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086|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張凝]霸主的獵物(冰焰男人1)[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0-10-1 01:32:5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霸主的獵物【冰焰男人1】作者:張凝

這男人竟然闖入她的婚禮現場,
丟下一句「我來阻止這場婚禮」,
便不由分說地抓了她就跑!
可惡!她又不認識他,
他憑什麼這樣霸道地恣意妄為!?
什麼!?
她與他不但認識,
並且已經認識了二十多年,
而他這次的劫人計畫,
便是為了她二十年前對他做的「那件事」,
回來找她「算帳」!
老天!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已有 1 人評分SOGO幣 收起 理由
陸戰男兒 + 9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

總評分: SOGO幣 + 9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0-10-1 01:33:1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閻氏一族是個極為神秘,而又有權有勢的家族。

  八十九歲的「閻老怪」性情冷僻、行為怪誕,膝下無子嗣,這二十年來,他陸續領養了四名身世坎坷、性情桀騖不馴的少年,把他們栽培成雄霸一方、叱吒風雲的閻氏傳人……

  閻毀,三十三歲,高大剛俊、性情孤傲,作風強悍霸道。

  他不但有錢,名下財富無人能屆,更擁有超乎人們想像的權勢,對全球經濟、政治擁有王者般的操控力量,是當今政經界人人聞之喪膽的「霸主」。  

  閻盡,三十二歲,斯文俊美、邪佞放蕩、風流不羈。

  他是享譽全球的醫藥界至尊,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機構、研究中心、製藥廠……然而,玩世不恭的他,卻視天下生靈如無物。

  他陰沉莫測、唯我獨尊的作風,使他成為無人得罪得起的「邪尊」。

  閻滅,三十歲,俊逸冷酷、心機深沉。私生子出生的他,從小就受人白眼,造成他冷漠無情、與全世界為敵的個性。

  坐擁龐大石油帝國,他是連各國首腦都忌憚三分的「冷帝」。

  閻絕,二十九歲,俊帥魅人、身手不凡,小時候家破人亡,身負血海深仇,使他變得憤世疾俗、狠酷絕情。

  五年前,他被閭老怪從海上救起,便猶如從地獄重生的惡魔,迅速建立自己的勢力,吞併了全球一半以上的賭場,是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虐君」。

  這四人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間惡魔,在商場上如此,那麼,在情場上呢?      

  只怕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霸主、邪尊、冷帝、虐君……在離開台灣、散居世界各地若干年後,不約而同的回來了!

  此番,他們展現了更猛烈的掠奪性、更強硬冷酷的手段,只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女人……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0-10-1 01:33: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英國  倫敦

  坐落在最繁華地段的這棟最高、最豪華大樓裡,由名家設計的氣派辦公室中,一名高大男子佇立在窗前。

  從玻璃窗望出去,全世界都在他腳下,這不單是他的感覺,亦是事實!

  他,閻毀,是當今政經界人人聞之喪膽的「霸主」,憑著一顆無人能及的商業頭腦,以及敏銳的投資嗅覺,在各國股市翻手成雲、覆手為雨,擁有數不盡的財富。

  實際上,他更擁有超乎人們想像的權勢,對全球經濟、政治,擁有王者般的操控力量。只要他一不高興,恐怕不少國家都得換領導人;而如果他高興,他可以在一瞬之間,讓蹲在街頭乞食的流浪漢,成為人人稱羨的百萬富豪!

  然而,這位擁有天神般操控力量的男子,此刻正眉心緊擰,似是為了某事而心煩意躁。

  辦公桌上,當天的報紙凌亂地散落著……

  台灣兩大財困聯姻,名門公子迎娶岳氏千金,將舉辦有始以來全台規模最大的婚宴。

  醒目的大標題,再一次躍入他眼底。

  方正銀行總經理方德,年輕有為,與未婚妻岳毓寧小姐交往三年,準新娘系出名門,郎才女貌,真可謂天作之合……

  閻毀走過去,把這份報紙揉作一團,棄於地上。

  但是,堆在下面的另一份報紙,取而代之地冒了出來,上面還刊登了準新娘的照片。

  岳毓寧小姐乃岳氏財圍總裁岳群唯t的掌上明珠,不但美麗大方,在大學主修室內設計的她,已是本地首屈l指的設計師,同時經營多間高級傢俱店,精明幹練、才貌雙全……

  閻毀瞇起眼,拿起這份報紙,看似也要把它揉毀,但卻久久不見行動,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照片。

  這個岳氏千金面對鏡頭時,依然不慌不忙、優雅從容,眉目含笑、嫣唇微微上揚。她吸引人的,除了她的美貌,還有她獨特迷人的氣質,以及她瑩亮水眸散發出的自信、果決。

  她真的長大了。

  他記憶深處的她,是個紮著馬尾的可愛小女孩,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閃呀閃,盈滿好奇和憐憫……

  停!

  他甩甩頭。這是他最不願回想的往事,只要一想到她同情的眼光,他就恨不得把這段記憶從腦海中切除!      

  夠了!二十年了,他逃避得夠久了!那塊他生長的土地、那些殘敗不堪的記憶……

  他永遠記得當年離開時的心情,一個被逼得走投無路,甚至不惜將靈魂典當給撤旦的十一二歲少年,心裡只有恨!

  他痛恨那個該死的地方、詛咒所有該死的一切,包括他的出生、他那不負責任的父母、慘淡的童年……

  他曾發誓,他要跟過往一刀兩斷,可現在,他心裡在天人交戰。那片他不想再踏足的土地,竟然有著他必須親自回去處理的人和事……

  是的!獲悉她即將結婚的這一刻,他霍然明白,已經到了他必須親自回去處理的時刻了。

  他按下內線,簡短地吩咐他的私人助理Ray:「安排最快的行程,我要回台灣!」

  「回台灣?!」      

  在他身邊待了四年、工作能力勝人一籌的Ray,在短暫的驚愕後,毅然決然地決定堅守自己的職責,硬著頭皮提醒主子:「大少爺,你……你接下來的行程表,已經排滿了……」

  「全部取消!我要馬上回台北,其他事項一律取消!」他口氣裡有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是,我馬上去辦。」

  一旦「霸主」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改變。身為他的得力助手,這一點Ray比誰都清楚!

  掛上電話,閻毀剛俊的臉上緩緩綻開一抹詭譎的笑容。

  事隔二十年,他終於要回台北了!

  他終於要回去面對二十年前的自己、面對他一生最大的敵人、面對他至今仍然不能忍受的回憶……      

  下了這個決定,他的心情是有始以來的輕鬆。他相信,他此番回去,一定能擺脫長久以來的心理包袱!當然,為此,他不惜讓別人去付出代價!

  就讓她付這個代價好了!這是她在二十年前欠他的!


  「乖兒子,聽說你要回台灣?」

  問這句話的是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他那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有一抹頑皮邪氣的詭譎笑容。

  「老怪物,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閻毀沒好氣地盯著出現在他辦公室裡那面巨型電視牆上的老頑童,口氣滿是挑釁。      

  這世上,恐怕只有他和閻盡、閻滅、閻絕,敢對這個來頭不小的老者如斯不敬,開口閉口「老怪物」!

  而思想行為異於常人的閻老怪,一點也不因養子們的出言不遜而不悅,相反的,他還非常享受他們的叛逆!

  畢竟,當初他會收養他們,就是欣賞他們這股桀騖不馴的野性和傲氣,覺得跟他十分相似,Like  father  like  son!

  「如果你指的是你們四兄弟的事,呵呵……我好像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老者自鳴得意,在大兒子面前吹噓。

  「這證明你老了,太無聊!」閻毀哼道。

  「沒錯,沒錯!」閻老怪不以為忤,還興高采烈地直點頭,「我就是覺得無聊,所以想跟你們一起回台灣,湊湊熱鬧!」

  「跟我們一起?」他訝然。

  「呵呵……你還不知道吧?」閻老怪淘氣地好笑,「想回台灣的可不只你一個,盡、滅、絕他們三個,早就暗中計畫要回去……」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閻毀嗤了一聲,「老怪,你沒事幹就跟著他們,別來煩我!」

  「嘖嘖嘖……你們這幾個兔崽子,怎麼連反應都如出一轍?一點都不好玩!」閻老怪搖頭。      

  閻毀濃眉一挑,「他們回台灣幹嘛?」

  「那麼你又為什麼回台灣?」閻老怪桀桀怪笑,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少插手!」閻毀俊臉臭得不能再臭。

  「好、好、好!一個個翅膀都硬了,不要我這個老頭了!」閻老怪哀怨控訴。      

  閻毀受不了地道:「老怪物,你發什麼神經?」

  「我不管!你們一個個回台灣,我也要回去養老。我一大把年紀了,也該含飴弄孫、享享天倫之樂……」

  「請問一下,你哪來的孫兒?」閻毀冷冷地問。

  「你回去娶個美嬌娘,生一窩兔崽子,還有盡、滅、絕他們……哇!要不了多久我就金孫滿堂了!」閻老怪陶醉不已。      

  「少在那裡作夢了!」他無情地打斷老人的癡心妄想,「老怪物,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      

  不只他不會娶妻生子,閻盡、閻滅、閻絕亦是絕不可能!

  他們四個是全天下最冷血的人,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多餘的感覺,活著,只是對這繁華世界的一種嘲笑……

  像他們這種無心無肺、斷情絕愛的人,又怎會找個女人綁在身邊,做那種生兒育女的蠢事!?下輩子都不可能!

  「兒啊……為父過的橋可比你走的路多多了,相信我,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閻老怪語重心長地勸說,「你不要太倔強、太難為自己!」      

  「別說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閻毀不耐煩地擰起劍眉。閻老怪又要碎碎念了!早知道他這麼煩,當初就算餓死街頭,也好過被他收作養子!

  「我說的不是以前的事,是眼前的事哪!」老者長歎一聲,「你這趟回去,凡事留點餘地,不為別人,也為了你自己……」      

  一個曾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挾著難以磨滅的傷痛和恥辱,回去那片容不下他的土地……可想而知,總會有人得承受他滿腔的怨慰,而那人,恐怕是他最在意、多年來一直擱在心上的一個人!

  「我已不是三歲小孩,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閻毀毫不領情,霸氣地打斷閻老怪的話。      

  「唉……算了,你心裡自有主意,我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閻老怪自嘲地笑了笑,「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操心不了那麼多了。」  

  見他態度改變,不再苦口婆心說教,閻毀心中的反感也消散了,緊繃的俊臉露出一絲淡笑。      

  「本來就無需你操心,你太閒的話,我建議你去日本泡溫泉,夜裡多抱幾個女人,就不會這樣胡思亂想了!」      

  「臭小子!你是希望我早點翹辮子嗎?!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慫恿我多抱幾個女人!藍色小藥丸吃多了,對我心臟不好!」閻毀聽了大笑。  

  「再說,我抱那些環肥燕瘦已抱到麻木了,現在最想抱的,是白白胖?的乖孫!」老者嘀咕著,「我讓那個鐵口直斷的一眉道人給我卜過卦,是上上卦哩!一年內就能抱到乖孫……要不然,我掀了他招牌!」

  閻毀聳聳肩,沒興趣聽老人自言自語。

  「懶得理你!老怪物,你自己保重,我走了!我回台灣可是很忙的,沒事別來煩我了!」         

  「款,這個我可不敢保證!」閻老怪賊笑。如果有必要,他會很樂意飛到台灣去攪局!      

  看到老頭賊兮兮的樣子,閻毀心中警覺。      

  「我們約法三章,不管你生活多無趣,別來壞我的事,也別這我跟你作對,OK!?」

  他太瞭解閻老怪了,為防他那些令人防不勝防的小動作,大家還是先小人、後君子的好!      

  「這……恐怕我不能答應耶!」閻老怪一臉為難,一肚子暗笑。

  「死老怪物!隨你便!你如果真的妨礙到我,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閻毀強硬地撂下狠話,手指一按,用遙控器把螢幕關上,省得再看到閻老怪那張賊兮兮的笑臉。

  二十年前,閻老怪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一個幾乎餓死在街頭的十三歲少年,得到舉凡金錢所能買到的任何東西。他從社會的最底層躍至最頂層,金錢、知識、權勢、地位……一一被送入他手中。

  他不是不戚激這位大恩人,不過,他已習慣把心封閉起來,吝於付出感情,對形同再生父母的恩人,亦顯得冷淡。

  他報恩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為閻家賺更多的錢、為閻老怪建立更龐大堅固的權力中心。

  很實際,也很簡單!      

  長久以來,他就像一部高投資報酬率的賺錢機器,以驚人的效率運作,雖然無聊乏味,卻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可現在,這部機器終於有了自己想做的事……

  誰也別想阻止他!


  飛機降落在中正國際機場,乘客們排隊等待通關的同時,一身名牌休閒裝的閻毀已從Exit步出。      

  他剛俊的臉上架著一副墨鏡,冷漠倨傲的神情明顯寫著生人勿近,令人只敢遠遠偷睨他俊酷的樣子,不敢上前冒犯。

  他一手提著輕便的行李,邁著大步,一手在手機上按下幾個按鍵,聯絡上遠在義大利的閻絕。

  「絕,我人剛到台灣,交代你的事,辦妥了嗎?」

  這四個權霸一方的兄弟分散世界各地,平時很少在一塊兒,手足之情可以說是淡如開水。

  不過,只要一通電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做對方的後盾,在力量整合方面,發揮驚人的作用。

  「我辦事,你放心!」老么閻絕也不多話,聲音酷酷的。

  「恩哼,我看到阿森了。」言下之意,他很感激閻絕把最好的手下派給他,森田宇可是日本黑道響噹噹的人物。

  「他現在是你的了,好好利用,祝你有個愉快的台灣之旅!」閻絕意有所指地說。

  「謝了!我一定會玩個痛快!」閻毀邪惡一笑。

  閻絕在他的計畫中貢獻了心力,算是共犯,當然知道他是回來興風作浪的。         

  「痛快就好,別太狠。」閻絕難得會勸人手下留情,「我近期也會回去一趟,可不想踏足在一堆廢墟上。」

  「哼!你的顧慮很有道理,哪一天我心情不好,說不定真的會把這個島國給毀了!」閻毀一笑,收了線。

  老怪物所言不虛,看來,他們四兄弟都爭相要回台灣!

  可想而知,在這片土地出生而受盡磨難的他們,絕不會足以德報怨地回來為祖國效勞……

  「大少爺,這邊請。」見閻毀收了線,森田宇恭敬地一鞠躬,殷動地接過他手上的行李。

  閻毀略一頷首,看了一下腕表,「時間差不多了。」

  「是的,大少爺。」森田領著他走向停在門口的賓士轎車,「現在直接過去,時間剛剛好。」

  「嗯。」閻毀坐進車裡,嗓音冷冷響起:「要送給新人的賀禮,都準備齊全了嗎?」

  「是的,大少爺,都準備妥當了!」說到這個,森田宇忍不住眉飛色舞,「那麼大的一份禮,我敢打賭……」

  「出發。」閻毀閉上眼,「誤了時辰,你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賠。」

  「是,大少爺。」森田噤若寒蟬,迅速發動車子,朝目的地開去,一路上不敢再多嘴。閻氏一族,閻毀雄霸金融界,閻盡乃醫藥界至尊,閻滅擁有龐大石油帝國,三人都還算正派經營,而在賭場崛起的閻絕,則掌控了黑白兩道的勢力。

  道上的兄弟只道「虐君」閻絕狠酷無情,看來,他的大哥「霸主」閻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哪!

  開車疾馳向聖凱特教堂的途中,森田宇不由得在心裡歎道——可憐的新娘子!唉!她怎麼會去惹上這一號難纏的人物!?

  閻毀送的大禮,沒有幾個人消受得起!


  到了聖凱特教堂,外面停放了數不清的名車,足見來觀禮的,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

  鐘聲響起,隨之是莊嚴的婚禮進行式……

  「快來不及了,大少爺!」原來外面空無一人,是因為賓客都已列席坐好,婚禮已經進行著了。

  「鎮定一點,一切照計畫進行。」閻毀迅速在右耳勾上一副藍芽耳機,時間很緊迫,但他相信來得及。

  「是,大少爺。」森田一臉苦相,挺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閻毀下了車,又回頭,「阿森!」

  「是!?」

  「看好你的人,別讓他們亂來!」      

  閻毀告訴自己,他這不是婦人之仁,更不是惻隱之心!虐君都開口叫他不要太狠了,他就做個順水人情,給他點面子好了。

  「製造足夠的混亂就可以了,不要鬧出人命。」只要達到他的目的,他不會趕盡殺絕。

  「是!」森田還想深深一鞠躬,但人家男主角已經不見人影了。

  「哇!難道霸主會輕功不成?」張著嘴,他愣愣地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竄人教堂門口,「酷……斃了!」唔……但願新娘子也會喜歡這位酷斃了的不速之客!



