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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晴紅]搖擺女逃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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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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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0:1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搖擺女逃愛 作者:晴紅

當年的菟絲花竟然變成一個伶牙俐齒的浪蕩女,
擅於玩弄男人於股掌,毫無貞操觀念,
還不知羞的說自己是一夜多次女,只愛多次郎!
他不諱言她的調情能力技巧一流,
一看見她就自動將報復之事拋在腦後,
硬是把與她調情解釋成看不起她的嚴厲懲罰。
懲罰她?哈!他倒覺得是懲罰了自己,滿足了她!
當初她就是太保守,
不會耍手段才會輸給勾魂辣妹,
被他狠心拋棄後,她頓悟身為女人得極盡淫蕩,
做不到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琵琶別抱,
三年來她周旋在男人之間,習盡挑情之能事,
被冠上大膽淫蕩、思想開放等字眼她也不在乎,
直到負心漢為了失去的妻與子前來找她算帳,
她才明白自己所謂的報復行為只是自甘墮落,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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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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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我們分手吧!」

  晶瑩的淚自賀妃的臉頰流淌了下來,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中澤武賢會這樣對她說。

  「分手吧!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們在一起是個錯誤,而我不想繼續錯下去,否則我們兩人都會痛苦。賀妃,放過我吧!跟你在一起,我會沒有未來。」中澤武賢沉聲道。

  賀妃是個沒有主見的女人,而且也不見她有什麼成長,她的世界裡似乎只有他。

  她彷彿是一株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

  「你說什麼?和我在一起你會沒有未來?」她不敢相信的說,眼睛裡盛滿了惶然不安。相戀多年,她承受了很多的苦,他竟然這樣說?

  「你父母不是反對我們在一起?」中澤武賢見她茫然,很好心的點醒她。

  「沒錯,可是你不也說你會陪我去爭取,說你會陪我等到父母點頭……你忘了嗎?」她忘不了當初他的信誓旦旦。

  「我沒忘,我只是累了,也懶了。」中澤武賢露出疲備的神情。

  看著他那一臉的倦怠,賀妃的胸口湧起酸楚。

  曾幾何時,在他的眼中,她再也不見曾經讓她感到幸福的愛,是什麼改變了他對她的愛?

  賀妃想拉住中澤武賢,卻被他無情的甩開。

  「武……」被甩開的剎那她才驀然發現背叛已經無情的橫在兩人之間,她的天地就要變色,而她竟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他的愛早在不知不覺中消逝。

  是什麼時候的事?是太幸福,所以她忽略所有可能存在的危機?是她的疏忽還是她太相信愛情?還是另一個女人出現了?她痛苦地回想近日他的一舉一動。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她不願在他的面前顯露出一丁點的脆弱,可是止不住的淚水卻洩漏了一切。

  「我們之間有太多問題,這些問題一直沒消失過,也讓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如果你父母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們可能會有未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我離開你的原因?你難道看不到我為你受的一切嗎?」中澤武賢緊蹙著眉頭,俊美的臉上佈滿疲倦和不耐。

  「你以前說你願意……你……後悔了,是嗎?」愛情為什麼可以說變就變?三天前他們還……還以身相許的。

  中澤武賢背過身。經過昨夜的深思熟慮,他已經沒有心力去想兩人的未來,他喜歡攝影,而賀妃的父母希望賀妃能嫁給有錢人。

  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成為有錢人,父親生意失敗,現在要東山再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他自己更是對做生意毫無興趣,大學畢業,他很有可能去法國學攝影,到時候兩人還是要分手的。

  為了賀妃好,他還是離開她比較好,他希望她能學習獨立,不要處處依賴他,他喜歡獨立自主的女性。

  想清楚了這一切,接下來就是說服賀妃和他分手。

  「妃,你知道我們才二十三歲,還有很多事等我們去做。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如果你真的愛我,你應該成全我。」

  「我不會阻止你,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我會安安分分待在你身邊,盡我所能的幫你。我一直是以你為中心,我……我是為你而活的,武,不要把我拋下好嗎?沒有你……我要怎麼過?」她一直是跟著他的腳步走的,她一直是以他的未來為未來,為什麼他要把她逐出他的世界?

  「妃,你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麼嗎?你可以過你自己的人生,你不用跟著我,我的人生不一定會是你的人生,你懂嗎?」中澤武賢的心中已認定賀妃會妨礙他逐夢。

  「我……我的人生……」

  「對,妃,你的人生,想想,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她的夢想就是他呀!為什麼要逼她?

  「你沒有夢想對吧?所以請你不要礙著我去追夢。」

  中澤武賢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刻入賀妃的心。

  他會說出這種話,表示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她,所以他的未來裡也將沒有她。

  都到了這種地步,她還能告訴他他就是她的未來嗎?只怕說了,只有被他瞧不起的份。

  「你才二十三歲,我們……我們可以等到年長一點再去追夢。」賀妃仍想挽回他的心。

  「妃,你還不懂嗎?」

  雖然他們現在才二十三歲,可是他們之間的理想太遙遠,現實又是這麼殘酷,他們根本沒有未來。

  「我……我不想再承受這些壓力。」在她炯炯的逼視下,中澤武賢不得已只好道出心聲。

  「我們之間的壓力大……那你當初怎麼不覺得壓力大……你為什麼一定要在我什麼都給了你之後才說你不想承受了……你……你這樣對我,你難道不會……你會心安嗎?我什麼都給你,這麼多年……」賀妃忍不住蹲下身,全身不停的發抖。她的心好痛,心底更是受著前所未有的揪痛。

  蓄滿淚水的眸子裡一片迷惘,她的靈魂好像被掏空,只剩下一具軀體。

  「這是我的報應嗎?」

  失去武她該怎麼辦?她禁不住又一陣抖顫,好像萬蟻鑽心般絞痛,年輕的她實在無法承受太多的苦悲。

  她茫然無措的望著他……那個一直是她的天的男人。

  她看見他眼中的背叛和冷然,她相信他是愛上別人才會拋棄她。

  為什麼她會遇到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她以為他會是一個專情的人,原來她錯了……

  男人都一樣,就像她父親,父親也在外面養女人,母親曾經告訴她不要相信男人,她為什麼還要相信中澤武賢?

  「你一定愛上別人了,對不對?」等不到中澤武賢的回答,但是賀妃的第六感已這樣認定。

  眼前這個男人的心已離她好遠、好遠……她可以吞得下這口氣嗎?

  但這是她所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每個認識她的人都曾說中澤武賢絕不會對她忠心,他的愛一定會變質,總有一天他一定會離開她。她的家人也這麼認為,而她和中澤武賢的壓力大概也是來自她的家人吧。

  以前他總說可以和她共渡難關,說他們是命中注定要相守一生的戀人,如今那些誓言又算什麼?

  「我不甘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為什麼可以說放就放?她真的不甘心。

  「你……還是放了我吧,這樣對我們兩人都好。」

  中澤武賢沒耐性的語氣再度刺傷賀妃。

  「如果我不放呢?」賀妃激動的握著拳頭,用力將眼淚忍下。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她?在她為了愛情而賭上一切時,卻給了她一個這麼殘酷的打擊?她做錯了什麼?

  「我要走了。」中澤武賢根本不怕傷害到她,他的心裡已經沒有昔日的愛戀,臉上只有鄙夷和嫌惡。

  其實見到賀妃的第一眼,他便被她的清雅美麗所吸引,覺得她好似一顆珍貴的珍珠,由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彩總是令他不由自主追隨著她,優異的成績加上美麗的外表,更是令全校師生為之瘋狂。

  在他鍥而不捨的追求下,賀妃終於點頭跟他交往,那一刻他真的好感謝賀妃,感謝她看到了他的心,以及他所付出的愛。

  可是這些感動已經經過多年,在他心中,賀妃仍然是一個值得人疼愛珍惜的女孩,只可惜她並不是他想相守一生的女人。如今他找到了那個女人,他絕不能錯過。

  中澤武賢鐵下心不去看賀妃那種哀然絕望地表情,曾經他以能擁有她這一顆人人稱羨的珍寶而自傲,但是現在他已經失去珍藏這顆珍寶的心情,因為他的心已被另一個更璀璨的寶石所迷惑。

  「再給我一個理由。」不到兩秒鐘,賀妃狠狠地吞下所有的淚,跑到他面前阻斷他的去路。

  「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要不然我不甘心!」要不到一個理由,她一定會抱憾終生。

  中澤武賢不敢看賀妃。他忽然覺得她在這一剎那間變了,她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孩,更不是那個以他為天的小女人,是因為他在一夕之間粉碎了她一直信賴的愛情,所以她也在一夕之間變堅強了?

  「你不講話代表什麼?是心虛還是愧疚?還是一樣都沒有……哈哈!怪我遇人不淑吧,怪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給你,為什麼要去相信你那狗屁胡說八道的甜言蜜語?這是我背叛家人的報應嗎?我是不孝女,所以我活該被拋棄?」見中澤武賢還是沉默不語,賀妃的無力感中又增加了絕望。

  她一古腦兒的宣洩所得來的竟然是冷漠無情的一張臉孔,他那雙深幽的眸中有著令人窒息的狂鷙。

  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中澤武賢早已不是她所深愛的男人,那個擁有陽光氣息的男人不知何時已被詭譎取代。

  以前的中澤武賢絕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她就像他所珍愛的珠寶一樣,他一直是小心翼翼把她捧在手心呵護……那個斯文男子到哪裡去了?

  賀妃絕望的看著中澤武賢,失去的自尊讓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因為你在床上的表現不能滿足我,因為你不是我要的那個女人!」黑眸驀然一黯,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我不是你要的那個女人……哈!天啊,在床上的表現不能滿足你?!你……那你當初在要我……要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在我什麼都給你了之後才告訴我我不是你要的女人,你……你找到了那個女人了嗎?」賀妃難過的說道。

  中澤武賢把頭偏到一邊,絕情的嘴臉加上嫌惡的表情,把他原來就比別人高傲的模樣襯托得更冷然。

  賀妃在他幽邃冷絕的眼中再度看到她多年來從未細查的無情。

  天!她到底愛上他什麼?

  她相信他愛過她,只是當初的海誓山盟已遠去,如今她只好告訴自己別再自取其辱。

  眼前男人的良心已經被撒旦拿去,他的眼中甚至不留一絲愛。也許他和那個女人所擁有的是她這輩子所無法付出的……既然如此,她還要強求他給她什麼?

  她的心已冷,淚也流不出來……

  從他驀然轉身離去的背影中,她感覺失去愛人的靈魂已逐漸失去溫度。

  中澤武賢!這個名字將會一直深植在她的心中。




  「嗯,武……啊……」

  中澤武賢光裸著身子,在他身下的是一名有著白皙玉膚的嬌小女人。

  女人有著一雙盈盈水眸,全身上下因為他的愛撫而泛成玫瑰紅,輕輕的吟哦自她紅艷的菱唇逸出。

  隨著她的嬌吟,中澤武賢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笑意在他緊抿的唇線形成一種寵溺,不過他的眼中仍漾著寒冷,令人望去心口一窒,就連呼吸都有一絲冷意。

  菊代子抬眼微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向冷漠的神情中竟含一絲騷動。她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在他的黑眸中看到了漫亂的思緒。

  她瞭解武的個性,知道他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控制心魂的男人,只除了那個女人。

  「武,你今天似乎有些心浮氣躁。」

  「最近忙著要出國的事,忽略了你,真對不起。」撥了撥菊代子因剛才的歡愛而顯得凌亂的髮絲,中澤武賢的黑眸中終於有了一點溫度。

  「武,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菊代子,為了我們的未來,再辛苦也值得。」

  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他所深愛的女人打拼,那麼身為他心愛女人的菊代子,除了覺得幸福之外,也為他的健康操心。

  「武……人家不要你太累。」

  「你放心,我不會太累,不過,你這是不是間接告訴我剛才你並沒有得到滿足?」一股悶笑自中澤武賢喉頭發出,教菊代子雙頰一片潮紅。

  「武,你戲弄人家!」

  真的,他雖然忙了點,可他的床上功夫仍令女人心神蕩漾。

  兩人歡愛了一整夜,到現在菊代子還全身微顫,沉浸在快意中。

  一雙充滿迷醉癡憨的水眸望著身邊英挺的男人,她知道他現在雖然還不是王者之尊,也還沒有可供他發揮才能的天地,可是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功成名就。

  菊代子癡迷的望著裸身的中澤武賢。

  他撥了撥覆於額際的發,森黑的眸裡彩光一現,閃爍著自信與銳利。他是那種人中之龍的男子,不論身在何種場合,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吸引別人的視線,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個男人除了有美麗俊逸的外表,年輕的活力更是令人招架不住。

  經過一夜,她全身除了歡愛的氣息之外,筋骨傳來的酥麻證明了她的幸運。她目光眷戀地鎖著他汗水淋漓的眉宇。

  「戲弄你?有嗎?」他沉聲問道。

  菊代子嬌媚一笑,在他胸前笑得有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中澤武賢低頭望著嬌美如花的菊代子。他一直喜歡柔順的女人,菊代子正符合他的要求,雖然她長他一歲,可是她身體內所綻放的成熟嫵媚令他愛憐不已。

  菊代子是日本青木建設社長的獨生女,她所代表的就是權貴與優勢,再加上她是早稻田的大學生,人又長得甜美,很多男人都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可她偏偏看上他中澤武賢。

  他寵憐地在她額際輕輕烙下一吻。

  「武,能遇見你真好。」纖纖玉手輕撫著他小麥色的胸膛,菊代子露出一抹滿足的笑。

  中澤武賢雖然僅二十三歲,卻擁有成熟男子的風采。

  汗水自他額上淌落下來,他的身體有一種屬於年輕的活力,他的味道也極好聞,是屬於青春的那種。

  伸手捉住菊代子不安分的手,中澤武賢笑得很曖昧,從他眼中射出的狂邪,是那種女人都很愛的壞男人氣息。他的這種氣息剛好能令菊代子沉迷,這也是她選擇了中澤武賢的原因。

  「武,你真的跟那個女人分手了?」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把賀妃的事都告訴了她,她知道他前天就去找賀妃攤牌了,不知道他們達成什麼協議?

  「菊代子,你別擔心,我是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有你就夠了。」他寒澈的眸子在對上菊代子時立刻化柔。

  有了他深情的允諾,菊代子稍稍放心。「武,那她有沒有要求什麼?」

  提到賀妃,中澤武賢的眼中充滿了不悅,對那個過去式的賀妃,如果不是菊代子問起,他是不願意再提起她。

  「她能要求什麼?我跟她在一起只有被她拖累,我相信她自己也有自覺。」他的口氣冷漠中帶著殘酷。

  菊代子在看到他冷絕的表情後倒抽了一口氣,心想這樣一個狂鷙的男人比颶風還恐怖,一旦被他離棄,要想再得到他的疼惜或憐憫簡直是做夢。看他提起賀妃時的口氣,那種有如陌生人的冷然,她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擔心。她抿唇一想,未來如果能夠掌控他的愛,她一定會是最幸福的女人,但如果有一天他厭倦她了,那她的下場會不會和賀妃一樣?

  她有點怕!

  「菊代子,你怎麼了?全身發抖?」中澤武賢發現她的異樣,緊緊擁住她,給她溫暖。

  「我……沒有。」吞了一口口水,菊代子不敢把她的驁駭表現出來。「我只是突然覺得好冷。」為了要掌控桀驚不馴的他,看來今後她得多去瞭解他的劣性,才能讓他信任她而依附她。

  「冷嗎?」低沉有力的聲音安撫著全身抖顫的菊代子。

  有了他的擁抱,菊代子果然不再感到寒冷。

  埋在他的胸膛,感受他迷人的麝香體味,菊代子的不安這才稍稍平復。「武,你愛我嗎?」

  「傻瓜,我如果不愛你,為什麼要為你背上負心的罪名?」他狂狷地笑道。

  他愛憐的望著懷中的小女人。有時他真的被她的嬌憨吸引得只想每天在床上愛她,什麼事都不做。

  菊代子嘟起紅唇。「人家很認真問你,你都不認真啦!」

  「我哪有不認真?你冤枉我。」吻上她的唇,他吸吮她唇內的芳香,並阻斷她接下來的嬌嗔。

  被吻得天旋地轉的菊代子,再度感受到他的吻的魔力。

  中澤武賢以舌尖撬開菊代子的唇,吸取她唇內的蜜汁,直到兩人因缺氧而放開彼此;他用力調整呼吸,菊代子則嬌媚的撫著胸口瞪著他。

  「你把人家的氧氣都偷光,害我以為自己快活不下去。」她故作氣嘟嘟的樣子,看來格外惹人憐愛。

  中澤武賢興起調戲她的念頭。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太快……活不下去。」他的眼中淨是曖昧的笑。

  菊代子一接觸到他那雙會變色的黑眸,雙頰立刻酡紅,並捉緊身上的薄被防身。

  「在你沒有回答人家剛才的問題之前,人家才不要讓你得逞。」她看出他眼中明顯的慾望,先聲明。

  「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以指尖輕點她的嫩頰,中澤武賢雙眼一瞇,透露出他的狂。

  菊代子已經有一絲警覺,每當他露出霸道狂邪的一面,她就知道自己又要「慘遭狼爪」。

  「不……」她提著被子就要逃,才起身就被兩條鐵臂鉗住了身子……

  中澤武賢的手伸入薄被下,探到她的大腿,將她兩條玉足拉向自己腰部,他的唇邊逸出一抹冷笑。「女人,你別想逃,乖乖當我的甜點吧!」

  菊代子裹身的薄被一把被他扯下。

  「武,你太粗魯。」她嬌嗔的道,一邊掙扎想逃出魔掌。「武,我有一點累了,放過人家嘛!」

  對於她的苦苦哀求恍若未聞,他像一隻猛獸般將她壓在身下。

  「菊代子,乖乖當我的甜點吧。」他還沒嘗夠她的甜美呢!

  他的唇迫不及待含住她一隻乳蕾,然後抬手用力捏握另一隻乳蕾,之後以指尖在乳暈處畫著小圈圈。

  菊代子被他挑逗得全身戰慄,忍不住弓起身,雙腿夾緊他的腰身,並感覺他的硬挺就在她的私密處摩擦,他的碰觸,令她發出嬌甜的呻吟。

  吟哦聲一傳入耳裡,中澤武賢低吼一聲,感覺下身好像有一團火包圍著,為了紓解體內奔竄的燥熱,他不斷吻吮她的雪峰,並在上頭留下一個個紫紅的烙痕。

  被他大手撫過的肌膚陷入瘋狂的戰慄中,菊代子不斷的喘著氣,那快感還是一瞬間就教人心魂蕩漾。

  「菊代子,腿張開點。」他的語氣充滿了權威,菊代子依照他的指示張開了雙腿。

  感覺緊窒的甬道被他侵略之後變得更加包容他,中澤武賢享受著那份快感。「菊代子,你好緊。」

  「武……我我……哦!」

  「武,你愛我嗎?」

  中澤武賢邪邪一笑,用唇舌為她製造一波又一波的酥麻。

  「武……哦……武……」菊代子的身體扭動得更劇烈。

  「菊代子……你……」

  菊代子按捺不住,她在神魂迷離間扯住他的頭髮,身子還不時順著他的挑逗扭擺。

  喘息聲不斷逸出,兩人都被瞬間引爆的慾望震得痙攣不已。

  「武,我好愛你!」菊代子重重喘著氣,酥胸上下起伏。

  他盡情的吻著她,並沉迷地看著她因情慾高張而無所適從的表情,他被她貓般慵懶的表情惹得渾身血液沸騰不。

  「菊代子,我愛你。」

  「武,我也愛你。」兩人繾綣的目光互相糾纏,菊代子的眼中有著淚光。「武,我好愛你,能被你所深愛,我覺得好幸福。」

  「我也是,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他低聲哀求著。

  小手抵著他汗濕的胸膛,菊代子輕咬著他的唇保證,「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要守在你身邊,為你生下一群小孩。」

  「真是甜蜜的誘惑,那我不是要更努力嗎?」柔情化去中澤武賢胸臆中的不快。

  菊代子心底湧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武對她的愛讓她更有自信更幸福,她定要好好服侍這個俊挺的男人。她的黑眸閃著狩獵般的光芒。

  埋首於菊代子胸口的中澤武賢並沒有看見她眸中的烈焰,他已臣服於這個小女人,她的溫柔征服了他。

  一陣戰慄傳入兩人身體,半晌後,兩人還可以感受到那時的絢麗火花。

  中澤武賢輕捷著菊代子,共享著這屬於彼此的一刻。

  「想到我的在你那裡被你緊緊地包裹著,好像失樂園裡的那一幕,我就離不開你。」他在她的唇上再烙下一吻,黑眸深情的鎖著她,而他的慾望仍在她體內,這讓他想到前陣子所看的日本小說。

  「武,你好色!」

  「你是我的女人,你敢說我色?」他故意板起臉來嚇她。

  「武……對不起,我……」菊代子被他正經的表情嚇到。

  身為女人,菊代子從小就被教導附和男人,除了對所愛的男人撒撒嬌,讓他寵愛之外,女人永遠是弱者。

  「你想到了失樂園,你是想和他們一樣嗎?」想到失樂園,菊代子的臉色微微一紅,靦腆羞怯的模樣讓男人忍不住想疼愛她。

  「像他們怎樣?」他的黑眸充滿了戲謔。

  「像……」菊代子囁嚅的垂下頭。

  「像他們死於高潮中嗎?」

  這句話菊代子才說不出口,所以她只好拚命咬著下唇,任憑中澤武賢調笑她。

  「才不能像他們,我們得要活著才能做更多次的愛呀!」說完他將菊代子壓在身下,埋在她體內的慾望再度蠢動起來。

  「武,你又要啦……」菊代子輕輕推拒。她知道他正值年輕力盛,他需要很多的愛,對男人來說,性也許就是愛的表現,而她的欲拒還迎只是一種手段。「不要,人家想休息。」

  「不行!我還沒吃飽,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滿足我,要不然我去找別人來滿足我哦!」他故意威脅她。

  「武……你……」弓起身子,菊代子主動送上自己,誰教她真的愛死他了。「好嘛,我給你,你絕不可以背叛我去找別人。」

  「傻瓜,我有你就夠了。」他輕點了點她的鼻尖,開始律動。

  「嗯……武……」菊代子塗滿紅色蔻丹的指甲再度在他的背上劃出一道道血痕。「武,我愛你,就算我們像失樂園的男女主角一樣的死法,我也願意,只要對象是你。」

  菊代子的深情告白得到中澤武賢的憐惜,更加深入她的花心。「我們先來享受一下天堂的快樂吧。」

  打開門撞見一室春光的賀妃呆愣在原地。

  「武……你……」

  床上熱情相擁的兩人在聽到她這個侵入者的呼喚,紛紛將目光投向她,中澤武賢第一個動作便是將菊代子護在身下,並用薄被覆住兩人。

  他的動作激怒了賀妃。

  賀妃從來沒有一刻是這麼激憤,她伸出手,指著床上一對狗男女。「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她不知道心碎的痛是什麼感覺,但此刻六神無主的她,的確感受到了痛徹心扉。

  「賀妃,我已經跟你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來自取其辱?」中澤武賢坐起身,菊代子仍被他緊擁著。

  賀妃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她只看見那個女人被中澤武賢呵護著的模樣,是那麼幸福;她認識他多年,可從來沒有被他這樣呵護過,她嫉妒得紅了眼。

  「中澤武賢,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認識多年,你和她……你和她一定不是真的,你們才在一起多久?我不相信你會選擇她!」賀妃忍下心中的痛,要來之前她和同學商量過,大家一致認為中澤武賢只是一時被那個狐狸精所迷惑,他一定會再回到她身邊。

  「武,你和她一定不是真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對不對?」她今天就是來告訴他她不怨他,她不相信他會真的拋棄她。

  面對賀妃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澤武賢只是冷嗤一聲,他將菊代子攬到身下,想做出令賀妃死心的舉動。「不可能,我中澤武賢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她才是我所深愛的女人,她叫菊代子,是我今生的新娘,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賀妃,你懂了嗎?」

  他不去看失魂落魄的賀妃,英眸癡迷的對上菊代子;菊代子則朝賀妃的方向給了她一個幸福的笑容,然後閉上眼讓中澤武賢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賀妃的雙眸立時射出嫉妒的光芒,從未有一刻她是如此激動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她一直是每個人手中的傀儡娃娃,在菊代子洋溢著幸福的臉上,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的不幸,也了悟自己的殘缺。

  目睹中澤武賢對菊代子的愛,頓然明白一切難以挽回的賀妃終於露出一抹堅強的笑。

  「中澤武賢,感謝你今天這樣對待我,感謝你教會我成長,我會活得好好的,希望你和她真的能白頭偕老。但我也要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的一切。」

  中澤武賢從來沒有這樣呵護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討好他,他何曾給過她相等的愛憐?

