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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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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3:0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純真寶貝 作者:張凝

原來喝醉酒的她可以變的這麼「神」--
只要喊聲「芝麻開門」,房門就會變成自動門,
門一開,房間裡竟然就出現她「肖想」了好久的男人,
他……他還和她做起第一類親密接觸!
這真是太……太幸福了!
可是她又沒有那麼渴望春天的降臨,
怎麼會無緣無故作起「春夢」來呢?
結果她一覺醒來,美夢頓時變惡夢,
白馬王子立刻長了黑色翅膀變惡魔,
不但白白吃了她,還想強行將她打包帶走!
他……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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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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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新加坡聖淘沙島

  碧海藍天,潔白的沙灘上,此刻傳來慘絕人寰的哀嚎--

  「救命呀!救命……」

  只見兩個高大的金髮男孩分別抓住—個小女人的雙手雙腳,把她整個人給抬了起來,還有四、五個男生在一旁縱聲嬉笑,充分而明確的表露出他們正打算好好的「欺負」她。

  「快放我下來!救……救命呀……」

  任憑辛芷央聲嘶力竭地喊破喉嚨,也成功的引起週遭遊客的側目,可是他們個個卻都袖手旁觀,根本沒有一個人來「救」她這個可憐的弱女子。

  嗚嗚……那種路見不平會挺身而出的好人,難道真的已經絕種了嗎?

  嗚……誰來救她呀……

  「噗通!」一聲,她被扔進海水中。

  冷!原本被驕陽曬得發燙的肌膚,一接觸到冰涼的海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辛芷央掙扎著要爬起來,一個高高的浪頭毫不留情的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救……」她一張口就灌了滿嘴鹹鹹的海水。

  完蛋了啦,她不被海水嗆死,也會窒息而亡!

  嗚……人家她才不過二十一歲,而且還是頭一遭出國旅行度假,才開始要享受人生,沒想到就此魂斷異鄉,更氣人的是,從沒談過戀愛的她,竟要莫名其妙地死在男生手裡,真是太沒天理了!

  「Hey honey are you alright ?」就在她快被大浪捲走之際,身子猛地被人從海水中撈了起來。

  哼!這些小渾球還算良心未泯,不至於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淹死。

  「咳……咳……」她被海水嗆得難受極了。

  這群惡作劇的大男生止住了笑,關心的看著她。

  「小蜜糖,妳不是會游泳嗎?」凱迪連忙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往岸上走去。他們是知道她會游泳,才會鬧著她玩,當然不是存心要把她丟進海裡淹死。

  「咳……」她咳得滿臉通紅。

  不好意思,說到游泳,人家她蛙式、自由式,仰式統統都游得有模有樣的,可半桶水功夫充其量只夠她在風平浪靜的游泳池裡表演罷了,一到了海水浴場,她就完完全全被洶湧的大浪給打敗了。

  「放我……下來……咳咳……我自己會走……」

  被一個大男生這樣抱著走,她不自在極了。

  可是,他根本不聽她的,大剌剌的一直走到沙岸,將她放置在沙灘椅上。

  「好點了嗎?」凱迪輕拍她的背,還拿起旁邊的柳橙汁讓她喝。

  這些十七、八歲的美國學生因參加一項「文化交流活動」來到新加坡,行程包括了三天兩夜的聖淘沙島之旅,而負責帶領他們的「導師」,竟是個看起來像中學生的漂完美眉,難怪這群血氣力剛的大男生會徹底「造反」,不是淘氣的捉弄她,就是摩拳擦掌的說要追她。

  「凱迪,你去玩吧,我不要緊了。」

  一躺下來,辛芷央立即用一條大毛巾蓋住自己。

  這些搗蛋鬼將她的泳衣藏起來,塞給她一件三點式的,還說這有助於她做日光浴--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只穿著胸罩和小底褲,太暴露了。

  「我在這裡陪妳。」凱迪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一頭漂亮的金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俊美的長相和氣質酷似BRAD PITT。

  只可惜辛芷央對這個小帥哥完全無動於衷。

  「不用啦,我不需要人陪。他們在叫你了,快去吧!」她巴不得快快將他打發掉。

  「那好吧,小蜜糖,我去一下下就回來。」看見同伴在招手,凱迪硬是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才跑到沙灘上跟同伴玩沙灘排球。

  唉,終於可以清靜一會兒,她歎息著合上眼。

  她之所以會向公司告一個月的長假,大老遠的飛到新加坡來,主要是為了探望她最要好的朋友--紀婷。

  紀婷跟她一起在孤兒院長大,而且一直很照顧、疼愛比她小四歲的芷央,兩人可說是情同姊妹。

  兩年前,紀婷遠嫁到新加坡,她倆便只能靠書信和電話聯絡,所以,芷央一直很想到新加坡來探望這位好姊妹,尤其是紀婷已經當了媽媽,她寄來的照片中那三個月大的女嬰好可愛好可愛,讓她好想抱抱寶寶--

  就這樣,她狠狠休了一個月的無薪假期,到新加坡來玩。

  萬萬沒料到的是,這趟旅行會讓她置身在世界一等一的高級度假村內,而她根本不用付一分錢!

  其實,她是代替紀婷出現在這裡的。

  因為小寶寶突然病了,做媽媽的她不放心把小寶寶交給保母照顧,但她所任教的國際學校偏巧要她在這個時候帶團,所以,她就拜託芷央幫她這個忙。

  照紀婷的說法是「優質的免費旅行」,名義上是帶領一群COLLEGE STUDENTS,實際上她卻什麼都不用做,這群學生大得足夠照顧自己--

  唉!她太天真了,才會相信世上真有這麼「好康」的事。

  打從一見到這群「看起來」絕不會比她小的學生,她就暗暗在心裡叫苦,女生還不會怎麼樣,但一個個熱情難纏的大男生,實在令她頭疼不已……

  「嗨,甜心!」悅耳的男聲打斷了她的假寐。

  嗚……又來了!難道她真的連片刻清靜都沒有嗎?她這怎能稱為度假嘛,說是「受苦」還差不多!

  「喬治?」知道逃避無用,她無奈地睜開眼,憑這個大男生一頭棕色鬈髮以及迷人的淺褐色眼珠叫出他的名字。

  「我聽說妳灌了幾口海水,好點了嗎?」他擱下手裡的衝浪板,毫不客氣的和她擠在同一張沙灘椅上,緊靠著她而坐。

  「我沒事了。」辛芷央連忙調整一下自己的坐姿,挪出空間給他。

  其實,他們只是淘氣了一點,並沒有惡意。坦白說,她並不討厭這群愛玩愛鬧的大孩子。從來沒有兄弟姊妹的她,多希望他們是她的弟弟。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可以保護妳。」喬治親暱的撥開她額頭上的濕髮,不厭其煩的第N次重提他的建議。

  「難道做妳姐姐不好嗎?」她親切友善的向他微笑,擺出一副姐姐的樣子。

  「當然不好。」他懊惱地咕噥一聲,俯下頭想要吻她。

  辛芷央警覺的把頭一偏,「不要這樣!喬治!我要生氣了!」

  「好嘛,我又沒怎樣……」喬治不敢真的硬來,雖然大夥兒玩鬧時不拘小節,但這個漂亮的東方美眉很堅決的嚴拒他們進一步胡來。

  此刻他只好打消了熱吻的念頭,只是親了親她臉頰,順勢將他的一張俊臉埋進她頸窩。

  「喬治……」他這個樣子完全像個撒嬌的大孩子,芷央歎了口氣,任由他窩著。

  她單純的把他當弟弟般看待,沒有顧忌到他們親暱的姿勢有多像情侶。

  忽然,她沒來由的渾身起了寒顫,週身冷颼颼的。

  「怎麼了,甜心?」喬治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不安。

  辛芷央猛地坐起身,神情驚懼地環顧四周。

  「有……有人……」她從來不是這麼神經質的,但,此刻她清楚而強烈的感覺到,有兩道鋒銳的目光正牢牢地盯著她。

  「有人?甜心,這裡四周都是人啦!」喬治笑著拍拍她面頰。

  她放眼四下搜尋,是的,海灘上到處都是人潮,周圍也有一些人毫不避諱的將視線投向她,她知道以自己的容貌和穿著比基尼的年輕身子,不可避免的會吸引別人的注視,她也學會了盡量不去在意,但--

  這次不同!非常的不同!

  那隱蔽在暗處的冷銳目光,絕不只是眼睛吃冰淇淋那麼簡單!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但她就是甩不掉這莫名的心悸。

  「喬治,我要先回房了。」她慌忙地收拾東西,將隨身攜帶的防曬油、小說、零嘴收進小包包裡。

  她要馬上逃開這道不懷好意的眼光!

  「那一起走吧。」喬治親密的摟著她的肩,一同離開。

  不遠處的別墅裡,有個男人一直站在六樓的陽台上,由始至終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見她偎著那男孩離去,巖勢崎捺熄了夾在指間的菸,冷峻的臉上始終木無表情,然而,那灼灼的目光卻像是兩團猛烈的火焰。

  他不認識那個女孩,但,從他剛才到陽台來抽菸,他的目光便被她牢牢地吸引住。

  不只是因為她很年輕、很漂亮、身材很棒,還有她輕佻放浪的舉止更是引人側目!

  他看見她被眾男生環繞著,在海邊嬉戲,然後被一個金髮碧眼的男生抱在懷裡,一路走到沙灘上,金髮男生走了之後,又來了個洋小子,兩人毫不避諱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最後還相擁著離開,瞧他倆親暱的樣子,八成是回房裡去做愛做的事……

  真是個浪蕩的女人!

  奇怪!這關他什麼事!?犯得著這麼生氣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來平息鬱結在胸臆的怒火,他一向不是個情緒化的人,今天怎麼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大大影響了心情?


  *      *      *


  原木氣氛高雅的餐館,因這群大男生的湧入,霎時喧囂得有如夜市。

  被眾星拱月的辛芷央,在眾男生的一番爭奪下,終於坐定在凱迪和喬治的中間,此刻正窮於應付大家的關愛和照顧。

  「夠了,謝謝,太多了,我哪吃得完呀……」盤中的食物愈堆愈多,教她哭笑不得。

  「妳這麼瘦,就多吃一點嘛,來,嘗嘗這牛排……」坐在她對面的丹尼爾切了一小塊牛排,伸長了一隻手餵進她嘴,「好不好吃?」

  「好吃。」她老實的回答。

  「寶貝,試試看我的海鮮拼盤吧!」安德魯叉了一隻鮮蝦在她眼前晃動。

  「哇!這道咖哩才是真的好吃哩!親愛的,妳快嘗嘗看。」又一根湯匙加入戰場。

  「別聽他們的!這碗沙拉我保證才是最好吃的,甜心,來,把嘴張開。」

  辛芷央苦著臉看著眼前的這一堆食物。

  天哪,饒了她吧!她承認每一種都是「最」好吃的,問題是,她那小小的、可憐的胃囊實在容不下這麼多呀!

  而她的推辭引發了男生之間一場小小的混戰--

  餐廳的另一端,巖勢崎冷冷的看著這出鬧劇。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禮貌,在公眾場所也這樣喧囂。」陳老闆搖頭道。

  不只是他們這一桌,幾乎是整個餐廳的人都為之側目。

  「嘖!你們瞧,那女孩好模好樣的,卻這麼不檢點,跟一大夥洋人鬼混,根本是作賤自己。」王董事惋惜的說。

  「你們聽說過歐美流行的性派對嗎?」性好漁色的李老闆三句不離「本性」,津津有味的說著:「青少年很瘋狂的喔,聽說是一大夥人一起上。」

  「李老闆,你可能忘了在座有女士吧?」巖勢崎冷聲打斷這不堪入耳的話題。

  席間除了這幾位大老闆,還有一位女性在座,她是巖勢崎的秘書。

  「哦對,我怎麼忘了!不談這個,不談這個,我們繼續談合作的事。」

  「我們換個地方談吧,這裡太吵了。」巖勢崎招手喚來領班結帳。

  簽完卡後,他一抬頭,正巧看見辛芷央因吃了一口辛辣的咖哩而嗆紅了臉,男生有的餵她喝水,有的替她順背,還有人拿起紙巾幫她拭嘴。

  這時,她也看見他在看她了。

  辛芷央整個人怔住了,失神的迎視著他闐黑的冷眸。

  這個男人--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以他那出色的俊容和不凡的氣勢,見過他的人絕對會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她敢肯定自己不但不認識他,在此之前也從來沒見過他。

  那,他為什麼在看她的目光中,流露出責備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麼冒犯他的事情……

  還有他嘴角那抹輕蔑的冷笑,莫名的使她心口一窒。

  老天!她是不是大白天的撞鬼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就可以令她如墜冰窟般的心寒徹骨。

  為什麼會這樣?他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如此影響她!?

  她愣愣的瞅著他,恍惚中有點明白,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他擁有恣意左右她、輕易令她受傷害的能力!

  但,儘管明知道這一點,她卻像中了蠱似的移不開自己的眸光。

  直到他高大俊挺的身影走出了餐廳,她仍是怔愣地望著門口,收不回被他勾去的心魂……


  *      *      *


  午後

  游泳池裡幾乎都是他們這夥人。

  辛芷央懶洋洋的游了一會兒便上岸,渾身沒勁的趴在躺椅上,耳邊傳來眾男生玩水球的嬉笑喧鬧聲。

  任他們如何的慫恿鼓動,她仍是一動也不動的,根本沒那個心情加入他們。

  剛才在餐廳遇到的那個男人,他冷然的身影一直盤踞在她腦海。

  以前,她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回事,她一直以為愛情是要雙方慢慢培養,要一段時間才能開花結果的,可是,現在她竟然對一個陌生男人一見傾心!

  她跟他甚至都沒有交談過,僅是遠遠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她連人家姓什麼名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他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回對異性產生這種奇妙的感覺,她情不自禁地想著他俊酷的身影,想著他寬碩的胸膛如果能讓她依偎一下--該是多麼的幸福呀!

  而如果他冷毅性感的唇能吻她一下……

  老天!單單只是在腦海中幻想,她渾身便熱了起來。

  「小姐,這是妳朋友為妳點的。」池畔吧台的侍者在此時端了一杯橙汁過來。

  「謝謝。」這杯飲料來得正是時候,口乾舌燥的她連忙接過美美的高腳杯,顧不得用吸管,仰頭一口喝個精光。

  這些大男生還蠻貼心的嘛,特地送冷飲給她解渴。

  「咳!」灌下一整杯柳橙汁,她猛咳了起來,喉嚨像被火灼傷似的難受,「咳……這……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用伏特加和橙汁調出來的一種雞尾酒,小姐,妳喝得太猛了。」

  伏特加!她早該知道那些淘氣鬼,不會安什麼好心給她叫冷飲……

  原來是騙她喝酒!

  嗚……她也太可恥了,這麼輕易就上當。

  向來滴酒不沾,毫無酒量可言的她,將雞尾酒誤當果汁一口飲盡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為了維護她完美的淑女形象,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她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發酒瘋--

  那些男生在池裡玩得正起勁,沒人注意到她一聲不響的開溜了。

  辛芷央摀著發脹的胸口,酒精使她的心臟狂跳,意識暈眩,她勉力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希望自己能撐到房裡,而不是倒在走廊上。

  但她醉得太厲害了,一點也沒發覺自己冤枉的多走了兩層樓梯。

  所以,她迷迷糊糊的站在別人的房門口,好不容易將晶片插進孔中,卻怎樣都開不了房門。

  這什麼爛門嘛,怎麼打不開?噢,試試看這一招管不管用--

  「芝麻開門……芝麻開門……」她憨笑地連說了三遍,「芝麻開門……」

  話音甫落,房門很合作的悄然打開,她驚訝的對上了一張令她刻骨銘心的男性臉龐。

  辛芷央驚歎地凝著他,哇咧!以前她不明白酒那麼難喝,為什麼還是很多人喜歡喝,原來喝醉了是這麼一回事--

  她「肖想」了半天的那個男人,竟出現在她房裡!

  她抬手輕撫著他的臉龐。

  哇!摸起來就像真人似的,可見她醉得有多厲害,不但產生幻覺,而且還是這麼「逼真」的幻影,她但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巖勢崎冷凝著臉孔,一言不發的拉下她放肆的小手。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他跟她話都沒說上一句,只是互相對視了那麼一眼,她就盯上他了!

  她可真積極啊,這會兒就直接送上門來了,身上只穿著比基尼,還主動的撫摸他,難道有那麼多男生還滿足不了她?

  「呃?」辛芷央打了個酒嗝,不滿的噘起嘴,「你為什麼不讓我摸?」

  「我為什麼『要』讓妳摸?」巖勢崎冷眼看著她。

  這年頭,投懷送抱的女人他見得太多了,根本就麻木了。

  「因為……因為我喜歡摸你嘛!」她醉態可掬,嬉笑個不停。

  「為什麼妳喜歡摸就得讓妳摸?」他挑了挑眉,對她的大膽豪放很不以為然。

  「反正摸一下,你又沒損失嘛……好不好嘛?給我摸一下啦……」

  她藉著酒瘋,又想吃他的豆腐,卻被他冷冷閃開。

  「『真的』只是摸一下『而已』嗎?」巖勢崎從鼻孔哼了聲。

  他敢打賭這個淫蕩的女人,要的絕對不只是摸一下而已,她最終是想爬到他床上,跟他翻雲覆雨。

  「不摸就不摸!你好討厭喔!」她嬌憨地翻了翻白眼,醉醺醺的打開衣櫥,找了老半天卻找不著她要穿的衣服。

  巖勢崎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等著看她接下來還會用什麼手段勾引他。

  「噢,原來在這裡!」終於,她找到了「那件」浴袍,昏沉的腦袋想不通自己的內衣褲怎麼全部不見了。

  唉,算了,沒力氣再找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她腳步踉蹌的走進浴室,換下濕漉漉的泳衣。

  「咦?你怎麼還沒消失?」從浴室走出來,她醉眼迷濛的看見他還杵在一旁,心想--奇怪,酒醉的幻覺怎麼可以持續這麼久呀?

  「怎麼?妳希望我消失嗎?」他嗤笑。

  辛芷央側頭一想,酒後吐真言的說:「不,我不希望你消失,我喜歡這樣看著你……可是,你又不肯讓我碰你……」心裡萬分的不滿這一點,她的紅唇高高噘起。

  他怎能那麼酷!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難道她就連作作白日夢,也要遭到他狠心無情的拒絕?真是嘔死她了!

  「妳想碰我?想碰我『哪裡』?」薄唇微揚,巖勢崎扯開一抹邪氣的笑意,彷彿在譏嘲她的浪蕩。

  他向來瞧不起不知羞恥的淫蕩女人,但他卻又因她坦蕩蕩的浪語,而有了男性生理反應。

  你又不肯讓我碰你……這句撒嬌似的埋怨,叫他全身血液都竄到胯間,那沉睡的慾望中心瞬間變得堅挺脹大。

  「碰你哪裡?」辛芷央咯咯憨笑著,「我想碰你的……臉啦、鼻子啦、嘴啦……」

  她邊說,邊不勝酒力的癱在床上,感覺天花板在她眼前旋轉,她繼續作夢般的笑說:「……還有手臂啦、身體啦,總之你全身我都想碰……」

  巖勢崎冷眼看她爬上他的床。

  他在心底唾棄這個毫不知恥的女人,但,他身體的反應卻愈來愈亢奮,火熱的慾望在胯間蠢蠢欲動。

  「那這裡呢?」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隔著卡其褲和內褲這兩層障礙,覆上他胯間凸隆的碩大堅硬。

  「妳最想碰的是不是這裡?嗯?」低啞的聲音帶著譏誚。

  「唔?」辛芷央握住他的熱鐵,迷糊中以為是一根棍子,硬梆梆的,還熱得燙手,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喃喃說著醉語:「給我嘛,給我玩嘛……」

  給她玩!?