  閻毀走進教堂,婚禮已進行到一半,一對新人並肩站在禮台前面,由神父為他們主婚。

  「方德先生,你可願意接受岳毓寧小姐為你的妻,不論貧窮、病痛抑或面臨任何困境,一輩子都愛她、照顧她、扶持她?」

  「我願意!」新郎不假思索,以響亮而愉悅的聲音回答。

  神父轉而問新娘子。

  「岳毓寧小姐,你可願意接受方德先生為你的丈夫,不論貧窮、病痛抑或面臨任何困境,一輩子都愛他、照顧他、扶持他?」

  「我……」她才一開口,就被人狠狠地打斷了話——

  「等一下!」

  打斷進行中的婚禮的這個人,正是登堂而入的閻毀,他無視四周的嘩然,筆直走到一對新人跟前。

  時間剛剛好,再遲一步就來不及了!      

  這個認知讓他不悅地擰緊了俊眉,痛恨起這場讓他幾天來都睡不安寢的該死婚禮!

  透過薄薄的白色面紗,岳毓寧此刻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渾身進出駭人煞氣的高大男子。他有著俊毅迷人的五官,步伐沉穩,尊貴不凡的氣勢,絕非足以他身上的名牌堆砌出來的……但是,她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瞠大了眼,這男人……沒錯!他給她一種危險而熟悉的感覺,可她根本不認識他!

  「這位先生,你……」在一片錯愕的寂靜中,主婚的神父最先回過神來,開口詰問。

  「我來阻止這場婚禮。」閻毀勾唇佞笑,這麼說的同時,眸光直勾勾地盯著美麗的新娘子。

  岳毓寧鎮定地迎視他的目光。這男人極端危險,她看得出來,但,基本上,她不認為他能在眾目睽睽下做些什麼,在場的人都不會允許他亂來的……      
  閻毀瞇起眼,她沉著的態度,令他深感興味。

  就不曉得……待會兒,她是不是還能這麼冷靜淡定!?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0-10-1 01:34: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我來阻止這場婚禮……

  這句話的含義,終於被大家消化了,他狂妄的意圖,引起了震撼。

  「笑話!」新郎第一個沉不住氣,氣呼呼地街上前,「你是誰!?我們方家的婚禮上鬧事,你活得不耐煩了!?」

  閻毀冷冷瞥他一眼。這傢伙,他完全不放在眼裡!      

  岳毓寧眉心輕蹙,「阿德,別衝動。」

  如果是她,就不會對著不知底細的敵人叫囂,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只會令對方看笑話!

  「這位先生,你說你要阻止婚禮,請問,你有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嗎?」神父試圖以文明的方式,化解這場危機。      

  「理由?」閻毀嗤了聲,「我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

  這時,回過神來的雙方家屬都疾步上前,還招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壯丁,想把這鬧事的傢伙攆出去。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在岳毓寧意識到之前,盈滿關切的警告已自她唇瓣逸出。

  閻毀邪肆的眸光直勾勾地看著她。她挺關心他的嘛!就不曉得她是不是已經認出他了!?

  「快走吧!不然你就有麻煩了。」      

  「好吧!就聽你的……我們現在馬上離開!」薄唇勾起邪惡一笑,他一把扣住她纖細的皓腕。

  岳毓寧愣瞠水眸,還來不及反應,耳邊就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接著是恍若地震般的天搖地動。      

  「發……發生什麼事了!?」新郎方德嚇白了臉,忙蹲下身子,雙手還緊緊抱住頭。      

  巨響未停,教堂內己瀰漫濃煙,恐懼迅速散播中。

  「大家不要慌!冷靜一點!」岳毓寧大喊,聲音卻淹沒在賓客的驚呼聲浪中。

  「有炸彈……」

  「恐怖分子攻進來了……」

  「救命啊……失火了……」      

  驚慌失措的賓客爭相逃離這佈滿嗆鼻濃煙、爆破聲不絕於耳的密閉空間,莊嚴的氣氛蕩然無存。

  保命要緊!蹲在地上的新郎倌顧不了自己的形象,急切而狼狽地向門口爬去,而原本想上前調解的家屬,則跟急於逃命的賓客撞在一起,大夥兒都進退不得,擠在一起。

  目睹這徹底失控的狀況,岳毓寧心中著急,深怕兩老被人群踩成肉餅,趕緊說道:「爸,媽,你們快離開這裡!」

  「走吧!」扣住她纖腕的大手稍一使力,閻毀扯著她離開。

  「慢著……咳咳……」神父不但沒有跑去躲,還在這個時候抓住新娘子的另一隻手,不讓她被人拐走。

  「老傢伙,放手!」閻毀不悅地揚起眉。

  「不放!你……你不能……」在他懾人的氣勢下,神父還是挺直了腰桿,「不能把人擄走!」

  「人家新郎倌都沒意見了,你管那麼多!?」閻毀哼笑。

  「咳咳……我就是……不允許……咳咳……」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卻是勇氣可嘉。

  閻毀挑挑眉,有點敬佩這不怕死的笨老頭兒。      

  老實說,這礙事的老傢伙,他只需一根手指就能解決,然後挾著他的戰利品揚長而去……      

  但,他還是掀動薄唇,仁慈地警告道:「老頭子,這教堂快崩塌了,你不逃命,難道還想拉人陪葬?」

  「啥!?」這可是莫須有的罪名!

  「你想葬身於此,是你的自由!」他輕輕甩開老人,然後將咳得小臉通紅的岳毓寧打橫抱起。

  「新娘子我帶走了!」他跨著大步,不像大夥兒淨往外擠,反而走入濃煙深處。

  「咳咳……」岳毓寧被濃煙嗆得猛咳一陣,眼淚也被逼了出來。

  「放……放我下來……」她死命掙扎,卻根本掙脫不了他牢固的臂彎。

  這男人要帶她去哪兒!?她敢肯定,他是有預謀的!他的每一個舉動,必然都經過精心策劃,而且外面還有同夥,才會如此得心應手、來去自如!

  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破壞方、岳兩家的聯姻,他能得到什麼好處!?他……到底是什麼人!?

  抱著她,他熱門熟路地穿過內堂,森田宇已在外面接應他了。

  「大少爺,這邊!」      

  「做得很好。」閻毀把掙扎不休的岳毓寧丟進車裡,自己也很快地坐了進去,完全沒有給她逃走的機會。  

  「弟兄們撤了嗎?」他隨口淡問。

  「是的,多謝大少爺關心!」森田發動車子,偷睨了一身白紗的美女一眼。

  呼——大功告成!

  美女手到擒來,沒有誤了霸主的大事,他的腦袋應該是保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岳毓寧從真皮座椅中掙扎起身,極力控制驚恐的情緒,力持鎮定地問。

  從他們的口音,她可以判定他們不是本地人。

  「我不喜歡你這麼問。」閻毀擰眉。她應該問的是「你」是什麼人,而不是「你們」是什麼人!

  岳毓寧咬咬牙。好吧!那她就換一個問法,「你們到底想怎樣!?」

  聞言,閻毀一雙濃眉擰得更緊了。

  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凶煞的眼神充分表露他的不悅,「你是在跟我講話,還是在跟一大群人講話?」

  「你……」心中一驚,她下意識地往後退。

  「對!就是這個字!」閻毀欺身向前,逼視她強作鎮定的小臉,「記住!跟我講話,用『你』,別用『你們』,我背後沒有一群幽魂!」

  搞了半天,原來他是介意這個,真是莫名其妙!現在的歹徒幾時變得這麼龜毛了!?

  岳毓寧無暇去想這些,在他緊挨上來之際,她不由得拚命往後縮,但在狹隘的車廂內,她退無可退!

  天哪!她居然在自己的婚禮上被綁架了!而這個危險的男人,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接下來還有什麼更過分的舉動!?

  「你想怎樣!?你知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驚懼不安藏在心裡,她緊繃的小臉帶著一股倔強。「你最好馬上放了我!我還可以當作沒這一回事……」

  「綁架?」閻毀勾唇嗤笑,大手輕佻地撫上她逞強的小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她別開臉,「別碰我!」

  由不得她反抗,閻毀扣住那張倔傲的美麗小臉,強迫她轉過來面對他,「別不識好歹!」      

  身陷險境、孤立無援的一個弱女子,所表現出來的倔強傲氣,令他覺得有意思極了!

  她愈是反抗,愈是挑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欲……

  「我就是想碰你,你能怎樣?」說著,他更過分地將手貼上她白皙嫩滑的脖子,輕輕摩挲。

  他的碰觸令她由背脊升起了一股顫悸,這一次,岳毓寧選擇不吭一聲,很識相地緊閉上嘴。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還想逃出虎口呢!既然她的力氣怎樣都敵不過他,那麼,盲目反抗是最愚蠢的作法,她必須沉得住氣才行!

  但是,當他把嘴唇也貼上她頸項時,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氣,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忍受下去。      

  那滾燙的唇片,像是要在她肌膚上烙下火熱的烙印……

  她握緊雙拳,心臟跳得好快,快得好像要從喉間蹦出來似的。怎麼會這樣?她心中除了慌亂不安,還有點不尋常的感覺……

  她屏住呼息,試圖穩住心神,卻還是揮不去縈繞在鼻間的男性氣息……他魅人的氣息!      

  「你變乖了嘛!」閻毀滿意地在她頸上留下」個印記。打上標籤,她是他的了!      

  「你要把我帶去哪裡?」深吸了一口氣,岳毓寧盡可能以事不關己的淡漠語氣問道。

  這男人激怒不得,更不能讓他感覺到一丁點的挑釁意味,她決定放下身段,靜觀其變,伺機而動。只要她夠冷靜、夠機智……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當然是把你載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賣了?」閻毀自得其樂地笑著。

  「那真是謝謝你了!」哼!她很懷疑他口中「安全」的地方,是不是指他們的賊窩!?

  岳毓寧不動聲色,拚命地轉動腦筋,「我不想麻煩人家,你在這裡放我下車就行了。」

  「你想下車?在這裡?我不同意!」他睨她一眼,薄唇勾成戲譫笑意,「有人在教堂裝置炸彈,我把你救了出來,但不表示現在就沒事了,我得把你留在身邊,以策安全。」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想也知道,就算有炸彈,也是他們這夥人放的!

  「這樣的話,恐怕到哪裡都不安全,我也不想拖累人家,我建議你馬上送我去警察局,我會很感激你的!」

  「唯一能確保你安全的人,就只有我!」呵呵……這小妮子真有一套,居然遊說他送她去警局!      

  「說到感激……」他斜睨她一眼,「岳毓寧小姐,今天你沒有嫁給那個自私懦弱、棄新娘子於不顧、忙著自己逃命的傢伙,你不覺得你應該感激我才對嗎!?」

  「方德不是這種人,不許你污蠛他!」岳毓寧下意識地反駁。

  當時情況混亂,方德無暇顧及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遇到危險,逃命是人的一種本能,她覺得無可厚非……

  「蠢女人!」閻毀勃然大怒。這女人眼睛是被蛤肉糊到了嗎?到這個時候還護著那懦夫!  事實擺在眼前,那傢伙根本不是個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她托付終身,她應該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嫁過去才對,沒想到,她居然還執迷不悟!該死的!她究竟是看上那傢伙哪一點!?

  「你……」一句「蠢女人」,把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聰穎過人的她,何曾被人如此辱罵過!?更何況,她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愚事,或說了什麼蠢話!      

  「會想嫁給那種窩囊廢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瞪著她,閻毀輕蔑地吐出這句。

  真是夠了!左一句蠢,右一句愚蠢,再好的修養,以及她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冷靜……也全被他毀了!      

  「你說夠了嗎!?你是我什麼人啊?我的事不勞你操心!」氣煞之下,她不顧一切對他吼道。

  閻毀利眸一瞇,口氣緊繃而危險,「我是你什麼人?哼!你還不懂嗎?我不需要是你什麼人才能得到你!」

  最後一句,他還加重了語氣,狂妄而囂張。

  「什……什麼!?」盛怒中的岳毓寧一時無法理解他話中的含義,茫然地瞪著他。      

  伸手,閻毀粗暴地把她損進懷裡。  

  在婚禮上,見她險些就嫁給那個男的,已夠令他不爽,而現在她這副樣子,更叫他怒火中燒。

  「哼!你想嫁給那傢伙,等我玩膩了你再說,想必那個懦夫也不會在意撿破鞋!」

  一股不自覺的妒意,在他心口熊熊燃燒,把他變得更霸道而殘忍!

  他無情地攫住她胸前的柔軟,放肆地揉弄起來,帶著懲罰和征服的意味。      

  「下流!」岳毓寧羞憤難當,想恨恨地甩他耳光,不料,她舉在空中的小手卻迅速被他扣住。

  「想甩我耳光?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冷笑一聲,他用力地將她扯近,心裡有一股想狠狠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的慾望。

  「住……住手!」她打了個哆嗦,純潔的身子受不了男人的輕薄,止不住地顫抖著。

  「你真敏感,該不會是……還沒讓你未婚夫碰過吧?」黑眸欲色轉濃,單是愛撫她柔致的酥胸,已滿足不了他高漲的渴望。

  大手一揚,掀起她身上的白色婚紗,他邪惡長指直擊她兩腿間的禁地

  「停!我叫你停手!」

  岳毓寧徹底嚇壞了,她死命併攏顫抖的長腿,堅決捍衛自己從未被人造訪過的禁地。         

  「你……你快住手!聽我說……」

  「你想說什麼?」      

  見她終於忍不住流露出驚惶的神情,閻毀挑眉一笑,侵略的大手也停止了動作。

  「你要錢是吧?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商量,請……請你不要傷害我!我馬上打電話回家,叫我爸爸付贖金……」

  「錢,我不缺。」閻毀直盯著她,帶著令人心驚的興味。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早就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有幾個人能像她這樣,依然強作鎮定跟對方周旋的?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會知道的。」      

  聽到這不懷好意的回答,她的心直往下沉。如果錢也解決不了她當下的困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救嗎?

  岳毓寧捏緊小手,強烈的不安令她渾身泛起一股寒意,同時又有一陣熱氣自他緊貼在她大腿上的大手傳來,叫她遍體躁熱。

  怎麼會這樣?!她心慌地垂下眼瞼,不知如何掩飾體內這股羞人的騷動。

  這時,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譫笑——

  「好吧!如你所願,你想下車就下車吧!」

  一時之間,岳毓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車子確實是停下來了。

  滿心疑惑,她轉頭看清窗外的景物,霎時,她的心跳猛地一頓。

  這……這是遠離市區的郊野呀!      

  直覺告訴她,眼前這棟矗立在山坡上的豪華別墅,百分百是賊窩!

  「大少爺,到了!」森田宇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

  「把車開走,我要用的時候會Call你。」      

  說著,閻毀下了車,向驚愣的岳毓寧伸出一手,「你不是說要下車?怎麼還坐著不動?」

  他的眼神像狼,正盯著落入掌控之中的獵物。

  岳毓寧咬了咬唇,身子往後縮,「我……我改變主意了,我看,我還是留在車裡好了。」

  單是看著那棟別墅,想像她得跟這危險的男人單獨待在裡面……她的心口便是一陣緊縮。

  「由不得你!」閻毀挑了挑眉,「你是想乖乖的自己下車呢?還是要我把你扛出來?」      

  岳毓寧小臉一垮。她就知道會這樣,算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同樣是死,她不允許自己死得太難看!         

  「不用勞煩你!」她抬起下巴,美麗的臉上有著視死如歸的神情,顯得聖潔而不可侵犯。拉起白色婚紗的裙擺,她堅定地下了車,迎向不可知的命運……



  「你到底想怎樣!」岳毓寧雙手環抱胸前,內心強烈的不安,讓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剛才在車裡,他狂妄霸道的愛撫,仍令她心有餘悸,一回想起來,身子就一陣冷一陣熱……      

  而現在,在這間空無一人的房子,只有她跟他……

  岳毓寧小臉泛白,胃部緊縮。天哪!就算她跟一頭餓了三天三夜的野狼一起關在籠子裡,她也不會比現在更害怕、更驚懼!

  「要不要喝一點?你看起來很需要。」閻毀踱到客廳一隅的吧檯,倒了一杯酒。      

  「我需要的是一支電話,通知警察來捉拿壞人!」

  閻毀大笑,「別讓我太欣賞你,岳毓寧小姐,不然你永遠沒有重獲自由的一天。」一仰頭,他把杯裡的烈酒喝了,向她走去。

  「你別過來!」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她就一步步後退,退到了沙發邊。

  「你……你究竟想怎樣?!」

  「岳毓寧小姐,看來……」他不急,好整以暇地逗著無處可逃的獵物,「你的記性不是很好!」         

  岳毓寧心中一驚。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得罪過她這號人物了?