  淒楚的冰霜同時覆上她的臉,笑容也在這一刻瓦解。

  「菊代子,我愛你!」中澤武賢不理會賀妃,當著她的面摟著菊代子律動起來。

  賀妃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然後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忍不住摀住嘴轉身往房外衝!

  菊代子,我愛你……賀妃的腦海一直迴盪著這一句深情的魔咒,只可惜中澤武賢的深情給的是別人!

  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賀妃站在大雨中,仰頭對天空喃喃自語,「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我為他而活、為他而笑,可是他的世界卻容不下我,那我還做癡夢幹嘛?從今以後我要讓每一個男人的愛灌溉我,讓我成長,然後我要再度面對中澤武賢,並用他傷害我的方式傷害他,讓他愛上我的肉體後再去踐踏他的心!我發誓我會做到的。」她一定要振作!

  腦海仍迴盪著方纔那一對男女翻雲覆雨的一幕,淚水和著雨水流淌下來,賀妃清麗的臉上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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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全身濕淋淋的賀妃站在「暗巷」夜總會入口,一張瓜子臉上佈滿未干的淚痕。

  她清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堅決和復仇的火焰,瘦弱的身子杵在雨夜中,和夜總會內的熱鬧華貴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她的腦海迴盪著這句話。如果她不想辦法變成一朵人人驚艷的玫瑰,周旋在有錢男人間,那她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變鳳凰。

  她用力撥了撥被她削薄的黑髮,燈光下,她憔悴的小臉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

  豆大的雨落在身上賀妃全然沒有感覺,夜總會門口有幾個人注意到奇怪的她,她一身牛仔衣褲全濕了,如一抹魂魄般佇立在風雨裡。

  一輛銀白色車子疾駛而過,差一點就撞上賀妃。

  車主低咒一聲,停車推開車門下來,當怒氣騰騰的她看到風雨中那孤傲的身影時首先一愣,然後專注的望著那抹纖影。

  賀妃沒發現有人在注視她,她只知道如果不進夜總會就無法報復中澤武賢。當她拉了拉身上濕黏的牛仔褲給自己再一次加油打氣時,突然感到大雨停了,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把大傘遮擋住了雨勢。

  「小姐,這地方不是女孩能去玩的地方。」

  賀妃轉身看見一個穿著咖啡色套裝、頭髮綰在腦後、戴著玳瑁眼鏡的女人。這個女人不但阻止了她進入夜總會,還對她頗有深意的猛笑。

  從她精明能幹、淺淺笑容中,賀妃感到一股溫暖包圍住她。

  「不要你管!」她木然轉過身,拒絕任何人對她伸出援手。

  「別走。」女人用力拉住賀妃,賀妃本能地想甩開她,但她一點也沒鬆手。「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才會來到這裡。你放心,我不是來妨礙你,我是想幫你,你如果相信我就跟我走,我會讓你達成想進夜總會一樣的夢想。」

  「我不相信你!」賀妃防備的望著眼前的女人。「我如何能相信你?我相信他多年,他都可以背叛我,至於我的夢想,我要靠自己的力量達成。」

  賀妃的雙眸熠熠生光地望著彩色霓虹閃著「暗巷」兩字的燈影,她知道很多平凡的女孩是在這裡變成鳳凰。

  女人順著賀妃的目光看了那五光十色的招牌一眼,她的唇揚起冷傲和睿智的笑意。

  「傻女孩,你以為走入『暗巷』,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就可以贏得全世界嗎?」女人仰頭長笑,又接著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也有很多女人進去後,下場是不堪被凌虐而自殺或得到病終老?」

  賀妃平靜的神情閃過一抹駭然。她不是沒想過各種悲慘的結局,只是她已經來到這裡,容不得她退縮。

  「你別管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會生會死都是我的事。第一次我可以自己作決定,我要做我自己。」

  「做自己有很多種方法。「女人仍然不放棄且耐心勸賀妃改變想法。」你何苦用這種方式?你是不是被男人拋棄?」

  聽到「被男人拋棄」幾個字,賀妃平靜的神情立刻瓦解,她強裝的堅強一瞬間被撕了下來,淚水亦奪眶而出。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那麼愛他,只為他而活,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可是他卻……」賀妃握緊拳頭,控訴中澤武賢的殘酷無情。

  她的臉上雖然淚痕交錯,卻無損她的美麗,紀宛靚就是看上她亮麗的五官與甜美的外表,她深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新塑造她。

  「女孩,我知道你想報復,想讓他良心不安,可是你的方法太笨了,萬一你不成功,一輩子也當不成鳳凰,那你不是永遠也無法報復他?」說完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

  這番話直衝賀妃腦門,她一向是個聰明的女孩,如果不是太年輕就受了這種打擊,也不會芳心大亂的亂了陣腳。

  紀宛靚見賀妃不再劇烈的反彈,立刻將她濕淋淋的身子轉向自己,並且脫下自已的套裝外套幫賀妃披上。

  「女孩,既然你都敢到『暗巷』出賣自己,何不再勇敢一點相信我?」

  賀妃抬頭看著地,雖然她的穿著打扮有一點老氣,可是賀妃可以感到她如鄰家姊姊的親和力。除了家人之外,她頭一次對外人升起信賴感。

  「你是誰?」

  「我叫紀宛靚,你可以叫我阿靚姊。」

  「紀宛靚……」這個名字對賀妃來說有一點熟稔,她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你……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

  「嗯……可能因為我最近有一點紅。」紀宛靚拿下眼鏡,朝賀妃眨眨眼睛。

  看到她的真面目,賀妃立刻驚叫出聲,「你是『傲氣的貓』的老闆,你旗下有很多天王巨星,有『娛樂界女鐵人』之稱。」

  「對,女孩,而我打算讓你加入『傲氣的貓』。」重新戴上眼鏡的紀宛靚微笑的望著賀妃。

  「我……可以嗎?」賀妃不敢相信好運會來到她身上。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沒關係,但我也絕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脾,毀了自己的事業。」紀宛靚笑道。她可是很用心經營她的娛樂事業。「你叫什麼名字。」她問她。

  「賀妃。」賀妃不由自主地回答。

  「賀妃!哈!『傲氣的貓』有個女孩叫賀如,她也是我帶回去的。你知道嗎?她也是被男人甩了。你和賀如真有緣,乾脆你們兩人組成一個兩人團體,嗯,就叫『靚女二人組』吧!怎樣,你有沒有興趣?」

  「賀如也被男人甩了?」賀妃聽到有人跟她遭遇一樣,頓時雙眼發亮。

  「她比你還慘!那個甩掉她的男人很可惡,但賀如說她不想再提起那個賤男人,她想重生,她要我改造她,讓她成為全亞洲最紅的明星,她說要將男人踩在腳底下。你呢?其實你也可以成為明星,當你成為明星之後,就沒有一個男人敢拋棄你。」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也算是個誘惑,相信不會有人白癡到拒絕她。

  賀妃很是心動。也許是上天可憐她,竟然派了一個天使來拯救她。

  「阿靚姊,我願意把我的未來交給你,希望你能讓我美夢成真。」

  「沒問題,跟我回『傲氣的貓』。」

  紀宛靚摟著賀妃的肩,坐上了她的銀白色跑車,在起動引擎時,她突然問了低著頭的賀妃一句話。

  「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中澤武賢。」賀妃咬緊牙關說出這四個字。

  「記住了,你要浴火重生,所以最好還是把他忘了。以後會有很多男人圍著你,那個男人一定會嘔死。」紀宛靚安慰著賀妃,一邊在心中計劃如何改造賀妃,讓她早日成為國際巨星。




  三年後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舞池中的女子,她一身性感黑衣,在絢麗燈光下猶如一顆黑珍珠發光發亮。

  她就是賀妃。

  長而鬈的黑髮束成馬尾,隨著她身體的舞動而晃動,她那蛇腰一扭擺,現場立刻響起鼓掌叫好聲。

  賀妃熱情地向場邊男性拋了一個又一個熱吻。

  「嗨!允中。」

  被賀妃喚允中的男人是個大帥哥,一身筆挺的亞曼尼西裝更加襯托出他的英俊,他是羅宇集團的小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背後又有政治勢力撐腰,年紀輕輕的他已擁有令人稱羨的一切。

  這樣優質的男人,便是今晚賀妃想征服的目標之一。

  黑色的紗裙被撩到大腿以上,上半身的小可愛隱約可以看見粉紅的小乳暈,賀妃極盡挑逗的倚進羅允中懷中。

  「允中,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我玩得好開心,我該怎麼回報你?」話還沒說完,一雙小手早就不安分的爬上他的胸膛,她的臉上帶著甜死人不償命的笑,用著令男人筋骨酥麻的聲調低問著羅允中。

  「妃,今晚你就再陪我一夜,我會讓你更開心。」羅允中低頭在賀妃耳畔說道。

  他的邀約惹得賀妃心花怒放,忍不住又是一陣格格嬌笑。

  「嗯,允中,我期待你好久了呢。」賀妃捏了他結實的大腿一記,雙眼含笑的離開羅允中的懷抱,窈窕的身影旋離開,回來時手中多了兩杯紅色的酒液,她將其中一杯湊唇輕舔,然後遞向羅允中。

  羅允中低頭直接含住被賀妃舔過的杯緣,輕輕地舔著。

  望著他的動作,賀妃發出了嬌柔的笑聲。「允中,你好壞!」

  「不壞又怎麼制伏得了你?」羅允中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上一個深情的吻。

  「這是邀請嗎?允中。」賀妃的眼底深藏一抹詭譎,她的雙手爬上羅允中的肩,用力拉下他的頭,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唇。

  像這種主動勾引男人的場面,賀妃每次都在導演,男女之間的遊戲她早就駕輕就熟,知道什麼時候男人可以挑逗,什麼時候可以駕馭他們。她深諳其中的道理,臉上的笑花更燦亮奪人,只為今晚的獵物。

  羅允中這個急色鬼,今晚她定要他為自己的好色付出代價!賀妃美麗的唇角噙著詭笑。

  「允中,我們到房間?」她一邊保持適度的吟哦,一邊吐氣如蘭的在羅允中耳邊輕輕呢喃。

  「嗯。」羅允中整個神魂都被賀妃迷去,他乖乖聽話的一旋身,將她抱往樓上的休息室。

  三年前賀妃被中澤武賢拋棄,她發誓要以男人的愛灌溉她成長,如今她做到了,她成為男人眼中的「狂花」。

  現在她等待著和中澤武賢相遇,她定要中澤武賢後悔當初拋棄她。

  大家都認為她已經脫離了清純並以玩弄男人為目的,其實她根本沒變,是這些男人太好色了……

  沒多久,賀妃衣裳整齊的走出休息室,她嘲諷地勾起了好看的唇角。

  哼!那個該死的花花公子可能要睡到明天中午才會醒來,而他也一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這個既可清純又可妖嬈性感的天後可以去玩她的下一個男人了……賀妃甩著銀色皮包,輕笑著離開。




  美麗而亮眼的賀妃總是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不僅如此,在演藝圈,她還是最勁爆的「話題女皇」之一,她大膽而熱情,聰明伶俐的應對與惹火的身材,加上會說八國語言的天分,讓她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國際巨星。

  賀妃和賀如向來是各大影劇版的主角,她們兩人的緋聞更是影劇記者們所追逐的焦點。

  今天有一場重要的秀,賀妃知道會有一群好事的記者要來,所以故意穿了一套只能遮住三點卻又引人遐思的黑色鏤空裝,鬈發風情萬種地自然垂放,銀色的妝彩加上銀色的長皮靴,她給人一種既辣又酷的野性美。

  她走入位在凱悅三樓的會場,記者一見到她,立刻湧至她身側,鎂光燈更是不停亮起。

  「賀妃小姐,開源企業的王小開說他和你走在一起,請問你會嫁給他嗎?他跟你求婚了嗎?」

  「賀妃,如果不是王小開,你的下一個男人會是誰?」

  哈!下一個男人會是誰?賀妃笑得極其嫵媚,這種場面她見慣了,她輕輕咬了咬紅唇,很快以一個魅惑十足的笑靨回答記者火辣辣的問題。

  「下一個男人嘛,那要看他帥不帥呀!」

  「那你認為王小開、允中少爺、水議員的大公子哪一個帥?」

  「他們呀!我只知道他們的床上功夫都不怎麼樣,你們認為呢?」她笑得極自然,以更辛辣的方式回答。

  她那不矯揉造作的回答方式再度換來嘩然聲。

  記者平常就愛挖人隱私,一聽賀妃主動提到令人興奮的事,各種好奇和好笑的問話便紛紛出現。

  「賀妃,那你覺得他們哪一個人的『大』?」一名女記者雙頰緋紅,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問道。

  「你說的是『那話兒』嗎?請問你是指改裝前或改裝後?」賀妃挑眉道,美麗的水眸掃視每個人。

  眾人被她大膽的回答方式驚得一陣陣噓聲響起。

  「對不起,各位,待會兒我可以給你們一張表,不過我怕那些被我經歷過的男人不知道你們會對他們那話兒有興趣,尤其是他們的老婆……」她的媚眼輕瞟每個人。「唉,我是很想站在女人的立場幫那些女人吐一口氣,因為有些人的那話兒並沒有他們外表的權貴來得『有志氣』,我是怕一旦我公佈了,會傷害了那些人的老婆。對了,各位記者小姐也知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就算我知道王小開的比允中少爺小了點,可是允中少爺的比王小開持久了點……我還是不好意思說。唉,若有哪個男人那話兒偉大、外表也風光,他可能就是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吧。」

  好吧,既然他們要答案,她就給。

  雖然她給的答案總是特別霹靂,總是讓她的經紀人紀宛靚頻冒冷汗,可是她想做自己,她不想再永遠處於弱勢。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裡,生存之道她自有一把刷子。

  「真命天子……那會是誰?」

  記者們又紛紛追問。

  「賀妃,我來助陣吧!」

  大門口出現一名女子,她是賀妃的夥伴賀如,一身火紅辣妹勁裝,艷媚十足。

  她的出現立刻讓記者們手忙腳亂,賀如輕而易舉取代了賀妃成為焦點。

  這小妮子,昨天把自己做愛做的事拍成錄影帶,難怪那些記者不會放過她。賀妃退出人群,她走入休息室,一張寒霜俏臉遮住了她的大半視線。

  奇了,阿靚姊今天怎麼來了?

  「阿靚姊,你今天沒在家裡馴夫啊?」紀宛靚是「傲氣的貓」經紀公司的負責人,她暗戀被譽為「台灣娛樂之父」的傲谷紀冽十多年,最後終於得到傲谷紀冽的回應。

  「馴夫?」紀宛靚翻了一下白眼。面對賀妃那一副吊兒郎當又故作可愛的嘴臉,她真的是嘔死了。「我馴什麼夫啊!我連靚女二人組裡兩位大牌都馴服不了,我有什麼資格去馴別人。」她自嘲的說。

  「阿靚姊,我哪有耍大牌?」賀妃很努力裝可愛。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剛才在記者面前說了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是玉女明星?」一肚子苦水終於找到宣洩的管道,紀宛靚氣憤的罵著賀妃。

  「知道呀,可是又沒有人規定玉女就不能說真心話,更何況他們也喜歡聽呀!我們是公眾人物,能夠滿足他們、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一直是藝人的責任,阿靚姊,這不是你說的嗎?」

  「你……你別把我的意思扭曲。」紀宛靚被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我是來把明天要更改的期表告訴你。」對賀妃的個性她可是瞭若指掌,她也很會看情形見風轉舵。

  「改期表?明天不是要和挪威的三王子共赴香港遊星河嗎?」她可是哈死挪威那個大帥哥,一聽到要更改檔期,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

  「人家王子殿下的馬生病了,他非常傷心,可能會傷心一個星期,所以把約會延後一個星期。」當時接到王子親自打來的電話,紀宛靚也嚇了一大跳,王子在電話那頭為了愛馬竟哭得唏哩嘩啦,把她嚇得花容失色。

  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一五一十告訴賀妃。

  「啥?愛馬生病?」賀妃先是十分驚愕,後來又馬上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她巧笑倩兮的說:「王子真是性情中人耶,一匹快死的馬而已,他都可以傷心一個星期。王子真的好特別,尤其是他的裸體、他的胸毛,唉,可惜我明天享受不到他的愛撫。算了,我就多忍耐一個星期吧。」

  天啊!瞧她在胡說八道什麼呀!一般人一定會以為說出這一番話的人一定是一個花癡,可是賀妃那一臉可愛惹人疼、外加正經八百又充滿智慧之光的水眸,紀寬靚真要懷疑剛才那番話應該是由別人口中說出。

  「阿靚姊,那明天有什麼好貨色?」在賀妃那張表情瞬息萬變的小臉上,此刻是一臉的期待。

  「貨色?」紀宛靚一時回不了魂,不解的問道。

  「好男人,就是在漫漫長夜,抱了會很爽很溫暖的男人。」阿靚姊真是的,明知故問。

  「賀妃,你沒有男人會死呀!」紀宛靚啐道。

  「會呀。」捏捏自己的雙頰,賀妃也認真的回答。「阿靚姊,你現在有人愛了,你很難想像沒人愛的人的痛苦。」她只要身邊沒有男人就會沒有安全感。

  「賀妃,中澤武賢把你傷得這麼深嗎?」看著賀妃落寞的神情,紀宛靚問道。

  賀妃的眼中泛起水霧,「中澤武賢」四個字像一把利刃刺入心窩,但她故作堅強的轉過臉,語氣僵硬的反駁,「誰?我賀妃是什麼女人,哪個男人傷得了我?找死!」

  「賀妃,你就不要再嘴硬了。」紀宛靚睨了她一眼,「是誰昨天看了那個八卦雜誌後哭得死去活來。」

  「死賀如!她告訴你什麼?我去扁她!」昨天她看了一本日本雜誌,上面報導中澤武賢的風流帳,她一邊看還一邊捏著賀如的大腿。每當心中有厭煩的事,她一定會找人出氣,不是捏人便是咬人。

  一定是資如的大腿昨天被她捏腫了,之後忿忿不平找阿靚姊告狀。

  「賀妃,昨天中澤企業的人指名要找你拍他們的廣告,你有沒有勇氣挑戰?」這死妮子再怎麼嘴硬,也躲不過她紀宛靚的眼。

  「中澤企業?」賀妃聞言臉色乍白,她斷然拒絕,「我拒絕!」

  「中澤企業是大戶耶!你代理人家的產品一年,可以賺進三輩子的錢,你少神經好不好?」紀宛靚早就把豐厚的紅利換算好了。

  「不要,只要是日本中澤企業,我就不要。」賀妃拗起來的時候也挺嚇人的,她棄椅子不坐,坐在地毯上,小臉因生氣而通紅,拚命哀求著紀宛靚,「人家不要啦!阿靚姊,你不要接嘛,我可以委屈點給傲谷老師當小妾,拜託!」

  「不必!」開玩笑,動腦動到她的愛人身上。「我老公才不會看上你這個淫蕩女。」

  「哪個女人不淫蕩?阿靚姊。」賀妃繼續耍賴。「女人天生是淫是蕩,不淫不蕩男人就跟人跑,後果誰負責?」

  「賀妃,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賀妃當初被中澤武賢拋棄就是因為她太保守、太小家碧玉,太平凡、太不會耍手段,才會輸給勾人辣妹。

  「那當然,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沒有人會笨得被騙第二次。」賀妃立刻反駁。

  「賀妃,認真一點,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中澤武賢那麼賤,你的條件這麼好,你會遇到一個好男人的。」紀宛靚苦口婆心規勸。

  「阿靚姊,你那一套拿去騙騙純情小處女吧,像我這種被男人灌溉過的美麗女人,你得用點特別的話來勸我才有用,太不先進或是不酷的我都不會接受。」賀妃固執的說。

  「你——」紀宛靚真會被賀妃的固執氣死。「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自以為是、憤世嫉俗,可是你如果堅持一點,老天爺會幫你的。」紀宛靚望著賀妃,委婉地說。

  賀妃鐵著一張臉,緊抿雙唇,仍然固執的搖頭。「阿靚姊,你別壓搾我,我不會接下有關他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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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2:41 |只看該作者
  她不是不勇敢,她是不想再受累,她的人生好不容易才依自己的意思上了軌道,何苦再讓那個背棄她的男人毀了一切。

  她不敢亦不願承認的是,雖然事隔多年,但中澤武賢仍然是她最深的愛戀,她根本割捨不掉。

  那張俊逸充滿魅力的男性面孔,以及他一句句傷人的話,矛盾的存在她心中。

  「賀妃,你當然可以不接中澤企業的廣告案子,可是你上個星期不是簽了一個立揚廣告的服飾代理合約嗎?那個立揚其實就是中澤企業跨足台灣的一個起點。」

  「什麼?立揚就是中澤?」

  真詐!她當初簽約時並沒有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聯,而且當初她也有評估立揚這家美國麥迪遜大道上非常有潛力的廣告公司。

  她非常讚賞他們的企劃推行能力,以及他們公司的體制,甚至很欣賞他們在短短兩年內所代理的大廣告,那些廣告不僅得了獎,而且還代領風潮、獨領風騷,最重要的是他們公司的廣告一直為她所青睞。

  所以當她知道能和立揚合作,立刻爽快地答應,而立揚給她的酬勞也非常豐厚,如果不貪心的話,接下立揚的廣告代言,她可以十年不用工作。

  可是立揚怎是中澤的子公司呢?

