有的東西,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葉楓心中歎息,就要去打水,方竹筠終於發話,「葉楓,有些事情,我想問你。」

    她不能不搶先發問,先發制人,她只怕葉楓真的燒開了水,端開了苶杯,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溫暖下來,那時候她只會再一次說服自己,葉楓是有苦衷的,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在告訴著他,他有什麼苦衷,他和別人結婚,難道也是有苦衷的?

    訂婚和結婚報紙上沒有說明白,因為現在的報道都是時效性擺在第一位,有錯誤可以來得及再改,能夠引起爭論最好,既然這樣,報道上活人能變死,死人能活過來,徒增悲喜和誤會,所以趙丹也認為葉楓是結婚,方竹筠也是如此認為。

    方竹筠心中不滿,葉楓不喜歡她,她能夠理解,可是葉楓竟然結婚了,第二幵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騙自己說加班,那就是讓方竹筠覺得受到莫大的欺騙,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是還能做朋友吧,這句話雖然是退而求其次的說法要,雖方竹筠覺得,還很對,她不想失去葉楓這樣的一個朋友。

    「竹筠,什麼事?」葉楓坐下了半天,發現方竹筠望著自己,彷彿考古學家望著木乃伊一樣,不由嘴唇有些發乾,舉了舉暖水壺,發現沒有水。

    「你不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方竹筠很平靜的問道。

    「瞞你?瞞你什麼?」葉楓多少有些愕然,對於訂婚這件事,他的看法就是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這就像炒股一樣,本來買的時候每股賺了一塊錢,還沒有等到炫耀的時候,突然又跌了一聲,中間自己雖然賺了點,但那是空的,了是虛的,沒有什麼吹噓的本錢,葉楓覺得自己在這場訂婚中,只是賠了一些手續費,倒沒有想到別的。

    方竹筠望著葉楓,一霎不霎,「葉楓,你望著我!」

    葉楓才低下頭來,只好又抬起頭來,望著方竹筠的一張俏臉,雖然得到了名正言順的窺探權,心中卻還是有種窺視的惶恐,「看著你幹什麼?」

    「我讓你看著我的眼睛。」方竹筠的目光灼灼,彷彿天上的蒼鷹望著一隻會跑的兔子,讓你無法躲閃,「我家鄉人的老人說了,一個人說謊,可是他的眼睛不能說謊,你只要望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否說謊,這招很有效,也很管用。」

    葉楓苦笑道:「真的那麼管用,那什麼刑事逼供的都應該採用你這種說法。」

    雖然是這麼說,葉楓還是抬起頭來,望著方竹筠,看著她眼神中的愁苦,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把眼鏡摘下來。」方竹筠就知道為什麼,看到葉楓老老實實的坐的面前,那股憂愁之意不知道了去向,這一刻的她只是在想,能夠嫁給葉楓的女人,應該比自己優秀很多吧,人家是個老總,自己呢,什麼都不是。

    「摘眼鏡幹什麼。」葉楓發出疑問,還是照著吩咐來做。

    「你的眼鏡好像擋光板一樣,戴著誰都不知道你想什麼。」方竹筠望著摘下眼鏡的葉楓,有些發呆,看到葉楓經過修飾的面容,她不能不說,葉楓其實長的真的很帥。

    怎麼說呢,方竹筠不是個看重男人外表的女孩子,她看重葉楓的時候,是因為他的誠懇,熱心,雖然這層熱心經過了一重包裝,讓一般人看不出來,她有一次,不經意看到了摘下眼鏡的葉楓,她竟然有些擔憂,擔心他太過俊美的臉龐,反讓人有種靠不住的臉龐。

    看著葉楓,她不由想起了戈總,其實戈總也很不錯,看起來也很器重她,她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本來以為經過了謠言,趙鐵軍的誣蔑,陳胖子的打壓,自己在這位老總的面前已經十分的不堪,沒有想到戈總笑起來很年輕爽朗的樣子,竟然站了起來,向她伸出手來,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戈民輝,如今是開荒者的總經理,方竹筠,我知道你,連續六個月開荒者的銷售總冠軍,很有實力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如此能幹的一位業務員,竟然長的也這麼漂亮,嗯,他補充了一句,比照片要漂亮了很多,我是新來乍到,卻比誰都清楚,公司要發展,需要侍重的還是你們這些有能力的人。

    方竹筠心情本來不好,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打消了辭職的念頭,陳胖子將近二百斤的份量看起來也微不足道,他再怎麼施展手段,也抵擋住公司革新的轟轟烈烈的坦克,她看了戈民輝的眼睛一眼,發現他除去太子爺的身份,好像本身也很有能力。

    葉楓摘去了擋光板,發現方竹筠的精神有些恍惚,想要說些美展的話,卻知道讓她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更好一些,他當然不知道方竹筠正在把他和戈民輝進行比較。當然,方竹筠的比較倒不是因為葉楓結婚了,把戈民輝當作了他的替補,而是因為在她的全部身心中,工作和愛情各佔一半,愛情既然偃旗息鼓,事業又很大比例的佔據了方竹筠的心中。因為她覺得,事業中,有一個好領導至關重要,本來以為山窮水盡,沒有想到枊暗花明,方竹筠歎息一聲。

    「竹筠?」葉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麼了?」方竹筠回過神來。

    「那沒事了。」葉楓這個鬱悶,暗想女人心,海底針一點不錯,你永遠都不明白她這一刻的想法,下一刻會變成什麼。

    他才站了起來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對話,突然方竹筠幽幽的問道:「葉楓,你上個禮拜天結婚了吧?」

    葉楓嚇了一跳,扭過頭來:「誰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方竹筠平靜的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謠言,絕對是謠言。」葉楓說的正義凜然,他甚至可以對天發誓,媽媽的姥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結婚可要是追究法律責任的。

    「啊?」方竹筠信心動搖了一點,轉瞬卻又變的生痛,什麼時候,誠懇忠厚的葉楓也變得這樣的狡辯呢,自己相信他,還是相信事實?

    伸手拿出了報紙,褶皺都已經攤平,造成的裂痕卻是很難彌補,「那這上面寫的又是怎麼回事?」

    葉楓只是看了一眼,就說道:「這上面是瞎編,其實竹筠,我早就想和你說一下了。」

    方竹筠心中一暖,覺得這多半是個誤會,一個天大的誤會,葉楓不會撒謊的,葉楓不會騙自己,可是葉楓的下一句差點讓她掉到冰窖裡面。

    「我上個星期天不是結婚,是訂婚。」

    「和誰訂婚,是報紙上的許舒婷,私人女老闆。」方竹筠機械的問道。

    「不錯,這個報紙上說的倒是真的。」葉楓又看了一眼報紙,有些感慨,好不容易豪華了一次,怎麼只搞了個後腦勺在那上面,這馬跑的也太快了一點吧?

    「就是上次和你吃酸辣粉的那個?」方竹筠平衡了下來。

    「是呀,這你還記得,不簡單。」葉楓真心的讚歎了一句。

    「我怎麼會不記得,她那麼的出眾,怪不得你選上了她,只不過你訂婚,不通知我這個要好的朋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方竹筠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怎麼說,我也要備一份厚禮才行。」

    「備什麼禮。」葉楓苦笑道:「竹筠,事情是這樣的,你要不要聽我解釋一下?」

    方竹筠義無反顧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緩緩的坐了下來:「解釋什麼?」

    「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們這次訂婚是有苦衷的,也可以說是假訂婚......」葉楓解釋了起來,曲曲折折,春秋筆法擋住了天涯明月刀,卻讓方竹筠聽的目瞪口呆,半響的說不出話來,等到她聽完所有的一切,姑娘突然笑了起來,笑的低下了頭,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只說了一句話。

    「葉楓,你真是個好人。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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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09:29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二十五節 有求於人
你真是個好人。

    這是方竹筠聽完事情的始末後,對這件事情睛的,自己的結論。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這麼說過。

    沒有人認為葉楓是好人,很多人都認為葉楓是好運。

    猜忌,嫉妒,懷疑,羨慕,風言冷語對葉楓都遇到過,可是他並不在乎,他抵抗能力很強,做事只要自己覺得對,就會去做,他做好人的時候,總是忍受著別人的懷疑和不解,這年頭,去做好人好事的,不是傻子是什麼?他也以為好人這個詞已經和小姐一樣,被劃分為貶義詞一類,可是今天他聽到了方竹筠的評價,心中卻有了一絲溫暖,他拿著空開水瓶,坐在那裡,呆呆的。

    當然這個好人的前提是隱瞞了很多事情,他沒有對葉貝宮那個人做什麼解釋,所有的東西,都是禮儀公司準備的,新鮮的,試用的,雖然奢華,但是不過是繡花枕頭,潛台詞就是,你別看那是金色馬車,說不定是鍍銅的呢,所以優惠,還送果盤呢。

    方竹筠並沒有對此產生太多的疑問,本來就是假的,為什麼那麼認真,再說,事實上是葉楓不過是助人為樂,這個事實已經沖淡了所有她的疑惑,其餘的,已經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我去燒水,你吃飯了沒有?」方竹筠覺得生活真的富有戲劇性,自己在白天的時候,覺得事業和愛情都受到了雙重的打擊,不知道是失業導致了失戀,還是失戀導致了失業。可是事情都是人想出來的,也可是說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果不其然,結果卻是大相逕庭,她事業面臨了一個新起點,而愛情方面。事實證明了自己的選擇,葉楓是在幫助人,葉楓沒有騙自己,為什麼他沒有把假訂婚的事情告訴自己,因為他做事穩妥唄,方竹筠如是想到。

    葉楓是個好男人,當然不會八婆一樣的四處亂傳消息,如果傳到了許母的耳朵裡面,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吃完飯,麻全和請的。」葉楓終於舒,感覺到岳飛為什麼半夜穿個拖鞋出來,歎息道什麼,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知音太少了,竹筠這種女孩子也實在太少。

    「哦,我還沒有吃飯呢。」方竹筠斜睨了葉楓一眼。

    葉楓好在沒有把岳飛的那把瑤琴彈斷,明白了方竹筠的意思,「你現在能吃油膩的嗎?我請你去酒店吃一頓,被被被醫生刮掉的油水。」

    「當然能吃。」方竹筠笑著放下了水壺,「我今天一豐沒有吃好飯呢。」

    她心事提了一天,暫時把飢餓戰勝,這下去除了心事,飢餓冒了出來,更重要的是葉楓請客,那可是千載難逢的。

    「那好,」葉楓看了下時間,吃飯的時間還算正常,就是不能再去那個老鄉村,不然很容易被人誤會成有病,或者是三陪人員,「我還是請你吃點清淡點的......」

    他話音未落,房門「砰」的一聲大響,葉楓嚇了一跳,扭頭望過去,還以為那位操刀客砍他的,追殺到了自己家裡,房門霍然打開,鄧莎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

    「累死我了。」鄧莎看了一眼葉楓,神色竟然有些不自然。

    累死你也活該,方竹筠心中暗道,總是在這種時候跑出來,你煩不煩,轉念一想,其實這也不能埋怨鄧莎,她回來的次數也實在不算多,總不能讓她半夜三更的如同午夜幽靈或者吸血殭屍一樣的出現,現在是吃飯的時候,她在這個時候回來也算正常。

    「葉楓,我們吃飯去吧,鄧莎,廚房裡面有泡麵,你如果沒有吃的飯,自己搞點。」方竹筠微笑的了扯了扯葉楓的衣冠袖,並沒有感覺到出賣朋友的可恥,實地上,鄧莎應該識趣,不至於當這個電燈泡。

    沒有想到的是,鄧莎竟然一把拉住了方竹筠,「好呀,竹筠,你這人有異性沒人性,和葉楓出去吃飯,也不叫我一聲,我也很餓,一塊去。」

    她目光不經意的略過了葉楓,好像有了一絲前所未有的複雜。

    「你也一塊去?」

    「你也一塊去!」

    方竹筠和葉楓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又互相看了一眼,方竹筠笑笑,葉機聳聳肩。

    「怎麼,不行嗎?」鄧莎看起來很鬱悶的樣子,「竹筠,葉楓,我還有件事情請你們幫忙呢?」

    「不是借錢吧?」方竹筠習慣的問道。

    「這次不是。」鄧莎連連搖頭,「走,快吃飯去吧,我餓的很。」

    「葉楓,一塊去吧,AA制。」方竹筠無奈,總不能把這個燈泡踹碎,只不過卻有些詫異,不知道鄧落除了借錢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錢不是萬能的,不過鄧莎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方竹筠對於她的瞭解,比鄧莎對於錢的瞭解要深刻的多,現在很多白領都是加入了月光族,當月到手的錢不少,不過當月花的精光,鄧莎倒好,整個一個日光族,有本事每天把到手的錢花個一分不剩的,方竹筠苦口婆心的勸她,過日子這樣不行的,要懂理理財,要注意投資,可是鄧莎倒好,一句話就頂了回來,我著急什麼,理財幹什麼,找個大款,釣外金龜婿不就可以了。

    方竹筠對些我語,但是喜歡鄧莎向她借錢的時候,方竹筠還是不忍心讓她去和那個虛幻的大款去借。

    「A就A,不過葉楓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鄧莎微笑著看著葉楓,看的他有些發毛,他想像力不算豐富,可是鄧莎的語氣配上表情,就讓個不能不想像。

    葉楓寧可赤手空拳的去對付長刀,也不想去面對鄧莎火辣辣,赤裸裸的目光,低下頭來說了一句:「我不小氣,可是我沒錢。」

    鄧莎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若有深意的說道:「是呀,你沒錢,地球人都知道,不用反覆強調了。」

    「鄧莎,說好AA就AA。」方竹筠看到葉楓好像有些抵擋住了,以為他臉皮薄,自己路見不平,不能不拔刀相助,「這就是你想白吃都不行,想不A可以,去吃泡麵。」

    說到這裡,看到葉楓腦袋幾乎低下地面上,才發現有點語病,也笑了起來:「葉楓是好人,他不好意思拒絕,我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得了,得了,知道了。」鄧莎歎息一口氣,「好在不不過只是你的好朋友,若真是你的男朋友,估計你早就把我的鋪蓋仍到樓下去了。」

    「扯淡!」方竹筠呸了一口,臉色微紅了,看了葉楓一眼,發現他好像在思考,忍不住問道:「葉楓,想什麼呢?」

    「沒什麼。」葉楓斜睨了鄧莎一眼,覺得這個女人不建黨,今天那裡誘裡有話,「我想上哪裡吃飯呢。」

    「吃火鍋吧。」鄧莎搶先建議,「我最近胃口不好。」

    方竹筠卻是白了鄧莎一眼,「胃口不好,可以不吃的,葉楓,你好像不太喜歡吃辣?」

    「吃,怎麼不吃。」葉楓笑陡來「就算不吃辣,既然錢是分攤的,你們兩人吃三份東西,也應該高興才是。」

    「那好,找一家川家火鍋吧。」方竹筠倒是可有可無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個吃辣的高手,深藏不露。

    「葉楓,你今天怎麼沒有帶眼鏡。」

    三人一路走,尋找腐敗場所的時候,鄧莎的尋找的目光卻很多的時候,落在葉楓的身上,其中蘊含著幾乎對大海還要深的含意。

    「哦,我忘了。」葉楓笑了下,又把眼鏡掏了出來:「我說今天看東西感覺怪怪的。」

    方竹筠扭頭望了葉楓一眼,覺得戴上眼鏡的他,少了十分的瀟灑,多了三分的百厚重,更給人一點心安,只是奇怪的是,看到葉楓戴上了眼鏡,她察覺到鄧落好像也是鬆了一口氣,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鄧莎是找葉楓的,只是不好意思越俎代疱,踢開自己,這讓方竹筠多少有些詫異。

    如果說羊上樹了,或者說鄧莎愛上窮小子了,她絕對會相信前者,可是鄧莎為什麼會對葉楓感興趣?

    勢騰騰的火鍋端上來的時候,蒸蒸的熱氣好像都帶著辣味,盤旋在三人之間,給三人的表情多少帶來了一些異樣。

    葉楓剛才聽到鄧莎點五星級的鍋底,其實還沒有什麼都論星的,這個餐館的鍋底也一樣,五星也和酒店一樣,基本屬於很高的級別,可是看到鍋底端上來的時候,葉楓還是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如果拿酸辣粉和這個比較的話,那不過是小孩子吃的玩意。

    熱水一滾,服務小姐用勺子翻了翻鍋底,葉楓差點懷疑當初渣滓洞集中蒙灌的辣椒水也不過如此,紅彤彤的顏色讓他想起了烈士的鮮血。

    鄧莎卻是很享受的樣子,伸筷子夾了塊毛胚,涮了兩下,不等離群愛「卡嚓卡嚓」的吃了下去,吃完後,嘴也不抹的瞄準下一個目標,嘴角一絲殘紅,彷彿剛吃完人肉的夜叉。

    「吃呀?怎麼不動筷?」鄧莎突然停下了筷子,望著葉楓,殷功的招待著。

    她的熱情沒有換來別人的笑容,反倒換來了方竹筠的疑惑,她的肯定又加深了一怪,只想等到鄧莎去洗手間的時候,告訴葉楓一聲,這傢伙絕對不懷好意,她這麼下功夫,那是對你有所圖,如果提到借錢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借。

    「我很飽。」葉楓無奈的拍拍肚子,看著通紅的鍋底,放棄了嘗試的念頭。

    「別胡鬧。」方竹筠想把整個鍋底給鄧莎灌到嘴裡面去,「葉楓,我就說了,你不吃辣的,為什麼不找家清淡一點的。」

    她責備的口氣很輕,彷彿病人是葉楓,而不是自己,葉楓慌忙夾起了塊土豆片,放到鍋裡:「竹筠,我真的很飽,你不記得,我晚上其實已經吃過飯了。」

    他飛快的涮了一下,才要勞出來,方竹筠已經制止,「還沒有熟呢,多等一會,不然吃了對身體不好。」

    「我剛才吃的好做錯了沒有熟呢,竹筠,你怎麼不勸勸我。」鄧莎一旁笑道。

    「你還用人勸?」方竹筠白了她一眼,「你如果聽勸的話,就應該乖乖的呆在家裡。」

    「好了好了,知道錯了,罰酒三杯行了吧,咦,怎麼沒酒?衛特,來幾瓶啤酒。」

    鄧莎說起洋文,好像泮人說中文一樣的生硬和洋洋自得,揮手的姿勢和好萊塢明星接過雞尾酒一樣的瀟灑,白了葉楓一眼,好像是看待情人一樣的目光,「葉楓,來,我陪你喝。」

    「鄧莎,你怎麼還喝上酒了。」方竹筠十分的不滿,男人喝酒有情可原,女人喝酒就開始是墮落的表現,雖然鄧莎看起來已經到了十八層地獄,可是她不想好朋友去了十九層。

    「喝一點沒事。」鄧莎大大咧咧的已經做了主,「來三瓶,算我請客。」

    招待打開的速度不慢,生怕酒會賣不出去的樣子,為三人滿上了三杯,退了下去,鄧莎端起了酒杯,突然眼角有些,「其實我今天,是有求你們的。」

    方竹筠淡淡笑道:「說吧,我就等著呢。」

    鄧莎有些臉紅,望了一眼方竹筠和葉楓,端起了酒杯,遲疑道:「我,就要訂婚了。」

    葉楓差點一頭栽到鍋裡面淹死,抬頭問道:「你說什麼?」

    「我要訂婚了。」鄧莎聲音加大了一些,吸引旁邊的幾個人望了過來,方竹筠慌忙擺手,「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就不用讓全世界都知道,只不過不知道哪個富家公子能夠有這個榮幸,得到鄧大小姐的青瞇?」

江湖謠傳 第二十六節 算計
方竹筠聽到鄧莎說什麼訂婚,想起了葉楓的假訂婚,不由望了葉楓一眼,笑了一下。

    鄧莎卻是暗中歎息,竹筠呀,你還是不明白事實的真相,不然這時候,恐怕只是想哭,只不過不是我不仗義,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你這個好朋友,關鍵的時候,也要拉兄弟一把才行。

    「我是要訂婚,可惜示婚夫還沒有找到。」鄧莎幽幽的說道,看起來換一個人一樣。

    葉楓慌忙把土豆片塞到嘴裡,低著頭,心中哀歎,這個鄧莎難倒已經知道了什麼,或者無意中又不玩一把自己經歷的把戲,他感覺不出吃的是什麼,好像是個軟軟的火球,嚼了幾下好像土豆到胃裡面,頭皮卻節麻麻的發炸,好像比腸胃還要更快的吸收了辣意。

    「那你怎麼訂婚!」方竹筠望了葉楓一眼,眼中有了一絲古怪,她其實一點都不笨,馬上問道:「你為什麼要訂婚!」

    「我家裡老人在催,唉,「鄧莎的一口歎氣讓葉楓心驚肉跳,生怕她也弄出個腦瘤出來,那麼自己想不成為她未婚夫,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了,這個鄧莎早不說,晚不說的,這個時候提及,明顯話中有話,竹筠都有那張報紙。剩下漏網之魚就有可能被鄧莎一網打盡,她難到就是看到那張報紙觸動的靈機?

