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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台北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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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可呆]倚天屠龍奪艷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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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09:15: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18章 玉女素心



  林遠圖見武蘭兒剛退,又來了一個白衣少女,他見這少女如雪、柔弱芊芊,拿著一對長劍的摸樣斯斯文文,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但自剛才和武蘭兒過招之後,知道人不可貌像,抱拳道:“那好,我在和這位姑娘比試比試。” 

  楊逐宇心中一念:“亦菲妹子可是用劍的高手,她的雙劍合壁對付辟邪劍法,那可有看頭了。”於是微微一笑,也不阻攔,提醒道:“亦菲,你可得小心點。” 

  楊亦菲擰頭對他柔柔一笑:“儘管放心就是,若打不過他,我就像蘭兒那樣,用輕功和他繞圈子。”說完轉過頭去,對著林遠圖,兩柄長劍,右手一柄群橫劍當胸做防守姿態,左手長劍緩緩伸出,在空中輕輕一旋,似是對朋友敬禮一般,

   這招是古墓基本劍法的第一招“以劍會 友”,是與同道友好過招時所使的起手式,意思說,使這一招,表明和對手絕無怨仇敵意,比劍只決勝敗,不要性命相搏。 

  林遠圖用劍之人,自然看得懂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心想:“這位姑娘文靜沈著,可比剛剛那位有禮貌多了!”拱了拱手,長劍斜挎, 道:“姑娘請。” 

  楊亦菲吸了一口氣,兩柄長劍中宮直進,劍尖不住顫動,劍到中 途,忽然一柄轉而向上刺他咽喉、一柄轉而向下削他腳裸,乃是“玉女素心劍”裏的精妙招數,端的是若有若無,虛實難測。變幻無方。 

  林遠圖只見她出第一招,就知道這白衣少女是用劍地頂級高手,他雖無傷人之心,出手卻一點兒也不客氣謙讓,當下長劍自下而上急挑上去,正是一招辟邪劍法的“倒劈山河”。只見劍勢奔騰矯夭,氣勢雄渾,一招破對方上下兩劍。

   楊亦菲知道他劍勁實足,不用長劍和他硬 碰。雙劍回收,立即又合併,平平斜上而出,同取林遠圖雙目。

   林遠圖一招“倒劈山河”只劈到一半。劍刃一平,擋住雙眼,只聽兩劍發出“錚”的一聲,

   楊亦菲雙劍同時刺到他長劍的劍刃上面。借著反彈之力,身子向後飄起,兩柄長劍就象兩條靈蛇,又是虛空連刺幾劍。前搭後配,精密無比,使得沒有一絲破綻。每一劍不離對方的要害。 

  林遠圖劍勢一變。劍刃忽伸忽縮。招式詭奇絕倫,只聽“叮、 叮、叮、”一連串細響。擋住了楊亦菲的連續刺來的劍招。 

  楊亦菲和林遠圖比劍,旁邊雖然之間三人觀看,但見了兩人使了這幾招,都是忍不住拍手喝彩,均是在想,若現在臺上是我,只怕難使出這麽絕妙的劍招。 

  轉眼過了十幾招,兩人二人攻守趨避,天衣無縫,不分勝負。 

  只見楊、林二人各使“玉女心經”和“辟邪劍譜”的劍法,鬥在一起。辟邪劍法氣象森嚴,猛厲異常,隨手出招就帶著無限地殺氣,長劍便似千軍萬馬賓士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

   而玉女劍法輕靈機巧,飄渺虛無,雙劍合壁攻守互補無一破綻,兩劍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回轉如意。 

  五十招後,林遠圖仗著辟邪劍法極大的威力,和許多匪夷所思的招數,漸漸把楊亦菲的勢頭壓住,慢慢占了上風。只見他地長劍中,揮出一道道黝黑紫氣,猶如無數條毒龍隨著長劍飛旋,讓人覺得心中栗然。

  楊逐宇原以爲當今天下再也難逢真正的頂極高手,此時在這裏見到林遠圖和風清揚,心中不由十分激動。不過看眼前形式,也是黯然一 沮,心想楊亦菲終究還是敵不過林遠圖的辟邪劍法。暗暗捏緊劍柄,準備隨時出手。 

  其實並不然!楊亦菲眼看難以支撐,但卻不急不噪,雙劍相交,使出玉女心經的最後一章。她劍勢忽然一變,左手使一套劍法,右手另使一套完全不同地劍法,兩套不同的劍法配合在一起,又變成了一套獨特的奇異劍法。

   她用“左右互搏術”一心二用,兩套劍法聯合,這就是“玉女素心劍法”的最厲害絕招。 

  楊亦菲兩劍各使不一樣地劍法,並無半分錯亂,反而越使越順手,只見他兩劍舞動,攻守兼併,宛若一隻靈燕。 

  林遠圖哪里見過此等絕跡!只覺得對方的劍法奇妙無窮,劍劍都似幻似真,自己根本不知道她要刺向那裏。他從來沒有見過一人兩手各使一套不同的武功,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五六招,反被楊亦菲給占了上風。

   但他“辟邪劍法”也不是浪得虛名,穩住心神後,雖然守多攻少,但接得兩三招便還遞一招,長劍威力奇猛,黑氣紫霧,逼得楊亦菲不敢輕易近身。 

  楊逐宇見楊亦菲劍招一變,就立刻反占上風,心中一陣驚訝,又是高興不已。心想:“嘿嘿!慚愧!我剛剛也太小看古墓派的武功了,玉女劍法之精妙,真是匪夷所思。可惜我不會玉女劍法,果然厲害!” 

  如此再鬥了半柱香地時間,兩人看似片刻間難分勝負。此刻武蘭兒和風清揚都是看地忘記了喝彩。風清揚心想:“我自悟‘獨孤九劍’之後,本以爲就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劍法了,看來我真是小視天下武林了。我這套‘獨孤九劍’,也不知道能不能破此刻場中兩人地絕技!?” 

  殊不知林遠圖出招雖猛,心中卻已叫苦不已。楊亦菲雙手劍招不同,卻配合得精妙絕倫,左手劍攻前,右手劍便同時襲後,叫他退既不可,進又不能,雙劍每一路劍招都是進攻數處,叫他顧此失彼,難以並救。

   若不是他自從修煉“辟邪劍譜”後,內功外功俱臻登峰造極之境,眼明手快,剛柔互濟,武功只要略差半分,這頃刻之間身上早已中了十七八劍。 

  其實楊亦菲使兩般劍法,出招雖快,內力卻沒有增加,只是她一下來出招星馳電閃,加上雙劍合壁每一招都威力極大,各人從所未見,以致林遠圖心下先行就怯了三分,不能破解,越打越心寒,這也就是“玉女素心劍法”的過人之處了。 

  兩人拆到五六十招之時,“玉女素心劍”完全壓制住了“辟邪劍 譜”,林遠圖已是險象環生,他舞動長劍護身,基本上只守無攻,又數招後,劍舞得更靠身周,變成了光守不攻。

   只見他長劍橫豎揮舞,越使越急,一招接一招,護住了全身前後左右的要穴,但見他劍法精奇,勁力威猛,每一招都激得風聲虎虎,組成無數道黯淡紫黑的光環,在他身周滾來滾去。 

  忽聽得“叮叮”數響,楊亦菲飄忽迅捷,嬌叱一聲:“著!”跟著林遠圖低聲吼叫,楊亦菲向後輕飄飄的飄開三丈。 

  在場都是當世高手,觀看的三人眼睛都是瞧得清清楚楚,楊亦菲在喊“著”的同時,已經在林遠圖左肩上輕輕刺了一劍。她一劍本可穿透林遠圖的肩胛,但她武得高尚,點到爲止,並不傷人,劍尖還沒有如皮肉,便就縮了回來。 

  “亦菲妹妹,好樣的!哈哈。”楊逐宇忍不住大聲喝彩。 

  林遠圖輸了招後,愣愣的站在地上,神情有些不可思議,喃喃道:“我苦心練劍,甘願受腐刑之侮,本以爲學成‘辟邪劍法’,就可天下無敵。可怎麽連一個嬌柔少女都打不過?不可能,不可能!哼哼,嘿 嘿,我還有絕招沒有使出,我一定打的過她……”

   他自言自語了一番,心中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像是有些失常,眼光忽然變的淩厲,絲毫沒有了原來的忸怩之態。 

  突然之間,幾人只聽的極爲細小的“嗖”一聲,覺得眼前有一物一閃,林遠圖的身子動了一動。 

  “亦菲妹子,小心暗器。”楊逐宇眼光極厲,他看出了那是細針之類的暗器,急忙大叫出來。 

  其實楊亦菲觀察力細微,林遠圖一動,她就看見了射來了細針。她速度比眼睛還快,舉劍一擋,但聽得“當”的一聲響,跟著身子晃了幾晃,那細針之物正好射在她劍刃上。心中一驚:“這人射來的暗器如此小,力氣卻這麽大,真是了不起。” 

  林遠圖見她連細如牛毛的暗器也擋得開,身子又一動,連發射出去了六七枚。楊亦菲雙劍疾舞,一一把暗器擋落,眼看只有最後一枚,玉手一伸,用兩跟手指拈住了。放在手心,細看之下,竟然是一枚繡花 針。  

  “原來你還喜歡繡花呀!”楊亦菲見了這針,禁不住掩口一笑。 

  若說暗器手法,天下間有誰比的過楊亦菲?只見他忽然兩手向下一壓,十指一松,雙劍以在地上插穩,叱道:“你有針,難道我就沒有麽?”腳一踏,平地飛起兩丈多高,長髮衣衫飄舞,宛若天仙下凡,雙袖一揮,用“滿天花雨”的手法,把十幾枚玉蜂針全部向林遠圖撒去。

   因爲剛剛林遠圖發針射她是屬於偷襲,大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楊亦菲心中惱怒,所以這次沒有手下留情。 

  林遠圖見這許多比繡花針還細的針向自己投射而來,急忙閃讓,但他輕功身法畢竟不如楊亦菲,躲避不及,腳上和手臂上各中了一枚。

   他中了玉蜂針,疼痛之下,才徹底清醒了過來,忽然間仰天大笑,發出一種象捏著脖子的刺耳難聽的聲音,然後不理會衆人,扔了長劍,一瘸一拐朝山下而去……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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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09:15:4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19章 獨孤九劍


  武蘭兒見林遠圖的背影消失在眼目下,抿嘴一笑:“打敗了就生氣走了,真是一點風度也沒有,還不如我們女兒家!嬉嬉,不過他本就是個女兒家,這也好說一些了。” 

  楊逐宇見林遠圖戰敗之後,灰心而去,也無奈一笑,心想這人也太沒氣度了。忽然把目光望向風清揚,語氣中帶著暗示,微笑道:“風兄弟,你的朋友已經走了。” 

  風清揚心高氣傲,聽了他激自己的語氣,哈哈一笑:“他是他,我是我,他走了與我有什麽關係?來,來,你們誰和我鬥一場?只要打敗了風某,風某側身讓開,決計不阻攔你們救人。”刷的一聲,將劍拔了出來。 

  “那好,我來。”楊逐宇脫口應答,他早以技癢,怕這次一慢,又被武蘭兒和楊亦菲搶了先。當下也拔劍出鞘,倚天劍寒光一起,我的心中一閃,心想自己又不是和他拼命,

   只是想印證一下傳說中的“獨孤九劍“到底有多大威力,如用這銷鐵如泥的寶劍,未免太佔便宜,於是“嗆”的一聲,又把劍插回了鞘中。 

  風清揚見他這舉動,冷冷一笑:“哼,楊兄是看不起我,想空手與我過招?” 

  “切莫要誤會!我是嫌這劍不合手,想換一柄更好的。”楊逐宇把劍往楊亦菲手中拋去,笑道:“亦菲妹妹,把你的長劍借給我一柄。”

   楊亦菲知道他心中的意思,很是佩服楊逐宇地氣魄。接過了倚天劍,笑吟吟的給了他一柄普通長劍。 

  武蘭兒吐了吐舌頭:“笨蛋!” 

  風清揚用劍之人,自然也是愛劍之人、懂劍之人,他剛剛見楊逐宇拔出倚天劍的一瞬間、劍鋒所發出的寒芒,就知道那是一柄絕世寶劍。見他不肯占自己便宜,捨棄寶劍,而選擇一柄普通劍過自己過招,心裏也大是贊佩。 

  楊逐宇知道自己內力之深,已經到達了變態的地步。只怕此今之前,所有高手轉世,也沒人能在內力上勝的過他,何況風清揚才十八九歲。又如何能抵擋他的“強者之氣”!

   他只想印證獨孤九劍有多麽厲害,所以並不運強者之氣用內力去逼壓對方,微笑道:“有請了。”長劍橫揮,使用普通上等劍術、純正的道家“全真劍法”。

   “嗤”的一聲輕響,眼前便是一道長長地白光疾閃而過,如閃電橫空,令人一見之下。驚心動魄。他一劍揮出,又連綿不斷的跟上六七劍,但每一劍都只是虛空而劃。並不進攻風清揚。此刻將劍法施展出來。霎時之間,滿天都是電火白光。耀人眼目。 

  風清揚一世奇才,他所悟的“獨孤九劍”與天下所有劍法大不相同,不似“辟邪劍法”那般氣象森嚴,猛厲詭異;也不似“玉女劍法”那般靈巧飄逸、精妙絕倫。

   “獨孤九劍”無招無式,要點在於劍意,要旨只有一個‘破’字,‘破劍’‘破刀’‘破槍’‘破鞭’‘破掌’ ‘破索’‘破箭’‘破棍’‘破氣’,都講究趁虛而入,後發先制,施展出來更是無招勝有招。 

  “獨孤九劍”對敵要旨只有一個破字,心法要旨也只有一個字,悟。意思是在一個悟性,決不在對招式的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破字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沒有任何變化招式,也不相干,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 “獨孤九劍”還有一個最大地強處,就是使用者不受內力深厚的束縛。

  楊逐宇地“全真劍法”只出得一招,風清揚便瞧出了其中三個老大破綻。楊逐宇並不急於進攻,他長劍連劃,似是對朋友盡了禮敬之道,其實真正用意卻是要令風清揚神馳目眩之餘,難以抵擋他的後著。 

  他劃到第八招時,風清揚已看出了這“全真劍法”中的一十六個破綻。當下只聽他說道:“得罪了!”隨手一刺,長劍從眼花繚亂的劍光中斜斜指出。 

  此時楊逐宇一劍正自左而右急掠而過,風清揚地長劍遞出,劍鋒距他手腕尚有一尺六七寸左右,但楊逐宇這一掠之勢,正好將自己手腕送到他劍鋒上去,像是甘願用手去撞他劍鋒一樣。

這一掠勁道太急,其勢已難以收轉,旁觀的楊亦菲和武蘭兒不約而同的驚叫道:“楊大哥,小心!” 

  楊逐宇也是大驚,好在他反應極快,手臂發力,急忙收手回扯,強制停住了自左而右地急掠之勢,此時他地手腕,甚甚貼在風清揚地劍鋒上沒有受傷,之間只有一發線的距離。他心中先是打了一個冷顫,隨即收回劍來,哈哈大笑

  武蘭兒和楊亦菲見他沒有受傷,也是一起松了口氣,兩人都看出楊逐宇沒有用強厚地內力制敵,而是想用招式勝敵,可第一招卻算是輸在了風清揚的劍中。此刻她二人都不禁對風清揚刮目相看,心想這個少年好生了得。 

  楊逐宇見風清揚這隨隨便便一劍,像是‘守株待兔、等肉入嘴’一樣,就輕鬆破了自己用連綿不斷的“全真劍法”經營的劍光陣。心下暗道:“靠,全真劍法,也太不堪一擊了。咳,咳,得來點厲害的,可別給王重陽丟臉了!嘿嘿。” 

  楊逐宇長劍一起,挺劍便又向風清揚肩頭刺出。這一劍歪歪斜斜,顯然全無力氣,更加不成章法,天下劍法中決不能有這麽一招。原來他已經猜出了“獨孤九劍”是後發先制的道理,所以先用一招根本不算劍招的“少兒派”亂刺,引得風清揚出摸不著頭腦,然後在猛然出厲害招數。  

  風清揚微微一愣,愕然道:“這算甚麽招?”隨便一看,就看出楊逐宇這一劍中的破綻不下幾十處。高手出招,破綻實在太多,反覺倘若出劍擋架,實不知該當如何擋、如何架,他也是極爲聰明之人,猜測出楊逐宇是有意用爛招引誘自己,於是不做回應,向後退了兩步相避。 

  “嘿!聰明!”楊逐宇心中暗贊,想到這樣的爛招只使一次,若不能騙到對手,生爲高手、再用的話就是嘩衆取寵了。無奈之下,長劍一轉,立即變弱爲厲,淩空躍起三丈多夠,頭下腳上飛落,一招“七星劍法”裏的“七星聚會”施展出來,向風清揚刺去。 

  七星劍法乃王重陽所創最得意的武功,這一招七星聚會,包含了 “北斗七星陣”裏的所有變化,更是七星劍法裏的絕招。

   此招一使出,只見長劍亂顫刺出七個劍花,先變成七個點,每一個點又分別變化成七點,一共七七四十九個劍點,當頭罩下,把風清揚全身都籠罩住了,前胸後背、眼睛咽喉、手腕腳裸,想要刺他哪里,便能刺他哪里。 

  “好招!”風清揚兩眼發出精銳的光芒,他年紀雖輕,但對劍道的‘悟’字已經達到了只要對手有跡可尋、他就能無所不‘破’的境界,一眼看出了此招的破綻之處。眼看自己全身都要被楊逐宇的劍花刺中,揚手一劍向北方疾刺,劍尖直向天罡北斗之位穿去。 

  七星的領頭星是‘天罡’,破敵先殺王,這一招七星聚會的破綻之處,恰恰也在天罡北斗位置。風清揚一劍刺去,北斗位置正是楊逐宇的心臟之處,他心中一顫,心想自己再刺下去,心臟必定要被他刺出一個窟窿,大驚之下,淩空向後翻了三個跟頭,又落回了原來的地方。 

  楊逐宇這招一輸,自己倒無所謂,卻很是爲一代宗師王重陽心酸,心想王重陽在這路七星劍法上花了數十年心血,自覺劍法中包含有天地變幻之理、其間奇妙無窮,忍不住“唉!”的長長一聲歎息,顯然是 說:“哪知遇到獨孤九劍,還是不堪一擊。”

   他一時感慨。卻沒去想王重陽所創的“先天功”才是武學中的大道,他這一招若是運足了先天功的內力施展開來,劍氣可達數丈之外,風清揚又豈是輕易能破? 