  「當初我們也不知道,這兩年來立揚在麥迪遜大道的異軍突起,震驚了每個美國人,而且他們的總裁也的確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殊不知立揚是中澤的子公司。」

  這些商業體系內部的事,並不是非商業人士的她可以涉足,她不是沒注意國際新聞,只是神秘的立揚廣告在美國算是別人津津樂道的「奇異分子」,而她這個台灣的小老百姓又怎會知道其中的恩恩怨怨。

  「立揚和中澤在搞什麼鬼?」聰明的賀妃馬上就聯想到這其中必有蹊蹺。

  「賀妃,立揚是中澤旗下的子公司,中澤若想混水,立揚也只能任憑處置,所以立揚的喻經理也愛莫能助的告訴我,是他們總裁大人臨時興起要你去代理他們的服飾產品。」

  「他們的總裁是誰?」心底為何浮起一股期待呢?還有一點點痛?賀妃用力拋開心中那股悵然若失。

  「中澤秀明。」

  賀妃咬著下唇。沒有自阿靚姊口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有一點洩氣的坐直了腰,接著她又問,「中澤秀明是中澤家老幾?」

  「中澤秀明是中澤家老大。中澤家一共有三個兒子,中澤秀明、中澤武賢和中澤飛野;中澤飛野是個造形師,就屬中澤秀明最有生意頭腦。」紀宛靚相信賀妃會比她更瞭解中澤這個大家族,所以她只簡述了一下那三兄弟。

  誰知賀妃聽了她的話之後竟然是一臉「莫宰羊」。「他們家有三個兄弟?」

  「你不知道?」紀宛靚有些訝異。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為他只是平凡人家的小孩,我以為他……」

  「他不會有你的成就?」紀宛靚一語道中賀妃的心事。

  「阿靚姊,好啦,就算當初我進演藝圈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後悔,後悔拋棄我,我要他看到我的成功,我要讓他知道他不要我還有很多男人會要,我是想……」想起那一段心酸史,賀妃難過地落淚。

  「想報復他。」紀宛靚瞭解地點了點頭。「當初我在『暗巷』門口看到你,而你一身狼狽,好像我若不把你帶回家,你就會永遠消失在我面前一樣。」提起當年她遇到失魂落魄的賀妃,一抹心疼不忍襲上她心頭。

  「我當時是走投無路才會想去『暗巷』。」「暗巷」是一家名夜總會,她會去那裡自甘墮落是為了報復,報復狠心拋棄她的中澤武賢。

  她當時是想讓中澤武賢知道她也是個有媚力的女人,而且她想把自己那失去存活希望的肉體徹底出賣,她不想當父母眼中的乖寶寶,她就是因為乖巧聽話、品學兼優,才失去了中澤武賢。

  她再也不甘平凡,不甘被貼上平凡和聽話的標記。

  即使現在她被冠上了大膽熱情、敢秀淫蕩、思想開放這些字眼她都不在乎,她認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

  「幸好你在考慮要不要進『暗巷』時被我遇到,要不然你現在已經變成一朵暗室之花而不是國際天後。」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很奇怪,人和人的緣分更是神奇,如果紀宛靚沒有遇見傲谷紀冽,沒有下定決心讓傲谷紀冽看到她的美麗,也就不會有「傲氣的貓」,更不會有今日風采耀國際的巨星天後賀妃。

  「對哦,多虧了阿靚姊,可是我也回報了阿靚姊呀。」賀妃恢復俏皮,朝紀宛靚眨了眨眼。

  「謝謝你哦,追愛小魔女!」紀宛靚以揶揄的口氣向她道謝。

  「唉,阿靚姊,中澤的事就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你明天去見那個中澤秀明。對了,他帥不帥?」賀妃難掩本性的露出垂涎嘴臉。

  「你真的敢去?」這小妮子怎麼又轉性了?

  「就是去見中澤秀明不是嗎?」只要不是中澤武賢,有什麼好怕的。

  「那明天十一點在凱悅,你一個人去沒關係嗎?」

  「我一個人?賀如呢?」賀如可是她的拍檔,合約她也有簽。

  「人家只指名你,至於賀如,她還是去拍立揚的廣告,你只是比賀如多接了中澤的廣告。」經紀人的角色就是幫旗下藝人規劃好每天的工作內容,並為他們爭取最高利益,然後從中抽取佣金。這份工作一直深具挑戰性,即使紀宛靚已經嫁給傲谷紀冽,仍難忘這份可以刺激生活、增加腦細胞活力的工作。

  「為什麼中澤指名要我?」如果不是非常時候,她和賀如是不會分家。

  「唉,因為他們當初在合約上還有另一條約定,我們當初是考慮到你們各人的需求,所以有另外和立揚談過可以讓你們兩個人分別進行各自的工作,你和賀如當時也點頭同意。」

  「我知道啦,反正就是換我被設計。」賀妃有一種報應臨頭的自覺。

  「好啦,賀如也該進來了吧。」賀如一個人撐場面紀宛靚不擔心,她只擔心那小妮子大談情色,那不害臊的小妮子誇張外加外放的言行舉止,常常驚動媒體,成為大家討論的對象,最慘的是她所惹的後果每次都要她收拾殘局。

  「不能讓賀如在外面搞太久。賀妃,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我會把有關中澤秀明的事FAX給你。賀妃,我最後警告你,中澤秀明很帥,可是他是中澤武賢的哥哥,你別把報復的利刃轉向無辜的人。」

  「拜託,阿靚姊,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你是不是呢?」紀宛靚很聰明的把問題丟還給她。

  「臭阿靚姊,我最逗不過的人就是你,真不知道傲谷老師是不是眼睛被屎糊到,才會看上你。」賀妃公報私仇。

  「事實證明那個被屎糊到的人是我不是他,結婚之後我才發現兩個人的相處之道並沒有我想像中浪漫美麗,光是我的工作他就東一個不准、西一個不行,我連坐在電腦前上個網都會被他騷擾。唉!有了小城城之後,我還要被那小子吵得夜夜不得安寧,現在我才發現結婚真命苦。」

  「那你可以離婚,我再介紹一個好男人給你。」賀妃立刻煽動她離開傲谷紀冽。傲谷老師要是知道她這樣煽動阿靚姊,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免了,我只是抱怨而已,再找一個好男人……我還是會選擇他。」真愛是不悔,而且是她一生不變的執著,她相信賀妃對愛情也是一樣。

  雖然賀妃老是裝成一副浪蕩的樣子,但她知道她內心的難受。

  曾經受過椎心之痛的人是很難再度相信愛情,她衷心希望賀妃能走出來。

  「你呢?賀妃,你的選擇呢?」

  「我……沒得選擇。」賀妃逃開紀宛靚炯炯的注視。自從多年前被那個男人離棄之後,她就失去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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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賀妃照約定來到凱悅飯店總統套房,門一打開,一名俊逸非凡的男人早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她風情萬種的走進去,身後沒有跟任何一個宣傳人員。她一向是如此大膽、隨性及獨立。

  眼前這個妖冶、臉上濃妝艷抹的女人真的是賀妃嗎?中澤武賢吐出一口煙,望著裊裊煙霧中那抹淡綠的身影。賀妃越往那個男人走近,她的心越忐忑不安。奇怪,他可是中澤秀明?阿靚姊明明是這樣跟她說的呀。中澤秀明對她來說可算是陌生人,可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為何會有心痛的感覺……

  敢情是她昨夜的武裝還不夠嗎?更令她驚愕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有一張和中澤武賢一樣的臉孔,刀刻般的五官,深邃的黑眸,狂鷙的眼神以及一臉的冷漠,那薄而性感的唇瓣如同她記憶中滋潤得令人覺得飢渴。

  她究竟是中澤武賢還是中澤秀明?但她只質疑了一會兒,便認定眼前的男人是中澤武賢。

  賀妃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她的眼中泛起水霧。想起多年前他對她的背叛,如今再見到這張仍令她心如刀割的臉,她的心竟然還為他狂跳,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她的胸口。

  房內瀰漫著奇異的氣氛,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

  賀妃看進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黑眸的主人眸底暗潮洶湧,令她的心又是一震,腦中竟又浮現多年前那一幕幕傷害她至深的惡夢。

  她被他的目光震懾住,幾乎想轉身逃走。

  「賀妃。」

  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喚住了賀妃。不對!這個聲音多了太多傷痛和危險,以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這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聲音。

  「你是中澤秀明先生?」賀妃故意問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你並沒有介紹你是誰呀!」賀妃拿喬地道。

  「我是中澤秀明。」中澤武賢的口中竟然說出另一個人的名字。

  賀妃的眼中閃過一抹詭異,「你說你是中澤秀明?」見他點頭,她隨即狡黠地笑了。「嗨,『中澤秀明』先生,真高興認識你。」

  賀妃嫣然一笑,心底卻浮起一個又一個大問號。

  不管他在跟她玩什麼遊戲,她對他卻仍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她暗自蹙眉,在一張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了下來。

  「賀妃小姐,你怕我嗎?」中澤武賢的唇角冷邪地往上一勾,視線落在賀妃與他隔著兩個沙發椅的距離空間,不悅的蹙著眉。「我聽說賀妃小姐只要一見到長得帥的男人,就一定馬上撲在帥哥的大腿上,而你坐得離我這麼遠,敢情是我不夠帥?」中澤武賢一直在觀察賀妃,他冷漠的表情閃過一抹晦澀,眸底似乎有暗潮浮動。

  「中澤先生真是幽默。」賀妃聽出他的嘲諷之意。

  「幽默?」中澤武賢黑眸一寒,性感的下巴一拉,他的表情讓人覺得撒旦就像他這副冷酷樣。「很少有人會說我幽默。」他撫摸著下巴說道,目光深沉得教人透不過氣來。

  「沒這麼說的人是你的對手,而他們全輸給你。在商場上,他們想踩死你卻踩不死,而你更想剝奪他們的財富。你想,他們怎敢在你面前造次,誰還有膽跟你說你幽默?」賀妃大膽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那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我對你來說難道沒有一點特別的感覺存在嗎?」中澤武賢的深眸閃過一抹讚許,隨即被他更深的恨意掩蓋。

  「你對我嘛……」賀妃一咬牙,假裝思考,心裡卻訝異地暗忖,中澤武賢恨她嗎?為什麼她感到他恨她?

  沒道理呀!當初被拋棄的人是她,即便要恨也該是她恨,怎麼她竟然覺得今天這場會面好像是眼前這個滿眼恨意的男人為她而辦的鴻門宴?

  「中澤先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她想找出蛛絲馬跡。

  「沒錯!」

  「那中澤先生不認識我吧?」

  「不認識!」中澤武賢瞇著眼,對賀妃的咄咄逼人沉穩回應。

  「那就怪了,中澤先生,你話中透露給我的訊息讓我很惶恐,你所說的特別的感覺是什麼意思?我記得我和立揚也許有特別的感覺在,原因是我和立揚簽了一年的約。會和立揚簽約是因為我喜歡和立揚合作,可是對於中澤,說實在話,我個人對中澤倒是抱著好奇大過於合作。老實告訴你,我會答應接下這個約,是因為我想知道你找我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找我拍廣告嗎?還是另有企圖?」既然他執意要玩,她賀妃就跟他玩到底。

  「賀妃小姐貴人多忘事,其實我和你有一層很深的淵源,要不要我提醒你?中澤武賢這個名字對你來說並不陌生吧?」幾乎是惡意的,中澤武賢故意讓她無所遁形。

  賀妃坐立難安的移動了一下臀部。乍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狠狠地顫跳一下,下一瞬她蹙眉凝視著他。

  她不懂,他明明就是中澤武賢,為什麼要用另一個身份來和她談他自己?

  忍不住凝望著他的眼,他的眼神好銳利,眸底有著濃烈的恨,當她凝視時,那抹恨意更加濃烈。

  她緊握拳頭,緊到指甲陷入掌心還感覺不到痛,幾乎是在瞬間,在她臉上曾經閃過的痛苦和恨意一下子便被她的堅強所取代。

  她伸手輕撥了撥五顏六色的鬈發,微笑的說:「中澤武賢?!他好像是我小時候一個同班同學,後來好像回日本了。咦,你和他都姓中澤,你是他什麼人?」她淡淡地說著,盡量不露感情。

  她的淡漠激怒了中澤武賢。他明明看到她眼中有著傷痛和恨意,但她怎麼可以一下子掩飾得這麼徹底?

  幾乎是同時,中澤武賢起身靠近她。「中澤武賢現在是全日本最炙手可熱的名攝影師,他是我弟弟,他的新聞你都沒看過嗎?」

  他和她緊貼而坐,賀妃全身僵硬,但沒有移動。她故意掩飾心慌,不經意的說:「多少吧,但那與我無關呀!」

  「無關?!」中澤武賢的唇邊泛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的情緒波動。

  他猛吸一口煙,黑眸隱約可見一抹傷痛,極力平撫她的淡漠所帶給他的衝擊。

  沒想到當年那一株菟絲花竟然蛻變成一個伶牙俐齒、擅於玩弄男人於股掌中的浪蕩女。

  他的眸光一沉,漆黑的深眸隱約有著一股哀慟。天!他竟然會為了眼前這一個毫不知羞恥、放浪形骸的女人失去一切!他的身軀微微抖顫著,雙眸再度閃過恨意。

  賀妃見他不再出口刁難,為了掩飾心裡的惶急,她拿起面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口。熱辣的酒液令她不習慣地乾咳了一聲,猛一抬頭就迎上一雙帶著冷酷以及若有所思的眸子。

  「你忘記多年前他背叛你的傷害了嗎?」他一針見血地道出她亟欲躲藏的過往。

  「多年前?」她聳了聳肩。「我記憶不太好。中澤先生,你不是干記者這行的吧?你這樣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知道的,現在我紅了,連我國小拉過手的男生都還是被記者挖出來才成了我的緋聞,我不可能什麼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賀妃四兩撥千金地道。

  「我不是記者,可是我聽說當年你對中澤武賢說你會報復他,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也沒見你採取任何行動,我不禁覺得納悶。」

  賀妃沒有開口,她只是直直地看著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放肆大膽,甚至毫不留情的打量她,在看見她眸底一閃而逝的驚慌後,他滿意的輕勾唇角,笑得十分殘酷。

  他對她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賀妃禁不住咬了咬下唇。她不諱言自己現在仍深受他的影響,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喜怒哀樂。

  她仍是如此愛戀他,即使知道他似乎是回來傷害她的。她下意識的咬著下唇。

  「也許你認為把自己變得像個妓女一樣會讓中澤武賢痛苦吧!還是你想找機會再回到他身邊勾引他,之後再狠狠地反咬他一口,還是你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賀妃刷白了小臉,瑩瑩水眸帶哀的凝視著他。

  中澤武賢見她不語,再度傷害她的說:「我說對了嗎?晃賀介美!」

  他說出的話令賀妃覺得渾身發顫。

  晃賀介美是賀妃的本名,除非是認識她很久的人,否則不會知道的。

  至此她更加相信他一定是中澤武賢!

  「你到底要做什麼?」賀妃站了起來,激動的直視著正優閒蹺著二郎腿的中澤武賢。她有一種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覺。

  「你別這麼激動,我是聽中澤武賢提過你,因此對你很感興趣而已。」中澤武賢並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亦不諱言他對她的興趣。

  「你……他為什麼會提到我?」她優美的唇瓣抖顫著,微微閉上眼。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可見這件事對她的衝擊有多大。

  「他說你曾經全心全意愛他,你就像是一株菟絲花,只依附著他,沒有他你的世界就會毀滅。」中澤武賢一再激動的語氣以及他支住下巴的動作都帶著嚴厲。

  他的話再度令一向伶牙俐齒的賀妃張大眼,訝然地瞅著他。

  她該高興聽到他這麼說嗎?

  「中澤先生,你好像對我的事情瞭若指掌,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感興趣?」

  「你說對了,我對你的確有很大的興趣。」中澤武賢並不否認,他仍舊以一雙彷彿能看穿人的黑眸直視著她。

  「為什麼?」她以為她已經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了,聽到他的話,她的心又激動不已。

  「因為我知道你從來不會放過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關係,你喜歡玩男人不是嗎?而且我也聽說你每次都會與和你合作的男人有極特殊的關係,難道你不期待我們發展成那種關係嗎?」他挑情的說道。

  賀妃不自在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她放開緊抿的唇,淡淡一笑,道:「我只希望我和中澤先生只保持工作上的關係,可以嗎?」她也懂得保護自己的。

  「那當然。」表面上中澤武賢並沒有做過多的要求。「不過你很想知道中澤武賢現在過得怎樣吧?」中澤武賢又把話題引回自己身上。

  「我並不想知道。」

  「但我很想告訴你!他已經得到報應了,他失去了他摯愛的女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拳頭緊握,銳利的眸光刺向賀妃後,又被垂下的眼睫所遮住。

  賀妃忍不住伸手想安慰他,但伸出去的手卻僵在半空中。

  中澤武賢也在這一瞬間抬起了頭,剛好看見她尷尬地收回手,他幾乎是立即捉住她的手,激動的朝她咆哮,「晃賀介美,你的詛咒靈驗了,你的詛咒令我……令中澤武賢失去了一切,他夜夜承受著你的詛咒,妻離子亡,他不僅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他賠上了他的一切,你滿意了吧?!」他猙獰地欺向她!

  賀妃望著那一張佈滿痛苦的俊臉,血色漸漸自她臉上消褪。她好心痛,為了他眼中的痛苦而心揪,不禁怔住了。

  「你傻掉了嗎?」中澤武賢湊近她,只離著她一公分的俊臉帶著一股濃濃的恨意。「現在你高興了吧?你的詛咒,你該死的詛咒應驗了!」

  賀妃覺得呼吸一窒。不!我不是有意要詛咒你,天知道我是如此不想看到你痛苦。她在心中喊道。

  「我說的事實令你高興嗎?你報了當初被拋棄的仇,你是不是很高興?」中澤武賢狠狠地瞪住她,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兩人形成了曖昧的姿態。

  當賀妃發現時,她想抽身卻動彈不得。

  她感覺到他無形的壓力向她襲來,他身上有一股恐怖的力量似乎想貫穿她,但她不會再被他毀滅的。

  「關我什麼事!那是你……那是他活該,背叛他的人又不是我!哈哈!你說對了,我是很開心,這是他的報應,誰教當初他要那樣對待我?你看,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不過你放心,早在三年前我就對他沒興趣了,再說我和他分手之後就各過各的生活,我不是聽說他和那個女人過得很好,還組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你怎麼會說他失去了一切?」該死!他憑什麼指責她,她才是被傷得最深的人,他憑什麼再來傷害她?!

