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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黃色的光柱把我們三人包圍起來。我抬頭仰望,那艘壯觀的宇宙飛船,現在只有我們看得
見;它既神奇又美麗。飛船平穩地旋轉,微微傾斜地上升到比松樹頂端還高的地方。燦爛的陽
光照射在它那銀色的金屬機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輝。我發現阿米這次換了另一艘飛船,因為
這一艘的機身下方有一顆長了翅膀的心。
「這不是上一次那個『飛碟』吧?」我說。
「彼德羅,你猜對了。艙內有很多設備和上次那一艘一樣,但是增加了許多高科技的設計
,體積也更大。你馬上就會看到。」
我的身體被高高舉起,送進飛船內部。我十分開心,一點也不害怕。我快要變成太空飛行
的常客了。這不是吹牛:地球上那些著名的飛行員與我相比,他們的所見所聞可就比我遜色許
多。
飄浮在空氣中而身體毫無重力的感覺,實在妙不可言。我向下望去,看到了閃著波光的藍
色大海,大片的樹林、沙灘,和我家的海邊小屋。我伸展雙臂,想像小鳥般自由快樂的感覺。
這比遊樂場裡任何遊戲都更好玩,也更安全。
進入飛船內部時,腳下有道滑動的金屬門關閉起來,身體漸漸恢復了重量。一踏上客廳柔
軟的地毯,使喚起了過去的回憶。這艘飛船的指揮艙此上一艘大得多,艙頂也更高,一個成年
人可以筆直地站立。我靠近舷窗,看到了海水浴場和遊戲機房,使我想起每台遊戲機屏幕上出
現的「阿米」字樣。
「阿米,你那個玩笑可真不賴。」我知道他早已看透我的心思。文卡問我是什麼事,我告
訴她詳細經過,她覺得非常有趣。
「我那麼做是為了通知你:我來了,也為的是讓那些玩上癮的孩子洩氣,讓他們把注意力
轉移到別的事情,善用自己的時間,而不是把時問浪費在遊戲機上。」
我心裡想,阿米變得跟我奶奶一樣了。他笑著說:「你奶奶是對的。凡是被登錄在排行榜上
的人,都是最傻的傢伙;不僅是因為他浪費的金錢和時間此別人多,而且這種遊戲會扭曲人們
的心靈。在遊戲中,孩子們不停地進行殺戮和破壞的動作,這會留下陰影,影響他們的價值觀
和行為舉止,更別說耳膜還得長時間忍受震耳欲聾的噪音。可憐的孩子們--」
我極力向阿米和文卡解釋玩遊戲機時興奮刺激的真實感受。
阿米說:「一切都是環境與價值觀不同的問題。在小偷的世界裡,最善於偷盜的傢伙被看成
是最聰明的人;但是,他在我們的星球上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在遊戲機上拿第一的人也一樣
。彼德羅,那種感受並不真實,只是虛榮心作祟罷了。」
文卡來到我身邊,用雙臂抱住我。這時我覺得阿米是對的;沉迷於遊戲機並不聰明,與文
卡在我身邊的感覺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阿米笑著說:「像你們現在這樣才是真實的感受。」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心裡忍不住想:有愛人在身邊時,自然不需要遊戲機陪伴,可
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阿米說:「即使身邊沒有人陪伴,愛情也永遠都在。」
這句話說得很漂亮,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的。但是我告訴阿米,離開文卡我不可能幸福。文
卡說,她也一樣離不開我。
「因為你們離開另一半時,就關閉了心扉,忽略生命的美妙和神奇,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機
會。這就好像有人說得那樣,『他(或她)若不在我身邊,我就快樂不起來。』不要快樂卻選
擇悲傷,難道不愚蠢嗎?」
文卡對此另有看法:「悲傷不是選擇而來的:愛人不在身邊,悲傷自己就來了。」
「你們選擇了:『愛人不在,悲傷不請自來』。」阿米笑道:「而別人呢,選擇了無論一個
