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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大,這三天你到底去哪裡了?連公司的事也不管。」
看到徐奇崴終於出現,鐘韋劈哩咱啦開始抱怨。原以為他從新加坡回來後,他們可以卸下重擔,沒想到一起吃頓飯後,他隨即演出失蹤記,連個鬼影子也找不到。
「有些私事。公司發生什麼事?」徐奇崴敷衍帶過,要不是那通留言,他根本不想離開三天來占滿他心思的女人。
「公事不急,我們先聊私事。」聽到私事,鍾韋眼睛為之一亮。
私事代表無人知的秘密,他最喜歡聽秘密了,尤其是私生活乏善可陳的老大,難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機會難得,哪能錯過?
「以後再說。」徐奇崴不想讓兄弟知道他私下找上王進萬的女兒,假調查商業間諜為由,囚禁她整整三天,打破以往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跟女人有關?」善於察言觀色的管天殊看老大一臉春風得意,猜想必是來自女人的洗禮。
「可以這麼說。」要不是懷疑王進萬有所企圖,他也不會找上花豔豔,也就不會扯出這段不該發生的韻事。
「你為了女人連公事也不管?」徐奇崴的承認讓兩人瞠目瞪著眼前靈魂可能被掉包的老大。他們早巳習慣老大公司第一、兄弟第二、女人居末的行事原則,什麼時候本末倒置,一天二十四小時熱情擁抱的工作居然被閒置,連身為難兄難弟的哥兒們,他也不管死活,就為了半路蹦出的女人?
「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徐奇崴自圓其說地認為,一切都是在以公司為前提之下,他才會跟花豔豔發生關係。
「然後呢?」三天前怕他私生活寂寞,還急著替他找女人,沒想到一轉身,就有個不知哪來的女人讓不暈船的人也為之頭暈。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老大神秘到連面對兄弟也三緘其口?
「什麼然後?」花豔豔是不是商業間諜一事尚無證據,他受不住誘惑私下先行逼供,已是不對,為了保護她終結在他身上的處女清白,他不打算招供。
「你在快活時,我們在公司受盡摧殘,你不認為欠我們一個合理交代?」徐奇崴越保護對方,他們越想知道。能讓老大神魂顛倒地忘了公司,神秘女的確不簡單。
「別像菜市場的三姑六婆,時間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豔……花豔豔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徐奇崴平淡的口吻略顯焦急。
沒有女人能讓他忘了公事,忘了一切,她是第一個,他相信也是最後一個。他私心渴望她是王進萬派來的商業間諜,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留住她;如果不是,他找不到絆住她的藉口。
「烏龍一場!我家豔豔立志要當白手起家的女強人,不屑王進萬靠祖上積德得來的事業,人小志氣高,不可能跟他掛鉤。」管天殊揚揚手中情報。
今日的太陽集團已由昔日小蝦米脫胎換骨變成體積龐大的大鯨魚,算王進萬識相,不敢再招惹他已賠不起慘痛代價的人。
「看不出王進萬的女兒除了有美貌外還兼具雄心壯志,以後娶到她的人有福了,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鐘韋吹了聲口哨,想起貌美如花、志向比山高的花豔豔,心口就酥了一半,口氣明顯對她感興趣。
眾所皆知王進萬為了擴張事業版圖而開出的選婿條件,只要身家財產百億以上的男人,且答應所生小孩一個從王姓,除了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外,還能繼承他十六分之一的財產。這麼好康的事,符合條件的男人早已摩拳擦掌,準備來個人財兩得。
「為了報五年前的怨氣,我鍾韋決定犧牲小我,追求英雄美人,氣死罪有應得的王進萬。」光是花豔豔的美貌就足夠吸引男人一窩蜂競相追逐,再加上一拖拉庫的嫁妝,他不參一腳,對不起自己符合資格的好條件。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在肖想什麼,誰不知道?」管天殊當面吐鍾韋的槽。要不是他家豔豔連請三天假,依他追女人的熱情,秘書室准會一天到晚不得安寧。
「先說先贏,管老弟,別跟我搶。」端出輩分,鍾韋好心警告。
「發球權在我家豔豔手中,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受不了鍾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管天殊故意激他。
「只要我對她釋放出無人能擋的高壓電力,英雄美人絕對逃不過我風靡女人的魅力,降服小女生的心,對情場老手的我而言輕而易舉得很。」鍾韋自吹自擂,將自己捧得像神。
「我家豔豔絕不會看上花心大少型的輕浮男人,好好待在家裡,別出去丟人現眼,這種事,小弟自會代勞。」故意唱反調的管天殊,硬是不給鍾韋面子。
「憑你一副呆頭呆腦的長相,也想加入戰局?勸你別浪費力氣,以免到時死得很難看。」想跟他搶女人,他鍾韋可不輸人!
