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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隔日清晨,阿格烈欲與米蘭亞共進早膳時,在外守衛的查哈里突然接獲命令,“少主,王從大都回來,宣您去晉見他。”
阿格烈一聽,皺緊眉峰。父王怎會一回來便想接見他?莫非有大事發生?
阿格烈起身欲往外走,卻在同一時刻停下腳步來,轉過身看著米蘭亞,“我會派人送膳食過來給你,你待在帳內別想逃跑,我會命人守著你的。”
米蘭亞看著他,不發一語。
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可有說話的權利?
阿格烈見狀,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的,但他卻怎樣也說不出口,握了握拳,旋身向外步去。
看到一座偌大的帳篷,阿格烈立即邁步入內,以不卑不亢的沉穩聲音說道︰“孩兒阿格烈參見父王。”
坐於帳內正中央的是統治察合台汗國的汗王——察合台,在他的身側則是祭司馬札。
阿格烈連正眼都不瞧祭司一眼,他向來與馬札沒有任何交集。
“兒呀,你可知父王今日傳喚你過來所為何事?”察合台看著底下器宇非凡的阿格烈,內心十分欣慰。
“孩兒聽從父王的指示。”阿格烈恭敬地說道。
“父王的年歲已大,恐怕不適合再去對抗外敵、治理這個汗國,所以希望你來繼任,成為察合台汗國的汗王。”
阿格烈皺眉,“父王,你怎麼能如此說?你的身體還十分健壯啊!”
察合台重嘆一口氣,“我身體的狀況如何,自己十分明了,這次我從大都回來,聽見一件驚人的消息,吐蕃國內可能有人叛變,希望咱們出兵平定。”
“吐蕃?”阿格烈心中深感疑惑,那國不是早已歸順咱們元帝國了?莫非仍有一些不服的分子欲起來抗爭?
一旁的祭司開口說道︰“少主,您遲早都會成為這汗國的汗王,只是時間提早到來罷了!”
“是啊,莫非你有什麼事而無法繼任?”察合台擔憂地問道。
“不,孩兒沒有。”
“那就宣布下去,你即將繼任為察合台汗國的汗王吧。”
察合台立即派人對外宣布,阿格烈將於後日吉時繼任成為汗王。
“對了,聽說你帶回一位女色目人,可有此事?”察合台忽然轉移了話題。
他十分好奇,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阿格烈,怎會突然帶回一名女子?據說她擁有如黃金一般的頭髮,這會是真的嗎?
阿格烈皺緊眉頭,“是的。”他是否該把她永遠地藏起來,不讓世人分享她的絕美容顏?
他開始深深地後悔,讓眾人知道她的存在。
“那你也得多替未來打算了。”察合台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阿格烈深感不解。為未來打算?
“沒錯,你成為汗王之後,得盡快娶妻生子,冊立王妃,未來好有一位子嗣,繼承你的王位。”察合台頓了一下接著又說︰“而那位女色目人,你最多只能娶她為妾。”
他的話算是說得十分明白,他要他的後代子孫都有純正的王族血統,不容許有色目人污染他們的血緣。
阿格烈沒答腔,心里頭正為米蘭亞的事情而煩惱。
到目前為止,他是如何看待她的?他真的把她視為女奴嗎?不,他沒有,他對於她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是什麼,他說不出來。
“娶妻立妃之事先緩一緩,待我討伐吐蕃國回來再說。”阿格烈說完便轉身離去。
要他立妃?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而在他的思緒、腦海中,只有一人——米蘭亞,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的存在。
阿格烈回到他的帳篷前,見查哈里盡忠職守地守衛著,便開口詢問︰“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查哈里恭敬地答道,“恭喜少主,您即將繼任為王。”這消息早已傳遍阿力麻里,不!整個察合台汗國了。
“嗯。”阿格烈沒多說什麼,直接掀開帳帷,進入帳內。
阿格烈一走進,便瞧見米蘭亞坐於正中央,直瞪著他瞧。
“怎麼了?”他挑眉詢問。
今日的她異常柔順,令他有些不習慣。
“恭喜你成為王。”米蘭亞冷聲祝賀道。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阿格烈皺眉看著她。查哈里不會多事將這事告訴她,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哼!”米蘭亞冷哼,“我又不是聾子,外頭的祝賀歡呼聲,我怎會沒聽見?只差沒放鞭炮慶祝。”
“什麼鞭炮?”阿格烈皺眉。她所說的東西他聽都沒聽過。
米蘭亞本來想向他解釋的,但念頭一轉,她沒事干嘛和他說這麼多廢話?“算了,沒事。”撇過頭去,不理會他。
阿格烈走近她,將她的臉扳正,“你在想什麼?回答我。”他想知道她內心的想法,非知道不可。
他不喜歡見到她這一副無所謂、什麼也不理睬的模樣。
米蘭亞與他相瞪好一會兒之後,冷冷地回道︰“你都已經快成為汗王了,又何必要我?要多少女人都有,不是嗎?放我走,對你我都好。”
她不想再與他耗下去,她想要回到二十一世紀,那里才是屬於她的地方。
她厭惡這里,因為有他的存在,令她心慌意亂,變得不似冷血無情的她。
所以她非回去不可,她無法想像自己再待在這里會變成什麼模樣?
阿格烈一聽,怒火上揚,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我是王,那又如何?女人我全不屑一顧,而你則是我惟一所要的。放你走?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走、離開他,她滿腦子所想的竟全是想逃離他身邊的念頭,她難道就不能夠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我不會屬於你的。”米蘭亞忍著自下巴傳來的痛楚,語氣冰冷地說道。
她的倔強令阿格烈更加憤怒。
她是怎樣也不順從他嗎?她就是非要激怒他嗎?