  巖勢崎瞇起眼,冷眼看著她慵懶嫵媚的醉態。

  她那不安分的小手軟軟的拉扯著他的堅挺,嘴裡低喃著要玩--

  她這模樣有說不出的勾魂蝕骨,直把他弄得氣血沸騰。

  「妳想玩?」只要是正常男人,大概都不會拒絕如此誘人的邀請。

  巖勢崎挑開她浴袍下襬,撫上她嫩滑的大腿內側,一路往上來到她兩腿間的神秘三角地帶。

  他頎長的手指纏繞上她微鬈的褻毛,輕輕拉扯。

  「嗯……」辛芷央輕吟著,下體傳來的麻酥感令她春心蕩漾,雙腿不由敞開,微笑地闔上雙眼,沉入綺夢連連的黑甜鄉中。

  她敞開的兩腿間,露出了女性柔美的花瓣和果核。

  此刻只要他大手一采,就能恣意攫收甜美的花蜜,在花間縱情狎玩--

  「可惜妳找錯人了!」

  巖勢崎銳眸黯沉,硬生生退離她誘人的芳馥女體,以過人的意志力壓抑了對她的渴望。

  他並非柳下惠,但他從來不碰來歷不明的女人!

  況且這小女人口口聲聲說要「玩」--

  哼!他才不會遂她的意!向來只有他「玩」女人,沒有他「讓」女人玩的道理!

  他更不是那群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會任她玩弄於股掌上。

  就算她挑起了他的情慾,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

  他有他慣用的「管道」,來排解體內火熱滾燙的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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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4: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郭曼妮接到總裁的電話之後,火速沐浴更衣,不到五分鐘,便來到總裁房裡。

  總裁不喜歡等人,有一次她花了太多時間妝扮,儘管把自己弄得芬芳誘人,但總裁竟因為等太久而失去性趣,教她無功而返,害她白白失去了一個承歡雨露的機會。

  半年前,她來應徵時,總裁在錄取她之前,就曾直言無諱的說明他對「私人女秘書」的要求?她不但要能勝任繁重的秘書工作,還要滿足他心血來潮時的生理需求,在兩年的期限內,她只能供他獨享,她可以得到高薪以外的豐厚酬勞,兩年期滿後她會獲贈洋房、汽車和股票,然後離開,不得糾纏。

  這樣優渥的條件,誰能拒絕得了?更何況總裁英偉俊毅的外表就足以迷死人了--郭曼妮也像他的前幾任秘書那樣,第一眼就為他傾倒,心甘情願當他的床伴。

  巖勢崎是個有嚴重潔癖的男人,一夜情他不碰,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也不會要,所以他做了這樣的安排--專寵自己的女秘書。

  這一切只為了解決男人基本的性慾,無關情愛,所以他也限定每兩年必須撤換女秘書,一來他不希望耽誤她們的青春,一來也不給她們機會糾纏。

  但無可避免的,歷屆女秘書都曾對他心存幻想,而郭曼妮也不例外。

  儘管總裁會要她「服侍」的時候並不多,她仍以能得到他的寵幸而自豪,沒有一次不是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他。

  如果她能抓住他的心,兩年後就可以不用離開了。

  「總裁,我來了。」

  郭曼妮含笑進入房裡,帶笑的眼眸因看到床上有個沉睡的女孩而驚訝地大睜。

  「總裁……這……她是誰?」

  怎麼會這樣?總裁的床上竟然躺了另一個女孩……

  難不成總裁是要玩三人行的遊戲?

  「別管她!」巖勢崎關上房門,如餓虎擒羊地將郭曼妮壓在牆上。

  他把她一隻腳抬高,堅挺直接抵在她兩股間,粗魯地摩擦她的花心。

  「嗯……」她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閉上眼好好的享受這一刻,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熱情地擺動臀部承迎他。

  他扯開她的衣襟,毫不客氣的揉捏她胸前兩團軟丘。

  他千挑萬選的女人,身材容貌都是一流的,這方面他是絕不會屈就的。

  「噢……」郭曼妮扭動嬌軀,發出煽情的浪吟。

  這大半個月來他都沒有要過她,她已經憋得很辛苦了,現在被他隨意的一揉捏,她感覺自己全身著火,下體淌出黏稠的慾流,弄濕了她的蕾絲底褲。

  她好想要他!

  她想要他進入她、填滿她,猛力地撞擊她,帶給她欲仙欲死的快感--

  不料他卻在這個時候猛地放開她,後退了一大步。

  「總裁?」郭曼妮不解地看著他,他陰霾的臉色教她心驚惶惑。

  她哪裡做錯了嗎?沒有啊!她並沒有讓他久等,在最短的時間趕至,而且也把自己徹底的清洗過,穿上他規定的黑色蕾絲性感內衣褲--

  她哪裡惹他不悅了?

  「該死的!」巖勢崎低咒一聲,癱坐在沙發上。

  剛才的心不在焉令他的硬挺消弭殆盡,美人在懷,他竟然性致索然,完全提不起勁。

  「總裁,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郭曼妮戰戰兢兢地問。

  「不關妳的事。」

  要怪就怪床上那個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妞!

  她就連睡死了還能干擾他的每一根神經!

  「那……」郭曼妮順著他的視線,偷睨了那女孩絕美的睡顏一眼,心裡警鐘大作,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總裁,不如……請您移駕到我房裡,讓我好好的伺候您……」

  巖勢崎不經思索的就搖頭拒絕。

  他從來不會紆尊降貴到女人的房裡,況且--

  也說不上為什麼,他就是不想把那個呼呼大睡的女孩獨自扔在他房裡,就算他不願意碰她,他也想看看她醒來會怎麼樣--是認栽呢?還是繼續挑逗他?

  「把衣服脫了。」巖勢崎踱到角落,舒適地坐在躺椅上,悠哉的神情已無須進一步指示郭曼妮怎麼做--她該知道自己分內應做的事。

  她此刻要做的就是挑起他的慾火,讓他有「性趣」趴到她身上取樂……

  她恭順的照他的意思做了,一邊脫衣服一邊煽情的撫摸著自己。

  當她全身脫的只剩一條黑色蕾絲底褲時,她瞇起眼捧著自己的豐乳,緩慢而極盡挑逗地撫摸著傲挺的雪丘,動作和表情極為誘人。

  「噢……我好想……要您……」她是在盡忠職守的挑逗他,也是出自內心的渴求他,「求求您……總裁……給我……」她飢渴地請求他滿足她火熱的慾望。

  對於她煽情的挑逗,巖勢崎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的雙眸毫無焦距地直視前方,心思根本不在郭曼妮身上。

  盤踞在他腦海中的,是那個躺在他床上睡得像具死屍的女孩--

  其實,那女孩雖然長得很漂亮,卻不是他一向喜歡的妖冶嫵媚型的,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不能停止想要她!?

  是的!他發狂似的想要她!

  他從來不曾這樣瘋狂任性的想要過一個女人!

  不管她乾不乾淨,不管她有過多少個男人--他只想不顧一切的佔有她再說!

  「總裁,給我吧……」郭曼妮嬌媚地抬高一腿,跨坐在他膝上,她的豐盈摩蹭著他的胸膛,淫聲央求:「我要……求求您……」

  巖勢崎托著她的腰身,一用力,將她挪離他的身體。

  「把衣服穿上,回妳房裡去。」

  此刻就算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尤物他也會叫她滾蛋--他已經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想要那個自動送上門、來路不明的小女人!

  *      *      *

  打發郭曼妮回房之後,巖勢崎為自己斟了一杯琴酒。

  他在床沿坐下,靜靜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

  單單是想像他待會兒要對她為所欲為,他全身血液便一下子衝到胯間,昂揚瞬間脹大堅挺。

  單手挑開浴袍的腰帶,她凹凸有致的胴體便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眼前。

  醉酒的她,不但整張小臉漲得紅通通的,就連遍體肌膚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他毫不猶豫的撫上她那白裡透紅的細嫩雪膚,從大腿、小腹,一直到胸前的柔嫩。

  他恣意搓捏她盈挺的雪丘,辛芷央因他粗野的揉捏而嚶嚀抗議,迷糊中翻轉身子,想要避開騷擾。

  他制止她翻身,改而用指腹輕捻著她峰頂的淡粉小蓓蕾。

  漸漸地,酥癢的快感充斥她甜蜜的夢境,她喉間逸出細碎的嬌吟,不自覺的放鬆身體,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滿意於自己在她身上製造的情慾效果,巖勢崎邪邪一笑,分開她的雙腿。

  他先用手指撥弄那兩片粉嫩的花瓣,繼而旋弄她小巧細緻的珍珠,他的碰觸令她急喘嬌吟的搖擺嬌臀,細嫩的花瓣隨之搖曳。

  他俯下頭,用舌尖舔舐著它脆弱的花蕾,熱燙的鼻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花谷。

  「噢……嗯……」她在旖旎夢中反覆吟喘,不願醒來。

  她夢見自己被一片頑皮的羽毛輕搔著,搔得她好癢。

  巖勢崎的呼吸愈來愈粗重,舔吮著她花蜜的唇舌也愈來愈飢渴。

  極度的亢奮令他失去耐性,他粗喘著抬起頭,食指邪肆的探入她的蜜穴。

  「啊!」這強橫的入侵令她吃痛地緊縮,緊緊的將他手指夾住。

  巖勢崎勾唇一笑,她的緊窒窄小是他意想不到的。

  不顧她的抗拒,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不停的進出著。

  「嗯……」她在他不斷的抽送下漸漸適應了他的入侵,花穴中淌出蜜汁。

  巖勢崎在她濕滑小穴中加入另一指,並且加快抽動的速度。

  「噢--」辛芷央感到火辣辣的快感燒遍了她全身,她掙扎著要醒過來。

  她醉眼迷濛,半夢半醒的媚態,看得他雙目噴出熊熊慾焰。

  巖勢崎迅速解除全身的束縛,精壯身軀隨即覆上她。

  他的昂揚已經堅忍多時,他以強而有力的膝蓋頂開她嬌軟的雙腿。

  辛芷央睜開星眸,迷茫中瞧見一個男人身軀壓在她身上,她心裡一驚,醉醺醺中,還以為是那群淘氣的大男生又在耍什麼花樣捉弄她。

  「喬……治?凱迪?不要……這樣……」

  喬治?凱迪!?

  該死的!她竟連跟誰上床也分不清!

  巖勢崎惱怒地托起她的俏臀,大手毫不留情地抓捏著她彈性十足的臀瓣,將她的花谷按壓向他的灼熱硬挺。

  「看清楚我是誰!」他怒聲命令。

  「嗯?丹尼……路易?別玩了……我要……睡……」

  丹尼?路易?天殺的!她大概跟他們每一個都「玩」過了--真是個淫蕩不潔的女人。

  更該死的是他仍想要她!

  尤其是此刻他壓著她赤裸裸的嬌軀--他已經沒有辦法叫自己停止!

  明知她是他最不屑一顧的蕩女淫婦,他仍執狂地想佔有她……

  他低吼一聲,帶著摧毀的意味向前挺進,熾熱的昂挺強而有力的貫穿了她。

  「啊!」下體撕裂般的劇痛,令她痛喊失聲。

  辛芷央徹底的痛醒過來,驚嚇地瞠大眼眸,不能置信的看著他。

  天哪,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該死的!」巖勢崎咬牙咒罵,噬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瞪視著她。

  整件事情在他刺穿她的剎那間全走了樣!

  他感覺到自己貫穿了她深處的那層薄膜,溫熱濃稠的血汁沾上他的硬挺。

  「妳怎麼還是處女!」他震驚地抓住她光滑的裸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痛……好痛……」辛芷央蹙眉呼痛,無助地推拒著他精壯的迫人身軀。

  他的強行進入,硬生生撐開那密閉的緊穴,她的窄小勉強容納著他的昂挺,內壁每一根微小的敏感神經都被他壓擠著、灼燒著--

  「好痛……不要啊……」

  感覺到她處女幽徑的緊緊包圍,巖勢崎急促地噴出熾熱的鼻息,恨不得在她柔馥的體內馳騁。

  但,一想到這是她的第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放慢速度。

  「放輕鬆,把腿張開,別夾著我……」

  他被她夾得動彈不得,如果她不試著放鬆,他待會兒的律動肯定會擦傷她的嬌嫩,這不是他樂見的。

  他希望這場在所難免的掠奪對她造成的傷害,能減至最低……

  「不……不要……」辛芷央荏弱地抗拒他的存在。

  體內的酒精令她神智迷眩,渾身虛軟,她逃避地閉上眼,告訴自己--

  惡夢!這只是個惡夢罷了!

  她不可能真的被他赤裸裸地壓住,可是,下體傳來的熱辣痛感,卻是那麼的強烈真實。

  「怕痛的話,就乖乖的把腿張開,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傷到妳……」

  他霸道的語氣收到了威嚇的效果,辛芷央認命的放棄抵抗,她緊攏的大腿一鬆,他便探手到兩人貼合處,邪肆地輕扯著她微綻的花瓣。

  「噢……」隨著他的輕佻捻弄,她的花瓣歡快地綻放,一陣陣麻癢的快感傳遍四肢百骸。

  他更往下探,在花間尋著了隱藏的珍珠小核。

  當他邪惡地狎玩那顆嫩紅的珍珠,辛芷央迷亂地呻吟起來。

  她的雙手抓住他健壯的臂膊,纖纖十指深深陷入,在他肩頭和背部抓出一道道指痕。

  一待時機成熟,巖勢崎開始緩慢而堅決地在她體內律動起來。

  他緩緩的抽離,再沉重的推入。每一次進入,都強硬的直達花心--

  辛芷央緊閉著眼,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快速有力的撞擊,她感受到熱辣潮濕的私處一陣陣收縮,夾雜著麻痛和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情不自禁的嬌吟起來,隨著他銷魂的律動而款擺嬌臀。

  她原本推拒的雙手此刻牢牢地圈住他的脖子,他滾燙的汗水滴落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晶瑩剔透。

  「喜歡嗎?」巖勢崎邪佞的看著她迷亂的媚態。

  以一個處女的表現而言,她實在是很熱情,那水蜜桃似的花瓣濕潤迷人,天然的潤滑液使得他在她緊窒的小穴暢行無阻。

  他剽悍地加強了力道和速度,一遍遍直入她的花心。

  她著迷的敞開身子,任他縱情馳騁。

  忽然,一股強烈的快感令她渾身顫抖。

  「啊!」她狂亂地尖喊出聲,下意識地緊攏雙腿,私處的花蕾顫慄不已,內壁不住痙攣。

  見她已到達高潮,他熾熱的慾流也快控制不住地要釋放而出。

  他嘶吼著,在她痙攣的小穴中作最後衝剌。

  她緊併的雙腿將他困在火熱的花心間,卻根本困不住他狂肆的侵襲。

  女性柔美的痙攣迷醉了他,他在她緊鎖的花谷中狂野衝刺,飆射出滾燙的慾流。

  在他最後一記狂猛的撞擊中,她抵受不住昏了過去……

  *      *      *

  辛芷央幽然轉醒時,室內光線已漸漸暗沉。

  她驚駭地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男人懷裡,男人赤裸裸的身軀緊貼著她,她被當作抱枕般的夾在他兩腿間。

  天哪,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胯間的凸隆--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她顫抖的將手指伸到嘴邊,用力的咬下去--

  「啊!」會痛!竟然會痛,而且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傻瓜,咬自己做什麼?」低迷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後響起。

  辛芷央驚嚇地回過頭,直直撞進一雙幽黑的瞳眸裡。

  「你!你……我們……怎麼會……會這樣?」她一見傾心的男子,怎麼竟是個採花盜!?難道人真的不可貌相?

  「小姐,這可要問妳自己了。」巖勢崎勾唇嗤笑。

  「問--我?」她迷失在他邪美的笑容中,腦袋一片空白。

  「這麼快就忘了嗎?」他雙眼灼灼地盯著她胸前的薄被滑落後,展露出的一雙白嫩雪丘,他舔了舔唇,心裡蠢蠢欲動的又想要吃她了,「像妳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動送上門來,後果當然就是『這樣』。」

  「我……我送上門?」她激動地駁斥,「明明是你闖進我房裡!」

  「我闖進妳房裡?小姐,妳真會顛倒事非。」他一臉嘲弄。

  「喂!你不要太過分喔,佔了便宜還……」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拚命瞠大了眼睛環顧四周。

  她簡直無法相信她所看見的--

  這……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老天!她怎麼會跑到這個男人的房裡,還躺在他的床上……

  「看清楚了吧?這可是『我』的套房。」他悠然自得地看著她的糗樣。

  「天哪……」她臉色慘白地揉著疼痛的太陽穴。

  她就算渴死,也不應該喝那杯摻了酒精的飲料!但現在覺悟已經太遲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猛的回過神來,顫抖的小手快速掩住自己裸露的胸前柔嫩。

  那場瘋狂纏綿的歡愛夢境……難道……都是真的?天哪!她不會是糊里糊塗地跟他「那個」了吧?

  她臉青唇白,大口大口的吸氣,不讓自己在未弄清楚狀況前暈了過去。

  「我對妳做了什麼?」巖勢崎被她傻氣的樣子逗笑了,「妳若不記得,我可以再重演一遍……」他邪肆的在她耳邊挑逗,火熱的鼻息搔進她耳裡。

  「不!」辛芷央渾身一震,臉倏然漲紅了,「我……我要回去了……」

  她想爬離他燙人的身軀,但他兩腿牢牢的夾住她下半身,不讓她離開半步。

  「這麼急著要走?」他好整以暇的挑起濃眉。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承受了他的雨露之後,這麼驚惶失措的要從他身邊逃開,她那飽受驚嚇的樣子真好玩。

  「我……」辛芷央在他邪肆的逼視下,臉紅心跳,渾身輕顫不已。

  他赤裸燙人的偉岸身軀緊貼著她,濃郁的麝香包圍了她,迷惑著她--

  初經人事的她,已懂得他炙熱目光透露的愛慾、邪佞。

  可恥的是,他那樣誘惑的眼神,竟教她全身燠熱難耐……

  「我的同伴會找我的!我必須回去了!」辛芷央心虛地避開他勾挑的眼神,卻掙不脫他窒人的夾抱。

  「行!不過,等我多要妳幾次再說……」他霸道邪佞的愛撫著她顫抖的嬌軀。

  「不……不要這樣!」她大驚失色,在他懷裡拚命掙扎,「放、放開……我……」

  她懼怕他那令人迷醉的觸摸,她怕自己會徹底墮落--

  這個邪魔般危險的男人!

