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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嫣]殘情夫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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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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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2:4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殘情夫君 作者:羽嫣

什麼跟什麼嘛!她不過在自家後院彈琴自娛,
居然被這惡徒擄到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還莫名其妙被迫撫琴助「性」,
順道觀賞他與侍妾合演的春宮戲碼,
看得她臉紅心跳、渾身燥熱,
最後也變成了他的最佳女主角……
為報谷府家仇,他冒險將她擄到他的地盤,
羞辱她、玩弄她是他惟一的目的,
沒想到,在遊戲落幕之後,
他居然失去惡作劇後的痛快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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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3: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孤巖島是世上最神秘的島嶼,不僅外人無法進入島嶼一探究竟,連島嶼真正的位置也一無所知,孤巖島上住著令人聞風喪膽、素有「鬼面閻羅」之稱的島主。

  鬼面閻羅是孤巖島上的最高統治者,亦是船商最懼怕的海盜,不僅殺人如麻,手段凶殘不說,更不懂得憐憫為何物。

  深夜,蟲嗚聲不斷驚擾著寂靜的夜空,皎潔的月光照進了夜殘樓內,二樓偏左的房間不斷傳出狂浪的吟哦聲,催魂似的高叫彷彿在和外頭的蟲嗚一較高低。

  「焰!我不行了……快住手……我不行了……」

  一張足以供十多人睡的大床交疊著兩具肉體,上上下下的起伏晃動著,連紮實的桃花心木做成的床板也搖搖欲墜,險些折斷。

  癱趴在床上的女子痛苦的揪起眉心,不斷用手抗拒著上方急進的肉體,可惜遭到了反效果,盤據在上頭的男子反而更加深入探查深度,彷彿沒觸碰到底便不死心般。

  「焰……媚兒真的不行了……」

  女子無力的嬌喘著,彷彿這是一場最痛苦的享受,這世上只有谷殘焰能讓自己享受到如此欲仙欲死的快感。

  谷殘焰露出一抹邪笑,這種感覺有哪個女人會想要拒絕。他毫不憐惜地在心媚的身上橫衝猛撞。

  「要……要……媚兒……要……」

  心媚擔心谷殘焰抽離她的身軀,更加靠近谷殘焰,直到兩人再也無一點空隙為止。

  到達了頂點,谷殘焰迅速的抽離心媚的軟軀,不讓自己洩慾的對象有懷上自己種的機會。

  「焰……」

  心媚疲累不堪的橫躺在床上,劇烈的胸口起伏著,雙眼一刻也沒離開裸著身子的谷殘焰。

  她不明白,既然兩人都有了無以數計的歡愛,為什麼谷殘焰還不讓她懷他的孩子?她也好登上島主夫人的位置,這可是心媚巴望許久的寶座,但谷殘焰就是有辦法在正確的時間內抽離她的身子,分秒不差。

  「我要歇息了……」

  谷殘焰望著一臉仍不滿足的心媚,心裡一陣厭惡襲來,食髓之味的女人真是惹人煩,要不是看在她的身體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用處在,根本不屑一顧。

  「焰……今晚我待在你的房間好不好?」

  心媚不滿足於自己僅是暖床的玩伴,她還要更多,更多關於谷殘焰的一切。心媚曾是官家小姐,谷殘焰在血洗羅家莊時發現的。只因為羅家莊殺了他兩名弟兄,當晚谷殘焰隨即單槍匹馬獨闖羅家莊,血洗一番,心媚正是羅家莊的千金。在被谷殘焰奪去了初夜後,那種銷魂欲死的感覺麻痺了心媚的家仇,心甘情願的當谷殘焰的暖床工具,而谷殘焰也樂於有個洩慾的對象,因此讓谷殘焰留下了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骨子裡還是淫蕩的印象。

  「滾……」

  谷殘焰悠閒躺在另一張同大的床上,至少這張床乾淨多了,谷殘焰的房裡絕對是備妥兩張床,一張供洩慾用,一張則是自己歇息時用的。

  「媚兒告退了。」

  心媚不敢惹怒谷殘焰,趕緊退了去。

  谷殘焰斟了杯梅玉釀,輕啜幾口,濃嗆的酒味正是谷殘焰的最愛,谷殘焰背對著一名男子,男子左眼部有一條糾結的疤痕,至前額穿過左眼一直延續到左臉頰,長長的一道擱在臉上,看了令人怵目驚心。

  「島主!戚沐宣將我們五個弟兄送到衙門去了,皆判了斬刑,揚言要是我們再去挑釁戚家,搗亂戚家商行,他就要對島主不利。」

  戚家是紫都城內最大的商行,不僅有自己的商船,更有相當規模的船隊,而谷殘焰正是各個商家商船畏懼的海洋惡霸,掠奪時不僅整艘商船上的貨品全部搶劫殆盡,還會將船上所有的人全部殘殺。

  「哼!對我不利?憑他一個人,好大的口氣,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重,厄羅,繼續給我鬧,我就是要戚家無法在紫都城混下去。」

  「島主!這樣恐怕不妥,兄弟可能會一直犧牲,戚沐宣的武功確實不弱。」

  「怎麼了?厄羅,連你也吃了他的虧了嗎?」

  「厄羅不才。」

  「算了!殘心那如何?」

  「二爺將要出航了。」

  谷殘心是谷殘焰惟一的手足,向來負責海上奪船的任務,而谷殘焰則是鎮守著孤巖島。

  「戚沐宣是嗎?老是跟我作對,厄羅,今晚跟我上衙門去,本大爺可要討回所有的弟兄,順便拜訪拜訪戚家兄弟。」

  「島主!厄羅馬上吩咐兄弟準備。」

  「不用了,這次你跟我去就可以了,小事一樁罷了。」

  「是!」

  「對了!聽兄弟們說戚家三兄弟都回去了,打算好好整治我們是嗎?」

  「朝廷下了剿滅孤巖島的命令,戚沐懷帶著朝廷的命令回到紫都戚家,至於戚沐野好像也趕回去幫忙。」

  「厄羅,看來我們的面子滿大的,不去拜訪為我們四處奔波的戚家兄弟,可會辜負他人一番心意。」

  戚府

  府內的丫頭忙成一團,皆在為將從朝廷回府的戚沐懷準備,自朝廷所在的禁城到紫都起碼要三天的行程。過不了兩個時辰,戚沐懷即到達紫都。

  在醉香樓裡,一名清麗的女子正在撫琴,悠揚輕亮的琴音飄揚在空氣中,撫琴的女子沉浸在裊裊的檀香中,冰肌傲雪,粉面欺霜,兩頰瑰紅色澤,十足的美人胚子。

  「小姐!懷少爺回來了!」

  貼身小婢趕緊奔來醉香樓報告好消息,戚沐懷離開紫都已有三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可是一件大事。

  「真的嗎?懷大哥回來了。」

  女子撒下彈一半的琴,跟著丫頭奔至戚府大廳,想看看闊別三年的大哥,主僕兩人穿過重重的樓閣,總算來到大廳,廳裡擠滿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拜身軀嬌小之賜,她連廳堂的門口都進不去,何況目睹久未謀面的大哥容貌。

  「懷大哥!懷大哥!」

  女子不死心的持續搖晃著白嫩的手臂,試圖喚起昂揚而立的人的注意。

  「小丫頭!」

  戚沐懷放眼望去,看見一隻細白的小手臂在那晃呀晃的,立即撥開眾人,往著女子的方向走去。

  戚雪霓是戚家最受寵的小妹。自從戚家老爺、夫人撒手歸西後,照顧不到四歲女娃兒的責任就落到戚家長子身上,因此相差十歲的兩兄妹相當親密。

  「全部的人都給我滾開。」

  戚沐懷看不到威雪霓的人影,咆哮的驅離擠在大廳的人群。不虧是皇上倚重的兵部尚書,氣勢就是不一樣,不一會兒大廳上只剩下戚沐懷與戚雪霓在場,其餘早退至大廳外。

  「懷大哥!」

  兩兄妹抱個滿懷,這丫頭變得這麼漂亮啊!

  「丫頭!大哥不在這段時間,沒鬧事吧!」

  「我可是都很聽宣三哥的話,乖乖練琴呢!」

  「誰說的,明明皮的要死,還說呢。」

  了亮的嗓音遠遠的便傳進眾人的耳裡,此人肯定是大嗓門的戚沐宣是也。

  「宣弟!」

  「大哥!」

  兩兄弟奮力一抱,旁人都可以聽到猛烈碰撞的聲響,可見這對兄弟真的是相當的友愛。

  「會不會痛啊?」

  戚雪霓睜大雙眼,摸摸兩人的腹部,經過剛剛猛烈的撞擊,會不會五臟六腑全歪了。

  「三弟,沐野在紫都嗎?」

  戚沐野專心鑽研於醫術,不過戚家上下沒人敢讓他治,深怕一個不小心撤手歸西,只是沒想到,竟有人封其為「妙手神醫」!

  「最近這幾天應該會回來,大哥的徵召誰敢不回來。」

  「三弟!鬼面閻羅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

  「這就說來話長了,最近戚家近十艘的商船全被劫了,不僅如此他還變本加厲,奪了荷莊送來的五批乾貨,及木都院交付的六百箱的蟬翼絲,我們損失相當大,賠了不少的銀子,這些東西都不是普通的貨品,再說那些紅豆、大麥粉之類的普通貨品,都沒動,看來這些人吃定我們息事寧人的心態。」

  戚家的商號與商船大都交由戚家老三經營,擅長經商的本事替戚家賺進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兩不說,更由原本的兩個船隊,二十艘商船擴增至五個船隊,兩百艘商船。普天之下,戚家商號可說是遍佈風胤皇朝的版圖內,時局難然動盪不安,不過戚家的商船以安全著稱,因此生意越做越大。

  「看來,這次可要放手一搏,皇上已經將孤巖島的事權全交給我處理,這次一定要徹底產除。」

  戚沐懷相當有自信,何況自己手中握有風胤皇朝的兵權,隨時可以調來紫都附近的兵將支援。華燈初上,戚家人好不容易一家團聚,一同吃著特地為戚沐懷準備的豐盛菜餚,一邊談論著久別重逢的種種情形。

  「三弟!丫頭大了,應該嫁了吧!」

  「懷大哥!」

  戚雪霓嬌羞不已的低下螓首,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戚沐懷竟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哥!不是我不幫霓丫頭找婆家,實在是……」

  「你整天只想著銀子而已,哪有時間顧到我?」

  「喂……你這樣說,分明是說你嫁不出去是我的錯 。」

  戚沐宣與戚雪霓是鬥嘴鬥到大的,一見面非吵架不可。因為戚沐懷長年不在府內,而戚沐野一向只關心手中的草藥,有時人一出去,就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出現,所以整個戚府只剩下戚沐宣與威雪霓對望而已。

  「霓丫頭,別氣,大哥早幫你找好了一門親事,對方是裴家的二公子,論家世,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大哥保證嫁過去,絕對不會受委屈。」

  雖然裴家與戚家政治立場對立,不過依然是往來密切,因此裴家老爺提出這門親事時,戚沐懷立刻點頭答應。

  「太好了!全家最聒噪的丫頭總算要離開了。」

  戚沐宣拍手叫好,這樣就沒人管他一個月賺多少銀兩了,再說戚府也能節省一筆為數可觀的開支,天啊,戚沐宣開始想像未來日子有多美好。

  「哼!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每天聞著三哥的銅臭昧。」

  戚府內傳來戚沐懷爽朗的笑聲。還是家裡好,總比在朝廷內那些奸邪同一處好得多。

  夜涼如水,夜深人靜之際,有兩個身穿一襲蒙面黑衣的黑衣人,敏捷的將小舟拉上岸。

  「島主!兄弟現在被關在府衙的地牢內。」

  「走!」

  谷殘焰率先疾奔,靈活的身手如一隻在黑夜中射出的暗箭,厄羅緊緊的跟在主子的後頭,亦步亦趨。

  兩個人影飛快的打暈守著紫都城門的守衛,迅速的進城,白日喧鬧的紫都城,在黑夜中歸於平靜,兩人迅速的來到衙門口,衙門的木板上,張貼著斬殺五名海盜的告示。

  「主子!官府比我們知道的消息早一天處斬了兄弟。」

  厄羅不敢相信的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可惡!這一定是姓戚那小子幹的好事,他知道我們會來救人。」

  谷殘焰瞇起瞳眸,全身溢滿怒氣,孤巖島的兄弟每一個都是跟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身為他們主子,自己竟然沒辦法救他們。

  「不用救了!全死了,早猜到你們會來救。」

  厄羅瞥告示一旁的小字,憤怒萬分的握緊拳頭,戚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谷殘焰目睹到那些小字,殺氣騰騰。

  「主子!現在要回島上去嗎?」

  「哼!沒這麼簡單,咱們去拜訪一下戚家兄弟。」

  兩名飛快的身影隨即隱人夜色中,離戚府約有一條街的距離,不虧是威府,守衛異常的森嚴,那些守衛絕不是泛泛之輩。

  「厄羅!咱們從後頭進去。」

  谷殘焰迅速穿過一條小巷,繞到威府的後院,這裡果然陰暗許多,應該是戚府的死角。

  谷殘焰與厄羅貼著後院的牆圍,仔細聆聽著裡頭的動靜,卻意想不到的聽到一陣陣動人心魄的悠遠琴音,彷彿如一帖鎮靜心脈的良藥沁入谷殘焰因喪失兄弟的沉痛心情。

  「厄羅!戚府裡誰會彈琴?」

  不得不誇獎,這個琴音相當的悅耳,肯定撫琴有相當的時間,才能有這等功夫。

  「應該是戚府惟一的小妹,戚雪霓。她不輕易出府的,因此屬下沒見過她,只知道她彈得一手好琴。」

  「是嗎?」

  谷殘焰內心忽然起了個殘忍的計劃,不僅可以讓戚家兄弟嘗嘗失去手足的痛苦,更可以為死去兄弟們報仇,而且也可以把她當籌碼來威脅、逼迫戚家兄弟就範,真是難得王牌,這是比直接殺了戚沐宣還來得令人痛快!谷殘焰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要怪就怪她生在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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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3: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皎潔的月光忽然被整片烏雲遮掩,大地頓時成了一片黑漆,谷殘焰見時機成熟,立刻對厄羅下令。「厄羅!你直接將小舟推進侮裡,我馬上跟你會合。」

  「主子!你要怎麼做?」

  難道谷殘焰要隻身獨闖戚府?戚府守衛森嚴,何況戚沐宣與戚沐懷皆身懷絕技,谷殘焰身手再好也絕難對抗兩人。

  「這你不要多管。」

  不等厄羅有所反應,谷殘焰隨即以極快的身手翻牆入內,厄羅只好聽從主子的吩咐。

  谷殘焰翻進戚府內,隨即迅速壓低自己的身子,隱身在花叢中,剛剛的琴音是從哪裡傳過來的?谷殘焰抬頭四處瞧著,在花園的盡頭有一座樓閣,裡頭依舊燈火通明。

  「小姐!很晚了,已經三更了,你還不……呵……休息嗎?」

  小婢疲累的打個呵欠。

  「小錦,你累先去睡嘛,我要趕快把這首曲子練好,這可是懷大哥最愛聽的呢!」

  戚雪霓依舊精神抖擻,不停的試著眼前高難度的琴譜,只要是戚沐懷愛聽的曲子,戚雪霓絕對會全力以赴。

  透著火光,谷殘焰清楚的瞧見屋裡的嬌麗人兒,明肌如雪,在燭光的輝映下,漾出兩朵酡紅,谷殘焰僅是略看一下,慾望便猛然高漲,谷殘焰訝異於下腹的腫脹。正好,孤巖島上缺琴奴,這個丫頭剛剛好。

  小錦早練就站著打瞌睡的本領,立在戚雪霓身後筆直的站著睡,而戚雪霓則是持續練習著。

  谷殘焰猛吸一口氣,吹熄擱在威雪霓身旁的燭火,整個醉書樓頓時成了一片黑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谷殘焰飛快的推門入內。

  戚雪霓正納悶燭火怎麼熄了。

  「小錦……怎……」

  正要喊叫小婢添燭火來的當頭,櫻桃小口隨即被一張大掌給掩上,纖弱的腰身圈上一支鐵鉗,戚雪霓全身頓時動彈不得。

  「唔……唔……唔……」

  戚雪霓仍不放棄開口的機會,儘管嘴被封死了,依然可以發出聲響,這個人是誰?怎麼可以闖進戚府,小錦……小錦……你在哪?

  「別出聲……否則休怪我狠心……」

  低沉的男音傳入戚雪霓的耳中,邪沉的嗓音縈繞戚雪霓一身,戚雪霓不自覺發著冷顫,好可怕……這個人究竟是誰?可是身為戚家人,絕對不受威脅。

  「唔……唔……唔……」

  戚雪霓更是死命的發出怪聲來吸引小錦的注意力,甚至踢翻了桌前的香爐,發出不小的聲響。「該死的女人……」

  谷殘焰為避免懷中的威雪霓再出聲作怪,索性手刀一揮,擊在戚雪霓纖弱的雪頸間,戚雪霓隨即暈了過去,醉香樓裡這才安靜了下來,該死的女人,谷殘焰不停的低咒。

  谷殘焰就這樣大咧咧的將威雪霓扛在肩上,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從容的離開戚府。

  「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外頭傳來四更的聲響。

  「咦!怎麼一片烏漆抹黑的,小姐睡了嗎?」

  小錦這才悠悠醒來,眨著困乏的大眼,揉揉頸項附近,發覺頸部十分酸疼。她忙點上燭火,突地發現戚雪霓早不見了蹤影,而琴桌附近亂成一團,戚雪霓最心愛的琴也掉落在地上,焚香的香爐被摔破,簡直亂不可言。

  「小姐!小姐呢?」

  小錦將醉香樓裡裡裡外外全找遍了,依然沒有戚雪霓的身影,心亂如麻,只好放聲大叫:「事情不好了,小姐被人擄走啦……」

  在小錦高亢的嗓音下,睡夢中的戚家人紛紛驚醒,聽聞戚雪霓被人擄走了,更是慌忙趕到醉香樓。

  「霓丫頭呢?」

  第一個趕到的便是戚沐懷,身上僅罩著一件外衫,絕對是在睡夢中驚醒奔來的,隨後戚沐宣、戚沐野也跟著趕來。

  「懷少爺!奴婢醒來,小姐就不見了……嗚……奴婢到處都找不到小姐的身影……小姐的琴桌亂成一團……」

  「大哥!雪霓去哪兒了?」

  平常愛與威雪霓鬥嘴的戚沐宣,亦相當擔憂戚雪霓的安危。

  「八成是被人擄走的。」

  「大哥,你看會不會是鬼面閻羅幹的好事,我已命府衙的人比放出去的消息提早一天處決那群海盜,鬼面閻羅會不會就此挾持雪霓洩恨。」

  戚沐宣恨透了那些老破壞他生意的海上惡霸,不知道喪失了多少筆的生意,賠了數不清的銀兩,回想起來,內心還隱隱作痛。

  「如果真是他,霓丫頭恐怕是凶多吉少。」

  戚沐懷憤怒的捏緊椅背,不一會兒,便成了一堆碎屑。

  「那該怎麼辦?」

  「給我搜,在威府內給我仔細的搜。」

  戚沐懷轉身離開醉香樓,內心擔憂著鬼面閻羅捉走了威雪霓,究竟要威脅戚家什麼,對於惡勢力的威脅,戚家人絕不低頭。

  在海盡頭的一端,逐漸閃出陣陣的光芒,直到紅日完全躍離海天一線,沉寂的黑夜這才完全被逼退,消散的無影無蹤。

  「好痛……」

  刺眼的光亮,戚雪霓忙伸出小手遮著刺眼的陽光,頸間還留有陣陣的痛楚,掙扎的坐起身。

  「這是哪裡?」

  戚雪霓望著一望無際的海籃,搖搖晃晃的身軀像似在舟船上,忽然眼前出現著一抹幽長的黑影,戚雪霓下意識的仰起頭,觀望著來人,映入眼簾的是溢滿狂妄邪肆氣息的狂野男子,粗獷不羈的氣勢震懾了戚雪霓的目光,他是那個有著邪佞嗓音的主人嗎?