「老大你來評評理,我家豔豔的眼光,她會看上一臉尖嘴猴腮、花心在外的風流男人嗎?」管天殊不甘示弱,拉老大當見證人。
「把心思放在公司上,別再想豔豔的事——她是我的。」冷眼旁觀的徐奇崴丟下有如原子彈爆發、充滿威力的話語,留下震驚錯愕的兄弟,一臉酷相地轉身走向電梯。
她是他的?鍾韋和管天殊面面相覷,疑問一致。老大不是有女人了嗎?為什麼也想加入戰局分杯羹?
「我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思緒縝密的管天殊推推鏡眶,揣測這三天有可能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事。
「我也這麼想。」鍾韋搔頭附和。能讓視女人為可有可無的老大,說出滿是佔有欲的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大莫名其妙失蹤三天,我家豔豔也湊巧三天沒來,你認為呢?兄弟。」管天殊看著老大離去的背影,要不是那句充滿佔有欲的話語,他也不會多作聯想。
「我認為我們可以找個酒吧哀悼還沒開始就宣告失敗的戀情。」鍾韋看著已離去的老大身影,發出不平之鳴。
「咱們老大為什麼會找上她?」管天殊提出疑問。依時間推算,老大該不會在三天前聚完餐後就盯上花豔豔吧?
「不知道。」鍾韋乾脆地回答。他要是知道早就先下手為強了,哪會讓老大捷足先登?
他誤會她了!
駛向回家的路上,徐奇崴擰緊眉點了根菸,煙霧瞬間彌漫密閉空間,因為她,他只有在心情煩躁時才會有的煙癮難得發作了。
當初幽禁她的目的,不知不覺中,悄悄變了質,他不得不承認,有了她,生命因而豐富了起來。他希望她是商業間諜,這樣他至少還有纏住她的藉口,如今他該怎麼做?
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下了床還牽腸掛肚,只有她;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魂不守捨,思之欲狂。短短三天,他遺失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自己的改變,卻又欣喜因為改變,他得以走入不一樣的男女情欲境界。
時間不能決定感情的深淺,如果她不是死對頭的女兒,他會霸道地幽禁她一輩子!
以前,他寧願將精力放在公事上,他看得到公司因他的努力付出而成長茁壯;現在,他心甘情願將心思放在以往視為浪費時間的女人身上,只為她的一顰一笑,讓他得到無限的滿足。
事業是男人的生命體,女人是事業的潤滑劑,在他為事業打拚之際,有個深愛的女人轉移壓力,讓他因她的存在而欣喜。
她……離開了嗎?他突然害怕回到一向冷清的住處,短短三天,她的存在就像呼吸,已經變成理所當然。
凝視著四處彌漫的煙霧,心跟著亂了起來。或許,是該想清楚的時候了。
少了他,世界變得冷清;少了他,習慣他體溫的花豔豔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輕歎口氣,將他睡過的枕頭緊緊擁在懷中,屬於他的味道,混雜思念襲上身。
短短三天,仿佛一輩子的熟悉,兩人曾經擁有過的一切,美好得讓她想哭,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深深打動她的心。
如果她不是王進萬的女兒,她會厚臉皮地纏住他一輩子,但她的血緣讓他們註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短暫過客,改變不了的事實依然存在。
他們之間從最原始的情欲拉開序幕,一旦維繫彼此激情的因素消失了,還能剩下什麼?她不敢想像,想多了,這段因不信任而結合的感情,徒讓人感到不堪。
除了暴發戶造成無法改變的遺憾外,他懷疑她是商業間諜的猜疑,讓她無法釋懷。如果沒有信任做基礎,依她不能改變的身分,在一起只會增加彼此的痛苦。
學不來母親處理感情的冷靜,她無法接受不被對方呵護的愛情,緣分深淺不是她能決定,但為了試探這段感情路是不是獨角戲,她思考了很久,雖捨不得,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如果,他還在意她的話,這次將由他主動追求女人最想要的愛情;如果,她是他無法釋懷的仇人之女,那麼,她欠他的,到此為止,長痛不如短痛,一切就由她的離去作為最後的結束。
她孤注一擲地拿他們的未來當賭桌上的賭金,輸贏一線間。
想到無法預測的變化,淚流滿面的花豔豔狠下心,不再留戀充滿兩人激情回憶的房子,頭也不回,一步一步艱困地踏了出去,不管是了斷還是走向共有的未來,她願賭上一切。
「豔豔,你那總經理家是難民營嗎?」
花青青看到進門的女兒,掩嘴驚呼出聲,才三天,花豔豔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原本光滑的肌膚變得暗沉無光,連光澤的秀髮也變得像稻草。
「差不多啦!」怕被母親知道她胸口滿滿的感情放錯位置,花豔豔打起精神,強顏歡笑。
