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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子紋 ]【神奇婚友社九 媒人婆出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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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0:5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喂,老媽,妳當找男人去7-11買就有啊?!

  找個優質又有錢的男人是有點困難度,

  但她可是神奇婚友社社長連詠雯耶,

  一個月就好,她嫁給大家看!

  瞧瞧,樓上徵信社那個吃飽太閒的夏澤,

  不就舉手自願幫她找老公了,

  只是……這個死人頭好像是來幫倒忙的,

  先是介紹個「阿才」,職業:殺豬,

  她再給他一次機會,指定她要當醫生娘,

  他找來這人開口就是車禍、腦漿流一地,

  惡──她還沒吐,對方竟嫌她沒女人味,

  厚,氣死她了,連忙問問閨中好友們,

  結果她們的丈夫全異口同聲說──

  她是男人婆!

  打擊呀,夏澤,這下你說誰要娶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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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1: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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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詠雯欣喜自己又撮合了一對佳偶,重點是又有一大筆紅包進袋,她得意的哼著歌,拿出鑰匙將家門打開。

  吃完喜宴,鬧完洞房,回到家已經快過午夜。

  老實說,會這麼晚回家是有點故意的,畢竟這一陣子她實在被逼婚,逼得頭都昏了,所以她現在是盡可能的早出晚歸,目的也很簡單,就是不想遇到她親愛的爸媽。

  她小心翼翼的在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之下,將門給輕輕關上,然後摸黑往樓梯的方向走,正在慶幸自己的好運氣時,燈突然啪的一聲打開,她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不用轉身,她都知道後頭灼熱的視線來自於何人。

  她對天一翻白眼,心在哀號,午夜的鐘聲響起,代表新的一天到了,她的好運也結束了。

  「過來坐下!」邱寶珠不客氣的指著自己面前的位子。

  對於這個掌上明珠,她是又疼又氣。

  連詠雯是她的驕傲,不單長得美麗,腦袋又好,更重要的是遺傳了連家能夠洞悉人心的特異能力。

  她一切似乎看來很完美,除了一點--愛錢!而且是死愛錢,好像沒有賺很多錢就會死,世界末日就會到一樣。

  連家開了一間小小的算命館,生意很好。但連家家規明訂,不能用此與生俱來的神秘能力算命賺錢,若用此能力賺來的棧,只能用來助人,不然會遭天譴。

  他們兩夫妻也謹守家規,守著算命館,日子過得去,一旦有多餘的金錢,他們都大方的拿去救助他人,而他們也樂在其中。真不知道這麼一個死愛錢的女兒是遺傳到誰。

  連詠雯的眼睛四處瞄了瞄,最後坐在離母親最遠的一個位子上,跟父親--連湛清面對面。

  她對著斯文的老爸露出一個笑容。

  連湛清對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向十分寵愛,他也回之一笑,「妳今天好像特別的晚?」  

  「沒辦法,我的一個會員結婚,我去參加喜宴。老爸,」說到工作,她的興趣就來了,說得眉飛色舞,「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去參加婚宴的這個會員今年只有十八歲。」

  「真的?」他有些訝異,「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對啊!」她熱切的點著頭,「而且她對我替她找的對象滿意極了,結婚之後,他們就要去美國定居。所以你女兒我很行吧!既能賺錢還能替人找到如意郎君。」

  「那妳自己的呢?」邱寶珠的聲音突然從身旁冒了出來,讓她嚇了一大跳。

  連詠雯猛一轉頭,就見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移了位置,坐到她的身旁來了。

  「媽,妳想嚇死我啊?」她嘟著嘴嗔道。

  聽到她的話,邱寶珠忍不住瞪她一眼,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我跟妳爸成天就只聽到妳說替誰找到如意郎君,可是妳自己的呢?」  

  「我自己又怎樣了啊!」她裝傻。

  「妳知不知道妳幾歲了?」邱寶珠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跟女兒談個清楚。

  「我才二十六歲。」

  「已經二十六歲了!」她不客氣的指正,順手拿來一張紅紙,洋洋灑灑的寫出一大篇。

  一看到這態勢,連詠雯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看來今天想全身而退很難了。

  「如果妳今年再嫁不出去,妳這輩子都別想嫁人了。偏偏現在已經六月,這年都過了一大半,妳還在渾渾噩噩的給我過日子,妳是皮在癢,存心跟我還有妳爸過不去是嗎?」  

  她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的回道:「嫁不出去就不要嫁了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邱寶珠聞言,一巴掌不客氣的揮了過去。

  連詠雯立刻撫著被打疼的後腦勺,「老媽,妳一直這樣打我,總有一天我會變白癡。」

  「我還巴不得妳是個白癡,」她沒好氣的說,「妳今年再不嫁真的就沒有好姻緣了,妳知道嗎?妳不信的話,妳問妳爸。」

  對於父親的能力,連詠雯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好緊張的。

  「是啊!」連湛清柔和的開了口,「今年妳紅鸞星動,照理判斷,妳的真命天子應該已經出現了才對。」

  「哪有!」她不以為然的啐了一句。她週遭的男人看來看去都不像是她的真命天子。

  「妳爸說有就一定有!」邱寶珠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妳立刻給我找出來。」

  「媽,妳現在是當找男人跟上  7-ELEVEN  買東西一樣方便嗎?」

  「我不管妳,」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枉費妳開了家什麼神奇婚友社,卻專替別人找老公,難道妳就沒能力替自己找一個嗎?」

  「媽,我不是沒能力,我是不願意。」

  「妳少唬我!」邱寶珠瞪了她一眼,「我看妳根本就沒人要。」

  哪有當媽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連詠雯的火氣也跟著起來。

  「開玩笑,誰說我沒人要,」她不悅的嘟嚷,「只要我勾勾手,男人自動來一票好嗎?」

  「不用一票男人,只要一個就好!」邱寶珠對她比出一根食指,「若妳真有能力,妳就將妳的真命天子給我找出來好好交往,不然的話,妳那間婚友社也別開了。」  

  「憑什麼--」

  「憑我是妳媽,」邱寶珠大睜著眼,瞪著她,「妳是我懷胎十月生的,這個理由夠不夠?」

  連詠雯真是難以置信,她媽竟然拿這種爛理由來堵她的口。

  「收了婚友社之後,妳就回來接這間算命館!」

  「我不要!」她馬上一口回絕。

  開什麼玩笑,這間算命館有百分之八十的收入都要去做善事,若她真回來接這「家族事業」,她想要發大財的美夢就一輩子不可能達到了。

  「由不得妳!」邱寶珠冷哼了聲,「連家到了妳這一代就只剩妳一個,若妳不嫁人,讓連家的特異能力接續下去的話,妳終究得要守著這間算命館終老,這是妳身為連家人的使命。」

  拜託!這麼大的帽子壓下來,是想讓她喘不過氣來嗎?

  連詠雯沒好氣的嘟起了嘴,「老爸,你看看你老婆啦!」

  連湛清的笑容有些尷尬,看了看太座,又看了看寶貝女兒,最後推了推黑框眼鏡低下了頭,不發一言。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只要把握一個原則,就是三緘其口,自然就可以明哲保身。

  「妳別指望妳老爸幫妳。」邱寶珠不客氣的擰著女兒的耳朵,「妳已經二十六歲了,可不可以給我長進一點?」

  「媽……」她的耳朵被麼一擰,痛得尖叫,「很痛!妳不要每次都拉我的耳朵。」

  「我告訴妳,」彷彿沒聽到她的抗議似的,邱寶珠的手勁又加重了些許,「我給妳一個月的時間,妳最好找出妳的真命天子來,不然妳就給我回家來接算命館!」

  她說完就氣呼呼的上樓去,她是個生活作息很正常的人,九點就會上床睡覺,而今天為了等這個不肖女,她死命的ㄍㄧㄥ住不被瞌睡蟲打敗,誰說生女兒好,她養這個女兒都二十幾歲還不是這麼任性。

  「爸--」一看到母親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連詠雯不由得拖長語調求助於父親。

  連湛清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於這種在家經常上演的戲碼,他是已經看到麻痺了,他被訓練得很聰明了,不幫任何一邊才是正確的選擇。

