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臨風]電磁風暴[全文完]

第五章 出行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東西，兩人把唐妮送進了學校，老師抱著她進去了，唐妮並沒有掙扎，只是眼楮凝視著朱恩，一直沒有眨眼，直到拐彎不見了，朱恩還能感受到唐妮心中的哀慟。

    「走吧。」良久，朱恩呼了一口濁氣，淡淡的說道，轉身就走，不再遲疑，喬安娜連忙跟上，一前一後，沉默的走著。

    轉過幾條大街，進入了一條很偏僻的小巷，兩側高高的牆壁坑坑窪窪的，地面還流淌著污水，行走的人不多，但每個人看起來都不似善類，衣服裡鼓鼓的，好似藏著兵器，小巷裡迴旋反彈著冰冷的殺意，襯托著空洞的腳步回音，顯得極為陰森恐怖。

    「這就是自由城裡最齊全的武器店？」喬安娜吃驚的說著，眼前這個低矮破舊的房子，連房門都破爛不堪，透過門板不知何人挖出的裂口，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景象，那是一團昏暗，有一些稠密濃黑的影子在晃動，還有一股細微的人聲在迴蕩，喬安娜只覺來到了幽靈屋，鬼影憧憧，這樣的賣相，實在無法讓喬安娜把它與最齊全的武器店聯想在一起。

    「酒香不怕巷子深，外表的作用就是用來欺騙它想欺騙的人的。」朱恩說著，推門而進，喬安娜遲疑著，但門在反彈關閉，帶起了一陣陰風，她打了個寒戰，急忙側身跑了進去。

    裡面的擺設有些像酒吧，朱恩正在櫃檯前跟人說著話，黑暗裡人的面孔都是模糊不清的，喬安娜走過去的時候，彷彿價格已經談好了，那人從拿出一個大包袱放在櫃檯上，朱恩只簡單檢查了一下，就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給了那人。

    「除了唐妮一個月的生活費之外，其他的財產都在銀票上了啊，就這樣花光了。」喬安娜有些心痛的想著，快步走了過去。

    「把包袱帶上，我們出發吧。」朱恩說著，轉身就走，喬安娜忙抓起包袱，只覺一沉，差點就抓不住掉地面，少說也有四十多磅的重量啊，喬安娜估計了一下，不由得暗暗駭異。

    離開武器店，兩人就直奔碼頭，坐「黑珍珠」號出海，繞自由島跑了半圈，來到東木城島區的一處懸崖下，從半露出水面的礁石群中，起了十五袋魔蚌，用鮮血誘開蚌殼，總共收穫了120多個充滿能量的四級木系晶核，足足養了兩個月啊，每星期滴一次人血，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造血比較快速，朱恩現在只怕是皮包骨了。

    這些魔蚌養殖。喬安娜全都不知道。目瞪口呆地看著船上一大堆晶核。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別發呆了。把其中三分之一包起。藏在暗處。另外三分之二也包著。放在明處。快點。」朱恩叫醒了喬安娜。喬安娜這才回神。手忙腳亂地數著晶核。朱恩也在忙著毀屍滅跡。把那些魔蚌都扔掉。網兜包上石頭沉到海裡去。

    這次回來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在他成為一方霸主之前。都用不著魔蚌養殖了。因此不能留下線索給人察覺。

    處理好之後。便把船開到東木城地港口裡。在一個造船廠裡停下。兩人才跳上岸。就見一個年紀不輕。頭髮灰白。但身體精壯地人走了過來。遠遠地就大聲說道︰「胡爾達。是不是湊夠十二萬金幣了啊？再沒有地話。我可就賣掉那艘「超音速」號了。」

    「馬士基。錢我已經帶來了。那艘船你沒有亂動吧？可不要以次充好。把動力晶核給換了啊。」朱恩說道。用笑聲掩飾了內心地緊張。

    「在自由島上。船就是生命。敢拿船偷工減料地人。都被屍沉海底里了。我馬士基雖然已經八十多歲。卻還沒活夠呢。」馬士基哼了一聲。招呼兩人來到了另外一邊。

    水面上浮著一艘銀白色的全封閉艙棚遊艇，十八尺多的長度，沒有甲板，流水線條很柔美，好似一輛水上汽車，前後左右都開有琉璃窗，進出的艙門朝天開在中間，船舷外浸水的部位圍著一圈鐵欄杆，這就是保護裝置了。

    這艘「超音速」號，據說是某個貴族的瘋狂傑作，裝的是小型軍艦級別的動力核心，發揮到極至有著超越聲音的速度，但兩個月前，卻成了一個大海賊團打劫歸來的戰利品，當時朱恩在掏寶之時，一眼就看中了，可惜那時候還沒有錢，後來輾轉落入了馬士基的手上，等到一個月前，朱恩決定出海，來買船的時候，才在這裡發現「超音速」號，便與馬士基商量好，定了契約與定金，今日來拿船了。

    像這樣的船，除了速度，一無是處，實用性不高，在海賊橫行的自由島，賣不出去就不意外了，而且價格也實在貴了些，但正是這樣的小船，才是朱恩現在最需要的。

    上船查了一下，動力核心與其他設備沒有被動過的跡象，朱恩這才放心與馬士基交易，指著「黑珍珠」號，對馬士基說道︰「我這艘船不要了，向你換一千金幣，沒問題吧？」

    馬士基看了一下，說道︰「材料全是靈界之木，這個價格公道，行，我就買下了，改造一番還是有窮鬼要的，那麼，跟我來辦公室簽約交割船隻所有權吧。」

    「喬安娜，你把木船上的東西都搬上『超音速』號，我去簽約，很快就回來，記得所有東西都搬上去。」朱恩說著，接過喬安娜手上裝滿了晶核的布包，快步隨馬士基離開了。

    喬安娜便回了「黑珍珠」號，把木船開到「超音速」號所在的泊位，將木船上的東西，也就是一包不知道什麼武器，一包晶核，鉤鉤索索之類的小東西，「超音速」號的船艙很狹窄，只容的下三人並排而臥，並且一個船艙通到底，前部就是動力核心與操縱區，中部有一些固定的鐵櫃，可以裝東西，後部就是地鋪床位了。

    把東西放好，過不久，朱恩與馬士基就回來了，看見東西轉移好，喬安娜已經在艙裡候著，馬士基就跳下「黑珍珠」號，把木船開出泊位，擺手讓朱恩離開。

    進了「超音速」號，把艙門關緊，朱恩來到前部，這塊動力核心有兩尺半高，呈圓樁型，上樁面傾斜四十五度角，連接著一個黃金方向盤，細弱游絲的連接管道蔓延在透明的動力晶體裡面，並從底面延伸到整艘快艇的鐵板內部，靠著晶核能量連接為一體。

    「喬安娜，把晶核都給我。」朱恩說著，喬安娜在後面忙把轉著晶核的布包遞過來，朱恩拿著解開，把晶核一個個按在動力核心上，這動力核心竟好似軟泥做的，晶核按在上面，就陷了進去，很快四十幾個晶核都陷進去了，動力核心足足漲大了一大圈。

    喬安娜注視著，肉眼可見，有一些毛細管道吸附在了晶核上，吸血蟲似的，管道里就有著能量在流動，並發出青色的光來，很快，整個動力核心都亮了起來，朱恩把手放在方向盤上，按了啟動鍵，動力核心裡的光就收斂起來，一陣輕微的震動，「超音速」號就無聲無息的動了起來，一點噪音都沒有。

    開出船塢，在碼頭區買了乾糧與幾桶水，兩人都是晶核調製者，只要有能量護身，就不怕缺少什麼維生素，得了什麼海上病之類的癥狀，因此準備的食物並不複雜，有水解渴，有乾糧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終於要重新開始冒險生涯了。」快艇在開出自由島區域之時，喬安娜長呼了一口氣，差不多過了兩年的安穩日子啊，從此一去不復返了，這般想著，一股惆悵就從心裡升起。

    「得到了那些東西之後，你真的會收手嗎？」喬安娜抱膝坐在床鋪上，愣愣的看著前面的朱恩。

    朱恩正在忙碌，從身上拿出一張地圖在對照著，微光照著他的臉上，那是極為興奮的神情，兩年間，就算是當年賣報，最為賺錢的時刻，幾百萬金幣在他面前嘩啦啦的響著，朱恩也不成流露過如此狂熱的神色。

    「這是他計劃已久的，一定要去的一段路，就算沒有這個意外，還在雅都，終有一天，他還是會去的。」突然間，喬安娜就有了這樣的感悟。

    「來回只要一個月，喬安娜，回來之後，我相信那裡得到的收穫，可以讓你提升到八級以上，甚至十二級也未必就是妄想啊。」對照著地圖，設定好航路方向之後，朱恩就輕鬆起來了，他只要注意著前面沒有阻擋物就行了，於是回頭，跟喬安娜說著話。

    「朱恩，這個世界有著太多你不能掌握的東西，在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大意。」

    皺了皺眉，朱恩看著船外，過了一會，才說道︰「在這個世界裡，妖魔雖然才是主人，有著強大的力量，但人類卻依舊頑強的生存了下來，以跟世界對抗的方式活著，並還能壯大，喬安娜，這其中靠的不是力量，而是智慧與雙手，智慧給了我們看透世界本質的天分，而雙手給了我們利用、改造工具的能力，兩者結合，就是人類的生存之道。」

    「我如今，看透了那個地方的本質，並有了對付的工具，如果這樣都還不能取勝，那甚至可以代表著，在這個世界裡，人類已經沒有希望了。」

第六章 雷暴蠕蟲

    在無盡海上看風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別是對朱恩來說，由於世界並不是星球狀態，在遼闊之處看遠處的東西的時候，那是真正的一望無際，如果沒有阻礙物，甚至可以直接看到世界盡頭的景象，當然前提是要有足夠分辨率的放大鏡。

    即使如此，看著遠處的時候，那些障礙物模糊的影像還是能夠看到，不管是大陸，還是島嶼，由於光的亮度不同，都在眼楮裡變化著，型如一隻隻怪獸妖魔在撲來，如果看向船後，感覺自己在不停的逃竄，懦弱的心情就浮上了心頭，如果看向船前，就好似在迎面衝殺過去，一股壯烈就湧了上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朱恩突然想起了一句佛語，應在此時倒也合適，是前進還是後退，一個人的心性，從這裡就可看出，甚至其未來所能達到的高度，也可以估計個大概。

    「逆境多英雄，大概就是這樣了。」朱恩看著一隻隻在氣勢洶洶的撲來，卻永遠都無法接近的怪獸妖魔，不過是紙老虎而已，朱恩笑了起來，把頭微微一低，養著前方的海面，那些怪獸就消失不見了。

    「朱恩，天上有些不對勁，有一朵雲出現。」喬安娜突然說道，這個世界並沒有氣候變化一說，銀色虛空即使要下銀雨，也是時間到了就傾瀉下來，如果出現風雷烏雲等等天候，那絕對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人類或者妖魔所為，無論哪種出現在這裡，都必須警戒。

    「嗯，我來看看。」朱恩說著，讓喬安娜下來，從艙門鑽出上半身，仰望著天上，見有一道長條形輕煙在飄蕩著，遠遠的看上去，黑白混濁在一起，彷彿一團在不斷發生化學反應的雲霧。

    過了一會，那東西飄蕩到了「超音速」號的上空，形狀清晰起來，那是一團被旋風拉成長條狀的灰色雲塊，像一條蠕蟲般在天上蜿蜒游動，並從軀體內部發出電光火花，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

    「是雷暴蠕蟲。」朱恩一驚，隨即大喜。

    在海上形成的旋風，捲著大量水分，如果踫巧遇上銀雨降臨，就有一定幾率異變成「活風暴」，「活風暴」通過吸納無所不在的亞巴頓，能夠無限期的保持著旋轉的形態，並摩擦出電光火花，慢慢壯大成雷雲風暴，最後凝結出電系晶核，成為晶核妖魔。

