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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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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溫妮]綠茶美人(找茶?找碴!2)[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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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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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5 23:59:2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同一時間,祖、岑兩家的電話線路悄悄接上線。

“喂喂,是祖太大嗎?我是岑香的媽咪啦!”岑母熱絡的語氣,可一點也不像第一次與祖夫人通電話。

“岑太大啊。好久不見了,我家兒子去找過你了嗎?”祖夫人也是同樣熱切地問候著。當然,她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其實,早在兩家兒女交往之初,同樣都擔心小孩會要詭計的兩位母親,很快就與對方接上線。

在幾次的交換情報下,她們總算是確定彼此的兒女是在交往,而非她們所擔心的造假,不久後,這兩位有志一同的母親,也就結成了好友。

此後,一個是很喜歡人家女兒,另一個是覺得對方兒子不錯的兩位母親,更是順理成章地為了結成親家而共同努力著。

“他已經去找我家香香,所以我才打電話來告訴你一聲。接下來的事,我們應該不用再擔心了。”岑母安心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祖夫人總算能放下擔心許久的問題。接著,她又問道:“岑太大,你知不知道這對小倆口到底怎麼了嗎?是吵架了?還是怎麼著?我家兒子成天端著一張臉,我怎麼也沒辦法從他那裏套出話。”

“我這邊也是老樣子啊。香香什麼都不肯說,活像一談起那件事就會要了她的命似的。我猜,問題一定是出在他們去參加宴會的那天。”岑母猜測地想著。

那晚,祖然崴送喝醉酒的香香回家,並致歉說,讓香香喝到摻了酒的柳橙汁。

當時香香早就醉得一場胡塗,除了兩人的衣服稍稍有些淩亂外,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幾乎。

因為祖然崴的嘴角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像是被啃破般的傷口,偏偏那傷口又在嘴角外緣,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咬傷的。

岑母曾問過那傷是怎麼來的,但祖然崴卻只是含糊其詞,而沒有回答。事後岑母讓祖夫人去套話,也同樣沒得到答案。

無論如何,岑母相信那傷痕肯定與那晚發生的事有關。

“……所以說,岑太大你覺得這樣好嗎?”

岑母一回神,就聽到祖夫人在電話那頭如是說道。

“什、什麼事覺得如何?”岑母連忙道歉。“抱歉,我剛才恍神了。”

“我是說—趕快讓他們兩個訂婚。岑太大,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啊?”祖夫人非常有耐心地重複一遍。

“訂婚?”聞言,岑母的興致馬上就來了。

“我是覺得,他們兩個交往的情況不錯,可是我兒子卻從沒正面承認過他們是男女朋友,就連我自個兒,也是從八卦週刊裏看到他們的消息,才知道他們兩人正在交往。這樣實在太委屈小香了,搞不好他們這次正是為了這件事吵架。

所以我在想,乾脆讓他們兩個訂婚,有個名分在,對小香也不會太失禮,往後我們要催婚也比較有理由。”

祖夫人絮絮說道。總而言之,她是要定了岑香這個媳婦。再不趕快把岑香訂下來,天知道以後會不會冒出個不識相的傢伙,把人給追走。

“嗯嗯,這主意不錯。”岑母在電話這頭也是點頭點得不亦樂乎。“既然這麼決定了,那我們的行動就要趕快,等他們回家後,我們就直接告訴他們吧。”

“那太慢了。”祖夫人比岑母還急。“反正我兒子會先送小香回你那兒嘛!我等等就去你家,我們兩個一起等他們回來,到時一塊說,豈不是更好?”

“好,我等你過來。”

一樁婚事,就此底定。

“伯母?媽咪?你們在做什麼?”

才踏進家門,就見到祖夫人和岑母兩人感情融洽地聊著天,岑香嚇了一大跳,她怎麼不曉得這兩人認識?