  「你……是誰?」

  不向惡勢力屈服的戚家人,這時在目睹谷殘焰逼人的壓迫性氣息,戚雪霓也不得不低頭,口中的聲音如蚊蚋般細小。

  「哼……呵呵……你的主人。」

  「狂妄的男人!」

  戚雪霓強迫自己轉回視線,不再貪戀的望著那邪逼人心的俊顏。

  「戚雪霓!往後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女奴,我是你高高在上的主子,你最好先學會對我謙卑。」

  谷殘焰硬是扳起戚雪霓撇過的美顏,趨身傳來鼻息的是恬淡的幽香,夾雜著操琴時的焚香。

  「我要回去,我要回戚府,快送我回去。」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連他是誰,自己都不認識,憑什麼說她是他的女奴,莫名其妙的把她擄到海上來,要是懷大哥知道,一定擔心死了。

  「你有本事從這裡游回去!我就讓你回去。」

  「你……」

  戚雪霓潛藏本性中的頑劣性子陡地被撩起,他當她真的不敢嗎?不過就是水而已,這個男人簡直比宣三哥還討人厭。

  「跳啊!否則一旦進了孤巖島,你這輩子別想有機會再回戚家了。」

  「砰!」

  清脆的跳水聲,戚雪霓賭著性子,說什麼絕不能讓他小看自己,深呼吸一口氣,她躍入水中,瞬間失了蹤影。

  「主子!」

  厄羅對著這意氣用事的嬌嬌女,微皺著眉頭。

  「厄羅!早跟你說了,官家小姐全都是一個樣,你還說會彈琴的女子都是相當優雅的。」

  「這……主子!」

  看著久久未浮出水面的戚雪霓,厄羅有一點擔心美人就此會香消玉殯。

  「別擔心!一時三刻還死不了,你確定她真的是戚家兄弟的小妹?」

  見人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不太像是什麼赫赫有名的戚家千金,萬一擄個丫頭,不就白跑一趟?

  「應該是!」

  厄羅懷疑的望著谷殘焰,戚雪霓算是他看過的女子最清麗脫俗的一位,一看即知絕非普通人家的小姐,為什麼谷殘焰絲毫覺得她不像!

  「救命啊!救命啊!」

  閉著氣,兩隻小腿不停的踢著水,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一換氣就嗆到了水,只好向著在舟上老神在在的谷殘焰求救。

  「怕了嗎?別怪我不讓你回戚府,是你自己不願回去的。」

  谷殘焰大手一撈,順勢撈起全身濕淋淋,小嘴嘟得老高,滿臉不服氣的倔強女子。

  「你自己游游看。」

  戚雪霓趁谷殘焰撈起她的當頭,一股腦兒將谷殘焰推入水中。

  「主子……」

  厄羅眼看情況不對,趕緊要伸手救出谷殘焰,還是差了一步,谷殘焰被戚雪霓猛然一推,失去平衡,轉眼間即落入海中。

  「啊……不要拉我……」

  谷殘焰不忘拉著推他入水的戚雪霓,大手一伸,拽住戚雪霓早濕透的衣袖,跟著翻落水中。

  「呼……」

  戚雪霓浮出水面,不停的大口喘著氣,更加憤怒的望著同是一身濕的谷殘焰,特別是谷殘焰還帶著一副看好戲的笑容,看著她在海中浮浮沉沉,一副快溺死的模樣。

  「你拉我幹什麼?」

  怒氣染滿了粉臉,漲滿了一臉的瑰紅,白裡透紅的玉肌,在怒氣的薰染下,更加紅艷動人,尤其濕透的衣裳,緊貼著戚雪霓玲瓏有致的曲線,胸中隱隱約約的乳白褻衣更是一覽無遺,看待谷殘焰慾火高漲,原來這個女人濕答答的時候這麼好看。

  「你推我幹什麼?」

  學著她的語氣反問,戚雪霓忽被堵住般,半天兒接不上話。

  「我……」

  「看來我得先教你如何謙卑才行。」

  谷殘焰一個轉身,扣住戚雪霓的頸項,忽地,壓住她的頭在海裡浸泡,這是忤逆他的下場,女人得先學會服從才行。

  只見一雙小手不停在空中搖晃,每隔一段時間,谷殘焰才把戚雪霓拉起來,讓她呼吸幾口氣,再往下壓。

  「救命啊……殺人啊……」

  戚雪霓不停在海裡控訴著谷殘焰的暴行,無奈說出的話全成了一堆堆的氣泡,戚雪霓的身軀正緊緊的貼著谷殘焰昂藏而立的軀體,她因極端的恐懼,兩隻小腳不由自主的攀上身後強壯的腿肌,以固定自己不斷漂浮的身軀,好減少自己喝海水的機會。

  「認輸嗎?」

  「不認輸……不認輸……」戚雪霓拚死命的掙扎。

  戚雪霓豐潤的珠臀正緊緊的貼在谷殘焰的下腹部,隔著單薄的衣衫,明顯碰觸著,谷殘焰頓時感到下腹一陣巨大的腫脹,慾火迅速焚燒他全身,想要她……想要她,谷殘焰慾望不斷的往上竄升,如果在這裡要她,她會出現怎樣的反應?呵呵……一定很刺激,谷殘焰這麼想的。

  約莫持續了十餘次,谷殘焰這才放了緊握的白頸,還給戚雪霓身軀的自主權,戚雪霓用盡全身力氣掙扎,還是無法掙脫固定在頸間的鐵鉗,全身虛軟無力。

  「怎樣?承認我是你的主人了嗎?」

  勉強壓抑如狂浪侵襲而來的慾火,要不是厄羅在這裡,自己可能就會當場在海裡要了她,還沒試過在水裡做的滋味,應該不同凡響。

  「我……才……不會……認……輸……」

  虛弱的一字一字道出自己心聲,戚家人是不會隨意認輸的,小臉掩不住的疲憊,大眼依然毅力昂然的堅持著。

  「自己游上來,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裡餵魚。」

  谷殘焰率先張開雙臂,往著小舟的方向游去,忽然,自己的腰間攀爬上不明的物體。

  「帶我上去……我已經沒力氣了……」

  戚雪霓已經沒力氣去計較谷殘焰是讓自己浸泡在海水裡的兇手,還讓自己吞了一肚子的海水。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也不想就此沒命,只好求救於一旁的狂妄男子,有時還是有必要低頭的。

  「認輸我就帶你上去。」

  心高氣傲的谷殘焰可不容許女人擁有太多的自主權,他要掌握戚雪霓全部,贏得她對自己的服從與謙卑。

  「我……才不認輸……」

  戚雪霓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段話。

  「那就算了。」

  一把扳開纏在腰身的纖纖小手,戚雪霓頓時又吞了幾口海水。

  「我認輸……我認輸……」

  戚雪霓哭喪著臉,又爬回無一絲贅肉的腰際。

  「咳……咳……害我又吞了幾口海水,現在認輸不代表以後會認輸,戚雪霓咬著牙,強迫自已相信現在依靠他,將來還是可以駁倒他。

  「哈哈……」

  谷殘焰躍進小舟,再拉起全身濕淋淋的戚雪霓。戚雪霓完全是讓谷殘焰出力將她打撈上船,一上了舟,濕透的衣衫,掩不住戚雪霓成熟的嬌軀,考驗著谷殘焰與厄羅的自制力。

  「啊……」

  一個腿軟,戚雪霓如折翼的花蝶般,落入谷殘焰堅強的體魄中,冰涼的軀體碰觸,隨即引爆出一場熱火燎原,兩人身軀的接觸地帶,無不引起一場火熱,谷殘焰從未如此想要一個女人過——想要她,就在這艘舟上。

  谷殘焰發現厄羅視線短暫的停留,知道濕透的戚雪霓是多麼的誘人,內心竟然浮出一股嗆人的酸意,好似有人偷偷瞧了自己心愛的東西般,老大不願的站起身,將擱置在船屋裡的外衫,罩在威雪霓的身軀上,免得小船永遠開不到孤巖島。

  「咳!嗯!」

  谷殘焰推開懷中軟玉溫香,自己怎麼可以在屬下面前顏面盡失,戚雪霓可是他為了報復戚沐宣才擄來的,擄她的目的是為折磨高傲的戚家人,谷殘焰維持著身為主子的高傲尊嚴。

  「厄羅!孤巖島到了沒?」

  厄羅聽著谷殘焰陡然變調的語調,與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內心閃過一絲詭異的情緒,看來即將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風暴。

  「快到了。」

  「那就好。」

  「孤巖島?」

  正在訝異他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孤巖島好像是哥哥說的那個海上惡霸鬼面閻羅的聚集地,難道真是他?

  「有什麼問題嗎?」

  谷殘焰硬起聲來,眼前的女人只是個要威脅戚家兄弟的女奴,根本不屑一顧,自己竟然花了一個時辰跟她玩水,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你是鬼面閻羅?」

  戚雪霓花容失色,自己被世上號稱十大惡人之首的鬼面閻羅擄來,天啊,這該怎麼辦?宣三哥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

  「怕了嗎?」

  谷殘焰忽起玩心,拾起戚雪霓光滑的下顎,邪肆地把玩著,看著戚雪霓明亮的瞳眸裡忽起的一陣驚駭,谷殘焰內心更是一陣愉悅,敢這麼玩弄他的人,她可是古今天下第一人,不好好回報她的厚愛怎麼行。

  「我要……回戚府……」

  戚雪霓的大眼充滿無助的驚懼與害怕。

  「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隨著小舟的逐漸逼近,一座昂然而立的島嶼頓時出現在眼前,已經進了孤巖島就休想有走出去的一天。

  「我……」

  微張的小口無助的反駁著,這下真的落入虎口了……戚雪霓不敢想像眼前像邪神一般的男子還會做出什麼更殘忍的事。

  驀地,微張的小口伸進一抹腥舌,在揚咬著戚雪霓的丁香小舌,從未被親吻過的戚雪霓,睜大雙眸盯著眼前陰鷥的深沉黑眸,那是一雙帶著玩世不恭的狂妄眼神,任何的禮教束縛都無法困住他所想要做的事。

  持續的吸吮著戚雪霓柔嫩的舌尖,貪戀著品嚐她獨有的溫香,這個女人一輩子別想逃離孤巖島,永遠別想逃離他的五指山,他將永遠支配她的靈魂與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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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3: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在夜殘樓的廳堂裡,谷殘焰昂然坐在鋪著虎皮的桃心木座椅上,懷裡擁著媚兒柔嫩的嬌軀。失去一晚舂育的滋潤,媚兒更加貪婪的啜取谷殘焰黝黑健壯的身軀,嘴裡不時發出滿足的吟哦聲,谷殘焰高傲的挑起眉角,睥睨著在他面前猶不肯屈服的眸子。

  「焰!她是誰啊?」

  媚兒在夜殘樓發現谷殘焰帶回一名水漾般的女子,內心頓時妒忌不已,妒忌戚雪霓身上竟罩著谷殘焰的外衫,以及谷殘焰與戚雪霓同樣濕淋淋的身軀,怕是在水裡恩愛一番了,心裡忍不住吃昧,好不容易總算掃除了谷殘焰身邊的女人,只剩下她一個,如今又來了一個勁敵。

  「媚兒!她以後就是你的丫環了,讓她好好伺候你。」

  谷殘焰一心想折服戚雪霓依舊不屈服的瞳眸,他要徹底搗毀她的尊嚴,以報復戚家人對孤巖島兄弟及谷家的迫害,他一定會讓戚家兄弟後悔。

  「焰!你真好。」

  「雪霓!你可要好好伺候媚兒。」

  谷殘焰噙著笑意,他要看見戚雪霓求饒的神色為止,否則將永無止盡的蹂躪下去。

  「我不會。」

  看著前方一對交纏著男女肉體,戚雪霓無由來的感到一陣噁心,真是不知羞恥的女人。

  「焰!疼啊……小力點……媚兒……好疼……」

  媚兒放聲高叫,催情似的淫浪叫聲一遍又一遍的迴繞在夜殘樓裡——伴隨著谷殘焰邪佞的訕笑聲。

  谷殘焰就在威雪霓的面前與媚兒上演一場活春宮,在躺椅中立刻要了媚兒。

  整個座椅掀起如狂濤般的搖晃,戚雪霓不自覺的閉緊星眸,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我不要看,噁心至極。

  忽憶起自己將他推入海中,他的那一抹玩味性的訕笑,那抹不帶有任何世情羈絆的淺笑,伴在他的俊顏上……實在是……沒道理的好看……

  一直以為戚家男性的俊美已經足夠傾倒世間的女子了,沒想到還能看見與哥哥們完全不同類型的陰柔俊顏……

  耳裡不斷傳來媚兒高亢的喊叫聲與求饒聲,戚雪霓摀住雙耳,不讓一絲淫語浪聲傳入自己的腦中,谷殘焰斜睨著撇開頭不願觀看好戲的戚雪霓,噙著笑意的嘴抿得更深了。

  忽地,谷殘焰甩開貼在自己身上的濕嫩軀體,拉上褲頭,若無其事的走下座椅,正要飛上雲端的媚兒,忽被抽去了靈魂般,頓時自雲端落了地。

  「焰!人家還要呢……你怎麼一半就走了呢……」

  撐著發軟的身軀,媚兒死命的扯住谷殘焰的衣衫。

  「我現在沒心情……」

  谷殘焰一把甩開媚兒的拉扯,將他罩在上身的衣衫拉開,露出精壯的胸肌,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讓他整體的感覺不似外表那般陰柔,多了份陽剛之美,發現戚雪霓摀住雙眼,谷殘焰內心頓時失去了折磨戚雪霓的樂趣。

  「你在怕什麼?」谷殘焰撈起戚雪霓低垂的蟯首。

  「我哪有怕……」

  戚雪霓倔強的抬高下顎,雙眼直楞楞的迎上谷殘焰邪魅的雙眸,看著他眼裡的笑意,戚雪霓一陣心虛,好似谷殘焰道出她的真心話。

  「聽說你會彈琴。」

  「是又如何!」

  「很好,我現在有事要讓你做了,我的女奴。」

  谷殘焰拾起戚雪霓白嫩的臂膀,戚雪霓身上的濕淋還沒完全干,連髮絲上還滴垂著水珠。

  「你要帶我去哪裡……」

  被猛地拉起,戚雪霓一個踉蹌差點又跌入谷殘焰的懷裡,在一陣的拉扯下,戚雪霓才調整好步伐跟著大步的谷殘焰匆匆離開大廳。

  大廳上只剩下一身狼狽的媚兒。「可惡……」身軀漲滿未發洩完全的燥熱,他怎麼會突然喊停呢?

  被緊握的皓腕不停的甩動著,希望能甩開手腕上的鐵鉗,無奈谷殘焰還是不動如山,自己的力氣就像是小耗子捉虎鬚一般的軟弱無力。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放手啦……」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跌跌撞撞的才到達目的地,映入戚雪霓眼簾的是一扇滿佈塵埃的房門,表示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吱!呀!」谷殘焰推開荒舊的房門,發出怪異的聲響。

  「進去!」

  一把將戚雪霓推進屋內,一陣撲鼻而來的霉味,與濕氣味熏得戚雪霓頭昏腦脹的,這是什麼地方?放眼一瞧,整間房內佈滿蜘蛛網,與數不盡的來塵,所有的傢俱上都覆上一層厚厚的灰。

  「這是什麼地方……」

  戚雪霓腳一落地,即踩出一個深深的鞋印,可見地上的灰塵積得有多厚,恐懼於房間內的幽暗與陰森,戚雪霓不自覺得的緊緊倚在谷殘焰健壯的身軀旁,萬一等一下出現什麼恐怖的東西,也好拿他當擋箭牌。

  只見谷殘焰走至房間的底部,掀開一塊紅色的紗布,裡頭是一具無一絲灰塵沾染的琴,琴面上是棗紅色的蒙面,琴邊皆有金線纏繞壓邊,一看即知非平常之物。

  「抱著!」谷殘焰突地將琴交付給戚雪霓。

  「這是……」

  戚雪霓陡地被眼前的琴面所吸引,這張琴絕對大有來頭,這可是上等的紫心木作成的,雙眼緊緊的注視著自己手中的琴,望著琴面特有的戲獅圖,這是制琴大師縉烯的作品。絕藝琴,金絲線、戲獅圖向來是縉烯的標誌,自己從沒想過有機會能一賭這位制琴大師的作品,沒想到今天真讓她碰上了,戚雪霓忘神的不停地撫著琴面。

  「我要你每天晚上到我房裡來彈琴!」

  對於這次的命令,戚雪霓茫然的點點頭,指尖撫上這琴弦的滋味不知道是怎樣。

  「好……」

  「還有這些,這是我要你彈的曲子,不要隨便彈一些我不想聽的曲子。」

  戚雪霓好奇萬分的自古殘焰手中接過近約三十份的琴譜。

  「這些?」

  「至於我命你伺候媚兒的事並不是說笑,這個房間不准你私自進入,否則格殺勿論。」

  話鋒一轉,將房門再度緊鎖,谷殘焰挺拔的身影隨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不進去就不進去嘛,有什麼稀罕,不過這張琴真的是絕世名琴。戚雪霓早忘了心中的不悅,抱著琴來到樓格外頭的一座小涼亭。

  「真是漂亮……」

  心裡忍不住一聲又一聲的讚歎,縉烯大師最為人所稱頌,最後的兩張絕世好琴:絕藝琴、歎古琴,僅僅是在古書中看過,沒有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張琴在世,那麼另一張歎古琴肯定也在這個世上的某一角,這麼說書上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存在過。

  戚雪霓輕輕的以指尖拂過每一根弦,沉浸在悅耳的琴音中,不自覺的閉起雙眼慢慢的聆聽,眨回微濕的星眸,這樣的琴實在是太珍貴了,沒想到他竟會有這張琴。

  戚雪霓不停地探索琴弦的美妙音樂,忘了自己被擄來的危機,一心一意沉醉在琴音中。

  「如果能用這張琴彈懷大哥最愛聽的『舞朱雀』他一定會很高興。」

  自戚雪霓指尖流洩而出是一首戚沐懷百聽不厭的「舞朱雀」,更為優美的音色,更為流暢的旋律,更為動人的樂章。

  「懷大哥……你看,好不好聽。」

  奏畢,戚雪霓忘情的抬起頭,這才發覺自己的眼前空無一人,老是聽著她彈琴的戚沐懷並不在這裡。

  「懷大哥一定很擔心我……」

  內心閃過一絲憂慮,不過隨即被熊熊而來的怒火所吞噬——要不是那個狂妄的男人把我拘留在這裡,我根本不會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島。

  「餓了吧!」

  獨自生悶氣的戚雪霓忽被迎面拋來的白饅頭,嚇得閃了神,睜大滿是驚嚇的雙眸,瞪著眼前的無禮男子,他是那天駕船的男子。

  「求你送我回去。」

  求鬼面閻羅既不可行,那換人總可以了吧。

  「恕難從命。」

  「你家的主子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擄到島上作客的嗎?」

  怒氣渲染一張巧奪天工的美顏,白裡透紅的肌膚因怒氣而挑紅,跟媚兒比起來,兩個人實在是天壤之別,難怪主子願意讓她碰絕藝琴。

  「他不是擄你來作客的,他要你來償債的。」

  粉色的小臉瞬地刷白,償債?這是哪一門的待客之道,自己跟他素不相識,也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有什麼債好償?