  「寶寶,聽話,」他柔聲的看著寶貝女兒,「妳媽她也是為了妳好。」

  「我知道,但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嫁人呢?」

  他拍了拍他的手,「相信爸爸,妳嫁人之後會更加順利。」

  不是她不信老爸的算命能力,而是……

  「一個人比較自由。」嘟著嘴,她一臉非常的不情願。

  「兩個人也沒什麼不好。」他順口說道:「而且,寶寶,妳身邊真的沒有一個讓妳心動的男人嗎?」

  她皺起眉頭,想了一想,討厭的男人有,但心動……老實說那是什麼樣的滋味,她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雖然已經活了二十六個年頭,但她沒談過戀愛,對於戀愛這檔子事更是沒什麼興趣,在同學都忙打扮、跟別班聯誼的時候,她卻忙著打工賺錢,看著存款簿上的金錢一天天的增加,這才是她最大的滿足。

  所以戀愛、感情、心動……對她而言,是虛幻的,雖然她是間婚友社的社長,但她還是不是很瞭解為什麼愛一個人可以愛到為對方死,在她看來,這挺蠢的。

  「寶寶,妳在想什麼?」看她不說話,連湛清開口問道。

  連詠雯搖了搖頭,回過了神,「沒有,沒有令我心動的男人。」

  他覺得懷疑,「寶寶,妳該不會真被妳媽媽說中了,妳只能替別人找老公,卻沒能力替自己找吧?」

  「爸,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她可禁不起別人說她沒能力,「只要我願意,我馬上可以找到一個對象。」

  「真的嗎?」她一臉有待商榷的神情。

  「真的!」她不甘示弱的仰起下巴,「不然你等著,我最快一個月內就找一個男人出來。」

  「要我跟妳媽都滿意的男人才行。」

  「當然!」連詠雯得意揚揚的說:「我可是神奇婚友社的社長,找的對象一定令你們滿意。」

  「那就好、那就好。」聽她這麼一說,他放下心來。

  老實說,對女兒用罵的不見得會有什麼成效,畢竟她一向吃軟不吃硬,他這招激將法才是對付她的絕招啊!呵呵,現在快的話,他的女婿一個月內就會出現了。

  連湛清一這麼想,不由得感到老懷寬慰。  




  她一定是瘋了!

  她幹麼平白無故的答應她老爸要在一個月內找到一個夠格又合他們眼的男人回家?

  坐在神奇婚友社裡,連詠雯顯得有氣無力,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還是沒有找到一個順眼的男人。

  虧她自己是開婚友社的,手底下那麼多人的資料,她竟然都看不上眼,真是完蛋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去?」看婚友社裡的燈沒關,夏澤大剌剌的走了進來。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在她心眼中,夏澤是她的頭號死對敵,高大的他在婚友社的樓上開了家徵信社。

  但他們的緣起卻是在她開婚友社之初。

  夏澤原是她的會員之一,長得很帥,又有份不錯的職業,他剛加入會員時,她幫他介紹了至少二十個以上的女孩子,但都被他打了回票,氣得她一腳把他給踢出會員名單。

  反本以為從此不會再見到這個討厭鬼,誰知道,最後他竟然不要臉的在樓上開徵信社,跟她當鄰居。

  這下子,就算她不想看到他,還是得要時常跟他打照面。只是每回一見面她幾乎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過。

  她暗自希望,他的徵信社早點關門大吉。

  「又為了什麼案子煩?」夏澤對她不快的神情故意視而不見,好奇的問。

  「不關你的事!」撐著下巴,連詠雯不客氣的說。

  他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幫忙。」

  「你能幫得上什麼鬼忙!」她的嘴一撇。

  他一笑,長腳一伸,勾來一張椅子,帥氣的坐到她的面前,「那可不一定,別忘了,我開徵信社,專門替人解決一些奇怪問題的。」

  「你真那麼行,就變出一個男人出來給我啊!」她恥笑道。

  他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話,「妳開的是婚友社,會員裡頭沒男人嗎?還是這次又要什麼奇怪的對象?又是黑社會老大嗎?」

  「不是!」她沒好氣的回答。

  「那是什麼條件?」

  「條件很簡單,只要我看得順眼。」

  聽起來好像挺容易的……

  夏澤不解的看著她,「當事人要求的條件很高嗎?」

  「不高。」連詠雯哼了一聲,「只不過,我社裡這麼多男會員,他們連我這關都過不去,更別提我爸媽那一關了。」

  「妳爸媽?!」

  她呼了口氣,「我現在要找一個可以合他們意的男人。」

  「然後呢?」

  「然後--」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就去看他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然後呢?」

  「還要問嗎?」她瞪了他一眼,「如果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當然就跟他結婚啊!我爸媽說,我今年一定要嫁出去,不然就嫁不出去了。其實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幹麼那麼緊張?真受不了他們。」

  「看妳的樣子,就是現在還找不到人?」

  「對啦!」連詠雯火大的響應。要是找得到人的話,她現在就不用坐在這裡煩了。  

  夏澤露出一個好脾氣的笑容,「沒想到現代紅娘碰上自己感情的事情,卻不會處理了。」

  「死人頭,」她斜睨著他,「你現在是在笑我嗎?」

  他忙不迭的搖頭,「我不敢。」俗話說得好,惹龍惹虎千萬不要惹到恰查某,他很識趣的,不會做這種傻事。

  她冷哼了一聲,「如果你真那麼行,你就替我找對象。」

  「我?!」他的表情有些錯愕。

  「對!」她靠向椅背,打量著他,「紅娘換人做做看啊!大不了給你個紅包,反正我也從你那賺了不少錢。」

  難得一次這麼大方,竟然是給他出這麼大的一個難題!夏澤還當真是欲哭無淚。

  「要不要?」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妳確定?」

  她肯定的點著頭。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好吧!如果妳這麼看得起我的話,我又怎麼可以拒絕妳呢?只不過……」

  「什麼?」

  「我不要錢。」

  他的話令她皺起了眉頭,「那你要什麼?」

  「我要妳答應我一件事。」他對她伸出食指比了個一,淡淡的表示。

  她懷疑的盯著他,「什麼事?」

  「暫時我先不告訴妳。」他賣關子的說,「總之不會是要妳殺人放火之類的壞事。」

  她聞言,不由得遲疑,她現在是很需要幫忙,但是……

  「你不會要我的全部身家財產吧?」

  他對天一翻白眼,「我說了,我不要錢。」她還真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樣死要錢嗎?

  「那……好吧!」連詠雯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這可是你說的。」有人來幫忙,而且還是這個看起來挺靠得住的夏澤,她不自覺的放下了心,「我的時間不多,你可要快點把人給我找出來。」

  夏澤有些被打敗的看著她這麼隨便的樣子,好像壓根不在乎他到底要她同意什麼事,而且現在她找的男人,可是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對象呢!

  他實在懷疑,為什麼這麼一個對感情這麼神經大條的女人,會開起這麼一家以愛情、恩愛一生為號召的婚友社,而且一開數年還倒不了,反而撮成了不少對佳偶,真是奇跡、奇跡。

  「老實說,妳覺得我怎麼樣?」他突然開口問道。

  連詠雯死瞪著他,「你尋我開心啊?」他跟她,當仇人還可以,當情人……就算是演戲她都覺得好笑。

  「我就真那麼差?」

  「你現在是存心的嗎?」她火大的說。

  「沒有。」他好脾氣的聳聳肩,「既然妳拒絕我,我只好盡力去幫妳尋找別的男人。」

  看著夏澤走出去的背影,連詠雯皺起了眉頭,這個傢伙竟然會毛遂自薦,真是頭殼壞去。

  想也知道,她跟他……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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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2: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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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澤這個死人頭,存心找她麻煩!

  連詠雯怒氣沖沖的衝進了希望徵信社。

  看到如同火車頭闖進來的女人,楚爾雅的眼睛一瞄就自動閃一邊去,然後指了指身後。

  「夏老大在辦公室裡。」

  連詠雯看都不看辦公室裡的人一眼,用力將門打開,然後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怎麼回事?」石風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可憐被粗魯的門。

  「用膝蓋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咱們的夏老大惹了她。」楚爾雅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石風星聞言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的脾氣那麼不好,夏老大幹麼三不五時就去惹她呢?」

  成立徵信社之初,他們就跟在夏澤的身旁,所以也就看著這兩人吵吵鬧鬧的度過這些年頭。

  楚爾雅瞄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石風星回視他,「說得你好像知道似的。」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為什麼。」他沒好氣的說。

  他真不知道石風星這麼一個大塊頭又沒什麼腦袋的人怎麼會娶得到老婆,偏偏人家就是娶到了,而且還恩愛得令人眼紅。

  「是嗎?」石風星搔了搔頭。他也有眼睛,眼睛還挺大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

  就在此刻,夏澤的辦公室裡傳來連詠雯的尖叫。

  石風星皺起了眉頭,「我們要進去嗎?」

  「不用。」楚爾雅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干他事的模樣。

  「可是我怕我們老大會被連詠雯給宰了。」

  「你大可放一百八十個心,夏老大不會怎麼樣,相反的,」他淡淡的表示,「夏老大不要對人家怎麼樣就好了。」

  石風星皺起了眉頭,楚爾雅似乎是在說……可是夏澤、連詠雯這對歡喜冤家……可能嗎?




