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6-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50056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7216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2
「晴美!」
聽見喚聲,片山晴美停步,環視四周。
「大概聽錯了……」
可能是另外一個「晴美」。
晴美正要繼續過斑馬線時,被人「彭」的拍肩膀。
「啊,沙百合!」她看到學生時代學友的臉。「剛才是你叫我?」
「對呀。晴美居然裝作不知道。」
「我以為——咦,判若兩人啦。你做了出色的辦公室女郎啦。」
「還好啦。」
穿上時髦制服的加山沙百合,手裡拿著錢包。
「我現在去吃午飯。一起如何?」
「好是好……但一點多了啊。」
「我負責中午班的值勤,從現在起午休。」
「那就奉陪了。」晴美點點頭。
並非閒著沒事幹,但不急。
沙百合和晴美走進馬路邊的咖啡室,叫了午餐套餐。過了午休時間的關係,店內很空。
談話很愉快,從近況報告到朋友間的情報,不知不覺過了三十分鐘,彼此連何時把午餐吃掉的也沒察覺。
「對了,晴美,你哥哥是刑警吧。」
「嗯。沒有別的地方肯請他嘛。」
「怎麼說這種活!」沙百合笑。突然望望外面。
「哎,看,那部車。」
一部大型的客貨車正靠向對面大廈前停下。
「好大的車子。」
「你看你看,誰下車了?」
「你說什麼?」
晴美好奇地注意那大房車。車子靜靜地開走了,那裡站著一名跟沙百合穿同樣制服的女子。
「你公司的職員?」
「對。同期入社的。很了不起吧?」
「可是……」
「那是川元社長的車啊。」
「換句話說——」
「她叫三輪智子,謠傳她現時是川元社長的情婦,這樣子一起吃午飯嘛……也有時不光吃午飯啊。大家都說,那部客貨兩用的房車,是酒店的替身呀。」
晴美困惑了。
「即是說——大家都知道?」
「當然。好大的膽子啊。那樣子午休回來後,她能若無其事地說句『遲到啦』,然後對著辦公桌做事。」
「上司什麼也不講?」
「哪裡敢講她呀。因她是社長叫去『辦事』的嘛。」
晴美不說什麼,喝起飯後的咖啡。
假如晴美本身在那裡工作,見到三輪智子的舉止時,大概也會不愉快吧。可仔細一想,縱使所有公司內的女同事都以她為敵,而她居然沒有刻意隱瞞,可見不是尋常之事。
「那個三輪智子是怎樣的人?」
「不曉得……我沒和她交談過。聽說她姐姐也在我們公司做過事,但自殺了。」
「自殺?」
「畢竟不普通啊。」沙百合說,問旁邊的男同事。「哎,宏志君,你知道為什麼嗎?」
「片山兄。」
肩膀被人用力猛搖的片山嚇得跳起來。
「石津!趴下!地震啊!」
「到了。」石津內疚地說。
「哦……」
巡邏車停了。
在前往案發現場的途中,片山睡著了。
下了巡邏車,河風吹來,涼颶颶地撫摸他的臉。
「在哪兒?」
「那一帶吧。」
被燈光照亮的是河堤上面。
河堤上,形成一條散步道。其中有蓋著布的屍首,幾名男子圍站在那裡。
「搜查一科的片山。」片山上前打招呼。「你們都是一夥的嗎?」
四名男子互相對望,一名白髮男性上前說;「那就由我做代表——雖然我是後輩。」
又不是叫他帶頭喊乾杯,好奇怪的人,片山想。
「我們是『K商事』的職員。在這裡——」他望望地上用布蓋著的東西,「倒在這裡的鈴木也是同公司的職員。」
「他叫鈴木嗎?」
片山彎下身去,掀起白布,假咳一聲。
大概被人厲害地敲擊後腦吧,頭殼完全凹陷下去,血凝固了。那可不是片山願意看太久的光景。
「他叫鈴木卓郎,是庫存科長。」
「原來如此——是怎麼回事?」
「今天我們有科長會議——噢,在這裡的全都是K商事的科長。儘管我的能力有限——」
「那個不必……」
「嗯。我們五個人吃飯,當然也喝了一點酒。回家的路上,我們想被風冷卻一下有點發燙的臉,於是決定來這河堤上散散步。來到這一帶時,鈴木說他有點不好服。我們擔心他,但他說沒啥大礙,很快就追上來的,叫我們先走,於是我們就放慢下來先走了。可是,走了一百米左右,偶然回頭時,見到有幾個人在這附近互相扭打的樣子。我們大吃一驚,趕快跑回來。」
「然後,就變成這樣?」
