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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不是彩蝶?」中年男子望向花蝶的眼神充滿困惑,他幾乎喃喃自語的道:「對了,彩蝶死了,她就死在……可是你和她好像……」他的手緩緩撫摸上花蝶的小臉頰。
花蝶眼中充滿驚恐,她害怕的往後退,想躲避他的魔爪,「不……不要碰我……」
中年男子看到她臉上的惶恐,臉部的表情更加扭曲。
「彩蝶,你為什麼怕我?我這麼愛你……」他扣住她肩膀的力道加重。
花蝶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我不是彩蝶,快點放開我!」
花蝶被嚇壞了,整個人縮成一團,無助的目光在大街上穿梭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竟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路人懼怕中年男子瘋狂的臉孔,生怕插手的話,大俠會變成被人打趴的狗熊。
「你是!彩蝶,為什麼要否認?難道你還忘不了那個渾小子嗎?」中年男子的聲音越來越粗暴,無盡怨恨的表情讓人心驚。
「不是……放開我!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好痛……」花蝶咬著唇辦,香肩上傳來陣陣痛楚,她縮成一團,梨花帶雨的小臉蛋惹人心疼。
「彩蝶,跟我回去!」中年男子拉著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拖走。
「不要!救命!放開我……」花蝶放聲大叫,淚珠不停滾落。
「放開她!」
冷漠的聲音乍響,才一眨眼的工夫,中年男子感覺到手臂一個吃痛,立即鬆手,花蝶已經落在一名年輕男子的懷中。
「相闕哥,你來了,我好怕!」
花蝶緊緊的縮在沈相闕的懷中,把小臉埋進他的胸膛,淚水沾濕他的衣襟,讓他的內心浮起一抹罪惡感。
如果她沒有跟在他身後,癡癡的守在外頭,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說來說去,罪魁禍首是他!
沈相闕努力揮去心中的罪惡感,他告訴自己,是她要跟來的,與他無關才對。
可是為什麼他就是揮不去那股濃重的愧疚感?
「你是誰?把我的彩蝶還給我。」
沈相闕一回神,看到中年男子有如惡虎撲羊般撲了上來,臉孔猙獰,把花蝶嚇得更加縮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
「相闕哥……」她發出微弱的呼救聲,小手緊捉著沈相闕的衣襟不放,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被人帶走。
「你放心吧!」沈相闕眯起眼,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道:「沒有人會把你帶走。」
「臭小子,你是誰?把我的彩蝶還給我。」
眼看他撲上前,沈相闕帶著花蝶往後退,讓他撲了個空。
「你……」中年男子射出兩道殺人的目光,身上透露出濃濃的殺氣。
沈相闕的表情變得凝重,他看得出來這名中年男人準備真的動手了。
「臭小子,你最好趕快把你手上的女人交出來。」中年男子咬牙,臉孔不斷扭曲。
花蝶在沈相闕的懷中直搖頭,她仰起頭,蓄滿淚水的眼眸楚楚可憐的望著沈相闕,「不要,不要把我交出去。」
沈相闕的臉沉了下來,握著她柳腰的手臂更加收緊,「你放心吧!要是你有什麼萬一,你家裏的人絕不會輕易放過我。」
花蝶的表情有些失落。
「原來你救我,只是為了怕我家裏的人罵嗎?」她嘴裏嘗到幾分酸苦味,捉著他衣襟的小手不由得鬆開。
「嗯!如果我真的把你交出去,二姊會把我給宰了。」沈相闕漫不經心的道,沒有看到花蝶臉上濃重失落的神情。
花蝶仰望著他,看著沈相闕英俊的側臉,怎麼也無法釋懷。
難道她在他的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嗎?這句話她好幾次想問出口,可是又咽回肚子裏,她伯得到的答案會令她心碎。
「臭小子,別怪我不客氣了。」中年男子話一說完,手馬上呈鷹爪,向沈相闕身上撲去。
一個橫風掃過,沈相闕把花蝶推到一旁,「你到旁邊去,別妨礙到我。」
她是個阻礙?花蝶的眼神變得黯然,一臉憂心仲忡的看著兩人交纏互鬥的身影。
中年男子招招兇惡,眼中充滿恨意。
沈相闕表情變得很嚴肅,他看得出來這名中年男子的功夫不簡單,若不是自己還有些真功夫,說不定會敗在他手上。