    雖是電系妖魔。雷暴蠕蟲卻能操縱風與水。這種妖魔是海面上地霸主。它們就像調皮地搗蛋蟲。最喜歡做地事情。就是用它們可虛化地身軀包捲住其他有能量反應地東西。包括妖魔與船隻。然後電解獵物。轟爆獵物地晶核。引發能量風暴。釀成更強烈地閃電。以進化自己。

    水手與海賊們最害怕遇上它們。一旦發現有雷暴蠕蟲。規避地方法是停止船隻地動力核心。所有人藏在船裡不要使用能力。儘量降低能量波動。並乞求別處有更強烈地能量反應吸引走雷暴蠕蟲。當然。如果船上有強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九十多尺地長度。這是一條九級蟲。不是我們能對付地。快進來。把艙門關閉了。不要讓動力核心地能量波動傳達出去。」在艙窗看見了雷暴蠕蟲地形態。估計了一下長度。喬安娜頓時大驚。急忙爬過去前部把動力核心關閉。又緊張地對朱恩說著。

    但朱恩卻以一種喜悅地語氣說著︰「不。喬安娜。你忘了麼？那個地方可是有很多雷暴蠕蟲啊。你一直怕不能成功。現在出現一隻。正好拿來試驗一番。」

    「是這樣。」喬安娜眼神一亮。如果能在這裡得到信心。也就不用擔心受怕了。雖說在這裡也有危險。但不管怎麼說。就算失敗了。在這裡地存活幾率也比在那裡對抗一大群雷暴蠕蟲地大吧？

    「把電磁炮和一枚磁暴彈給我。」朱恩說著。船艙裡只有半人多地高度。要彎身太麻煩。就叫喬安娜給他拿來。

    喬安娜便從鐵櫃裡扯出一個包袱，解開布結，露出了裡面的武器，一個火箭筒似的電磁炮筒，十幾枚3.6吋直徑的磁暴彈，還有八個密封的大圓盒，那是威力更加恐怖的陰陽磁暴雷。

    這些東西，都是朱恩從雅都的武器店裡買來的，一枚磁暴彈一千六百金幣，一個電磁炮筒八萬金幣，磁暴雷單價一萬金幣，總共十幾萬金幣，在不暴露魔蚌養殖的技術下，朱恩花費兩個月，挖了不少賺錢點子，還要提前打了招呼，武器店專門給他製造了，才買到手。

    雖然對實體生物殺傷力不大，並且十分昂貴，但用來對付電系、磁力系、金屬系等類妖魔，想來根據電場力與磁場力的關係，正是最佳殺手吧，以前沒聽人說過如此對付那些妖魔，具體效果如何，朱恩也是通過研究自己推測出來的，雖然自認十拿九穩，畢竟是盲人摸象，如今有了試驗品，正是天要成全他。

    「能量狀態︰靜電圖騰。」朱恩啟動武裝晶核，電光閃爍中完成了靜電圖騰變化，把磁暴彈裝上，將電磁炮扛在肩上，對準著天上。

    「喬安娜，啟動動力核心，但不要開船。」喬安娜忙照做了，動力晶核啟動，發出了能量波動，艙門沒有關閉，這波動便傳達出來，以光速傳播著，天上的雷暴蠕蟲頓時就有感應，停頓下來，雲狀的軀體蠕動著變成了豎立的雲柱，並在頭部出現了兩顆火球般的大紅眼珠，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便順著電磁場衝擊下來。

    轟隆！

    下一刻，雷暴蠕蟲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俯衝下來，好似彈簧，或者橡膠繩一般，身軀拉出了長長的一條雲柱，電光火花在雲柱裡爆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彷彿雷神之怒，甚至形成了一個俯衝的聲波盾，趕在雷暴蠕蟲之前，向著海面上的「超音速」號沖壓下來。

    雖然雷暴蠕蟲可以用閃電轟擊，但那消耗的是它的本源能量，在感應到海面上的三處能量波動都比不上它之後，雷暴蠕蟲那簡單的智慧，就本能的選擇了用身體的旋風來作戰。

    「心網。」朱恩唸了一聲，電場展開，精神力附上，世界褪去顏色，波動盪漾在精神世界裡，一個龐大的波動場出現在精神世界的邊緣，以摧枯拉朽之勢俯衝直下，如同一條通天柱撞擊下來，朱恩的心網竟然無法鎖定其核心，甚至反被雷暴蠕蟲的被動的電場包圍、扭曲著。

    不過無所謂，不能鎖定晶核所在，更是能見到磁暴彈的威力啊，朱恩想著，瞄準了波動場的大略中心處，扣下扳機，電磁炮後面的動力晶核亮了一下，隨即整個炮筒出現了電場反應，瞬間的變化，產生了極為強大的電場力，並形成強磁場，推動著磁暴彈打了出去。

    咻的一聲，磁暴彈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雷暴蠕蟲的中部身軀，雷暴蠕蟲感應到了這個極小的東西，但上面傳來的磁場波動很是微弱，而且隨著飛行，還有電流在上面流轉，同源的能量反應，讓雷暴蠕蟲感到了親切，這不同於其他雷暴蠕蟲身上的氣息，磁暴彈上沒有意識波動，雷暴蠕蟲決定吞食這個東西，當作點心。

    但在用閃電刺激了一下磁暴彈之後，雷暴蠕蟲就後悔了。

    轟隆！

    磁暴彈在雷暴蠕蟲身體裡爆開，身體內部的電荷頓時失去控制，急劇變化的磁場產生了巨大的磁力，推動著電荷形成閃電，被發射出身體外消失在虛空裡，有的被形成強烈電流，還在身體裡循環流動，吸引著更多的電荷匯聚過來，並壯大，最後脫離雷暴蠕蟲的心神控制，形成雪崩效應，從磁暴彈炸開的地方，向著上下蔓延開，摧毀了雷暴蠕蟲的身軀。

    而在下方的兩人看來，磁暴彈爆炸之後，整隻雷暴蠕蟲就化為一顆巨大的雷球，蔓延著數十道閃電須，佔據了整個天空，隨即爆開，一陣刺眼的光芒耀過，天上就沒有了雷暴蠕蟲的存在。

    「看。」喬安娜早從艙門擠了上來，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說著，那是一團半人高的小旋風，淡淡的雲氣繚繞著，顯露出中間一顆發著微光的晶核，正是剛才那隻雷暴蠕蟲，卻是沒有被殺死，只是能量耗盡，維持不住在高空，墜落到了海面上，靠著海水飛旋著向遠處飛竄。

    朱恩說道︰「跟著它，追上去，它一定是回去老窩，那裡有很可能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喬安娜忙就進艙，去開動「超音速」號，遠遠的跟著雷暴蠕蟲。

    「雖然一炮殺不死，不過效果還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能引起雪崩效應，這就能夠大量殺死殺傷雷暴蠕蟲群了，只要它們還沒進化出成人的智慧，就要受到獸性捕食的本能驅動，見到食物，第一反應是沖上去，而不是逃跑。」

    見到了結果，朱恩滿意的收起電磁炮，總算是沒有白費了十幾萬金幣。

    「無盡海上飄浮不定的傳說啊，遺忘之地的財富，很快就都要屬於我的了。」朱恩笑著，彎身下了船艙，把艙門關上，看著前面，遠遠處有了一團濃濃的陰影，那裡，就是他成為強者的起點了。

第七章 遺忘之地

    傳說中，黑暗年代之前，千島大陸是一片完整的陸地，但那場決定人類生存環境的大戰，打到最後來到了千島大陸的上空，那是毀天滅地的威力，山崩地裂的後果。

    每一次轟擊，都會撕裂一個島嶼面積的陸地，然後或者湮滅，或者被海水、風暴、攻擊力，等等給推走，就好似拼圖被打亂了，紛揚四方，三百年大戰結束之後，就變成了現在的千島大陸，有著無窮盡島嶼。

    有一些島嶼上藏著黑暗年代前的設備、技術、資料，遠離了人間，消失在無盡海的深處，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自由島了，還有一些已經被世界政府的海軍找到，剩下的還沒找到的，就被稱為「遺忘之地」。

    而現在，在朱恩與喬安娜的面前，就有這樣一座遺忘之地，它漂浮在海上，外面纏繞著無數的雷暴蠕蟲，看起來就像一團雷暴雲，一道道閃電如銀蛇般穿梭在其中，卻神奇的不外洩，雷鳴聲低漸柔和，彷彿呼吸般甚有規律。

    說是眼前，其實遠在十里之外，再接近，能量波動太明顯了，說不定就有無聊的雷暴蠕蟲衝出來吃頓外餐。

    那只能力即將耗盡的雷暴蠕蟲，飛旋著往遺忘之地衝了過去，但就在接近之時，從雷暴蠕蟲群中探出一條大雷暴蠕蟲的上半身，一伸一啄，就把那隻雷暴蠕蟲吞噬了進去，然後把身軀收了回去。

    妖魔界中，即使是同類之間，也有著生存競爭，特別是這類自然魔化，不能誕生後代的妖魔，對於所謂的同類，根本沒有概念，弱肉強食，表現著**裸的叢林法則。

    「是這裡沒錯了。」朱恩把眼前的場景，對照著胡爾達的記憶，基本上符合，頓時大喜。

    胡爾達的父親，年輕的時候並不是傭兵，而是一個僱傭水手，在一次隨船跨大陸運輸的時候，船隊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遺忘之地，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雷暴蠕蟲，船上的所有人，無論是船長還是水手，貴族還是傭兵，全都眼紅著衝殺過去。

    過程不必敷述，低估了雷暴蠕蟲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而胡爾達的父親，仗著風隼通靈者的飛行能力，成為唯一的生還者，然而野心已經種下，他毅然當了一個傭兵，十幾年拚搏，組建了一個青鳥傭兵團，招集高手，準備再次出征。

    然而關鍵時刻，口風不嚴，被早有二心的副團長探出口風，於是被謀殺，胡爾達帶著秘密，出逃往千島大陸，這才有朱恩的奪舍重生。

    「嗯，雷暴蠕蟲喜歡吞噬能量，能聚集這麼多雷暴蠕蟲不走的，只能是這個遺忘之地上有著極為強烈的能量波動，要麼就是有超越二十級的晶核，要麼就是有大量的晶核，無論哪種，得到手的話，我們都能發達了。」喬安娜神情興奮的說著，面對著唾手可得的財富，她終於把消極的情緒從腦海裡驅除。

    「很好，就在這裡換上潛水服，把磁暴雷帶過去引爆吧。」朱恩說著，打開另外一個鐵櫃，裡面有幾套黑色光滑的潛水服，用的是海豹皮，經過廢棄晶核硝化而成的密封緊身服，能阻止海水裡的亞巴頓與微生物入侵，並屏蔽人的氣息外洩，是「超音速」號上原來的配置。

    兩人就在艙內脫光了衣服，朱恩的身軀精壯結實，喬安娜的**彈性驚人，海上半個月的時間，都互相探索清楚了，因此無需尷尬，很快就換好了潛水服。

    「雷暴蠕蟲雖然能操縱水，那是借助旋風身軀來完成的，但它們本身卻不敢下水，因為水會導電，所以我們在水下是安全的，只要不是潛太深，也不怕水類妖魔，幾百隻雷暴蠕蟲聚在一起的能量波動，足以讓高級妖魔退避三舍了。」

    朱恩把陰陽磁暴雷拿出來，分了四個陽性磁暴雷給喬安娜，接著說道︰「這個遺忘之地並沒有多大，海面上的最長直徑也就一公里左右，接近之後，你我一人一邊，算好時間，把磁暴雷扔進雷暴蠕蟲群中，然後就回來，記住，引爆之後，千萬不要把露出海面，否則性命難保。」

    「明白了。」喬安娜說著，她是真的明白，這段時間朱恩已經跟她講了電磁之間的關係，知道急劇變化的磁場會造成電荷散射，形成雷暴閃電，那可是電系能力者二十級才有的領域力量，不是鬧著玩的，只能靠海水把閃電引導分散，才能逃命。