  不用問也知道這次的相親又泡湯了。

  夏澤識趣的沒有發言,只是看著怒氣沖沖的連詠雯。

  「說,」尖叫了一大聲之後,連詠雯瞪著他,「你有什麼解釋?」

  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我警告你,你這死人頭不要給我裝!」她氣得只差沒有爬上桌上指著他的鼻子。

  「我真的不懂妳的意思。」他的口氣和表情十足十的無辜,「今天的相親不順利嗎?」

  「他媽的,你給我介紹的對象,我跟他順利那才有鬼。」她啐了一口。

  「阿才很好啊!」

  瞧他叫得親熱的--她瞪著他,這人叫王德才,名字是挺書卷氣的,但是竟然是在屠宰場工作。

  「他是殺豬的!」她近乎咬牙切齒的說。

  「殺豬的不好嗎?」夏澤攤了攤手,「好歹是個正當職業。」

  「去你的!」她真的一拳揮了過去,但他眼明手快的躲過,她見他躲,更氣了,「你耍我!」

  「不然妳想怎麼樣呢?」他無奈的表示,「這兩個星期以來,我找了至少五個人給妳,個個妳都不滿意,阿才至少長得人模人樣,還有份正常工作,這樣不好嗎?」

  她瞪著他,不是長得人模人樣、有份正當工作就可以跟她成一對,如果真那麼簡單,她上街隨便一捉就是一大把,幹麼還要他幫忙?

  「我媽說,我命中注定嫁給有錢人。」連詠雯火大的說,「所以你給我找個有錢人來。」

  他的嘴一撇,「妳要什麼條件就一口氣明白開出來好了,以免我找了又找就是不合妳意。」

  她聽了一楞,她要什麼條件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不過就是找個對象跟她爸媽交差嘛!所以……

  「醫生!」突然,她沒頭沒腦的說道。

  夏澤的眉頭一皺,「什麼?」

  「我要嫁醫生。」她一個擊掌,決定了。就找個醫生當老公,醫生娘聽起來還挺酷的。

  「為什麼?」他不解。

  「還要問嗎?」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我爸媽年紀大了,找個醫生來當女婿不是很好嗎?如果有什麼疑難雜症找他就好了,住院的話要挪病房也比較快。」

  他聞言無奈的搖著頭,若讓她爸媽知道她寶貝女兒有這種想法的話,可能會氣得掐死她。

  「好吧!」他同意,「我會找個醫生來給妳。」

  「真的?」她懷疑的盯著他。

  「真的。」夏澤肯定的點著頭,「這次絕對不會出錯。」

  「就再信你一次,不然你就給我試試看!」連詠雯瞪著他,那表情似乎打算若再不成,她就要把他大卸八塊。




  神奇婚友社曾經撮合過一對佳偶,男的是個心臟科醫生,但她從來不知道跟一個醫生講話竟然是這麼「噁心」的一件事。

  看來要當醫生娘不是很簡單的事,她不由得在心中對嫁給醫生的唐明月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

  眼前坐著一個長相斯文、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子。

  他叫古懷恩,是個外科醫生,此刻他正神采奕奕的跟她訴說一個他親自處理過的車禍現場。

  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小車禍,而是腦蓋骨破裂,腦漿流出來,肚破腸流的那種……

  她看著眼前的牛排,此刻有種感覺,她這輩子可能不會有興趣再點牛排來吃了。

  她放下刀叉,伸手去拿紅酒……

  「對了,其實我們血液的顏色比這個還要深,但感覺差不多,不過當然口感差很多。」古懷恩自以為幽默的笑著。

  她聽了真想一拳給他!

  真是活見鬼了,她用力的將紅酒給放回桌上……她這輩子也不會再喝紅酒了。  

  「連小姐是婚友社的社長,」古懷恩側著頭看著她,「看來對愛情應該也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吧?」

  愛情?!

  連詠雯笑了笑,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是白癡才會去觸碰的,她開婚友社,可不代表她就是懂得愛情的人。

  「若妳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著先交往看看。不過當然,對以後的結果,我們都無法先預期什麼,對吧?」

  這麼直截了當是很不錯,但她只要一想到日後都要聽到古懷恩那些工作內容,她就覺得皮皮剉。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救星到了--

  「你怎麼來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那麼開心見到夏澤,連詠雯只差沒有跳起來抱他了。

  「來看看情況怎麼樣。」夏澤看到她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可以坐下嗎?」

  「當然、當然。」趕在古懷恩開口之前,她立刻說道,還等不及侍者來,自動的幫他拉椅子要他坐下。

  夏澤暗笑在心底,依言的坐了下來。

  「古醫生可是個外科權威。」夏澤盡責的表示,「有很多女人都希望能獲得他大醫生的青睞。」

  既然如此,那就請便。連詠雯在心中PS。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賺的錢不少,但是對著這種人,她會吐。

  「古醫生,你覺得連小姐不錯吧?」

  「不錯,不過就是安靜了點。」古懷恩據實以告。

  「安靜?!」夏澤有些意外,連詠雯跟安靜這兩個字絕對劃不上等號。

  連詠雯看到夏澤古怪的神情,不悅的在桌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夏澤立刻收起自己探試的眼神,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說道:「看來今天的約會很順利。」

  「對。」

  「不。」

  截然不同的話出自兩個人的口中,夏澤玩味的目光穿梭在他們之間。

  「連小姐,妳不喜歡我嗎?」古懷恩好脾氣的問。

  「我們才見第一次,你就要我喜歡你,很難吧!」連詠雯沒好氣的看著他。

  「說的也是,」他點了點頭,「感情是需要培養的。」

  「沒錯,但跟你培養感情這東西的人肯定不是我。」

  連詠雯不客氣的話使他沉默,一時之間,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明天還有手術,」古懷恩尷尬的起身,準備離去。「夏先生,有機會我們再聯絡。」

  「好的。」夏澤也站起來,伸出手跟他一握,「很感謝你今天晚上願意撥空過來。」

  他只是點了下頭,然後看著連詠雯,「連小姐,希望妳早日找到一個合適的對象,不過老實說,我覺得……」

  她好奇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感到不解,「你要說什麼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古懷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妳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錯。」

  這點不用他說,她自己很清楚,「謝謝誇獎。」

  「不過……妳沒有女人味。」

  他的話使她臉上的得意立刻消失無蹤。

  「男人要一個女人不是要她長得美就好,重要的是那股韻味……有些女人長得雖然不及妳一半漂亮,但卻能吸引住一個男人的目光,原因就在於,她比妳有女人味太多了,至少她懂得怎麼婉轉說話。」

  這男人真的沒風度,被她拒絕之後,竟然對她做起人身攻擊。真是個王八蛋。

  「有魅力的女人才能使男人有興趣,而這點在妳身上我看不到,」古懷恩淡淡的笑了笑,「所以妳要找到對象,可能還得努力一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火大的瞪著他,巴不得在他的背上燒出兩個大洞,這個人說的是人話嗎?

  「你幹麼不說話?」她火大的看著一直沉默的夏澤。

  「說什麼?」夏澤一臉的莫名其妙。

  「那傢伙侮辱我!」連詠雯氣憤難當,「他說我沒有女人味,沒有魅力,你是死人啊!在一旁聽,不會替我反駁嗎?」

  「我為什麼要反駁?!」他好笑的反問。

  「你為什麼不反駁?」她怒視著他。

  「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啊!」

  他的話一說完,她就像被雷劈到似的楞在椅子上。

  「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剛才古醫生說的是實話,妳長得是很漂亮,不過就是沒什麼女人味和魅力。」  

  她氣憤的雙手握成拳,這個該死的臭男人……

  「你騙人!」也顧不得這裡是高級西餐廳,她氣不過的大聲喊道:「誰說我沒有女人味!」

  「如果妳有女人味,現在也不會沒男人要了。」

  這真是一根針狠狠的刺進她的心窩!