    「他們催你。你就結婚啊,」方竹筠也多少聽出一點眉目,「你不是一直都是說自己是新時代女性,反對包辦婚姻的嗎?」

    「我從來不反對包辦地。」鄧莎又是幽幽歎息一聲,公不忘私。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在嘴裡面,含含糊糊的說道:「可是他們都做了什麼,他們就給我包辦個大款也行呀,你看看他們給我找的,最好的一個也就是個公務員,朝九晚五的。工作倒輕鬆,可是那點錢,夠什麼用?擦屁股嗎?」

    葉楓差點把筷子吃進去,方竹筠敢只用用菜堵住了自己地嘴,懊悔天天的浪費唇舌。

    「你們別只顧著吃呀。」鄧莎有些不滿。四下望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樣子。

    「你不贊同,可以反對的。」葉楓接了一句。

    「可是我媽不幹,」鄧莎看到葉楓答茬,明顯來了興趣,「她說好,你不滿意我給你找的,你自己給我找一個。帶回家看看,不然的話,就乖乖的按照我們的意思來辦,如若不然。」鄧莎頓了一下,語氣轉為沉重。「她就會去跳樓。」

    葉楓明知道這只是個恫嚇,算不得准,可是卻不能勸說,讓你媽去跳吧,關我屁事,他只能一個勁的悶頭吃菜,本來還不餓,這一辣,反倒覺得再能吃點。

    方竹筠也有些歎息,「那你求我們有什麼用?我們也不認識大款,很抱歉,也不能幫你找一個,我還是建議你。。。。。。」

    「竹筠,你是幫我不上,」鄧莎把方竹筠的建議攔腰斬斷,也是她不想讓方竹筠打亂自己的計劃,「可是葉楓能。」

    「我?」葉楓用筷子指指鼻尖,心中叫苦,表面糊塗道:「我能做什麼?我百無一用呀。」

    「我還是書生呢,你這麼聰明,難倒想不到,你其實可以假扮我地未婚夫呀。」鄧莎終於說明了來意,「陪我回家一趟,應付一下老人,我給你報酬,一天一百。竹筠,你放心,我用完就還給你。」

    鄧莎說出了蓄謀已久的用意,聽鹽業順理成章。

    「不行!」

    「不行!」

    方竹筠和葉楓異口同聲的拒絕。

    「為什麼不行?」鄧莎望著方竹筠的眼神有些懇求,轉向葉楓的眼神變得曖昧,就算蜜蜂的複雜立體式眼球都很難表面出如此複雜的變化。

    「鄧莎,我覺得做人要誠實。」方竹筠說到這裡的時候,顯然忘記了剛才還誇葉楓助人為樂呢,「訂婚是件大事,絕對不能草率,再說你騙得了一次,騙不了一世,葉楓,你說我說地對不對。」

    「對,怎麼不對,誰說不對我和誰急。」葉楓笑了起來,神色多少恢復了正常,心想只聽說有養豬專業戶,我都成職業訂婚專業戶了,「鄧莎,竹筠說的很對,其實我倒覺得,你應該和你母親好好的談談,實在不行,讓竹筠幫手吧,她會勸人。」

    「不錯,我可以給伯母打個電話,好好的談談。」方竹筠一口應允,義不容辭,「鄧莎,老人都是為你好,只要你好,就是大家好。」

    葉楓聽著有些耳熟,怎麼方竹筠做地是銷售,廣告詞一套一套的,只不過這種訂婚地渾水,有一次就飽,他可絕對不想參加第二次。

    「算了,我想想其它的辦法吧,」鄧莎臉色微變,瞪一葉楓一眼,看到了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狠狠問道:「你笑什麼,幸災樂禍嗎?」

    葉楓愣了一下,「不是,我是為你能想通感覺到高興。」

    「高興你個大頭鬼,吃菜吃菜,」鄧莎揮舞著筷子,當眼前的下鍋菜為假想的敵人,全力的進行消滅。

    三人道不同,吃火鍋的熱烈氣氛也少了很多,鄧莎化悲痛為食慾,一個人吃的比兩個還要多,方竹筠吃的慢,本來希望這個的燈泡能夠少點的發光發熱,沒有想到她打著飽嗝,拿出個牙籤,遲遲的不肯離去國。

    「鄧莎,你晚上沒有活動嗎?」言竹筠歎息一聲。知道這個鄧莎賊心不死,還是指望鹹魚翻身呢。

    「當然不活動。」鄧莎吃完飯後。眼睛落在葉楓的身上少,落在窗外地時間多了一些,好像還不忘記她為之奮鬥終生的目標,尋找大款。

    「什麼活動,那還不抓緊時間。」方竹筠勸了一聲。有些殷切地望著這個最要好的朋友。

    「陪你們吃飯呀,」鄧莎一句話差點讓方竹筠吐血,「竹筠,我發現我這個人太不像話,我們都是朋友,平日你總說讓我陪你。我都沒有空,今天一定要補上。」

    「哦,那看樣我要謝謝你囉。」方竹筠看起來介想砍死鄧莎的樣子。

    「不用客氣,都是朋友,見外了不是。」鄧莎滿不在乎,望了葉楓一眼,好像隨口問了一句,「葉楓,聽說過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沒有?」

    「哦,」葉楓想了想,「拉登又宣佈開始恐怖襲擊了?」

    「屁。」鄧莎打了個飽嗝,為自己的粗口來了個詮釋,「我是說國內。就在這個城市。」

    「哦,葉楓笑了笑,」聽說一個香港來地富翁,被人家施展仙人跳。訛詐錢財不成,被打死在賓館。兇手還沒有抓到,你總不會說,你是主謀吧?」

    「我呸,」鄧莎不滿說道:「葉楓,熟歸熟,你這麼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的。」

    葉楓笑了笑,不再說話。

    鄧莎卻顯然並沒有被他繞的迷失方向,又把老調重新彈了起來,「就是上個星期天,有個豪華世紀婚禮,葉楓,你不知道嗎?」

    葉楓望了方竹筠一眼,笑了笑,「我真不知道。」

    「哦。」鄧莎有著把柄在手的奸笑,若有深意的望了方竹筠一眼,看到她只是吃菜,好像沒有把二人的對話放在心上,有些為朋友感覺到悲哀,蒙在鼓裡的女人呀,悲哀呀,自己本來想要告訴好朋友事情的真相的。

    鄧莎秀矛盾,真的很矛盾,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千挑萬選的,幾乎上國外去尋找地金龜婿,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經過這幾天不眠不休的打探,鄧莎表現的比偵察員還要認真負責,親自走訪了一次開拓者公司,又上了開拓者的電子廠蹲點,用幾盒盒飯的代價,換取了幾個小姑娘的實話,幾個一對證,戲莎忍不住叫了一聲,哎呀媽媽呀,葉楓原來就是鑽石王老五呀。

    她在確認了這個消息後,經歷過很複雜的思想鬥爭,她一直在猶豫,這個消息是不是要告訴方竹筠,告訴了她之後,方竹筠會不會對葉楓的欺騙產生痛恨,進而拋棄他?

    鄧莎不是為葉楓安全著想,也不是為好朋友的終身幸福著想,她想到的只是一點,萬一方竹筠知道了葉楓的真實身份,並不生氣,不拋棄葉楓怎麼辦?

    如果竹筠不拋棄葉楓,自己怎麼好意思和好朋友搶?自己如果不和好朋友搶,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本性?

    鄧莎彷彿精神分裂一樣,不停的勸說自己,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又在反覆的譴責著自己,讓良心上得到一些安慰,最好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萬萬不能揭穿葉楓的身份,葉楓的真實身份只有自己能夠知道,葉楓如果身份暴露了,自己追求他,那無疑會讓對方竹筠覺得鄙視,她就算追求葉楓,也要和方竹筠處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

    如果二人同時和葉楓相處,葉楓看中的是自己,竹筠一定能夠理解愛情的偉大和無奈,退出這場三角戀愛,默默祝福自己的,至於那場訂婚,鄧莎還不放在心上,那算得了什麼,女老闆肯定比不上自己對葉楓的感情,訂婚算什麼,脫被子放屁,多此一舉的。

    鄧莎已經混淆了自己是對錢有感情,還是對葉楓有感情,在她看來,自己對葉楓已經愛到骨頭裡面,至死不渝的。

    至於葉楓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呢,鄧莎覺得,這無非是有錢人玩的遊戲,電視劇中不是說了,有錢人通常都是找不到真愛的,富家子弟為了找一個愛自己的,而不是愛自己的錢,通常都會隱藏一下自己的身份,在打要中尋求,這個葉楓雖然狡猾,卻逃脫不了自己的火眼金睛,以鄧莎想到這裡的時候,得意的笑。

    鄧莎彷彿一個預謀犯罪的歹徒,搶劫之前總是對自己說,自己這不是傷天害理,而是響應先富起來的號召,於是她在自己的理論下,有了一絲心安,所以開始了精心的計劃,方竹筠覺得她回來的巧,無巧不成書,可是卻沒有想到這是鄧莎的特意安排。

    纏著他們二人吃飯,也是她的算計,她當然知道方竹筠想讓她該幹嘛幹嘛去,可是她不能走,現在她要盡量減少方竹筠和葉楓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本來想借訂婚的謊言,好好的拉近一下和葉楓的距離,沒有楓和方竹筠竟然全部的否決,這就讓她認識到,路還漫長,不能急於求成,不過她現在執意和葉楓在一起,還有一個不得不為之的理由,當然這個理由是不能對二人說的。

    「葉楓,吃飽了沒有?」方竹筠只關心葉楓,沒有想到好朋友在算計自己的心上人,對於鄧莎的行為,只是發愁,沒有太大的反感。

    「吃飽了,夜宵都吃出來了。」葉楓笑笑,就要付賬。

    方竹筠卻把手伸到了鄧莎的前面,「大姐,該付賬了,說好了三人平攤的。」

    鄧莎歎息一聲,拿出錢包,「平攤什麼,我來付賬。」

    有些心痛的掏出了幾百塊,裝作大方的放到了桌面了,「以後你們有機會再請。」

    方竹筠倒是楞了一下,只見過鄧莎吃別人的,為別人買單好像是並沒有一回見到,只是她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中,最後不出鄧莎意料的三人平攤了費用,鄧莎把錢裝到了口袋的時候,有些自得。

    三人出了火鍋城,正在考慮下一步要去哪裡,本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問題很好解決的,可是多出來了一個人,上哪裡都覺得彆扭,鄧莎卻是不離不棄的跟了兩條街,談笑風生,突然看到了前面來了三混混模樣的人,臉色微微一變,扯了一下方竹筠,「竹筠,走,去別的地方。」

    方竹筠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個混混已經圍了過來,其中的一個人只是冷笑,「鄧莎,原來你在這裡,怎麼樣,欠我們的三十萬,什麼時候還呢?」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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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二十七節 水滸三傑
鄧莎變了臉色,多少有些緊張,這齣戲純屬她沒有想到過的事情,「什麼欠錢,我怎麼會欠你們的錢。」

    只不過她帶賴的不夠徹底,方竹筠還是沒有什麼江湖經驗,葉楓都一聽就知道,他們幾個原來是舊相識。

    方竹筠退後一步,看到葉楓不動,扯了下他的衣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鄧莎不離不棄的跟著自己,她若不是躲債,怎麼會跟的這麼緊,只昌三十萬實在有點多,鄧莎怎麼會欠人家那麼多,難倒是被騙色兼騙財?

    「你不會欠?」當先的那個混混滿臉的橫肉,明碼實價的告訴觀眾我不是好人,又向前逼近了一點,「你和你的大款男朋友一起按的手印,管我們借三十萬做買賣,現在好了,你們錢到手了,反倒不認賬了?鄧莎,我告訴你,我這有你的借條,到哪裡,你都賴不掉的。」

    「那是你們騙我的。」鄧莎真的有些害怕起來,看樣子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證明清白,「那個男的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你不認識表現的和別人上過床一樣。」橫肉那位連連冷笑,「廢話少說,趕緊還錢。」

    另外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了過來,把三人卡在中央,葉楓看起來笨笨的,卻多少明白了一點,這個若不是做戲的話,那麼很顯然,就是鄧莎被人下了套,中了那個大款朋友的美男計,只不過那個鄧莎看起來精明無比,怎麼蠢得和豬一樣。簽字畫押的。那實在是自絕生路。

    「這位小妹妹長的了也不錯。」一個混混的瘦小枯乾,臉色鐵青,不知道是天生營養不良,還是晚上操勞過渡,伸手就向方竹筠肩頭摸去。

    方竹筠退後了一步,。混混又上前一步,卻差點撞到了葉楓地身上,混混臉色微變,抬頭望了葉楓一眼。「四眼仔,滾一邊去,沒你地事。」

    「哦。」葉楓不惱怒,如果動嘴能打贏的話,他也無妨鬥鬥口只不過這個時候,看來不動拳頭,就要動錢的,三十萬。自己口袋裡面不就有,中楓笑笑,「這位大哥哪個堂口的?」

    「啊?你說什麼。」混混沒有聽懂。

    葉楓心中歎息,流氓有文化,見誰都不怕。可惜這個流氓沒有文化,竟然連切口都不懂,只能算是個不入流的混混。

    「我是問這位大哥,你和哪位大哥混呢?」葉楓示意方竹筠退後,方竹筠有些猶豫,還是閃到了他身後,鄧莎想閃人,不過兩位一前一後地,不要說閃人,閃電都過不去。

    「這就是我大哥,九紋龍史禁。」混濁一指後面的那個滿臉橫肉的,「我就是跟他混。」

    九紋龍裂開大嘴,得意非凡,恨不得脫光了衣服炫耀一下紋身,查一查到底身上有幾條龍,只是天氣有點冷,只好作罷。

    「這個是我兄弟,豹子頭林通。」混混介紹成癮的樣子,又指了旁邊一位虎頭虎腦的混混說道。看那人一臉的冷酷,真的有點老婆被人搶,結果被逼上梁山的架勢。

    「啊?」葉楓一臉的畏懼,「這樣說,大哥你就是江湖人稱的及時雨宋江了?」

    方生筠看到葉楓一本正經的樣子,想要笑,又有點擔心,鄧莎看到葉楓的樣子,只是想哭,心想葉楓呀葉楓,看你上次三拳兩腳的打倒陳明,本來以為你是這個王老五和別的有些區別,怎麼看起來也是愚蠢到極點,他們是誰,他們是黑社會呀,你以為會和你講客氣?你和他們套交情,不是與虎謀皮。

    二人互罵愚蠢,那就是只有更蠢,沒有最蠢地。

    混混得意洋洋,「四眼仔,還有點眼力,不過我雖然外號叫做及時雨,但真名不叫宋江,而是叫做宋公明。」

    「久仰久仰。」葉楓抬抬頭,眼鏡片都好像擋不住臉上的惶恐,「鄧莎欠的錢是怎麼回事?」

    「我不欠他們錢,他們是騙我的。」鄧莎在身後嚷了一句。

    「閉嘴,死八婆。」宋公明喝了一聲,「我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信不信,再不給錢,老子拿刀砍了你,老子寬限你幾天,沒有把你賣了抵債,那已經算是很夠意思。」

    宋公明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那個揮刀怒斬閻婆惜地及時雨。

    葉楓沒有回頭,內心覺得宋公明這句話說的很對,世上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識歧出的,要不是因為方竹筠的原因,鄧莎就是被大卸八塊,他估計也會說一聲,鄧莎,你也算死得其所,輕於鴻毛了。

    「是呀,大姐,你就收聲吧。葉楓歎息一聲,「我看這三位大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萬事有商量,有商量的,我們看看,什麼時候還,三位大哥好說話,拖延一些也是可以的。」

    三個混混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掩不住眼中的揶揄,暗道這是二五仔,看似蠢笨,其實十分蠢笨,說什麼信什麼的,你真的以為我們是什麼宋江,史進,豹子頭林衝呀,你以為這是演水滸呢,看你這眼鏡就知道,讀書讀傻了不是!

    「拖延是可以的,我知道。」葉楓基本肯定了這三人的來路,不入流的角色,大哥是這個九紋龍就好辦的,打殘了廳,基本就算根絕後患,這種人看似威風,其實打一頓,威嚇一遍基本就沒有問題民,如果有後台多少要麻煩一些。

    「鄧莎欠幾位大哥多少錢?」葉楓伸手去摸銀行卜,本來以前都沒有的。不過前幾天許舒婷巫婆一樣。未卜先知,知道他今天命犯太歲,給他準備了一下道具。

    「我們不是高利貸,你要知道,」九紋龍又說了一遍。好像光碟壞在一點,劣質光驅又跳不過去的樣子,頓了一下,終於躍過了壞道。「可是現在銀行都要多重收費的,什麼利息稅,托管費什麼的,你知道那就是保護費,鄧莎已經等了我們一個星期。多少要收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葉楓把卡拿了出來,「這還有四十萬,不知道夠不夠。」

    「啊?!」

    水滸三傑心在那裡,竟然一時忘記了反應,本來以為設局騙鄧莎點錢,其實三十萬都是空的,能敲詐個二十萬也就差不多了。至於鄧莎是賣是借來籌錢,那就不是他們考慮地事情,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這小了看起來呆呆地,竟然是個大款,一拿就是四十萬。

    這讓他們有點感慨,為什麼這小子這麼傻,卻這麼有錢,三個人這麼聰明,卻保能靠敲詐為生?世界真是***的不公平。

    鄧莎腸子差點都悔青了,卻是更加確信了一點,葉楓是王老五,鑲鑽的王老五,方竹筠卻是想多了一層,以為葉攀巖這是在拖延,準備機會逃跑,本來她想打電話報警的,看到那個及時雨總是盯著自己,一時倒不敢打草驚蛇。

    「四十萬?」九紋龍清醒了過來,老大畢竟是老大,「雖然不夠,也是差不多的。」

    「你說什麼?」鄧莎失聲驚呼,眼看四十萬地鈔票打了水飄,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吧?

    「閉路。」葉楓回頭訓斥了一句,心裡說了一句,死八婆,「欠賬還錢,天經地義的,你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扭過頭來笑臉相迎,「這位大哥,我說的對不對?」

    「對,太***地對了。」九紋龍激動異常,如果不是想著先把錢要回來再說,幾乎想要說一句,傻兄弟,就你見識,你請你喝兩杯吧,你喝醉的時候,一定比醒著的時候清醒。

    「那我們這就取錢還?」葉楓有些猶猶豫豫。

    「好好,」九紋龍一把抓住了葉楓,親如兄弟一般,向其餘的兩個兄弟使了一下眼色,「四十萬,我吃虧一點算了。」

    林通知宋公明放棄了方竹筠和鄧莎二人,包夾了過來,「是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位兄弟太明道理了。」

    宋公明望了鄧莎一眼,「鄧莎,你不錯呀,跑了一個大款,又勾搭上一個。」

    鄧莎無語,方竹筠有些關急,叫了一聲,「葉楓。」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葉楓擺擺手,向方竹筠笑了下,看起來好像是傻根有親兄弟,「大哥,提款機離這裡不遠吧?」

    「不遠,不遠,」九紋龍笑了起來,心中不是沒有懷疑,只是看這小子笨笨呆呆的,自己水滸三傑,讓他跑掉,那以後就不用混了,「你看,過了這條街道,左轉,十字路口就是了有。」

    「那很近地呀,幾分鐘就到了吧?」葉楓回頭擺擺手,「竹筠,等我呀,我一會兒就回來。」

    九紋龍看著葉楓,如同看著白癡一樣,有些獰笑,「你放心,就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

    二人現在好像都忘記了銀行不開門,提款機絕對提不出四十萬的限制,心照不宣的笑,一個是皮笑肉不笑,一個是骨子裡面的笑。

    「那我就放心了。」葉楓也笑笑,「我對這裡真的不熟悉。」

    「不是有我嗎?」九紋龍已經和葉楓勾肩搭背,有哪兄弟般,「兄弟,來這裡多久了?」

    「沒多久。。。。。。」

    四人漸漸走遠,方竹筠望著他們的背影中,想著他們說的,沒有臉紅,只有憤怒,等到四人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果斷的拿出了手機,鄧莎嚇了一跳,「方筠,人要幹什麼。」

    「報警。」方竹筠才要按手機號碼,鄧莎已經一把抓住,「竹筠,不行。」

    「為什麼?」方竹筠手被抓地死死的。不解問道。

    「我,我們報警,萬一抓他們不到,他們要是跑掉,那以後找到我,還不打死我呀。」鄧莎驚惶說道。

    「那你就優惠價他們打死葉楓麼?放手!」方竹筠冷冷的喝道:「不然,朋友都做不成。」

    鄧莎一怔,緩緩的鬆開了手,「竹筠,我們還是先走吧。」

    「不行,」方竹筠撥了110,「110嗎?有人威脅我們,在哪裡?紅樹村天府火鍋對面的街道,一會兒到?好,謝謝你們。」

    放下了手機,方竹筠有些無奈,想要衝過去幫助葉楓,可是知道上去也是白給,可是這麼等著,一樣的心急如焚,110說會馬上處理,讓巡邏大隊來看看,可是來了有用嗎?想找個警察,四下望了眼,保安都沒有一個。「竹筠,要不。。。。。。「鄧莎看到方竹筠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樣,只能把走吧兩個字吞了回去,」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如果他們殺回去,我們反倒是葉楓的累贅。」

    她這個理由多少打動了方竹筠,「那鄧莎,你先走吧。」

    「你怎麼不走?」鄧莎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很羞愧,「葉楓有錢,他拿出錢來就會沒事了。」

    「他有什麼錢!」方竹筠幾乎吼了出來,暗示自己的沒用,他一個打工仔,房租在我這裡都是要減半的。

    s城不但房子越來越貴,就算房租也是越來越貴,方竹筠開始對葉楓說的什麼一千五,都已經是打了半折扣的,他怕葉楓口袋裡面只有一千多塊,只能找鐵皮屋去住。

    他是打工仔?鄧莎心中想說,竹筠,你錯了,他是大款,他有錢,他在耍你呢,你以為四十萬對他而言,是什麼大數目嗎,他這樣子,多半是破財免災的。四十萬可能不夠他一個月的花銷,只是話到嘴邊,卻只是說道:「怎麼警察還沒有到。」

    方竹筠有些歎息,知道這種事情,等到警察來了,多半已經完結,可是還是不肯放棄,「鄧莎,還是你走吧,我等他,因為葉楓剛才說了,讓我等他!」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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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謠傳 第二十八節 龍虎豹
冷風涼颼颼的,吹到九紋龍身上,卻是感覺心中熱乎乎的。

    看著葉楓一步步的挪羊,好像一隻大肥羊在蹣跚的走向火車叉子,一會兒就會油汪汪的滴油,九紋龍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豹子頭在前面,九紋龍握著葉楓的手臂,看似親熱,實則怕這小子鞋底抹油,及時雨跟在後面,不緊不慢,他們相信三個人聯播,可以上天攬月,下海捉鱉,所以也不用怕這小子跑到天上,遁到水裡去。

    葉楓一點逃走的打算都沒有,他好像已經準備加入三人的兄弟行列,準備來個F4組合,「大哥,銀行在哪裡?」

    「就在前面。」九紋龍有點鬱悶,看過要債急的,沒有想過還錢這麼急的。

    「過了這條街就是吧?」葉楓又問了一句。

    「是呀,是呀。」九紋龍如果不是看到錢的份上,幾乎想把這囉嗦的小子踢到下水道去。

    果然沒有向步的路程,不遠處看到了一個二十小時自助銀行,幾人不關心什麼行的,只是想著銀聯的就行。

    提款機前面人本來就不多,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四人橫著來了後,就一個人也沒有剩下,本來還有一個想提取兩百塊給老婆買點化妝品,風狀轉身就走,心道:「切點黃瓜當面膜就行,這四個人,絕對不像是取錢,而像是搶錢的。

    水滸三傑恨不得變成水壺,而葉楓就是餃子,不是有那麼一句施予,茶壺煮餃子,有貨倒不出,關鍵的時候到了。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掉鏈子,讓葉楓跑了取不到錢,他們也就保能揮劍以謝天下。

    葉楓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他很正常的拿出了銀行卡,很正常的手稿到提款機裡面,這些正常反倒讓別人覺得不正常。

    「大哥,這小子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宋公明總是算計別人,以已度人,當然也提防著別人算計自己。

    「見機行事。」九紋龍攥緊了拳頭,誰敢戲弄我們,老子給他捏出尿來。

    他們說的聲音不大,威脅地含意卻是籠罩著葉楓,葉楓無動於衷,手若蘭花一樣的按鍵上按了按,密碼通過,三人六隻眼,不如他這個二五眼,愣是沒有年看清他按的什麼數字,只是提款機,「吱吱,」的幾聲後,彷彿老鼠偷食一樣,緊接著現出了幾個按鈕,查詢取款什麼地,顯然密碼正確。