  黑眸再度微瞇,他很清楚絕對沒有指責錯人。「是你的詛咒害他失去一切!」

  「真的嗎?我也不知道隨口說的幾句話竟會靈驗,很可能是老天爺也在幫我吧,我可是有好久沒有再詛咒他們了。」

  他認真的神情看得賀妃全身不舒服,為了表示自己所說的都是真心話,她大膽地迎視他的目光,不知道他其實已看透了她堅強背後的脆弱。

  發現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賀妃像是要掩飾什麼的說:「唉!我認為他也沒失去什麼啊,你瞧,他不是如願成了有名的攝影師,當攝影師不是他的夢想嗎?可見得老天爺對他還是不錯,沒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中澤武賢突然大笑,他笑問,「你到現在還關心他對吧?」

  「我怎麼可能還關心他!」賀妃立刻給予駁斥。她這輩子最不願承認的便是她曾被他傷害一事。

  「你難道不恨他嗎?順便告訴你,他現在是單身。」他故意激她。

  「我知道。」一說出口,賀妃立刻後悔得想咬掉舌頭。「我的意思是我從雜誌上有看到一些你們中澤家的事,當然知道一些中澤家男人的花心史,其實這也沒什麼。中澤先生,你為什麼非要和我談——」

  他突然吻上她的唇,打斷了她的話,她一臉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他極其纏綿地吻著她,本來是懲罰性的一吻,可是才一碰到她的唇,他就先淪陷了。

  她的唇比記憶中還要芳香甜膩,他盡情吻吮著她,想從她口中汲取更多的蜜汁,全然忘了他的恨。

  他的吻激情又狂野,讓賀妃全身燥熱不已,她忍不住逸出呻吟。

  聽見她輕輕的歎息,狂野的吻轉為溫柔,細細品嚐著曾經在夢裡令他失控的甜蜜滋味。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衣服裡,覆上她的渾圓,當他發現她的乳頭已然挺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像捉到了她的把柄。

  「你這麼淫蕩,是不是只要有男人疼愛你,你都不會拒絕?」

  他的嘲諷令賀妃不悅的皺起眉,但她知道他是來捉她小辮子的,但她賀妃是何許人物,她告訴自己,她的一切反應只是身體上對他的依戀而已。

  「你都已經調查過我,應該很瞭解我才是,我想你不會想聽到我說一些殺風景的話吧?」她大膽的將雙手勾上他的頸子,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裝成是另一個人來拭探她,不過他既然主動找上她,她便不輕易放他走了。

  她大膽的勾引令中澤武賢血脈僨張。

  被他碰觸過的地方像野火燎原般,賀妃嬌嫩的肌膚因而燒紅髮燙,雙頰也因體內熱潮而呈現酡紅。

  她的神情變得很嫵媚,有一瞬間中澤武賢以為自己又回到年少輕狂那段被她所迷惑的日子,他的黑眸狂燃著即將要潰堤的情慾。

  賀妃全身緊繃、呼吸急促。

  「武……我……」

  聽見她的呼喚,中澤武賢停下了動作。

  「不要停,拜託!」賀妃哀求著。

  中澤武賢全身一僵,但在仔細看過賀妃沉醉的表情之後,他才放鬆他的緊繃,認為她只是把他誤以為是中澤武賢。他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邪笑。

  「你還是這麼愛著中澤武賢呀!」

  「我……」賀妃只感到全身熱脹難耐,她急忙湊上紅唇,渴望他給她更多的愛。

  「別急,我很快就會滿足你。」看到她這個樣子,中澤武賢目的達到,他露出詭異的笑,低下頭在她粉嫩的胸前嚙咬。他瘋狂的嚙咬著她的蓓蕾,直到它們更加挺立;他的手伸向她的下腹,用力扯下她的紗裙,然後隔著蕾絲底褲撫摸她的私處。

  「你……」賀妃全身上下的細胞全活躍了起來,她是那麼刺痛,渴望他的吸吮。

  中澤武賢看出她已難耐他的挑逗,於是一把扯下她的蕾絲底褲。

  她驚喜的弓起了身子,以迎接他更多的探訪。「武,我受不了了!」

  「我也快要爆炸了!」

  聽著她悅耳的嬌吟,他也急於宣洩,他解開褲頭,裹下褲子,將已然昂挺的男性堅挺抵在她的幽穴口,讓自己的灼熱去熨燙她的濕潤。

  賀妃抽了一口氣,弓起身迎接他的進入。

  「這麼想要?」他性感低沉的聲音夾雜著笑意,黑眸一黯,便一舉進入她。

  賀妃滿足的逸出呻吟,不斷搖擺著曲線優美的臀部配合著他的律動,讓他能更加深入自己。

  直到兩人都汗水淋漓,中澤武賢仍卯足了力衝刺。

  「啊……啊……」

  一聲又一聲狂野的哭喊終於劃破天際,中澤武賢將他的種子射入賀妃的深處。

  「你還真是尤物!並且來者不拒嘛!」

  賀妃偷偷眨掉眼眶裡的淚,任由他嘲諷她。

  只因這是她期待已久的溫存。

  激情過後,賀妃蜷縮在中澤武賢的懷中,因疲累而沉沉睡去。

  ***

  當中澤武賢踏進「傲氣的貓」,整個休息室內就只聞賀妃平穩的呼吸聲。看來她是真的累到睡著了,所以一點也沒有發覺有人闖入她的天地。

  看著她的熟睡面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純潔的天使,只有他知道其實不然,因為現在的她只可以以沒有貞操觀念、淫蕩賣色的女交際花來形容。

  嚴格來說她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只會躲在他懷中哭泣、看起來楚楚可憐、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小女人。

  經過歲月的洗禮,那個必須靠著他才能苟活的菟絲花已經不復蹤影,如今她已經可以不靠他活得多姿多彩。不知道她是怎麼遇見紀宛靚的,他相信若不是紀宛靚,賀妃不會有今天的巨星地位。

  算她夠幸運,能夠浴火重生!中澤武賢雙眸一瞇,唇角邪氣的往上揚,一張俊臉欺近了她。

  熟睡中的賀妃動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沉入夢鄉。

  怎麼可以呢?他濃眉緊蹙,心中忿忿地詛咒著。

  怎麼可以呢?她竟然可以睡得這麼沉穩,彷彿天搖地動都震撼不了她一樣。瞧她唇邊那抹淺笑,為何她可以在害他失去一切之後還能睡得這麼平靜?

  誰能感受到他心口那心如刀割的痛?

  就在兩年前,他一夕之間失去了他的家人,尤其是他摯愛的妻子以及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想想,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該會多像美麗聰慧的菊代子,如果是男孩,也一定像他既獨立又狂傲,但就因為賀妃,他早夭了。

  沉思的目光瞟向賀妃,黑眸底暗潮洶湧,沉睡的人兒卻什麼也不知道。

  賀妃正做著和中澤武賢翻雲覆雨的夢,她的唇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滿足,可是不一會兒冷漠無情便襲上他的俊臉,她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被夢魘纏繞的她發現臉頰濕了一大片,她伸出手抹了抹,才睜開眼便迎上一對含著冷冽的眸子。

  「你……」他這樣看著她有多久了?她怎麼會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賀妃趕忙彈坐起來,可是因為剛睡醒,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一個重心不穩便往一邊倒去,幸好有一隻手及時把她穩住。

  自他懷中抬起頭,賀妃的臉上閃過紅赧,但她很快掩飾過去。

  「你倒很會向男人投懷送抱。」

  如此明顯的譏諷語氣,讓賀妃有一點生氣。

  「中澤先生,我這個樣子你不是早就領教過?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靠美色誘惑人,不然憑我這個弱女子,怎麼能在演藝圈內混一口飯吃。」

  看得出來中澤武賢今天是來找她麻煩,她怎麼可以讓他敗興而歸?

  亮燦的美眸閃過一抹慧黠,中澤武賢看她這副模樣也只能氣得牙癢癢,他面容一黯,沉聲道:「我想也是,而我料得沒錯,果然是男人幫你達成目的。」

  她挑眉道:「當然是男人,難道出錢栽培你的中澤伯父不是男人嗎?」

  「少跟我耍嘴皮子,你如果準備好了,我們就要走了。」中澤武賢唇邊掛著一抹冷蔑,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轉身,但她的喃喃自語卻讓他驀然停住腳步,回頭。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該恨的人是我。我在想,一定是你也偷偷愛上了菊代子那個賤女人,所以你才會這麼過度地關心『你弟弟』和『弟妹』的事。」

  經過幾天的思索,再次見到中澤武賢的她已經沒有第一次來得震撼,她非常理智的想了好幾遍,她相信以她的智慧,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她決定依自己的假設去套出他在玩什麼把戲。

  中澤武賢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意,但在接觸到賀妃了然和慧黠的眸彩後,他選擇狂傲地轉身。

  「我的事你沒有資格管!對了,你先到機場等我,我有重要事情得辦,你最好不要趁這個機會勾引別的男人,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賀妃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可不可以以為他離去前說的那番話是因為佔有慾才這樣對她特別交代?

  她拉開紅艷的唇想笑,可是才揚起一個小弧度的笑紋,又立刻隱去。

  不,她好累,她搞不懂他要跟她玩什麼遊戲,他到底是為什麼失去一切的?

  他是為了那個女人所以才來傷害她的嗎?是誰把一切的錯都移轉給她?是誰?會是那個中澤秀明嗎?還是就是中澤武賢自己?或是菊代子?不行!在還沒有找到證據前,她不可以太武斷,否則會壞了她的計劃。

  對了,她等著再勾引他一次驗明正身,然後當面拆穿他。

  她要知道中澤武賢假扮中澤秀明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他如果想毀滅她,她會先毀掉他!

  這次跟他去日本,真相終將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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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3: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日本東京

  神態狂狷的中澤武賢帶著賀妃來到菱苑。

  菱苑整理得很乾淨,風景很美麗,讓熱愛日劇也演過日劇的賀妃喜愛極了這棟日式合屋。

  可惜她得朝夕和中澤武賢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就有一點美中不足。

  「五點開始工作。」看著賀妃露出雀躍的神情,中澤武賢臉露不悅,口氣冰冷的交代。

  「啥?五點?」

  拜託,現在是冬天,更別說是下雪天,這會兒也都已經凌晨一點半了,要她五點工作,那她不就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她忙嘟著小嘴抗議,「中澤先生,反正我要待在日本一個多月,工作應該不會做不完吧,我可不可以先休息一天?」

  在台灣要上飛機前她一直在機場等中澤武賢,而他因為有事而延誤了上飛機的時間,結果原本預定傍晚到東京,竟延遲到半夜,她可是連覺都沒有睡。

  她的心裡可是嘔死了!不知道他風流到哪去了!

  「不行!」中澤武賢嚴厲的拒絕。

  「哇拷,你是要把我操死嗎?」賀妃以台語偷偷抱怨了一句。

  中澤武賢反諷回來,「跟我們日本人工作就是要全心全意,做每件事都要認真,不許偷懶,不要以為你已經是國際知名巨星就可以鬆懈下來,你要知道觀眾是喜新厭舊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厭惡你、唾棄你,那時候你就混不下去了。」

  一番訓誡的話聽得賀妃頻頻搖頭。「喂!我覺得你比阿靚姊還嘮叨耶,你們中澤家的員工怎麼受得了和你這種人工作?我真搞不懂中澤是怎麼獨霸日本的。」嘴巴雖然這麼說,可是幾天的相處,賀妃也滿欽佩中澤武賢的工作能力。

  她一直就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成功!

  「其實真正有能力把中澤撐起來的人不是我,我只喜歡玩相機。」中澤武賢老實的說。

  「你也喜歡玩相機?」他這麼說不是等於間接承認他就是中澤武賢?還是中澤秀明也喜歡玩相機?

  「相機是我的最愛。」他從小的興趣便是玩相機,他現在已經是日本首席攝影師。

  賀妃微扯了下嘴角。對呀,他最愛的就是相機,以前他就成天抱著相機不放,害她老和那台死相機爭風吃醋。以前他就說要和他最愛的女人回日本發展,只是那個最愛不是她,變成了別人。

  「現在可有比相機更重要的人在你心中嗎?」

  「這不關你的事。」好像問到他的痛楚,中澤武賢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而且他望著賀妃的眼神好像要殺了她一樣。

  賀妃感到毛骨悚然,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反駁,「不關我的事就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和你賭了,我明天要好好休息一天,後天我才有精神工作。我聽說日本有很多帥哥,上次和我合作的那班攝影工作班底有幾個男人長得像秀一、堂本光……我想找他們,我想他們也一定很想念我!」

  「你這個賤女人,我不會讓你妨礙大家工作,想玩男人,你最好打消這個淫念!」中澤武賢沒有發現自己的口氣像一個吃醋的丈夫。

  「女人天生犯賤,所以才會心甘情願給男人騎嘛,難道你不知道?」雖然很累,可是賀妃仍然伶牙俐齒的和中澤武賢對話。

  她的反應之快和講話之直接坦白,彷彿非要把中澤武賢氣到吐血。

  「唉,可惜賀如不能跟我來,要不然我們就可以一起去PUB釣男人。」她好似無限惋惜的說,故意忽略他的冷冽,還好整以暇的倒在軟軟的床榻上,愉快的翻觔斗。

  她的行徑幼稚低俗得令人生氣,雷一樣的吼聲發自中澤武賢口中,「你這個臭三八,你在高興什麼?你應該不快樂的!」

  在他失去一切後,他痛苦度日,而賀妃竟然可以要笑就笑、要玩男人就玩男人,他絕不允許她活得太快樂,她應該是看他的臉色生活,並且依附他才對。

  「你才四八咧,我為什麼不可以快樂?你這是什麼邏輯?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和我上過床就了不起,你休想控制我,否則小心我出賣你,讓你身敗名裂。」

  蛻變後的賀妃聰慧狡黠,而且機伶詭譎,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耍她,她若想整人,對方便有得受了。

  既然要報復傷害她至深的中澤武賢,她就必須把柔軟和脆弱的一面收起來。

  「你的伎倆我不是不知道,我不怕你公佈我的尺寸大小,我更不介意你把我們做愛的畫面公佈在全球網頁,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我還要謝謝你,搞不好我會因為你的大肆宣傳而讓更多女人知道我的『偉大』,大大提高我的身價;如果你的資料弄得不夠煽情火辣,我還可以提供你或先預約當你下一卷錄影帶的男主角為你賣力演出,不過版稅你得分六成給我。

  「你……」賀妃沒想到他會把她的一貫伎倆調查得這麼清楚,而且還將了她一軍,頓時她雙頰染上赧紅,一時找不到話來回激他。

  中澤武賢看她蹙眉,敢怒卻不敢言,於是他幸災樂禍又說:「你能玩出多少把戲來我都知道,順便提醒你,如果你不小心懷了我的種被我知道……哼,你應該知道你是玉女明星,不能未婚生子,你若去墮胎,一定會被影迷給看輕,到時身敗名裂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這你就放心,我會多吞幾顆避孕藥丸等著你,況且你有沒有這麼『英勇神武』還不一定,要我懷孕,等太陽從西邊出來吧。」賀妃氣呼呼地道。

  「你等著瞧吧,我定會讓你愛上我。」再狠狠把你踢開,就像以前一樣。中澤武賢在心中冷笑道。

  賀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以為要愛上一個男人這麼簡單?我賀妃這些年來在男人的床上滾來滾去,我怎麼沒有愛上他們?你知道我經歷過多少男人嗎?哈!你中澤秀明跟中澤武賢一樣,只是其中之一。」她狀似驕傲的說。賀妃沒發現中澤武賢已經面色鐵青,猶不知死活的反擊。

  「中澤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看上我的『咪咪』,還是我的『妹妹』,還是我的服侍可以讓你爽死,總之我覺得你亂變態的,你把恨轉移到我身上幹嘛?你要恨就恨你自……就恨中澤武賢,他才是罪魁禍首,他活該失去一切!」

  哼,既然他要玩你猜我猜的遊戲,她就越說越麻辣,最好是聽了吐血。賀妃得意洋洋地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突然,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賀妃的臉上很快出現五爪印,紅暈迅速蔓延她白皙的臉上,她沒有伸手去撫熱辣的臉頰,只是不滿的瞅著他。

  「你憑什麼動手?你這只性無能的豬八戒!」她啐道。

  毫無預警被人甩了一巴掌,而且還讓她的心莫名揪痛,只是她咬緊牙根不去理睬,至少在中澤武賢面前她不能表現出脆弱。

  她狠狠地瞪視著中澤武賢,美眸燃著烈焰,彷彿是控訴,然後她回給他兩個更火辣的巴掌。

  「這叫以牙還牙,如何,滋味不錯吧?」她的下巴高傲的揚起。

  「有本事你就儘管使出來,這一個月,我一定會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就像他這兩年生不如死的過日子一樣!

  這個女人太囂張也太大膽,但是他知道她的弱點。

  他和她的戰爭才要開始,今晚就先放她一馬。

  「等一下五點如果你沒有起床,我會用鞭炮叫醒你,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看著暴跳如雷、已經被她氣得咬牙切齒的中澤武賢,賀妃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像殭屍一樣走出她的房間,走很遠都還可以聽見他的詛咒聲,令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是沒多久,她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淚水沿著臉頰流淌下來,她撫著心口蹲了下來,好像這樣可以宣洩她的委屈與壓力。

  「為什麼你這樣傷害我,我卻還戀你如昔?」

  報復中澤武賢讓她有種報復自己的錯覺,她心如刀割。

  這種錯覺到底要陪她多久?她要多久才會找到答案?最重要的是,她將如何面對中澤武賢?是最初單純的賀妃?還是戴著面具的賀妃?




  還差一分便是凌晨五點整,賀妃在睡夢中真的聽到鞭炮聲。

  該死!她從床上彈起來,發現鞭炮是由窗外丟進來,而她則被那刺鼻的煙硝味嗆得頻頻咳嗽,鞭炮聲震耳欲聾。

  「SHIT!我起床了!你別再丟鞭炮進來,小心等一下火燒房子,損失最大的人可是你。」

  中澤武賢的俊臉出現在被打開的窗外,當他望清楚賀妃時,雙眸不禁瞪得老大。

  賀妃未著寸縷地仰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耳朵,眼睛緊閉,根本不知道中澤武賢正看著她裸露的胴體。

  感覺有人正用火熱的目光凝視著自己,賀妃睜開眼迎上他的目光,並下意識併攏、曲起雙腿,然後拉了被子裹住自己。

  她大膽的朝他吐了吐舌頭,像個頑皮又愛賴床的小女孩般。

  「吵死了!你竟然真的用鞭炮叫醒我,下次你乾脆用坦克車直接從我身上輾過去算了。」

  「若你再不起來,我會毫不猶豫這麼做,只不過由我取代坦克車。」

  中澤武賢無法忽視下腹的燥熱,但他知道賀妃這個淫女一定正想以身體誘惑他以達成她的目的。

  「你說得好煽情,人家好羞。」

  也不知賀妃是真的羞還是假的,她輕佻眉,笑得如花似玉,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引得中澤武賢血脈僨張,恨不得咬她幾口。

  其實不光是中澤武賢對她的身體產生反應,全身赤裸的賀妃被中澤武賢梭巡過的地方也如火燎原般產生熱源。

  她睜大眼看著窗外的中澤武賢,發現他的模樣帥極了,身上的黑色襯衫鈕扣全開,露出小麥色的健康膚色。

  勾引他吧!她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地。

  大清早這麼美的貨色主動送上門,她賀妃豈有輕易放棄之理。

  賀妃故意扭動身體讓身上的被子滑落,然後讓熟如蜜桃的身子呈現在中澤武賢面前。

  她的百般引誘令中澤武賢呼吸急促,但理智一再提醒他必須以工作為主,對於她的放浪,他強迫自己以不悅面對。

  「賀妃,你別想用身體勾引我,如果你真的要,我會在工作之後滿足你,但現在得開始工作,請你配合。」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可是我沒得到身體上的滿足是沒辦法好好工作的。我每天睡覺都要拉著男人的咪咪才能睡,昨天你讓我孤枕難眠,今天早上你不滿足人家還強迫人家工作!我警告你哦,待會兒如果你發現我臉上的青春痘太多無法上鏡,那你不可以怪我,因為我昨天沒『做壞事』哦!」

  「這跟長青春症有什麼關係?」中澤武賢挑眉,不解的問。

  「去毒呀!」看他還是一臉茫然,賀妃很好心的解釋道:「聽說每個女生體內或多或少都有毒素,想要青春美麗就要用『精油』來去毒,如果晚上沒和男人『做壞事』體內的毒素就沒辦法除,青春痘就會冒出來。」

  中澤武賢沒料到賀妃變了這麼多,變得……他忍不住按住額頭呻吟。

  「那你的意思是,我必須每天晚上都為你去毒,隔天才能如期上工拍照?」她可別不識好歹的惹怒他,要不然他抓狂起來可是會風雲變色的。

  怎知平時伶俐的賀妃今天卻變傻了,不會觀察人臉色也就算了,還一徑地說:「沒錯!」

  無視於他那邪惡而令人驚駭的可怕表情,賀妃不怕死地裸著身子,不管他怒火中燒逕自做著健身操。

  她的動作誇張,極盡能力把可以引起男人遐思的部位暴露在中澤武賢的眼前。

  她一定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心臟夠力,他可能會被她氣到暴斃。

  什麼時候賀妃變得這麼膽大?猶記得她初見到他時神情還有一點狼狽,在見到他那張和「中澤武賢一樣的臉」時眼中還浮現淚光,雖然及時被她抹去,他還是可以從她不安的動作中察覺她仍對他的在意。

  她口口聲聲說恨他,但心中卻存著愛,他就是摸透她的心思才會來找她,他想報復她,讓她也嘗嘗他所受的痛徹心扉之苦,可是才幾次照面,她竟然可以應對自如,不再狼狽,好像真正被捉住弱點的人是他。

  「不講話是默認?」賀妃知道她把他玩亂了,這種感覺很好。

  「無恥!」他不想再被春色誘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撲上去狠狠壓住她,否則他「嗜工作如命」的外號便成虛名。「放浪形骸應該比較貼切吧。」賀妃唇角微彎,笑得不可遏抑。

  面色如豬肝的中澤武賢轉過身。看到這樣的賀妃,他真想撞牆變成白癡,再把她撕吞入腹,如此一來還不會因為這個浪女而背上殺人的罪名。

  「喂!你別走!我想見中澤武賢!」賀妃水靈的眸子閃過一抹陰謀,來日本揭穿他就是中澤武賢的身份是她的目的。

  「你要見他?」她要見他?這真令他錯愕。

  「對,你不是說他失去一切了嗎?既然他失去了一切,我這個老同學照理應該去看看他,安慰他一下,順便看看他需不需要我伺候。反正你們是兄弟,我伺候了你,順便再伺候他也沒關係!」

  中澤武賢聞言,額上青筋浮跳,大發肝火,「他才不屑碰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那你就比他低級了點,你不但碰了我這個妓女,還吞了我這個妓女的口水。喂,趕快去看醫生吧,搞不好我已經把AIDS傳給你。」

  中澤武賢老羞成怒的握拳。

  賀妃見狀,笑道:「喂,我覺得你和中澤武賢真像,同樣是技不如人時就會以暴力對人,生起氣來的模樣也很像,惹你不高興就好像惹他不高興般。對了,我乾脆不用找他報復,直接欺負你就好了。嗯,小明明,你心口痛不痛?我來給你『呼呼』好不好?」

  「賀妃!」

  一聲雷吼響徹菱苑。

  賀妃不理會他,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然後一臉媚笑地走出房。




  賀妃的「驚世駭俗」終於讓日本的工作人員見識到了,一下工作車,她便向工作人員說要進化妝室補妝,不准化妝師和造形師跟進,說她在台灣都是一個人打理一切。

  但國際巨星耶,她怎麼會寒酸到一切事必躬親?