  風清揚似乎看出他的感慨,呵呵一笑:“你這一招蘊涵了天地星辰的奧妙變化,真是世間難見的奇妙劍法。” 

  楊逐宇臉色微微一紅:“你一劍就破了我這奇妙的劍法,如此看 來,你使的才是真正的奇妙劍法。”他輸了兩招,反而更加興起,心中又在想接下來出什麽招。 

  風清揚不驕不傲,淡淡一笑,雅然道:“過獎,過獎。不知楊兄還要賜教什麽絕妙的劍法,讓風某在開眼界。”他從楊逐宇精光閃閃的眼神中,看出他並沒有認輸的意思。 

  楊逐宇心中思索:“孤獨九劍好象並不重招式,而講究後發先制,隨手就是制敵的絕招。太極劍法要旨以柔克剛、以弱敵強,是走劍術中的獨一無二路線,這兩種劍法都是超倫絕技,不知道他能不能破解太極劍術?”

   當下微微一笑,身子緩緩右轉,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 

  風清揚見他長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暗想:“這位楊兄弟,年紀比我大不得多少,竟然會這麽多絕世武功!”當下不敢大意,凝神注視。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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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20章 太極破獨孤



  楊逐宇運起太極心經,長劍連化了幾個圈子,形成一道圓流,左手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向風清揚胸口慢慢刺去。他出劍速度極慢,只過了好久,劍鋒離風清揚還有一大段距離。 

  太極以‘柔’‘韌’制敵,獨孤九劍以‘破’‘悟’制敵,兩者都沒有特定的死招硬式,所以出招全隨情景而定。 

  武蘭兒不懂這太極心法的深含,這時候“噗嗤”一笑,啐道:“楊大哥這一劍刺去,速度向烏龜一樣慢,姓風的兄弟怎麽還不動手?若是我呀,早就提劍在他身上捅了十七八個窟窿。” 

  此刻風清揚卻是暗暗心驚,這麽慢的速度,根本不是在打架,又哪里有什麽‘破綻’可言!心中正自躊躇,他只覺楊逐宇劍上一股森森寒氣,慢慢逼了過來,若不還招,已勢所不能,

   只有說道:“看劍!”一劍輕飄飄的刺向楊逐宇。他看不出楊逐宇劍法中破綻所在,卻是虛點一劍,並不真心出招。 

  “呵呵,找不到破綻了吧!”楊逐宇心中一笑,突然之間,劍交右手,又慢變快,寒光一閃,向風清揚頸中劃出。這一下快速無倫,武蘭兒和楊亦菲都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但他如此奮起一擊,風清揚卻已看到他脅下是個破綻,身子一低,長劍刺出,徑指他脅下“淵液穴”。 

  天下諸班武學、太極劍法乃防身之首,楊逐宇又豈能讓他刺中!長劍豎立。“當”的一聲響,雙劍相交,兩人都退開了一步。

   風清揚但覺對方劍上有股綿勁,震得自己右臂隱隱發麻,長劍差點沒有捏住。

   楊逐宇“咦”地一聲,臉上微現驚異之色,沒想到風清揚內功如此高。要知道使用太極劍法必須得用內力,他此刻雖然沒運自己最厲害的強者之氣,和九陰真經以及先天功的內功。但這太極心法的柔勁也相當了得。

  兩人過了一招,楊逐宇又是劍交左手,在身前劃了兩個圓圈。

   風清揚見他劍勁連綿,護住全身。竟無半分空隙,暗暗驚異:“我自從悟出獨孤九劍,原以爲天下間任何武功都肯定有破綻可尋,從未見過誰的招式之中。竟能如此毫無破綻。

   他若以此相攻,那可如何破法?剛剛所見的林遠圖和白衣少女的劍法或許威力不比楊兄的劍法差,但他們的劍招中難免仍有破綻。難道一人使劍,竟可全無破綻?”

   他此時剛出道不久。還沒有達到幾十年後劍神地境界,不由心下生了怯意,額頭滲出汗珠。  

  楊逐宇右手捏著劍訣。左手劍不住抖動。突然長劍從胸前太極圓圈裏平刺而出。劍尖急顫,看不出攻向何處。 

  他這一招中籠罩了風清揚上盤七大要穴。但就因這一搶攻,風清揚又已瞧出了他身上兩處破綻,這兩處破綻不用盡攻,只攻一處已足制死命,登時心中一寬:“守禦時全無破綻,攻擊之時,畢竟仍然有隙可乘。他這劍法若光只防守,那當真天下第一。”

   當下長劍平平淡淡的指向對方左眉。楊逐宇倘若繼續挺劍前刺,左額必先中劍,待他劍尖再刺中風清揚的時候,已然遲了一步。 

  那知楊逐宇這只是虛招,他早已看出了和獨孤九劍過招,只要有 攻,必就有破!劍招未曾使老,已然圈轉。突然之間,風清揚眼前出現了幾個太極圖形的白色光圈,一個大圈圈住兩個小圈,正圈斜圈,閃爍不已。
   他眼睛一花,當即回劍向對方劍圈斜攻。“當”地一響,雙劍再交,風清揚心中一震,只感手臂又是一陣酸麻。 

  “你兩次不能破我太極劍法,若我現在是用強者之氣運劍,只怕你的長劍早就被震飛上天空了。”楊逐宇心中一喜,長劍轉動,劍上所幻的光圈越來越多,過不多時,他全身已隱在無數光圈之中,光圈一個未消,另一個再生,長劍雖使得極快,卻聽不到絲毫金刃劈風之聲,足見劍勁之柔韌已達於化境。 

  這時風清揚已瞧不出他劍法中的空隙,只覺似有千百柄長劍護住了他全身。楊逐宇在自己身周用太極劍化圈圈,這樣是純采守勢,端地是絕無破綻。

   可是這劍氣所組成的重疊劍氣圈卻能移動,千百個光圈猶如攝像機鏡頭裏所取的減速海嘯一般,緩緩湧進。楊逐宇並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數百招劍法混成地守勢,同時轉化爲了無形的攻勢。風清揚無法抵禦,屏息而觀,只得退步相避。 

  風清揚退一步,楊逐宇的光圈便逼進一步,頃刻之間,風清揚已連退了七八步。武蘭兒和楊亦菲眼見楊逐宇戰況大利,已占上風,同時嬌聲鼓掌喝彩! 

  武蘭兒以看出了太極劍地威力,嬌笑道:“我原本以爲楊大哥只會那種怒海狂淘一般地殺人功夫,沒想到他這柔勁綿力也是天下一絕。”

  楊亦菲抿了抿嘴:“楊大哥無所不能,他這劍法比我地玉女劍法還要厲害。” 

  風清揚再退一步,“波”的一聲,背已經撞在了大殿地石牆上面,感覺楊逐宇的劍圈快要把自己逼的窒息了,手心中都捏了把冷汗,驟起心念:“天下武術千變萬化,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不論對方的招式如何精妙,只要是有招,便有破綻。

   我所悟的這套孤獨九劍,要旨能從敵招之中瞧出破綻,如此說來,是一定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眼前這位楊兄的劍法圓轉如意、緊密無漏,竟無半分破綻,可是我瞧不出破綻,未必便真無破綻,只是我對劍道的‘悟’終究還有欠缺,無奈瞧不出而已!” 

  已經無路可退,凝視對方劍光所幻的無數圓圈,驀地心想:“說不定這太極劍氣圓圈中的兩個小圓中心,便是破綻。但若不是破綻,我一劍刺入,給他長劍這麽一絞,手臂便登時斷成無數截了。眼下已無退 路,我只有冒險一試了。” 

  風清揚悟劍成癡,他心中所念者,不是爭強好勝、而是能不能勝!言念及此,內心深處,只覺得只要能破楊逐宇的劍法,自己一條手臂絞斷,那也無所謂了。當下心一橫,手臂一伸,長劍便從楊逐宇的劍光圈中刺了進去。 

  太極劍法恰似一潭靜水,一劍刺進去,拔出劍的時候,又如何能看見水中有裂縫?風清揚雖然是武學奇才,可張三豐又何嘗不是?一個十八九歲奇才對劍的悟性,終究還是強不過一個百歲老人的生平苦研。 

  只聽“釘釘釘”的一連串大響,風清揚只感胸口劇烈一震,氣血翻湧,一隻手臂卻仍然完好,但手中長劍,已經脫手被太極柔勁拉了過 去,被楊逐宇的劍氣圈給絞成了螺絲形狀。 

  風清揚見自己手還完好,知道是楊逐宇手下留情,退開兩步,收劍而立,臉上神色古怪,既有驚詫之意,亦有慚愧之色。隔了良久,才 道:“楊兄劍法高明,以我此今的悟性還不能破你的劍術,佩服,佩 服!” 

  楊逐宇微微一笑:“過獎,過獎!僥倖而已。”他聽風清揚的口 氣,就是說‘我此今的悟性還不能破你的劍術,但以後未必也不能 破’,不禁很是佩服他那敗陣不敗志的傲氣,比起林遠圖可強得多了。

   楊逐宇本是個狂傲之人,他被風清揚的幾句話激起了不羈的傲氣,當下哈哈一笑,手中捏著風清揚的廢劍劍柄,暗使強者之氣一抖,頓時一柄長劍被他震成了片片鐵塊,零碎的落在地上。 

  要是一掌打在劍刃上,把長劍震碎,風清揚自認用盡全力或許能夠做到,但是手只捏著劍柄這麽隨意一抖,就把整個長劍震成了碎塊,這樣的內力,簡直見所未見、匪夷所思。

   他見楊逐宇使了這一手,兩眼發直,不禁駭然變色,又過了良久,歎了口氣,才抱拳道:“楊兄不但劍法高超,內力更是我萬萬不能匹及。咳,佩服,佩服!”這次的兩個 ‘佩服’,比先前更是真誠了幾分。 

  這時武蘭兒咯咯一笑:“風兄弟,你現在敗在我楊大哥手下啦!我們可要進去救人了咯。你是不是也要學剛才那位‘林姐姐’,氣得瘋瘋癲癲的跑下山去?” 

  風清揚道:“敗了自然要走!我對劍意的悟性還不夠,這就又回華山思過崖,好好領悟。”然後又豪爽的哈哈大笑:“今日有幸見得三 位,並能交爲朋友,風某真是平生之大慰。”說罷繞著圈對三人一躬,兩袖揮灑,邁開逍遙步,飄然下山而去。 

  楊亦菲斯斯文文道:“呵呵,他雖然也是戰敗而走,可走得一點也不狼狽,風度偏偏,比起林遠圖可瀟灑了一百倍。” 

  楊逐宇點了點頭:“此乃當世奇人,數年之後,必成爲一名受萬人敬佩的武林高人。”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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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1章 名教擇主



  光明頂上楊逐宇、楊亦菲、武蘭兒三人,目送風清揚走 到來到光明頂,會遇見兩個武功高強的奇人,並且還有這樣一場暢爽淋漓的比試切磋。三人對目相視,均是宛然一笑。楊逐宇走在中間,左右牽著兩個少女柔嫩的玉手,三人並肩向大殿裏走去。 

  果然如風清揚所說,穿過大殿,根本不用去找,就在大殿後面的一個中廳內,有一個象大箱子般的鐵牢籠。牢籠裏關著十人,正是楊逍、殷天正、韋一笑、殷野王、說不得、周顛、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九人,其中還有一個老頭陀滿臉是交縱傷疤,相貌極其醜陋,楊逐宇從來沒有見過。 

  朱元璋認爲有風清揚和林遠圖兩人看守光明頂,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夠進來救人,所以他沒有佈置其他防設,失算的是,他哪又能想到明教的大仇人‘中原武林’中會有人來相救! 

  楊逍等衆本都是垂頭喪氣的沮坐在牢籠裏,忽然看見楊逐宇進來,同時眼光一亮。周顛更是迫不及待的跳起身來,先是大叫道:“奶奶 的,哎呀,丟臉啊,丟臉啊,我們一大群老傢夥被關在這鳥籠裏,竟然被楊兄弟你撞見了,以後沒臉見人了。” 

  明教群雄聽他一陣叫喊,均是一陣尷尬慚愧,心中氣周顛不害臊,心想:“你個周瘋子,既然知道丟臉,又何必大喊出來,這不是更丟臉了麽。”這時周顛又道:“喂,你是來戲弄我們。還是來救我們啊?” 

  楊逐宇微微一笑:“周前輩且莫亂想,我從三門幫的劉震天口中得了消息,千里迢迢專程從峨眉山趕來,自然是來救大家地。” 

  楊逍拍了拍袍子,站起身來,正想拱手道謝。周顛已經急忙說道:“哎呀,那你來的正好。快,快,快。幫忙打開這鳥鐵籠。周顛快要悶死了。” 

  “那好,各位前輩且往後退!”楊逐宇抽出倚天劍,以巡雷不及之勢橫揮兩劍,把碗口粗的鐵柱砍斷了三根。 

  三根鐵柱一斷。露出了門大一個洞,周顛最先閃身跳出了鐵籠,滿臉歡喜道:“多謝,多謝!我周顛重獲自由。真是水蛇進大海,烏鴉上藍天。” 

  緊接著楊逍、殷天正等人也先一一對楊逐宇抱拳致謝,才從破口處走了出來,走出第八人時。就是那滿臉傷疤的醜陋頭陀。那頭陀文雅的躬了躬身,道:“在下范遙,多謝楊少俠。久仰少俠大名。今日得此相見。真是萬莫幸哉。” 

  楊逐宇微微一詫,心想:“哦。這就是明教中,最有智勇和毅力的‘光明右使’範遙。”忙抱拳回敬道:“範右使不必客氣。” 

  範遙出來後,鐵籠子裏就只剩下一個清瘦的黑袍人,低頭蹲在角落,雙手掩面不願意出來,像是害臊一樣。 

  殷天正詫道:“韋蝠王,這是爲何?”韋一笑支吾幾聲,不擡頭,也不作回答。 

  韋一笑平日裏嬉皮笑臉、是明教出了名的大膽臉厚之人,今天卻如此忸怩作態,明教衆人都是覺得古怪。周顛道:“臭蝙蝠,你關了幾天,是不是被關傻了啊?你又不是要進花轎的小姑娘,害什麽臊啊?”

  楊逐宇看那人是韋一笑,心中一念,忍不住想笑,想起她曾經敗在武蘭兒手裏,被迫拜她爲師,知道他是當著一群老兄老弟,羞于見武蘭兒這個年輕師傅。 

  這時武蘭兒咯咯一笑,偏偏不給他面子,跳進鐵籠子,摸孩子似地撫了撫他的腦袋,嬉笑道:“老徒弟,你沒有得罪師傅,師傅也沒打你罵你,你幹嘛這麽怕我?”