    「他們說給我匯款,也不知道到了沒有。」葉楓點了一下查詢,喃喃自語,畫瑞夾,一個四字後面跟了一堆零,九紋龍小學沒畢業,算不清楚。伸手一揮,宋公明腦袋探過去看了一下,口氣中有種偷偷食吃的驚喜,「老大,真的是四十萬。」

    他好像說繞口令一樣,四是四,十是十的差點咬到了舌頭,九紋龍幾乎想捧住他的腦袋親一口,那面的葉楓卻是按了下提款,皺了下眉頭,「怎麼一次只能取兩千塊,這要取到什麼時候?」

    九紋龍幾乎想問一聲,兄弟,火星來的嗎,怎麼銀行這規矩都不知道。

    葉楓按了一下兩千的按鈕,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九紋龍地耳朵裡面,變成了動聽的音樂,提款機吐出兩千後,葉楓取了錢,毫不猶豫的遞給了九紋龍,「這是兩千,你點點。」

    九紋龍拿著鈔票,一顆心敢忍不住跳了起來,「數什麼數,我信不過銀行,還信不過大兄弟你呀。」

    「哦。」葉楓轉過頭來,又按了一下取錢的按鈕,嘴角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六千取出來之後,上限已到,葉楓有些懊喪的說道:「不對呀,我在香港那面,取錢都同有限制地,這裡怎麼只能取六千,大哥,銀行現在還開門。」

    九紋龍六千到手,心中大定,覺得那四十萬也差不了太遠,「大兄弟,我認得著你,這裡就是辦事效率低,說***的二十四小時服務,結果四十萬還要等到明天銀行開門,這樣吧,你把卡給我,告訴我密碼,明天我就自己來取,不麻煩大兄弟了你了。」

    「啊?」葉楓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卡望回收了收。

    「怎麼,不行嗎?」豹子頭呲牙起來,惡狠狠的問道。

    「***的」,九紋龍拍了豹子頭一下,「說話不能好好說呀,大兄弟這麼和氣,你呲牙幹什麼,和氣生財不懂嗎?」

    「還是大哥好說話,葉楓握著那張卡,有點猶豫,」卡給大哥沒有問題,可是。。。。。。」

    「可是什麼?」九紋龍迫不及待的問道。

    「可是我總要有個收據,鄧莎的借據呢?」

    「借據呢?」九紋龍望向了及時雨。

    「大哥?」及時雨有些猶豫。

    「拿出來。"九紋龍在些不滿,」大兄弟講義氣,咱們水滸三傑也不能落後,是不是?」

    「大哥,萬一這小子卡上有鬼呢?」及時雨壓低了聲音,他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懷疑葉朵兒這小子能從他們手下逃脫,只是怕給了六千塊,自己的人現在取不了錢,晚上讓這小子搞鬼再把卡上錢弄走了怎麼辦,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這也不件難事。

    「是呀。」九紋龍一愣,有些感慨,***,及時雨就是及時雨,老子就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這小子可能真有這一手,「大兄弟,你晚上哪也別去了,我和你複查桑拿,找幾個小姐,好好的樂一樂,放心,」說到這裡,他拍了拍手中的鈔票,沉甸甸的,「我買單。」

    「那敢情好,可是我總想看一眼借據的,」葉楓笑了笑。

    「公明,給他看看。」九紋龍一揮手,心到買東西還要看看樣品呢,人家給了你六千塊,怎麼說也要看看成色。

    宋公明懷裡掏了半天,找出了一張條子,褶褶巴巴地字條。晃了一下,就要收了回去,葉楓一把抓住的手腕,淡淡道:「等等,我還沒有看清楚呢。」

    感覺到腕子上有如鐵箍一樣,宋公明變了一下臉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九紋龍還是大大咧咧的說道:「給他看看吧,看看又會掉一個宮地」。

    葉楓兩指捏過那張。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上面兩個名字,兩個手印,一半都和鄧莎相關,淡淡的笑,「看來真的不假。」

    「當然不假。」九紋龍才說一句話。突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大兄弟,你。。。。。。」

    他本來想問你要幹什麼。葉楓就用行動告訴了他,正在做什麼,他只是隨隨便便的把紙片撕成碎片,然後搶了柏手,「事情解決了。」

    三人變了臉色,不約而同的圍個三角。

    「你這是什麼意思?」九紋龍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大兄弟的稱呼省了下來。

    「沒什麼,這張字據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葉楓笑了笑,「所以我撕了它,沒事了,晚上我也不想桑拿了,大哥,我也該回去了。」

    他這一句大哥有著說不出的嘲諷。九紋龍反倒冷靜了下來,眨眨眼睛,突然扭頭望向了及時雨,「公明,上次欺騙我們的那個人,讓我們怎麼處理了?」

    「哦,」宋公明楞了一下,卻又馬上接道:「我們打折了他的三條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嗯。」

    「***,有三條腿的人?」九紋龍笑罵了一聲,笑聲聽起來和夜梟一樣,很是陰森,「我怎麼沒有見過。」

    「那人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大哥,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們打折了他地兩條腿,順便打壞了他賺錢的傢伙。」宋公明伸手入懷,掏出了把彈簧刀。

    「豹子頭,上次你追債的那個人怎麼樣了?」九紋龍恢復了大哥的本色,希望能夠把眼前的這個小子嚇的尿褲子,主動服軟,倒茶認錯,把錢交出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上之策,九紋龍覺得有些遺憾,為什麼這麼精巧的計謀叫做什麼孫子兵法,這應該叫老子兵法才對,他並不知道老子只搞了本道德經,不研究兵法的。

    「我打斷了他十來要肋骨,沒有想到他的肋骨刺穿了胸腔,順帶把心臟刺了洞,竟然死。」豹子頭惡狠狠地盯著葉楓,好像數著他有幾根肋骨。

    葉楓也不自由的摸了摸肋骨,有些膽怯,這表現讓九紋龍有些滿意。

    「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九紋龍看了一眼身邊的兄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兄弟,笑了起來,「一個就是明天上銀行,把錢給我取出來。」

    「第二條呢?」葉楓這次沒有摘下眼鏡。

    「第二條就是上醫院住上幾年,或者直接去太平間。」九紋龍挽挽袖口,露出了腕子上的一個龍形刺青,這是他唬人的把戲,畫的栩栩如生,有些猙獰。

    「其實我還有第三條路的,」葉楓揉了揉拳頭,「把你們送到醫院去住幾天。」

    「你小子以為***地是誰!」豹子頭終於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一巴掌扇了過來。

    他早看葉楓不順眼,要不是老大一直在以行服人,他早就讓葉楓認清楚,他豹子不是好惹的,只不過他當然不能擋了老大的雅興,這下看老大的神情,好像要開始以武服人的樣子,遂主動請纓。

    葉楓身形微側,一記勾手揮出,結實的擊中豹子頭的下頜,他一擊得手,腳下不認字,抬腳就踢,重生的一踹到豹子頭的小腹上。

    豹子頭一聲慘叫,騰騰騰幾步的退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嘴裡有些發鹹,葉了一口,竟然帶了兩顆牙齒。

    葉楓揉了揉拳頭,愁眉苦臉,好像挨揍的是他,而不是林通,及時雨才的把刀刃彈了出來,見到這種情況,「嘣」的一聲,刀刃單色又縮了回去,他沒有吃過豬肉,怎麼說也是見過豬走,三人之中,豹子頭雖然沒有腦子,可是拳頭最硬,就這樣的一個人,被四眼仔一拳打倒,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難倒還是個會家子?

    九紋龍手中拿闃六千塊,差點掉到了地上,看到葉楓微笑的望著自己,打了個哆嗦,「大,大,大兄弟,有話好商量,動手傷和氣的。」

    葉楓歎息一聲,「我本來就是在和你們商量,不過他好像有點著急。」

    九紋龍和及時雨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之間的畏懼,這小子要不不來,要不就來個狠的,豹子頭現在還捧著臉,這會兒和豬頭的一樣,賴在地上不起來,看來不能再幫忙,二人如果搞不定這個小子,也和豹子頭一樣,那實在是不划算的買賣。

    「大兄弟哪條道上的?」九紋龍愧是老大,轉瞬已經分清了形勢,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那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難倒沒有聽說過白老大?」葉楓笑了笑,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木訥,看起來抓雞的力氣都沒有。

    九紋龍這下當然不能把他看成是肥羊,這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惡狼呀,九紋龍終於明白了一下道理,開寶馬的不見得是好人,戴眼鏡的也不見得是老實人。

    「大兄弟是白老大手下的?」九紋龍聽到白老大這幾個字,差點嚇尿了褲子,白剝皮的幾個字,那在他們心中,代表著黑道的光輝偶像。

    葉楓笑了笑,「我當然沒有資格。:?他潛台詞沒有說,我倒沒有資格做白老大的手下,只不過卻把白剝皮捧的鬼哭狼嚎而已。

    那你放這屁幹什麼,九紋龍心中嘀咕,臉上還是蠻敬的,他們三個不過是不入流的混混,和白剝皮相比,那是沒法比,基數太小,如果一除,保能搞個無窮大出來。

    」不過白老大的手下的三大將,大哥聽到過沒有?」葉楓還是那種呆呆的,不經世事的樣子。

    九紋龍卻知道他骨子裡面有種世故,陪著笑說道:「大兄弟說的是不是白爺手下的龍虎豹三大將?」

    葉楓點點頭,認真說道:「其實話對你說,我沒有什麼門路,只是和其中的豹哥有點關係而已。」

江湖謠傳 第二十九節 以德服人
「鄧莎,到底怎麼回事?」方竹筠急到現在,反倒急過了頭,有種急不起的感覺,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差不多,巡邏大隊的還是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樣,看起來有點影子,實際上永遠觸摸不到,葉楓去的方向卻也沒有什麼騷動,發生什麼四十萬引發的血案,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詢問鄧莎為什麼欠了別人的錢,足足的有三十萬之多。

    「什麼怎麼回事?」鄧莎很為葉楓擔心,擔心他會回不來,那麼自己好不容易碰到個大款,不又是變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葉楓如果知道發她這個想法,多半會臭罵一聲,死八婆,虧我還在為你解除後患,我這是遇人不淑的。

    「你怎麼會欠別人三十萬?」方竹筠問道,同時在想,葉楓做事穩妥,他讓自己在這裡等著,一定是有解決的辦法,只不過他又從哪裡能找出三十萬?

    「不是我欠的,不是我。」鄧莎滿臉的委屈,「前幾天,我認識了一個人,本來以為他是富家公子,很有錢,在我面前也是很闊綽的樣子,我就和他交往起來了。」

    「你應該說你就和錢交往了起來吧?」方竹筠冷冷的說道。也覺得自己遇人不淑。

    鄧莎臉色微紅,本來安慰方竹筠一句。葉楓沒事的,你放心,他是大款,可是這個消息現在還是不能放出來地,「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是個騙子,專門騙女人的騙子,」鄧莎恨恨說道"他說他爹是什麼軍區的首長。他媽是什麼公司的總經理,讓他從政,出國留學,可是他不喜歡,他只想做生意,他來到了這裡,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就想做點生意,賺了錢告訴他父母,他是做生意的材料。」

    「然後,他就管你借錢做生意。你沒有錢。就聯合你去借錢,你就信了他,跟著他去找高利貸,按手印,做擔保,結果他就消失不見,所有的債務都是你一個人在坑?」方竹筠冷冷問道。

    「竹筠,你怎麼知道?」鄧莎楞楞的問道。

    「我的大姐,這實在是再拙劣不地的騙錢手法,你這都信?這讓我很懷疑你的智商。」

    方竹筠疑惑不解。每次在報紙上,網絡上,都能看到這種騙錢的方式,很多很多,多的讓別人都認為是假新聞,無聊記者編造出來的,自己看到了,覺得那些人可憐。又有些可恨。可憐當然是因為他們被欺騙,可恨的是,他們實在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而被套牢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總愛貪圖便宜。

    鄧莎望了方筆筠半晌,「我現在說出來了,你當然知道這是個騸,這就是旁觀者地道理,你若是深陷其中,也說不定會上當受騙地,你不知道現在的騙子有多狡猾,一個初中沒有畢業的,表現的一個博士生還博學呢。」

    方竹筠搖腺狀,『我倒不覺得,我只認為,你不要相信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增貪圖那些蠅頭小利,就絕對不會上當受騙。

    「他們若是用美男計呢?」鄧莎突然問了一句。

    「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先去瞭解他的心,」方竹筠緩緩道:「他如果心腸不好,長得如何反倒是不很需要的事情。」

    鄧莎搖搖頭,「竹筠,你這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看起來很超然,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如果葉楓有困難,向你借三十萬,你會不會想辦法去籌集?如果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甚至會像我一樣的去借,去做保人?」

    方竹筠楞在那裡,「當然,可是你地那個騙子怎麼能和葉楓比較?」

    「因為你覺得你愛他,所以要以為他做一切的事情,」鄧莎說話流暢了起來,「可是我當初我也覺得我愛他,愛就要犧牲,我也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現在唯一的區別就是,葉楓並沒有騙你,但是如果他騙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慘的,成為被別人嘲笑的對象?」

    「啊?」方竹筠想了想,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鄧莎的話聽起來似是而非,半晌她才回了一句,「葉楓不會騙我的。」

    鄧莎笑了笑,不再多話,心中只是在想,竹筠呀竹筠,你自以為很聰明,看人很準,卻不知道葉楓已經在騙你了,看來我們彼此之間,也無非是五十笑百步而已。

    她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成功的說服自己逃脫了心理陰影,在她看來,葉楓很有錢,解決這個問題,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後怎麼把自己的形象改變一下,才是要緊地事情。

    「嗚啦,嗚啦」的巡邏車響了起來,方竹筠聽到警笛的聲音,回過神為,有些驚喜,不過已經很能淡,誰知道葉楓那面現在什麼情況,才想到葉楓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站在了眼前,「竹筠,沒事了,走吧。」

    「啊?」方竹筠望了一眼警車的方向,「葉楓,我報警了。」

    葉楓沒有責怪,也沒有驚喜,「不滸三傑已經走了,警察來了,也沒有什麼作用。」

    「他們怎麼會走?」鄧莎忍不住問道。

    「我說講講價,六千塊幹不幹,他們說可以,總比沒有錢的好,」葉楓淡淡的笑,「所以我支付了他們六千塊,然後拿回了你的那張借據,買賣已經成了,他們當然走了。」

    「啊?!」

    二女都是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是詐騙,四十萬講成六千的。這個葉楓看起來實在是個砍價的天才。

    「對了,鄧莎,你欠我六千塊。」葉楓還是實話實說,活動了下拳頭,感覺到那個豹子頭骨頭還是很硬的。

    他透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說出自己和豹哥有些關係後,九紋龍看待他的眼神已經大不一樣。他的那個豹哥當然和自己這面的豹子頭大不一樣,能和豹哥有關係的,就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地起的,當然他不知道,葉楓的確認識豹哥,和豹哥的關係卻不是他想像的那種,不過人過那麼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用腳踹,葉楓和豹哥交過一次手。按照上面的說法,也算是很親近的關係。

    九紋龍本來就是做著沒本的買賣,和假大款勾結起來,擺鄧莎一道,錢要到了算賺,要不到也不虧,只是費了一些功夫而已,他們雖然是嚮往黑社會的日子,還是惹不起黑社會,葉楓不軟不硬地手段使出來。他們就已經覺得壓力陡增,知道如果得罪了豹哥,他們三個就不用在這裡再混下複查,九紋龍腦筋轉地快,就要把六千塊也還給葉楓,說是一場誤會而已,大家不打不相識,這點我算是三個人孝敬豹哥喝茶的。

    葉楓歎息一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這麼昂貴的茶。那個豹哥真的是好福氣,自己打了他一頓。倒還沒有注意到他臉有這麼大,主要是當時就奔他身上脆弱的地方用勁,不知道豹哥的肋骨被自己打斷沒有,他和善的婉言謝絕,他錢本來就是來的不明不白,花的也多少有些稀里糊塗,有了四十萬在手,一時竟然有種暴發戶的感覺,花幾千塊還是不肉痛的,遂只是揮了揮手,說這些錢你們留著吧,豹哥這個人,講義氣,只要你們心意到錢不錢的無所謂,自己下手重了一些,豹子頭的牙齒都掉了兩顆,真不好意思,這六千塊就當給豹子頭鑲牙,裝個烤瓷的,高檔貨的那種。

    九紋龍一笑泯恩仇,又察言觀色的拍了拍葉楓的肩頭,看到他沒有什麼反感地意思,微笑變成了大笑,豹哥有義氣,手下的兄弟也是如此,大哥以後一定能夠成為白老大手下的四大將,他當然不知道白剝皮和葉楓地關係,如果知道了,多半會用四大醬來形容,葉楓倒不是虞他們拆穿了自己的把戲,白剝皮雖然不放在自己的眼中,但是這種人物想要見到白剝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由始至終,葉楓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九紋龍心中嚮往的黑社會發展,苦於提著豬頭的不到廟門,這下是走過路不能錯過,所以請教大哥貴姓,葉楓再黽他大哥的時候,他就執意不肯,說大哥你資格老,應該我叫你大哥才行,葉楓看到他的一臉褶子,一拉平原一樣,鬆開了和梯田彷彿,有點為難,說那怎麼好意思,你年紀大,就是大哥,那是當之無愧的。九紋龍連連擺手,說大哥見外了,這個大哥都是先入門的為大,笑傲江湖中令狐沖不就是比勞德諾小了幾十歲,但是入門的上,所以還是大師兄,大哥你要是不認小弟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們三兄弟。

    葉楓真的看不起他們三兄弟,也知道他們認識鄧莎,知道自己姓名那是遲早的事情,卻只能說,我叫葉楓,你們想叫就叫吧,他當然知道九紋龍的意思,所以搶先一步說,豹哥最近比較忙,和香港那面的龍虎豹有點瓜葛,你們要想見,恐怕一時沒空,再說豹哥不喜歡生人冒昧打招呼,你們要是有心的話,有空我給你們說一聲吧,九紋龍大喜過望,連誇葉楓夠義氣,有大哥的風範,踢了地上的豹子頭一腳,讓他起來不要裝死,趕快謝謝大哥給錢裝烤瓷牙,林通這,比老婆被人搶了還要鬱悶,挨了打之後,還要感謝人家,那真是欠揍的典型。

    最後的結局就是皆大歡喜,九紋龍走的時候,連連擺手,依依不捨,大有情人分手之前的纏綿,葉楓也是一步三回頭的,等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撒腿就跑,他現在早已知道,有的時候,不必非要拳頭來解決問題,當初他衝入白剝皮家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威逼利誘,白剝皮從來都是剝別人的皮的,自己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的,可是葉楓卻活生生的讓白剝皮吐出千萬之巨業慈善事業,古人說的好,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哦,不是這句放在,應該是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簡稱因勢利導,葉楓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隱者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勞心者漢人,勞力者治於人,想起很久沒有和他聯繫,他是不是還在等自己的消息,遠遠的看到方竹筠的焦急,隔著幾條街外都能感覺出來,葉楓又是心中一熱。

    「啊?真的只要六千塊?」鄧莎莫名的惹出這種麻煩,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輕易的解決,這下真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感覺,六千塊雖然不少,可是卻已經比她預期的要好的多。

    「嗯,」葉楓點點頭,「你是準備分期付款呢,還是準備一次性付清。」

    方竹筠卻是默默的打量著葉楓,發現他全身上下完好無缺,多少有些詫異,看到巡警車例行公事的走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又「嗚啦嗚啦」的向遠處開去,放下了暫時的心事,又多了另外一重心事。

    「我什麼時候有過六千塊,」鄧莎搖搖頭,覺得對於葉楓這樣的人物,能賴就賴的,「要不我以身相許吧,不過那竹筠肯定不樂意。」鄧莎看到方竹筠臉色一變,知趣的嘟嘴,其實這是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此一來,自己還算是因禍得福呢。

    「走吧,沒事了。」葉楓笑笑,好像沒有聽到,他一直有這種選擇性耳聾的習慣,聽到應該聽到的,漏掉應該漏掉的,只不過看著鄧莎望著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頭痛,這是個麻煩的女人,葉楓如此定位。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鄧莎就算和籃球中的貼身防守,也有中場休息的時候,方竹筠抓住了一個機會,來到了葉楓的面前,「葉楓,事情怎麼解決的,能告訴我嗎?」

    葉楓猶豫了一下,「我把他們的借據騙出來,然後撕掉了,給了他們六千塊的補償。

    「這麼簡單?」方竹筠不信,「他們怎麼肯放手?」

    「這先是以德服人,不行的話就以武服人,」葉楓解釋道,紋龍聽到他這麼說,多半會拍掌大笑,大兄弟呀,我們可想到一塊去了。

    「葉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方竹筠沉默了片刻,突然說出了一句讓葉楓心驚肉跳的話來。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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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12:25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三十節 洗心革面
每個人都有秘密,只不過有的是幸福的,有的是不算幸福的。

    幸福的秘密每次夜深人靜回味的時候,都有深秋高台跳水時的戰慄,身心都會為之顫抖,不幸福的秘密回想起來也是一樣,只不過十米高台下的水池,正巧今天沒有水。

    葉楓有秘密,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覺得熟睡都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他這一段時間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可是他不見得比豬幸福,只覺得自己是個很壞很壞的人,做了很壞很壞的錯事,有的錯事可以彌補,有的,做錯了一次,很難加減,他知道,自己多半就是後者。

    聽到方竹筠低低的聲音,葉楓覺得心口一陣抽緊,那幅眼鏡呆以掩蓋他的內心活動,可是他知道,方竹筠是個細心的姑娘,她可以我解別人的內心。

    「我有的秘密就是最近賺了幾十萬,這個我好像沒有告訴你。」葉楓覺得自己的笑容很僵硬,硬的自己要用手揉一揉,才會舒展。

    「我說的不是這個。」方竹筠望著他,「葉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我有本事?」葉楓看了看自己雙手,十指細長,宛如鋼琴家的雙手,別人看他的這雙手,很難相信他拳可以把別人的肋骨打斷,「竹筠,你是對我說話嗎?不是吧?」

    葉楓很想說。竹筠,你找錯了人,可是望著方竹筠的目光,葉楓覺得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你不用隱瞞了,我不會對別人揭穿你,也沒有必要揭穿你,再說就算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方竹筠歎息一聲,很勸很淡,她坐在葉楓地床頭,整整了一下他的枕頭,「你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因為你不想讓別人發現你的秘密。你喜歡幫助別人,可是總是默默無聞。」

    「竹筠,」葉楓笑了鹽業,好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病沒好。說的話我怎麼都不懂?」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晚上很少有熟睡的時候,」方竹筠輕輕的說道,回頭望了一眼鄧莎的房間,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這些話她不想讓鄧莎聽到,這也是她的秘密,她和葉楓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多半是我的呼喚聲太響,」葉楓好像有些臉紅,「我有的時候,睡的真的很沉。和,和木頭一樣。」

    方竹筠望了他半天,「你不是睡的很沉,你睡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其實你根本很少在這裡睡,很多時候,你都是獨自出去,快到清晨才回來。」

    葉楓愣住。

    「我不是有意監視你的行蹤。」方竹筠垂下頭,「我晚上睡地不是很熟。你雖然輕手輕腳地出去回來,我還是能夠聽到。」

    葉楓有些苦笑,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方竹筠笑了笑,「別的男人,如果這麼晚出動,難免讓人覺得去做壞事,可是我知道你不會,你是個好人。」

    「你不要總戴著有色眼鏡看我,」葉楓有些苦笑,「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什麼好人,筆竹筠,你才是的,我。。。。。。」

    「我就說一次,」方竹筠伸手止住了他的下文,「我說出這些其實只有一個意思,葉楓,你明不明白?」

    「什麼意思?」葉楓想過八百個念頭,不知道她是要加房租,還是要減房租,其實他不是不知道房價,也不是不知道方竹筠的照顧,可是人只準備走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把房租補上就好,推推攘攘的客氣,他不習慣。

    「我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方竹筠站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說道:「也有人在為你擔心。」

    葉楓等到方竹筠走了很久,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方式來幫人,讓別人不擔心的那種?