阿格烈高揚起手來,作勢要賞她一掌。
米蘭亞立刻閉上眼,準備承受接下來的一切。
他就干脆一掌打死她好了,一了百了。
阿格烈見狀,放開她,手握拳,往一旁的木櫃擊去,木櫃及里面的物品立即碎成一片片,散落一地。
“該死的,為何你總是要激怒我?”阿格烈低咒出聲,往外步去。
他方才差點喪失理智,一掌殺了她。
而她,總是有辦法將他惹怒,令他又愛又恨。
他要拿她如何是好?他到底要怎樣才能獲得她的心?
阿格烈步出帳外,揚聲命令查哈里,“把她看好。”
“是。”查哈里恭敬地回道。
阿格烈於是派人牽來他的坐騎,躍上馬背,直往外奔去。也許來場夜獵,可以抒發他體內的怒火。
見他生氣地離去,米蘭亞理應放聲狂笑的,可是她沒有!胸口一陣不知名的疼痛,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今夜,阿格烈沒有回到帳內,但忠心的侍衛仍照三餐送膳食來給她,一點也沒有怠慢到。
看著滿桌的菜肴,米蘭亞怎樣也沒心情吃。回想起她和他在草原上,與眾人共同用餐的那一晚,此刻的她……好寂寞。
寂寞?!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心情?全是因為此刻不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嗎?
米蘭亞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搞什麼?怎會在這里胡思亂想?她恨透了他,才不想管他上哪兒去了,他不在她身邊,她自在得很。
但為何胸口還是那麼樣的疼?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米蘭亞將身子縮起,抱著自己的雙腿,一夜未眠。
☆☆☆
經過一整晚的夜獵,阿格烈心情總算是平穩了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的憤怒。
他帶回眾多的獵物,剛來到自己的帳篷前準備入內休息,便聽見父王派人找他的消息。
阿格烈連忙來到察合台的面前,“父王,您找我有何要事?”
“阿格烈,不好了,吐蕃國起兵作亂。”察合台神情緊張地說道。
“什麼?怎會這麼快?”阿格烈一聽,眉頭深鎖,震驚不已。
他萬萬也沒料到,吐蕃會如此迅速起兵叛變。這下子,他可得立即召集人馬,與吐蕃國決戰,好阻止他們往北進攻。
“是啊,這是今早所傳來的緊急消息,誰也沒料到他們動作如此快捷。”察合台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癱坐於椅上。
阿格烈沒多加思索,立即屈膝跪下,“懇請父王賜與孩兒三千精兵,南下平定吐蕃國叛軍。”
“沒問題,你已算是咱們察合台汗國的王,你要多少兵力便調去吧!”察合台欣喜地看著底下的兒子。
啊,他是多麼地欣慰,能夠擁有如此才貌出眾、武藝高強、卓越非凡的兒子。
“多謝父王,孩兒就此告退,遠征戰場。”阿格烈轉身就走,直接來到校場上挑選最威武勇猛的士兵,欲與吐蕃國的叛軍決一死戰。
阿格烈回到帳篷內,便瞧見米蘭亞坐於帳內中央,不知是怎麼了,顯得十分沒有精神。
走近她身邊,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瞅著她的眼問道︰“你是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他不願看見她逐漸失去活力的模樣。
米蘭亞無神地看著他,“你會關心我嗎?若你真是為了我好,那就放了我。”她已經受夠再待在這里,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瘋掉。
因為她變得不再像她自己,她厭惡這一點。
連個男人都殺不了,她還算得上是殺手嗎?她此刻真是世上最沒用的家伙了。
“想都別想。”阿格烈立即否決掉她這該死的念頭。
他要是不關心她,那又何必來問她情況如何?而她……到現在滿腦子仍是想著離開他身邊。
他絕不放她走,永遠都不。
阿格烈於是向外頭的查哈里下令,“去為這女人找來一襲適合她的男衫。”
“是。”查哈里沒有任何疑惑,立即退下辦妥此事。
米蘭亞自然是聽見他所說的話了,“你想做什麼?”男裝?他的作法永遠令她搞不懂。
阿格烈緊瞅著她,好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出他的用意,“我要你和我同上戰場。”
“什麼?!”米蘭亞震驚地瞪大眼來,“上戰場?”他要和誰作戰?又為何要帶她去?
她記得古時候發生戰爭時,全由男人赴戰場廝殺,女人與小孩則待在家中,等待他們勝利歸來。莫非她記錯了嗎?
阿格烈的唇畔揚起一抹笑意,“沒錯,上戰場。而你會是我最勇猛的戰士之一。”他已下定決心,無論上哪兒去,永遠都會將她帶在身邊,永不分離。
“什麼?!但我只是一個女人。”米蘭亞十分不明了,他帶著她上戰場會有什麼好處?
戰士?哼!他倒不如直接告訴她,他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監視她,怕她乘機逃跑。
“一個絕不會懦弱到要人保護的女人,你很堅強的,不是嗎?”他向來不把她視為族內需要保護的老弱婦孺之一。
“你!”阿格烈的話成功地令米蘭亞恢復原先的模樣,怒眼瞪向他。
他以為他認識她很久了嗎?他這麼說,好像十分了解她一般,令她有些惱怒。
“怎樣?我哪一點說錯了?你可以糾正我。”阿格烈雙臂環胸,眼神帶笑地看著她。
“你就給我等著看好了,別讓我有機會在戰場上暗殺你。”米蘭亞恨極他那含笑的雙眼,彷彿在嘲笑她,並將她完全看透。
查哈里手執一襲男衫,站立於帳外。“王,我已經為您取來男衫。”
阿格烈走至帳篷入口,取來男衫之後,將衣衫丟至她的足前。“穿上,咱們等會兒就要出發。”
米蘭亞皺眉。怎會這度快就要出發?戰爭十分危急嗎?
而當她拾起衣衫準備更換時,卻瞧見他仍待在帳內。
她瞪著眼前的阿格烈,“你不懂得避一避嗎?”