  「我不是沒有男人要!」連詠雯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我不要那些臭男人!」

  「妳確定嗎?」

  「再確定不過。」她忍不住氣憤,狠狠的再次踢了夏澤一腳,「王八蛋,你去死啦!」

  他撫著自己被踢痛的小腿,「妳自己想想,有女人味的女人會這麼說髒話、會這麼打人的嗎?」

  「你--」她火大的指著他的鼻子,「你好樣的!夏澤!」

  她拿起皮包,怒氣沖沖的走出去。

  「妳要去哪裡?我送妳。」

  「不用!」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自己攔了出租車就離開。

  夏澤看著車燈消失在眼前,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范品歆正哄著自己甫滿三個月的女兒睡覺,霍騰雅則一臉滿足的看著妻女。

  突地,急切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一家三口的安寧。

  管家去開了門,連詠雯也等不了通報就衝了進來。

  霍騰雅懶懶的看著她,連起身都沒有,「妳來幹麼?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有事問你!」站定在他面前,她雙手扠腰的說。

  范品歆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兼紅娘,「怎麼了?」

  「我有沒有女人味?」不拐彎抹角,連詠雯直截了當的問。

  霍騰雅聽到她的問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你說話啊!」她不耐的推了他一把。

  「妳當然有女人味,妳長得那麼漂亮……」

  「品歆,我不是在問妳。」連詠雯打斷她的話,「我要的是霍騰雅的答案。」

  霍騰雅打量著她,然後緩緩的坐直身體。

  他的小妻子怕他亂說話,還暗暗的拉著他的衣角,要他謹言慎行。

  但開什麼玩笑,他從以前到現在都不知道吃了這個霸道女人多少虧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討一點回來,他會饒她才怪。他故意視而不見妻子的暗示。

  「老實說,」他也不客氣,「妳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男人看到妳只會倒盡胃口。」

  「騰雅!」范品歆幾乎是尖叫出丈夫的名字。

  她的聲音嚇到了女兒,小女娃立刻放聲大哭,霍騰雅立刻心疼的接過手。

  他一副委屈的模樣看了妻子一眼,「我只是實話實說,妳有必要反應那麼大嗎?」

  「你給我閉嘴!」范品歆火大的瞪著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實在太過分了。

  霍騰雅悻悻然的聳聳肩,抱著女兒自顧自的上樓去了,一路上還不住嘀咕,「她本來就沒有女人味,哪個有大腦的男人會喜歡一個會說髒話、動作又粗魯的女人?!」

  「霍騰雅!」范品歆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名字。

  他的腳步立刻加快了些許。

  「詠雯,妳別聽騰雅胡說八道。」她一看丈夫消失,立刻試圖為他所說的話緩頰。

  「妳不用再說了,」連詠雯轉過身,「我走了。」

  「妳要去哪裡?」范品歆一臉的緊張。

  「我要去穎宜家,我要問清楚。」說完,她就如同來時一般,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

  找穎宜?!正確點來說,應該是去找宋浩天,穎宜的丈夫才對。

  范品歆想想不對,立刻拿起電話撥給唐穎宜,只希望宋浩天不會像霍騰雅一樣胡說八道才好。




  出租車才停好,宋家大門立刻就打開來。

  連詠雯不解的步下車,看著在黑暗中矗立的宋家大宅。

  她好奇的走入,就聽到裡頭傳來激烈的爭執聲,一向愛妻如命的宋浩天竟然跟自己的愛妻吵了起來,她覺得新奇。

  「你們在幹麼?」

  她的一句話立刻使在客廳裡吵架的兩個人閉上了嘴。

  「詠雯,妳來了啊!」唐穎宜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會吧?!

  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一半,她不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人見人憎的討厭鬼吧?!

  「請坐,要喝點什麼嗎?」唐穎宜熱切的招呼著,「茶好嗎?」

  她推著丈夫要他去倒茶。

  這女人……宋浩天瞄了太座一眼,根本不把她的暗示當一回事,逕自坐了下來。

  「妳來有什麼事嗎?」他近乎熱切的問。

  連詠雯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懷疑,宋浩天一向怕她帶壞唐穎宜,所以每次看到她都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現在竟然對她那麼客氣,讓她覺得古怪。

  「只是想來問個問題。」

  「要問什麼儘管問。」他笑道。

  真是見鬼了!他竟然對她笑?!

  「你覺得我有女人味嗎?」

  「當然--」

  「沒有。」宋浩天不客氣的打斷了唐穎宜的話。

  她火大的瞪了丈夫一眼。

  「沒有就是沒有!我一向不說謊。」他不懼妻子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他受連詠雯的氣實在夠久了,現在有機會可以討一點回來,說起話來可一點都不留情。

  「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一向實話實說,」再瞄了愛妻一眼,他繼續說道:「若她真有女人味,為什麼她開婚友社那麼多年,也沒見哪個白目的人去追她,她又不是缺手斷腳或破相,妳不覺得奇怪嗎?」

  「一點都不怪,是那些男人瞎了眼。」唐穎宜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她實在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丈夫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連詠雯的臉一下變得蒼白,這下子她的心是被打落谷底去了。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是她不需要男人,搞了半天,是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她!

  天啊!真是一大打擊。

  也不想留下來看唐穎宜和宋浩天為了她是否有女人味一事而爭吵,她默默的起身離去。

  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她的自信竟然被打擊了幾乎不剩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連詠雯可是很行的,不是嗎?

  那現在是怎樣?天地一夕之間變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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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2: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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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了一個晚上,連詠雯頂著熊貓眼到了神奇婚友社。

  才上樓,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她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的開門進去。

  夏澤自動自發的跟在後頭進門。

  「妳沒睡好?」他很白目的問。

  「我睡得好才怪!」她瞪著他,要不是他介紹那個死醫生給她,她也不會過這生命中最長的一夜。

  「因為昨天古醫生的話嗎?」他試探的問。

  「奇怪!」她不解的望著他。

  「什麼東西奇怪?」

  「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我根本猜不出你在想些什麼?這根本一點道理都沒有,不是嗎?」

  關於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早在與她相識之初,他便發覺,她可以看穿別人的想法,卻獨獨無法看穿他的。

  他也曾經好奇,但他卻從未去追尋過答案,有些事,上天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他反手握住她的,「能不能看穿我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

  「誰說不重要!」她猛一個抬頭,不經意的望進了他的眼睛,記憶中,他們好像第一次這麼接近。

  真是活見鬼了,怎麼現在她才發現,他的眼睛很美,笑容裡的溫柔幾乎使她難以呼吸。

  她快死了……在快喘不過氣的同時,她勉強將手抽回,將臉給別開。

  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澤可是她的死對頭,她怎麼會對他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一定是昨晚發生的事打亂了她的自信,讓她亂了陣腳,所以她現在才會腦筋不正常。

  她試圖給自己的失控下了個解釋。

  「妳怎麼了?」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會覺得他的聲音裡有一絲促狹的味道……

  她起身走了幾步換了個位子,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把心頭的煩躁給丟到一邊去,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自亂陣腳。

  「好吧!」她仰起下巴,高傲的表示,「確實現在我能不能看穿你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

  「那妳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她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說道:「好!我承認自己不是那麼完美。」

  她嚴肅的神情幾乎使他笑出來,但他忍住了,他可不想找死。鄭重的點下頭,他等著她繼續說。

  「女人味……好吧!我是沒有,但我長得不錯,對不對?」

  「這是當然。」這他可以毫無困難的認同。

  「我的腦袋也不壞,對吧?」

  「沒錯。」他依然點頭。連詠雯一向是個聰明的女人,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所以,我決定了,」她猛然一個擊掌,「我要學習,我會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夏澤一楞,他有些意外她竟會下此決定。

  「有了魅力自然可以替我爸媽找到他們滿意的女婿,對吧?」

  這之間似乎不能劃上絕對的等號吧?