“香香你回來啦,然崴呢?”岑母問道。

“他剛剛送我回來,現在應該是要回去了吧……”岑香答得有些遲疑,為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有話要跟然崴說,你趕快把他叫回來。”可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

“喔。”

雖然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岑香還是立刻出門,把正要開車離去的祖然崴叫了回來。

“然崴,伯母現在在我家裏耶!她跟我媽咪有話要跟你說。”

“她們兩人認識?”祖然崴抱有與岑香相同的疑問。

“我也不曉得她們怎麼認識,但她們看起來好像挺談得來的……”岑香不知該怎麼形容那情況……好像在密謀什麼似的。

很快的,他們連袂回到岑家。

三分鐘後,他們一同被訂婚的消息給轟昏了。

“訂婚?”岑香的反應絕不算小,她看著眼前兩位同是母輩的長者,難以置信她們居然要求一對交往不過兩個月的男女訂婚。

事實上,這對男女真正心意相通也不過是今天下午的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發話者是祖然崴,他雖然也覺得難以置信,卻敏銳地察覺這件事必定跟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母親有關。

“就是要你們訂婚啊。”祖夫人涼涼地答話。“我和岑太大都覺得,你和小香感情這麼好,步入禮堂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現在先訂個婚,對小香也比較有保障。”

“好。”

“讓我們再想想。”

身為主角的兩人一同答話,只是說出的答案南轅北轍,岑香轉頭看向祖然崴,不敢相信他剛才居然說了——好?!

“讓我跟小香單獨談談可以嗎?”他抬手,請兩位長輩把客廳暫且讓出來。

“好好好,你們慢慢談。”岑母是眉開眼笑地拖著祖夫人離開,這小子還真不錯,答應得挺爽快的,就不知她女兒到底在遲疑什麼。

確定兩位母親都離開了客廳,岑香迫不及待地拉著祖然崴,低聲問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不就是要訂婚嗎?”他反詰,一派雲淡風輕。

“這可不像我們之前決定要假交往那麼簡單耶!訂婚是她們提的,肯定是玩真的。”岑香柳眉倒豎,仍不忘壓低音量。

“我們就是玩假的嗎?”他把住她的柳腰,唇貼近她的,學她低聲說話。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岑香臉上,吹得她臉都紅了。

“現在不是。”她嬌瞠,不懂這男人怎能板著一張臉與她調情。

“以後也不會是。”

他承諾,吻終於落在那甜蜜的紅唇上……



既然決定要訂婚了,要忙的事情自然不少。

幸好,他們兩人都各有一個愛湊熱鬧的母親大人,所以那些彷彿永無止盡的麻煩瑣事,都有人代為處理啦!

只不過,有的事是怎麼也沒辦法讓人代為處理的。

例如,找上門的仰慕者。

這天本來是個約會日,卻因為某些緣故,約會的地點改在祖然崴的辦公室裏,等他把公事都處理完之後,他們打算出門夜遊。

對於今晚的約會從燭光晚餐變成了與公文為伍,岑香倒也沒怎麼抱怨,只是靜靜坐在辦公室一隅,手裏拿著向祖然崴借來的書專心讀著。

“然崴,我想洗把臉,哪里有洗手間啊?”伸直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的僵硬身子,岑香懶懶地問道。

“那個角落有個暗門,可通往洗手間。”暗門後是他的私人休息室,辦公之餘還可以進去小憩一會兒。

待岑香進入暗門後不久,忽地,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打開。

“沈秘書,我不是說過你不必跟著加班嗎?”原本還低頭辦公的祖然崴,在說完話後才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沈秘書從來不會沒敲門就進來。

他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豔色臉孔。

“桃生小姐?”她來做什麼?她又怎麼會知道他現在在辦公室?