「臭小子,你功夫不錯,但你以為你贏得了我嗎?」中年男子發出怪笑聲,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他突然從懷中抽出一包藥粉,往沈相闕身上扔過去。
「小心!」
花蝶想也不想的沖上前,擋在沈相闕面前。
霎時,沈相闕臉色微變。
只見粉紅色的粉末灑向花蝶的小臉,頓時,她整個人軟綿綿的癱了下來。
「笨蛋!誰教你沖上來的?」沈相闕低吼。
中年男子的臉色也為之一變,忙不迭的沖上前,卻剛好被迎向前的沈相闕擊上一掌。
噗的一聲,漫天血雨,中年男子吐了一口血,整個人飛到街道的另一邊,倒趴在地上,然後困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掛著一絲血痕。
「臭小子,沒想到你竟有能力讓我受傷。」中年男子用袖子抹去嘴邊的血絲。
沈相闕滿臉陰霾,手抱著軟綿綿的花蝶,厲聲質問,「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哈哈!」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看著他懷中的佳人,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她已經中了我的萬惡毒心散,如果沒有在兩個時辰內服下解藥,她就會香消玉殞。」
「把解藥交出來。」沈相闕命令道。
「臭小子,你憑什麼要我把解藥交出來?」中年男子越笑越倡狂,看著沈相闕的臉色越變越凝重。
「就算是用搶的,我也會搶到手。」
「等一下,臭小子,如果你把手上的美人交出來的話,我保證她的小命可以活下來。」
「如果我拒絕呢?」沈相闕冷冷的道。
「難不成你想看她死嗎?」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厲聲反問。
沈相闕陷入沉思。
花蝶在沈相闕的懷中,無力的扯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拼命搖頭,「別把我交出去,我就算死,也絕不要落在他手上。」
看著她充滿懇求的目光,沈相闕點了下頭。
花蝶總算松了口氣。
她害怕沈相闕真的會把她交出去,就算是苟延殘喘,她也不想落入那名男人的手中。
「彩蝶,你……為什麼?你為什麼死也不跟我走?難道在你心中,一點都沒有我的存在嗎?」中年男子的眼神陷入瘋狂,幾乎是喃喃自語的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臭小子給你灌了什麼米湯,所以你才會不願跟我走。」
「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才不要跟你走。」花蝶更加窩在沈相闕的懷中,臉上充滿驚恐之色。
「彩蝶,你難道忘了我是誰嗎?我是你最親愛的松柏哥。」
花蝶猛搖頭,「我沒聽過這個名字,況且,我根本不是什麼彩蝶,你認錯人了。」
「你明明長得與彩蝶一模一樣,我不可能認錯人。」中年男子瘋狂的否認,雙眼充滿熾熱。
「不管你有沒有認錯人,快把解藥交出來。」沈相闕不得不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臉色顯得低沉。
「你不將人交出來,我是不會把解藥交出去的。」中年男子也一臉陰霾的道。
「那就別怪我用搶的。」沈相闕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中年男子冷笑道:「也得你搶得到手才行。」
沈相闕手上抱著花蝶,處處受到限制,相對于中年男子雖受了傷,但他的身手還是比他靈活。
沈相闕知道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可是……
「我不可能把人交給你。」
「難道你不顧她的死活?」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得蒼白,雙手緊握成拳。
「我不信全天下只有你擁有解藥。」
「你以為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可以找到除了我之外,擁有解藥的人嗎?」中年男子諷刺的道。
他擁有強烈的自信,對方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不可能找得到擁有萬惡毒心散的解藥。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沈相闕淡然的道。
中年男子的臉色瞬息萬變,咬牙恨恨的望著沈相闕,心中猜測著他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為何擁有如此強大的信心?