  在化妝室蘑菇了近一個小時,賀妃才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慢步踱出來,並引起現場所有男性工作人員那兒「起立敬禮」。

  賀妃媚眸一挑,嘴角的笑容更加勾人。她很高興看到自己所製造出來的騷動,就不知道那個心臟很有力、膽敢找她來拍廣告的大老闆中澤武賢會不會留下來監工。

  她露出更柔媚的笑花,大膽的走向呆若木雞的眾人。

  她驕傲而自信地睇著眾人,想在人群中搜索那個被她氣得想去見閻羅王的男人。中澤武賢大概沒料到她會變得聰明、詭計多端吧!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需要依靠男人,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對任何一個男人頤指氣使。

  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遠的微笑,隨口喚住正在打光的師傅。

  「哈*,帥哥親親,你覺不覺得我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年輕師傅走起路來頗不自然,兩隻眼睛直盯她那被一層薄薄的黑紗貼住的赤裸身軀。

  打光師傅喉嚨乾澀,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才回答,「好看!」

  「謝謝。」賀妃故意上前朝人家吐氣。

  一股女性的馨香突然竄入打光師傅的口鼻,他立時難堪的當著她的面流下鼻血。

  賀妃見狀,很不客氣的嘲笑道:「先生,你這樣不行哦,一點定力都沒有,以後你老婆怎麼會有幸福?呵呵……」

  她銀鈴似的笑聲迴盪在攝影棚內,她還向每一個男性工作人員獻上飛吻,見到帥一點的,她還一副挑逗模樣地上前輕拍人家臉頰。

  才走出化妝室不到五分鐘,賀妃已經讓整個攝影棚人仰馬翻,失去原本的工作秩序。

  沒多久,賀妃發現有一台攝影機正冷冷對著她,他是唯一在場不為所動的男人。如貓般的眼朝他瞟去,她心想,若是一般正常男人早失了三魂七魄,不然也會弄濕褲子,他的不在意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感到他在鏡頭那端沉穩的看著她,似乎她只要稍微想捕捉他那如鷹的銳利目光,他就會以更深沉、內斂的眸光回應她。

  她神情挑逗地朝他走去,一邊玩弄薄紗的拉結,似乎想給對方來個大大的驚喜。

  對鏡頭拋出一記勾魂攝魄的笑容後,賀妃嗲聲嗲氣地對著攝影機道:「先生,你想拍我嗎?你想怎麼拍我?我們應該沒有合作過吧?我想知道你的……你的『那一切』!」

  她伸出玉指輕刮著鏡面,她深信那個將臉貼著鏡頭的男人一定可以很清楚感受到她的挑釁。

  「你們全部出去!」

  攝影機後的男人突然暴喝一聲,他抬起了頭,映入賀妃眼簾的是中澤武賢那張佈滿憤怒的俊臉。

  在他的咆哮聲中,所有工作人員立刻離開。

  賀妃的眸中有一抹難掩的愕然,下一刻她又開罵,「原來是你啊!天!你發什麼神經?你叫他們全部出去,那我還拍什麼,你如果不讓我工作,就該讓我睡飽一點再叫我起床。」

  「你已經夠會摸魚了!」中澤武賢的胸口狂烈起伏,他怒瞪了賀妃一眼,然後逕自調整鏡頭。「現在我們開始工作。」

  「等等!你不是老闆嗎?」賀妃拉住他的大手,要他正視她。

  「有什麼不對?把衣服脫下來!」甩開她的手,中澤武賢又對她命令道。

  「中澤武賢呢?」她故意問道。

  「他休假,由我代班。」中澤武賢瞪了她一眼。「你到底要不要脫?」他的耐性可是快用光了。

  休息?!他這謊言說得還真順口。賀妃不動聲色,打算繼續和他抬槓。

  「脫?!笑話!你叫我脫我就脫,我可是廣告女天王!」她就地坐了下來,「他為什麼請假?他是屬老鼠的嗎?不敢來見我?」

  中澤武賢沉默不語,只有眼睛洩漏了他此刻的情緒。

  「喂!你不是說他快傷心死了,也恨我恨得想殺死我嗎?還是他還哈我哈得要死,怕再見到我又愛上我,或是他怕我報復他?」賀妃咄咄逼人。她這功夫可是跟賀如學來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廢話少說,開始工作!」

  他找她來是要拍三生情水的廣告,原意是想假借拍廣告把她留在身邊盡情報復,誰知見到她之後,他體內的工作蟲又甦醒。

  他不得不承認賀妃真是一個天生的藝人,無論在哪裡,她都是全場目光焦點;她那天使般的臉孔和魔鬼般的身材是他這個日本第一首席攝影師鏡頭下所要捕捉掠奪的。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熾熱,在他熱切又張狂的目光注視下,賀妃全身熱了起來,她的雙頰因體內不斷升起的慾望而變得嫣紅,如玫瑰花瓣的紅唇邀請地微噘著。

  中澤武賢終於知道為何有很多男人明知她是天使與惡魔的綜合體,卻仍心甘情願臣服在她石榴裙下。她的艷麗以及成熟的身子足以令男人為之瘋狂,難怪自她從化妝室出來後,除了打光師之外,還有很多男人為她流鼻血。

  她懂得善用自己迷人之處,更懂得撩撥男人的心。

  該死!

  隨著她狐媚的視線,他低頭看見自己已勃起。

  賀妃的挑逗眼神彷彿是告訴他,想來就來,她會張開雙腿等他。

  中澤武賢狼狽地別過頭。

  「你現在要勾引的人不是我,是鏡頭!」他把下腹的燥熱抑住,只想快一點開始工作。

  「可是人家以為要勾引全世界的男人之前,得先勾引攝影師。」她大膽地說。

  中澤武賢又躲回攝影機後。

  賀妃發現他在逃避,唇邊勾起媚笑。

  這一回合後,她更有信心捉到他的小辮子,找出他整她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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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4: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鏡頭前,賀妃很努力的以著挑逗人的肢體語言擺著各種姿勢,她專注的賣弄可以令男人立刻「升旗」的嬌軀,一雙水亮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鏡頭。其實地真正要勾引的人不是鏡頭,而是那個那兒明明已經「立正站好」的假仙男人。

  她再度對鏡頭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如蛇般來回舔著唇瓣,她的眼神轉柔,再變為狐媚,她一邊伸手隔著薄紗撫摸著自己挺立的乳房,發出了一陣陣銷魂的呻吟聲。

  再怎麼有定力的男人也受不了這種挑逗!中澤武賢低斥一聲。

  「賀妃,你要賣弄風騷可不可以等一下,我今天要拍的是挑逗,不是放蕩,你可不可以敬業一點?」

  「我很敬業呀!」賀妃逕自脫下薄紗,赤身裸體走向鏡頭。

  「你走那麼前面幹嘛?」對於她大膽惹火的舉動,中澤武賢不悅的皺起眉。

  「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看過、摸過,你還害羞呀!」賀妃嬌媚的微轉身,那神情像極了在邀請。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這種大膽的邀約。

  「SHIT!」中澤武賢暴喝一聲,一個箭步來到賀妃面前狂野的吻住她。

  「唔……」詭計得逞,賀妃高興的享受他的愛撫。

  中澤武賢沒發現她得意的笑容,他的雙手已經火熱的貼上她高挺的渾圓,用力的以兩指挑逗蓓蕾。

  賀妃因受不了這銷魂的折磨,雙腿幾乎癱軟無力,她用僅餘的力氣將自己掛在中澤武賢身上。

  她的主動和熱情令中澤武賢熱血奔騰,他忍不住低吼一聲,以唇含住不斷磨蹭他胸膛的渾圓,他嚙咬著已為他挺立的蓓蕾。

  「唔……我……」賀妃星眸微瞇,「我這種女人只值得被男人愛。好好愛我吧!寶貝。」

  激情逐漸壓迫賀妃的理智,中澤武賢帶著她攀升到天堂。

  賀妃承認「經歷」過這麼多男人,也只有中澤武賢能激得她徹底浪蕩,能夠滿足她。

  「如果每個女人都像你這麼不知羞恥,只會勾引男人,那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敢娶妻生子。」中澤武賢喉結因激狂的動作而上下蠕動。

  「那是你太大男人主義,你以為我們這種女人會給自己的老公戴綠帽子嗎?你錯了,我們只在床上淫蕩,下了床我們仍然是良家婦女。」

  賀妃因激情而忍不住呻吟出聲,她雙手插入中澤武賢的黑髮,臉也跟著埋進他汗濕的發間,嗅聞著屬於他的味道。這是一種叫做「海豚香水」的味道,而他以前最喜歡的味道就是海豚香水,他現在還是喜歡這種香水,是不是表示他對她還有情?這一層發現讓她的雙眸突地變得清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中澤武賢沒有發現她的變化,他的臉繼續埋在一對巨乳之間嗅聞她的香甜。

  賀妃嬌笑一聲,為了拖延前戲,一隻小手探入他的衣服內,輕捏著他的胸膛,另一手為他脫下衣物。

  看見他小麥色的健康膚色,賀妃雙眼為之一亮,粉紅的舌頭忍不住伸了出來舔了幾下紅唇,她露出一副色女的饞樣。

  「好想咬一口看看!」她把自己的心聲吐露出來。

  中澤武賢暗自呻吟一聲,因她大膽和充滿誘惑的動作而興奮高昂。

  他黑眸一黯,暗自咬牙邀請,「看你要咬幾口我都願意,快點!」

  「好吧,這是你說的哦!你還忍耐得住嗎?」

  賀妃頑皮的誇大舔舌的動作,一雙活靈的黑眸閃動著。

  「你……」看出她想整他的企圖,中澤武賢只好自己動手,他將她的唇按向自己的小圓點。

  「快吻!」他命令道。

  他說吻她就吻嗎?她才沒那麼聽話,她只以鼻孔湊近噴氣,不管他已經快抓狂,暗自偷笑。

  「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惡魔!」

  賀妃聞言全身一僵,她忘了挑逗,一雙清澈的明眸自他的胸膛抬起,望進一雙情慾高張的眸子。「你剛才說我什麼?」

  中澤武賢沒有發現異樣,他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吻她吻得天翻地覆。

  賀妃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他們還沒分手前,激情中他都會說她是個折磨人的小惡魔,如今再次自他口中聽到這句話,感觸特別深。

  中澤武賢雙層來回在她乳暈磨蹭。

  賀妃的身體得到前所未有的飽滿感,戰慄的輕喘著。「寶貝,我……我好熱……」

  他們一起倒向地板,那股壓力令兩人的結合更深入。

  賀妃的小臉埋在他汗濕的胸膛,不禁歎了一口氣。

  中澤武賢聞聲,抿起薄而性感的唇,譏諷的說:「怎麼,還不能滿足你嗎?」

  「那當然,我可是一夜多次女!」說不滿足是騙人的,可是賀妃為了要滅他的男性雄風,她只好口是心非。

  「一夜多次女?這麼需求無度?」

  她的話挑起中澤武賢的興趣,他相信只要是男人,一聽身下的女人如此要求,也會突然雄壯威武起來的。

  他可是堂堂日本天皇底下的大男人耶!

  「對呀,你對我可能不太瞭解,我到現在還沒找到能跟我靈肉契合的男人。」賀妃繼續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真的?」中澤武賢詫異的問。

  「是啊!」她一邊玩弄著他的胸肌,一邊說著讓他「動起來」的話,「你以為那種男人很好找嗎?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男人。你知道嗎?外表長得俊俏的男人那裡未必跟著俊俏,根據我的統計,通常長得醜的,那話兒才會爭氣,我還發現要找到長得好看又夠力的,就要找那種老天爺的兒子,你懂嗎?」

  「為什麼只有那種人才能擁有?」中澤武賢瞇著眼。

  「咦,上帝就只有他這個龍種,當然會把最好的都給他,如果每個人都可以擁有最好的,那幹嘛有太子和老百姓之分?」

  她隨便掰的歪理竟然讓中澤武賢無話可說,到是賀妃感到無趣又轉移話題。

  「你讓我摸一下好嗎?」

  「才剛做完你又想要?」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夜多次女,可是現在是白天,而且太陽才剛升起來而已。

  「怎樣?你不行嗎?」賀妃的口氣有點把他看扁的意味。

  「我當然不能不行,只是我很替你未來的老公擔心,我怕他會每天精力耗用太多,英年早逝。」只是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是他,他才敢這麼說。

  「是嗎?搞不好他很享受,也說不定他也是多次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跟他旗鼓相當的女人。」話才說完她又覺得兩人光是講話沒做點別的好像很無趣,小手便不知不覺往下伸……

  「你……」

  「該死!」中澤武賢啐了一聲,全身又因她燃起了慾望。

  他一個翻身又將賀妃壓在身下。

  「你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的,親親。」

  為了滿足這個一夜多次女,讓她可以獲得滿足,至少他滿足了她,她就不會再去找別的男人。

  不一會兒,他竟又翻過她的身子,他的動作沒有剛才勇猛,反而多了些許溫柔。

  他吊人胃口的安撫和磨蹭,惹得賀妃更加慾火難耐,她嬌斥一聲,想要他更多,可是他卻故意不滿足她。

  「你……你……」

  「你是想這樣?還是這樣呢?」他竟然用力咬她。

  「啊……」賀妃又是慘叫又是呻吟。

  「還是你喜歡這樣?」

  他將她的身子拉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兩個人面對面。

  賀妃醉了。

  中澤武賢的黑眸注入更多慾火,他的手一一去感覺賀妃身體的奧妙,也終於發現他對這個身體的眷戀已到水深火熱的地步。




  夜不知不覺來臨,歡愛一整天的兩人不知何時睡著了。當賀妃睜開眼的時候,她是趴睡在中澤武賢身上;她全身酸痛不已,感覺好像歷經一場大戰。

  看著中澤武賢安靜的睡容,賀妃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緊蹙的眉。「如果你還是以前那個武該有多好。」她忍不住對他傾訴心裡的話。

  雖然她早已知道他就是中澤武賢,先前的歡愛更證實了她沒有錯認,只因他的右邊屁股有一個馬蹄形胎記,但他為什麼假冒中澤秀明的身份接近她?他的目的為何?是不是她只要找到真正的中澤秀明,謎底就可以揭曉?

  她突然又感到一陣心痛,眼淚眼著流了下來。

  他愛的人是菊代子啊!

  回想他來找她時眼中燃著的恨意,她更加心痛,她真的好心痛,他對那個女人還念念不忘,他依然是這麼愛菊代子,即使她已經不在人世,他還如此深情不悔,甚至為了菊代子來傷害她。

  反觀她愛他愛了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除了他冷酷無情的背叛之外,在他的眼中她什麼都不是!不,她不甘心,她賀妃不甘一直被他如此傷害。

  「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還想傷害我第二次!老天讓菊代子離你而去是對的,這才公平!」她對沉睡中的男人聲淚俱下的控訴。

  想到中澤武賢的冷酷絕情,賀妃壓抑下對他的愛,起身把衣服穿好後,她跑到攝影機前快速拍下他的裸體鏡頭。

  邊拍她還邊邪惡的笑道:「中澤武賢,你一定沒有想到我也會操作這玩意兒吧?這全是拜你所賜。」

  三年來,她在工作之餘曾向幾位大師級人物討教攝影技巧,中澤武賢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別看不起我賀妃!」

  帶著成果,賀妃大搖大擺離開了攝影棚,她可以想像中澤武賢醒來後會如何暴跳如雷。

  她還不會太早揭穿他,因為她必須找到可以報復他的方法……突然她靈光一現,想到一個人。

  中澤秀明!雖然她百思不透為何中澤武賢要扮成中澤秀明接近她,可是憑她超高的智商,她一定會找到答案。




  寬闊的辦公室內獨坐著一個神情冷峻的男人,他有著東方人的面孔,但瞳眸卻藍得像一片蔚藍海岸。

  深不可測的藍眸盯著放置在紅檜辦公桌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兩個男孩的五官同樣深峻,體格一致,但一個看起來狂霸不羈,一個卻風流倜儻。

  一模一樣的臉孔如今卻失去了以往的歡笑……他以指腹觸摸著其中一個有著藍眸的男孩,男孩笑得春風滿面。那時候他們兄弟倆仍可以勾肩搭背笑著、玩著,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他們兄弟竟然……

  他微挑高了眉,英挺的臉色再度被陰霾覆上,他將照片由相框抽出,原本該是空的相框其實隱藏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神采飛揚,笑容有如陽光一樣和煦;她笑得貝齒微露,黑如墨的眸彩閃著幸福光芒,她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天使一樣。

  他將照片小心的拿出來。看得出來照片是刻意剪下來的,女孩的身旁原本應該有另外一個人。

  女孩輕仰著小臉,也只有對著那個人,她才會露出信賴純然的笑容。

  她是一株只會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他的腦海突然竄出另一個和他相同臉孔的男人,而他所說過的話也浮現他腦海。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冷凝,他的藍眸顏色變得更加詭譎,對著女孩的照片,他沙啞地自語,「武,如今這朵花不需要再依附你,她卻活得自在又灑脫,你為什麼要再去毀了她的世界?我不容許你再傷害她一次,因為這一次她一定沒辦法再站起來。」

  他的神態由倨傲到危險,為了保護他口中的女孩,他的藍眸閃過一抹堅定。

  「賀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他默默地對著照片中的女孩起誓,然後十分小心的再將照片放回原來的位置。點上一根洋煙,拉了拉由KENZOTAKADA所設計的休閒西裝,精光內斂的藍眸閃過了廣魅,他恢復冷靜又神秘的樣子。

  他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熱情又倜儻不羈的大男孩,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企業家。

  他的手不小心接到了膝蓋,而且按得有點用力,可是他的臉色卻沒有變,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動作有些不自然,他吃力的跨出一步,可是因為重心不穩,他踉蹌了一下。

  他的左腳跛了,但這殘缺並不會造成多少遺憾,他還是那個能夠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更是許多名媛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大家卻不知道他有一個身份,跟黑暗王子有關,這也是他不敢坦然去面對那個陽光女孩的原因。

  「老闆,武賢少爺回日本了。」一名模樣幹練,有點年紀的女秘書敲門進入。

  他收起紛亂的思緒,點了點頭。「他一個人回來嗎?」還是連他的陽光天使也一起帶回來?

  「老闆,賀妃小姐跟他一起回來,武賢少爺是以中澤秀明的身份回來。」女秘書冷漠的報告,大概是早習慣眼前這個男人所要的是什麼,她不多廢話,等著這個被她稱為老闆的男人再問話。

  「很好,這本來就是我欠他的。」他的眸底陰晦不定,表面上卻仍裝作一副風平浪靜。「他們住哪?」

  「他們住在菱苑。」

  位在東京郊區的菱苑,是中澤家的祖屋,現在還住著中澤家的老太爺中澤雄和他們的母親綾子,但是兩人目前都不在菱苑,因為綾子半個月前便去加拿大休養,中澤雄也在半個月前隨好友去福岡的中澤產業度假。

  「難怪他會帶她去那裡。」畢竟武和菊代子剛結婚時一直住在菱苑,一直到菊代子出事之後才搬離。他帶賀妃去那裡是想報復她嗎?「你知道嗎?溫子阿姨,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其實他還是深愛著賀妃。」

  「老闆,你不拆穿武賢少爺?」女秘書似乎對這兩兄弟的事瞭若指掌。

  「溫子阿姨,我說過,這是我欠他的,誰教我害他失去菊代子和他們的小孩。」他自責地掄起拳頭,用力敲著自己的左邊大腿。

  「老闆,你也付出了代價,你的愧疚也夠了。」溫子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這個善良的孩子,他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誰教我的背上要有那個胎記。」一抹沉痛染上他湛藍的眸子。

  溫子上前輕拍了拍他的肩,鼓勵的朝他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孩子,忘記你身上的痛,你也可以得到幸福的。勇敢去愛吧,你要勇敢去保護你的女孩。」

  他激動的流下淚。「可以嗎?她是如此美好,我可以擁有她嗎?」

  溫子以更柔和的笑容鼓勵道:「孩子,至少你要勇敢的接近她,不要讓武賢少爺欺負她。」也許接近了賀妃會讓秀明少爺受更大的傷害,但她覺得秀明少爺不可以再躲在黑暗之中,他應該站出來,他不該再當黑暗王子。

  「溫子阿姨,我知道。」

  是的!他是應該站出來保護他心中的天使。這一次他絕不讓任何人傷害賀妃,他要保護她一生一世。

  「我中澤秀明以生命起誓,定要保護賀妃一生一世。」藍眸閃著堅定的光芒。

  很好,溫子讚許的點了點頭。這孩子如果真能走出黑暗,她也能夠寬心。




  要讓一個男人愛上你,被你掌握,最重要的是要得到他的心和控制他的性。這是三年來賀妃從男人身上所學來的。既然確定他就是中澤武賢,她更可以色誘他,她要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土包子賀妃。

  如今她不但能在床上駕馭他,更可以再一次奪回他的心,更何況他已經失去了菊代子,就不信她賀妃會輸給一個死人。

  賀妃的紅唇自信噘起,裸露的嬌軀幹躺在柔白的床上,她擺著撩人的姿態,等著中澤武賢回來。

  等待的空檔中,她將全身噴灑「芬多精」,這是一種能夠在瞬間蠱惑男人的香水,它的香味不但能刺激男人的性慾,更可以引誘他們犯罪。這是她和賀如親自調配出來的,通常用在馴服狂野難馴的男人身上。

  中澤武賢已被她擺了一道,現在正全身赤裸地躺在攝影棚裡。

  臨離開前,她還曾「好心」的請他的工作人員進去觀賞,他醒來後一定氣死了,頭一件事就是跑回菱苑找她算帳,只是她事先又安排了很多公事去煩他,她深信那些事至少可以絆住他一、兩個小時,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衝回來的路上。

  分隔三年,她發現中澤武賢更成熟、更英俊,脾氣也由傲轉為易怒;也許她並不瞭解真正的中澤武賢,要不然她怎麼會被他所傷?