“崴,為什麼你不肯見我?我是為了你才來臺灣的啊。”

舉凡美麗的女人總是比較吃香,尤其是當她一掛上哀怨的神情,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桃生陽子當然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她毫不客氣地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祖然崴,希望能打動他的心。

開什麼玩笑,她再不加把勁兒,祖然崴就真的要被那個叫岑香的女人搶走了。

她這次到臺灣,主要目的就是想接近祖然崴,偏偏祖然崴除了第一晚的接風宴出現過一下,之後她想見他,都不知要上哪兒找人。

平日她都會被祖然崴的秘書擋下,這會兒她好不容易買通這裏的員工,才知道今晚祖然崴留下來加班,再加上沒了那個秘書的阻擾,她更要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現在,祖然崴要和岑香訂婚的事情,已在漢安飯店裏傳得沸沸揚揚,她每天都聽著旁人討論這件婚事,搞得她心情大壞,這才決定下帖猛藥。

“桃生小姐,接洽合作案事宜自有一整個小組打理,我不一定要出面。”祖然崴的表情變也未變,完全不受桃生陽子的表演影響。

她很冷嗎?祖然崴懷疑地想著。雖然飯店裏到處都有空調,但應該不至於冷到要穿著長大衣走來走去吧?

“但是崴……”

“桃生小姐,你的美意我無福消受,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繼續辦公。”祖然崴拿起筆批閱公文,明白地下達逐客令。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能成為你工作上的左右手,甚至帶來一間大飯店做為嫁妝嗎?”一想起岑香,桃生陽子就有氣。明明只是個長得還可以看的女人,憑什麼得到祖然崴的垂青?!

她說得可真是夠白了。祖然崴有些佩服桃生陽子的決心,但他對她提出的條件卻半點也不心動。

“如果你介意入贅的事,我可以告訴你,那件事取消,我願意嫁到臺灣。”桃生陽子急切地說道,以修正上回的錯誤。

她一心認定當初祖然崴之所以會拒絕,是因為她要求他入贅,所以這回她決定不再重蹈覆轍,只要能夠得到他,她嫁到臺灣也無所謂。

“桃生小姐,我愛我的未婚妻,而我也無意接受其他人。”祖然崴放下筆,正色道。

“我不是其他人!”桃生陽子怒道:“我愛你啊!我甚至為了你苦學中文,難道你就不能放棄那個膽小的女人嗎?她有哪點是我比不上的?美貌?家世?身材?我是哪點輸給她了?還是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啊。”

“桃生小姐,你沒有哪里不好,只是我的心另有所屬。”祖然崴盡可能婉轉地說道,但她若再糾纏下去,他可不保證自己還有耐心陪她囉嗦了。

桃生陽子沒再說話,只是靜靜走到祖然崴身邊,他抬頭望向她,正懷疑她到底想做什麼時,就見桃生陽子纖手一揚,長大衣飄然落地。

大衣底下,不著一縷。

似雪白皙的身子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徹底挑逗男人的感官極限,桃生陽子彎下腰,毫不怕羞地將一對豪乳送到祖然崴眼前。

“桃生小姐,請你自重。”祖然崴別開視線,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投懷送抱。

“如果你真認為我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那就抱我吧……抱了我之後,你一定會忘掉那個女人。”桃生陽子柔聲說道。男人都受不了誘惑,只要他抱了她,那她就能夠逼他負責,到時,那個叫“岑香”的女人還能不乖乖閃開嗎?

桃生陽子的媚眼如絲,她伸手欲撫上他堅實的胸膛,但祖然崴卻動作迅速地站起身,逃離她的“魔掌”。

“桃生小姐,請你把衣服穿回去,你這麼做,只會破壞我們的合作案!”仍是背對著她,祖然崴冶聲說道。

既然她這麼執迷不悟,恐怕不管他怎麼拒絕,都肯定會導致合作案再度破裂,倒不如直接取消合作,把桃生陽子趕回去算了。

“崴,不要抗拒你的欲望,我知道你是想要的。”桃生陽子又柔又媚地說道。男人嘛!見到女人光溜溜的,哪個會不想直接撲上去?!