   明教衆人不知此事,均是猛然一驚,一臉詫異,心想:“老蝙蝠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小丫頭師傅?”一時以爲武蘭兒開玩笑,都不相信。 

  “誰說我怕你了?”韋一笑見武蘭兒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想躲也是躲不過了,窘困著臉,無奈只有擡起頭來,勉強磕了三個頭,大叫:“拜見師傅!”然後一彈而起,臉已經變成了豬腰子的顔色。 

  明教衆人看了這個情景,才知道武蘭兒真是他師傅,見這一對師徒,師傅膚如凝脂、細皮嫩肉美得似一朵鮮花;而徒弟皺紋滿臉、枯皮死膚無比難看。一時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韋一笑更是尷尬難堪,難以形容。 

  

  楊逐宇斬破牢籠放出明教十大高手,起初心中納悶,心想鐵籠雖然堅固,但卻未必關的住這十人。後來才知道楊逍等全被點穴封住了武 功,當下替十人解了穴道。十人自然又是一陣拜謝,心中感激不在話 下。  

  諸人出了大殿,來到殿前大場子上,見此空蕩寂靜,再無他人。殷天真咬牙切齒地怒道:“朱元璋,你這個直娘賊,狼子野心、犯上作亂,趁我們不備,竟然把我明教的勢力全部架空了。哼,就算拼了老 命,不討回公道,老夫誓不爲人……” 

  忽然範遙歎道:“我在大都得到消息,聽說明教的老兄弟們全被朱元璋抓了,連忙趕來光明頂,沒想到救人不成,自己也載了進來。”

   說道這裏,眼光望向楊逐宇,欽佩道:“楊少俠能打敗朱元璋請的兩大高手,范某真是佩服。”他地話中意思,就是說他來救人時,自己是敗在風清揚、林遠圖手裏的。 

  楊逐宇心中卻是想:“範遙一直隱伏在大都,那他一定知道許多蒙古人的資訊。”微微一笑:“那兩個人的劍法可厲害得很,我三人也是僥倖才能得勝。” 

  楊逍道:“哎!天下真是能人倍出啊,朱元璋潛伏心機十幾年,一直暗中修行,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練成了一套凶邪異常地武功。他又還有如此厲害地手下,我們這次,真的也算栽地不冤枉了……”

   原來他們一等人卻不是敗在風清揚和林遠圖手中,而是敗在朱元璋手裏地。 

  “你們是被朱元璋親自所擒?”楊逐宇吃了一驚,忘記了婉轉,把話問得很直。在他腦海的歷史記憶裏。朱元璋是不會武功的。


  楊逍臉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明教諸人談起被擒之事,都是慚愧沮喪。這時周顛道:“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不說了。光明左使、鷹王父子、臭蝙蝠、五散人,九個廢物聯手,打不過一個朱元璋。丟人。丟人啊。”他一邊喊不說了,自己卻又把醜事揭露了出來。 

  楊逐宇心下一駭:“明教九大高手聯手,威力可想而知?朱元璋有這麽強悍?喝了無敵藥水?”他驚詫之下,忍不住問道:“朱元璋學的什麽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殷天正歎道:“極爲陰邪,出手之間無人能擋!老夫行走江湖一生,也沒見過這功夫。” 

  這時彭和尚忽然道:“對了,楊少俠。我們張教主爲何沒來?難道他中毒還未愈?”明教群豪臉上無光,再也不想談被擒之事,所以彭和尚轉移了話題。 

  殷天正道:“對。對。我的外孫呢?哎!要是那天無忌孩兒也在光明頂上。以他地武功,我們也不會如此一敗塗地了。” 

  殷天正等問起張無忌之事。楊逐宇也不隱瞞,直接實話說他在峨眉山助自己大破蒙古軍,之後就攜手丁敏君遠去,留下話來,要過隱居日子,永遠不再踏入江湖。只是他第二次再中花癡丹之事,卻不好說出。

  明教群豪大吃一驚,一時間都是心裏慌亂成一團,楊逍神色憂猶,問及張無忌隱居何處,楊逐宇照直回答自己不知。

   周顛大罵道:“他娘的,我明教四分五散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掌頭的,還沒幾天,怎麽又玩起隱居來了。奶奶的,重色輕友,是想把我明教玩滅亡麽?”他心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麽教主之尊了。 

  冷謙連連搖頭,感慨道:“糟糕!” 

  鐵冠道人苦苦一笑:“周瘋子你這次可說錯了,我明教如今以被他人篡去,什麽左使、右使、長老、散人,都被趕下了台,比起以往地四分五裂還糟糕。說難聽一點,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滅亡了。”

   一時間,明教群豪想到大局以亂,朱元璋武功詭秘高強、又勢力龐大,要想再收回明教,可能性已非常小,人人不由都灰心喪氣。 

  “各位前輩不用沮喪,我願意殺了朱元璋,替你們奪回明教。”楊逐宇見衆人都成了無主的孤魂,也該是收攏這些人的時候了。 

  “楊少俠可說地是實話?”楊逍心中一震,眼中發出異樣的光芒,他知道楊逐宇的武功,對付朱元璋或許能行。 

  楊逐宇笑道:“我向來敬佩明教衆豪傑,加上張無忌是我結拜兄弟,他既然隱退了,但明教有難,我怎能忍心不管!” 

  明教群豪都知道楊逐宇是中原武林盟主,當今漢人中,勢力能夠和朱元璋抗衡的就只有他一人了。明教和中原武林不合,楊逐宇能大義來救,他們已經感到意外了,又怎麽敢去想要他對付朱元璋! 

  楊逍大喜道:“張教主隱退了,他既然不在踏如江湖,我們也實屬無奈,但明教終究不能無主。咳,只要楊少俠能殺了大叛徒朱元璋,我們就能重新把明教教衆招攬而來,到時候兄弟就奉你爲教主。”

   楊逍極爲有見識,也是善於分析地聰明之人,此話並非激動之下而信口說出。他想楊逐宇勢力強大,英雄了得、又名氣極大,明教教主,當今天下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好的人選了。

   而楊逐宇主旨是要反抗蒙古朝廷,這與明教的教旨一模一樣。最重要地一點,就是明教被世人稱爲邪魔外道,他們表面裝作毫無所謂,其實心裏卻飽受指責、壓力和不服,只要楊逐宇這個天下公認地正派大俠做了明教教主,那明教在名聲上也就平反了,

   還有他是中原武林盟主,這樣就等於明教和中原武林成了一家,以後再也不用爲對付中原門派而費心思、傷腦筋了。 

  他話一出口,殷天正等都是長遠有眼光之人,隨即都附和稱是。只有周顛道:“楊兄弟現在是中原武林盟主,他要是又做了我明教教主,那兄弟們以後看見了六大門派地人怎麽辦?到時候在動刀子動槍,豈不成了自接人打自家人,說出去讓人笑話。” 

  楊逍很有見地,微微一笑:“那我們不動刀子動槍就是。大夥兒都是漢人,私仇私怨是輕,家仇國恥是重,我們漢人也該團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起打蒙古韃子。” 

  武蘭兒拍手道:“好啊,好啊,就讓楊大哥來做明教教主,這樣一來,楊大哥就真正地一統江湖啦。” 

  楊逐宇沒想到楊逍等人這麽有遠見,這正是他心中所想,心下高興得都合不攏了嘴。但如果立即答應,就顯得自己來此目的太明顯了,分明就是爲了窺視明教大權而來。

   知道不能顯示出激動興奮,更不能馬上答應,微微一笑:“天下漢人齊心對付蒙古韃子,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但明教的教主,我卻不敢當。” 

  楊逍急道:“就算能除去朱元璋,但少俠不肯做我明教教主,我明教仍然還是四分五裂,一盤散沙。哎!這與不殺朱元璋又有什麽區 別。” 

  群豪一起點頭稱是。周顛大叫道:“楊兄弟,你武功高出我周顛一百倍,你做教主,我第一個服氣。所以說,只要你助我們殺了朱元璋,明教教主非得你來做不可。” 

  冷謙點頭:“非你不可!”只是四字,簡單明瞭。 

  楊逐宇內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假意爲難道:“這明教教主之事暫且不提,我們先去殺掉朱元璋再說。”他知道明教群豪都是重情義之人,只要自己能殺了朱元璋,倒時候只怕想趕都趕不走這群人。 

  想到朱元璋能不能殺死還是一個未知數,群豪聽他如此一說,頓時也沒有辦法,只有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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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 超級幼童


  想奪得天下,朱元璋是楊逐宇最大的絆腳石之一,他朱元璋,爲了讓明教群雄歸心自己,再領袖明教兵馬、擴大自己的實力,就更要殺朱元璋。

   想到自己中原軍在北方的戰事肯定也緊迫,不能在明教之事上面過多拖延,當下不作猶豫,便問楊逍:“朱元璋現在在何處?他已統領明教幾十萬兵馬,實力還在逐漸龐大,既然要殺他,那就不用拖延,最好馬上便去。

   現在明教教衆畢竟還是有許多人尊敬崇尚各位前輩、聽從你們的吩咐,但日子拖的越長,大衆全部死忠於朱元璋,那就越是不利。” 

  殷天正道:“不錯,只要我殷某能下得光明頂,放出口令去,明教兄弟我不敢說,至少原來屬於我鷹天教的數萬弟子會全部聽我指揮。”

  楊逍正有此意,道:“朱元璋原本是韓林兒手下的副元帥,隨著勢力增大,他現在已經自封爲吳國公。他的具體位置我們也不知道,他把手下大軍分爲兩支大隊,一支爲日旗,其中命邵榮爲大將軍;一支爲月旗,其中命是徐達爲大將軍。

   邵榮帶領的日旗活躍在江浙一帶,總部設立在杭州;徐達帶領的月旗活躍在福建、兩廣,總部設立在莆田。所以說,他此時不在浙江杭州、便在福建莆田。”


  楊逐宇聽楊逍說了這麽多,還不不知道朱元璋的具體位置,皺了皺眉:“哦。那我們是去莆田,還是去浙江?” 

  “我看去莆田的好!”鷹天正介面道:“常遇春一直和徐達一起,是‘月旗’地副將軍,我原鷹天教的絕多多數較衆都是歸他掉拔。我們先去莆田,打探朱元璋的下落,若能順便說服常遇春則好,否則就殺了,再把我鷹天教的幾萬兄弟拉過來。” 

  “那就如此!”楊逐宇點了點頭,心想能先召籠幾萬明教分支鷹天教的弟兄。那也是一件好事,於是武斷的下了決定。 

  衆人下了決定,當天就下了光明頂。楊逐宇、楊亦菲、武蘭兒、楊逍、范遙、殷天正、韋一笑、殷野王、說不得、周顛、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十三人穿越莽莽黃沙,出了潼關。直奔福建而去。 

   

  楊逐宇等日夜連程到了福建,此地隨處可見抗元義軍。路過一個村莊,衆人進了一個小野館歇腳,楊逍便去向一個起義兵打聽。 

  那士兵是明教教徒。自然認識楊逍、殷天正等人,明教教徒本很崇尚、敬拜各位使者、法王,只是做小兵的,隨波逐流。本就沒什麽主見,誰有本事就跟著誰幹,

     所以朱元璋篡了明教。他們也就跟了朱元璋。他見了楊逍等衆。當下大吃一驚。連忙跪倒:“小人見過楊左使和法王。” 

  楊逍微微一笑:“不必客氣,我有事情且要問你。” 

  那小兵連連點頭:“楊左使有話儘管問。小人只要知道的,一定全部照實回答。” 

  楊逍先問道:“你可知道朱元璋現在在何處?” 

  小兵微微一愣,心想:“朱大帥擒了明教所有高手,已經統管明教所有兄弟,沒想到楊左使等又出來了,看來他們是要去找朱大帥報仇了。

   咳,誰統領明教是他們這些上上人的事,我們這些弟子還是別多管閒事地好。”可他實在不知道朱元璋在什麽地方,膽怯的道:“吳國公在何處,小人確實不知道。” 

  一個普通兵不知道朱元璋在什麽地方,這也不意外,楊逍又道:“徐達和常遇春現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那士兵本是屬於徐達、常遇春所帶領的‘月旗’,這兩人他自然知道,忙道:“徐元帥在三百裏外的 田訓練兵馬,常副元帥帶領‘月’字旗下地十萬兄弟,就在前面不遠處的野山關駐紮著,往南走三十裏就到了。” 

  “多謝了。”楊逍抱了抱拳。“我們現在就去野山關!”楊逐宇豁然站起,和衆人向南而去。 

  十三人到了野山關,一路上的起義兵見了楊逍、韋一笑等衆,臉上都現出驚訝和惶恐,紛紛讓道,也不敢阻攔,立即有人上山彙報。 

  只到山腰,便見一個大漢從山上下來相迎接,他見了楊逍等衆,臉色極爲尷尬,躬身道:“常遇春參見楊左使、鷹王、蝠王。”

   常遇春此刻雖爲統帥大軍的元帥,但明教歷來教主之下以左右使者和四大法王爲尊,所以他仍然是要以下人身份拜見。明教中五散人並無權職,常遇春不用以下人禮節參拜,右使範遙長遇春並不認識。 

  殷天正哈哈一陣大笑:“什麽鷹王、蝠王,常大元帥,不用假惺惺地,現在明教都已經全部是你們的了。” 

  常遇春臉色尷尬,似乎很有苦衷,乾咳了幾聲道:“鷹王,光明頂之事是與我可無關,哎!這都是朱重八(朱元璋小名)兄弟一人策劃的。

   重八兄弟近幾年來脾氣怪異的很,很少我我們這些老兄弟商量,當初我就覺得這樣做不行 見到了他,可他根本不聽我地勸告。” 

  殷天正是個火暴性子,開門見山,怒道:“那朱元璋現在在什麽地方?” 

  常遇春反問:“各位可是要去找朱重八報仇?” 

  “你奶奶的,是又怎樣?”周顛忽然大罵:“你娘的,常遇春,難道你沒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在眼裏,要站在大叛徒朱元璋這一邊,和我周顛作對?來,來,來,老子現在就和你單挑。” 

  常遇春臉現爲難之色,他雖然草莽出生,但爲人耿直,是一個極講義氣地正直之人,加上他和明教楊逍、韋一笑、周顛等原本關係很好。

   過了良久,才道:“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重八,這事情是他做地不對,我去好好勸說,希望他能主動讓出大權,向各位認錯道歉。但是……但是大家且莫二話不說、就先動手。” 

  殷天正等人沒料到常遇春答應得如此爽快,均是心中大喜,看來常遇春是不用殺了,均是想:“要朱元璋認錯道歉,簡直是天方夜談!一切去了在說。” 

  周顛哈哈大笑:“常兄。這才是我周顛地好兄弟。” 

  常遇春神色憂憂,歎道:“我們現在就去西湖畔的日月山莊,他聽不聽我地,這也難說!兄弟我真是左右爲難……” 

  “哦。原來朱元璋在杭州西湖!”衆人心中一愣,心想又要走一大段路程了。這時楊逍冷冷一笑:“好一個朱元璋,他修建的住處都叫日月山莊,哼。哼,‘日’‘月’組合才爲‘明’字,他卻偏偏把‘明’字拆了,意思不就是說要把我明教給拆了麽。” 

  楊逐宇微微一笑。心張卻是再想:“朱元璋的宅子取名爲‘日月山莊’倒無所謂,我只記得幾十年後有個日月神教。嘿嘿。” 

  群豪也不歇息,下了野山關就直接趕路去杭州。一路上。楊逍給常遇春介紹了楊逐宇。此刻楊逐宇的中原軍在峨眉山剿滅蒙古十萬大 軍,早就傳遍天下。常遇春沒想到能親眼見到楊逐宇,不禁大爲驚訝。

  兩日之後,群豪來到浙江,不過半日,又到了杭州。福建、浙江一帶,已經完全被起義軍佔領,所以此時的杭州,全是漢人打扮的身影,看不見橫行囂張的蒙古兵。 

  此地已不是常遇春所在地‘月’旗管轄,而是邵榮的‘日’旗之 地,但兩旗畢竟都屬明教,打仗時分時合、相互幫助,所以之間來往也甚爲緊密。常遇春找人詢問,得知‘日’旗元帥邵榮帶著義軍正遠在山東一帶和蒙古兵撕殺,還沒有班師回杭州。於是決定不見邵榮,直接去朱元璋的日月山莊。 

  要到日月山莊,須得從西湖經過。群豪來到西湖,經過蘇白兩堤,走在堤上,西湖美景盡印眼中。鶯飛草長,桃柳夾岸。兩邊是水波 灩,遊船點點,遠處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所折服,不由心醉神馳,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世外仙境。 

  生在如此美景中,群豪不由都想多呆片刻,各自都放慢腳步而行,楊逍生平最愛遊山完水,這西湖他自然是來過。

    對衆人介紹道:“西湖地美景不僅春天獨有,夏日裏接天蓮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 潭,冬雪後疏影橫斜的紅梅,更有那煙柳籠紗中地鶯啼,細雨迷蒙中的樓臺,無論你在何時來,都會領略到不同尋常的風采。” 

  楊逐宇笑道:“朱元璋這賊子,倒也會享受。” 

  楊亦菲道:“都說西湖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天上人間,果真名不虛傳。”說到這裏,兩頰嫣紅,神色中充滿了陶醉。 

  西湖雖然美,但終究是走得完地,出了西湖,不遠的一個小山丘 上,只見建立了一座極爲奢華的別墅。常遇春伸手一指,道:“那裏就是日月山莊。” 

  楊逐宇等跟著常遇春走到日月山莊,見朱紅色地虎頭環門緊緊閉 著,門外並無兵士站崗。楊逍也不客氣,上前直接推開大門,衆人進了山莊大門,只覺得眼前一亮,一片花海,刹那間眼簾裏印入一大片金黃。

   只見山莊裏種滿了向日葵,盤子大地花朵全部朝著一個方向,開得正是旺盛。 

  武蘭兒驚呼一聲:“哇!這裏種了好多地向日葵啊!” 