“回避?我不覺得需要那麼做,這里是我的帳篷,而你的身子我早已見過,又何需多此一舉?”阿格烈說得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他就是打算待在這里不走,她又能奈他何?
米蘭亞對他的怨恨再加上這一筆,“隨你。”便徑自在他的面前更換衣服。
他要看,就隨他去看好了,反正遲早有一天她會殺了他,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阿格烈看著米蘭亞赤稞的身子,眼眸的顏色變得深邃,然而他始終沒有任何舉動出現,彷彿只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
她真的很美,令他深深地戀上她。先前沒仔細看她,只是一味地想要她,如今一瞧,令他十分懊悔沒更加溫柔地待她,還在她的身上留下鞭傷。
米蘭亞換上男衫之後,轉過身來與阿格烈對視。
換上男裝的米蘭亞顯得英挺非凡,一點也不輸男人的氣勢,令阿格烈十分滿意。
“很好,我會派人給予你弓箭和馬匹,你便跟隨在我的身側吧!”阿格烈立即旋過身,欲離開帳篷。
“等一下。”米蘭亞叫住他。
“什麼事?”他轉過頭,與她四目交接。
這是她頭一次叫住他,十分好奇她想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米蘭亞真的不明了他的用意,她與他一同上戰場,難道不怕她對他不利嗎?
“為什麼?”阿格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為什麼,只因為我想帶你上戰場。”
他就是不願再見到她消沉的模樣,所以才會帶她一同出征,或許她很有可能會受傷,甚至戰死於沙場上,但他會一直守著她、保護她,只要她別再消沉下去就好。
“你會後悔的,只要我一有機會,便會趁混亂殺了你,逃離你身邊的。”米蘭亞給予他事前的警告,要他舍棄帶她上戰場的念頭。
“怎麼?莫非你是怕了?”阿格烈又揚起一抹笑意來,令她見了十分火大。
“怕?我才不會畏懼,我會讓你收回這一句話的。”米蘭亞怒眼瞪向他,這才看見他眼中那不懷好意的神情。
糟,她中了他的激將法。
阿格烈笑道︰“那很好,我會期待你的表現。”
唉!她的性子太過於剛烈,冷靜度不夠,才被人家一激,便中了計,她日後得多注意才是。
米蘭亞瞪著他,一句話也沒說。
哼!就算他有點小聰明好了,反正她是絕不可能為他上戰場殺敵的,她會想辦法找機會逃走。
她會讓他後悔帶她上戰場。
阿格烈於是領著米蘭亞來到校場上,準備出發前往吐蕃國平定叛亂。
只是當眾戰士們和祭司瞧見他們的王居然帶他的女人同行時,莫不瞪大眼楮,不解地看著他們兩人,心中是疑惑重重。
祭司馬札立即向前,“王,這是怎麼一回事?您怎會帶……一名女子前來?”而今日他總算是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女人了。
一頭宛如瀑布的金髮直泄而下,湛藍的眼眸、姣好的身材和容貌,無處不令男人著迷。
可是他就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女人的存在似乎會為他今日的地位帶來威脅。
但是馬札隨即念頭一轉,她只是一名女人,又怎會威脅到他?所以對於那股不安的預感也就比較不那麼在意。
阿格烈看了眾人及祭司一眼,大聲宣布道︰“這女人將成為我這次征戰的隨身侍衛之一。”而他的另一位侍衛便是查哈里。
“王,這怎麼成?一個女人怎有辦法保護得了您?”祭司馬札率先表示不滿。
米蘭亞一聽,十分不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哼!又是這老套的說法,女人就辦不成任何事嗎?瞧他們眼中的鄙視,就令她內心十分不悅。
米蘭亞將目光調到阿格烈的臉上。她倒要看看,他如何來處理這情況?
阿格烈不發一言,以一雙利眼瞪向眾人,眼中的威嚴令人不得不服。眾人的不滿聲浪立即平息下來,校場上一片鴉雀無聲。
“我所決定的事,不得有任何異議,她的表現如何,很快地便會在戰場上呈現出來。”阿格烈以威嚴的聲音向眾人宣布道。
他的話一說出,眾人即使心里有所不服,也不便再提出抗議,只等著看那女人的表現。
米蘭亞看著阿格烈,內心氣憤萬分。可真是多虧了他剛才的那一番話,這下子她不得不上戰場殺敵。
她真搞不懂他,為何非要帶她遠征不可?他這麼做,有何用意存在?讓眾人看她的笑話?那他自己的王位豈不是也保不住了嗎?
帶一名女子上戰場,若他們戰敗了,她成為千古罪人不說,相信他也難辭其咎。
他到底是在想什麼?他是有所預謀的,還是他只是個單純的愚蠢之人?
阿格烈率先騎上馬,一聲令下,“咱們出發!”雄壯威武的聲音傳遍偌大的校場。
“喔!”三千精兵立即出聲回應他們的王。
威武的聲音震撼整座國都,人人士氣高昂,欲立即上戰場,將敵人殺個精光。
米蘭亞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從現代來到古代,被迫成為他的女人,如今又要與他一同上戰場殺敵。
天,她到底為何會來到這里?
還有,瞧他們騎著馬,手執弓箭和長劍,便要和敵人作戰,她看了就忍不住想搖頭。
要是換作現代,他們這模樣去打仗,早被人以槍炮殺光了。真是夠蠢的,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可是在古代的元朝。
她似乎愈來愈習慣和接受古代的生活了,再這樣下去,她想回到現代的念頭豈不是愈來愈不強烈,甚至會逐漸消失?
不,她怎能夠就這麼沉溺於古代的生活?怎能夠就這麼成為他的女人,與他共度下半生?
該死的,她的心居然迷惑了,她非回去現代不可。
阿格烈看著地,彷彿從她的眼中看穿了她的心事,笑著說道︰“你最好放棄想逃的念頭,我和底下的三千大軍會緊盯著你的。”
他說什麼都不會放她走,即使她恨透了他,他也絕不放手,只因為他要定她,任誰也無法阻止。
米蘭亞一聽,憤恨地瞪向他,“很好,我會記得你的忠告。”原來這就是他的用意,他與眾人一起防範她逃跑,他可真行啊!