  搜遍腦容量,答案是Negative!她的記憶力不差,雖然不至於對每件事物過目不忘,但,像他這麼出眾的男人,如果她之前見過,不可能會忘得一  干二淨,想都想不起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心慌地收回視線。這危險的男人有一雙會勾魂攝魄的瞳眸!      

  穩住心跳,她試著跟他好好溝通,「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不可能見過面,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曉得,又怎麼會跟你有什麼過節?這……會不會是一場誤會?」      

  「好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被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驅策著,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近,肅殺的眸光緊鎖住她。

  「呀——」岳毓寧低呼。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勇敢,那雙森冷黑眸竄起的怒火,令人心膽俱寒。  

  「該死的,我們當然見過面!」閻毀臉色鐵青,震怒咆哮,「在二十年前就見過面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岳毓寧覺得自己一定是遇上一個瘋子了,二十年前她還只是個七歲的小孩啊!她就算想破頭也想不通,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為自己樹立這麼瘋狂而危險的敵人!?

  「喔?是嗎!?」他激憤欲狂,用力搖撼她纖細的身子,像頭發狂的猛獸,隨時會把弱小無助的她撕裂。「莫非你們家每天都有人上門跪地求饒,你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不當作一回事!?」

  「呀!?」岳毓寧掩住小嘴。      

  跪地求饒!?      

  「你……你是……那個大男孩?」她瞠大了眼,不能置信地瞪著他。

  「想起來了!?」閻毀撇唇冷笑,強烈的怨恨令他俊臉扭曲,像魔鬼般令人望而生畏。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10-1 01:3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二十年前,他那在岳氏集團上班的老爸,因爛賭和吸毒而挪用公款,東窗事發後,老爸帶著十三歲的他,到岳家求情,甚至拉著兒子下跪,哀求總裁岳群網開一面……

  十三歲的少年,驕傲倔強,死都不肯向人屈膝,為此還當場被他老爸狠甩了一記耳光。

  窮途末路、一心只求脫罪的人,下手又狠又重,老爸那記耳光,把他打得嘴角都滲出血來,而這一切全都被岳家的人看在眼裡,像看猴戲那樣。

  這是他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恥辱!      

  當時,粉雕玉琢的岳家千金跑了過來,不知天高地厚地指著他說:「爹地,大哥哥流血了……」  

  心高氣傲的他,恨透了當時小女孩瑩亮雙眸中流露的憐憫!

  「爹地,那位伯伯為什麼打大哥哥?」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小姐,一派天真地問她父親。      

  「那是他們家的事,我們管不了。」         

  「可是,爹地不是說過,對小孩要用愛的教育嗎?大哥哥好可憐喔!我們拿點藥給他擦一擦好好?」      

  聽著這對父女旁若無人的對話,十三歲的少年更覺恥辱!      

  可惡!她以為她是誰?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她憑什麼可憐他!?      

  他痛恨她哀憐的目光!      

  這些年來,他翻手成雲、覆手為雨,已能把這個世界玩弄於股掌之中,但是,他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一個七歲小女孩給他的夢魘!

  該死的!是時候叫她為此付出代價了!      

  「我們家沒有欠你什麼,你父親做錯事,理應得到法律的制裁。」岳毓寧打斷了他的思緒。      

  得知這危險的男子就是當年那個神情倔傲的大男孩,她內心非常震撼,好半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雖然當時她只有七歲,但,由於她目睹了這對父子下跪的一幕,她父親後來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讓她知道誰是誰非。

  「沒錯,我老爸自己做錯事,坐牢也是活該!」閻毀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事實上,岳家沒有對不起他們!由始至終,是他老爸不爭氣,自己作踐自己!

  對於老爸俊來被判坐牢,在豐裡惹是生非,結果被其他囚犯毆打至死,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那是他自找的!

  老爸出事後,從小就沒有媽媽的他,頓時成了無人照顧的孤兒,連房子部被屋主收回,一個人流落街頭,過著挨餓受凍的日子……這些他都認了!但,他就是無法嚥下跪地求人的恥辱,更無法原諒她的同情和憐憫,那是天大的羞辱!

  「那……」

  岳毓寧根本搞不清狀況。既然他都說,他父親坐牢是罪有應得,那他為何又衝著他們來?為何又不懷好意地把她從婚禮上拐走?

  「怎麼?想不通?」見她一臉困惑,閻毀撇唇冷嗤了聲,毫無預警地一鬆手,讓她跌坐在沙發上。

  「陣天旋地轉,岳毓寧臉白如紙。

  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你不應該在場的!」

  「我……我不懂……」在他森冷邪肆的目光下,岳毓寧瑟縮了下,「我做錯了什麼?」她努力回想。

  當時的她什麼都沒做啊!雖然她真的很想為他做點什麼,比如拿綿庀蔡拭他嘴角淌下的血啦、幫他上點藥啦、拿點餅乾給他吃啦……不曉得為何,她覺得當時的他就像一頭飢餓的動物,看得她心裡好難受。

  但是,父親不讓她多管閒事,七歲的她也無計可施、愛莫能助!

  「你不該出現在那裡!懂嗎!?」閻毀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等這一刻,已等了足足二十年!「哼!你憑什麼同情我?你真以為你是個悲天憫人的小天使!?」      

  伸手,他」把揪住那刺眼的白色頭紗,霸道而殘忍,接著略一施力,便成功地讓她仰起美麗而蒼白的小臉。

  岳毓寧咬住下唇,她必須極力克制自己,才不至於放聲大叫。

  他森寒而又邪熾的目光,直盯得她頭皮發麻,嗅……天哪!她必須馬上逃離這危險的處境,可她知道,她逃不了了!

  「你若是天使,我就是惡魔!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毀了!」聲音消逸,他狠狠地吻上她。

  「唔……」岳毓寧驚瞠水眸,慌亂地掙扎。         



  不行!她愈是驚慌、愈是掙扎,就愈是遂了他的意!

  岳毓寧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吻狂烈得叫她窒息,他那肆無忌憚在她身上遊走的大手,挑起比之前更強烈的悸動,令她心驚。

  她知道,她必須阻止他亂來,要不然,她會被他吞噬,她會被他拖進一個萬丈深淵……

  但是,她也知道,以自己微弱的力量,根本反抗不了,搞不好只會令他更亢奮、更瘋狂,她不能輕舉妄動!

  「怎麼?不想反抗了?」察覺到懷中人兒停止了掙扎,閻毀結束這狂烈的一吻,瞇起眸睨凝她。      

  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梳理整齊的髮髻不再是一絲不亂,狼狽中流露了一絲嫵媚性感。

  剛才的一吻,徹底勾起了他的慾望,她遠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誘人,他已經等不及要得到她了!      

  「要做就快點!我就當作是日行一善,拯救你可憐的靈魂!」

  然而,從她倔強小嘴中逸出的這句冷冷的譏諷,卻像兜頭淋下的冷水,澆滅了他滿腔的慾火。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遞!」

  閻毀怒不可遏,俊眸漫上惡魔般的煞氣,雙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威脅著要把她掐碎。

  她幾乎快要嚇得發抖,但,最後她還是極力嚥下心中的驚懼,硬是裝出一臉平靜,來跟他抗衡,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我覺得你真可憐,居然要強迫女人做這種事!現在的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憐蟲,二十年前的你,有骨氣多了!」她知道,她走的是一步險棋,但情急之下,她也別無選擇了!

  既然他痛恨被人同情,那麼,她手上握的,也僅有這項武器了!         

  上蒼保佑!讓她扭轉情勢吧……      

  他瞪著她,嘴角扭曲成一抹冷酷的笑,「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岳毓寧心中一涼。她的意圖被他看穿了!

  她咬了咬牙,眼神倔強,「少廢話!你要做就做,像你這種可憐蟲,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

  「該死的!」

  閻毀恨恨地低咒一聲,額上青筋暴現,震怒於找不到反駁她的話。「你給我閉嘴!」

  岳毓寧抬起下巴,傲然直視他,「如果你一定要凌辱我,才能修復你那殘破的自尊心,那你就動手吧!」                  

  這一刻,閻毀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白一陣綠,圈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略略收攏了……      

  感到呼息困難的岳毓寧,並沒有向他求饒,她目光清冷倔強地回視著他,那樣的眼神,令他倍感狼狽。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他猛然鬆開了對她的鉗制,黑眸閃過一絲深沉複雜的光芒。      

  「咳咳……」岳毓寧捧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閻毀背轉身去,用手機聯絡了司機,「阿森,把車子開過來,我要你把岳小姐安全送回家。」

  呼——得救了!      

  迅速回轉頭來的閻毀,逮到她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他譏誚地撇了撇唇,「別高興得太早!」

  岳毓寧屏住呼息。天哪!他又想怎樣!?

  他上前,輕拍她冰涼的小臉,「這個時候就算我得到你,也沒有勝利的感覺。」

  第一回合的交手,她贏得漂亮!

  「你很機靈,知道如何利用心理戰略來扭轉情勢,但是,我告訴你,這一招以後不管用了!」      

  他朝她露出殘忍的笑容,「下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岳毓寧倒抽了口氣。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不可理喻!就因為她兒時不小心看到他向人屈膝的一幕,有必要這樣針對她嗎?這真的很過分耶!

  「強行把一介弱女子押來,算什麼英雄好漢!?」岳毓寧咬緊了牙,強作鎮定地迎向他威脅的目光。

  「放心,我說一不二。下一次,我不會再強硬的把你擄來,我要你自己送上門。」閻毀勾唇嗤笑。

  「作夢!」岳毓寧怒瞠的水眸。

  「你不相信是嗎?」閻毀傲然一笑。他能放了她,當然有那個能耐再逮到她。「看來,你對我真是一點都不瞭解!我們走著瞧。」他胸有成竹。

  她緊閉著唇,嚥下反駁的衝動。犯不著跟一個瘋子逞口舌之快,她只想馬上離開這裡,不想節外生枝!

  「看樣子,你迫不及待的想離開,車子已經在外面恭候,我就不送了。」揮揮手,他俊臉上張狂地掛著不可一世的篤定神情,「反正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不要太想我。」

  神經病!

  岳毓寧不發一語,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安全離開了,只是暫時鬆了一口氣,心裡頭的大石還壓在那兒,她隱隱明白,事情還沒有結束。

  一想到他囂張狂妄的意圖、他深不可測的邪惡勢力……她眉心蹙緊,深感不安。

  心底,浮起一抹揮之不去的擔憂……



  岳毓寧簡直無法相信,當她安全回到家,把自己被強行擄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後,竟然沒有半個人相信她!

  「小寧,我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是受了太大的驚嚇,才會這樣胡言亂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媽!」她沒有胡言亂語,她說的都是事實!

  「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問他啊!」她把森田宇推到大家面前。幸好她夠機警,一到家便馬上把他揪下車,「警察先生,他是共犯,你們快把他抓起來,也把幕後主使者揪出來!」      

  「岳小姐,我看你搞錯了吧!這位森田宇先生並不是壞人,他是我們警方的重要線人,是他提供我們有人要破壞婚禮的情報,再說,森田先生送你回來的,你應該感激人家……」      

  「什麼!?」是非全顛倒,她快瘋了!

  「不是這樣的!」她指著森田,憤然指控:「他根本不是好人,還有他背後的主子……」

  「你是說閻毀先生?」警宮在提到霸主的名諱時,連語氣都是恭敬的,「在這次的事件中,他幫了我們很多……」

  「有沒有搞錯!?他分明是來鬧事的,婚禮上,大家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不是嗎?他說,他是來阻止婚禮的,然後就把我強行擄走,你們應該發佈通緝令,追捕這個危險人物!」她激動地說。

  「岳小姐,你真的誤會了,閻先生說要阻止婚禮,是因為他知道教堂已被人安置了爆炸物,很危險,所以才會緊急疏散人群,並且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狗屁!      

  「小寧,警察先生說的是事實,你不要再錯怪好人了。」這次開口的是她父親岳群。

  「爸,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她感到震撼又痛心,一向對她信任有加的父親,竟然也不相信她!?

  「小寧,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吧?」岳媽媽拍拍她緊繃的肩膀,「你先上樓休息吧!這件事情慢慢再說。」      

  「媽!」她環目四顧,痛心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兜了一圈。天哪!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們被洗腦了!?

  「你們不相信我是不是?我看起來像神智不清嗎?」她苦澀一笑,感到徹底的孤立無援。

  「小寧,你不要想那麼多,先去好好的睡上一覺,唉……在自己的婚禮上發生這種混亂的事,也難怪你會胡思亂想……」看到寶貝女兒這個樣子,岳母真的很心疼。

  岳毓寧無力地垂下肩,沒人相信她,她還能怎樣!?

  「你們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在閻先生的協助下,警方已掌握了重要線索,很快就能破案。」到岳家做筆錄的查案人員,這時也起身告辭了。

  「那就有勞你們了。」岳群和岳母有禮地將對方送到門口。

  「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交差了!」

  被兩道直射過來的眸光盯得渾身不舒服的森田宇,也想腳底抹油,不料,岳毓寧卻擋在他面前,咬牙切齒地問:「你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森田一臉無辜,「岳小姐,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小角色,哪有什麼能耐?」      

  她恨恨地改口:「『他』是怎麼辦到的……」

  「岳小姐,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霸主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你……你以後會明白的。」      

  「幫我帶一句話,告訴他——」她捏緊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間進出,「我、詛、咒、他、下、地、獄!」

  「岳小姐,你別難為我了,我就算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幫你傳這話呀!你還是自己告訴他吧!噢……不不不,這種話你最好永遠不要說出來,否則,霸主一個不爽,我們都會很慘的!」說完,森田宇抹抹額上的冷汗,逃也似的離開了。

  霸主!?

  岳毓寧撇撇唇。說穿了就是惡霸!哼!虧她小時候還為他心疼,沒想到這樣就惹禍上身了,真是好心被雷親!

  管他多有勢力,她是絕對不會向他屈服的!如果他說話算話,那麼,只要她小心避開他,不要主動跑到他跟前,應該就會沒事……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別太擔憂了,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小寧,你沒事吧?」回到家不久,方德便趕來看她,「你安全回來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嗎?我擔心得快抓狂了!」

  「我沒事,你呢?你還好吧?有沒有在棍亂中受傷?」她關心地問起。

  「沒……呃……我沒受什麼傷。」方德難為情地垂下頭,「小寧,對不起,我太沒用了,當時沒能救你,一個人逃走了……」      

  「阿德,別這麼說,我並沒有怪你。」她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心裡對他自然就寬容。

  「小寧,我……」方德激動地抓起她的手,很慶幸自己沒有失去她的信任,「我好幸福,有一個像你這麼好的妻子!」

  不知道為什麼,「妻子」兩個字讓她聽了很不舒服,耳畔迴響著閻毀那輕蔑不屑的論調——      

  蠢女人!會想嫁給那種窩囊廢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她甩甩頭。不!她不能受那傢伙影響,方德不是窩囊廢,每個人都有弱點,他只是比較膽小怯弱罷了……

  見她愣怔出神,小臉茫然,方德心中一動,湊上前去親吻她。

  「不要!」岳毓寧下意識躲開他。

  「小寧……」他沮喪地垂下肩,一臉挫敗。

  訂婚大半年,他頂多只被允許親她臉頰、牽牽小手,像朋友多過像情人,好不容易盼到今天……照理說,今晚應該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卻連讓他親一下都不肯!      

  「別這樣,阿德,我叫你到我房裡,是有話要跟你說。」岳毓寧移到梳妝台那邊,離他遠一些。

  「喔……」他悶悶不樂,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你覺不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到婚禮上攪局的傢伙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小寧,婚禮被打斷,最遺憾的人是我,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如我們先去公證,傳統儀式以後再補……」

  「阿德!」他說到哪裡去了?「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你應該提防一下閻毀那傢伙……」      

  方德投給她一個怪異的眼神,「噢!對了,我聽我爸說,他是個大有來頭的人,其實,我爸一直都很想跟他建立生意上的合作關係……」

  「不可以!」      

  「不可以?為什麼不?」跟霸主攀上關係,就算是一丁點的關係也好,就足夠讓人好處撈不盡了!      

  「他是個危險人物!你忘了嗎?」岳毓寧提醒他,「在婚禮上,他是怎麼對你的?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他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她希望,至少方德會相信她!      

  「小寧,你想太多了。」方德說:「其實是我不對在先,我是太毛躁、太衝動,才會對他那麼不禮貌,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幸好閻先生大人大量,並沒有跟我們計較。」      

  「阿德……」岳毓寧啞然。

  現在連阿德也被洗腦了,看來,她真的是孤立無援、求救無門了!

