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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冷情]等不到深夜(限)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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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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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0 22:56:2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簡介

  雖然她成為揚名國際的「氣質」女畫家,
  但身為好朋友,她特地犧牲假期飛回來幫他追妻,
  只是,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東東?
  為了安撫他失戀受傷的心,
  她自告奮勇的和他拚酒,喝奢喝者,她好像……借酒裝瘋,
  小手一掀,脫了他的襯衫 ,然後#@$&……
  等她一覺醒來,張開美美的大眼,
  就見他肩膀一聳一聳的向她哭訴她昨晚的「暴行」,要她賠償他的損失,
  沒問題,她可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文藝美少女,向來敢作敢當,
  說吧!要她支付多少遮羞費?
  蝦米?要她再、來、一、次?
  嗯……這樣對嗎?這樣公平嗎?
  望著他賊賊的笑臉,
  她突然有種錯覺,這件霉從頭到尾最吃虧的人好像是她耶????

楔子

  XX日報:

  畫壇新銳、藝文界的新秀──程郁,在一舉囊獲歐洲各大獎項後,這位二十 一世紀備受眾人矚目的藝壇新貴即將載譽歸國……

     ΟΟ時報:

  華人新傳奇!

  畫壇才女程郁返鄉,歐洲名門公子心碎無數……

  各大報刊競相以大量的篇幅密集報導著關於程郁的消息,形形色色,襯以各式大量且多采多姿相片的報導中,有真、有假,有褒、有貶,然而,不論報導內容為何,都能感覺到程郁本身所向無敵的魅力與吸引力。

  翻閱著一篇篇有關於程郁的報導,不自覺的微笑泛上談睿看似絕情卻又無比性感的薄唇。

  放下手中各色報刊,目光落在刊頭上程郁高雅大方、秀麗脫俗的特寫彩照上,他端正貴氣的面孔上,一向冷然的眼眸不自覺的流露出罕見的溫柔光芒。

  「這些年來,妳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依舊習慣在人前扮出一副優秀卓越的假象。」

  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執起皇家骨磁茶杯,杯內盛載的澄澈芳香,正是程郁最愛的頂級大吉嶺紅茶,享受悠然撲鼻的喬氣之餘,談睿眸中狡詐精芒一閃而逝。

  「只是,生得一副聰明面孔卻是個笨肚腸的妳,這些年來是否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添加些許智能了呢?」

  淺笑中,談睿高舉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在心底遙向即將歸來的人問候著。





第一章

  深夜,郊區。

  不待前來應門的傭人請示主人,急性的程郁如入無人之地般的快步闖入談睿的書房。

  置身於書房明亮的燈光下,一身清爽休閒裝扮的她,仍顯得貴氣十足且嬌俏可人。

  「我回來了~~」

  以著君臨天下之姿,程郁一面高聲宣告自己的到來,一面姿態強悍地闖入談睿的禁地──書房。

  「哦!『大畫家』回來了。」

  埋首於書籍中,談睿小心翼翼地斂眸後,才故作漫不在乎的瞄了她一眼,「恭喜妳載譽歸國啊!」

  「談睿,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對小凜的承諾吧?」程郁毫不客氣的抽走他手中的書,隨手一丟,沒頭沒腦地朝著他大吼。

  「什麼承諾?」英挺濃眉微挑,談睿故作不解的反問,只是,一雙閃爍笑意的精明眼眸已然淨洩了他的心思。

  「談、睿──」承襲程家火爆脾氣的遺傳,性子向來稱不上個「好」字的程郁,氣急敗壞地揪著談睿的領子大吼。

  在外,她或許不得不顧及所謂的「形象」;但對內,她可沒這麼大的耐性。

  她橫眉豎目,怒視著談睿,至於外界一致讚賞不已的「優雅氣質」,此刻早已蕩然無存。

  「不管有什麼事,妳先坐下來好嗎?」面對焦躁的程郁,談睿無動於衷的微笑以對。

  程郁不悅的抿了抿嘴角,「好,我就坐在這,看你怎麼解釋!」

  她雙臂環胸,理直氣壯的以著一副「說啊、說啊!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神情瞪視著含笑凝娣自己的談睿。

  對於程郁單純的反應,談睿只是微笑。「暫且先撇開這些問題,我倒想問問妳,這次打算在國內待多久?」

  技巧的將話題一轉,談睿有預謀的詢問程郁的行程。

  「待多久啊?這很難說耶!這次的假期,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以小氣出了名的經紀人威爾森手上拗到的……」

  由於程郁對繪畫以外的事向來不甚介意,故而談起這事,不禁讓她蹙眉苦思。

  「威爾森打算拓展亞洲事業,只等他將歐洲的事處理完畢,便會飛來與我會合……所以,我應該會在台灣停留一段時日吧!」程郁聳聳肩,一副「問我,我也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這樣啊!」談睿應道。

  倏地話鋒一轉,她態度強硬地說道:「不過,那些並不重要。重點是,我答應過小凜,發誓要幫他盯著你進禮堂,不成功便成仁!」

  雖然,至今她仍不明白,為何小凜要她特別立誓「不成功,便成仁」?但對這美麗的世界還有所留念的她,可絕對沒有「成仁」的打算喔!

  「……所以,在還沒親眼看見你步入禮堂前,我就沒臉去見我那可愛的乾兒子了……」說著說著,明亮大眼斜倪他,口氣立即轉成不悅的質問,「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趕我回去啊?」

  「我哪敢。」談睿隨口回道。

  程郁或許不明白小凜的用心,可是,他卻很清楚自己這精明過頭的兒子心中打著什麼歪主意。

  他該怎麼響應小凜的好意呢?

  「除了這點外……小凜還有說嗎?」想了想,他突然問。

  「說?說什麼?」她有聽沒有懂。

  「就是關於我的對象是誰的問題啊!」

  「咦!這倒沒有。喂!對象是誰?」不掩好奇心與愛聽八卦的心態,程郁一臉興趣盎然的追問著。

  談睿卻只是露出一絲狡猾如獵人般的微笑不語,這樣的詭譎神情,大大地激起程郁的猜忌之心。

  「慢著!我突然想到,該不會……該不會,你喜歡上的人我剛好也認識吧!」一定是這樣,她真是太聰明了!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妳說呢?」談睿不答反問。

  看著他笑而不答的曖昧模樣,程郁更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咄咄逼人的追問:「說!是誰?」

  搖了搖頭,談睿但笑不語,專注而深情的眸光落在程郁的身上……

  只可惜,他這脈脈含情的眼神對神經線超粗的程郁來說,無異是對牛彈琴,得不到一丁點的響應。

  「是……你公司裡的人嗎……我猜對了,是不是?不用否認了,你的反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但會是誰呢?總務部的張經理……不,不可能,她太老了……那是營業部的李副理……不,她太醜了,你的眼光沒那麼差……」

  不顧談睿一副啼笑皆非的神情,程郁全然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自作聰明的過慮起心目中可疑的人選。

  有好幾次,談睿想插嘴辯白,卻被她喂以白眼大刑,凶狠的眼神警告他:「不准打擾我!」

  不理會身旁當事者的反應,在歷經一長串名單檢討與自問自答後,最終,程郁總算作出結論──

  「嗯,對,就是她!」

  一旁,飽受精神凌虐的談睿早已無力地癱在椅子上。

  「誰?」他不感興趣的回問。

  她氣呼呼的揚高聲調。「誰?你居然問我是誰!」

  十足輕視的撇了癱坐在一旁喘息的談睿一眼,「你別想裝蒜,當然是你的特別助理何碧漣,不是她還有誰。」

  雙眼中寫著「你不用再隱瞞」的了然神情,她還用力的拍了談睿的肩頭一把,「好,看在小凜及多年世交的份上,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追求幸福……」

  談睿除了無奈的歎息外,那曾經一度充滿希望與光明的信心,此刻已然全部被自作聰明的程郁徹底毀滅。

  他不禁為自己此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告白結果掬一把悲慘淚水。

  誰會想到,一番真誠告白竟換得如此結論!

  聞一知十,由這悲慘的開始看來,自己的情路恐怕難逃崎嶇坎坷的命運了。

  ★☆★☆★☆

  第二天,大清早。

  提著一袋簡便行李的程郁上門時,談睿正打算出門上班。

  「你要去上班了啊!那正好,我跟你一塊去。」她理所當然地將手上行李丟至一旁,一臉興致盎然的笑說。

  「妳這是幹什麼?」談睿雙臂抱胸。

  「什麼幹什麼?」她不解的側首,「不就如同我話裡的意思一般,和你去公司啊!還會有什麼意思?」

  她的中文退步了嗎?要不,他怎麼會聽不懂。

  指著程郁腳邊的行李,談睿無奈的又翻了個白眼,「我是問妳,為什麼大清早的提著一袋行李上門?」

  「全副武裝,準備幫你追求你的終生幸福啊!」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天啊!地啊!他無聲的在心底控訴著上蒼。

  沒錯,愛上這麼個反應超鈍的人的確是他自找的。

  他一向清楚程郁的無神經加粗線條,更明白她「誤解」事實的超凡功力與自以為是的無理自信,只是,算他無能、識人不明,行不行?

  可不可以等他飽受打擊的心稍微恢復一點自信後,再讓她繼續摧殘、折磨他?他無言的在心底哀嚎著。

  只可惜,他面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以無神經聞名的程郁。

  以她的粗線條,不要說無聲的在心底哀嚎,即使當著她的面哭泣,說不定她還會一臉同情的反問你一句──

  「呃……請問,你在哭什麼啊?」

  就這樣,再次失去戰鬥力的談睿,只能毫無反抗的任由正在興致上的程郁將他牛拖半拉的給架上車子,直接朝著神聖的辦公大樓駛去。

  ★☆★☆★☆

  談氏企業大樓的一樓接待大廳。

  三十分鐘後,當談睿與程郁連袂在擁擠的上班人潮中踏進談氏企業的大門之際,立刻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置身在群眾目光中,基於多年的本能反應,程郁宛如巴洛夫實驗犬般一面微笑,一面點頭示意,完美的扮演著溫文秀雅的假象。

  相對於她的平易近人,她身旁的談睿可沒這等好興致。

  若非不想引起另一波更大的話題,他很想一把揪住程郁,火速地將她藏起來。

  然而,基於諸多現實方面的考量,他只能忍一時之氣,維持著一貫的步伐,假裝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拉著一路作態的程郁通過鴉雀無聲的大廳。

  大老闆在場,每一位有幸親眼目睹現況的談氏員工們言行自然不敢太過放肆,但當談睿與程郁的身影消逝在高級主管專用的電梯門後,頓時,一樓大廳立即響起劇烈的討論聲。

  然而,不論大廳內的情況如何,對於那兩位已經隨著電梯移駕至二十六樓總裁室的始作俑者根本無關痛癢。

  ★☆★☆★☆

  「真奇怪,每一次不論是上你這,還是我那兩個老哥的公司,一樓接待大廳總是一片悄然無聲。」

  談睿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輕歎一口氣,超級粗線條的程郁根本不明白自身的魅力,還一逕自以為是的發表著她的感想。

  「唉~~我雖然不明白台灣的企業文化有什麼特殊之處,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嗎?太過安靜的接待大廳,其實予人強烈的壓迫感,有些時候,有點聲音的存在反而比較好。」

  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是對的般,在寧靜無聲的電梯內,程郁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

  又是一記忍無可忍的白眼,談睿已經記不得這是今天第幾次無奈的白眼了。

  明知程郁那除了在繪畫上有超乎凡人的認知與感受力外,對於其它的事物均無知且鈍得驚人,他還能說什麼呢?

  「噹!」的一聲,電梯適時的在最尷尬的時間響起。

  「到了。」全然無視談睿的白眼,乍見電梯抵達目的地,程郁立即拉著他的手衝出電梯。

  談睿的特別助理,也就是程郁假想中談睿的心上人──何碧漣己等在電梯門前。

  「總裁,早安。」晨光下,何碧漣笑著問候。

  程郁一馬當先的衝到她的跟前,以自己身為畫家的挑剔眼光,上上下下仔細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一番。

  最後,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何碧漣的確夠格也夠水準,也難怪眼光極高的談睿會看上她。

  「總裁。」何碧漣不解的看向一旁默然無語的談睿。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俏人兒不正是昨天各大報刊大肆報導的歸國名畫家程郁嗎?

  在這等詭異的氣氛下,縱使是向來精明幹練的她,亦只能以著無法掩飾的困惑眼光詢問著自己的老闆。

  「先報告一下今天預定的行程。」談睿假裝沒瞧見她眼中的困惑,公事公辦的交代。

  勉強收回心頭強烈的疑問,何碧漣盡責的將一天的行程逐一報告完畢。

  聽完行程後,談睿驟然決定。

  「幫我取消今天所有的會議,還有,如果不是重大突發事件,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為免程郁繼續在外丟人現眼,他正打算將眼光仍不住在何碧漣身上流連忘我的程郁拉進私人辦公室,何碧漣卻一反常態的開口叫住他。

  「請等一下,總裁,」

  「什麼事?」

  「可不可以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說著說著,幾分突兀的羞赧出現在何碧漣秀麗的臉上。

  尷尬中,只見何碧漣必恭必敬的遞上一張紅帖,「這是屬下的喜帖,屆時還請總裁您不吝大駕光臨。」

  她恭恭敬敬的將所有的話說完便回座。

  聞言,談睿只想開懷大笑。沒想到陰錯陽差,程郁的誤會居然就這麼解開了!

  他拉著程郁回座。至於本該會加以抗拒的程郁,則因過度震驚而任他連拉帶拖的扯進總裁辦公室。

  「談睿,節哀順變。」一進門,程郁迫不及待的開口。

  「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失戀乃人生必經之路……你別太在意。」

  因著心頭莫名浮現的愧疚感,程郁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話語。

  只是,向來沒有安慰他人經驗的她,詞典內根本找不著任何好聽而不刺激人心的用詞,更何況是安慰一名失戀的人……真的很難。

  「別說了!」談睿頭痛地制止程郁自以為是的論調。

  整件事從頭到尾根不是一出可笑的鬧劇,對於程郁一廂情願的想法,他恨本不知該做何解釋。

  「談睿,你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才會吩咐別讓人進來打擾……有什麼難過傷心的事,你都可以對我說,別憋在心底啊!」

  很顯然的,擅長將所見、所聽、所想的事自以為是的重新排列組合後,下完全不正確的結論,且信以為真的程郁,又再次不顧真實狀況的誤解一切。

  談睿無法自己的苦笑。

  對於愛上這麼個「稀世天才」,他還能怎麼辦?

  只是,他的笑容看在程郁眼中,又衍生出另一番更大的誤會。

  她誤以為談睿的苦笑是他傷心欲絕的表露,因為面子問題而無法將心中的痛苦哀傷表現出來。該如何安慰他呢?程郁腦筋飛快地逆轉……

  對,就是那個!

  她猛然擊拳,興奮的心忖。

  將苦笑中的談睿拉到沙發上坐下,她自作主張的打開酒櫃,取出一瓶酒及兩隻酒杯擺到他的面前。

  「俗語說,一醉解千愁。沒關係,我知道礙於男人的蛆子問題,你不好意思將內心的痛苦表現出來,但有些事情總不好一直積壓在心上,這樣會悶出病來的,所以,今天我陪你一起喝,喝到你醉、高興為止……趁此機會,你可以盡量將心中所有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這樣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

  怎樣,她這個朋友夠貼心吧!

  頓了頓,她將滿盛的酒柸遞到談睿面前,外加一副「我瞭解、我知道」的表情繼續勸說。

  「……然後明天又是好漢一條,咱們重新出發再尋找新戀情,而這一次,我絕對會傾全力幫你!」她率先一口喝光自己杯中的酒,認真的眼眸對上哭笑不得的談睿,豪氣干雲地承諾道。

  雖然她向來不嗜酒,就算要喝,也只是小酌一番,從來沒有醉過,但為了安慰談睿,她決心捨命陪君子,和他大醉一場。

  談睿無語地端起眼前的酒杯,不得不對自己承認,程郁說得對,此刻的他的確需要借酒來慰勞那顆被她不斷重創的心靈。

  面對全然不解風情卻還自以為是的程郁,他還能說什麼呢?

  談睿無力的搖頭。有樣學樣的一口乾盡杯中烈酒,逕自拿起桌上的酒瓶為自己再添上一杯。

  「對,喝吧!今天不醉不歸。」程郁興奮不已地直勸酒。

  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短短不到幾分鐘,他們已經喝光了一瓶酒。

  見瓶內空空如也,程郁再次起身,準備再到酒櫃尋找第二瓶犧牲品時,突然覺得一陣天搖地動……身不由己的跌坐在沙發上喘氣。

  突來的醉意讓她心頭湧上許多許多的話想對談睿傾訴。

  「談睿……」她以著略嫌不清的口齒說,「你不要難過……」

  在談睿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繼續說道:「其實,你真的很優秀、很厲害也很英俊的……何碧漣……她沒有喜歡上你是她的損失,你千萬不要因此就對自己失去自信心喔!」

  醉眼迷濛中,她的臂膀越過橫互在兩人之間的矮桌,按住談睿厚實的肩,「告訴你一件秘密喔!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搭在談睿肩上的手無力地向下滑落,她的人順勢差點趴倒在桌面上。

  不明白她究竟想說些什麼,談睿反手扶住她,靜靜的等待下文。

  「你對我一直就像我的哥哥一樣,甚至比我那兩個哥哥還要疼我:呢……」小小的打了一個酒嗝,程郁繼續說。

  「所以……當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時,還有點妒忌呢……曾經在心底小小的希望你的戀情不要有結果……」她抬手又道:「不用說,我知道,這麼想實在很不應該,可是……我真的很怕你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寵我……」

  蹙著一雙秀氣的眉,她一臉纖悔不已。

  「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不應該,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一時的私心蒙蔽了良知,居然祈求你失戀……你會失戀,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談睿安靜的聽著她的醉言醉語,聽到最後,心卻越是無法平靜。

  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她清楚自己方才究竟說了些什麼嗎?

  知不知道自己正對著他坦然傾訴內心真正的情意?還是這一切全都只是無心的醉言醉語?