「你不是去作客?」花青青曖昧眨眼,問得含蓄。
「去被操。」花豔豔不甚文雅地說,砰地一聲筆直倒在沙發上,累得只想連睡三天三夜,把被壓榨的體力全部補回來。
「別跟媽咪說,這三天你忙得沒時間睡覺?」花青青一臉羡慕外加萬分嫉妒女兒的好運氣,第一次就挑上精力旺盛的猛男,連戰三天三夜,她光聽身子都軟酥了。
「證據在臉上,沒看到我的熊貓眼嗎?」怕自己被嚇到,她連照鏡子的勇氣也沒有。
「有沒有施展媽咪畢生絕學,將徐奇崴電到下不了床?」花了三天時間,她家豔豔從青澀到成為真正的女人,她關心的是豔豔有沒有享受到男歡女愛的樂趣。
「媽咪,我不是花街女子。」有個思想過於前衛的母親,花豔豔真想一頭撞死,重新找個好人家投胎。
「媽咪怕你在床上像木頭,倒盡男人胃口嘛!」抓住好男人的心除了要抓住胃外,床上功夫也是一大重點,只要對方沾上癮,依附在他的羽翼下,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
「媽咪,請你正經點,我是思想純潔的良家婦女,不是你旗下的鶯鶯燕燕。」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後,母親曖昧的話,輕易勾動她敏感神經。
「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在床上當個放蕩的鶯鶯燕燕不是壞事,聰明的女人,懂得瞭解男人,進而掌握男人。」她窮盡一生貫徹用激情來掌握男人的人生哲學,絕不會有錯。
「媽咪,你想太多了,我跟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不讓母親再誤會,花豔豔捨去感情部分,招供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們不是因為天雷勾動地火,才會在床上奮戰三天三夜?」
「他懷疑我是暴發產派去的內奸,把我當犯人軟禁在他家當性奴隸。」花豔豔道出三天來所受的待遇。
「內奸?軟禁?」劇情急轉直下,原本以為是乾柴烈火,結果出乎意料之外,花青青唯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我要告訴暴發戶,絕不能姑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
兩情相悅跟被強迫天差地遠,花青青怒氣衝衝拿起電話。
「媽咪,你別亂來。」不顧酸痛的身子,花豔豔滾下沙發,阻止母親的舉動,下意識護著徐奇崴。
要是暴發戶知道她跟徐奇崴的事,她精心布下的局豈不白費了?徐奇崴對暴發戶的印象已經夠差了,在還沒確定他的感情之前,她不希望暴發戶介入。
「都被人強暴了,還替對方說話?」她可以接受女兒有正常的性行為,但絕不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
「我是心甘情願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花豔豔紅著臉招認,要不是自己意志不堅定輕易受他誘惑,他們也不會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始,燃燒三天三夜。
「笨女兒!媽平常是怎麼教你的,都被人利用了,你還心甘情願讓人玩弄?」一世精明的算計盡毀於此,她怎會生下比豬還笨的女兒?
「他對我很好,不是玩弄。」花豔豔不像母親對性開放,說不出兩人在一起時的極致完美。
「告訴媽咪,他有沒有傷害你?」花青青仔細盯著花豔豔。除了面黃肌瘦外,她的表情看不出遭虐待的跡象,眉目之間有著墜入愛河的喜悅。
「我不知道。」他是她的第一次,她無從比較。
「嘿咻時他有沒有讓你高潮?」花青青問得更露骨。女性高潮不比男人輕易點燃,體貼的男人絕不會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忽略女人的需求。
「問這幹嘛啦!」被母親露骨的言語嚇到,花豔豔羞紅著臉,困窘地盯著地上。
「如果他有顧及你的感受,表示他懂得尊重你,不是單純將你當性發洩的對象。」花青青以過來人的經驗分析。
羞赧的花豔豔酡紅著臉,輕輕點頭。想到在他懷裡有過的激情,哀傷的心再度燃燒起來。
「算他識相,懂得體貼女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媽咪不准你再到太陽集團實習。」不管徐奇崴對女兒抱持何種感情,她不要女兒成為男人事業下的無辜受害者。
「我不會再去了。」花豔豔答應母親。徐奇崴已經懷疑她的誠信,再去也沒意思。「媽咪,這件事請不要告訴暴發戶,我想自己解決。」
她最終的目的是讓他想清楚他們有沒有未來,她不希望這段錯誤的感情,因旁人的干擾而一輩子錯過。
「媽咪答應你,一旦讓媽咪知道徐奇崴再度傷害你,我會讓他知道惹毛女人的下場。」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她捧在掌心疼都來不及了,哪能容許男人糟蹋?