  「小寧,你怎麼了?」見她一張小臉愁雲密佈,方德不解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沒事。」她苦笑。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她本來還以為,至少還有方德會相信她,畢竟,他在婚禮上親眼目睹了閻毀可惡的一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改變了立場!

  岳毓寧低歎了聲。她沒有權利去批判他,因為,她自己的父親也選擇了依附權勢,而放棄了對女兒的信任。

  她真的不明白,她家以及方家都不愁衣食,為什麼還要拚命攀關係?權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小寧,我還以為,你想跟我談的是我們波折重重的婚事耶!」方德大膽地建議:「不如,我們先去度蜜月,反正,我們本來就訂好了機票和飯店,我想,長輩們是不會反對的……」              

  「阿德!」她覺得頭很痛。

  他搞不清狀況、沒有辦法幫她分憂也就算了,卻還一直增加她的困擾!她現在哪有心情去度什麼蜜月!?

  「不好啊?」         

  「我很累了,你回去吧!我們以後再說。」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10-1 01:34: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婚結不成,婚假變得毫無意義,因此,岳毓寧第二天就回到公司,投入工作中。

  一個已經走上紅地毯的女人,婚事卻在最後關頭被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泰然自若,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至於身份從準新郎降回未婚夫的方德,則秉持著他大半年來的習慣,每天晃到未婚妻身邊,跟她共進午餐。

  「小寧,今天中午我有點事,不過去了,晚上一塊兒用餐好嗎?」這天,力德打了一通電話給她。

  「沒關係,你忙就不需要過來了!」岳毓寧語氣輕鬆,一點也不在意。

  「那我們就晚上見羅!」

  「不用了,我晚上得回家吃飯,真的不用麻煩了。」她笑了笑,一日三秋那種滋味,她一點都無法體會!      

  「我們很少晚上見面耶!不然你回家吃過飯後,我載你出去兜兜風,晚上約會比較有情調。」

  「呃……」她遲疑一下,最後還是婉拒了:「改天吧!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大概是太疲倦了。」

  「喔……」方德喪氣,「那你早點回去休息,不要太操勞了,要我過來載你嗎?」         

  「不用了。」她自己有開車。      

  「那我遲些再Call你。」

  「嗯,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掛上電話,岳毓寧心裡升起一股愧意。      

  當人家未婚妻,她當得太不稱職了!      

  跟方德之間,雖然沒有可歌可泣的愛情,但由於兩家是世交,彼此認識了那麼多年,沒有愛情也有感情,所以,在雙方父母的大力撮合下,岳毓寧覺得,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

  唔……是沒什麼不好,但她不明白,甚至不敢去深思,為什麼……婚沒結成,她心裡不但一點都不難過,反而鬆了一口氣?

  蠢女人!會想嫁給那種窩囊廢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不!別去想!

  她不允許自己想起他的一切,他說過的話、他霸道可惡的嘴臉!她更不能想起他火熱的吻……      


  電話就這樣被掛掉了!

  方德呆了一呆,整個人沮喪地跌坐在辦公椅上,表情無助,「怎麼辦?這下要怎麼辦才好……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他聲音顫抖,喃喃自語,「像他那樣的人,我們是得罪不起的!」

  他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心裡矛盾掙扎,「不,我不能這樣對她!小寧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能讓她恨我……」

  不知過了多久,沉思中的他沒察覺手上的煙燒到盡頭,直到一陣劇痛從指上傳來——

  「噢!」      

  如果他不照對方的要求去做,恐怕……他會嘗到比這強烈一百萬倍的痛楚!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不!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賠上去!

  「我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再三思量,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性命安全,方德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主意已決,「小寧,我的車進廠維修,下班後你可不可以繞過來載我一程?」

  「沒問題。」

  「那就謝謝你了,待會兒見!」

  方德吁了口氣。早該用這一招的!這不是約會,而是有事要她幫忙,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當天傍晚,岳毓寧下班後就開車去接方德,送他回家。

  其實,車子進廠維修,大可以坐計程車的嘛!      

  岳毓寧甩甩頭,把這個想法甩開。她沒有答應晚上跟他約會,已經覺得很內疚了,現在他只是要求她載他一程,她沒有理由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拒絕!      

  岳毓寧回到家,洗了澡,吃過晚飯,方德的電話又打來了,說他忘了拿一份急著要用的文件。

  「什麼?很重要的文件掉在我車裡?」

  「我真是太糊塗了!差點就忘了今晚要跟人簽約,少了這份文件不行!」方德的口氣很著急。  

  「那怎麼辦?我叫人送過去給你好了……」

  「不,不行!這份文件太重要了,我信不過別人!」

  岳毓寧歎了口氣。聰明如她,又怎會聽不出他的意思?「你要我親自送過去?」

  「小寧,我知道太麻煩你了,可是……」

  「沒關係。」除此之外,她還能說什麼?「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送過去。」      

  「來不及了,我馬上要出門,小寧,你能不能直接送去聖楓飯店?我在那邊等你。」  

  「有那麼急嗎?」她蹙眉,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為什麼白天不能簽約,一定要晚上簽?而且還跟人約在飯店……」事情很詭異耶!

  「小寧,你不相信我?」方德急切地解釋:「你聽過Kingdom跨國集團嗎?他們的負責人這次到台北,行程很匆忙,我們只能爭取到半個小時的晤面,他們願不願意投資我們銀行,全看今晚了!」

  Kingdom!?那個點石成金的跨國大財團!      

  「那好吧!聖楓飯店是嗎?我馬上過去。」岳毓寧不再多說,她明白商界人士是多麼迫切想跟Kingdom攀上關係,以錢滾錢。

  身為方正銀行的總經理,方德當然不想錯失這樣的機會,這她瞭解。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幫他把文件送去。


  換了一件輕便的外出服?岳毓寧驅車前往聖楓飯店。

  「岳小姐?」一踏進飯店大廳,西裝筆挺的飯店經理便迎了上來,「方先生先上去了。」

  「呃?」她愕然,還以為方德會在大廳等她。

  「這台電梯直達頂樓,請!」      

  「不好意思,我想先打一通電話……」岳毓寧用手機聯絡方德,「阿德,我到了。」      

  「小寧,我在頂樓跟Kingdom的負責人交涉中,麻煩你幫我把文件送上來,可以嗎?」      

  「我不……」她只答應把文件送到,沒打算跟不相干的人晤面。

  「麻煩你了!」

  「阿德……」電話被掛了,她根本沒有機會說NO。

  「岳小姐,電梯到了,請!」

  「呃……請問,頂樓住的客人是Kingdom集團的哪一號人物?」她狐疑地詢問飯店經理。

  「是Ray Thomas先生。」

  「噢。」岳毓寧吁了一口氣,隨即搖頭失笑,笑自己想太多了,變得疑神疑鬼的!

  方德怎麼會騙她呢?她應該相信他的!Kingdom集團的負責人在這裡,他是真的需要這份文件!      

  「謝謝。」朝久等多時的飯店經理一笑,她步入電梯,升上頂樓。



  電梯門噹的一聲打開,飯店頂樓是極盡奢華的總統套房。

  「岳小姐,這邊請,大家已經恭候多時了。」一位笑容甜美的接待小姐已等在那兒。      

  就這樣,岳毓寧被領到一扇敞開的大門前。

  「裡邊請。」接待小姐悄然退下。

  四周寂靜無聲,氣氛詭異,岳毓寧深吸了口氣。她在緊張什麼!?不過是送一份文件罷了……      

  然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很不對勁。她幾乎有一股想逃走的衝動……

  「岳小姐,你終於來了!太好了!」一名金髮碧眼的西方人從沙發上起身,「我是Ray Thomas,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我把文件帶來了。」岳毓寧禮貌地跟他握手。

  「小寧,謝謝你。」方德勉強牽動嘴角,頭低低地走到她面前,腳步一頓,然後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阿德?」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一來,他卻要走了!?

  岳毓寧錯愕不解,愣瞠的眸光在瞥見落地窗前的俊拔身影時,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他!      

  「方德,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激動地揮動手裡的文件,聲音震怒發抖。

  聰敏如她,這時心中已然雪亮,只是,她明白得太遲了,這份文件只是個幌子,方德根本就是在騙她,聯合別人把她誘進陷阱中!

  「對不起,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方德心虛地垂著頭,快步逃走。

  「岳小姐,真的非常抱歉,我也失陪了。」Ray也不敢久留,在霸主的凌厲目光下,溜之大吉。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她和那個危險的男人!

  「我們又見面了。」閻毀轉過身來,朝她露出狼一般的笑容。

  「卑鄙!」

  岳毓寧氣不過,用力地把手裡的文件,連同牛皮紙袋一併撕裂,碎紙像雪片飄落地上——全都是白紙!

  她氣得簌簌發抖。如果她能有一點點的戒心,打開牛皮紙袋看一看裡頭的「文件」,也就不會上當了!

  「怎麼?不高興見到我嗎?」他噙著笑,像豺狼靠近獵物般靠近她。

  岳毓寧瞠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在她躲開之前扣住她下巴,逼使她仰起臉,迎視他灼灼目光,「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不服氣,「要不是你耍手段,我又怎麼會……」

  閻毀冷冷一哼,「我只同意不再強硬地把你擄來,要使什麼手段,那是我的自由!」

  「你……」她打了一個寒顫,意識到自己是逃不掉了。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他的聲音比北風還凜冽,「蠢女人,要怪就怪你識人不清!」

  她那個「准夫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賣了她!

  「沒錯!我就是有眼無珠,當年才沒看出你是個惡魔,還傻傻的覺得你好可憐……」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譏諷他!。

  「惡魔是嗎?」閻毀瞇起眼,大手轉移陣地,沿著她粉嫩的脖子往下移,「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作惡魔本色!」  

  岳毓寧咬住下唇,不惜把唇瓣咬破,也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天哪!他的手居然就這樣大刺刺地罩上她的渾圓,雖然隔著衣物,卻仍是令她渾身一震。

  「嘖,你太冷感了!不過沒關係,惡魔是生冷不忌的!」他放肆地把手探入她領口,甚至撥開她的胸衣。

  「你下流!」岳毓寧忍無可忍,用力推拒他。

  黑瞳閃過幽光,高大的身子不容她抗拒,俯低頭,他封住她顫抖的小嘴,狂烈地吻著她。      

  「唔……唔……」岳毓寧捶打他。

  閻毀不當一回事,任她又捶又打,他霸道地吻著她,吮去她先前把嘴唇咬破滲出來的血絲。

  他輕舔她唇上的傷口,舌尖飽含柔情,彷彿他正細心地為她的傷口消毒,用他的唾液。      

  岳毓寧怔住,心魂為之顫悸。         

  天哪!可能嗎!?他……他對她……

  「聽好,我不准你再咬自己!」閻毀撤離她的唇,以霸道的口氣掩飾他不經意流露的疼惜之情。

  岳毓寧瞠大了水眸,眼中寫滿問號。      

  這可惡的男人……為什麼他要管她這麼多!?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會是心疼不捨嗎?

  「我不喜歡被咬破的唇,吻起來感覺不是很好,懂嗎?」被她探究的眼神惹惱了,閻毀關起心扉,冷聲拋下這一句。

  「你……」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你管我!?我又沒叫你吻!」岳毓寧氣得小臉漲紅。虧她還以為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冷血無情!      

  「不用你叫,我喜歡吻就吻!」閭毀再度欺近,用行動證明他對她擁有至高無上的控制權。      

  「唔……」

  這一吻,飽含濃烈的慾望,岳毓寧渾身顫慄,隱約明白這一次他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她感受到他強壯的臂彎把她鉗緊,他飢渴的唇舌遊走在她脖子和胸口,不停地吮吸舔吻……      

  放棄了掙扎,她的手搭上他寬厚的肩膀。      

  看吧!女人不都愛這一套!?

  就在閻毀鄙夷撇唇的當兒,岳毓寧奮力踮起腳尖,撐起身子,張口往他頸項咬了下去。         

  「Shit!」他吃痛,低咒一聲,卻沒有放開她。

  反而是岳毓寧被嚇到了,看著他脖子被她咬出血來,她驚惶地掩住小嘴,失聲低呼。

  「你很喜歡見血,是吧!?」他冷冷地瞅著她,邪惡一笑,「這樣的玩法是你自己選的,可別怪我!」

  岳毓寧小臉灰白,手腳冰冷。

  「胡說!我的選擇是離你遠遠的,跟你一點瓜葛都沒有!」她用顫抖的聲音反駁。

  「喔!?」他瞇起眼,「你沒這項選擇。」

  「你……」她抬起下巴,眼神輕蔑,「霸王硬上弓,這就是你堂堂霸主閻毀得到女人的方法?」

  他搖頭輕笑,「我說過,這一招不管用了。這一次我可沒擄人,是你自己來到我面前,我不會再放你走。」      

  他曖昧邪佞的笑聲,令岳毓寧更加心驚。她想逃,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穩穩地納入懷中,柔軟的嬌軀輕易地勾起他的慾望。

  她掙扎著仰起驚懼的小臉。天哪?他愈來愈放肆的撫摸……叫她全身都沒力氣了!         

  「我不服!」她惶亂地低嚷,「我又不是自願來到你面前,你使詐、你勝之不武、你就只會強迫女人!」

  閻毀停下愛撫的動作,黑瞳直勾勾地瞅著她,「你很不服氣?你要我放了你?」

  岳毓寧屏住呼息。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現在放了你,再設下新的圈套,讓你心甘情願來到我身邊,這就是你想要的?」

  岳毓寧咬牙不語。不會的!下一次她不會再上當了!

  閻毀輕笑,大手撫上她水嫩的粉頰,「你還不曉得吧?令尊有意跟我屬下的投資公司合作……」         

  「不!」她的身子晃了一晃。

  「你想走就走吧!」唇畔笑意不減,送出的卻是叫人心驚的殘酷訊息,「反正我終究會得到你!」

  他果真放手,岳毓寧卻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你……你還想害我爸?你這混蛋!我們家並沒有欠你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們過不去?」她氣極地詰問,語氣倔強又無奈。

  閻毀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在談論天氣,「你們家是沒欠我什麼,我也不是要跟你們家過不去!你忘了嗎?這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我的目標……是你!」

  「就……就因為當年我不小心目睹了你下跪?我讓你覺得我在同情你、可憐你!?」岳毓寧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視他,「所以你要這樣對我!?這樣羞辱我,你就會高興是嗎!?」

  天哪!她是招誰惹誰了!?

  閻毀黑瞳一黯,「一點也沒錯,我會很高興得到你!」畢竟,這是他渴望了二十年的一件事……      

  「你不可理喻!」岳毓寧氣得簌簌發抖。

  可惡!這混蛋根本就沒心沒肺、沒血沒淚!她小時候怎麼會覺得他可憐?怎麼會為他心疼!?      

  「你要走就走,下一次,我保證你會心甘情願來求我。」他淡漠篤定的口氣,有一絲令人心驚的執著。

  一旦霸主閻毀下定決心,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她根本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岳毓寧閉了閉眼,過了好半晌,她動用了所有的力氣掙扎起身,倔傲地挺直腰桿。

  「臥房在哪裡?」她問。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0-10-1 01:35: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左手邊,走廊盡頭。」回答的聲音低沉沙啞。

  岳毓寧直直走向他指定的房間,那是總裁套房裡的主臥室,有著極佳的視野和豪華舒適的裝潢。

  她在巨型雙人床前停了下來,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

  閻毀倚在房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她一定很恨他吧?他知道,她是故意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不讓他窺見她此刻的心情!

  他只看到她寬衣解帶後,裸露出來的性感香肩、光滑的背部、纖細的腰身,以及線條完美的長腿……

  他呼吸濁重,幽深黑瞳染上濃重的慾望。

  褪下上衣和長褲,岳毓寧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她不需要轉頭也知道,背後有一雙炙熱的視線正盯著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幾乎在這一刻崩解。      

  不!她告訴自己不要臨陣退縮,被這可怕的男人盯上,她根本就無路可逃!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就隨他吧!她沒有力氣再跟他抗衡,更不能拿自己的家人作賭注!      

  算了……就這樣吧!      

  她的雙手伸到背後,解開內衣的扣子,那件白色的棉質胸罩悄然掉在地上的同時,她背脊竄起了一股涼意。      

  閻毀瞇了瞇眼,銳利黑瞳並沒有漏掉她最細微的反應。

  在脫掉身上最後一絲屏障時,她不停地做著深呼吸,一雙小手卻還是抖得厲害。

  該死的!發現自己競無法對她的脆弱視若無睹,他在心裡低咒了一聲,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已大跨步向她走去。

  張開雙臂,他從背後將她一把抱住。

  「呀———」

  岳毓寧渾身一僵,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他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卻嚇壞了她!      

  閻毀雙手環住她的腰,頭擱在她肩上,俊臉埋進她秀髮中,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偎著她。

  岳毓寧愣瞠水眸。天哪!現在是什麼狀況!?