  不!她不能中了他的毒,上了他的癮!

  她奮力的掙扎,根本沒考慮到這反而是在乾柴上點火。

  他更加箍緊了她,巧妙的調整兩人的姿勢,讓她不自知地以她柔軟香臀股縫摩蹭著他的碩物。

  他被她的無知挑起另一輪猛烈的慾望,小腹漲滿了慾潮。

  「剛才我們不是很快樂嗎?」他的鼻息急促粗重,邪氣的挑逗她,「這次,我保證令妳更興奮……」

  「噢不!不可以……」

  辛芷央臉色灰敗,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傲挺正極具威脅地抵在她臀股間。

  「有什麼關係?」他邪佞輕笑,「反正都已經做過了,再多做幾次也無妨。」

  他的手兜到她胸前,放肆地搓揉那兩團誘人的香軟。

  「不要……」辛芷央哀吟著,心裡陡地一酸,滾燙的淚水沿著面頰滴落。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已經做過了,再多做幾次也無妨--

  他怎能說得如此邪肆不堪!他話中明顯的狎玩意味,教她心都碎了。

  更可悲的是,她竟然無法徹底而堅決地抗拒他邪惡的勾挑。

  她明知道自己應該抵死不從,但,她的身體卻在他的操縱下背叛了她。

  這是一條絕路!她難過地認清了自己難堪的處境,她輕易交出身心,他只會等閒視之,玩膩了就棄如敝屣……

  「噓,別哭。」發現她淚流滿面,他仍不肯停手,只是低聲誘哄,「我會補償妳的……」

  辛芷央無言的吞下一聲哽咽。

  她不要他的補償!

  從第一眼看見他,她就為他失了魂。

  她知道自己很傻,連對方是什麼來頭都不清楚,就一廂情願的喜歡人家。

  但,她就是這樣毫無道理的為他心動,這種莫名的深沉悸動她從來不曾有過,相信將來也不會再有--

  對他,她是認命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只要一瞬間的燃燒,她已經很滿足了,就算化為灰燼也在所不惜。

  但,能不能讓她幻想一下,他也有一點點的喜愛她,只要那麼一點點就足夠。

  她只祈求他對她有些微的用心,而不只是這樣純粹沉溺享受她的肉體。

  這小女人默然垂淚的樣子幾乎要令他心軟罷手了,但她微敞的兩腿間熱濕腫脹的花瓣,刺激著他高漲的情慾。

  她的女性禁地潮濕而柔軟,而他的昂揚剛硬如熱鐵,從背後抵在她陰柔入口,廝磨著她洞口細嫩的肌膚,隨時準備侵入。

  他可以肯定,她跟他一樣的需要!

  至於她的眼淚,反而成了邪惡的催情液。

  一個全身上下都是水的女人……他只會更加瘋狂的想要她!

  覆蓋她赤裸胴體的一層薄汗,眼內滑落的淚水、蜜穴流淌不止的愛液--

  這一切,有種說不出的性感,他徹底迷失在這種異象中,野獸般的慾望促使他挺身侵入她緊嫩的秘穴--

  「啊!」

  辛芷央痛得險些暈了過去,他的堅硬碩大強肆的進入,直頂花心深處。

  身體被撕裂的疼痛,她還可以咬牙強忍,令她椎心刺痛的,是他不帶一絲情感的狎玩態度--

  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具供他縱慾的女體。

  她為什麼這麼傻,放任他一而再的侵犯?事到如今,她要如何收復她陷落的心?收復她失守的禁地?

  「別哭!妳再哭我真的會失控!」巖勢崎粗嘎地發出警告。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就有這個本事挑起他癲狂的慾望。

  他扣住她纖細的腰肢,火熱的慾望中心強硬頂入她痙攣的緊穴,霸道的在她體內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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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4: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辛芷央虛脫地趴在床上,兩眼空茫地漠視一室的晦暗曖昧。

  他一遍遍剽悍強肆的需索,連她最後一絲力氣也搾乾了。

  瘋狂邪情的歡愛,讓她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由一個不解人事的女孩,蛻變成真正的女人,心裡愛著他,身子徹底的給了他。

  然而,她一點也不敢奢望他在縱情貪歡後,還會對她有一絲的垂顧--

  「啪!」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她畏縮,知道自己又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邪肆的注目下。

  巖勢崎無言的伸出手,貪饜地撫摸著她柔細的雪膚,他將她翻轉身來,大手一把抓捏著她胸前軟嫩的雪丘--

  「不要--」她窘澀求饒。

  「不要?」他不滿她的違心拒絕,長指猛地探入花蕊逗弄,惡意挑戰她脆弱的意志。「那這樣呢?不會不喜歡吧?」

  他粗喘著,身體再度緊繃,充斥邪淫的熾慾。

  「鈴!鈴鈴!」

  驀然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

  巖勢崎低咒了聲,拿起話筒,傳來女秘書公事公辦、很有分寸的聲音,提醒他今晚與幾位大老闆的餐會。

  他俐落地翻身下床,隨手拿了條毛巾圍在腰間。

  「妳可以走了。」他在書桌寫支票,神情不帶一絲慾望。

  辛芷央茫然凝視著他淡漠的俊容,心裡一陣悸痛。

  火一般的熱慾他都能迅速而全然的冷卻,簡直是超凡的控制自如,相形之下,被那樣玩弄的她更顯得卑微不堪--

  「這是補償妳的。」他遞了一張支票給她,打發她走。

  在一遍遍狂野放縱的佔有她之後,他仍是不知饜足的想要更多更多--

  這根本不似一向理性自持的他!

  其實,他要她,大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但,他的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

  這樣一個會令他執狂上癮的女人--在他規畫得井然有序的生活裡,完全沒有容納她的位置!

  他有更重要的人生目標,絕不能為了女人分心。

  所以,他愈是貪戀她美麗的胴體,愈是必須要摒棄她!

  「補償?」辛芷央苦澀一笑。

  一佰萬對她而言是好大一筆錢,可悲的是,這樣的補償卻比糞土還不如!

  說得好聽是補償,說得直接一點,就是用金錢換取性服務。

  在他眼中她跟出賣肉體的娼妓有什麼分別!?

  可悲啊!她遭他玷污了身子,現在,連最後一絲尊嚴都被他無情地踐踏在腳底下。

  她有股衝動,想狠狠的將支票撕個粉碎,甩到他不可一世的俊臉上--

  然而,此刻她僵硬的手指竟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出來。

  低垂著眼瞼,強忍著心底的悲愴,她被他蒼勁有力的簽名吸引了癡凝的眸光。

  忽然間,她怔住了,因為她可悲的想到--

  這張極盡侮辱人的支票,竟是她能留作緬懷這個男人的唯一物件。


  *      *      *


  三個月後

  巖勢崎煩躁地從辦公椅上起身,踱到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從十八層樓辦公大廈的頂樓,俯瞰台北市的繁華街景。

  事實上,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教他如此煩躁。

  他的事業可說是如日中天,公司在他費心的管理下日益壯大,而他跟「豐成控股」總裁千金的政治聯姻也進行得非常順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眼看不久就能一償宿願的整垮「全坤機構」,為屈死的父親報仇。

  沒有什麼好教他心煩的,只除了--

  那個意外闖進他房裡的小女人!

  她該死的不斷干擾他清明的思緒,令他煩亂透頂。

  都已經過了整整三個月了,她竟然還沒去兌現那張一佰萬元的支票!

  她究竟在搞什麼鬼!?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就算是,那也不關他的事,他連她姓什麼名什麼都不曾過問,心裡是打定了主意,從此不再有任何牽扯。

  可是,心中日漸堆積的惦掛不安,讓他無法再偽裝漠然。

  「該死的!」他咬牙低咒。

  可惡的呆女人!她該不會是又跑錯房間,被哪個男人輕薄了吧?一想到她可能屈從在別的男人身下,他眼中掠過一股狂怒的風暴。

  在憤妒的情緒中,他陰鷙地作了決定--

  她是他一個人的!他要把她找回來!

  *      *      *

  「鈴……鈴……」

  門鈴響起的時候,辛芷央正伏在小木桌上,用鉛筆起勁地勾勒出男人的輪廓。

  自從那次旅行回來後,她就一直忘不了他。

  她描繪出那張令她刻骨銘心的冷峻臉龐,完成了一張素描之後,緊接著又開始畫新的一張……

  她甚至不曉得他的姓名,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佔有她身子之後的次日,她在度假村的接待廳瞧見他和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離開。

  當他無意間轉頭看見她時,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臉上一絲波動都沒有,就好像她之於他,只是個徹底無關的陌生人。

  對他而言,跟她上過床這件事,或許一點特殊意義都沒有。

  然而,對她來說,他卻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他不但強肆地佔有了她的清白,還奪去她的心魂,令她終日魂不守舍、渾渾噩噩--

  「鈴……鈴……鈴……」

  持續的門鈴聲,終於喚起她的注意力。

  「誰呀?」

  奇怪,晚上九點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辛芷央謹慎地從門孔中向外窺探,窺見是房東太太肥胖的臉孔,連忙打開房門。「陳太太,請妳等一等。」說著,她便旋身從衣櫥裡取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信封裡是薄薄的幾張仟元紙鈔。

  「陳太太,這個月的房租錢……」

  忽然,她的聲音消逸,遞出信封的手僵在半空--

  血色迅速從她臉上褪去,她張口結舌的瞪著緊隨著房東太太踏進房裡的俊偉男人。

  一身輕便的休閒裝,卻掩不住他矜貴狂霸的氣勢。小小的套房,因他置身其間而顯得格外狹窄簡陋--

  「辛小姐,這個月的房租巖先生已經替妳付了。」房東太太面露尷尬地朝她笑了笑,一見到辛芷央不悅的臉色,她連忙識趣地告退。

  當門被關上之際,辛芷央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你……你做什麼?」辛芷央惶惑地瞠大眼眸。

  眼睜睜的看他落下鎖,室內只剩他和她,她渾身不受控制的起了輕顫。

  她作夢也沒想到他會再度出現在她面前!

  在她一點兒也不設防的時候,他竟然就這樣大剌剌的踏進她租賃的小套房裡,那狂霸強硬的氣勢,彷彿在告訴她,誰也阻止不了他介入她的生活--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一出口,她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恐怕沒什麼他辦不到的,只是--

  為何事隔三個月後他還來找她?他不是早已玩弄過她的身體,而且一轉身就無情地將她打發掉了嗎?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要找妳並不難。」巖勢崎挑了挑眉,嘴角輕揚笑意,「我不但知道妳住這兒,還對妳的一切瞭若指掌。」

  當他一打定主意要這個小女人,便馬上去查她的下落,當然也「順便」瞭解一下她的背景。

  他不但知道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瞭解到當初自己對她的誤解有多深--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那他還會那樣強取豪奪的占有她的清白之身嗎?這樣一個簡單的假設性問題,他竟答不上來。

  雖然他不屑玩人盡可夫的女人,同樣的,他也向來堅守著不碰清純好女孩的原則。

  然而,回想起她全身只著浴袍昏睡在他床上的情景,以及自己當時被她挑起的狂猛慾望,如果時光倒回到那一刻,他可能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你調查我?」辛芷央防衛性地後退,露出戒備的神態。

  巖勢崎低笑著,一步步靠近她,「沒錯。」

  「你……你究竟想怎樣?」辛芷央一步步向後退,眼神驚懼。

  她被逼退到牆角,背脊貼上冰涼的磚壁,她渾身輕顫,打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我想要妳,像那天一樣……一遍遍的要妳。」他故意站得很靠近,低俯下頭,在她耳畔邪肆地說出露骨的慾望,伴著炙人的熱氣搔進她耳裡。

  「不……不可以……」她別開臉,不想被他邪美的俊顏迷惑了心智。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不可以三個字。」巖勢崎笑睨著她緊繃泛白的俏臉,伸出手,他修長的手指輕觸著她粉嫩的臉頰。「況且,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他的碰觸令她心悸,輕佻的態度卻教她心痛。

  「這是不對的!我……我不會再讓你這樣對我!」她激動地說,聲音破碎而緊繃,大大的眼睛溢滿了傷痛。

  原來,他之所以來找她,只是想跟她上床!

  他那不當一回事的態度,好像跟她上床就跟喝一杯咖啡似的平常,而且只是純感官需要,完全沒有深層一點的意義--

  不!她不能再讓他碰她!她受不了他只當她是縱慾的對象!

  「喔?」巖勢崎挑了挑眉,拉長了語音,「妳好像很怕我?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因血色盡褪而微微泛紫的顫抖唇瓣,食指挑逗地探入她的小嘴。

  辛芷央徒勞地抿緊唇瓣,卻遭他溫柔但堅決地撬開,入侵的手指放肆地逗弄她無處躲藏的丁香舌。

  「不要!」她猛地推開他,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吸氣,雙眼驚懼地瞪視著他。

  「不要?為什麼不要?嗯?」巖勢崎彎下腰,從散落滿地的紙張中隨意撿起了一張,上面有著他的鉛筆素描,他緩緩地扯開一抹狂傲中帶著謔意的笑容,「畫得不錯嘛,原來妳是這麼的想我……」

  「不是!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沒有?那這是什麼?」巖勢崎揚了揚手上的素描,跋扈的笑容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謔意味,「妳在畫我,妳在想我,不是嗎?」

  「我……」辛芷央難堪地閉上眼。

  他得意又嘲諷的笑容在在的羞辱著她,讓她窘迫羞慚得無地自容。

  「不是這樣的!我……我會把自己見過的每一個人畫出來,打發時間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哦,是嗎?那我就看看妳還畫了誰。」說著,他便要逐一撿起地上的紙張。

  辛芷央看出他的企圖,慌得不假思索就擋在他前面,阻止他。

  「你不能!」她張開雙臂,捍衛自己岌岌可危的尊嚴。

  「不能?為什麼?」他好整以暇地逗弄著她,眼中閃著盎然的興味,「妳這麼緊張,我會以為妳沒說實話,搞不好這些畫都是以我一個人為模特兒,妳只畫我,拚命的畫我,拚命的想我,是吧!」

  「沒有……我沒有……」她的聲音軟弱得不具一絲說服力,她抬起傷痛的眼眸望著他,「你走吧!你沒有權力闖進我房裡,干涉我的事,請你馬上離開!」

  「喔?」巖勢崎挑了挑眉。

  她說得沒錯,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干涉」她的事……

  但,他絕對會令自己擁有對她的所有權!

  而且,既然他知道她喜歡他,那她就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特地來看妳,難道妳連一杯茶都吝於招待客人嗎?」他斂去臉上的諷笑,做好了與她周旋到底的準備。

  「你想喝茶請你到別處去!」她知道一杯茶根本打發不了他。

  「沒有茶,冰水總該有吧?」說著,巖勢崎便朝擺在角落的那架又舊又破的小冰箱走去。

  辛芷央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他竟當這兒是他自己家一樣。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要打開冰箱拿水喝,而是被冰箱門上以磁鐵吸貼住的一張紙,給吸引了目光。

  他取下看清楚時,赫然發現那是他當初開給她的支票。

  「啊!你做什麼!?」辛芷央飛撲過去,想把那張支票搶回來,「你怎麼可以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這張支票妳為什麼還不拿去兌現?」他不解地蹙起眉心,等到他看到支票上畫滿了漫畫,差點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氣急敗壞地說。

  要是他看出她所畫的那兩個漫畫人物,一個是他,一個是她自己,而他們不是熱烈接吻就是互相擁抱,還有一些更親暱的動作--畫的完全是他們倆在一起的真實情況……他一定又要嘲笑她了!

  她真希望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不要再受到他的輕蔑和羞辱--

  果不其然,當他看完支票上的漫畫時,他眼中充滿戲謔地注視著她。

  「怪不得妳沒拿去兌現,原來妳在上面塗鴉,」巖勢崎性感的唇形往上扯,盪開一抹謔肆笑意。

  這個小女人竟然拿一佰萬的現金支票當畫紙,她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還給我!」辛芷央惱羞成怒地嚷著。

  「這樣吧,我再開一張新的給妳好了,這張已經作廢,就不要了。」他惡作劇地逗弄著她,還作勢要將那張支票撕成兩半。

  「不,不要撕掉!」辛芷央脫口喊了出聲。

  那張支票是她彌足珍貴、有著非凡紀念意義的東西,他怎能那麼冷酷無情,說撕掉就撕掉。

  「這是我的!你已經給了我,就是我的了,你無權再要回去或是將它毀掉!」她激動得快哭出來了,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喔?一張廢紙竟值得妳如此緊張在意,為什麼?」他的聲音異常的低沉,飽含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深厚情愫。

  辛芷央從他手中取走那張滿是塗鴉的支票,迅速地背轉過身下逐客令,「已經很晚了,你請回吧,這裡並不歡迎你!」

  巖勢崎無言地佇立片刻。

  然後,他踏前一大步,從背後抱住她微微顫慄的身子,俯下頭在她耳畔柔聲輕哄著:「好了,別氣了,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聞言,辛芷央心裡更是苦澀交加,倍感難受。

  「開玩笑?對不起,你找錯對象了,你去找別人調笑吧,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

  「我知道妳不是。」所以他才更加珍惜她。

  他不顧她的掙扎,緊緊地抱住她不放手。

  這個小女人不但有一副令他迷戀的美麗身子,她的脆弱和純真更觸動了他一向冷漠的心弦。

  「那就請你放尊重點!請你立刻放開我!」她厲聲喝斥,心裡其實是萬分矛盾。

  自己明明是很依戀他的懷抱,甚至整個靈魂都迷醉在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中,但,她卻又打從心底排斥他這種無關情愛的碰觸。

  「我可以向妳保證,我是百分之百的尊重妳,不過,我不會基於這個理由放開妳。芷兒,我喜歡妳。」

  辛芷央聞言整個人像木雕泥塑般僵住。

  他說他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她沒聽錯吧?他竟然說……他喜歡她!

  「芷兒,我很喜歡妳,我要妳留在我身邊。」他說。

  震驚過後,辛芷央的腦袋開始冷卻下來。

  這個男人說他喜歡她,那自在的神態一點負擔都沒有,他給她的感覺就好像他看中一樣東西,他感到喜歡,就要帶回家去。

  「答應我,當我的女人!我可以讓妳過更好的生活,除了天上的星星,無論妳要什麼,我都會給妳。」巖勢崎有力地環抱著她,毫不吝惜地給予保證。

  「真的嗎?你真的明白我要什麼嗎?」辛芷央冷笑了下。

  他又想用金錢來收買她了是嗎?她最恨他把她當成拜金女郎!當初他用一張巨額支票輕侮她,現在他又想開出怎樣的條件來收買她?「妳可以說,沒有我辦不到的。」他狂妄地說,大手不正經地在她胸前移動起來。

  「我要一個正常的婚姻,一個美滿的家庭,我喜歡小孩子……」她想起紀婷可愛的小寶寶,如果她也能與相愛的人孕育愛的結晶,共組溫馨的家庭--那是多麼的幸福美好!