    背上磁暴雷，兩人跳進水中，默默的游了一半路程，才沉下水裡，把一條呼吸管露在水面，悄悄的接近遺忘之地。

    到了近處，才發現幾百隻雷暴蠕蟲匯聚在一起，雷鳴之聲的宏大恐怖，周圍的海水被向外推著，形成一重重波浪，兩人雖然在水裡，都覺得全身一陣陣發麻，浮在水面的呼吸管被波浪拉扯著，牙齒咬得發痛，一些海水倒灌而入，雖然沒有流進身體裡，卻滲透在潛水服內，浸著皮膚，裡面的微生物努力想要往皮膚裡鑽，如被螞蟻咬了般，極是不舒服。

    「回去之後，可要進調製槽來一次全面淨化了。」朱恩想著，拉了拉喬安娜，做個手勢，意思是他在這裡，讓喬安娜去遺忘之地的對面，喬安娜明白，點頭離開了。

    「是龍是蟲，這一戰可決定，如果這次不行，從此就寄人籬下活著吧。」朱恩默默計算著喬安娜到達對面的時間，把四個陰性磁暴雷一一打開，浮上水面，那捲纏在遺忘之地上的雷暴蠕蟲，就出現在他面前不足十米的前方上空。

    無窮量的電荷在稠密的雲塊裡穿梭來往，發出強大的電場力，朱恩身體裡的電荷能量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著脫離了能量循環通道，整個人竟被從海里拉出來，往雷暴蠕蟲群裡投了上去。

    隔著能屏蔽氣息的潛水服，雷暴蠕蟲群自發的電場力，依舊能把朱恩吸起，這樣的電場強度，只差一步就可實質化，成為領域了。

    「能量狀態︰靜電圖騰。」朱恩大吼一聲，急忙使用武裝晶核，靠著晶核聯繫，構造出靜電圖騰，強行把電荷吸回循環軌道，身體內部形成電場，抵抗了部分外部電場吸引力，跌回海裡。

    與此同時，朱恩啟動了陰性磁暴雷，對著雷暴蠕蟲群裡扔了過去，連續拋出四個，磁暴雷的盒子有金屬的成分，受到電場力的吸引，速度極快，嗖嗖四聲，就進入了去。

    身軀在一寸寸進入海裡，眼楮已經看到了對面衝天而起的閃電群，以及自己這邊，那漸漸扭曲的空間，強烈的閃光已經在醞釀，如在異界升起了一個太陽。

    「多麼美妙的光明。」

    朱恩笑著，解散了能力狀態，沉下到水裡，直下幾十尺深，即使如此，那巨大的爆炸聲還是通過海水傳了下來，推動著海水向外湧去，形成幾百尺高的巨浪海嘯，然後被閃電轟碎、電解成汽霧，被狂風吹動，旋轉著聚合成烏雲，鋪展在空中，電荷匯聚，形成新的雷暴雲。

    隨波逐浪中，朱恩在深海裡瘋狂向外潛游，心中祈禱著這個遺忘之地裡的動力核心能夠支撐得住，要不然，小島被炸沉，打撈起來就麻煩了。

    爆炸在不斷的響著，海嘯一層層推出，足足游了三十多里，又找了好久，才找到被沖得遠遠的「超音速」號，動力晶核原來就開著的，快艇倒是沒有被掀翻，跳進去之後，才發現短短的時間，動力晶核已經吐出了三顆能量耗盡的四級晶核，可見幾百隻雷暴蠕蟲爆炸所產生的電磁脈衝的威力。

    開著船，在四周尋找喬安娜的蹤跡，遠處的遺忘之地，爆炸還在繼續，這個世界的磁場本來是沒有兩極的，也可以說，兩極是隨著妖魔或者能力者的意志在變動著，因此吸引力與排斥力無法用儀器定位。

    但特製的陰陽磁暴雷，卻將磁場分成了兩極對應，陰陽合一方為完整的磁場，就如朱恩的電荷雙生晶核一般，爆炸的時候，把整個遺忘之地都籠罩在磁場中，眾所周知，運動電荷在磁場中可是要受力的，當磁場的力量足夠大，就可把受雷暴蠕蟲意志影響的電荷、電流、閃電給驅趕出去，將雷暴蠕蟲的身軀撕成碎片。

    而爆碎的雷暴蠕蟲，相當於一個個爆炸著的強電場，與強磁場反應，電磁場交加的結果，就是雪崩效應，沒有一隻雷暴蠕蟲逃得走，都被電磁場吸引住了，悲鳴著被撕碎，閃電摩擦著空氣，電解出一片片散亂的極光，朱恩看著，就覺得真的如他在地球觀看太陽升起時的光輝，照亮了世界。

    「驚鴻一瞥的絢爛啊，可惜，現在還不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因此，現在還是先寂滅吧。」朱恩呢喃著說道，遠處的海面，一條人影在游動著接近，而遺忘之地上的電磁爆炸，也漸漸熄滅了。

    把船開到喬安娜身邊，拉起了她，朱恩笑著說︰「來，跟我一起上去收穫成果。」

第八章 遭遇戰

    「這個遺忘之地是個海上平台。」接近的時候，看著遺忘之地在隨波浪起伏搖擺，喬安娜咦了一聲，說道。

    「意料之中。」朱恩回答著，無盡海除了中間七片大陸附近之外，其餘地方都是深不可測，那些遺忘之地，能存在至今不沉沒，只有可能是大型船塢或者有晶核動力的海上平台了，當然，自由城是個例外。

    遺忘之地上，還有著強烈的殘存磁場，「超音速」號是鐵甲船，接近之時，朱恩是開著能量罩，用場力抵消了磁場力，才能正常接近，靠在一處可以攀爬上去的地方，關了動力晶核，整艘船就被牢牢吸在遺忘之地的邊上了。

    「看，雖然被腐蝕得坑坑窪窪了，卻還沒有魔化，可見那些動力核心在此之前運轉一直良好，連幾百隻雷暴蠕蟲都捲纏不下，裡面絕對有超過二十級的晶核存在。」

    摸了一把遺忘之地的表面，朱恩歡喜的說著，隨即卻又皺眉︰「不過，經過這麼多年，只怕晶核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怕消耗完，又在剛才的磁暴中破碎，可就竹籃打水，成了一場空。」

    如果只是能量耗盡，還可以通過魔蚌充能，雖然這要很久，至少希望還在，而要是被粉碎，可真是欲哭無淚，想著，朱恩不由得起了擔心，心中暗嘆自己畢竟沒有根基。

    如果有著深刻的貴族背景，巨額的財富，就可招集大量的人手，以貴族網絡之力鎮壓其異心，然後再穩妥的出征這個遺忘之地，十拿九穩，這就是借勢之法了。

    要是沒有深厚的底蘊，卻想奪取如此豐厚的果實，其下場通常就像胡爾達的父親那般，不可不戒，這也是朱恩寧願冒險兩個人前來的原因，既然進了自由城，如果天真的相信海賊有道義，那顯然是與虎謀皮，死了也沒人可惜。

    「找到動力核心的所在，看看就知道了。」喬安娜說著，把上了磁暴彈的電磁炮拋給朱恩，自己背著一個裝著磁暴彈的布包跳上來，看了看，地面被犁了一遍，覆蓋著一層破碎的琉璃質，那些建築物已經看不出原型，金屬被融化成了一坨坨麻花。

    從地面撿起一塊晶核碎片，喬安娜惋惜的說著︰「幾百隻雷暴蠕蟲的晶核啊，都徹底破碎了，如果全都完好，拿回去不管是賣還是用，一輩子都不用愁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電磁系的能力就是如此霸道，晶核裡濃縮了電荷能量，一旦外面的電磁場變化太大，並且強度足夠的話，來自內外的電勢差衝擊，晶核的壁障就承受不住了，破碎就是結局，不過應該還有些高等級的晶核沒破碎，甚至存活幾隻高級雷暴蠕蟲，也不是不可能。」

    朱恩說著，把電磁炮扛在肩上，變化了靜電圖騰，電場擴散在四周，隨意的走著，在這個電磁場殘餘地，還存在著的電磁波動特別明顯，無需使用心網，就可輕易感應到，那些地方要麼是有金屬，要麼就是有晶核，一路走過，還沒找到動力核心的所在地，倒是撿了三個能量耗盡的九級晶核。

    「小心點，九級雷暴蠕蟲既然能留下晶核不破碎，那麼十級以上的妖魔，應該就能活下來了。」朱恩警告著。

    　！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憑空劈落了下來，兩人都沒有預先察覺，猝不及防，朱恩被閃電劈到身上，青煙裊裊而起，身上電荷能量一陣絮亂，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電磁炮摔打在一旁，所幸沒有走火。

    轟隆，前方幾十尺外的地面響起了一聲雷暴，泥土炸開，一團旋風呼嘯著升起，雲狀的身軀上電光閃爍，這是一隻十三級的雷暴蠕蟲，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身軀縮小了一大半，但卻逃過了之前的磁暴，一對猩紅的大眼流露出毒蛇般的仇恨，聞到兩人身上的氣味，便不顧自己重傷在身，先來一個本源閃電放到了朱恩，然後就撲了過來。

    「炎魔。」喬安娜長嘯一聲，丟下布包，火系能量全力釋放，與身上的火山之心結合，那暗紅的鱗片燃燒了起來，就連發末都在燃燒著烈焰，整個人就如炎魔降臨，燒得身周的空氣都冒著濃煙。

    喬安娜整個人已經處在火焰強化狀態，手上的火焰劍也燃燒著烈焰，腳一蹬，人如脫弦之箭，迎著雷暴蠕蟲衝了過去，雷暴蠕蟲把身一卷，旋風往外一漲，籠罩了六十多尺立方的空間，將喬安娜包容了進去，狂暴的旋風呼嘯著，瞬間就熄滅了喬安娜身上的火焰，伴隨著雷鳴，閃電飛刺了過去。

    火焰雖然燃燒不起來，但喬安娜身上的火山之心卻還通紅熾熱，鱗片如同火山岩漿，擋住了閃電的傷害，旋風摩擦著鱗片，在帶走溫度的同時，濃煙滾滾升起，這煙氣不帶雷暴蠕蟲的意識，融合在旋風身軀之中，卻滯緩了旋風的強度。

    等級不如妖魔高，雷暴蠕蟲又是虛體亞種，變化多端，喬安娜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就站在雷暴蠕蟲的身體裡，揮舞著火焰劍，絞出一陣陣熾熱的濃煙，以此法抵抗著，看誰的能量先耗盡。

    虛體生物在得到物理攻擊免疫的同時，由於晶核的大部分能量要用來維持軀體存在，其直接攻擊力就弱到了極點，雷暴蠕蟲也不例外，雖然能夠釋放強力閃電，但晶核能量消耗，卻會縮小自身體型，消耗太多的話，甚至會身軀崩散，這只雷暴蠕蟲正是如此情況。

    「真是危險啊，好在地面可以導電，要不然就完蛋了。」那邊，朱恩卻若然無事的站了起來，看樣子除了一個爆炸頭，並沒有其他損傷，怎麼說全身也已經構造出靜電圖騰了，那就相當於一個靜電屏蔽場，閃電的攻擊除非犀利到直接刺穿朱恩身體，否則最多就燒焦一些皮膚，不傷內裡。

    看著那雷暴蠕蟲，就如一個長長的龍捲風，下半身捲著喬安娜在搏鬥，上半身高高抬起在半空，就如一條隨風起舞的大眼鏡蛇，那靈魂所在的晶核，就在上面吧。

    朱恩冷笑著，扛起電磁炮，用心網瞄準，磁暴彈飛射而出，這時就可看出妖魔為何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總是輸給人類的原因了，面對炮彈的未知威力，人類會判斷而躲閃，而妖魔卻用本能在辨別著能量波動，於是總是受到人類科技的欺騙。