只要她再加把勁,肯定能誘他上鉤。

桃生陽子的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但祖然崴壓根兒不理她,正待桃生陽子要再靠上他的身子時,一個女聲突然打她背後響起。

“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可是很不道德的。”

桃生陽子轉身,駭然發現岑香居然出現了。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自己沒聽到半點聲響。

“桃生陽子,請你離我男朋友遠一點。”

聞言,桃生陽子顯得有些訝異,岑香給她的印像一直都是有如溫溫馴馴的小綿羊,怎麼今天卻像是轉了性似的,滿臉自信不說,也沒有初見面時的怯弱。不過才幾天不見,一個人的性格會改變這麼多嗎?

但桃生陽子並不知道,之前她所見到的小綿羊,根本是岑香裝出來的。

岑香見桃生陽子依然光溜溜地站在原地,她有些不耐煩地走到祖然崴身邊,把人拉到一邊後,毫不客氣地開始東瞄瞄、西瞧瞧,還不時伸手摸摸他的衣服、碰碰他的頭髮,像是檢查他有沒有哪里少塊肉。最後她問:“你沒被怎麼樣吧?”

祖然崴好笑地望著她檢查所有物般認真的眼神,她以為他是什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布娃娃嗎?可好笑是好笑,他仍是乖乖回答。

“我都躲開了。”這個回答,她還滿意吧?

“嗯。”她點點頭,勉強算是接受了。“你很乖,我剛剛都看到了。”

她剛從暗門出來,就見到桃生陽子光溜溜的站在辦公室裏,而祖然崴則從頭到尾都背對桃生陽子。

“你既然都看到了,為什麼不早點來救我?”這個女人還真捨得看著自己的男友被人性騷擾。

“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嘛!”岑香一臉無辜地說道。

“她衣服都脫了好段時間,你犯得著看這麼久嗎?”他問,有些惡聲惡氣地。這女人該不會是想看他怎麼處理吧?

“你怎麼知道我看了多久?”岑香皮皮地答道,抓准了他不可能知道她到底看到多少。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被冷落許久的桃生陽子,終於按捺不住破口大駡,這兩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嘛!居然還自顧自地在說悄悄話。

聞言,岑香轉頭,看到桃生陽子時還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還在啊?”

“你!”桃生陽子氣得直發抖,她一直在這裏沒走,這個岑香的眼睛是長到哪里去了?

“你在抖什麼啊?對了,你沒穿衣服小心感冒喔!要知道,現在感冒大流行,你這樣子是不行的。”岑香狀似關懷地說道。

“你、你……”桃生陽子指著岑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岑香憑什麼用那種活像在哄小孩的語氣對她說話?還一副不得已哄小孩的死樣子,更是教她看了就討厭。

最慘的是,她幾乎無法直接反擊回去,因為她雖然學了中文,有些用字她仍足不甚熟悉,最後,氣極的桃生陽子乾脆放棄中文,直接用日文罵到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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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5 23:59: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只見桃生陽子一個人拼命罵,被罵的岑香一臉不痛不癢地打著呵欠,看得桃生陽子又是一股怒火狂飆,喘了口氣又繼續罵起來。

聽得懂日文的祖然崴,哪能忍受桃生陽子對岑香的種種侮罵,他欲開口反擊,岑香卻拉拉他的衣袖,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知道她現在說的肯定沒好話,但我又聽不懂日文,沒關係的啦!”岑香皮笑肉不笑地道:“就讓她自己去氣死就好,我們何必陪她氣呢?她失戀已經夠可憐了,我們也別跟她攪和了。”

“你說誰失戀了?”桃生陽於氣急敗壞,高傲的她無法容忍別人忽視自己,所以岑香說的每句話,反而都被她聽進耳裏。

“誰出聲就是誰囉。”岑香聳肩,壓根兒沒把她的惡形惡狀當一回事,她畢竟是個律師,法庭上裝凶的人也見了不少,所以即使桃生陽子再氣,她也可以當桃生陽子不存在。

“你、你……”她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我、我……我怎樣了?”岑香學著桃生陽子結巴,存心想氣死她。

開什麼玩笑,這女人光溜溜地站在這裏想勾引她男朋友,她要是這麼簡單就放過桃生陽子,她岑香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怎麼敢如此羞辱我?我可是桃生陽子耶!”