人還是兩個人,都永遠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才是聰明人呢.不依賴任何人事物而得到幸福,就
不會對任何東西過度沉溺。」
「過度沉溺?」
「對,因為過度依賴另一個個體,無論是靈魂伴侶、媽媽、兒子、親戚、朋友或是寵物,
都會讓人陷溺其中:而過度沉溺的結果,會使靈魂如同被奴役,心靈更失去自由。一旦靈魂失
去自由,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幸福。」
「愛情是一種沉溺嗎?」我很困惑。
「不是。但如果幸福快樂取決於他人,就會沉溺其中。」
「阿米,愛情就是這樣的。」文卡說道。
我們的外星小朋友不同意這個說法。
「這樣充其量不過是依戀、附屬,是一種沉溺罷了。真的愛情是給予,以愛人的幸福為自
己的幸福;不強迫對方終日廝守,不佔有和支配對方,不過,你們的年齡還太小,不能理解某
些事情。」
文卡固執地說:「阿米,我知道我的心靈會永遠與彼德羅結合在一起,克服遙遠距離的阻隔
,但是這和實際相處還是不一樣。當我們的愛情如此強烈的時候,就非常渴望經常見面、談話
、擁抱等等;所以我要問你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有沒有辦法讓我們永遠不分開?」
一瞬間,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可是,阿米看看我們。無可奈何地嘆息道:「孩子們
,別奢望了!」
我們低下了頭,感到非常失望。
「我不能騙你們。在一起生活是絕對不可能的,百分之百地不可能。至少在你們成年之前
是不行的。」
「阿米,為甚麼?」
「你們還是孩子,而這種事取決於大人。因為要生活在一起,你們兩人之中有一個人就得
永遠離開自己的星球到對方星球上去生活,對不對?」
「當然。」
阿米繼續說道:「如果我帶你們某個人遷居到另一個星球,那銀河系當局就會要我拿出成人
許可證明。」
「啊,太空當局跟地球上的政府一樣官瞭!」我憤憤地說道。
阿米說:「常言說得好:『天上地下一個樣』:不過還是有些差別。地球上只認證明文件,
而天上則看重『愛心』。銀河系當局認為真心關愛孩子的人才有資格堅護孩子,並不管什麼姓
名、血緣或者證明文件。」
「啊,這就合理多了。」
「彼德羅,你離開地球要經過奶奶批准。」
「我表哥維克多沒有批准權嗎?」
「沒有;因為他不是最關愛你的人。」
「真不可出思議!」
「阿米,如果是我離開契阿呢?」文卡問道。
「那得經過妳姨媽克羅卡的許可。但是,她剛剛跟戈羅結婚,而戈羅也非常喜歡妳,所以
也必須得到姨父的同意。你們認為能獲得他們的許可嗎?」
這番話讓我洩氣極了。要說服這些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我馬上想到,我們之中只要有
一個人得到批准就足夠了。
「阿米,只需要一項許可就行了,對吧?」我對這個想法沾沾自喜。
「如果文卡不能得到批准,你願意搬到契阿嗎?」
這個假設讓我感到不安。就算奶奶允許我離開地球,我也不忍心把她老人家單獨留下。但
是文卡興致勃勃地盤算起來。
「我想我姨媽一定會讓我走的,因為自從她結婚以來已經忘了我的存在。至於我姨父就比
較難辦。戈羅姨父是個嚴肅專橫的人。他對我的管教很嚴格,說什麼要讓我接受正規的教育。
他對我的唸書和作息時間都嚴格監督,比我姨媽厲害多啦。或許用不著讓他知道全部真相--」
「文卡,要把全部事實告訴姨父。這關乎感覺和愛心問題。記得嗎?關於愛心,咱們是怎
麼說的?」
「愛心就是神的象徵!」我們異口同聲喊道。
「好極了!那你們就應該明白:神不允許不誠實的行為。因此,既然你們真心相愛,就應
該光明正大地徵詢大人的許可,不該犯下錯誤:因為一旦出錯,愛情就不純潔了。如果愛情被
虛偽、欺騙或背叛所玷污,神會遠離你們,再也不會給你們快樂和幸福。」
他用一種心照不宣的目光看著我們說:「我想你們已經體會到愛情帶來的幸福,對吧?」
我們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