    轟隆！

    磁暴彈在雷暴蠕蟲的身體裡炸開，電光爆散之中，旋風的雲狀身軀斷成兩截，上半身悲鳴著掉落下來，失去晶核提供能量的下半身頓時保持不住形態，爆散而開。

    「炎魔。」帶著重新燃燒起來的火焰，喬安娜一沖而起，撞進了雷暴蠕蟲的上半身，一穿而過，落地的時候，朱恩看見她手裡拿著一個晶核，隨著最後一聲爆響，雷暴蠕蟲徹底死亡。

    「消耗了九成九能量的十三級電系晶核，用魔蚌充能之後，這些武器所消耗的金幣就回收了。」喬安娜喜悅的說著，把晶核拋給朱恩。

    看了看光華黯淡的晶核，朱恩收在袋子裡，說道︰「太高級的晶核，等級差距太大，魔蚌養不起啊，珍珠質三兩下就被晶核吸乾而死了，除非能找到高級一些的蚌精來，才能安全充能，否則就是虧本了，況且又是電系，充能起來，即使用鮮血滋養，也很慢的。」

    魔蚌的充能方式，也受五行相生相剋影響，如果晶核是水系或者木系，與魔蚌同源或相生，充能起來自然極快，如果不是同系又沒有相剋，那就只能用珍珠質刺激晶核，使晶核與外界的能量溝通，慢慢充能了，要是屬性相剋的話，結果只能是魔蚌死亡，或者晶核碎裂。

    「那還真是可惜了。」喬安娜不無遺憾的說著，身上的火山之心已經恢復了原樣，一頭紅發也沒有燒焦的痕跡，倒是朱恩自己，不僅頂著一個爆炸頭，身上也是漆黑黑的。

    「對於電系晶核，也許還有其他的充能方式，不過，要等我找到合適的通靈晶核之後，再作試驗了。」想起了蓄電池的原理，朱恩有些不確定的說著。

    「那就別管了，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這只十三級的雷暴蠕蟲，應該是遺忘之地的最後一隻了吧，畢竟晶核妖魔的升級方式不能像人類這樣迅速，如果沒有吸取人血，又少吞噬同類晶核，幾百年的時間，大概也就升級到這種程度了。」

    喬安娜走了近來，為朱恩擦去臉上的污痕，看著那一個爆炸頭，不覺笑了起來。

    「來，幫我剃乾淨了。」朱恩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遞給喬安娜，低下頭來，喬安娜笑著，不片刻就將他頭髮刮乾淨，光亮的頭頂皮膚上，也有著靜電圖騰的紋路。

    「走吧。」喬安娜把小刀還給朱恩，帶頭在前面走著。

    「等一下。」朱恩說道，閉目凝神，控制著身體裡的電荷能量刺激皮膚細胞生長，身上的紋路一條條亮了起來，瑣細的電光在皮膚上跳動著，　裡啪啦一陣響，有片刻才停止，朱恩睜開眼楮，一抖身體，雙手在身上摩擦了一下，那些燒焦的皮膚紛紛蛻落，露出粉紅細嫩的膚色。

    「走吧，我能感應到前面有一個很大的電磁場，應該就是大型的金屬建築物了，對照一下地形，想來就是動力核心的所在了，把布包給我，不要影響你發揮。」

第九章 最完美的力量


    遺忘之地的形狀，有些像船殼，中間凹陷成盆地，而在朱恩的電場感應裡，地面**尺下的地方，到處都有著強烈的磁場反應，無需開挖，也能推測下面是一個金屬空間。

    「這就是通往下面的通道吧。」朱恩說著，兩人的面前，是一個融化了大半的金屬塔樓，或許有門，但不需要了，金屬牆壁已經被融開一個大洞，探頭進去一看，下面並不是很深，十幾尺的高度，牆壁上瓖有鐵梯架。

    朱恩把電磁炮對準著下面，喬安娜先進去，攀著鐵梯下去，過了一會，在下面大聲說著︰「是個金屬通道，沒有危險，下來吧。」

    把電磁炮負在背後，朱恩下了去，這個金屬通道有八尺高，四尺寬，牆壁地面都有著融化的跡象，但跳下來的時候，朱恩還保持著靜電圖騰的狀態，身上竟然摩擦出電光，這是電磁感應現象。

    「金屬都被電磁脈衝給磁化了，想來那些警報、制導之類的設備、儀器、武器也逃不過毀滅。」

    電磁摩擦的滋滋聲隨著朱恩走動不斷響著，迴蕩在金屬通道里，嗡嗡的極為難聽，朱恩急忙解除靜電圖騰，這才恢復了正常，但沒有了電場屏蔽，行走在強磁場裡，朱恩只覺口乾舌燥，血壓在突突的變化著，如行走在雲端，有些迷迷糊糊的。

    倒是前面的喬安娜，用火系能量護身，又有火山之心屏蔽著磁場，感覺不出異狀，小心翼翼的前進，走過一個個轉折，最後停在一處轉角上，悄悄的拉了朱恩一下，朱恩這才清醒過來。

    「電磁之間的影響，真他媽的恐怖。」朱恩嚇出一身冷汗，回憶起來，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但隨即又是大喜，這等能力，如果能夠擁有，豈不就是把恐怖加持在別人身上了？

    「看，前面有一扇大門，有兩個守衛。」喬安娜蹲了下來，示意朱恩來看。

    朱恩把頭探過去，見大約四十尺外的通道盡頭，是一扇緊閉著的金屬大門，門邊有兩個身穿全身鐵甲，手持晶能槍的衛兵，如雕塑般站在那兒。

    看了看，朱恩就走了出來，喬安娜大驚，急忙拉住朱恩，叫道︰「你瘋了麼？不搞清楚就出去。」

    「沒事，那是機器人，電路板已經被燒燬了。」朱恩說著，掙脫喬安娜的手，往前走去，喬安娜半信半疑的走了出來，戒備著跟在朱恩後面，一直走到了衛兵身前，都沒有事情，這才放心。

    「機器人？是指金屬妖魔嗎？」喬安娜用劍柄敲著機器人的盔甲，聲音沉實，顯然金屬很厚重，按照體型推測，不可能是人穿著的盔甲，那就是妖魔了。

    「差不多吧。」朱恩漫應著，極為熟練的把機器人的頭顱扭了一百八十度，後腦勺有個小門，打開了，現出一排小鍵盤，按了幾下都沒有啟動的反應。

    「這個世界，一定與地球有所關聯，要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這裡會出現地球世界的機器人，或許地球世界在毀滅的時候，穿越時空，有部分東西掉落在這個世界吧，這樣，也能解釋我為什麼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了。」

    看著眼前的機器人，朱恩的雙眼一片迷離，想起了在地球生活的時候，曾經從新聞裡聽說過，聯邦研究所研究出了時空穿梭機，也許，那就是地球破滅的根源吧，時空之力，就算神靈觸摸了也要受天懲罰啊，更何況只是區區的人類。

    「朱恩，門開了。」喬安娜的聲音，喚醒了朱恩的回憶，抬頭一看，那個大門被喬安娜用火焰劍撬開了，走過去看接口，那是電磁之力推動的感應門，如今電磁失效，感應門就可輕易推開了。

    「喬安娜，我們可真是幸運啊，這是一個軍工級的遺忘之地，如果用正常的手段來佔領，只怕就算來幾萬人都沒有用，除非有二十級的高手幫忙，才能攻破這個地方。」

    與喬安娜走了進去，朱恩感嘆著說︰「但幸運的是，這個遺忘之地採用的是電子防禦系統，我們是無意中用對了進攻方式啊。」

    「那還真是幸運呢。」喬安娜笑應，兩人走了進去，門裡是一個寬敞的實驗室，牆上瓖著大塊的顯示屏幕，中間是一排電腦控制中心，正燃燒著火焰，喬安娜走了過去，伸出手來，火焰便從設備上脫離，落入她手中，喬安娜捏了一下，便就熄滅了。

    實驗室的牆邊站著一些機器人，守護著一個個感應門，朱恩察看了一下，都已經在超級交變強磁場中徹底燒壞，不能再用了，這讓他很安心，他可不會破解密碼之類的手段，全部損壞了才好，不會受到排斥攻擊。

    感應門上寫有名稱，有儲藏室、冷凍室、淨化室等等，朱恩找到動力室，把門撬開，撲面湧出來一陣寒流濃煙，差點把朱恩給凍結了，所幸有準備，躲得快，喬安娜急忙過來，化作一個火焰人，燒開冰汽，幾分鐘後，寒流不再出現，才恢復了正常。

    「好多晶核。」朱恩往門裡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喬安娜正要收起能量，一聽朱恩的話，連能量都不收了，急忙擠到門邊，一看之下，也隨著吸氣，不敢置信的發著呆。

    整個動力室，竟然都是動力核心的材料，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玻璃室，四壁、天頂，甚至地面，瓖滿了晶核，閃耀著滿室的光華，赤橙黃綠藍靛紫，什麼類型的都有，最小的晶核也有茶杯大，那至少也是四級以上的晶核了。

    而在動力室的中間，三根晶絲調掛著三個拳頭大的晶核，每一個都是完美的正二十面體，一個閃耀著金屬光芒，一個發出土黃色光澤。

    還有一個卻沒有發出光芒，好像能源耗盡，但卻自然漂浮著，並且晶核圓潤透明，渾不似能源耗盡的晶核那般暗澀，不是黑暗，也沒有光，無論從哪一面看，都找不到晶核的原來妖魔的影像烙印，但每每有其他晶核的光芒照耀著從附近經過，那光芒就會爆發出燦爛的煙花光輝，然後湮滅，顯示著此晶核看不見的威能。

    「虛體妖魔的晶核，可是，怎麼感受不到能源波動？」喬安娜有些疑惑的問著，晶核是妖魔的靈魂與能量、元素，受亞巴頓法則而成的結合體，只要晶核還沒有被調製使用過，裡面必定會折射出妖魔的原型，如今直觀晶核，卻沒有影像，想也知道是虛體妖魔。

    但就算是虛體妖魔，也是能源體，總會有能源波動，比如幽靈，縱然摸不著看不見，出現的時候，還是會有一陣陰冷的波動，這是怎麼也避免不了的，精神力足夠敏銳，或者能力等級高了的人都可察覺。

    特別是妖魔被殺死，晶核取出來之後，其能源波動是自發的，而現在這個虛體妖魔的晶核，看樣子也不是能源耗盡，喬安娜卻感應不到任何波動，實在奇怪。

    「是場魔晶核，而且是磁場魔的晶核，三清、佛祖、上帝、安拉，我終於找到對我而言，最為完美的能力晶核了。」

    喬安娜的身下，朱恩如中了夢魘般，口不擇言的說著，整個人已經痴呆起來，甚至連身上的衣服，被喬安娜的火焰燃燒著，灼傷了皮膚都不知道，喬安娜低頭一看，才發現身上的火焰還沒熄滅，急忙收起，又為朱恩撲滅火焰。

    朱恩身上被燒成白一塊，黑一塊，如大花貓似的，但他此刻已經忘記了一切，眼裡只有那個他所說的磁場魔晶核，機械般的走了過去，一手在上面撫摸著，隨著移動，電光火花在兩手間的皮膚上跳動，　裡啪啦的亂響著，熾熱的電荷能量烤著朱恩的皮膚，門邊的喬安娜已經聞到了肉香，朱恩卻是視若不見，痴痴呆呆的傻笑著。

    「你怎麼了？快醒來。」喬安娜大驚，再這麼下去，朱恩的手可就要被燒焦了，雖說只要融合了晶核的骨頭還在，肌肉就可重生，但那痛苦，可就不止是之前朱恩蛻皮那般能夠忍受了。

    急忙衝過來，拉了朱恩一把，不料朱恩此刻身體內的電荷能量正匯聚體表，形成電場，她這一拉，電荷有了傾瀉的對象，全湧進了她身體裡，全身頓時為之一麻，所幸才三級的電荷能量，傷害都被喬安娜的火系能量抵消了，但一頭紅發卻呼的豎直了起來，成了一個火紅的爆炸頭。