「一個半時辰後,我在城外等你,如果你要她活下去,就把她交給我。」中年男子扔下這句話之後,就帶著傷離開。
他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想要他懷中的女人活下去,非找他要解藥不可。
*** *** *** *** *** *** ***
「相闕哥,我會死嗎?」花蝶表情很嚴肅的問道。
「你別說那種不吉祥的話。」沈相闕皺起眉頭。
花蝶整個人軟綿綿的窩在他懷中,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眼眶含著淚水,露出脆弱又無助的模樣。
「可是那個男人說,再過不久我就會死。」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我不可能讓你死,你也別再說那種話。」
「可是——」花蝶想說什麼,卻被沈相闕打斷。
「沒什麼好可是的。」
「相闕哥,我想知道……如果我死的話,你會不會難過?」花蝶仰望著他的俊臉,突然問道。
哪怕他只有一點點難過,她就很開心了。
沈相闕沒有回答,沉寂了一陣子,才微眯起雙瞳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花蝶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
為什麼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有著深沉的不悅?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死。」沈相闕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心虛的小臉蛋,「難道你不信任我?」
他是這麼的擁有自信,灼灼的眸光閃爍著光輝。
花蝶猛搖頭,「不是……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而是什麼?」
「我……我想知道……」她貝齒咬著唇辦,眼神迷離深情的望著他,「我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的生死?」
「我不會去在乎一個死人。」他給了她這樣的答案。
花蝶的小臉瞬間變得雪白,清靈眼眸盛滿痛苦,「你……你一點都不在乎?」
她覺得心好疼,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在乎?難道她這麼的惹人厭?
「既然是死人,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你……」花蝶捉緊他的胸襟,淚水滴落了下來。
「你在哭什麼?」他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蛋,不願承認她有足夠的影響力能影響到他。
看到她的淚水,他的胸口會有股莫名的煩躁。
「難道我死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嗎?」她捧著胸口,淚水漣漣。
「你又還沒死。」沈相闕輕撇著嘴角,「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讓你死,你再開口閉口提死字,別怪我生氣。」
花蝶咬著紅唇,顫巍巍的道:「可是你說……我死了,你一點都不在乎……」話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現在死了嗎?」他問她。
花蝶搖搖頭。
「既然沒有死,我需要在乎嗎?」他又問她。
花蝶愣了一下,想了想又再度搖頭。
「況且,你不相信我會救你嗎?」
這次花蝶更是死命的搖頭,緊張的捉著他的衣襟否認道:「我沒有不相信,我相信你會救我。」
「那為何開口閉口提死字?」他眯起眼,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是怕,如果有什麼萬一……」
「不可能有萬一。」沈相闕斬釘截鐵的道:「只要是我沈某人想留下的人,閻羅王不可能爭得贏我。」
望著他堅定的神情,花蝶惶然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清靈的目光凝視著他,開口緩緩的道:「相闕哥,我並不怕死,我只在意你在不在乎我?」
沈相闕卻閃躲她的眼神,「把手伸出來,我看看你身上的萬惡毒心散到底是什麼毒?」
見他閃避她的問題,她的目光變得黯然。
到底他的心中是沒有自己的存在嗎?花蝶蠕動著雙唇,好幾次想問出口,可是又沒了勇氣。
如果他說真的不在乎,她可能會因心碎而死。
她知道相闕哥不想傷害她,所以才故意閃避自己的問題。如果他們只是陌生人的話,他絕對不會管自己的生死。
花蝶的心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悲哀,眼神變得迷蒙。
沈相闕手診著她的脈搏,發現她身體裏的毒的確是不簡單。
「怎麼啦?」她觀察到他的表情很凝重。
「你身上中的毒……」他低吟,俊眉微皺,「裏面是七尾草和含丁香的反應。」
「七尾草和含丁香?」花蝶不明所以的問道:「那是什麼?」
「這兩種草藥都含有劇毒,若合在一起,會產生更強烈的劇毒,要解毒,不是那麼簡單。」
「那我有可能會死?」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沈相闕表情嚴肅的道:「所以你再開口說個死字,別怪我生氣了。」
「我不說就是了。」花蝶委屈的嘟起小嘴,「那現在該怎麼辦?你有解藥嗎?」
「沒有解藥。」
「你說什麼?」花蝶小嘴微張,露出訝異的神情,「你不是說我不會死,但你又沒解藥……」
她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說錯話,又惹他生氣。
「沒解藥並不代表你會死。」沈相闕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開口緩緩的道。
花蝶的小臉變得慘白,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難道……你想把我交給那個人換取解藥嗎?我就算死,也絕不要落在他手上。」她咬牙,眼眶含著淚水,視死如歸的道。
「誰說我要把你交到那個人手上?」沈相闕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看到他難看的表情,花蝶輕聲囁嚅的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就算用搶的,我也不會把你交到那個人手上,你放心吧!」他開口諷刺的道。
聽到他的冷言冷語,花蝶覺得好難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讓人看了心疼不舍。
見到她的模樣,沈相闕的表情稍緩,「別哭了,我都說了我不會把你交到那個人手上,你還哭什麼?」
花蝶含著淚水,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他不明白她的難過是因為他的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到底在不在乎她……
花蝶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往下掉。
沈相闕看了直皺眉,不瞭解她為何還一直哭?他都已經保證及承諾她不會死,也不會把她交給那個中年男子,她還在傷心什麼?