「但是,隨便一個謊言或者不誠實的行為,就足以讓原本美妙的關係產生裂痕和怨恨。而
修補裂痕並不容易,往往會留下陰影。這就是不誠實的愛情帶來的後遺症。」
「啊!」
「遺憾的是,人類往往不記得愛是神聖的,是神在他們生命中所顯現的奇蹟,應當特別珍
視並小心維護。」
在此之前(包括學校的教育),我從來不曾對愛有如此透澈的認識。我在心裡默默感謝神
賜與我們倆奇蹟,並決心一輩子忠於文卡.以免失去愛所給予我們的幸福。
「阿米,我明白這個道理:話說回來,我不知該怎麼向姨父解釋:我要去另一個遙遠的世
界,跟一個外星人生活--因為他堅信只有在契阿才有最聰明的生活方式。」
阿米笑著說:「事實上,那是半聰明半愚蠢的生活。真正聰明的地方沒有苦難。」
「我們必須努力說服文卡的姨父,此外沒有別的路可走。」我的態度很堅決。
「彼德羅,恐怕沒這麼樂觀。來這裡之前,我用高科技計算機給她姨父做過心理測試,得
到結果是:要想讓戈羅同意文卡離境,是不--可--能--的!他會像一頭倔強的驢子那樣
不肯讓步。」
「我才不管什麼驢不驢的,我們必須盡力試試看。否則我就去死--」文卡淚流滿面地抱
住我.我也忍不住掉淚--
「不能長相廝守毋寧死!」我憤慨地說。
「多精采的電視劇啊!」阿米笑著評論道。「你們打算用這種方式抗爭?」
「就打算這樣!」我們一起回答。
「好吧,那事情就有轉機了。因為兩個相愛的人如果下定決心,就會產生一股強大的愛的
力量。」
我們的心中亮起一線光明。
「根據科學儀器的分析,戈羅不可能讓步。可是從你們倆剛剛戲劇性地表白,我知道你們
下定決心拚死一戰。那咱們就奮戰到底吧!科學數據敵不過銀河系的主宰,而我們藉著信心就
可以接近他。我覺得你們有這個信心,因為愛就是信心的最高形式。」
聽了阿米這一番話,我們的心裡充滿了快樂和希望。
「我們當然有信心!」
「太好了!這份信心為我們帶來了希望。這件事情並不容易,你們別抱過多幻想,以為可
以輕鬆快速地達成目標。但是無論如何,我們要努力嘗試!」說罷,他操縱儀表板,飛船開始
啟動了。他以鼓勵的眼光地看著我們,高聲道:「孩子們,咱們去說服文卡的姨父吧!」
「出發囉!」我們因為勝利在望而興奮不已。
舷窗外出現一片白霧,表示我們正離開平日習慣的時空,朝著遙遠的地方飛去。
「太空飛船向契阿前進。目前沒有發現敵船。」阿米模仿機長的口吻說。「那些太空電影
,我也看過。」
「咱們先去文卡的家,對嗎?」
「困難的任務留到最後。先去拜訪克拉托,再一起商量怎麼解決那個難題。」
「太好了!」我高興地歡呼起來,因為老克拉托為人風趣,我很喜歡和他相處。
「又可以看到克拉托了,還有他那只叫特拉斯克的『布戈』。」文卡也很高興。
「布戈」指的是老人豢養的一條大「狗」--其實它的外表更像一隻長著貓臉、全身披著
羊毛的長頸鴕鳥。於是,我想起文卡和大部分契阿人一樣,吃一種叫做「卡拉波羅」的水、陸
、空三棲的可愛小動物。我半開玩笑地對她說:「可別再像『那些』女人一樣強迫我吃『卡拉波
羅』肉。」她笑了,然後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她們吃肉,可是並不殘忍。你吃的那種漂亮小動
物叫什麼名字?」
「羔羊。可是我後來一直再也沒吃過。」
阿米高聲道:「彼德羅,你不吃肉啦?真令人難以置信!」
「這個、這個--因為我不想吃任何--。」
「你是指死動物的肉嗎?」阿米笑著問道。
「我姨媽本來就不擅長烹調素食,現在更不行了,因為她跟一個只吃肉的特里人結了婚-
-」文卡試圖為吃肉的事辯解。
這句話讓我驚訝極了。
「什麼?你姨父是特里人?!」我的心中除了驚訝,還有恐懼。因為特里人在文卡的描述
中就像是兇猛蠻橫的野獸,我們怎麼可能說服他呢?另外。我一直以為在契阿星球上,文卡所
屬的斯瓦瑪人和高頭大馬、毛髮濃密的特里人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兩種人居然戀愛結婚,而且
又正好是文卡的親人--
阿米解釋說:「在契阿,斯瓦瑪人和特里人之問通婚的情況很普遍。」
「我以為他們是死對頭呢。」
「現在也還是,但是只存在於種族與種族之間。」阿米進一步說明道:「這就如同在兩侗敵