「我會保護自己的,不用擔心。」只要她不要,誰也不能勉強她;她要的感情,卻強求不來。眼前唯有等待,她才能知道毅然決定離開他,是錯誤的決定,還是走向彼此的未來?
為了考驗徐奇崴對她的信心,花豔豔以身體不適為由,向學校報備不再到太陽集團實習,並口頭致電給秘書室工作同仁,不意外天山老妖在聽到她提前陣亡後,發出少了徒弟淩虐的哀號聲。
受不了混吃等死的米蟲生活,對成為史上最能幹的女強人依然滿懷熱誠的花豔豔,找上利用暑假擺地攤賺學費的同學,除了豐富工作經歷外,也讓自己累得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
「來來來,路上的俊男美女們看過來,今夏最流行的服飾統統在這裡……」吆喝聲來自頭綁馬尾、身穿T恤牛仔褲的花豔豔,一改以往女強人成熟打扮,全身上下洋溢青春氣息。
「機會不多,要買要快,再慢就挑不到好貨,好東西跟好朋友分享,好康全在這裡……」
花豔豔透過麥克風的叫賣聲隱沒在滿街吆喝聲下,熙來攘往的人潮帶來無限商機,趁著週末,準備大撈一筆的兩位小女生忙到手腳發軟,數錢數到手抽筋。
「小柔,口袋麥可麥可,今晚吃法國大餐。」無視路人驚豔的注視,花豔豔忙裡偷閒地跟外表高大壯碩、看起一點都不溫柔的同學小柔建議。
跑單幫、躲員警,一個多月下來,花豔豔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膚在烈陽茶毒下曬成健康勻稱的蜂蜜色,少了以往嬌滴滴的富家女味道,多了小老姓為三餐打拚的疲憊。
「建議當庭駁回,浪費時間浪費錢。本庭決定今晚的陽春麵外加一顆犒賞的鹵蛋。」出賣勞力辛苦賺來的錢,絕不能浪費,為了存錢出國留學,小柔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不要,我要吃法國料理。」花豔豔堅持。這一個月來天天都吃陽春麵,她已經吃到快吐了,辛苦賺錢也要懂得花錢買開心,今晚她決定要好好享受。
「等我們收工,餐廳也打烊了。」小柔涼涼打斷花豔豔的美夢。
「算了,等你留學回來,我發誓要好好敲你一筆。」花豔豔狠很敲了下小柔額頭,明白同學省吃儉用是為了畢業後出國留學,她就將就一下不計較。
「歡迎你攜家帶眷吃垮我。」小柔開玩笑地說。
她無心的一句話探觸花豔豔心底深處莫名傷感的情緒,腦海閃過的高大身影霸佔住她的心,她輕歎口氣,看著人群發呆。
「怎麼了?」發現好友沉默不語,忙著打包找錢的小柔回頭,花豔豔眼裡浮現的哀傷教人揪了心。
「想男人。」花豔豔據實以告,口氣悶悶的。
「什麼時候這裡住了男人?」小柔指著花豔豔胸口。
「一個多月前。」真正的時間她不敢算,怕自己離他越來越遠。
「你們認識多久了?」花豔豔在學校是有名的難追,能讓校花級人物心儀的男人,必定不同凡響。
「一個多月。」時間過得真快,那三天好像春夢一場,她還停留在原地思念,時間已將他悄悄帶走。
這樣算得上是一對戀人嗎?小柔搔搔頭,好難懂喔!
「為什麼沒聯絡?」憑校花的姿色,哪個有眼不識大美人的男人敢拋棄她?
「他是我爸生意上的死對頭。」
「這下怎麼辦?」哇!好棘手,前景不被看好。
「我不知道。我在這裡想他,而他不知道在哪裡。」結局就是他往左 走,她朝右行,漸行漸遠。
「你決定放棄?」這句話好像不太對,沒有開始,哪來的放棄?