她的淚水讓他的胸口有股煩悶的感覺,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一看到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的心就會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罪惡感,像是他欺負她來著。
「別哭了。」他的語氣更加不耐。
「我……不哭……」她顫巍巍的咬著下唇,不想惹他討厭,若惹他厭煩,是她最不願意的事。
「說不哭,眼淚還一直掉?」沈相闕粗魯的用手把她臉頰上的淚水抹去。
花蝶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胸口泛起一股甜蜜,終於破涕為笑。
看著花蝶一會哭,又一會笑,沈相闕搖搖頭,一點也不懂女人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闕哥……」花蝶深情款款的看著他,氤氳的眼眸中寫滿對他濃濃的情意。
沈相闕避開她的目光,濃眉鎖了起來。
他不想讓她對自己有任何一絲幻想與期望,可是如今看來,恐怕要她死心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我們來解你的毒吧!」
「可是怎麼解?你不是說沒有解藥嗎?」
沈相闕冷冷的哼一聲,「只要給我一個時辰,我就能把解藥配出來,這點小毒對我而言,根本沒什麼困難。」
難道她以為這種小毒難得倒他嗎?
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花蝶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露出甜美的笑靨,輕輕點頭,「我相信相闕哥。」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剛才就不會說出那種話。」沈相闕淡淡的道。
「什麼話?」一看到他鄙夷的表情,花蝶心慌意亂起來,仰著頭,扯著他的袖口,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相闕哥,你在生氣嗎?」
她不知道自己哪兒惹他生氣了?
「我沒在生氣。」沈相闕有點口是心非。事實上,方才她的懷疑,的確是惹得他有些惱怒。
「騙人,你明明就板著臉。」他的一舉一動,花蝶可是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得很。
「那你說,我在氣什麼?」
「我不知道。」就是不清楚才問呀!她癟著小嘴,低下頭。
只見沈相闕一本正經的道:「你說你相信我,可是你剛才卻在懷疑我要把你送給那名中年男子。」
「我只是害怕、擔心,你會為了我的安危,真的把我送給他。」花蝶猛咬著紅唇,就連嘴角咬破皮流血了也不知道。
「夠了,別再咬了。」一看到她自虐的動作,沈相闕感到很不舒服,胸口傳來一股莫名尖銳的刺痛。雖然只是一下子,但他不懂他為什麼看到她自虐的舉動會感到心痛?