  看著將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後就垂著頭一副罪人般等候他發落、責罵的程郁,談睿無法自已的再次求證。

  「妳說的全都是真的嗎?」

  「嗯。」程郁很老實的用力點頭。

  「那……妳喜歡我嗎?」見狀,談睿惶惶不安的問出心中奢望已久的問題,而響應他的仍是一個肯定又用力的點頭。

  「嗯。」

  「那麼,妳……妳愛我嗎?」他的一顆心提得老高。

  這一次,程郁略微遲疑了一下下,側頭蹙眉的想了一會兒後才緩緩的點頭。

  「天啊!」

  這一次,談睿再也無法壓抑滿心歡喜的低呼,隔著桌面,抓著她的雙臂情難自禁的用力一扯,正打算將心上人擁納入懷之際,程郁卻掙開他的箝制,以掌梧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快!」情況不妙,談睿趕忙扶著她往總裁私人休息室內的盥洗室沖……





第二章

  在歷經一番辛苦的奮戰後,吐得自己與談睿滿身酸臭味的程郁,筋疲力竭的癱軟在談睿身上。

  「拜託妳,暫時好好的站著。」他強拉著不住東倒西歪的程郁清理、脫衣,無奈的求道。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場面?

  他無語間蒼天。

  為什麼好不容易心上人對他吐露真心,緊跟而來的不是甜美的兩心相許,竟是一身臭氣熏天的嘔吐味?

  他一面哀怨自己悲苦的情路,一面奮力清理吐得一塌糊塗的程郁。

  稍事清理過程郁的身子後,才將她送到那張專供自己休息時的軟床躺下。

  也唯有服侍好程郁後,他才有餘力注意到自己。

  他哀叫一聲,「天啊!」

  自浴室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狼狽樣,談睿無法自己的又是一聲哀歎,決定先沖個澡。

  當腰際圍著浴巾的他再次踏出浴室時,只見程郁坐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

  「妳清醒了?」談睿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神飄忽,不自在的問。

  詭譎氣氛中,程郁不發一言的朝他招了招手。

  忍下心頭的衝動,談睿向前跨了幾步,來到她眼前站定,言不及義的又問:「妳醒了?」

  程郁仍舊是不言不語,除了死命的盯著他健碩厚實的胸膛外,一雙魔爪毫無預警的襲向他。

  「暖暖的、硬硬的,很光滑也好好摸喔……」她著迷地低語。

  那雙纖細的藝術家之手,充滿情慾的探索著談睿的胸膛。「……我早就想摸摸看,像大衛像一樣的活人體魄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程郁呢喃的低語讚歎,「真的好好摸……」

  她體內的酒精正發揮著意想不到的效用。

  而身為被探索者,談睿忙著和自身的慾望交戰,根本無力抵抗她的侵襲,只能一徑的喘息。

  他努力克制著焚身慾火,心裡卻很清楚的知道,此刻的程郁根本神志不清。

  只是,他的所有努力卻在她將頭靠貼在他胸口時徹底崩潰。

  她的額頭抵著他結實的胸膛,在他粗聲喘息中,她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掉他胸膛上殘留的水滴,她滿足地閉上雙眸,仔細的品嚐味道……

  「唔……」談睿無法自己的自口中逸出一聲狀似悲鳴的喘息聲。

  禁不住程郁的再三挑逗,談睿猛地摟住她,兩片唇瓣自動的吻上她的口。

  兩人唇齒深深的糾纏。在唇齒交纏中,談睿一次又一次無法自己的吻著她,含吸著她的唇瓣,逗弄著她的香舌……不知饜足的汲取著她口中香甜的蜜汁,無法停止……

  直到欠缺深吻經驗的程郁因缺氧與酒精的作用下直接昏睡在他的懷中。

  談睿看了自己下半身高高直立的慾望一眼,再看著懷中挑起他所有感官慾念後卻在最緊急時刻沉沉睡去的程郁……

  欲哭無淚!

  然而,他明白,自己絕對無法違背良知,乘機對沉睡在他懷中一臉單純信任的程郁下手。

  所以,可憐的他只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壓抑住體內的熊熊慾火,將程郁放回床上後,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立即衝回浴室,再次大沖特沖冷水澡,努力滅火。

  ★☆★☆★☆

  當程郁從深沉的睡夢中清醒過來,已是次日──週末清晨。

  「唔~~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喔~~」

  抱著頭,她痛苦的哀鳴。天性怕痛的她本能地將身軀縮成一團,偎向躺在身旁的溫暖軀體尋求慰藉。

  「妳醒啦!」談睿仍緊閉著眼,下意識的將她攬入懷中。

  程郁醉了一天二夜,而他也陪了她一天一夜,再加上持續與自身的慾念爭戰直到天亮才入睡,他根本沒休息多久。

  「頭、頭好痛……」連聲痛苦抱怨中,程郁的眼光總算有了焦點。

  晨光中,一副古銅色的完美胸膛首先躍入她的眼中。

  「咦?好眼熟喔……」她不自覺的伸出魔爪撫上。

  嗯,暖暖的、硬硬的,很光滑也好好摸喔……

  似曾相識的評語泛上她的心頭,頓時,有關昨夜的一切猶似觀賞默片時期的佳作般,在沒有聲音及配樂的狀況下,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

  「哇~~」突然一聲慘叫,程郁拉高被單蒙住自己。

  這下沒臉見人了啦!她無比羞愧的心忖。

  昨日醉酒時的所作所為……她那宛若色狼般的舉止……一幕幕的重現……

  雖然,當時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談睿又說了些什麼,她全都聽不見,但是,全部的過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可都清清楚楚的刻畫在她的腦海。

  哇~~她竟然做出不知羞恥的事!

  因覆蓋在身上的薄毯被程郁搶走了,清晨略帶涼意的空氣接觸到未著片縷的身軀,談睿總算被迫稍事清醒。

  「怎麼啦?」仍是一口睡意濃濃的嗓音,他睜開眼問道。

  不理會他的問話,程郁猶自蜷成銀絲卷般,獨自深陷在羞赧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談睿看不下去,大手一扯,硬是將薄被抖開……那間,一身赤裸的程郁毫無遮掩的展現在晨光下。

  「你……」她老羞成怒的抬頭瞪他。

  本待開罵,卻發現他的目光異樣,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啊!」顧不得未說出口的斥責,酡紅著一張俏臉,反手一揪,重新奪回薄被蓋住自己,食指顫魏魏的指著沐浴在晨光下,同樣一絲不掛的談睿。

  「你……我……」程郁驚嚇過度,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我什麼我?」莫名地,他的心底突然升起某種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昨天說過的話、發生的事,妳該不曾全忘了吧?」眉眼間盡洩他內心的焦慮與不安。

  天!千萬不要對他如此殘忍。

  仍深陷在農驚情緒中的程郁愣了好一會兒後,才本能的搖搖頭,又點點頭。

  「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妳倒是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心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過多的焦慮致使他的口氣較平時多了幾分急躁,也多了幾分兇惡。

  無奈,程郁可沒有那份纖細心思,體會他的焦慮。

  飽遭驚嚇之餘,又被人惡狠狠的怒吼,這樣的待遇讓程郁本能的跳了起來,將赤身露體的羞恥暫拋到一旁,一臉兇惡的替自己辯解。

  「我……我記得自己所做的事,卻完全記不得自己說過的話……這樣是該算記得,還是不記得!」程郁雙手腰,毫不客氣的朝著談睿吼回去。

  談睿一臉槁木死灰,好不容易得到所愛,卻又在一夕之間失去所有……

  「妳……妳真的不記得自己昨天所說的話了嗎?」抱著一絲希望,他不死心的再問一次,雖然心裡早已知道答案。

  「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了,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肯相信!不記得、不記得、不記得,我就是不記得啦!」她氣鼓著雙頰,猛甩著頭。

  失落、難過、傷心、不滿……一時間,談睿心中五味雜陳,昨天所有的記憶快迅的閃過腦海,脫口而出,「還我!」把昨晚她的告白還給他。

  「嘎?」程郁瞠目以對。

  一句簡單的「還我」,聽入程郁的耳中,居然神奇的衍生出另一番大大不簡單的結論。

  蹙著眉,她用心的想著腦袋瓜內殘留的影像。

  她記得,昨天先動手動腳的人是她……

  先以唇舌硫臥、逗弄談睿的也是她……

  還有一幕,她記得很清楚──

  當她仔細的品味著口中舔到的滋味時,眼角餘光曾不經意的瞄到談睿的下半身……

  那只用一條薄薄的浴巾掩住的男性,本能地因她的挑逗行為早已迫不及待的高高豎起……

  她記不得在那吻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但就男人的本性推斷(或者該稱「狼性」比較恰當),絕不可能輕易踩下煞車,什麼都不做就收工。

  忍不住,她再瞄了一臉不滿的原告一眼,再配上腦海中依據記憶所衍生出來的結果,答案頓時跳出來──

  「我們做了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話落,就見苦主談睿瞠目結舌、一臉癡呆的望著程郁。

  然而,神經線特粗、反應特鈍的程郁,想法自然「不同凡響」,她居然錯認是自己將結論說得不夠大聲、不夠清楚,以致談睿沒聽清楚自己的答案。

  為了讓「受害者」清楚知道整個現況,她提高音量,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推斷而得的結論清楚的再說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程郁的結論又比第一次所說的,由疑問句連跳三級,直接升格到肯定句──

  「我、們、做、過、了!」

  ★☆★☆★☆

  他聽見了什麼?

  談睿無法自己的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頭哀歎。

  天啊!虧他縱橫商場十餘年,曾以為這世間再也沒有難得倒他的事,然而,面對程郁,他發現自己以畢生光陰所建立起來的信心,居然在一夕間就被他摧毀得一乾二淨。

  「……清醒啊!談睿……」一隻手在談睿的眼前晃了又晃,得不到響應的程郁仍然不死心的喚他一次又一次。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喝醉酒,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已醉後居然是個情理不顧、生熟不分的大色魔,但,那又如何?

  做了就是做了嘛!

  雖然事態尚未完全明朗,但她自以為是的安慰起談睿。

  「別這樣啦~~談睿,我知道,現在你很難過,而這件事也讓你受到嚴重的打擊,可是,做都做了,現在難過也於事無補,男子漢大丈夫,看開一點吧!」一副事不關己似的,程郁輕鬆自得的勸道。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是我不該趁著酒醉時強要了你……可是,你知道的嘛!有些時候,人的行為實在很難控制……再加上那個時候我已經醉得一點理智他沒有,所以……咱們何不當作沒這回事,忘了吧!」

  打著「不知者無罪」的餿主意,程郁對著仍處於震驚中的談睿說了一堆開脫之詞,打算將這一切歸咎於酒後亂性,然後忘得一乾二淨,從此天下太平。

  縱使震驚不已,但談睿畢竟是談睿,自程郁語無倫次的言談中,他知道程郁大大的誤會了他們兩人間的關係,卻什麼都不說,反而十分陰險地順著她的誤解,盡責地扮演著一名悲憤、無辜的「受害者」。

  「當作沒這回事?!忘了?!發生這種事,哪是說忘就能忘的,妳根本沒打算解決問題!」

  他故作悲憤狀,硬是擠出兩滴淚水盈眶後,才抬起頭來控訴。

  對上他眸中閃爍的淚光,程郁頓時手足無措。「哇!男子漢大丈夫的,你別哭呀!」

  從不知道男人的淚腺居然也可以這麼發達。

  看著他淒楚哀痛的淚眼,一時間,程郁說也不是、做也不是,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無濟於事的在談睿身旁走來走去。

  「……啊~~要不,你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全依你……你別哭啊!」一聲無奈長歎中,程郁全面投降。

  「……」低著頭,談睿刻意小聲的說。

  「什麼?我聽不清楚,說大聲一點啦!」蹙眉側耳傾聽,程郁自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賠我……」音量還是一樣的小,但這一次已比剛才更清楚了點。

  「什麼?要我賠你?賠你什麼?你也說清楚一點。」

  要錢?還是要命?

  無論談睿要求什麼她都不會拒絕。

  「……我要妳賠償我受損的自尊心,再做一次『那件事』……」精明的眸光滴溜溜的轉,見機不可失,談睿立即大聲的將訴求說出口。

  「什麼?!」聞言,飽受驚嚇的程郁連退三步,被他突來的宣言嚇得臉色蒼白。

  谷話說「風水輪流專」,這下,被嚇辱瞠目結舌的人換作程耶了。

  然而,談睿刻意無視她臉上驚訝的表情,神色自若的將話說完。「……因為妳居然藉著酒意對我做出『那件事』,所以,妳也要讓我對妳做出『那件事』才公平。」

  端出一副在商言商的奸人模樣,他繼續說道:「還有,既然談到『理賠』,這就算是一筆交易,既是交易,身為一名成功的商人,我亦有絕對的自尊與自律,絕不能做賠本生意。

  「買賣嘛!當然要有利潤,看在妳我兩家世交的份上,這利潤就少算一點,可是,從今天起,妳得當我的戀人,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縱使談睿在心底早已笑翻天,外表上可是絕對的正經八百,一點也看不出來。

  「什麼?要我賠你『那件事』?還要我當你的……你的戀人……」指著一臉正經的談睿,剩餘的話,程郁已沒有勇氣說出口。

  「對!」他斬釘截鐵的答覆。

  「……呃,談睿,咱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換個……換個『賠償』的方式?」

  「不行!」根本不給她反悔和討價還價的空間,談睿直截了當的一口拒絕。

  「可是……」

  程郁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硬是被談睿打斷。

  「好了,妳不用再說了,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妳沒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連諷帶譏的語調,就不信單純的程郁不上當!

  「誰說我沒膽子負責?我會反對,是因為……我實在看不出你的賠償方式對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麼益處……嗯,也稱不上公平……」程郁不甘示弱的反駁。

  「要求怎麼來便怎麼去難道不夠公平嗎?」

  眼看著成功在即,談睿忍住滿腹的笑意,手指著自己,硬是扮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控訴道:「要知道,今天受害者是我,當然有資格要求對我最公平的賠償方式,難道因為我是男人,就沒有資格要求公道嗎?」

  「呃……話不是這樣說的啦~~」程郁自知理虧,趕緊澄清。「我……我只是覺得還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彌補你的傷害,不一定要我當你的戀人吧!」

  老實說,一開始,她是真的想負起應負的責任,也是真心想不計任何代價答應談睿所提出的要求……

  只是,讓她遲疑的是,當戀人……呃,當一對戀人可以用這種方式決定的嗎?

  可是,做錯了事就該負責,不敢負責的人就是沒骨氣的膽小鬼,而這種人又正好是她最看不起的……

  「真的非當不可嗎?」她哀怨的看著一臉堅持的談睿,雖然心底已經認命了,但仍不死心的做垂死前的掙扎。

  「對!」他堅定的點頭,臉上仍掛著嚴肅的神情,然而,勝利的號角已經響徹他的心田。

  哈,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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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男兒 + 1 老妹.妳夠猛.很棒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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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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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0 22:56: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聽完談睿的回答,程郁就如同被宣判死刑的犯人般臉上血色全失,唯一的差別在於她還不知道自己受刑的時間。

  「那、那從什麼時候開始?」

  「妳問的是什麼時候『做』嗎?」他假裝不明白程郁的問題,很壞心的反問。

  「對啦、對啦!」程郁擺出一副豁出去的姿態,然而心底卻又不由自己的害怕咒罵著:死談睿、臭談睿,說那麼清楚幹嘛!

  嗚~~她真是欲哭無淚。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見程郁神色慘白,談睿不自覺的蹙眉問道。

  「……」聞言,程郁欲言又止,最後看清時勢不由人,才一臉不甘不願的道:「沒有啦!」

  「沒有?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了。」握住程郁的手,談睿得意洋洋的笑容和偷腥的貓兒沒兩樣。

  「嘎?現在?!」程郁吃驚的反問,「呃……有必要這麼趕嗎?」

  「有,當然有!」談睿不容遲疑的肯定道。

  當然有囉!他可急著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怎麼會不趕呢!

  「為什麼?」

  「呃……這個嘛……」一雙盛滿狡詐的眼瞳骨碌碌的轉了又轉,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最完美的拐騙借口。

  「……呃……現在花好月圓時機佳嘛!」看了程郁一眼,再想想自己的處境,談睿胸有成竹的面露微笑。

  「妳看,床也有了、時間也適當,而我們的衣服也全都脫了,再加上今天是週末,不會有人上班……就算有人加班好了,但這裡可是我私人的休息室,沒有我的命令,絕對沒有人敢進來打擾,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一應俱全,此時不做,更待何時!」他說得頭頭是道。

  「是嗎?」程郁側首,疑惑地審視著眼前這名不斷熱心遊說自己的男人。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談睿的話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相信我,反正早做、晚做不都是要做,所謂『打鐵要趁熱』,趁現在時機恰當,一次將所有的事情了結,不是很好嗎?」他繼續努力遊說。

  「可是……」程郁依睿遲疑不決。

  「沒事的,看妳昨天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待妳,這樣應該很公平吧!」談睿笑得無比狡詐,挖好陷阱,等人上勾。

  「我……」呆望了談睿一眼,程郁不知是否該將自己並不記得全部狀況的丟臉事實說出口。

  她羞赧的暗忖,先承認一無所知總比事後丟臉的好吧!