“是你先侮辱了自己,我才會跟進的。”岑香涼涼地道,刻意揀了些通俗的名詞,因為她也不確定桃生陽子到底能聽懂幾分。

“你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已經很要不得了,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居然還脫光光貼上來,到底是誰在羞辱你啊?根本是你自己在羞辱自己!”

“我?”桃生陽子指著自己,一臉難以置信,明明是她在罵岑香,為什麼現在卻被她反罵回來?

“當然是你啊!把衣服穿上啦!不要再丟我們女人的臉了。”

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岑香終於看不過去地把地上的長大衣拾起,披在她的肩上。

“你是真的不怕著涼還是怎樣?難道竟白癡得以為脫光光就可以勾引到男人?像那種可以被輕易勾引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又是個大飯店的繼承人,幹嘛這麼作踐你自己?”

岑香一邊叨念,一邊又幫桃生陽子扣了兩顆扣子,遮去大片春光。

哇!自己幹嘛理會這個女人!她愛脫光光,那就冷死她算了。

只是,岑香沒辦法坐視桃生陽子就這麼呆呆地往歧路走,雖然她們是情敵,可終歸到底,她們都是女人啊!

她是認同桃生陽子勇敢追愛的想法,卻怎麼也無法同意她的愚蠢行為。

桃生陽於看著岑香的一舉一動,卻只能呆站在原地。明明討厭這個人,之前她曾想過要怎麼對付岑香,是要嚇嚇她呢?還是直接動手打人算了?

但當岑香真靠近自己時,自己卻沒有辦法動手推開她,反而像個玩偶般,乖乖任她擺弄。

祖然崴訝異地看著火氣全消的桃生陽子,不敢相信上一刻還怒氣衝天的她,此時卻表情茫然地望著為她整理衣衫的岑香。

她沒有辦法反駁岑香的話……

現在想想,似乎真是她先羞辱了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她做了這麼多事,最後換來的,竟是羞辱自己?

從來,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只要她說一,就沒有人敢講二。現在遇上岑香,她的自傲卻在瞬間被打破……

桃生陽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用力揮開岑香的手,拒絕接受岑香的幫助。

“喂,你又怎麼了?”岑香滿臉不解地看著臉色又變差的桃生陽子,不知道她這回又在發什麼瘋。

“不要以為施點小惠我就會放棄!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歲的!”

看著桃生陽子跟落荒而逃沒兩樣沖出辦公室的背影,岑香緩緩挑起眉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用那種爛招礙…”

最後,岑香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轉頭看向祖然崴,一臉無辜地問道:“我不小心把她趕走了耶!怎麼辦?”

她實在是太生氣了,以至於完全忘記祖然崴曾說過,桃生陽子握有決定合作案的生死大權,所以絕不能把人趕走。現在她卻……

都要怪那個桃生陽子啦!沒事幹嘛把自己脫光來誘惑祖然崴?氣得她都不分輕重,直想著要讓桃生陽子遠離祖然崴。

“沒關係的。”祖然崴搖搖頭,反正他本來就打算放棄這個合作案,有桃生陽子這樣的人夾在兩家飯店的合作案裏,談不成也是正常的。

“那你的合作案怎麼辦?”感覺上祖然崴似乎挺重視這項合作,要不,怎麼會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還想再試一回?