    促不及防，喬安娜尖叫一聲，急忙放手，但這一下，把晶核從晶線上扯了下來，朱恩雙手間的電光火花消失不見了，人也清醒過來，雙手雖然劇痛無比，神情卻很得意，只不過自發的場力，就能把他傷害至此，那得到了通靈調製之後，這種力量可就完全屬於他了。

    「喬安娜，你看，這就是我要的能力了。」朱恩獻寶似的，拿著晶核對喬安娜搖晃了一下，興高采烈的說著。

    「我不明白。」喬安娜直截了當的說道。

    「物質此起彼伏、時散時聚，散之伏之表現為場，聚之起之表現為粒子，如果硬要解釋的話，場就是純粹的能力海洋。」朱恩費解的說著，事實上，他也不太懂，即使在地球那等發達的科技理論，也難以把場下一個絕對的定義。

    但這無礙於運用。

第十章 大豐收


    電荷、電流、閃電都能產生電場，變化的電場能產生變化的磁場，但在這個世界，真正能殺人的力量，還是在於電荷、電流、閃電，而不是因此產生的電場或磁場，它真實的存在著，但完全是虛的，或許強烈的電流於閃電產生的電磁場能夠摧毀週遭的電子設備，但這就像一個大火球在把人殺死的同時，還附帶著燃燒週遭的東西一般，從攻防本質上已經沒有了意義。

    電荷之間能產生強電場，磁鐵之間能產生強磁場，但以此成就的能力者，比如朱恩的武裝晶核，產生的電場力，電場力並不具備直接攻擊傷害的力量，而是要通過介質，比如一根金屬棒揮舞著摩擦電場產生電流或閃電，才能對敵人有用，當然如果強度足夠的話，硬是憋出閃電來，那是另外一回事，不能算在電場上。

    而磁鐵晶核產生的磁場力，也是如此，必須靠著金屬才能有傷害力，就如萬磁王，沒有了金屬就是一個渣老頭。

    但世間萬物，只要存在，在世界法則的力量影響下，就有可能形成妖魔，有些很輕易，比如動物妖魔、植物妖魔等，有些困難一些，比如泥石怪、金屬妖魔等，都還屬於人間常見的種類。

    但有一些，甚至只是個理論，比如整個世界就是一隻大妖魔，而人類只是生活在世界魔的肚子裡，這不能說不可能，但就只是個理論而已了，無法證明，也從來沒有看到過。

    而既是理論，又能真實形成的，就是虛體妖魔了，雷暴蠕蟲其實只是一種半虛體妖魔，如果能在雷暴蠕蟲的身體裡自由觀看，就能找到晶核的所在。

    真正的虛體妖魔，比如幽靈，在沒有把幽靈殺死之前，是怎麼也找不到晶核的，它就像藏在異空間，怪死才掉出，但這類虛體妖魔，不具備直接的物理攻擊力，雖然可以用能量攻擊，卻有很大的缺陷，打個比方，就如人把自己的手臂砍下來，然後另外一隻手拿著斷臂去打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有一種妖魔，是虛體中的神話，它擁有著虛體妖魔的一切優點，同時具備著直接的物理與能量攻擊力，那就是場魔，電場、磁場、力場等等，在不可知的情況下，都有可能異變成妖魔。

    場魔的基本攻擊方式是場力，類似於排空掌，遙遙一按，啥都看不見、摸不著，以虛體的形式傳遞著場力，卻能在敵人身上實實在在的打出物理傷害，雖然攻擊力與距離成反比，但就算撐起能量盾，也無法防禦，除非形成領域，才能抵擋化解。

    領域是場的完美形式，而擁有場力晶核的能力者，等級足夠的話，可以使用場攻擊，相當於甩出一個個簡化版本的領域，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能力，領域的絕對規則，就是本質壓制，也就是說，陷入場的包圍的敵人，一切技巧都失去作用，只有能力等級超越了場的強度，才能脫身，否則，就等著被場殺死吧。

    當朱恩發現這裡有個磁場晶核，並且這個晶核還是二十級，更關鍵的是這個晶核的屬性還是他所要的磁性的時候，其興奮可想而知。

    「我本來只是想在這裡找到一個二十級的晶核，然後去跟人換二十級的磁鐵晶核，那樣進行通靈變，也是鐵的身軀啊，刀槍不入，再配合著電荷武裝，既可以把電荷在磁場力加速形成電流攻擊，又可以學萬磁王的金屬攻擊，電磁場形成的心網又能洞察敵人招數，身體還是金屬之身，那樣也能近乎無敵了。」

    朱恩喜不勝喜的把玩著手中的二十級磁場晶核，神情飛揚，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敞開心懷，嘮嘮叨叨的，雖然喬安娜在忙著摘取其他的晶核，朱恩卻自顧自的說著︰「想不到啊，竟然能在這裡找到一顆磁場晶核，實在是天助我也，高達二十的等級，進行通靈調製之後，怎麼說都能隱藏通靈晶核了吧，那就是最後的弱點也沒有了，完美，實在完美。」

    「是，是，很完美，不過還是等調製好之後再去回味吧，現在，您是否能幫我收拾一下，數數晶核的數量，分出等級屬性來呢？」喬安娜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漫不經心的敷衍著，把晶核一個個挖出來，扔到中間去，積累成一堆。

    朱恩乾笑一聲，把磁場晶核貼身藏好，忙跑過去收拾著晶核，拿起一個看了看，是九級的木系晶核，能量飽和，心裡不由得一動，自從剛才拿下磁場晶核之後，整個動力室的晶核光華就黯淡了下來，隨後另外兩個二十級晶核被喬安娜拿下，動力室就徹底不再運轉了。

    「借磁場晶核的磁場，籠罩整個動力室，摧動其他晶核釋放能量，滿足實驗室的需求，這就是能量轉換成可控電能的方式麼？以後有空倒是要研究一下。」

    又看了看其他兩個二十級晶核，想著︰「金系晶核的作用，就是強化遺忘之地的金屬吧，還有土系晶核，應該是提供防禦罩用的，那其他晶核也各有所用了，也許這個地方，就是黑暗年代之前的人類，研究怎樣利用晶核的實驗室，如此，就可解釋得通了。」

    這時候，喬安娜已經把所有晶核都撬下來，兩人蹲在地上分門別類，很快就數了清楚，除了三個二十級晶核，還有十二顆十二級，能量飽和的晶核，分別是木、水、火、風各三顆。

    此外，還有七十二顆九至十一級的晶核，其中三十六顆已經能量耗盡，十八顆半能量，十八顆飽能量。

    還有一百零八顆六至七級的晶核，能量都耗盡了，最後就是三百六十顆四至五級的晶核，不僅能量耗盡，而且晶核表面已經有了裂痕，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魔蚌的珍珠質修復。

    不管怎麼說，收穫是巨大的，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金幣符號，無論是賣還是換，或者充能，一輩子都不用愁了啊，要成為強者也已經不是難度了。

    「回去之後，就把另外九顆十二級晶核都換成火系晶核，給你進化為十二級異能者。」遲疑了一下，看喬安娜靜靜的看著他，朱恩還是說了︰「不過如果自由城能進行武裝調製的話，就換成給你一顆二十級的晶核調製，至於剩下的一顆，等以後給唐妮用。」

    「好。」喬安娜開心的笑著。

    三個二十級晶核由朱恩貼身藏著，兩人又在實驗室裡悠轉了一圈，沒找到特殊的東西，就準備回程，從實驗室裡找到幾個耐用的袋子，把晶核分別包起，最後裝在一個大袋子，捆綁好，喬安娜扛在肩上，兩人離開了實驗室。

    「回去之後，這些晶核會引起轟動吧，胡爾達，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會不會強行，或者找接口把我們的東西搶奪了去？」兩人走在金屬通道里，喬安娜若有所思的問著。

    「如果悄悄的辦事，肯定會的，人性就是如此，所謂的自由與平等，從來沒有在人間出現過，以後也不會有，不過，既然自由城有著這樣的名號，那就可以利用，只要捨得付出一點代價，就可保證安全了。」

    這時，兩人走到了最後一個轉折角，喬安娜把頭扭過來，好奇的想要問朱恩是什麼辦法。

    突然。

    一隻長出鐮刀般的銳利熊爪，從轉折處無聲無息的伸出來，在喬安娜扶著袋子口的右手手腕下劃過，火山之心套裝的護手只發揮了一點點作用，就被劃開，手臂上即刻出現五道血溝，鮮血狂噴而出，手筋被挑斷，袋子已經拿不住，掉落在了地面。

    「啊！」喬安娜慘叫了一聲，頭一扭回去，就看見又出現一隻熊爪，對著她高聳的胸膛惡狠狠的抓了下來，危急之時，顧不得疼痛，喬安娜猛地一個後仰，向後翻倒在地，熊爪一把抓空，收了回去。

    「能量狀態︰靜電圖騰。」

    因為金屬通道里磁場干涉太大，朱恩並沒有使用能力，感應不到異常，直至喬安娜受傷才驚覺，急忙念開啟動語，身上剛才冒出電光，電磁炮已經上了磁暴彈，瞄準著前方，這時候靜電圖騰才變化完全，一氣呵成，可見反應之迅速。

    「心網。」

    世界褪去顏色，然而出現在朱恩的精神網絡中的，卻是一片混亂的波動，金屬通道的磁力還沒消去，精神網絡被壓迫成一條狹窄的通道，就連喬安娜的六級能量波動都形成不了源頭，被打散在了精神網絡中。

    「哇！」朱恩急忙收回心網，睜開眼楮，即使如此，精神力也是一陣絮亂，含著的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眼角處看見熊爪又抓出來，也顧不得瞄準了，扣下扳機，發射出磁暴彈。

    轟！磁暴彈撞擊在金屬牆上爆開，磁場急劇變化，電流爆散而開，刺眼的亮光照得人眼都看不見景色了，轉角裡傳來了一聲獸吼咆哮。

    朱恩急忙後退、上磁暴彈，又把剩下的放在地上，躲過一劫的喬安娜忍著痛，拽著裝滿晶核的袋子，連滾帶爬來到朱恩身邊，遠離轉角。

    「怎麼會有人？」喬安娜掏出紗布，咬牙綁著傷口，臉色難看的問著。

    朱恩沒有回答，全神貫注的看著轉角，亮光之中，一個魁梧如巨熊的身影在走出來。

第十一章 靈能腱魔


    「兩年多沒見了，胡爾達，我的佷兒。」那身影發出低沉的人聲，隨著亮光消失，真容顯露在兩人面前，身材高大，只跨間圍著一條破爛獸皮群，一雙熊爪垂在身側，指甲彈動，鏗鏘如金鐵，眉心正中有一顆土黃色晶核，是人類通靈者。

    「尤里，你竟然還沒有死？」朱恩臉色一變，這人赫然是胡爾達父親的傭兵團副團長，九級殘暴熊妖通靈者，但從胡爾達的記憶裡，當時他父親已經說過把尤里殺死了，難道又是什麼心臟生在右側之類的變異？

    「這可是很不敬的對話啊，我的佷兒。」尤里嘿嘿笑著，鼻子抽動了幾下，繡著空氣中的氣味，說道，「好強烈的能量波動啊，來，把那一袋晶核都給我，我就赫免你的不敬。」

    「九級的通靈者，還沒到佔據絕對優勢的地步吧？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喬安娜冷冷說著，她的傷口已經綁好，能量運轉，刺激著細胞生長，血已經不再流出，如果解下紗布，就會看見傷口的肌肉細胞在蠕動縫合，在這個世界，身體裡有能量，細胞的活力就可十倍百倍的增加了。

    「女人，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哪來的信心了，現在，想多活一會的話，給我待一邊去。」尤里冰冷的眼神掃過喬安娜身上，隨即注視到朱恩身上︰「兩年半的時間啊，靠著從你父親腦子裡得到的一丁半點信息，我一直在海上飄蕩，終於等到你來了，我等得好苦啊。」