  「昨天的事……我只記得一部分,其它的……」

  「只記得一部分?!妳記得哪一部分?」

  「嗯……就是我和你接吻,然後……就不記得了。」程郁羞愧的垂下頭,她身為一名加害者,竟不記得加害過程,太丟臉了。

  「沒關係,妳不記得,我記得就夠了。」談睿豪爽的拍了下她的背,臉上的笑容宛若一隻狡詐的狐狸似的。

  她一臉愧疚的抬眼望著他。

  「身為受害者,我會一一詳細的告訴妳事情經過,並做給妳看,讓妳知道,昨天妳是如何待我的。」他的笑容越來越大。

  「呃……」程郁滿懷懼意的向後退。

  她雖然有些反應遲鈍,但這回談睿所流露的「狼」相實在是太明顯了,讓她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又縮。

  只是,單人床根本沒什麼空間讓她退,這一退,退出了床緣……

  「哇……」就見兩隻小手無際於事的在空中揮啊抓的,伴隨她的驚聲尖叫。

  「小心!」健臂一勾一提,迅速的將她勾入懷中。

  「妳看看妳!差點就掉下床去了。」談睿語氣焦急的責問著,然而眼神中卻充滿憐惜。

  「我……」

  程郁驚魂未定的瞄了一臉兇惡的談睿一眼,決定不跟一頭發怒的獅子爭辯,才是明智的抉擇。

  「呃……從哪開始?」

  她還自作聰明的想轉移談睿的注意力,什麼不提,卻偏偏挑了個讓自己陷入危險處境的話題。

  聞言,談睿無法自己的笑了。

  「從哪開始呢……」薄唇大大的咧開一抹色色的微笑,微的明眸中流露著教人臉紅心跳的光芒。

  「為了不讓妳有所懷疑,雖然有些麻煩,但還是從妳有記憶的地方開始吧!首先……」

  說著,談睿一把將她裹在身上的被單抽走。

  一雙大掌毫不客氣的覆上程郁的酥胸,當他以修長的食指、拇指揉捏著她胸口殷紅的蓓蕾時,欣喜的聽見她情難自己的倒抽一口氣。

  他賊賊地笑問:「到這,妳還記得吧!」

  「我、我並沒有……」程郁身不由己的打顫,想開口替自己辯駁,告訴談睿昨夜自己只是撫弄他罷了,並未揉捏他胸前的凸點,可一開口,一聲無法抑止的羞人喘息卻逸出口。

  管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眼眶無法自己的泛起羞赧至極的水氣。

  談睿的手指像是帶著電流似的,引發她體內陣陣不由自己的麻癢與寒顫,教她只能耗盡全身的抑制力制止丟臉的矯吟聲再逸出口,至於其它的,她根本無力應付……

  淚眼婆娑中,程郁看了眼一副滿足地玩弄著自己雙峰頂點的談睿,一顆慌亂不堪的心不由自己的忖道,原來,這就是昨夜談睿所感受到的衝擊啊!

  隨著他大掌恣意的滑動,程郁體內異樣的麻癢亦隨之高昇……

  禁不住,一聲情難自禁的吟哦又逸出口,程郁趕忙以雙手壓住唇瓣,也一併將所有申訴的話語吞回肚裡。

  談睿邊愛憐的琢干她眼角的晶瑩邊拿下她唇上的手,「別遮,讓我聽,我希望聽見從妳雙唇間為我吐露的天籟……」

  「談睿……」程郁無聲的綻開一朵楚楚動人的笑靨。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原本一顆慌亂無緒的心,此刻卻被他三言兩語所撫慰,雖然她對接下來兩人即將發生的事仍心存疑慮,但不知怎的,只要對象是談睿,她就覺得無比心安。

  談睿將她心境上的轉變全看在眼中,欣喜地將頭埋在她的胸前,愛憐不捨的吻著適才手指玩弄過的殷紅蓓蕾,至於那雙功成身退的魔手,此刻已轉戰至另一處更敏感、更私密的所在……

  順著她的曲線緩緩向下滑,在享受她一身滑膩柔嫩肌理的同時,他分開她緊閉的雙腿,大手毫無猶豫的探向她的情慾中心……

  「談睿……」倏地,程郁無法自己的雙眼大睜,迷醉在他唇掌下的心驀然悸動不已。

  「別怕,把妳自己交給我,一切有我在……相信我……」暫停忙碌掠奪的唇,他抬起頭來伏在程郁的耳畔寵疼的安慰。

  低沉瘖啞的撫慰嗓音宛若天鵝絨般,有效的安撫了程郁驚慌不已的心。

  本能的,她抬起雙臂環住俯趴在她上方,正恣意擺弄著她的談睿,「我相信你……」

  程郁雙眸含淚,唇畔卻綻開一抹羞怯又信任他的笑紋,瞬間奪走了他的呼吸與理智。

  談睿無法自己的倒抽一口氣,兩瓣唇立即覆上程郁的檀口,掠奪她口中甘香甜美的汁液。

  霎時,熊熊慾火燎原,而一雙早已抵達目的地的手,更肆無忌憚的玩弄、撫撥著她脆弱激昂的禁地。

  「啊……不要……放手……」在談睿的掠取下,她扭動著嬌軀,無濟於事的啜泣低喘。

  「不放。」額按著額,唇貼著唇,完全貼在她身上的談睿理所當然的拒絕,而置於她下身的大手反而加速撫弄、挑逗的速度……

  「談睿……談睿……」熱淚不住溢出她的眼眶,程郁無措的向談睿求助,卻又說出不希望他幫助自己什麼,只能一遍又一遍,在無法自己的喘息中呼喚著他的名。

  「怎麼?忍不住了嗎?」談睿輕佻的笑問。

  極為壞心眼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她殷紅的花瓣,拭得滿指潤澤的情慾證據後,就在她的眼前,他緩緩地將沾滿愛液的手指送入唇間細細品嚐……

  那滿佈情慾的表情與充滿情色感官的衝擊畫面……霎時間,程郁感到體內有股快感電流沿著她的腰脊直竄向腦門……

  「啊……」

  她羞愧至極的嬌吟聲,讓談睿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然而他侵略的攻勢並未因此而稍作停頓。

  淺笑中,性感薄唇再次密密的封住她不住嬌喘的紅唇,而他的手則再次尋上她股間那因情慾盡洩而顯得有些痺累癱軟的秘密花園,緩慢而輕柔的撫弄著,靈活修長的手指輕攏慢捻,瞬間再次點燃她體內的慾火。

  「談睿……」她睜大雙眼,無法自己的又是一聲驚喘。

  一顆心忍俊不住的悸動狂跳……

  驚喘中,她震驚於自己的激昂反應,更訝異於自己體內激烈地吶喊著渴望……

  面對程郁坦白、一無遮掩的反應,談睿只覺得滿心歡喜。

  看著她臉上不自覺地泛起需求的表情,情潮高漲的他抽出那只停歇在她股間撫弄的手,小心而輕柔的分開、抬高她的腿,讓她雙腿間最私密之處展現在眼前,接著讓兩人火熱的激昂處做最緊密的貼合……

  「嗯……」陌生的灼熱感令程郁情難自禁的呻吟,整個人宛若置身於高熱焚燒的焰火中心……

  她忘了自己,忘了一切,只覺得好熱好熱,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火熱密合之處……

  成功的奪走她的心神,但談睿並不因此而感到滿足,將沾滿愛液與唾液的手指劃過她的酥胸繼續向下游移,掠過她的腰、腹、下身,一路向下探索……直接來到隱藏於最深處的花蕊中心。

  「唔……」那間,她無法自己的倒抽一口氣。

  雖然在談睿愛撫的過程中,他那已充分潤澤的修長手指並未造成她太大的痛楚,但她的心卻恐懼不已……

  驀地,不曾被人碰觸的私密處,在毫無預警之下被談睿的長指闖入,那既陌生又異樣的感受讓她本能想逃。

  「不、不要……」她楚楚可憐的哀求著,抗拒著手指在她體內不停地抽動。

  面對她的祈求,談睿只是不住的細細啄吻著她啜泣顫抖的唇瓣,緊密的將她每一聲矯吟、輕喘全封入自己的口中,然而,進出於她雙丘間的手指卻不顧她的哀求,益加增快進出的頻率……

  「呃……」程郁全身的氣力頓失,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不住來回戳弄她的手指上。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她深刻感受到當談睿的手指進出之際,某種莫名的火花卻也在幽徑燃燒……

  熱,身體好熱……而像是要燒起來似的;那個地方也好熱……好熱、好熱、好熱……

  隨著談睿每一次的進出,軟嫩私密的入口逐漸開啟……

  股間密蕊緩緩綻放,而隨著他每一次的撤出,火熱地緊吸住他的手指……柔軟纏繞著,無言的訴說著她的需求……

  在談睿耐心而持久的挑弄下,不知不覺中,她的身體本能的為他準備好了。

  「吸氣。」談睿撤出手指,將灼燒的尖挺碩大抵在入口處,嗓音瘖啞地命令。

  「……」程郁仰望著覆在自己身上的人,身處於灼燃慾火中,早已失去思考能力,只能聽令行事。

  下一瞬間,劇烈的痛楚佔據了她的一切!

  「啊……」

  談睿強硬地將碩大挺進她那未經人事的柔弱花蕊,無視她的叫嚷,並一舉將它擴大至極限……

  「痛!好痛……」程郁情難自己地啜泣。

  「對不起……再忍耐一下……再一會兒就不會痛了。」談睿不住的道歉。

  他當然明白她此刻承受的痛苦,只是自己體內的激昂欲潮早已灼燃焚身,令他無法撤退,只能殘忍的無視程郁的哭泣,繼續將自己過大的灼熱情慾挺進她狹小火熱的甬道內……

  「不要……好痛啊!」痛苦的淚水滾落眼眶,沾濕了她的粉頰、紅唇,看得身不由己的談睿心疼無比。

  「別哭了……」他小心、愛憐的吻干她臉上的淚珠,抱著不住啜泣的人兒坐起身。

  瞬間,兩聲悶哼自他們的口中逸出。

  「唔!」

  「呵!」

  此刻程郁跨坐在談睿的身上,因著本身的重量,反而含入更多談睿的尖挺碩大……

  談睿再也捺不住體內的慾火,抱緊她的身子,腰肢用力向上一頂,不顧一切的重重頂進、撤出,再頂進、撤出……

  「啊……」漸漸的,她的身體本能的後仰、接納他。

  隨著談睿不斷地進出,痛楚漸漸遠離,取而代之的是當他灼熱的尖挺進出密蕊時所誘發的陣陣麻癢快感……

  感覺到她的反應,談睿加速在她體內進出的速度……

  他進出的速度越快、越重,所製造出來的快感就越多、越大……

  「嗯……」

  「呼……」

  在程郁高昂的矯吟聲與談睿猛力的衝刺下,體內積存過多的快感,讓兩人同時攀上情慾的最高峰,在激昂的吟哦與低哼中,他洩出體內的種子……

  情潮盡洩,累極的程郁與無比滿足的談睿互擁癱倒在軟綿的床上,雙雙在彼此的懷中墜入深沉的夢鄉……

  ★☆★☆★☆

  懷中人兒不安分的蠢動,喚醒了沉睡中的談睿。

  雙眼倏地睜開,清醒的那,談睿對於眼前的這一切有著無比的懷疑。

  這是真的嗎?

  他不禁自問。

  還是,如同過去的每一場美夢般,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然而,隨著懷中人兒再次翻身,程郁矯美的睡顏完整呈現在他的眼前,魅惑地召喚著他,要他親自證實這一切……

  「是真的!」

  指尖下真實的觸感,那份因她而來、絕對不可能錯認的愛戀之情,印證了他的想法──

  這夢寐以求的一切並不是夢,不是夢呵!

  霎時間,濃濃的滿足感淹沒了他……

  「程郁……」

  指尖不住輕觸她嬌美的睡顏,一次又一次,不捨地、眷戀不已地輕觸她談睿心中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幸福感。

  打自心底泛起的愛戀,教他不由自主地輕喚她的名,一遍又一遍……

  終於,談睿難掩欣喜地擁住懷中人兒。

  他終於得到她了!

  在思思盼盼這麼多年以後,他終於得到心所愛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了!

  從在談宅第一眼瞧見一副小女孩模樣的程郁起,程郁的身影便悄悄地進駐他的心中,成為他一生誓言守護的珍愛至寶。

  是他太傻,居然不曾察覺她在自己心中究竟佔有什麼樣的地位,硬是將內心最真實的愛戀曲解成對「妹妹」的關愛,才讓自己平白吃了許多苦、繞了好大一段路、等了這麼長的時日,終於得到心愛的女人。

  如今想來,他真是太傻也太笨了。

  「終於得到妳了!」

  想起過去十年來的種種煎熬,談睿的唇畔不覺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從今而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妳都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了!我發誓,將一輩子愛妳、戀妳、護妳、疼你……直到天荒地老,無論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能教我放開妳!什麼都不能!」癡情的眼眸凝視著程郁酣然的睡顏,他嚴肅地宣示。

  直到再次墜入夢鄉前,談睿一次又一次地對著壞中的人兒許下最真摯的承諾。





第四章

  當兩人再次清醒時,已是日正當中。

  先清醒過來的是被談睿緊擁在懷裡的程郁。

     不,與其說程郁是因睡飽而自然清醒,還不如說她是被腹內的饞蟲硬生生的給吵醒的。

  「唔……好餓喔~~」

  雙目半睜的程郁本能的開口抱怨。

  她企圖起身覓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只健碩的臂膀似鐵箍般的扣在自己腰肢上。

  「呃……談睿!」

  那間,程郁立即清醒,無法自己的驚呼出聲。

  清晨時,兩人共有的情事一幕幕飛快地掠過她的腦海,雙頰情不自禁的霞紅。

  「嗯……」

  意識不清的談睿本能的虛應一聲,將壞中的人兒益加往自己的懷中摟緊。一想至懷抱著戀人,他無比幸福的面泛微笑。

  「放手啦!」

  程郁酡紅著雙頰,忍不住想縮進被單下,好藏住自己燥熱不已的面龐,但談睿停歇在她腰上的手卻仍霸著不放,動都沒動一下。

  「放手……」她小小聲的要求。

  「怎麼了?」睡意濃濃的嗓音詢問,談睿幸福地啄吻著程郁的額。

  「……」看著一臉幸福美滿的談睿,程郁竟吐不出隻字詞組。

  她能說什麼?

  仰望著雙目緊閉的談睿,即使反應向來慢半拍的她,仍察覺被單下,兩具軀體不著一絲半縷的糾纏著。

  比起昨日沒有半點印象的歡愛,今晨這般曖昧的場景,更讓程郁羞得無地自容,根本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好半晌,不堪肚子的餓蟲肆虐,她壓下心底的羞怯,故作粗魯的開口。

  「我好餓,放手啦!」

  語畢,彷彿事先說好了一般,程郁的肚子十分配合的發出一陣又一陣飢腸轆轆的咕嚕聲。

  「嘎?」談睿猛地睜開雙眼,便對上她控訴的眼神。

  總算清醒的談睿笑道:「妳餓啦?這也難怪,畢竟我們已經近三十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笑談中,他自然的鬆開困住她腰肢的手臂,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後,光著身子下床。

  「啊!」程郁再度羞紅了俏臉。「你、你怎麼沒穿衣服就……」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緊盯著他健碩的體魄,隨著他移動的步伐而轉動。

  感受到她灼熱的注視,談睿得意地回眸一笑,而他的笑容再次羞紅了程郁已然紅漲不已的雙頰,害她低下頭,雙手下意識地摀住自己熱燙的面頰。

  「我怎樣?」他明知故問。

  「你沒穿衣服……」

  「我是沒穿。」談睿若無其事的坦然回答,「憑妳我現在的關係,沒穿衣服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了。」

  「呃……」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程郁一時愕然,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最後,還是談睿心軟,放她一馬。

  「怎麼,妳不是餓了嗎?怎麼還賴在床上?」

  「對喔!」程郁猛然回神,裹著被單,迅速跳下床,「啊!我的衣服呢?」

  「妳的衣服?」聞言,談睿不覺笑著揚眉,伸手拉開牆壁上的隱藏衣櫃,「妳的衣服早在妳吐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就毀了,這裡有幾套我備用的衣服,先穿我的應應急吧!」

  程郁不滿的瞪著衣櫃內的服飾。

  裡頭掛滿了一套套英國純手工訂製的西裝。

  襯衫、領帶、皮鞋,乃至於袖扣、領帶夾等配件無一不全,就是不見半件休閒的服飾。

  「就這些?」

  開玩笑,光看兩人身材上的差距地也知道,一旦穿上談睿的衣服,就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身為一名藝術工作者,這麼丟臉的事,她才不幹呢!

  談睿若無其事地取出一件淺藍色襯衫套在身上,並順手拋了件相同色調、款式的襯衫給程郁。

  「對,就這些,有什麼不對嗎?反正只是暫時應急,妳就先忍耐一下。」

  「唔……」程郁厭惡的瞄了眼手上的襯衫,但眼前的狀況,不是丟臉就是餓肚子……怎麼辦?

  迫於情勢,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衣服。

  襯衫鬆垮垮的罩在程郁的身上,過長的衣袖,即使她折了好幾褶還是蓋過她的手背,而衣擺更是長至她的膝蓋上緣。

  「哦!我這個樣子怎麼出門見人哪!」

  低頭看著自己的打扮,程郁不禁嘟嘟嚷嚷的低聲抱怨。

  「不會,很好看呀!別嫌了……喏,這是長褲。」談睿已經穿戴整齊,強忍著笑意安慰道。

  「是喔!」真是沒有誠意。

  她斜眼瞧了眼他手上的長褲,並無意將他手上的長褲接過去。

  「怎麼啦?」

  「怎麼啦?」程郁以那種「你沒長腦袋」的不屑眼光白了談睿一眼。「我穿這褲子能看嗎?先不論身材,光是我和你的身高就差了十幾公分,套上襯衫已經是這副不堪入目的德行了,再加上長褲……哦!不幹,這種明知會丟人現眼的事,我說什麼也不幹!」

  當她義正辭嚴的拒絕時,肚子卻很不給面子地大聲唱起「飢餓之歌」。

  怎麼辦?

  小手偷偷摸著自個兒的肚皮,程郁左右為難地自問。

     她好餓喔!可是教她以這副邋遢樣出門,不是活生生砸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優雅形象?

  可是……好餓,她真的好餓喔!

  怎麼辦?要顧面子還是顧肚皮?真是讓人好生為難啊!