  「償什麼債?我跟他又沒什麼過節。」

  「只要是姓戚的,都跟他有過節,跟整個孤巖島有極大的過節。」

  「就算是姓戚的,那也輪不到我頭上啊,我上頭有三個哥哥,他怎麼不隨便抓一個來,幹什麼拿我抵債。」

  越說戚雪霓的火氣越大,巴不得馬上摔琴洩恨,可是又捨不得這樣難得一見的好琴。

  「不要忤逆他,不然可沒好日子過。」

  厄羅隨即像一陣風似的轉身離開戚雪霓的視線,忤逐?戚雪霓氣黑了臉,連宣三哥都不敢這樣命令她,真是的,全天下那麼多姓戚的不捉,偏偏抓她這個無辜的小老百姓。

  一向藉琴修養心性的戚雪霓,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也沒心情彈琴高歌,只好無奈的咬著厄羅好心送來的白饅頭,這算什麼嗎?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人就消失不見,真是一對怪異的主僕。

  夜深人靜之際,戚雪霓端著絕藝琴來到谷殘焰的房間,誰叫自己一時嘴快,答應他的要求,三更半夜的聽什麼琴。

  戚雪霓的身影出現在谷殘焰的房門口,只見裡頭黑壓壓的一片,戚雪霓不敢踏進房門內,只好在門外張望,他是不是出去了?

  「喂……有人在嗎?」

  小聲的詢問黑漆漆的房間,這裡應該沒有什麼鬼魅吧!

  「進來。」

  低沉的男聲響起,那是威雪霓一輩子也忘不了的邪肆嗓音,尤其在這種一片黑的地方聽起來格外的恐怖。

  摸黑走進房內,右腳忽被一旁的椅子絆倒,一個重心不穩。

  「啊……」身體立刻向下傾倒,眼看就要和手中的琴摔成一塊了。

  「別摔壞了我的琴,你可是賠不起的。」

  柔軟的身軀落入剛健的體魄中,沁入戚雪霓的鼻息的是谷殘焰身上海的味道,這種味道是在三個哥哥的身上所聞不到的,而威雪霓的指頭所碰觸的則是谷殘焰一身結實的肌肉。

  「要不是你不點燭火,我怎麼會摔跤?」

  憶起自己被谷殘焰擄來償債的動機,戚雪霓內心就忍不住燃起熊熊的怒火,欲一把焚盡眼前不識相的邪妄男子。

  「人無三兩重,一張小嘴倒是利得很,我警告你,你可別惹火我,不然我就把你們戚家上下全擄來作傭人。」

  聽谷殘焰口氣認真的模樣,不像是在說笑,自己都被輕易的擄來了,何況是其他的人,只好恨恨的閉上嘴。

  點上燭火,戚雪霓這才發現谷殘焰上半身赤裸著,露出訓練有素的肌肉塊,輝映著古銅色的肌膚,像著是在大海裡求生存的人。

  「焰……媚兒來了。」

  一聲嬌媚的聲調傳進戚雪霓的耳中,那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浪蕩女人又來了,不會要她彈琴給這種人聽吧……戚雪霓嫌惡的撒過頸項。

  「今天有人伴奏給我們助興,你會更快活的捨不得我抽離你。」

  「討厭啦……人家哪有巴著你不放……」

  一聲聲情人似的打情罵俏,聽在戚雪霓的耳裡,著實刺耳難受,僵持著近乎石化的身軀,裝作沒聽見的模樣。

  「焰……你可要小力點,人家身上都是你的捏痕,好疼呢。」

  「哈哈……不用力你怎麼會露出淫蕩的表情,證明你爽得很!」

  「討厭啦……人家哪會淫蕩……只是淫了些……哪像有些人故作清高,其實很想焰推她上雲端呢……」

  媚兒意有所指的指著呆坐在地的戚雪霓,故作清高的賤女,什麼高貴的官家小姐,全都逃不過焰帶來的酥麻快感,自己也是過來人,清楚得很,那種登雲端徜徉的極樂境界。

  「雪霓!快彈琴吧!彈我交給你的那琴譜。」

  戚雪霓實在是百般不願意在媚兒的面前彈奏琴聲,這不是把自己當成彈奏淫樂的樂人嗎?

  「快彈啊……焰……我已經等不及了……」

  戚雪霓自懷中抽出那些谷殘焰塞給她的琴譜,這些琴譜戚雪霓從來沒彈過,不過乍看之下都相當簡單。

  「那些琴譜,對於會彈『舞朱雀』的人來說,實在是簡單的過分了。」

  一點退路都不留給戚雪霓,他也知道舞朱雀這首曲子,戚雪霓略略訝異的目光隨及被谷殘焰那一臉輕佻所磨滅,谷殘焰看輕、玩味性的神色一再挑撥戚雪霓的怒氣底線,內心的那股倔強也被硬聲逼起。

  青蔥玉指輕輕扣上琴弦,撫著琴弦慢慢奏出琴譜裡的樂曲,只聽見樂音似乎會有讓人興奮的作用,戚雪霓越彈,全身就越發熱,好似喉間有一股熱氣直逼腦門,這到底是什麼音樂……

  淫樂在夜殘樓裡響起,倒臥在床上的兩具肉體伴隨著音樂,交纏得更為激烈。

  「呼……嗯……焰……別再逗了……媚兒禁不住了……」

  「舒服嗎?」

  谷殘焰望著眉心糾結的威雪霓,臉上噙滿捉弄人的笑意,看著一張粉臉醺滿如醉酒般的酩紅,心滿意足的繼續逗弄著身下的女體,這種淫樂有內力的人都禁不住了,何況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這淫樂可是會搔弄到你求饒,求我幫你解熱啊……,呵呵……是不是也心癢難耐啊……一抹邪道似的冷笑慢慢在谷殘焰的嘴角揚起。

  媚兒,禁不住催情音樂的媚惑,加上谷殘焰像是存心捉弄般遲遲不肯讓媚兒紆解全身的漲痛。「焰……」

  「上天了……我要上天了……」

  媚兒淫蕩的吟哦聲,伴隨著嬉笑聲,不停的扭動著擱在谷殘焰腹部的豐臀,使勁的將自己送入情慾的最高峰。

  「哦……好熱……」

  戚雪霓全身一陣莫名的燥熱,像野火燎原般迅速的往上竄燒,渴望有人能解內心那把熱火……陡地,琴弦上的指尖忽爾停住,縈繞一室的靡樂瞬地止住,戚雪霓昏亂的理智無法讓她繼續彈奏,全身像是漲滿氣似的,漲得難受至極,戚雪霓繃緊小臉,小臉儘是痛苦萬分的神色,全身抽死緊……好熱……好熱……

  在房內惟一不受音樂影響的谷殘焰發覺音樂聲突地消失,拉下盤據在身上的女體,起身查看戚雪霓是不是逃走了,只見木製的地板上蜷曲著一個嬌小的身軀,全身縮得死緊。

  「糟了……」

  推開繼續要攀爬而上的女體,趕緊下了床,查看彈沒幾首就昏倒的戚雪霓,扳過威雪霓高燙的身軀,只見雪霓粉臉上漾滿醉人的酡紅,全身白嫩的肌膚皆浮起陣陣的瑰紅。

  像個粉透的小女人般,身上滿是粉嫩的玫瑰色澤,星眸閉得死緊,一張小嘴不停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像是在囈語又像是在低喃,谷殘焰才稍稍接觸戚雪霓高燙的身子,慾望立即脹到極點。

  完全不是蓄意的,想佔有她的強烈慾望不停地壓抑著谷殘焰的心房,這個女人怎麼該死的……可惡……為什麼老是能引起他脹痛萬分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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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0-10-28 00:54:0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谷殘焰一把抱起呈現迷亂狀況的戚雪霓,迅速的奔出夜殘樓,一路奔至濤聲巨浪的海邊,倒勾的新月,黃暈的月影映照在洶湧波濤的海上,浪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撲上岸邊細白的貝砂。

  「好熱……」

  戚雪霓小嘴裡不停的喊著熱,理智逐漸抽離身軀。

  谷殘焰端倪著懷中頻頻嬌喘的美人兒,下腹又是一陣錐心的脹痛,冰涼透骨的海水不停的潑灑在谷殘焰的腳掌,谷殘焰這才停下腳步。

  「該死的笨女人……」原以為她會向他求饒解熱,沒想到卻寧可讓自己熱昏頭了,倔強的開口求饒都不肯,該死的笨女人……

  谷殘焰將戚雪霓擱在海水沖不到的沙灘上,在月色的映照下,呈現瑰紅色澤的戚雪霓更加挑逗人心。

  谷殘焰脫下全身的束縛,赤裸的立在岸邊,接著便動手解開困住戚雪霓發熱的衣衫,露出裡頭一件象牙白緞的絲綢褻衣。一把解除褻衣的遮蔽,兩隻晶瑩剔透的玉乳霎時彈跳而出,泛著配紅的色澤,胸前的兩點紅梅更是挺立著,披散著烏黑的長髮落在一片雪白上,十足的人間絕色,簇黑彎長的柳眉併攏著,顯示了身軀極大的不適,暴露在海風中的嬌軀,禁不住涼意十足的夜風,瘦小的軀體頻頻打著冷顫。

  「好熱……」

  聽聞戚雪霓破碎的嚶寧,谷殘焰心弦一震,拉下戚雪霓的身軀,將自己的外衫墊在戚雪霓白嫩的美背上,免得被貝砂給割傷了,從來沒對一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過……

  「我看我是被這個女人給逼瘋了……」

  谷殘焰自圓其說自己偶發的善良行為。

  「好熱……好熱……」

  戚雪霓的呼吸越來愈紊亂,越來越急促,似乎心頭壓著一股喘不過來的氣,她拚命的大口呼吸……

  「看來……不救這個女人不行了……」定力這麼差。

  低頭含住戚雪霓誘人的丁香小舌,吸吮著戚雪霓猶嫌生澀的舌尖,汲取她唇齒間的芬芳,戚雪霓發覺來人的吻可以降低身體的不適,亦是主動的迎上小舌與之纏綿,交互吸吮。

  「呵呵……官家小姐的骨子裡還是淫得很……」

  嘗試到戚雪霓主動送上的舌尖,谷殘焰不自覺的輕笑著,早說過什麼高貴的官家小姐、閨中千金都是一個樣,他的吻,都能讓她們服服貼貼的。

  「嗯……」

  戚雪霓發出滿足的囈語聲。

  「呵呵……

  谷殘焰邪肆的俊臉在海風呼嘯的黑夜中格外醒目,舌尖逗弄著經不起再三摧殘的蓓蕾,細細的咽咬著,不同於對待媚兒的蠻勁,而是帶有一點憐惜的意味……

  「看來還是要在海邊要你……」

  陡地,冰涼的海水沖上谷殘焰健壯的身軀,谷殘焰與戚雪霓的身軀更為緊密的相貼在一塊兒。戚雪霓的眉心還是緊緊的糾結著,谷殘焰的前戲仍未解除一身的熱火。

  「下次再跟你好好的玩……」

  畢竟老是在昏睡的狀況下,一點樂趣也沒有,谷殘焰索性放棄漫長的前戲,直接進入主題。

  「我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刻在你身上的印記永遠都不會消失……」

  「啊……」

  未經人事的痛楚,不自覺的讓因高熱而昏迷的戚雪霓清醒了許多,微瞇的星眸不知道自身處在何處,只知道自己落在健壯的臂彎中,進行著令自己不安的行動。

  可是這種感覺好……像騰雲駕霧……不願冒出的理智打斷自己的遨遊……戚雪霓選擇放逐理智……只想自己繼續下去……

  冰涼的海水潑不滅谷殘焰鬱悶內心的熊熊慾火,看著戚雪霓瑰麗的粉臉因他的賣力衝刺如鮮艷絕倫的紅玫瑰……綻放開來……

  要她……冷冽的侮水更激起谷殘焰熱切的慾火,就算兩人一同被這慾火焚盡……亦是值得。

  谷殘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望著身下的人兒起伏不定的胸口,谷殘焰嘴角揚起一股笑意……

  該死的女人……谷殘焰微微憤怒的低咒,自己從不會任意的失控,不喜自己無法掌控局面……望著殷紅一片的血痕,在兩人纏繞交疊的腿際間,身旁的貝砂也意外的染上一些血漬。

  「還是處子……」

  不知為何,谷殘焰內心升起一股無比的快感,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身上已經烙印了屬於他的氣息。

  「你……焰……」

  戚雪霓身軀的火熱逐漸消退,微張著星眸,隱隱約約靠著暈黃的月光發現自己身前的男軀,是他……記得媚兒都是這麼叫他的……戚雪霓神智在忽醒忽夢間,辨別不出這種銷魂蝕心的的感覺究竟是夢還是真……令戚雪霓訝異的是,自己內心竟無半點怨慰……

  「呵呵……是我……」

  戚雪霓在完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耳邊猶傳來那邪魅的嗓音,這個像邪神般的男子……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帶著促狹的玩笑性眼神,及唇角微微上揚的一抹勾人心魄的邪笑……

  刺目的陽光灑入寬廣的室內,被猛地迎人的陽光曬得發熱的粉臉,戚雪霓悠悠的轉醒。

  「好累喔……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全身酸痛……」

  掙扎的坐起身,覆蓋身軀的外衫陡地滑落至膝間,露出白嫩赤裸的玉肌。

  「哈啾……好冷。」

  陡然一陣清風拂進室內,纏繞上不著寸縷的美軀。「啊……」衣衫呢?

  趕緊抓回外衫遮蔽一身的雪白,粉臉驀地攀上羞赧的瑰紅,她怎麼全身光溜溜的……羞怯帶來的面紅耳赤一路延燒到耳根子,難道說昨天……那場夢是真的……

  突如其來的發現,戚雪霓羞紅的將粉臉埋至膝間,昨天……那場高熱……燙人的溫度……原本熱得難過的身子忽地降了溫般的清爽,耳邊似乎還聽的到海風呼嘯而過,那真的不是夢?那場好像是真實的感官觸感,不是她在做夢?

  憶起經由自己指尖劃過的肌肉稜線,是那麼真實,而那猛地暴起的痛楚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在自己耳邊的低喃耳語好像還記得相當清楚。

  「這些是……」

  戚雪霓偷偷的掀起外衫,觀察起自己的身軀,這才發覺胸前的豐盈早印上一圈又一圈的紅痕與齒痕,身上到處皆留有相同的印記,況且自下腹部傳來一陣明顯的酸疼,似乎還留有騰雲駕霧後的殘餘感覺,身上更留有淡淡的海水的鹹味……

  「不可能的……明明昨晚他和……那個女人……不可能是跟我……」

  戚雪霓推翻自己的胡思亂想,那些淫亂的事是不能隨便亂想的,撇開奔亂不堪的思緒,戚雪霓梳理披散一身的烏黑長髮。

  「這是什麼……」

  陡地自發稍間摸到細砂般的顆粒,這些是什麼東西……戚雪霓將細砂端在掌心仔細的瞧著,掌心的細砂經由陽光的照射,發出炫目的光芒。

  這些是……貝砂……戚雪霓猛然想起自己到島上的時候,也曾被沉浮在海浪底下的晶瑩白砂所吸引,頭髮裡怎麼有這些東西……內心不安的情緒如一片黑霧般的擴散開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正當戚雪霓對著手心晶瑩粉狀的顆粒,蹙著眉心,細細的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喂……你該睡夠了吧。」

  搖臀進門的正是鬱積一晚怒氣,無處發洩的媚兒,明明都已經登上雲端了,谷殘焰卻猛地身退,害的自己一晚難受得死去活來。一雙媚眼不屑的睨著一臉恍惚的戚雪霓。

  「可惡!」

  猛然發現雪霓身上罩著谷殘焰的外衫,這還不打緊,竟然窩在谷殘焰死都不讓她碰,自己專門用來歇息的大床上,她在他身邊服侍他那麼多年,從沒能在那張獨有的大床上有歡愛的機會,這個女人憑什麼一開始就爬上那張大床?!

  想到這兒,媚兒心裡的憤恨更為增加。

  「我……」

  一向最看不起在谷殘焰面前搔首弄姿的媚兒,可聽見她那指氣頤使的模樣,戚雪霓內心倒也沒發火,她昨晚到底有沒有和他在一起,如果沒有,自己肯定是做了場逼近真實的春夢,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這些捏痕與齒痕又該怎麼解釋?