米蘭亞一口氣躍上他身旁的一匹白馬,高揚著下巴看他,“還不走?”沒關系,她總會找到機會殺了他,逃離這里的。
阿格烈十分敬佩她的膽量,她對於他的嚴苛要求完全不退縮,還與他共赴戰場殺敵。
她真的很不一樣,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她。換作是其他女人,一聽到他的話,早就嚇得暈過去了,又怎有可能還站在這里?
她令他的心震撼不已,前所未有的強烈感受教他為她深深著迷。
他為何會有這種奇特的感受?遲早有一天,他會弄清楚這一切。而在那一日來臨之前,他會要她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阿格烈一聲令下,“出發!”
眾武士們便跟隨在他身後,往吐蕃國的方向前進。
米蘭亞跟隨在他身側,看著他馬上的英姿,竟突然心跳加快起來,臉色微紅。
她的心為何會跳動得如此快速?會是因為阿格烈嗎?
不,不可能的,她才不會因他而心動,她定是為了即將來臨的戰事而興奮、緊張。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她多心了。
阿格烈銳利的眼神瞄到她的一切不對勁,卻故作不知情,繼續策馬前進。
呵,他開始期待接下來與她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事情彷彿變得有趣了。
跟隨在阿格烈身後的祭司馬札,怨恨地瞪著在王身旁的那名女子。
她現在的位置應該是他所擁有的才是,而她居然一來便佔去了他的地位,這教他怎能夠不心生怨恨?
如果她在未來阻撓到他,佔據他的地位,他將會一舉除去她,反正她絕不可能會是未來的王妃,只會是一名小妾罷了,他一定會除掉她的。
馬札瞪向米蘭亞的眼神無比地陰險及邪惡。
☆☆☆
阿格烈率領眾人離開阿力麻里前往吐蕃國的途中,居然遇上大漠居民最為畏懼的一大危機——卡拉布倫,也就是所謂的“黑暴風”。
阿格烈遠遠地便瞧見黃沙被黑暴風卷起的景況,連忙下令道︰“快就地找掩護,將馬匹安置好,卡拉布倫即將來襲。”
眾人一聽到“卡拉布倫”這四字,即使是再勇猛的戰士也會心生畏懼,立即下馬找掩護,避免被黑暴風給卷走。
米蘭亞不解地看著大家,為何他們一聽見“卡拉布倫”就連忙下馬找掩護?那是什麼?竟教這群威武的男士變成這副模樣?
阿格烈見米蘭亞沒有任何行動,立即開口斥道︰“你還待在那里做什麼?快和眾人聚在一起,大漠里的暴風即將來襲。”
“什麼?!”米蘭亞訝異地看向前方,果然出現類似龍卷風的景觀,而且朝他們的方向逼近。
她立即下馬,牽著馬匹往阿格烈與眾人的方向步去,不知道要依靠在哪里時,阿格烈一把拉住她的手。
“過來。”強勢的命令口氣令米蘭亞不得不服。
阿格烈拉過米蘭亞的坐騎,讓馬匹為人們阻擋大漠暴風,緊擁著她的身子,再以身上的披風覆蓋住他們兩人,以避免吸入過多的黃沙而窒息。
“你……”米蘭亞此刻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用心與疼借。
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他為什麼就是非要她不可?她並不是個好女人,他何必如此疼惜她?
原本強烈憎恨他的心,不知從何時開始已逐漸變淡,只是她倔強地不願去承認內心的變化。
嗅著屬於他的男性陽剛氣息,竟令她有些醉了,不知不覺地伸出手,輕拉著他衣衫的一角。
此時此刻,就讓她放縱一下自己的心,依靠著他吧。
阿格烈擁抱著她,又怎會沒察覺到她的細微舉動?笑了笑,他更加擁緊她的身子,兩人的身軀更為靠近,彼此的氣息幾乎融合在一起。
他多麼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到永遠。
原本憎恨著卡拉布倫的,如今他變得十分感謝它,讓他與米蘭亞如此親近。
大漠的黑暴風朝他們直撲而來,馬兒因畏懼而躁動、嘶叫著,黃沙掩蓋住他們的身軀及周圍,空氣十分混濁。
米蘭亞頭一次見識到卡拉布倫的威力,也為大自然的力量所折服。
強烈的暴風夾帶著黃沙侵襲他們,強勁的風聲在她的頭頂呼嘯而過,而如果不是阿格烈保護著她,她恐怕早就被狂風給吹走,身上的肌膚也被黃沙給刮傷,甚至呼吸困難而死。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該感激他,還是繼續憎恨他?她迷惘了,不知所措。
阿格烈憑借著多年的經驗,推測卡拉布倫離去之後,這才掀開披風,查看情況。
確定暴風離去,他便站起身,以豪邁的聲音喊道︰“好了,卡拉布倫已離去,大伙趕緊起來查看狀況,看看是否有損失?”
米蘭亞一睜開眼,觸目所及的景觀令她傻眼。她的身子幾乎有一半被黃沙給吞沒,動彈不得。
這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懼怕黑暴風,凡是它所經過之處,除了會吹毀、帶走人們的物品、房舍之外,還會帶來大量的黃沙,困擾人們。
阿格烈見她受困於黃沙之中,伸手將她四周的黃沙推開,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起。
米蘭亞被他拉起身子時,由於腳被厚實的黃沙給絆住,就這麼地倒入他的懷中。
而一接觸到他厚實的胸膛,竟令她心頭一震,莫名地心跳加快起來。
她連忙推開他的胸膛,別過臉去,不願面對他,走到她的馬匹旁,查看它的狀況。
阿格烈見她連連失常的模樣,心中大概猜測到七、八分,唇畔揚起一抹笑意來。
走近她的身邊,執起她的一束秀髮於掌心把玩著,他在她的耳畔低語︰“怎麼了?你可是因我而動了心?”