  程郁自怨自艾地想著,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她還可憐的人了。

  她的心思明顯地呈現在那張比苦瓜還苦的臉蛋上,讓談睿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看清楚,雖然有點皺、有點亂,這件褲子是妳自己的。」

  「什麼?!」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長褲,程郁驚喜的大喊,「真的耶!真的是我的耶!」

  談睿搖頭苦笑。

  「總之,妳快點穿上,我們好出門祭祭五臟廟。」

  ★☆★☆★☆

  「唔~~好飽,我再也吃不下了。」

  酒足飯飽,程郁心滿意足的長噓一聲。

  「是喔!」談睿一邊隨口應聲,一邊細心地替她拭去唇畔的醬汁。

  「真沒誠意。」程郁小聲抱怨。

  心念一轉,解決民生問題後,另一個問題浮上她的心頭。

  「對,我差點忘了,我要找你算帳!」她聲色俱厲的指控談睿。

  「算帳?算什麼帳?」談睿含笑反問。

  「弄得我那麼痛……你、你還有臉問!」思及曾徑發生的事,本來一臉理直氣壯的程郁不由得囁嚅起來。

  「會痛啊!」談睿微笑。

  他的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愧疚感,反而泛起一抹教程郁看了全身起雞皮疙瘩。

  「那時候,妳真的只感到痛而已?」若有所指的曖昧笑容,令程郁面紅耳赤,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

  霎時,包廂內的氣氛陷入一片尷尬,直到一陣莫名的敲門聲打破寂靜。

  「請進。」宛如死裡逃生般,程郁迫不及待的開口。

  「好久不見,談睿。」一名高姚修長的英氣美女,笑容滿面的探進頭來。

  是談睿的前妻,小凜的生母──范儒韺。

  「我聽朱經理說你來了,想說我們也有好長一段日子沒有見面了,順道過來打聲沼呼。」

  「是妳,儒韺。」

  瞧見來人,談睿訝異之餘,亦是真誠的笑說:「前一陣子聽說妳人在法國,幾時回來的?」

  「昨天剛下飛機,還沒空聯絡老朋友吃飯喝茶。」

  在程郁默然無聲的注視下,范儒韺一副理所當然的坐到談睿的身旁。

  眼光一轉,兩道若有深意的睜光投注在程郁身上,她不掩一臉好奇的問道.「這位難道是……」

  「沒錯,」談睿笑了笑,默契十足的接口道:「她就是程照最寶貝的么妹,名揚國際畫壇的新銳──程郁。」

  「真的?」聞言,范儒韺驚訝地嚷嚷,「這真是份意外的驚喜啊!」

  一雙明亮大眼不由自主的瞟向談睿,無聲的問:原來,這就是你多年相思,求之不可得的心上人呀!

  談睿但笑不語。

  「她是誰?」

  總算找到機會插嘴的程郁瞪視著眼前的女人,濃濃的敵意,在簡短的間句中表露無遺。

  打從范儒韺一臉熟識的踏進包廂開始,程郁直覺地對這名與談睿狀似親密的女人懷有敵意。

  「差點忘了介紹,程郁,這個一進門就聒噪個不停的人便是范儒韺,是我和妳大哥往哈佛求學時的好同學,也是我的前妻,更是我畢生最好的朋友之一……」

  不待他介紹完,范儒韺立即仲出手,誠摯地道:「范儒韺,但我大多數的朋友都叫我JOYCE,很高興認識妳,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什麼?她竟然是小凜的親生母親!

  知道她的身份後.程郁的敵意不消反增。

  她用力地瞪視著眼前的手,像是在瞪禍她最痛恨的物品一般。

  然而基於禮節,她又不得不伸出右手回握,可眼眸中的敵意並未因此而稍微收斂。

  她討厭這個女人,討厭、討厭、討厭……

  雖然她知道談睿的前妻、小凜的生母是名爽朗美人,是位連她那個以挑剔嚴苛出了名的大哥──程照都讚賞不已的女子。

  但,她不懂的是──為何這名眾人口中一致稱讚的好女人,任她怎麼看,就是怎麼地不順眼?

     特別是當她一副理所當然的坐在談睿身邊,還以打情罵俏的語氣與談睿熱絡交談的模樣……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就是覺得她的聲音很刺耳、她的行為很討厭……她的一切所作所為全都讓她看不順眼!

  程郁宛若一隻捍衛自己地盤而渾身毛髮直豎的小貓,渾然不知這種焦躁、不安、氣憤的情緒就是妒忌。

  不懂得如何掩飾心思的她,一身戒備十足的模樣自然騙不過談睿與范儒韺的銳眼。

  兩人交換個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眼神。

  只是,兩人這一來一往默契十足的無言交談,看在程郁的眼中,只是更加堅定了她的看法。

  好一對不知羞恥的姦夫淫婦,居然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真是欺人太甚!

  鐵青著俏臉,程郁在心底咬牙切齒的罵道。

  熊熊怒火讓她驀地起身,搬了張椅子,硬是插進並肩而坐的兩人間。

  「程郁?」

  「咦?」

  「怎麼?我就想坐這裡,不行嗎?」面對兩人訝然詢問的目光,程郁理所當然地怒目以對。

  事實上,她想做的不只是這樣。

  她想上前抓花兩人臉上可惡的笑意……

  她想將那個礙眼的女人狠狠地踢出大門……

  總而言之,她就是見不得「她的」談睿對著別的女人微笑……

  想著想著,她的眼胖不禁又漂向談睿。

  見他一副與范儒韶相視而笑的知心模樣,霎時間,所有的常識、理智全都拋諸腦後。

  打心底衝出一陣酸味直衝腦門,強烈的妒意佔據她所有的思緒,衝口而出──

  「他是我的!」

  這句話,程郁說得理直氣壯。

  管人家是否曾是夫妻,談睿是她的,談睿只能是她的!

  呃,等等。

  什麼叫談睿只能是她的?

  莫名地心頭一陣悸動,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程郁神情一震。

  天啊!她剛才在想什麼?

  姦夫淫婦?

  她的談睿?

  人家以前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再怎麼說,「姦夫淫婦」這四個字也不該套用在他們身上。

  況且,談睿根本不是她的。

  可是、可是……

  向來開朗的程郁因心頭突來的妒意而不語。

  這異常緘默的態度吸引了談睿的注意力。

  「程郁、程郁……」

  談睿伸手在她的眼前揮動,試圖喚回程郁的注意力。然而,談睿的努力她全都視而不見、聽而未聞。

  她的心正為這突如其來的驚人發現所佔據,開始探索目己的真心。

  她……希望,在談睿的心目中,自己是重要的且唯一的存在。

  她……嫉妒談睿與范儒韺的關係。

  可她為什麼嫉妒?

  難道她……愛上了談睿?

  複雜的問題,不約而同的以著聯立方程式的姿態出現在她向來單純的腦子。

  「這件事,我要好好的想一想。」不知不覺中,程郁當著談睿的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

  嗯!她要好好、明白的、仔細的、不受打擾的冷靜想一想。

  無視身旁兩人的注視,程郁緊鎖雙眉,表情難得嚴肅的命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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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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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0 22:56:5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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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論在餐廳時程郁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她乖乖的坐著談睿的車子,跟著回到談睿的住所。

  「到家了。」

  將車子安穩的停放在車庫內,對著明顯反常且心不在焉的程郁,談睿不掩內心焦慮的開口。

  「哦!」

  對於一次只能想一件事的程郁而言,此時的她,注意力全數集中於探索自己真心的問題上,再無餘力注意身旁所發生的瑣碎小事。

  「程郁!」談睿溫柔的將程郁的頭轉向自己,,「妳在想什麼?」趁著她心神未定,談睿很小人的施行拐騙伎倆。

  「我……我在想,我是不是愛上了談睿……」失神之餘,老實的程郁有問必答。

  程郁睜著明眸望著談睿,然而,眼瞳中焦距渙散──

  此時,她眼中並沒有「看見」談睿。

  「哦──是嗎?結果如何?」談睿的掌心因緊張而汗濕。

  「對談睿的感覺變了……唔,我不知道……」

  「有什麼不一樣?」他試著幫她開竅。

  程郁側首,蹙眉苦思。

  「談睿……他會疼我、寵我……一直以來,他就像是我的兄長般的存在……而我也一直以為如此……」

  程郁心頭一片混亂,說出的話語越來越凌亂、瑣碎。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可是,我討厭談睿和那個女人太過親近……為什麼?明知不應該麼想的,可是,一看到他們兩人相視而笑,我就有種想掌刀子硬把他們分開的衝動……他是『哥哥』吧!為什麼我會有這麼自私的想法?為什麼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談睿只能對我好、對我笑?」

  程郁抱頭苦思,頭痛而不解的自問著。

  「任何人都不能和我搶……談睿只能是我的……為什麼?」

  聞言,談睿咧開薄唇,低沉和緩的嗓音誘引著程郁進一步吐露心聲,「嗯,會不會是談睿做了什麼讓妳覺得『他屬於妳』的事呀?」

  聞言,程郁緊蹙的肩驀然舒展開來,像是在黑暗幽深的洞穴中突然瞧見希望之光一般,她興奮地抬起頭來。

  「有,現在他不是哥哥了,他是我的戀人!他親口說過「要我當他的戀 人」。沒錯,既然我是他的戀人,就有權利捍衛屬於我的權益,不讓戀人被別人侵佔……」

  程郁高興的大喊。「所以,我沒有錯……趕走其它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只是在本能地捍衛自己的所有物,並不是自私……」

  程郁總算找到最理所當然的借口,興奮不已的回過神來。

  「我……」隨著心思逐漸回籠,澳散的脾光焦距逐漸凝聚……她大吃一驚的尖叫出聲,「啊!」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程郁本能的迅速向後一躍,後腦勺冷不防的撞上身後堅硬的車窗玻璃。

  「砰!」的一聲巨響,捂著傷虛,程鬱痛苦的悲鳴。「哦!好痛……」

  「程郁,要不要緊?我看看。」

  談睿趕緊將她攬入懷中,大掌撥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檢查她撞著的腦袋。

  「還好,沒什麼樣……只是有點腫。」

  鬆了一口氣,輕摟著程郁,談睿溫柔的揉著瘀腫的部位。

  「嗚……好痛……」

  習慣使然,程郁下意識的將臉蛋埋進談睿的懷中哭訴、撒嬌,尋求慰藉。

  「不痛、不痛了……」談睿小心哄著。

  雖然對於程郁的結論不免感到有些失落,但懷抱著程郁,他情不自禁的輕吻著她柔嫩的頭側肌膚,霎時,狹小車廂中,氣氛明顯的變得曖昧。

  「談睿……」程郁輕喚。

  她直覺地認為週遭氣氛與往常不同,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妥,但總覺得心底怪怪的。

  雖然直覺告訴她現在的行為不妥,但她眷戀談睿溫暖的懷抱,怎麼也捨不得離開。

  所以,她自欺欺人的當作從沒發現過這件事,關上心靈才剛開啟的一道小縫隙,繼續做回盲然無知的程郁,享受著談睿的矯寵。

  ★☆★☆★☆

  黃昏時分。

  在金黃的夕陽照拂下,談睿打破加班至深夜的慣例,在太陽尚未全然隱沒於地平線之前,駕著愛車進程家車庫。

  「我回來了!」

  一進門,他迫不及待的對著窩在大廳落地窗前的人兒高聲報到。

  只是預期中盛大歡迎的響應場面並未如期出現。

  面對著屋外大片的落日美景,程郁專心一志的盯著面前的畫布,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哦!」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程郁忽視的態度,自然讓相思殷切,一下班立即飛車回家的談睿大大的感到不滿。

  「程郁。」

  他站到程有身後,將手上沉重的公文包隨手一丟,俯下腰身,準備索取他身為情人應得的響應。

  越過程郁的肩,強而有力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顎,強迫她轉過頭的同時,早已等候不及的性感薄唇立即精準地覆上那教地想念了一整天的紅唇上。

  「唔……」程郁低吟。

  雙唇突遭襲擊,她本能的張口欲言,企圖拒絕談睿的侵襲。

  只是,她抵抗的行為反倒助長談睿的攻勢。

  談睿看準時機,趁著她雙唇開啟的瞬間,狡猾濕軟的舌頭順利地入侵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也巧妙地堵住了她所有想說卻再也沒機會說出口的拒網。

  深深的,他火熱的唇舌肆虐著程郁的一切,也奪走了她的呼吸與思緒,慾火似野火般燃燒,迅速地癱瘓了她的理智與力氣。

  被囚禁在談睿的懷抱裡,感官的直覺響應取代了理智。

  從最初的愕然、驚嚇、拒絕到後來的無力、虛軟乃至情難自己的依附、依悵、投入,程郁緩緩闔上眼睫,順從身體的本能,響應著談睿的熱吻。

  他的親吻甜美而惑人。

  熱吻不斷在兩人間持續加溫……

  被熱烈情火燒昏了理智的程郁,一雙臂膀宛若有自我意識般的爬上談睿厚實的肩頭,緊緊地攀住。

  她依著本能而蠢動,虛軟的癱倒在談睿的懷中,情難自己的向談睿索取更多、更深的熱吻。

  「嗯……」

  良久、良久,喘不過氣的程郁情難自己的低吟,在一聲充滿情慾韻味的輕吟聲中,四片膠著的唇瓣緩緩地分開……

  意識到眼前閃耀著銀色光芒的唾線所代表的意義,程郁下意識的輕舔濡濕紅腫的唇瓣。

  「郁……」

  眼前景象惑人,禁不住體內慾火,談睿忍不住呻吟。

  雖然企圖壓制情慾,他將頭埋在程郁的肩窩,然而雙唇卻不聽使喚的主動襲上她那細白可口的香甜頸項。

  「唔……」程郁本能地閃避著他的侵襲,雙頰酡紅,嬌羞不已的道:「別……」

  一雙手臂無力的推拒著談睿的肩頭,抗拒他的薄唇肆無忌憚在自己的頸項間四處烙下火苗。她嬌喘低吟著,「談睿……你……你……別這樣。」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談睿緊摟著她,趁著輕吻啃噬著她甜美耳珠的空檔,輕聲問道。

  「嗯……我……我總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被談睿擾人的唇逗誘得心神渙散,未經深思的,程郁老實道出自己的困擾。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變化,談睿邪笑不已。

  有些壞心地,明知老實單純的程郁禁不起挑逗,他的薄唇卻惡質的稍稍退離她的頸項,卻又近得足以讓炙熱的氣息吹拂、撥弄著她感覺敏銳的頭側……

  「哦~~那麼,又是什麼地方讓妳覺得不對勁?」

  「就是……」

  理不清自己雜亂無章的思緒,又因談睿惑人心神的親吻,程郁只覺得體內莫名地興起一陣火熱的需求……

  她居然捨不得談睿離開!

  不知不覺中,程郁本能的抬起螓首,仰望著談睿。

  能說嗎?凝視著他的眼眸,程郁無聲問著自己。

  不過是個吻,而她居然產生這麼淫蕩、不知羞恥的反應……

  這等丟人至極的事,她能說嗎?

  程郁飽受情慾折磨的無措模樣是如此可人。

  談睿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不住輕吻著程郁紅熱的嫩頰,輕笑呢喃道:「呵呵……沒關係,我瞭解……我瞭解……」

  耳聞談睿的笑聲,霎時間,氣氛突變。

  雖然程郁的頰上仍睿滿佈紅雲,但是,令她雙頰沾染紅霞的已不再是因為羞愧,而是憤怒的火焰。

  談睿在嘲笑她!

  他的笑聲讓程郁心中燃起無邊的怒火。

  在熊熊怒火下,就算前一刻的程郁有多麼的嬌羞,這下也全都煙消雲散──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

  程鬱憤而轉過身來,雙手猛然一堆,將談睿那張不住在自己頰上、頸項吃豆腐的嘴毫不留情的推離自己後,指著他高聲怒罵。

  「瞭解?你瞭解個鬼啦!」

  話落,她不服氣的將自己的手覆上談睿的股間,用力按壓,「對,我確實因為你小小的一個吻而情難自禁,但你不也一樣,哪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郁……」

  一聲破碎的驚喘,談睿的股間因這突來的挑逗火熱腫脹,已進入激昂的備戰狀態。

  即使再遲鈍,程郁隔著西褲,也能輕易地感受到手掌下那明顯碩大、火熱的觸感。

  「呃……」霎時間,空氣中飄散著異樣的氣息。

  程郁原本理直氣壯的指控氣焰全失,直覺地想抽回手。

  談睿當然容不得她在此緊要關頭臨陣脫逃!