    掏出了NPC,他按了一下通訊按鈕,等了半晌,那面無人接聽,他好像若有所悟,緩緩的放下了NPC,記得葉貝宮的承諾,讓他做個平常人,那麼隱者和葉貝宮,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葉楓想了一晚上,竟然發現沒有頭痛,早上起床的時候,神清氣爽,三人一個不差,頭一回坐在飯桌前吃早飯,鄧莎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等到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葉楓已經吃完了早餐,打個招呼,衝出了房門。

    三人好像都忘記了昨天的事情,可是雙都知道,昨天的那一幕,誰都無法忘記。

    葉楓一帆風順地來到公司,竟然提前幾分鐘,正要把有限地精力投到無限的事業上地時候,一改頹唐氣息,洗心革面,手機又響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麻全和來電話,商量去哪裡吃飯,葉楓也準備上公司露個面,然後就去長生閣坐鎮,可是看了一下號碼,葉楓望了一下公司,發現許舒婷不在,旁人的目光都是游離不定,有如閃電一般,你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見。

    「啊,婷婷,什麼事?」葉楓盡著未婚夫的義務,看到張小娟托腮看著自己,一臉崇拜的樣子,慌忙換了個角度。

    「媽今天動手術,阿楓,你再忙,今天也要過來看看。」

    許舒婷聲音多了一分柔軟,只是聽口氣好像許舒婷母親就在身邊,葉楓才這麼推測的時候,就聽到許母的聲音隱約從話筒那面傳了過來。「婷婷,我動手術,要那麼多的人幹什麼,小葉忙民。就讓他忙,他忙還不是為了你和公司,你們都在這裡,是你能主刀呢,還是葉楓能打麻藥?」

    許舒婷「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葉楓就在這面也被笑聲傳染,覺得許母無論如何,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好的!我馬上就到。」

    葉楓當然還不知道,許母已經和葉貝宮達成了默契,許母相信人定勝天的道理,女兒一直沒有和她解釋葉楓的事情,她也就裝作不去問,兩個每次談到訂婚的時候,都是不知不覺的岔開葉楓的家世,許舒婷是拿不準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可是又真地不想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如果反覆的詢問,看起來好像真的把這當成了真的,會不會引起葉楓的反感,或者是尷尬?許母試探了問了一下,隱約知道女兒不知道葉楓失憶,她不開始猶豫是否讓女兒知道葉楓是失憶,這對許母來說其實是個難題,如果說失憶,就要引起前面的一段糾葛,婷婷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許母猶豫再三,覺得還是要等一段時間再說的好,等到女兒真的覺察出葉楓的好,多半了會詳解以前他的錯事,現在地葉楓和以前,只能說算是兩個人而已。

    來到了醫院,姚君武也在,給人地感覺是許母是許舒婷的親媽,而是他的後媽。但是這不能代表他不關心母親。很多時候,男人的關心。只是默默的,不宣揚的那種。

    「姐夫,最近很忙嗎?」姚君武笑著問了一句,帶出了許母的笑容。

    「伯母,你不用擔心,手術一定會成功的。」葉楓叫媽不習慣,叫伯母倒是叫有模有樣,「我最近有點忙,來的次數就少了些。」

    許舒婷望了他一眼,這次沒有把他單獨出去開小灶,「阿楓,公司那面怎麼樣?」

    「一切正常,對了,都在醫院了,都不要再談工作地事情,婷婷,你這點不好,工作太拚命。」葉楓正常的提出了善意的批評。

    許舒婷好像有點嬌羞,笑了笑,扭頭望向了母親。「媽,你看他還沒有娶我過門,就開始這麼管我,那如何了得?」

    葉楓想要去撞牆,覺得許總不當演員,去當老總實在有些可惜,許舒婷卻多少有些疑惑,聽弟弟說,媽當初上游輪的時候,就被單獨帶到一個房間,後來又和葉貝宮一塊出來,顯然是葉貝宮單獨和媽媽進行了一次談話,他們談論了什麼,讓母親由悲觀變得樂觀起來,許舒婷想問,卻是因為顧及太多,只能裝作瞭然於心的樣子。

    三人都是清清楚楚的稀里糊塗,但是有一點許舒婷倒可以肯定,葉貝宮為母親找了最好的醫生,醫院還是原先的那一家,但是主治醫生完全換了新地面孔,許舒婷本來還在認為,病人做手術之前,再換醫生,多少有些不好,但是等她有一次看到,就算是院長,對於新來的醫生都是客客氣氣的,不由換了念頭,唯一沒有換地就是給媽找的一個特護,小姑娘別的地方不見得好,消息比中央情報局還要精通,她說這次給許母主刀的醫生是從國外請來的,在英國和美國都有很大的名聲,為了許母盡量不轉院操勞,卻除焦慮,前幾天,不動聲色的拉來了一些進口的設備,絕對隱秘,聽說設備要幾千萬,就算運費都要幾百萬叱,小姑娘說的很有效果,彷彿她是醫院的副院長一樣。

    小姑娘說這裡的時候,望著許舒婷都是一臉的尊崇,多半是以為刀子是哪個高官的子女,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排場,侍奉起許母更是盡心盡力的,如今已經和許母打的一團火熱,和她的親生女兒一樣,機會都是自己找出來的,有了要抓住,沒有也要創造,小姑娘從最底層做起,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個道理。

    許舒婷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有種惶惶然的感覺,對於葉楓的所作所為,她只能有原則的認可,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次無論如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好,可是他萬一真的把這訂婚當作真的怎麼辦,現在沒有人懷疑這是假訂婚,媽也是確信不疑,想到這裡的許舒婷,內心有些顫慄,又有些期盼,轉瞬又是化成了一聲歎息,自己欠葉楓的,順其自然吧。

    病房門響了一下,一個中年醫生站到門口,金髮碧眼,鼻子突兀而出,身材高大,許舒婷見了,暫時把心事放在一邊,站了起來,「威廉博士,要動手術了嗎?」

    「不錯。」威廉博士說的中國話比某些中國人還要地道,「我們現在需要準備一下,許小姐,現在需要你們家屬在手術單上簽字。」

    「哦。」許舒婷雖然知道這是必要的程序,還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葉楓,「阿楓?」

    「威廉先生?葉楓這次表現的倒鎮靜,伸出手來望著威廉博士,硬朗博士打量了他一眼,有些遲疑的問道:「這位是?」

    許舒婷有了一絲疑惑,難倒這個是葉楓父親找來的醫生,竟然不認識葉楓,雖然這也正常,多少還是讓她有一絲不安。

    「我叫葉楓。」葉楓這一刻沉著冷靜,有些出乎許舒婷的意料。

    「葉楓?」威廉博士眼前一亮,「你姓葉,那麼請問,葉貝宮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葉楓這次猶豫了一下,「是我父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威廉博士本來表情很嚴肅,突然臉上暖意十分,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葉楓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態度多少有些前倨後恭,葉楓卻同有多少詫異,望了一眼許舒婷,替她把想問又不敢問的話問了出來,「請問威廉封開,這次手術的成功性有多大?」

    「這麼嘛,」威廉博士多少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這讓許舒婷心中一沉,「沒有任何事情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算是一個國家發射衛星,經歷過無數次的準備,還是有失敗的時候,人體的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部分。。。。。。」

    「我只想知道概率,」葉楓笑了起來,「其實風險我們都知道的。」

    「我只能說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威廉博士也笑了起來,聳聳肩膀,「可是我能保證,我會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和準備去做這個手術。」

百分之九十五的幾率,和百分之五,其實有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葉楓明白這點,威廉博士孔明折,二人彼此相望,心照不宣的笑笑,不過這個幾率卻讓許舒婷心中大定,她對於威廉博士向來都是有種敬畏的感覺,這就是鴻門宴中說的一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病人都是叫花子的命,中吃殘羹冷飯,沒有資格點菜的,正常的情況下,哪個醫生主刀是醫院做主,而不是病人做主。

    可是葉楓一業,好像完全變了模樣,威廉博士口中的幾率,再加上他對葉楓的態度,讓許舒婷對這場手術突然有了信心,她不知不覺的發現,看起來葉楓好像永遠的無足輕重,可是有他沒我了在場完全是一樣的感覺,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這是運氣的成分居多,可是現在好像多少有些覺得,葉楓其實是個有能力的人,他上,可是關鍵的時候,能夠獨當一面無疑是他。

    「謝謝。」葉楓用力的握了握妻廉博士的手,沒有像其他的病人家屬一樣,塞個紅包上去,「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威廉博士笑笑,也是和葉楓握了一下,這才抽出手來,擺擺手,「葉先生,完全不用,我這也是我別人的情,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倒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葉楓凝望著他的眼鏡,「請說。」

    「我是國際最好的腦科專家之一,」威廉博士說這個好像不是為了炫耀,「我同時對心理疾病也有很深的鑽研。」

    「威廉博士,你想說什麼?」許舒婷忍不住發問,難倒母親不但是腦袋有問題,心理也有問題?

    「哦,我不是指張女士。」威廉博士笑笑,「我是說葉先生如果有朋友有心理疾病,可以找我看看。」

    許舒婷有些許不滿不能表露出來的,心中只是想,你這不是咒別人嗎,她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威廉醫生的身上,沒有注意到許母臉色變了一下,只是望著葉楓。

    「哦,那好。多謝。」葉楓回答的中規中矩。

    威廉博士點點頭,」葉先生,那我去忙了。」

    「好的,再見。」葉楓笑了笑,等到他消失不見地時候,這才轉過身來,「伯母,看來這次手術成功的希望很大。」

    眾人都是笑,心情複雜,只是姚鵘牙望著准姐夫。來了一句,「姐夫,你不錯呀,誰都認識。」

    從許母被推進手術室,到手術燈滅,許舒婷一直抓住葉楓的手,牢牢的,話不算多,勝過千言萬語。

    葉楓坐在手術室外,很沉穩的樣子,多少給許舒婷帶來的一些安心,「葉楓,災個威廉博士你認識?有名嗎?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連一串的問題讓葉楓無從回答,生怕真的有問題,許舒婷會找自己拚命,姚君武也是很緊張的,卻很男人的說道:「我們是盡人事。安天命,姐夫已經盡力了,他又不是醫生,能做到的都已經做到了。」

    他說到姐夫地時候,看了一眼葉楓的臉色,看到他向自己善意的笑笑。也是回之一笑,心想葉楓看起來其實和自己差不多,一點都不紈褲,目光不疑難問題的略過姐姐和葉楓相握的雙手,有些苦笑。

    許舒婷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有些望了一眼葉楓,「對不起,葉楓,我對你的要求實在太高了一些。」

    「沒有關係。」葉楓笑笑,很是善意的樣子,抬頭望向了手術室的那盞燈,覺察到姚君武望向了自己的眼神,其實本來想說,許總,你媽在做手術,我們不用做戲了,可是他看到許舒婷有些焦慮地眼神,有些憔悴的面容,知道她最近多半也是休息不好,一時倒也不忍抽回手掌,手術結束後,這場演戲真的能馬上結束嗎?葉楓也不清楚。

    手術室門打開的那一刻,許舒婷霍然站起來,才發現手心滿是冷汗,終於鬆開了手掌,衝到門口,看到威廉博士的那一刻,竟然忘記了問話,只是緊張的盯著威廉博地眼睛。

    「博士怎麼樣?」葉楓代替她問了一句。

    威廉博士摘下了口罩,看起來精神倒好,「手術成功,現在病人還需要密切觀察三天,我預期72個掌上電腦內能醒來。」

    「真的?」許舒婷感覺渾身有些發軟,差點坐在了地上,轉瞬感覺是對醫生不的信任,補了一句,「那多謝威廉博士。」

    等到威廉博士走了之後,許舒婷再次握住了葉楓的的和,滿是感激「葉楓謝謝。」

    葉楓笑笑,「老人沒事就好。」他只是等待許舒婷的下方,葉楓我們地協議至此為止,你可以走人了,只不過許舒婷顯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夢囈者不在乎那個協議,聽到身後的聲響,看到母親被推了出來,雙目緊閉的,想要叫一聲,卻又怕什麼,一直跟在病床的後面,等到忙忙碌碌完成後,隔著窗戶望著母親,心中不知道悲喜。

    「許總,我。。。。。。。」葉楓不知道不覺的恢復了稱呼。

    姚君望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許舒婷望了葉楓一眼,覺察到稱呼的改變,愣了一下,終於想到了什麼,猶豫一下,恢復了稱呼,「葉楓,謝謝你。」

    「不用客氣。「葉楓只好把客氣重複了一遍,「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的。」

    「哦,那你回公司吧,我在這裡再看看,君武,你也回去吧。媽沒有醒,我一個人就行。」許舒婷恢復了老總地氣派。

    看著葉楓沒有動,許舒婷看起來有些疑惑,「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了。」葉楓搖搖頭,轉身離去。姚君武看了姐姐一眼,目光複雜,望著葉楓已經走遠,「姐夫,等等我,一塊走。」

    葉楓扣到姐夫兩個字,身形凝了一下,姚君武跟上,一把抓住葉楓的手臂,「走吧。」

    許舒婷目光只落在葉楓的背影上,好像再也看不到以往的懶散,良久才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母親地身上,喃喃自語,「媽,你快好起來吧,你病好了,可以告訴我,以後怎麼做。」

    「姐夫。」姚君武倒是稱呼沒有改變。「這段時間,你真是受累了。」

    葉楓看著姚君武,好像感覺到有點陌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或許也不想搞懂他在想什麼,他在游輪子上。和許舒婷說過自己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當作沒事人一樣?

    「君武,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地。」

    姚君武笑笑,「姐夫。。。。。。。」

    「等等。」葉楓停住了腳步,打斷了他的話,「君武,我想和你說一聲,我不是你的姐夫。」

    「訂婚了,還不是嗎?」姚君武笑容並沒有消褪。

    葉楓看了他良久。本來說大家不用演戲了,難倒不累嗎?我做到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無論我是什麼人,看到別人有困難。能幫我就不會袖手,而不會是因為你姐姐的原因。話到嘴邊卻只是道:「我和你姐姐不過是假訂婚。」

    「哦。「姚君武表情多少有些錯愕,感覺到這個花花公子好像真的和別的有些不同,許母渦有告訴女兒關於葉楓的事情,對於兒子卻多少主及了一些,而且很肯定是說,小葉不是壞人,他不是紈褲子弟,他是個奮發向上的人,姚君武不以為然,卻已經多少改變了初衷,只還是對姐姐隱瞞了這件事。

    一個人對於自己的感情和意志很難控制,姚君武的態度孔隨著母親的勸說而改變,他沒有從姐姐那裡得到明確的答覆,卻中葉楓這裡得到,但是聽到的那一刻,多少有些悵然,當然這種悵然是為了姐姐。

    」伯母病了,不肯動手術,因為你們的緣故,」葉楓緩緩道,少了一分糊塗,多了一分清醒好像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伯母是個好母新,因為承諾是你爸的囑托,雖然你是她親生地,可是她也關心你姐姐的終身大事,你姐姐終身一身,她不放心做手術的,怕做了手術,會醒不過來,所以你姐姐找我演了這齣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伯母安心的做手術,現在伯母手術既然做了,那我們的這場戲就可以落幕了。」

    葉楓一口氣說了出來,覺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時也舒了一口氣。

    「哦。」姚君武望著葉楓,也感覺到這人好像變了一些,真誠依舊,可是好像人糊塗了一些地樣子,其實人在世上,聰明就是糊塗,糊塗反倒,姚君武不知道怎麼想到了這個理論,覺得以後還要勸勸葉楓,你以前那樣,其實不錯的,「你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包括你對我姐姐的感情?」

    葉楓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姚君武的肩頭,「君武,這扯不到什麼感情糾紛,這只是助人,我想你姐姐肯定也知道這點,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地話,最好問問許總,還有,你說的不錯,這一切都是在做戲。」

    「包括你的家世?「姚君武突然問道。

    「嗯,」葉楓點頭。

    「可是你做戲未免做的逼真一些,」姚君武有些冷笑,「我可聽到趙品說了,你是葉家的公子哥,那艘游輪都是你葉家的產業。」

    「既然是演戲,當然要逼真的些。」葉楓笑笑,「如是連你也騙不過,那還演什麼?」

    他半真半假地一說,姚君武疑惑了起來,「可是那排長很大,你花了多少錢?」

    「大約四十萬吧。」葉楓沉思了一下,好像在計算數目,「我動用了來到開拓者後的全部提成,雖然豪華了一些,但都是租借,所以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多。」

    姚君武有些遲疑,「你的提成,你是你你自己掏錢,花錢擺譜,只是為了一個假訂婚?」

    「不錯,錢賺了就是末花地,不然嫌了幹什麼?」葉楓總是能冒出來一兩句白癡哲學。

    姚君武突然握住了葉楓的手,竟然有些感動,「葉楓,你真地是個好人。」

    葉楓愣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好像蒙塵的明珠,可能頭幾天秋末風大,讓風吹了蒙塵去,露出了光華,這不時的被有慧眼的發現,竹筠當然算上一個,如今算上一個,自己是個好人?葉楓有些苦笑。

    「算不上什麼好人,能幫的還是會幫的,錢這東西,不就是花的。」葉楓覺得自己和賈大空一樣,好像把四大銀綁在了褲腰帶上,隋朝可能撮,只不過賈大空花的是真金白銀,他花的是子虛烏有,四十萬還是好好的落在口袋,只動了站行,如此事無關。

    他對姚君武撒了個不是謊言的謊言,因為他已經決定斬斷這場訂婚給自己帶來的迷惑,所有的一切,都和訂婚一樣過去吧,包括自己的身世。

    「姐夫,你對我姐姐真的沒說的,」姚君武還是握著葉楓的手不放,感激和口水一塊噴了出來,稱呼還是沒有改變,「等等,你別忙著制止我,」看著葉楓好像要糾正自己的稱呼,「你說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花了四十萬,他想證明什麼?

    「啊?」葉楓才發現有的時候好像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說真話不見得能解決問題。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姚君武得不到回答,意料之中,「誰花有誰知道。」

    葉楓想說我也知道,姚君武又是打斷了他的話,「訂婚是假的,我並不否認,可是這假訂婚之中,還有著不為雖人發現的真情,是嗎?」

    「可是。。。。。。」葉楓想說,可是這真情不見昨是你想像中那種。

    姚君武又打斷了他的話,「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葉楓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什麼?」

    姚君武笑了起來,「我知道的是現在還得叫你姐夫,直到姐姐不讓我叫為止。」

    葉楓愣住。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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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13:52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三十二節 實事求是
葉楓終於發現有些事情,看起來挻簡單,其實很複雜,複雜的你發展經濟能用簡單的方法去解決。

    「姐夫,什麼也不說了,真的,我真的很感動,」姚君武表情有些誇張,就差嘩嘩的,「我一直覺得這世上世風晶下,物價飛漲,良心的價位已經和豬肉價格背道而馳。」

    「啊?」葉楓愣了一下,以前都是他繞的別人找不到北,卻沒有想到姚君武有龐士元的外貌,卻有毒害諸葛亮的口才,這句話下來,葉楓竟然被他說的無處下口,他想了半天,良心到底和豬肉有什麼內在的聯繫呢,哦,多半可能是人心都是肉長的緣故吧?

    「可是姐夫,你真的讓我看到了男人的希望。」姚君武一口一個姐夫叫的那個勤,勤的葉楓身上直起冷疙瘩,「你平白花了四十萬,要是別的男人,肯定要有所回報的,說句實施,男人這點花花腸子你我都明白,人幫助我姐姐,肯定是對她有好感,只要是男人,就會知道。」

    葉楓本來想否認,我其實只是想保住這個飯碗,幫你姐姐只是因為豬肉上漲的太快,和工資不成比例,聽到這裡,連否認都不敢了,這會兒否認,無疑就是否認自己是個男人。

    「其實君武,」抓住姚君武喘氣的功夫,葉楓綞插上一句話,「我渦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

    「你別說,」姚君武笑了起來,「我一開始真的不看好你,我以為你纏著我姐姐,多少是因為她是個老總。」

    「不是。。。。。。」葉楓只能再次糾下正,怎麼話都是那些話。讓姚君武說出來完全不是那個味道,自己纏著他姐姐,這從何說起呢?自己不過是奉命行事吧?

    「我知道你喜歡她,並不是因為她是老叫,」姚君武直接把驢唇接到馬嘴上。嫁接術的巧妙堪稱一絕,「你這人怎麼說呢,開始看覺得不順眼,但是看久了就是金玉在外,不對,是敗絮在外,金玉其中,你說說,你為了我姐姐花了四十萬,功成身退。連個感激都不賺。又向我這個小舅子攤牌,一絲功勞不佔,現在你這種男人,默默的為著喜歡的人奉獻,真的是比大熊貓還稀少,姐夫,你說我這番話在不在理?」

    葉楓腦袋有西瓜那麼大,「那個君武,事情。。。。。。」

    「算了,我什麼也不說了。姐夫,」姚君武擺擺手,這話剛才他就說過一遍,只不地不多地結果卻是說的比誰都要多,「我支持你,無條件的支持你,廠子還有話,我得去忙。你記得呀。我支持你。」

    他這倒是說走主走,葉楓話未出口。人未出手,姚君武竟然只剩下個背景,轉瞬就和黃鶴一樣,隨白雲而去,葉楓呆在那裡,有些納悶,不對,事情有些不對,為什麼發生的一切並沒有按照他預期的走呢?