  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她直覺是中澤武賢,於是起身跑去開門,未料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一雙深沉的藍眸。

  藍眸因看見她的赤裸而微瞇,她呆住了,訝異地張著大眼望著那張和中澤武賢一模一樣的臉孔。

  「賀妃!」藍眸閃過一抹慾念,但紳士地避開她令人尷尬的赤裸,直接迎視著她的黑眸。

  「進來吧。」賀妃收回訝異,朝藍眸的主人嫣然一笑。她心想,他一定就是真正的中澤秀明,她還沒去找他,他就主動找上門來。

  賀妃退開一步,讓高大的中澤秀明進房,她率先坐在榻榻米上,用一件薄紗裹住自己的身體。

  中澤秀明一直用一種愛慕但又有禮的目光注視著賀妃。

  賀妃雙眸發亮,瞭解中澤秀明眼中的愛慕,但她不解他為何會愛慕她,他也是她的影迷嗎?

  「你是中澤秀明的兄弟嗎?那你是中澤武賢……」她故意這麼問。

  「我才是中澤秀明。」中澤秀明道。

  賀妃並不意外聽見這個答案。「你們兄弟長得真像,我想你們一定常玩這種整人的遊戲,對吧?」她笑得無害,望著有點拘束、拘謹的中澤秀明,並想從他的眉宇間瞭解這個男人可以被她利用否。

  「我們並不常玩遊戲,我們是敵人!」

  「因為女人而反目成仇?」賀妃以為他們兄弟都愛上了菊代子。她不禁抿起唇,在腦海中勾勒菊代子的樣子。真不知道那個日本女人手腕這麼高明,中澤兩兄弟都心儀於她。

  「對。」中澤秀明毫不掩飾熾熱的目光,他深深地凝視賀妃,第一次在他的唇邊浮出真誠的笑容。「我發現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你的喜怒哀樂變化非常快,你剛剛好像很得意,好像早就猜中這個答案一樣,你也聰明的發現我和武的差別。」

  「我本來就很聰明,不過你的意思好像在提醒我,我高興得太早。有些事我是還不太瞭解情況,你是來給我解答的嗎?」

  「賀妃,你還愛著武嗎?」他想親口聽賀妃告訴他,她到底還愛不愛武。

  「這對你很重要嗎?」見中澤秀明神色一凜,賀妃怪異的瞅著他。

  「很重要!」

  「那你愛的人是我還是那個女人?」賀妃輕啜了一口清茶,然後才銳利的直視著中澤秀明。她發現他眼中的熾熱是為了她。

  「我的愛有這麼明顯嗎?菊代子也發現了,她好心地想幫我,而我卻害了她。」中澤秀明俊眉一挑,藍眸閃過一抹痛楚。

  對於他的心情,賀妃無法感受一丁點,只能靜靜聆聽。

  「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在武遇到你時,我早就見過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心臟病發作,是我救你的,當時你誤以為我是武。之後武正式追求你,繼續回學校上課的你也接受了武的感情。」

  「當時是你救我的?」

  她一直以為是中澤武賢救她的,當初她的確知道中澤武賢在暗戀她,但因為她是模範生,所以不敢談戀愛,若不是中澤武賢的體貼和示愛感動了她,她是不會和他有所交集的,可是她不知道她和中澤武賢是緣起於中澤秀明。

  原來眼前這個男人愛了她這麼多年,可以說是默默愛著她,但她卻沒有震撼的感覺,她唯一可以感覺的是這個男人的孤獨,她想像朋友一樣對他伸出友誼之手,無關感情。

  「我可以叫你秀明嗎?」見中澤秀明點頭,賀妃卻皺起眉。她以前想過利用中澤秀明報復中澤武賢,可是現在她卻不想這麼做。

  「賀妃,讓你知道我愛你之外,我更想告訴你,武利用我接近你是想毀掉你,你不可以再愛他,他只會傷害你,我絕不允許他傷害你!」

  「秀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賀妃,他想傷害我沒那麼容易,你別替我操心。」賀妃可以感覺中澤秀明很關心她,她堅強的對著他微笑。

  「賀妃,你雖然不是當年的賀妃,可是你卻仍像當年的賀妃一樣深愛著武!」中澤秀明激動地拆穿她內心的秘密。

  賀妃全身輕顫了一下,「那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男人,相不相信我現在一樣可以跟你上床。像我這種淫蕩的女人怎會死守著一個男人,更何況是一個曾糟蹋過我、傷害過我的男人?」

  中澤秀明凝視著賀妃偽裝的堅強。「賀妃,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自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默默地愛著你,對於你,我是用我整個生命去愛,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深深烙印在我腦海,瞭解你、進入你的靈魂已經成為我渴望你和擁有你的途徑,所以我可以說比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還要瞭解你。」

  這麼深沉的愛,賀妃有點抵抗不住,她抗拒地變化了坐姿,一向古靈精怪的她難得冷靜下來真正真心面對一個人和一件事。

  「秀明,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愛,可是又因為你的愛讓我感到壓力沉重。我一直不知道你愛我,而我也沒打算和任何人談戀愛。老實告訴你,在被武傷害後,我就沒辦法再愛人。」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強求,我今天只是來表示我的誠意。」中澤秀明並不強迫她接受他。他收起藍眸底的深郁,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什麼誠意?」

  「請利用我報復武!」深思熟慮後,中澤秀明知道賀妃若是早就認出中澤武賢,不拆穿他的原因一定是在找機會報復。他願意成為她的棋子與她合作,他相信兩人連手行動,她才不會受到傷害。

  「你要我利用你?」賀妃小臉抬得老高,她詫異地看著他,心裡暗忖,難道他們兄弟為了菊代子到了撕破臉的地步?

  「沒錯,我是你報復武最好的工具。」見她猶豫不決,中澤秀明明快的提醒她癥結所在。

  賀妃瞭解中澤秀明的意思,只是她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你和武有什麼深仇大恨?」

  若只是搶一個女人而已,兄弟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嗎?況且她其實是不願意看到他們反目成仇。雖然她第一次見到中澤秀明,可是她卻對他萌生兄長般的感覺,她真的希望他們兩兄弟不要因她而成為敵人。

  「我們之間的仇是從小時候開始的,加上菊代子的意外,讓這段仇怨沒有化解的一日。」中澤秀明不願多提他和中澤武賢之間的仇怨,他也還沒有勇氣讓賀妃知道他黑暗王子的身份。

  「沒有化解的一日?」賀妃頗訝異中澤秀明給她的結論,她突然覺得憂鬱的中澤秀明好可憐,而她決定幫他。「任何難事都有解決的方法。告訴我你們之間的問題,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賀妃,謝謝你,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善良。」中澤秀明發現賀妃的本質其實沒變。

  「我不是善良,我是就事論事,你愛過我而且你現在想幫我,我很感激,那麼我陪你上一次床怎樣?」賀妃以為他拒絕她的原因是想得到她的人。

  她自動走向他,抱住了他。

  中澤秀明要用很強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伸出手擁緊賀妃。他藍眸一黯,硬生生推開她。

  「賀妃,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不配褻瀆你,你也別用這種方法作賤你自己。你應該得到一個好男人的愛,而我是來守護你,不是傷害你。」

  「秀明。」賀妃退了一步,雙手抱肘,她睇著他,不一會兒她終於自他堅定和若有所思的眸底看見他的痛苦。「秀明,如果你什麼都不要會是你的損失哦!」她朝他眨了眨美麗的眼。

  見她釋懷他的拒絕,不再為難他要他講出自己的苦衷,中澤秀明也朝她含笑點頭。

  「可是秀明,我想吻你。」

  鬆了一口氣的中澤秀明因賀妃的話而愣住。

  「賀妃……」

  「拜託啦!人家從來沒有被男人拒絕過。」她含嬌的笑睇著發窘的中澤秀明,發現逗他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賀妃,我……」中澤秀明的臉更加紅了起來。

  賀妃大膽的向前抱住中澤秀明,而他全身僵硬,鼻子聞著她身上所傳來的「芬多精」,他可以感覺自己已然勃起。

  誰知賀妃卻巧笑倩兮的在他耳朵邊說:「秀明,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像中開放,到現在除了武之外,我還沒有失身過其他的男人,你相信嗎?」

  「我相信!」不知為何,中澤秀明就是相信她。

  「總之,我和賀如都沒有外人想像中放蕩。」

  賀妃多想全世界的人都和中澤秀明一樣相信她,她更希望中澤武賢也能相信她。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一聲怒吼打斷兩人的談話。

  怒氣騰騰地回到菱苑的中澤武賢沒有想到會見到這一幕,他的黑眸大睜,而被他打擾的兩人則表情各異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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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5: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武,你聽我解釋!」

  中澤秀明不願兩人再有誤會,忙著澄清。

  賀妃無語,水眸看著盛怒的中澤武賢,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要我聽你解釋可以,從此消失在日本!」中澤武賢對中澤秀明的恨更加火熱。他忘不了他接連兩次接近他的女人,並享用了他的女人。即使是他的兄長,他也不會放過他、原諒他。

  「武,我和菊代子的事真的是你誤會了。」他一直沒有機會向武解釋,菊代子出事之後,武就避著他,今天他一定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我親眼看到還會是假的?」中澤武賢暴怒的瞪著中澤秀明。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你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活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悟不出這個淺顯的道理嗎?」賀妃忍不住插話。

  「這不關你的事!」中澤武賢嫌惡地瞪了賀妃一眼。

  「賀妃,保護你自己。」中澤秀明不忍賀妃因幫自己而遭受傷害。

  好一對狗男女!中澤武賢心中的憤怒更甚。記得當年他和菊代子婚後不久,就發現菊代子常找秀明,起初他還不覺得兩個人見面有什麼不妥,他只提醒菊代子秀明是個不祥的人;為了她好,他曾要菊代子遠離秀明。

  後來他的事業越來越忙碌,菊代子因同情秀明、想幫秀明走出黑暗而接近秀明,導致後來他們夫妻倆吵架,菊代子開車去找秀明,而秀明也正好心情不好開車出門,結果兩車相撞,造成傷害。

  秀明害他失去菊代子和她腹中的孩子,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秀明!

  「中澤秀明,你當初不是答應我要當個隱形人?為什麼又出現?」

  「為了賀妃,我不想你傷害她。」為了賀妃,中澤秀明決定豁出去了。

  「為了她?!」

  「對,為了她!」

  中澤武賢不可置信的看著賀妃。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吧,連秀明都在保護她,秀明一定和她發生了關係,從他剛才親眼所見,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揣測。

  狗男女!

  「沒錯,中澤武賢,秀明擔心你再傷害我。我告訴你,你不可以傷害我的心肝小明明哦,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賀妃故意以最噁心的嗲聲對中澤武賢警告。

  「你的心肝小明明?」中澤武賢生氣的把焦點轉向賀妃。

  「對呀!我的心肝小明明滿足了你不能滿足我的,怎樣,你眼紅了嗎?」賀妃挑釁的說。

  「哼!」中澤武賢自鼻孔冷哼出聲,他冷冷地瞥了中澤秀明一眼,不以為然地說:「我不相信一個跛子可以滿足你。」

  「跛子?你說誰是跛子?」

  當賀妃驚愕的目光投向中澤秀明的腿時,中澤秀明的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他不想讓賀妃知道的秘密還是被揭穿。

  「秀明,你……」賀妃收回驚愕。她看見秀明受傷的表情,她覺得很抱歉,她想對他表示歉意,他卻轉身就走。

  賀妃忙想追出去,中澤武賢卻鉗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懷里拉,並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薄紗。

  「我不准你去追他!我來滿足你吧!」

  他的怒火被挑到最高點,壓根兒沒去管自己偽裝中澤秀明一事已曝光。在攝影棚內時他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性,如今又受如此大的刺激,他現在只想折磨她的身體。

  賀妃根本無法阻止中澤武賢對她施暴,紅了眼的中澤武賢用力的吸吮著她的紅唇,他不再溫柔的吻激得她的身子弓了起來渴望他的碰觸。

  她伸出粉紅色的舌頭,回應他的吻。

  發現她沒有激烈抵抗反而回應他,中澤武賢體內的慾火全被挑了出來,他的怒火被慾望取代,他的唇由她的唇來到鎖骨,再沿著她纖細的脖子一路嚙咬到她成熟硬挺的蓓蕾,然後他嗅聞到一種香味,那香味會令人熱血沸騰,筋骨痙攣不已,唯一的宣洩管道便是女人!

  發現身上的芬多精發揮效用,賀妃開始扭動身體去磨蹭中澤武賢,刺激他的生理需求。

  她就不相信她征服不了這個狂鷙的男人。她的唇勾起一抹冷笑。

  「武,愛我好嗎?」賀妃渴求著,這句話也深埋在她心底多年。

  隨著他的調戲,賀妃禁不住這誘惑而頻頻嬌吟。

  「武……我……」她全身燥熱難耐,身體突然覺得空虛。她想被他立即填滿,可是又希望他繼續折磨她。「武……寶貝,再用點力!」她發出淫蕩的要請。

  中澤武賢應允了她的請求。

  「給我更多……更多……愛……」她命令道。

  「沒問題,你就等著我好好懲罰你!」他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中澤武賢可以滿足她,別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滿足她。「我會馴服你,你會發現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滿足得了你!」

  激情中,中澤武賢仍不忘自己該報復賀妃。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被彼此身上的情火徹底燃燒著,中澤武賢再封住了賀妃的唇,他要讓這個「搖擺」的女人得到教訓。

  他抽下自己的皮帶,激情中的賀妃忽略了他可疑地動作,她正熱情的邀請他進入,他卻在她不斷嬌吟中快速將她的雙手托向頭頂。

  「武,你要幹嘛?」賀妃微醺的水眸狐疑的望著他。

  中澤武賢繼續手上的動作,他將賀妃的兩隻手用皮帶反綁在床頭,讓她只能驚駭的看著他,但他的唇還在她的雙峰上逗留,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她暫時忘了要害怕他的侵略。

  中澤武賢揚起了一抹邪笑,他的唇再度抵住賀妃的唇,唇邊逸出性感又沙啞的聲音,「我要用各種方法在床上滿足你,你這個永遠都慾求不滿的女人,我要你在床上向我討饒、哀求,我還要你向我認輸,說你又愛上了我!」

  中澤武賢的大男人心態又在作祟,他平時被賀妃惡貶的言詞詆毀,久而久之,內心受到重創,直到中澤秀明和她在一起的畫面被他撞見,他更想奪回屬於他的一切,他不容許他的女人與任何人發生關係。

  他不允許賀妃在他面前說他不能滿足她,他相信自己的體力和能力,也深信憑他的經歷絕對不會輸給賀妃,今天他就傾囊相授,他定會馴服這個小魔女!

  「武,你……」

  瞭解他的意圖之後,賀妃難得出現了女人的嬌態。

  她一直是主動勾引的那種女人,久了,讓她都以為這種事該由她全權主導才有面子,這樣做也才能顯現出她這朵狂花的魅力。可是當她意會中澤武賢的企圖後,她是既興奮又羞澀的抿緊了唇,等待他給她驚喜。

  「武,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因為是偷吃,所以兩個年輕人都很生澀,她記得那也是他的第一次,他們把第一次給了彼此。

  這個提醒如當頭棒喝般打醒了中澤武賢。沒有一個男人會去回想自己第一次的蠢樣。溫柔自他眸中逸去。

  賀妃提醒了他,他是來懲罰她的,不是來陪她回憶過去。

  「我只記得和菊代子的第一次!」

  他的話深深刺傷了賀妃,她如同被澆了一桶冷水,理智瞬間清醒。

  「中澤武賢,你去死!」賀妃忿忿地想推開他,奈何雙手被綁住,只能瞪著他。

  中澤武賢邪氣的朝她勾出一抹冷笑,他令人發顫的目光落在她的大腿內側。

  「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把我的雙手放在背後,怎樣?」他說出令賀妃全身發熱又不停發顫的主意。

  「你……」

  「你一定沒試過吧?我只用唇哦。」

  賀妃雙眼睜大,她搖了搖頭。「你……太小人!」

  「你儘管罵,我要折磨你,我要在兩個人最激情的時候叫著我最愛的人的名字,讓你只能聽見菊代子的名字。」

  提起菊代子,他又回到當初背叛賀妃時的中澤武賢。

  他發誓要報復她!

  中澤武賢將自己雙手反剪於背後,他用意志力控制雙手,拚命向她的小核吹氣,挑逗著她。

  「你……」

  「叫大聲一點!」他抬起黑眸,看著意亂情迷的她。

  「武……我……我要……」賀妃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看來格外嬌弱惹人憐。

  中澤武賢見狀,自制力差點崩潰。

  「求我!」他冷酷的命令道。

  「我……」

  不,不能求他!她知道他想整她,可她全身發熱,喉嚨乾澀,他再不要她,她可能會死掉。

  「拜託……」她的身子因燥熱而變紅,等待他來品嚐。

  「求我!」中澤武賢堅持她求他。

  「我……」賀妃用力咬著下唇,「你……別折磨我!」她感到全身無力,連要抗辯的力氣都沒有。

  「我就是要折磨你!」

  望著她痛苦難耐的表情,中澤武賢曾經有一剎那的心軟,可是一想到菊代子以及孩子,他就狠下心來。

  賀妃重重地抽了一口氣,她的額頭冒出了細汗,她眼中的中澤武賢彷彿變成了邪惡的撒旦。

  看著她意亂情迷的表情,中澤武賢很邪惡的站起身,表情也變得猙獰。

  賀妃狐疑的睜眼看他,中澤武賢卻當著她的面將褲子穿好。

  「你……」賀妃全身燥熱難耐。

  「你應該得到懲罰。」中澤武賢努力克制自己勃起的慾望,他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要落在她可憐兮兮的臉上,轉身離去。

  「武……」

  淚水滑落賀妃的眼角。原來他還是這麼無情,她卻無法徹底將愛自他身上拔除啊!




  「你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賀妃的雙眸彷彿噴出兩把火焰,射向冷著一張臉的中澤武賢。

  自從上一次慾求不滿的事件後,他們便有意無意的躲避彼此,即使因為工作的關係碰了面,賀妃也會盡力忽略中澤武賢對她的冷酷。

  「工作。」

  中澤武賢連瞥也沒瞥她一眼,逕自和工作車隊來到北海道一處拍攝地點。

  賀妃已經拍好了「三生情水」的香水廣告,現在要進行中澤服飾的拍攝工作,而且這一季中澤服飾要對抗也是日本名牌服飾之一的「雲霓衣國」,所以必須投注更大的心力來拍攝廣告,幸好以賀妃的超人氣應該可以贏得消費者的喜愛,讓中澤服飾更甚過「雲霓衣國」。

  中澤武賢很有把握他的拍攝技巧,再加上賀妃的完美演出,一定可以讓中澤服飾奪得今年的所有光彩和服飾界的龍頭之位。

  現在他擔心的只有賀妃,她會不會破壞他的計劃?昨天開了一個開拍前的例行會議,賀妃一邊看著劇本一邊皺眉頭,開完會後她竟然跟他說她不想和瀧澤家的人為敵。

  我還想跟瀧澤*上床,你這麼做會阻礙了我求愛路!

  中澤武賢忘不了當時聽到這句話的震怒,他感到全身熱血倏地變得冰冷,幾乎是冷到骨子裡。

  淫蕩女!他絕對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去勾引別人!

  一到達拍攝地點,他就吩咐工作人員先把佈景架好,然後要一夥人馬上離開這個攝影用的度假村。

  「喂!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中澤武賢仍忙著工作,一點都沒有受賀妃的影響。

  「我絕不會和瀧澤家為敵,你聽到了沒有?」她再一次強調,大眼瞪著中澤武賢。

  「把衣服換上。」中澤武賢冷冷地開口。

  咦!這一次不是要她脫衣服。賀妃巧笑倩兮地迎上他深邃的黑眸,決定和他大玩一場。

  她動手脫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厚重的衣服飄落在地上。

  中澤武賢見狀,立刻蹙眉大聲吼道:「我叫你換衣服,你脫衣服幹什麼?」

  「換衣服不用先脫衣服嗎?」賀妃無辜地望著他。

  「請你進去更衣室換好嗎?」她在挑戰他嗎?