  「嗯,小孩很可愛……」他避重就輕地說,一邊歡愉地擰捏著她的細嫩,另一隻手貪婪地沿著她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下探索。「既然妳喜歡小孩,我們可以常去孤兒院,陪陪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

  「真的嗎?你也喜歡小孩嗎!?」辛芷央欣喜地仰起臉,看向他。「你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嗎?」

  她這個動作不自覺地使胸脯更向前凸挺,他搓揉著她的渾圓,呼吸漸漸粗重,探向她胯間的長手愈發的深入禁地。

  「唔……」他沉吟一下,手指卻是毫不遲疑地撥開她柔軟的花瓣,按壓著那嫩滑的珍珠,「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生兒育女不在他的規劃之內,他此刻只想要完成復仇大計……

  辛芷央心裡一涼,大夢初醒地慌忙推拒他正放肆撩弄著她私密幽谷的毛手,直截了當地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乍聽到「結婚」這兩個字,巖勢崎臉色一僵。

  跟他有所接觸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想綁住他!他還以為她是特殊的、與眾不同的,結果她也不例外!

  儘管如此,他卻仍想要她!

  巖勢崎將她整個人轉過來,讓她面對著他,而他始終牢牢地箍住她的身子,灼熱的剛硬緊貼著她柔軟的小腹。

  他正視著她的雙眼認真地說:「兩個人在一起,快樂就好,不一定要結婚。」

  「你要我……無名無分地跟你在一起?」辛芷央的心沉到谷底。

  「芷兒,我喜歡妳!相信我,跟我在一起,我們會很快樂,而且,我絕不會虧待妳的。」這輩子從沒哄過女人的巖勢崎,此刻極盡溫柔地誘哄著懷中的可人兒。

  辛芷央心中摻雜著苦澀、難受、屈辱、辛酸……

  她應該慶幸還是難過?他喜歡她,喜歡到要她當他的情婦,卻還不夠喜歡到要她當他的妻子。

  「除了名分,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妳。」

  巖勢崎在她額頭、眉心、眼瞼、臉頰、鼻尖……印下無數的細吻,彷彿要用柔情來融化她。

  辛芷央酸澀地吸了一口氣,這樣的「恩寵」她承受不起!

  她抬起臉,直視他俊邪得叫她心醉的臉龐,輕柔而決絕地說出:「不,我不會答應你如此荒謬的要求。」

  巖勢崎皺起眉頭,她的拒絕並沒有令他太過驚訝,不過,卻是明顯的令他不悅。

  虧他還捺著性子哄她,她竟然這般不識抬舉!

  「我向來不允許別人對我說不。」更何況,從來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

  他有信心,他一定會得到她的!

  什麼!?辛芷央又驚又惱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狂妄的男人!他以為他是誰?他想強人所難嗎?「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請回吧,不要再騷擾我了……」她沒好氣地用力推拒著他堅如鋼骨的胸膛。

  但,下一秒鐘,她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丟在房裡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

  「啊--你!你幹嘛?」她花容失色地意識到他狂霸邪肆的意圖。

  巖勢崎矯捷迅速地壓上她,闐黯的眸中狂燃著熾烈的慾焰,「我要什麼妳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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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混蛋!你想霸王硬上弓嗎?」

  她被他健碩的身子壓得動彈不得,破碎的聲音摻雜著驚怒、惶亂,卻也混合著一絲她不想去承認的亢奮。

  「放心,我不會強暴妳。」巖勢崎輕聲低笑。

  他霸氣地壓制住她嬌軟的身子,手勁卻極其輕緩地在她身上遊走。

  「你……你究竟想怎樣?」辛芷央無助地扭動身子,他的撫摸令她全身燠熱,又酥又麻。

  「讓妳回味那天的銷魂滋味……」他將她身上的連身裙高高掀起,因為她裡面沒穿胸罩,一雙雪白嫩軟的蓓蕾很快就展露在他眼前。

  巖勢崎倒抽了一口氣,下腹強烈的騷動不安。

  感覺到他胯間的明顯變化,她驚嚇地瞠大了眼睛,雙頰火燒般的紅了起來。

  「你……你……」

  「噓,別太大聲,難道妳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正在做什麼嗎?」他以食指點住她微張的小嘴,示意她別大聲嚷嚷。

  經他一提醒,辛芷央倏然合上嘴。

  他說得沒錯,這裡的隔音很差,而她不想發出古怪曖昧的聲音勾起別人的好奇心。

  巖勢崎趁她靜默之際,俯到她劇烈起伏的雪丘,張口含住一顆誘人的粉色蓓蕾,以舌尖輕柔逗弄著。

  辛芷央緊咬住下唇,苦苦抑制體內的騷動,雙頰因極度的壓抑而泛起妖嬈的紅暈--

  巖勢崎迅速地剝光她身上的衣物,雙目赤紅地注視著她凹凸有致的誘人胴體,一邊拉下自己長褲的拉鏈。

  辛芷央微瞇的星眸在看到他傲人的昂挺時,迷醉的神智猛然清醒了一半。

  「不……不……」她惶亂地併攏雙腿,防衛地縮起身子,兩手環住了自己的胸部。

  「為什麼不?寶貝,我想要,妳也想要,就讓我們再回味一次,嗯……」他安撫地摟住她赤裸的身子。

  他以為她只是矜持羞怯罷了,卻出乎意料地發覺她渾身顫抖不已,細嫩的肌膚上佈滿了小小的疙瘩。

  「不……不可以……」一陣嗚咽自她口中逸出。

  回想剛才她竟不知羞恥地任他逗弄,她難堪得直想哭。

  為什麼她就不能自重一點兒!?在他面前,她一次又一次表現得像妓女般淫蕩,難怪他會一開口就要她當他的情婦……

  看見她眼角滴落的淚珠,巖勢崎低沉地歎息一聲,低頭輕吻她顫抖的紅唇,她這個模樣兒只會令他更執狂地想得到她。

  「寶貝,別哭,我不會傷害妳的……」他邊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一手輕拍著她顫悸的背脊,另一隻手則毫不放鬆地緊擁著她。

  體內猛烈的慾焰令他呼吸急促,胯間的腫脹騷動已超乎他的忍耐。

  他想要她!想要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嗚……不……」辛芷央痛苦地搖頭,她不要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性關係!「不要勉強我!別讓我……恨你!」她咬牙拒絕,雙手緊緊揪住身體兩側的床單。

  她淒然閉上眼,她騙不了自己,她對他極度的渴望讓她覺得羞愧,淚水決堤而下,她恨不得自己可以馬上死掉,也不要承受這樣的折磨。

  看到她流淚不止、悲痛欲絕的模樣,巖勢崎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揪緊了他的胸口,令他煩鬱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那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他一向冷硬的心腸,此刻竟變得比棉花還要柔軟……

  他做了幾下深呼吸,強壓下體內熊熊的慾火,儘管萬般不捨,他還是憑著過人的意志力,緩緩地自她身上挪開。

  「算了,妳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妳。」

  雖然他大可以像上次那樣,不顧她的意願逕自佔有她,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他不想這麼做!

  他太珍視她了,所以不願再放縱自己的慾念來傷害她。

  「妳累了吧!早點休息。」

  他拉起床上的被單裹住她汗濕的嬌軀,他不希望她著了涼,而且,他也不想讓她魅人的胴體繼續考驗他的忍耐力。

  辛芷央無言地看著他,淚痕斑斑的小臉上懼色稍減,換上的是不解和訝異!她不明白,像他這樣慣於予取子求的男人,又怎麼會在最後關頭放過她呢?

  「我說過,我不會勉強妳,芷兒。」

  他拉整好身上的衣衫,臨走前,如王者般傲然挺立在她床前,直視著她盈滿淚水的雙眼,拋下一句:「不過,我是絕不會輕言放棄的!」


  *      *      **


  辛芷央輾轉反惻,一夜未眠,一遍遍回想著那霸氣男子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不會輕言放棄--究竟是什麼意思?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只要手指一勾,就會有大把的女人趨之若騖,他想要怎樣的女人都不是難事,為什麼他偏要選上她呢!?

  他說他喜歡她,可是,這只會令她感到更加難過。

  她心裡很清楚,他喜歡的純粹是她的姿色,她只是他看上眼的一個玩偶娃娃,幸好她堅守立場沒有答應他,因為她不想當他暖床洩慾的工具……

  但是,為什麼在拒絕了他之後,她卻鬱鬱不樂、若有所失?明明是作了一個百分之百正確的決定,她的理智告訴她做得對、做得好,可她的心卻難過得要命,那種遺憾的感覺,就好像割捨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某個部分……

  在衛浴間梳洗的時候,她被鏡中自己蒼白憔悴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老天!感情這東西還真是折磨人。如果沒有遇見這個男人,她的心不會如此波動不安,她不會失眠到天亮,臉上當然也下會有這麼明顯而難看的黑眼圈了。

  都是那個男人惹的禍!害得平時上班脂粉不施的她,今天得破例在臉上擦抹少許的蜜粉,聊盡人事地粉飾一下她那雙超級熊貓眼。

  「辛小姐,早啊!」

  一下樓,辛芷央便被迎面而來的房東太太碰個正著。

  「陳太太,早。」她微笑點個頭,打過招呼,便想走人。

  「辛小姐,妳的男朋友對妳真好,這麼好的男人妳要好好把握啊!」陳太太熱心地對她說。

  「陳太太,妳弄錯了,我並沒有男朋友。」儘管心裡很不高興被人誤解,辛芷央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有點無奈地加以澄清。

  「是嗎?那他為什麼一大早就派車來接妳上班?」

  辛芷央聞言,詫異地停下腳步,不明白陳太太在說什麼。然而,不等她開口發問,她已經看見那輛停在巷口的賓士轎車。

  光亮高貴的大房車停在這條陋巷,顯得十分突兀。

  一個身穿潔白制服的年輕司機在看見辛芷央時,畢恭畢敬地拉開車門。

  「辛小姐,請上車。」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辛芷央微蹙起眉頭,心裡已隱約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巖先生指派我當辛小姐的專屬司機,我叫小杜,隨時聽候辛小姐的差遣。」小杜對她露出個亮眼的笑容。

  他一直是巖勢崎的專屬司機,對於巖先生突然將他調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人身邊,他也頗感意外。

  「抱歉,我不習慣這麼大的排場,麻煩你轉告巖先生,他的好意我心領了。」說著,她便要朝公車站走去,但,小杜很快的攔在她跟前。

  「辛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妳這樣我無法向巖先生交差。」

  辛芷央伶俐地繞過他高大的身子,丟下一聲「對不起」就朝大馬路走去,剛好趕上平時搭的那輛公車。

  在搖搖晃晃的公車上,她的心也顛簸得厲害。

  他所說的不放棄,就是這樣以物質來利誘她嗎?該死的男人!

  一個司機、一輛車就想打動她?他到現在還認為她是一個拜金女郎嗎!?

  他不輕言放棄,但她也絕不輕易屈服!


  *      *      *


  一踏入公司,她便感覺到同事看她的眼光怪怪的。

  她正納悶地走進設計部,一眼便看到擺在她桌上的一大束香檳玫瑰。

  她眉頭微蹙了起來,拿起繫在花束上的小卡片,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個她早已刻印在心版上,龍飛鳳舞似的署名--巖勢崎!

  那剛勁有力的筆跡,隱約帶著一絲他特有的霸氣。

  真是不可思議!單是看到他的筆跡,便能撼動她力持淡漠的心。

  辛芷央幽幽歎了口氣,隨即將波動的心緒隱藏在平靜的外表下。

  這裡是公司,她不想讓感情的事影響到她的工作。

  「好美的玫瑰花!」同事羅小敏在一旁發出一聲小小的讚歎。

  「芷央,真羨慕妳,三不五時就收到仰慕者的花。唉,我如果有這樣的行情就好了。」另一位繪圖小姐葉晶晶也以毫不掩飾的羨慕口吻說著。

  「對了,這次的花是誰送的?」羅小敏好奇地問。

  其實,她早已偷偷瞄了那張小卡片一眼,怎奈那上面的簽名實在是有夠藝術,有夠性格的,害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又是業務部的李主任?還是廣告部的王經理?」葉晶晶猜測著。

  「不會吧?碰了那麼多次釘子,他們還不死心啊?」小敏誇張地做了一個倒地暈厥的動作,「芷央,拜託妳,妳就交個男朋友,好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辛芷央苦笑地搖了搖頭,將繫在花束上的小卡片解下,收進抽屜裡,然後便把那一整束花遞給小敏,「妳喜歡嗎?送給妳。」

  「真的?『又』給我!嘿,不好意思啦,每次都拿妳的花。」說是這麼說,羅小敏還是興高采烈地收下那束花。

  「別客氣,妳也知道我鼻子敏感,受不了花的香氣,妳肯收下,我還要謝謝妳呢!」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這個方式「處理」掉人家送的花,也等於是間接告訴那些仰慕者--她不領情!

  「不謝,不謝。」小敏心滿意足地抱著花回到她的位置上。

  「看樣子,這個也是沒希望的囉?」葉晶晶正想與她多哈啦幾句,卻看到她們的頂頭上司推門進來,她連忙機靈地住了口,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辛芷央吁了一口氣,慶幸林主任來得正是時候,間接替她解了圍,要不然,葉晶晶一定會問個沒完沒了,而她又極不願意談這些事情。

  她打開電腦裡的檔案,正想開始工作,不料林主任直接走到她面前說:「芷央,妳跟我來一下,總經理有事找妳。」


  *      *      **


  辛芷央一頭霧水地跟著林主任來到會議室,心裡非常納悶地思忖著--

  難不成她工作上出了什麼嚴重的差錯,要不然總經理不會點名找她這個無名小卒。

  可是,她自問自己工作認真盡職,絕不至於出了什麼差錯,況且,她只是一名小小的美術員,工作都是按照上頭的指示行事,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捅出什麼大樓子……

  那麼,總經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找她?

  推開會議室那扇沉重的大門,看見總經理在看到她時,臉上刻意堆砌的熱絡笑容,她微微愣了一下,心裡湧上更多疑惑。

  總經理可是眾所皆知的「鬼見愁」,會對一個小小員工擺出這種超級笑臉,實在是令人有點兒受寵若「驚」。

  「來,芷央,坐。」總經理指著身旁的位子,笑著招呼她。

  「總經理,您找我有什麼事?」辛芷央狐疑地問。

  總經理這種反常的樣子,直教她渾身不自在,坐立難安。

  「是這樣的,公司決定擢升妳為高級美術員。」

  「擢升?」這太突然了,辛芷央不禁挑起娟秀的眉毛,「我不明白……」

  她的學歷只有專科畢業,進入公司也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以她這樣的資歷,照理說,要擢升為高級美術員還早得很呢!

  似乎是猜到她心裡的疑惑,林主任在一旁解釋說:「雖然妳的資歷尚淺,但,依我們的觀察,妳的工作態度良好,又有天賦的美術細胞,是個可造之才,所以,公司決定栽培妳。」

  「真的?」辛芷央喜出望外。

  她天生就喜歡畫畫,找工作也找跟美術脫不了關係的廣告公司,雖然只是當一個小小的繪圖員,她也做得不亦樂乎。

  她發覺自己蠻喜歡廣告設計的,便利用業餘的時間上夜校進修,充實這方面的知識,希望將來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設計師。

  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突然,令她有點措手不及。

  一旦擢升為高級美術員,她在工作上就會有較大的發揮空間,也更能獲取實際經驗,一步一步向設計師的夢想跨近……

  升級雖然是好事,不過,這一切未免發生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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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4: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那麼,從今天開始妳就是公司的高級美術員了,薪資方面當然也作了調整……」對於加薪方面的細節,總經理大略地講了一下。

  辛芷央微微點頭表示明白。老實說,公司慷慨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次作如此大幅度的調高薪資,她覺得驚訝多過驚喜。

  「對了,這裡有個重要的企畫案,是有關『森巖控股』即將推出市場的一系列新產品--」林主任將手頭上的卷宗遞給她,接著說:「我希望妳參與這個全新的企畫,中午就由妳就跟我一起去拜訪『森巖』的負責人,討論設計上的細節。」

  「可是……」辛芷央翻了翻那份卷宗,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問提出來。「我只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這麼重要的企畫,不是應該交由資深的設計師來做嗎?」

  照卷宗上的資料來看,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在商言商,公司為了做成這筆生意,必定會派出全公司最好的設計師,又怎麼輪得到她這個新手上場呢?

  「這個……咳……」

  林主任冷不防被她這麼一問,竟一時辭窮地乾咳了起來,一邊向總經理使眼色求救。

  總經理見狀連忙出聲,硬是掰出一個很牽強的理由來。

  「就因為妳是有才華、有潛力的新人,公司才特地讓妳參與此案,跟著林主任邊做邊學嘛。」

  辛芷央抬起眼瞼,歪著頭沉思著。

  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辛小姐,公司對妳的期望很高,妳一定要極力爭取這位大客戶,拜託,全靠妳了!」語畢,總經理竟模仿日本人那樣,深深地向她鞠一個躬。

  「哪裡、哪裡!」辛芷央啼笑皆非地鞠躬回禮。

  看到總經理一本正經的懇切狀,她禁不住懷疑,他頭殼是不是壞掉了,不然,他又怎麼會突然這麼「看重」公司裡一個小小的繪圖員。

  雖然說,有才華、有潛力的人是不會被埋沒的,可是,這份好運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了!

  *      *      *

  辛芷央提著公事包從計程車裡鑽出來,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棟十八層樓高的大廈。

  佇立在這棟宏偉的建築物前,她心裡竟湧上了莫名的怯意。

  本來說好她和林主任要一起來的,可是,林主任卻臨時有事不能來。

  辛芷央實在想不通,林主任到底忙啥去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之分,還有什麼事會比為公司爭取大客戶更為重要的?

  而且,林主任既然分身乏術,這次的晤談就應該改期才是。可是,林主任卻說不能改期,還說對方是大公司裡的重要人物,日程表可是排得滿滿的,要見他至少得在三個星期前就跟他的秘書預約日期。

  因此,她也明白,如果這次爽約,很可能不會再有第二個機會了。

  總之,既來之則安之,就算對方是三頭六臂的大人物,那又怎樣?最糟的不過是她搞砸了、生意泡湯了,如此而已!對方又不會吃了她……

  於是,她昂首挺胸地走進那棟宏偉的建築物。

  「妳好!我是『意映廣告設計公司』的代表。」她掏出名片,向接洽處的女職員表明身份,「我約了貴公司的陳經理……」

  「辛小姐?」接待員立刻綻開大大的笑臉,熱切地引著她走向大廳另一端的電梯,「這邊請!」

  「麻煩妳了,真不好意思,請問陳經理辦公室在哪一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辛小姐別客氣,我們總裁已經交代了好幾遍,叫我們千萬不要怠慢了辛小姐。」接待員邊說,邊按下電梯旁的按鈕。

  這時,辛芷央才注意到,這不是一般的電梯,因為,接待員必須插入晶片及輸入密碼,電梯才開始從十八樓往下降。

  「對不起,我想妳弄錯了,我約的是貴公司的陳經理,並不是總裁。」辛芷央有點啼笑皆非。

  她想接待員大概把她錯認成別人了,而且還是總裁的貴客,才會對她這麼恭敬有禮。

  「錯不了,辛芷央小姐。」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接待小姐含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總裁正在等妳呢。」

  「呃……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辛芷央莫名其妙被推進電梯裡,鑲著一大片鏡子的電梯門當著她的面關上。

  從鏡中她看到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愣模樣,她眨了眨眼睛,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瞧,這是什麼呆蠢表情嘛!