  他思考了一會,才勉為其難的說:「我贊成妳想要學習的心。」不過他對實際狀況可沒什麼信心,「但是妳知道該怎麼學習才能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嗎?」

  這個問題可問倒她了,連詠雯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

  「妳總是那麼強勢。」他自言自語的繞到她的身後,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舉動幾乎使她驚得跳起來。

  「你要幹麼?」

  「放輕鬆點。」

  聽著他近乎會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他的手有節奏的輕按著她的肩頭,她果然慢慢鬆弛下來。

  「妳的身體太緊繃了,整個人僵硬得跟雕像一樣,男人可不喜歡抱個感覺硬邦邦的女人上床。」

  聽到他的話,她差點被口水給嗆到。

  上床?!誰提到這兩個字了。

  她又打算跳起來,但肩膀卻被他給硬壓住。

  「別急著反駁我,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吸引力往往開始於第一眼相視和接觸的感覺,性是很正常的一部分。」

  「你幹麼跟我談這個?」她口氣很沖的問。跟他談這個東西,感覺好奇怪。

  「我只是教妳某些東西,」夏澤溫和的說,「妳不是要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身體語言是很重要的,妳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要吸引他人的目光才成。」

  「你是說……就像花蝴蝶一樣嗎?」她腦海中浮現的是那種打扮得很妖艷,穿梭在男人間的女人。

  「嗯……」他想了一會兒,「類似,但我的意思可不是要妳也變成那麼八面玲瓏的模樣,雖然在某一個角度上來說,妳口中的那種花蝴蝶是挺符合某些男人的期望。」

  她露出一個噁心的神色。

  所以她說,男人通常沒什麼大腦,單就男人喜歡那種濃妝艷抹但腦袋都是稻草的女人這點,她就可以肯定。

  「別不以為然,」他不留情的話立刻劈了過來,「至少那些花蝴蝶身邊從來不缺男人,而妳卻一個男人也沒有。」

  她立刻氣憤的跳了起來,「死夏澤,有種你再說一次!」

  他無奈的看著她搖頭,「妳看看妳現在像什麼樣子,若我有面鏡子讓妳照照,一妳就會知道妳現在的樣子令男人倒盡胃口。」

  他的話使她的怒火更熾,「你現在是怎樣?報以前的仇啊?你看我出醜你很快樂是嗎?」

  「我沒那麼小氣。」他的手替她撥了撥長髮,「我只是盡責的告訴妳如何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這是妳自己要求、也是妳現在所需要的不是嗎?」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反而使她啞口無言了起來。

  她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他的話她無法反駁,但她心中就是很不爽。

  他笑著看著她,「怎麼?不開心嗎?」

  她瞪了他一眼,在這個節骨眼,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真想掐死他!但她當然不能這麼做,她連破口大罵都不行,因為她要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夏澤見她冷靜了下來,又繼續他的「教學」。

  「妳要懂得對人放電。」

  天啊!她要起肖了!

  深吸口氣,她好不容易才把想把他趕出去的念頭壓抑下來。

  「放什麼電啦?」不過她口氣還是很沖。

  「就像這樣子!」他突然一把拉過她。

  她連尖叫都來不及,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抱裡。

  「你幹麼?」她有些驚惶失措的看著他。

  「教妳放電。」他直視著她的眼睛,正經八百的說。

  一副好像很行的樣子……她不以為然推了推他,跟他這樣親近的碰觸,感覺很奇怪。

  「不要動來動去。」他輕聲斥責。

  若是以前,她不可能會聽從他的話,但奇異的,這次她乖乖聽了,還真的安靜的一動也不動。

  「很好。」他的口氣有著讚賞,「現在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他。

  當四目相接時,她突然腦袋轟了一聲,心湖冒起怪異的感受,臉頰好像火燒似的,她病了嗎?

  「不准躲!」夏澤勾著她的下巴,「看我。」

  「幹麼要看你?」她用粗聲粗氣的口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妳要學習,不用任何的動作,只要用眼神就可以使一個男人心動。」

  「拜託,男人是笨蛋嗎?一個眼神就可以--」

  「對,男人本來就不聰明。」他摟緊準備逃開的她,「快點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低著頭咬牙切齒,看就看,她連詠雯什麼時候怕過了?!

  一個抬頭,她雙眼再度直視著他。

  那奇特的感覺又立刻竄過了她的神經。

  「看著我的眼睛,妳有什麼感覺?」

  他更靠近她一些,她不由得屏住氣息。

  她突然覺得地球的空氣稀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心頭一震,似乎有個東西被撥動了……

  「在我眼中,妳看到什麼?」他近乎深情的看著她問。

  這種感覺真是太詭異了。

  她眨了眨眼,甩開奇怪的想法,「看到我自己啊!」她粗著聲音說道。

  不行了,再看下去她會窒息而死……

  一把將他給推開來,她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表情,夏澤的眉頭挑了挑,「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她竟然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一向看不順眼的男人竟然也挺迷人的。

  她吸了口氣,故作鎮定的看著他,「沒有,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我們繼續。」說完,他的手又向她伸了過去。

  她看到他的動作嚇得忙不迭的退了好幾步,頭還撞到後頭的檔案櫃,發出巨響。

  「妳沒事吧?」他嚇了一大跳。

  「不要碰我!」連詠雯齜牙咧嘴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嚷嚷著,該死的!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夏澤立刻停下腳步。

  她揉著頭,恨死眼前的局面,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你這個王八蛋,根本就不會教!」她一古腦的把氣給出在他身上。「亂七八糟!」

  他一臉的無辜,「會嗎?我覺得我教得挺好的,」他露出一個笑容,「至少妳就被我電得暈頭轉向。」

  她猛然抬頭,瞪著他,要他有種再說一次!

  他立刻閉上嘴。

  「我是被你嚇得驚惶失措!」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少把自己講得跟情聖一樣,認識你那麼多年,也不見你有女朋友。」

  「女朋友--不是沒有,是我不想要。」

  她聞言嗤之以鼻,「大言不慚!」

  他溫和一笑,「要打賭嗎?」

  她瞄了他一眼,「打什麼賭?」

  「今天晚上我們上PUB去。」

  「幹麼?」她一臉狐疑。

  「當然是去找尋獵物。」

  「獵物?」她不甚理解他的話。

  「很簡單,妳不相信我的魅力,我就去證明給妳看。去PUB,妳去找男人,我去找女人,看誰比較行,誰先將目標給帶走,誰就贏了。」

  「我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連詠雯不解的問,她幹麼去PUB把男人?

  還有把目標帶走幹麼?她對一夜情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愚蠢。而是證明,證明我會是個教導妳的好老師,我們就來比賽,誰先達到目的,以後誰就聽誰的。」

  她皺起了眉頭,她很實際,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好像沒有……

  「妳不敢嗎?」

  「誰說我不敢!」她反應激烈的反駁,她天不怕地不怕,這點小挑戰才嚇不倒她。

  「妳真敢嗎?」他的語氣有些挑釁。

  「開玩笑,」她假笑了幾聲,「去就去!誰怕誰啊!」

  「好!」他一個彈指,「那我們今晚就到『夜』!妳知道這家PUB嗎?」

  「知道。」就算不知道,她也會硬著頭皮說謊。

  「那晚上九點見。」

  「九點就九點!」

  就為了賭一口氣,連詠雯火大的同意了。

  人似乎不管到了多大年紀,個性是怎樣就是怎樣,想改也改不了……夏澤看著憤恨著一張臉的她,不由得覺得好笑。

  有人不管他人怎麼冷嘲熱諷,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而連詠雯卻是那種只要別人一激,就會連自己爹娘都會跟你賭到底的那種人,所以像她這種個性的人也挺好掌握的不是嗎?




  五光十色的夜晚,音效燈光炫耀著人群。

  坐在吧檯邊的連詠雯,目光在看向不遠處的夏澤時,高傲的仰起了下巴,

  既然已經打了賭,她就不會輸,認識夏澤這麼多年,只有他輸她的份,這回也不會例外。

  隱約的燈光下,他嘴角揚起的笑意卻是清晰可見,他似乎對自己非常有自信。

  她沉下了臉,旋過高腳椅,輕啜著長島冰茶,強迫自己不看他。

  「小姐,」酒保一邊擦著酒杯,一邊跟她交談,「第一次來?」

  她微點了下頭。

  「怎麼不下去玩呢?」他的嘴巴對舞台努了努,「我們的舞台和音樂是一流的。」

  「等會兒吧!」她淡笑的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際聽到-串女人的笑聲,而這聲音……

  她微側過頭,就見原本獨坐的夏澤身旁不知何時已經坐著一個婀娜豐滿、長相艷麗的女人,一身的火紅在燈光下顯得刺目。

  夏澤不知說了些什麼,再次引起這紅衣女子的笑聲,就見她媚目勾撩,手大膽的撫上了他的胸膛。

  拜託!這就是所謂的放電嗎?