    「兩年半的時間都在海上，尤里，你還真是能忍受呢。」朱恩說了一聲，尤里怪笑一聲，正要回答，朱恩卻猛地扣下扳機，磁暴彈對著尤里的胸膛飛射而去，相距不過二十多尺，磁暴彈轉眼就到了尤里面前，喬安娜冷眼看著，不由得露出笑容。

    卻見尤里一動不動，右手上突然有一條長長的肌肉撕裂起來，如蛇般彈起，末端連在肩膀上，首端現出一個紅唇大口，一口把磁暴彈叼在紅唇裡，隨即一扭，就把磁暴彈甩到了後面的轉角，在看不見的地方爆炸開了。

    「靈能腱魔。」喬安娜失聲驚呼。

    靈能腱魔，是一種長條肌肉形狀的低級寄生蠕蟲，相當罕見，基本上沒有智慧，靠吸食宿主的血肉生長，同時為宿主提供額外的生命力，譬如像尤里這樣的通靈者，在沒有通靈變之前，本來身體很脆弱，但有了靈能腱魔附生，基本上就是不死之身了。

    當然，缺陷並不是沒有，每使用一次靈能腱魔，身體就會失去一些作為人的活力，次數多了，通常是不超過二十次，整具身體就變成了靈能腱魔的，那時，靈能腱魔就有機會凝結出晶核，來吞噬宿主的靈魂，進化成食屍鬼，那可是最低都是十二級以上的人形妖魔。

    但不管怎麼說，能力者有了靈能腱魔在身，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視為雙職業者了，這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的能力疊加。

    「難怪你能不死，你隱藏的可夠深啊，我父親與你共處同事那麼多年，都沒有發現，那些跟著你出海的手下呢？不會是都被你用來養靈能腱魔了吧？」朱恩哼了一聲，摸了一個磁暴彈裝上。

    「被發現了，真煩惱呢，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隱瞞了。」尤里　　笑了幾聲，把身一扭，全身的肌肉頓時蠕動起來，彷彿萬千條被剝了皮，只剩下血淋淋的肌肉的蟒蛇糾纏在一起，極為猙獰恐怖。

    朱恩與喬安娜臉色都是大變，這種形態，距離靈能腱魔異變成食屍鬼，也就一步之遙了。

    「沒有那些手下作食物，我怎麼能活到現在呢？胡爾達，你們兩個全都來給我當食物吧，我可餓了好久呢。」尤里吼叫著，把手一伸，靈能腱魔彈跳起來，如同一條條章魚觸手，往兩人捲纏了過來。

    轟！朱恩再度發射了一個磁暴彈，卻不是對著尤里，他現在全身都是靈能腱魔，磁暴彈打在上面，軟綿綿的不受力，引爆不開，便對著尤里頭頂的金屬牆壁打了去，磁暴炸開，電流激射下來，電擊在尤里身上，靈能腱魔發出尖銳的嘶叫聲，收捲回了肌肉，在身上瘋狂的蠕動著，很快就把磁暴彈的威力抵消了。

    「走，退回實驗室去。」朱恩冷聲說著，這個通道太狹窄了，手段施展不開，趁著尤里退縮，兩人捲起磁暴彈與晶核袋子，跑回去了實驗室。

    「別想逃走。」尤里怒吼著追了進去，到了實驗室，卻不見朱恩的蹤影，只喬安娜站在中間的空地上。

    「炎魔。」喬安娜大喝一聲，全身燃起火焰，手持火焰劍衝了過去，只是用的左手沒力，又不習慣，尤里揮舞著幾條靈能腱魔抵擋，火焰劍無法把肌肉斬斷，倒是身上的火焰還能發揮點作用，能使靈能腱魔不敢捲到她身上，只在外嘶嘶叫著。

    「討厭的火系能力，不跟你玩下去了，熊妖通靈，變。」尤里眼中凶光閃動，怒吼一聲，猛地把靈能腱魔收起，將身一晃，土黃色的光輝湧出，進行了熊妖通靈變，全身籠罩著土元素，不怕喬安娜的火焰灼傷，一雙蒲團似的熊掌隨手一揮，喬安娜無處可躲，忙把火焰劍擋在身前。

    只聽一聲巨響，喬安娜整個人連劍像破爛的玩具一樣被拍飛，狠狠的撞擊在金屬牆上，然後才重重的摔倒在幾十尺外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這下重擊，喬安娜全身骨頭不知斷裂了多少，如果不是異能者五臟都有進行強化，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胡爾達，你在哪裡？」尤里咆哮著。

    「我在這裡。」聲音從後面傳來，尤里豁然轉身，迎面就是一顆磁暴雷在他身上炸開，光團之中，電流滋滋作響，地面上一些金屬被磁場吸引，飛射進了光團裡面，尤里慘叫連天，摔倒在地面滾動爬開，用地面的金屬吸收了電流，等到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解除了通靈變，身上的靈能腱魔活靈活現的蠕動著，看樣子傷害不大。

    不過，這自尊的受傷可就大了，再看地面已經不見了喬安娜的人影，不遠處的牆壁有一個半開的大門，裡面有光華傳出來，尤里咆哮著衝過去，到了門口，尤里如觸電般呆立不動，裡面懸掛著三個完美正二十面體晶核，正自發著光。

    「二十級晶核。」尤里狂喜，咆哮著衝了進去。

    而在此同時，朱恩出現在動力室的對面，電磁炮已經對準動力室的大門，迅速發射了磁暴彈，然後丟開電磁炮，連滾帶爬的逃進了附近一個門上寫著「冷凍室」的房間，裡面四壁儘是厚厚的冰牆，還有一個個冰櫃，裡面冷凍著動物的屍體，也有人的屍體，喬安娜正被放在其中一個冰櫃的上面，朱恩急忙跳了上去。

    而外面，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般的爆炸，這從四壁透明的冰塊後面的金屬牆上閃動的電流光芒就可得知，冰牆在巨大震動中龜裂，一些冰櫃也被震塌，裡面的屍體四分五裂，電流從裂縫中探出頭來窺視著，高溫融化了冰塊，水嘩啦啦的流淌在地面。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唯一能夠屏蔽電流與磁場的地方了，朱恩為喬安娜矯正錯位的骨節，泰然說著︰「那混蛋在海上兩年，已經徹底變態，看他滿身都是靈能腱魔就知道，不能以常人推論，把他當作高級妖魔來對待，還有一線殺死的機會，我把磁暴彈在動力室炸開，希望磁場晶核能夠巨變一下，激發另外兩個二十級晶核的能量，形成能量流，把他徹底粉碎，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我們就徹底沒機會了。」

    「你就不怕晶核爆炸了？」喬安娜弱弱的問著，勉強推動能量在身體裡流轉循環，激發細胞再生功能，修復損傷，主要是胸前肋骨被斷了幾根，其他的基本沒事。

    尤里的殘暴熊妖形態雖然力大無窮，畢竟實力相差不是天淵之別，喬安娜靠著火山之心的防護，加上能量護體，還有用火焰劍擋了一下，傷害倒是沒有那麼大，只是身體一動就很劇痛，經過朱恩包紮後，也就差不多了，勉強可以行走。

    聽得喬安娜疑問，朱恩笑道︰「如果晶核可以這樣引爆，各種各樣的子彈、炮彈、手雷等等技術也論不到世界政府壟斷了，想想在外面引爆雷暴蠕蟲的時候，威力那麼大的磁暴雷爆炸下，都還有九級晶核能夠存在，這次威力小了多，哪會有事情！」

    過了一會，電流消失，在朱恩的感應裡，電磁場也在平穩下降著，但兩人還是繼續等著，一方面喬安娜加緊修復損傷，一方面是靜觀其變，就算尤里還沒死，那些靈能腱魔也必定重傷，妖魔一旦受傷，在平靜之後，本能的就要吸取能量修復身體，而不會有什麼戰略觀念，宿主尤里也阻止不了，那時候能量耗盡，出去才是最佳時機。

第十二章 塵世間最恐怖的力量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朱恩才小心翼翼的開門，探頭出去一看，整個實驗室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一些塑料設備還在燃燒著，地面還是溫熱的，對面的動力室內寂靜無聲。

    朱恩把火焰劍護身，左手還拿著一把小巧的摺疊弩，雖然基本沒有作用，但至少還能壯膽，提聚著全身的電荷能量，悄無聲息的向動力室接近，直至來到門口，看見房間裡面四散的軀體殘骸，這才放下心來。

    「死了？」喬安娜在對面問著。

    「都成好幾塊焦碳，如果還不死，那就沒天理了。」朱恩說著，收起手弩，放下火焰劍，走進動力室，三個晶核分散掉落在地上，急忙撿起，仔細觀察著磁場晶核，圓潤飽滿依舊，這才徹底放心，貼身藏好。

    喬安娜慢慢移了過來，抓著火焰劍，挑選著屍體碎塊，說道︰「靈能腱魔可很少見呢，還沒聽過別人有能飼養的，看看有沒有還活著的，帶回去，如果自由城沒能武裝調製的話，搞一條靈能腱魔也不錯。」

    靈能腱魔無法附生在不願意的宿主身上，而且就算宿主同意了，也是以宿主為主導，在靈能腱魔完全佔據全身之前，可以把靈能腱魔甩掉，而代價是相對應靈能腱魔的肌**積撕裂，如果有調製槽，那傷痛就可無視了。

    「這個實驗室徹底沒用了，本來還想用來當人情送給自由島的，這下要付出別的代價了。」朱恩不無遺憾的說著，不管怎麼說，他依附在自由島，得了如此巨大的財富，都要分一些給人，這是為人之道。

    三顆二十級的晶核自然不可能，其他的自由城不會放在眼裡，剩下的就只有這個實驗室了，但現在毀滅乾淨，就得另想它法了，或許把魔蚌養殖送給自由城，製造大量的高手，來對抗世界政府，使整個世界動盪起來，好渾水摸魚？

    「不過，這樣一來，要是被人察覺，我可就成世界政府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這可是面雙刃劍，不到迫不得已不能使用。」朱恩想著，招呼了喬安娜一聲，走出動力室。

    這時，喬安娜正蹲在一截最大的殘骸面前，那是尤里焦黑的頭部，眉心的通靈晶核已經破碎，只剩下一個凹洞，頭蓋骨已經裂開，可以看見裡面的腦漿已經成了灰燼，撬開嘴巴，裡面的一條舌頭果然還活著，正在輕微的蠕動著，這也是一截靈能腱魔。

    把它割下來，找個袋子裝上，喬安娜這才滿臉喜悅的移了出來，她行動還有些不便，朱恩先去冷凍室扛了裝晶核的袋子，然後過來扶著喬安娜，從金屬通道上來到地面，這時候，天已經是晚上，銀色虛空黯淡了下來，但還可視物，直如陰天而已。

    站在出口外，朱恩笑著說道︰「回去吧，半個月後到達自由城，再半個月調製，出來之後，世界裡就有我們的一席之地了。」

    喬安娜還沒有回答，但突然，兩人心頭一顫，彷彿被什麼盯住了一般，有著一種毛骨驚然的感覺，隨後，就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說著︰「嗯，發現遺忘之地的是自由城的人？」

    這聲音，悠悠蕩蕩的，在虛無中響起，無視兩人的意志，直接迴蕩在兩人的心靈深處，彷彿投下湖裡的巨石，震盪起整個心靈世界的滔天波浪，剎那間剝奪了心的世界與身軀之間的聯繫，兩人就僵硬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

    「誰，是誰？」朱恩大駭，心的世界裡，靈魂睜開了眼楮，看見下方牢籠裡的胡爾達也驚惶失色，此外卻沒有其他存在，只是靈魂下達的意志，完全無法延伸出去，彷彿整個心靈世界都被孤立了起來，成了一個大牢籠。