“在她把衣服脫掉的時候,我就有了要放棄這案子的決心。雖然千赫飯店的確是我最想合作的對像,但如果得和桃生陽子牽扯不清,我寧可放棄。”

雖然他的確是感到有些可惜,但這樣的結局或許是最好的。

半個月後

訂婚的日子到了。

在祖、岑兩家母親的攜手合作下,這場訂婚宴被搞得盛大非凡。迫使漢安飯店不得不把特別招待廳兩側的廳堂一併開放,方能容下所有賓客。

“哇……只是個訂婚宴就搞得這麼盛大,等你們結婚時,豈不是得跑到中正紀念堂才能宴客?”紅茶感歎地說道。

她剛剛才去偷瞧過特別招待廳裏的狀況,雖然還有一段時間,但裏頭的客人早就多不勝數,其中還不乏一些政商名流、影視紅星,足以讓人想見這兩家的交遊廣闊。

岑香和紅茶現在正待在休息室裏,剛剛化妝師等人已然離開,現在休息室裏就只剩下訂婚宴主角之一的岑香,以及來陪她聊天的紅茶。

“你在胡說什麼啊。”誇香紅著小臉斥道。她才剛訂婚,紅茶卻直接就想到結婚的狀況去,她未免想得太多、太遠了吧?

“你的臉這麼紅,看樣子應該是你自己想大多吧?”紅茶取笑地說道。

紅茶正想再說些什麼,但休息室的大門卻傳來輕微的剝啄聲,可門還沒敲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

“綠茶,我們來看你囉!”

“丫頭,你會不會太興奮了啊?”紅茶挑眉,望著一臉興奮的奶茶,圓圓的小臉上,掛著亮晶晶的好奇眼神,帶笑的眼眉裏,更是有著難以自持的興奮情緒。

“沒辦法,我第一次參加訂婚宴,當然興奮。”紅茶雖然有個未婚夫,卻沒辦過任何儀式,所以她還是頭一回參加訂婚宴呢!

“奶茶一路上嘰嘰喳喳個沒完,計程車司機還以為自己載到一隻麻雀了呢。”

同行的蜜茶及花茶一臉無奈,那司機大概沒載過這麼吵的乘客吧?

“第一次參加訂婚宴?”岑香聞言,不禁笑了。奶茶似乎還不知道,她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參加過一場訂婚宴了。

這件事,可還是“那個人”親口告訴她的。

“你沒事笑得這麼奸詐做什麼?”笑得這麼奸詐,肯定沒有好事。奶茶滿臉戒備地看著今日的王角,不知她到底為何而笑。

“沒事、沒事……”岑香還是笑著,事實就留給奶茶自己去發掘吧!近來“那個人”似乎越來越沒有耐心了,所以,奶茶發現事實的日子大概也不遠了。

思及此,岑香唇邊又浮起一抹曖昧的微笑。

“你又用那種方式笑,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阿昶玩。”

孩子氣地跺跺腳,奶茶飛也似的離開休息室,回到青梅竹馬的身邊。

她要去跟阿昶告狀,說綠茶一直用那種恐怖的微笑看她,活像是知道什麼小秘密,卻又不肯告訴她。

“阿昶也來啦?”岑香問道。話才出口,她就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她早該知道他一定會陪著奶茶出席。

“阿昶怎麼可能不來?”紅茶反詰。接著又有些感慨地說道:“我一直覺得阿昶很可憐,老陪著我們的丫頭玩青梅竹馬遊戲,難道他都不嫌煩嗎?”

“再辛苦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岑香好心情地撫了撫裙子上的褶痕。“誰敦他明知奶茶遲鈍得很,卻還是選擇以青梅竹馬的身分待在奶茶身邊,活該奶茶一輩子不懂他的感情。”

“綠茶,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蜜茶懷疑地問道。

“我是嗎?”岑香的笑容更大、更甜了。

“你是。”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你們說是就是囉。”岑香毫不在意地說道。

“說到面對感情時的遲鈍,其實你跟奶茶不過是半斤八兩,難道你都不想幫阿昶一把?好歹你們也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紅茶問道。

“一點也不想。”岑香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幫那個阿昶?想部別想。“再說,誰遲鈍了?我才不承認這件事咧!”