第四章
「你看,你的嘴角都流血了。」沈相闕拿起手帕,輕輕的幫花蝶拭去嘴角上的傷口。
她怯生生的看著他,「相闕哥,你不生氣了?」
沈相闕瞥了她一眼,「你都把自己咬流血了,我再生氣,你豈不是更加虐待自己?」
他冷漠的聲音,讓花蝶覺得委屈。
「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下意識把自己給咬傷,又不是有心要惹他內疚。
「我先幫你上個藥。」沈相闕將她扶到床上後,拿出綠色的藥膏,輕輕的往她的嘴角上抹。
她睜大雙眸,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感覺他溫柔的手指輕觸著她的紅唇,替她抹上涼涼的藥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胸口。
沈相闕在她的凝視下,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眉頭輕蹙了起來。那雙專注的眼睛像是在他平靜的心湖裏投下一顆小石頭,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你別一直看著我。」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為什麼?」花蝶問道,微斜著小腦袋,模樣看起來有些清純可愛。
「難不成你都是這樣一直看著男人嗎?」沈相闕的口氣有點不悅。只要一想到她老是用那雙眼睛直接盯著男人瞧,心底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粉嫩小臉變得火紅,花蝶搖搖頭。
「我沒有……只有你……只有你,我才會一直盯著你瞧。」她仰起頭,鼓起勇氣道。
「是嗎?」沈相闕淡淡的道,表情似乎不怎麼相信。
「真的,我沒有騙你。」她急著解釋,小手緊揪著他的袖口不放。
「我也沒說你騙我,不需要那麼緊張。」
花蝶松了口氣,就怕他對自己有任何一絲誤解,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
沈相闕狼狽的避開她的眼神,「你能不能別一直看著我?」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的問道。
「因為你這樣望著我,我怕我會忍不住……」體內湧起一股衝動,讓沈相闕有種想蹂躪她的念頭。
「忍不住什麼?」花蝶一直問。
面對著那張幾近清純無辜的臉孔,他的表情霎時變得凝重。
「沒什麼。」他淡漠的道。「我們來解你身上的毒。」
他轉過身子,避開她的目光。
然而就算轉過身,沈相闕仍能感覺到她專注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連帶的,把他的心也弄得心浮氣躁。
「你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你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花蝶站在他面前窮追不捨的問道。她實在很好奇。
「別問這麼多。」
看到沈相闕的臉色往下沉,花蝶抿著紅唇,睜大眼眸,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看著他。
突然,她表情一變,竟然從嘴裏吐出大量鮮紅的血……
沈相闕火速的點住她的穴道,讓她不再吐血,將她再次扶到床上後,接著用手診著她的脈搏,神情變得很凝重。
「該死!不是說兩個時辰才發作嗎?」沈相闕低咒一聲。這樣要製造解藥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我的毒發作了嗎?」她的聲音氣若遊絲。
「別說話。」
「可是我怕……」她一說話,嘴角又流出幾絲鮮血,蒼白臉孔不見任何血色,「我再不說,便再也沒有機會……」
她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身體每一處都在喊疼,毒素迅速流竄著,她沒辦法不讓自己發出呻吟聲。
「好疼……」她的小手緊緊揪著被褥,身子蜷成一團,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她連呼吸都在痛。
「忍耐點,我先幫你排毒。」
沈相闕拿出銀針,紮了幾個針,看到她的傷口流出黑色鮮血時,他的臉色變得陰霾。
看來毒素已經開始侵入她的五臟六腑裏了。
「好難過……」花蝶的眼眶泛著淚水,無助的望著床前的沈相闕,微微蠕動著雙唇,「我……會死嗎?」
沈相闕的臉孔扭曲,眼裏冒著火光。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死。」他咬牙切齒的道。
「可是我好痛……痛不欲生,我……好難過……」淚水無助的從眼角滑落,貝齒咬著紅唇。
「你堅強點,我馬上替你調配解藥。」
花蝶卻搖搖頭,「來不及了,我知道——」
不等她把話說完,沈相闕生氣的打斷她的話,「不准你說這種話,你的人生還長得很。」
「相闕哥……你讓我把話說完……我怕……我不說……會來不及……」
「你再說這些話,我會生氣。」沈相闕一臉嚴肅的道。
「相闕哥,你……你先別生氣……」淚水在眼眶裏氾濫,花蝶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撫上他刀削般的輪廓。
這次沈相闕沒有避開,他望著她幾近變鐵青色的小臉蛋,胸口傳來莫名的抽痛感。
用軟綿綿的柔荑磨蹭著他的臉頰,花蝶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
「我沒生氣。」沈相闕的語氣有些僵硬。
看著她漸漸失去生氣,他的胸口揪成一團。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頭一次,他感到心慌、焦慮及不安。
為什麼?
他只能把這種感覺歸咎於如果讓花蝶死掉的話,二姊夫和二姊絕對不會饒過自己,而且,她是他從小看到長大的,縱然兩人有好幾年沒見,但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看她香消玉殞?