  連詠雯看得一肚子的火,男人都是呆子,就喜歡這種擺明看起來就像個花癡的女人。

  再見到夏澤一副樂在其中的神情,她的怒火更熾。

  氣怒的回過頭,她也不想去細思自己到底在火些什麼,一口將杯子裡的酒給喝完,然後滑下椅子,走向舞池。

  雖然平時的她一板一眼,但這可不代表她是個手腳不協調的節奏白癡,小時候,她還被她老媽逼著去學過幾年的芭蕾舞,可是有舞蹈基礎;事實上,她覺得自己跳得還不錯,甚至可以跳上一段正統的爵士拉丁舞。

  她將頭髮一甩,隨著音樂舞動著身軀,濃密的黑色鬈發幾乎使人看不清她的臉龐,腳上的靴子配合著奔放的音樂極有韻律的踩著地板,在舞池中,她散發出熱力四射的光芒。

  她不在意週遭的目光,只在乎自己的感覺,在震撼雙耳的音樂聲中,藉著舞動淋漓的發洩心中的一股氣悶,慢慢的有人停下了動作的看著她,甚至為她喝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歡呼的聲音也越大。

  平常的她不會這麼瘋狂,拜心中那股想要發卻發不出來的悶氣所賜,為自己吸引來一堆觀眾。

  音樂一停,她也停下了舞步,耳際立刻響起掌聲和口哨聲,她將長髮一撥,沒理會從四面八方朝她射來的愛慕眼光,她的目光逕自梭巡,然後她看到了他--

  夏澤如同眾人一般,目光也放在她的身上,他對她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對她舉杯。

  她微揚嘴角,得意的走向吧檯。

  她幾乎才坐定,立刻有人圍了上來。

  這男人急著向她介紹自己,看來這場賭注還是她贏了,她看向夏澤,想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卻發現他的目光壓根沒放在她的身上。

  原本他的身旁只有一個女人,現在卻又冒出了第二個……

  「小姐,怎麼稱呼?」

  「離我遠一點!」連詠雯才沒興趣理會這個看來挺流氣的男人,一隻耳上還戴著一個耳環,自以為很帥似的。

  那男人聽到她不善的口氣,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摸摸鼻子走人。

  在「夜」裡,客人都要遵守規矩,不能鬧事,不然便被列為拒絕往來戶。

  這間PUB的老闆在業界小有名氣,黑白兩道都有點關係,所以「夜」吸引入的不單是裡頭的設備,更因為這裡較少「麻煩」。

  連詠雯現在的心思全放在夏澤的身上,對於賭注這檔子事早就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的眼角看到他與紅衣女子開心的一同離去,然後兩人消失在店門口,她感到難以置信。

  她立刻買單,連零錢都等不及找,便飛快的追了出去。趕出去時,正好見一輛出租車開走。

  看著後車燈,她氣憤的一個跺腳。男人果然沒幾個好東西,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火大的一甩頭,不去想出租車會將夏澤和那個花癡帶去哪裡。

  誰知道她氣憤的一個轉頭,卻不經意的撞上了一堵人牆,她驚呼了一聲,差點跌倒。

  一雙大手扶住了她,她抬起頭正想大罵,但一瞧卻楞住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才奇怪妳幹麼追著我跑出來?」夏澤帶笑的看著她說。

  「那個……」連詠雯的手楞楞的指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

  「妳輸了。」點了點她的鼻頭,他淡淡的說。

  她驚訝的摸著自己被他撫過的地方,「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打賭誰可以先將彼此的對象給帶出PUB嗎?」他的嘴角揚起迷人的笑容,「我贏了。」

  她沉下了臉,「這才不算數!」她跺了跺腳,「你又沒有跟她一起坐出租車走。」

  夏澤對她眨了眨眼,「拜託!我的大小姐,若我真跟她走,妳可能會宰了我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火大的瞪著他,他直截了當說中她方才追出來的心態,她覺得有點惱羞成怒。

  「或許我在胡說八道,」他一貫的溫和響應,「不過,結論還是我贏了。還是妳想不認帳?若妳不認帳,我可以再回去,只要給我十分鐘,我會再找到另外一個女人,而這次我會跟她一起走。」

  她的臉色因為聽到他的話而變得難看,這下子騎虎難下了,她既不願承認自己輸了,也不願他再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如何?」他彎下腰,俏皮的看著她的雙眼問。

  「好,你贏了!」她不是很情願的表示,「你現在要我做什麼?」

  他一笑,「陪我喝杯酒。」

  「啊?!」

  夏澤爽朗的笑著,然後攬著她的腰,回到PUB裡。

  她發現,她真的不瞭解他,認識他這麼多年,她還以為自己早摸清了他,但現在她才發現,夏澤是個謎……難解的謎。

  偏偏她一向得意的預測人心的能力一碰上他卻像中邪似的無三小路用……哎,真是氣死了又急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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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2: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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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看錯了?妳在發呆嗎?」

  聽到耳邊突然冒出柔亮聲音,連詠雯意外的嚇了好大一跳,她猛然一個抬頭。

  「妳想嚇死人嗎?」她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徐心語。

  徐心語拿著一雙如貓般慵懶的目光,打量著好友,「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妳有事情不對勁。」

  「幹麼?妳模特兒不當,改行算命了嗎?」連詠雯瞄了她一眼,跟她談第六感,也不想想她連詠雯是何方神聖,真是不自量力。「妳來做什麼?今天沒事做嗎?」

  眼前這個大美人說來也是奇葩一個,芳齡二十六歲時嫁給一個不過二十一歲的小男生,而且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拍了一組引起話題的內衣廣告。

  現在孩子出生了,又有瘦身機構捧著白花花的鈔票請她瘦身兼代言,真可謂面子、裡子都顧到了。

  徐心語一撥長髮,風情萬種的坐了下來。

  「不是,我最近忙死了,今天一大早就爬起來準備拍照。不過工作挺順利的,已經完工了。就在這附近拍照,本來要去接孩子,但一想到很久沒看到妳,所以來串串門子。怎麼,不開心看到我嗎?」

  看到她對自己眨眼,連詠雯對天一翻白眼,「別對我用這招,我不是男人,不會被妳電得昏天暗地。」

  人說「緣投尪歹照顧」,在她看來「水某」可能更難照顧,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原本以為徐心語下嫁給小她五歲的男人,此後的生活可能只能繞著自己的丈夫、顧著老公就好。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這徐心語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她永遠將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亮眼的她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所以與其說,她怕老公出去偷吃,不如說她老公緊張她這個發電機出去亂電人比較貼切一點。

  徐心語打趣的撐著下巴看著好友,認識連詠雯以來,她總是自信飽滿,現在似乎真有點不對勁。

  「到底怎麼回事?有事困擾妳嗎?」她關心的問。

  連詠雯原本不想講,但一看到徐心語這副柔媚樣,心事再也藏不住,「妳覺得我有女人味嗎?」

  徐心語有些意外她會這麼問,「出了什麼事?」

  「妳先回答我的問題,」側著頭,她堅持著。

  「妳很漂亮啊!」徐心語老實的回答。

  她對天一翻白眼,「我不是問這個,漂亮下代表有女人味吧?」

  徐心語皺著層頭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妳跳舞的時候很迷人,會讓人目不轉睛。」

  徐心語學了幾年的舞蹈,心情不好也會去跳舞,而連詠雯是少數她認為足以跟她相襯的舞伴之一。

  「心語,妳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徐心語這才遲疑的說道:「妳不會咄咄逼人的時候,其實還挺有女人味的。不過……妳好像常常都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好極了!真是一個「婉轉」的回答。連詠雯沉默的不發一語。

  「妳生氣了嗎?」她怯生生的問。

  連詠雯對她揮了揮手,「其實妳會這麼回答,我早有心理準備。」她呼了口氣,「我昨天去PUB。」

  「幹麼?跳舞嗎?」

  「不是,我去是因為我跟夏澤打賭!」

  徐心語思索了一會兒,印象中,連詠雯跟夏澤一點都不對盤,至少她從不給夏澤好臉色看。

  不過白癡都看得出來夏澤對連詠雯好像有那麼一丁點意思,只不過當事者都一副不急的樣子,他們旁觀者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他去釣馬子,我去釣凱子,」連詠雯接著又說。