「我們去吃披薩好不好?」想起那三天最常吃的食物,花豔豔嘴饞地想起披薩的味道。
「你不是很討厭美國食物?」
「我想吃嘛!」花豔豔吸吸鼻頭,眼淚蓄在眼眶。味道帶來回憶,回憶裡有他,再難吃的東西都會變成人間美味。
「乖,別哭,我馬上帶你去吃。」小柔手忙腳亂以袖口拭掉為情傷悲、為愛流淚的可憐兒。
「我還要喝可樂。」再加上可樂的味道,他吻上她的滋味全在裡面。
「不准乘機敲詐。」
「小氣鬼,我在療情傷。」花豔豔想要找回所有他的味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她為情所傷的可憐模樣,小柔同情心氾濫,難得破例。
「我知道……嘔……」一陣油煙味從斜對角的香雞排攤子隨風吹來,受不了油膩噁心的味道,花豔豔捂嘴乾嘔。
「你沒事吧?」小柔嚇一跳,沒時間招呼客人,不斷撫拍花豔豔後背。
「香雞排的油煙味好噁心!」話才剛說完,隨即哇地一聲,將胃內酸汁全數嘔出。
「豔豔,你的症狀好像懷孕了耶!」小柔搔搔頭,察覺不太對勁。向來健康無病痛的花豔豔,怎會莫名其妙因不習慣油煙味吐成這樣?
乾嘔到全身虛弱無力的花豔豔猛地抬起蒼白無血色的小臉,被小柔無心說出的話語嚇住。
亂烘烘的腦袋想不起上次月經來潮的確切日期,不會這麼倒楣吧!她慘白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已經一個多月了,越等待,他會出現的希望越渺茫,就在她決定慢慢放開一切之際,萬一真的意外有了小孩,她該怎麼辦?
她該如何面對不時叮嚀她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母親?萬一被暴發戶知道視為商場利器的女兒未婚有孕,會如何反應?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會認小孩嗎?
第十章
「整天忙到三更半夜,你看你,瘦了一大圈,連白嫩嫩的皮膚也曬得像黑炭。」生活作息不同,才幾天不見,花青青被女兒曬得像黑人、日漸消瘦的身子嚇到。
要不是為了讓女兒忘掉生命中不愉快的意外插曲,她也不會答應讓女兒去擺地攤,要是被暴發戶知道用來巴結權貴的女兒變成非洲來的難民,她不敢想像後果會怎樣。
「媽咪,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花豔豔低下頭,沒有勇氣開口。
「只要不是想吃回頭草纏上徐奇崴,任何事都可以商量。」想到她鑽研一輩子透視男人的功力因他破功,她就一肚子火。
「我……我懷孕了。」花豔豔像做錯事的小孩,頭低低的。
「你說什麼?」她懷孕了?!花青青以為自己聽錯,再次求證。
女兒低垂著頭,不敢面對她的表情,明顯告訴她事實。
「那要命的三天,你沒避孕?」花青青嬌媚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馴服男人開宗明義第一條便是要無學會保護自己,再來談絕招,她該不會重點不記,只顧著享樂吧?
「我……當時……情況有些失控……我……我……」
「這下真的完了。」花青青呻吟一聲,誇張地以掌覆額。萬一被暴發戶知道他的女兒珠胎暗結,且是交惡的死對手,這下她就完了。
「你們兩個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知道要做預防措施?」自小到大她不知叮嚀多少次,才第一次就留下後遺症,她這個做媽的顏面何在?
「媽咪,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他……」花豔豔試著解釋當時的情形,但一時之間找不到適當說詞。
「不用跟我解釋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她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用女兒提醒男女碰撞在一起所產生的火花。
「對不起,媽咪。」花豔豔咬著下唇,後悔自己做錯事。
「你是對不起你自己。」身為過來人,花青青氣憤的不是女兒未婚懷孕,而是她在還沒抓住男人的心之前就已搞大肚子,讓自己屈於下風,萬一對方翻臉不肯負責,豈不虧大了?
「我現在該怎麼辦?」不該來的意外攪亂花豔豔平靜的心,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事,她慌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現在還能怎麼辦?」二十年來的兩性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怎會生出這種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女兒?「告訴媽咪,你愛那位偷吃忘了擦嘴的臭小子嗎?」
再優質的男人,只要辜負她女兒,全都變成臭小子!
「我不知道。」沒有任何承諾地等待他能拋棄血緣成見來找她,這樣算不算愛他?
「媽咪問你,自從跟他分開後,會不會想他?」花青青不得不承諾自創的性教育出了問題,結果花豔豔熟練各式誘惑男人的性愛技巧,卻對感情無知到連戀愛的滋味是怎樣也不知道。
「我拚命工作就是想要忘掉他。」想到這一個月多來內心所受的煎熬,花豔豔紅了眼眶。
她學不來母親對感情的無心,為了感覺他的存在,好幾次她站在他家樓下,望著屋內的明亮燈光,癡癡回想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
他對她的不信任和他對暴發戶的成見,讓她找不到藉口待在他身邊。她不否認在他懷裡得到最大的滿足,然而再強烈的情欲也不能抹掉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她依然是仇人的女兒。
為了考驗這段不成熟的感情,她主動離開他,如果他有一丁點在乎她的話,他會來找她的。
是她錯估自己的魅力還是太沉醉於濃情蜜意,一旦轉換時空,他們之間也就跟著結束了嗎?