  將她亟欲抽離的手緊緊地按壓在自己股間腫脹的火熱慾望上,讓她感受布料下自己的尖挺因為她而變得無比碩大、火熱。

  「對,我也一樣。」寫滿慾念遐思的眼眸,直直盯著雙頰再次羞紅的程郁。

  「你……放手啦!」

  掌下異樣的觸感,讓程郁羞愧不已,偏偏又挪不開手掌,令她氣急敗壞的低孔。

  「不放!」談睿斬釘截鐵的拒絕,嗓音因為情慾而越顯得低沉富磁性。「是妳自己挑起來的人,妳就該負起責任熄火……」

  聞言,程郁的雙頰益加紅熱,而原本強硬的氣勢也在不知不覺中軟化……

  「我……熄火……」

  不解他的話意,不自覺地,程郁遵循多年習性,抬頭仰望著他,企圖從他身上得到解答。

  談睿只是回予她一抹極其曖昧的笑容。

  霎時,程郁雙頰火熱,遲鈍的她這下終於懂了。

  「好不好?」

  見程郁一臉嬌羞,聰明的談睿立即變更策略,鬆開壓住程郁的手,反摟住她的腰身,以退為進的道:「妳明不明白,身為男人,在這種狀況下停手,我會很難過。」

  「可是……」程郁猶豫不決的看著談睿。

  「有什麼關係,難道妳忘了嗎?現在妳可是我的情人。」

  「我是答應你暫時當你的情人,可是……」

  「可是什麼?做這種事對情侶來說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我們之間該做的事都做過了……」

  談睿熱心遊說著程郁,趁著她分心思考不注意的時候,靈活的右手悄悄的鑽進她鬆垮的衣。

  大掌在她赤裸的胸膛上游移,指上因長年握筆簽字而磨出的薄繭若有似無的撫過程郁胸前的蓓蕾……

  他的愛撫觸動著程郁身上每一寸神經、搔弄著她的感官,挑逗著她早已被點燃的慾火。

  「唔……」程郁情難自己的低吟。

  抵抗不住談睿刻意的挑逗,她體內的慾火瞬間加溫、沸騰。

  「談睿……」

  禁不住逗弄,淫靡的聲響自她喉嚨深處溜出,一雙星眸因為染上情慾而潮濕、潤澤,更顯魅惑。

  程郁無法自己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再看了一眼自己下身同樣高昂的情慾……

  情慾肆虐下,道德束縛鬆動了,突然間,一度覺得不對勁的事似乎沒有那麼嚴重了。

  見程郁拒絕的念頭轉弱,談睿的手再接再厲的向下探。

  他的手毫不遲疑的鑽進程郁的股間,修長的手指刻意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質底褲,隔靴搔癢地逗弄著程郁的花蕊。

  或松、或緊、或輕搔、或重掐……談睿的手指以著淫靡且卑鄙的方式,不斷觸碰、逗弄著程郁的慾望。

  「不!啊……嗯……」

  禁不住逗弄,淫蕩的呻吟溢出程郁的紅唇。

  她雖然心口不一的訴說著拒絕的詞句,但慾火焚身的身體,卻忠實地反應著她最真實的感受。

  情慾高亢激昂的下體緊抵住談睿的手,且本能地抬高,難耐慾望折磨,腰肢不住地磨蹭著,企求更多的快感與照拂……

  在談睿有心的挑逗掌控下,臉上充滿情慾色彩,自她口中不住傾洩的拒絕言詞,只是更加激起談睿雄性本能的征服慾望。

  不容分說的,他一口氣扯下程郁的底褲,火熱的大掌直接握住她下腹的慾望中心,「我想要妳。」

  將頭靠在程郁的耳胖,談睿以他那因慾望而瘖啞的性感嗓音蠱惑著程郁僅餘的理智,「說好,我一定會讓妳很舒服的……」

  此時的程郁理智早已蕩然無存。

  對於談睿魅惑的索求,身陷熾烈情慾中的她,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卻開不了口允諾。

  「呃……」在他技巧高超的掌控、撥弄下,程郁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吶喊著解放。

  那雙因體內慾火難耐而垂淚的美麗眼眸,經過淚水的浸潤後,更顯得艷麗、惑人……

  「呵、呵……」談睿滿意地輕笑。

  猛然攔腰抱起默許的程郁,將她直接送進主臥房的床上,「我一定會讓妳感到滿足,今夜,將是狂歡之夜……」





第六章

  談睿追不及待的將房門關上。

  重返床邊,一件件、慢條斯理的解下程郁身上的衣物,隨著衣衫的褪去,他的手亦毫不客氣的撫上逐漸外露的部分,一寸寸的把玩著她細嫩而白皙的肌膚。

  「談睿……」程郁低吟。

  在他有心的逗弄下,體內狂暴的慾火,讓嬌喘不已的她再也顧不得羞恥的開口祈求。

  談睿的修長身軀側臥在旁,不發隻字半語的像是撫弄貓兒般,大掌順著程郁的曲綿,來回順撫著她敏感的腰側,一遍又一遍……

  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起,薄唇性感而邪惡的綻開一抹淫靡至極的笑紋。

  「可,別急,只要妳乖乖聽話,我絕對會讓妳滿意。」

  薄唇緊貼著程郁的耳畔,雙眼直視也因慾望而潮濕潤澤的眼瞳。

  「乖,把腿張開,抬高。」

  炙熱而充滿男性誘人麝杳的氣息伴著濃濃的淫慾氣息,無孔不入的鑽進程郁的四肢百骸。

  對於他魅惑的命令與神色,程郁無法自己的瞠目以對。

  這是多麼羞人且邪惡的命令啊!

  她全然不知該做何反應,只能驚惶的搖頭再搖頭,搖散了她那頭早已汗濕的髮絲,卻怎麼也搖不去渾身上下那份因談睿下流的命令而激升狂野的慾望。

  察覺到自己的身軀無法自制的反應,程郁羞愧的無地自容,染滿情慾的眼眸忍不住滴下羞恥的淚水。

  「不要……」

  將程郁的掙扎看在眼中,談睿的笑容益發顯得邪惡而魅惑。

  壞心眼的他並不直接針對她的拒絕遊說,反而採取另一種更無恥卑鄙的手段逼迫她低頭。

  狀似無意,實則有心的修長手指輕輕掠過她的慾望中心,滿意的聽見她無法自己的一聲驚喘後,作勢抽手。

  「既然妳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

  「不!不要……」急切的捉住談睿的手,焚身的高熱讓她不顧顏面的開口哀求。

  「咦?一會兒說不要,這會兒又不許我停手,嗯,這下我可為難了,妳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要……」

  雙唇顫抖地道出心中的慾望,說罷,程郁羞愧得掩面而泣。

  「既然不想我收手,那妳會乖乖聽話囉!」

  程郁輕輕的頷首。

  此刻的她渾身又麻又癢,宛如有千萬隻蟲蟻啃咬一般的火熱難當,縱使內心有再多的羞愧,亟欲獲得解放的她也只能含淚點頭。

  見目的得逞,談睿笑得無比愉悅。

  淺笑中,他萬分得意的下達第一道邪惡的命令。

  「翻過身,趴好。」

  程郁含淚,圓睜雙眸。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心,但這道令命比剛才的要求更容易做到。

  要她兩腿大張、抬高下身,無恥的將禁地暴露出來……這種事,她說什麼也做不出來。

  此刻聽到談睿的新命令,縱使內心有再多的疑惑,她不禁鬆了口氣,溫順的依言翻身,背部朝上的趴趴在床上。

  見狀,談睿開心地自問:「從哪開始呢?」

  伴隨著邪惡的笑容,談睿的雙掌自有主見的輕撫著她滑美光潔的裸背。

  充滿慾念的目光,隨著他的手一路向下滑,挑逗著早因慾火焚身而痛苦不堪的程郁,喜孜孜的瞧見她因情慾激昂而遍體粉紅、渾身難以抑制的顫抖著。

  惡意的手沿著程郁光潔的背脊向下,緩慢地撫遍她背部的每一處肌膚……最終來到背脊最尾端──程郁粉嫩的俏臀,瞬間奪走了他的目光。

  兩手迫不及待的覆上,大小適中的小丘陵,恰好盡容於他的掌下,柔嫩的觸感瞬間激起他前所未有的邪念。

  「好可愛的小山丘啊!既軟又嫩,讓人愛不釋手。」

  談睿讚歎不已,大掌卻也毫不留情的使勁揉捏掌下的丘陵。

  「啊!痛!」

  禁不住談睿揉搓的手勁,程鬱悶哼出聲,兩道羞恥的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淌流。

  「哭了?妳怎麼哭了?會痛嗎?別哭,看妳落淚,真教我倍感心疼~~」

  俯身吻干程郁額上的淚水,而置於程郁雙丘上的手掌也改捏為撫,以著十分淫靡的方式觸摸著她的小丘陵……

  「嗯……」

  程郁身軀瞬間一顫,紅唇情不自禁的發出淫蕩的呻吟聲。

  「舒服嗎?」

  惡意的手掌停駐在她粉嫩的雙丘上不動,談睿輕聲問道。

  「不!」初識情慾,不知所措的程郁涕淚盡下。

  她不明白,為何談睿要這般待她?又為何她會渾身灼熱?無助之至的她只能用力地搖頭。

  然而,在本能的驅使下,為了消弭股間火熱難耐的異樣感受,她的腰肢無意識的磨蹭著身下的被褥,禁不住談睿有心的逗弄,慾求不滿的痛苦與永無止境的恥辱感讓她的淚水不住流洩……

  背對著談睿,她緊閉雙眼,將頭深深的埋入床單中,體內焚燃肆虐的慾火讓她發不出隻字詞組,只能無助她抽噎,淚流不止。

  談睿突然抽回手。

  「唉!別哭了。」

  苦笑一聲,他收回擱置在程郁俏臀上的魔爪。

  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拭去她粉頰上晶瑩的珠淚,「看妳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妳呢!」

  自被單中挖出程郁的螓首,他低頭進一步吻干她眼眶中的淚印,而他的手亦輕柔且深情的順撫著她汗濕而沾黏著皓額的秀髮。

  感受到他善意的響應,當程郁鬆了口氣,滿臉淒切地抬起頭來任他輕憐密吻之際,他惡意的手卻再次回到原來羞人的敏感地帶。

  修長的指在程郁敏感的丘陵周圍琊著,更惡劣的攻城掠池!

  他的手指輕輕地探入雙丘間的溝渠,沿著兩座丘陵間的峽隙來回輕劃著……

  「嗯……」程郁禁不住款擺腰肢,小巧殷紅的檀口發出一聲嬌吟。

  除了感受到下身火熱的慾望脹痛外,因為談睿在雙丘間勾引挑逗的手指,那曾經被她深藏,沉睡於她體內的記憶再次被喚醒……

  她曾經被談睿火熱無情地貫穿,身體深深的含住他男性碩大炙熱的腫脹慾望……

  記憶中,那種宛若投身烈焰中的火熱與身心皆遭高熱焚熔般的愉悅快感……

  除了承接慾望貫穿之處那種擴張至極的痛楚外,更讓她難忘的是當被貫穿之際,火熱的慾望與密蕊緊密相合的黏膩淫靡聲響……

  可伴隨著痛楚而至的,卻是在她的體內四處流竄的電流火花所激發的莫名地酥麻快感……

  一切的一切全都讓她身不由己的一顫。

  談睿徘徊在雙丘峽縫問的手指再向下探入,另一隻手撥開丘陵,露出峽谷深處的密蕊。

  幽谷中,美麗的密蕊殷紅。

  談睿的目光瞬間火熱燒炙,無法自己的為眼前景象所吸引。

  在他火熱的眸光注視下,她的身體忠實地反映出她真正的意願與欲求,希望被碩大慾望貫穿、撕裂的期待與欲求……

  這麼誘惑而甜美的邀約,試問世間又有幾個男人能拒絕?

  談睿當然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魯男子。

  不負心上人所望,他分別將手指探入程郁前後密蕊中。

  感受到後方無力的抵抗,與前方全然地歡迎,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而手指亦更進一步的探入……

  「啊……」痛楚與快感交織,程郁無法自己的嬌吟出聲。

  一前一後,身上兩處難以啟齒之處同時被侵入……

  羞恥與慾火將她的肌膚染上嬌艷的粉紅色澤。

  緊抓著一絲僅餘的羞恥心,趴臥在床單上的程郁死咬著身下的薄毯,以防止自己再發出無恥的哀求聲,然而,自喉間逃逸而出的聲響卻一聲比一聲妖媚,益加的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

  「嗯……呵……啊……」

  隨著談睿的手指不住進出、加快速度,管不住的淫聲媚語似流水般傾洩而出……

  熱,她覺得好熱好熱!經由談睿深入的手,似乎所有的火焰那間全都集中在她的體內般……

  「啊……」

  在一聲抑不住的悲鳴聲中,她就著談睿的手達到快樂的巔峰……

  羞恥感折磨著程郁逐一回歸的理智。

  不自覺地,滾燙的淚水再次滑落,程郁頓時哭得如淚人兒似的。

  「唉!怎麼又哭了呢?」談睿明知故問。

  只見哭得抽抽噎噎的程郁一臉委屈的揚起頭來,「少裝好心了,這一切分明是你一手造成的!」

  面對程郁的指控,談睿聰明的笑而不答。技巧的默認了一切,卻也高明的不留下任何把柄。

  最重要的是,今晚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程郁。

  他邪笑起身,打開床鋪正前方隱匿於牆壁內的隱藏式衣櫃,讓櫃門後碩大的試衣鏡正對著床,也讓床上的一切投映在這面清澈明亮的鏡面上。

  他一邊笑著回身面對側躺在床上的程郁,一邊緩緩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散落一地。

  「要不,妳想要我怎麼做?」

  再度回到程郁的身邊,赤身露體的他大方地將自己勃發的慾望呈現在程郁的眼前。

  程郁愕然,宛若被人催眠般,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的慾望。

  「好大!」她不由自主的呢喃。

  對於她的評語,談睿回以衷心的自傲微笑。

  他伸手抱起仍然癱趴在床上的程郁,面對正前方的鏡子,讓她的背靠在自己胸膛上,身軀貼緊的坐在自己懷中。

  一手環著她的纖腰,另一手卻由下往上抬高她修長雪白的腿,不容抗拒的將其私密之處完完全全的曝露在鏡子前。

  「啊!」程郁吃驚地尖叫,碩大的鏡面真實地呈現她的私密處與兩人赤裸相偎的身影。

  她不明白談睿為何要巧設機關,然後抱著同樣一絲不掛的她坐在床上照鏡子?

  縱使身置在談睿懷中,且某種曖昧的灼熱硬物巧妙地置於雙丘間狹谷,肆無忌憚的牴觸、磨蹭著她……

  反應遲鈍的她,卻呆愣了好半晌,不曾真正意識到談睿邪惡的企圖。

  直到身上不住蠢動的男性悄悄的貼著她的密穴磨蹭……配上鏡中兩人四肢交錯難分的淫媚景象,霎時,她無法自己的訝然驚喘。

  這才明白談睿的用意與鏡子的真正用途!

  驚慌中,她直覺的張口欲言,卻在瞬間因為談睿炙熱的慾望入侵奪走了全副的心力。

  「啊……」程郁無法自己的尖聲吶喊。

  後方窄小的密蕊被人硬生生的撐開,碩然的男性悍然侵入的苦楚,讓她不顧形象的哀嚎。

  「走開!好痛……好痛啊!」

  「放鬆……別使勁……唔!好緊……」

  深陷於程郁體內,她的媚聲與溫暖愉悅的快感讓談睿差點就一洩千里。

  「談睿……好痛……談睿……」

  淚水盈眶,程郁一聲接著一聲的哀求。

  縱使明白這一切的苦難全來自於談睿,但因為多年的習慣使然,涕泗縱橫的她仍無法自己的向促成她痛不欲生的真兇求助。

  「乖,聽話,放鬆……」

  暫且壓下體內亟欲貫穿的欲求,他低聲安撫教導著懷中的小情人。

  同樣深陷情慾狂潮的他,一手端起程郁小巧的下巴,低頭封住她因痛苦而不住喘息的微啟紅唇;另一隻手則宛若識途老馬般鑽入她的兩腿間,尋著她的蜜穴,進行另一段淫靡的挑逗……

  「啊……」唇齒相接之餘,程郁無法自己的歎息。

  在談睿有心的挑逗下,她的注意力輕而易舉的縛移,而身後含著談睿碩大部位之處亦在不知不覺中軟化,吸附著入侵體內之物……

  察覺兩人下身相接之處不再僵硬,談睿試探性的挺腰,換來程郁一聲媚吟。

  「可以了嗎?」啃食著她柔軟的耳珠,談睿低聲而魅惑的問。

  感受到體內火熱而幾近痛楚的需求,讓程郁羞於啟齒,緊閉雙眸,不願面對現實的僅以扭腰作為回答。

  然而,這就夠了!

  在下一秒,談睿的腰桿立即狂野的向上衝,深深的挺入她火熱溫暖的甬道……

  硬碩恣意的在她的體內來回進出摩擦,而前方的手亦深深地探進她的密穴中。

  前後雙重攻擊下,程郁體內陣陣的愉悅星火與酥麻快感交錯衝擊著。

  無意中,兩瓣紅唇開啟,她再也管不主的任由吟哦逸出紅潤的櫻唇。

  「啊、啊啊……」

  「舒服嗎?」突然間,談睿開口問道。

  沉浸在快感中,無法開口的程郁只能以點頭表達自己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一那,談睿不主蠢動的腰肢突然深埋在她的密蕊中,靜止不動。

  緊閉雙眸的程郁忍不住發出一聲不滿的低哼催促著。

  「唔!」

  「別急,妳先睜開雙眼看看。」深沉的惡意隱藏在談睿低沉的嗓音之下,他緊貼在程郁的耳畔蠱惑著,下身又是一挺,自滿的聽見程郁情不自禁的喘息。

  他才繼續說道:「只要妳乖乖聽話,我自然會給予妳想要的……」

  程郁不明所以。

  然而渾身上下熊熊的慾火卻容不得她深思,忍不住主動扭動起腰肢尋求快感,卻被身下那壞心眼的人以健碩有力的雙臂壓制。

  「為什麼……」

  忍不住,程郁睜開眼睜控訴情人的惡意刁難,然而不待她將話說完,映入眼瞪中的淫靡畫面,已先一步奪走她的呼吸。

  天啊!注視著鏡中的倒影,程郁無法自己地驚喘著。

  兩人交合歡愛的模樣一覽無遺的倒映在鏡中,明明白白的呈現出來──

  那含吸著談睿碩大的私密處,正慾求不滿的向他索求、收縮……

  她羞得無地自容,直覺地閉上雙眸,下意識的想舉起雙手遮住自己的面孔,也遮住這一切羞恥的景象,然而壞心的談睿又怎麼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不想看?」執著的禁錮程郁的手,談睿不許她遮住自己那為慾望所沾染的美麗面孔。

  「這麼絕美難得的畫面,妳怎麼可以放棄觀看的機會呢?」

  「不……」程郁搖頭啜泣。

  「看著它!」艱難痛苦的維持著下身不動,他右手頑固地箝住程郁的下顎,不讓她有轉頭的機會;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食著她的耳珠、頸側,低語魅惑著。

  「只要妳睜開雙眼看著它,我就讓妳等到滿足。」

  「唔……」恥辱的淚不停的滑落程郁的雙頰,然而體內高昂的需索、不滿卻也逼得她走投無路。

  萬分羞恥的,她終於忐忑不安的緩緩睜開眼眸……

  「乖!」談睿讚賞的一笑,早已等候多時的腰肢立即後撤,隨即又重重的侵入。

  「啊!」禁不住,程郁逸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對,就是這樣,好好的看著,看著自己美麗的模樣,看著自己在我懷中絕麗的風情……」