  「我什麼我,焰說你是我的丫頭,你當然得服侍我。」

  「你昨晚……」

  戚雪霓不知該如何開口以證明自己的臆測,望著氣焰高漲的媚兒,自己著實不想與她有任何接觸。

  「當然和焰歡愉了一晚,這有什麼好猜的,呵呵,不過說真的,你那琴聲還真把我推上雲端……哈哈……以後還要請你多多幫忙。」

  不想在威雪霓面前顏面盡失,難道要說谷殘焰丟下慾火中燒的她,跑去救了她……這種臉她可丟不起,順著戚雪霓的問句,扯了個大謊,媚兒相信憑著戚雪霓與谷殘焰水火不容的個性,她是不可跟他求證這個問題的。

  「是嗎?那就好……」

  還好,真的只是自己在做夢……還好,不然要是他要是真的佔了她的身子,她一定羞愧的自殺。戚雪霓緊繃的情緒這才放下。

  「還杵在那幹什麼?快幹活啊。」

  戚雪霓內心雖憤憤不平,礙於谷殘焰威脅,擔心他真的會做出傷害戚家人的手段,只好乖乖聽著媚兒的大聲小叫。

  「要做什麼?」

  內心少了份掛心的憂慮,戚雪霓恢復原本的冷顏,對於媚兒這種仗勢欺人的女人,應該叫宣三哥給她好看……披起身上的過於寬大的衣衫,自己的衣裳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只好將就眼前的外衫,聊勝於無,比裸著身子好。

  套進身子的衣衫明顯的過於寬大,有穿跟沒穿根本差不多,過低的領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渾圓的酥胸,蓬蓬嫩乳。

  狐媚的女人,淫蕩的本性都現了形,難怪島主會心癢難耐,媚兒看看自己的穿著,相較於戚雪霓的寬鬆,自己的衣料顯得過多,或許她該這麼穿穿。

  「把這裡抱一拖,還有這個地方也要掃一掃。」

  媚兒將威雪霓帶來她的房間,離谷殘焰的夜殘樓約莫有一小段的距離,是一座大約兩層樓的木閣,喚日:馭心閣。是專門用來收容伺候谷殘焰的女人所住的地方。

  現在已成了媚兒專門的住所,這裡先前住的多名女子,都被媚兒收拾完了,谷殘焰不想費心去調查那些狀似意外死因的女人,有人供他洩慾就行了,至於是誰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有沒有搞錯啊!」

  在戚府雖沒到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地步,但至少也是有人伺候著,這些粗重的事哪輪得到自己動手,望著似乎一望無際的長廊,戚雪霓不顧自己的發火可能會招來更為嚴重的災害,決心和媚兒槓上。

  「你懷疑嗎?」

  「對不起,我不想做,我不是你的傭人!」

  戚雪霓撇開粉臉,這舉動氣煞了媚兒,濃厚的胭脂水粉因臉部怒氣引起的扭曲,全攪在一塊兒,近看非常嚇人。

  「你……大膽奴才,竟敢違背焰的命令,我一定要告訴他,讓他好好修理你。」

  「去啊!我一點都不怕。」

  「你……」

  媚兒怒氣猛烈爆發,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竟爬到她的頭上來了,整個島上就屬她最大,因為她是焰的女人,光是這點,孤巖島的其餘人見到她都還要跟她問聲好,這個女人才沒來幾天,就這麼囂張,不好好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爬到她的上頭來。

  「我什麼,怎樣?忝不知恥的浪蕩女!」

  戚雪霓輕嗤,明顯的看不起媚兒以色事人的本事,靠那對大胸脯就以為自己是美艷天仙,只有那個狂妄的男人才會吃她那一套,她戚雪霓可不吃。

  「你……」

  媚兒一時氣不過,掄起粉拳拚命往戚雪霓身上招呼,戚雪霓不動也不閃,任憑雨點般的花拳繡腿全落在自己身軀,媚兒的力氣雖不大,但挨了幾回下來,戚雪霓的身子亦是吃不消,依然硬著性子,不哭聲求饒。

  「嘿嘿,想用苦肉計,再讓你到焰面前去嚼我的舌根,好讓焰把我趕走,你想的美,憑這幾下是捶不死你的。」

  媚兒一時憶起戚雪霓絲毫不反抗的任她捶打,疑神疑鬼的媚兒懷疑戚雪霓一定有什麼想置她於死地的陰謀,趕緊收了勢。

  「我才不會對那個狂妄的男人哭著求饒。」

  戚雪霓依舊僵著身子,直挺挺的承受媚兒輪番上陣的粉拳攻擊,小臉翹得老高,滿臉的不在乎。

  「你清高,我就要看你熬到幾時?」

  「哼!」

  鼻息的輕嗤聲,明顯的不將媚兒的恐嚇放在眼裡,戚家人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的。

  「過來,伺候我沐浴,待會兒焰回來了,我可要去伺候他。」

  媚兒一臉得意的睨著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戚雪霓,期盼她有一絲的忌妒,可惜她並沒有看見,沒關係,故意裝作不在意,其實內心想要得很,呵呵!

  戚雪霓一張表情冷硬到了極點,僵硬的軀體將擱在房門旁的熱水吃力地提到媚兒的大木桶旁。

  「不要裝作沒力的樣子,飯又沒讓你少吃。」

  戚雪霓神情依舊漠然,不發一語,將滾燙的熱水倒進媚兒的浴桶裡。見戚雪霓沒被激怒,媚兒一臉的憤恨,一口氣像是憋在心頭悶著似的。

  「動作快一點,水要涼掉了,再倒一桶!」

  媚兒樂得將威雪霓呼來喝去,這樣至少可以彌補一些殘存的自尊與初夜被谷殘焰殘酷奪去的尊嚴。

  戚雪霓費力的提著熱水桶,腳步蹣跚,一步一步的走向浴桶,心想,這一定是那個男人的傑作,他故意讓這個浪蕩女來折磨她,好讓她能跟他求饒,哼!要戚家人屈服,一百年後再說。戚雪霓咬著牙,獨自承受媚兒高亢的聒噪與發酸的譏諷。

  「嘿嘿!」

  一個壞主意自媚兒的心頭盤升,一定是她用那張光滑的小臉蛋來魅惑島主,島主才會三番兩次的放下吟哦的她,抽離而去,一定是她,那該死的白肌。

  驀然,媚兒趁著步履不穩、蹣跚的威雪霓,專心的抬著大木桶之際,用力一推,戚雪霓一個重心不穩,跟蹈的跌坐在地,手上的熱水順勢一股腦兒全潑在戚雪霓的嬌軀上。

  「好痛!」

  戚雪霓的白嫩的肌膚頓時轉為紅燙。她咬著牙,搖晃的站起身,身上熱燙的難受,好痛,她一定要趕快去泡水才行。

  沒時間等著媚兒開口責備她的怠忽職守,戚雪霓早飛快的跑離馭心閣,哪裡有水……哪裡有水……灼燙的身軀並沒有燒掉戚雪霓的理智,她拚命尋找著有可供她澆熄火熱身軀的冷水。

  這裡戚雪霓根本不熟悉,如無頭蒼蠅似的慌亂奔跑了一陣,依然沒有找到適切的地點,身上的熱度絞痛了威雪霓的意識。

  對了!海……孤巖島外頭是海……內心主意已定,她不顧身上的外衫早已逐漸鬆開,露出那身燙得粉紅的身軀,戚雪霓死命的跑向海邊。

  滔天巨浪不停拍打著海岸,海潮似乎要吞沒小島似的,捲起一波比一波還高的巨浪。

  戚雪霓忘了可能發生的危險,只想解除身上的火熱,她縱身一跳,躍入冰涼的海水中,身體的熱燙這才獲得一陣紓解。

  管它的,就這樣死了也好……似覺自己逐漸消退的理智,戚雪霓無助的閉上星眸,不想求助於谷殘焰,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內心的脆弱,可是……懷大哥……野二哥……宣三哥……霓丫頭好想你們啊!

  懷大哥……霓丫頭好想再彈一次「舞朱雀」給你聽……宣三哥……霓丫頭好想跟你再吵一架……思情的淚水滑出戚雪霓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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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4: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巨大的船駛進孤巖島邊,一抹高大的人影下了船,想必這次又是滿船的收穫。

  「二爺,這裡交給屬下就行了,二爺去歇息吧。」

  厄羅必恭必敬的站在船口。

  「嗯。」

  谷殘心陰寒的眸子冷惻惻的閃動著,不同於谷殘焰壓迫人的氣勢,谷殘心的冷漠卻無法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谷殘心順著白砂蜿蜒著孤巖島的繞走,這一向是他的習慣。輕踹著細細白砂,不同於谷殘焰的夜夜春宵,谷殘心對於女人向來是視為身外之物,他可以三兩年不碰女人,女人對他來說,僅是打發時間的工具。

  細眸瞥見海上浮浮沉沉的人影,谷殘心好奇的了望著,才發現是一具女體,正想繼續往前走,腳步忽地停了下來,轉身往海水裡走。

  「應該不是個死屍吧!」

  在孤巖島上應該很少人自殺的吧,谷殘心走進戚雪霓身旁,伸臂將她抱起。嬌小的戚雪霓陷進谷殘心的臂彎中。

  「這女人是被姦殺的嗎?」

  望著濕透的白衫,戚雪霓胸前的櫻果兒,紅潤的立在豐盈前,全身泛著瑰紅的色澤,看她一息尚存,谷殘心這才將戚雪霓撈上岸。

  戚雪霓偏著頭,一雙星眸緊緊的閉著,谷殘心思索著島上有這麼一個女人嗎?只知道殘焰有個叫媚兒的女人,印象中她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谷殘心實在無法移開注視著懷裡晶瑩玉乳的視線。「還是她是死於媚兒手上的女人之一……」看過太多死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兇手當然都與媚兒脫不了關係,只是這是谷殘焰床第間的惡鬥,自己沒必要插手。

  只見迎面而來一個怒氣騰騰的男人,臉上鬱積著滿是憤恨的神情,讓殘焰如此怒氣沖沖的是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嗎?

  為此谷殘心還多看谷殘焰重重步伐的方向,朝著自己筆直而來沒錯,真是為她?

  「殘心!把那個女人給我。」

  谷殘焰咬牙切齒,偶然瞥見谷殘心落在威雪霓雪胸上的視線,內心竟沒來由的翻騰起一股酸意。像是威雪霓欠他一屁股債般,谷殘心詫異於谷殘焰一副要將威雪霓分屍的模樣,殘焰從未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焰!她是誰?」

  可惡!竟然趁著我不在,妄想游泳回去,一回去就不見人影。谷殘焰直覺雪霓可能又想逃走,才追到海邊。難道呸她十次還嚇不夠嗎?懷疑戚雪霓是因為要逃離孤巖島才會昏倒在海邊,谷殘焰內心一陣憤怒,把他的話當屁?看來還學不夠教訓。

  「該死的女人!」

  沒機會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谷殘焰等不及好好審判偷偷溜走的戚雪霓,頭也不回的離開沙灘。

  黑著臉的谷殘焰,身上罩著陰寒的殺氣,他將戚雪霓擱在床上,簡直是衣衫不整到了極點,酥胸隱然若現的逗弄著他極力壓制的慾火。

  「身體怎麼這麼紅,不可能是昨天的效力還沒退吧!」

  雖然說那些琴譜會引發人的迷亂,但早交合了,照理說應該退了,谷殘焰沉著黑瞳,細細的觀察戚雪霓身上不規則的瑰痕。

  「媚兒!馬上給我滾進來!」

  谷殘焰急欲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只不過去辦事,這兒就出了岔子。聽聞谷殘焰殺氣騰騰的找尋戚雪霓的身影,媚兒早感大事不妙,自己乖乖的來夜殘樓請罪,正在門外囁嚅的媚兒,聽見谷殘焰的吼叫,倉皇的奔進屋內。

  「島主!」

  「這是怎麼回事?她身上紅紅一片的是什麼?」

  穩住欲殺人的慾望,谷殘焰耐著性子聽著媚兒的解釋。

  「是……她不小心……跌倒……才被熱水……燙到的。」

  媚兒結結巴巴的才將話說完,瑟縮的等著谷殘焰的判決,擔心自己可能會成為海祭的對象。

  「熱水燙的?」

  谷殘焰微瞇著眼,危險的訊號在媚兒耳邊嗡嗡作響,媚兒這下更為膽戰的低著頭。想要殺人,谷殘焰握緊拳頭。

  「滾出去,快滾!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剁了餵魚。」

  突如其來的大吼,嚇得媚兒全身發軟,一時腿軟無法動彈,淚水已經被嚇的頻頻掉落,好不容易站起身,趕緊倉皇的逃出夜殘樓。

  「該死的女人。」

  難怪全身會紅的一塌糊塗,為什麼不來跟他求救,他就在夜殘樓裡的跟夥伴商討事情,難道連求他,她都覺得可恥嗎?

  笨女人。攤開戚雪霓的外衫,一身雪白的玉肌全染上紅澤,全身儘是燙傷的痕跡,谷殘焰報復的心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腦子都是威雪霓倔強的小臉,以為媚兒折磨她,她受不了時就會跟自己屈服,這女人簡直是硬得可以。

  看著戚雪霓傷痕纍纍,奄奄一息的模樣,自己應該有報復的快感才對,怎麼反而會有一絲不捨。

  谷殘焰,你忘了擄她來的真正目的嗎?

  不是為了報仇,報孤巖島兄弟的血仇,報谷家二十年前的血仇,忘了曾在爹娘的墳前立誓要戚家的每一個都死的很難看,谷殘焰你不能忘!

  谷殘焰的內心不斷的糾纏著,現在正是報仇的大好機會……

  「可惡!」

  內心不停的憤恨著,怒罵戚家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大手卻從未停過忙著上藥,擦拭著戚雪霓燙傷的草藥,對於這種手腦不協調的行為,谷殘焰更是一陣憤恨不平,憎恨自己的懦弱無能。

  草藥的沁香滲入戚雪霓虛弱的意識,是誰?好舒服的感覺,全身熱燙頓時消退了不少,她沒力氣抬起星眸審視那雙溫柔的大掌究竟是誰的……

  經過三、五天的調養,戚雪霓才能下床走動,而谷殘焰像是變個人似的,不似先前的冷諷,定時為威雪霓上草藥,這是孤巖島特製的草藥,特別用來冷敷因海上生活的曬傷,對於高熱造成的傷害也有相當的療效,而這種草藥也是孤巖島特製的植物研磨出來製成的。

  谷殘焰每次都黑著一張臉替戚雪霓上藥,不發一語,突然這麼沉默的谷殘焰,反倒是讓戚雪霓相當恐懼。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會感激你的……」

  反覆練習了許久,戚雪霓才有膽子說出口,剛上完藥的谷殘焰,戚雪霓的鼻息間還留有清涼的藥草昧。

  谷殘焰陡地僵持著雙手,狹長的細眸微瞇成一直線,不知好歹的女人,已經連續生了五天悶氣的谷殘焰,正等著戚雪霓復原一次發作個夠。該好好教訓這個女人,連個女奴都管不好了,如何在兄弟面前立足。

  「哼!想逃是嗎?」

  谷殘焰心口的怒氣一股腦兒被挑起,如果不是自己不想那麼快失去折磨她的樂趣,自己何必費心思早晚定時的幫她上藥,她早成了死魚一條,哪還有什麼命在這裡耍脾氣。

  明知道事實並非如此,谷殘焰就是看不慣戚雪霓那該死的倔強與堅持,非得要目睹被他折磨的屈服的眸子,自己哪有什麼時間耗在這個老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

  「我可沒要你救我……」

  戚雪霓撇過臉,不願說出媚兒絆倒自己的事實,因為谷殘焰不是巴不得折磨她個夠?

  「該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哼!伺候人的日子不好過吧,如果你開口求我,我就讓你免了這份工作。」

  「不需要……」

  戚雪霓連想都沒想,果斷的拒絕,這下更氣煞了早一臉黑紫的谷殘焰,好樣的,真這麼倔。

  「你就這麼任人宰割。」

  「你不也是多管閒事的救了我?」

  戚雪霓始終背對著谷殘焰,冷言冷語,他現在一定氣壞了吧,戚雪霓不敢看著谷殘焰可能在噴出火焰的雙眸,持續的激他,說不定自己有讓他失去興趣的一天,這樣自己或許還有回戚府的機會。

  「該死的。」

  不管還沒完全復原的戚雪霓,谷殘焰翻過威雪霓光溜的身子,毫不猶豫地壓下身,這樣或續能讓她恢復記憶快一點。

  「喂……」

  戚雪霓來不及反應,乾澀的唇瓣隨即陷入一片嚼咬中,戚雪霓訝異於自己身軀的熟練反應,好似兩人早有了進一步的關係,不可能的……媚兒說那晚都和他在一塊……

  「喂……很痛……你知不知道?」

  身上的燙傷還未完全復原,谷殘焰略為粗魯的行徑,碰痛了傷口,戚雪霓更加不甘心自己的身子被他輕薄,奮力的抵抗。

  「哼……」

  谷殘焰似乎被那一聲喊痛的嚶嚀觸動了心弦,破天荒起身,暫且放過她一馬,兩人多的是機會可以好好溫存,發覺戚雪霓眼裡不自在的流光,這女人還真是會作戲,差點把他耍的團團轉,不過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會讓她徹底瞭解她惹到她所惹不起的人。

  輕風輕顫,無法著衣的戚雪霓不自覺冷顫,谷殘焰微微挑起眉。「該死的同情心!」忍不住低咒幾聲,脫下身上的外衫,赤裸著上半身,近似溫柔的套在威雪霓光裸的美背上。

  看著谷殘焰略略僵硬的動作,戚雪霓怔住了,身上的外衫滿是谷殘焰強健的男性氣息,就像一陣迷香似的,繚繞著戚雪霓的意識,表面上谷殘焰雖不說,經由外衫的傳遞其高熱的體溫,戚雪霓內心一陣溫暖,自己的燙傷可能已經造成他相當的困擾。

  望著像一陣輕煙消失的谷殘焰,戚雪霓這才舒了一口氣,剛剛那一回眸,好像將自己全部的心思全看透了……

  兩三天的休息,戚雪霓身上燙傷的疤痕隨著長出新皮,舊皮脫落,戚雪霓的白肌總算恢復了原形,也不知道這麼回事,媚兒這幾天看到她,就像是看到鬼一樣,不敢在她臥床期間對她大呼小叫,怎麼生一場病,就有這麼大的轉變,真是莫名其妙。

  戚雪霓走至門外,谷殘焰才剛幫她細心的上過一次藥,其實背上的傷早不痛了,谷殘焰仍執意為她上藥,真是奇怪透了,望著谷殘焰離去的背影,戚雪霓不自覺發起呆來。

  這幾天,谷殘焰怕是弄痛自己傷口似的,皆以軟絲綢沾著草藥替自己的上藥,呵護備至,反而讓戚雪霓微微感到愧疚,雖然他總是繃著一張臉,但還是能明顯的感受他的用心。

  「厄羅!」

  臥床以來第一次下了床,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門外站著厄羅,他不是谷殘焰的貼身侍衛嗎?

  「戚姑娘,島主還不允許你下床。」

  「我沒事啦,為什麼還不能下床?」戚雪霓走近厄羅的身邊,厄羅隨即主動的向後退一大步,避著戚雪霓遠遠的。

  「厄羅!你為什麼看到我要閃?」

  「島主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你。」

  「我又沒身染惡疾,為何不准靠近我?」怒火逐漸在威雪霓的眼裡燃燒。

  「島主不希望有人碰觸到威姑娘的傷痕,擔心疤痕會留在姑娘的身上。」

  戚雪霓咀嚼著厄羅話中的含義,雖然這些話都不是谷殘焰親口告訴她的!不過經由厄羅的轉述,更加確定這些都是真話,戚雪霓斂著長眉,內心一陣怪異的思緒流竄而過,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對她好,為什麼又不說?蹙著眉心,顯然對於谷殘焰突如其來的特別關照,感到微微的不安。

  「他……是不是花很多……時間在這……照顧我?」

  語氣中隱含著些許的不安,似乎轉眼間,他又不是這麼壞的人,戚雪霓陷入情緒的猶疑中。

  「自從戚姑娘在海邊昏倒後,島主已經三天沒合眼了,島上的事務有許多急待著島主處理,全因姑娘的事而耽擱了。」

  三天?那時候正是自己意識一團混亂的時候,他都沒合眼?為什麼她突然對他這麼重要?

  「厄羅,你怎麼會在這裡?」

  「島主不希望有人打擾姑娘休息,特別是媚兒。」

  難怪這幾天自己可以過得這麼安穩,原來有這麼一道護身符,內心的心牆頓時崩塌了一角,他對她的殘忍,可以怨,可以恨;可是他現在卻對她這麼好……這……該怎麼辦?