  「不用說,一定夏澤贏了。」

  連詠雯不悅的看著她,「妳就這麼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妳,」徐心語對天一翻白眼,「而是妳誰不跟他賭,偏是跟夏澤。」

  「妳是什麼意思?」她困惑的看著她。

  「拜託,妳是瞎了嗎?」徐心語一臉的難以置信,「夏澤那麼帥又那麼有型,八要是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幾眼,若主動一點的,半夜不用給她錢,她都會跳上他的床。」

  「妳胡說八道!」連詠雯啐道。

  「我哪有胡說。」她不以為然的表示,第一次見夏澤,她就覺得這男人實在是帥呆了,偏偏這個天天跟他碰頭的連詠雯,似乎毫無所感。「他本來就很贊,可以說是男人中的極品,眼睛又漂亮,尤其是有時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哇--只要是女人,一定會移不開眼。」

  「我要把妳的話跟妳杜仁毅講。」

  她老公雖然比徐心語小了五歲,但連詠雯很清楚,他可是個標準的大醋桶。

  「去講啊!」徐心語不在乎,反正她敢講,就不怕別人知道,就算對方是她親愛的小男人都一樣。

  連詠雯沒好氣的看著她,最後很不情願的開口問道:「妳剛才說的是實話嗎?」

  「我剛才說了那麼多,妳問的是哪一句?」

  「就是夏澤是個迷人的男人那一句。」她口氣很沖的說。

  「對。」徐心語的眼睛一亮,然後肯定的點頭,「夏澤很迷人,不信的話,妳可以去問其它人。」

  真的嗎?大家也都像她這麼覺得嗎?好友當然沒理由欺騙她,而且老實說,夏澤確實長得還不錯……

  「喂!你們的賭注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連詠雯聳了聳肩,「只不過輸的那一方,要聽贏的那一個人的話。」

  「多久?」

  她皺眉想了一會兒,「我們好像沒有提到這個。」

  「不會吧!」徐心語驚叫了一聲,「妳連這個也賭,妳真是瘋了!若他要妳做些殺人放火的事怎麼辦?」

  輸了才會覺得自己瘋了,若她贏了,可又是另一番局面。連詠雯心想。

  「他才不會叫我做些壞事。」她有些忐忑的回答。答應這個賭注實在不聰明,她不得不對自己承認。

  「看夏澤的個性應該是不會,不過沒想到,他倒是挺聰明的。」徐心語撫著自己的下巴說。

  「什麼意思?」

  「就是--」

  她的話被進門來的夏澤給打斷。

  「有客人?!」夏澤對徐心語一個點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她回他一個笑容。

  「我看了妳拍的廣告,把妳拍得很漂亮。」他讚美的道。

  「謝謝!」她對他點了點頭。

  「我跟詠雯要去吃飯,一起去?」

  「誰要跟你去吃飯!」連詠雯不悅的在一旁插話,他根本就沒問過她要不要去用餐,竟然擅自替她作決定,真是找死。

  「妳答應過。」

  「你在作夢!」連詠雯啐道,「我什麼時候答應的?」

  「就在妳跟我打賭的時候,」夏澤一臉的無辜,「妳輸了,所以一切都得聽我的。」

  他的話立刻堵得她啞口無言。

  徐心語的目光打量著兩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徐心語!」連詠雯如利刃般的目光射來。

  她趕緊收起笑容,「對不起,你們自己去吃飯吧!我要去找我老公過兩人世界。」

  「那就不勉強了。」夏澤好脾氣的接口。

  「再見!」她拿起皮包,對連詠雯揮了揮手。「改天再聊。」

  連詠雯沒有回答。

  徐心語也不以為意,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連詠雯替她找到了幸福,現在也該是輪到她自己了。

  等到徐心語的背影消失在面前,她馬上發飆,「死人頭,你吃定我了啊!」

  「我沒有。」夏澤覺得莫名其妙,「我只不過請妳跟我吃頓飯而已,妳為什麼生氣?」

  她一楞,他這麼好脾氣,讓她就連氣都不知道從何發起。

  她恨恨的瞪著他。

  「可以去吃飯嗎?」

  「可以。」她嚷道,「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會吃死你!」

  「沒關係,只要妳開心就好。」

  聽到他的話,實在令人覺得好氣又好笑。




  人說福無雙至,這句話未必是對,但禍不單行這句話通常挺靈驗的。

  連詠雯火大的目光穿梭在幾對俊男美女的身上,他們都是她一手撮合的佳偶。

  看他們幸福美滿是挺有成就感的,但偏偏此刻空氣中就是飄了一絲古怪……今天說得好聽一點是要替宋浩天提早辦個生日派對,然而她卻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單純。

  就見幾個大男人圍在烤肉爐旁開心的聊天,試探的目光卻不時的飄向她的方向來。

  一看就知道他們在算計她,她不由得提高了警覺心。

  當初他們在追老婆時,多多少少她都整過他們,但她的目的也不過就是測試一下他們對自己妻子的感情是否真的情比山堅,而且身為神奇婚友社的社長,她連這麼點的「福利」都沒有,她主持這婚友社還有什麼意思可言?所以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以前的所做所為有錯。

  她坐在離泳池一段距離的躺椅上,想要試圖打探些事,偏偏她那幾個好友卻好像故意似的,躲得遠遠點。

  「妳給我過來。」一看到唐穎宜邊吃著烤雞翅邊走過來,一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泳池旁,居然立刻掉頭就走,連詠雯馬上吼道。

  唐穎宜一楞,不是很情願的停下腳步,然後慢慢的踱到她身旁。

  「我是母夜叉嗎?」

  她笑了出來,「妳怎麼這麼說?」

  「不然妳們幹麼一個個躲著我,活像我是鬼似的。」

  她暗暗的吐了吐舌頭,「其實也沒有啦!」

  「老實招來,妳們現在到底搞什麼鬼?」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連詠雯示意她坐下。

  「其實也沒什麼,」唐穎宜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坐了下來,「只是浩天生日,找你們大家來家裡烤肉啊!」

  連詠雯懷疑,「這麼簡單?」

  她一臉無辜的反問:「不然呢?」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因為看到從大門口走進來的身影而停住了,她的眼底閃過瞭然。

  誰說只有女人好管閒事、愛看好戲,就她看來,男人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一群。

  她目光銳利的看向徐心語,這個大嘴巴,肯定把她跟夏澤打賭打輸的事情召告天下了。

  不遠處的徐心語發現她的視線,立刻心虛的迴避。

  其實也不能全都怪她,她不過將事情告訴丈夫,誰知道她的老公又去告訴他的上司,也就是霍騰雅,然後連詠雯跟夏澤打賭輸了這件事,就這麼傳了開來。

  「詠雯,過來一下。」宋浩天熱絡的對連詠雯揮了揮手。「是夏澤要妳過來的喔!」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連串的笑聲。

  連詠雯在心中詛咒著這幾個臭男人。

  唐穎宜一副愛莫能助的聳聳肩。

  她恨恨的走向烤肉爐,她要這群臭男人明白,她連詠雯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幹麼?」她口氣不善的問。

  「來烤肉嘛!」霍騰雅丟了個夾子到她手上。

  「夭壽,為什麼要我烤?」她像碰到火似的立刻將手中的夾子給丟到一旁。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吃烤肉,但卻一點都不喜歡站在火邊烤肉給別人吃。

  尤其烤完肉之後,渾身的煙熏味,讓人受不了。

  「這可是我表弟要吃的。」霍騰雅立刻俏皮的眨了眨眼,推了推站在他身旁的夏澤。

  雖然到現在他還搞不懂夏澤是哪根筋不對勁,會看上連詠雯這個凶巴巴的女人,但只要能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吃癟,他就很愉快。

  想當初他追品歐的時候,也吃了連詠雯好幾頓排頭,所以現在可以討點回來,他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女人,就算是風水輪流轉吧!