  「為什麼?」賀妃停下脫衣服的動作,只留小可愛在身上,她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光溜溜的樣子。」

  之前屢次敗在賀妃的色誘之下,讓賀妃掌控了全局,中澤武賢於是開始自我檢討,心想賀妃如果再用身體來引誘他,他會還擊的。

  賀妃的唇抖了一下,但不服輸的個性讓她發誓要和中澤武賢槓上。

  「你想看我也不想給你看,給你看我還收不到錢。」賀妃強裝笑臉,一件又一件把衣服穿上。

  「賀妃,我必須在三個工作天把服裝的廣告拍好。」

  看著她有意挑釁的舉動,他捺著性子告訴她他的期表,他不希望兩人的對峙影響工作進度。

  「你的意思是要我配合?」

  「這是你的工作!」

  「你要我配合也可以,你要按照我的意思做。」賀妃和他談條件。

  「賀妃,我才是專業!」

  「是嗎?」賀妃嘟起嘴。

  「休息室內有一百多套衣服,我們要在三天內把它們趕拍完。」

  不想聽她再*唆,中澤武賢將賀妃請往休息室。

  賀妃隨意瞄了一眼休息室內的名牌服飾。其實她也是一個熱愛工作的人,只是每次和中澤武賢獨處,她就會渾身不自在。為了掩飾她對他的依戀,至少在他還沒發現她的心之前,她會繼續扮演浪蕩女這個角色。

  「可是我沒心情。」想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賀妃又一副浪蕩女的樣子。

  「我要拍的是衣服的心情,可不是你的心情,所以請你立刻換衣服。」中澤武賢捺著性子提醒她工作第一、專業第一、敬業第一。

  「我累了,身體好累,我不是說過,晚上要是沒人滿足我,白天我就會沒有精神工作。我現在體內都是毒素,你要我怎麼工作?」賀妃懶懶地趴在休息室內的沙發椅上,她不忘在盡情表演之際伸開她的雙腿,眼神充滿了挑逗。

  中澤武賢無視她此刻撩人的姿態,他自長排的衣架上拿了一套紅色旗袍給她,冷默的神情中帶著不容人忽視的嚴謹。「先換中國風味的。」

  中澤武賢相信賀妃一定可以將中國女孩的單純和旗袍的典雅表露出來。他很期盼看她穿旗袍的樣子,至少穿上旗袍,她就不會給人引人遐思的放蕩樣。

  「為什麼我要穿旗袍?」賀妃找麻煩地扔了旗袍,眼睛盯上一件紅色肚兜。

  「看起來端莊。」中澤武賢並沒有被她的舉動惹怒。

  「端莊?不適合我吧!這件好了,我喜歡這件!」她揚了揚手中的肚兜。

  「不行!」她一定要穿這種會暴露出大半身材的衣服嗎?雖然設計師在肚兜外搭配了一件白色狐毛大衣。

  「我不管啦!」她決定跟他耍賴到底。

  「賀妃,你這一招也許對別的男人有用,但對我中澤武賢絕對沒有用。」

  中澤武賢板著臉,冷冷地掃了賀妃一眼。他的嘴巴雖然這麼說,內心卻因她嬌嗔的動作而心神蕩漾。

  「中澤武賢,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們和平相處三天可以吧?」眼看他急著走出她的視線,賀妃對著他的背影高喊。

  「賀妃,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中澤武賢轉身凝視著賀妃。

  他的冷酷眼神令賀妃踉蹌的退了一步。她只是珍惜她和他最後的相處而已,他為何要對她如此殘忍?

  「你到現在還深愛著菊代子?你這樣傷害我也是為了她嗎?」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眸中充滿哀怨,她多希望能聽見他說不。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中澤武賢的眸子閃過一抹狼狽。

  他愛菊代子嗎?他曾經愛過菊代子,他曾為了失去她而瘋狂。但當賀妃問他是否到現在還愛菊代子時,他竟有點短暫的遲疑。

  看著賀妃那張絕美的臉龐,他眼中閃過一抹不異察覺的異樣。

  他能告訴賀妃他雖然和菊代子在一起卻夜夜夢見她嗎?他能告訴她他不僅眷戀她的身體,他更想像以前般珍視她這顆珍珠嗎?

  尤其當他看到秀明對她的愛,以及一些男人對她美麗的身體流口水時,他胸口的波濤洶湧幾乎令他失措。

  武,我們會失去孩子,全是因為你還不能忘記賀妃,你還是愛著賀妃!我們的孩子是因為賀妃才失去的,所以我好恨!

  菊代子的控訴突然竄進中澤武賢的腦子,提醒他不該一時心軟,不能再對賀妃這個淫蕩的蛇蠍女動情!

  「武,跟你分手的時候,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希望現在說還來得及,那就是『我愛你不到,希望你幸福』。」賀妃用台語哀怨的說出深埋在心中的話。

  中澤武賢聞言,整個人愣住了。他聽得懂那句台語的意思。

  看見賀妃閃動著淚光的水眸,他的心先是一緊,卻又冷絕地轉身走了出去。

  「武,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對吧?」賀妃淒涼的笑了,淚水滑落臉頰。

  他還是看不到她為他所做的等待,只因為他的愛已經遠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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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5: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中澤武賢因公事來到台灣,他是瞞著賀妃獨自而來。

  「中澤武賢先生!」

  正要走進電梯的中澤武賢被人叫住,偉岸的身影緩緩轉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受過傷的臉,臉上醜陋的傷痕有一瞬時令他感到驚愕。

  坐著輪椅的女子看見他微訝的表情時,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但隨即隱去。

  「小姐是……」中澤武賢微蹙著眉,疑惑地問。

  「我叫宇田光子,是菊代子的好朋友。我常聽菊代子提起你,我今天是專程在這裡等你。」宇田光子眼神熱切的望著他。

  中澤武賢蹙眉。等他?可是他這次來台行為極為低調,她是如何得知的?況且他沒聽過菊代子提過宇田光子這個人,但在聽見菊代子的名字時,他的身體還是微微抖顫了下。

  宇田光子當然也發現了他的細微動作。

  「專程等我?」中澤武賢的語氣有些冷淡。

  「是的,因為這件事關係著菊代子,所以我就代表菊雄家來和你談談。」宇田光子雙眼射出奇光,笑容中還多了一點陰險。

  「你代表菊雄家?」中澤武賢一愣。

  「沒錯,我現在也算是菊雄家的人。菊雄先生因為失去了菊代子,一直以來他都很悲傷,所以我自願代替菊代子照顧伯父和伯母。」宇田光子回答了中澤武賢的疑惑。

  「那你不待在日本照顧他們,反而跑到台灣做什麼?」中澤武賢不解。

  「我是受菊雄家的人所托,務必單獨見你一面。」

  「這又是為什麼?」

  「中澤先生,自從菊代子發生車禍、失去了孩子後,菊雄家的人便對你們中澤家很不諒解,你知道嗎?」宇田光子的語氣有著逼迫的意味。

  「我當然知道,那個時候我一直守候在菊代子的身邊,可是後來菊雄家的人就不讓我接近菊代子半步,但我不會怪他們。」車禍發生後他便守在菊代子身邊,但菊雄家的人怪他沒有好好照顧菊代子而把她發生意外的事牽怒至他身上,甚至將他擋在病房外。

  「那你知道菊代子自昏迷中醒過來後又為什麼會失蹤嗎?」

  「菊雄家的人沒說,所以我也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中澤武賢微訝。

  宇田光子盯著他道:「那為何中澤家的人說菊代子死了?」

  「你好像關心太多了。」中澤武賢不想陷入往事,心如刀割的他匆匆掩飾心傷。如果不是宇田光子是菊代子的朋友,他根本懶得跟她說話。

  「我當然關心。其實我和菊代子從小就是好朋友,她對你的愛只有我最清楚,從你們如何相識到回日本結婚再到發生意外,還有菊代子失蹤的事,我都一清二楚。知道為什麼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菊代子嗎?是因為她不想再受到傷害,所以她才會選擇消失,你傷她太深了。」

  中澤武賢聞言臉色刷白,他開始細細打量宇田光子。「你怎麼知道菊代子是因為我傷她太深才離開?」

  「我看了菊代子的日記,還有……這封信。」她拿出一封信。

  中澤武賢蹙眉看著她。

  「那天你和菊代子吵架後,你就去了北海道拍攝新專輯,你一出門,菊代子就開車去找中澤秀明訴苦,那個時候的菊代子已經被你傷得很深了,她去找中澤秀明的時候心中已有離開你的決定。」

  「她不應該不找我商量就離開我,事情根本沒有她想像中嚴重,她應該體諒我的工作,我沒辦法常常陪她,我也是有苦衷的。」中澤武賢記得他們那天吵架的原因。自他們結婚後,菊代子老是抱怨他沒空陪她。

  「你除了沒時間陪她之外,你的心裡還念念不忘著賀妃,你每天夢裡都會叫著賀妃的名字,你對賀妃根本是舊情未了。中澤武賢,如果你有多用一點心思經營你和菊代子的婚姻,今天你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我跟菊代子講過了,我會夢見賀妃是因為我心裡對賀妃有愧,除了愧疚之外,我根本不可能再和賀妃在一起了,她不必每天疑神疑鬼的,還跑去勾搭秀明!」中澤武賢還因為菊代子常去找中澤秀明而吃醋。

  「菊代子沒有去勾搭誰,她會去找中澤秀明談心都是為了要挽回你們的婚姻。你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努力和包容,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她所做的一切。」

  其實菊代子的心情中澤武賢又何嘗不懂,他一直以為她是受不了他為了工作而忽略她,所以偶爾才會和他吵吵架。可是後來他發現溫柔的菊代子變了,她不但不再和他好好溝通,甚至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來傷害他,更長的時間她就拚命往秀明那裡跑,當時他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和菊代子吵架。

  「我本想等從北海道回來再和菊代子好好溝通,沒想到意外就發生了,當我趕到醫院時,菊代子已流掉了孩子,並一度昏迷不醒,怎知清醒後竟又突然消失,後來黑函便出現了,黑函中言明菊代子橫刀奪愛,活該得到報應。我由黑函的內容來判斷,認為失蹤的菊代子可能已被發黑函的人所殺害。」當時他認為會這麼做的人除了賀妃,不做第二人想,而可能協助她的人,就只有擁有黑道背景的晃賀川。

  因此他直覺菊代子的無故消失和賀妃以及晃賀川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這幾年來我拚命找線索,就是沒想過菊代子是自己離開的……」

  「菊代子是自己離開醫院的沒錯,但她離開醫院沒多久,就被晃賀川派人捉走。」宇田光子再道出驚人之語,「他把菊代子捉到台灣後企圖殺害她,幸好菊代子福大命大才沒有遭到不測。不過菊代子怕晃賀川知道她沒死而再度加害於她,所以當她悄悄回日本告訴我所有發生的事後,她更加執意離開。這封信是菊代子托我交給你的,看完之後,如果你想補償菊代子,就請你遵守她的要求吧。」

  中澤武賢震驚於宇田光子所說的話,他接過那封信,認真的看著,信內的字跡的確是菊代子的。他不懂菊代子為什麼非要離開他不可,他更搞不懂菊代子為何要他娶宇田光子。

  「她為什麼要離開我?我願意改變,她為什麼要走?又為什麼提出這種要求?」中澤武賢蹙眉問道。

  宇田光子好像早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個疑問,馬上接著說:「中澤武賢,菊代子一直很愛你,她離開你是因為她沒有好好保護你們的孩子,她一直以為有了孩子之後,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會改變,誰知道出了一個意外就全變了樣。而我會等到現在才出面全是因為你到台灣帶走了賀妃。菊代子說得沒錯,你對賀妃還是舊情難忘,你怎麼可以跟賀妃在一起?你不要忘了菊代子還是你的妻子。」

  「菊代子當然還是我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可是她為什麼要我娶你?」

  「其實你應該明白,你的心裡還有賀妃,現在你又和賀妃一起就是鐵證。菊代子以前就想過有一天你會回到賀妃身邊,她要我嫁給你只是要我替她看著屬於她的一切。」

  「我和賀妃現在只是工作上的關係!你告訴我菊代子在哪,我要立刻接她回菱苑。」他定要好好補償菊代子。

  宇田光子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詭光。她必須說服中澤武賢娶她。「其實菊代子一離開,菊雄家的人就派人到處找她了,但是一直沒有她的下落。」

  「所以現在根本沒人知道菊代子人在哪裡?」

  「我們是有找到一點線索。」宇田光子一臉陰狠,她咬著下唇望著中澤武賢。

  「什麼線索?」

  「事情全指向賀妃指使晃賀川殺人滅口!但我們又假設菊代子若還活著,那就必須以賀妃的性命為要脅,屆時晃賀川為了女兒,一定會放了菊代子。菊代子若是平安回來,我就會把屬於菊代子的一切還給她,包括中澤武賢夫人的頭銜。」

  「你的意思是菊代子真的有可能已經被害,而害死她的人是賀妃?」

  「當然。」宇田光子一口咬定賀妃是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其實菊代子在寫這封信的心情頗為複雜,她似乎早就料想到自己會遭遇到不測般,所以她把離婚協議書也簽好了,我是她唯一值得信賴的朋友,她才會把你托付給我。現在就看你對她的愛還有多少,你願不願意為她報仇。」她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紙離婚協議書。

  「我還是不懂,菊代子現在究竟是真被殺害了,還是……」

  宇田光子繼續說服中澤武賢。「中澤武賢,不管怎樣,菊代子失去孩子以後就變得很脆弱,原本她還以為有了孩子你們的婚姻便可以維持,誰知道賀妃這麼惡毒,竟狠心奪走菊代子肚子裡的小生命。你難道一點都不恨賀妃嗎?」她憤恨地問著中澤武賢。

  「我……我當然恨!你放心,我會替菊代子和孩子報仇的。」他當然要替菊代子報仇,要不然他就不會以秀明的身份將賀妃帶到日本。

  宇田光子雙手轉著輪椅來到中澤武賢面前,眼神閃爍的盯著他若有所思的臉,她說道:「武,菊代子真的很愛你,你應該不會不瞭解吧?現在她有可能已經被賀妃害死了,你一定要替她報仇。要讓賀妃對你心死,你就得跟我配合。你娶了我之後,賀妃就沒有理由接近你,你也就不必委屈自己和賀妃在一起。」

  面對宇田光子逼人的眼光,中澤武賢的心中一團亂。

  見中澤武賢猶豫不決,宇田光子又道:「你原本不是就想殺了賀妃替菊代子報仇嗎?」

  中澤武賢臉色一駭。她怎麼會知道他原本的打算?

  「身為菊代子的好友,我一定要替菊代子報仇。而你別忘了,是誰害死了你們的孩子,又是誰奪走了你的妻子,那封黑函和誰有關?」

  宇田光子的話句句擊中中澤武賢沉悶的胸口。

  「我會替菊代子報仇。至於照顧你的事,你可以先住進菱苑,可是婚禮……」

  宇田光子怕他拒絕,馬上搶白道:「這個婚禮是菊代子信中所要求,也是菊雄家要你們中澤家的賠禮,如果你不答應,你可以去向乾爹、也就是菊代子的父親說。我的責任已經盡了,我相信菊代子會感到安慰的。」

  中澤武賢沒有再開口。他必須好好想想。




  「我是為了你好!」

  金色的長髮飄逸著一種瀟灑,個人色彩濃厚,吊兒郎當的感覺不像一個殺手,但他確實是殺手。

  「為了我好就替我殺了她。」中澤武賢下定決心,對著好友逼迫他曾欠下他的承諾。

  「你會後悔。」金髮男子俊美的臉色難得出現一抹正經。

  「我從來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事。」中澤武賢認真地說。

  「武,你可問清楚了你的心?」金髮帥哥問道。

  中澤武賢表情不變。「你可以看看這封信。」

  「這個宇田光子出現得太突然了,你希望照著菊雄家的意思做我是不反對,可是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中澤武賢搖了搖頭。「我帶宇田光子回日本時我就去見了菊雄一郎,我對菊雄家有所虧欠,而且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賀妃,只要我們聯絡到晃賀川的手下,賀妃的罪行將無所遁形。」

  「武,你知不知道男魔羯每次出任務從沒有失敗過?」言下之意是他一旦出手,就沒有補救的餘地。

  中澤武賢的眼中有著掙扎,但只要想到菊代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他就不得不硬起心腸。

  「難道菊代子和我的孩子就不該活嗎?菊雄家的人說菊代子有可能遇害了,你有沒有想過黑函是晃賀川所發的,你說這一切不是賀妃主使還會是誰?所以我要她以命抵命!」他激動的喘息著,他忘不了他是如何失去菊代子和孩子。

  「也許賀妃是無辜的。」從不幫人的金城竟為賀妃說話。

  「她不會是無辜的!」中澤武賢殘忍的定下賀妃的罪。

  「要來找你時我就想過了,男魔羯·女羅剎是國際殺手集團,一但接到委託人所托付的任務就沒有失敗過,衝著這一點,我才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我心裡的決定,那是沒辦法改變的。」

  「好吧,既然你執意這麼做,我就不會手下留情。」金城道。只希望武別後悔。

  「不用手下留情,金城,我永遠不會後悔。」賀妃這麼恨他,他相信黑函一事絕對和她有關。

  「好吧。」金城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好好再享受幾天魚水之歡,等魔羯令一出,你和她就形同陌路。」

  「我……」

  「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才要說什麼,賀妃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金城抿唇一笑,朝一臉僵硬的中澤武賢眨了眨眼,道:「我走了,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金城和穿著暴露的賀妃擦身而過,賀妃睜大眼睛望著他。

  「嗨,帥哥!」

  「嗨,帥妹!」金城回賀妃一記媚眼,可是在接觸到中澤武賢那殺人的目光之後,他很收斂的走人。

  「喂,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賀妃猛對遠去的金髮帥哥大吼。

  她本想追出去,一道冷冷的目光卻逼她留步,她反身對著中澤武賢。

  「他是誰?你的朋友嗎?你和他多熟?你知道他住哪嗎?他的大哥大幾號?」她連珠炮般問著面色不悅的中澤武賢。

  「我不知道!」這個浪蕩女,瞧她看到帥哥露出的饞樣,中澤武賢的胸口就燃著一把火,他恨不得對她……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在賀妃噘起來的紅唇。

  那鮮艷欲滴的唇瓣,令他飢渴萬分,渾身上下開始不舒服,尤其是下腹那蠢蠢欲動的燥熱。

  賀妃沒有發現中澤武賢的異樣,小臉露出可惜的表情。

  真的好可惜哦!那麼一個金頭髮又紫眼睛的帥哥,如果介紹給賀如,賀如一定會高興死。咦,賀如一直在找一個金髮紫眼的帥哥,會不會就是他?她於是幫賀如問中澤武賢,「你真的不知道嗎?不對,如果你不認識他的話,他為什麼要來這裡?中澤武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是誰?」賀妃急迫的問道。賀如找這個男人找了三年,聽賀如說當年他曾經救過她。

  不知原委的中澤武賢只當賀妃是浪蕩性子復發。

  等了很久賀妃終於發現中澤武賢的異樣,她頓悟道:「你故意不告訴我對吧?」她生氣的叉腰瞪著他。

  「他對你沒興趣。」中澤武賢嘲諷的說。

  賀妃淺淺一笑,她揚了揚眉,反諷中澤武賢,「是嗎?我剛才明明看到他朝我眨了眨眼睛。通常男人會朝我眨眼睛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想跟我玩親親。」

  「你這女人真賤,男人要跟你玩你就讓人玩!」俊容抹上一層不悅。他現在不止想把她壓在床上,他更想封住她的櫻桃小口,不讓那小口再探問別的男人。

  老天!這是佔有的心態,他是這麼想獨霸她的甜美。

  中澤武賢沒有發現嫉妒和醋意讓他快失去理智。

  他是個行動派的人,腦子才想,他立刻如豹般撲向賀妃。

  賀妃反應不及,轉眼間便被強拉入一個溫熱的胸懷,小嘴同時被封住。

  這一次賀妃沒有像以往一樣熱情又纏綿的回應他,她想起他之前對她的輕蔑和輕視,以及他放著慾火焚身的她不管的魔鬼虐待行為。

  她的毫無反應令中澤武賢覺得奇怪,他納悶的看著她。

  「怎麼,你不是很想男人玩弄你嗎?」

  「才不好玩,已經跟你玩了那麼多次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賀妃皺著眉說。

  「敢情你已經玩膩我?」中澤武賢微瞇著眼,額上青筋浮跳。

  「你忘了嗎?我賀妃可是從來不和同一個男人玩相同的遊戲。」當初會設下這個遊戲規則,是因為她想讓中澤武賢知道她一樣可以像男人一樣天天採花蜜。

  「像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我中澤武賢也不想弄髒我的手。」

  「你——哼!想碰我、疼我、愛我的男人可多著呢。」忍住滿滿心的痛,賀妃硬是逼回眼眶中的淚。

  「哼!」中澤武賢滿腔的怒火被賀妃激得全冷了下來,他掉頭走人,怎料才一回身,胸口便湧上一股難以言明的燥熱。

  難道他復仇的心意會因為剛才不小心看到賀妃眼中強忍的淚水而融化?不!他不會再被她的外表所騙,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賀妃,他不是親眼看見她當著自己的面肆無忌憚的勾引挑逗男人嗎?

  一絲於心不忍在他轉身之際消失殆盡。

  「中澤武賢!」這一次賀妃不打算讓他逃走。「中澤武賢,我來找你是要問你,是不是等我回台灣後,你就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要你親口保證。」她想得到他的保證,她要他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來騷擾她的生活,她會一個人暗自舔傷口過完餘生。

  「你這麼希望和我沒有瓜葛?你不是還對我舊情難捨?」中澤武賢殘忍的回視著賀妃來不及掩藏的落寞。

  「誰對你舊情難捨?你不要忘了我不光只有你一個男人,更何況你那麼愛你老婆,如果我還對你舊情難捨,那我不是太不要臉。」她不是沒有眼睛看中澤武賢對菊代子的愛,她的心在滴血啊!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今天都是拜你父親所賜?」黑眸一瞇,中澤武賢忽然把話題轉到賀妃的父親晃賀川身上。

  「會有什麼關係?」賀妃不喜歡人家批評她的父親。

  「當年他看不起我,反對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對不對?」中澤武賢還記得他被晃賀川羞辱的畫面,晃賀川說他只會玩相機,是只軟腳蝦,還說他沒出息,說他的女兒是何等冰清玉潔,他這只癩蛤蟆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

  「沒錯,我爸說過你是一個很花心的人,我當初應該聽我爸的話,就不會受到這麼重的傷害。」賀妃當然忘不了父親對中澤武賢的鄙夷。

  「晃賀州現在已經老了,他不想想他只是一個黑道老大,憑什麼瞧不起我?」中澤武賢握緊拳頭,他對晃賀川的恨從來沒有消失。

  「不錯,我爸現在已經老了,他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當初他會這麼做也只是想保護他的女兒。如果你看到你的女兒交了一個不負責任、無情無義的男朋友,你難道不會全力阻止?事實證明他沒做錯!」賀妃以前雖然不贊同父親的黑道作風,但在被傷害後,她開始認同父親的作為。

  「你認同他的所作所為?」賀妃以前不認同,現在認同,是不是表示黑函真的是她指使晃賀川所做?