  「那些草藥又是怎麼來的?」戚雪霓欲證明那些草藥不過是孤巖島唾手可得,這樣她比較不會不安。

  「那些是孤巖島上的獨特植物,五年才長一次芽,那些草藥都是用芽磨製出來的,相當珍貴。戚姑娘,其實不瞞你說,你受傷那一天,島主的手臂不小心被房間內的暖爐燙到了,不過那些草藥實在有限,所以島主自己並沒有處理自己的傷口。」由於厄羅當時就在場,看著谷殘焰殷紅一片的手臂,他當時也僅以冷水沖過而已。

  「被燙到?」

  戚雪霓摀住小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難怪這幾天窗外雖然下著雨,裸著身子的自己卻不覺得冷,身上的外衫散發的氣息,再一次強烈的沁人戚雪霓的鼻翼間,這幾天自己都是裡著這件谷殘焰丟給她的外衫而眠,暖烘烘的感覺就像自己棲息在他的臂彎間。

  「厄羅、我……」

  戚雪霓老覺內心仍有疑問,想再問個明白,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噠!噠!」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戚雪霓趕緊躲至床上假寐,裝作一副深睡的模樣。再讓他對自己瞪上一眼,自己的內心一定會崩潰。

  他……也燙傷了,卻沒上藥,為什麼……突然之間,戚雪霓感覺自己的份量在無形中加劇,她完全不知道谷殘做了這麼多的事,不行,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屈服……

  如果他是來硬的,她或許比較有抵抗的能力,可是現在谷殘焰的表現,卻讓戚雪霓陷入一陣慌亂的情緒中……不行,我一定要讓他討厭我才行……只要持續的讓谷殘焰討厭自己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他一定會送她回戚府的……單純的戚雪霓眼見游不回去,只好改採其它策略,這是日前威雪霓認為最有效的策略,因為這讓谷殘焰發了一大頓的火。

  「還在睡?」

  走進房間的谷殘焰,瞧見戚雪霓正背對著他而眠,這兩天來,她除了睡還是睡,怎麼可能有這麼嗜睡的人。

  谷殘焰走近戚雪霓弓著的背,邪笑自嘴角揚起,自己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而是有仇必報之人,還會變本加厲的加倍奉還,谷殘焰撩起戚雪霓的外衫,戚雪霓頓感背上一陣冷風襲過,又不敢作聲,只好強忍著。

  一雙大掌在威雪霓早恢復光潔的美背來回的遊走,不時輕撫,不時輕輕騷著,溫柔至極。

  好癢,戚雪霓頓感背心一陣奇癢,又不敢隨意亂動,強憋著那蝕人的搔癢,該死的邪惡男人,竟敢用這種下流方法對付她。

  還不醒?谷殘焰嘴角噙滿笑意,看她要忍到幾時,該是算帳的時候了,谷殘焰這幾天心情好的不得了,這個女人還增加不少他生活的樂趣。

  「好癢。」

  戚雪霓皺著眉心,背心的搔癢仍然持續著,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身後的邪佞男子依舊沒有收手的打算。

  「喂,癢死了,你要搔到幾時啊!」

  戚雪霓忍不住發火,坐起身,對著谷殘焰就是一陣迎面的痛批,癢死人了,戚雪霓不忘伸出手趕緊抓抓搔癢難耐的後背。

  「你不是在睡嗎?」

  谷殘焰挑高眉,狀似無心的詢問,好似自己完全不知情。

  「真睡也被你搔起來,喂,可不可以請你抓抓這裡。」

  戚雪霓手指著背部的最內側,那裡癢的要死,無奈自己就是手短,不抓又會痛苦的要死,戚雪霓咕噥著。

  「你、該死的!」

  谷殘焰手心竟不聽使喚的主動輕抓著戚雪霓發癢的地方,瞬間的好臉色,化為灰飛湮滅。

  「呼,好舒服啊!」

  戚雪霓滿足的發出喃喃聲,力道大小適中,真是舒服……

  「夠了吧!」

  紫黑的一張臉,谷殘焰這輩子從沒這麼窩囊過。

  「謝謝。」

  「給我過來。」

  「等一下。」

  戚雪霓猛地一個坐起身,拉起谷殘焰的衣袖,果然靠近手肘的部位,留下一個疤痕,相對於自己的完全復原的傷口,那個疤痕看在威雪霓的眼裡更是怵目驚心。

  戚雪霓忽地輕輕的啜吮著谷殘焰那滾燙的疤痕,溫熱的眸子逐漸泛濕,這個疤是因為她而留的。

  「做什麼?」

  谷殘焰眼裡閃過一絲不穩的流光,她在疼惜自己的傷嗎?不行,她不可能會這麼做,谷殘焰迅速的拉下袖子,像是被抓著了小辮子般不悅。

  「你為什麼自己不擦藥?」

  戚雪霓抬頭,睨著谷殘焰,眼裡有些許責備他不好好愛護自己的眸光。

  「沒了。」

  谷殘焰迫不及待結束話題,對於這個話題不感到興趣。

  「聽說你三天沒合眼?」想從他的口中聽出他對自己的在乎,或許真有那麼一點點小渴望。

  「哪個多嘴的人嚼舌根,不關你的事。」

  谷殘焰意有所指的看著門外的厄羅,神情相當的不高興。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要問的。」擔心牽連無辜,戚雪霓趕緊澄清。

  「給我過來,不要徑在那雞毛蒜皮的小事打轉。」

  谷殘焰粗魯的拽著戚雪霓,拉至床下,白嫩的臂膀被硬生生的拐著,戚雪霓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你要帶我去哪?」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經過重重的長廊,這才到達了目的地,夜殘樓的廳堂,谷殘焰粗魯的將威雪霓拉至一旁的躺椅上,自己跟著坐在一旁,從沒和谷殘焰並肩而坐的戚雪霓深深的懷疑谷殘焰有何居心。

  「帶上來。」

  「是!」

  兩旁的狀漢隨即走出了廳外,不一會兒戚雪霓便聽見一連串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像是在求饒。

  「島主……媚兒錯了……島主……媚兒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媚兒哭哭啼啼的被帶上了大廳。

  「怎麼回事?」

  戚雪霓不甚瞭解的看看谷殘焰,只見谷殘焰依然冷著一張俊顏,線條分明的臉部曲線,戚雪霓看著著似乎有點著迷,發覺自己的陡然失神,趕緊撇過頭。

  「戚雪霓,為什麼要逃?」

  谷殘焰冷硬的聲調,堅持要聽見戚雪霓承認自己需要他的保護,承認沒有他,她是活不下去的,當初要她伺候媚兒就是認定媚兒肯定會折磨她,一旦忍受不了,戚雪霓就會跟他求饒,他要看見她對他的屈服。

  「沒什麼。」

  輕描淡寫的一句,戚雪霓不想強調自己受到媚兒的惡意凌虐,不想讓谷殘焰發現自己的懦弱。「來人,備熱水。」

  顯然谷殘焰對於威雪霓的答案並不滿意,他要聽見她主動說出受虐的事,這個女人自尊太強,需要好好磨練一番。

  「島主……島主……媚兒真的錯了……」

  一聽到備熱水,媚兒一張臉嚇得頻頻顫抖,谷殘焰怎麼這麼殘忍,一點也不戀舊,自己也曾經滿足了他對肉體的需索,難道自己對他真的那麼不值一文?

  「發生了什麼事?」

  戚雪霓慌張了,他到底要她說什麼?自己都不計較了,他這個旁人在那邊喊什麼熱,戚雪霓極不願委屈自己求饒,咬著牙,硬下心腸,看著谷殘焰到底要做什麼。

  「真的沒什麼,只是我自己跌倒,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雖然戚雪霓也曾對媚兒的惡劣行徑怒不可遏,但是沒必要一定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報私仇。

  「來人!把她架到熱水裡。」

  「不要啊!不要啊!」

  媚兒拚命的狂喊求饒,兩旁的壯漢依舊不為所動,輕鬆的拎起媚兒的身軀,一股腦兒的放入滾燙的熱水中,只見媚兒一雙潔白的美腿頓時浮現一片慘紅,媚兒更是痛的拚命高聲喊叫。

  「我不要聽。」

  媚兒如鬼魅般的吼聲不停的來回貫穿戚雪霓的雙耳,淒厲的求饒聲更是不停的徘徊在戚雪霓的耳際,眼見谷殘焰就像是老僧入定般,一點都不為所動,戚雪霓這才發覺谷殘焰擁有的比一顆常人還要殘忍的心。

  「不要啊!我的腳……不要啊!」

  媚兒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戚雪霓原本就不是冷心之人,媚兒正因為自己的尊嚴,受著非人的折磨。

  「只有你能救她。」

  谷殘焰雲淡風輕的在威雪霓的耳邊細語,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不在手早已淚流滿面的戚雪霓。

  第一次流淚,在他面前……戚雪霓真的無法硬下心腸坐視不管,任何人都有悲憫之心。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你才肯放了她?」

  戚雪霓憤怒的糾起谷殘焰的衣領,怒氣十足的對著一派悠閒的谷殘焰,面對這麼殘忍的事,他怎麼還能像個無事的人一樣?

  「呵呵,投降了,我還以為你倔強到骨子裡。」

  一抹滿意的笑意逐漸自谷殘焰的的嘴角散開,擰落戚雪霓粉臉上的淚,一臉笑意的望著滿臉怒容的威雪霓。

  「到底要我說什麼?」

  戚雪霓半刻再也忍受不了媚兒的哀嚎與慘叫,就這麼一次,自己就這麼屈服一次。

  「告訴我事情的真正經過,還有求我救你!」

  「你!」

  戚雪霓明確的知道他要折服自己的自尊,不惜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逼迫自己的屈服。

  「不願意嗎?來人,再加熱水,熱度不夠。」

  谷殘焰挑戰著戚雪霓的忍耐的極限,相信很快就可以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住手!我說,不過你先把媚兒拉起來再說。」

  戚雪霓明亮的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谷殘焰竟可殘忍至此,鄙視他的感覺又加深了一層。

  「跟我談條件?呵呵,你還不夠份量,只有我命令你,沒有你要求我做的事,來人繼續加熱。」

  「不要啊,姑娘……我求求你……行行好……」

  媚兒不停的向著戚雪霓哀求,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全靠她了。

  「不要逼我……我求你放了媚兒!」

  戚雪霓不自覺捏緊拳心,擰出一手汗。戚雪霓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雙眸憤恨的盯著眼前的殘忍,世間怎有如此殘情的人。

  「什麼?我沒聽清楚。」

  噙著笑意的笑容損的更深,內心聽到期盼已久的話,一陣雀躍。

  「我求你放了媚兒。」戚雪霓放大音量。

  「原來是這個啊,來人把她拖出水面。」

  媚兒這才離開滾燙的熱水,燙著發熱的雙腿早不能支持全身的重量,變形似的扭曲,根本無法站立,戚雪霓撇開頭不敢目睹如此殘忍的畫面。

  「還有呢?」谷殘焰興致高昂的聽著戚雪霓一步一步對他的屈服。

  「我提著熱水,準備讓媚兒沐浴更衣,媚兒不小心絆倒我,於是我跌倒,熱水迎在我身上,我只好到海邊沖涼。」

  「原來是這樣,媚兒還真是大膽啊!」谷殘焰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

  「如何?」

  「我求你救我。」

  戚雪霓幾乎是自牙間迸出這句話。

  「你好像很不甘願,應該沒有人是這樣拜託人的吧!」

  「我、求、你、救、我。」

  戚雪霓怒性大發,拎起谷殘焰的耳朵,朝裡頭猛然大喊,看著谷殘焰逐漸轉黑的笑臉,戚雪霓才感受到要回一點點自尊。

  「你永遠屈服了嗎?」

  永遠?聽著谷殘焰特地加重的音調,戚雪霓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經上當了,他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那一句「我求你救我」,而是「永遠屈服」這一句,他要徹底瓦解她的自尊。

  「別欺人太甚。」

  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是一個人?

  「雪霓,熱水還沒涼喔!」

  我早說過了我會變本加厲的償還給你,戚雪霓,你就好好嘗嘗我幫你準備的好菜吧。

  「可惡!」瞥見奄奄一息的媚兒,戚雪霓實在是硬不下心腸。「永遠屈服!」

  戚雪霓惡狠狠的吐出谷殘最想聽見的話,語畢,谷殘焰這才漾起全盤勝利的微笑,雪霓啊!雪霓!你是鬥不過我的。

  「撤下去!」

  谷殘焰這才留了條生路給媚兒,不過媚兒恐怕是廢了一雙美腿了,這輩子別想跟谷殘焰翻雲覆雨了。

  「哈哈,哈哈……」

  空曠的大廳縈繞著谷殘焰輕狂的笑聲,聽在威雪霓的耳裡,分外不是滋味,或許自己永遠都沒有回戚府的機會了,自己已經將賣身契簽給了這個殘情寡義的邪肆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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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10-28 00:54: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接到谷殘焰要她到夜殘樓彈琴的命令,戚雪霓雖是滿心的不願意,但也無可奈何,只好抱著琴,來到谷殘焰與媚兒翻雲覆雨的房間,沒有谷殘焰的傳喚,戚雪霓一時之間也不敢擅自踏進房間內。「進來。」

  戚雪霓抱著琴慢慢的走進屋內,只見谷殘焰慵懶用一手撐著下顎,願長的身子側躺在大床上,上半身光裸著,露出強健的體魄,暗黑眸光正若有似無的盯著一身薄衫的戚雪霓,因為戚雪霓只被允許穿這類的衣服,纖合度的美好身段昭然若現。

  戚雪霓不敢過分張望谷殘焰逼灼的黑瞳,那會讓自己憶起他那當血的性格,心裡就會不由自主的一陣嚅心。

  「彈什麼?」

  應該不是之前那些奇怪的音樂吧,一直到現在那段空白似的記憶猶纏繞著戚雪霓,總會讓自己以為己經失身於他。

  「你想彈上次那些美妙的樂聲嗎?」

  谷殘焰逗弄著戚雪霓,笑謔似的看著她紅到耳根子的困窘,不禁一陣訕笑,真是愛逞強又膽小的女人。

  「不想!」

  戚雪霓斷然拒絕,那會讓自己回想起自己似乎在他懷裡吟哦的畫面,明明是夢為何又會如此真實……她真的想不透。

  「那你想彈什麼?」

  一身慵懶的谷殘焰忽然過分逼近於戚雪霓的鼻尖,戚雪霓駭然的不自覺退後兩步,臉上的肌膚似乎可以明顯感受到谷殘焰吐出的熱氣。

  「我……」

  一向伶牙俐齒的戚雪霓,竟想不出半句話反駁,只能在心裡怨歎自己的懦弱,自己真是沒用,他一靠近,自己就怕成這樣。

  「你的傲骨好像都給我收買了。」

  略略失望戚雪霓沒有還擊,他喜歡與她針鋒相對的情形,看著她眼裡的不屈服,自己內心更加興起想摧折她的自尊的想法,也因為這樣,自己才會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她承認屈服於自己。

  「沒有的事。」

  「原來戚家人的倔強都可以這麼容易收買,那要毀了戚府更是彫蟲小技,你說是嗎?雪霓。」

  「誰說的,戚家人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的。」

  被激起一肚子的怒火,這人也太不識好歹了,怒火染紅了清麗的嬌顏,戚雪霓又像是恢復活力般。

  「嗯,你還是維持這樣好了,太順從我反而不大習慣。」

  谷殘焰長腿一伸,倒回床上,劇烈跳動的心口這才慢慢平復下來,戚雪霓懷疑自己老是會被他輕佻的態度給惹毛了。

  「你彈『舞朱雀』好了。」

  「『舞朱雀』……」

  原以為會刁難她,誰知竟只要她彈「舞朱雀」,這首曲子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戚雪霓流利的撥弄琴弦,輕快的音符頓時充塞在夜殘樓,絕藝琴彈出來的音調真的比較好聽,谷殘焰輕輕的閉上雙眼,這琴聲好熟悉,一場無名的殺戮殘忍的暴露在谷殘焰的腦海裡。

  陡地谷殘焰像是做了場惡夢般,再度睜開眼,前額蓄滿細小的汗水,戚雪霓的「舞朱雀」仍還沒奏畢,谷殘焰的陰鷙的黑瞳罩上一層冷漠,眼前的女人是當年慘案,劊子手的親人之一,那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他谷殘焰早在爹娘的墳前發過誓,一定會找戚家人報仇的。

  戚雪霓對於「舞朱雀」已經熟到可以閉起眼睛彈奏,也絲毫不會有誤。因此她閉上星眸,悠遊於那醉人的音樂。

  陡地忽感一陣冷風直逼背脊,戚雪霓瞬地睜開雙眼,側躺在自己面前的谷殘焰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啊!」

  戚雪霓還來不及反應,嬌柔的身軀隨即被壓倒在地,星眸睜大的望著眼前的似乎呈現瘋狂狀態的邪佞男子,谷殘焰黑黝的瞳眸不再帶著輕佻,而是帶著一種矛盾、掙扎的迷濛眼神,戚雪霓驚愕於谷殘焰瞳眸裡的深沉,他好像變個人似的。

  「給我,給我,把你給我!」

  谷殘焰發了狂似的不停撕扯眼前礙人的遮蔽物,單薄的蟬衣不一會兒已經碎成一堆廢料,這女人老是能快速引起自己的反應,該死的!