「當一個人成為你所愛時,他無時不在你心裡。」這也是愛情折磨人的地方。她的女兒什麼都好,偏偏承襲王進萬的個性來讓她心煩。
「我愛他。」母親的話讓花豔豔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情。對他的崇拜,像滴水鑿石,在她心裡挖出一個屬於他的位置,何時變了質,她不知道,只知道從見不到他的那一刻起,心就開始在流淚。
「先放感情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就算你回頭去找他,也不會有幸福的未來。」笨女兒!盡遺傳暴發戶的多情個性,偏又愛上不該愛的人。
「我知道媽咪的意思了。」外在環境不是她能左右的,她沒資格得到他的愛,留下不該來的孩子,小孩無辜,她也不會幸福。
「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等你去面對,就當作是一次失敗的教訓,時間久了,自然會雲淡風輕。」她們母女的情況不一樣,她不要女兒含辛茹苦一人扶養小孩,她還小,還有本錢重新再來。
「對不起,媽咪,我辜負了你的期望。」花豔豔傷心欲絕地流下眼淚,他不要她,她留下他的孩子又有什麼用?
「沒關係,只要拿掉不該來的生命,一切會再度回到原點,你還是媽咪的乖女兒。」見女兒傷心,花青青再冷情也不禁流下淚來。
「對不起,對不起……」花豔豔不斷道歉,為辜負母親的期望而道歉,也為肚中可憐的孩子而道歉。
「以前那張冷冰冰的臉雖然嚇人,至少還有溫度,現在一張撲克牌臉,看了很欠扁耶!」再也受不了老大一個多月來刮起的極地冷風,鍾韋不怕死地捋虎鬚。
徐奇崴冷哼一聲,不予回應,繼續埋頭在公事上。
「如果是因為我家豔豔,老大,喜歡就勇敢去追嘛!」同樣受不了的管天殊好心指點迷津。
自從一個多月前老大轉身離去後,他們的日子就此水深火熱,宛如人間煉獄。依時間推算,罪魁禍首有可能是能讓老大忘了一切的花豔豔,為了讓日子回到太平盛世,他不得不放下成見,建議老大批系鈴人解鈴。
「她是王進萬的女兒。」一想到王進萬曾經對太陽集團造成的傷害,要他去追死對頭的女兒,他解不開心結。
「明知英雄美人是王進萬的女兒,當初就不該跟她在一起。」既然無法放下成見,鍾韋猜不透兩人兜在一起的原因。依老大不吃窩邊草的行事原則,再加上英雄美人的身分,他們應該不可能。
「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管天殊好奇得很。他手下的員工跟老大談戀愛,身為直屬主管竟然不知道?
「那不重要。」不甚光明的手段,徐奇崴不想講。
「那很重要。」鍾韋堅持要聽到答案。
「記不記得我們在日式料理餐廳見到的那一幕?」見兩人打定主意問到底,徐奇崴打破一個多月來的沉默,緩緩道出。
「當初以為她是王進萬派來臥底的商業間諜,為了得知真相,我利用她崇拜偶像的心理誘惑她。」一不小心,他也成了受害者,她的離去,讓他的心跟著遺落。
「你接近英雄美人是以逼供為由、行誘拐之實?」沒想到做事光明正大的老大也會耍陰招,一失足,被人捷足先登,鍾韋後悔不已。
徐奇崴不語。他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將她囚禁在自己的天地裡,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公私不分的舉動為的是什麼。
「你那三天辦的私事就是擁著英雄美人在床上快活?」鍾韋再度發出不平之鳴,太過分了!他被工作壓榨到足以媲美蕭薔只睡一個小時,他老兄卻在床上大享豔福。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不同於以往對女人的不在意,徐奇崴不容許一丁點褻瀆花豔豔的話。
「老大,你愛上我家豔豔,我沒說錯吧?」管天殊看透徐奇崴對花豔豔的強烈保護欲。
「工作上的事,我可以掌握;感情的事,我沒辦法。」徐奇崴終於招供。
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因為她是王進萬的女兒而有所改變。明知心裡滿滿都是她朝氣蓬勃、巧笑倩兮的身影,他還是無法釋懷他竟盲目地愛上死對頭的女兒。
她說過她不是商業間諜,他不信,她是王進萬女兒的事實讓他無法相信她所說的一切;明知不該放任日子一天一天過,明知要對她有信心,他還是無法對她的不完美視若無睹。
「既然不能如你所願放棄她,為什麼不試著找回英雄美人?」不得不接受事實的鍾韋,大歎駙馬爺夢就此成空。
「我學不會信任她。」就因為這樣,他才會任由思念纏繞胸懷,任由相思苦楚占滿心思。
「那被迫跳入火坑的英雄美人豈不很無辜?」處理公事果斷明快,一遇上感情事,腦袋卻擠不出最好的解決方法,標準戀愛症候群。