    想了半天,姚君武地話句句聽的明白,可是葉楓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大的轉變,好像比媒婆還要熱心,想不明白的事情,葉楓從來不再多想,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身國平的方向走去,人家是賠本賺吆喝,自己倒好,錢沿有花出去呢,吆喝比喇叭還要響亮了,他有些心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姚君武又眾街道的拐角走了出來,望著葉楓的背景,有些苦笑,「姐姐,我能做到地就是這些,希望你們能和老媽說地一樣,一定會幸福的。」

    葉楓沒有天通耳,聽不到姚君武的喃喃自語,回到公司的時候,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些頭大,實際上他屁股沒有坐到椅子上,就已經看到大空坐在辦公室裡面,正在和瀋陽打的火熱。

    瀋陽三年名企的經驗,顯然知道名聲的重要,名聲不值錢,但是名聲卻是撈錢的基礎,有名了,就不怕沒錢,他和S造型的芙蓉姐姐相貌不同,想法卻不是差,難得許總不在,他對於賈大空展示了良好的地主之誼,想著如果真地能上報,怎麼說,再開履歷也有光彩的名人訪談一筆。

    「葉先生,早呀。」賈大空對於瀋陽那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眼光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看到了葉楓,馬上站了起來,拋下瀋陽的一簾幽夢。

    「早」。葉楓看了一眼窗外,日頭不是三竿,而是撐竿跳一樣的遠遠掛在當空,吃飯當然還早,起床而言,就晚了一些。

    只不過二人畢竟是酒桌上的交情,伸掌不打笑臉上呢,葉楓不知道賈大空還要過來挖掘什麼,自己怎麼應對呢,不如把地姚君武說的再說一遍,可是這要徵詢許總的同意。

    不等他想出主意,賈大空已經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眼前同時出現了賈大空地笑臉,還有出現地就是一份報紙,「葉先生,這是你新聞報道,我這次可是認真地,完全是按照事情真相寫的,請你過目。」

    他說話的聲調是恭謙地,顯然還是把葉楓當作了貴族處理,雖然這個貴族多少的有些貧民化,只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他以前所有的新聞報道,都是按照假大空的方式進行處理。

    葉楓無奈的接過報紙看了一眼,饒是臉皮足夠厚,皮下組織也有些發熱,他搖身一變,已經成為了貴人,當然是昔日日不落帝國的貴族,而不是皇上選妃的貴人,葉楓記得自己證好像是大陸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僑居海外的,他的爺爺好像變成了海陸空三軍的總司令,昔日在諾曼底登陸和米利$*8226:鄧普賽總指揮都有過關係,他是世襲的爵位,如今是個天才。

    這個賈大空寫出這東西顯然是有根有據,他的根據就是直升飛機,金色的馬車,能出海的游輪。這三樣不海陸空,那還什麼是海陸空?至於諾曼底登陸也很簡單,這個地球人都知道,有各名度,不是前段時間有個很熱地電影。叫做拯救大兵,大家因為這個,對諾曼底更加熟悉了,我只是說他祖輩和米利$*8226:鄧普賽總指揮有過關係,至於什麼關係,誰有耐心,誰就去查好了,賈大空一點不擔心自己說的被揭穿,有的時候,揭穿了反倒更好,記者最多是個無奈。被欺騙的對象,一份報紙,再次銷量,那才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

    葉楓看到米利$*8266:鄧普賽總指揮這裡的時候,腳面都有些發熱,卻還是舒了一口氣,賈大空沒有把他家和艾森豪威爾或者是蒙哥馬利扯上關係,那已經是很實事求是的報道,他硬著皮拿著報紙遮著臉,感覺到四周都是窺視尋求窨的目光。瀋陽看了,艷羨的眼珠子都快如出膛子的子彈一樣,對葉楓說話的口氣也籠罩一層尊敬的氣氛,「葉總,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多光輝精練,你這個又低高,從來不和別人說。」

    「你看葉總看地多得意,都捨不得放下呢。」吳虹一旁接了一句。先貶後揚。「葉總以前可是個很有修養地人。」

    想起了葉楓和自己一塊在食堂吃著豆腐的時候,吳虹看了今天的報紙。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葉楓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可是望著賈大空的殷切的目光,只是勉強的笑了下,這落在賈大空的眼中,當然又是莫測高深,「葉先生就是這樣,其實有素質的貴族都這樣,有修養,低調。」

    繼續往下看幾眼,葉楓歎息了一聲,幾乎想拎著賈大空的衣領問一聲,你腦袋裡面到底是什麼,漿糊嗎?

    賈大空吹噓葉楓是天才,把幾個商人成功的經驗成功的轉移到葉楓地身上,稍加改頭換面,比如說他第一笑生意就是做了廢紙的生意,從別人忽略的小角落,找出了大商機,輕鬆的賺了幾百萬美金,張發財如果看了這則新聞,多半也會羞愧,原來自己的得意事跡竟然是抄襲葉楓的保險單,以後的報道越來越離譜,原來自己的得意事跡竟然是抄襲葉楓資股市,這時顯示了天才的一面,他投資地股票毫不例外地都是極具投資價值,火箭一親的飆升,被華爾街評為商界的奇才,當然這些都是國外的股票,一般人都不知道,中國的股市運作並不成熟,也容易被揭穿,所以暫時先拿國外的充充數。

    賈大空在這裡顯示出了以假亂真的能力,也知道這種新聞通常引出的,都是一堆驚歎號,還有老面九茶餘飯後的談資,渦有前會認真的去計較,而且就算計較,現在網絡的新聞真真假假的,又有誰能辨的清葉楓在股市賺得缽滿盆滿後,拋卻了萬貫家財,重新來到了S城,開始了白手起家的生涯,葉楓看到這裡的時候,懷疑報紙上的那個葉楓不是自己,自己很正常的,打防結合上說的好像有妄想症,神經病的。

    「葉先生,這個報道還算屬實吧?」賈大空咳嗽了一聲,臉上多少有些得意,根據報社的可靠消息,這份報紙的銷量漲了三成,雖然不敢說完全是自己的功勞,地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葉楓也咳嗽了一聲,覺得嘴唇有些發乾,嗓子有些發鹹,該死的天氣,好像要感冒了,葉楓安慰著自己,自己處事不驚,應該沒事的,最後掃了一眼最後一段,又差點想要一頭撞死,上面寫著葉楓明裡是從基層做起,其實是大S城的房地產發展,最近又有意在幾個樓盤投資房地產,各大開發商知曉,紛紛主動上門聯繫,請他做樓盤代言人。

    放下報紙的時候,葉楓想著自己租的地方,多半也會升值,租金如果上漲的話,對自己而言,還是不小的負擔,這樣一來,可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葉先生?」賈大空看著葉楓的臉色,推測著自己寫的,到底有幾分是靠邊的。

    「嗯,你這篇報道,文筆不錯。」葉楓坐了下來,「不過我這個人其實並不喜歡張揚的。」

    賈大空其實很想把葉楓從窗戶口扔出去,你不喜歡張揚,你不喜歡張揚開著直升飛機過來,你不喜歡張揚,好像S城的街道變成了你一個人的專用道,你不喜歡張揚,大街上王子一樣的駕幾匹馬溜著玩?

    「其實我這也不過是實事求是,葉先生。」賈大空揣摩不透葉楓到底怎麼想的,難免惴惴。

    「啊,那你希望我現在幹什麼?」葉楓有些無奈,否認的話都沒法出口。

    「是這樣的,主編看到了這篇文章,覺得很好,但是覺得葉先生這樣的人物,如果不給我們簽名留言的話,那實在是遺憾萬分的事情。賈大空掏出了紙笑,滿懷期待。

    「原來如此。」葉楓不知道這場鬧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收場,卻多少有些厭倦,拿起笑的時候,問了一句,「貴報的銷量不錯吧?」

    賈大空臉色微紅,「小報紙,勉強餬口而已。」

    葉楓心中他稍安,覺得影響應該不大,這都是因為事情關係到切身的利益,所以覺得天大的事情,中國每年富翁榜都是層出不窮的,老百姓看了,還不是一笑了之,沒有衛生紙了還可以替代一下呢。

    「寫什麼?」葉楓掠過了笑,比劃了一下賈大空三個字。

    「葉先生是個天才,當然想寫什麼寫什麼,不過我們還指望葉先生的這支筆吃飯,所以請那個葉先生。。。。。。」賈大空笑了笑,含意萬千。

    葉楓歎息一聲,提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字,為民喉舌,內心有愧的簽名落款寫了個葉楓,感覺好久沒有動笑,字竟然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賈大空看了一下葉楓的字體,鐵鉤銀劃的蒼勁有力,倒有些肅然起敬,現在電腦普及了,很多人等都不會用的,看起來光鮮的一個人物,寫出的字和狗爬的差不多,本來這個簽名還多少有些考究一下的味道,可是這人又看出來葉楓的內涵絕對不錯,瀋陽看到葉楓的字體,也有些自慚形穢,暗自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什麼不是,沒有想到什麼事情都是提得起,放得下,自己原來真的看走了眼,葉楓這小子,真的不簡單!

江湖謠傳 第三十三節 股神
葉楓在簽名題字後的幾天內,一直都有些擔心,出門的時候眼鏡那是一定要帶的,沒事還搞個風衣,掀起個領子,躲躲閃閃的有如盜版的高倉健。

    為民喉舌說起來容易,做到實在太難,葉楓知道這點,為自己違心為小報提了四個字感覺到有些愧疚,可是他總不能寫成胡說八道吧,他很怕這個為民喉舌的小報會讓百姓的喉嚨上火,舌頭生瘡,可是幾天後才發現,自己太過杞人憂天,生活還是風平浪靜的波瀾不驚,沒有哪個上訪的人過來找他決鬥的,如此看來,這個小報的影響實在是有限,葉楓如是想到。

    日子一天天過去,葉楓放下心事的同時,又發現好像有點苦盡甘來的樣子,鄧莎每天朝九晚五,再也沒有夜不歸寢的事情發生,聽說已經找到個白領工作,很正經的,她每天對葉楓都是正常的態度,手腳也勤快了一些,懂得收拾房間。並不總是收拾自己,這讓葉楓覺得有點不習慣。

    雖然不知道鄧莎能做什麼事情,可是葉楓和方竹筠都在為她高興,覺得她走上了正途,方竹筠自從和葉楓談了心事後,心情大好,上次是失戀導致失業,這下倒是愛情滋潤了事業,陳胖子已經不足為懼,有的時候,反倒要看方竹筠的臉色,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戈民輝大權獨攬,卻是處事公正,方竹筠不要求什麼偏袒,只要求公正,開荒者本來人心惶惶的,卻被他剛柔並進的手段平復了暗湧的波濤,有功的要獎勵,有過的要懲罰。這是他一貫地主張。

    這種策略下,無疑可以淘汰一些渾水摸魚之輩,卻讓員工幹勁十足,很多員工不是不賣力,而是因為獎罰不明。如果好壞都是一個樣,前途不明朗的話,那誰都會只為自己賣力尋找退路的,方竹筠是這種策略的直接受益人,本來準備辭職的她,一躍成為銷售副總監,劃撥在戈民輝地手下,陳胖子無權過問。

    陳胖子知道她現在是老總手下的紅人,更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做事。夾著尾巴做人。有一次招人的時候,甚至問了一下方竹筠,最近有名額了,不知道人外次介紹的朋友還有沒有空來一下,方竹筠猶豫了一下,她要以為自己負氣,可是朋友有前途的話,還是要幫的,問了一下文靜,她說不用的。方竹筠這才謝謝陳胖子的好意,讓他樂的一天合不攏嘴。

    方竹筠知道他不會記仇,葉楓也是這樣,他們無疑是一種人,想到這裡,多少有一絲甜蜜的味道。

    只不過方竹筠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葉楓,戈民輝是個好老總,可是憑借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戈民輝對她多少有點那個意思,雖然不明顯。她不告訴葉楓,不是想一腳踩兩隻船,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葉楓,她可以完全把這種感情扼殺在萌芽之中,她對戈民輝有好感,但是僅僅限於好感,也就是朋友的關係,而不會發展成別的。

    葉楓知道該知道的,遺忘應該遺忘的,忽略應該忽略的,注意應該,注意的,但是這幾天最讓他高興的卻是許母的事情。

    許母雖然不是他地母親,可是看到老人甦醒的那一刻,許舒婷抱著母親哭泣的時候,他的眼角也是由有了濕潤,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如果這幫人也算錯的話,他寧願一錯再錯!

    三天的等待,這讓許舒婷焦急不安,她每天只有很少的時間,每天都要隔著窗子凝望,她以前總是為了公司拚命,這次終於為了母親地安危,把公司地事情放到了一邊,她希望自己的精神力力量能夠給母親帶來一絲力量,等待第三天地進修,葉楓都有些忐忑,可是還是很鎮靜,威廉博士雖然是個外國人,倒是看慣了悲歡離合,安慰他們說,從各種跡象表明,許母一定會甦醒。

    或許是眾人誠心祈禱的緣故,當天晚上許母就醒過來,葉楓第三天的晚上,只能呆在許舒婷身邊,陪伴著她,分擔著她的憂慮,幸福公享起來有累加的效應,悲傷分擔起來,多少有些平攤的效果,葉楓沒有更慘的事情讓許舒婷覺得自己不最慘,只有盡量安慰著許舒婷,你放心,伯母一定會醒過來的,許舒婷撲在葉楓的肩頭,淚不肆虐,葉楓以為自己要被洪水淹沒的時候,突然發現許母眼睛動了一下,很細微,可是葉楓絕對確認,他的眼睛一直很好使。

    許舒婷回轉過頭的時候,看到母親望著自己,眼中滿是喜悅和疼愛,終於忘記了葉楓,撲到了母親的床前,葉楓終於覺得功德圓滿,功成身退,等到許舒婷記得起葉楓的時候,回頭再看,他早已經走出了醫院。

    葉楓覺得這個秋天是個收穫的季節,早上來到公司,也是精神不錯,許舒婷顯然還在陪伴著母親,其餘的該到的還是到了。公司雖然小,五臟俱全,沒有許總的日子,運行的和許總在的時候一樣,該做業務的還是能拉到業務,做不到還是做不到,瀋陽忙碌的一如既往,兩個手下還是閒的關節生銹。

    「葉總,早呀。」瀋陽放下電話的時候,抓住了葉楓。

    「不敢不敢。」葉楓盡量保持的謙遜一些,為謊言被揭穿提早做個鋪墊。「沈總天天來的早,走的遲,那才是公司應該學習的楷模。」

    他無意糾正葉總的這個稱呼,現在這個稱呼是他的專利,就算自己否認,都會被別人認為是不謙虛,驕傲的表現,濁有那麼一句話說的話,過度的謙虛,那就是驕傲,所以葉楓只能驕傲來表達著謙虛。

    二人嘻嘻哈哈的,好像穿一條被子長大的鐵哥們,瀋陽扯完閒話,好像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葉總。股市好像要開盤了。」

    葉楓這個倒知道,笑了笑,「沈總不愧是賺錢的好手,做業務的時候,還能炒炒股。」

    瀋陽笑了笑。「其實只是沒事地時候看看,比如在等客戶電話的時候。」

    現在是全民炒股的時候,利用公司的電腦做點私人的事情,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名企私企都是如此,大家心照不宣而已,瀋陽自從上次看到葉楓的報道,覺得這分明就是個股神,絕對不能錯過。

    自己股市的資產不多,十多萬。要是能夠經過股神的妙手點撥。變成百萬看來也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

    「葉總,過來坐,看看行情,反正長生閣那面已經穩定,不用你操心的。」瀋陽成功的進行的角色轉轉,已經不把葉楓當成情敵,而是當做了財神,如果他知道葉楓的這些光輝頭銜都是賈大空憑空捏造的,估計會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他不知道自已的財產已經岌岌可危。比被莊家看中還要危險,所以展現地還很熱情,「最近大盤在振蕩呀,我也看不太好,上次行情好的時候,偏偏我的股票不怎麼漲,看著就是來氣。」

    很多人炒股的時候,都是入股市的時候賺點。勾引你開戶入市。然後你感覺自己懂的越多的時候,賠的也就越多。瀋陽無疑就是這種類型的代表,他覺得有這個華爾街股神在身邊,如果再錯過機會,那實在和牛市不賺錢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是呀,是呀。」葉楓不能掙脫瀋陽的熱情,只好坐了下來。

    王軍臣和吳虹都忘了手頭地業務,不過還屬於沒有開戶的那種,只是看看行情,難得瀋陽第一個吃螃蟹,倒覺得錢留在銀行中,雖然要交保護費,還是比較安全,如果沈總真的在葉總的指點下,賺了一些,到時再殺入也不遲。

    「我買了三隻股票,葉總,幫忙看看。」瀋陽熟練的打開了軟件,就算交易賬戶都是毫無忌諱的打開,葉楓一看,全是綠毛龜一樣,結婚的人發紫,趴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浮在水面有再次潛水的跡象。

    「不錯,不錯。」葉楓點點頭,看著這個操作界面,本來心中沒底地,可是坐了下來,就是感覺有一種熟悉的陌生,他手本來想要放到鍵盤上,卻又縮了回來。

    瀋陽愣了一下,「什麼錯。」

    「你沒有虧多少,已經算是不錯。」

    「你沒虧多少,已經算是不錯。」葉楓說地一句話差點讓瀋陽氣死,只不過下一句話差點讓瀋陽鬱悶死,「上次我的一個朋友,經過我的一番指點,贏了一半以上呢。」

    「葉總開玩笑了。」瀋陽把股神的稱號暫收起,伸手拿出一張報紙放在了葉楓的面前,「你看看,賈記者說是獨家專訪,你親口說的,華爾街的商業奇才呀,投資的股票向來是穩賺不賠的。」

    葉楓看了一眼,發現就是上次賈大空拿來的報紙,不由感歎大眾是愚昧的,賈大空的閉門造車,竟然被瀋陽這個有名企經驗的當作寶貝一樣收藏了起來,他這個知識分子都是這樣,那麼別人的態度,那就很難想像。

    「中國的和國外的有些同。」葉楓找著借口,聲稱自己真心懺悔。

    「一法通百法的。」瀋陽找著證據,辯護葉楓無罪釋放。

    「我不敢保證你能賺呀。」葉楓看著瀋陽雙眼都是黃金鈔票的顏色,擔心買賣不成,會讓瀋陽痛揍一頓。

    「誰能保證穩賺。」瀋陽一揮手,「股神,我中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這個股市都是這樣,沒有誰能夠保證每次都賺的,可是你股神平均下來,如果能做一百分之八十的贏央,那你就賺的。」

    他道理說的很是道理,所以他一直在那百分之二十的範疇轉悠,葉楓聽了心中稍安,「那我就試試?」

    「葉總,別謙虛,露兩手。」瀋陽不甘入寶山空手而歸,卻不知道自己是阿里巴巴的大哥,已經來到了四十大盜藏寶的地方。接下來的命運是很悲慘的。

    「那個,」葉楓無奈,動了一下鼠標,F1到F10的都翻看了半天,一些數字映入了眼簾,一隻手竟然輕微的有些顫抖。

    葉楓血液有些發熱,卻很快的鎮靜了下來,鬆開了鼠標,恢復了冷靜。

    他這一幕雖然變化的很細微,可是瀋陽幾乎把葉楓臉上的毛孔都的了清清楚楚,他觀察葉楓的動作,心中竟然有處震撼,葉楓從接觸鼠標,敲擊鍵盤,到鬆開的時候,應該說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可就是這一分鐘的時間內,他竟然表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專注。

    瀋陽心中有些發顫,這是什麼樣的專注,這是成功人幹才有的專注呀,葉楓一定是深藏不露的,報紙上說的絕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

    「葉總?」瀋陽回過神來,發現葉楓還在走神,不由有些困惑,幾乎懷疑自己剛才的那一刻,有點眼花的跡象。

    「哦,什麼事?」葉楓扭過頭,神色有些惘然。

    瀋陽剛才的震撼急劇的下降,看到葉楓眼神的時候,他又覺得,這是不成功的眼神,因為裡面沒有什麼自信。

    「你覺得我這三隻股票是繼續持有的好叫經,還是斬倉買別的?」瀋陽問的有些忐忑。

    「啊。」葉楓應了一聲,看到不說走不了人,只好扭頭在看了一下屏幕,「這只是東方紅嘛,可以留在手中持有。」

    「為什麼呀,股神?」瀋陽覺得自己不看好這只股票,起起伏伏的,好像五線譜一樣,他想要的是那種大陽線,可是這只就像是在南方梅雨季節篚的長大的一樣,長陰不停。

    「紅太陽嘛,代表朝氣莛,」葉楓耐心的解釋,「這就說明它能升,能紅,對了,瀋陽,股市中是不是紅就代表升了?」

    「啊?」瀋陽有些發呆,半晌才問,「那麼如果這只股票叫做夕陽紅的話,是不是要拋呢?」

    「是呀,沈總,你真聰明,舉一反三的。」葉楓有些佩服的說道。

    瀋陽暈倒。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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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14:21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三十四節 物極必反
瀋陽幽幽醒轉過來的時候,還記得問上一句,「葉總,其餘的兩保股票呢?你的建議是什麼?」

    葉楓看到瀋陽竟然沒有被自己嚇退,多少有點佩服他悍然不怕死的精神,其實瀋陽的這種精神都是從散戶高空跳水,揮刀割肉中鍛煉出來的。

    「這只綠島實業,斬了吧。」葉楓手一揮,做了個砍的動作,瀋陽心中一顫,多少有些肉痛,「可是這只已經跌了1天了呀,我覺得應該反彈了,」突然有些醒悟的樣子,「葉總,是不是因為這只股票叫做綠島,綠島綠島,綠晃吉利呀?」

    「沈總你真聰明,」葉楓歎服的豎起大拇指,「你這種人,股市不賺那真是沒有道理。」

    瀋陽覺得聲線暫時的脫離聲帶,過了一會才啞著嗓子道:「那最後這只紫風摩托呢?」

    「哦,」葉楓想了下,「他好像紅的發紫,中國有句話,叫做否極泰來,物極必反,我看它現在是跌,估計會彈,雖然迴光返照,彈的不算好,但是也可以留在手中,賺一點再拋吧。」

    「葉總真的高風呀,」瀋陽豎起了大拇指,言不由衷的讚美,「你說的獨樹一幟,真是振聾發聵,前所未聞呀。」

    其實瀋陽想說的是,從的分析來看,其實華爾街的商業奇才看起來也是不過如此,只是我人不知道的是,原來華爾街分析股票也是從風水名字入手,而不是看基本面的,你那個朋友聽你的話,只賠了一半,實在是幸運。我如果和你朋友一樣,那實是蠢蛋。

    「慚愧,慚愧。」葉楓有些不好意思,「我對國內股票不算熟悉,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沈總多多指正呀。」