    「能量狀態︰靜電圖騰。」朱恩第一次感到了恐懼，急忙發出靈魂的吶喊，期望武裝晶核的變化能夠掙脫這種無形而有質的封鎖，然而完全沒有效果。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才又再響起，完全無視朱恩靈魂的吶喊，也許是聽不見，自顧自淡淡的說著︰「既然是自由城的人，那就不必要存在了。」

    這聲音說完就沉默，但瞬間，朱恩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一股意志給鎖定，下一個剎那，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從從極遙遠處升起，順著這鎖定的通道前進，完全沒有掩蓋力量波動的跡象，如此清晰的告訴著靈魂，這是不容躲避的必殺。

    彷彿是神靈顯身，在對著兩人下達死亡的審判。

    「就算有神在世上，也絕不是你啊。」靈魂發出一聲絕不低頭的怒吼，雖然被鎖定了，但不代表靈魂完全失去動彈力，意志延伸，手往下伸展變長，一把捉住了藏在立方體牢籠下的那道白線。

    轟！

    白線化作了海洋，白光浸漫過靈魂的全部，朱恩只覺落入一個永恆的世界，明亮而純粹，不帶半點塵埃，一切都在向著純粹歸屬，彷彿那最純真的睡眠，只要放棄自己的本心，無夢的睡一覺，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那就是另外一個天地。

    然而朱恩發出了反抗的意志，海洋立刻憤怒起來，並轉化出一道純粹的毀滅力量，往朱恩的靈魂碾了過來，這股毀滅的量超越了朱恩靈魂的濃度，沒有意外的話，朱恩的靈魂必被毀滅。

    但這股毀滅力量衝擊在朱恩的靈魂身上，首先被沖垮的，是那股鎖定朱恩靈魂的意志，如果毀滅力量是洪水，那鎖定意志就是水庫大堤，兩股存在於朱恩的靈魂身上堅持了瞬間，隨後一齊爆炸開，整個心的世界頓時充滿了純粹的光，立方體內的胡爾達發出一聲慘嚎，身上再度燃燒起了火焰，但很小，很快就被黑暗撲滅了。

    「咦？」這股意志在消失的同時，發出了一聲驚訝。

    朱恩聽到了這個聲音，但他已經沒空理會了，意識退出心的世界，與身軀合一，那之前發出的啟動武裝晶核的命令這才開始產生作用，電光火花之中完成靜電圖騰變化，朱恩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飛射而來的那股力量，是一些水光聚成一把三叉戟頭的形狀，一邊對準著喬安娜，一邊對準著朱恩，中間的空著，已經到了兩人面前，雖然最強的攻擊力集中在三叉戟頭上，但一股水汽力量卻籠罩了兩人全身。

    喬安娜一動不動，如果看到她的眼楮，就能發現裡面映射著靈魂無力掙扎的恐懼，但朱恩無暇觀看了，猛地一拉喬安娜，兩人順勢往入口翻滾下通道里，三叉戟頭幾乎是掠著兩人的胸膛，經過鼻子削了過去，輕易的就削斷了金屬塔樓，轟擊在地面上，洞穿了地面，斷口邊緣光滑，如砂輪打磨過。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如果不是金屬塔樓倒地的轟鳴聲，整個過程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音來，如在切割豆腐般。

    「有趣的傢伙。」

    一個聲音在遙遠處響了起來，海面平靜如鏡面，然而聲音傳播過的地方，海水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彷彿在為聲音壯威，簇擁著聲音傳播四方。

    噠噠！噠噠！

    一串響亮的馬蹄聲，從遙遠的海面踏來，一開始還什麼都看不見，但不到幾秒的時間，就出現在距離遺忘之地百里之外，這點距離對於能力者來說，只要中間沒有障礙物，眼光銳利的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目標所在了。

    那是一輛由兩匹金色大馬拉著的金色四輪戰車，馬在歡快的跑著，車在飛快的轉著，履水如平地，所過之處，海面似乎在傾斜，後面的海水高高昇起，前面的海水低低的凹陷，形成平滑的水面斜坡，使馬車越奔越快，幾如光速飛行。

    戰車設計得就像一個王座，週遭點綴著不少晶核，其上高高坐著一人，遠遠的看不清面目，他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拿著一個金色大酒杯，恣意的暢飲著，肩膀上停駐著一隻海鳥，直如出外踏青的帝王，背後插著一把金色的三叉戟，高高豎起，放射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交接著清澈的水光，遠近皆能看到衝天的光芒，好似一面鮮明的旗幟。

    這個景象，如果出現在人間，絕對可以被當成神靈來膜拜，就算是最有想像力的詩人，也描繪不出這種神靈出遊般的神秘、震撼，這已經不是人間所能擁有的力量了。

    縱然有人能在無盡海上奔馳，也無法奔馳出千萬里遠的距離，更何況如此的速度，而要帶著一輛戰車在海上巡遊，更是匪夷所思，就算是達到了二十級的水系能力者，也絕對無法辦到，那號稱有二十四級的千島大陸的兩位海軍大將，也從來沒有這般的傳說。

    像這樣的存在，人們如果遇上的話，要麼就是膜拜瞻仰如神，要麼就是退避三舍如見魔，總之提不起反抗的精神。

    然而一個帶著肆虐的聲音響了起來︰「世界政府的水之元帥，海神波塞冬，你離開光明島，遠離世界政府的勢力範圍，出現在這裡幹什麼呢？」

    隨著聲音出現，在遺忘之地與戰車之間的海面上，空氣裡有黃橙橙的光出現，形成一片土黃色光牆，海水突然變質，在渾濁、凝結，然後上升，融合在光牆裡，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聚成一段半里長，三十尺高的海上城牆，擋住了戰車前進的道路。

    同樣是不可思議的恐怖力量。

第十三章 生存之道


    戰車靜靜的停止了下來，在如此快速的情況下，說停止就停止，沒有半絲勉強，連著海面一起停止，然後平靜，遙對著海上城牆，相隔數十里。

    「哦，是自由城的人皇軒轅啊，好久不見了。」波塞冬皺了皺眉，放開韁繩，凝視著城牆好一會，才舒眉，露出笑意，恢復了淡然，舉杯遙對著虛空說著。

    一個人落在城牆上，他身上套著一件玄黃色長袍，腰間繫有一把長劍，波塞冬的眼神注視著那把藏在鞘裡的劍，好久才移開，轉移到軒轅的臉部，兩人看起來一樣的年輕，二十多歲的樣貌，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倦意。

    這是屹立在人間巔峰太久，因沒有敵手而產生的寂寞。

    「有三十多年了吧，真的是很久了呢。」軒轅臉上流露出回憶的神情，波塞冬低頭飲著酒，也陷入了回憶當中，許久之後，軒轅才停止了回憶，說道︰「話說，你們竟然還沒大敗，實在讓我跟伏羲，還有神農感到意外啊。」

    波塞冬挑了挑眉，淡然說著︰「就算缺少了你們三個，天也塌不下來，軒轅，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小心摔死了。」

    「放心吧，就算你們死光了，我三個也能活的好好的。」軒轅哈哈大笑。

    再度看了看軒轅腰間的長劍，波塞冬臉上露出嘲弄的神情，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道︰「那兩人你想保住？」

    軒轅笑道︰「怎麼，你認為我保不住？」

    「老朋友見了面，不過一招，回去了其他人問起，可不好回答啊。」波塞冬哈哈一笑，把酒杯放在扶手上，穩穩的貼在了一起，肩膀一聳，上面的海鳥發出一聲淒厲的長鳴，向天直衝而上，急急如在逃竄波塞冬的控制。

    「海神之怒。」

    波塞冬站起來，拔起三叉戟，隨意舞動了一圈，最後指向軒轅，說了一聲，語氣與動作，隨便得就像在聊天，三叉戟發出了金色的光輝，照在海面上，而在看不見之處，心臟跳動了一下。

    咚！

    頓時，整個海面凸升了起來，形成一個以波塞冬為頂尖的大漏斗金色漩渦，漩渦在迅速暴漲、上升，並不斷的甩出一隻隻水晶般的海妖巨魔，咆哮著往城牆上的軒轅撲了過去。

    「還是像以前那樣爛的招式呢，波塞冬，你一點進步都沒有啊。」軒轅淡淡笑著，把手一伸，腰間長劍已經出現在手上，只見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金光閃耀，照亮天上地下。

    「帝守•中央皇城。」

    軒轅長吟一聲，手中長劍隨意舞動，如勁草狂風，龍蛇起陸，虛空作畫，劍上金光隨地飄灑，當空凝結成一座中央皇城，轟然落在海面上，海水止於城前不再沸騰，城中升起無數五爪金龍，漫空游離，口餃足抓，將一隻隻海妖巨魔撕裂粉碎，半隻都接近不得。

    吼！海神之怒的威力凝聚到了極點，金色漩渦足足有九百多尺高，化為一隻巨大的人形海妖，身如水晶琉璃，外披金色戰甲，手持水晶大三叉戟，當空咆哮一聲，舉起三叉戟就往中央皇城劈落下來。

    轟隆！剎那間直如天崩地裂，漫天金光碎散，水汽蒸騰朦朧，籠罩了幾十里海域，有片刻，金光才再現，將漫空水汽清掃一光，顯出了景象，大海已經恢復平靜，一座光華黯淡的中央皇城孤零零的漂浮在海面，遠處的波塞冬正駕著黃金戰車往回走。

    「喂，波塞冬，就這樣走啦？」軒轅從皇城裡升了起來，懸浮在空中，高聲問著。

    遠遠的波塞冬傳來了回應︰「不走的話，你請我到自由城吃飯麼？」

    「你還沒回答我呢，沒事離開光明島做什麼？」這裡距離光明島，足足有億萬里的路程，波塞冬又不是光系能力者，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專門為遺忘之地上的兩人而來，這點讓軒轅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他們這個等級，每次出動，都會引起世界劇變，可不是隨意而為的，也沒那個無聊心情。

    「哦，你不問我都忘了。」遠遠的，波塞冬把手一招，之前飛走的海鳥悲鳴著掉落下來，還是落回了波塞冬肩膀上。

    「沒什麼事情，最近有些空閒了，出來放鬆一下，聽說這附近的海域有傳說中的美人魚出現，就來找找看，可惜沒有發現，倒是捉到了一隻精衛鳥，還遇上了你，算是意外收穫吧，再見了，三皇。」最後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波塞冬已經消失不見了。

    「有些空閒了，再見？是那幾人終於要出關了麼？」軒轅懸立在皇城上空，靜靜的想著，似乎回憶到了什麼，眼神裡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絲恐懼。

    「那都是過去了，有了這東西，現在還怕什麼。」軒轅猛地一搖頭，甩去恐懼，把長劍擺在眼前觀看著，劍柄一面農耕畜養之術，一面四海一統之策，發出一股浩大而純然的氣息，如果朱恩看見了，定要失聲驚呼，道是軒轅劍。

    「你們有的，我三人也有，誰怕誰！」軒轅冷笑一聲，把劍一揮，散去了中央皇城，漂飛到遺忘之地上空，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下去，在空中一彈身，消失不見了。

    ……

    遺忘之地的實驗室中，朱恩跟喬安娜雖然躲過了三叉戟頭的超遠程攻擊，但卻一樣不好過，朱恩的臉上鼻子都沒了，殘留著一條條血痕，如被潑婦抓破了臉皮，然後被拿進冰箱凍了幾天似的，血跡、破皮等都被硬邦邦的凍結成一個猙獰的表情。

    而躺在冰櫃上的喬安娜，卻已經奄奄一息了，朱恩能逃命，是因為解除了靈魂鎖定，能量餘波掃過臉上，灼傷了而已，而喬安娜雖然避過了必殺一擊，當時靈魂還被波塞冬鎖定，攻擊的餘波全部轟擊進了身體，把胸膛擊成篩斗，並擊碎了她的異能晶核心臟。

