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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夕子簡直糊塗了。為什麼蘆川要承認自己是殺人犯,而且在坦白後馬上自殺了呢?
也許他太愛真田美了,因此想去九泉之下陪伴著她吧。丈夫死後,夕子變成了一具殭屍。她就像丈夫愛著真田美一樣愛著丈夫,因此為了不讓真田美奪去自己心愛的人,夕子殺了真田美,可丈夫卻隨她去了。
在夕子知道丈夫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後,她十分後悔,自己應當去坦白。
現在她還在想:如果丈夫能夠生還,哪怕自己去坐牢也認了。她覺得丈夫的死是對自己最大的復仇。
過了幾天後,兩名刑警又找到了夕子,他們還帶來了錄音機。
「這是真田美死前彈的曲子,你能聽一聽嗎?」
「為什麼要我聽?」
「你丈夫在聽了這支曲之後受了刺激,承認了自己是殺人犯。但有人認為如果她身邊有個鋼琴教師的話,她不會把這支曲子彈得錯誤百出。因此推斷她死前在身邊的是一個完全不懂鋼琴的男人。也就是說,也許你丈夫不是是兇手。我辦這個案子,又是個不懂音樂的人。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曲子。我又聽你多少也會彈點兒鋼琴,所以想請你聽一下,然後告訴我這支曲子的曲名。」
夕子意識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名堂,但對方執意說是為了給丈夫洗清罪名、恢復名譽,因此又不能拒絕。只好不不情願點了點頭。
錄音機開始轉動了。
電話鈴響了五聲之後,傳來了拿起話筒的聲音,然後聲鋼琴聲,這是自己彈的鋼琴聲。夕子一邊聽磁帶,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刑警說這裡面淨是錯誤,可夕子卻並沒有覺得哪兒有什麼錯誤。自己反倒認為彈得比較成功。等曲子完了,夕子才發覺自己正合著曲子用手指在膝蓋上彈著。
她慌忙將手收回,可刑警一直在注視著她的手。
刑警如同真的不懂似地緊緊地盯著夕子的臉問道:
「這是什麼曲子?」
夕子本想回答說不知道,但一轉念又認真地回答說:
「這好像是『徹爾尼』中的一支曲子吧,我好久不彈了,也說不太清楚。」
為什麼刑警們不去翻翻雜誌,只要一看就會知道真田美最近在彈「徹爾尼」的第六號作品,那麼就會發現這只曲子與她本人彈是的是同一曲子。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講話的一名刑警突然說道:
「我知道這只曲子,是『徹爾尼』的第六號作品。這也是我從住在被害者隔壁的那個小學六年級的女孩子那兒聽來的。她現在正在學習鋼琴,而且與死者練習的曲子差不多。」
「是第六號呀!我看她只能彈那麼筒單的曲子。」
夕子適宜地接著說道。
「那女孩子說她每天都要聽隔壁的真田美小姐彈琴。案發的那天晚上,因為她的作業多,一直做到十點半,是一邊聽著琴聲一邊做作業的。她說那天晚上真田美彈的就是『徹爾尼』作品第六號,但有一件事使她弄不明白。」
刑警說到這兒,頓了一下。
「怎麼了?」夕子不安地問道。
「據說真田美在那天之前從沒有彈過『徹爾尼』作品第六號。」
「為什麼?」夕子感到十分奇怪。
「據那女孩子講,真田美剛學完『拜爾』,在死的前一天才進入『徹爾尼』作品第一號的。從『徹爾尼』作品第一號到第六號之間雖然只隔五個數,但頁數上卻相差三十多頁。而且越往後越難。不是說從沒彈過就能一下子彈出來的。所以那女孩子認為準是老師彈的。可如果是老師彈的指法也太差了。總之,那個小女孩子是在一個多月前才學完第六號的。對那支曲子記得十分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另一個刑警故意說道:
「那只能說這支曲子不是真田美彈的了?」
「怎麼會?我記得雜誌上明明寫著她本人說自己已經學到作品第六號了嘛!」
夕子拚命地反駁道。她怎麼能不會彈作品第六號呢?那天在自己面前不還彈出了其中的一小節嗎?
但刑警仍不動聲色地接著說。「那本雜誌我們看過了。不過,據經紀人講,那不過是她愛虛榮而胡說的。」
「什麼?!」如同一個劈霹打在了夕子的頭上。
「在回答記者提問時,如果說只會彈『拜爾』的作品或『徹爾尼』的第一號作品未名太掉身價,為了炫耀自己,她便胡說自己會彈第六號了。」
「可是……」
「『可是什麼?」
「我六點半去時,她在客廳一邊對我說她已經學到了第六號,一邊還信手彈了其中一節呢。那一節確實是作品第六號中的曲子呀!」
雖然夕子明明知道說得越多對自己越不利,但她還是拚命地爭辨。
兩個刑警對視一笑。
「好了,我們現在明白了,你為什麼堅持說她彈的是第六號作品了。」
「我們找到音樂專家,將作品第一號第六號進行了比較,發現在兩個作品中有一個小節的旋律是完全一樣的。這是極少見的現象,也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一小節。」
刑警一邊看著筆記本一邊說道。
「I32」1765I4564|432I712I,
##
「是這個吧?你再看看這裡。」
刑警連「徹爾尼」的作品樂譜都帶來了。
「作品一號是在第三樂章的開始,第六號作品是在第一樂章的後半部、不一樣的只是最後『312』與『712』處。她在蘆川睛彥那裡知道了這一點後,在你面前故意炫耀自己,她想讓你知道她已學會了第六號,因此你就真相信了……」
「關於死亡時間也重新鑒定過了。正確的死亡時間是在七點前後,如果那浴池中是冷水的話,就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在另一點上你也犯了個錯誤。披害者在洗澡時,不是把檸檬泡在水裡洗檸檬澡,而是邊洗澡邊吃檸檬;另外如果她真的是吃了晚飯,就應該有剩下的麵包皮和西紅柿的把兒……總之,現場有許多地方不合理。」
「為什麼偏要懷疑是我殺的?!蘆川也可以在殺了她之後替她彈琴呀!」
當初那股為了蘆川她寧可去坐牢的勇氣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夕子絕望地衝著刑警們反問道。
「不要再反咬別人了,蘆川比誰都清楚地知道真田美目前只能彈『徹爾尼』一號作品的,根本不會彈六號。」
蘆川在聽磁帶時就已經醒悟到了殺人犯是自己的妻子夕子。此時此刻,在夕子混亂的頭腦中又清楚地想起了蘆川的遺書來:「我真希望我能活到孩子會彈『徹爾尼』作品第一號的時候」,這個意思就說真田美只會彈作品一號而不會彈作品六號。
這時刑警又補充道:
「我還想告訴你,在案發之後,我們對真田美家進行了徹底搜查,根本沒有『徹爾尼』的作品樂譜。我們也問過了經紀人,說她還沒有買,並說下次蘆川就會給她帶來。只會彈『拜爾』而且指法不高明的真田美,在沒有樂譜的情況下,難道會彈出還未曾學過的第六號作品嗎?」
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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