米蘭亞被這親昵的動作撩動了心弦,全身輕頭不已,而聽見他所說的話後,她如遭雷擊,連忙轉過身瞪向他,強烈地否認,“不,我沒有。”
她若沒有因他而心動,那她為何會因他的擁抱而心跳加快?又為何會因他的觸踫而全身輕顫?為何不似以前那般毫不遲疑地下手殺了他?
她因他而動了心?不,不會的,事情怎會發展到這地步?
她是冷酷無情的女殺手,怎會為一名男人而動了心?而且還是一名古代人!
不,不會的,她絕沒有因他而動心,沒有!
阿格烈本想再說些什麼的,但侍衛查哈里上前回稟道︰“王,咱們只損失了一匹搬貨的駱駝,它的腳扭傷了,無法再行走。”
阿格烈一聽,立即下令,“將那匹駱駝殺了,再把貨物分給其他駱駝,之後咱們立刻起程繼續前進。”
“是。”查哈里領令下去辦妥此事。
阿格烈看了一眼米蘭亞,朝她綻出一抹意味深遠的笑容,“沒關系,咱們有得是時間。”
米蘭亞皺眉,不解地看著他,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正想開口詢問他時,阿格烈卻轉身下令道︰“咱們繼續前進!”他一躍上馬,率領眾人橫越沙漠。
米蘭亞只好將疑問深埋於心,等以後有機會再問他。
她躍上馬背,跟隨在阿格烈的身旁,而遙望無邊無際的前方,她的心又開始迷惘了,她真的對他動了心嗎?
第四章
入夜,四周一片漆黑,阿格烈的軍隊無法再繼續往前,於是便選了一處平坦的草原,就地休息一夜。
查哈里迅速指揮底下部屬生起營火及搭起帳篷來,好讓他們的主子休息。
阿格烈一躍下馬,在經過米蘭亞身邊時,停下腳步,與騎坐在馬背上的她四目交接。
“做什麼?”米蘭亞以居高臨下之姿瞪著他,但她卻不覺得有任何的優越感,只因為他氣勢非凡,無人能比。
“可別忘了,你是我的隨身護衛,怎麼?你不守候、保護著你的主子嗎?”阿格烈展露出他那令人心醉神迷的邪笑來,好意提醒她這件事。
“你……”米蘭亞怒目相向,立即反駁道︰“這一切全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可不同意當你的侍衛,而你更不可能是我的主子。”
阿格烈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笑著逼近她,“在這里,我是王,而我的命令又有誰敢不從?”
米蘭亞泛起一抹冷笑,“我就不從。”他又能拿她怎樣?他若有種就殺了她,好展現他為王的身份,革殺不服從他的人。
沒料到阿格烈不怒反笑,“你會服從我的。”說完便直接進入他的帳篷內。
米蘭亞瞪向他的背影,他怎能說得如此篤定?他那滿腔的自信又是打哪兒來的?說得好像已經成為事實一般。哼,她是絕不會去服從他的!
此時,一群士兵通過她的面前,她發現他們看她的神情極為不屑和輕視。
他們真是搞不懂,他們的王怎會帶一名女子上戰場來?又怎會封她為隨身侍衛?
要知道,能夠成為王的隨身侍衛,可得擁有高強的武藝和過人的體力,女人能夠做什麼事?哼,他們打從心底看不起這女人,更不會去聽從那女人的命令。
米蘭亞自然可以感受到這群男人對她的強烈輕視和不滿。
哼!別以為她會怕了他們,太小覷女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米蘭亞想趁著四下無人之際策馬離去,卻在轉身時看見一道人影查哈里,阿格烈最忠心的隨身侍衛。
“王要你入帳。”查哈里直接道出他出現於此的目的,而他的眼神並沒有和其他的男人一般充滿輕視和不屑。
米蘭亞坐於馬背上,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好一會兒之後,便一躍下馬,往阿格烈的帳篷步去。
她若是和查哈里對戰起來,最多只能和他打成平手,而她此刻又身處於阿格烈的精英部隊之中,她沒那麼傻,與一大群人為敵。
她得等待,等待逃跑的最佳時機來到,再離開這里,返回屬於她的時代。
米蘭亞揪開帳篷,一眼便瞧見阿格烈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瞅著她。
“怎麼?你可是舍不得離開馬背,還是不敢和我單獨相處?”他一雙帶笑的眼直看進她的心中。
“笑話,我會怕了你?”米蘭亞冷笑。
“過來。”阿格烈朝她命令道。
米蘭亞原先不想去理會他,但是在他的眼神逼迫之下,居然服從的往他身邊走去。
阿格烈在她近身之際,一把握住她的手,讓她順勢跌進他的懷抱之中。
“你想做什麼?”米蘭亞掙扎,欲逃離他的懷抱。
“別動。”阿格烈命令道,並用力制住她的手腳。
米蘭亞只得停下所有的動作,靜待他接下來想玩的花招。
阿格烈伸出他那厚實的巨掌,輕撫她細致的臉龐,最後撫上了她的紅唇。
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想要一個女人,她打破了他的一切禁忌,就是要定她。
“你想做什麼?”米蘭亞故作鎮定,冷靜地問道。
天曉得,她早已因為他的踫觸而心跳加快,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她險些失神,無法思考。
這男人到底向她下了什麼魔咒?竟教她變得不再像以前的她。
阿格烈望著她的眼眸,彷彿要將她的內心世界全看穿,逼得米蘭亞不得不撇開臉去,不再看他。
阿格烈又怎會讓她漠視自己,伸手勾回地的臉,令她不得不正視他。
“你為何不敢看著我?可是發覺你因我而心動了?”他非要逼她正視她的心、知道她對他有感覺不可。
“你別胡說八道,我絕不可能對任何人動心的,而你更是絕對的不可能。”米蘭亞立即開口大聲地反駁。
阿格烈露出一抹微笑來,正想開口對她說話時,在帳篷外守衛的查哈里突然揚聲稟告道︰“王,祭司求見。”
阿格烈皺眉看著帳外,因而放松對米蘭亞的束縛。
米蘭亞乘機掙脫他的懷抱,退離他三尺之遙,撇開臉不去看他。
阿格烈明白此刻並不是他們深入交談的好時機,他得先把祭司的事情處理完畢再說,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地磨。
“進來。”阿格烈下令宣祭司入內。
馬札立即揪開帳篷走入,手中拿了一張牛皮地圖。當他瞧見米蘭亞在帳內時,眼神閃過一絲不屑,當作沒瞧見她的存在。
“王,今晚前來是想和您商量明日進攻吐蕃的路線。”馬札將牛皮地圖攤開在阿格烈的面前。
阿格烈看了一眼地圖,興趣缺缺,眼角余光瞄到米蘭亞也是一副十分無趣的模樣,唇邊遂揚起一抹笑意來。
“米蘭亞,你過來,為我看看這進攻路線是否得宜。”阿格烈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的其余兩人。
“什麼?!王,這可是攸關咱們全族人的性命,非同小可,怎能夠叫一名女人來參與戰事?”馬札震驚萬分,一手不客氣地直指一旁的米蘭亞。
米蘭亞原先不想趟這淌混水的,但一見到那名男人囂張的模樣,內心極度不悅。
怎麼,女人就不能夠指揮戰局嗎?