「是——鈴木就以這種悲慘的狀態倒在這裡。」
「那些人呢?」
「他們發現我們跑回來,都跑啦。假如我們提早發現就好了。」
「怎樣的傢伙?人數有多少?」
「那個……周圍實在太暗了。況且街燈都隔老遠才有一盞。」
「什麼也看不見?」
「大概有……三個人左右,我想。」
「我覺得是四個。」禿頭的男人說。
「是?我看不清楚。」
不管三個或四個,都不成為什麼線索,沒啥差別。
「有沒有什麼頭緒?關於鈴木先生受襲擊的事。」
「沒有……他受到所有人愛戴,是個能幹的科長,不可能與人結怨的……」
這回說得又像喪禮的悼詞。
片山不認為這位科長在為鈴木的死哀歎。
「以上,報告完畢!」那男人行個禮。
就像會議的演說一樣。片山有點驚訝,同時為鈴木的死覺得同情。
「K商事?」晴美睜大了眼。「那不是沙百合的公司嗎?」
「你知道?」
「也不是知道……詳情請問可以信賴的當事者。」
「別賣廣告好不好。」片山攤開便條。「擔任說明的是會計科長武井,其他在場的三個是尾田、望月、太田。」
「全是科長?」
「被殺的也是科長。五個全齊。」
「簡直像小說《白浪五男》似的。」
「沒那麼瀟灑。」片山開始吃晚飯。「福爾摩斯呢?」
「喵。」
「怎麼,你在那裡呀。」
一隻毛色發出光澤的三色貓,在片山的桌子背後的椅子上蜷成一團。
「會不會發生謀殺案?」
「起碼有過自殺案啦。」
「什麼?」
聽晴美轉述了有關三輪智子的事時,片山問:「知不知道她姐姐自殺的原因?」
「我沒問到那個地步。」
「奇怪了。一般來說,你會進一間使自己姐姐自殺的公司嗎?」
「說的也是。」
「通常一定避開的,假如特意挑選的話,理由何在?」
晴美探前身體:「哎,我幫你查好嗎?」
「你呀……趕快去找一份工作吧!」
晴美剛剛辭去原先的工作,目前正在悠閒地物色另外一份工作。片山最怕妹妹插手殺人事件。
「噢,電話。」
晴美接聽。是那天在路上遇到的加山沙百合打來的。
「聽說鈴木科長被殺了,是真的?」
「嗯。家兄在承辦這宗案件,剛剛才回來。」
「啊。嚇人。鈴木科長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有時都忘了有他的存在。」
「那麼說,沒有被殺的動機?」
「起碼我沒頭緒。」
「哎,當時他是跟其他四名科長一起的啊。」晴美向哥哥揮手,叫他把條子拿過來。「他們是尾田、望月、太田、武井。」
「哦……他們五個呀。」沙百合想了一下。「尾田是資料科長,也是個毫不起眼的人。望月和武井嘛,好像有往上爬的野心。」
「太田呢?」
「他是總務科長,人面頗廣,卻不是精英類型。」
科長們大概想不到自己會被年輕的下屬「分級」吧。
「對對對。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那個三輪智子呀,從明天起放有薪假而且長達一個月!」
「竟可休假一個月?」
「新人嘛,年假是十二天。可是,社長說她非常動力,所以特別批准她一個月的休假啊!氣死人啦!」
沙百合生氣,也是當然的……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來到晴美身邊,豎起耳朵,大概在聽她們的對話吧。
「哎,沙百合。」晴美說。「我想見見那個三輪智子。」
「哦,我知道她的電話和住址。」
「告訴我。」
晴美記下來,道謝後,掛斷電話。
片山看看她記錄的條子,說:
「你認為那個三輪智子跟案件有關?」
「發生命案,而她突然拿一個月的假,你不覺得奇怪麼?」
「唔……」片山發現福爾摩斯也在看條子。「說起來,你的朋友怎知道鈴木被殺的事?」
「對呀——而且,特地打電話來通知我有關三輪智子的事,還有住址啦電話什麼的……好像事先預備好似的。」
「看來你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輩哦。」
「不過,我想見見三輪智子。可以吧?」
片山知道,即使他說不可以,晴美也會去見她的。
「帶福爾摩斯去。她是保鏢。」
「石津也可以呀。」
「別提他。不然他真的會來啊。」
話一說完,傳來「呱嗒呱嗒」的上公寓樓梯的腳步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