  「當然,他是我老爸,無論他做了什麼事,都是為了我好,我當然支持他。」

  「也包括傷天害理的事?」

  「中澤武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老爸的事非?你傷害了他女兒,他保護我有什麼不對?」

  「好!你和晃賀川等著,你們父女倆對我所做的事,我定會加倍討回來。」

  「中澤武賢,我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好事?」

  「你會知道的。」說完他便離開。

  他對她的恨為何這麼深?賀妃咬著下唇,瑩瑩淚眼中透著一抹無奈和無力。

  「武,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你知道我為了你,那個家我已沒回去,我為了你被趕出家門,如果不是阿親姊收留我,我早就……不,我絕不能再像當年一樣被你傷害,你傷害不了我,任何男人都別想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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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2 23:46:2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用完晚餐,賀妃站起身,她抿了一下唇,似乎有話對吃飯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中澤武賢說,但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後她放棄了。

  回到房間之後,她沒有立刻沐浴更衣,只是坐在床上抱著膝,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她失去中澤武賢了嗎?

  呵!她不是幾年前就失去他了嗎?難道她還以為他再留她幾天是想和她舊情復燃?

  她明天就要回台灣了,從此他不會再去招惹她,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那他對她的報復呢?

  為何她可以感到這幾天的相處,他看她的眼神總是燃著一絲熱愛,是她多心了嗎?他會和她一樣過著在報復中沉淪、但又為失去彼此而痛苦不已的生活嗎?

  他會像她一樣,每天在他面前扮演一個角色,其實內心卻不是那個樣子?

  她好想拋下一切回復到以前那個單純的賀妃,求他回到她身邊,讓他們像從前一樣相愛。但每次一見到他,她體內所有的勇氣便消失殆盡,那個浪蕩又吊兒郎當的賀妃就會出現。

  「武,我們真的沒有緣分了嗎?」

  她抬頭仰望著夜空,然後趴在床上流淚,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中澤武賢走進了賀妃的房間。

  望著她沉睡中的小臉,他忍不住坐到床邊伸手輕撫著熟睡中的她。

  沉睡中的賀妃臉上有著未干的淚,唇角一抹苦澀洩漏了她的楚楚可憐。

  這個樣子的她讓他憶起他們初相識時的每一段時光。

  菊代子真的是被賀妃害的嗎?為什麼害他失去一切後她還能活得這麼好?還可以每天興高采烈的玩男人?

  賀妃,永遠都不要怪我,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中澤武賢的眼中泛著淚光,黎明就在他的守候中來臨。




  賀妃感覺中澤武賢的氣息一整夜環繞著她,就像以前一樣,他總會在床邊先陪著她,一直等到她睡著了才會在她身邊躺下。

  昨夜陪伴著她的人真的是武嗎?

  還是她在做夢?

  她知道,當她睜開眼睛時就得面對現實,也該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了。

  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整理行李,當她勉強自己堅強的走出房間時,她訝異的發現有一位陌生客人。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用著陰狠的目光望著她,好像和她有著深仇大恨。她認識她嗎?賀妃疑惑的看著中澤武賢,他和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她該說聲再見嗎?但他有客人,看來是不必要了。

  賀妃提著行李逕自走向大門,她才握住大門的門把,一個冷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很不客氣的道:「你就是害死菊代子和孩子的兇手!」

  「我害人?」這是第二次有人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害人,第一次是她所深愛的男人,但中澤武賢會這麼對她說,她覺得可以理解,但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說她?

  賀妃一臉戾氣,逼近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你說我害人?請問我到底害了什麼人?」

  「你害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中澤武賢跑出來擋在宇田光子前面,他母雞保護小雞的態度激怒了賀妃。

  「我害了你的妻子和孩子?」賀妃嗤之以鼻地大喊,「天啊!你們兩個人是瘋子嗎?他們死的時候我在哪?更何況和你老婆對撞的人是我嗎?」

  「哼!你當初下的狠咒多可怕,因為你的詛咒和你的怨恨,你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就算車子不是你開的,你也算間接的殺手。」宇田光子的眼中佈滿了怨恨和殺機,今天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賀妃。

  強烈的嫉妒和自卑讓宇田光子在看到中澤武賢和賀妃竟然共處在小島,她心裡的仇恨就一點一滴加深。

  他們舊情復燃了嗎?賀妃休想奪走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她絕不會把中澤武賢拱手讓人的。宇田光子的眼神閃爍著詭異之光。

  「你到底是誰?」中澤武賢為何這麼護著她?

  「我是菊代子最要好的朋友,我叫宇田光子。」

  菊代子是要好的朋友?賀妃斜睨了眼中澤武賢,不屑的道:「你只是他老婆的好朋友,人家的家務事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菊雄家因為失去菊代子,所以收我做乾女兒,而中澤家為了對菊雄家表示愧疚之意,武已經答應菊雄家的人照顧我一輩子。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武。」宇田光子示威的道。

  「照顧你一輩子?這是什麼意思?」賀妃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會娶光子。」中澤武賢開口。

  「你要娶她?!」賀妃暗自吞下傷痛,故意嘲謔道:「你要娶這個不健全的女人?就因為別人要你娶你就娶?」

  「賀妃,我不准你嘲笑光子,她快成為我的妻子了。」中澤武賢警告賀妃。

  「誰嘲笑她。」賀妃挑眉嗤笑道:「我看她是假借你老婆的名義親近你!中澤武賢,她對你一定有目的。」

  「光子對我會有什麼目的?你知道中澤家欠菊代子多少嗎?當年菊代子是因為去找秀明才出車禍,我岳父也一直很不諒解我對菊代子的態度,今天他們只是要我娶他們家另一個女兒,我答應他們並不為過,這叫什麼目的?倒是你,你待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中澤武賢傷人的目光銳利的刺向賀妃。

  「是你拿合約的事要我來日本,你以為我願意見到你嗎?告訴你,我賀妃絕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

  賀妃的話讓中澤武賢的內心非常不好受,他私心希望聽到賀妃仍是愛戀他,他不希望自己在賀妃的生命中消失……

  「中澤武賢,菊代子不是已經死了嗎?她大概不會高興別人取代了她,霸佔她老公。」

  「為什麼你會說菊代子已經死了?她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中澤武賢的表情很恐怖,賀妃踉蹌地退了一步。

  「不承認沒關係,我會找出證據的,到時候你就逃不了了。」中澤武賢惡狠狠地瞪著賀妃。

  中澤武賢不該再逼她!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不過他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她一定會反撲!賀妃咬牙切齒地怒視中澤武賢。

  「我沒有害人,隨便你要找什麼證據,我才不怕。」他的轉變令她失望,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講的話。」

  「那我可以走了吧?」她可不想再被羞辱。

  「不行走!武,她是兇手,你忘了那封黑函,晃賀川是她的父親,他威脅菊代子的生命安危,還把你的孩子害死,你絕不能放過他們,他們這麼殘忍的對待……對待菊代子和孩子……」宇田光子抓著中澤武賢的手,淚水佈滿她那張醜陋的臉,看起來真讓人驚駭。

  宇田光子令人不寒而慄而猙獰的目光投向了賀妃。

  賀妃偏過頭,咬住下唇。她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事情和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光子,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兇手一個都逃不掉!」中澤武賢的黑眸鎖住賀妃。

  「賀妃,我定要你付出代價。」宇田光子的嘴角噙著一抹陰險。

  「我為什麼要付出代價?」賀妃無法相信這個陌生女人會這樣對她。「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賀妃,更不希望你們隨隨便便污蔑我。」

  「誰污蔑你,晃賀川害死了菊代子,你會不知道嗎?」宇田光子轉動輪椅,衝到賀妃面前。

  宇田光子臉上的猙獰駭著了賀妃。「你胡說!我爸爸為什麼要害地?他根本不認識菊代子。」

  晃賀川可能牽扯進菊代子的意外事件令賀妃震撼又驚慌。

  「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是你指使的嗎?」宇田光子恨恨地說。

  「太可笑了!我怎麼可能指使他做傷天害理的事?」賀妃無法相信宇田光子會硬要把害人的罪名加諸在她身上。她茫然的望著中澤武賢,難道他也認為她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因為你受不了菊代子搶走中澤武賢,因為你無法接受中澤武賢心裡面愛的人是菊代子,所以你要報復,你就利用你父親的黑道背景,唆使你父親害人。」宇田光子狠毒地扣了一個大罪名給賀妃。

  「我爸爸不會這麼做的!」賀妃不相信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父親會做出這種事,父親也早就不管黑幫的事了。

  這些年賀妃雖然沒有跟晃賀川聯絡,可她多少從兄弟妹妹那得知他現在信佛。她對父親有信心,她相信他不會害人。

  「宇田小姐,我相信我父親不會傷害任何人,而我也絕沒有做出傷害菊代子的事,我賀妃不是這種人!」咬著唇,賀妃極力壓下滿腹的怒氣。

  「你不恨菊代子嗎?」

  「我……」賀妃有著遲疑。

  宇田光子看得出賀妃眼裡對中澤武賢的愛戀,但她絕不能讓她和中澤武賢有可能在一起。她的唇邊浮現一抹邪惡的苦笑。「但你愛武,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我……」

  「如果你不愛他,那你就是恨他,你恨他,你就會奪走在他身邊且阻礙你和他在一起的人,我就不相信你不恨菊代子,更何況她的存在的確威脅著你!」

  「光子,別再說了,她不承認就算了。」在一旁看著賀妃和宇田光子的爭執,中澤武賢的表情一直陰晴不定,看不出來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無論他作了什麼決定,都是為了菊代子和他所失去的孩子。一抹森冷閃過他的黑眸,他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報復行為都是賀妃咎由自取。

  「賀妃,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你現在還不能走。」他也要讓賀妃看著他娶宇田光子。

  「我為什麼不能走?人又不是我害的!」賀妃激動的望著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偏過頭,不去看賀妃滿是委屈的容顏。

  中澤武賢的態度刺傷了賀妃,她強忍著痛楚,咬著唇不讓一滴淚水流下來。

  「中澤武賢,你還不瞭解我的為人嗎?我賀妃不可能做出傷害人的事。當初你背叛我,我也沒有找過菊代子麻煩,不錯,我是恨她,但那只是一時氣憤。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人,不管你相不相信!」賀妃氣到全身發抖,她快支撐不下去了。

  中澤武賢聞言,全身一僵。「如果人不是你害的,你就留下來。」

  「留就留!我倒要看看是誰譭謗我父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賀妃看了中澤武賢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委屈和心痛。

  她對中澤武賢的失望和心痛已到絕望的地步,虧她到今天還如此愛他,他卻這樣對待她。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傻,她的墮落和她的愛戀他根本就看不到;他可以為了菊代子娶任何一個陌生的女人,卻不願正視她對他的付出和愛。

  她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好,我等。」

  「賀妃,不管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我都不會放過你的!」宇田光子凶狠的瞪著賀妃。

  「你也是嗎?」抱著殘存的希望,賀妃轉頭問著中澤武賢,希望他會替她說一句公道話。

  但中澤武賢的眼中只有和宇田光子一樣的絕然和仇恨。




  賀妃不相信父親會傷害菊代子,於是回到房間之後,她立刻撥電話給父親的手下平野一郎,問他知不知道發生在菊代子身上的事,但平野一郎卻支吾其辭,說是等她回台灣再說,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掛下電話之後,賀妃愣愣地坐在床上,腦子裡翻過幾百種可能,但唯一的希望是這件事絕對不要是她父親做的。

  門突然被打開。

  中澤武賢看到一臉憔悴的賀妃,心裡有說不出的疼痛。

  他希望事情真的和賀妃無關,但他失去孩子和菊代子下落不明卻是事實,以賀妃不服輸的個性,她的確有可能做出不利於菊代子的事,更何況她父親是黑風幫的老大。

  現在他一腳踩在復仇上,再加上菊雄家和宇田光子兩方面的逼迫,他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他不得不甩掉心中對賀妃的依戀,逼自己狠下心。

  「光子要吃飯。」光子嚷著肚子餓,要賀妃服侍她,看在她現在行動不便,他也不便說什麼。「賀妃,你要留下來,就得服侍她。」他不喜歡賀妃現在的樣子,像個毫無生機的洋娃娃。

  良久賀妃才有反應,她動了一下身子,毫無表情的走下床,走過中澤武賢面前,輕聲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看到『證據』?」

  她無法忘記自己是如何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如何奪走她的身心,現在這個男人又在傷害她了。他不但心裡不曾有她的存在,更無視她的愛。

  「證據必須在幾天後才會到我手中。」他和金城約定的日子是在他和宇田光子結婚那天,到時他和賀妃之間再無瓜葛。

  「如果證據證明菊代子是我爸爸所害的,我會陪你一條命!」眸中沒有太多情緒,賀妃咬緊唇,和中澤武賢之間拉出了一段距離。「宇田光子能吃什麼?」她淡然的問。

  她的麻木中澤武賢不是沒看見,但一想到他和她之間的仇怨,又硬教他徹底忽略。甩了甩頭,他平靜的說道:「光子吃素。」

  「那你呢?」天!她竟還想為他做一點事,她是不是太傻了?

  「隨便!」她怎還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臉上的淡然和她的無所謂讓他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洩。

  「那你就和宇田光子吃一樣的吧!需不需要我為你們的婚禮說些祝福的話?免得以後你們出了什麼事,又說是受了我的詛咒。我賀妃沒這麼沒志氣,我以前就失去你了,現在除了和你做愛之外,我不再奢求什麼,以後我們各過各的生活。」賀妃說得輕鬆,心裡卻在淌血。

  縱然有太多的苦,她也都熬過來了,這些年她玩弄男人於股掌,也算是報了中澤武賢當年遺棄之仇。壓抑和忍耐是她如今唯一能為自己做的事,要輸她也絕對不會輸得太徹底。

  「到現在你還想跟我做愛?」中澤武賢無法相信賀妃這麼淫蕩下賤。她對他真的只有欲沒有愛?

  在他眼中她就真的這麼不堪嗎?賀妃揚起一抹苦笑。算了,隨便他怎麼說吧,現在她只有逃避一途,只因她不忍讓自己再受傷害。

  她含笑地欺近中澤武賢。「哼!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被你徹底欺騙的晃賀介美嗎?我承認我愛過你,可是那並不代表什麼,每個人都曾深愛過一個人,但愛一個人未必非要和那個人在一起,所以分手時我就想通了,我不再恨你,也不再愛你,因此我更不可能傷害菊代子。我現在只有一種想法,對你,我只要和你做愛就夠了,因為你那方面真的很了不起;至於宇田光子,她這一輩子也享受不到你的了不起!」她故意說得難聽。

  「賀妃,我不准你這樣說光子!」

  「中澤武賢,你還不懂嗎?我說了這麼多,意思就是無論你再對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我只當你是牛郎,只供我洩慾,誰教現在沒有男人在我身邊,我就將就點享用你*。你不用拿什麼殺人害人的罪名來嚇我,我不是被嚇大的。」

  賀妃又恢復她刁鑽古怪的模樣,她在保護自己免於再受傷害,她在維護自己的尊嚴,她也在原諒自己的失敗,就當她是消極逃避吧,一如當年她站在「暗巷」的門前一樣。

  她的眉宇間有著一抹堅毅,以及令人感到陌生的成熟世故,她的玩世不恭震撼了中澤武賢。

  突然,她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纏綿的吻。

  在這一吻中,賀妃心酸地吞下了苦澀的淚水。

  她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失去的也無法再挽回。

  她緊摟著中澤武賢。就這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愛我吧,武!

  也許是感受到賀妃的熱情與專注,中澤武賢也激狂的回吻她。金城臨走前的話浮現他腦海!好好再享受幾天魚水之歡,等魔羯令一出,你和她就形同陌路。

  是啊,過了這一晚,他和賀妃就是陌生人了,他於是狠狠地奪取她唇內的芳香。他清楚憶及他和賀妃第一次的吻,她的唇依然像第一次一樣甜美芳香。

  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步田地?為什麼他們不能一直相愛?為什麼當初他不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他背叛賀妃在先,可是賀妃卻又傷害了菊代子及奪走了他的孩子,這全都是他的報應嗎?

  中澤武賢用力拋開介於他們之間的一層層心結,不願再壓抑他身體內的疼痛,他伸手探入賀妃的衣服內,捏住一隻渾圓。

  賀妃輕輕呻吟,將自己交給了他,她一生一世唯一要的男人。

  激情中,她的眼中含著淚水,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親熱,她要記住屬於他的味道。

  中澤武賢一把撕裂了賀妃的衣服,然後迫不及待的進入她。

  他們忘情的擁抱著彼此,忘了宇田光子正等著用餐……




  「你們……」

  遲遲等不到兩人出現的宇田光子決定親自來看看,沒想到她會看到這一幕!充滿血絲的雙眼佈滿了絕望和妒意,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好立刻結束賀妃這個賤女人的生命。

  「你們……」

  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沒發現有人闖入。

  「你們……」宇田光子再一次怒視賀妃。她一定要殺了賀妃,只有賀妃消失在這個世界,中澤武賢才能屬於她。她的唇角浮現一抹詭笑,陰陰的笑聲迴盪在房內。她推著輪椅來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毫不客氣的將杯中水潑向賀妃裸露的身子。

  「你……」賀妃立即清醒過來,她驚愕地望著宇田光子,看見了她眼中的恨。

  「賀妃,你別想奪走中澤武賢,他是我的!」

  「我……」

  中澤武賢亦醒過來了,他尷尬地望著宇田光子,後者眼含控訴的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武,我們……」賀妃望向中澤武賢。

  中澤武賢卻冷酷的起身穿衣離開,沒說一句話。




  「賀妃,這麼冷的天氣,武為什麼讓你一個人在這裡?」

  賀妃聞聲抬起頭,一臉驚訝。「秀明,你怎麼會來這個島上?」

  「我不放心你和武在一起,我怕他……」

  「秀明,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何況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賀妃,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賀妃擠出一抹微笑,想要瞞過中澤秀明銳利的探視。

  她的逞強看得中澤秀明很心痛,他伸手抬起她那張毫無血色的容顏。

  「賀妃,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的笑容,你的笑容不但陪我度過每一個絕望的日子,也鼓勵我走出黑暗。」中澤秀明歎了一口氣。

  曾幾何時她那燦亮的笑容不見了,不真切的笑容中還有一絲悲傷、苦澀。

  「賀妃,玩弄男人真的讓你快樂嗎?你在找什麼?難道你不需要一個安定安穩的肩膀讓你依靠?」

  「秀明,我不需要一個安定安穩的肩膀,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愛情。」賀妃對愛情絕望透頂,宇田光子的出現更讓她徹底失望。

  「為什麼沒有?」

  「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現在所愛的人什麼時候不愛你,什麼時候會離你而去。」

  只有面對中澤秀明,賀妃才會卸下堅強的面具,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而此刻她的心,正如腳下所踩的雪一樣寒厚。

  「秀明,我終於明白一件事,要找尋一段真愛是一件很難的事。你看過網路上的故事嗎?有一本寫網路愛情的小說你看過嗎?我認為只有死亡才可以得到真愛,就像電影『麥迪遜之橋』一樣,如果沒有到死亡,很多真愛是不能被認同接受。武拋棄了我後並沒有得到幸福,而我因為心裡還有怨恨,所以也無法找到幸福,我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

  「那個宇田光子的出現讓你想清楚了這一切嗎?」中澤秀明哀痛地看著賀妃。

  「沒錯,幾年前我失去了武,幾年後我更不可能得到他,更何況在他心目中我是一個浪蕩的女人。我也改不了了,我不可能再變回以前那個單純的賀妃,因為我受過傷,而那一次的教訓讓我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愛人。我唯一虧欠的人只有你,你愛我我卻沒辦法愛你……秀明,愛情是沒有辦法轉移的。」

  如果可以移轉的話,她的心也不會徬徨無依,最終發現自己最愛的人仍是傷她最重的人。

  「賀妃……」望著賀妃淚流滿襟,中澤秀明無言。其實他內心的痛並不亞於她,他和她一樣,都是得不到真愛的可憐人。

  「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害了人、殺了人,可是天知道我做了什麼?秀明,我從沒想過要去害人,當時我會開口詛咒,是因為我突然去了武,我很痛苦……」淚水撲簌簌而下,賀妃多希望中澤武賢會相信她。

  「賀妃,別難過了,一切只怪造化弄人。」

  「秀明,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賀妃緊抓著秀明。

  中澤秀明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因為不被家裡的人接受,所以一直過得很不好。菊代子和武結婚後,武為了打拼事業而忽略了她,她就常來和我談心,有時候我還聽她對我抱怨武常在夢裡囈語苦你的名字。」

  「為什麼?」

  「我想武該是對你難以忘懷吧!」雖然武至今仍不承認。

  「你說他還愛著我?」賀妃不敢相信。

  「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旁觀者清,他看得出武內心的掙扎。他歎了一口氣,溫柔的對她說:「賀妃,別哭了,有人在菱苑等你,我想你一定很高興見到她們!」

  賀妃並沒有問中澤秀明在等她的人是誰,含著淚任憑他擁著離開。

  兩人的身影才消失在雪地,又出現一抹孤傲的身影。

  中澤武賢本想來告訴賀妃他的感情,雖然他不能收回魔羯令,但他可以告訴賀妃他心裡的真心話。

  只是一切都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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