  低眸,她怔怔地瞅著圈在她腰肢上的大手。

  照理說,他應該是迫不急待地撫上她毫無遮掩的渾圓,極盡能事地羞辱她,不是嗎!?但是,他就只是這樣安靜地摟著她、偎著她,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岳毓寧的腦筋一片空白,她無措地閉上眼,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他內心的孤絕冷寂。

  時光,彷彿回到二十年前……她的心揪緊了、眼眶濕潤了。

  他,仍是讓她心疼不捨啊!她不能自已地想撫慰他受傷的靈魂。

  「閻毀……」她不及深思地轉過頭去,想給他一點溫暖、給他愛,根本就忘了這男人有多壞!

  「小寧!」他猛地吻住她,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火苗,一觸即發……


  過了好久,燃燒的激情終於平息下來。         

  岳毓寧在黑暗中張著眼,無法相信自己已由女孩蛻變成女人,甚至現在還赤裸裸地躺在他的身邊!      

  她側轉頭,偷覷他的睡容。      

  就算在沉睡中,他也顯露了霸氣十足的睡姿,佔去大床的一大半空間,長長的手臂還伸了過來,擱在她腰間。      

  本來只想偷覦一眼,她卻久久移不開視線。      

  這個男人明明是那麼霸道可惡,可是,看著他沉睡的樣子,卻讓她的心一寸寸陷落。

  房裡瀰漫著濃濃的曖昧氣息,在在提醒著她,方纔,他是怎樣狂野地佔有她!

  她應該恨他奪去她的清白,但……恨他!?她苦笑,她非但恨不了他,反而覺得他好可憐……這樣看著他,她心裡已忍不住揪疼了。

  雖然,對男歡女愛,她一點經驗都沒有,但是,以女人的直覺,她可以感受到,他眷戀的不只是她的胴體!

  他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尋一種更深沉的慰藉!

  是……什麼呢?      

  岳毓寧一顆心失序狂跳。天哪!有沒有可能……他心裡是在乎她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把她忘掉,不是嗎?莫非,他對她的感覺,遠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深沉複雜?

  天哪!她怎麼沒有想到!?像他這麼倨傲的男人,一定覺得在乎一個人是很丟臉的事,因此,他寧可用霸烈的手段去掠奪,也不肯承認自己心中有情!

  這樣的男人……他的世界一無所有啊!怪不得他那麼冷漠孤僻!

  「看什麼!?」沉睡中的閻毀毫無預警地睜開眼,逮到她憐惜的眼神,令他大為光火。

  「沒……我……我想下床……」  

  「剛才你在看什麼?說!」閻毀扣住她手腕,沉聲質問。

  「看……你。」岳毓寧垂下頭,聲音細如蚊蚋。

  「喔?」濃眉一挑,他好像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看很久了吧?有什麼心得?」      

  「心得?呃……」她吞嚥了一下唾液。天哪!他怎麼知道她剛才真的看出「心得」來了?」      

  「說!」短短一個字,說明他的耐性不多了。

  「呃……我……你……那個……」岳毓寧結結巴巴。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會把自己的「發現」源源本本地說出來!

  「嗯!?」俊臉寫滿了不耐煩。      

  「我……我覺得,你睡著了比較不那麼凶,沒那麼恐怖!」岳毓寧在心裡祈禱,希望這樣可以安全過關!

  「是嗎?」他揚眉,緊繃的俊容綻出一抹淡笑。

  呼——看來,他並沒有不高興!

  岳毓寧吁一口氣的當兒,冷不防,他一個翻身,長腿夾緊了她身子,雙手也抱緊了她,滾燙的唇貼上她的……

  「既然這樣,我就恩准你每晚陪我睡。」他狂妄地說,薄唇親暱地摩挲著她訝異的小嘴。         

  「啊!?」岳毓寧駭了一跳,「你……你說什麼!?」

  閻毀輕咬了下她嫣唇,霸道的口吻中,蘊含著不自覺的溫柔眷戀,「我要你搬到我的別墅,跟我一起住。」         

  「不……」跟他同居!?岳毓寧驚愕搖頭。

  不!一向循規蹈炬的她,做不來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再說,她父母也絕不會同意她跟男人同居的!      

  「你不答應!?」閻毀沉下臉,倨傲霸烈的性子根本容不下她的拒絕,盛怒中也沒去細想她拒絕的原因。      

  「我……我不懂……」岳毓寧硬著頭皮問他:「這是為什麼?」

  閻毀臉色陰鬱,再一次被她探究的眼神惹火,「該死的!我只要你服從,不需要你懂!」

  岳毓寧難過地看著他,「你不要這樣。」

  她希望他能好好跟她溝通,而不是這樣蠻橫霸道地命令她。她更希望他能敞開心扉,看清自己的內心……      

  「不要怎樣?你想叫我不要再纏著你,是嗎!?」

  閻毀怒火中燒,惡狠狠地質問:「你真的以為,讓我玩這麼一次,我就會饜足了,是嗎……」      

  岳毓寧小臉刷白,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天哪!剛才他還眷戀地在她身上尋求溫暖,為什麼現在忍心這樣惡劣地羞辱她、傷害她!?

  「你以為陪我睡一次,就可以了事!?」一心認定她還想嫁給姓方那個懦夫,他妒恨欲狂。      

  「哼,沒那麼便宜的事!」被妒意沖昏了頭的他,變得殘忍無情,「除非我玩膩了你、對你一點性趣都沒有了,否則,你哪裡都別想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岳毓寧又傷心又難過,忿忿地指責他,「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

  「我高興!」他冷酷地說。

  「你……你這個混蛋!」她怎麼會為這種人心動?岳毓寧氣苦地掙扎著,「你乾脆殺了我好了,我不會再屈服了!」

  「哼,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小命!你什麼時候才會把我的話聽進耳裡!?」她愈是反抗,閻毀愈是不爽!

  「混蛋,放開我!」她驚駭地發覺,她非但掙不脫他的懷抱,反而被他摟得更緊。

  閻毀把她壓在身下,「你抬頭看一看天花板上面的吊燈,看到了沒有?上面有一個針孔攝影機,拍下了我們方才歡愛的過程。」

  岳毓寧水眸驚瞠。

  「聽說令堂有高血壓,你也不希望她看到太過刺激的玩意,導致爆血管還是什麼的吧?」         

  他說得雲淡風輕,大手又開始在她身上遊走。

  「你……你怎麼可以!?」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真的這麼殘忍,居然用這種手段逼迫她!

  「我可以的!」他細細吻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垂。

  「你……你這個魔鬼!」岳毓寧再也忍不住咬牙低咒,心中糾纏著分不清的愛恨,強烈的酸楚讓她眼眶泛紅。

  「你哭了?」

  閻毀以手指沾起她的淚,放入口中品嚐。         

  「哼,我還以為你夠堅強……」         

  這些眼淚,是因為她不能如願嫁給那個姓方的,而流的吧!?這麼一想,他俊臉又沉了幾分,黑瞳冷得像北極雪。

  強烈的妒意吞噬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他壓上她嬌美的身子,執迷的眷戀化作瘋狂的佔有慾。

  「不……不要!」她刷白了臉,感覺到這一次的不同,沒有之前的溫柔,什麼都沒有了!

  「閻毀,別這樣!」她哭喊,兩腿被他以膝蓋強行頂開。

  「哼,你會喜歡的!」他似是把靈魂抽離了,黑瞳中再也沒有一絲溫度,只有瘋狂無度的需索。      

  他痛恨自己如此需要她、如此迷戀她,所以,他要藉著羞辱她、折磨她來證明——他一點都不在意她!

  「住手,求求你,住手……」岳毓寧梨花帶淚,脆弱的身心無法承受他殘酷而放浪的玩弄。      

  「還裝什麼聖女!?」閻毀冷然嗤笑,「別以為我會吃你這一套!」

  岳毓寧心痛得無以復加,她推拒著他精壯的胸膛,徒勞地想阻止他。她無法忍受一個她所在意的人用這種方式佔有她!

  「不……」意識到他已經如箭在弦,隨時會貫穿她,她哀咽淚下,「別讓我恨你!」

  黑眸一黯,他薄唇勾起魔鬼般的冷笑。      

  「你要恨就恨吧!」逼退心疼、不捨等多餘的感覺,他狠著心腸,冷酷無情地進入她體內。

  他沒有去深究自己的行為,之所以不能自拔地佔有她,只不過是想證明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岳毓寧揉著眉心,一整個上午,她都靜不下心來工作,儘管眼睛盯著設計圖,心神卻飄去老遠。

  搬去閻毀的別墅已成了定局,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硬著頭皮說自己對他一見鍾情、瘋狂地愛著他,而且遲早會跟他結婚。

  唉……結婚!?這謊言編得太大了!她心裡清楚,他不是會結婚的男人。他不但不會娶她,他甚至不願意愛她!

  她真的不曉得,他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唉……

  「毓寧,毓寧!」

  一陣吵雜聲從辦公室外面傳來,硬是打斷了她的思緒,「我知道你x08在裡面,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電話!?」

  岳毓寧眉心蹙得更緊了。

  她不想見方德,也不想聽他的電話,所以,她特地交代助手為她擋掉所有的訪客和來電,但是,看樣子,方德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怎樣都要見到她。

  「方先生,請不要叫嚷,岳小姐有交代過,她在工作時不希望被人打擾。」身為助手,蔡悅瑩只有盡職堵人。      

  「閃開!我是她丈夫,你敢不讓我見我太太!?」

  「婚成都沒交換,算哪門子丈夫?」

  方德粗魯不客氣的語氣,和目中無人的態度,把一向好脾氣的蔡悅瑩也惹毛了,她不滿地回嘴。

  那天舉行到一半的婚禮她也有出席,發生什麼情況她很瞭解。連戒指都來不及交換,根本就不算完婚!      

  再說,她一直覺得方德虛有其表,充其量只是個家世背景不錯的公子哥,各方面都配不上氣質美人岳毓寧……      

  「你說什麼?小心我叫我太太開除你!」

  「我又沒做錯事,說的也是事實。而且,岳小姐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我想,我可以做到退休。」

  「你……你想得美!」

  「別吵了!」這樣下去更不得清靜,岳毓寧只好出面調停,「方德,我要你向蔡小姐道歉。」

  「什麼!?你要我堂堂一個銀行總經理跟小助理道歉?」

  「不要的話,就請你出去!」

  「好好,我道歉!」為了爭取回佳人的心,方德表面上從善如流,實際上一點誠意都沒有,「蔡小姐,So Sorry,我太衝動了!」         

  「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蔡悅瑩擺擺手,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毓寧……」      

  方德涎著臉,討好地看著自己心目中最佳的妻子人選。不管怎樣,他都要把她重新贏回來!      

  岳毓寧返身進到自己的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說:「方德,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妻,我們之間結束了!」      

  「毓寧,你聽我說……」方德忙把房門關上,防止家醜外揚。

  「沒什麼好說的,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她一次把話說清楚,「我跟你從此沒有關係了。」      

  「毓寧,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怪我出賣了你,但請你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我也是迫不得己的啊!」      

  「什麼苦衷?」

  「呃……」方德臉上窘紅。

  「為了自保,你可以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入火坑?」

  方德神情狼狽,卻還是不肯放棄。「毓寧,我知道我太懦弱、太自私了,我對不起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閻先生財大勢大,我們跟他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閉上眼,耳中響起他的聲音——

  會想嫁給那種窩囊廢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還真是該死的被他說對了!      

  「毓寧,你是我妻子,現在你就委屈一點,以大局為重,將來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的……」

  「我不是你妻子!」

  「毓寧,別再氣我了,我們不要為了這點小事發生齟齬……」

  「小事?哈!」她瞇起眼,「難道你以為,把我送到那魔鬼手中,是讓我跟他聊天!?」

  「我……」方德有點招架不住她犀利的質問,「我不會在意這些,毓寧,我是真心愛你的,不管怎樣,我的心永遠不變,我永遠愛你!」

  太可笑了!空泛的甜言蜜語,已經粉飾不了齷齪醜陋的事實!

  「問題是,我不愛你,我甚至瞧不起你!」她為他覺得悲哀,「你現在唯一能為我做的,就是解除我們的婚約。」

  「不!」方德激動,「我不會跟你解除婚約的,我們的感情難道就這麼禁不起考驗!?」

  「沒錯,是禁不起考驗!」一個太自私懦弱的人,又怎麼懂得如何去愛另一個人?

  Game over!懦夫已經被判出局了!

  「你現在在氣頭上……」他不願放棄,自以為體貼地說:「等你冷靜下來,我們過一陣子再談。」

  「我跟你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方先生,你請回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她下逐客令。

  「毓寧!」方德慌了,這才明白她的冷淡疏離並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真的打算與他徹底決裂。      

  「不,我不要失去你,你是我的妻子!」他不肯離去,一個箭步向她逼近,想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權益。

  岳毓寧機敏地向後退開。「方先生,請你自重!」

  「別喊我方先生,我可是你的丈夫……」      

  「你不是!」

  她試圖跟他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但是,辦公桌後面的空間本來就有限,隨著他一步步挨近,她被逼到死角。

  他眼神火熱,斯文的臉上寫著慾望,「毓寧……」

  「別碰我!」她冷聲發出警告。

  「為什麼不能?你本來就應該是我太太,雖然你的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但我不嫌棄你啊!」

  他居然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岳毓寧徹底被惹毛了,氣到極點的她,決定好好的加以反擊,當他俯下頭想侵犯她的唇時,她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記。      

  她寧可被一隻豬親吻,也好過被他輕薄!

  「噢嗚……」方德搗住胯間,蹲跪在地上,痛得齜牙咧齒,大聲哀號。

  岳毓寧冷冷地覷著他。「我說最後一次,我岳毓寧跟你恩斷義絕,從此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厭煩透了他的糾纏!

  「我想,你也惹不起霸主的女人!」勾起唇角,她使出永絕後患的一招,要他知難而退。

  方德大受震撼。「什……什麼!?我只答應安排那次的晤面,可沒答應把你送給他!不!我絕不答應!毓寧,我是愛你的啊!他不能這樣奪人所愛!他不能!」

  「不能?」岳毓寧譏誚地撇了撇唇,「喔?敢情你是想告訴閻毀,他不能這樣做、不能那樣做了?」         

  「我……」      

  方德以手背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他又不是活膩了,想自掘墳墓!

  岳毓寧冷冷地瞇起眼,「哼!你就算真的有那個膽子,也沒立場,我的事,你無權過問!」

  方德面色死灰,掀動嘴唇,卻說不出半句話。

  他仍然很不服氣,不甘心輸掉一個美麗能幹的女人,但是,他也知道,他惹不起霸主閻毀。

  打一開始,他就沒那個膽量跟他抗衡,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他更不會用雞蛋去碰石頭!

  「你走吧!」岳毓寧口氣冷漠。

  對這個她曾經以為可以攜手走過一生的男人,她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我……我會等你的。」方德垂著頭,低聲下氣地說道。

  「等我!?」岳毓寧嗤笑,「等他玩膩了、厭倦了我的身體、肯放我走了,你再回頭來娶我,是嗎?」

  「毓寧,你不要說得這麼難聽……」

  「你敢這麼想,還怕我說出來難聽?哼,還有更難聽的呢!我告訴你,你們兩個都是混蛋!」她用一種平靜得近乎冰冷的聲音說,「但是,我真的覺得,做他的女人,遠比當你的太太好!」

  這不是氣話,而是她的肺腑之言!      

  「至少,我不用擔心他會把我賣給另一個男人!」她冷冷的目光帶著極度的鄙夷和不齒。      

  方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理屈詞窮,在她面前,他已徹底地抬不起頭來。      

  突然,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森田宇來勢洶洶地出現在門口。      

  「岳小姐,需要幫忙嗎?」他把手指扳得咯咯作響。

  方德頓時嚇得腿軟,啞口無聲。

  「森田宇先生,我記得我跟你沒有生意往來吧?你闖進我的辦公室是想怎樣?」岳毓寧蹙眉。

  一個還沒擺平,現在又來了一個,煩不煩啊!?

  「呵……岳小姐真愛說笑!」摸摸頭,森田咧嘴而笑,「先生不敢當,叫我阿森就好。我奉了閻先生的命令,在此保護岳小姐。剛才我去買煙,才離開一下下,沒想到就讓人有機可趁!」

  他邊說邊晃進來,高壯的身子充滿威脅的意味,「岳小姐,這小子是不是騷擾你啊?」  

  岳毓寧撇唇,「不勞你費心,這種人我還應付得來。」

  「那麼……我告辭了,毓寧,我改天再來看你。」一看情勢不對,方德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森田宇沒攔他,只在他背後放話,「省省吧!霸主看上的女人,你想都不要想!」

  「你說夠了嗎!?」岳毓寧橫眉一瞪。

  原來他還派人監視她,這讓她心情糟透了!她討厭受制於人,卻又對自己的處境莫可奈何!