“死鴨子嘴硬。”幽幽地,一直沒開口的花茶說話了。

“花、花茶?”岑香有些吃驚,對於向來嘴軟心也軟的花茶,她剛剛說的五個字,可算是難得的重話。

“花茶說得一點也沒錯,之前我們都不知跟你提過多少遍,你卻老說自己跟祖然崴只是普通朋友,這若不是遲鈍,是什麼?”紅茶一點也不客氣地刺了她一下。

“不過,我的事都過去了,但阿昶依然得陷在地獄裏。”岑香笑得更甜了。想到這點,讓岑香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她不愛記仇的,只是阿昶跟她之間的梁子結得實在太大、太久了,所以即使是在與奶茶結成好友的現在,她還是喜歡冷眼旁觀阿昶苦惱的模樣——那可不容易見到呢!所以她當然要好好把握每一個機會。

“算了、算了。我看你就……”

紅茶的話還沒說完,大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引得房中四人轉頭看向門口。

不會是奶茶去而複返吧?

每個人心中都有相同的疑問。只是,當看清來人模樣時,除了岑香之外,其餘三人都露出疑問的神情——這個人是誰啊?

“我想跟這位小姐單獨談一談,你們先出去吧。”

岑香微笑地請走朋友,最後才轉頭看向來人。

“桃生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你請走自己的朋友,難道不怕我會對你不利嗎?”桃生陽子垂首問道,幽深的眸裏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即使我的朋友在場也沒用。”更何況,岑香可不認為情敵間的談話,適合給旁人聽見。

“你很有自信。”就這麼篤定她不會動手?

“桃生小姐,半個月不見,你想對我說的就是這些?”

這半個多月來,桃生陽子就像忘了她曾信誓旦旦地說過,絕不會放棄祖然崴似的,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地不再騷擾他們,只是專心致力於兩家飯店的合作案。

就在不久前,合作案甚至也順利達成了。

面對這樣的結局,不只是岑香訝異,就連祖然崴也大感驚奇,畢竟他本來已放棄這個合作案,如今能夠合作成功,實在是意外的禮物。

她不再出現是很好啦!但桃生陽子實在不像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所以岑香才會覺得奇怪。

“不是,我想說的是……”

桃生陽子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最後幾個字甚至聽不清楚。

“什麼?”岑香皺眉,努力豎起耳朵,卻仍聽不出桃生陽子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桃生陽子仍是垂著頭,小小聲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大聲點好不好?再說,我真的很不習慣看你低著頭講話,到底是怎麼了?”岑香覺得今天的桃生陽子實在奇怪,向來倨傲的她不但低著頭,甚至還小小聲說話?

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桃生陽子嗎?

“我……”

見桃生陽子的聲音又要變低了,岑香終於按捺不住地走向桃生陽子,希望能聽清楚她到底要講什麼。

三步、兩步、一步……

桃生陽子忽地揚起手,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刀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我要你的命!”

利刀隨著桃生陽子的話語落下,她舉刀欲黥岑香,但岑香的動作卻快她一步,險險地閃了開。

“呼,好險、好險。”

面對這種情況,岑香的呼吸卻絲毫不見紊亂,她專心地盯著刀刀揮舞的方向,同時也注意到桃生陽子臉上狂亂的表情。

“桃生小姐,美女拿刀向人很不好喔。”岑香輕鬆地說道,一點也不在意利刀在前的威脅。

“只要你不在了,崴就會是我的!”很顯然的,岑香的話並不能解除此刻的緊張氣氛,反倒讓桃生陽子更加瘋狂。

桃生陽子胡亂揮舞著利刀,在休息室內追逐著岑香的身影。

幸好這休息室夠大,所以桃生陽子一時間還逮不到岑香,但岑香卻厭煩極了,為什麼她必須被人追殺呢?