  「你瘋了嗎?放開我,快放開我……」

  戚雪霓不知道谷殘焰何以突然心性大變,只是自己相當害怕谷殘焰泛起血絲的雙眼,看起來是如此的駭人……戚雪霓身上早就光溜一身。

  「放開你,你在說笑嗎?你把媚兒趕走了,我都然只能找你發洩,我要支配你所有的一切……」

  谷殘焰邪魅的冷笑,就像是個被邪神附身一般的邪妄。

  「放開我、放開我……」

  戚雪霓為自己的貞節護衛著,自己不能失身於這頭野獸……

  「你的身體應該樂於接納我才對,我們可是配合的很好呢!」

  「不要……這樣……」

  戚雪霓的身體就像被一道道的電流通過似的,胸前的逗弄,陣陣酥麻傳遍全身,戚雪霓的反抗越來越無力,不知為何自己對於谷殘焰這樣著舔舐感到愉悅……我不要跟媚兒一樣……

  「啊……啊……嗯……」

  戚雪霓訝異於自己口中發出的吟哦與嬌喘,這種感覺不像是第一次……好像身體已經嘗試過了這種悸動……

  「你的身體已經熱情呼應我的召喚,雪霓……你就不要再抵抗了……」

  這種感覺妤……像……戚雪霓努力搜尋著腦海中可能的記憶……海……她聽到了海聲……黑夜……戚雪霓逐漸有個模糊的印象……這種酥癢的觸感跟那一次的一樣……

  「呵呵……」

  看著戚雪霓小口微張的嬌喘,雙頰泛著潮紅,如醉酒般的配紅,經過自己的肆虐下,戚雪霓白嫩的玉肌己經印上自己的齒痕……

  「靠著我……」

  將戚雪霓的雪臂拉上自己肩頭,記起谷殘焰為自己上藥的輕柔,戚雪霓順從的攀上谷殘焰堅實的背膀。

  「嗯……」

  好像騰雲駕霧的感覺……戚雪霓隨著谷殘焰逸出喉間的低吼到達了頂峰……戚雪霓的雙手牢牢的蜷著谷殘焰的頸項,甚而在谷殘焰的背上留下一爪爪肆虐過後的指痕。

  「焰……焰……」

  戚雪霓無意識的低喃著谷殘焰的名字,谷殘焰心弦一震,釋放出自己的火熱,他要她為他生養小孩,不可否認的,他已經沉淪在她的身軀下……他才是她的手下敗將……

  歡愉過後,全身疲累的戚雪霓依著谷殘焰而眠,谷殘焰眼神陰鬱的思索著自己突如其來的衝動,低頭瞄了靠著自己沉睡的戚雪霓,內心滿是五昧雜陳,原以為自己只是來凌虐她的,要毫不留情的摘除她高傲的自尊,但憶起第一次見面兩人就在水裡吵了一架!笑容不自覺溢出了谷殘焰緊閉的薄唇。

  這才赫然發覺他無時不刻想引起她對他的高度注意,就因為她表現出滿臉不在乎,他才會更想去折磨她,要她對他求饒,想來想去他才是被她擺佈的棋子,思及此處,谷殘焰臉上的黑氣就更陰寒幾分,一開始自己就輸了……輸得相當徹底……

  懷裡的人兒動了動,戚雪兒小憩了一會兒,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絲不掛的谷殘焰,他那健壯體魄的錐心觸感……

  「醒了嗎?都摸過了……還怕看?」

  嘲笑戚雪霓對於自己身軀溢滿的潮紅,自己背上還留下她不少殘忍的抓痕……

  「我……」

  戚雪霓坐起身……迷惘的看著谷殘焰深邃的瞳眸,發覺自己根本愛極了他的碰觸……好可恥,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還想要嗎?」狡黠的望著呆愣的戚雪霓。

  「不是……不是……」

  小臉瞬地漲得通紅,趕緊撇清自己不是那種慾求不滿的浪蕩女,擔心自己會和媚兒一樣。

  「不然呢?」

  「我想問你……我們是不是……曾在……海邊……」

  一直很想搞清楚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那件刻骨銘心的事,因為身體主動的發生了反應,並不是完全生澀,戚雪霓鼓起勇氣問著曾是當事人之一的谷殘焰,自己或許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應該不會忘才對。

  結結巴巴的問法根本不像老是毫不留情回嘴譏諷的戚雪霓,現在的戚雪霓嬌嫩的小臉上浮是蛻變成女人的迷人風韻。

  「哈哈……」

  谷殘焰這一笑,戚雪霓一張小臉更是紅透了,簡直是無地自容到了極點,不等他回答,戚雪霓備感丟臉的躲進被窩裡,被對著谷殘焰,好丟臉,不回答就算了,還笑這麼大聲。

  忽地,纖腰上多了一隻手,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股熱氣。「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谷殘焰邪氣的說出答案,越聽戚雪霓一雙眸子便睜得越大。

  「那為什麼我隔天什麼也想不起來。」

  既然谷殘焰記得那麼清楚,為什麼自己一點印像都沒有,只留下片段的記憶,原來那時候自己的貞節早被這個狂妄男子奪走了。

  「因為你中了春藥啊,看你全身熱得難受我才大發慈悲的勉強救了你。」

  「春藥……」

  戚雪霓一張小臉由紅轉紫,明顯的鬱積了相當份量的怒氣等著爆發。

  「那些琴譜都是淫樂,就跟春藥有一樣的作用,我還以為你把持得住。」

  谷殘焰譏諷的訕笑,不同於以往的,他的瞳眸裡多了幾許柔情與憐惜。

  「哼,我又沒拜託你救我,你就讓我熱死算了。」

  戚雪霓憤恨不平,那時候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全身又熱的要命。說得好像自己很下賤的樣子,戚雪霓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別氣嘛……」

  一把拉住急欲裸身離去的戚雪霓,她肯定是氣昏頭了,才會光溜溜的想離開這裡,憐惜的拉住人兒,適度的力道,讓戚雪霓仰躺在谷殘焰的懷裡,谷殘焰再次以纏吻化解戚雪霓的熊熊怒氣,原本緊繃的戚雪霓,頓時像是軟化的棉花糖,依戀的沉醉在谷殘焰的深吻裡。

  暫時將煩人的國仇家恨拋至一旁,現在的谷殘焰只想狠狠的愛上威雪霓一回,一回就好,他就能鐵下心腸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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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過了十餘天,谷殘焰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夜殘樓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以前老是排斥見到他那雙簇著邪惡之光的寒瞳,可是現在戚雪霓卻是有種寂寞的感覺,谷殘焰已經不限制戚雪霓的行動,整個孤巖島任由她逛。

  真是的,他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她怎麼會不自覺時時牽掛著他,甚而眷戀他那溫熱的懷抱,他八成對她下了蠱毒。

  戚雪霓托著香腮,這幾天沒人招呼她就算了,連個可以說話吵嘴的人都沒有,真是無聊,戚雪霓摸摸懷中的絕藝琴,如果能用這張琴彈琴給懷大哥聽不知他會有多高興……

  這麼久都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無聊至極的戚雪霓只好撫著琴弦,有一搭沒一搭的彈著,紓解心中的苦悶。

  「戚姑娘。」

  「媚兒?」

  只見媚兒拄著枴杖,費力的一步一步的拐向戚雪霓的方向,媚兒的雙腳因熱水之因,已經不復重前的滑嫩,因此穿著密不通風的棉裙將自己的一雙險些燙爛的腳裹封著。

  「戚姑娘……一直沒跟你親自道聲謝,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這兩條腿早廢了。」

  媚兒素著一張容顏,相對於前些日子的濃妝艷抹,與頤氣指使的模樣,簡直成了好人一個,看著媚兒被熱水燙傷的腳,戚雪霓一陣愧疚感襲來,其實自己與媚兒沒真正的結過怨,卻把事情搞成這樣,這也不是自己所樂見的。

  「媚兒姑娘……很抱歉先前和你處得不愉快。」

  「沒關係,是我錯在先,不過還好有你的求情,島主已經原諒我了。」

  「他……原諒你了?」

  那個人有那麼好的心腸嗎?看著別人的腿泡在滾燙的熱水裡,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司空見慣似的,他為什麼不拿上次幫我塗的草藥幫媚兒上藥,戚雪霓不自覺鎖緊了柳眉,愛上這麼殘忍的人……好像……

  「戚姑娘……戚姑娘……」

  看著戚雪霓兩眼呆滯的模樣,媚兒搖搖戚雪霓的衣袖。

  「什麼?他原諒你了是嗎?恭喜!恭喜!」

  戚雪霓搪塞對話,根本搞不清楚媚兒到底有沒有說這些,哪會愛上……她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好吧!一點喜歡而已……

  「戚姑娘!島主吩咐我來交代你一些事!」

  「媚兒!怎麼島上的人好像都走光了,他……去了哪裡?」

  「島主有事忙,並不是有意冷落你。別害羞,你和島主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別害羞了,說正題吧,這是島主要我交給你的鑰匙!」

  「鑰匙?這是哪裡的鑰匙?」

  戚雪霓接過鑰匙,在手上把玩著,這鑰匙還真是特別,歪歪曲曲的,應該不是普通的鑰匙。

  「這是放這絕藝琴的地方。」

  「媚兒……你是說那間房間嗎?那……」

  那間房間不是不能隨便進去嗎?他怎麼可能會把鑰匙給她?「擅自進去,格殺勿論。」他都說這麼恐怖的話了,怎麼可能讓她進去。

  發現戚雪霓面露狐疑,媚兒趕緊澄清。「戚姑娘!你和島主的關係特別,那是島主最寶貴的地方,當然會讓你進去。也只有你,其他人還不行呢。」

  「這樣啊……他要我去那裡做什麼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有你喜歡的東西,島主才會叫你去看。」

  「到底是看什麼?」

  「快去吧!」

  媚兒語帶玄機,跛著步伐一步一步離開,戚雪霓呆望著鑰匙,好奇心越發熾烈,那不過是間長滿蜘蛛網的地方,他為什麼要如此寶貴呢?既然他要她去看看,她就去看看。

  經過長廊,走至盡頭,戚雪霓總算到達了,應該是這間吧,拍拍門板,頓時散出一堆的灰塵。「天啊!好髒的地方。」戚雪霓將鑰匙準確的插進鑰匙孔,果然是這鑰匙沒錯。

  「喀!吱!」厚重的門板應聲開起,裡頭頓時飄散出濃重的霉味,與潮濕味,除此之外,房間的位置好像是特別選的,戶外的陽光照射不到,裡頭一片黑暗,放眼望過去簡直是要深入一座黑洞。

  「好可怕……」還是下次再來好了!

  正當要轉身離去的戚雪霓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一腳踩進深沉的積塵中,陷入一個明顯的腳印。「那裡好像有燭火的樣子……」

  戚雪霓慢慢的移動至燭火邊,將燭火燃起,黑暗的斗室這才大放光明,映入戚雪霓眼前的是一排木櫃,上頭擺了相當多的書籍。

  「這些是什麼?」

  戚雪霓將燭火移近書架附近,「神鳥闕」、「望風歌」、「悲引」、「落神女」、「戲獅曲」……

  「戲獅曲……天啊!」這裡竟然有戲獅曲,那是失傳百年的琴譜,還是縉烯大師為絕藝琴與歎古琴所做的琴譜,古書上寫的真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這裡應該還有其他更珍貴的琴譜才對,慌亂的找了一陣子,戚雪霓內心不停的上下起伏,他為什麼會有這些失傳已久的琴譜呢?

  戚雪霓不自覺被滿櫃稀有的琴譜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無暇去顧及黑暗的斗室只有她一人。

  大略看完所有的珍貴琴譜,戚雪霓甚至想把所有的琴譜全搬回家,無奈數量太多只好作罷。

  「這是什麼?」

  偶然瞥見一旁的小木箱。「怎麼打不開,可惡!」戚雪霓費盡力氣始終打不開木箱,試試看好了……戚雪霓索性把鑰匙也插入狀似鑰匙孔的地方。

  「喀!」小木箱順利開起。

  「這些又是什麼,這個房間寶貝還真多……」

  戚雪霓順勢將小木箱裡頭的信箋一一拿起,這裡該不會是記載神秘的琴譜吧,掩不住滿心的好奇,戚雪霓一一將信箋打開閱讀,一看到內容,戚雪霓險些昏倒,越看小臉越是蒼白,呼吸越是急促,甚而一雙小手開始冰冷,發著輕顫。

  這些……這些……戚雪霓拿著手上的信箋,慢慢的念出信裡的駭人內容:

  仲農吾兄:

  小弟展季恐不能與吾見一同上諫,實因時勢逼迫,小弟才不得不如此,吾兄何不放寬心胸,不與等人計較,相信皇上依然會倚你為重臣,小弟不才,恐遭等人的算計,不得已只好低頭,上諫一事萬萬不可,小弟不能,望吾見見諒,暫不與吾見見面,望來年春時,能與吾兄小敘一番。

  切莫於此為敵,恐傷性命。

  小弟展季筆

  爹怎麼會、怎麼會跟孤巖島的人有書信往來,這個仲農又是誰?從沒聽爹談起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戚雪霓心中頓時浮出一片不祥的預感。「他是捉你來償債的,不是擄你來作客的……」憶起厄羅當初提醒,戚雪霓內心更是五味雜陳,難道說這個仲農是他的爹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戚雪霓趕緊將小木箱上鎖,先前的那股新鮮感已完全淡去,二話不說趕緊溜出漆黑的斗室,地上因戚雪霓的慌亂留下雜亂的腳印。

  鎖好了門板,戚雪霓慘白著一張小臉,奔回夜殘樓,怎麼辦?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踩著慌亂的步伐,戚雪霓幾乎家是逃命似的一路狂奔,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對對……對……這樣最好。

  戚雪霓二話不說趕緊坐回石橋上,懷裡擁著絕藝琴,裝作沒事的樣子,心口卻不停的劇跳著,一顆心就像是要蹦出似的,怎麼辦?

  正當戚雪霓驚魂未定之際,眼前卻出現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失蹤十餘天的谷殘焰陡然出現,踩著穩健的步伐,嘴角帶著一抹深意的微笑,令人難以捉摸他的內心,頎長的身軀一步一步的朝戚雪霓逼近,戚雪霓則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作錯事又怕被發現的小孩。

  「雪霓!十多天不見,聽說你很想我是嗎?」

  邪肆的嗓音低沉的在威雪霓膽戰心驚的四周響起,谷殘焰拉起戚雪霓的身子,將她擁在懷裡,卻發現懷中的人兒,身子微微發著顫。

  「嗯……是……」

  我不能……怕,如果讓他知道我去看了那些信,我會死得更慘的。再看過谷殘焰是如何對付違背他的媚兒,戚雪霓心裡就不停的發顫。如果他知道自己去看了那些信,是不是會氣得油炸她。

  「雪霓!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個樣子,你很冷嗎?」

  發覺身下的人兒不對勁,敏感的谷殘焰立即嗅出了端倪,戚雪霓根本不可能如此順服,這其中一定有鬼。

  「不……沒……我沒有。」

  「那就好。」

  谷殘焰輕狂的笑聲在威雪霓的耳裡聽起來格外的刺耳與恐懼,懷大哥,快來救我。戚雪霓已經不敢奢望谷殘焰會愛她愛到原諒她,或許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他對自己只是……可是那他又為何三番兩次的來救她,谷殘焰的舉動令戚雪霓迷惑。

  「我有事要問你。」

  谷殘焰不等戚雪霓回答,如同以往一般直接拉著她走,意外的,戚雪霓沒有掙扎,只是呆呆的任他拉著自己走,心中充斥著惶惶不安的情緒。

  一到了夜殘樓谷殘焰與自己歡愛的房間,戚雪霓更是一陣臉紅心悸,雖過了十多天,戚雪霓一想起自己在谷殘焰懷裡嬌喘連連與激情的吟哦聲,就羞愧的無地自容。

  「有什麼事嗎?」

  從一進房間開始,谷殘焰始終背對的戚雪霓,不發一語,這讓作賊心虛的戚雪霓更加惶恐不安,只好自己先開口,免得更為尷尬。

  「可惡!」

  谷殘焰像是發了狂般,捏碎手中的椅背,一張原本完好如初的椅背,頓時碎成一堆碎泥,看在戚雪霓的眼中更為驚懼,他已經知道她偷看他的信了嗎?

  谷殘焰一個轉身,將威雪霓擁在懷中深切的纏吻,好似要把戚雪霓整個生吞活剝似的。

  「雪霓,你這一輩子別想離開孤巖島,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為什麼……我要回戚府。」

  發覺谷殘焰語氣中的禁錮,戚雪霓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依戀他的情緒逼退自己的理智。

  「我沒死前,你就別想離開孤巖島一步,你已經答應我永遠屈服了,不是嗎?」

  谷殘焰一步一步往前進,直到威雪霓的背牢牢的釘在牆前,再也無法動彈,谷殘焰如城牆般的手臂圈住戚雪霓所有可能逃出的範圍。

  「你為什麼一定要強迫我留在孤巖島?」

  戚雪霓沒忘記自己是被擄來的事實,而回戚府正是自己一心所求的願望。

  「因為你是我的女奴。」

  「我……」

  戚雪霓話還不及說完,谷殘焰即低低切切在戚雪霓的耳邊低喃,像是下盡了所有的決心,才決意這麼做的,對於谷殘焰突如其來,突兀似的纏吻,戚雪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是身體被谷殘焰一抱,全身頓時失去了力量,鼻息間溢滿谷殘焰迫人的男性氣息,腦中失去了思考的力氣,全身癱軟的任憑谷殘焰予取予求。

  「焰……焰……」

  谷殘焰嚼咬著她的耳珠,搓揉著她渾圓的酥胸,逗弄著她粉誘的蓓蕾,一路吻至頸項。「嗯……焰……嗯……我愛你……」戚雪霓只能在谷殘焰的懷裡低喘著,無法掌控局面的發展,只好乖乖的回應谷殘焰突發的熱情。

  「為什麼愛我?」

  谷殘焰陸地離開戚雪霓誘人的粉嫩舌尖,望著一臉迷濛的戚雪霓。

  「我……不知道……」

  戚雪霓挫敗萬分的低垂著螓首,不僅自己怎會突然脫口而出愛這個字。

  谷殘焰不等戚雪霓抬頭,低頭繼續攫取那誘人的紅唇,與唇齒間的逗人芳香,他喜歡她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下,不由自主的愛上他的肆虐。

  「你愛我是真心的嗎?」

  谷殘焰依舊不放心,擔心眼前的小女人會為了某種目的而說謊。

  戚雪霓不發一語主動迎上自己的唇瓣,生澀的回吻他,學著谷殘焰逗人的高超技巧,一雙粉嫩得柔夷不自覺攀上谷殘焰厚實的臂膀,以企求更為深入的纏吻。

  「你……喜……歡……我嗎?」

  戚雪霓猛地抽離自己的丁香小舌,先前都是他在拷問自己愛不愛他,那他呢?對自己的感覺又是如何。

  「喊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答案。」

  谷殘焰壞壞的揚起一抹邪笑,這個女人開始懂得需索……

  「焰……」伴隨著相當的羞澀與害羞。

  「不夠……」

  「焰……焰……」戚雪霓這次徹底放開自己的理智,低吟著愛人的名字。

  聽聞戚雪霓的低喊,谷殘焰更加放不開懷中的人兒,吻得更加深沉,與纏綿。

  擔心自己真的會沉淪於威雪霓的身軀,谷殘焰才故意讓自己消失的一陣子,企圖找回從前不羈的自己,也在殘心與厄羅面前失去了平日的放縱,在他們的面前逐漸心不在焉,內心無時無刻憶起懷裡的陣陣嬌喘聲。

  她是來償債的,是供自己洩慾的,不是來讓自己投注感情的,可惜為時已晚,早在見到她時,谷殘焰所有的心防皆瓦解殆盡。

  「雪霓……」

  望著一臉配紅的戚雪霓,身子不停的發出誘惑他的幽香,為什麼她要姓戚,為什麼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谷殘焰內心不斷的掙扎著。「焰……局勢已經失控了,你要當心啊,那個女人可是會反咬你一口,這是戚家人的劣根性……」谷殘心的警告猶然在耳,下一刻他已經沉淪於威雪霓誘香的胴體裡。

  「這是什麼?」

  谷殘焰摸人戚雪霓的褻衣,卻發現一把硬物,一舉拿出來,才赫然發現窩在威雪霓酥胸的竟是他形影不離的鑰匙,那裡是谷殘焰內心所有的秘密所在。

  「鑰匙……」

  戚雪霓故作鎮定,那不是他托媚兒交給她的嗎?他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你去偷的?你是不是偷看了房間裡的東西?」

  方纔的柔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怒火的谷殘焰,自己被騙了,這個女人濫用自己的信任,自己因為信任她,所以才把鑰匙留在房間裡,沒在隨身帶在身上,這個女人背叛他,她偷看了自己明令不准她看的東西,如果自己今天沒搜到這把鑰匙,她是不是會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是我……我……」

  情急之下,戚雪霓更不知該如何回答,面對谷殘焰咄咄逼人的氣勢,戚雪霓更為惶恐,鑰匙不是她偷的,可是東西她卻偷看了……我該怎麼辦?