    「用一生的命運進行的這場賭博，我勝在了開頭，卻輸在了結尾，咳咳！」喬安娜苦笑著，一邊說，一邊往外吐著血，血沫裡帶著一些玻璃渣似的內臟碎塊。

    「不要說了，喬安娜。」朱恩臉色僵硬，隻眼神裡流露出悲傷，從喬安娜腰間掏出那個裝著靈能腱魔的袋子，給她附生在胸膛，靈能腱魔瘋狂吸收著鮮血，迅速漲大，生長出觸手，塞著一個個血洞。

    「沒用了，胡爾達，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能力者的晶核被擊碎後，還能活著的？」喬安娜嘆息著，面對即將來臨的死亡，當無可避免之後，她的神情安靜而淡然。

    朱恩頹然滑倒在地，掩面無語，先是出現了一個尤里，後來又出現那種塵世間最為恐怖的力量，命運，始終還是有太多掌握在別人手中啊。

    「小的時候，我父親為了更好的生活去當傭兵，然而屍骨無存，只留下帶血的一百多個金幣，我母親為了給我找到一個好晶核也去當了傭兵，最後屍體與我現在的異能晶核一起送到了我面前，我曾經發誓不當傭兵了，然而生活逼得我不得不去當傭兵，最終還是落了這個下場，為什麼想要活著就是這麼難呢？」喬安娜靜靜的說著，眼神裡出現了困惑。

    「因為，這個該死的世界並不完整啊，喬安娜。」朱恩手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著，「在外，有亞巴頓與妖魔殘害，在內，有貴族與世界政府壓迫，我們的生活，充滿著血淋淋的汗水啊，唯一的活路，是用生命為代價，拚殺出一條血路。」

    「必須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雖說爭了會死，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完全不爭的話，那就是必死了，你看著世界政府那些元帥、大將，難道是天生的？黑暗年代之前倒下了多少同僚，才有他們的活命，立於世界之巔。」

    「你再看那些貴族，他們似乎一無是處，但如果放下成見，剝下貴族的華麗外衣，仔細研究他們的處世方式，你就會發現那是一種最契合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他們利用手上所能利用的一切，締造規則，為他們建築安全的生活圈，這也是爭鬥的勝利者。」

    「這是一個叢林的世界，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不問道德，只問生存，通往強者的道路，鋪就著滿滿的白骨與血肉，而最終的永恆王座，更是用千千萬萬強者的靈魂鑄造的，坐著，每時每刻都要聽著靈魂的哀嚎，如果沒有鋼鐵鑄造而成的意志，最後只會被同化，成為萬千靈魂中的一條。」

    靜靜的聽著，喬安娜眼裡出現了瞭然的神情，嘆息著說道︰「是啊，從小到大，我一直在逃避著命運，兩年半的舒適生活，磨滅了我最後的奮鬥意志，縱然能力還在，對上了塵世間最為恐怖的力量，來自意志的殺意，就已經可以殺死我了。」

    既然明白，可瞑目而死，喬安娜露出了解脫的笑容，身上的生機徹底斷絕。

    「你在壓迫中退縮，我在壓迫中爆發，這就是我們兩人之所以命運不同的根本原因了。」朱恩閉上眼楮，再睜開的時候，眼神裡不再有其他光芒，純粹一色，至此，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唯爭而已。

第十四章 回歸與交易

    人死如燈滅。

    失去壓制，靈能腱魔大肆吞噬著喬安娜的軀體，朱恩忙把靈能腱魔挖出來，為喬安娜整理好衣裳，放進一個冰櫃裡，週遭堆滿了冰塊，這才離開冰凍室。

    猶豫了一下，朱恩把靈能腱魔往臉上按上去，靠著他才三級的武裝能量，要驅除殘存的敵意能量，激發細胞再生，徹底修復臉部傷害，沒一個月肯定不行，用靈能腱魔來修補，雖然感覺有些噁心，總比這樣子回去被人認不出來的好。

    不過，靈能腱魔在臉上蠕動了一會之後，卻啪的一聲掉落地上，朱恩一看，如果說原來的靈能腱魔是新鮮的肌肉條，那現在的樣子，就是在冷水泡浸好幾天的注水肉了，很是蒼白浮腫。

    「好恐怖的力量，殘餘的能量波動都還能造成如此傷害。」朱恩長吸一口氣，隨即痛嘶起來，卻是臉部解凍，開始感到了疼痛難耐，急忙變化成靜電圖騰狀態，臉部的圖騰不完整，晶核能量自動刺激著細胞在修復。

    就像用燒得半紅的烙鐵往自己臉上燙一樣，朱恩是口咬一個金屬棒硬忍著，耗了半小時挨過第一波疼痛，等到傷口結疤，臉上麻痺了，才將靈能腱魔收起，扛著一袋晶核離開遺忘之地。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外面風平浪靜，朱恩也不意外，雖然在實驗室裡看不見，但那麼恐怖的兩股力量與意志，直接就能用靈魂感受到，而軒轅與波塞冬的離去，也不會隱瞞著他，朱恩還沒這個資格。

    「很快就有了。」摸了摸身上三顆二十級晶核，朱恩冷笑著，啟動了「超音速」號，校正好方向，開始了回歸的路程。

    來時用了半個多月搜尋，回去十天就夠了，到達自由島的時候，格魯市長正在碼頭笑容滿面的等著他。

    把船停在臨時泊位，朱恩背著布包跳上岸，看見格魯市長，就坦然走了過去，如按之前的構思，他此刻應該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事情公佈，以求造成事實，借勢保命。

    但遺忘之地上的經歷，卻讓他明白了，自由城中有高人在護著他，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安全是有保證了，因此不需要賣弄手段，道路已經有人鋪好了。

    「歡迎回來，胡爾達。」格魯市長先是笑著恭賀，隨後神情一暗，說著︰「只是可憐了喬安娜，願她的靈魂能夠安息。」

    「塵歸塵，土歸土，未來我們也會如此，不過早晚而已，想明白了，也就可以解脫了。」朱恩略帶憂傷的說著。

    「你能這樣看透，我也就放心了。」格魯市長有些驚訝朱恩的漠然，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這裡人多口雜，請隨我到市政廳去。」

    「好的。」朱恩說著，兩人便坐上政府公車，來到了市政廳，在市長室裡，兩人分賓主隔著辦公桌而坐，侍者奉上咖啡，朱恩餐飲了一口，臉上不自然的**了一下。

    格魯市長敏銳的發現了波動，看了看，煥然說道︰「是靈能腱魔吧，你的臉上受到傷害？」

    「是，受了點攻擊餘波，我是臉上被毀容，喬安娜卻因此死了。」再度說起，朱恩的心裡還是浮起了淡淡的哀愁，畢竟，兩年多的情分，不是說斷絕就消失的。

    如果是痴情者，這情分還會隨著回憶而加深，形成一種很痛苦的折磨，要是一時想不開自殺，其靈魂甚至會異變成怨靈，一種比幽靈還恐怖的虛體妖魔。

    格魯市長並沒有糾纏在這方面，直接就說著︰「你在遺忘之地的收穫不小吧？你身上的布包裡都是晶核麼？很強烈的能量波動呢。」

    「是，除了三個二十級晶核，還有十二個十二級的，以及三十六個十二級以下的，其他的都只是廢棄晶核，沒有半點能量。」朱恩坦然說著收穫，這點無需隱瞞了。

    「胡爾達，自由城需要一顆二十級的晶核，你能讓出一顆麼？」格魯市長凝視著朱恩，隨著意志，空氣裡瀰漫起一股緊張的氣氛，直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朱恩坐著，杯子捧在嘴邊小口小口飲著，杯子遮住了他的臉上表情，直到喝完咖啡之後，朱恩放下杯子，抬頭看著格魯市長，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可以啊。」

    頓時天日打開，格魯市長想不到之前準備的說辭都做了無用功，愣了好一會，才露出笑容，說道︰「很好，非常好，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那麼，作為報答，我們將免費幫你進行雙職業調製，當然，二十級晶核的價值不止如此，那麼，你請提出要求吧。」

    想了想，朱恩問道︰「市長，自由城能夠進行武裝調製嗎？」

    市長搖頭，說道︰「那是世界政府的絕對壟斷技術，我們也得不到，說實話，就算得到手，我們自由城也不敢使用，否則，就是立刻發生攻城戰了。」

    「既然如此，您給我一個可運轉的造船廠吧，大小無所謂，能運轉就行了，說實話，我不想再出海了，等進行通靈調製之後，我就要進入靈界修行，這個造船廠就當做現實的生活來源吧。」朱恩很快做了決定，提出這樣的要求。

    「既然你已經決定，那麼一切交給我吧，嗯，你是要進行通靈調製啊，那麼把用來調製的晶核留下來，我先拿去開啟雙職業調製槽，並進行元素轉化，明天這個時候就可來進行調製了。」

    格魯市長在文本上記錄著朱恩的要求，隨口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朱恩，笑道︰「你不會覺得晶核放在這裡不安全吧？」

    「當然不，事實上現在能夠真正安全的，也就是市長這裡了吧？我就把所有晶核都放在市長您這裡，請您幫我保管了。」朱恩笑著回答，他剛才被市長慇勤的迎接著回來，一路上都有人看在眼裡，難免會在他附近轉圈，如果帶著一袋晶核回家，那可就真是性命難保了，自由城的武力再怎麼厲害，也震懾不了海賊們對二十級晶核的貪婪追求。

    這樣想著，朱恩就把布包取下，推給格魯市長，又從貼身之處拿出三個二十級晶核，格魯市長的眼神頓時被吸引了住，朱恩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沒發現貪婪的神色，心就放下了大半。

    選擇了一下，朱恩將那個土系二十級晶核推給格魯，說道︰「這個土系晶核是給自由城的，這個金系晶核是準備以後給唐妮的，而這個磁場晶核就是我要進行通靈調製用的，市長，您可不要弄錯了。」

    「竟然是極為罕見的磁場晶核，胡爾達，你的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格魯市長終於動容，對於場系晶核的傳聞，他也知道，不由得為胡爾達的好運讚歎。

    「嗯，我也沒想到能得到場系晶核，我父親告訴我那個遺忘之地的所在的時候，也是說的很含糊，如果不是他說上面全是雷暴蠕蟲，我還不敢去呢。」

    朱恩笑著，把晶核都放在了桌面，看格魯市長拿出幾個古陳古色的盒子，把晶核裝著，貼上小紙條，其中裝磁場晶核的那個寫著『雙職業通靈調製』的字樣，這才放下八成心思，起身說道︰「格魯市長，那麼我先走了，還要去接唐妮呢，我明天再來。」

    「等一下。」市長說著，從抽屜裡放出一份文件，給了朱恩，說道︰「這是雙職業能力的相關資料，你拿去看看。」

    「多謝市長了。」朱恩接在手中，躬身告別了市長，格魯送出到門外，這才回去。

    看著裝著晶核的盒子，格魯臉色變幻不定，許久之後，才喚出了那個走路輕得像鬼的中年人，指著盒子說道︰「按照上面的紙條內容，送到各自的地方去吧。」

    「為什麼不全部吞下呢？如果之前在海上就作手腳，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為我們增添三名二十級領域強者。」中年人不解的問著市長。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並且問了軒轅皇，不過軒轅皇有嚴令，不許我們對他不利的舉動，只是，到底是為什麼呢？那個人有什麼好？」格魯費解的想著，然而完全想不出答案，朱恩的用處看起來是很大，但要利用他的話，完全可以用其他更保險的方式，為何要用這種近乎平等的交易的方式？

    「您何不去問問伏羲、神農二位，或許有不同的意見。」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提醒著，眼楮裡閃動著莫名詭異的神情。

    「這可是相當危險的想法啊。」格魯警惕的看著中年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說著︰「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當年那個叱　風雲的冥神奈落已經死亡了，現在只有一個自由城情報中心的負責人，代號幽靈的存在而已。」

    中年人身軀抖動了一下，頭顱微微一低，低聲說道︰「抱歉，習慣了，我會改正的。」

    「很好，拿著東西去吧，記住，不要搞錯了。」格魯市長說著。

    中年人抱起盒子，默默的躬身，從牆角的暗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