米蘭亞昂首往他們的方向走去,坐於阿格烈身旁。她管定這場戰局了。
阿格烈十分滿意她的表現,笑著朝馬札說道︰“你把你預定的行進路線說出來吧!”他一手支額,一手把玩著米蘭亞的金髮。
她的髮又乘又細,且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令他愛不釋手,執起她的髮於鼻前輕嗅,舉動十分親昵。
“可是,王——”馬札內心十分不服,正想反駁時——
“沒有可是,要不你就退下,什麼都不必說了。”阿格烈打斷他的話,神情有些不耐。
馬札見狀,連忙噤聲,以免真的激怒了阿格烈。
阿格烈平時雖然平易近人,臉上總是掛著一抹笑容,但實際上卻宛如一頭脾氣暴躁的雄獅,膽敢招惹他的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米蘭亞因馬札的態度囂張而被激怒,全心全意地看著地圖,因此忽略了阿格烈那愈來愈過於親昵的舉動。
“這條路根本就走不得。”米蘭亞立即道出她的見解,引起馬札的高度反應。
“什麼?!你以為你是誰?那條路可是我想出來的捷徑,你這女人懂什麼?”馬札怒氣上揚,直指著她咒罵道。
阿格烈看了一眼地圖,笑著問她︰“喔,你的意見為何說來聽聽?”並瞪了一眼馬札,此刻的他有違禮教,可還有把他這主子放在眼里?
馬札又怎會沒感受到阿格烈的怒目相視,只得忍耐下來,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看她能道出什麼見解來。
米蘭亞手指著馬札所畫出的軍隊行進路線,“這條路雖然是一條捷徑,可縮短一天的時間抵達吐蕃國,但是你可有考慮到一點?這路途得通過一處山谷,咱們位於谷底,若是敵軍得知咱們的行進路線,在此設下埋伏,由上方推落巨石,咱們無處可逃,後果無法預測。”
馬札聞言,氣得全身發抖。他之前居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他思考許久、設想周到的路線,竟一下子便被這女人看穿此一大缺失。這怎能教他不怒呢?
一旁的阿格烈大笑出聲。
哈,好一名奇女子,只消一眼便同他一般,看穿缺失之處。
“那若是你領軍,你會如何規劃路線?”阿格烈是愈來愈喜愛米蘭亞了,不愧是他所看上的女人。
而他會讓全族的人逐漸了解米蘭亞,並且接納她。
他所計劃的一切正逐漸成型,他更加期待未來的發展。
“若是以我的觀點來看,我寧可多行一日的路途,往這平坦的高原行進,除了可以避免一些意外發生之外,更由於環境較適合我軍戰斗,勝利的機會將大幅提升許多。”米蘭亞不疾不徐地說道,殊不知她的見解大大地震驚他們兩人。
馬札萬萬也沒料到這女人如此非凡,不同於一般女流之輩,他太小覷眼前這女人了。
阿格烈以贊賞的眼光直瞅著身側的米蘭亞。
米蘭亞的智慧、騎術、身手同男人一般,不,更超過一般的男人,她不是男兒身真是太可借了。
不過也正由於她是位女人,才令他更加迷戀。
“那麼傳令下去,依照米蘭亞的話去做。”阿格烈內心所想的路線正好同她一樣,他倆果然是最契合的一對。
“王,可是咱們不能夠只聽這女人的話,便變更一切吧?”馬札仍心有不甘,試圖想扳回面子。
阿格烈已沒多大的耐心再同他耗下去,“夠了,就當作是我下令如此做的,退下。”
馬札見阿格烈已有微怒,不敢去冒犯,只得退了下去,在臨走之時,惡狠狠地瞪了米蘭亞一眼。
這該死的女人!令他在王的面前面子全失,這筆帳他會牢記在心頭,總有一天會向她索回的。
米蘭亞又怎會沒瞧見馬札臨走之前的怨恨眼神,但她可不會畏懼那男人將會對她采取何種報復手段,反倒是阿格烈的話,令她十分在意。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他不是只要她發表意見就好,何時又成為他的軍師了?
阿格烈傾身靠近她,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說道︰“理由很簡單,我所想的正好同你所想的一般。”她可真香,這香味他大概一輩子也聞不膩。
米蘭亞可不喜愛他這過於親昵的動作,方才她要不是太沉迷於自己的思緒之中,又怎會容許他一直踫觸她、把玩著她的髮?