  「媚兒!進來!」

  好似早已準備好了這場質問般,媚兒露出一抹冷笑,看著一臉慘白的戚雪霓。

  「島主,就是她,媚兒親眼見到她鬼鬼祟祟的進了房間。」

  聽聞媚兒的說辭,戚雪霓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她騙人,鑰匙是她交給自己的,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故意試探自己的。戚雪霓更為驚恐的往後退幾步。

  「此話當真?」

  「媚兒不敢說謊。」

  「騙人……明明鑰匙是你拿給我的……」

  戚雪霓憤怒的對著媚兒咆哮,為何媚兒要這樣處心積慮的陷害自己,甚至用上這一招借刀殺人。

  「戚姑娘……不管怎樣,我絕對不能縱容你背叛島主。」

  媚兒說的義正辭嚴,恍惚間,戚雪霓都以為她說的是真的,期盼的流光望著谷殘焰,希冀他能開口說一些什麼話,看著谷殘焰逐漸冷卻的眸光,戚雪霓倒抽一口涼氣,他誤會了……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

  「焰……」

  戚雪霓欲將顫抖的小首撫上谷殘焰堅毅的下顎,無奈顫抖的小手被邪冷的眸光硬生生的逼回。

  谷殘焰瞇起憤恨的雙眸,這個女人就跟她爹一樣,在最後一刻選擇背叛,爹當初孤立無援……才會枉死在小人的手中,戚家人的劣根性……谷殘心的提醒頓時成了谷殘焰最為惹火的一句。

  「你濫用我對你的信任,戚家人全都是一個樣,相信不得,我真的是傻呆了,才會笨得相信你會愛我,我們可以相愛。」

  谷殘焰憤恨的吐出口中的怒氣,不停的羞辱戚雪霓帶給他的強烈衝擊,才剛學會如何愛人的谷殘焰,不甘心如此受騙,對方竟是戚家人,戚家人已經玩弄了谷家人兩代了,自己竟然還執迷不悟。「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你……」

  戚雪霓的脾氣陡地被谷殘焰言詞而挑起,為什麼他不肯聽自己的解釋,卻寧願相信這個無來由的誤會。

  「當年你爹也是用這招害死我爹的,不虧是父女,都懂著善用同一種手法,把人耍得團團轉。」

  「你大過分了,你怎麼能肯定真是我爹害死你爹的,我爹警告過你爹不要去跟那些惡人鬥,他不聽才會死的。」

  怒氣讓戚雪霓失去理智,依照自己的推敲與谷殘焰那些譏諷的言辭,肯定谷殘焰的爹一定是堅持要上諫,才會被朝中的小人視為眼中釘,因此被害死。

  「你偷看了那些信箋,你偷看了那些信箋!」

  谷殘焰這下更為光火,對於戚雪霓的好感全丟至腦後,前些日子正是谷仲農的忌日,谷殘焰還和弟弟到枉死的爹墳上上香,家仇頓時浮現在谷殘焰的腦海中。

  「是又怎麼樣?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胡亂的怪罪戚家人,這公平嗎?」

  戚雪霓不介意兩人就此撕破臉,兩人相愛本來就是一件不被允許的事,自己險些丟了心,愛上不該愛的人,何況哥哥們視孤巖島為仇家,根本不會允許自己嫁到孤巖島這裡來,何不趁現在了斷……這樣對雙方都好。

  「我搞不清楚狀況?」

  「沒錯。」

  如果戚雪霓道歉的話,自己說不定還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此打住,可是威雪霓卻一再的挑起他的怒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戚家人!

  「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你爹和我爹原本是私交甚篤的朋友,那狗皇帝被一群小人給哄得不上朝政,我爹看不過於是要聯合你爹一起上奏,原本都說好了,要上奏什麼,朝中官員也紛紛聯絡好要一起上奏,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臨陣退縮,推說有事在身不能一同上諫,包括你那一個沒有出息的爹。」

  「你騙人,我爹不可能會這樣的,你騙人!」

  戚雪霓哭紅了一雙眼,一雙星眸早蓄滿急待奪眶而出的淚水,一直以來,戚展季在戚雪霓的心中是個好爹爹,更是受到滿朝文武官員的稱頌,不然懷大哥怎麼可以繼承爹的職位,任職兵部尚書呢?

  「我沒有騙你,這都是真的,更慘的是,我爹仍執意上諫,上諫的下場當然是關進大牢裡,你爹竟然連跟狗皇帝求情都不敢,不敢幫我爹說任何一句話,看著那幫小人慫恿著狗皇帝將谷家判個滿門抄斬的罪名,戚雪霓,你知不知道,我谷家有兩百多口一夕之間全死了,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拜你爹所賜,為了官位,不惜背棄好友,落井下石,曲意奉承那幫小人,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爹,聽清楚沒?姓戚的!」

  谷殘焰一口氣將兩家的恩怨一舉說明,戚雪霓羸弱的身子禁不起這樣的打擊,跌坐在地,不敢相信爹竟會如此,更不知道谷殘焰是如此痛恨戚家人,谷家被滿門抄斬,他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戚雪霓,我一定會讓戚家人付出所有的代價。」

  看著戚雪霓伏地傷心欲絕的模樣,一向鐵石心腸的谷殘焰竟有一絲不忍,內心儘是傷害她後的痛楚,她為什麼不反抗,至少會讓自己好過一點,默默的承受只會讓谷殘焰更加的不忍,不行,谷家的血仇正等這自己完成,自己決計不能心軟。

  家仇的陰霾下,徒留兩顆傷心不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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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5: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戚雪霓傷痛欲絕的呆坐在地,望著谷殘焰一張邪冷至極的俊顏,戚雪霓失去平日的倔強,自己已經無法放開對他的感情……

  「戚雪霓,我對你大失望了,以為我可以對於你的身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在意,因為我愛你,你嬴了,因為我已經愛上你了,可是如今你卻做出這種事。」

  「焰,我也愛你啊,為什麼不聽我解釋!」

  間言,谷殘焰內心一陣悸動,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戚家人勢必要為當年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已經對你完全死心,我現在只想報仇,殺光所有的戚家人。」

  谷殘焰一雙黑瞳泛著血紅,那是灑血前的徵兆,谷殘焰一顆心隨著戚雪霓的背叛而死。

  「你憑什麼這麼做,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為什麼要延伸到這一代?」

  戚雪霓不懂谷殘焰何必如此死心眼,不捨於剛剛甦醒的感情,對於谷殘焰的狂妄,自己卻無止盡戀上他的邪佞。

  「我想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我。」

  谷殘焰如暴虐的雄獅般,一掌擊碎眼前的桃花木桌,碎散在一地,慘不忍睹,這表示什麼……恩斷義絕?

  「焰……」

  戚雪霓擦掉淚水,谷殘焰的舉動已經說明白,她現在的身份是仇家之女,而他只想報復,兩人就此了斷吧。

  「我要殺了你。」

  谷殘焰抽出一旁的配劍,冷森的劍光灼痛戚雪霓的雙目,谷殘焰不願自己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威雪霓的支配,不願自己的決心因為她而有任何的改變,自己可能因為她而放棄報復戚家人的心願,這些都是自己最不願失去的東西,這個女人還沒重要到可以支配他的心緒意念。

  戚雪霓不吭聲的撇過頭,明顯的不把谷殘焰的威脅看在眼裡,對於不講理的谷殘焰,戚雪霓已經傷心透頂。

  「可惡、該死的女人!」

  谷殘焰持起劍,毫不留情的將劍架在戚雪霓白嫩的頸項上,使勁的往後壓,直到戚雪霓的背心牢牢的貼在牆上,無法動彈,谷殘焰才停止,但已在威雪霓白滑的頸項上留下一道鮮艷的血痕,說明這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看著我。」

  戚雪霓這時卻顯出她的倔強脾氣,撇著頭,硬是不看暴怒的谷殘焰,這讓谷殘焰更為發火。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戚雪霓對於谷殘焰的殘情已經瞭然於心,愛上這樣的邪狂男子,本來就是自己的報應,看著谷殘焰一味的逃避事實,戚雪霓更加不滿。

  「你別以為我不敢。」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谷殘焰心痛的望著戚雪霓堅毅的側臉,跟第一次見到她的表情一模一樣,這是這種永遠不屈服的眼神,自己才會更想去折磨她,讓她屈服,沒想到自己倒先輸了,這是萬萬也猜想不到的結果,事情的發展應該不是這樣的,戚雪霓是自己要威脅戚家兄弟的籌碼,自己怎麼反而下不了手。

  「你就是不敢。」

  戚雪霓不介意再繼續挑釁谷殘焰,谷殘焰忍不住又加重了手勢,刀鋒又深入了一點,戚雪霓的頸項流出鮮血,濺至谷殘焰冰冷的大掌,也染紅了威雪霓的衣衫。

  「我還要感謝媚兒幫我抓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谷殘焰殘酷的一把擁住媚兒的柳腰,低頭撕裂的她的衣襟,露出白嫩的胸脯,一陣紛亂的咽咬,媚兒淫浪的開始狂叫,這才是她要的感覺,焰……你總算回到我的身邊。

  「不要這樣。」

  看著谷殘焰自虐性的侵襲著媚兒的身軀,戚雪霓內心就是一陣創痛,堅強偽裝頓時瓦解,好痛……好痛……自己心愛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和另一個女人交歡,這種錐心的感受,令戚雪霓險些喘不過氣來,愈發慘白的小臉看在媚兒的眼裡,傻丫頭,惡人就是惡人,怪只怪你的天真吧。

  「焰,不要這樣,我愛你啊!」

  戚雪霓仍不死心,不相信谷殘焰與自己在耳邊的私語儘是謊言,一定還有挽救的機會。

  「滾開,別淨在那嚷嚷,吵死了。」

  媚兒將欲靠近谷殘焰身軀的戚雪霓一把推倒,戚雪霓頓時跌坐在地,膝間滲出斑斑血漬,谷殘焰陰摯的鷹眸本能的想扶起戚雪霓,卻因理智的強力推拒而放棄,媚兒雙眼對上谷殘焰陰沉沉的眸光,似乎在責備媚兒剛剛的行為。

  「島主!對不起!」

  怕惹怒了谷殘焰,媚兒趕緊道歉。

  「厄羅!厄羅!」

  谷殘焰忽對著門外吼叫,她說的沒錯!他真的下不了手殺了她。

  「島主!有什麼吩咐嗎?」來人並非厄羅。

  「厄羅呢?」

  「島主,厄羅同二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裡。」

  來人亦是谷殘焰身邊的屬下之一。

  「你是?」

  這個人谷殘焰並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正當氣頭上,也沒多加留意。

  「小的叫布札。」

  「布札!有去過紫都嗎?」

  「隨厄羅去過幾次。」

  「那好!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回戚府,馬上就去。」

  谷殘焰將威雪霓拋向布札,自己既然沒辦法下手殺了她,只好把她送回去,如果再讓戚雪霓留在身邊,難保自己不會動情,這次就將所有的感情一併封鎖,不再受她影響。

  戚雪霓一句話也不說,愣愣的看著谷殘焰,只見谷殘焰依舊埋首在媚兒高聳的碩乳中,彷彿對她的離去無動於衷,戚雪霓星眸一眨,眼淚隨之滾落。

  焰……你怎麼捨得……罷了,或許我們根本不應該開始。才隨著布札步出了夜殘樓,谷殘焰冷著心腸,不再看戚雪霓。

  「焰!媚兒還擔心您不要我了呢……」

  「滾!不要喊我的名字!」

  谷殘焰轉身,將媚兒丟至一旁,一臉黑氣罩頂的離開屋子,眼神始終停留在威雪霓離去的方向。

  越走越遠,漸漸地,谷殘焰的身影已經看不見!要回戚府?這是自己祈求許久的願望,現在得以實現,為何內心卻如此難受,一點欣喜愉悅也沒有,為什麼……卻因為看不見谷殘焰的身影而惆倀著。

  「姑娘,上船吧!」

  布札倒是對戚雪霓相當的客氣。

  「謝謝!麻煩了。」

  小舟逐漸出孤巖島,夜殘樓的身影也逐漸模糊,戚雪霓斂下長睫,罷了,有什麼不能忘的。

  戚府

  威雪霓足足失蹤了一個月有餘,戚沐懷只能懷疑戚雪霓是被鬼面閻羅帶走,在鬼面閻羅還沒說出確切的要求之前,戚沐懷不敢輕舉妄動,擔心會危害到威雪霓的生命,何況沒人知道孤巖島的確切位置,要去救人也無從救起。

  為尋找戚雪霓的蹤跡,戚沐宣經過三天徹底考慮,才決定以懸賞的方式,如果有人知道孤巖島的位置前來告知帶路,懸賞一萬兩,至今仍不見有效的消息上門,戚家三兄弟為了惟一的小妹失蹤,已經傷透腦筋。

  「大哥!霓丫頭都失蹤了那麼久了,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

  少了一個月鬥嘴的樂趣,戚沐宣這才驚覺原來缺少戚雪霓的日子是如此無趣,也因為這樣,才捨得花下一萬兩懸賞。

  「胡說!霓丫頭一定會沒事的。」

  戚沐懷自責了一陣,自認沒有做好照顧戚雪霓的責任,有違爹娘所托,已向朝廷告假,務必要將威雪霓救回才行。

  「大哥!」

  「別再說了!」

  戚沐懷獨自走出大廳,背對著兄弟,戚府上下都知道,戚雪霓的失蹤帶給戚沐懷多大的傷痛,人人都明白戚雪霓在戚沐懷心中的重要性。

  「雪霓不會有事的。」

  戚沐宣衷心期盼著,望著戚沐懷從未舒展的眉頭,戚沐懷擔心的思緒不難看出的。

  忽然前庭傳來陣陣喧嘩聲。

  「到底怎麼回事?外頭在吵些什麼?」

  「大哥!我們出去看看。」

  戚沐宣拽著兄弟的袖子,飛快的趕到外頭去。

  「大少爺!二少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守門的樸伯駝著年老的身軀,沙啞的報著好消息。

  「霓丫頭?霓丫頭回來了!」

  戚沐懷與戚沐宣相視對望一番,不等對方先行動,隨即奔向人群,向前探視久未謀面的戚雪霓,失蹤了近一個月,忽然回來,怎麼不叫戚家人興奮。

  「懷大哥!宣三哥!」

  一臉落寞的戚雪霓,看見久別重逢的哥哥們,高興的暫時將谷殘焰對自己的傷害埋進內心深處。

  「霓丫頭,你讓懷大哥擔心死了!」

  戚沐懷滿心欣喜得緊緊擁著差點失去的妹子,還好人總算回來了,感謝老天爺。

  「先到屋裡再說吧。」

  「懷大哥!宣三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親人們的關心令戚雪霓感動不已,看著掛念著自己的哥哥們擔憂的模樣,戚雪霓就滿心的愧疚。

  「到底是誰擄走你的,快說,宣三哥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這會兒戚沐宣倒是義氣十足。

  「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

  戚家對谷家的虧欠,讓戚雪霓心甘情願的承受谷殘焰的復仇,是戚家人欠他的,不想哥哥們與自己深愛的男人為敵,拚個你死我活。

  「是不是鬼面閻羅?」

  此人行事向來乖張,為人凶殘,殺人如麻,絕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戚雪霓回來,何況到目前為止,戚家人不是都沒損失什麼不是嗎?

  「嗯……」

  戚雪霓低應了一聲,內心更是一陣刺痛,好不容易兩人間已更進一步,對照如今的決裂……淚水無言的落下戚雪霓的粉頰,訴說著內心的沉痛。

  「小姐!小姐!」

  小錦聽聞戚雪霓以平安返回戚府,火速趕來見見主子,自從戚雪霓被擄走後,戚沐懷雖未嚴厲責備,但也讓小錦自責了好一段日子。

  「小錦!」

  戚雪霓站起身,與小錦相擁著,以便遮住自己倉皇的落淚,卻還是讓眼尖的小錦發現了。

  「小姐!你怎麼哭了?」

  「沒有,我只是太想你們了……」

  戚雪霓擦掉淚水,故作鎮定,不讓內心劇烈起伏的情緒讓戚家兄弟瞧出了端倪。

  「小姐!一個月不見,你變得比以前還漂亮呢!」

  「是嗎?」戚雪霓訝異的摸摸臉頰。

  「是啊、是啊,我也這樣覺得。」

  戚沐宣大方的坦承自己的感覺,這次歷劫歸來的戚雪霓彷彿脫胎換骨般,不僅秋波裡蕩滿了柔情不說,舉止投足間滿是嬌憐的女人味,看來戚家惟一的小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娃了,而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兒了,該是幫她找個好婆家了。

  「大哥,裴家公子不是說要來看看霓丫頭的嗎,正好霓丫頭回來了,真湊巧啊!」

  戚沐宣一個人笑得相當開心,卻發覺大廳上只有他和小錦兩人為這個消息開心,其餘的,只見戚沐懷則是緊蹙著眉心,牢牢的看著戚雪霓的反應不發一語,而威雪霓在聽到裴家公子要來之際,更是心如擂鼓,不行,她不能嫁他,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小姐!小姐!」

  突發的一陣暈眩襲來,戚雪霓軟弱的身子不禁一倒,小錦趕緊攙助威雪霓搖搖欲墜的身子。

  「小錦!扶小姐回房。」

  「是!」

  戚雪霓感激戚沐懷的體貼,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再坐上半刻,在丫環的攙扶下,戚雪霓慢慢踱回醉香樓。

  「小姐!小錦幫你準備參茶,讓你暖暖身子。」

  「小錦!不用忙了,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想歇息了。」

  不能讓小錦知道自己這個模樣,不然她又會大驚小怪,讓哥哥們知道就不好了。

  「好吧!小姐,讓你就多多歇息,小錦就在一旁守著你,有事喊一聲就可以了。」

  「嗯……」

  小錦一步出房門,戚雪霓便再也忍耐不住的伏在桌面上,低低切切的啜泣.起來,自己該怎麼辦?

  小錦在戚沐懷的暗示下,來到廳堂,回報戚雪霓的狀況。

  「大少爺!小姐說她要歇息了。」

  原以為戚雪霓會主動跟小錦說些什麼,看來隱藏在霓丫頭心裡的事絕非尋常,怎麼失蹤了好一陣,人全變了樣。

  「你下去吧,好好守著小姐。」

  小錦離開了廳堂,看著戚沐懷一副疑心四起的樣子,戚沐宣也感到威府瀰漫著詭譎的氣氛。

  「大哥!霓丫頭怎麼了嗎?」

  看著眉頭深鎖的戚沐懷,戚沐宣更是一陣訝異,戚沐懷現在應該樂昏頭才對,怎麼反倒是低著頭沉思呢!