  「是。」森田識趣地退出她的辦公室。

  岳毓寧垮下肩,不復之前的堅強,渾身力氣彷彿被抽光了,跌坐在自己辦公的旋轉椅上。      

  好累,她揉著眉心。

  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應該是很平順的,為什麼卻讓他遇到這種事情呢?看似溫柔體貼的未婚夫,竟然可以為了自保,出乃她的初夜!

  我真的覺得,做他的女人,遠比當你的太太好!

  她摀住耳朵。天哪!她是氣瘋了嗎?居然大剌剌地說出心裡的話!現在單是這樣回想,他都覺得臉紅……

  真是的!閻毀那混蛋又能好到哪裡去!?他的霸道專制、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他對她的予取予求……都讓她覺得頭疼!

  他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才肯甘心放手?!

  岳毓寧歎息。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更希望到時她全身而退,不至於連自己的感情也賠了進去……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10-1 01:35: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岳毓寧並不曉得,為了確保她在別墅裡住得舒適,閻毀把自己在美國的管家和傭人都調了過來。

  怕她天天吃西餐會覺得膩,他又從大飯店挖了一位重量級的中餐名廚,好好照顧她的胃。

  他毫不吝惜給她最好的一切,偏就是不肯給予她好臉色。

  「過來!」

  晚餐過後,在客廳專注地盯著電視螢幕的岳毓寧,聽到這聲低沉的叫喚,心口一顫。

  她決定聽而不聞,雖然渾身的神經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她還是繼續佯裝看電視看得很投入。

  「過來!」

  這次,聲量提高了,摻入了一絲不耐。

  岳毓寧吞了口水。怎麼辦?她很想裝傻不理他,卻又怕真的惹毛了他,後果更嚴重……

  「岳毓寧,你要我說幾次?」

  都連名帶姓了,嗚……想裝傻都不行了!

  「你叫我啊?」她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希望可以矇混過去。

  「蠢女人!除了你還有誰!?」

  閻毀臉色不善。這小女人居然敢跟他裝聾作啞!?而他最痛恨的,就是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除了你還有誰!?

  他痛恨任何有可能洩露他內心世界的蛛絲馬跡,更不想讓她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請你說話客氣一點!」蠢女人這三個字讓她光火。「我不會再忍受你的污辱和譏諷!」

  「喔?」他濃眉一挑,唇邊綻出詭笑。      

  連他都深覺自己太迷戀她了,動不動就想把她摟進懷中,而她居然對自身的吸引力渾然不覺,還把他的慾求不滿解讀為一種惡意!?

  那麼明顯的一句肺腑之言她也聽不出,不是蠢是什麼!?

  「你自己看看,這裡除了你還有誰?」傭人都被打發回佣人房去了,主屋裡只剩下他們倆。「我不是叫你叫誰?嗯!?」

  他揚眉的樣子既霸道又邪佞,黑眸燃燒著熊熊的渴望。

  「我……」岳毓寧呼息一窒。

  天哪!她最怕的就是他這種火熱的眼神,這意味著他又想對她為所欲為了!      

  「快過來!」  

  「不要!我想看電視。」她拒絕對他唯命是從,任他予取予求。事實上,她還在為他上次強佔她的事耿耿於懷,一直還沒氣消。閻毀瞇起眼,

  「小寧,你又不乖了。」說話間,他高大的身子已從沙發上彈起,瞬間來到她身畔,完全不給她逃走的機會。

  「欽……別擋著電視!」岳毓寧逞強地抬眸瞪他,實際上早已手心出汗,心臟失序狂跳。

  「得了,我只想抱你,不會擋著電視的!」他緊挨著她坐下,強而有力的雙臂以一種佔有的方式環住她。這樣擁著她,讓他覺得安心。

  岳毓寧小臉漲紅,「別這樣!」

  閻毀挑了挑層,邪佞一笑,「這樣不好嗎?你看你的電視,我抱我的……皆大歡喜!」

  「歡喜你個頭啦!」岳毓寧顫聲抗議。

  他使壞的雙手在她身上恣意遊走,極盡挑逗之能事,她靜得下心來看電視才怪!

  「放手啦!」

  「噓……別說我沒警告你,你再亂扭的話,後果自己負責!」閻毀湊近她耳邊,低沉嗓音挾著炙人的呼息,擊入她耳膜。

  岳毓寧渾身一僵。

  她知道,她愈是抗拒,愈是激起他霸烈的佔有慾……再說,不管她再怎麼掙扎,最後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該怎麼辦!?難道要一動也不動地任他胡作非為?

  她強迫自己盯著電視螢幕,但根本不曉得電視在演什麼,只知道這個男人在渴望著她!

  她全身的神經敏銳地感受著他的每一記愛撫……

  「這樣才乖。」閻毀痦啞低語,封閉已久的陰暗心房,因她難得的柔順態度而鬆懈,流露情意。

  「我……」岳毓寧怔然。

  這時候的他,跟平時的冷酷霸道截然不同,他的動作是那麼溫柔,眼神是那麼眷戀多情……

  她一顆心無法自已地悸動狂跳,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刻的他才是真實的他,他不是冷酷無情的,相反的,他其實是在乎她的!

  「閻毀……」岳毓寧在他懷中軟化,被他熱吻過的唇,顫慄而甜蜜地逸出他的名。

  「恩?」他把她壓在沙發上,解去她身上的衣物。

  「你愛我嗎?」

  話一出口,她就後侮了!

  她好像不是問了一句任何動情的女人都會問的愛語,而是拋下一枚威力驚人的炸彈!      

  閻毀高大的身子僵了僵,臉上的柔情在聽聞這句話後一掃而空,眸底升起狼狽和窘意。

  該死的!這個女人競想窺視他的內心!?      

  「我的字典裡,沒有『愛』這個字!」他狠狠地把她壓住。      

  他是冷絕無情的霸主,他的世界不需要有愛!

  「好,當我沒問過!」岳毓寧氣得渾身發抖。      

  她氣他,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混蛋,他憑什麼在上一秒給她被愛的感覺,卻在下一秒狠狠地徹底推翻?

  她更氣她自己!

  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跟這種人說愛,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應該知道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她還學不乖?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將你娶進門?」他口氣鄙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是人!」岳毓寧推拒著他精壯的胸膛,氣苦又難過地控訴:「既然不愛我,那就讓我走……」

  「休想!」

  他俊臉陰沉,俯下頭,瘋狂地佔領她的唇。岳毓寧不甘如此被吻,掙扎中,兩人糾纏著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混蛋!放開我!」      

  岳毓寧委屈得紅了眼眶,激動的心情,不但令她的判斷力失了準頭,連觀察力也大大減弱。

  她並沒有注意到,兩人從沙發上滾下來的時候,閻毀巧妙地一個翻轉,以自己的身軀護住她嬌弱的身子,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

  「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他無情地加上一句:「在我玩膩你之前,絕對不放!」

  「你……你混蛋!」岳毓寧難過得掉下眼淚。

  天哪!她怎麼會惹上這個魔鬼?她怎麼會……放任自己為他動了心!?

  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全被他毀了,而現在,她居然雙手奉上自己的感情,任他踐踏!      

  「隨便你怎麼說!」閻毀俊容肅殺。

  「你越想走,我越不會放你走!懂嗎?」無視她心碎難過的樣子,他冷絕無情得像地獄來的魔鬼!

  他寧可當一個魔鬼,也不允許自己愛上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岳毓寧哀泣。      

  「沒有為什麼!」他撇了撇唇,殘忍地說:「反正,絕不會是因為我愛上了你,懂嗎?」

  愛……這是他最厭惡的細菌,絕不能在他的心裡滋生繁衍!

  一個無情無愛的人,才是零弱點的人,也才是真正的霸主本色!

  「你有一副無瑕的胴體,我喜歡。」

  他語氣邪佞,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開始無情地享用她毫無反抗能力的柔軟誘人身軀。

  「住手!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岳毓寧心痛得無以復加,眼淚不停地滴落蒼白的腮邊。

  天哪!為什麼他一定要令她這麼痛苦?她不想跟他糾纏下去啊!

  不容她拒絕,他一意孤行地在她身上撒下火苗,要她的理智隨著他引起的燎原野火,焚燒殆盡……

  他沒有回答她,但是,低頭舔去她眼角的淚時,心裡卻有個細小的聲音響起——

  到我不再受你折磨的時候!

  是的!有朝一日,當她的淚水再也揪疼不了他的心、當她的一顰一笑再也干擾不了他的情緒、她的一切的一切再也「折磨」不了他了……

  到那個時候,他自然會讓她離開!



  置身在衣香鬢影的宴會中,身心俱疲的岳毓寧顯得面容蒼白,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愁緒。      

  她不明白,為什麼閻毀堅持要帶她出席這種宴會?

  獨自佇立在角落,黯然神傷地望著被包圍住、鶴立雞群的他,她將手中的苦酒一仰而盡。

  然而,酒精澆滅不了她的愁,也麻醉不了她的神經。

  她可以感覺到週遭的人對她投來的有色眼光,感覺到別人對她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看吧!那就是岳家的千金……」      

  「上次結不成婚,原來是搭上了更有來頭的男人。」

  「可不是!她那位准夫婿真可憐,居然愛上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聽說他還苦苦哀求她回頭呢!」      

  「哈,別傻了!方家也只不過是開銀行的,一介小小的總經理,怎麼比得上霸主有財有勢!?」

  還有更多更難聽的話,有意無意地飄進她耳中。

  雖然她行得正、坐得直,無愧於心,但是,聽到諸多不公平的風言風語,心裡真的很不好受。

  垂下螓首,她往側門走去。既然這裡並不需要她,她想到外面的庭院透透氣,清靜一下。

  「毓寧。」      

  聽到這聲呼喚,她猛地抬眸,杏瞳進出希望的火光,但是,在看清楚來人並不是「他」之後,她黯下水眸,不由得苦笑,笑自己太傻了!

  天哪!她在期待什麼呀?         

  閻毀逼她來,卻故意把她冷落在一旁,目的就是要讓她難堪、要她受眾人的羞辱,他對她懷有多深的憎恨,她還會不清楚嗎!?

  岳毓寧啊岳毓寧,醒醒吧你!別作夢了!這冷血的魔鬼才不會在乎你的死活呢……

  「毓寧!岳毓寧!」      

  「啊?」她恍然回過神來。      

  「你還好吧?」譚永赫一臉關切地詢問。

  「永赫……」見到交情還算不錯的熟人,岳毓寧綻出笑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嗯,我也沒想到……你會跟閻先生一起出席。」

  她苦笑不語。

  譚永赫定定地凝視她好一會兒,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苦澀,「抱歉,我好像不該提起他。」

  她聳聳肩,「不想提起他的人是我!如果你是來探聽八卦消息,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探聽八卦消息?款,小姐,我沒那麼無聊好不好?再說,我是工程師,不是記者!」         

  岳毓寧失笑,「誰曉得,我以為你改行當狗仔隊了呢!」

  譚永赫口氣認真,「我得承認,我也是有好奇心的,不過,我比較關心的是你,你看起來……」      

  「怎麼?我看起來……很糟糕嗎?」她下意識撫著自己的臉頰。

  「不。」譚永赫含笑搖頭,「你像任何時候一樣,仍然是那麼的漂亮!只是,看起來很不快樂……」

  「有嗎?」她笑了笑,笑容滿是苦澀。天哪!她的不快樂,真的那麼一目瞭然嗎?

  譚永赫眸光關切,那是朋友間真誠的關懷,「毓寧,我不曉得你身上發生什麼事,但是,如果有我幫得上的地方……」

  「你幫不上!」      

  突然,冷冷的男性嗓音響起,強勢而危險!

  一抬眸,接觸到一雙噴火的黑瞳,岳毓寧錯愕極了。      

  他不是跟別人聊得好好的,什麼時候竄到她身邊來的?再說,譚永赫哪裡得罪他了?他幹嘛擺出一副敵對的態度?

  「閻先生,你好。」譚永赫好脾氣地笑了笑,伸出手,「我是譚永赫,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關心毓寧。」

  閻毀哼笑一聲,眸光森冷。

  「聽好,我可是站在她男人的立場告訴你,離她遠一點,不要多管閒事,她一點都不需要你!」      

  說著,他把愣在一旁的小女人扯進臂彎中,彷彿要向全世界宣示,她是專屬於他的。      

  「放手!」岳毓寧氣炸了,「可惡!你真的當我是乖乖聽話的玩偶嗎?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

  「噓……乖一點!」閻毀更用力鉗緊了她,在她耳邊吐出威脅,「除非你想為你這位朋友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岳毓寧渾身僵直。

  「告訴我,你希望我用哪一種方法整垮他?」

  「你……」她氣得簌簌發抖,「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我們哪裡惹到你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們!?好個該死的「我們」!

  閻毀瞇起眼,俊容冷得像是覆上一層冰霜。      

  「別忘了,你是我的人!」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迸出,「想勾搭我的女人,門都沒有!」      

  頓時,抽氣聲此起彼落。

  那些本來就羨慕岳毓寧能偕同霸主出席晚宴的名媛淑女,親耳聽到這番肯定她身份的話,已分不清是欣羨還是妒嫉……

  霸主的女人!?天哪!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然而,當事人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在岳毓寧看來,他根本就是存心不良,變本加厲地在公開場合羞辱她,要她難堪出糗!      

  「你……」她嘴唇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閻先生,你誤會了,我只是……」譚永赫試圖解釋,卻在他如刀刃般銳利冰冷的眸光不消聲。      

  「離我的女人遠一點!我不想說第三遍!」      

  「誰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被他囂張的狂態徹底激怒了,岳毓寧掄起拳頭,撾打他的胸膛。

  「你是你!我是我!快放開我!」她氣憤地吼道,也顧不了大庭廣眾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宴會上的賓客全都目瞪口呆。這女人瘋了不成?竟然連霸主也敢打!

  閻毀一伸手,大掌牢牢地包裹住她緊捏成拳的柔荑,輕而易舉地制止了她的反擊。

  「你為了這男人跟我翻臉?」他沉下臉,口氣緊繃,眼中的戾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岳毓寧心中一顫。天哪!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不是很討厭她、存心冷落她嗎?為什麼現在卻活像一個打破醋罈子、妒火中燒的丈夫?

  不!她用力甩頭,提醒自己不該有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他只是把她視作他的禁臠罷了!      

  「跟我走。」

  把她甩頭的動作解讀為否認,閻毀緩下語氣。確定她的心沒有向著別人,他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你……」岳毓寧既難堪又氣憤。      

  他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下如此對待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她又不是他養的一條狗!

  「怎麼?不捨得離開這男人?」見她面帶遲疑,他心中的怒火瞬間高漲,神情冷酷陰森。

  「是又怎樣!?」實在是氣不過,岳毓寧不假思索,賭氣地頂嘴:「難道我不能有朋友嗎?」

  她真的很氣,又不是她自己要出席晚宴,而是他硬要她來的,在這種社交場合遇到熟人,多聊幾句也不行嗎!?他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過分?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她岳毓寧現在受制於他!?是他的「女奴」似的!

  好吧!私底下她不是他的對手,可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諒他也不能對她怎樣……她決定暢所欲言,在眾人面前揭發他的惡行!

  「你這個霸道的傢伙!變態的惡魔?我告訴你,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我已經受夠你了!」         

  頓時,四周的抽氣聲可以媲美強風灌耳,衣著得體的賓客們,全都驚愕極了。

  天哪!堂堂霸主閻毀被人當面指責是變態的惡魔……太勁爆了!

  大家拭目以待,等著看這小女人是怎麼個死法。

  「你說什麼?有膽給我再說一遍!」閻毀口氣森冷,額上青筋跳動,渾身進出駭人的怒意。      

  認定她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反抗他,甚至不惜跟他撕破臉,這令他激憤不已,震怒欲狂。      

  「哼!你別想再威脅我,我不會再聽你的了!」岳毓寧也豁出去了,「我已經被你徹底毀掉,難道你還不滿足?你還想怎樣?是不是非得把我逼上絕路,你才會甘心罷手!?」

  閻毀咬牙不語,呼息急促而紊亂。

  被逼上絕路的人,是他!      

  他痛恨自己在乎她的程度與日俱增,連參加個宴會也想帶著她,幾乎不能離開她半步!

  她是魔女!她蠱惑了他的心!

  意識到自己的心在陷落,他懊惱極了。他絕不允許自己的情緒受一個女人牽制,他不允許自己在乎她,所以,他故意把她扔在一旁,似乎這樣就能證明他一點都不在意她!