“桃生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冷靜?我一直都很冷靜!”桃生陽子怒吼著,揮刀的攻擊更顯淩亂。

岑香歎了口氣,這能算是冷靜嗎?

她看桃生陽子揮刀的動作似乎有變慢的趨勢,再算算時間,她也該累了,岑香倏地停下腳步,隨手抓起一把椅子,反身狠狠地往桃生陽子身上砸下——

椅腳不偏不倚地敲在桃生陽子握刀的手上,順勢將刀子從她手裏打落,岑香動作迅速地將刀子踢到桃生陽子撿不到的地方,最後利用椅子,將她困在椅子與牆壁之間。

祖然崴隨著兩家的長輩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像。

“小香?”這是祖夫人的尖叫聲。

“香香?”這是岑母的尖叫聲。

“嗨!大家好。”岑香笑得有些尷尬,怎麼他們全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桃生小姐會在這裏?”而且還是這副狼狽樣?

祖然崴看著氣喘吁吁的“受害者”桃生陽子,及滿臉無奈的“加害人”岑香,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未婚妻,在訂婚的當天,穿得美美的欺負人?

“然崴,把地上那把刀子拿走,還有,叫個警衛把她帶走。”岑香斟酌著適當的字眼。“我想桃生小姐恐怕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你這個惡鬼,離我的崴遠一點!”桃生陽子似乎還沒看清事情,仍是不死心地大吼大叫。“我要殺了你!只要你死了,崴就是我的了!”

祖然崴挑眉聽完桃生陽子的宣言,大概知道眼下的情況為何。

“小香,你應付得來嗎?”呵,看她如此悠哉的模樣,他這個問題似乎顯得有些多餘。

“沒有問題。我學過防身術,這種程度的力道還傷不了我。”

“小香她……”祖夫人突然有種大受打擊的感覺,她那溫柔乖順的媳婦啊,怎麼一轉眼就變得身手非凡?

再看到被椅子釘在牆上的桃生陽子,祖夫人就更擔心了,生怕岑香以後也會用同一招對付她兒子。

“伯母,你的臉色不大好喔,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岑香關懷備至地說道。她的父母早就知道她學防身術的事,所以臉上的表情變也未變,倒是祖家的兩位長輩,似乎顯得有些驚嚇過度。

喔喔喔,小香沒有變,仍是溫溫柔柔的模樣。祖夫人欣慰地發現岑香對他們依然是溫柔無比。

這個發現稍稍安了祖夫人的心,在最初的驚慌過去後,她也慢慢接受了即使身手了得,但岑香依然是岑香的事實。

就這樣,他們的訂婚宴在一團混亂中結束了。

事後,桃生陽子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打包送回日本,而桃生家也因為自己理虧在先,而不敢計較岑香的無禮舉動。

合作案依舊,條件是必須隱瞞桃生陽子試圖動刀傷人的事。

動刀傷人這件事,對於極好面子的桃生家本就是項天大的醜聞,再加上桃生陽於被醫生判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必須住在精神療養院中,直到恢復為止。就益發讓人不難想像桃生家為何要費盡心思隱瞞這件事了。

雖然祖然崴不願就此放過桃生陽子,但在岑香的勸說下,最後仍以和解收場。

“反正她也傷不了我,算了吧!”岑香笑著拿出自由搏擊冠軍的獎牌,證明她的確有自保能力。再說,現在桃生陽子恐怕得在精神療養院待上好一段時間,如何能對她不利?

祖然崴看著那面獎牌,難以置信看似弱不禁風的岑香,竟有這樣的好身手。

“你對每一個惹惱你的人,都會這麼做嗎?”他問,想起了桃生陽子被椅子釘在牆上的那幕,一滴冷汗緩緩流下。

“放心,我是絕不會這麼對你的。”

真是這樣嗎?想起岑香種種與外形截然兩極的性格,祖然崴突然覺得,或許自己的前途多災多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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