沈相闕握起拳頭,下顎緊繃,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無能為力。
配解藥需要時間,而時間根本就不夠。
若等他配好解藥,她早就毒發身亡了。
「相闕哥,你沒生氣的話……別板著臉孔好嗎?」
他低頭,看到她眼裏濃濃的情意,胸口又傳來一股莫名其妙的刺痛感。
「我不想見到你板著臉孔的表情,我……我知道你在自責……沒辦法救我……但是我一點也不會怪你,我……」她說話的同時,神情顯示出她異常的痛苦,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忍著痛開口。
沈相闕情不自禁的握緊她的小手,感覺她的身體不斷痙攣,隨著時間流逝,她的臉也呈現中毒的顏色。
「夠了,別再說了,留點力氣。我說了,我會治好你。」他的心中充滿悔恨。他怎麼會相信那名中年男子的話,竟以為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眼看她中毒的跡象越來越深,他卻束手無策。
沈相闕惱怒之外,心中還潛藏著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看著她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失,他卻無力挽回她的性命,他算得上什麼大夫!
「別費力氣了,你說過調配解藥……也要時間,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是叫你別再說了嗎?」他動怒的道。
知道她一看到他生氣,她就會閉上嘴巴,但這次她卻露出一抹虛弱的笑靨,仍舊開口說道:「相闕哥,我怕我不說……就再也沒機會……」
「你的壽命還長得很,所以不准你再說什麼再也沒機會的話。」他板起臉孔低吼著,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胸口再次傳來陣陣刺痛。
花蝶搖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滾動。
「我也不想……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她又從嘴裏嘔出大量的鮮血。
「不,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支持下去!」沈相闕的臉色大變。
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她?
他腦海裏亂成一團,從衣服裏搜出各式各樣的丹藥瓶,瓶瓶罐罐,各種顏色的藥丸從瓶罐中倒了出來。
「這個不行……這個不是……」他每看一個藥丸,就隨手扔到一旁,直到從袖口中掏出一個藍色小藥瓶,他的眼中才燃起希望。
他記得這是他特地從鬼崇尚手上要來的萬靈解毒丹,當初他就很好奇這個藥裏的成分及藥效。
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會把這藥用來解花蝶身上的毒素。
但問題是,這個藥有很強的副作用,就是能夠把清純聖女化為蕩婦。
他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把這個藥給她服用?
就在他躊躇的時候,看到花蝶又咳出大量的鮮血,他咬牙,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來,把這個藥吃下去。」
花蝶已經沒辦法睜開雙眼了,只能感覺到他餵食她幾顆藥丸,可是她沒辦法咽下去。輕輕一咳,藥丸順著鮮血流出,她聽到他略微心焦的聲音。
「不准吐出來,咽下去,要是再吐出來,我絕對會生氣。」他不管她有沒有聽到,逕自在她的耳邊低吼著。
看來她是聽到了,因為他再次把藥丸塞回她嘴裏時,見到她費勁的吞了下去。
沈相闕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接下來就好辦了。
他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坐在床上用內功把藥效催化,經過一陣子之後,她終於不再吐出鮮血,臉色也恢復正常,儘管還有些蒼白。
他緩緩的把她放在床上,看到她表情平靜,不再為那些毒素痛苦時,他才溫柔的替她拂去臉頰上的汗水和血漬。
不知過了多久,花蝶醒了過來。
當她眨著眼睫睜開雙眼時,看到沈相闕溫和的神情,她的心一悸,知道自己已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
「相闕哥……」花蝶微啟著朱唇呼喚著,她舉起小手,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
沈相闕握住她的小手,「你還需要多休息,別說話。」
「是你把我從鬼門關裏救回來的嗎?」她從臉上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他點點頭,「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有什麼話,等你病好了再說。」
「可是……」花蝶粉嫩的臉頰上湧起一抹可疑的紅潮,她蠕動著雙唇,欲語還休。