  或許人家總裁閒著沒更重要的事要做,抑或他是那種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人,所以才會親自接洽她手上的這個小CASE……

  雖然事情有點兒出人意表,但,她也不需要像個呆瓜似的,毫無反應能力嘛!

  對!與其方寸大亂,不如表現出一派須定從容的優雅狀,隨機應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      *      *

  巖勢崎站在窗前,俯瞰著繁忙的街景。

  剛才,打從辛芷央一下計程車,他便從這裡一眼望見她了。

  當她抬起頭瞇著眼仰望這座大樓時,他也正定定地凝視著她,心裡因即將再度見到她而狂喜。

  他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每一個狂勁的節奏,都在宣示著他想要她的意念。

  他想要她!而且是不擇手段的要得到她!

  「叩叩--」

  「進來。」他低沉地說,並沒有轉過身子。

  「您好,我是意映廣告公司的代表……」辛芷央拎著公事包站在門口,看見男子仍然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她有點兒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貿然進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竟教她產生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請問,總裁您是要親自看看我們公司的提案呢,還是……如果您忙不過來,我可以跟貴公司的陳經理洽議此事。」

  「過來,把企畫書擱在桌上。」

  辛芷央依言將企畫書攤開在他的辦公桌上,這時,巖勢崎悄然回轉過身,嘴角揚起一抹充滿興味的笑意。

  他踱到她身旁,瞄了企畫書一眼。

  「這就是你們公司的提案?」他的視線落在她露在衣領外的一小截纖細粉頸上,這令他聯想到她包裡在衣服底下的一身白皙柔嫩的肌膚,他的聲音變得格外沙啞,摻著濃濃的情慾。

  「是的,總裁,我們的構想是……」

  辛芷央正想針對提案作一番解說,卻在這時察覺到這個總裁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他沒事幹嘛捱她這麼近?

  他高大偉岸的身子在背後籠罩住她,今她深感威脅。

  就連他投射在桌上的龐大身影,也叫她暗自心驚,腦海中不禁浮現了辦公室性騷擾的真實個案……

  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不約而同的冒了出來。

  辛芷央急忙往旁邊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總裁正用色色的眼光盯著她,不然她不會這樣渾身不自在。

  然而,她匆促間一挪動,竟撞上旁邊的椅子。

  「小心!」他眼明手快地在她跌倒前攫住了她,順勢將她拉近他。

  辛芷央看著牢牢抓住她手臂的那隻男人的手,驚慌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慘了啦,完了啦,這個色狼總裁竟然向她伸出了「魔手」!怎麼辦呀?

  有了,當下之計就是裝得凶悍一點,讓他知道她絕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辛芷央裝出她生平最「凶」的表情,狠狠地瞪向那個色狼總裁。「請把你的手拿開!」再配上冷若冰霜的語氣,這下,對方應該知難而退了吧?

  「好,拿開手是嗎?」巖勢崎笑了笑,一派瀟灑地鬆開手。

  「啊!」辛芷央低呼一聲,隨著他猛然撤去支撐的力量,她很不幸地再度失去平衡,以一種絕對稱不上優雅的姿勢栽進辦公椅中。

  「你……你……你……」她驚愕地看著他。

  這個色狼總裁竟然就是她最想見到,也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天啊、地啊,她現在豈不是羊入虎口?

  嗚……誰來救她呀……

  巖勢崎被她臉上如見鬼魅的驚嚇表情給逗笑了。

  這個小女人實在是太有趣了!閒來沒事嚇嚇她,肯定可以大大增加他的生活樂趣!

  此刻見她雙腿朝天、身子歪歪斜斜地陷進辦公椅中的逗趣姿態,巖勢崎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他指了指她兩腿間洩露的春光,戲謔地說:「我看到了喔,粉紅色的小褲褲。」

  「啊,不准看!」

  辛芷央反射性地併攏雙腿,羞死人了,竟然讓他看到不該看的!

  她心跳得好快,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甚至脖子都好熱好燙。

  這真是一場惡夢,她竟然在他跟前如此出糗!

  仁慈的上天、快賜給她一個地洞吧,好讓她趕快鑽進地洞裡,不用再看到他嘲謔的笑臉。

  可是……唉,地上完好無洞,上天根本沒在聆聽她的禱告。

  辛芷央垮著小臉—很努力的要從那張該死的椅子中掙扎起身。

  這張椅子實在太大、太深了,以她現在頭下腳上的「不正常」姿勢,要擺脫這天殺的椅子還真有點困難。

  「要我幫忙嗎?」巖勢崎彎下身子,對她伸出援手。

  見她小臉上佈滿紅潮,姿態曖昧地卡在辦公椅中,雙腿雖然緊攏卻仍露出可愛的粉紅色小褲,那誘人的美景,看得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大色狼!不許再盯著那裡看!」辛芷央羞惱地低嚷。

  他……他簡直在用眼光非禮她嘛!

  可惱的是,被他這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全身竟不由自主地起了輕顫,兩腿間似乎也因羞澀而悸動不安起來。

  「好,我不看,這樣行了吧?」巖勢崎閉上眼睛,強捺下體內的騷動,向她伸出善意的雙手。

  辛芷央見狀,這才安心地挪動雙腿,然後攀著他的雙手,借助他的力氣站了起來。

  「行了,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她已經擺脫卡在椅子中的窘境了,可他幹嘛還緊緊握住她的手?

  這傢伙!吃她的豆腐居然吃得這樣光明正大,正大光明!

  巖勢崎深吸了一口氣,此刻他多想用力將她扯進懷裡,狠狠地吻她,激情地撫摸她渾身誘人的曲線……但他全都忍了下來。

  從來不曾有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讓他願意動用所有的耐心去獵獲。

  可她值得他花這份心力!

  這是個既有趣又高報酬率的「投資」--

  他不但會得到她的人,連同她的心,他也要一舉擒獲!

  他眼中閃著深沉的心機,一種決意全然擄獲她的念頭凌駕一切衝動之上,他不但順她的意鬆開掌握,還很有紳士風度地為她拉開椅子。

  「請坐。」?辛芷央看著他,他溫柔沉穩的樣子令她、心動不已,他幽邃的瞳眸幾乎勾去了她的心魂,但,下一刻,她卻猛然清醒過來,戒備地瞪視著他。

  突然間,她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她升級升得比坐直升機還要快,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搞鬼。

  她以為得到上頭的賞識,結果,她是被公司出賣了!

  他究竟給了她公司多大的好處?好讓她身不由己地自動來到他跟前,違反她的心意單獨跟他見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假公濟私地擺弄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男人好可怕,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觸角已經伸入了她的生活……

  「我想見妳。」巖勢崎勾嘴一笑,聲音低沉而魅惑。

  「我只是來談公事的。」辛芷央極力漠視心中的震盪,她翻了翻桌上的企畫書,嘲諷地說:「或許,沒這個必要吧?應該有比我更適當的人,來擔起這個任務才是……」

  巖勢崎打斷她的話。「我想見妳,就算只能談公事,我也心滿意足了。」他低沉的聲音說著肉麻兮兮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肉麻,還出奇地動聽。

  辛芷央無力地閉上眼,老天,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真的很難不被他打動。

  「拜託你!不要再逗弄我了!」她的聲音破碎而細小,她甚至不敢迎視他奪人心魂的俊顏,深怕自己一失神就陷溺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拜託,你找別人吧!」

  巖勢崎挑了挑眉,溫柔而邪氣地吐出一句:「在我心底,妳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其他人可以取代。」

  他只想要她!而且,他也一定會得到她!

  「拜託!別再說了!我是絕不會相信的!你的花言巧語留給別的女人吧!」辛芷央抬手搞住耳朵。

  她不能相信他!他如果對她是真心的,就不會一開始即排除跟她結婚的可能性。

  說到底,他只是想玩玩罷了!

  以他的條件,不論他想要怎樣的女人都不是難事,他何苦偏要逗引她?

  像她這種死心眼的女人;一旦栽下去就是一生一世的事,他知不知道!?

  巖勢崎眸光一黯,眉心微微皺了起來,「這些『花言巧語』我可從來沒對別的女人說過,而且,也不會對除妳之外的任何女人說。」

  「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她嘲諷地問,心裡卻是又甜又苦又澀。

  她不會讓他得知,他隨意說出口的一句話,在她心湖激起怎樣的漣漪。

  「我想讓妳知道我的心意。」

  「好吧,我已經知道了,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那麼,能不能請你停止這一切?請你不要再擾亂我的生活!?好嗎?」她壓制住心中那團亂糟糟的情絲,讓理智來主宰自己的言行。

  「擾亂?有這麼嚴重?」他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到底做了什麼令妳這樣深惡痛絕?」

  「你的司機和你那輛引人側目的大車,無端地出現在我家巷口,你知道別人會怎樣想嗎?你是不是存心要破壞我的名聲?我告訴你,就算別人說我是壞女人,我……我也不會真的去當一個壞女人……」辛芷央咬牙道。

  「慢著!」巖勢崎舉高了雙手,輕聲安撫她激動的情緒,「我沒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妳不要曲解我的用意好嗎?」

  「你還想狡辯嗎?」她氣憤地指責他。

  「這不是狡辯!芷兒,相信我,我做的這一切只為了取悅妳!我在追求妳,千方百計想要打動妳的心,又怎會故意做出令妳反感的事?真的,芷兒,我很抱歉自己弄巧成拙,惹妳不高興了……」

  追求!他竟然露骨地說出他在追求她!

  「停!停!」辛芷央制止他再說下去,「不要再說了!」

  他真摯的嗓音,深情的告白,正一點一滴腐蝕著她的理智……

  她幾乎就要相信,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是很獨特、很重要的……

  她腦海中甚至閃過不願再狠心拒絕他的念頭,畢竟,她的人、她的心早已毫無保留地給了他。

  除了他,她也斷然不會再愛上別人了,那麼,她還堅持什麼呢?就因為他說過他不會給她一個名分?

  她反覆地問著自己,難道她重視名分勝於一切嗎?

  這麼說,她的愛情也是不能免俗地,以結婚為終極目的了,是這樣嗎?

  辛芷央苦惱地捧住一片混亂的小腦袋,她理不出一個頭緒了,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心軟應允當他無名無分的女人。

  她會得到他的擁抱,歡愉的激情……可是,代價是她這一輩子都會在心裡唾棄這樣的自己。

  為了所愛,而喪失自己的信念和尊嚴,值得嗎?

  她不知道啊……

  「芷兒,芷兒?妳不舒服嗎?」儘管她以雙手掩臉,他看不到她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但,他卻宛若有心靈感應似的能感覺到她所受的煎熬。

  巖勢崎歎息著伸出手輕撫著她纖瘦的肩膀。

  他的柔情攻勢,怎會把她逼到如斯痛苦的深淵呢!?

  「別……碰我!」

  他的碰觸令到她如觸電般渾身一震,她驚悸地看著他,然後像下定決心似的急忙收拾她帶來的企劃書,準備逃離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芷兒,別走,有關這個提案妳還沒向我講解……」他企圖留住她。

  「總裁先生,我承認自己失職,你不妨向本公司反應這一點,我很樂意接受任何的處分,就算是被開除我也無所謂。」

  「芷兒。別這樣,妳聽我說……」

  「我就是不想聽你太多的甜言蜜語,再見!」辛芷央拎起公事包,頭也不回地衝出他的辦公室。

  「再見!?」他笑了,是的,她當然還會「再見」到他……

  這次他沒有阻攔她離去,是不想逼得她太緊。但,他不會就這樣放棄。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不然她也不會在心裡掙扎得那麼厲害。

  她說不想聽他太多的甜言蜜語?

  那好!下一次,他會捨棄一切語言,用「行動」來打動她的心……

  *      *      *

  逃也似的離開他的辦公大樓,辛芷央在街上跑著。

  彷彿她背後有什麼怪物追趕著她,她慌不擇路地向前狂奔,顧不得路上的行人對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她拚命地向前跑。

  直到她連最後一絲力氣也用盡,再也跑不動了,她才停下來,在街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怕的不是他會追上來,她真正駭怕的是那個可能會向他點頭的自己!

  抬起頭,她發現此刻的她正處於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每個人看起來都行色匆匆,有著明確的目的地,不像她……

  她茫然地注視著號志燈從紅轉綠,再由綠變紅,心裡卻猶豫著不知該何去何從。

  若放棄了這個牽動她整個心魂的男人,她是不可能會再接受別人的了,以後的人生道路就只得一個人孤單地走下去……

  孤獨,寂寞到老!

  這就是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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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5: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看著吃到一半的杯麵,辛芷央歎息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自從一個星期前辭去廣告公司的職務,她便四處找工作,卻也到處碰壁。

  唉,在經濟不景氣的當下,要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可真不容易。

  不過!就算工作沒著落,她得天天以麵包與泡麵度日,她也一點都不後悔作了這個決定。

  既然巖勢崎的觸角已伸進她的工作領域,為了徹底避開他,她只好轉換工作。

  可惱的是,他並沒有因她離職而放棄糾纏。

  他每晚出現在她住所樓下,只是為了將一個寫著肉麻兮兮字眼的汽球,升到她窗前。

  當辛芷央看見那個寫著「我想妳」的汽球時,她簡直要暈了--

  不是因為太感動,而是實在太太太……丟臉了。

  拜他所賜,她現在已經成了這附近的「名女人」了。

  她只要一踏出門口,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所以也就不能怪她會取出一枚大頭針,狠狠地扎破那個礙眼的汽球。

  「啵」的一聲,汽球被她扎破了,巖勢崎抬頭看她,當然她很快便閃躲到窗簾後面,不讓他看見。

  然後過了一陣子,他便會離去,留下她在房裡臉紅心跳,呆呆地失了神、丟了魂。

  若說她一點都不為所動,那是自欺欺人!

  尤其是她每晚都扎破他「愛的汽球」,可他次日仍是照來不誤。

  這樣的戲碼已經反覆上演整整一個星期了,這簡直是一場意志力的拉鋸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對抗得了他多久?

  突然,一陣狂風將窗子吹得砰砰作響。

  辛芷央這時才想到氣象局的預報,今晚有颱風過境!

  颱風!那……他今晚不會來了吧!?

  辛芷央走到窗前,向外一望。

  老天!他竟然在樓下!

  他手裡拉著繫著汽球的絲線,想將汽球升引到她窗前,但,風勢太強了,可憐的汽球劇烈地搖擺著,根本完成不了它所肩負的使命。

  辛芷央瞠大了雙目,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颱風夜幹這種傻事!他,他是哪根筋有問題啊!?

  她靠在牆壁上,臉上佈滿了憂色。

  颱風就要來了!他應該回去的!別管那個可笑的汽球了,快回去!趁颱風到來之前,回去吧!

  她在擔心他的安危啊--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狂風呼嘯著,大雨也傾盆而下。

  辛芷央的心揪成一團,當她緩緩地伸長脖子,透過玻璃窗看到巖勢崎依然站在樓下受風吹雨打時,她如遭電亟般久久不能動彈。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拉開房門,手裡抓了一把傘奔下樓去。

  她終於還是認輸了……

  *      *      *

  「傻瓜!大傻瓜!」她衝進雨中,看見他渾身濕透的狼狽相,她忍不住一開口就要罵他,更忍不住滿眶的熱淚撲簌簌地掉落兩腮。

  巖勢崎一句話也沒說,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住。

  辛芷央手中的雨傘掉落在地上,她的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腰身,雨水打濕了她的身子,她的心卻是火熱的。

  她愛這個男人,而這一刻,她可以確確實實感覺到,他心裡也有她!

  「我是大傻瓜,妳就是可愛的小傻瓜。」她竟然「陪」他淋雨,不是更傻嗎?

  巖勢崎抓起她的手,跑到她家的騎樓下,辛芷央這才發現他手指上仍纏繞著絲線,汽球還在他手中。

  這是一個淺黃色的心形汽球,上面寫著「愛妳」兩個大字。

  「喏,給妳的!」他性感的薄唇揚起笑意。

  「我的大頭針在房裡。」辛芷央用手背抹去眼角不斷湧出的淚水,努力瞪了他一眼。?「喔?那我們還等什麼?」巖勢崎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上三樓她租賃的那間小套房。

  *      *      *

  「擦一擦吧,別著涼了。」辛芷央從衣櫃裡翻出一條毛巾,扔給他。

  「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怎麼擦?」巖勢崎挑了挑眉問。

  「你活該,誰教你淋雨!」辛芷央不自在地將目光移開,他渾身濕漉漉的樣子不知怎麼搞的,竟性感得叫人臉紅心跳!「我這裡可沒有能讓你替換的衣服。」

  「那我只好脫光光囉!」他邪佞一笑,說著便動手解開上衣的鈕扣。

  「喂!喂!你不可以!」辛芷央慌得連忙轉過身去,不敢看他寬衣解帶。「你不可以在我面前脫衣服!」

  「我沒在妳面前脫,我是在妳『背後』脫。」

  「背後也不行!」她著急地低嚷。

  即使轉過頭不看,單是聽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也不難想像他身上的濕衣褲正一件件的剝下來,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身軀,還有他修長有力的雙腿--

  哦!!天!她的心跳得好快,喉嚨好干,全身的血液正在逐漸加溫。

  「很抱歉,我已經脫光了。」

  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把她驚得一跳。

  一轉身,她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他果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脫光了,只在腰間圍了那條她提供的乾毛巾。

  那小小的面積只夠遮住他重要的部位,而他展露在外的一雙修長勁腿,是那樣的性感魅人。

  辛芷央臉紅地呻吟了一聲,不禁感到後悔極了。

  她不該拿這毛巾給他用的,她應該拿一條厚厚的棉被給他,好讓他把自己那副傲人的身軀密密實實包裡起來,而不是這樣敞露在她眼前誘惑著她……

  「芷兒,妳也趕緊把濕衣服脫下來吧。」

  「不!我不……」她被他這句話嚇了一大跳。

  他自己愛脫個精光也就算了,可他休想她會有樣學樣,跟他袒程相對。

  「聽話,把濕衣服脫下來,不然妳會感冒的。」巖勢崎蹙起眉頭,表情變得嚴肅--他可不希望她病倒。

  「不……」她頭皮發麻,聲音微弱而顫抖。

  雖然明知道身上穿著濕衣服可能會著涼,可是,她寧可被凍壞,也沒有勇氣在他面前脫下這一身的濕衣物。

  她有一個很強烈的預感,一旦她把衣服脫了,眼前的狀況肯定會失去控?。

  「不?」巖勢崎踏前一步,黑眸中滿是關切之情,性感的唇角卻邪氣地上揚,「妳是要我來幫妳脫嗎?」

  「不要!你不要過來!」辛芷央向後退。

  然而,巖勢崎卻如影隨形地邁向她。

  頃刻間,她已退到無路可退,背脊緊貼在牆上,而他高大俊挺的身軀像巨人似的籠罩住她。

  一股屬於他特有的誘人氣息飄進她鼻中,刺激著她此刻異常敏銳的嗅覺神經。

  辛芷央迷醉地閉上眼,身子顫抖得厲害。

  她多麼懷念他身上的味道、他邪肆的觸摸和他給她的所有一切。

  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她的肌膚,帶來沁人肌骨的寒意,然而,她體內卻像有一簇熊熊的火焰在燃燒,她既冷得咬牙顫慄,卻又熱得幾乎要爆炸。

  天哪,她一定是病了,才會這樣冷熱交加,渾身沒有絲毫力氣。

  當巖勢崎動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時,辛芷央腦袋裡一片混亂,既想要阻止他,又不是真的想阻止他--

  *      *      *

  終於,她纖柔美麗的胴體一絲不掛地展現在他眼前。

  巖勢崎深吸了一口氣--

  好美!她羞赧純真的樣子深深觸動他的心,也勾起他熊熊的慾焰,令他再也憋不住地想要佔有她。

  他伸出手輕撫她白皙無瑕的身子,頓時,他的觸摸令她止不住地微微發顫,雪白的粉肌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顯得更加誘人。

  「不……」辛芷央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才說不,已經太遲了,而且也顯得矯情,但,她心裡還是有些掙扎。

  「別怕,我會疼妳的。」他低聲誘哄。

  同時,巖勢崎一把扯下圍在他腰間的那條毛巾。

  辛芷央呆怔住了,他腿間碩大的昂揚,毫無遮掩地映入她圓瞠的雙眼中,令她羞紅了臉。

  他的慾望是那麼赤裸裸的展現在她眼前,那麼的強烈而霸氣,有一瞬間,她以為他就要這樣直截了當地進入她--

  然而,巖勢崎只是拿起毛巾,輕輕拭去她身上殘留的水珠。

  他專注的樣子和深情的眼神,彷彿她是他捧在手心的至寶似的。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的溫柔令她悸動不已!