  “咦!這山莊裏空蕩蕩的,怎麽一個人也沒有?”楊逐宇卻是發現了有些怪異。 

  常遇春道:“恩……,重八兄喜歡清淨,所以這山莊除了三個端水倒茶地小童,之外並無多餘之人。這山莊裏到處都是暗門別室,要想見到重八兄弟,必須得那幾個小孩子帶路。”

   他說話有些吞吐,似乎是有話難以說出口一般。楊逐宇等聽他口氣,均是覺得有些異樣,但一時又不明白所以然。 

  進了山莊,常遇春帶著衆人經過一道長廊,到了一座花園之中,走入西首一間小石屋。伸手一推左首牆壁,那牆原來是活的,露出一扇門來。裏面尚有一道鎖著的鐵門。那鐵門外,有三個八九歲左右的童兒。正在屋子裏玩樂。


  三個童兒忽然見來了這麽大一群人,倒也不害怕,六隻溜黑的眼睛滴溜溜在衆人身上轉,其中一個環眼大嘴的童兒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他年紀雖小,口氣卻是很強橫。 

  常遇春道:“我們來找你們主人。麻煩你打開鐵門帶我們去。”

  一個愣臉童兒搖頭道:“對不起,我家主人說了,若非他想見別人,任何人都不能主動見他。” 

  “靠!好大的架子!”楊逐宇心中暗罵。上前笑道:“我們是你家主人最好的好朋友,你去稟報一聲行不行?”騙小孩子,他也不臉紅。

  這時候那環眼童兒豪不給面子,喝道:“向問天不是剛說過了麽?我家主人不見外人。你們快快滾開!” 

  群豪均是一怔,心道:“這小孩子,口氣好橫!”楊逐宇卻是微微一怔:“原來那愣臉小孩子叫向問天!向問天,呵呵。幾十年後也有個向問天,可算個了不起的人物。”心中一念,起了個奇異的念頭。又嬉笑著問:“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環眼童兒一臉的不耐煩:“你這鳥人。怎生如此囉嗦?我叫任我行,現在你可以滾了吧?” 

  “任我行!”楊逐宇心中像是被擊了一鐵錘。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即心中又一陣苦笑:“我靠!當天天下誰都怕我三分,今天竟然被一個還沒長毛地小子罵是鳥人!太衰了!”

   雖然知道這任我性今後是一個另人聞風喪膽的魔頭,但畢竟現在還沒成年,他自然不會去動手K一個孩子,只有白受氣、鬱悶在鬱悶。 

  群豪見這小孩兒如此暴戾,均想:“這幾個孩子,對朱元璋倒是挺忠心的。”軟的不不行就想別地方法,小孩子怕嚇,武蘭兒對韋一笑嬉嬉一笑,給了他一個眼色。

   韋一笑立時領會,跳上前去,磨了磨牙齒,做了一個鬼像,嚇唬道:“快開門,帶我們去見朱元璋,不然我就一口咬斷你的脖子,吸幹你的血。”他長相本就難看,裝起怪樣子來,倒還真有幾分像鬼。 

  任我行絲毫不怕,眼睛一瞪,道:“你咬我脖子,我也咬你脖子,你吸幹我的血,我也吸幹你地血。” 

  群豪哪知道這童兒膽子如此大,同時一鄂,一時均是苦笑不已,他們都是江湖名宿,若要動手欺負小孩子,實在是做不出來。這時楊亦菲上前對那小童甜甜一笑,柔聲道:“小娃娃,你爲什麽不肯帶我們去?” 

  任我行見忽然閃出來一個文靜的白衣少女,只覺得腦中一陣眩暈,乍一看,還以爲了仙女下凡了。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子,頓時滿臉通紅,也沒了囂張之氣,好象以前沒有和女孩子說過話,憋紅了臉道:“我家主人說過,要是隨便帶人進去,他會殺了我們三人的。” 

  楊亦菲眉頭微微一皺,溫柔道:“那你們告訴我們朱元璋在什麽地方,我們自己去,到時候也不說是你指地路。” 

  衆人均想:“這小孩子只怕不會答應!”那知任我行爽快的道:“我啊,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告訴你我主人的具體位置。” 

  群豪又是一陣啞然,同時心想:“咳,我原來還以爲這小子很忠心呢,這麽快就出賣主人了!”

   楊逐宇更是暗笑:“任我行這小子,以後雖然是個大魔頭,畢竟現在還是充滿童貞地年紀,他見了好看地女子,心中一喜歡,就什麽都肯說了。媽地,竟敢向我亦菲妹子要名字!靠!看在你才八歲,老子不和你計較,要是你再大那麽六七歲,看我不扭斷你的脖子。” 

  把自己名字告訴給一個小童兒,那也沒什麽打緊,楊亦菲微微一 笑:“我叫楊亦菲。” 

  “哦,我知道了!”任我行滿臉歡喜,嘿嘿傻笑,一副陶醉在初戀中地摸樣,說道:“過了這到鐵門,外面有許多路徑,你們走第二條,在向左轉三個彎,之後右向右轉兩個彎,再直走,看見一副小屋子,我家主人就住在哪里。”

   說到這裏,又對那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長的嫩面俊臉的童兒道:“東方不敗,你把鐵門鑰匙給我。” 

  任我行好象是這三個孩子中的頭兒,那叫東方不敗的似乎有些不願意,但還是慢騰騰的掏出鑰匙給了她。任我行滿臉歡笑,又轉手給了楊亦菲。 

  “謝謝你的呀。”楊亦菲接過鑰匙,摸了摸任我行的腦袋,然後打開了鐵門。聽到東方不敗這幾個字,楊逐宇腦袋已經有些暈忽忽的了,搖頭晃腦跟著走了進去。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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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3章 葵花,終見葵花


  楊逐宇等進了鐵門,見是一個陰暗的林子,林子裏許多,一看就知道是個迷宮。常遇春雖然來過一次日月山莊,但只被小童兒帶著走過一次,路徑他早就忘記了。他們按照任我行的指點,選擇第二條路,左右轉了幾個彎,又一直往前行,前面豁然開朗,露出燦爛的天光。  

  衆人突然聞到一陣花香,胸襟爲之一爽。從密林中出來,竟是置身於一個極精致的小花園中,紅梅綠竹,青松翠柏,佈置得極具匠心,池塘中數對鴛鴦悠遊其間,池旁有四隻白鶴,顯得雅然無比。

   衆人萬料不到會見到這等美景,無不暗暗稱奇。繞過一堆假山,一個大花圃中儘是向日葵和深紅、粉紅的玫瑰,爭芳競豔,嬌麗無儔。 

  楊逐宇、楊逍、範遙等懂得賞美之人,走進這個花園,都不禁被這幽美的圓景所吸引。但周顛等粗人卻沒這個閒雅性質,只聽他大聲道:“好個朱元璋,把這小院子裏,裝扮得像是金枝玉葉的公主的香圓。這鳥人,倒真會享受。” 

  楊亦菲側頭向楊逐宇瞧去,見他臉孕笑容,甚是喜悅,低聲問:“楊大哥,你說這裏好不好?” 

  楊逐宇微笑道:“當然好!咱們幹掉朱元璋後,就把這地方占爲己有,等有了時間,我和你在這裏住上幾個月。” 

  楊亦菲道:“你這話可不是騙我?” 

  楊逐宇嬉嬉一笑,壓低了聲音:“整日欣賞西湖美景。花前月下、飲酒作樂,那才叫快活呢。呵呵,我又怎麽會騙你。” 

  楊亦菲臉蛋一紅,羞澀道:“討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時武蘭兒“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道:“楊大哥沒安好心。” 

  楊逐宇哈哈一笑:“蘭兒妹妹放心,到時候我也不會對你安好心地。” 

  三人觀賞美景,一路小聲聊天,便落了後。見常遇春和楊逍等人已走進一間精雅的小舍,楊逐宇、楊亦菲、武蘭兒忙跟著進去。 

  群豪一進門,便聞到一陣濃烈花香。見房中左面掛著一副鴛鴦戲水圖,右面掛著一幅仕女圖。圖中繪著三個美女,椅上鋪了繡花錦墊。

   楊亦菲“哎喲”一聲,驚道:“我們走錯地方了,看來是剛剛那叫任我行的小孩子騙我們了。” 

  常遇春搖了搖頭。語氣肯定道:“沒有錯,就是這裏。我上次跟著小童兒在林子裏左穿右插,最後就是在這裏見到了重八兄弟。”他神情中充滿了憂慮,又有一絲怪異。 

  楊逐宇心想:“這明明是女子的閨房。怎地朱元璋會住在這裏? 哦,是了,這裏是他的溫柔鄉。他丫的金屋藏嬌。這是他愛妾的居所。”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小舍內室傳出一個聲音:“遇春,你是帶誰一起來了?”聲音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 

  常遇春臉色一陣扭曲,神似忍耐的道:“重八兄弟,有楊左使、鷹王、蝠王、五散人,還有楊兄弟,大多都是我們的老朋友,大夥兒非見你不可。” 

  內室那人好象並不驚訝,道:“你爲甚麽帶他來?我不是說過了麽,包括你在內,任何人不得來打攪我地清淨。一大群臭男人,吵吵鬧鬧的,真討厭。”最後這兩句說得嗲聲嗲氣,顯然是女子聲調,但聲音卻明明是男人。 

  他這聲音恰如捏緊喉嚨學唱花旦一般,嬌媚做作,卻又不像是開玩笑。明教楊逍等人在光明上見過朱元璋一次,此刻再聽到他的聲音,仍然還都是毛骨悚然,心中嘣嘣直跳,連嗦嗦說個不停的周顛,也緊緊閉上了嘴。 

  楊逐宇只覺得起了一身地雞皮疙瘩,和楊亦菲、武蘭兒面面相覷,盡皆駭異,均想:“這朱元璋的聲音,比起那林遠圖說話還刺耳難聽。”武蘭兒道:“好變態的聲音啊,我進去看看朱元璋是什麽樣子。” 

  楊逐宇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聲道:“蘭兒,這裏好重地陰氣,不要輕舉妄動。”他自持武藝高強,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感覺心中發涼,不由暗暗警惕。 

  常遇春歎了一口氣:“哎!重八兄弟,大夥兒都是爲了明教之事而來。訴兄弟直言,人在江湖,得以‘義’字爲先,光明頂上之事,你做的確實不該,楊左使等找到了我,我心裏也很爲難,所以才帶大家來找你,希望你能主動……咳……道歉……認錯……咳,把明教換給楊左使和鷹王他們。” 

  朱元璋尖聲道:“你是來做說客來啦!你叫他進來!” 

  “朱元璋厲害得很,大家可千萬要小心!”這時楊逍輕聲說道,然後作個手勢,示意各人進去。常遇春和朱元璋兄弟相稱,倒並不害怕他算計自己,在前掀起繡著一叢牡丹的錦緞門帷,當先進入,衆人才跟著入內。

  “呀,人妖!”武蘭兒大叫一聲。 

  “還是兩個呢!”楊逐宇吃驚之下跟著也大叫了一聲。 

  房內花團錦簇,脂粉濃香撲鼻,東首一張梳粧檯畔坐著一人,自然就是朱元璋。他身穿粉紅衣衫,左手拿著一個繡花繃架,右手持著一枚竹花針,擡起頭來,看著群豪,臉有詫異之色。

   朱元璋一世梟雄,可是此刻他剃光了鬍鬚,臉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樣男不男、女不女,顔色之妖,便穿在亦菲、蘭兒的身上,也顯得太嬌豔、太刺眼了些。

   這樣一位驚天動地、威震當世地豪傑,竟然躲在閨房之中刺繡!而就在朱元璋的大腿上,半依半偎還坐著一人,身穿花紅袍子,左手拿著一柄新鮮的葵花,右手兩指成蘭花狀,從花瓣上拈起嫩瓜子。

   時而放進自己嘴裏,時而又喂進朱元璋地嘴裏。這人竟然就是林遠圖。 

  楊逐宇見兩個人情意綿綿,看了眼前情景,腦袋一嗡,幾乎站立不穩,實在不敢相信,朱元璋竟然是個……,而且還玩同性戀,養了一個愛寵! 

  朱元璋看了看眼前衆人。對明教楊逍等不屑一顧,眼光掃到楊逐 宇、楊亦菲、武蘭兒身上,卻輕輕“咦”了一聲,尖聲道:“遇春。這裏竟然還有一個英俊小夥子,和兩個俊俏丫頭!” 

  常遇春聽他說話時地口氣,寒毛直豎,神情好象十分難受。他正要開口回答。朱元璋懷裏地林遠圖卻先說道:“璋哥,這三個人可十分了得,他們要是專程來對付你的,你可要小心了。”他聲音嗲聲嗲氣。和朱元璋簡直絕配。 

  朱元璋撫了撫林遠圖地手背,柔情無限,膩聲道:“遠圖。你怎麽知道這三個人很厲害?你認識他們麽?你可不許和這兩個俏丫頭、俊小子有什麽來往。我知道了。可會生氣、吃醋的。” 

  林遠圖捧著他的手。也撒嬌道:“璋哥對我好,我只愛璋哥一人。只和璋哥一人好,又怎麽會和他們來往!”接著才又道:“我從光明頂上下來,腿上還受了傷,就是被他們趕下來的。” 

  林遠圖在光明頂上中了楊亦菲的玉蜂針,此時一提起腿上受傷,朱元璋先是“咦”了一聲:“咦!我教你的辟邪劍法,當今已經少有人能敵,這幾個年輕人,竟然如此了得!”

   臉上一副愛憐無限地神情,連問道:“這些人出手真是狠辣,遠圖,你還疼得厲害嗎?”又道:“那針沒有射進骨頭裏,針上的蜂毒我已經用嘴給你吸出來來。不要緊的,你放心好啦,我在給你看看。”

   當著衆人的面,慢慢給除了林遠圖地鞋襪,拿著熏得噴香的手絹,在傷口上輕輕的拭擦,便似一個賢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衆人見了他兩人地親密樣子,不由得相顧駭然,人人都是想笑,又是覺得有些噁心,喉嚨上翻,有些想吐。只是這情狀太過詭異,卻又笑不出來,也嘔不出來。

   楊逐宇心中一愣:“林遠圖的辟邪劍法竟然是朱元璋所傳!咳,不可思議!” 

  這時候林遠圖忽然怒道:“璋哥,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大敵當前,你還跟我這般婆婆媽媽幹甚麽?你看看呀,他們那兇神惡煞的樣子,象要吃人肉似的,你能打發得了敵人,把這些人全殺了,那再來纏著我親熱不遲。” 

  朱元璋卻是微笑道:“是,是!你別生氣,腿上痛得厲害,是不是?所以看見了仇人,心中有開始煩惱。哎!當初我叫你不要留在光明頂,你卻硬要逞強,現在受了傷,真叫人心疼。” 

  如此怪事,楊逍、殷天正、楊亦菲等皆是從所未見,從所未聞。男風變童固是所在多有,但朱元璋以堂堂一方豪傑、統帥千軍萬馬,以往做事風行雷厲,如今何以竟會甘扮女子,婆婆媽媽,搞得男不男、女不女?

   此人定然是瘋了。林遠圖對他說話,聲色俱厲,他卻顯得十分地“溫柔嫻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噁心。 

  衆人之中,只有楊逐宇一眼看了出來,這種同性情侶,在他原來的時代已經很普及了,他心中暗暗好笑,心到:“這兩個人妖,沒想到是林遠圖演男角,朱元璋卻是演女角。哈哈哈!歷史中的明太祖,沒想到實際卻是這般摸樣,這要是不把他滅了,人妖當皇帝,流傳給後代,那還了得?負面影響太嚴重了。” 

  常遇春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重八兄弟,這……這成何體統,你……你到底在幹甚麽?我剛剛給你說地明教之事,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朱元璋擡起頭來,忽然陰沈著臉,道:“這些是傷害我遠圖弟地 人,可你卻把他們帶到了我地住處來,從現在開始,你我兄弟之情筆勾銷。” 

  常遇春大吃一驚,沒想到朱元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怒道: “什……什麽?我兩人認識了二十年,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吃苦、一同帶兵打仗,咱們一向可是過命地硬交情。難道我們的兄弟情義,還……還比不上這半個娘們?” 