「可是什麼?」他皺眉,難不成……
「我的身體突然覺得好熱……」她喃喃囈語道,從小嘴裏發出性感的吟哦,在床上扭動著嬌軀。
沈相闕的心不斷的向下沉,他擔心的事果真發生了。
「相闕哥……」花蝶的聲音變得微弱,卻也更加動人,迷蒙的眼眸淨是魅惑。
不知為何,沈相闕竟也感到口乾舌燥起來,一股溫熱匯流向小腹,他的身體居然因為她那句「相闕哥」而起了反應。
「有什麼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低啞,不像是自己原本的聲音。
花蝶在床上扭動著身子,雪白肌膚染上一層粉色,蒼白的臉孔也因為情欲而變得赤紅。
「為什麼我的身子好熱、好熱,像被火灼燒般,好痛苦……救我,相闕哥……」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身體每一處都傳來滾燙感,莫名的欲望在體內奔走。
唯有扭動著身軀,皮膚磨蹭著軟榻,她才會覺得舒服些,可是一波波的熱浪衝擊著她的身子,就算把皮膚磨破,也解決不了體內的燥熱感。
花蝶情不自禁的向沈相闕發出求救,碩大眼眸盈滿無措。
他當然知道她怎麼了,卻不知道該如何跟她開口說這是因為藥的副作用。
沈相闕咬牙,「你忍著點。」
除了教她忍之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難不成要由他……
沈相闕連忙搖頭,制止住心中的想法。
「相闕哥……我不行,好痛苦……」花蝶發出輕泣聲,小手不斷扯著被褥,衣服在磨蹭間不知不覺越變越淩亂,還露出雪白的香肩。
縱然沈相闕明白非禮勿視,但頭一轉,就看到大片的裙擺撩上大腿,這下子,他不知道目光該往哪擺了。
當他深呼吸,整個人轉過去,背對著床上誘人的景象時,花蝶卻不解的扯著他的衣角問:「相闕哥……為什麼你不理我?」
她泫然欲泣的聲音裏夾帶著絲絲可憐味,讓人聽了,心都軟了下來。
「我沒有不理你。」沈相闕的聲音緊繃,他被她可憐的聲音弄得心浮氣躁,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感到煩悶。
「可是你頭都轉過去,不是不理我嗎?」花蝶望著他的背影,他的背部看起來好寬闊。
不知道從哪兒湧起一股衝動,她突然下床,從身後抱住他。
沈相闕身子猛然一僵,聲音變得危險低啞,「你在做什麼?」
「我……」花蝶略微困惑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這樣抱著你好舒服……」她用小臉磨蹭他的背部,小嘴逸出性感的呻吟聲。
這對沈相闕來說,無疑是個嚴重的刺激,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混濁沉重,身子陡然變得僵硬。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玩火?」花蝶抬起頭,困惑的望著他的背影。從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得出他壓抑的嗓音。
「你先放開我。」沈相闕怕再這樣下去,反倒變成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他能感覺到她胸前兩團軟綿綿的胸脯正頂著自己的背。
當她磨蹭時,柔軟的雪峰也不斷在他的背後滑動,霎時,鼻間盈滿的,淨是屬於她的香氣。
花蝶顯得欲言又止,「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半回過身,看著她俏紅的臉孔,微垂下小腦袋,任由細長的發絲垂落下來。
「我沒辦法放開……抱著你……好舒服……」她的小臉變得好紅、好紅,明知道這句是不知羞恥的話,但只要一放開他,渾身的燥熱感又會在體內奔走,唯有靠在他身上,才能獲得紆解。
沈相闕當然知道她會這麼做,是因為體內的藥效在作怪,但他不是聖人,也不是什麼柳下惠,身體的欲望開始從小腹竄升了上來。
「你要抱可以,但是別亂動。」他的聲音帶著無奈。
但花蝶怎麼可能乖乖不動,他能感覺到她不停扭動著嬌軀,嘴裏發出呻吟,一聲聲嬌喘讓人按捺不住衝動。
「相闕哥……」
當她呼喚他的名字時,他的身子陡然一僵,盈盈香氣包圍著他,才一眨眼的工夫,她整個人便趴在他的肩膀上,柔無若骨的嬌軀緊貼著他的身子,雪白的手臂從身後環上他的頸部。
「你又在幹嘛?」沈相闕覺得自己快瘋了,她的動作越來越大膽,他已經快要失控了。
「我好難過……救我……」她的嗓音夾帶著啜泣聲。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身體每一處都像是被烈火灼燒般帶著刺痛感,縱然靠在他身上能得到一部分的解脫,但火焰不斷往身上竄燒,根本滅不了火。
「你克制點。」他咬牙命令道。聽到她略微哽咽的哭泣聲,他的心竟隱隱抽痛了起來。
「我真的好難過……好痛苦……好熱……」花蝶的小腦袋在他肩窩處亂鑽著,吸著屬於他的男人味,喉嚨一陣乾渴跟緊澀,眼神變得迷蒙。
她的小手摟著他的頸子,不自覺的越摟越緊,差一點就把他勒得快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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