正當米蘭亞想推開他,卻被他一施力,跌進他的懷抱之中,他再順勢翻身,就這麼將她壓在底下。
“你又想做什麼了?”米蘭亞瞪大眼,看著過於接近的阿格烈。
“你說呢?”他朝她露出一抹邪笑。
他想要她,方才他對於她的迷戀又多了一分。
米蘭亞又怎會不知道他那抹邪笑底下的含意?“你帶我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成為你泄欲的工具嗎?”
米蘭亞的冷言冷語令阿格烈從要她的欲望之中清醒過來,放開了她的身軀。
她說得是,而他又是怎麼了?一點自制力也沒有,居然令欲望沖昏了理智,險些又強要了她。
阿格烈退開一大步,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很抱歉,帶你來到這里,絕非視你為暖床的工具。”
“要不然呢?”她反問。
在阿格烈放開她時,她的內心居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該死的,她是怎麼了?她怎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感涌現?
她可以逐漸感受到自己的身和心正開始背叛她,全往阿格烈的身上去。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她得想辦法逃離這里、遠離他身邊。
“自然有我的用意存在,而日後你便會知曉了。”阿格烈笑著回道。
而他深信,全族的人們一定都會十分震驚、訝異他的決定,當然也包括她。
“哼,誰理你。”她冷冷地說道。
她才不管他的用意為何,既然他不想明說,她也不想去知道。
阿格烈看著她,會看意滿意,站起身來,往她的方向走去。
米蘭亞緊盯著他瞧,不知他又想做什麼?
阿格烈於她的面前坐下,“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對你怎樣,只是想多了解一點你的事。”他直言不諱地道出內心所想之事。
阿格烈的話令米蘭亞怔住。他說什麼?他想要知道有關於她的事?她有什麼事好說的?
“你說你不是這朝代的人,那你又是從哪兒來的?”打從第一次與她相見時,便對她的奇裝異服感到好奇,只是一直沒空去詢問她的來歷。
如今該是他們兩人好好了解彼此的時候了。
米蘭亞盯著他瞧,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從未來掉落到這朝代來的,你相信嗎?”哼,會有人相信她的話才怪。
在這時代說出這種話,鐵定被人視為瘋子,捉去關起來,冠上妖言惑眾之罪。
“喔,那可真是不可思議。”阿格烈伸手撫了撫下巴,沉浸於思緒之中。
她是從未來來的?!雖然聽起來令人十分無法置信,但是他相信她所說的話。
米蘭亞訝異地張大眼楮,“怎麼?你信我所說的話?”他怎會如此輕易地相信她的話,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然呢?你是希望我懷疑你嗎?”阿格烈反問。
她這人似乎對於人類不太能夠信任,她以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才導致今日的個性——冷漠無情、不信任人。
米蘭亞沉默不語。
她到底是想怎樣?她是希望他相信她,還是懷疑她?
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令她內心涌上一絲喜悅,愈來愈不像以前的她。
難道她的改變全因為他——阿格烈,這遠古時代的一名男子。
不,不會是這樣的,不可能會有這種蠢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阿格烈突然開口如此問道,深邃銳利的眼眸彷彿想將她的過去全看穿。
他想知道更多她的事,即使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都想知道。
米蘭亞連忙撇開眼,以免自己的眼神泄漏出深埋於心底、那段不可告人的過去。
“那不干你的事,我累了。”她直接倒下背對著他,不願再和他多談,借此保護自己那顆偽裝堅強實則易碎的心。為什麼她即將淡忘的過去此時又自腦海中浮現,鮮明宛如昨日所發生的事?
該死的,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在她腦中重演,她用力地抱住頭,感覺自己的腦袋快爆炸開來,令她疼得難受。
就當米蘭亞快要承受不住之際,阿格烈靠近她身邊,自她身後環抱住她的嬌軀,在她的耳畔低語︰“算了,過去的事就別再去回想了,那已成為過去。”
米蘭亞在阿格烈的柔聲安撫之下,竟不再感到頭疼,心情也放松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竟感受到無比的安全感。
這……為何會這樣?這種安全感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而居然會是他帶給她的。
“別再想了,忘了過去的一切吧!”阿格烈一再柔聲安撫她的情緒。
他萬萬也沒料到,自己原本想了解她的過去,卻令她如此地痛苦難受,然而無論她的過去如何,他仍會全心全意地接納她。
為了不再令她受到折磨,他決定不再追問她的過去,他只要擁有她的現在和未來就好,其他的全然不重要。
米蘭亞任由阿格烈抱著她,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和安全感,竟在不知不覺之中進入夢鄉。
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安心地熟睡,而這是在遇上了阿格烈之後才獲得到的。
阿格烈看著米蘭亞熟睡的容顏,唇畔泛起柔和的笑意,整個人亦變得像另一人般。
輕撫著米蘭亞細致的肌膚、精雕細琢的五官,他著迷地輕吻上她的紅唇。
“無論你的過去如何,我要定你了。”阿格烈同她道出不變的誓言。
☆☆☆
隔天一大清早,阿格烈率領著軍隊繼續前往吐蕃國,行走的方向是依照昨夜米蘭亞所提出的路線。
士兵們自然不知道此事,只有祭司馬札一人知情,所以他一臉鐵青,不悅地駕著馬尾隨在王和那女人的身後。
他恨極這女人的存在,她對於他是一大威脅,他定要除去她,總有一天……
米蘭亞以眼角余光瞄了阿格烈一眼,對於他……心中涌上一股奇異的感受。
昨夜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睡得如此深沉,而這一切全多虧了他。
她在清晨醒來時,居然一睜開眼便接觸到他的眼眸,不知他是比她早起,還是守候了她一夜?