  「霓丫頭不對勁,在她失蹤那段時間一定發生不尋常的事。」

  戚沐懷明顯可以感覺得到戚雪霓的異常反應,像是哭著回家的小媳婦兒,完全不像歷劫歸來的樣子。

  「真的嗎?沒事啊!我看她好好的啊。」

  「沐野呢?」

  「大哥!你真愛說笑,二哥他怎麼可能在府裡,他八成又不知道跑到哪個荒山野地去了,哈哈……」

  整個大廳只有戚沐宣一個人的訕笑聲,眼見戚沐懷不捧場的樣子,只好趕緊收斂,停住荒誕可笑的笑聲。

  「把他給我找出來,我一定要在明天早晨之前見到他,否則我就把你關到茅廁去摸銀子。」

  戚沐懷陡地發出大脾氣,嚇壞了一臉無辜的戚沐宣,戚沐懷吃到炸藥嗎?不然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再說能不能找到那個四處爬的野人,也不光是自己的問題,怎麼要把自己關到茅廁呢?戚沐宣哭喪著臉.始終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外頭有人說要見你。」一名下人來報。

  「誰?」

  「小的不知道,他不願說出他的名字,不過他說他是為鬼面閻羅而來的。」

  「鬼面閻羅?」

  戚沐宣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這四個字生吞活剝入肚。

  「快請他進來!」

  戚沐懷瞇著狹長的鷹眼。鬼面閻羅是嗎?我到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

  只見一名瘦小、年約二十出頭的男子跟在家僕身後,踩著惶恐的步伐,路上東張西望,像是在觀察什麼似的,一見即知絕非善類。

  「下去吧!」

  戚沐懷揮退下人,細細打量眼前的獐頭鼠目的男子,肯定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你是戚沐懷嗎?」

  男子毫不懼怕地抬起下顎,顯然自認有戚沐懷相當感興趣的東西。

  「我是,你該如何稱呼?」

  「別說那麼多,我是布札,跟在鬼面閻羅身邊的人,我是來拿賞金的。」

  「想拿一萬兩,得先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這個價錢。」

  戚沐宣對於一萬兩還是相當心疼,以為威雪霓平安歸來,這一萬兩可以全盤歸回,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卻來這個殺千刀。

  「不給我一萬兩,我就啥都不說。」布札果真閉上嘴。

  「好啊……你這個傢伙……」眼看戚沐宣就要和布札幹上了。

  「三弟別鬧了,想關茅廁嗎?」

  戚沐懷滾動著陰惻惻的眸子,送了一記肅殺的冷光,戚沐宣這才安靜下來,真是的,動不動就要用關茅廁來威脅他,他好歹也是威府三少爺呢!

  「戚沐懷,你不是想去孤巖島嗎?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要我透露其他關於鬼面閻羅的事,抱歉我辦不到。」

  布札看似又非全對鬼面閻羅背叛,似有相當的隱情,不過戚沐懷沒心思管到這些。

  「成交,如果你能帶我去孤巖島,一萬兩銀子我馬上給你,不過我只能先給你五千兩,事後再給你五千兩,我想你應該能接受吧!」

  「可以,大爺決定何時出發?」

  「三天後。」

  戚沐懷明確的下定了時間:鬼面閻羅,你走著瞧,我一定會毀了孤巖島。

  「三弟!五千兩交給布札。」

  「真要給?那個消息不值這麼多錢啊?」

  戚沐宣微微皺著眉頭,心如刀割般,五千兩可是他一分一分花自己的力氣賺來的。

  「想關茅廁?」

  對於戚沐宣這種死愛錢的個性,已快把戚沐懷惹火了,有必要把錢看的那麼重嗎?

  「是是……是!」戚沐宣老大不甘願的移動步伐。

  「拿去!五千兩!」

  戚沐宣將五千兩的銀票在掌心摸了摸,捏了捏才下定決心的將到布札手中,雙眼還不自覺心痛萬分多看幾眼。

  「謝謝……謝謝……布札先走一步。」

  拿到錢的布札鬆了一口氣,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現在馬上把戚沐野給我找出來!馬上!」

  「是!馬上去。」可不想又被關茅廁威脅。

  戚沐宣拖著碩長的身子,無辜的尋找戚沐野的下落去也。

  既然敲定了攻打孤巖島的計劃,所有的事便要一併解決,包括戚雪霓的事,霓丫頭的異常反應一定和鬼面閻羅那個小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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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55: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狂嘯的海風,拍擊岸邊發出巨大聲響,令人動魄驚心,立在岸邊同是願長、昂揚的身子,在昏暗的月光下格外醒目,一人噙著滿臉的怒容與憤恨,似乎什麼事正纏繞著他的心頭。

  「焰!你把那個女人送走了?」

  另一旁同是陰邪逼人的詭魅男子,臉上無任何表情,只是看不慣愁眉深鎖的兄長。

  「殘心!她是戚家人,我會殺了她的,你不用擔心。」

  「我說的不是這個,焰!老實說你已經不能擔任孤巖島的島主了。」

  「殘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谷殘焰毫不客氣拎起殘心的衣襟,眼神滿是懷疑,自己真的如此不堪嗎?

  「焰!別再欺騙自己,你的心已經被那戚家女子奪走了,你已經沒有能力做出正確的判斷。」

  谷殘心從頭至尾觀看著兩人的變化,尤其是谷殘焰的改變最為明顯,一向視人命如草芥的他,竟然狠不心來殺了仇人之女。

  「我從未愛過她……我現在不殺她,不代表以後不會殺她。」

  谷殘焰欺騙著自己,不願意相信到目前為止自己內心還掛念著戚雪霓,自己竟然無法再與其他的女人歡愛。

  「光由這點就足以證明,焰!你已經失去平日的準確判斷力,那天是誰告訴你那個女人去小屋的?」

  「媚兒告訴我的。」

  思及前日發生的種種,谷殘焰更不能原諒戚雪霓的所作所為,這時經由谷殘心一句提醒,谷殘焰恍然大悟般,一雙黑瞳透露出些許的光芒。

  「她確實到過了小屋,也偷看了爹的信箋,這點不能否認。」

  谷殘焰到小屋查過一番,發現地上雜亂的腳印,這絕對是威雪霓所留下的,再說她所說的話,都透露出她看過那些信箋,這讓他無法原諒。

  「你曾讓她解釋嗎?」

  谷殘心看著一旁的人影忽地消了聲,知道自己的勸諫已經起了作用,好不容易,狂妄邪肆的谷殘焰找到了歸宿,怎麼可以讓他輕言放棄。

  「她私自看過那些信……我無法原諒背叛我的女人。」

  谷殘焰轉過身,不敢在面對兄弟的咄咄逼人,再被他逼問下去,難保自己會說出令自己後悔的話,好不容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也逐漸回復以前的自己,這不正是自己目前最想要的,為何內心儘是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是你放棄了她,不是她背棄了你。」

  谷殘心淡淡的下了註解,踱步回自己的樓閣,對於這個兄長,惟一能化解他的暴戾之氣的只有她了,其實家仇並沒有這麼重要,活著的人不該受死人的羈絆。

  谷殘焰沉思著谷殘心一句又一句的提醒,內心壅塞的情緒如豁然開朗般,如果真是媚兒所為,那自己真的錯怪了她。

  忽起了想要夜探戚府的衝動,既然可以擄來第一次,還怕第二次擄不來嗎?谷殘焰這才赫然發覺失去了威雪霓的日子格外空虛,殺了她真能讓自己快活?自己真能在報家仇之後,更加狂妄不羈?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自己又剩下些什麼呢?

  不行!戚雪霓!我發誓一定要把你奪回我的身邊,一輩子陪在我的身邊,你是我谷殘焰所要的女人。

  谷殘焰大聲的對狂天巨浪說出自己的渴望,以及內心那份最真的直覺。

  隨著谷殘心的提醒,谷殘焰內心的疑雲逐漸擴大,難道自己真的誤判了什麼事嗎?

  踩著沉重的步伐,谷殘焰回到夜殘樓,只見媚兒陪著笑臉迎了出來,戚雪霓那個賤人,到底島主讓她擦了什麼藥,為什麼能完好無缺?媚兒急欲得到治癒戚雪霓燙傷的草藥,來治療自己的腳傷,好恢復與谷殘焰翻雲覆雨的機會。

  「焰……人家的腳好痛喔,媚兒好想恢復原來的樣子。」

  媚兒貼著谷殘焰厚實的胸膛,期盼谷殘焰能憐憫她的可憐與無辜。

  「你!」

  谷殘焰露出嫌惡的表情,一把推開胸膛的嬌軀。

  「你當真看到威雪霓進去那個房間?」

  「是……」媚兒話說得結結巴巴。

  「那你可曾看到威雪霓到我的書房去偷鑰匙?」

  「有!我就是看她鬼鬼祟祟的……所以跟著她,她一路走到島主的書房,拿了鑰匙就往房間跑,媚兒真的是親眼目睹的,媚兒不敢欺騙島主。」媚兒唯恐谷殘焰懷疑到她頭上來,索性謊越撒越大,鑰匙是自己從谷殘焰的書房偷來的,這點絕對不能被他識破。

  「賤人,你敢騙!」

  谷殘焰當場甩了媚兒兩巴掌,打的媚兒眼冒金星。

  「沒有……媚兒……絕對不敢……島主……你要相信媚兒……一心一意為島主設想。」

  「媚兒,戚雪霓根本不知道我的書房在哪裡,你聽清楚沒?」

  谷殘焰話一落地,媚兒的臉色隨即轉為慘白,全身瑟瑟的發起抖來,自己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怒氣盈滿全身的谷殘焰,無法相信自己真的錯怪了戚雪霓,甚至在她的頸項上留下刀痕,自己怎麼會這麼是非不分?著實氣昏頭了……

  「島主……請原諒媚兒……媚兒真的不敢了……」

  媚兒使勁的哭喊著,祈求來讓谷殘焰發發慈悲心,已經不敢奢望谷殘焰會讓自己的腳有治癒的機會,現在只求能留下一條命苟活著。

  「滾!你害我失去了我愛的女人,滾!」

  谷殘焰暴怒十足,憶起自己將刀架在戚雪霓頸項時,她那決絕的眼神,便令谷殘焰的內心隱隱作痛,甚至痛不欲生,就是因為太在乎她,才會令自己無法忍受她的背叛。

  谷殘焰望著眼前的始作俑者,一掌將她震飛,媚兒一個飛身,老老實實的摔至地面,後腦撞擊到早被谷殘焰命人拆散的大浴桶,當場頭殼破裂,流血死亡。

  谷殘焰冷言的看著媚兒的屍首,內心一陣淒愴。一定還來得及挽回什麼的,可是她還是看了那些信箋不是嗎?思及此處,谷殘焰內心猶自一陣背叛的心痛。

  戚府

  一早,展露未干,戚沐宣拖著疲累的身子,像老牛拖車似的慢慢踱回戚府,身後緊緊拉著一個人的衣袖。

  「二哥!我求求你,以後要出去能不能留個字條,不然受苦受難都是我。」

  一身狼狽的戚沐宣,在紫都的城裡城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戚沐野的身影,最後竟在威府商號的倉庫裡找到人,這叫戚沐宣如何不仰天歎息。

  「別吵!我高興去哪就去哪。」

  戚沐野衣袖裡塞滿各種奇珍異寶的藥草不說,還發出各種奇怪的味道,這才是讓戚沐宣吃不消,好好的二少爺不當,把全身搞個跟泥巴糊一樣,真是怪人一個,這些花花草草的味道有比錢好聞嗎?

  「到底回府幹什麼?我還沒忙完!」

  戚沐野埋怨了戚沐宣一路,聽得戚沐宣耳朵都長繭了。

  「再不帶你回來,我就要給人關入茅廁啦。」

  真是的,自己怎麼命運如此乖舛,簡直是戚家最沒地位的人。

  「你不怕我灌你吃毒藥?」

  戚沐野狠勁一來,論誰都怕了他。

  「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兄弟,」一個說要關我茅廁,一個說要灌我毒藥,看來還是霓丫頭待我最好。」

  千辛萬苦,總算找到了戚沐野,也順利的將他帶回戚府,戚沐宣早累得跟條狗一樣。

  「大哥!二哥我找到了。」戚沐宣乾渴的嗓音已經笑不出聲。

  「沐野!你來看看雪霓。」

  「霓丫頭怎麼了嗎?」

  戚沐宣疲弱至極的身子,猛地彈起,從此時此刻開始他要好好愛護這妹子,決心像寶一樣疼,以彌補先前對她的虧欠。

  「小妹怎麼了?」

  「你來看看就是了。」

  戚沐懷依舊沉著臉,看得出來居間的緊繃到現在仍未鬆弛過,可見還有相當棘手的事情煩著他。

  兄弟三人隨即來到威雪霓的醉香樓,本想補眠的戚沐宣還是忍不住好奇的一路跟來。

  「小錦!小姐呢?」

  見小錦蹙著眉頭,呆立在威雪霓的房門外,戚沐懷一臉驚訝。

  「大少爺,小姐不願用膳,說她身體不舒服,小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戚沐懷趕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見正在落淚的戚雪霓,哀淒的神情是他前所未見的。

  「懷大哥!野二哥!宣三哥!」

  戚雪霓趕緊擦掉臉上的淚痕,詫異於戚沐野此時的出現。

  「沐野!你看看雪霓,看是否有什麼不對勁。」

  戚沐懷內心正在懷疑某件事,只是還未獲得證實。

  「懷大哥……我很好啊……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一聽到戚沐野是來幫自己看病的,戚雪霓便是一勁的退縮,表情相當惶恐,這讓戚沐懷的臉色更為陰沉,內心的擔憂似乎即將成真。

  「三弟!」

  在戚沐懷的示意下,戚沐宣瞭然於心的,幫忙架住戚雪霓的另一側,不讓戚雪霓有閃避的機會。

  「懷大哥!你到底在幹什麼?」

  戚雪霓泛出淚水,臉上滿佈驚恐,看在戚家三兄弟的眼中都相當的不忍,但除了戚沐懷外,沒人知道戎爐裡頭到底賣著什麼藥。

  「嗯……」。

  戚沐野幫小妹把脈,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沉思,看在戚沐宣的眼中相當的難以忍受。

  「二哥!你不是神醫嗎?怎麼還要看這麼久?」

  「別吵!」

  戚沐野裡臉部表情陡地放柔,像是要宣佈一件好事。

  「沐野!雪霓到底如何?身子有無任何異狀。」

  「嗯……小妹已經懷有一月有餘的身孕,根據脈象應該是名男嬰。」

  「身孕?」

  戚沐宣與戚沐懷無不睜大雙眼,而戚雪霓更是不敢相信——她懷了他的孩子!

  「沒錯!」

  戚沐野並沒有向戚沐宣那般反應激動。

  「二哥!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雪霓還沒嫁人呢,還沒嫁人已經有了身孕,這像話嗎?」

  戚沐宣像是天塌下來的模樣,猛搖著一臉沒事的戚沐野,戚雪霓還是閨女,這傳出去戚府還要在紫都立足嗎?

  「真的嗎?小妹還沒成親啊?」

  戚沐野一副世事茫茫,故事不知的悠閒模樣,或許自己跟草藥待太久了,忘了許多事了吧!

  「別鬧了!沐野,有沒有辦法讓雪霓把孩子流掉。」

  戚沐懷冷靜的想著解決辦法,第一眼見到雪霓平安歸來,就猜到事情絕非如此單純。鬼面閻羅,我戚沐懷了定要殺了你,戚沐懷緊緊握著拳心。

  「不要!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做!」

  戚雪霓淒厲的喊叫,不知為什麼戚雪霓就是想保住這個孩子,這是他的骨血,雖然他不在,但自己可以把孩子養育成人,即使終生不嫁,自己也心甘情願。

  「辦法是有,不過要趁早。」

  戚沐野一臉擔憂的望著急欲崩潰的戚雪霓,看著她臉上決然的淚水,想必孩子的父親並非普通人吧。

  「那就孩子把拿掉。」

  戚沐懷一如反常,不再是溫柔的模樣,為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子做最好的打算,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准,我絕對不答應。」

  「雪霓!你聽著,那是鬼面閻羅的圈套,他要你痛苦,他要我們所有的戚家人痛苦,你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你懂不懂?」

  戚沐懷知道這樣對戚雪霓來說相當的殘忍,可是又不得不如此。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讓他痛苦的是我們戚家人……是我們,懷大哥……是我們造就了今日的鬼面閻羅。」

  萬般不願提起的往事,為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戚雪霓只好將實話和盤托出。

  「到底怎麼回事?」

  戚沐宣已經受不了太過複雜的情節。

  「鬼面閻羅,懷大哥,你知道他姓啥嗎?」

  「沒聽說!」

  「他姓谷!他爹就是被爹害死的谷仲農。」

  「姓谷?」

  戚沐懷與戚沐宣同時驚呼,聲名狼藉的鬼面閻羅竟是前朝大臣谷仲農的遺孤,谷家不是滿門抄斬了嗎?

  「胡說!這跟爹有什麼關係!」戚沐懷喝斥著。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我在他那裡看到爹和谷仲農的往來書信。」

  戚雪霓已經逐漸相信此一事實!更難過的是,爹竟會這麼做。

  「我不相信,不管如何,我不允許你懷他的孩子,沐野,把孩子拿掉。」

  戚沐懷踩著大步離開戚雪霓的房間,內心卻是在淌著血,不僅是對於要強逼戚雪霓拿掉孩子的事傷神,更為威雪霓所說的事掛懷不已。

  「不要……不要……」戚雪霓哭紅了雙眼。

  「二哥,今天讓雪霓歇息吧。」

  看著戚雪霓憔悴不堪的神情,戚沐宣也於心不忍,先讓戚雪霓靜一靜再說吧!

  一樣淒冷的夜,谷殘焰獨自倚在虎皮的椅背上,輕啄著梅玉釀,內心不住的翻騰著種種的思緒。

  「主子!探子來報,戚沐懷己經擇定攻打孤巖島的日子。」

  「哼……他知道孤巖島的位置嗎?」

  「應該是不知才對,不過據說他有把握可以找到孤巖島。」

  「哦!是嗎?有把握跟能找的到是兩回事。」

  「探子還報,近日來戚沐懷集結重兵至紫都,多以水師居多,可能要一次傾巢而出。」

  「呵呵……他找不到孤巖島的,到頭來只是白忙一場。」

  自從戚雪霓離開夜殘樓,谷殘焰每日皆須以極烈的酒來化解自己腦海中那抹纖影。不過令谷殘焰在意的是,戚雪霓為什麼會如此的單純,媚兒三番兩次的陷害她,她還一勁的相信她,一點警覺也沒有,難道自己的話,她是如此的不屑一顧嗎?

  「鏗!吭!」

  谷殘焰憤恨未平,將手中的青瓷王杯丟至牆角,應聲碎裂,氣戚雪霓的離開時的絕決,如果她真愛自己,怎麼可能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

  「主子!戚沐懷到處懸賞能領路到孤巖島的人,據說有人答應帶路了。」

  「哦是嗎?是哪個兄弟出賣了我?」

  「這個厄羅就不知道了。」

  「我到要看看誰有膽子背叛我,那個女人也一樣,我早說過要支配她的靈魂及軀體。」

  戚雪霓,你這一輩子已經永遠逃離不了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邪肆的狂笑聲瀰漫在冷森的空氣中,連服侍谷殘焰多年的厄羅皆感到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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