  朱元璋搖了搖頭:“遠圖弟對我好。對我體貼,心疼我,是我離不開的知己。你我兄弟情義和遠圖弟相比,天差地別,那又算得了什 麽!”他這話說出來平平淡淡,就好象根本沒把常遇春放在眼裏,讓人心中駭然。 

  常遇春一怔,擡起頭來,哈哈大笑。笑聲中儘是悲憤之意,笑了一會,才道:“他要殺我,你便讓他殺我。是不是?” 

  朱元璋道:“遠圖弟喜歡幹甚麽,我便得給他辦到。自從和他一起後,在我心中,當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個好。遇春,咱們雖然一向是過命地交情,但你今天不該帶這麽多人到這裏 來。” 

  常遇春氣得身子直顫,大聲道:“我帶來的人已經得罪他了。你待怎地?這姓林的妖怪說叫你殺我們,那你爲什麽不殺了我?我就不信,你真的狠得下心殺我!” 

  朱元璋伸手輕輕撫摸林遠圖的頭髮。柔聲道:“遠圖。你想殺了他嗎?” 

  林遠圖吻了吻他的手。笑道:“婆婆媽媽的,令人悶煞。快快動手!不然我自己動手了!”說著從朱元璋身上站了起來。意思是不防礙他出招。 

  朱元璋笑道:“是!你好好歇著就是了,不用你動手。”又轉頭向常遇春道:“遇春,剛剛我已經說了,今日咱們恩斷義絕,須怪不了 我。”說話間,手一擡,幾僂帶著紅線的極細的繡花針飛了出去。 

  常遇春只見眼前似乎有物體飄過,根本沒有作出任何地反應,張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撲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動也不動了。他摔倒時雖只一瞬之間,

   但楊逐宇已看得清楚,他眉心、左右太陽穴、鼻下人中四處大穴上,都有一個細小紅點,微微有血滲出,顯是被朱元璋用手中的竹花針所刺。

   衆人等大駭之下,都沒想到朱元璋真的會對常遇春下手,已經來不及去救,不由自主都退了幾步。 

  朱元璋出手快得匪夷所思,楊亦菲自認爲發玉蜂針絕對沒有這麽快的手法,楊逐宇也是心中駭然,這種速度手發,簡直是駭人驚聞,他自從練成正者之氣後,原來以爲已經天下無敵,遇見使用“真元自損術”地玄輪大王,以是大感意外,今天是第二次大感意外。 

  常遇春是條好漢,楊逐宇對他坡有好感,見他竟然死在自己最信得過的生死兄弟手裏,想到若非自己等人所逼,他也不會來到杭州,心中不由一陣淒然。

   他聽林遠圖說辟邪劍法是朱元璋所授,又從朱元璋的摸樣、武器中,已經暗暗猜測到了一些東西,怒道:“嘿!朱元璋,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哈哈,恭喜你練成了《葵花寶典》上的武功。” 

  朱元璋身子一顫,驚訝道:“你如……如何知道我所練地是葵花寶典?你……你是誰?” 

  “果然是《葵花寶典》。”楊逐宇心中一黯,想到今天可以見識一下古往今來第一奇功的威力了,隨即又是一陣興奮。他不回答自己是怎麽知道《葵花寶典》的,只道:“我叫楊逐宇,你可認得?今天來此,就是爲了取你性命!” 

  “楊逐宇!哦,你就是楊逐宇。”朱元璋微微驚詫,尖聲道:“當今天下,統帥幾十萬軍馬,能與我齊名的,就只你一人。” 

  “我靠!”楊逐宇一陣反胃,罵道:“哼,我堂堂七尺男兒,你算是什麽東西?誰稀罕與你齊名!” 

  朱元璋竟不生氣,歎了口氣,說道:“你不願意和我齊名,那也就算了。其實無所謂,反正今天過後,世界上就沒有楊逐宇這個人了。”說到這裏,拿著竹花針地手似又要擡起來。 

  朱元璋剛剛出手殺常遇春的速度,楊逐宇只覺得不比自己出劍慢,心想倘若讓他占了先機,這房中只怕又有一人生命危險。於是上前一步,左手將亦菲一擋,右手將蘭兒一攬,自己擋在她身前。提起倚天劍,指住了他胸口,只要他四肢微動,立即便挺劍疾刺,只有先行 擊,方能制他死命。 

  朱元璋出手實在太過迅捷,如電閃,如雷轟,事先又無半分徵兆,委實可怖可畏。明教群豪心中忐忑不定,見他似要出手,雖然都知道自己抵擋不助,但都手握武器,屏息凝氣。一時房中一片寂靜,誰也沒喘一口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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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 繡花針,倚天劍



  朱元璋見衆人警惕的看著自己,瞧了瞧楊逐宇,眼神忽顯異樣,怪異的狐媚一笑:“楊少俠,你的名氣都震到天上去了,我倒看看你真有多大本事!”

   說罷身子淩空飛起,輕飄飄拍出一掌,叫道: “楊少俠,請接掌。瞧瞧我《葵花寶典》的厲害。”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 

  楊逐宇本以爲朱元璋是要射繡花針攻擊自己,此時見他竟是親身撲了上來,當下心中一念:“我楊逐宇大名鼎鼎,豈會占你的便宜!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武器。”

   他原是想用倚天劍搶佔先機,此時傲氣一起,改爲以掌對掌,脫口叫道:“好個葵花寶典!”見朱元璋掌法閃爍,知道只須遲得頃刻,他便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爲三十二掌,當即右手“呼”的一掌拍出,一式“催心掌”攻向朱元璋右肩。 

  朱元璋左掌從右掌掌底穿出,仍是微微晃動,一變二、二變四的掌影飛舞。楊逐宇身子躍起,呼呼還了兩掌,用強猛的“正者之氣”, 以實打虛,把朱元璋掌法裏的虛式全部壓了回去。 

  朱元璋“咦”的一聲,身子一扭,快得似光閃雷鳴,又連續輕飄飄拍了十六七掌。楊逐宇自知掌法不是自己的強項,立馬把掌力裏融合太極拳勁,仍然用強厚的內力以虛打實,封住了他的快攻。 

  楊逐宇和朱元璋在不寬敞地屋子裏。只在一瞬之間,就拆了十多招。在場觀看的衆人,凝神細看,但見朱元璋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爲好幾個方位,掌法如此奇幻、詭異,直是生平所未睹。

    楊逐宇的掌法卻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爲窒滯生 硬,但每一掌擊出,都感覺是可以氣壓山河。不論朱元璋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當楊逐宇的掌力送到,他必隨之變招,看來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朱元璋快攻不成,尖叫一聲:“你內力雄厚,我就怕了你麽!”掌力由虛變實,一掌向楊逐宇掌心印去。 

  楊逐宇心中一喜。正想看看《葵花寶典》除了詭異、陰樂之外到底有多大力量,於是也老實的一掌拍向他手心。劍、掌、拳上的功夫,他雖然都是登峰造極、幾乎無人能敵。但只有內功。才是他真正的王 道、強項。 

  兩掌相碰。“砰”一聲響,由於兩道內力太強。屋子裏的門窗木板被震地四散而飛,頓時和被拆了一樣。楊逐宇凝立不動,朱元璋也一步未退,二人功力悉敵。 

  楊逐宇心中一駭:“《葵花寶典》果然是天下第一奇功,光論威力而言,比起九陰真經和先天功,只怕要強了一籌,若我不會強者之氣,今天可就栽在這裏了。” 

  朱元璋臉色也是微微一詫,心中暗驚:“當今天下,竟還有人能接住我的全力一掌!”目光一煞,尖聲叫道:“再對一掌試試!”又一掌輕飄飄拍了出去。兩人剛對一掌,各自半步沒腿,他這一掌手一擡起,掌力就到了楊逐宇臉前。 

  楊逐宇速度絲毫不比朱元璋慢,右手一擡起,就印在了他的掌心。就這時候,忽然覺得掌心一陣劇痛,腦中一閃:“不好!老子中陰招 了。”左手一抖,倚天劍飛出鞘外,一橫劍攔腰向朱元璋掃去。朱元璋本還要搶攻,見對方劍氣淩厲,陰陰一笑,身子向後疾飛,人以退到了坐椅前。 

  楊逐宇並不仗劍追擊,而是急忙後退了兩步,他知道自己手心是被朱元璋的繡花針刺了,害怕他又忽發針射人,仍然是擋在亦菲、蘭兒地身前。擡手一看,他料想的沒有錯,手心有一個細小的針孔,針孔鮮 紅,幸好沒有毒。 

  明教楊逍等衆眼力不夠,見他兩人各自退後,並不知楊逐宇中暗算吃了一點小虧。亦菲和蘭兒同時叫道:“楊大哥,你怎麽了?” 

  楊逐宇微微一笑:“被繡花針刺了一下,只是傷到了皮肉,無關緊要。”然後又怒目而視朱元璋,喝道:“死人妖,卑鄙!” 

  朱元璋和楊逐宇在拳掌內力上算是鬥成了平手,此刻對他已是刮目相看,尖聲一笑,毫無所謂。他摸樣雖怪,眼光卻極爲伶俐,他見楊逐宇後退兩步,把亦菲和蘭兒擋在身後,又見兩個少女對楊逐宇的關心摸樣,

   先看了看楊逐宇,又看了看亦菲和蘭兒,忽然幽幽一歎:“兩個丫頭,我真是羨慕你們。天生而爲女子,已比臭男子幸運百倍,何況你們又這般千嬌百媚,青春年少,還能得到如此英俊優秀地男子疼愛。

   我若得能和這樣的男子相處,別說是明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衆人都是凝神屏氣,都以爲朱元璋要繼續施展狠手,沒料倒塌忽然又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來,不由都是均是一詫。 

  “不會吧!朱元璋這話好曖昧!”楊逐宇心口像是被人踢了一正 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股寒氣腳底冒到頭頂,苦笑道:“死人妖,別說夢話了,就算天下只剩你一個人了,要我愛上你這個老妖怪,也是根本不可能!” 

  朱元璋尖聲道:“我苦心修習《葵花寶典》,勤修內功,到現在,終於明白了人體結合、同性相愛地要道,這其間,真是其樂無窮。從此中,我已經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楊少俠,你爲何瞧不起我?你是一生難見的奇男兒,不如你也和我、遠圖,三人一起修煉……” 

  “閉嘴,閉嘴,閉嘴……”楊逐宇聽得心中陣陣發毛,連叫了一連串閉嘴,大罵道:“要我跟你們一起修煉《葵花寶典》,想讓我自宮做太監?靠。我放你媽的屁,對不起,老子沒有你覺悟高。” 

  朱元璋臉色一暗:“斯斯文文地豈不是更好,你何必罵人!”他言語、口氣,無不透出了一股女人之態。 

  武蘭兒不知道天高地厚,忽然自顧發笑,笑彎了腰,嬌聲道:“朱元璋,你這個不男不女地人妖。竟然也愛上我楊大哥了!嬉嬉,這可真要讓人糊塗了,我真是想知道,你和這林遠圖兩人。

   睡在一張床上地時候,到底誰在下面、誰在上面啊?”她出口無遮,連男人羞于開口的話,隨隨便便就開口道了出來。 

  群豪沒想到蘭兒竟然如此膽大。等聽她這麽說,都是一驚,倒是一起臉紅了。細細一想,又實在忍不住。均是捧腹大笑起來。 

  講到了他最羞僻地傷處,朱元璋被武蘭兒幾句話激怒,雙目凝視著她。眉毛漸漸豎起。臉色發青。說道:“你……你這丫頭,竟敢如此對我說話。膽子當真不小。”這幾句話音尖銳之極,再也不象以往那樣慢條斯理了,顯得憤怒無比。 

  楊逐宇給了蘭兒一個讚賞的眼神,明知危機已迫在眉睫,卻也忍不住笑道:“朱元璋,你是該多的地方多了也好,該少的地方少了也好,鬚眉男兒漢也好,是千嬌百媚的姑娘也好,總之我最討厭地,是男扮女裝的老花旦、入戲太深,最後弄得男女不分,陰陽不調,人不像人,妖不像妖……” 

  朱元璋突然大吼:“臭男人,你……你這混蛋,胡說甚麽?”一張粉臉脹得通紅,突然間粉紅色人影一晃,繡花針向楊逐宇疾刺。 

  楊逐宇說那兩句話,原本就是故意要惹他動怒,知道朱元璋內力和自己在伯仲之間,能夠抵擋強者之氣,衣袖微擺,倚天劍起,便即“刷”的一劍,向他咽喉疾刺過去。這一劍刺得快極,朱元璋若不縮身,立即便會利劍穿喉。

   但便在此時,楊逐宇只見左面的繡花針已經快到了自己眼睛,心中一橫,心想你敢傷我眼睛,我就砍掉你地腦袋,不退反進,手中長劍直取,反而加快了速度。 

  朱元璋出手之快,實在不可思議,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刹那間,他已用針刺向楊逐宇的眼睛,幸虧楊逐宇這一劍刺得也是極快,又是攻敵之所不得不救,

   而朱元璋大怒之下攻敵,不免略有心浮氣粗,他可不想被看掉腦袋,急忙縮回手臂,用針擋開了楊逐宇的一劍。楊逐宇劍被他一蕩,便走斜了,從他臉頰之旁刺空,但劍中地劍氣,仍然是刮的朱元璋臉上陣陣作疼。 

  倚天劍之鋒利,天下無任何利器可以抵擋,但惟獨朱元璋這極爲細小的竹花針,全是挑、拔劍刃,根本不會和倚天劍對碰,卻偏偏不懼倚天劍之利。楊逐宇雖然有寶劍,在武器上,卻並沒占到絲毫便宜。 

  朱元璋手中這枚繡花針長不逾寸,輕得幾乎是風吹得起,落水不沈,竟能撥得楊逐宇的長劍直蕩開了幾分,內力之高,當真不可思議。

   楊逐宇大驚之下,心想今日遇到了生平從所未見地強敵,只要一給對方有施展手腳的餘暇,自己立時性命不保,當即使起太極劍法,把朱元璋包圍在自己的劍勁中,刷刷刷刷連刺四劍,都是指向對方要害。 

  朱元璋驚訝地“咦”了一聲,贊道:“劍法很高啊。”出手如閃電,竹花針左一撥,右一撥,上一撥,下一撥,將楊逐宇刺來地四劍盡數撥開。他武器太細,招招都是四兩拔千斤,正好克制太極柔勁。

   楊逐宇凝目看他出手,這繡花針四下撥擋,緊密接連,竟是配合地天衣無縫,當此之時,決不容他出手回刺,當即大喝一聲,飛身而起,寶劍當頭直砍。

    朱元璋左右兩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各拈住一枚繡花針,兩手向上一舉,兩枚針夾刺倚天劍側 劍便砍不下去。他竟用兩枚竹花針封壓倚天寶劍,此舉即是膽大冒險,又是證明他藝高膽大。 

  楊逐宇手臂微感酸麻,劍向上一拔,硬扯了回去。而朱元璋硬頂他寶劍一劈之力,雙腳微微一顫,手上也是一陣酸麻,心中大冒冷汗,自己僥倖撐住了,不然這一劍下來,身子從頭到襠,還不被劈成兩半! 

  楊逐宇剛落地。朱元璋也以緩氣,但見朱元璋身子一挪,紅影閃處,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來,既已不及擋架,又不及閃避。“好快!”