他為什麼要如此待她?她不是傻子,自然可以感受到他是真心地待她好,他的用意為何?令她深感迷惑。
阿格烈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視,轉過頭來迎接米蘭亞的目光。
米蘭亞連忙收回視線,故意裝作沒事一般地看著前方。
阿格烈見狀,暗自於心中狂笑。
哈,沒想到她還會偷瞄他,看來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他已經成功地一步步佔領她的心,她逃不開的。
米蘭亞看著前方草地旁的一處密林,感到有些不對勁,便拉住韁繩,令馬停下腳步。
阿格烈亦同她一般停下來,開口詢問︰“怎麼了?”她可是發現任何異狀?
米蘭亞皺眉眯起眼來,瞪向那處密林,果然,她看見有人影在晃動,有埋伏。
阿格烈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瞧見一條人影晃過,雖然那人身處的距離頗遠,且動作十分迅速,但仍教阿格烈看得一清二楚。
“查哈里,備戰。”阿格烈提起馬鞍旁的弓箭命令道,並朝密林的深處射出一支強而有力的羽箭,一箭射中他方才所見的那道人影。
“遵命。”查哈里立即吹起號角,眾人進入戰斗狀態,提起腰際上的彎刀、架起弓箭,個個殺氣騰騰地看著密林。
沒一會兒,敵軍見有弟兄被殺,沉不住氣,便在為首那人的率領下,沖出密林,決一死戰。
阿格烈的表情變得嚴肅,銳利的眼眸中淨是殺意,欲將敵軍全數殲滅。
“米蘭亞,自己小心點。”阿格烈隨即鞭策胯下駿馬,率領眾車往前奔去。
米蘭亞提起弓箭,駕著馬尾隨於阿格烈身後,同他奮勇殺敵,以精準的箭術一下子便射中兩人的眉心,當場教敵人慘死而摔落馬背。
米蘭亞滿腦子只有殺敵,體內的好戰因子在沸騰,興奮不已。
她萬萬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古代,拿著羽箭和敵人對戰,這是多麼奇特的遭遇呀!
阿格烈提起弓箭,一一擊落敵方,氣勢銳不可當,無人能傷得了他一根寒毛。
米蘭亞雖為女兒身,但其英勇不讓須眉之姿,令其他上戰場殺敵的察合台士兵們見了,不得不心生敬佩。
阿格烈見到她表現如此出色,不由得暗自為她喝彩。
好一名英勇善戰的女子!有了她的加入,戰局呈現一面倒的優勢。
光是如此一面贏的戰局,未免也太無趣了,就讓他來稍稍改變一下這局面吧!
就在此刻,敵軍的將領朝阿格烈射出一支羽箭,阿格烈以眼角余光瞄到了。
米蘭亞和查哈里也瞧見這支奪命羽箭,心想阿格烈可以躲得過的,卻怎樣也沒料到
阿格烈居然沒有躲過,那支羽箭直射進他的左肩頭,他中箭了!
部屬們一瞧見英勇善戰的王居然受傷,士氣大落,而敵軍反倒士氣大增,他們節節敗退,再這樣下去,他們定會成為戰敗的那一方。
米蘭亞暗自在心中咒罵,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她把視線自阿格烈身上調開,往方才射箭的那人瞪去,那就是敵方的將領。
用力鞭策胯下馬兒往那人的方向奔去,先朝他射出數支羽箭,借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再去傷害阿格烈。
米蘭亞拿起置於馬鞍內的彎刀,刀影一揮,那名將領的項上人頭立即落地。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句話果然不假,敵軍沒有了率領的王,如何作戰?
米蘭亞駕馬往那顆落地的人頭沖去,彎身自沙地上拾起,高舉著它說道︰“看,這就是你們的將領!”
敵軍一見率領的將軍死了,紛紛作鳥獸散、潰不成軍,就連打前鋒的戰士也連忙駕馬逃走,無心戀戰。
米蘭亞見狀,便把那顆人頭隨手一扔,策馬迅速回到阿格烈身邊。
阿格烈十分滿意見到她這擊潰敵軍的壯舉,一下子便把他們從劣勢扳回優勢。
“你的表現出色至極。”他看著她笑道,而他更是滿意所有部屬對米蘭亞所投射的眼神,不再輕視、不屑,而是充滿敬仰的目光。
這下子,他的計劃已實現一半以上,接下來就等他們回國了。
“你這笨蛋,居然還笑得出來?”米蘭亞突然大聲責罵他。
他這人是愚笨得可以,還是沒神經,他是不會疼嗎?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連忙以利刃劃開他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檢視傷口,他的傷口十分深,箭刺進肌肉約莫六至十公分。
阿格烈見狀,便想直接拔出那支箭。
米蘭亞瞧見散落一地的羽箭,驚見當中的異處,連忙制住他的舉動。“不可以拔出箭,那箭有倒勾。”
阿格烈皺眉,放下原本想找箭的手。
該死的!那些人可真夠狠,竟準備了有倒勾的羽箭,一旦拔出,反而會將傷口扯得更大。
其他的人一聽,議論紛紛,不知該用何種方式才可以取出箭來,只能夠圍繞在王的身邊,不知所措。
米蘭亞見天色已暗,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先撤離這里,找個地方扎營,到時候再來為他處理傷口。
“快下令撤離這里,以免再有敵軍來襲,找個易守難攻之處扎營。”米蘭亞攙扶著阿格烈上馬,在他耳畔小聲吩咐道。
米蘭亞的積極舉動令阿格烈內心愉悅不已,完全沒有感受到從左臂傳來的痛楚感。
阿格烈一躍上馬,向眾人下令道︰“咱們先撤離這里,找個地方扎營,明日再往吐蕃國前進。”
“喔。”眾士兵見王沒事,又恢復士氣,在阿格烈的率領下,離開這橫屍遍野的戰場。
而米蘭亞則一直守候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一顆冷漠孤寂的心開始有了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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