「老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忙碌的三天,不小心讓我家豔豔懷孕,你該怎麼辦?」管天殊好心提醒愛到最高點有可能出現的後遺症。
「我會負責。」徐奇崴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連續三天的激情,確實很有可能讓花豔豔懷孕。
「我們可以乘機報復王進萬五年前對公司造成的傷害,就由老大你負責把我家豔豔連同一拖拉庫的聘金娶進門,氣死王進萬!」早已透過管道調查花豔豔的管天殊,揚揚手中的病歷,一臉過分燦爛的笑容。
「什麼意思?」徐奇崴盯著管天殊手中的資料。
「我家豔豔懷孕了。」管天殊好心宣佈。
「她懷孕了?」徐奇崴一把搶過病歷,激動的手明顯顫抖著。
「照時間推算,我不得不認為你的嫌疑最大。」
「廢話!孩子當然是我的。」想起那三天的恩愛纏綿,竟意外有了小生命,徐奇崴滿懷喜悅地站起身,抄起西裝外套,迫不及待往外走。
管他先前阻礙他的不信任,去他的血緣問題,他終於有藉口強行將她留在身邊,光明正大囚禁她一輩子。
「你來做什麼?想看看我女兒為你消瘦落寞的悲慘模樣嗎?徐大總經理請回,花家不歡迎你。」見辦事不懂得擦嘴的男人還敢上門,花青青氣得拿掃把趕人。
「我有事找豔,花夫人。」徐奇崴說明來意,無視花青青不友善的行為,逕自走入屋內,焦急的黑眸四處找尋他思念的人兒。
「她沒空見不相干的外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決定拿掉孩子的今天來,這臭小子莫非是花豔豔的命中剋星,專門來壞事的?
「我等她,就算等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所謂。」徐奇崴態度堅決,絲毫不為他人所動。
「那是你家的事,要等回家等!」正在氣頭上的花青青不客氣地趕人。要等早就該來等了,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我跟豔的事,害您擔心了,對不起。」徐奇崴態度誠懇地道歉。時間上是遲了些,莫怪花夫人會生氣。
「臭小子,敢做就要敢當,我女兒的事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對女人為所欲為,她花青青不吃這一套!
「花夫人,您誤會了,我是誠心誠意來找豔的。」徐奇崴放下身段,無畏花青青的潑辣態度。
「你想怎麼做?」氣歸氣,問題還是要解決,花青青壓下發飆的脾氣,冷冷地問。
「多一個半子賺錢讓您揮霍,您認為如何?」徐奇崴開出有利丈母娘的優渥條件。
「還要生個女娃兒,繼承我的衣缽。」明瞭他的企圖,眼兒一轉,她開出條件,將這輩子無法在女兒身上實現的遺憾寄託在下一代。
「沒問題。」只要花豔豔不反對,他都可以接受。
「成交!豔豔是你的了。」一掃潑婦?街的晚娘面孔,花青青眉開眼笑。就說嘛!她調教出來的女兒,人見人愛,怎麼可能被男人退貨?
都是王進萬害的!花青青將不滿情緒轉移到暴發戶身上。五年前幹嘛得罪未來的女婿,害得她的寶貝女兒吃了不少苦,她也陪著流了不少淚。
「我可以進去了嗎?」打發了看守人,他急著想見思之欲狂的小女人。
「去吧!她在房間裡。不准動她,知道嗎?」花青青警告眼前成熟穩重、做事卻一點也不老實的男人。
「她懷孕了,我知道。」聲音裡多了份為人父的喜悅,這樣的結局他很滿意。
「你還好意思說!」這算是炫耀嗎?
「豔豔被您調教得很好,擁有她是男人的幸福。」難得嘴甜的徐奇崴意有所指地說道。
「算你識貨。」一生精力都花在鑽研男人身上,徐奇崴肯定的讚美讓花青青樂透了,滿意極了自己挑人的眼光。
「媽咪,不是跟醫師約好手術時間嗎?我們該出發了。」聽到開門聲,以為是母親進來,花豔豔頭也不回地整理著該帶的東西。
「該死!做什麼手術?」滿腔的歡喜之情被她話裡的意思嚇出一聲冷汗,甫進入房間的徐奇崴鐵青著臉,石破天驚地大吼。
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的聲音驀然響起,怕自己思念過度而產生幻覺,花豔豔迅速回頭,寫滿相思的柔眸驚訝地對上正怒氣衝衝踏步而來的男人。
「花豔豔,你是不是要拿掉我們的小孩?」一想到有此可能,蓄滿怒意的手掌緊握成拳,壓抑著既想擁她入懷又想掐住她脖子的衝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花豔豔用力擰了下臉頰,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你要拿掉我的小孩?」不理會花豔豔毫無意義的問話,徐奇崴再次怒吼。該死!一個多月不見,她送上的見面禮,讓他好想揍人。
「我不是在作夢耶!」臉頰的疼痛證實他的存在,真的是他!他來了,他終於來找她了!