  然而,他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搜尋她、追隨她,當他看到她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狀甚親密……他壓抑的內心,瞬間像火山那樣爆發。

  更該死的是,這蠢女人居然火上添油,在這個時候還想抗拒他、想跟他撇清關係!

  黑瞳危險地瞇起,顯示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你聽到沒有?我已經受夠你了!」無畏於他威脅的眸光,岳毓寧抬高下巴,堅決地說:「從今以後,我跟你再無牽扯!」

  「哼,你想得美!」閻毀口氣凶狠,目光猙獰駭人,「你是我的人,別妄想離開!」

  即使到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還是要跟她糾纏在一起!

  「你……唔……」岳毓寧心中顫悸,聲音瞬間消逸,紅唇被霸道的男人狠狠地佔據了。      

  噢……天哪!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激烈地吻她!?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啊!?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結束了一吻,他眸光火熱地凝視她,霸氣十足地宣稱。      

  「我……」岳毓寧水眸圓睜真心口狂跳,一時未從震撼中恢復過來,腦海中一片混亂。

  閻毀二話不說,傲然睥睨全場一眼,隨即目中無人地帶著她離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沒事了!沒事了!」宴會主人清清喉嚨,在震驚的人群中第一個開聲,「呵呵……真沒想到,閻先生跟女朋友……呃……打情罵俏……會是這麼的有看頭,我們可真有眼福!」

  「是啊!呵呵……」

  笑聲取代了寂靜緊繃,氣氛回復了輕鬆熱鬧,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剛才精采的一幕,只有譚永赫一人神色凝重。

  站在朋友的立場,他無法不為岳毓寧擔心。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閻毀對她有很強的佔有慾,或許他真的是太在乎她了吧!      

  但是,岳毓寧似乎很不快樂,她看起來好壓抑、好委屈、好痛苦!她甚至明目張膽地抗拒他!

  譚永赫歎了口氣。怎麼辦!?他的良知不允許他像別人那樣,臣服在霸主的勢力下,對一位好友的求助訊息視而不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0-10-1 01:35: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接到譚永赫的來電,岳毓寧詫異極了。

  大家得知她是霸主閻毀的禁臠後,都對她敬而遠之,沒有人會想惹禍上身,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相形之下,譚永赫的關心,更顯得難能可貴!

  「我沒有其他的用意……」他誠摯地說,「毓寧,我們是朋友,我只想告訴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需要開口……」

  「謝謝你,永赫,你的好意我很感激!」所以,她更不能連累他,「但我真的沒事。」  

  「毓寧……」他知道她有所保留。      

  「你打電話來,讓我知道還有朋友在關心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

  「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這……呃……現在不太方便,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在電話裡聊好了。」想起閻毀那驚人的佔有慾,她心生顧忌。

  「毓寧,你……」他歎了口氣。         

  朋友見面吃飯,只是很平常的事,岳毓寧這位獨立自主的新女性,什麼時候變得一點自由都沒有了?現在的她……真的快樂嗎?

  「你想說什麼?」她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      

  「沒什麼。」或許,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介朋友所能干預的,他表達了關心,能做的,也只有這樣而已……

  「那我去忙了,下次再聊。」

  「好,我再聯絡你。」

  那天之後,譚永赫真的三不五時就打電話來,雖只是短短地跟岳毓寧聊幾句,也已充分地讓她感受到友情的可貴。

  她完全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互通電話,也會害了他!


  聽到譚永赫跟朋友合資的建設公司倒閉、他父親炒股票賠了千萬元、母親在賭場輸掉了他們家的洋房……岳毓寧的心直往下掉。天哪!該不會是閻毀那混蛋搞的鬼吧!?否則……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她用顫抖的手找出他的名片,撥電話到他上班的地方。

  「我是岳毓寧,麻煩你,我找你們總裁……」

  「請梢等。」

  過了一會兒,話筒傳來的,仍是那悅耳的女性嗓音:「請問,您確實是岳毓寧小姐嗎?」

  「是的。」她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怎麼?那傢伙干了壞事,不敢聽她的電話嗎!?      

  「岳小姐,我們總裁說,您要找他,應該打他的手機。」總機小姐口氣欣羨。

  總裁的手機耶!「有幸」知道號碼的人沒幾個……

  「要我打他的手機!?」岳毓寧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請你幫我問他,他手機幾號?」

  「耶!?」總機小姐愕然,「岳……岳小姐,您是開玩笑的吧?總裁請您打他的手機,之前應該給過您號碼才對。」  

  「嗯,他是給了。」      

  但她沒記起來,不行嗎?她又不是嫌平時跟他吵得不夠,沒事喜歡打電話找他!

  「那,就請岳小姐您直接撥他手機,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總機小姐愉悅地說。

  「等一下!」岳毓寧慌忙開口,阻止她掛電話。

  「還有什麼事嗎,岳小姐?」

  「呵呵……是這樣的,我……我忘了你們總裁的手機號碼,小姐,你知不知道幾號?」      

  「啊!?」什麼?岳小姐不是總裁的親密戀人嗎?怎麼可以把情人的號碼給忘了呢?

  「呃……我記性不太好……」岳毓寧訕笑,胡騶著借口。

  「耶!?」總機小姐更加詫異了,誰不曉得霸主的情人是個頂尖的室內設計師?她優秀的腦袋裡,應該有著一流的記性才對呀!

  「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拜託,我有要緊的事情找他。」岳毓寧急切地懇求。

  「什麼要緊的事?」這時,傳來的竟是閻毀沒好氣的聲音!

  這蠢女人快把他氣炸了!她竟然大刺刺地對別人說,她不記得他的手機號碼!

  可見,她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

  「總……總裁!?」接線小姐嚇死了。天哪!總裁居然會偷聽電話,幸好她沒講什麼壞話!

  「你……你不是說不聽電話的嗎?」岳毓寧拍著胸口。

  「我說不聽,但沒有說不會偷聽!」他一肚子火。

  「欽,你很無聊耶!」沒有罵他神經病,岳毓寧覺得,自己的修養真的很不錯!      

  「蠢女人!你說夠了沒有?找我到底什麼事?我很忙,就算你很想我,也等我回去再說!」

  「我……我想你?」神經病!

  「聽到了,你不用吼得人盡皆知,難不難為情啊!?」

  「總……總裁,對不起,我是不是……應該掛電話了?」總機小姐戰戰兢兢地問。      

  心裡,她百分百肯定,自己是應該掛上話筒的,但是,她又真的很想聆聽霸主跟女友之間「詭異」的情話……

  不過,她可沒那個膽偷偷地聽,所以,還是禮貌地詢問一下好了。

  「這裡不需要你了,你去忙你的!」閻毀說道。

  「喔……」      

  好失望喔!她好想聽一聽後續發展。大家都說霸主很在意這位岳小姐,看來是真的!

  「等等!」岳毓寧叫住她,「小姐,你來作證,剛才你有聽到我說我想這個混蛋嗎?」

  「啊?」完了!這叫她怎麼回答?

  「沒有吧?對不對!?」

  「抱……抱歉?我去忙了……」總機小姐當機立斷,慌忙掛上話筒。保住小命最要緊!

  「怎麼這樣?」岳毓寧垮下臉。唉……仗義執言、實話實說,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蠢女人!」閻毀不由得搖頭笑歎。

  他是霸主耶!誰人不忌憚三分?更何況是他公司裡的工作人員,膽敢當面說出他不中聽的話才怪!

  「找我到底什麼事?」他硬繃繃的口氣中,摻入了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縱容和寵溺。

  「哼!」岳毓寧氣呼呼的,最討厭他開口閉口叫她「蠢女人」了!「你以為我喜歡打電話找你啊!?」

  「說。」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去為難譚永赫……」

  「不要跟我提這個人!」閻毀冷聲打斷她的話,敵意非常尖銳。

  「你!」她閉了閉眼,聲音顫抖,「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打電話給我,竟是為了這個男人!?」閻毀冷笑。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岳毓寧覺得他不可理喻,激動中,她也無暇深思。「你憎恨的人是我、你要折磨的人是我,你衝著我來就好了!」  

  她像火山那樣爆發,擔憂和氣憤令她失卻冷靜,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不要把我身邊的人拖下水!」

  「你身邊的人!?」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添油。

  她如果說不要把「別人」拖下水,他或許還不至於這麼火大,可她居然說「身邊的人」!?

  閻毀俊臉扭曲,心中燃起熊熊妒火。

  「既然那小子對你來說這麼重要,我當然會好好的『照顧』他,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他冰冷的口氣中,蘊含著駭人的邪惡意圖。

  「你……」岳毓寧倒抽一口氣,「你還想怎樣!?永赫公司倒閉了,家裡又厄運連連,你搞的破壞還不夠嗎?你到底還想怎樣!?」她愈說愈激動,「人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針對他?」

  「無冤無仇?哼!」閻毀憤聲冷嗤。

  姓譚那小子在宴會上勾搭他女人嫌不夠,還天天電話熱線、卿卿我我,哼!根本就是找死!

  「他哪裡惹到你了?你說啊!」

  岳毓寧心中氣苦,聲音哽咽。拖累了一個無辜的朋友,她深感愧疚不安,飽受煎熬!

  「哼!覬覦我的女人,他早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閻毀怒火攻心,她愈是在意那小子,他愈是恨之入骨!

  「叫他有膽就自己來找我!」他嗤笑,口氣冷絕,「哼,叫你為他求情,他會死得更難看!」      

  「你……」岳毓寧氣得發抖,「你講點道理!永赫他……」他事業垮了,家裡也出了大亂子,他全都對她隻字未提,大概是怕她擔心吧!她還是輾轉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該死的!」永赫長永赫短,叫得可真親熱!「別再讓我聽到這個名字!」強烈的妒恨一觸即發,閻毀咆哮,「這是最後的警告!」

  「你……你不可理喻!」岳毓寧氣極,瀕臨爆血管的邊緣。

  連名字都不能提起,要她怎樣跟他解釋啊?

  咦?她幹嘛要跟這蠻不講理的傢伙解釋!?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更沒有欠他什麼!  

  「呼……」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主意已定,毅然決然地說:「我不會再忍受你了!」      

  說完,她迅速地把電話掛上,癱坐在辦公椅上,把疼痛欲裂的頭顱埋進雙手中……

  夠了!真的足夠了!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她已經受夠他了!

  問題是,她要如何擺脫他的糾纏啊!?


  岳毓寧飛車回到郊外的別墅,搬出兩個大皮箱,把自己的衣物和個人用品全掃進去。

  收拾完畢,她拎起箱子,卻在門口被人攔下。

  「岳小姐,請你不要走!」管家帶著女傭、廚師、園丁、司機……苦苦哀求她留下。      

  「你走了,閻先生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求求你,看在我們的份上,留下來吧!不要讓我們為難……」老管家甚至聲淚俱下。

  岳毓寧鼻子一酸,「Uncle John,你不要這樣,我實在是沒辦法啊!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岳小姐,有你在,我們主子才會開心!」老管家苦苦勸說,「你也知道閻先生的脾氣,他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你執意要離開,他一定會抓狂的!我一把老骨頭了無所謂,但是,大家受池魚之殃就不好了!」

  「Uncle John……」她也不想連累別人,尤其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她那麼好!  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跟閻毀糾纏下去,她快被他逼瘋了!

  「我伺候閻先生將近二十年了,從來沒見他這麼在乎過一個女人!」老管家老淚縱橫,「他自小就沒有親人,一個人孤伶伶的,他的心是一座荒涼的孤島,這麼多年來,他受的苦……」

  岳毓寧忍不住掉淚,「Uncle John,你別說了,他不要我同情他!他討厭我可憐他!他恨我啊!」

  「孩子,沒有愛,哪來的恨?」老管家長歎,「相信我,能帶給他幸福的人,這世上只有你。」

  岳毓寧搖頭哽咽,「不,你錯了!他不需要我,我在他心中根本一點份量都沒有!他只是要折磨我、要毀掉我罷了……」

  「我可憐的孩子……」

  老管家拍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我們都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用你的心去看、去聽、去感受,閻先生是真的很在乎你,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      

  「Uncle John,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岳毓寧以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拎起皮箱。

  聽老管家這麼說,她又何嘗不心軟?她也曾為他心疼啊!

  在他還是個大男孩的時候,她就為他揪過心,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惡意的糾纏和折磨……

  她被他傷得還不夠嗎?在領教過他的冷酷霸道、蠻橫傲慢後,叫她如何相信,他是在乎她的!?

  「岳小姐,你要害死我了!」森田宇急匆匆地從外面衝進來,一把奪去她手中的皮箱,「你走了,我會被主子殺掉耶!」      

  「東西我不要了。」岳毓寧聳聳肩。東西沒了可以再買。心丟了,卻難以再找回來。

  兩手空空,一身輕鬆,也好!她要的是自由、自尊!

  「岳……岳小姐,閻先生已經趕回來了。」森田宇擦去額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報告。

  主子回來了,在場的人全作鳥獸散,怕被流彈擊中。

  「岳小姐,幫幫忙,不要跟閻先生硬碰硬嘛!我的心臟不是太好,我要去躲起來了!」說完,森田已一溜煙穿過側門,避難去也!      

  岳毓寧哭笑不得。拜託!她才是那個最需要去躲起來的人好不好!?

  「跟我來!」

  閻毀大踏步進入正廳,睨了眼擱在門口的兩個大皮箱,臉色愈發陰沉,一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扯著她上樓。

  岳毓寧非常無奈。唉,她又走不了了……      



  「想走?哼!」閻毀冷酷地將她推倒在床上後,把好幾卷錄影帶扔在她身上,「你忘了把最重要的東西帶走!」

  岳毓寧一愣。      

  「你不記得了?」他居高臨下俯視她,唇角勾起邪惡的笑容,「我們歡愛的錄影帶啊!後來我又錄了幾卷……」      

  「你下流!無恥!不要臉!」岳毓寧怒罵,一邊忿忿地抓起那些錄影帶,用力扯出裡面的帶子。

  「幹嘛那麼氣憤?我以為你想帶回去給家人欣賞。」他冷冷地嘲諷。

  「你混蛋!變態!」

  「我還拷貝了幾套,要不要我寄給令尊、令堂大人過目啊?」他面容森冷,黑瞳閃著毀滅的地獄之火。

  「你……」岳毓寧小臉刷白,渾身泛冷。

  她搗住胸口,張著嘴困難地吸氣。痛到最頂點,競連吸一口氣都是揪心裂肺!      

  「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水眸漫上絕望的霧氣,她悲憤地瞪著他,恨聲質問。

  「是你逼我的!」他冷冷地睇她一眼,反過來指責她。

  「我逼你?」岳毓寧心中氣苦,聲音嘲諷悲切,「哈!我有什麼能耐逼你?我逼你什麼啊?」

  閻毀緊抿著薄唇,倨傲不語。

  是她出現在他生命中,佔據他全部的注意力,擾亂了他一如死水的心湖!這媚惑的小妖女!      

  是的!他快被她逼瘋了!他不能忍受她明目張膽地維護別的男人!

  強烈的妒意挑起他心中熊熊的怒火,他冷酷得像地獄來的魔鬼,帶著瘋狂的毀滅性。

  「只要你乖乖留下,不再跟那小子聯絡,或許他可以逃過更可怕的厄運,懂嗎?」俊顏陰狠,他冷冷地放話。

  「你……」岳毓寧一顆心直往下沉。

  永赫要是出了更可怕的事,她會悔恨內疚一輩子的!

  「再說,你父母也不希望看到這些不堪入目的錄影帶吧!?太過刺激的畫面,有害老人家的身心健康!」

  岳毓寧顫抖地閉上眼,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倒。

  他上前,大手撫上她慘白的臉頰,「反抗我,對你沒有好處,懂嗎?你乖乖聽話,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他冷硬低沉的嗓音,流露著瘋狂的執念,卻巧妙地把在乎她的真心,隱藏在冷酷的外表下。

  「總有一天,你會把我逼上絕路。」她淌下悲慼的淚水,為自己的處境深感無助。「是不是一定要到那個時候,你才會滿意、才會放手!?」

  閻毀定定地凝視著她,眼神複雜。

  「很遺憾,恐怕到了那一天,我還是會跟你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沒救了!他就是纏定她了!      

  「你……」岳毓寧驚瞠水眸,不能置信地瞪著他。      

  他曾說過,一旦他厭倦了她,就會叫她滾蛋的,他該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難道他嫌折磨她折磨得不夠,要糾纏她一輩子!?