  「請你……不要這樣……」她低喃地閉上雙眼,沒有勇氣去正視他炙熱的眼眸,她怕自己會止不住向他傾洩出她洶湧澎湃的情意。

  「不要怎樣?嗯?」他俯在她耳畔輕柔地問。

  「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已,那就請你不要連我的心也一併帶走。」辛芷央苦澀地說,艷麗的臉龐籠罩了一層哀郁。

  「誰說的!?」巖勢崎挑起眉,神情複雜地瞅著她,「我要的,遠比妳想像的還多得多。」

  「你……」

  辛芷央來不及問個仔細,微張的唇瓣已被他狠狠吻住。

  她茫然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腦袋裡一片空白。

  柔嫩的唇瓣被他合住,輾轉吮吸著,彷彿將她渾身的力氣都吸光了,她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裡,任他狂肆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兩具赤裸炙熱的身軀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他堅實的胸膛擠壓著她柔軟飽滿的渾圓,他硬挺的昂揚抵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寶貝芷兒,我要妳,妳的人、妳的心、妳的一切……我都想要!」

  結束了激烈的熱吻,巖勢崎再也克制不住體內飆竄的慾潮,他彎下腰,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將她平放在房裡那張單人床上。

  「是……真的嗎?」她半信半疑地問。

  「小傻瓜,當然是真的!」說著,他精壯結實的身軀便壓上她。

  他在她細膩的頸項落下無數細吻,同時,一雙燙熱的大手熱烈地探索著她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線。

  他溫柔的撫摸今她忍不住逸出一聲舒服的柔吟。

  辛芷央睜著迷濛的雙眼,他帶來的淺黃色心形汽球正飄在她頭頂上方。

  「那汽球上寫的字……也是真的嗎?」她滿心渴望地等著他的回答。

  「汽球上的字?」巖勢崎仰起頭,看了那心形汽球一眼,隨即揚唇苦笑,「怎麼?難以置信嗎?」

  之前他當這是個狩獵遊戲,他處心積慮要得到她誘人的胴體和她的心,他以為自己是個高明的獵人,也是穩操勝券的一方,然而,當辛芷央寧可將工作辭了,也不想見到他時,他開始有點心慌了。

  然後,他每晚站在她家樓下,放汽球給她的當兒,他一點一滴的明白到,他已經不只是喜歡她而已了,他早就不知不覺的為她動了情……

  「我愛妳,寶貝芷兒,我愛妳這麼簡單的一個事實,妳要怎樣才肯相信?」他歎息地表白自己的真心。

  他這番話險些奪去她的呼吸,辛芷央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

  乍然聽到他說愛她,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的心、她的身體都徹底的融化了。

  她顫抖地伸出手,輕撫他俊酷的臉龐。

  「真的?」她心裡漲滿了幸福的感覺,就算這只是他隨口說出的甜言蜜語,她也覺得好感動、好滿足。

  「真的,寶貝!我是真的愛妳……」巖勢崎咕噥地說著,張嘴含住她誘人蓓蕾,兜轉舔弄。

  「啊!」辛芷央迷醉地吟喘著。

  她的渾圓也被他掌握在大手中,時而溫柔地撫摸,時而狂烈地抓捏搓揉,惹得她酥麻難耐,不住地嬌吟。

  「喜歡嗎?」巖勢崎瞇著眼欣賞她情慾醺然的媚態。

  「喜……喜歡……」她控制不了自己熱情的反應,只能意亂情迷地扭擺身子,迎合他誘人的勾挑。

  「誠實的好女孩兒!」巖勢崎狷狂一笑。

  他騰出原本輕扯捻弄著那嫣紅蓓蕾的一隻手,滑下那弧線優美的粉丘,沿著她平坦的小腹緩緩向下,來到她兩腿間幽秘的聖地。

  「噢!」辛芷央低呼一聲,出於本能的想將兩腿闔攏。

  然而,他有力的膝蓋強行頂開她虛軟的長腿,頓時,女性柔美的花苞毫無遮掩地展現--

  巖勢崎屏息地伸出手,碰觸他渴望已久的絕艷嬌花。

  那含羞待放的花瓣,在他手指撫摩下輕輕地顫慄著、搖曳著。

  「唔……」她禁不住逸出舒暢的低吟。

  隨著他邪肆的撥弄,她感覺到一股熱流自小腹升起,像一條邪惡的小蛇,在她體內亂竄。

  她聽到自己的媚吟,不由得羞紅了臉,而她那不聽話的身子竟是急切地迎向他,渴求更多、更強烈的刺激。

  接收到這個強烈而明顯的訊息,巖勢崎馬上巧妙地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再接再厲地撫觸著她那兩片誘人的花唇……

  「嗯……噢……」她被他逗弄得又麻又癢,充血紅腫的花唇滲出了妖嬈的濕意。

  「寶貝,我快要忍不住了……」得到她這樣熱情的反應,巖勢崎渾身的血脈都沸騰了。

  他用手指扳開她的幽穴口,頓時,天然的蜜液汨汨不絕地流洩而出,很快就沾濕了他的手指。

  「我……」意識到自己的熱情反應,辛芷央難為情地開口,卻結結巴巴地,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掩飾自己的窘態才好,「求求你……不要再弄了……」

  不顧她的婉吟,修長的手指猛地探入她濕潤的小穴中。

  「啊……」空虛的緊窒動情地包裡著他的手指,緊緊地吸住它。

  巖勢崎深吸了一口氣,老天,她那裡好緊好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侵入她甜蜜的小穴,完完全全地再一次佔有她。

  巖勢崎撤出手指,緩緩地壓下身子,堅如熱鐵的碩物抵在她火熱潮濕的密穴口,有力的一個挺進,便毫無保留地佔有她甜美的禁地。

  接著他試探性地緩緩抽離她火熱的深處--

  「別……別走……我……」她情不自禁地以雙腿勾住他結實的腰身,想把他留住。

  「喔!寶貝!芷兒寶貝!」他嘶吼地再一次衝進她深處。

  被她出其不意地勾住腰部,加上她撒嬌般的軟語低喃,一陣激越的慾潮狂湧而上,巖勢崎急切地托起她粉嫩的俏臀,不能克制地一遍遍挺進她緊窒火熱的密穴。

  強大的撞擊力,使得辛芷央幾度承受不住……

  「啊……嗯……」一次比一次更強勁有力的抽送,令她險些暈厥過去。

  然而,她一點也不想擺脫他甜蜜的侵略,她紅腫充血的私處,在他粗獷激烈的抽送中,漸漸泛起了一波波醉人的快感。

  她微微睜開迷濛的雙眼,失魂地睨眸著在她上方的這個俊偉男人。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徹底的臣服於他了。

  她的心、她的身體,都歸順他了!她愛這個男人,就算注定以後會受傷,她也無怨無悔……

  接觸到她深情的眼眸,巖勢崎勾唇輕笑了下,隨即低下頭吻住她,像是要將她整個吞下去似的狠狠吻著她。

  於此同時,他貪婪地揉弄著她粉嫩的渾圓,狂猛的慾望更是毫不間歇地衝擊著她。

  辛芷央癱軟在他身下,任他操縱著,任他帶領她攀上歡愉的顛峰。

  激情過後,他用他寬碩的身軀包圍住她,讓她像只小貓咪似的蜷縮在他溫暖的懷裡。

  颱風夜,外面風狂雨驟,而在狹窄的單人床上,兩人卻睡得特別香甜……

  *      *      *

  「芷兒,跟著我吧,我會好好的照顧妳。」

  次日一覺醒來,辛芷央剛睜開眼睛,便聽到巖勢崎對她重提這個安排。

  她輕歎了一聲、依戀地偎進他健碩的胸膛。

  事到如今,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她的心早已陷落,她的人也早已給了他,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呢?

  雖然他現在不想跟她談婚論嫁,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確實是有些份量的。

  或許,有一天他會改變主意,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也說不定……

  這值得她用一生的幸福去搏一搏,不是嗎!?

  「老實說,我會自力更生,不用任何人的照顧,我……」她仰起一張素淨的臉孔,定定地看著他說,「我唯一要求你給我的,是你的一份真心。」

  「小傻瓜,」巖勢崎含笑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斂起笑意,很認真地將右手握拳,緊貼在左邊胸口上起誓,「我,巖勢崎,這輩子只愛辛芷央這個小女人。」

  他真的一輩子就只愛她一個女人?

  這一刻,他認真誠摯的神情深深打動她的心。

  感動的淚水蒙上她的雙眼,她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水霧,然而,隨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成串晶瑩剔透淚珠便滾落腮邊。

  「傻瓜,哭什麼呢?難道妳還不相信我嗎?」巖勢崎輕柔地用指尖挑去她臉頰上的淚珠,他長歎一聲,心疼地瞅著她淚濕的小臉蛋,「唉,我一心一意想令心愛的女人快樂,可是,沒見她展顏歡笑,反倒是眼淚掉個不停。妳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聽他這麼說,辛芷央不禁破涕為笑。

  「人家……人家是太高興了嘛!」她嬌羞地低下頭,期期艾艾地說。

  「寶貝,妳是答應我了?」巖勢崎問道,聲音裡有股掩不住的狂喜。

  辛芷央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小聲地說:「我們……我們就交往看看囉!」

  「什麼叫『交往看看』?寶貝,以我們這麼密切的關係,已經用不著再交往看看了吧?」巖勢崎抬起她尖俏的下巴,隨即將細密的吻烙印在她粉嫩的臉蛋上,霸氣十足地宣告:「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注定要在一起的。」

  「可……可是……」

  辛芷央的抗議還來不及出口,就被他以一個熱吻堵住。

  她被他吻得險些窒息,小腦袋瓜也因輕微缺氧而暫停運轉。

  巖勢崎趁她渾渾沌沌時,不但又摸遍了她光溜溜的身子,還大口大口地吮吸啃嚙她誘人的雪丘……

  「啊!你……你做什麼?」

  等辛芷央回過神來,他已經扳開她顫抖的雙腿,一個挺進攻克她女性的禁地了。

  「我在取悅妳,帶給妳快樂。」他理直氣壯地說著。

  她頭暈目眩地閉上眼,隨著他強而有力的節奏身不由己地款擺腰肢--

  在盈滿和暖晨光的斗室內,兩人瘋狂地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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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22 13:15: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總裁,有位不速之客堅持要見您,他說您一定會見他的,所以……」新任秘書戰戰兢兢的聲音透過內線傳來。

  通常沒有預約的訪客別說總裁不會接見,就是身為秘書的也忙得沒時間去理會這種「閒人」,可是,這位訪客渾身散發的尊貴氣質,卻令人打從心底懾服,王秘書雖然不認識他,卻也看得出對方不是普通人物,怠慢不得。

  「名字!」巖勢崎微蹙眉頭地指示,「叫他報上名來。」

  他在商界是個響叮噹的人物,想要當面向他毛遂自薦的陌生人,或是有求於他的人,多得數不盡,他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去理會這些人。

  「封澤磊。」秘書精簡回答。

  磊!?巖勢崎俊酷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是什麼風把那傢伙吹來的?

  他和封澤磊、金朔野、殷頎這四個人是學生時代的死黨,雖然他們已各散東西,各忙各的,但不時還會相約聚在一起。

  然而,磊這樣突如其來的上門找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馬上請他上來!」他擱下看到一半的文件,走到角落的吧台,取出珍藏的好酒,徐徐倒入兩個水晶高腳酒杯中。

  稀客到訪,值得用上好的佳釀款待。

  「你的私人秘書什麼時候變成男人了?」封澤磊一踏入好友巖勢崎的辦公室,便斜躺在沙發上,一雙修長好看的長腿傭懶地擱在茶幾上。「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開始對男人感『性』趣了!」

  巖勢崎手中拿著兩杯酒走到他跟前,遞了一杯給他,氣定神閒地調侃道:「怎麼?你最近很閒嗎?連這種閒事也能引起你的關注?」

  封澤磊蹙起兩道好看的劍眉,定定地看著他,「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什麼傳言?」巖勢崎搖晃著酒杯反問。

  「別裝蒜了,快從實招來,你這次是不是認真的?」封澤磊關注地盯著他,然而,想從巖勢崎臉上讀出他深沉的心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認真又怎樣?不是認真又怎樣?」他啜了一口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詭譎莫測。

  封澤磊蹙眉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再好的朋友也不應該干涉對方的私事,但,他們幾個人是真的很關注巖勢崎的狀況--

  「好吧,我招就是!」看見好友一臉苦惱的樣子,巖勢崎笑了聲,讓步地招供自己的感情,「我是碰到了一個令我非常『喜愛』的小女人。」

  當然,他只要有她就夠了,所以,他把原來的那位女秘書調走,並且決定從此以後只任用男性秘書。

  「喜……愛?」封澤磊重覆他的用辭,似乎在問他要不要加以更正。

  「喜愛、鍾愛、鍾情、著迷、迷戀、愛戀……」巖勢崎攤開手說:「你要怎麼說都可以,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

  封澤磊瞭解地點點頭,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就是那麼回事。

  「看樣子,我們是白操心了。」他說出此行的任務,「金朔野和殷頎還擔心你這次緋聞鬧得太大,會危害你和鄭家的婚事,特地叫我來提醒你。」

  不過,既然巖勢崎已經情有所鐘,那麼,跟鄭家聯姻之事--

  「巖鄭聯姻已成定局,根本用不著操心,到時你們準時來喝喜酒就是。」

  「不是吧!?巖勢崎,你剛剛才親口說你喜愛、鍾愛、愛戀……另一個女人,那你還跟鄭家千金結婚幹嘛!?」封澤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結婚跟戀愛是兩碼子事。」巖勢崎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然。

  「我知道你急著要整垮『全坤』為今尊報仇,可是,你也用不著賠上自己的婚姻,你需要多少財力,我們這些朋友都會全力支持你的。」

  「謝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他覺得朋友貴在交心,精神上的支持已經很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他寧可自己想辦法。

  「你這人真是頑固得沒藥醫!」封澤磊挫敗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巖勢崎願意借助他們這些朋友的力量,「全坤」哪能存活到今天。

  「放心吧,我的事我自會處理好。」巖勢崎扯開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不論是哪一方面,都已經穩穩地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結婚對像--鄭妍妍,在三年前遇見他時,便死心塌地愛上他,她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是為了她家的財力而決定娶她,而且,她也願意接納他所愛的女人,所以,這樁婚姻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半點害處。

  至於芷兒這邊,他當然會讓她知道,他愛的人就只有她一個!

  他相信,芷兒這麼愛他,他對她又那麼好,她是絕不會離開他的。

  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這兩個女人婚姻與愛情,他都要!而且,重要的是,他要得起!

  封澤磊靜靜地與他對視半晌,他心裡有數,一旦巖勢崎作了決定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

  「我只希望!你後悔作這樣的決定時,還不至於太遲……」

  *      *      *

  辛芷央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一頭烏亮如緞的長髮。

  凝視著鏡中眉眼含春的人兒,她淡淡地笑了,不可否認她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在所愛男人的百般疼寵之下,她就像一朵汲取了足夠養分的花兒,盡情綻放她最迷人的嬌顏。

  以前那個純真的大女生,現在已經變成一個誘人的小女人了。

  一思及此,她不禁雙頰微紅,心裡甜滋滋的,也摻雜著些許赧然和驕傲。

  是的,她為自己能得到所愛男人的真心疼惜,而感到慶幸和驕傲。

  這兩個月來,巖勢崎對她真的很好,好得不得了。

  他將她安置在一間半山腰的花園洋房,生活起居有僕人照料,讓她不用為瑣碎的俗務煩心忙碌。

  白天他上班的時候,她在家裡就拿起畫筆來畫畫,再不然就窩在沙發裡看漫畫和小說,日子過得像千金小姐般的愜意。

  但不論多忙,他每晚都會回到她的住處,瘋狂地跟她做愛做的事,然後溫柔地擁著她入睡。

  有幾次巖勢崎出國談生意,也把她帶在身邊,一辦完公事,就帶著她四處遊玩。

  因為有他,她的人生豐富起來,日子過得舒適、多姿多采,也因為有他,她的世界變得複雜、陰暗了許多……

  想到這裡,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擱下手中的梳子。

  她知道別人都用有色的眼光看她,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說她是被有錢大亨包養的女人,說她愛慕虛榮,說她不要臉,說她能把「森巖」總裁巖勢崎迷得團團轉,床上功夫一定十分厲害……

  對於種種難聽的閒言閒語,她都假裝沒聽到。

  既然她選擇了不畏世俗的眼光,跟所愛的男人無名無分地住在一起,她就不能太在意別人的抨擊和中傷。

  最近有一份小報,甚至影射她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辛芷央蹙眉苦笑,她是第三者?

  不!她絕不相信巖勢崎真的如報上所說的,在準備跟交往已久的女友談婚論嫁的當兒還來個「金屋藏嬌」。

  她不相信巖勢崎在對她發動攻勢、在「追求」她的時候,便已經打算好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他不可能這樣對她的!