   楊逐宇心中一駭,百忙中長劍顫動,也向朱元璋地左目急刺,又是兩敗俱傷地打法。這一下劍刺敵目。已是跡近無奈,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數,也大是違背太極心經的後發制人,

   但他爲人靈活多變。素來不以死套路出招,危急之際更不暇細思,但覺左眼一花,朱元璋沒有刺到。已跳了開去,避開了他這一劍。 

  這幾招一對,二人各自心驚。楊逐宇駭異之餘,強者之氣運到極 限。寶劍便如疾風驟雨般狂刺亂劈,劍氣縱橫密布,不容對方緩出手來還擊一招。只見天空之中。漫天花瓣飄舞。全是被他劍氣所激起。 

  朱元璋左撥右擋。兀自好整以暇的嘖嘖連贊:“好劍法,好劍法。好……”之後雙手飛舞,再也沒開口的機會。 

  明教群豪見楊、朱二人拼鬥,只覺以自己的武功,比起來簡直相差千萬裏,根本碰不上邊,就更別說去幫忙了,都不由心下汗顔,慚愧無比。亦菲和蘭兒,倒是還能夠看清楚兩人的招式,她兩目不轉睛的看 著,卻並不上前幫忙,在二女的心中,楊逐宇是無所不能地,根本不需要幫助。 

  這時周顛大叫一聲:“楊少俠的忙我是沒這個本事去幫了,但也不能閑著,哈哈,我去幹掉朱元璋的老婆,不,不,應該是朱元璋家的漢子。”大踏一步,一重拳往林遠圖胸口打去。 

  “周顛小心!”這時候範遙驚叫一聲,明教群豪,只有他一人和林遠圖對過招。當初在光明頂,只三招,他手中長劍就被林遠圖擊飛。而周顛,武功尚且還要比他落後許多,又怎麽是林遠圖地對手。 

  只見遠林圖身子一扭,避過周顛的拳風,花袍子一揮,從寬大的衣袖裏吐出一柄長劍,速度極快無比,一劍向他橫掃而去。

   果真只聽周顛“啊”一聲大叫,身子倒飛回來,直挺挺摔在了地上,他沒想到林遠圖是個絕世高手,出其不意下,胸口已經被林遠圖一劍劃了長長一道口 子。  

  明教衆人來不及救援,一起撲向周顛,只見他中了一劍,似被開膛了一般,胸口鮮血嘩嘩而流,他斷斷續續道:“我周顛……竟然…… 死……死在一個人妖手中……。”說到這裏,頭一偏,便斷了氣。 

  明教群豪見周顛慘死,心中悲憤不已,同時擡起頭來,要找林遠圖報仇。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見一個白影一閃,楊亦菲握著雙劍,已經向林遠圖刺去。

   武蘭兒也是“哎喲”了一聲,叫道:“剛剛只顧著看楊大哥,沒注意周顛。” 

  亦菲和林遠圖已經在光明頂上打過一次,林遠圖見又是這個少女,不由心中一顫,第二次交上手,一人施展“玉女素心劍法”,一人施展“辟邪劍法”,都是各自使了全力。二人兵刃上都是貫注了內力,立時風聲大作。

   明教楊逍等人心中悲憤萬分,想要上去報仇,可見亦菲兩劍舞動組成一道光圈,已經把林遠圖圍得密不透風,他們躍躍欲試,卻又根本無從插手,只感覺亦菲兩柄長劍毫無縫隙,自己進去了,反而是在添亂。 

  蘭兒道:“你們不用動手了,對付林遠圖,亦菲就夠了。”楊逍、殷天正、范遙、殷野王、說不得、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都是臉上通紅,心中慚愧。 

  楊逐宇和朱元璋打鬥,激得漫天花瓣飛舞,花紅之中,二人鬥了一百多招,沒有分出勝負。倚天劍壓不住繡花針,繡花針也壓不住倚天劍。

   可林遠圖修煉太淺,“辟邪劍法”還不及《葵花寶典》裏三成的一成,始終鬥不過“玉女素心劍”。他本就畏懼楊亦菲,心中膽怯了,威力更加減弱,上手就落了下風。 

  亦菲身子越轉越快,一團白影飄來滾去,已經看不清人影。林遠圖連聲尖叫吆喝,聲音中透著又是憤怒,又是惶急,慢慢後退,奮力幾劍劈得亦菲回身架擋,他身子一挪,就想要逃跑。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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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09:20: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25章 誰與爭風?



  楊亦菲的輕功乃天下一絕,她哪容林遠圖逃走,白衣飄一樣,身子盈盈一拂,反而繞到了林遠圖面前,兩柄長劍一圈,又把林遠圖罩在劍內。林遠圖驚慌失措,大驚之下舉劍豎劈,

   楊亦菲左手長劍輕輕一挑,擋了他一劍,右手長劍直向林遠圖小腿,從下面斜刺出去。林遠圖小腿一疼,已經中劍,忍不住“哎呀”一聲,情急之下,一劍攔腰橫掃,左手忽的伸出,捏著一枚繡花針,刺向亦菲的喉嚨。 

  亦菲精通左右互搏之術,同使兩劍,可分可合,哪里又會害怕林遠圖的兩路襲擊!雙手上下一分,一劍擋住他橫掃而來的長劍,另一隻手長劍一顫,精准無比,抖出一個劍花,正好斬落了林遠圖左手拿繡花針的一根手指。 

  林遠圖猝不及防,大叫一聲,急忙縮手,只見手上鮮血淋漓、食指已經被削去一半,這以後是在也不能拿繡花針了。亦菲的素女劍法施展起來,連綿不斷,怎會容得林遠圖喘氣,左手長劍一起,“嗤”的一 聲,刺在林遠圖右肩,與此同時,右手跟著一劍,斬在他的大腿之上。

  一瞬之間,林遠圖連番受傷,他武功本只稍遜於亦菲,但鬥志一喪,心驚膽寒,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亦菲劍尖亂點亂刺,連刺中他幾處穴道,林遠圖摔倒在地,動彈不得。若不是亦菲心軟不下重手,否則他早已經死在了兩柄長劍之下。 

  林遠圖的第一聲呼叫已傳入朱元璋耳中。他斜眼見到亦菲雙劍施得絕妙無漏,正在揮劍砍刺林遠圖。罵道:“死丫頭!竟敢傷害我地遠圖弟。”

   手一擡,先激射出一枚竹花針,接著雙掌連拍,身子如一團花雲陡向亦菲撲去。楊逐宇見他如此一來,等於是完全不要了自己的安全,心中一詫,寶劍緊跟而上,自朱元璋背上疾截。 

  林遠圖的“辟邪劍法”火候尚淺,朱元璋《葵花寶典》已修煉到了頂峰。亦菲知道朱元璋的竹花針比林遠圖的威力可要高了無數倍,不敢伸手硬接,急忙側頭挪身,長劍一揮。想把射來的繡花針給擋開。

   只聽“叮”的一手,手臂一陣酸麻,右手長劍竟被繡花針撞得脫手飛了出去。亦菲心中大駭,眼見朱元璋已經撲向自己。心裏害怕,不敢與他硬鬥,身子一扭,從他掌影下穿過。極快的向後躲避。 

  朱元璋沒料到亦菲輕功如此之強,緊跟在繡花針後連拍的三掌,都全部被她避過。微微一詫。背後一陣寒芒襲膚。已經是無法躲避。

   被楊逐宇一劍劃了兩尺多長地口子。朱元璋身子一顫,尖叫道:“遠圖。你可傷的怎麽樣了?”迫不得已又轉身對敵,雖然已經受了重傷,卻威猛絲毫不減,反身激射出兩枚繡花針,向楊逐宇雙目刺去。 

  楊逐宇心中微微慚愧,心想若非朱元璋分神,自己又豈是輕易能夠傷到他!見他不顧自己生死去救老相好,也不禁佩服他和林遠圖這份畸形愛情的真摯,長劍一抖,震開他射來的繡花針,跟著掌從中出,直向朱元璋胸口印去。

   朱元璋硬接了一掌,因爲背上血流不止,運力之下疼痛不已,所以被震得“蹬,蹬”退了兩步。 

  這時候林遠圖見朱元璋爲救自己受傷,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大怒道:“朱哥!你不是說自己天下無敵嗎?怎麽連幾個小娃娃都對付不 了?看來過不了今日,我們就只有做一對喪命鴛鴦啦。” 

  朱元璋已是吃了大虧,心中暗暗焦急,被林遠圖一催,又咬牙施展出《葵花寶典》裏最厲害地招式,狂風暴雨般向楊逐宇攻去。 

  亦菲看朱元璋和楊逐宇又鬥在了一起,她拿著剩下的一柄長劍心魂未定,又見林遠圖已不成威脅,她心地善良正直,不會對付已經戰敗的人,所以一時沒有在動手。 

  就在這時候,蘭兒一雙嬌媚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轉,暗想:“朱元璋受了重傷,他和楊大哥對打,已經難以取勝。只是一時半會兒,楊大哥還不能把他除去,眼前情形,非得還需幾百招不可。我若加入混戰,那就等於以二敵一了,墮了楊大哥的威名,那可如何是好?”

   一瞥眼間,只見林遠圖睡在地上,凝神觀鬥,滿臉關切之情。蘭兒心念一動,心裏詭笑:“朱元璋很是在乎他的這個林弟弟,我就偏偏去欺負他林弟弟,好讓他分心。”慢慢移步走到林遠圖身邊,咯咯一笑,突然左手短劍一起,“嗤”的一聲,刺在林遠圖地右臂上。

   林遠圖疼得眉頭一皺,正要大叫,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閉緊嘴巴,強忍了下來。蘭兒跟著又是一劍,砍在他的大腿之上。林遠圖本就身中了數劍,此時更是體無完膚。  

  林遠圖這時已知她用意,是要自己呼叫出聲,分散朱元璋的心神,他額頭汗水直流,強忍疼痛,竟再也不哼一聲。蘭兒抿嘴一笑:“真沒想到,你對你地璋哥可真是情深意重啊!”隨即杏眼一瞪,怒道:“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斬了下來。”


  林遠圖本來是怕死,可真地死到臨頭了,牙齒一咬,反豁出去了,低聲道:“反正剛剛已經斷了一根,你在多斬斷幾根,那又有什麽關系。” 

  若是江湖中的大俠,見林遠圖如此膽氣,說不定心中佩服,會放了他一馬。但蘭兒是個小妖女,她卻偏偏不信邪,短劍一揮,斬落了他右手地一根手指,劍還沒取起來,跟著又是一挑,又削斷了他一根小手指。

   不料林遠圖果然十分硬氣,雖然傷口劇痛,臉色陣陣扭曲,極力忍受,卻沒發出半點聲息。 

  “你這人妖,硬朗起來,倒還真是有些叫人佩服!”他越是不叫。蘭兒越是不服氣,看准最怕痛的地方,短劍對著林遠圖掌心狠狠一插,只把他地手釘在了地上。

   林遠圖手心被刺穿,只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終於忍不住慘叫了一聲,雙眼一番,昏死了過去。 

  朱元璋後背失血過多,奮力抵抗楊逐宇。已經是漸感吃力,忽的聽到林遠圖慘叫,斜目一看,見到蘭兒蹲在地上。正在百般折磨林遠圖,心中一顫,失去了心智,大怒道:“你這歹毒的丫頭。我要你性命。”

   雙手一揮,身上所有竹花針,十數餘枚,一起向蘭兒射去。高手過招。哪能容他分神,與此同時,楊逐宇倚天劍豎劈。把他整條右臂砍飛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掌打在他左肩之上。頓時肩頭碎裂,左手也被廢了。

   朱元璋硬受一掌強者之氣。全身筋脈皆盡被震傷,身子前撲,撲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卻說武蘭兒蹲在地上折磨林遠圖,朱元璋的繡花針比閃電還疾,正是從她背後射出,等她反應過來,繞是淩波微步再快,也是躲不開了。而楊亦菲站的更遠,更本來不及相救。

   這時只聽一人大叫一聲:“師傅,小心。”一條黑影疾速無比的飛撲出去,擋住了蘭兒,那十多枚繡花針,全部射在那黑影上面。 

  蘭兒驚詫的扭轉頭去,見救自己性命,爲自己擋了暗器的人正是韋一笑。她見韋一笑委頓在地,心中一驚,忙撲到韋一笑身上,焦急道:“你……你怎麽樣了?”就在此刻,楊逍、殷天正等明教豪傑,也一同撲了過來,齊聲道:“蝠王,蝠王。” 

  韋一笑掙扎了幾下,卻沒有站立起來,斷斷續續道:“朱元璋的繡花針全部透射進了我地內臟,老蝙蝠我這次是玩完了……”他因爲心臟也被竹花針射穿,呼吸困難,所以說話聲音十分微弱細小。 

  武蘭兒知道朱元璋這繡花針的威力,一枚就可要人性命,何況韋一笑連中十幾枚,又哪里還可能活命!心中一痛,在也笑不出來了,不由眼角含淚,歎道:“你……你怎麽這麽傻,明明知道這樣是送死,爲什麽還要替我擋這麽多的暗器?” 

  韋一笑慘然一笑:“誰……誰叫你是我師傅,師傅有難,做徒弟的不去捨命相救,那還算……是什麽徒弟。” 

  “你不用真把我當做師傅,我只是說地好玩的。在我心中,把你看做一個開玩笑的老朋友。再說了,我從來沒有教過你一招半式,又哪能算你師傅。”武蘭兒捧著韋一笑的腦袋,止不住淚流滿面,此刻覺得眼前這個青面老頭一點也不醜了。 

  韋一笑微微一笑:“老蝙蝠我本事不高,但一生最講究‘信義’二字。我已經給你磕過了頭,對你正式拜過了師,又怎麽能是開玩笑地。我表面要面子,其實心中早就認了……”他聲音越說越弱,最後頭微微一扁,便斷了氣。 

  蘭兒見韋一笑死,想到他是爲自己所死,以往的嬌氣全然不見,雙肩聳動,忍不住輕輕哭了出來。而此時楊逐宇、楊亦菲、明教群豪,見韋一笑亡命,也是心中大悲。 

  殷天正性子急暴,悲痛化成氣憤,怒極難忍,飛腿猛向林遠圖的身上踢去,盛怒之下,這一腿踢出時使足了勁力。

   林遠圖武功雖然高出殷天正許多,無奈此刻全身不能動彈,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被殷天正一腳踢得身體飛將起來,呯的一聲響,腦袋撞在不遠處水池裏地石山之上,頭骨碎破,腦漿迸裂。 

  殷天正踢死林遠圖,怒氣不解,又奔向雙臂盡斷倒地不起的朱元璋,大罵道:“狗賊,這都是你害的。”說著亂腳連踢,全部踢在朱元璋地小腹、心口和胸膛之上。直踢得朱元璋口中鮮血狂噴。 

  就在衆人都已經朱元璋已經必死無疑、沒有反抗力地時候,便在此時,朱元璋大叫一聲:“你殺我遠圖弟,我也要你陪葬。”猛地縱起,飛起一腳,正踢在殷天正胸口。殷天正猝不及防,大聲慘叫,身子向後飛出,“呯”地 

   背脊撞在牆上,“喀喇喇”一響,一座石牆被他撞塌 元璋全力一腳之後,全身精氣耗盡,又軟軟跪倒在地。 

  群豪大驚,忙從韋一笑身邊站起。搶上前瞧殷天正,只見他七孔流血,被朱元璋一腳踢的心口都凹了進去,兩個眼睛瞪得大大地,好象至死也不相信,朱元璋垂死掙扎還能做最後一擊。 

  殷野王見父親慘死,父子情深,忍不住放聲大哭。 

  轉眼之間,殷天正又慘死。加上常遇春、周顛、韋一笑,眼下已經死了四人。悲痛之餘,衆人心下都是陣陣作寒,見朱元璋倦縮在地。除了楊逐宇之外,卻無人敢在上前。 

  “朱元璋這個魔鬼,是一刻也不能留在世上了。”楊逐宇縱身到朱元璋身邊,倚天劍一抖。以劍尖指住他後頸,喝道:“朱元璋,你受死吧!” 

  朱元璋背上和身前傷口中鮮血狂湧,已經命在旦夕。卻喃喃道: “遠圖,遠圖,你受盡了折磨。死的好慘。我。我無能爲力。是不能替你一一報仇了。”

   忽然擡頭一看楊逐宇,雙眼沒有一絲懼意。尖聲道:“楊少俠,終於是你勝了,我敗了。但……若不是因爲我顧著遠圖,加上那兩個丫頭擾亂,讓我兩次分心,你……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楊逐宇微一猶豫,說道:“《葵花寶典》天下之絕,不錯,你武功之高,我很是佩服。若相互靜下心來,真的單打獨鬥,我只能和你打個平手。要想分出勝負,必定兩弄得兩敗俱傷。” 

  朱元璋微微一笑:“你能實言直說,果然是有大男子氣概,果然是個大英雄。當今世上,天下之間,無論武功、權勢,也只唯有你一人配取我的性命了,死在你的手裏,總比死在那些毛頭小角色中好了許多,也不算冤枉了。嘿,蒙古氣數已盡,我一死,從此以後,你就是天下唯一的霸者。”說道這裏,眼睛一閉,已是在等死。 

  楊逐宇寶劍在手,利刃以入肌膚三寸,面對這個一世梟雄,不禁熱血沸騰,知道這一劍下去,整個歷史,就將要徹底改變。心中湧現出無數的“殺”字,不得不殺,心一狠,倚天劍從後頸而入,直穿出朱元璋的喉嚨…… 

  殺了朱元璋,亦菲、蘭兒在前,楊逐宇、楊逍、范遙、殷野王、說不得、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擡著殷天正、韋一笑、周顛、常遇春的屍體出來小花園。衆人都是默默無語,特別是明教群豪,一連死了幾位老朋友,心中淒然不已。 

  穿過密樹林,進了鐵門,只見任我行、東方不敗、向問天三個小童兒,仍然守在石室。 

  三個小童見衆人出來,而且還擡了四個死人,表情並不驚訝,東方不敗道:“我就知道你們是去找我家主人打架,但他武功天下無敵,你們又怎能打地過!”他只見群豪擡著死人,卻不知道朱元璋此刻已經死在了裏面的花園裏。 

  衆人無心和他一個小小孩子理論,只顧向外走。出了石室,楊逐宇忽然腳步一停,心中一念:“這三個童兒,除了向問天,其他都是江湖上的大魔頭,留在世上,將來必定禍害人間。斬草得除根,趁他們羽翼未豐,我不如先將其除掉。”

    想到這裏,忽然又暗自自嘲:“我楊逐宇何嘗又不是一個大魔頭!再說了,我又豈能去向幾歲的孩童下手!”想到這裏,再不停留回頭,大步向前走去。 

  衆人漸漸走遠,只聽身後隱隱傳來三個小孩子地吵鬧聲。 

  任我行道:“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統一天下,做天下第一高手。你們兩個,願不願意做我的副手,助我完成理想?” 