對的國家之間,有時愛情可以超越仇恨,組成家庭。」
「沒錯。撇去種族仇恨不論,站在個人立場時我們常能互相包容,有時還能產生友誼和愛
情。」文卡說道。
我想起在地球上,有的國家內部發生種族衝突;但大家畢竟屬於同一人種,而契阿的情況
卻更複雜。
「那他們生下的孩子會長得像什麼呢?當然,我是說如果能生下來的話--
「當然可以,有時生下斯瓦瑪人,有時是特里人。」
我更加吃驚了。
「那麼會有兒子是斯瓦瑪人,而母親是特里人的情況嗎?」
「當然有了。彼德羅,我自己就是跨種族的愛情結晶;因為我母親是斯瓦瑪人,而我父親
是特里人。父母死於戰火,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姨媽收養了我;她是斯瓦瑪人,不久前和特
里人結了婚。她瘋狂地愛上了姨父,現在部把我給冷落了.甚至--」契阿星球的怪事,在文
卡眼中似乎再正常不過。我越聽越疑惑。阿米的神情十分開心,但是他一聲不吭地注視著我們。
「文卡,你等一等。」我打斷了她的話。
「怎麼啦.彼德羅?」
「要不是我聽錯了,就是妳說錯了!妳爸爸是--特里人?」
「是啊。你沒聽錯。」她的神情很平靜,美麗的紫色眼睛望著我,一臉純真。
「這麼說妳是半個--特里人--」
「不是。我父親是特里人,但我不是。感謝神,我是斯瓦瑪人。」
「啊,不對。這是不可能的!在地球上,大猩猩不可能與人類雜交。」
「彼德羅,猩猩與人類是不同的物種。」阿米澄清道。
「斯瓦瑪人與特里人不是不同的物種嗎?!
「不是。」阿米解釋道:「契阿只有一種人類:由斯瓦瑪族和特里族組成。」
「什麼?上次漫遊時你可沒提到這個--」我不解地問道。
「是的。那時我不能大膽談論這個話題,因為改造還沒有開始。如果我說斯瓦瑪和特里是
同一種人,眼前這位斯瓦瑪小姐會打破我的腦袋,因為斯瓦瑪人非常團結相愛。」
「我想我真的會打破他的腦袋--」文卡笑了。
「那是什麼樣的改造?」我問道。
「有些特里人把自己改造成了斯瓦瑪人。」文卡說。
「真的嗎?」
阿米操控著鍵盤,屏幕上顯示出毛毛蟲變成蝴蝶的過程。
「改造的過程就和這個類似。願意改造的特里人,骨骼變軟,身高縮減,尖牙脫落,長出
像斯瓦瑪人的牙齒。身上的綠色毛髮褪去,頭髮變成玫瑰色,耳朵變尖。眼睛變成紫色。在短
短的兩、三天裡,他們的身心都發生重大變化。最終完成不尋常的改造變形。另外,他們放棄
了特里人的思維和感覺方式;這是改造中最重要的部分。」
文卡說:「他們變成了斯瓦瑪人,成為真正的人類。」
阿米笑著補充說:「同樣的事情也正在地球上發生,雖然外表看起來並不明顯。」
文卡繼續解釋說:「自從有個非常重要而且掌握大權的特里人轉變成斯瓦瑪人以後,特里人
現在的態度變得柔軟多了;由於這個原因再加上科學證明特里和斯瓦瑪其實是同一人種,使法
律作了修改,現在也有些斯瓦瑪人開始擔任重要職務了。學校和其它組織內分裂不和的現象得
到改善;另一方面,特里人的兩派內戰也結束了。如今局勢緩和許多。
「不過,局勢也不是全然樂觀,因為憤怒的恐怖犯罪集團到處殺人放火,人心惶惶.,再
加上科技水平提高,炸彈越來越容易製造,殺傷力也日益強大,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息。」
這番話讓我非常吃驚,因為地球上似乎也有相似的現象。
地球兩大強國之間長期的對抗已經結束,可是恐怖分子到處滋事。儘管整體局勢不再緊張
,暴力事件卻層出不窮,這是怎麼同事呢?」我問道。
阿米回答說:「我解釋過地球和契阿經過相似的進化過程,接近高等生物能量狀態,並開始
放射更純淨的能量,影響上面居住的人類。這些新的高級能量加快了進化速度。我記得跟你們
說過,進化意味著--想起來了嗎?」
「進化意味著接近愛心!」我們高聲答道。這是與阿米初次見面時,他給我們上的課。這
個觀念猶如一道明光,使我豁然開朗,更能體會生活的意義。當然,這是在學校裡沒有學過的。
「是的。因為這些新的高級能量有利於人類意識的覺醒,和更高層次情感的表達:比如和
平與團結。」
「和平與團結的趨勢還沒有出現--」我想起地球上恐怖主義的猖獗和其它亂象。
「已經逐漸出現了,並且隨著進化過程加快速度。從前,人們比較麻木,如今變得比較敏