  可是,那篇報導言之鑿鑿,不像是無中生有的樣子……

  她真的無法不當一回事,心裡的不安漸漸地愈擴愈大。

  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向他問個清楚,他跟名媛鄭妍妍的「婚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      *

  辛芷央緩步走下樓梯,一襲名家設計的黑色晚禮服,將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展露無遺。

  「寶貝,妳真美!」在樓下等待的巖勢崎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他上前執起她纖纖柔荑,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炙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嬌媚可人的柔態。

  「我能不能不要去?」辛芷央撒嬌地噘起誘人的紅唇。

  她向來不喜歡交際應酬,更何況,今晚的宴會似乎非比尋常,巖勢崎不但請了全城首屈一指的造型師上門為她精心妝扮,還特地從銀行保險庫取出一整套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鑽石首飾,讓她配戴。

  可見巖勢崎很重視這個晚宴,這令她分外緊張。

  「為什麼?寶貝,妳看起來美極了,我不能那麼自私的把這樣一個大美女整天關在家裡,對不對?」巖勢崎輕鬆地說道。

  「可是……」

  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好萊塢的美女巨星一樣,美得讓人驚歎……可是,這樣的美麗代價可不小,貼身露背的晚禮服令她渾身不由目在極了,而且,那條貴重的鑽石項鏈壓得她脖子好累。

  「乖,我們只是去亮亮相,一下子就回來,嗯?」表面上他似在徵詢她的同意,然而,溫柔的語氣卻帶有一種不容人違逆的意味。

  「可……可是,我……有點不舒服耶……」辛芷央囁嚅地說。

  慎重其事地準備了一整個下午,她是真的有點兒疲憊,加上情緒太過緊繃,她覺得胸口鬱悶得難受。

  她真的不想去參加宴會,只想留在家裡。

  「不舒服?」巖勢崎勾起她尖俏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著她,「告訴我,哪裡不舒服?嗯?」

  「我……胸口好悶,脖子好酸,頭有點兒暈……」她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希望他大發慈悲,恩准她留在家裡。

  「這都是因為關在家裡太久,悶得發慌的病狀!我的病美人,相信我,出去走走,妳會覺得好一點。」

  巖勢崎不由分說地輕摟著她的纖腰,走向大門口,那裡早已停放著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司機小杜也已等候多時。

  辛芷央嘟著小嘴,無可奈何地坐進車裡。

  不知怎的,她就是特別不想參加這個宴會!

  她有種奇怪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今她害怕的事情,會在今晚發生……

  *      *      *

  小杜熟稔地將車子駛入鄭家的豪宅前。

  氣派的露天噴泉、寬敞的庭園、富有貴族氣息的典雅廊柱、皇宮似的宅邸……在在顯示出主人的非凡財勢。

  辛芷央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一想到待會兒要周旋在她所不適應的上流社會圈子中,她便頭皮發麻,不自覺地絞弄著自己的雙手。

  「不用害怕,有我陪著妳,嗯?」巖勢崎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溫柔地輕拍她冰涼的小手。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告訴自己別怯場,不過是個宴會罷了,又不是上斷頭台,犯得著這麼懼怕嗎!?

  當她挽著巖勢崎的手,雙雙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大廳時,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著他倆。

  原本喧嘩的廳堂,一時之間竟變得鴉雀無聲。

  辛芷央瞠圓了一雙大眼睛--怎麼會這樣?他倆有這麼引人注目嗎?

  而且,為什麼週遭的氣氛如此詭異?

  四面八方朝她射來的異樣眼光,今她有一種想逃離這裡的衝動。

  「來,芷兒。」巖勢崎一派輕鬆自若,壓根兒不受別人注目禮的影響。

  他輕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旁若無人地將她帶到擺放著食物和飲料的地方,拿了一杯水果酒給她。

  辛芷央輕啜了一口,希望能藉酒精來沖淡她心中的不安。



  「不,勢崎,我們一起去,我也想表明支持你的立場,這樣,爸爸就不會一味地反對了。」鄭妍妍不放心的說道。

  她心想,父親向來寵溺她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不是順著她的心意,所以,只要她堅持非巖勢崎不嫁,而且表明不在乎與另一個女人分享未來的丈夫,她相信父親也莫可奈何。

  畢竟,女兒的終身幸福怎樣也比面子問題來得重要!

  辛芷央尷尬地看著兩人,感到自己好像妨礙了他們。

  她不懂他們在談論什麼,卻可以肯定是件蠻重要的事。不知怎的,她甚至覺得他們談論的事似乎與她有關……

  「呃,你們去忙吧,我留在這裡不要緊的。」話雖然這麼說,但,她緊繃不安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時此地她並不想離開他半步。

  別人的眼光叫她頭皮發麻,只有在他身邊她才不會那麼畏怯。

  「芷兒跟我們一塊上樓。」巖勢崎蹙眉道。

  他不會將她一個人留在她既不熟悉也不適應的場合!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樓上有間起居室,她在那裡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說著,鄭妍妍便含笑領他們上樓。

  這時,滿堂賓客都掩不住訝然的神情,那些準備看好戲的人更是大失所望,他們萬萬沒想到,巖勢崎不但夠膽將外面的狐狸精,帶到未婚妻家中亮相,表明了要享齊人之福的決心,竟還得到未婚妻的寬容……

  真不簡單!他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極顧顏面的鄭老先生想必不會那麼容易擺平吧?

  *      *      *

  「妍妍,我把芷兒交給妳了。」

  「等一等,勢崎……」鄭妍妍其實是想安頓好辛芷央之後,跟他一塊兒去面對父親的。

  可是,巖勢崎不等她多說,便轉身離開了起居室。

  辛芷央震驚地瞠大了眼睛,「妳……妳是?」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她很眼熟,原來她曾在報章雜誌上見過她的相片,只不過,她本人遠比照片還要美麗,她才會一直沒有認出她。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勢崎帶她來見她的用意是什麼?

  難道他跟鄭妍妍真的有婚約?不是小報記者亂寫的?

  「勢崎沒跟妳說嗎?我是他的未婚妻,鄭妍妍。」見到她大吃一驚的模樣,妍妍淡淡地加以說明。

  辛芷央呻吟一聲,好像被人在臉上狠甩了一巴掌。

  怪不得他一開始就表明,不能給她名分。

  原來如此!他並非不想結婚,而是要跟她以外的女人結婚。

  眼前這個美麗高貴的女人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那麼,她又算什麼呢?

  她微微顫抖,全身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他……什麼都沒……對我說……」辛芷央心裡苦澀極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由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提,可見他根本就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和立場。

  聞言,鄭妍妍驚異的表情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巖勢崎沒告訴妳這些事情?」鄭妍妍訝然開口問道。

  她認識巖勢崎這麼久,深知他敢做敢為的剛毅性格。

  而且,在處理跟女人的關係時,他絕不會拖泥帶水、不清不楚!就連對身為未婚妻的她,他也直言他絕不會因為這段婚姻,而放棄外面這個女人……

  「他沒告訴妳,我們將在三個月後結婚?」

  看見辛芷央木然地搖頭,鄭妍妍再一次心痛地領悟到,她在巖勢崎心目中無人能及的份量。

  那個作風乾脆俐落的男人,他該是多麼在意這個女人,才會這樣遲遲難以向她啟齒……

  「他沒說,不過,我現在知道了。」辛芷央壓抑著滿腔悲痛,極力不讓眼眶中打滾的淚水決堤而下。

  鄭妍妍沉思地凝視著她慘白哀傷的臉龐,忍不住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她真不曉得,她們兩個究竟誰此較可憐?

  應該是她這個準新娘吧!縱使她一償所願成為巖勢崎的正室,他也不會愛她,他愛的是辛芷央……

  鄭妍妍難過地暗忖,如果命運可以選擇的話,她情願將角色調換過來啊!她寧可當他真心寵愛的女人,而不是他形式上的妻子。

  「我會離開他的。」話一出口,盈眶熱淚瞬間從辛芷央眼角滑落。

  但這揪心的痛苦只會令她求去的意念更為堅定,長痛不如短痛,她知道最理智的作法就是趁早抽身離開。

  而且,她也絕不允許自己介入人家的婚姻!

  「妳不需要離開,勢崎打算讓妳留下來。」鄭妍妍平靜的聲音聽在芷央耳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悲涼和無奈,「我愛他,也瞭解他,所以願意支持他所有的決定,不過,我父親並不贊成。」

  辛芷央張口結舌,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老天!現在是什麼年代?早已不時興三妻四妾了。

  而且,沒有一個女人會贊同男人這種自私得不近人情的作法!這個鄭妍妍竟然還說支持他!?她愛他愛到頭殼壞掉了不成?

  「荒謬!我不會答應這種事!」辛芷央決然地說:「不管他作了怎麼樣的決定,那是他的事!我有權選擇離開!」

  要她做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下輩子吧!

  鄭妍妍露出訝異不信的表情,「他……對妳這麼好,妳真捨得離開他?」

  辛芷央譏諷地冷嗤了聲。

  他決定跟別的女人結婚!不是嗎?他如果真的對她好,又怎會這樣無情地傷她的心!?

  「請替我轉告他一聲,我先走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辛芷央用手背拭去眼角不爭氣的淚水,挺直了背脊,正想離開之際,卻聽到傳來一陣類似花瓶摔在地上的乒乓巨響,夾雜著一串低沉的咆哮聲。

  「糟了!」鄭妍妍臉色微微一變,飛快地衝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未來丈人跟乘龍快婿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嗎?

  辛芷央疑惑地暗忖著,腳步不由自主地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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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爸……」鄭妍妍一衝進書房,急忙來到父親身邊攙扶著他顫巍巍的身子,柔聲勸道:「有話好說,別激動!」

  「還有什麼好說的!?」鄭慶南震怒地揮動手裡的枴杖。

  「真是氣死我了!姓巖的,我警告你,不要以為我們家妍妍喜歡你,你就吃定她!你如果不跟外面那個狐狸精一刀兩斷,你就休想當我們鄭家的女婿!」

  「爸爸!」鄭妍妍抗議地低嚷了聲。

  她知道爸爸疼愛她,不忍見她受這麼大的委屈,但,爸爸如果明白她愛巖勢崎有多深,就應該體諒她委曲求全的苦心,而不是這樣強硬地反對……

  她太瞭解巖勢崎了,他不是那種會受人威脅的男人。

  她不想因此失去他!

  「妍妍,我先回去,這件事等令尊冷靜下來後再談。」巖勢崎根本不把鄭老先生的怒吼放在眼裡,一派氣定神閒地說。

  「姓巖的!我以你未來岳父的身份命令你,立即跟那個狐狸精斷絕來往!」鄭慶南每說一個字,便以枴杖重重敲擊著地上,氣勢強硬而霸道。

  「辦不到!」巖勢崎扯動唇角,短短的三個字,嗓音壓根沒提高半分,卻予人一種又硬又冷的感覺。

  「什麼!?」鄭慶南氣得臉色泛綠,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芷兒是我的女人,是我巖家的一分子,巖鄭兩家若要聯婚,你們就得全盤接納我巖家的成員,要不然,這門婚事現在就可以宣佈取消!」?他太清楚鄭妍妍有多愛他,有多想嫁給他!所以,可以拿取消婚事當威脅手段的,不是鄭家,而是他巖勢崎!

  他說出的這番毫無轉圜餘地的話,不但令鄭老先生的怒火狂燃到頂點,也狠狠地刺傷了始終對他癡心無悔的鄭妍妍。

  於此同時,一直靜靜佇立在門外的辛芷央也聽到了,她頓時呆愣住。

  他視她為巖家的一分子!?

  她動容地閉上眼睛,這絕不是空洞的言辭,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認真執著,也感受到他對她真切的情意……

  可是,如果他真的愛她,為什麼卻要娶別人為妻呢?

  難道是因為她出身微寒,配不上他,他必須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是這樣嗎?

  「妍妍,妳自己瞧瞧,他這是什麼態度!?這種男人不值得妳愛!」鄭慶南對著鄭妍妍說。

  「爸爸!別再說了,我們的事情,您就讓我們自己作主吧。」鄭妍妍哀聲懇求父親,「我自己都不介意了,您就由著我們吧!」

  「妍妍,妳清醒吧!他心裡根本沒有妳,妳跟了他只會更加痛苦,爸爸決定了,為了妳的幸福,我絕不能眼睜睜讓妳嫁給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不!爸爸!不要……」鄭妍妍嗚咽地哀求著父親。

  「爸爸,我愛勢崎,除了他,這輩子我誰也不嫁,只要能當他的妻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不介意他跟辛小姐的事,真的不介意!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求求您成全女兒唯一的願望吧!」

  辛芷央不禁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了淚。

  死心塌地愛著一個不惜令自己受傷的男子,這樣的女人多可悲啊!

  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因為她的同情心已經嚴重氾濫,她覺得鄭妍妍實在是太可憐了,跟她一樣的可憐。

  而她們悲慘心碎的命運,都是巖勢崎一手造成的!

  該死的混蛋!她無法原諒他!

  *      *      *

  辛芷央下了樓,快步穿過賓客雲集的大廳,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趕快離開這裡。

  「辛小姐。」司機小杜見狀,連忙將車子開過來。

  略為一怔之後,辛芷央二話不說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裡是郊區,現在又是黑漆漆的夜晚,她雖然正在氣頭上,卻也不敢逞強一個人走夜路。

  「小杜,麻煩你送我回去。」

  她精疲力盡地躺在昂貴舒適的真皮沙發上,將一整盒紙巾拿過來放在自己膝上,賭氣好強地拚命想抹乾臉上的淚水。

  「辛小姐,不等巖先生了嗎?」小杜問了一句。

  「不等!」辛芷央恨惱地豎起柳眉,鬼才理那個沒心沒肝的臭男人!

  小杜識趣地閉上嘴巴,默默地將車子開往回家的路上。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巖先生使性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到辛芷央不時用力吸鼻子的聲音,小杜擔憂極了,一再用眼角瞄著後視鏡,偷偷觀察著她。他想安慰她幾句,又怕自己太多事了……

  這時,車裡的無線電話響了起來,小杜連忙按下通話鈕,會打這個電話找他的就只有他老闆巖先生。

  「小杜,辛小姐在車上嗎?」低沉的男性嗓音難掩一絲焦慮關切之情。

  「巖先生……」小杜正想回話,辛芷央卻出其不意地將上半身傾向前座,猛的把他嚇了一大跳。

  「說我不在!」她壓低了聲音,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呃……」小杜這下真是左右為難,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撒謊啊!

  可是,他心裡卻很同情明顯受了委屈的辛小姐,特別是在她哭得眼睛變核桃的當下,他極不願忤逆她的意思……

  所以,他只好折衷地回答:「辛小姐……說她不在。」

  聞言,辛芷央不禁瞠大了佈滿紅絲的雙眼。

  「你!」她氣憤地瞪著「出賣」她的小杜,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這輩子她都不要再信任任何男人了!

  飽受她眼光譴責的小杜,無可奈何地還她一個抱歉的表情。

  「小杜,你先送辛小姐回去休息,我隨後就到。」巖勢崎在電話中吩咐著。

  一確定她沒失蹤,他放心多了,沉穩有力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

  「我不回去!」辛芷央挑釁地叫囂。

  電話中有短暫的靜默,然後,他用一種溫柔得足以迷醉她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愛妳,回去我再解釋給妳聽,好嗎?」

  辛芷央心裡一揪,不爭氣的淚水一顆顆掉落下來。

  她好氣自己!

  氣自己輕易融化在他的柔情中!

  而他的溫柔背後,卻有著傷人至深的冷酷意圖--

  *      *      *

  「辛小姐,妳不要怪我多嘴,其實,巖先生對妳……真的很好。」小杜一邊開著車,一邊訥訥地說,試圖安撫她。

  他跟著巖先生也有好幾年了,深知他對女人向來沒什麼耐心,像剛才那樣極盡溫柔地輕哄著哭泣中的女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由此不難看出他是多麼的珍視她。

  「對我好?」辛芷央呆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酸澀低喃:「他要娶別的女人……」

  小杜歎了一口氣,發生這種事,他能夠體會她的痛苦,但是……

  「巖先生跟鄭家聯姻,是有目的的。」

  辛芷央苦笑地搖了搖頭,「為了錢?他擁有的還不夠多嗎?」

  「據我所知,巖先生是打算聯合鄭家的財勢,整垮他叔叔,為屈死的父親報仇。」身為巖勢崎的貼身司機,小杜親耳聽到的內情可不少。

  「啊?」這麼複雜!?

  「在十幾年前,白手起家的巖老先生已經成為一名巨富,他的親弟弟巖坤為了謀奪他的財富,竟然栽贓嫁禍,趁他去馬來西亞談生意時,在他的行李中塞入一包白粉,害他被捕入獄。」

  「當時,巖先生正在國外求學,巖老先生不想令兒子擔心,便瞞著他,沒有讓他知道出了這樣一件大事。」

  「所以巖老先生便委託巖坤為他請律師,授權他暫時代理他所有的財產,結果,巖坤侵佔了哥哥的財富之後,不但不幫他請律師,還反咬他一口,指證他是毒販,巖老先生氣得心臟病發,枉死獄中。」

  聽著聽著,辛芷央不由得眼眶泛紅,巖老先生的遭遇實在是太悲慘了!

  「等到巖先生知道這件事趕回來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父親死了,龐大的家產也都落入巖坤的手中……」

  說到這裡,小杜不禁扼腕地歎了一口氣。

  命運真是太捉弄人了,如果當時巖勢崎不是在外國求學、如果父親出事時他不是被蒙在鼓裡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巖坤得逞的。

  「啊,那他不就一無所有了?」她還以為,巖勢崎的財富是與生俱來的呢!

  「當時他什麼都失去了,但他憑著自己的實力和毅力,在短短的十年內,建立了自己的事業。」小杜以敬佩的語氣訴說著。

  「那,他要對付巖坤又何必……」利用別人呢?

  「今時不同往日,巖坤侵佔了哥哥的家產之後,生意越做越大,後來還娶了日本『松川』大財團主席的妹妹,等於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

  小杜無限惋惜地說:「三年前,巖先生暗中收購他的公司,幾乎就要成功了,卻因為『松川』的介入而功虧一簣。巖先生還因此損失了好幾千萬,可以說是元氣大傷!所以……」

  所以,他決定將自己的婚姻當籌碼?

  辛芷央黯然心碎地閉上眼睛,她全都明白了,在巖勢崎心中燃燒著一簇熊熊的復仇火焰,對他而言,再也沒有比報這個血海深仇更為重要的事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是沒有心再說愛的!

  他不會還有餘力來愛她……

  *      *      *

  回到住處,辛芷央打開臥室裡的衣櫥,將裡面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來,丟進行李箱裡。

  等到兩個超大號的行李箱都塞不下了,她才猛然醒悟,離家出走需要帶那麼多衣服嗎!?

  而且,一旦離開了他,她根本就不再需要這些綾羅綢緞、錦衣美服。

  於是,她又將旅行箱裡的衣服通通倒出來,從當中挑揀幾件看起來最普通的家居服,以及一些必要的貼身衣物。

  取捨之間,她發覺自己要帶走的東西竟少得可憐,根本用不上行李箱,隨便塞進一個小包包就行了。

  收拾完畢之後,她戀戀不捨地掃了四週一眼。

  真的要離開了嗎?這裡有她這輩子最甜蜜的回憶,這裡有著她唯一深愛的男人……

  她捨不得啊!

  腦海中有個聲音催促著她趕快離開,不要再留戀這個會埋葬她一生幸福的溫柔鄉。

  可是,她的心卻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牢牢地捆綁住,怎樣都掙不開。而且,她的雙腳也不聽使喚,不肯將她帶走……

  沮喪地跌坐在床上,她無助地以雙手掩臉,眼淚從指縫間掉落。

  她捨不得就這樣離開啊!