  向問天道:“任大哥,我一定幫你,永遠跟隨在你身邊。” 

  東方不敗卻道:“我也想統一天下,做天下第一高手。這可怎麽 辦?” 

   

  朱元璋死後,並且還殺了明教兩個護法,一個散人,一個副元帥,楊逍來到杭州明教分舵,奉楊逐宇爲明教新教主,並且把此消息招告天下。  

  時機已經成熟,楊逐宇需要這一支龐大的隊伍,也不故意做作推 辭,當下先對天發誓:一定帶著明教兄弟,趕走蒙古韃子,然後接了教主之位。 

  只一日,徐達、邵榮急火速趕往杭州,他二人雖然都手握兵馬大 權,卻是很忠於明教,同時也很忠於朱元璋。大殿之上,見了楊逐宇,昂然而立,並不下跪參拜。 

  邵榮手指楊逐宇,大笑:“朱元璋罪當該死,但他終究是我的兄弟,你殺了我地兄弟,我又如何能夠效忠於你?你做你的明教教主,我統我的明教兵馬,大家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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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6章 小試牛刀


  楊逐宇見邵榮和徐達不服自己,知道他兩人都是講義氣也是意料之中。成大事者,必要之時,必須心狠手辣。雖然很器重他二人的統帥之才,只可惜不能拿爲己用,此二人是朱元璋的黨羽,若是不除,後患無窮。當下大袖一揮,示意楊逍下手。 

  楊逍等人狠透了朱元璋,他們見邵榮和徐達以朱元璋兄弟自稱,於是也就恨屋及烏。楊逍怒道:“朱元璋犯上作亂,殘殺自己兄弟,你們若執迷不悟,那便是助紂爲虐。” 

  徐達昂然道:“天下之道,有力者而得之。主帥之令,將必服從,何來助紂爲虐!” 

  “愚昧!”楊逍大怒:“那朱元璋親手殺死共同患難的好兄弟常遇春,你又有什麽看法。” 

  徐達笑道:“爲將者,以‘忠’而爲之,不管朱元璋如何如何,我等既然是他手下將領,那也只有從之。” 

  “何必和他多費口舌。”殷野王父親死于朱元璋之手,最是氣憤,拔刀跳起,揮刀砍下徐達的頭顱。 

  邵榮見徐達以死,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他本不恨楊逐宇,只是立場不同,哈哈大笑:“痛快,痛快!”隨即拔刀自盡於大殿上。 

  楊逐宇見二人已死,心中微微黯然,大是佩服他二人的‘爲將之道’和氣質,當下命人厚葬二人,和朱元璋埋在一起。 

  

  朱元璋、邵榮、徐達、常遇春都死了,明教‘日‘月’兩旗無主。楊逐宇命楊逍、范遙、殷野王等奔往浙江、兩廣、福建等地,召攏所有教衆,會合於杭州。兩旗共計五十萬人有餘,楊逐宇將其統爲一體,命名爲明教軍,也不在去分什麽日旗、月旗。 

  人馬一切清理妥當,此時離他下峨眉山已經有一月,探子傳來消息,說中原軍在襄陽起義。一路北上,已經打到了河北。 

  楊逐宇心中大爲振奮,沒想到中原群豪如此驍勇,竟然打到了蒙古的大都負附近了。當下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直奔河北。明教征戰多年,糧草物質級爲豐厚,楊逐宇命楊逍管理糧草。再後押隊。範遙對蒙古軍情知道地頗多,他留在左右,隨時請教。 

  大軍北上,此時蒙古軍隊已經全部撤回了大都。保護天子,所以一路無阻。楊逐宇趁此機會,又苦研《武穆遺書》。這書中諸凡定謀、審事、攻伐、守禦、練卒、使將、布陣、野戰。以及動靜安危之勢。用正出奇之道。無不詳加闡述,楊逐宇再次細讀。又是受益頗多。 

  楊逐宇日間研讀兵書,蘭兒和亦菲侍侯在左右,他也相當愜意。到了晚上,大部隊停止前進,他就依書上之法抽空來操練士卒。明教士兵素習群體野戰,對這列陣爲戰之法深感不慣,但主帥有令,不敢違背,只得依法操練。

   在原來的徐達、邵榮帶領下,衆士兵毅力以被訓練的極爲堅強,白日趕路,晚上操練,一天隻睡三個時辰,但大軍無一人埋怨,楊逐宇自然是深感欣慰。 

  過了半月,大軍已經行到河北附近,而楊逐宇所統的五十萬人,也已將《武穆遺書》裏的天複、地載、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龍蟠八個陣勢演習純熟。 

  這八陣原爲諸葛亮依據古法而創,傳到嶽飛手裏,又加多了若干變化。岳飛少年時只喜野戰,上司宗澤說道:“爾勇智才藝,古良將不能過。然好野戰,非萬全計。”因授以布陣之法。 

  嶽飛說道:“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宗澤對他的話也頗爲首肯。但嶽飛後來征伐既多,也知執泥舊法固然不可,但以陣法教將練卒,再施之於戰場,亦大有制勝克敵之功。這番經過也都記在《武穆遺書》之中。 

  一日清晨,大軍正在前進,忽然前面的探子回來急報,道:“東北方向,前面十裏,有漢人軍隊和蒙古軍隊正要廝殺。” 

  楊逐宇聞言一震,知道這漢人軍隊,必定是自己的中原軍,問道:“雙方有多少人?” 

  探子道:“人數不少,大概各有十萬,看來不是什麽小支小隊。”

  楊逐宇心中一振,心想:“大軍連日趕路,現在正好去好好打一仗,試試我從武穆遺書上所習兵法的威力。”當下命大軍形成龍蟠陣勢,然後急進,走了不遠,只聽得遠處呐喊聲大起,正是兩軍在對陣。

  楊逐宇當即命軍中傳下令去。明教軍令嚴整,衆將士雖然趕路疲憊,但一聞號令,立即披甲揮刀,鬥志昂揚,片刻之間,已整整齊齊地列成陣勢。

   楊逐宇令中軍點鼓三通,號角聲響,前陣發喊,向東北方沖去。馳出數裏,哨探報道,中原軍和蒙古軍兩陣對陣,已要廝殺,只聽千軍萬馬的呵呼、呵呼之聲已然響起。

  中原軍與蒙古軍各有十余萬餘人,正要手舞長刀接戰,楊逐宇這大軍突然自中間疾馳而至,軍容嚴整,把中原軍和蒙古軍隔開。兩軍一怔之下,微見散亂。只聽得一人揚聲大呼:“是誰?是誰?是助我呢,還是來助那些漢人雜種?” 

  楊逐宇大怒,見那發話之人是一個彪壯大漢,摸樣是蒙古軍的首領,大聲道:“你是何人,我乃楊逐宇,又豈能助你們這些蒙古雜種。” 

  那蒙古軍官見對方來了超過自己五倍的大軍,臉上絲毫沒有懼色,笑道:“原來是漢人地頭頭兒到了,哈哈,我兀良合台正要取你性命,到大汗面前領賞。” 

  楊逐宇冷冷一笑,心想這人好大的口氣,這時範遙道:“兀良合台,十多年前,他曾率領三萬蒙古軍和漢軍的混編軍隊,從蒙古草原打到廣西。又從廣西一直打到湖北,縱橫數千里如入無人之境。一生從未吃過敗仗,實乃元朝第一猛將。” 

  楊逐宇笑道:“原來是個猛將,那好,我們今天就毀了他地榮譽,讓他嘗嘗吃敗仗地滋味。” 

  “盟主來啦!”這時有幾人跑到楊逐宇面前,滿面喜色。楊逐宇見是丐幫的三位長老,微微一笑,便問其軍情。 

  執法長老道:“我中原軍一路北上。天天都有各路豪傑來投靠,可謂是人越打越多。現在正分成五支十萬隊,以圍攻之勢向大都進軍。我們帶領的一支,剛剛遇上了蒙古韃子兀良合台的部隊。” 

  中原軍見楊逐宇統領著明教大軍。微微有些詫異,楊逐宇道:“當今之計,不分什麽明教、中原,大家都是漢人。一起對付蒙古人,那才是大道。”衆人都是點頭稱是。 

  楊逐宇見眼前陣勢,想起武穆遺書中地‘以龍蟠陣阻隔兩軍,用虎翼陣圍擒反抗者’。又道:“三位長老,你們且先帶著自己的軍隊休 息,我正要拿蒙古軍來練練兵。” 

  這時兀良合台狂妄道:“本將打仗。向來喜歡以少勝多。兄弟 們。不用恐懼,形成銳矛之勢。去漢人軍隊裏沖上幾個來回。提了楊逐宇的人頭,大家就一起回去喝馬奶酒。”他手下士兵極勇,頓時呵呼聲大起。 

  楊逐宇淡淡一笑,他又豈能讓蒙古軍以少勝多?大喝一聲:“布 陣。”令旗揮動,各隊旋轉,剛剛衝開兩軍地‘龍蟠’陣登時化爲‘虎翼’陣,陣面向左右散開,

   他親帶大隊居爲前首,其餘各隊從兀良合台軍兩側包抄了上來,圍圓之後,又有幾隊橫穿豎插,之後各隊守住陣 腳。  

  兀良合台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已經被包圍了,高聲怒駡:“我蒙古大軍打仗向來就是直來直去地衝殺,賊南蠻就喜歡用這些狗屁陣 法,一點也不爽快。”軍隊仍以利矛之勢,下令向楊逐宇軍衝殺。 

  楊逐宇那虎翼陣變化精微,兩翼威力極盛,乃當年韓信在垓下大破項羽時所創。兵法雲:“虎翼者,一則能圍而殲之。”本來只須有一倍地兵力,就能包圍敵軍,證明此陣極盡變幻,是能以少圍多。但楊逐宇此刻大軍超過敵人五倍,用此陣法,簡直就是小試牛刀。 

  兀良合台的部衆見楊逐宇一小隊一小隊地縱橫來去,然後形成一個大圈,不經意間,又把蒙古軍割分開來,不由額頭冒汗,心中暗存疑 懼。片刻之間,兀良合臺地十萬餘人已被割裂阻隔,左右不能相救。

  只聽得楊逐宇中軍大聲叫道:“殺啊!”頓時殺喊聲震天,但卻並不衝殺,蒙古軍四面楚歌,衆將士心中微亂,紛紛策馬急往外沖。兀良合台領著千余親信,拍馬揮刀,親自在前,向楊逐宇中軍猛衝。

   只聽三聲鑼響,虎翼陣又變,大軍變成八隊兵馬站住四面八方,在地下盡都布了絆馬索,蒙古騎兵和兀良合台的千餘人一一跌下馬來。那八隊人五六人服侍一個,大喊大殺聲中,將蒙古兵掀在地下,再才毫不費力的亂刀砍死。 

  兀良合台摔落下馬,五個大漢掀他不住,分別被他幾拳幾腳打翻在地,但那幾個大漢也不服輸,起身又撲了上去,兀良合台使用摔交手 法,又一次次把明教士兵摔倒。楊逐宇在陣中觀看,心中一贊:“好彪勇的漢子。” 

  這時她身邊地蘭兒咯咯一笑:“兀良合台力氣很大,可惜不會武 功,如果再上五個大漢,他就掀不過了。” 

  楊逐宇大笑:“再上五個兄弟,看看兀良合台有多大力氣。”這時又有五名大漢撲了上去。 

  果然如蘭兒所說,十人齊上,四人抱腳,四人抱手,兩人攬腰,一人狠狠拽住兀良合台的脖子。兀良合台震紅了臉,卻無論如 

   也掙扎不動。十名大漢搞了個滿頭大汗,好不容易  地,用繩索反手縛了,推到楊逐宇面前。 

  到了楊逐宇面前,士兵用腳使勁踢他後膝,兀良合台卻硬立不跪,罵道:“夠雜種,你們以多勝少,贏得一點也不光彩,老子不服。” 

  “好你個蒙古蠻子。”楊逐宇哈哈大笑,見他不跪。手一揮,示意兵士退來,指鞭道:“你剛剛不是說你打仗,向來喜歡以少勝多嗎?哈哈,此時爲何又要喊不服!” 

  兀良合台臉色一紅,硬著頭皮,粗蠻的道:“老子說是不服,就是不服。我想喊,那就是要喊。” 

  這時掌棒龍頭叫道:“蒙古蠻子。發起混來了,倒和我們江南地水牛德行差不多,硬頭瞪眼,一點也不講道理。”他話一說完。引得大軍一起哈哈大笑。 

  兀良合台眼一瞪,怒道:“我蒙古漢子和你們漢人打架,可以一個打翻你們五個。剛剛你們都看見了,十個漢人才擒住我。你們漢人都是窩囊廢。” 

  他人雖然蠻,但這話卻說得很有道理,此言一出,楊逐宇等倒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可以直接一刀把兀良合台給殺了。但楊逐宇又怎麽能弱了自己軍隊地士氣。當下笑道:“兀良合台,你是一軍統帥,能打得過幾個普通士兵。那又有什麽希奇。” 

  兀良合台挺胸道:“你們漢人的將軍頭頭。我也可以一人打翻兩 個。”他身寬體胖。見楊逐宇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還不及自己地耳朵高。不屑地地瞧了他一眼,眼光中充滿了挑戰的意思。他人倒是不傻,沒敢說可以打翻五個。 

  “蒙古韃子,好大地口氣!”群豪齊聲大喝,摩拳擦掌,都想要下去教訓兀良合台。 

  楊逐宇擺了擺手,哈哈大笑,指著楊逍、范遙、殷野王、說不得、彭和尚、冷謙、鐵冠道人、傳功執法二長老、掌棒龍頭,亦菲、蘭兒,

   極爲大方地道:“那好,兀良合台,我給你三次機會,這裏我們漢軍的頭領中,你可以隨意挑選,只要你能打贏一次,我就饒你性命,放你回去,再帶兵來報仇。並且也證明你蒙古人是好漢,我漢人是廢物。若你一次都打不過,嘿嘿,那就不必說了。” 

  兀良合台微微一愣:“真的,三次?我只要贏一次,你就放我走。” 

  楊逐宇微笑道:“對,三次。我漢人說話算話,絕不反悔。” 

  “那好!我保證一次都不讓你們贏,讓你們這些漢人窩囊廢嘗嘗我的厲害。”兀良合台心中大喜,神氣一壯,對衆人看了一次,伸手直接指向楊亦菲,

   大聲道:“我先和這位女英雄較量較量。”他表面看起來粗蠻,心中卻狡猾,見楊亦菲斯斯文文地樣子,騎在馬上好象連繮繩都拉不住,又怎麽可能打的過他。 

  明教士兵都不知道楊亦菲會武功,見兀良合台指明要和楊亦菲打,一時間都忍不住破口笑駡,大罵兀良合台不要臉,只敢找小丫頭比試。楊逐宇心中暗笑:“你這笨蛋,這次可選錯人了。”笑道:“我們說話算話,他既然要選女英雄,那就讓我們的女英雄和他比比。” 

  亦菲在大軍喧鬧聲中,臉蛋一紅,摸樣羞答答的,輕輕一翻,輕盈地下了馬背。走到兀良合臺面前,直言道:“大個子,你還是重選的好,你是打不過我的,免得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亦菲從來不說慌,說的是心中實話,兀良合台聽在耳裏,卻以前她是怯場害怕,當下豪然道:“小姑娘,我只用一隻手,就可把你高高舉起來,扔出一丈遠。你信還是不信?” 