「說!為什麼不要我的小孩?」一想到她不要他的孩子,他就想殺人,這小女人,有孕不說,還想偷偷解決掉,她到底在想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懷孕?」除了母親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他是為了孩子而來的嗎?
「那不是重點,該死的!為什麼要拿掉小孩?」她竟敢不要他的小孩,竟敢不要他努力三天製造出的紀念品?可惡!
「還不是因為你!」鼻頭泛出酸意,思念過度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每天盼著他來,一天又一天,當她決定放手時,命運之神讓他們有了牽連,他既然不要她,她只好狠心放掉所有關於他的東西。
「我不懂。」她的眼淚瞬間撫平他的怒氣。
「你一直不來找我……不要我,也不要小孩……」哀怨他竟不懂她的相思痛楚,她像個小女孩大哭出聲,主動投入他懷中,感受溫熱真實的存在感。
「笨蛋!我怎會不要你們?」所有的怒氣在擁住她時消失無蹤。
「人家一直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滿臉鼻涕淚水的花豔豔用力捶了下徐奇崴堅硬的胸膛。
「所以你故意把自己曬得像小黑人來讓我心疼?」他調侃她曬出的一身健康膚色。
「你都不理我了,怎麼會心疼?」她終於將他盼來了,潰堤的淚水悲喜交雜。
「是我的錯,豔,對不起,害你受苦了。」他親吻細緻臉龐滑下的晶瑩淚水,不捨她為他付出的一切。
「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害她等得望眼欲穿!她小心眼地問。
「我在說服自己信任你。」他誠實道出內心有過的掙扎。
「你信任我了嗎?」她拿他們的感情當賭注,他來了,是不是代表一切有了轉機?
「有了小孩後,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自己決定的,你是王進萬的女兒,不是你的錯,我不該因而不信任你。豔,一切的不愉快都過去了,我要娶你,我們結婚吧!」他將她的雙手包裹在掌心中,誠心誠意地凝視打算寵愛一輩子的小女人。
「我不要為小孩而結婚。」終於等到他親口承諾,心花怒放的花豔豔嘟著嘴拿喬,誰教他害她傷心落淚。
「笨蛋,我如果不愛你,就算你懷我的小孩,我也不會委屈自己。」他承認自己不是會為了下一代屈就的人。
「你愛我?」她驚呼,不敢相信偶像會愛上她。
「不!我愛的是一個笨蛋。」額頭抵著額頭,眼睛看著眼睛,所有的愛意盡在不言中。
「我願意當笨蛋。」只要他肯愛她。
「以前是誰整天嚷著要當女強人的?」他取笑她見風轉舵。
「誰教你不愛女強人,偏愛笨蛋。」淚眸嬌瞪著他。先拐個好男人來當成功女人背後強而有力的靠山,她成為史上最偉大的女強人夢想將不再遙不可及。
「只要是你,不管是笨蛋還是女強人,我都愛!」他的小女人,永遠都是最完美的。
尾聲
「我要聽奮鬥史啦!」
洞房花燭夜,在醫生吩咐懷孕初期不能行房下,怕傷到肚裏小孩的新婚夫妻,躺在床上翻舊帳。
「你會無聊得打瞌睡。」徐奇崴好心說道。
「吸取他人的經驗,是身為史上最能幹的女強人必修的功課之一。」花豔豔膩在徐奇崴身旁哀求。
「等你成為真正的女強人,我再告訴你。」頓了下,猶豫了長長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說的好。
「為什麼?」又不是壞事,還怕人知道啊?
「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徐奇崴輕咳一聲帶過。
「我還是想知道。」失望的呢喃聲裏帶有泣音,輕易揪住男人軟得一塌糊塗的心。
「好吧,我們去拉斯維加斯度蜜月。」徐奇崴哪捨得妻子傷心難過,改變主意,決定全盤托出。
「為什麼?」她是要聽奮鬥史,跟賭城拉斯維加斯有什麼關係?
「太陽集團是從賭城發跡的。」
「你,是賭徒?」驚訝的抽氣聲響起。
「所以說,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男人歎息,可以確定,偶像的光環就此消失無蹤。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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