    「沒有沒有,」瀋陽連連搖頭,心想炒股我倒會,看風水我可是一竅不通,「葉總你商業奇才,華爾街的呢,我哪有資格指正。」葉楓站了起來,有些汗顏地說道:「那我就回去工作了,沈總,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呀。」

    瀋陽聽他最後一句話。感覺有些耳熟,一回憶,原來是股市最常用的兩句話,只不過很多時候被別人當作了耳旁風,這個所謂的華爾街商業奇才,自己以為的股神,總算吐了兩句術語,讓人聽著不是那麼的另類。

    「葉總,麻煩你了,你去忙。」瀋陽心中已經對這個股神產生了懷疑。還是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

    葉楓回到了座位上,不再侷促,放到聳聳肩膀,無奈的笑笑,打開電腦的時候,發現電腦裡面和自己的臉一樣,都是很乾淨,乾淨的竟連補丁都不打。皺了下眉頭。閉目養神的功夫,打了一個小時的補丁。

    他操作的東西,不太喜歡留下線索,就算網絡上也是一樣。

    打完了補丁,葉楓下載了幾個遊戲下來,花花綠綠的看著好看,還有一款麻將,上面的女人風情萬種,讓人看了臉紅心跳,點面也搞個港台地大明星在上面,看起來比藍天白雲養眼。

    瀋陽處理完自己的股票,開始的時候還端著茶杯過來看一下,看到了美女的桌面,笑著說了一句,葉總,小心讓許總看到,然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葉楓打完了補丁,打完了馬虎眼,打開了一個空白的網頁,竟然楞了很久,手放在上面的時候,好像顫抖的有些不聽使喚,只是敲了幾個字母,按回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啪」的一聲響,一個英文網站彈了出來,葉楓楞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個網站,目光有了一絲迷惘,只不過心中歎息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開始瀏覽起來。

    他打開這個頁面,好像是下意識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打開過這個網站,就像很多東西,天生他好像就會的。

    瀋陽這次沒有過來,如果真的過來的話,一定會對葉楓刮目相看,以他三年名企的經驗,看這個網站也是吃力的很,中國人學英語,那真是勞民作財的事情,就算四六級要寫人隨筆,聽個耳語,都是很為難的事情,瀋陽地英語其實不錯,足足地有六級,不過以他的六級水平,翻看這個網站估計要翻看詞典的。

    葉楓看起來卻是很輕鬆的樣子,這處點點,那裡看看,看了一會,終於還是關了網頁,又點了一個網站,下載了一款炒股軟件下來。

    安裝不用半分鐘打開的時候,葉楓用了半個小時,他打軟件的時候,不像別人先去看看哪只股票在漲,看行情,看基本面,而是先打開了選股哭,輸入了幾個參數,運行了一下,然後再換幾個指標,反覆的進行篩選,這個過程他做的不耐其煩,最終留在屏幕上自選的股票,卻還是數十隻之多。

    葉楓笑了笑,喃喃自語道:「其實能穩賺的股票也有不少。」

    中午的時候,葉楓摸了摸手頭的銀行卡,下樓下開了個賬戶,上樓的時候,打開交易軟件,看到裡面的三十九萬,笑了笑,把資金劃成三份,委託買入自選排在前三的股票,然後關上了軟件,睡起覺來

    中午股市休市,瀋陽可沒有休息,叫了份盒飯上來,一邊吃一邊上網上翻閱自己買的股票利好利空的消息,有的說綠島實業能漲到三十多呢,現在連一半都沒有,應該放心持有才對,葉楓的觀點和瀋陽其實截然相反,只不過為了禮貌,他並沒有反駁,他否決了葉楓算命一樣的失,斬了紅太陽,持有了綠島實業,剩下一隻紫光摩托,本來也想斬的,後來想了想,葉楓怎麼說也是華爾街的奇才,聽他一次吧。散戶都是這樣,斬都斬出了習慣。

    主要是有段時間,大家斬的太狠,斬出了麻木,斬的覺得虧了這麼多。其實不算虧,挪出資金來,說不定能買個有益的股票,只不過有的時候,通常都是另外一隻比手頭跌的更狠,平白的賠進了手續費。

    葉楓下午才醒的時候,就被叫到了長生閣,他是食君俸祿,為君為分憂的,並非懶地不做正事,長生閣這次合作有的三方。對懶惰的葉楓反倒最為滿意,一方面是方竹筠的策略起了作用,麻全和為葉楓抗住了一些失誤,另外一方面,葉楓也是言聽計從,遵從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的作風,一些小的方面,改起來從不推諉,這點自己這方面的施工方多少有點微言,反應到許舒婷那裡。卻是會力支持的,暗裡補了一些加班費,成全了葉楓的良好形象。

    第二天葉楓上班的時候,才走進辦公室,瀋陽就如餓狗見骨頭一樣地撲了過來,葉楓嚇了一跳,擺了個天下無狗的招式,發現瀋陽不是想打自己的樣子。不由問道:「沈總。有事?」

    「股神呀,股神!」瀋陽一挑大拇指。臉上悲痛欲絕。

    「啊?」葉楓實在覺得他的手勢對不上眼神,演戲那就是太過業餘,心中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位是昨天賠了,刺激過度,導致今天神經綜合性的紊亂?

    「股神呀,股神。」瀋陽又念了一遍,好像林嫂念叨盵的阿毛一樣。

    葉楓有種狼來了的惶恐,「沈總,怎麼的,賺了多少?」

    「賠了一萬多。」瀋陽笑容滿面。

    白癡!這是王軍臣的嘀咕。

    弱智!吳虹聽了也覺得瀋陽比王軍臣強不了多少。

    他們不明白的是,瀋陽經過葉楓的指點,應該是賺才對,賠了還叫股神,那衰神應該去撞牆才對。

    葉楓也不明白,不明白瀋陽為什麼賠了還是那麼燦爛,這典型的是刺激過度地表現,「那個,我就說了,股市有風險的嘛。」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瀋陽連連擺手,笑容隱去,換上悲痛,越來越濃,濃的如喪考妣,「股神,你可真的神了,你說的紅太陽,昨天上午還在狂跌,跌的人家一顆心慌慌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底,最後中午收盤的時候本來跌了六七個點了,一可是下午吃了春藥一樣地漲,直接漲了六個點,這樣一個落差下來,其實如果抄底地話,那比漲停還要猛的。」

    王軍臣和吳虹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耳朵。

    「啊?」葉楓表情絕對是個演戲的天才,他其實雖然只是看了一分鐘,可是那一刻的衝擊已經在他心中產生了深刻的印象,他發現,這個行情界面,不停跳動的數字,實在比電路圖還要讓他熟悉。

    他了葉貝宮說過,他兒子是個天才,他想了隱者方塊字,恆生指數今天暴漲,他讓自己去買,他不是讓自己去發財,他的主要目的是讓自己記起什麼,他讓自己去動腦,他。。。。。。

    葉楓想起了隱者,想起了葉貝宮,有些惘然,多知道了他們隨便的一句話,原來都是有著很深刻的含意。

    「那你應該是賺才以。」葉楓機械的回答道:「怎麼會賠」?

    「我在跌到最低的時候,斬倉了。」瀋陽苦笑道,有如那個揮淚斬馬稟性諰的諸葛亮,悔不聽劉玄德的臨終遺言。

    「哦。」葉楓才明白他為什麼這種表情,「那綠島呢?怎麼樣?」

    「昨天上午本來是漲一點,我以為要翻本,就繼續持有唄,滑想到下午直接高台跳水,跌停了。」瀋陽繼續笑,笑的葉楓心裡沒底,忍不住問道,「你跌之前賣了?」

    「沒有,我在跌到了一半的時候,用斬紅太陽的錢,又全部補上了。」瀋陽說的很鎮定,「這種補倉方法,聽專家計算成本說,是很正確的。」

    葉楓有些頭痛,心中只是想,如果專家都是萬分百正確無誤的話,他也去炒股了,何苦那麼費力的去演講賺那個小錢?

    「那個紫光。。。。。。」

    「那個紫光摩托我持有了。」瀋陽一臉的興奮,「股神,我還是聽了你的一句話。」

    「紫光摩托怎麼樣?」葉楓有點心中打鼓。

    「昨天小幅上揚,今天未開盤暱,還不知道。」瀋陽終於歎息了一聲,「股神呀,你三隻股票說的真準呀,只不過你這種算命的方式推測漲跌,我真的沒有見過,我才發現你是個絕世高手呀,深藏不露的那種。」

    「啊。」葉楓有些慚愧,「其實這個也說不准的,我是運氣好而已。」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瀋陽連連擺手,一把拉過了葉楓,「股神,再過來看看,再過來看看。」

    許舒婷今天沒有來,打電話通知瀋陽,讓他負責一下公司的正常動作,瀋陽不知道許舒婷因為什麼,突然變了個性格一樣,不是成天坐鎮,他現在大權在手肆無忌憚的,所以炒股炒成了職業。

    「我是運氣。」葉楓笑笑,不過還是坐下來,其實他沒有坐下來之前,已經知道瀋陽一時半會兒沒救的,不過還是裝作認真的看了兩眼,還是苦笑。

    「股神,你不是說什麼否極泰來,物極必反,我的綠島昨天都跌了,今天應該漲了吧?」瀋陽滿懷期望。

    葉楓看了半天,就像醫生面對病人一樣,只是考慮怎麼說的委婉一些,「沈總,物極必反的含意你瞭解吧?」

    「明白,怎麼不明白,如果在股市中說,今天跌停的話,明天多半就會漲的。」瀋陽其實對自己的股票還是信心躊躇。

    「啊,這個呢,不能這麼說,」葉楓耐心的解釋,「這個反呢,是指事物發展到了極點,不會向相反的方向轉化,你,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瀋陽雙眼有些發直,「股神,你難道是說,我的綠島實業現在還沒有跌到盡頭?」

    「沈總,你太聰明了。」葉楓笑了起來,滿是敬佩的,本來不知道如何解決的問題,讓瀋陽自己解決,實在是再好不過,只是他才一站起來,就發現不對,慌忙問道,「喂,喂,沈總,你沒事吧?」

    瀋陽再次暈倒。

江湖謠傳 第三十五節 真假難辨
你應該這麼做,我也應該死。

    瀋陽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總能想到這麼一句話。

    當初聽到的時候,感覺很搞笑,可是他現在真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曾經有一隻很爛的股票放在我面前,我沒有拋棄,等大跌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此,不對,最痛苦的還不是這樣,瀋陽絕望的盯鋼產量辦人,最痛苦的莫過於,你明明知道這只股票會跌,你還要握在手中等著反彈,那就像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明知道老公喜歡別的女人,和別人養了幾個兒女,艷情破裂的和蜘蛛網一樣,偏偏自己卻是死死的抓住不放一樣可笑,亦或是可悲。

    葉楓是股神,現在瀋陽真的意識到這點。

    他說的人中,雖然他的算命式股票漲跌推斷法,瀋陽私下的稱呼,很另類,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經過他算出來的股票真的和結果很相符。

    瀋陽當然不知道葉楓分析的是精準,但是口中冒出來的就是胡說八道,他這幾天把周易,老子,孫子什麼理論都搬出來,聽的瀋陽雲山霧罩的,內心只能說,見過高人,沒有見過這麼高的人,自己可真是三生幸,當初自己還做夢和他搶許總,那實在是不自量力。

    可是你陪伴個股神,這麼個高個子在身邊,瀋陽竟然一直在賠錢,這實在是讓他鬱悶的想買塊豆腐撞死。

    葉楓開始說的全中,瀋陽最初並不相信,只想反其道而行之,本以為來個兵不厭詐,結果被莊家的埋伏坑殺了前鋒一萬有餘,他派兵趕去支援,沒有想到莊家早就算準了這點,半路設下了埋伏,又折損了半數人馬,葉楓已經很委婉的說了,你這只股票還沒有到底。瀋陽其實早就信了,可是他那個時候已經最少折損了一半的資金,總是覺得肯定會彈地,他最後搞不明白自己去補倉呢,還是給莊家去送錢,紅太陽全部扔到了綠島實業上,綠島實業已經變成了荒島,最後瀋陽在股神的指點下,被莊家殺的丟盔卸甲,欲哭無淚。

    本來葉楓覺得你賠多少關我屁事。你又不聽我勸,只不過後來良心發現,給瀋陽推薦了兩隻不錯的股票,說你全拋了買兩隻吧,買別的能補補血,瀋陽那個時候滿倉捨不得斬,眼睜睜地看著葉楓推薦的股票火箭一樣的上竄,心中好像火燒的一樣難受。

    他終於明白葉楓開始說的那個朋友為什麼會虧了一半,他多半也是和自己一樣,不聽股神的勸告。

    王軍臣和吳虹本來也想試試水,可是看到瀋陽水深火熱的樣子。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兩周過後,葉楓的賬戶上已經不知不覺得翻了一倍的時候,瀋陽地十多萬隻剩下四萬有餘。

    瀋陽不知道葉楓沒事也炒烽股,沒事也翻了一番,不然他肯定以為莊家就是葉楓,會找他拚命,可是他就是拚命也沒有理由,他還要謝謝葉楓。希望評委會股神關鍵地時候。能拉他一把。

    葉楓看到他的神色有些無奈,只能說。抱歉,我是股神,但不是賭神,賭神可以偷天換日,股神卻不行,股劉沒有雄厚的資金,也是只能跟莊家喝口湯的,瀋陽心中失落中有了,暗想葉楓不過如此,他當然不知道葉楓的這碗湯是人參鹿茸煲的,不然肯定會鬱悶的吐血。

    「股神,過來看看我的股票。」瀋陽這兩周忙的業務也沒空做就像中國某些選手一樣,炒股炒的成績下滑,許舒婷來地幾次,不過都是匆匆忙忙的,瀋陽沒有心思放在許總的身上,不知道她多少有躲避葉楓的意思。

    股神打個飽嗝,一嘴的豆漿味,「你那個綠島沒有拋吧?」

    「拋了,」瀋陽滿臉的笑容,好像割肉割的很舒服,「我昨天收盤的時候,看到還沒有什麼到底樣子,一狠心,按照股神地意思,全部拋掉了,這下你可要給我選一隻好的。」

    他十萬變百萬的計劃徹底地破產,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股神能把他的四再變成十多萬。

    葉楓張開嘴,半天沒有合攏,瀋陽不些不解,「股神,怎麼了?」

    「哦,我昨天看了一下你的綠島,發現已經陰氣散盡,陽氣上升了,正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其實我想說,你抗了這麼久,今天特有就行,雖然說賺多少說不上,總能回本吧。」葉楓多少有些無奈。

    瀋陽差點一頭栽倒,問了一句,「除了它,沒有別的股票可買嗎?」

    「哦,我最近沒有看別的風水。」葉楓搖搖頭,「不過我覺得綠島應該是最近最狂的一隻,我今天長生閣有事,沒有時間了。」

    瀋陽埋怨都來不及,衝到電腦屏幕前面,打開交易系統,直接掛上昨天的收盤價,心中想著,賠個手續費,就賠個手續費,葉楓搖搖頭,走出了辦公室,王軍臣和吳虹都湊了過來,「沈總,這下要翻本了吧?」

    最近看到瀋陽好像坐在燙紅的鍋蓋上一樣,嘴上都有些掉皮,二人也多少知道一些內幕,瀋陽強自笑了下,「多半能,借你們二人的吉言。」

    股市才開一盤,瀋陽就傻了眼,綠島這下真的是觸底反彈,一開盤就搞了五個點,等他打開交易軟件,撤單重新再買的時候,綠島已經直接漲停,有錢都買不到,瀋陽掛在漲停板上,真的有些欲哭無淚。

    可是心中還只能一個勁的說,股神,真的很神!

    我靠,我也很神,神經病的神!

    「葉楓呢?」許舒婷走了進來,四下張望了一下,一如既往的冷靜。她調整了半個月有餘,公司向來只是露下面沒有和母親商量,只是想過來找葉楓好好談談,自己搞出的事情。自己要給個解決方法,當初可以讓為了母親的病情著想,這下母親病好了,就不能再讓葉楓擔當評委會名聲,反正自己宣佈和葉楓分手也行,如果葉楓喜歡說和她分手亦可,誰甩誰掙個顏面不是問題,許舒婷地時候,有些苦意。

    瀋陽飛快的關掉了軟件,王軍臣和吳虹各就各位。「小葉才出去。又去了長生閣,許總,你不如打他手機吧?」

    「哦,」許舒婷坐了下來,看到眾人望著她都是一臉的曖昧,竟然也有些頭痛,拿起了電話,撥打了一下,發現竟然是關機的,歎口氣。放了下來,想了一會,搖搖頭,「瀋陽你繼續打理下公司的業務,我有事。」

    瀋陽連連點頭,許舒婷在這裡,他多少有些束手束腳地感覺,同時還關注自己到底買到了沒有。「許總,你放心。公司有我在呢,沒有問題的。」

    等到許舒婷走出了辦公室,瀋陽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交易軟件,發現還是沒有買到,不由得歎息一口氣,那面的張小娟突然驚呼了一聲。

    「什麼事?」瀋陽嚇了一跳。

    「你們快來看這個新聞。」張小娟在許總來到之後,關掉了連連看,在許總走了之後,打開了S城的新聞頁面,裡面報道的都是小道消息,什麼九十一歲教授徵婚,自稱無傷風化,女大學生嫁毀容軍人什麼,不和諧伴隨著和諧,虛情假意不少,但是還有真實愛情。

    她沒事的時候,也看的津津樂道,這次主動讓同事來共享樂趣倒是少有的事情。

    「新聞有什麼好看的!」瀋陽不些不滿,「專心工作。」

    「啊?」張小娟心中嘟囔,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地,你倒是專心地看股票,讓我們專心的工作。

    她望著網站的一條消息有些發呆,訂婚結婚新時尚,豪華世紀婚禮讓你美夢成真。

    看著別人對自己看到的新聞不感興趣,張小娟翻了翻網頁,上面寫著,你想成為白馬王子嗎,你想由灰姑娘變成白雪公文嗎,貴族不再是少數人的專利,君意禮儀公司助你實現夢想,最低消費三十萬,你就可以舉行一場萬眾矚目的世紀婚禮,這裡只有你想像不到,沒有君意做不到的。。。。。。

    張小娟有些心動,不是那種怦然心動,而是感覺到窺視到了驚天的秘密而心動,下面開出的一系列單據讓她目瞪口呆!

    飛機祝福,起價五萬。

    古典歐式婚禮,金色馬車加古典騎馬,歐洲駿馬三件套,五萬起步價。

    出海渡輪,一天租費用,二十萬起。。。。。。

    價目單花樣很多,多半都是奢華的,張小娟卻是一顆心砰砰大跳,抬頭望了一眼四周,彷彿這是自己地秘密,生怕被別人揭穿。張小娟腦海中渦輪機一樣的快速旋轉,這是什麼意思?葉總的訂婚不就是君意禮儀公司操辦的,那個趙品正說什麼游輪是葉家的產業,怎麼和這裡的名目如此的想像?

    如果說葉楓的訂婚儀式都是租用地,那麼說葉楓是富家公子的身份是假的,他並非什麼貴族,也不是有錢人家出來地,他不過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他提成聽說有將近四十萬,和這裡的名目加一塊怎麼這樣的吻合?難道說他動用了四十萬來騙許總?

    腦海中如同漿糊一樣,吳虹端著一杯水,藉著水遁走了過來,「小娟,什麼新聞呀?」

    她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告訴許總,有可能讓她產生信任,但是也有可能讓許總開除自己,張小娟倒有些覺得剛才的那聲喊有些突兀,如果許總知道了這個消息是自己傳播出去的,那自己的前途是什麼樣的,很難猜測,這麼說,還是看看情形的好。

    「那有什麼稀奇。」吳虹笑了笑,「少見多怪,這年頭,有錢,什麼做不到?不要說老頭娶個大姑娘,就算是老太婆找個帥小伙也是多的很。」

    「是呀,是呀,吳姐說的對。」張小娟說的心不在焉。

    吳虹瞄了她一眼,咧咧嘴,看到她好像並沒有聽下去的樣子,有些無趣的回到座位上,隨手點開桌面的見面,上面赫然也是張小娟剛才看到的那個,吳虹嘴角有些冷笑,心中只是想著,瀋陽呀,瀋陽,你不是瞧我不起,看你捧個股神不放的,沒有想到是個衰神吧,葉楓這小子居委會屁貴族,他不過是花錢買吆喝罷了,才娘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要等段時間再告訴,等你以為攀上個大樹的時候,沒有想到卻是一根衰草,那樂子可是不小。

    她想到這裡的時候,盯著網頁不由的開心笑起來,對面的王軍臣忍不住問道:「笑什麼呢?」

    「豬肉價格又漲了。」吳虹回了一句。

    王軍臣茫然不解,「那你有什麼開心?」

    「我最近減肥,吃素。」吳虹笑的更加開心。

    很多人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葉楓卻是多少有些區別,他的快樂是因為朋友也快樂。見到了麻全和笑臉的時候,他也覺得很快樂,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吧,葉楓如是想到。

    他當然不知道許總要找他攤牌,也不知道有人準備給他拆台,不然他多半打的返回公司的途中就下車奪路而逃,麻全和見到葉楓的時候,不臉的熱情,重重的拍了一下葉楓的肩頭,「葉楓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麻全和在施工場地,和別人那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見到葉楓是一天中經較高興的事情,最少葉楓這人看起來雖然呆板,其實很知道變通的。

    葉楓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抱歉的笑笑,按了開機按鈕,「忘記了開機。」

    「沒關係,今天監控中心實施,你這個專家要去看看,兩個人研究一下。」麻全和和他勾肩搭背的,多半是受到了什麼斷背山的影響,等到轉了一圈後,麻全和才拉著葉楓到了辦公室,掏出了一個牛皮袋。「葉楓,你看看這個。」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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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14:58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三十六節 反客為主
葉楓望著那個牛皮袋,多少有些臉紅,只聽說乙方給紅飯,沒有聽說甲方也有這個習慣,「麻總,這不好吧?」

    「什麼不好?」麻全和看了葉楓一眼,突然笑了起來,「你以為是什麼,我給你的未婚信?」

    葉楓慌忙打開了牛皮袋,掏出了幾張打印紙,歎口氣,不明白這打印紙裝到牛皮袋幹什麼,難道是什麼機密文件?

    只不過才看了幾眼,葉楓就把打印紙放了下來,臉色不變,「麻總,這是什麼意思?」

    「葉楓,我覺得你這招真的不錯,」麻全和笑了起來,「花了四十萬,博得美人歸,也算值。」

    打印紙上就是張小娟和吳虹看到的那則新聞,麻全和顯然是個辦事認真的人,竟然把新聞全部打印下來,記錄在案,葉楓看到新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葉貝宮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決定採用釜底抽薪的方法在,讓他做一個普通人,可是實現這個承諾的代價卻是,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葉楓苦笑,卻不在意。

    騙子總經貴族要好吧,這是葉楓腦海中的一個荒謬的念頭,賈大空知道後,多半會當場吐血,「這都讓麻總發現,我真的有些慚愧。」

    「葉楓,你不小子這招真的高明,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有業務,」麻全和歎息一聲,「不過就算知道有這業務。也沒有這魄力,就算有這魄力。。。。。。」

    「等等,麻總,你要什麼?」葉楓止住了麻全和的感慨。

    「我也夢想有這麼一聲婚禮。人生就這一次,值!」麻全和豎起了大拇指,「葉楓你是第一個吃螃蟹地人,我佩服你。」

    葉楓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就算老鼠給貓當伴娘都是不過如此,自己本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願怎麼著怎麼著,沒有想到麻全和竟然佩服自己作假?