  “不信!”亦菲抿嘴一笑,真地上了場,她倒不是那麽害羞了,也學著兀良合台的口氣道:“我也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扔出三丈遠。” 

  “好狂妄的丫頭!就算是蒙古力氣最大地勇士,也不能把我扔出三丈遠,你竟然敢胡吹。”兀良合台環眼一瞪,躬腰環臂,象只大狗熊一樣,兇猛地向亦菲撲去。

   亦菲身子微微一側,腳下放絆,左手疾拿,抓住了兀良合臺地手臂,右手繞到他背後一推,只聽“哎呀”一聲,兀良合台撲了個空,身子高高飛起,果然遠遠飛出了三丈,“砰”的一聲,灰頭土臉地摔在地上。

   亦菲這一下自己根本沒用力氣,而純粹是借力用力,加上精准的手法,把兀良合台扔了出去。 

  這一下,兀良合台搖搖擺擺,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昏頭昏腦,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飛出去的。中原大軍中喝彩聲四起,歡呼如雷。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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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09:22: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27章 真正的好漢


  良合台爬起來後,一看楊亦菲幽雅的俏生生的站著,果然有三丈多遠,目瞪口呆,心中驚駭不已。他只是膽大力厚,卻不懂得武功,過了好一會兒,才怒道:“丫頭,你……你使的什麽妖法?我……我體重相當於半頭水牛,你怎麽可能把我扔出去這麽遠?” 

  兀良合台話一落口,衆人暴笑如雷,有人笑道:“兀良合台,我看你的體重,足夠可以比過一頭水牛了,怎麽會只有半頭水牛重。” 

  “哈哈,對,對,兀良合台就是一頭水牛。” 

  亦菲忍不住抿嘴一笑:“我哪有使什麽妖法,我都說過了,你是打不過我的,是你自己不信。” 

  “哼,我堂堂蒙古大將軍,怎麽會打不過一個小丫頭。”兀良合台老臉一紅,又虎臉一怒,環眼緊緊盯著亦菲,呼哨一聲,倏然躍起,如一頭猛豹般再次向亦菲撲了過去。 

  亦菲見兀良合台又撲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靦腆一笑,盈身微蹲,也不退避,待他撲到,左臂快如閃電,突然伸出,在兀良合台左脅下一攔,用力向外推出,兀良合台失去重心、身子登時在空中被亦菲轉了小半個圈子,

   這時亦菲右掌也已搭上兀良合台的左腿,粘著一送,一大半借著他的沖勁,一小半自己使力,兀良合台一個巨大的身軀再次向前直飛出去,在空中手足亂舞,嘴裏哇哇怪叫。“蓬”的一聲,頭下腳上,倒插在泥土裏,這次摔出去仍然是足足有三丈遠。 

  過了半晌,兀良合台才爬起來,好在他皮肉硬厚,沒摔斷骨頭,只是頭上被摔了一個大大地肉包,滿嘴都是泥土。不可思議的看著亦菲。

  亦菲既無得意之色,也無嘲諷熱之意,淡淡一笑:“我都說過了,你是打不過我的。叫你不要浪費一次機會,偏偏你又不信。” 

  兀良合台見她笑的純真,心裏反而簌簌發抖,心中認定了她是使的妖法。不禁害怕起來,心想:“這小丫頭會使妖法,我不和她打了。”

    大聲叫道:“這次算我輸了,我要重選一人。”眼光向人群中望去。看見嬌小可愛的蘭兒,舉手一指,正準備選她。心中忽然一 念:“這丫頭笑的滿面燦爛。只怕和剛剛那丫頭一樣。也會使法 術。”

   於是又把手放了下來,最後望向年約八十有餘、白法蒼蒼、清瘦如柴的傳功長老。 

  楊逐宇心中一笑:“我們這群人裏全都是一流高手。你這蒙古蠻子,不是選柔弱斯文的小丫頭,就是選白髮蒼蒼地老者,嘿,但不管選誰、你都是打不過的,這次你可又要吃虧了。” 

  傳功長老哈哈一笑,大步上前:“蒙古韃子,如此瞧得起我老叫花子。哈哈,我就再大方一次,來,來,來,我先讓你一拳。” 

  兀良合台微微一怔:“我讓我打一拳?” 

  傳功長老道:“不錯,我們漢人,從來不把蒙古蠻子放在眼裏,我站在這裏不動,讓你打一拳。”他此言甚大,衆人一聽,盡皆聳動,都覺他未免太托大。只有一些武學高手,知道傳功長老內力深厚,他既然敢出此狂言,自然就是有絕對的把握。 

  “好,你個倡狂的老頭兒,你要是沒被我一拳打死,我也讓你還我一拳。”兀良合台聽他說了,自己大占了便宜,心中大喜,虎吼一聲,脫去上身衣服。 

  大軍一陣噓聲,只見他身上肌肉盤根錯節,就如老樹樹根一般,兩個拳頭都有大碗地碗口大小,一拳打出,只怕野馬、大駱駝都經受不 起,何況這麽一個瘦骨嶙峋的古稀老人?一起看向傳功長老,見他神定氣閑,泰然自若。 

  傳功長老對衆人一笑,向兀良合台走上幾步,和他面對面站立,挺起胸膛說道:“你打吧!”然後又道:“我二人站的距離正好有一臂遠,我硬吃你一拳,要是腳步移動,用手招架,或是彎腰側身,閃避躲讓,那都算是我輸。” 

  “我曾經一拳打死一頭駱駝,好,這是你自己要送死。”傳功長老和兀良合台相向而立,相距不到一臂,衆人凝神注視,幾十萬人悄無聲息。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得兀良合台呼呼喘氣運力,全身骨節格格作響,運氣提勁,突然右胸凸起,肌肉一鼓,右臂粗漲了幾乎一倍。

   傳功長老雙腳直直站立,不丁不八,身子反而微微前傾,笑道:“你這蠻勁,也就只是能打死駱駝而已!大水牛,發拳吧!” 

  幾個丐幫弟子見了兀良合台的威勢,生怕傳功長老清瘦地身子被他一拳打得直飛出去,跌下來撞破頭骨,排隊站在傳功長老身後,擺好馬步,以便他飛跌出來時接住。 

  兀良合台個子比傳功長老高了一整個頭,雙腿微蹲,勁貫右臂, “呼”的一聲,鐵拳夾著一股疾風,向傳功長老胸上猛擊過去 

   對方身子絲毫不動,但突覺對方胸部卻順著拳勢向後 

  傳功長老內力深厚,胸部內吸之勢,和他這當胸一擊配合得若合符節,絲絲入扣,快慢尺寸,實無厘毫之差。旁人只見這一拳好象把他胸部打得凹了進去,可是說也奇怪,竟無半點聲息發出。

   兀良合台一拳打到了底,明知再向前伸出半寸,便可結結實實的打在他胸上,然而就是差了這半寸、自己手以及不能在伸了,拳面不過在他衣襟上輕輕一擦。他一呆之下,拳頭一時沒縮回去。 

  傳功長老哈哈笑道:“大水牛,夠了麽?” 

  兀良合台虎臉一紅,“咳、咳”尷尬的咳了兩聲,這才縮回右拳。衆人見這一拳明明是打中了,可是便如全然打在空處,無不驚奇。在場只有武功高深地人看了出來。

   原來傳功長老內功精深,胸肌借勢消勢,登時又是佩服,又是欣慰。楊逐宇主動帶頭,拍掌喝彩,頓時間掌聲如雷,震穿天空。 

  傳功長老微微含笑,說道:“你打玩了,現在我可要打了!準備好沒有?” 

  兀良合台大叫道:“老子說話算話。打就打,我也絕對一動不動!”雙眼如環,凝氣挺胸,胸口地黑毛象被電擊了一樣。一根根豎了起來。 

  傳功長老不屑的一笑,手臂也不向後作勢運力,隨手一伸,輕飄飄一拳打出。“波”地一聲,在兀良合台胸前一拳,使地是重手法中“金剛拳”之勁。

   兀良合台覺得胸口雖不疼痛,然而有一股極大力量把他向後推去。他爲了逞強,想像傳功長老那樣腳步絲毫不移動,忙運全力。和身挺胸向前猛頂。抗拒對方這一推。這只是一刹那之事。哪知傳功長老這一拳發得快,收得更快。勁未使足,倏然收回。

   兀良合臺地近千斤之力都在向前猛挺,前面忽然失了對抗,要想收勢,哪里還來得 及?只見傳功長老身子微偏,“砰蓬”一聲,塵土飛揚,兀良合台一個巨大的身軀已撲翻在地。 

  衆人見此情景,都是一呆,這才拍手大笑起來。一個普通士兵詫 道:“傳功長老,你一拳把這巨人打倒已經大奇,更奇地他不是仰面向天跌倒,而是俯伏在地。這可真是奇怪了,是什麽道理?” 

  傳功長老笑著退回人群,道:“撲地而倒,還是我手下留情,要兀良合台仰天跌倒,只怕他此刻早以胸骨勁斷,五臟六腹全碎了。” 

  兀良合台爬起身來,只見他滿口鮮血,哇哇大叫,原來已撞下了兩顆門牙。他第一次兩番被亦菲扔出三丈遠,輸的不明不白,第二次又被傳功長老隨手一拳打倒,仍然是輸的不明不白。

   越想越窩囊,忍不住破口大駡:“你們這些漢人雜種,只會使些妖術、邪法。老子不服氣,不服氣。” 

  衆人看他像潑皮一樣耍賴起來,都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楊逐宇見他不懂高深地武學,無奈搖頭,笑駡道:“兀良合台,你已經輸了兩次 了,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你說要怎麽樣,你才肯服?” 

  兀良合台用袖子擦去臉上的鼻血,環眼連連直轉,似乎是在想對策,過了許久,才道:“你們漢人不知道使了什麽妖法,身上實在滑溜得很,打不實、捏不牢,揪也揪不住,抓也抓不到,你若肯先讓我牢牢把你抓住,那我一定將其撅倒,讓你爬不起來。” 

  兀良合台話一說完,大軍中笑駡聲四起: 

  “好不要臉!好無恥!” 

  “你奶奶的,什麽便宜都讓你占盡了,這還叫打架嗎?” 

  “殺了,殺了,這蒙古狗,太不害臊了。” 

  楊逐宇飛躍下馬,哈哈大笑:“既然說是給他三次機會,那就讓他把機會用完,我們漢人乃是禮儀之邦,心胸最爲大度。既然便宜已經讓他占盡了,那再讓他多占一點,又有何了不起。”

   之後又對兀良合台嬉笑道:“這次我來怎麽樣?我就如你所願,給你一曲戰鼓的時間,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不論你用摔交地好,還是用鬥角翻撅的好,且不說把我摔倒在地,只要你能夠讓我腳步小小的挪一下,那就算是你贏。要是你一曲戰鼓的時間不能把我扳動,那我才動手還擊。” 

  兀良合台心中一振,心想:“一曲戰鼓地時間足足有小半個時辰,就算你落地生根、是鐵打銅鑄,我也不可能不能把你挪動分毫。”

   當即再鼓起精神,大喝道:“你們漢人真是有氣魄,好,你可要說話算數。”他此時知道漢人的厲害了,又對楊逐宇的氣度所驚佩,再也不罵漢人是窩囊廢了。 

  楊逐宇丹田運起內力,隨隨便便站了一個姿勢,大叫道:“自然算數,你來吧!戰鼓開始奏樂!”此時大軍中彩聲如雷,都爲楊逐宇加油鼓掌。

   與此同時,幾百面戰鼓齊擂,頓時震聲大起,震耳欲聾,如千軍萬馬氣勢騰騰。 

  轟隆聲中,兀良合台雄赳赳走到楊逐宇身前,兩隻肌肉盤結的大手伸出,左手搭在楊逐宇地肩上,右手抓住他地手臂。身子一彎,臀部抵住他的腰,暴吼一聲,全身使力,想要把楊逐宇從自己頭上摔飛出去。

   那知他吼聲雖大,但卻不見效果,楊逐宇定定立在地上,面帶微笑,紋絲不動。 

  兀良合台大吃一驚。退回一步,在掌心吞了一口唾沫,拍了拍手,又換了一個姿勢。低頭躬身、虎腰一彎,兩隻粗壯地手臂緊緊抱住楊逐宇地腰,使勁往上提,想要把他抱起來。心想他只要腳一落地,那也算是輸。
   哪知道楊逐宇地身子竟然象有幾萬斤重似的,兀良合台使出了吃奶地勁,卻也拔他不動。向上拔的力道改爲向前推。仍然是一小半步都推不動。 

  兀良合台氣喘吁吁的擡起頭來,去看楊逐宇,只見他面帶微笑。眼神反而正在鼓勵自己。此時戰鼓已經擂到了高潮。就算是靜坐在地。也會熱血沸騰,兀良合台再運力氣。繞到楊逐宇背後,腳踏弓步,雙臂牢牢環住他地脖子,用勁全力往後拉。 

  他這一式算是極爲歹毒,頸脖緊箍,讓人無法呼吸,時間一長,大腦缺氧,必定頭昏眼花,全身無比,站立不穩。可楊逐宇內力何等深厚?以他的內力,就算憋氣一個時辰,那也是輕而易舉,再加上他把內力運到頸項之處,整個脖子被內勁保護,

   兀良合台的緊箍,阻止不了他的呼吸,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過了片刻,只見兀良合台累地滿頭大汗,而楊逐宇毅然立定,臉上卻是毫不變色,沒有一絲漲紅。 

  緊箍良久無功,兀良合台又蹲在地上,一雙大手狠狠捏住楊逐宇的左腿腳腕,使勁拉扯,想要他站力不穩,仰天跌倒。哪知就好象是抓住了一跟深如地底幾十米的鋼柱,一直到他雙臂酸軟,也不能拉動楊逐宇左腳半寸。 

  兀良合台生長在蒙古草原,摔交鬥角本是他的強項,此時連換七八種方式,每一種手法都是讓人極難站穩。可楊逐宇說不動、就不動,無論兀良合台怎樣努力,他都穩如泰山。

   只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大軍喝彩地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一曲戰鼓漸漸擂到尾聲,兀良合台絕望的大歎一聲,垂頭喪氣站在楊逐宇面前,神情無比沮喪,幾乎要哭了出來。 

  直到一曲戰鼓擂完,楊逐宇哈哈一笑:“兀良合台大將軍,你準備好了,我可要還擊咯。” 

  兀良合臺本已疲憊不堪,聞言大震,急忙提氣定神。楊逐宇左手伸出,只用一個食指在他肩頭一壓,兀良合台頓時全身酸軟無力,站立不穩,轟然跪在他的胯下。 

  “現在你還服氣不服氣?”楊逐宇收回手來,微微一笑,看著面前跪著的兀良合台。 

  身體完全相貼,純粹拼比力道,兀良合台再也沒藉口說漢人是施展妖術了,仰頭怔怔地看著楊逐宇,眼神像是在膜拜大神一樣,充滿了敬佩,

   忽然“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頭,大聲道:“我現在心服口服了,你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猛的勇士。你是大英雄。”此時此刻,大軍又發出最後的竭力聲,大聲喝彩起來。 

  心中得意,自然是難免,楊逐宇很有氣度了笑了笑,忽然對著自己地大軍一指,傲然道:“兀良合台,你看我軍隊地嚴整,再看我軍隊中地能人異士,老實說,你們蒙古軍能不能敵?” 

  兀良合台滿臉慚愧,低頭道:“不能!”又大歎一聲:“我蒙古國要亡矣!”此話從蒙古的常勝將軍口中吐出,楊逐宇地大軍,士氣更加旺盛。 

  楊逐宇看這蒙古壯漢終於是完全服了,心中大是舒暢,一時倒不想取他性命了,揮手道:“雖然你三次都輸了,但我還是繞你一條性命,你走吧!” 

  兀良合台站起身來,黯然的搖了搖頭,隨即胸口一挺,大喝道:“雖然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英雄,但你且莫要瞧不起我。我蒙古漢子也說話算話,從來就不怕死,我既然三戰全輸,你若放我走,那就是侮辱我。

   再說了,我手下全部陣亡,回去定會遭到大汗的責駡和族人的恥笑。你還是快快殺了我的好,你不殺我,也是瞧不起我。” 

  楊逐宇心中一震,大贊道:“果然是條漢子!”他不禁想起徐達所說的爲將之道,心想真的大將,最看重的乃是氣節和尊嚴,此時若不殺兀良合台,反而等於是誣衊了他的將氣,當下又大聲道:“好,我就成全你。來人啦,把兀良合台拖下去砍了。” 

  兀良合台豪然大笑,再對楊逐宇拜了三拜,感激的道:“多謝楊將軍。”
半生潛水今終止,一出水面無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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