銳,比較有覺悟力了。這種進展使一切不道德的行為、一切違反愛心法則的事情越來越受到蔑
視和譴責,甚至受到懲罰--不論是人類的法律或者是宇宙法則的懲罰。這都是進化的表現,
表示人們的頭腦開始清醒,愛心也增加了;這是一種漸進的變化,但是效果快速而持久,目標
是建立高級的文明形式。」
阿米這番話給我一個感覺,像是在暗示不需要再做什麼了;彷彿我們的世界已經得救,要
在地球建立奧菲爾般的天堂也足指日在望。他看透了我的想法。
「小伙子,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儘管良心與愛心逐漸增長,但在這個『新心世界」歡
樂誕生的同時,還有一個垂死掙扎的世界,依舊滯留在人們的心靈和思想,不願離去;它知道
死期臨近,但它仍然擁有頑強的力量--」
「你們想認識一下世界的暴君嗎?」阿米的神情看起來準沒好事。
「哪個世界的暴君?」
「地球上的或契阿上的,其實沒什麼不同。這兩個星球上的『文明』--如果可以稱之為
『文明』的話--都是受到同一個勢力掌控。」
「世界的暴君!我從來不知道地球上有暴君!」我驚訝地喊道。
「契阿沒有世界暴君,各國都有民主制度下的總統。」文卡也不認同阿米的說法。
「文卡,妳錯了。暴君確實存在。你們看看那個屏幕!」
他指指安裝在艙內側邊一片巨大透明的薄板;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個裝飾品呢。
「你們會看到某個代表典型。」
「什麼型?」文卡問道。
「代表典型。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典型』嗎?」
「是一種形狀嗎?」我問。
「好啦,沒關係。以後你們會明白的。你們即將看到的這位先生面貌模糊,但是不難想像
他的德行。事實上,他是某種勢力的化身,是低級能量的象徵。你們注意看!」
屏幕上山現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身披及地紅色斗篷。紅色斗篷裡面穿了一身黑,他那
錐子般銳利的可怕目光中蘊藏著無限的冷酷、殘暴與邪惡。他的瞳孔周圍是紅色的「眼白」,
雙手是一對斑爪--模樣可怕極了!
文卡發出一聲尖叫,驚慌地躲到後艙去了。
「阿米,快快關掉!那是魔鬼!」我幾乎喊叫起來。
「不,不是魔鬼。他是世界暴君。」阿米笑著回答,隨後關掉了可怕的影緣。
「文卡,回來吧。暴君離開了。」
「--真的嗎?」
「用不著害怕。他並沒有真的來過這裡。那僅僅是集體潛意識的投射。」
「可是他直勾勾地死盯著我呢。」我餘悸猶存地說。
「他盯的是『鏡頭』。」阿米笑著說明。
文卡好不容易回到了指揮艙,她說:「這個世界暴君是怎麼一回事?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暴
君。他住在什麼地方?」
「他住在每個人的思想深處。」
文卡驚慌起來。
「這個魔鬼藏在我心裡?」
「人心裡藏著各種東西,文卡。從愛心到邪念,什麼都有!至於在現實生活中到底是真、
善、美還是假、惡、醜,是每個人根據自己的程度表現出來的結果。」
我明白阿米是對的,因為我自己就常常氣得巴不得把某些人給宰了--還好只停留在想的
階段。而有些人卻克制不住衝動,釀成大禍.他們遠離神的愛心,而接近魔鬼暴君。
文卡想知道這個暴君都幹些什麼勾當。
「這個人物躲在陰暗的地方,躲在人們靈魂最陰暗的角落,想盡辦法控制現實世界的權力
。暴君會利用覺悟力低的人,把他們放在權力崗位上,為實現他的目的服務。」
「你的意思足說:我們星球上的政府領導人部被他操縱?」
「文卡,當然不是。有許多領導人是以行善為動力的;他們有責任感,願意為別人著想,
為世界著想,為國家和民族著想。他們爭取執政權是為了改善現狀、散佈真理,並阻撓道德敗
壞。於是,暴君就搶走他們的權力以破壞他們的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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