    「我準備訂婚,或者婚禮。也來這麼一回。」麻全和又歎息一口氣。

    「啊?」葉楓想了想。「麻總,你錢應該不是問題。」

    「葉楓,你其實很聰明的,也很有能力,」麻全和望了葉楓一眼,神色有些沮喪,葉楓一看這架勢,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難道是麻總喜歡別人,別人不欣賞你?」

    麻全和霍然抬頭。有些詫異,又歎口氣,低聲道:「不錯,葉楓,你說的雖然難以讓人接收,但是事實地確如此。」

    「你喜歡的是哪個?」葉楓問的小心翼翼,「我只能祝福,幫不上什麼忙的。」

    「你喜歡的是個老總。我喜歡的卻是老總。」麻全和到這裡頓了一下,好像很難啟齒的樣子。葉楓嚇了一跳,想著麻全和的老總不就是陳友信?怪不得他這麼沮喪,原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在世俗上很難被接收,尤其陳友信還是有老婆的人,這是哪跟哪地事情呀!

    「我喜歡的是老總的女兒,」麻全和好在後面的話說完整的說了出來,打斷了葉楓的胡思亂想。

    葉楓有些慚愧,「老總的女兒也是人,她不過是出身好,麻總你這麼有實力,只要努力,一定能讓她看上你的誠意的。」

    「感情這東西,很難說的,她國外留學才回來,很有能力,眼界很高,估計看我不上的。」麻全和有些感激地望著葉楓,看起來想拍拍葉楓的肩膀,只是桌子擋住了,「葉楓,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葉楓有些慚愧,自己最近交上了好人運,就算別人發現了騙人,也還是好人,看來前一段的霉運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也算是否極泰了吧。

    「麻工,你很悠閒呀。」辦公室外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到葉楓的耳朵,轉了幾轉,覺得有如出谷黃鶯般的動聽,扭過頭去,看到一個長地很嬌俏的女孩子立在門口。

    女孩子一入眼就是那種淡淡的青,青地讓人為之心胸開闊,青的好像看到了藍天白雲一樣,她的臉白的也真的和白雲彷彿,神色中少了一分許舒婷獨有的倔強和剛硬,只是眼神中卻有著許舒婷都沒有的咄咄逼人。

    她腰很細,盈盈一握,胸很挻,完全夠格那個做女人挺好的廣告,全身上上若是只要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青春,當然用上個字的形容就可以多一些,什麼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什麼的。

    葉楓扭頭的功夫,發現女孩子瞪了他一眼,慌忙又把脖子扭了回來,感覺到眼鏡片都擋不住女孩子很犀利的眼神,這個女人不簡單,葉楓看了麻全和一眼,心中奇怪,難道是曹操到了。

    麻全和的臉色倨傲退了去,頹唐也退了去,換上有點老年癡呆的跡象,葉楓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已經不可救藥,男人喜歡女人沒有錯,可是你這種喜歡法,卻很少能夠博得到女人的喜歡,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通常都不會珍惜,麻全和顯然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陳小姐。」麻全和終於回過神,「我。。。。。。」

    「你什麼你,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卻在和閒人聊天。」女孩子很有威嚴的病根子,目光略過葉楓,覺得這多半是個包工頭。

    葉楓多少有些不滿,都想問一句,你法國留學回來的吧,別的不學,怎麼把法國大蒜的氣味都帶了回來,說話這麼沖,你可以誣蔑我的人格,可是不能底毀我的工作熱情,我怎麼是閒人,我現在給麻全和開導心理情節,義務做一下心理輔導。還不是為以後更好的開展工作?

    他鎮靜自若的把那份自己的私人偵緝檔案放到了牛皮袋裡面,站了起來,「麻總,這份方案我要回去看看,商量一下,改動不太大,許總那面應該可以通過的。」

    麻全和楞了一下,有些恍然,「那好,葉楓,麻煩你們了,總是修改,不好意思。」

    女孩子有些愕然,葉楓不動聲色,表現出鞠躬盡瘁史止如此地精神。拿著自己的花邊新聞,手都沒有抖一下,「那麼,我不妨礙你和這位小朋友聊天了。」

    他話鋒一轉,又顯得木訥的樣子,起步就身門外走去,女孩子有些愕然,又有些氣憤,自己的工作被人誤會成聊天,那可是極其不爽的事情,只不過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葉楓已經走到了門口,女孩子想要攔住訓斥一下,發現人家不屬於自己這個衙門的,等到葉楓消失不見的時候,這才扭過頭望著麻全和,「麻工,這誰呀?」

    只不過葉楓不動聲色的一說,她對麻全和的口氣倒客氣了一些。

    「哦。他是開拓者那面地負責人。叫葉楓。」麻全和本來不想撒謊地,可是他現在已經被葉楓逼上梁山。沒有了後路,「今天不是監控室施工,有一些細節需要那面改改,他就總是歎息,說施工方不好做。」

    「那是他們應該做的。」陳小姐不問青紅皂白,先把過錯推過去再說。

    「誰說不是呢。」麻全和笑笑,「可是陳小姐,我們都知道這個道理,不能這麼說,是不?長生閣開盤在即,我們沒有必要因小失大的,她們如果消極怠工,大家彼此都不利的。」

    陳小姐點點頭,「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聽到你隱約在歎息,以為你的工作態度有了問題。」

    「不是這樣的,」聽到陳小姐並沒有聽到二人的談話,麻全和心中更加鎮定,同時覺得葉楓這個人,很有頭腦,懂得隨機應變的,不然自己今天不但不能看到陳小姐的笑,很可能又在她的心目中造成十分惡劣地印象,「我歎氣,是因為他們的抱怨,我說我也很為難,改支是允免的,大家是合作的關係,當然希望事情順順利利的,有一些為難的事情,大家努努力,也就過去的。」

    陳小姐聽到這裡,態度已經變的春回大地一樣,「麻工,原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

    麻全和很是慚愧,卻裝出一幅,諸葛亮地架勢,「什麼錯怪不錯怪地,誤會解釋開就好,陳小姐,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主管抓抓施工管理。」陳小姐站了起來,「麻工,我才到這裡,很多地方我都不是熟悉,我想從底層做起,什麼都看看,積累下經驗再說,今天你還要辛苦一下,帶我去看看工地,瞭解一下情況。」

    「好。」麻全和站了起來,飛快了斜了她的俏臉一下,「我這就帶你去。」

    「開荒者地員工最近表現的積極進取,充分的發揚了開荒者牛的精度,在這處精神的鼓舞下,在戈總的英明領導下,業績翻了一番有餘,我斷定,開荒者未來的市場一定是光明的,積極進取的。」

    陳腳丫子會議上說的聲音有些聲嘶力竭,頓了一頓,迎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如果是以往,那都是如潮有掌聲呀,陳胖子意圖的掩飾自己的失落,笑容滿面。

    戈民輝擺擺手,示意陳胖子坐下,「好,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我很感謝這段時間同事們奮鬥和同舟共濟,我現在不能保證什麼,我只能說,在開荒者,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穫,你們的汗水不會白白的流淌,好的,就這些,散會。」

    眾人用掌聲表達毒害自己對領導的贊同,用恭謙掩飾著自己對領導的困惑,戈民輝的這些話聽起來很鼓勵人,不過那也是給才八行的新人聽的,每個老油條最少都聽了將近十遍這種的許諾,已經有些條件反射的抗拒。

    領導的這種許諾通常都是空中樓閣,海市蜃樓,你相信的話,沙漠中只有渴死餓死的份,老油條們拍完巴掌,準備散會,戈民輝突然說了一句,「小方留下來,還有事情討論。」

    眾人伯目光忙碌起來,一波一浪,含意萬千,陳胖子望了戈總一眼,發現他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更加失落。

    方竹筠有些愕然,卻沒有發言,等到眾人瞳出會議室的時候,這才問道:「戈總,什麼事?」

    「坐下來談。」戈總輝揮揮手,望著方竹筠的眼神有了一絲讚賞,

    她其實很有實力,只不過發揮了很小的一部分,這是環境因素,也就是缺乏條件。『

    「你對陳方說的話,有什麼看法,我發現你好像在皺眉頭。」

    方竹筠又蹙了下眉頭,很淡很輕,轉瞬神色如常,她不習慣蓰戈民輝看她的眼神,「他是老臣子,在鼓勵員工,我當然不能打消士氣。」

    「嗯」,戈民輝緩緩點頭,「你處理的很好。」

    方竹筠得到戈總的肯定,並沒有什麼自滿,反倒沉默了下來。

    「說說你對最近開拓者銷售業績的看法吧。」戈總微笑道:「你怎麼說也是個銷售副總,不能總是沉默。」

    「我只是說明一個事實,」方竹筠顯然也認真的考慮過,「我認真的統計過,根統計結果表明,銷售業績雖然比起同期是翻了一番,可是銷售,可是銷售的區域卻少了三人,那就一湖北,河南,還是浙江。」

    戈民輝緩緩點頭,「不置可否。」

    「根據我們的客房群統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業務都是延續著以前客戶,說好聽點是我們值得信賴,說的難聽一些,就是我們大部分銷售人員還在吃本,沒有什麼陳總說的進取精神。」

    戈民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的很開心,「看起來,我們的看法真的不謀而合,我也沒有看錯你這個手下,你既然已經看到了這點,顯然已經想到了怎麼去解決?」

    「我的構思不算成熟,現在國內電子市場電子激烈,只是本城,有實力和我們比拚的電子廠就有十數家,我們優勢在於技術成熟,可是現在反倒成為隱藏的劣勢,因為店大欺客的緣故,我們的業務總是少了別的業務員那種勤奮,細緻,耐心的精神。。。。。。」

    方竹筠侃侃而談,覺察到戈民輝欣賞的目光,心中卻有些忐忑,因為她覺得,自己其實不應該表現的這麼好,被領導賞識,有的時候,也不見得是好事。

江湖謠傳 第三十七節 派對
「失去的三個地區,我們可以再去拓展,可是失去的客戶信心,想要彌補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前一段時間,因為收購的事情,人心惶惶,公司也一直缺乏合理的獎懲制度,這個要提到日報上來,刻不容緩,只獎不罰不行,,容易店員罐子破摔的情緒,只罰不獎更不行,那樣只能贊成人心的渙散。。。。。。」

    方竹筠一番談話下來,不由自主的看了下表,竟然足足說了十多分鐘,戈民輝在其中只是點頭,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方筠有些歉然,停了下來,「戈總,我說了這麼多,難免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希望你能指正。」

    「很周到。」戈民輝微笑著,眼中有種鋒銳,「趙建吉有你這種人才,卻不知道重用,實在。。。。。。」他本來想要說什麼,看了一眼方竹筠的臉色,笑了一下,「好在我能認識你。」

    文竹筠沒有接話,想不出他到底隨口說出來的,還是話中有話。

    「好的,我今天就發文,明天開始,你負責制定員工的獎懲措施,讓他們的成績直接和收掛鉤,公司現在士氣就和股票一樣,還是橫盤。到底向上還是向下,就看你的。」戈民輝看到方竹筠有些拘謹地樣子,笑著端起了茶杯,虛空作勢。「有如酒杯,讓我們以茶代酒,預祝成功。」

    方竹筠也笑著端起了茶杯,「好。」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權力有多大?」

    「想管我都可以。」戈民輝笑笑,看到方竹筠臉色微變,有些打趣的自嘲,「我這是開個玩笑,希望小方你不要介意,至少目前是銷售部的獎懲歸你管。如果有不服的話。你盡可讓人找我。」

    方竹筠知道他地含意,她處事很公平,不服她的倒很少,除了那個陳言和張鐵軍外,應該沒有太大的阻力,戈總的這一句話,把最後的阻力都已經消除,「那我就可以放心行事。」方筆筠抿了一口茶,站了起來,「戈總,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要出去忙了。」

    「等等,還有點私人的事情。」戈民輝頓了一下,「想請方小姐幫個忙。」

    他的稱呼慢慢的改變,讓方竹筠覺得很不適應,她倒寧願戈總叫她小方,方副總監什麼地,她覺得公私要分開。下班之後,她不想和戈總扯上任何關係。

    「什麼事情,我恐怕很多事情都是。無能為力地。」

    「哦,我才美國回來,」戈民輝笑笑,「哦,不是炫耀,是有個同學會,私人派對,我舉辦的,不知道你有空沒有,過來當我的舞伴?」

    「我沒空。」方竹筠有些歉然。

    「我還沒有說時間呢,」戈民輝很簡單更濃,「你怎麼就會沒空?想要拒絕幫忙,不用這麼直接吧?」

    方竹筠有些臉紅,「戈總,我不會跳舞。」

    「不會跳,可以學的。」戈民輝很執著,「就是幾個朋友聚會,沒有別的意思,方小姐,你人能力很強,可是我私下的感覺,社會圈子太小了一些,你要知道,你的生活圈子決定了你的生活質量。。。。。。」

    「戈總,我覺得生活的質量在乎你的心情,而不在乎你是否在總是在什麼所謂的上流社會。」方竹筠聲調高了一些。

    戈民輝一愕,轉瞬微笑,「如果我剛才說的,有什麼不對的話,還請方小姐原諒我的唐突。」

    「沒什麼。」方竹筠也覺得有些慚愧,「我是說,每個人理解生活的方式不同,每個人,沒有必要一定要把自己的理解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有道理,」戈民輝若有所思,「方小姐是我見到的十分有主見女性,只不過你不能否認地是,你的生活圈子地質量,不,應該說生活圈子認識的人像我這樣的多一些,對於你以後的事業和業績,或多或少的總能有一些幫助吧?」

    方竹筠默然,知道這次他說的沒錯。

    「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是際遇也是不可或缺,」戈民輝說話並不急躁,彷彿和朋友一樣談心,「際遇從哪裡來,無非是從你日常的生活圈子來,所以方小姐呢,不必把這場私人派對看的很嚴重的樣子,在國外,那是一種很尋常的舉動。

    「我倒看的不是很嚴重。」方竹筠突然笑了起來,「可是我的男朋友卻是個很愛吃醋的人,我怕他知道了,會不高興。」

    戈民輝有那麼一剎的愕然,轉瞬笑了起來,「方小姐這麼漂亮,又有能力的人,沒有男朋友才是怪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男朋友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請他一起來。」

    「那你的派對方便嗎?」方竹筠有些俏皮的問道,覺得自己是多心,倒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方便,我也想看看,能讓方小姐青睞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戈民輝展現出風度,還有不屈不撓。

    方竹筠無法推辭,覺得再推辭的話,那和辭職差不多的性質,「那好,到時候我們一定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個週末。」戈民輝展現著大洋那面回來的民主和博愛,只不過卻不知道,到時候派對上,有滑準備蘿蔔和大棒。

    「葉楓,今天的飯怎麼樣?」

    鄧莎。方竹筠,葉楓三人圍成一桌,稀有地一起吃飯,好像布什拉登和薩達姆能有機會共餐一樣。

    「有點焦了。」葉楓實事求是。

    方竹筠聽了只是笑,無聲無息,端著飯碗遮住了自己的笑容。

    問話的鄧莎好像有點沒面子,又沒有自知之明,「那這幾盤菜呢?」

    桌子上的菜有四盤,看起來顏色都不錯,吃起來怎樣就只有下筷的知道,三個人,運筷如風的只有葉楓一個人。

    「這盤番茄炒蛋不行。」葉楓頭也不抬的扒飯。

    他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方竹筠和鄧莎都在廚房裡面。方竹筠在廚房很正常的事情,鄧莎在廚房那就是雞窩裡面出來個鳳凰的稀罕事。

    他當然不知道鄧莎已經開始為他改變了自己,不過更準確的一點說,應該是為錢改變自己,這段時間的准點下班,爭做個好女人,是她的改變的第一上。

    男人抓住女人地心,抓住浪漫兩個字就行,女人抓住男人的心,聰明的都是從腸胃開始,所以鄧莎這處人,以前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起來的人,為了葉楓竟然也繫個圍裙下了廚房。

    「我說葉楓,你是不是特意找我的茬?」鄧莎雖然竭力的讓自己克制,忍耐,忍耐,克制。因為脾氣換不來人民幣的。但是溫柔卻能,可是聽到四選一的幾率都能讓葉楓選出來,還是忍不住的來氣。

    葉楓的臉終於離開了飯碗,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到鄧莎地眼神望見方竹的笑意,終於有些恍然,「大姐,這盤番茄炒蛋莫非是你炒的?」

    「不錯,就是我。」鄧莎豁出去的樣子。

    「哦,那,那還不錯。」葉楓夾了一筷子,咽砒霜一樣的吃了下去。

    「你們就別鬧了,吃飯就吃飯。」方竹筠笑著打著圓場,她有些不明白鄧莎做飯是為了哪段,但是難得有她做飯,這是應該鼓勵,不應該是打擊的事情。

    夾了一筷子放在口中,方竹筠倒是嚥了下去,「葉楓,其實這盤番茄炒蛋也不錯,你不用裝作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氣鄧莎了。」

    鄧莎霍然站起,把特意放在葉楓眼前的那盤番茄炒蛋端到了自己地面前,示意不討好沒有菜吃,「葉楓,你說,為什麼這盤番茄炒蛋不行?你是不是上廚房偷竊了我們?」

    「鄧莎,用詞恰當些。」方竹筠有些臉紅。

    葉楓苦笑放下了筷子,「大姐,不是在水庫中打人雞蛋,就叫做雞蛋湯的。」

    「你說什麼?」鄧莎一進沒有與日俱增出葉楓說話的含意。

    「水庫中放個雞蛋不是雞蛋湯,同理也是一樣,不是把番茄和雞蛋混在起,就算是番茄炒蛋的。」葉楓沒有看到方竹筠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覺得沒有義務讓鄧莎認識到炒菜也需要技術的,不然天天吃這種菜實在對自己腸胃不負責任,自己沒有必要像方竹筠那樣照顧的面面俱到鄧莎這個人,就是太給她面子,所以她忘記了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道理。

    當然他的道理推廣而廣之,不是你拿個大勺就能是特級廚師,不是你騎個白馬就是唐僧,他本來不想說的,可是還是忍不住。

    葉楓口味其實不是很刁,有的時候,他一個饅頭再加上一兩鹹菜就能當上一頓,可是最近一直在吃方竹筠做的飯菜,多少把腸胃養的高貴了一些,這個道理不難理解,你以前一直吃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小炒,突然端來一盤糊的不知道什麼炒什麼的菜來,無疑是對胃口和心情大為打擊。

    「那你說怎麼炒?」鄧莎有些來氣,看到四盤子菜中,就自己炒和的番茄炒蛋剩下了一大半,她本來準備炒菜,方竹筠不算放心,讓她蒸飯,結果水放少了一些,火放大了一些,難免發焦,最後鄧莎一定要一展廚藝,方竹筠也不勉強,抱著扶植鼓勵新人的目的,只不過看到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由的搖頭。,

    「番茄炒蛋,比例是關鍵。」葉楓打了個飽嗝,「番茄少了,炒蛋吃起來味道不足,油膩發乾的,番茄太多,會發酸,蛋的味道又不行,大姐,你看看你的,好像打死了賣雞的,雞蛋就不要錢了一樣,還有你這個番茄,本來就少,偏偏每塊個頭不少,番茄炒蛋,番茄切的要薄,片一定要大吃起來才有味道,看起來還舒服,大姐,你看你的,漿糊疙瘩湯嗎?」

    「反正是要下鍋的。」鄧莎辨解了一句。

    「那我實在無話可說,」葉楓覺得剛才說的都是廢話,「其實你應該吃番茄炒蛋,你應該吃水煮雞蛋,或者生吃番茄都會省事一些。」

    鄧莎幾乎想把那盤番茄扣在葉楓的腦袋上,這人太不給自己面子,怎麼說,這也是她的第一次,她看到方竹筠炒菜的時候,覺得其實也不過如此,可是很多東西都是如此,看起來簡單,做起來那是相當的困難,可是再羥,葉楓也應該給點面子吧,鄧莎有點委屈,放下了盤子,賭氣道:「我吃飽了。」

    她並沒有出房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發洩了一下心中的不滿,好像那個房門就是葉楓的臉一樣。

    葉楓沒有這個感覺,吃的還是津津有味,少了一盤番茄炒蛋,或者少了鄧莎,他感覺吃飯中少個蒼蠅一樣,上次他雖然幫助鄧莎渡過難關,不過那是鄧莎選擇了個好朋友的緣故。

    「葉楓,你這次好像做過了一些。鄧莎做飯,那是好事情,我們應該鼓勵的。」方竹筠笑了笑,善意的批評。

    「你以為她是誠心做飯嗎?」葉楓搖頭道:「大錯特錯,她這是在走秀,走秀你懂嗎,一鍾子的買賣,一次不行,基本就沒有戲的。我敢說,她如果能堅持做一個星期飯,那太陽都會林西邊出來。」

    鄧莎最近總是眼波和電波一樣,把葉楓當作無線電台,不時的就上他這裡找頻率,葉楓已經感覺出有點不對頭,覺得有的時候,幫忙點到為止即可,千萬不能幫過頭。

    「你最近好像刻薄了一些。」方竹筠說的好像是責任,嘴角卻有些一絲笑容。

    葉楓想要說什麼,終於忍住,背後說別人的壞話,他不習慣。

    「葉楓,最近忙嗎?」

    「不忙」。

    空氣有些尷尬,鄧莎房間內的音響釋放出強勁的音樂,卻更襯托出客廳的寂靜。

    「那做我的男朋友吧。」方竹筠說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啊?」葉楓筷子差點沒有拿穩,飯粒差點從鼻子裡面飛了出來。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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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7 18:15:36 |只看該作者
江湖謠傳 第三十八節 意外消息
自己最近好像很有女人緣,葉楓暗自想到,方竹筠喜歡他,瞎子都可能看出來,葉楓不是瞎子,早就知道。

    可是他一直採取躲避的方式,因為他總是莫名的想起兩個女人,在他夢中。

    他有種與生俱來的惶恐,他當然知道方竹筠是個好女人,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但是他怕傷害她,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他說不清楚。

    他這兩年來,改變其實很大,他聰明,不是聽說豬也很聰明,海關緝毒都有用豬的,豬很懶,他比豬還懶,但是他慢慢的,可能是一種俠氣充斥心中,隱者總是這麼說他,說這也是物極必反,他並沒有去想那麼上含意,或者產,不想認真的去想,可是他慢慢的想去做點對他而言有意義的事情。

    他兩年內換了很多的地方,沒有一個地方呆的長遠,沒有一份工作能堅持三個月,可是他總是堅持的,不斷的幫助有困難的人,他幫忙的方式就是用拳頭,痛擊別人的時候,他的心其實也不舒服,他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人,卻有那麼多人,不擇手段的做著那麼多不是人做的事情。

    他兩年內,打的拳頭出了繭子。他悲哀的發現,壞人是打不乾淨的。壞人越打反倒越多。

    方竹筠改變了他的生活態度,讓他覺得,其實幫助人,還有另外的方法,可是他不想害方竹筠,他心中總有一根刺。悲哀的覺得跟著自己地女人,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不然夢境中的兩個女人,為什麼都為自己流淚?