  或許,她應該在離去之前,聽聽他怎麼說,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然而,下一秒,她的理智嚴厲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她不能這樣優柔寡斷,既然痛下決心要離開,她就必須在他趕回來之前付諸行動、要不然……

  如果見了他,聽到他的甜言蜜語,到時她一定會心軟,再也沒有毅力離開這個男人。

  辛芷央深吸了一口氣,霍然站起身,拎著小包包走出了房間。

  然而,當她走下樓梯時,巖勢崎也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他所乘坐的計程車停在門前,車頭燈的兩道強烈光束透過玻璃窗照射進屋裡,辛芷央的臉色瞬間煞白了。

  她不想見到他!她……不能見他!

  聽到他用鑰匙轉動門鎖的細微聲音,辛芷央毫不思索地閃身躲進樓梯下面陰暗的小小空間裡。

  她閉上眼祈禱!老天,千萬別讓他發現她!

  *      *      *

  巖勢崎一開門進來,連大門都顧不得關上,便直接衝上樓找她。

  這是個天賜的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辛芷央決定抓緊良機悄悄溜走。

  但,她知道小杜這個時候還守在門前的車房裡,如果她從大門走出去,搞不好馬上就會被發現。

  看來,只好走後門了。

  她躡手躡腳地在黑暗中摸索著向後門走去。

  就在此時,從樓上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把她嚇得心臟差點兒停頓。

  「芷兒!」

  巖勢崎大聲嘶吼,瘋狂地在滿室狼藉的臥房裡尋找她。

  他不相信她會離開他!

  他對她可說是百般的寵溺憐愛,他也看得出她是深愛著他,所以,她不可能狠得下心離開他--

  可是,擱在地上的行李箱、大開的衣櫥、散亂在床上的衣物……都顯示她做過一番「收拾」。

  更糟的是,她的護照和證件也都不見了!

  難道她真的走了?難道他……徹底的失算了?

  「芷兒!妳在哪兒?!芷兒……」

  找遍了樓上的每間房,都是空無一人,巖勢崎臉色鐵青,發狂地衝下樓。

  在車房的小杜聽到不尋常的吼叫聲,慌忙地跑到門口探問:「巖先生?」

  「我不是叫你好好看著她嗎?」巖勢崎一把揪住小杜的衣襟,怒氣騰騰地責問:「現在人不見了!你是幹什麼的!?」

  「啊?辛小姐……不見了?」小杜瞠目結舌,驚惶得說不出話來。

  「她什麼時候走的?她去了哪裡!?」巖勢崎雙目赤紅,狂暴地搖晃著他,「快說!」

  「巖先生,我不知道呀……」可憐的小杜被他搖得頭暈目眩,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掉了。

  「混帳!」巖勢崎咬牙怒罵,一副要殺人洩憤的模樣。

  「我……送辛小姐回來之後,就沒看見她踏出大門半步,真的,她不可能會憑空消失的……」小杜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白。

  可她就是失蹤了!

  巖勢崎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壓下胸中翻騰的怒意,他鬆開揪住小杜衣領的雙手,「出去!」

  「巖先生……」小杜大大鬆了一口氣,剛才他真怕自己被巖先生一怒之下給宰了。

  不過,既然辛小姐失蹤了,巖先生顯然又非常的緊張在意,那……為什麼不立即出去找人呢?巖勢崎僵硬地背轉過身子,揮了揮手,不想再看到小杜眼中的震撼和驚訝!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一向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他,在發覺心愛的女人一聲不響離他而去的時候,他竟然狂怒得差點兒失去理智……

  老天,他真的是太在乎這個小女人了!

  *      *      *

  辛芷央站在屋外,背脊貼著微涼的牆壁,緊緊地閉著雙眼,大氣都不敢吭一下。

  屋裡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

  知道他是如此在意她,她心裡卻是更加的悲苦。

  她寧可他是徹底的無情,那樣,她才能走得乾脆,走得無牽無掛啊!

  現在,她整個心都因他的狂怒而糾結成一團。

  她好想好想衝進屋裡,緊緊地抱住他,吻去他俊臉上不該出現的怒容……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這麼做!他就快是別人的丈夫了啊!

  辛芷央苦澀地盤算著,等他不注意時,她便要悄悄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愈遠愈好。

  她不會再讓他找到她,就算隱姓埋名也在所不惜,她只求……完完全全跟他斷了所有的牽扯。

  從她萌生了離開他的念頭,她的心就被強烈的不捨撕扯著。

  這樣痛苦的折磨,一次就夠她受的了!

  如果她不毅然離開,繼續和他拖拖拉拉下去,她所受的痛苦和傷害只會有增無減……

  這時,屋裡突然傳出一陣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把她驚得一跳。

  發生什麼事了!?

  辛芷央渾身神經緊揪了起來,心裡被一種莫名的擔憂填滿。

  她忍不住移向窗口,悄悄探出半個小腦袋瓜,朝屋內窺望了一下。

  一望之下,她佈滿憂色的雙瞳驀地睜得大大--

  她瞧見巖勢崎狂暴地掃落小吧台上面的酒瓶和酒杯,頓時,原本光可鑒人的地板成了一片狼藉,玻璃碎片也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驚見他如此激狂地自我傷害,辛芷央心痛得無以復加。

  她虛弱地靠回牆上,根本沒有察覺在極度的震撼中,她手中的包包竟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個聲響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分外的清晰、響亮。

  巖勢崎陡地轉過頭來,幽暗的眸子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下一秒鐘,他健挺的身子俐落地跨過滿地玻璃碎片,迅速向屋外走去。

  *      *      *

  辛芷央瞠大了雙眼,映著他俊酷身影的眼瞳,緩緩滲出心酸的淚水。

  「你流血了……」這一刻,她只顧及他身上的割傷,完全沒有再想到自己的處境。

  巖勢崎什麼也沒說,一把將她纖柔的身子攬進懷裡,力道之大,似乎想把她整個人揉進他身體中。

  「勢……崎……」她倒抽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出口的抗議聲被他狠狠堵住。

  這是一個最狂暴激烈的吻。

  他飢渴地吮吸、啃嚙著她柔嫩的唇瓣,恨不能一口將她吃下去。

  辛芷央渾身虛軟地癱在他懷抱中,被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這時她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了。

  過了良久、良久,他才歎息地撤離她誘人的紅唇。

  「不要再離開我。」他將臉龐深深埋進她嫩滑的頸窩,聲音帶著疲憊和傷痛,強烈撼動著她柔軟的心房。

  「崎……」她哽咽住,眼淚滴落在他的髮上。

  「答應我,芷兒,答應我,水遠留在我身邊……」

  「不……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辛芷央失聲哭了出來。「今晚……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巖勢崎抬起頭,暗黑的眸子定定地直視她淚汪汪的大眼睛,他有力地作出保證,「寶貝,別走,沒有人能夠分開我們,沒有人!」

  辛芷央淚落得更凶了,「你要……跟鄭妍妍……結婚……不是嗎?」

  「是,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柔聲地說:「我還是一樣的疼妳的,寶貝……」

  辛芷央淚如雨下,心碎地搖頭。

  「我不要當第三者!要我跟別的女人分享你,這太痛苦了!我……無法忍受啊!你讓我走吧……」

  巖勢崎以雙手捧住她淚濕的小臉,無限愛憐地凝視著她。

  「芷兒,妳不是第三者!我跟鄭家的婚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在我心裡根本不算什麼!妳是我最珍愛的女人,我們之間不會有別人介入。」

  聞言,辛芷央只覺得更悲哀,也替鄭妍妍感到難過。

  這樣的安排,對她們兩人都是莫大的傷害。

  見她的淚仍是猛掉個不停,巖勢崎長歎了一聲。

  「芷兒,我實在是有不得不跟鄭妍妍結婚的原因,如果妳怎樣都無法釋懷,我向妳承諾,我只跟她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等我的事情辦妥了,我就跟她離婚。」他邪佞地揚了揚眉,俊酷的臉上沒有一絲慚色。

  辛芷央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似的,不能置信地瞠圓了雙眼。

  「鄭妍妍那麼愛妳,你不能這樣傷害她!這太殘忍、太冷酷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怎麼能夠這樣狠心,利用那個可憐女子的感情,還要將她逼上一條絕路。

  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鄭妍妍是最無辜的!她不應該成為這個陰謀中最大的受害者。

  「我又沒叫她愛上我,誰要她主動纏上來。」巖勢崎不以為意地說著,同時,他彎下頸項,伸出濕熱的舌頭,以一種折磨人的方式開始舔弄她粉嫩的耳垂。

  「勢……崎……」辛芷央酥癢難耐地扭動嬌軀,斷斷續續發出求饒的低吟,「不……不要這樣……」

  巖勢崎對她的求饒聲充耳不聞,沉浸在舔吮她誘人耳垂的美好感覺中。

  他的喘息愈來愈急促,胯間的昂挺不斷脹大、發熱,變得又硬又挺。

  他忍不住了,他現在就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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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9-22 13:16: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啊!」辛芷央被他健碩的身軀壓在牆上,他邪惡地以胯間的堅挺摩擦著她。

  感覺到他不容置疑的侵略,她又驚又慌地大力推拒他。

  「勢崎,不,不要……」

  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她也沒有打消去意,這個時候,又怎麼能讓他碰她呢!

  「乖,讓我愛妳……」他俯下頭,燙人的薄唇拂過她敏感的頸項,令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

  她被他壓制得動彈不得,軟綿綿的身子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噢……」她無意識地低吟著,身體漸漸發熱,熱得難受。

  巖勢崎瞇起眼,邪佞地盯視著她因吟喘而激烈起伏的誘人酥胸。

  迷糊的小女人!哪有人穿著這一身性感晚禮服「跑路」的!?敢情她是氣昏了頭,根本忘了要換衣服……

  貼身的晚禮服將她凹凸的身段展露無遺,煽動著他原本就高漲的慾焰。

  巖勢崎彎下腰,做了他一整晚都想要做的事--

  只聽得「嗤」的一聲,他將她的裙子沿著前端開叉處用力扯開,一直扯裂到她腹部以上,露出她光滑粉嫩的大腿,以及包裡著她女性聖地的性感黑色蕾絲小底褲。

  「啊……」辛芷央驚喘,渾身止不住微微顫悸。

  她迷濛無助的神情,勾起他強烈的佔有慾。

  他迫不及待地伸長了右腿擠進她發熱的花間,曲起膝蓋,以旋轉的方式摩搓著她在蕾絲小褲褲底下的柔嫩花苞兒。

  「噢!」辛芷央羞赧不安地扭動下身,卻始終擺脫不了他邪佞的進犯。

  在他有節奏的摩娑下,她私處的花蕊漸漸腫脹,泛起一股羞人的濕意。

  巖勢崎著迷地盯著她情潮氾濫的嫣紅小臉,她熱情而純真的反應,令他雙腿間的熱源更加的堅挺腫脹。

  他長吁了一口氣,試圖緩和一下體內的騷動,雙手兜到她背後,熟練地解開她無肩帶胸罩的扣子--

  他鬆開手,任由那件精緻的黑色鑲花胸罩掉落地上。

  緊接著,他以雙手掬起她胸前的兩團雪丘,手掌中傳來的柔軟質感讓他滿足地低歎了聲,邪佞地收緊十指,盡情搓揉她雪白的粉嫩……

  「嗯……唔……」辛芷央禁不住逸出細碎的低吟。

  她迷醉地閉上眼,根本沒有辦法去想其他的事情了,他和鄭妍妍的婚事早已被她置之腦後。此時此刻,天地萬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她。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環住他,下腹那股強烈的騷動,讓她本能地渴求他施予更多的甜蜜撫慰……

  「寶貝,我的寶貝芷兒……」巖勢崎深情地輕喚一聲,然後低下頭結結實實地含住她細緻的小蓓蕾,饑饞地吮吸起來。

  她嬌喘不斷,暈眩地癱軟在他懷中,任他狂肆地在她雪白的雪膚上烙下激情的吮痕。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大手已經轉移陣地來到她花谷間。

  他先是隔著那條絲薄的底褲,一把罩上她潮濕火熱的幽谷,極為克制地輕輕揉了一下,隨即,他近乎野蠻地撥開她的內褲,急切地將他的慾望中心頂向她蜜汁肆流的花間。

  巖勢崎降下身子,再往上一挺,微微擠入她淌著熱液的幽穴。

  辛芷央的緊穴一陣陣收縮,被一種本能的保護意識驅使,默默抗拒著他。

  巖勢崎低歎了聲,他的小寶貝就是這樣的生澀純真,惹人憐愛。

  他只好暫時按捺下體內強大的慾望,騰出另一隻手愛撫著她粉紅色的嫩滑花唇,且不時用食指按壓書突起的珍珠,一遍遍旋轉揉弄。

  麻酸的快意讓她失魂地拱起身子,水漾的幽穴兒放鬆地綻開了。

  巖勢崎觀准了時機,將她臀部托高,向他的灼熱源頭壓下,於此同時,他腰部也用力的一挺,快速而猛烈地探入她緊窒幽窄的花徑中。

  「啊……」她痛苦地皺著小臉,被強行撐開的揪疼侵襲著她。

  奇怪!都做過無數次了,可她還是難以承受他的巨大。

  「寶貝,放鬆。」他聲音沙啞地安撫著她,「一下子就不痛了……」

  辛芷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不要緊的……」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他的存在--

  他緊盯著她的臉蛋兒,不放過她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

  看她終於舒展眉心,緊繃的嬌軀也逐漸放鬆時,他這才緩緩地律動起來。

  辛芷央緊緊攀附他健碩的身軀,強烈的快感自小腹擴大開來,席捲了她四肢百骸,令她連腳趾頭都反射性地蜷縮起來。

  他箝制住她軟綿綿的身子,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他要偕她共同登上情慾的天堂。

  終於,辛芷央自胸臆深處逸出一聲尖嚷,她渾身哆嗦地夾緊雙腿,幽穴瘋狂地抽搐緊縮,這時,巖勢崎也嘶吼著猛衝進她體內,全然釋放對她的激狂愛慾。

  *      *      *

  辛芷央還是留了下來。

  經過一場歡愛後,她虛脫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況且身上的衣物也已被他撕破,根本遮掩不了她的胴體,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還能到哪兒去?

  她只好萬般無奈地,任他將她抱回樓上的臥室。

  當她疲憊虛弱的身子一觸及那張又大又舒適的席夢思大床,正要沉入香甜的夢鄉時,迷迷糊糊中,發覺他在脫她身上此刻等同一塊破布的晚禮服。

  「謝……謝……」她慵懶地閉上眼睛,以為他是好心幫她換睡衣。

  謝謝?謝他什麼?巖勢崎不懷好意地笑了,伸手輕撫著她誘人的花唇。

  「不用謝,這是我的榮幸。」

  「唔,不要了……人家想睡……」辛芷央睡意正濃連忙拍掉他的魔手。

  「妳讓我擔心得半死,現在,我要懲罰妳……」

  「我好累……」她求饒地低喃,翻過身想躲開他,「讓我睡……」

  「我就是不讓妳睡,我要做一整晚,看妳還有沒有力氣『蹺家』!」他壞壞地說。誰教她膽敢「下堂求去」!?他會要她以後連想都不敢想!

  向後退開身子,他迅速脫掉一身筆挺的西裝,隨手用潔白的襯衫拭去身上被玻璃碎片割傷的血痕,然後,他把長褲連同內褲一併褪下,整副頎長結實的傲人身軀赤裸裸地展露。

  他迅捷地躍上床,然後,像一頭優雅的美洲豹緩緩向獵物逼近。

  「你……你……」辛芷央下意識地往後退,惺忪的雙眼在瞄見他雄偉的昂揚雄偉時,倏地大睜,流露出哀怨的眼神,「我……我……」

  她真的好累,再做下去她明天甭想下床了!

  「這次換個姿勢,來,寶貝……」巖勢崎邪魅地瞇起眼,無視她的抗議,自行將她的嬌軀翻過去,曲起她的膝蓋,讓她跪趴在床上。

  「嗚……不要啦……」

  怎麼讓她像小狗狗似的趴在他前面!?這太羞人、太難為情了!

  巖勢崎緊托住她下腹的大手略為用力,使她光滑渾圓的俏臀高高翹起。

  頓時,那美麗的粉紅色花瓣整個微露在他眼前。

  「好美!」他發出一聲讚賞,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嬌艷欲滴的花瓣,他歎息地伸出手,撫弄著那朵迷人的嬌花。

  他將食指探入她淌著蜜汁的緊穴中,有力地律動,接著又加入一指--

  當他確定她的花穴已經足以容納他時,他跪了下來,溫柔而堅決地從背後貫穿了她。

  他像個貪心的大孩子不停地索求她的甜美,幾乎沒讓她休憩片刻……

  *      *      *

  一整夜的縱情歡愛,似乎沒有耗損巖勢崎過人的精力,第二天他仍然一大早起來跑步,然後照常去公司。

  辛芷央卻足足昏睡了一整個上午,才有力氣下床。

  她懶洋洋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鮮奶,也將冰箱裡的披薩放進微波爐裡烤熟,可是,她卻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只管睜著眼睛發呆。

  昨晚,她沒有毅然離去,那,以後,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有離開他的勇氣和決心……

  她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

  別傻了,離開他,妳到哪裡再去找一個這麼愛妳的男人?離開他,妳以為妳還會快樂嗎?

  他要跟別人結婚就讓他去,當情婦很不錯呀!自古以來,受男人憐惜寵愛的絕大多數是外面的女人,而不是家裡的黃臉婆!妳覺得名分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算了,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況且,他也說,要跟鄭妍妍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妳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辛芷央苦惱地歎了口氣,她現在變得有點兒舉棋不定了,既想一走了之,果斷地離開這個即將成為別人丈夫的男人;又想苟且貪歡,沉淪在不道德、不被世人允許的歡情中。

  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這時,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走過去接聽,剛才微蹙的眉心不自覺地被滿溢的幸福所取代。

  果然,電話那端傳來巖勢崎低沉迷人的嗓音。

  「妳起床了?」

  「嗯,剛起來一會兒。」

  她心裡禁不住酸澀地想著--

  看!這就是一個情婦所過的墮落生活,徹夜縱慾狂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然後就傭懶寂寞地發發呆、想想心事……

  在別人眼中,這樣的生活該是很優渥、很值得羨慕的吧?

  可她卻是多麼想要一個正常溫馨的家!

  她好想在清晨時在孩子吵著要喝奶的聲音中醒過來,然後在廚房弄早餐,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吃著……

  「芷兒,妳收拾一下,下午跟我一起去印尼。」

  「去印尼?」她呆怔了一會,「今天下午?」這麼匆忙?

  「有個很重要的合作企畫,日本那方面的負責人要我親自過去談。」

  這些大人物都講究寓工作於娛樂,喜歡到熱帶小島的高級度假村,一邊揮桿,一邊談生意。

  這次跟「濱野集團」的合作如果談得成,那麼,他可以說是如虎添翼,絕對可以將巖坤玩弄於股掌之上,就連他背後的「松川集團」也幫不了他。

  害死他父親的人,他要整到他一文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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