  隨著談睿魅惑的命令,程郁的目光無法自己的盯著眼前鏡中交頸歡愉的影像……

  她看著鏡中正與談睿交歡的自己……

  臉上的神情艷麗、淫蕩……

  股間高昂火熱的慾望使她顫顫流出激情的淚水……

  在談睿懷中,她全身肌膚泛著紅熱,散發出某種說不出的愛慾味道……

  而她的腿不知何時已主動敞開,露出後蕊,一副迫不及待的接納他的硬挺入侵……

  她無法自己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斷地被談睿火熱的碩大侵入、貫穿、佔有,卻一副欲罷不能的可恥模樣……

  進出間,那含著他碩大火熱的部位發出濕黏的摩擦聲響,貫穿她的耳,也迥繞整間臥室……

  她渾身火熱無比,視覺、聽覺與肉體的三重享樂,這一切的一切皆刺激著她瀕臨爆發的情慾……

  「啊……唔……好、好好……不,不行了……談睿……談睿……饒了我……」

  承受不了過多激情,程郁忘情地嬌喘求饒。

  在她嬌媚動人的嬌吟聲中,突然間,一陣急促的痙攣襲擊著談睿的身心。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股間慾望再也忍不住的潰堤而出……

  伴隨著身後談睿達到高潮頂端的低沉吼聲,過多的快感讓早已不勝情潮的程郁從最高點直接陷入闇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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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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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0 22:57:0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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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這該下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的死色狼……」

  次日,躺在床上,程郁對著床畔不住告罪求饒的罪魁禍首破口大罵。

  「是不是脫了衣服,你就連四維、八德、道德、倫常也一起脫光光?你這衣冠禽獸,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節制』?居然從後面硬上!你知不知道,很痛耶~~」

  程鬱怒吼,控訴著他昨夜令人髮指的惡行。

  只可惜,因昨夜過度縱慾,體力尚未完全恢復,罵人的聲音非但沒有平日的火爆氣勢,反而聲調軟綿締,像足了心口不一的發嗔撒嬌。

  今晨程郁渾身酸痛難當。

  她的腰,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折斷,然後再接上去一般僵硬疼痛,且全然不聽使喚;而她的腿,沉重的像綁上數百公斤的啞鈴,不但無法移動,且一動就痛。

  這一切反應,就像是被人結結實實的毒打一頓般,程郁渾身上下三百六十五根骨頭,無巴不疼,無巴不痛。

  當然,還有處最嚴重,可她死也不敢聲張,只因那要命的痛處位於不可對人提及的隱密地方……

  「痛死我了,你存心要了我的小命是不是?」

  她賞了一詞白眼給一旁不住點頭應是的呆子。

  本來罵人罵得有點累正打算住嘴的程郁,看見談睿仍是一臉傻笑,半點愧疚之情也沒有,心頭無名火又不由得熊熊燃起。

  立刻揮拳,直覺地想揍掉談睿俊臉上那教人望之肝火大動的笑容。

  然而她那平日奇準的拳頭今日卻失去水準,只是虛晃一招,緩慢而無力的從談睿眼前掠過。

  她不信邪,忍住腰部酸楚一試再試,卻都屢試不中,氣得她差點吐血。

  說實話,談睿並沒有閃躲程郁的拳頭,反而老老實實的待在原位,等候程郁「疼痛的招呼」。

  只是,以她目前「運動過度」、全身無力的狀況來看,別說打人了,就連小小的抬高一根手指頭也是一件大工程啊!

  「該死的!」受挫之餘,程郁氣餒的怒罵,「天殺的該死的!」

  對於她的賣罵,身為「肇事者」的談睿,只是一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笑,尋隙將托盤上標準的英式早餐──麵包、果汁、培根、煎蛋等食物,一一送進程郁咒罵不斷的嘴中,直到盤面清空後,才一副大功告成的微笑開口。

  「程郁,我上班去了。今天妳身體不適就別下床,等妳休息夠後再起身,至於中餐,到了用餐時間,我會抽空回來餵飽妳,別擔心會餓肚子。」

  對於耳邊程郁源源不絕的叫罵聲,他聰明的充耳不聞。

  「我知道妳現在虛弱得連獨力用餐都做不到,偏偏妳又不經餓,為了顧及妳多年精心打造的形象,當然不能讓其它不相干的閒雜人等喂妳吃飯;再者,我又怎麼忍心讓妳餓肚子呢?算來算去,也只有我最適合,所以,妳不用擔心,我絕對會同時顧及妳的顏面與肚皮問題的。」

  雞同鴨講般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他笑容滿面的在程郁額上印下一吻。

  不理會身後程有難聽的叫囂,談睿笑著,再次瀟灑的揮手告別。

  「小人、偽君子、惡徒……」

  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程郁餘怒未消的不斷咒罵著。

  只是,一個人唱獨腳戲實在是一件很無聊且勞心勞力的事,再加上受話者早已逃之夭夭,所以罵沒幾分鐘,程郁的注意力很快的轉移了,熱切也叟向更親切、更和藹的周公大人身上,和周公大人一起共游。

  ★☆★☆★☆

  本來,程郁這一覺應該可以睡到正午時分談睿回來時才醒來,但睡不到兩小時,突來的意外訪客讓她不得不自睡夢中清醒。

  叩、叩叩……

  「程小姐,大廳有您的訪客。」

  伴隨著敲門聲而至的是傭人的請示。

  被人自甜美夢鄉中硬生生挖起的程郁,自然沒什麼好口氣。

  「說我生病,不便見客!」門內,程郁不顧形象的虛弱回吼。

  吼完,她反手抓了只枕頭蓋住頭耳,堅決不讓擾人清夢的噪音打擾了她的好眠。

  「可是……」門外,傭人遲疑。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說……」

  她正待再次開罵之際,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伴隨著一陣意料之外的爽朗嗓音。

  「怎麼啦?原來程大畫家不歡迎我。」

  無視躺在床上的主人一臉不滿的神情,來人如入無人之境般昂首闊步的踏入寢室內。

  「是妳!」談睿的前妻,范儒韺是也。

  瞪視著不請自來的訪客,程郁訝然無比。

  范儒韺對著房門口進退不得的傭人示意,「我會對談少爺解釋,你可以離開了。」

  待其退下後,她才笑著道:「對,是我,妳好啊!程郁。」

  范儒韺笑容滿面,不待程郁招呼,自動自發的拉了張高背椅子來到床邊坐下。

  「談睿上班去了,有事請到他的公司找人。」

  說完,她忍著身體的不適,直接轉身背對床邊的客人側睡,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這樣的行為不禮貌,會得罪人。

  「哎喲~~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不受歡迎,我好傷心呀!」

  范儒韺裝模作樣的哭了幾聲,隨即回復原來的笑臉,然而說出的言語卻是十足犀利,直指重點。

  「郁妹妹,妳似乎很討厭我?」

  「妳叫誰妹妹?」禁不起言語的刺激,程鬱火爆的轉身面對她。

  「嘖嘖嘖!脾氣可真大啊~~」范儒韺嘖嘖搖頭。

  不理會怒容滿面的程郁,她笑著岔開話題,「我當然知道這時間談睿人一定在公司,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我要找的人不是他而是妳。」

  然而,凡是認識她的人,瞧見她臉上這與平日作風相違的虛假甜笑時,必會心生警覺。

  只可惜,連同第一次見面,程郁與范儒韺相處不到幾十分鐘,她當然不知道此時的范儒韺是另有企圖。

  「找我?找我有什麼事?」

  「所謂『無事不登二寶殿』,找妳當然是有事請妳幫忙囉!」范儒韺笑容可掬的回答。

  「請我幫忙?」

  范儒韺理所當然的點頭。「對,這件事除了妳,誰都插不上手。」

  聞言,程郁困惑了,審視、懷疑的眸光不住來回打量著一臉甜笑不變的范儒韺。

  看不出她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然而,天生敏銳的直覺卻又不停的散發出警訊,程郁抬出慣用的職業笑容。

  「不敢,妳過獎了。只怕我人微吉輕,幫不上妳的忙。」

  程郁這態度對一般人而言或許還有點用處,只可惜,她今天而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范儒韺。

  她笑了笑,宛若聽不懂程郁話裡的推托與拒絕,自顧自的將來意說出口。

  「妳知道我和談睿過去的關係,簡單的說.我希望妳幫我,幫我回到談睿的身邊,重登『談太太』的寶座。」

  「什麼?!」聞言,程郁瞠目以對,「妳說什麼?」

  相對於程郁的無措與訝然,丟下炸憚的范儒韺卻笑容滿面,彷彿無事人般的雙手環胸,冷靜觀察程郁的反應。

  「就像妳雙耳所聽到的呀!」范儒韺笑容不變的答道。

  程郁的反應可讓她滿意極了,故而再進一步的說:「看在小凜的面子上,妳會幫我的,是不是?」

  抬出自己的兒子作為後盾,不容反對,這就是她的一買作風。

  「我……」

  程郁的心緒好混亂,直覺認定談睿是她的,誰都不能來搶,可范儒韺的要求卻又是該死的那麼合情合理。

  她無法逮背自己的心意點頭,卻又不能搖頭……

  「呵,不反對,那就是答應囉!」雙掌互擊,范儒韺故作天真的笑道:「就這麼說定了。既然妳身體不適,我就不再打擾,妳好好休息。」

  范儒韺起身,纖纖玉手還遞上一紙印刷精美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我等待妳的好消思,有結果記得CALL我喔!」

  說完所有想講的話,不給程郁有任何拒絕的機會,她迅速離去,獨留一臉愣然的程郁張口結舌的呆坐在床上。

  ★☆★☆★☆

  正午。

  當談睿一臉笑容,托著滿盤精美餐點準時推開房門,迎接他的不是想像中一臉惺忪睡眼的可愛程郁,而是精神奕奕的嚴肅程郁。

  「程郁?」

  談睿輕喚,隱約間,某種不祥的預感逐漸在他的心底成形。

  「我有話問你。」

  「有什麼話等吃飽了再談也不遲啊!」將手中餐盤遞上,談睿眼神閃爍的答道。

  正所謂「會無好會,宴無好宴」,談睿狡詐的施行「拖」字訣,希望能藉著其它的雜事拖得程郁忘了整件事。

  「不,我『堅持』現在談。」

  程郁直截了當的拒絕,並且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打算和范儒韺復合嗎?」

  「什麼?」

  談睿蹙眉,程郁又是哪根筋接錯了,居然冒出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來。

  「我沒聽錯吧?是誰告訴妳我打算和儒韺復合的?」

  苦著一張臉,談睿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是我先問的,所以,我有權先聽完你的答案,再決定是否要回答你的問題。」

  儒韺、儒韺,瞧他叫的多親熱、順口啊!

  不知名的酸味再次襲上心頭,她堅決的瞪著談睿,非要得到他的答案不可。

  看情形,這一次程郁是下定決心要問到答案,且絕不容他敷衍了事。

  談睿無奈的輕歎一聲,「我從不打算與儒韺復合。」

  程郁專注的眼神讓他突然泛生希望,有種「或許,現在正是告白的好機會」的錯覺。

  將手中餐盤置於床邊小几,坐在床沿,他深情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心上人,誠心誠意的將當初沒有機會說出口的告白對著程郁再說一次。

  「而且,我早就同妳表白,我早已心有所屬,而那個人……」就是妳!

  程郁一聽見談睿說出否認的答案,宛若一尾活龍般復活了,再次重蹈第一次告白時的覆轍,打斷他的話。

  「我就知道,你怎麼說也稱得上是一頭好馬,當然不可能會做出『吃回頭草』這種沒品的事……」

  小手還很「兄弟」的拍了談睿的肩頭一把。「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很有義氣的替你擋下,絕對不讓那個想叫你吃回頭草的女人動你一根寒毛。」

  程郁語焉不詳的說著只有自己才瞭解的話。

  對於這樣的結果,談睿只能再次悲痛的無語問蒼天。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為何一場誠心誠意、滿懷愛意的告白,卻再次得到這樣教人心碎的結果?

  談睿的失落明顯地寫在臉上、眼中,然而這些情緒並未進入程郁的心眼裡。

  她一味的忽視自己真正的心情,不願探索自己拒絕接受談睿與前妻可能復合背後所顯露的意義,更忽視談睿再度企圖告白的事實,只是一心沉浸在「替談睿婉拒復合」的使命感中。

  程郁滿心歡喜地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

  談睿是我的!誰都不許奪走!

  莫名的,一句佔有慾十足的心聲浮上她的心頭,然而隨即被粗心的她所忽略。

  她志得意滿的心忖,有了談睿的證言,這下,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那個女人了!






第八章

  次日,程郁等不及自己的體力完全恢復,便迫不及待的約范儒韺出來將一切講清楚。

  咖啡廳的某一角。

  「請給我一壺特製水果茶,謝謝。」

  朝著身旁的侍者點頭示意,范儒韺回視程郁,笑容可掬的問道:「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不。」

  程郁搖頭,等不及侍者離去便開口道:「是有消息,只是對妳而言,恐怕算不上是好消息……」

  她將昨日與談睿之間的對話完完整整的重述一遍。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談睿並沒有打算與妳重修舊好,妳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程郁雙臂環胸,得意洋洋的做出最後結論。

  「哦!是嗎?」

  范儒韺臉上垃沒有半點失望的神情,依舊信心滿滿咧嘴笑著。

  「就算談睿現在沒有意願與我再續前緣,但他現在還是自由之身吧!只要他一日不再婚,我便有機會重登『談太太』的寶座。」

  頓了頓,她拋了記風情萬千的媚眼予程郁。「更何況,比起其它的競爭者,我的機會大多了,不是嗎?」

  對於范儒韺不死心的發言,程郁直覺的蹙眉反駁,「可是……」

  范儒韺冷靜的一口打斷她的話,「有什麼好可是的,目前談睿並沒有對象,所以說我重登『談太太』寶座的機會依舊很大。」

  「誰說談睿沒有對象,我就是他的情人!」

  嘴巴一向動得比腦袋快的程郁竟一口承認自己是談睿的戀人,可話一出口,她就被自己不經思索的大膽發言嚇著了。

  可范儒韺的回答又讓她的心靈再度受創。

  「咦?別說笑了,郁妹妹。我之所以找妳幫忙,就是因為我充分瞭解妳和談睿之間是兄妹之情。妳放心,就算我成了『談太太』,妳和談睿之間的感情絕不會變質,妳又何必阻礙他和我的幸福呢?」

  范儒韺無所謂的揮揮手,就像是在趕蚊子、蒼蠅一般的漫不經心。

  她那輕忽的態度,頓時激起程郁的心中怒火。

  「誰說我只是談睿的妹妹?我現在再說一次,我是談睿的戀人,而且我愛他!」

  程郁氣不過,雙手腰氣呼呼的反駁。

  她已經親口承認自己和談睿的戀人關係,范儒韺居然不當一回事!還直指她並不愛談睿,真是豈有此理!

  「妳愛他?」聞言,范儒韺作戲般誇張的嬌笑。「小妹妹,妳少騙人了,我不知道妳為何會改變心意,但妳要是真愛他,當初我請妳幫忙峙,妳早就一腳姚起來趕人了,又何必等到今天才承認呢?」

  范儒韺明顯的嘲笑,將程郁激得七竅生煙。

  忍不住,她不顧一切出言相駁。「我當然愛他!答應談睿成為他的戀人就是證據!除了這個理由以外,不論是天皇老子或是什麼天大的埋由,都無法強迫我當任何我所不喜歡的人的戀人!」

  此話一脫口而出,程郁立即呆愣住。

  「郁妹妹?程郁?」范儒韺試著喚回她的注意力。

  「別吵!」

  簡單丟下一句話,程郁心思專注於這項新發現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程郁恍然大悟。

  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談睿!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和談睿「做」了時,才會理所當然的接受……

  所以,談睿要求她當他的戀人時,她才會半點抗拒的念頭也沒有……

  過往,兩人相處時的情景一一浮上心頭,所有之前不曾察覺,或理不清的情緒與反應都在此刻有了最好的解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程郁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新發現中,無視同桌的范儒韺的存在。

  再試著叫喚幾聲,看著置週遭一切事物於無物,獨自陷入沉思中的程郁,范儒韺心知毋需再說什麼,不禁打心底泛起一絲笑意。

  她招來侍者買單,單方面結束今天的會談。

  離去前,對著沉思中的程郁,范儒韺突然心有所感的低語。

  「能幫的,我都幫了,希望明白自己感情歸依的妳能誠實面對自己的心。祝福你們!」

  ★☆★☆★☆

  深夜,程宅書房內。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傳出。

  談睿無奈的闔上手上的公文,對著半躺在沙發上一副心事重重的程郁,問出今晚第二十二次相同的問句。

  「程郁,有什麼困難妳就直說吧!」

  她搖頭不語,又一臉思索的喚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可是妳這樣一個人不斷的煩惱也不是辦法啊!」

  談睿決定停下手上未完的公事,專心對付一整晚歎息不已的程郁。

  他雙手環胸,身軀向後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長期備戰的模樣,決心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我雖不明白妳究意遇上了什麼難題,但像妳這樣什麼都不說,就算我想幫也無從幫起啊!」

  程郁只是象徵性的瞄他一眼,然後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出口。

  發覺自己愛上談睿的程郁思考了一下午,也頭痛了一下午。

  基本上,對於自己愛上談睿的事實,除了最初發現時的震驚外,程郁沒有半點猶豫的完全接受了。

  可是,就算自己這邊沒問題,但談睿呢?

  雖然已成為戀人,可這不過是因為自己一時酒後亂性,再加上談睿因失戀自暴自棄而促成的。

  再說得明白一點,目前兩人的戀人關係如同一場兒戲,證據就是談睿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喜歡」她。

  可是,她是真的愛上談睿了呀!

  既然她愛談睿,基於公平原則,談睿當然也要愛她才行,否則自己不就虧大了嗎?

  思考中,程郁不住點頭,越想越有道理的忍不住開口,「談睿,你現在喜歡的還是何碧漣嗎?對她還有感覺嗎?」

  「我?」聞言,談睿一臉愕然。

  怎麼也想不到,讓向來樂天無憂的程郁煩惱了一整晚的問題居然是「他喜歡何碧漣」這則天大的誤會!