    「竹筠。我。。。。。。」葉楓覺得自己要說清楚,自己其實不是那麼不負責的人,其實恰恰相反,負責的人考慮地才更多。

    「是讓你做一次我的冒牌男朋友,濁永久的。」方竹筠看出了葉楓的為難,雖然心中不是味道,還是笑著說道:「這不是很為難吧,人家未婚夫你當過的,有經驗了。」

    她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的,葉楓難倒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然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至今還是單身?

    葉楓瀑布汗。「那是假的。」

    「這次也是假的。」方竹筠盡量讓自己地口放鬆一些。

    「哦。」葉楓想鼓起勇氣說,真地我也不介意,話到嘴邊只是說:「是不是有人騷擾你,公司的,還是外邊的,」晃了晃拳頭,「我幫你解決。」

    方竹筠白了他一眼,「打人的事情,我不會找你去幫忙。」

    葉楓心中一陣溫暖。「可是我這樣的,讓人知難而退的恐怕有些困難。」

    「不要貶低自己了,再謙虛就驕傲了。」方竹筠笑笑,「你只要換身好點的衣服,不要表現的那麼懶散,做公主的男朋友都可以的。」

    葉楓笑了笑,扒了最後一口飯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老總,」方竹筠說道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葉楓有些心驚肉跳,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老總總喜歡什玩什麼辦公室戀情。真真假假的,假戲真做的,虛情假意的,不一而足,「你老總是個色鬼?」

    「你老總才是個色鬼呢。」方竹筠笑罵一句。

    葉楓也笑了起來,「不是色鬼就好,不然我,」本來想說我半夜渦有人的時候,拿起麻袋套在他頭上,痛打一頓,只是看到方竹筠期待的目光,什麼都嚇得嚥了回去。

    「不然你怎麼地?」方竹筠好像隨口說了一句。

    房間內,有些靜,鄧莎把房間的音響開到最大,反倒襯托出客廳地安靜。

    「他說讓我參加他的私人派對,」方竹筠低聲說道:「我說我有男朋友,」說以這裡的時候,方竹筠若有深意的望了葉楓一眼,看到了腦袋垂的比脖子還要低,忍不住的好笑,「你沒有必要這樣表現吧?」

    葉楓抬起頭來,苦笑道:「所以他就讓你男朋友也一塊帶去?你就想到了我?或許,他讓我去,不過是想證明他比我優秀?」

    方竹筠一愣,顯然想的不如葉楓想像的那麼深遠,「他應該沒有你想像那麼壞吧?」

    葉楓的汗顏,覺得他不壞,那就是自己有些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麼時候?」

    「這週末。」方竹筠笑道:「你如果答應了,就不准賴皮,不然我很難下台的。」

    「不賴皮。」葉楓答的時候,多少有些猶豫,生怕許總看自己不順眼,會把自己發配到外地出差拉業務。

    他擔心的有些多餘,一直到週末,他見到許舒婷的時間,有如兩國處長接見的時間差不多,許舒婷本來已經鐵這了心說和他分手,不想再拖拖拉拉的,做情人好像做到偷情一樣,可是她多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是葉楓提出來好一些吧,她竟然和葉楓一樣的念頭,葉楓如果知道了,多半會有些感動。

    週末的時候,葉楓穿了身乾淨的衣服,西裝革履,到了辦公室的時候,許舒婷照例不在,瀋陽一如既往的湊了過來。

    和股神一起的歲月,瀋陽勉強何本,這雖然沒有達到他預期,卻也是讓他喜出望外的事情,他最高的時候,賠了一半還多,自從重新買回了綠島,總算恢復了元氣,他持有這麼久,行情又不錯,除了賠些手續費外,竟然沒怎麼賠錢,別人知道的話,多半都會嗤之以鼻,瀋陽卻覺得,經過這一輪的考驗。自己要牢牢站在股神地,堅定不移的去買股神給推薦的股票。

    葉楓一天無事,本金三十九萬到了現在,已經到了百成之多。瀋陽如果知道,多半不會炒股,也改行做了股神,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許舒婷這才姍姍來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大家一塊過來開個會吧。」

    葉楓有些叫苦,不知道這個許總是不是屬於節外生枝地類型,開會開到要吃夜宵的地步,自己來到公司這麼久。這是第一次開會。可是自己偏偏有事。

    「葉楓,你也參加吧,主要是關於你的。」許舒婷掃了葉楓一眼,很快捉。

    「啊?」葉楓聽到這裡,打消了本來想請假的念頭,卻還是不識趣的問了一句,「許總,大約要多久?」

    「你晚上有事?」許舒婷淡淡的問道。

    葉楓笑了笑,望了一眼四周,抓住了瀋陽。「週末了,肯定都有事的,是吧,沈總?」

    「哦,我沒事。」瀋陽一句話讓葉楓很鬱悶,不過瀋陽最近的確沒有什麼事情,他的作息時間和證券所差不多,股市休市。他基本也是休息的。業務嘛,反倒成了副業。

    葉楓很惡毒的想著。下周是不是選一隻跌停一周地股票給他,不過那好像比選連續漲停的一周的更難。

    「大約十分鐘吧。」許舒婷確定了時間,讓葉楓放下了心事,「大家都過來,小娟也過來。」

    張小娟正在和男朋友網上密聊,商量一哪裡吃晚飯,聽到這裡,有些情願的走了過來,心想我不過是個看臺,你們開會找我做什麼。

    幾人進入了會議室,都是正襟危坐,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葉楓,葉楓有些鬱悶的想著,十分鐘就結束,多半是自己期盼的事情吧,只不過許總就算要甩自己,也沒有必要搞的這麼隆重吧,給點面子行不行?

    葉楓期待又有些侷促的時候,沒想到許舒婷真的很給他面子,頭一句話就是石破天驚。

    「我任命葉楓為開拓者地總經理,全權負責公司的所有事宜,手續已經辦完了。」

    會議室一處寂靜,目光含意瞬間萬般變化,交織在一起,轉瞬向四周散射過去,有的折射到葉楓的身上,留下了點點困惑

    大多數人想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許總要和葉楓結婚了,準備開始回家做賢妻良母了。

    葉楓卻是大吃一驚,癡癡問道:「許總,那你幹什麼?」

    世界亂套了,葉楓悲哀的想到,雖然這個公司的老總不見得是什麼炫耀的事情,可是責任是一下子變地重了很多,許舒婷這招算什麼,無招勝有招?

    眾人沒有留意到葉楓稱呼地改變,都是有些詫異二人竟然沒有互相商量一下如此重大的事情,二人有裂隙了?感情破裂了?訂婚就是墳墓?可是好像又都不像,如果有裂隙,許舒婷為什麼會把公司交給葉楓打理?

    張小娟忍住張了張嘴,臉上有種負罪感,這麼看來,葉楓這小子四十萬花地很值得,他只用了四十萬,就換了個富家子弟的身份,不但騙取了許總的人,還搞人財色雙收,自己到底告訴不告訴許總,葉楓是個騙子?

    張小娟一旁在做思想鬥爭的時候,聽到許舒婷很安靜的說道:「我準備去馬來西亞。」

    「馬來西亞?」葉楓有點發蒙,「你去那裡做什麼?」

    「我爺爺在那裡還有一處產業,」許舒婷緩緩說道:「以前因為事情多,這裡的事情也需要打理,沒有空發展那裡,現在有葉楓來到這裡幫手,我可以去那裡把公司重新發展起來,好了,事情就這麼多,散會。」

    眾人面面相覷,張小娟坐著不動,看著葉楓也是坐著不動,知道奸臣在些,自己這個忠臣進言無門的,最後一個走了出去,看到許總和葉楓心照不宣的坐在那裡,顯然還有話說,收拾下東西,準備下班。

    「許總,怎麼回事?」葉楓有些不解。

    「什麼怎麼回事?」許舒婷望了一眼葉楓,低頭凝望手指上的戒指。

    「我是說你為什麼去馬來西亞?」葉楓有些苦笑,心想你這種解決方法倒是獨樹一幟,一竿子支出國門,看起來算是眼不見為靜的。

    「那麼你去?」許舒婷緩緩問道。

    「我去?」葉楓嚇了一跳,慌忙搖頭「我去那裡幹什麼,國內不錯。」

    「那裡的確有開發計劃的。」許舒婷低頭低聲,不讓葉楓看到她的內心,「我爸爸生前就已經有了規模,他死後,一直擱淺了下來,現在公司多少走了正規,如果能在海外開闢一片市場,那無疑是更好。」

    葉楓無言以對,覺得許舒婷說的什麼都是正確的,可是他內心又知道,所有的一切又是不正確,因為發展的軌跡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樣。

    「許總,如果真的有一個人離開,才能解決問題的話,那應該是我。」葉楓緩緩說道。

    許舒婷低著頭,好像發卡震動了一下,半晌才抬起頭來,「葉楓我再說一遍,我離開,確實是因為想要把父親留給我的,重新打理起來,我不能讓他的一番心血,平白的荒廢。」

    「那,那我們的事情呢?」葉楓終於問道。

    許舒婷絞著手指,聽到這裡,頓了一下,緩緩的把那顆石戒指摘了下來,放到了桌面上,「這是你給我戴的訂婚戒指,我十分感謝你的幫忙,但是卻回報不了什麼。」

    葉楓沉默。

    「戒指還給你,你去送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吧。」許舒婷聲音很輕,輕的游離不定,好像還夾雜著一比顫音,「這裡的事情,拜託你了。」

    「公司這裡的事情我承擔不起。」葉楓緩緩說道,口氣有著少有的無奈。

    「你可以的,葉楓,要相信自己。」許舒婷站了起來,「你其實是什麼條件都具備,可是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麼你好像表現的很消沉。」

    「我不想管這裡的事情。」葉楓搖搖頭,「你另請高明吧。」
江湖謠傳 第三十九節 拉菲
「葉楓今天來的很準時。」

    方竹筠揚揚手腕,笑容在暗夜中,好像盛開的百合。

    黑色的針織衫,白色的紗裙,挎著一款金屬細鏈的小手包,顯得時尚靚麗,黑白經典搭配在方竹筠的身上體現了完美的搭配。

    別的女人若是穿上這種服飾,多少會感覺有一些鄉土氣息,別上大紅花,好像趕著去廟會的春姑,可是方竹筠穿上,第一個感覺就是潔淨,純美。

    脖子上戴了一款鑲上水鑽的貝殼項鏈,凸現高貴時尚品質,卻又不顯得銅臭氣息,這比參加一些晚會的女人,珠光寶氣的炫耀,更體現了內在的含蓄。

    方竹筠可以說是進行精心的打扮,目的卻不是為了派對,只是因為有葉楓陪伴在身邊,葉楓看了看方竹筠,又看了一眼自己一本正經的黑色西裝,感覺像參加派對,而是去參加掃墓,有些苦笑道:「我以為派對要穿的正式一些,早知道你穿成這樣,我也應該休閒一些的才好。」

    「很好呀。」方竹筠對於鄧莎都是鼓勵有加,對於葉楓更是不吝溢美之詞,「葉楓,你今天穿的很不錯,很有精神,西服有莊重的穿法,當然也有休閒的穿法,你這西服看起來,什麼場合都可以。」

    葉楓看了一下自己的西服,笑了笑,「看起來還是水陸兩棲的。」

    方竹筠愣了一下,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水陸兩棲的,不就是青蛙,心中多少有些不滿,「葉楓,為什麼你總是刻意的貶低自己?做人,信心首先很重要,我知道。這次戈總的私人派對,來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人物,我們不過小人物陪襯而已,比文憑。比學歷,比閱歷,肯定都是不如的,但是我們比志氣,比貪心,比能力,我們不見得差過他們。」

    「葉楓下午剛開完會,沒有想到緊趕慢趕地,還能趕上晚上的這場訓導會,方竹筠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借助這場派對磨礪出葉楓的銳氣。覺得自己口氣多少重了一些,「你不要對自己沒有信心,最少在我的眼中,你是最優秀的!」

    生病需猛藥,方竹筠說完之後,倒有點怕這藥下的重一些,葉楓起了不良的反應,常言說的好,老牛自知夕陽短,不用揚鞭自奮蹄,葉楓大把的時間,所以一直都在偷懶,只有別人的鞭策才知道發奮,但是一味的批評,顯然解決不了問題,方竹筠盡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和緩一些,『葉楓,眼鏡看起來都不錯。很有書生氣息。」

    「哦。」葉楓應了一聲。淡淡的笑,並不介意方竹筠的激勵。也好像沒有留心方竹筠地鼓勵。

    方竹筠評論完了葉楓地眼鏡,卻並沒有讓葉楓摘下眼鏡,葉楓也懶得去摘,參加派對,不是去參加選美,用不著刻意的修飾,不過他今天終於還是勤快了一回,除了假訂婚,拍婚紗照之外,這應該是他近兩年來,穿的最乾淨利落的時候。

    二人約定的時間到了約定的地點會合,沒有什麼私家車,只能打個的士去戈民輝私人豪宅,路上因為剛才的緊張,多少都有些沉默,葉楓彷彿置身一個五彩的肥皂泡一樣地沉默。

    「你們老總週末沒有讓你去看親人?」方竹筠漫不經心的問道,打破了二人的隔閡。

    「沒有。」葉楓搖搖頭,笑了笑。

    「你們的事情,還要繼續下去?她母親病好了沒有?」方竹筠問的不緊不慢,卻是隱含深意。

    她其實有一絲擔心,覺得這個許總旁人不找,只找葉楓,就有點說明了問題,那個許總到現在還不宣佈事實的真相,莫非想要假戲真做?

    「她要去馬來西亞,準備在哪裡開拓一個市場。」葉楓實話實說。

    「啊?」方竹筠有了一絲停頓,空氣好像都是凝結了一下,「那你呢,去不去?」

    「我不去。」葉楓搖搖頭。

    「為什麼她不叫你去?」方竹筠問了這句話後,覺得意圖有些明顯,臉紅了一下,改口道:「那面顯然是陌生的市場,她需要的是得力地助手。」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去了,」葉楓本來想說,我去了只能添亂地,可是方竹筠剛才就像諸葛亮對待劉禪一樣,諄諄教誨的讓他不能妄自菲薄,引喻失意地,所以他只能說,「我在這裡也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一個業務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方竹筠很是不解。

    「竹均,我忘記告訴你。。。。。。」葉楓猶豫了一下,考慮是否實話實說。

    「告訴什麼,你又辭職了?」對於葉楓的這次辭職,方竹筠頭一回抱肯定的態度,「辭職了也好,你其實可以重回開荒者,最近的老總換了人,公司發展的勢頭很好,像你這樣的,一定能有大作為。」

    方竹筠想的長遠,打算的完美,看了一眼葉楓的臉色,笑了起來,「我和你開玩笑的,好馬不吃回頭草呢,你既然辭職了,當然不能回來。」

    「我沒有辭職。」葉楓決定實話實說,「許總走的時候,說把公司交給我打理,我現在可以說是開拓者的代理總經理」。

    「啊?」伴隨著一聲驚詫的歎息後,是一連串的沉默,只有司機專注的望著前言,聽的見發動機的隱約的鼓噪,好像方竹筠心中的不安。

    「她很信任你,」方竹筠再次打破了沉默,「葉楓,抓住機會,好好做下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現在學習經驗很重要,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只不過她的鼓勵卻是壓不住內心的不安,就算葉楓都能感受到刀子說的有些言不由衷。司機踩了一下剎車,車子「吱」的一聲停住。

    「到了,七十五塊,多謝。」

    二人下了車之後,才發現來的好像不是派對,而是私家車展,寶馬和奔馳並列,標誌和同代共舞。

    「吱」的一聲刺耳響聲,一輛豪華的跑車停到葉楓的身邊,車速快的讓他沒有看清楚車牌,只是覺察到開車人的囂張,車門打開,一個我不是富家子誰是的人已經走了下來,伸手把車鑰匙拋給了葉楓。「好好地照顧我的車。出來的時候有賞。」

    葉樹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車比較適合停到陰溝裡面,一個管家摸樣的奔跑了出來,「斐少爺,來了,這兩位是?」

    他望著葉楓,不敢確認身份,那個被稱呼斐少爺的看了一眼葉楓,又把車鑰匙搶了回來,「人樂是泊車的,怎麼穿的像個泊車的。」

    葉楓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方竹筠已經搶先說道:「你不是土匪少爺,看起來比土匪還要討厭,你認錯人了,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方竹筠倒是好脾氣,可是看到別人輕視葉楓的時候,倒沒有什麼好脾氣。同時方竹筠有點奇怪。好好地一個人,為什麼起人匪字地稱號。

    斐公子笑了起來。發現了方竹筠,眼前一亮,「這位小姐說的不對,我是文采斐然的斐,而不是盜匪的匪,他們叫我斐公子,其實我的大名,喂,小姐。。。。。。」

    方竹筠不等他們介紹完自己,已經拉著葉楓向大廳裡走去,後悔帶他來到這裡,開好車的不見得都是好人,可是這個匪公子絕對不是個壞人,葉楓平白受到這種輕蔑,倒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

    二人進入了大廳,頓覺眼前一亮,戈民輝的豪宅實在是不小,踢足球可能不夠,打籃球綽綽有餘,到處都是燈火輝煌,流暢的酒水供應有如白開水一樣,戈民輝正在陪著幾個人說話,雖然看走來都是富貴出身,可還是顯得鶴立雞群。

    看到了方竹筠,戈民輝眼前一亮,有風度的和這邊地人點點頭,禮貌的抽身出來,熱情洋溢的迎了過來,卻差點擁抱上了葉楓。

    葉楓被方竹筠暗中動勁,不自覺的迎了上去,覺得女人使出這種陰招來,實在是防不勝防,順勢一把抓住了戈民輝的手,葉楓臉上終於浮出微笑,「戈總吧?多謝你照顧我的女朋友,這有,我千里迢迢的特意過來感謝你。」

    戈民輝一怔,距離過近,只看到了葉楓的眼鏡,退後了一步,才看清楚葉楓的真身,「哪裡,哪裡,方副總監過謙了,在開荒者,能力第一,她能有今天地地位,完全是憑借自己努力的結果。」看著葉楓地眼神多少有些異樣,戈民輝還有些惋惜不解,因為他代表著當今海龜中精英一代。

    雖然如今的海龜很多變成了海帶,這要有感媒體的創造性發明,可是戈民輝對於那些海帶卻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付出了十分的努力,就能得到十分的收穫,戈民輝一直堅信這點,他雖然得益於出身,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可是為人自幼很努力,有了雄厚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努力,他輕易的在上流社會闖出一番名堂,以他的角度來審查葉楓,人是不錯,眼鏡有些不配臉型,換個輕便點的,或者隱形的或許好一些,葉楓的衣著也不錯,十分的得體,但是只是些不入流的牌子,想必是囊中羞澀。

    方竹筠打扮的大方得體,本身的美貌就是一種招牌,已經掩蓋了其餘的不足。

    男人看男人,和男人看女人的標尺大不一樣,當然在這裡,有特殊取向的排隊在外,戈民輝看到葉楓的時候,就不免為方竹筠感覺到惋惜,很顯然,葉楓混的不要說上流,就算是中流都說不上,可是方竹筠憑借本身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好一些的男人,比如說自己,她選中了葉楓,這不是說明她眼光不行,這當然也和她生活的圈子有著很大的關係,矬子裡面拔大個,她顯然是找不到更優秀的。

    「戈總過獎了。」方竹筠笑了很燦爛,「其實我這算得上什麼成功,戈總你才算得上成功的,年紀輕輕的,已經坐上了總經理的寶座,華天副總裁,我們這幫人,不過是為你打工而已。」

    「民輝,民輝。」身後一個人大呼小叫的走了過來,「好小子,我千里迢迢的從新加坡超回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面,你倒好,見了我卻是理都水理。」

    斐少爺一身的匪氣的走了過來,看起來稱呼匪少爺倒是像個十成十。

    這次戈民輝,並有離開方竹筠,而只遠遠的揚起酒杯,示意微笑,風度堪比明星們走上頌獎典禮的紅地毯。

    無論誰都不能否認,戈民輝的確有這種高貴的氣質,這完全是先天的環境,加上後天培養努力贊成的結果,這就像雖然有著出遊泥而不染的荷花,可那畢竟是另類,你把牡丹扔到淤泥中,那看起來比狗尾巴草看起來還要讓人難受。

    「你若是真的來見我,那我真的是歡迎備至,只是可惜的很,你無非是想見青青一面。」

    戈民輝笑的真誠,看起來,斐少爺和他關係的確不錯。

    大廳內的眾人扭頭望過來一眼,轉瞬移開了目光,斐少爺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卻不再大聲喧嘩,喧嘩一次豪放,叫喚的太多的只是驢子的行為,「這兩位是?」

    他算的是兩位,並沒有把葉楓當作空氣,可是眼中卻明顯只有一位。

    方竹筠被他的目光盯的不自在,恨不得把戈民輝手中的紅酒潑到了斐少爺的臉上,讓他當杯子當鏡子照一下,卻是只能握住了葉楓的手掌,微笑不語。

    「這是我的同事方小姐,銷售部的副總監,」戈民輝笑笑,「這位是她的男朋友。」

    旁邊的招待走過,端來了幾杯紅酒,斐少爺學著戈民輝一樣,伸手拿了一杯,這次目標卻是瞄準了葉楓,彷彿剛才沒有見過的樣子,「這位兄台貴姓?是不是喝不慣這裡的紅酒,只習慣喝國產的那些白干?」

    他的口氣明顯帶有輕蔑,葉楓卻只是笑笑,「紅酒我也喝的,不過如果是這五十所內的紅酒,我只喝八二年的拉菲。」


    許舒婷愣了一下,嘴角一絲苦笑,「葉楓,給我點時間處理,先讓訂婚的事情,逐漸冷淡下來,好嗎?」

    葉楓低頭無語,不想去看許舒婷帶有懇請,還有別的含意的目光,等到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許舒婷已經不見,只剩下那枚訂婚戒指,平靜的躺在桌面上,燈光一照,散動著柔和的光芒。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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