  「就算到了地獄,我也絕不放手!」覷見她心中的震撼,閻毀撇唇一笑,執拗狂妄地宣稱。      

  「為什麼!?」再也忍不住悲憤不平的心情,岳毓寧淚如雨下,哽咽失聲,「老天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栽在這惡魔手中,受這種苦?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讓我遇見你?」

  閻毀捧起她梨花帶淚的小臉,一低頭,黑瞳掠過深沉的不捨,他吻住她顫抖蒼白的唇。

  老天讓他遇上她,就注定了這輩子的執迷癡纏……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0-10-1 01:36:1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翌日,岳毓寧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發覺正在讀報的閻毀神色有異,心裡立刻湧上一絲警戒。

  「麻煩你,報紙給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大新聞?」

  閻毀睨她一眼,把早報遞過去的時候,沉聲警告她:「別再跟我吵,這件事我不想解釋。」

  什麼事!?岳毓寧滿心疑惑。      

  她追不及待翻開報紙,一頁一頁快速翻過……然後,她整個人僵住了,目光膠在一則交通事故的報導上。      

  永赫出了車禍!      

  「你……」她抬眼,充滿怨恨地瞪著面不改色的他,顫聲指責:「你為什麼要這樣!?」

  「閉嘴,蠢女人!」他沉下臉,心高氣傲的他,拉不下臉向她解釋,這完全不關他的事。

  「是啊!我蠢、我笨!」岳毓寧痛心疾首,「我居然相信你這個魔鬼!相信你言而有信,會放他一條生路!」

  「夠了!」他拍案而起,甩下餐巾。

  姓譚那小子子運氣背,好好地開著車也會被酒駕的大卡車一頭撞上,這關他屁事。

  妒恨她一心向著那臭小子,口氣不由得惡劣至極,「哼,省省你的眼淚,等那小子躺到停屍間的時候,你再哭也不遲。」

  說完,他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岳毓寧摀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天哪!到這個時候,他還可以咄咄逼人地威脅她!

  噙著淚把有關車禍的報導讀完,她輕吁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報導說,永赫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和多處骨折,經過搶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她很擔心他,卻又不敢打電話去他家。      

  現在的她,就像某種致命的細菌,跟誰太靠近,就會帶給那個人不幸,甚至是死亡!

  她雙手抱住自己,牙齒打顫,打從心底覺得冷。那是一股揮之不去、絕望無助的蝕骨寒意……閻毀的糾纏和威脅,像手銬腳鏍般鎖住了她。

  她閉上眼,這是不見天日的深淵啊!她無處可逃……




  跟閻生活在一起一已經四個多月了,岳毓寧內心壓抑而不快樂,常常覺得頭疼。這天,在蹋入這間綜合診所後!她緊張兮兮地舉目四顧,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安心到婦產科掛號。

  「岳小姐,恭喜你,你就快要做媽媽了!」

  醫生的診斷證實了她的揣測,她肚子裡,懷了惡魔的孽種!

  「你看,這是Baby的頭,這是心跳……」

  她的經期沒來,果然是有了身孕!然而,在看到超音波的那一剎那,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兩行熱淚默默地淌下她臉頰。

  這是她的孩子!是以她的骨血孕育而成的、一條稚幼無辜的小生命!

  撫著尚未隆起的腹部,母性的本能霍然甦醒,岳毓寧毅然決定,她不但要留下Baby,更要保護他不受任何傷害!但,她無法預料閻毀的反應,他會如何看待她懷了他孩子這件事?

  不,她不能拿孩子跟他賭!像他那種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惡魔,很可能對他自己的骨肉不屑一顧,甚至趕盡殺絕!      

  他那麼憎恨她,又怎麼容得下她肚子裡懷有他的種呢!?更令人擔心的是,一旦他得知這個孩子對她的重要性,搞不好他會利用孩子來折磨她……

  可能嗎!?岳毓寧苦笑,她不知道!

  她本來就看不透閻毀深沉莫測的心思,也預料不到他那不按牌理出脾的詭譎行事作風,她只知道,懷了孩子的她,絕對不能夠繼續留在他身邊!

  是的,就算閻毀肯接受這個孩子,她也不要小孩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變成另一個混世大魔頭!      

  她絕不讓惡魔般的閻毀,毀了她的寶貝!      




  領了幾包補充營養的藥丸,岳毓寧從診所的後門溜了出來。

  她要逃走,逃出那個惡魔的手掌心!

  她不確定閻毀不會又派人跟蹤她,反正,小心為妙,她停在正門口的車子,她是不敢要了。

  穿過小巷子,她從另一條街竄出來,招手攔計程車,但,幾輛載了客人的計程車呼嘯而過,竟是沒有一輛空車!岳毓寧焦急不已,她可不想落跑不成,被逮了回去!

  終於,一輛空車出示訊號燈,準備停車載客。岳毓寧吁了口氣,正要上前,不料,不知打哪兒竄出一個拄著枴杖的老人,顫巍巍地走了過來。見那老人步履蹣跚,她連忙讓道,免得不小心把他撞倒,但,她萬萬沒料到,老人就這樣快她一步地走近計程車。

  「耶!?」她愣了愣。

  「小姑娘,你也要攔車啊?」老人家看了她一眼。

  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去跟一個行動不良的老人家爭奪車子,況且,他看起來比她更急著用車呢!      

  「老爺爺,您先請。」      

  「唉……這裡真不容易叫車,我趕著去機場,搭飛機可不能遲到!」老人一臉歉意。

  「機場!?」岳毓寧眼睛一亮。

  太巧了!一早就偷偷把護照帶在身上,準備隨時落跑的她,此刻正想朝機場而去……

  「來,我幫您。」見老人家手忙腳亂地收枴杖,一個手提行李擱在腳邊,她連忙上前幫忙。      

  「謝謝你,小姑娘。」

  「不客氣。」她脫口而出,「我……我也正想去機場,能不能……跟你擠一輛車子呢?」

  「喔?那麼巧?」老人笑呵呵,「沒問題,當然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您!」

  「哪裡哪裡,是你心腸好,把車子讓給我這個老頭……」

  「唉喲!你們有完沒完?快點上車啦!我沒有一整天的時間陪你們磨菇!」計程車司機不耐煩地催促。岳毓寧不再耽擱,連忙上車。

  「松山機場。」老人吩咐司機。

  「咦!?」岳毓寧張口結舌。天哪!都怪她自己太急躁,沒問清楚就跳上車,擺了一個大烏龍!

  「小姑娘,你不是說你也去機場嗎?」

  「我……我以為您指的是桃園中正機場……」車子已經急馳上路,岳毓寧萬分尷尬,不知道要不要下車。

  「喔?你是要去中正機場?」老人顯得驚訝。

  「沒……沒關係,都可以!」她笑著安撫老人,也安撫自己。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一切等到了機場再打算!

  「呵呵……你是我見過最隨和豁達的女孩子。』老人感慨地說,「如果我可以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女生來當我的私人助理,那就好了……」

  「私人助理?」  

  「呵……人老了,眼睛不中用,讀報看書都不行了,所以,我想聘請一位可以幫我寫寫信、讀讀書報的人,美其名為私人助理,其實工作瑣碎得很,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太肯屈就……」

  「工作地點在哪裡?」她很有興趣。

  「呵呵呵……在南部一個鳥不生蛋的私人小島,對年輕人來說,這樣的生活太枯燥、太沉悶……」

  「私人小島?」聽起來就像世外桃源,噢……不!簡直就像一個為她量身訂做的藏匿處!

  岳毓寧怦然心動,「島上沒有其他居民?」

  「就只有我們家寥寥幾個人。」

  「您是……」能坐擁一個私人島嶼的,絕不是一般人吧?岳毓寧不禁揣測起老人的背景。      

  「我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一個退休的教授。」

  皺紋讓他看來溫和無害,「小島是祖先留下來的,不許子孫變賣。」

  岳毓寧點點頭,毛遂自蔫:「老爺爺,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來當您的私人助理如何?讀報寫信,中英文都難不倒我。」

  「呵呵……太好了!小姑娘,有你來幫我,我求之不得卜」老人喻悅大笑,眼中精光一閃即逝。

  「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嘴上這麼說,實際上,這次的「巧合」他可是盤算已久,部署得天衣無縫!

  「老爺爺,您別這麼說,我才要感激您呢!」她覺得很慶幸,在走投無路之際,居然會遇到這麼好康的事,一份工作、一個遠離塵囂的棲身之所!

  「但是,實不相瞞……」她垂下眼瞼,左手輕撫腹部,靦腆地說:「我現在懷著身孕,為您工作的話,不曉得會不會造成您的困擾?」

  「喔?」原來你是一個准媽媽啊!」老人狀甚驚訝,一點也沒讓人看出其實他早已知悉一切。      

  「我未婚,準備獨力扶養小孩……」她擔心在民風淳樸的小地方,未婚生子會不會被人視為異端敗類?

  「呵呵……有小孩是好事,孩子是未來的希望嘛!不礙事、不礙事!」老人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渴望已久的金孫就快到手了!

  「老爺爺,您肯用我,真是太感謝您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把分內的事情做好。」她心懷感激,連聲道謝。

  這個老人真是她的貴人!在她最需要救援的時候出現,適時提供了她一個避難所!

  「哪裡。」老人巧妙地掩去眼底一抹得意的詭笑。  



  「你說什麼!?」閻毀目光森冷,陰沉地瞪著簌簌發抖的手下,俊臉寫滿駭人的怒意。

  「岳……岳小姐不……不見了……」明知是死路一條,森田宇也只能硬著頭皮,據實以告。

  突然,噗的一聲,森田宇腹部挨了重重的一記,那駭人的力道,令他整個人趴跌在地上,痛得臉色泛青,額上冷汗狂飆。

  「小……小的該死!」弄丟了主子最重視的人,他自知活罪難逃,但求保住小命,「我守在她座車旁,一步也沒有離開,我真的沒……沒料到……岳小姐會從後門溜走……」      

  砰!一記狠而快的左勾拳,讓森田宇飛撞門板,眼角瘀青、鼻血直流,壯碩的身軀倒地不起。

  「你這個笨蛋!給我起來!」怒急攻心的男人,一手揪起挨揍的可憐蟲,另一手緊握成拳。

  天殺的!這個笨蛋競連一個女人也看不住!更該死的是,那蠢女人……她真的迫不及待想從他身邊逃走!她怎麼敢!?

  心中燃燒著煉獄的怒火,他像魔鬼般抓狂嗜血,再度掄起拳頭……

  「大少爺,有消息!」      

  突然,他的得力助手Ray推門而人,瞥了鮮血披面的森田宇一眼,暗自慶幸自己及時趕到,希望接下來的消息足以消弭霸主狂烈的怒火,從而放過可憐的阿森!

  「說!」

  閻毀停住動作,卻沒有放鬆緊抓住森田宇領口的手勁,攻擊性絲毫不減,蓄勢待發。      

  Ray舔舔唇。糟糕!他低估了霸主的怒火,這個消息爆了出來,搞不好連他都自身難保,「岳小姐看的是婦產科,她……被證實懷了身孕。」

  砰!      

  腦袋似被閃電擊中,閻毀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十指的鬆開,森田宇頹然癱倒在他腳邊。

  她懷了身孕!?

  閻毀閉了閉眼,眼皮抽搐、神色駭人。

  他沒開口,誰也不敢作聲,四週一片死寂,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

  Ray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在霸主身邊多年,從沒見他這麼暴怒、這麼失控、這麼抓狂!      

  「我該殺了你們!」他冷冷開口,那股冷酷直叫人膽寒。

  Ray腦袋一窒。天哪!就曉得會這樣!

  主子多在乎岳小姐,那是有目共睹的事,現在,岳小姐不但落跑了,還帶著球跑……那可是霸主的傳人耶!同時弄丟了兩個重量級人物,真是雪上加霜,唉……罪加一等啊!

  「是,屬下知罪!屬下該死!」Ray垂下眼瞼,「大少爺,我只懇請您給我們一個贖罪的機會……」

  閻毀冷酷地瞇起眼,眼中沒有一絲寬恕。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小孩!

  該死的!弄丟了他最重視的珍寶,他們要拿什麼來賠!?就算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抵消不了他的損失!

  「在受死之前,我們一定會把岳小姐和未出世的寶寶安全地帶回來。」

  Ray請求道,「這樣,我們才死得瞑目!」

  閻毀冷冷斜睇他一眼。  

  「哼!就這麼辦。」口氣冷厲嚴峻。      

  「是!多謝大少爺成全!」深深地一鞠躬,Ray快步上前,跑到森田身邊。

  「還呆在這裡做啥?笨蛋!快去把人給我找回來!快!」他不耐煩地甩手趕人,咆哮嘶吼。

  「是、是!」一刻也不敢耽擱,Ray拖著森田奪門而出,忙著去展開他們的地毯式搜尋行動。

  「可惡!一群飯桶!」

  轉身,閻毀從酒櫃裡抓了一瓶上好的烈酒,就著瓶口咕嚕咕嚕狂飲,殷紅酒液順著他嘴角淌下,胸口的揪痛一波比一波清晰而強烈,天殺的!竟是連酒精也麻痺不了失去她的痛苦……

  「岳毓寧,該死的蠢女人!」他憤恨揪心、理智盡失,用力把酒瓶砸向牆壁。「不要以為你逃得了!」

  乒乒乓乓,觸目所及的一切……古董花瓶、水晶、魚缸、玻璃窗等等,全在他高熾的怒火下化為碎片。

  滿目瘡痍,一如他因她的叛逃而燒起煉獄之火的心。

  「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揪回來!」他一拳擊在牆上,指背進裂、血肉模糊。      

  那痛,竟是不及他心裡的萬分之一!      

  「該死的!」他咆哮著,猖狂地吼出他最深沉的執念,「你休想逃離我身邊!這輩子都別想我會放手!」

  岳毓寧一驚而醒,圓睜的水眸盈滿惶亂不安。

  有一瞬間,她不曉得自己置身何處,反而是剛才的夢境出奇的真實,閻毀瘋狂的怒容,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她搗著胸口,心跳狂亂不安。天哪!他受傷了嗎?

  緊閉雙眼回想剛才的夢,她不由得微微顫抖。他是氣瘋了嗎?怎麼有人會用自己的頭去撞牆、用自己的手去槌壁!?

  但,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被欺負折磨了這麼久,她不是很痛恨他嗎?所以,她應該很高興,儘管這只是一場夢……  

  但是,諷刺的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還直為他額上流下的鮮血、手上裂開的傷口、臉上痛苦扭曲的神情……而感到揪心不捨!

  「這是夢,一個惡夢罷了!」

  她拍打自己的臉頰,反覆低喃,希望這一招有效,能把壓在心口的擔憂不安驅散。      

  「怎麼?作惡夢?」老人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魔力。

  「嗯。」      

  岳毓寧心虛地笑了笑。好傻呵!明知是夢,然而,她還是禁不住傻傻地為他心疼擔憂!

  「看,快到島上了。」老人指著窗外,他們所乘坐的私人飛機愈飛愈低,準備降落。

  「好美。」碧藍的海、青蔥的樹木,她一眼就愛上這裡!

  「這是個養胎的好地方。」老者笑瞇了眼,「地靈人傑,在這裡出生的孩子,肯定是人中之龍!」

  岳毓寧一笑,「老爺爺,您真的很喜歡小孩耶!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您在說自己的孫子呢!」

  「呵呵……」可不是嗎?他談的確實是自己渴望已久的乖孫啊!

  「老爺爺,我幫您系安全帶,飛機要降落了。」

  「好。」

  閻老怪笑得合不攏嘴。他這個長媳真是乖巧!將來三代同堂,和樂融融,呵呵……真是幸福啊!

  不一會兒,岳毓寧踏足在這片島嶼上。

  天哪!島上還有美輪美奐的別墅,以及具有國際度假村水準的設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老爺爺,您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狐疑地問。      

  「呵呵……我只是一個孤獨的老頭子。」閻老怪輕輕帶過,「岳小姐,希望你在這裡住得愉快。」      

  「嗯。」她笑,「叫我毓寧好了,小寧也可以。」      

  語畢,心中一揪。小寧!?閻毀也是這麼叫她!

  她甩甩頭,命令自己別去想他!

  「怎麼了?」老人眼利得很,看出她心神不寧、情緒波動。

  「沒……只是有點累。」

  她絕不承認自己在掛念那混蛋傢伙!      

  「快進去休息!」老人緊張得不得了,「你有身孕,一定要多注意身體,不能太勞累!」

  「喔。」岳毓寧覺得好笑,她到底是來打工還是來養胎的?

  「快,先到房裡歇著!」閻老怪指示,「我叫廚娘準備吃的,寶寶在發育,可不能餓著了!」

  「是。」她面有愧色。

  差點就忘了她肚子裡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需要她全神貫注的關愛和照顧。她不能受情緒左右,因為作了一個怪夢,就心情低落、喪失食慾,那對寶寶的成長不好!

  是的,她一定要以寶寶的需要為優先考量,至於閻毀,她知道,她應該把他的身影拋到外太空去,不要想他,也不可以夢見他!

  唉……知道是知道,然而,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6-2 22:52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