  頓時,談睿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而頭也跟著痛了起來。

  「程郁,有關這件事,我再重申一遍,我、從、來、就、沒、有、愛、上、何、碧、漣!」

  談睿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希望這次能打破程郁那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只可惜,程郁的石頭腦袋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改造得了的。

  「哦!沒關係,你不用解釋,我都瞭解……」她一副悲憫的口吻,擺明了壓根就不相信談睿的解釋。

  雖然,程郁十分同情來不及告白就失戀的談睿,可現在她更同情自己。

  嗚~~怎麼辦?

  看談睿提起可碧漣時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他根本還未對何碧漣忘情嘛!

  那自己該怎麼辦?她好想哭喔!

  程郁傷心欲絕的想。

  可是天性樂觀的她悲傷不了三秒鐘,立即打起精神。

  不行!事情還不到絕望的地步,她不能就此認輸!

  抬頭看了談睿一眼,她在心底無聲的激勵自己。

  雖然談睿對何碧漣舊情難忘,可是已經要結婚的何碧漣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情感,換句話說,談睿與何碧漣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

  在沒有情敵與競爭對手的狀況下,她只要讓談睿忘了何碧漣,然後愛上自己就行了。

  想到興奮處,本來癱瘓在沙發上的程郁忍不住坐直身子,雙掌用力一拍,大聲說:「對!沒錯,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什麼事情這麼簡單?」

  一聲突兀的問句突然傳入她的耳中,程郁回過神來看向他,底下未說完的話不由得全數吞回肚子裡。

  「嘿、嘿嘿……談睿是你呀!」程郁心虛的乾笑兩聲。

  呵!蹲在自己面前的不正是談睿本人嗎?

  想到自己方才差點就當著談睿的面將心底的打算說出口,她又是一陣不自在的乾笑。

  「不是我,會是誰?」聞言,談睿不置可否的撇嘴,「怎樣,問題自己想通了嗎?」

  程郁奮力的點頭。現在,只要談睿不要追問她「什麼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這件事,她都可以無條件的點頭。

  「自己想通了?那就好。」談睿起身,正打算回到辦公桌後續繼將公文看完,卻意外的遭到程郁的阻止。

  「呃……談睿……」拉住他的手,程郁一臉溫馴的假笑,「如果,我是說如果啦!」

  「什麼事?」談睿回過身來,看見一臉假笑的程郁,不由自主的蹙緊眉頭。

  「我是說……為了幫小凜完成心願,所以,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一些問題……」

  程郁本想直接問談睿會不會喜歡上自己,可一看到他蹙緊眉心,問題不由自主的轉了個彎。

  「妳問。」

  「呃,我問你喔!這世上,女人有那麼多種,究竟哪一種類型是你喜歡的?」

  程郁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不管談睿喜歡的是哪一種都沒關係,反正不論是用騙的、用拐的還是用裝的,程郁都決心先讓談睿愛上自己,至於之後的事……

  嗯,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的事到時候再煩惱就行了。

  「妳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純粹是好奇,好奇罷了!」一把將談睿拉到身邊坐下,程郁一臉笑容可掬的道。

  「是嗎?」

  談睿一臉懷疑的睇視她,然而程郁的笑顏卻輕而易舉地鬆懈了他的戒心。

  「好吧!妳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雙手向外攤開,擺出一副「歡迎詢問」的模樣。

  「首先,你喜歡什麼樣的長相?」她側首裝可愛,宛若小狗般興奮的期待他的回答。

  「和妳一樣的長相。」談睿笑答。

  「哦~~」

  聽聞談睿的答案,遲鈍的程郁仍未察覺到半點異樣,直接朝第二個問題邁進。

  「那你喜歡什麼樣個性的人?」

  「像妳這樣的個性。」

  「你喜歡對方從事什麼樣的職業?」

  「和妳一樣的職業。」

  談睿的笑臉自始至終不曾變過。聽到這裡,程郁不由自主的蹙起眉。

  縱使程郁再呆,可接連聽到談睿右一句「像妳這樣」,左一句「和妳一樣」的答案,她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覺得事情怪怪的,可為了遠大的目標與理想,程郁決定暫且先將這些「小問題」擺到一邊,等她有時間再來處理。

  打定注意後,她像連珠炮似的問出一堆不同的問題,可是,談睿的答案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依舊是那句老話──

  和妳一樣。

  「談睿!」程郁猛然跳起,火冒三丈地揪住他的領口大吼。「你這是什麼答案?什麼叫『和妳一樣』?我可是誠心誠意的在問你耶!而你、你居然……」

  程郁氣得連話都無法一口氣的說完。

  可直接承襲程郁的熊熊怒火,被她揪著領子的談睿卻一點也不受影響,端正俊雅的臉上仍舊掛著從容不迫的微笑。

  「只有妳真心誠意而已嗎?妳又憑什麼認定我的答案並非出自真心?」

  執著而火熱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程郁。「我愛的人就是妳!心目中理想的對象也只有妳,除了妳之外,再無第二人!」

  緊抓住這難得的開口機會,談睿真心告白,「我愛妳!」

  「啊!什、麼?」

  三魂七魄幾乎被這突來的告白震散了一半,程郁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良久,好不容易才抓回一點意識,顫顫的問:「你、你說……愛我?嘿、嘿……你別說笑了。」

  「誰跟妳說笑來了?」

  斜睇了眼震驚不已的心上人,談睿的笑容中增進幾許苦澀。

  「可是……你喜歡的人不是何碧漣嗎?」程郁蹙緊眉心,不死心的舉證。

  「哼!是誰說我喜歡何碧漣?」

  「但是……你不是還因為何碧漣的婚事而傷心喝醉酒……」

  程郁不解,怎麼事情到了談睿的口中會突然變了個樣?

  說到這件事,談睿就有份深深的挫折感。

  「那是因為有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一徑地硬是『陪我』喝酒!」

  「好嘛、好髒!就算是我誤會了,可這也不能全怪我啊!誰教你當初不把話說清楚嘛!」程郁說得好委屈。

  「妳什麼時候給過找機會將話說清楚?」想起那些再三試圖申辯卻遭受慘痛失敗的經驗,談睿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只說我有個喜歡的人而已,在那之後,我曾數次試著將話說清楚,可是,妳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嗎?至於那個何碧漣,從頭到尾都只是妳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談睿抓住程郁的雙肩用力猛晃,真希望能藉此搖掉她這個從不聽人說話的壞毛病。

  「所以說,你根本不愛何碧漣……而且,你真正愛的人一直是我……」

  任由談睿抓著自己的肩左搖右晃,程郁一徑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唔……那、那我耗盡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努力的想、用力的想,絞盡腦汁想要設法讓你愛上我的事,不就全都是在做白工?」神情猛然一震,程郁抬眼,一臉不甘心地對上談睿的眸。

  「妳要設法讓我愛上妳?」

  「嗯。」程郁用力的點頭。

  「為什麼?」

  凝視著談睿專注而期待的眼,程郁微笑真誠的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喜歡你,一直以來,只喜歡你!」

  ★☆★☆★☆

  「程郁……」一時間,談睿無法自己的低呼。

  夢嗎?

  這是他在作夢嗎?

  他忍不住用力的捏了自己的手背一把──

  痛!

  會痛,那表示這一切全都是真的,並不是個在作夢。

  「妳喜歡我?」談睿忍不住再次開口求證。

  聞言,程郁笑了。主動投入他的懷裡,抱著他的碩腰,肯定而明確的點頭,「嗯,我愛你。」

  一處通、處處通,得知談睿的真心,程郁將過往兩人共處的一切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

  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遲鈍和粗心。

  原來,她早就愛上談睿,卻不自知。

  而談睿的言行舉止,更是無一不訴說著對她的真心與愛意,是她太笨了,才會一直沒有察覺。

  如今想來,所有的回憶讓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被談睿愛著、寵著、疼惜著,被他捧在手心細細呵護著……

  「我愛你,真的!可是,我實在很笨,也很遲鈍……雖然愛你,卻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更不明白你的心……」

  貼在談睿的胸口,向來大方的程郁難得展露出羞怯的一面。

  「謝謝你的忍讓與耐心等待……」

  自程郁突來告白的訝然與驚嚇中回過神來,談睿滿懷愛意的道:「說什麼謝謝?」

  將程郁的頭自自己的懷中抬起,額抵額,唇觸唇。

  「我喜歡的人是妳,這當然包括了妳的一切,優點也好,缺點也罷,這全都是妳,是我最愛的妳,等待、忍讓自己最心愛的人木來就是應該的,這有什麼好謝的。」

  聞言,程郁含笑,主動吻上他帶笑的薄唇。

  「可是,我還是很想說聲『謝謝』,感謝你,沒有因為我的笨拙、不懂事及三番兩次自以為是的誤解而放棄我。」

  「我當然不會放棄妳,除非妳另有所愛,否則我怎麼會放棄妳呢?」輕啜紅唇,談睿心滿意足的道。

  然而,原本仰著臉蛋甜蜜微笑著任由談睿嬌寵的程郁,臉上突然掠過一道明顯的不安,而眉心亦不由自己的蹙緊。

  「怎麼啦?」親吻著心上人細嫩的面頰,談睿關心的問道。

  「我突然想到,不知該如何向大哥、二哥還有小凜說這件事。」

  想到自己那兩個向來對她保護過度的兄長,程郁的眉心不覺越蹙越緊。

  「不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我愛的是你,就絕不容許任何事物阻擋了我和你!」

  看著程郁一臉奮戰到底的堅決,談睿的微笑不由得越形擴大。

  「事實上,除了妳以外,幾乎所有有關係的人早就知道我愛妳這件事了。」他笑著將真相說出口。

  「包括我大哥、二哥?」肅殺的眼神斜睨著他。

  「嗯。」

  「包括小凜?」頭頂開始冒煙了。

  「對。」

  「該不會連妳的前妻也知道吧?」背後已燃起熊熊大火。

  「沒錯,就是這樣。」

  「笨蛋!」她將談睿一把推開,老羞成怒的跳起來。「你……這種事,你居然有臉公諸大眾……還讓我的兄長、乾兒子,甚至你的前任老婆看我的笑話!」

  「程郁……」

  夕陽下,金色燦爛的光輝灑滿一室,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好長。

  一個不依,一個求饒,兩道身影重疊、交纏,投映在牆上織就一幅充滿濃情蜜意的畫面。

  「別叫我!」她越想越氣,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可是走不到兩步,她卻再次轉身,回到一臉求饒的談睿面前,狠狠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腳──

  霎時間,談睿的哀鳴響徹書房。

  「程郁!」

  「哼!誰教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不踢你一腳,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話落,不理睬談睿一臉痛苦地撫著痛腳,程郁抬高下顎,宛若女王般高傲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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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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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0 22:57:2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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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程郁……」

  強忍小腿的痛楚,談睿一跛一跛的在大門口追上程郁,並將她強拉回自己的寢室。

  「你拉我進房間幹嘛?」

  掙不脫又甩不開談睿的手,對於這一臉討好卻手段強硬的男人,程鬱怒目以對,考慮著是否要再加踢一腳洩恨。

  「程郁……」

  感受到她的騰騰殺氣,為免受傷的腳再次重創,談睿小心翼翼地繞到她的身後環抱住他。

  無數輕吻安撫般地落在程郁的耳際、頸項以及肩頭裸露的肌膚上。

  「別這樣,妳聽我解釋……」

  「哼!」

  程郁雖然別過頭去,不願正視他的面孔,但她的耳朵卻違背她的身體,豎耳傾聽。

  「我愛妳。」

  談睿簡單的一句話,便輕易融化她心中所有的怒氣,軟化她的身心,將她化為一攤水……

  她嘟著嘴嬌斥,「哼!做錯事就會說一堆好聽的話來哄人家……」

  可她的身子卻溫馴地向後偎入談睿的懷裡,享受著被心上人恣意寵疼的幸福感受。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

  伴隨著不停落下的輕吻,談睿一邊訴說著甜言蜜語,一邊將程郁往自己的目的地帶去……

  當最後一句「我愛妳」出口時,他和程郁已安穩地坐在寢室正中央那張柔軟的水床上。

  談睿頎長的身子輕而易舉地將體型嬌小秀氣的程郁壓倒在床上。

  直到這一刻,反應遲鈍的程郁總算看穿談睿的目的。

  「你!嗚……」

  斥責話語還沒來得及出口,程郁便已遭到談睿薄唇的攻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所有罵人的話接收、吞沒、攪散……

  「嗯……唔……啊……」唇舌糾纏間,一聲聲情難自已的羞人嬌吟不斷地逸出程郁的紅唇。

  當談睿再次鬆口,程郁的意志與決心早已癱瘓。

  「色狼……每次都拿這招唬弄我……」偎入他厚實溫暖的胸口,程郁羞紅著一張俏臉,心口不一地抱怨著。

  「什麼?妳居然說我是『色狼』!」濃眉斜挑,談睿佯裝不滿。

  程郁嚇了一跳,瞪目瞅著他。

  談睿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邪笑。「本來我還想放妳一馬,這下,若不做出符合『色狼』的行徑,就太辜負妳的厚望了。」

  嘎?那A按呢?她呆望著他。

  他快手快腳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才一臉邪佞地朝程郁緩緩伸出魔爪……

  「啊!談睿,你……你想幹什麼?不……不要……不要呀!」

  她這才回神,一邊嬌聲呼叫求饒,一邊東躲西閃地躲避著談睿的魔爪。

  沒多久,她身上除了一件純白的蕾絲底褲外,衣衫早已一件不留地散落在床沿四周的地毯上。

  「抓到了!」將程郁嬌小的身軀困住,談睿一臉淫笑地宣佈勝利宣言。

  「談睿,別……啊!」程郁細聲哀求,然而她的哀求聲卻在中途變了調。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嬌軀上上下下,粗糙的手指撫過她每一處敏感的肌膚,所到之處無不引發陣陣快感。

  「啊……你……唔……住手……」程郁情難自己的呻吟,小腹間湧上似曾相識的渴望。

  體內像是有無數簇火苗燃起,燒得她理智全失,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熱好熱……

  「談睿……啊……」

  無助的眼神不自覺的望向掌控著她的情緒的男人,傳遞著無言的祈求。

  她知道,現在唯有談睿的碰觸才能消弭她體內的烈焰。

  「想要嗎?」薄唇戲弄著她白皙的耳垂,「想要什麼,自己開口索求。」

  「不……」

  程郁拚命搖頭,焚身慾火與羞恥心交互煎熬,不知不覺中,眼角已流下矛盾痛苦的淚水。

  「快說呀!我又不是妳肚裡的蛔蟲,妳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誘惑的嗓音低低啞啞,侵蝕著程郁的理智,也吞沒了她的羞恥心。

  加上他的唇手更進一步地在程郁身上點燃更多、更炙熱的火花……

  「說,妳想要我……」

  「我……我要你……啊!」程郁情難自己的尖聲呻吟。

  在她說出索求的那,談睿硬碩灼熱的慾望已迫不及待地貫穿她柔軟的甜蜜花蕊……縱情地在她身上馳騁。

  感受著談睿的昂揚在她體內狂野激情的律動著,一陣又一陣教人難以忍受的酥麻快感伴隨而來……

  「啊……唔……呵……」一聲又一聲,程郁情不自禁的發出嬌吟。

  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

  她仰首急促喘著氣,紅唇微啟,隨著談睿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一次比一次更火熱的挺進而發出一聲比一聲益加動人的嬌吟……

  「啊……呵……嗯……」

  隨著談睿狂野的進出,體內對快感的容忍度迅速累積到最高點。

  感受到他最後一次狂猛的挺進,灼燙的種子射入體內的快感與高潮的狂喜,讓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程郁直接墜入深沉的黑暗中……

  ★☆★☆★☆

  有一隻手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游移,擾亂了她的好夢。

  半夢半醒之間,程郁發出不滿的低吟聲。

  意識逐漸清醒,她覺得好累……好想睡。

  究竟是誰這麼沒道德地擾人清夢?

  「唔……」

  她的身子縮了又縮,拒絕讓那只壞手繼續打擾,她決心重回甜美的夢鄉。

  然而,那只擾人的手並沒有因此而離去,反而變本加厲地在她身上游移、來回探索……

  禁不起再三撥弄,感受神志逐漸清醒,困極的程郁不顧形象地破口嗔罵,「滾開啦!死威爾森……我快累死了,你不要吵我睡覺啦!」

  聞言,空氣中立即瀰漫著濃濃的酸意。

  原先還一臉幸福的談睿立即變臉,語氣陰狠地復誦,「威、爾、森?」

  在這種狀況下,他的女人居然喊著其它男人的名字!

  「咦?」

  感受到空氣中異樣的緊張壓迫感,程有勉強睜開一隻眼目察看。

  「啊!談睿?是你呀!」

  「不是我,妳以為是誰?威爾森?」談睿笑問。

  「呃……」

  程郁神情尷尬。

  雖然談睿回話時臉上掛著笑容,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能感覺到他體內正燃燒著熊熊怒氣。

  「呃……嘿、嘿嘿……我睡糊塗了……以為是威爾森來叫我起床……才會不小心叫錯了。」

  程郁裝傻乾笑。

  談睿俊挺臉上笑容不變,可語氣中陰森恐怖感卻又加重了許多。「哦!原來,妳常讓威爾森叫妳起床牙!」

  他說話的語氣讓程郁不由自主也打了個寒顫。

  糟了,這下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了,她心想。

  談睿向來不喜歡威爾森,更視威爾森的存在為眼中釘、肉中刺,而她居然迷迷糊糊地在他面前叫出威爾森的名字……

  這時,就算程郁再傻也知道要抵死否認。

  「哪、哪有……」

  「是嗎?」談睿不置可否的撇嘴。強烈的妒意讓他決心採取行動,以確定自己的所有權。

  擱置在程郁身上的手變本加厲地探入她的雙腿間挑逗……

  「咦?啊!」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程郁的唇己身不由己的發出甜膩的呻吟聲。「談睿,別……」

  她顫聲哀求,可談睿固執的眼神與堅決的手讓她明白,這時候,不論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由慾火、怒火與妒火交錯而成絕不容違逆的決心──

  他要她!

  這一點,明明白白地寫在談睿的眼中,並在他的一舉一動之間表露無遺。

  他的挑逗迅速地激起程郁的慾望。

  只是,可不可以不要現在啊!嗚……

  程郁哀怨至極地想。

  才剛經歷過一場激烈雲雨,她好累、好想睡,根本沒唾飽,也還沒休息夠。

  偏偏他那一臉吃人的模樣,擺明了這是對她叫錯人的懲罰,她根木沒膽量拒絕。

  嗚……她好可憐喔!她的命怎麼會這麼苦?

  有苦難言,有冤難申。無奈中,程郁只能用那酸痛疲累的身軀應付談睿,任他用那永無止境的索求燒光地無力反抗的身心……

  ★☆★☆★☆

  第二天。

  大清早,談睿什麼事也沒有,一副神清氣爽地出門上班,留下一身疲累的程郁在房間咒罵個不停。

  「嗚──累死人了!死談睿、臭談睿、沒良心的談睿……」

  正當程郁一個人腰酸背痛地賴在床上苟延殘喘抱怨時,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幹嘛?」隔著門,渾身軟趴趴的程郁沒好氣問道。

  「小姐,大廳有妳的訪客,請問妳要不要見他?」隔著門,幾乎可說是看著程郁長大的老管家強忍著笑意問。

  「是誰?」

  「妳的經紀人,威爾森先生。」

  「是他?!」

  程郁有氣無力的狀況立即消逝無蹤。

  化疲累為怒氣,將她昨夜遭逢過度「操勞」的怨氣全數轉移到來人身上。

  她自言自語道:「好傢伙,威爾森……我還在為昨夜之事找不到人發洩滿肚子的怒氣,這次算你倒霉,誰讓你挑這個時候自己上門找罵挨。」

  「小姐?」管家提高嗓門詢問。

  「讓他在大廳等一下,我馬上下去。」

  回過神來,程郁趕緊吩咐。

  ★☆★☆★☆

  程郁一進門,威爾森立刻自沙發上起身相迎。

  「親愛的艾莉西亞,假期過得如何呀?」

  一頭金光璀璨的金髮、澄澈清亮的藍眸、俊美深沉的輪廓與高大修長的身材,威爾森的外在充分顯現出其祖先昂格魯.薩克遜人的外貌。

  程郁卻連正眼看都沒看他一眼,逕自走到慣用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我的假不是排到九月嗎?你現在來找我幹嘛?」輕啄一口管家送上來的紅茶,程郁冷聲道。

  「哎呀!親愛的艾莉西亞,妳……」

  操著流利的中文,威爾森喚著程郁的英文名字喊冤。「這話就錯了,妳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妳沒察覺,經過這些時日,我對妳的思念已讓我老了好幾歲,妳……」

  「閉嘴!」

  程郁口氣兇惡地制止他的長篇大論。

  其實,不能怪程郁說話不留情面,而是多年共事的經驗,讓她太瞭解威爾森的習性。

  他是歐陸藝壇著名的經紀人,工作能力卓越,交際手腕更是眾所皆知的厲害。

  但這位知名的經紀人卻有一項讓人難以忍受的缺點──嘮叨。

  當他口若懸河時,如果聽者不懂得適時打斷,他絕對有能力持續講
上三天三夜都不休息。

  而她──程郁,絕對不是那種乖乖聽人叨絮的乖小孩。

  心情好時,她都未必忍受得了威爾森的長舌,更何況是現在心情惡劣的時候。

  「艾莉西亞……」威爾森倍感委屈。

  「你閉嘴,不准說話!」

  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申辯前,程郁已先他一步開口痛罵,「死威爾森,沒事跑到我夢裡幹嘛?陷害我呀!害我被談睿整得半死不活的……」

  程郁一開口就再也停不下來,一古腦地將昨夜的怨氣全盤說出。

  遲鈍的她全然不曾留心威爾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得像一幅畫壞了的自畫像。

  說到激動處,程郁還跳起來走動,來來回回地在大廳上走了不知幾十遍。

  一邊走,一邊痛罵威爾森,將這些時日一切不順心的大小事全都算到他頭上。

  當然,她話裡遷怒的成分遠大於實際罪過。

  但對程郁而言,她要的,也不過是找名聽她抱怨的人罷了,對方是不是真的有聽,那可不關她的事。

  從程郁的咒罵中,威爾森已充分明白她和談睿之間的新關係。

  對於他們這層新關係,對程郁抱有超友誼野心的他,可是一點也不感到高興。

  但是,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怎麼辦?

  不,在程郁踏入禮堂前,都不算定案,他還有機會一搏。

  「……總之,一切全都是你的錯!」

  程郁喘了一大口氣,罵人罵到口乾舌燥,往後一倒,癱進一張雙人沙發上。

  「是、是、是……一切全都是我的錯,妳別生氣。」威爾森親密的坐到程郁身旁,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小心翼翼的賠不是。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請妳吃飯。」

  深知這是安撫程郁的最佳方法,威爾森丟出誘餌。

  「聽說,有家餐廳每三個月就輪換一名主廚,且請了全法最有名的三星廚師,咱們今晚就去吃看看,妳覺得如何?」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臂已搭上程郁的肩頭。

  「吃舨?三星主廚……」

  程郁感興趣地挑高眉悄,美食的誘惑迅速佔領了她的全副心思。

  「啊!那家餐廳我聽過……好呀、奸呀!威爾森,你快告訴我詳細地址,今晚我一定要……」

  後面的話卻被人硬生生的打斷。

  「有人請吃飯?那好,不知我是否也有這份榮幸加入?」

  大門旁,不知何時回來的談睿椅門冷笑問道。

  



第十章

  果然沒錯!

  談睿心想,這藍眼小子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眼,難怪他始終看這傢伙不順眼。

  現在被他逮到了吧!居然膽敢對「他的程郁」心存歹念!

  幸好,今早出門前,他記得交代管家留心程郁,否則依程郁那太過單純的性格,不便宜了這小子才怪。

  「談睿。」

  「MR.談。」

  程郁與威爾森齊聲高呼,雙雙自沙發上站起來。

  「談睿,你不是去上班了嗎?這時候怎麼還在家?」程郁下意識地離開威爾森的身邊。

  雖然,談睿的笑容與平日沒啥兩樣,但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背後毛毛的,感覺不太對勁。

  「是啊!我是出門上班了,不過……」

  頓了頓,談睿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兩人面前,修長的身軀硬是擠入程郁與威爾森之間,右手臂佔有性地攬住她的腰肢宣示主權,這才繼續說道。

  「有人請吃飯這種好事,難道不值得讓我蹺班嗎?就不知威爾森先生歡不歡迎了。」

  最後一句話暗藏敵意,直接朝著威爾森丟過去,談睿雖然笑容滿面,但他的眼睛卻沒有半點笑意。

  「歡迎、歡迎,當然歡迎。」

  不論是笑裡藏刀還是虛與委蛇,威爾森自認他的功力絕不輸人。

  雖然心底因談睿的出現而感到不滿,可他的臉上卻一點不悅的跡象也沒有,反而綻開一抹完美的社交式微笑反擊。

  「從前,艾莉西亞常說她雖然只有三個親哥哥,但卻有『四個』愛她、疼她的哥哥……今天,我總算見到她的第四個『哥哥』了,我當然要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你過獎了,威爾森先生。」這句話,談睿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哥哥?該死的稱謂!

  他可從不想當程郁的哥哥!

  「程郁……」

  談睿輕喚,肇事者不僅沒有半點警覺性,還無聊到差點睡著了。

  「什麼事?誰叫我?」程郁勉強打起精神,「你們討論完了嗎?」

  「完了。」談睿笑看她一臉睡意的可愛模樣,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輕撫她眼下的明顯黑眶。

  看來,昨夜是真的累著她了。

  「艾莉西亞,我們剛剛談到……」

  看不慣兩人太過親密,威爾森企圖插話,卻被程郁一口打斷。

  她對著談睿笑說:「那送客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回房睡覺,晚上餐廳見。」

  隨口交代兩句,便逕自推門離開,留下兩個正打算在她面前互別苗頭的雄性動物。

  ★☆★☆★☆

  天母,某高級餐廳。

  餐桌上,雪白的桌巾、閃亮的銀器、精緻的瓷盤與剔透清澈的水晶玻璃杯,配上悠揚輕柔的鋼琴聲與桌上一盞盞搖曳的燭光,羅曼蒂克的氣氛讓人未飲先醉。

  然而,在一桌桌氣氛祥和甜蜜的情侶間,有一桌來客顯得特別突出。

  一行三人,穿著入時的兩男一女間充滿了異樣的緊張感,不覺吸引住週遭眾人的目光。

  「試看看,這道香草羊小排的肉質細嫩且不腥不膻,妳應該會喜歡……」

  不顧眾人的眼光,談睿舉止親密地將食物送到程郁的唇邊餵食,示威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瞄向對面的威爾森,心情愉悅地欣賞對方鐵青的臉色。

  「嗯,真的耶……好吃!」

  單純的程郁哪看得出在座男士之間明爭暗鬥的激烈戰況,一顆心早就遺失在每一口美味的食物之間。

  「唔……談睿,我還要……咦?」

  美食讓程郁心滿意足地綻開微笑,當她再次開口,眼前居然出現另一支叉子。

  「嘗嘗,這道清蒸龍蝦妳應該也會喜歡。」

  威爾森丟還一記挑釁的眼神給談睿,有樣學樣地笑著送上食物。

  輸人不輸陣!

  就算這種嚴重違反餐桌禮儀的行為有損他的紳士風範,但說什麼他都不願意讓情敵在他面前囂張。

  「好。」程有想都沒想的張口吞下送到嘴邊的食物,可秀氣的眉頭卻瞬間蹙緊。

  「怎麼了?」威爾森擔心地問。

  「唔……沒味道,你選的不好吃,還是談睿比較懂我……」

  一句話,讓兩名男人的喜怒頓時互換。

  說完,她也不看兩人的臉色,逕自拿著刀叉,越界攻擊談睿盤中的食物。

  「哈、哈哈!對,沒錯……」談睿大笑,隨手將自己的盤子送到她的面前。「我確實比任何人都要瞭解妳。」

  親暱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而他說話的語氣充分表露了情場勝利者的驕傲。

  畫虎不成反類犬,就是現在這種狀況。學習他的招數也就罷了,但在口味濃重的羊肉後居然喂程郁清淡的海鮮……

  這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威爾森的智商。

  不過,無論如何,情敵就是情敵。

  談睿深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所以,決心繼續進逼,務必斬草除根!

  心念一轉,他心底已經有了定案。

  「試試看。」他將自己的酒杯遞到程郁的唇邊。

  「不要。」程郁卻別過頭去,斷然拒絕。

  「酒後亂性」這種丟臉至極的事一次就足夠了,她可不想再來第二遍。

  「咦?為什麼?」談睿明知故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程郁沒好氣地回嘴。「喂!你想失身第二遍呀!」

  奇怪,談睿今晚怎麼這麼多話啊!

  「我不介意呀!妳不是說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所以,我失身給妳是天經地義的事。」

  談睿狀似不在意地宣佈這對威爾森而言無異是青天霹靂的大消息。

  「什麼?!你們就要結婚!下個月!」

  威爾森難以置信。

  程郁不是說他們才剛兩情相悅,怎這麼快就要步入禮堂?

  這樣一來,他不就沒有時間贏回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他說的是真的嗎?妳怎麼沒告訴我?」威爾森神情激動地緊抓住程郁的手追問,卻犯了程郁的大忌。

  「什麼真的假的?你很吵耶!威爾森,好好一頓飯,都讓你吵得沒胃口了啦!」

  程郁抽回自己的手,口氣兇惡的道:「幹嘛!你不過是我的經紀人,有關畫作方面的事,確實由你安排沒錯,可曾經何時連我的私生活都得受你的管制?」

  「艾莉西亞,妳誤會了,我……」

  威爾森企圖解釋,可正在氣頭上的程郁根本不想聽,直接以嚴厲的口氣打斷他的話。

  「告訴你,威爾森,我向來最討厭『別人』干涉我的私事,不要以為你當了我這麼多年的經紀人就有特權,現在我鄭重地警告你,如果下次你再企圖干涉我的私事,就休怪我換人!」

  一口氣說完話,程郁依舊餘氣未消,不願再多看威爾森一眼,硬是將頭轉向一旁,卻對上談睿含笑的眼瞳與他的酒杯。

  「渴了吧?來,喝一口消消氣。」

  「談睿……」程郁大為感動。

  「別氣了,我相信威爾森先生不是有心要干涉妳的生活,他只是一不小心逾越了經紀人應有的分寸,經過這一次,我相信他一定會記取教訓,妳就原諒他吧!」

  什麼叫貓哭耗子假慈悲?

  又什麼叫得了便宜又賣乖?

  現在,談睿的言行正是這兩句話的最佳表現。

  這一切全都在談睿的計算中,只是程郁並不知情。

  對談睿的信任與情感,讓程郁無條件接受他的建議。

  「好吧!我聽你的。」

  「嗯。」

  兩人相視而笑,多少濃情蜜意已不言而喻,這場景看在傷心人威爾森眼中,說有多傷人就有多傷人。

  他──威爾森,在程郁心目中不過是個外人,連說話、插嘴的餘地也沒有……

  隨時都有被替換的可能……

  而他的情敵──談睿,不論說話還是建議,都在她的心目中佔有極大的份量……

  且已論及婚嫁……

  這擺明是場穩輸的陣仗,他能怎麼打?又哪有氣力打?

  他心碎欲絕,可情敵還不放過他。

  當程郁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餐盤上,無心留意身旁的雜事時,談睿狀似自言自語的諷刺他。

  「做人還是安分守己,不要做出矩的事。」

  「你……」受不得激,威爾森霍然站起來。

  「咦?怎麼啦?威爾森你又有什麼事?」

  原本專注於美食上的程郁,因為威爾森突來的舉動而分心,不悅地揚眉問道。

  「沒什麼,威爾森先生內急,想去趟洗手間……你說是不是呀?」談睿搶在威爾森前,先將話堵死。

  明知對方用意,但在程郁面前,威爾森雖氣得渾身顫抖,卻又不能發作,只能咬牙忍下。

  「是,我馬上回來。」

  在談睿得意的注視下,威爾森費盡好大的心力才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

  ★☆★☆★☆

  是夜。

  躺在柔軟的水床上,程睿蹙眉苦思。

  「怎麼了?」談睿從浴室走出來問道。

  「沒有。」

  「程郁……」他抬高語氣。

  「好嘛!我說就是了。」她早該認命了,在談睿面前,她根本藏不住心思。

  「我是在想,今晚我對威爾森的態度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雙手抱膝坐起,程郁的遲疑與困惑完全表現在她的嗓音中。

  「你知道,這些年來,所有繪畫力面的事都是他在幫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實在不應該對他那麼凶……」

  「妳擔心他會公報私仇?」

  側坐床畔,談睿一把將程郁納入懷中。

  「不,他不是這種人,我只是……」

  程郁搖頭,想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

  「只是怎麼?」談睿鼓勵她說下去口

  「現在氣過了,對自己今晚的話覺得有點後悔……我實在太衝動了。」

  「妳很信任威爾森?」談睿突地問道。

  「嗯,他一直是個盡責的經紀人,否則我也不會和他合作這麼久……」

  談睿摸透她的心思。「妳想向他道歉,可又拉不下臉?」

  「嗯。」

  程郁承認,邊將身子往談睿的懷中窩去,不安與愧疚讓她本能地想從談睿身上索取更多的寵愛。

  看來,為了程郁,不找威爾森好好談談是不成了,談睿心想。

  沉默中,他突然開口。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你?!」程郁訝然抬眸。

  「對,我。」撇開妒意,談睿理性地建議。

  事實上,比起小小的嫉妒,他更看不得程郁為事煩惱。

  「讓我和威爾森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談。在妳我結婚前,我一定讓妳和威爾森和好如初。」

  程郁高興的一口答應,「好呀、好呀!」

  這燙手山芋有人志願接手,她當然哪有不點頭應是的可能!

  只是,教她吃驚的卻是談睿接下來所說的話。

  「所以現在,妳是不是該告訴我確定的結婚日期?別老是下個月、下個月的拖延下去。」

  「咦?咦、咦?」

  程郁的驚訝寫在她的眼中,「結婚?你真的要……」

  「當然,我們兩人都同床共枕這麼多天了,不結婚說得過去嗎?我可不打算面對妳哥哥們的鐵拳。」

  程郁難過的低下頭,「你是因為怕我哥……」

  話還沒問完,便遭談睿強力否定。「不是,是因為我想娶妳!」

  「可是……可是……」

  結婚可是大事,要她馬上決定……程郁不禁遲疑了。

  「答應我,嫁給我好嗎?我想早一點名正言順的擁著妳……」

  攬著程郁的肩,談睿深情款款的傾訴。

  不知不覺中,程郁漸漸感到茫然,似乎被他的甜言蜜語醺得醉了。

  「一切都交給我安排,相信我,我絕不會辜負妳,妳只要等著當新嫁娘就可以了,好嗎?」

  禁不住他的再三要求,程郁總算點頭了。

  「好,我們就到英國,找小凜,並在他面前結婚,不過……」

  「不過什麼?」談睿追問。

  「不過,我希望這場婚禮除了小凜外,誰都不能邀請!特別是我那兩個哥哥還有妳的前妻!」

  「什麼?!」談睿大驚失色。

  婚禮不能邀請前妻范儒韺一事倒還好辦,可不准邀請程氏兄弟……

  開玩笑,這件事若被那兩個視妹如命的程氏兄弟知道,只怕不是一場毒打便可了事。

  「真的要這麼做?」

  「對!如果有他們在場,我就不結婚。」程郁語氣堅決的表示。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一個求妻心切的男人,他還能說什麼?

  「唉~~」談睿深深地歎了口氣,「好,不請,除了小凜外,誰都不講,這樣妳滿意了吧!」

  「嗯。」

  詭計得逞,程郁心滿意足地窩回談睿的胸膛,全然不在意談睿正為了可能面臨的危機而一副苦瓜臉。

  哼!誰教你讓我丟臉!程郁壞心地想。

  至於兩人的將來,她可是充滿了信心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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