  「你……」

  「你們不是打賭嗎?」宋浩天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逕自說道:「而且妳輸了,所以夏澤叫妳動手烤肉給他吃,應該不過分吧?還是一向說一是一的連大小姐,願賭卻不服輸?」

  她是不用指望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會出口幫她說話了,目光看向泳池旁,好友們都聚在一起聊媽媽經,想等她們來解救,還是算了吧。

  她假笑了聲,「開玩笑!」一把將夾子給拿過來,「我可不是輸不起的那種人。」

  「是嗎?」一向沉默不多話的楊浩築突然開了口,「既然如此,這些都交給妳了,我們男人也可以休息一下。」

  連詠雯張大了雙眼看著他,果然不會叫的狗是最凶的,這個一向不多話的醫生平常看起來脾氣挺好,但不代表心眼也好。

  「好極了,你們都想看我好戲是嗎?」她一副憤恨的表情,「好!全都給我滾,我烤就我烤,我怕你不成,不過就是烤肉而已嘛!」

  「既然妳同意,我們就離開了,今天這麼熱,我們去換衣服,帶孩子去游泳吧!」宋浩天不客氣的說。

  「好!」霍騰雅第一個附和。

  一下子,圍著烤肉爐的男人一哄而散,連詠雯像是跟肉有仇似的用力的翻動著。

  「你還不滾?」她火大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夏澤。

  「這不是我的主意。」他頗覺無辜。

  「但是你也沒幫我講話啊!」都是因為他,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儼然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話。

  「其實他們只是好玩而已--」

  「我可不是玩具。」她真的一肚子的氣想發,瞪著他沒好氣的道:「你快滾啦!不然我揍你。」

  夏澤聞言有些傻眼,他的手輕柔的搭在她肩上,「記住,要有女人味,不要這麼凶巴巴的。」

  竟然還敢跟她提這三個字?!要不是這愚蠢的女人味,她現在就不用受制於他了。

  「夏澤,你還待在那裡幹麼?」霍騰雅揮著手呼喚著他,「過來一起游泳嘛!不用理她了,烤肉本來就該是她的工作。」

  「別亂說!」夏澤瞪了他一眼,柔情的目光又看向連詠雯,「妳要不要……」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才起個頭,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拜託!她是個旱鴨子,對水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別想叫她去碰水。

  「詠雯--」

  「你快點離我遠一點。」她手中的夾子亂揮,「不然我真的動手了,別忘了,我可是空手道高手。」

  他聞言只好悻悻然的離去。

  「喂!當給我個面子。」夏澤才走近泳池,便對自己的好友們說道:「別作弄她了。」

  霍騰雅嗤了一聲,「現在不整她到什麼時候才能整?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好脾氣,不然以後肯定被她騎到頭上去。」

  「別說以後,她現在就已經騎到夏澤頭上了。」宋浩天抱著自己才學會走路的兒子,恥笑的開口。

  「反正感情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好,你們幹麼一定要去摻上一腳?」唐穎宜有些不認同自己丈夫的做法。

  「話不能這麼說。」一手抱著孩子,他一手摟著愛妻,「女人還是要溫柔一點才可愛,而那姓連的女人是得要一點教訓。」

  「為什麼不說你想要趁機報老鼠冤呢?」徐心語幾乎是一針見血的指出,在場的男人幾乎都吃過連詠雯的苦頭。

  他們現在的所做所為說得好聽是為了夏澤,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自己那個可笑的自尊。

  幾個男人只是笑而不答。

  夏澤無奈的搖著頭,現在才知道原來連大小姐的「仇人」還真是不少,至少這幾個男人都對她有微詞。

  「怎麼會是妳在烤肉?」較晚到的石風星和殷洛璃有些意外的看著獨自一人跟烤肉奮鬥的連詠雯。

  「去問你的好老闆!」連詠雯火大的說。

  石風星無聲的吹了個口哨,對於打賭一事,他已有耳聞,看來連大小姐對於第一次吃癟心情很不好。

  「阿星,你幫幫詠雯。」殷洛璃很有義氣的替好友出頭,「這麼一大群人只靠她一個烤肉,真是不像話。」

  石風星一向以太座的意見為意見,立刻二話不說就接手連詠雯的工作。

  「妳跟小璃去玩吧!這裡我來就好。」石風星很阿莎力的說。

  殷洛璃也不客氣的拉走連詠雯,至於後者,既然有人要接手她的工作,她當然很樂意的交接給他。

  「牛肉快好了。」她不忘提醒。

  「放心吧!」石風星把握十足的說,「我會處理,跟小璃去玩吧!好好替我照顧我老婆。」

  連詠雯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誰能想得到這麼一個高大的男人,竟然有著女人都沒有的細膩心思。

  一走近泳池,她們就看到一個小嬰兒浮在水面上,這一幕嚇得連詠雯心跳都快停了。

  「拜託,你們幾個大人有沒有搞錯?竟然讓個小孩子下水?」她忍不住在岸上

  唐穎宜嘴角帶著笑,轉頭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他很棒吧!腳還會踢水。」

  「妳若讓我的乾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妳沒完沒了!」連詠雯神經兮兮的看著水面。

  「放心吧!」唐穎宜一點都不以為意,「浩天扶著他,連口水都不會讓程宇喝到的。」

  她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有把握,程宇才不過剛滿一歲,他們竟然能夠如此放心。

  連詠雯自己是個旱鴨子,小時候還差點淹死,有了慘痛的童年記憶,所以她一點都不認為水有什麼好玩,偏偏一到夏天,每個人似乎都要去泡泡水才會舒服似的,真是白癡。

  「妳要下去玩嗎?」唐穎宜問。

  「不。」她立刻搖頭,「玩水我沒興趣。」

  「沒興趣?!」霍騰雅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放進水裡,恥笑的看著岸上的她,「我看妳是不會游泳吧!」

  「不會游泳很丟臉嗎?」連詠雯真不知道她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連自己是早鴨子這件事都會被拿來笑,「不會游泳的人多得很吧!」

  「不過在場的人可能只有妳不會。」他不客氣的說。

  「騙人!」她嗤之以鼻。

  但她的話一說完,不要說男人了,就連她的手帕交也沒說話。

  連詠雯一楞,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就見除了她和方才才來的殷洛璃還有夏澤以一外,每個人都穿著泳裝。

  「你們都會游泳嗎?」

  「對啊!」唐穎宜甜甜的一笑,「不過,就像妳講的,不會游泳的人多得是,妳不會也不算什麼。」

  然而這個事實對連詠雯這種自尊心特強的女人而言,卻是一大致命傷。

  「別把他們的玩笑話放在心上。」夏澤的手安撫似的放在她的肩上,「想學嗎?我們去換衣服,我教妳。」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想學,小時候那種幾乎滅頂的恐懼至今讓她想來還會皮皮剉。

  她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她雖然好強,但還不至於會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石風星拿著烤好的牛肉走近,聽到她的話,推了她一把,「我們老大游技很讚的,平常女人拜託他,他都不教,現在他要教妳,妳還不好好把握。」

  石風星這個人是標準的傻大個,也不看看自己這麼一個大塊頭,他使勁的一推讓連詠雯踉蹌了一下,整個人竟重心不穩的栽進了泳池裡。

  突然透進全身的冰冷讓她嚇了一大跳。

  她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拚命的掙扎,水一古腦的灌進她的嘴裡,令她難過得幾乎要窒息。

  她的樣子使圍觀的好友們哈哈大笑,眾人只當這是個意料之外的笑話來看。

  但是夏澤第一個發現她的不對勁……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多年前的一幕,他的臉色一沉,立刻跳下水,猛的將她從水裡拉起來。

  空氣在瞬間凝住,大伙的笑聲也立刻消失,全都擔憂的圍了上去。

  「詠雯?!」夏澤在霍騰雅的幫助之下,將她給抱起來。

  他心慌的將她放在地上,心緊張得直跳。

  他為她做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突然吐出一口水猛咳了起來,他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放下。

  「沒事吧?」看她眼睛睜開,他立刻一把摟住她。

  她想開口說話,但覺得有氣無力,最後她閉上了嘴,靠著他的身體,感到他的體溫傳到自己身上。

  「對不起!」再遲頓的人也知道自己無心之下犯了大錯,石風星著急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推妳下去的。」

  連詠雯無力的對他揮了揮手,現在她沒有力氣跟他討論這件事,她這輩子一定跟水不對盤。

  夏澤也不想再理會週遭的吵雜,逕自將她打橫的抱起來。

  「你們自己玩,我送她回去。」

  顧不得身邊的抗議,他堅持的將她給抱離。

  方纔的一幕令他膽戰心驚,他在有生之年肯定不會忘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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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23: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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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等換好一身乾淨的衣服,舒服的躺在床上之後,連詠雯好奇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夏澤。

  他身上穿著她爸爸熱情提供的衣物,看來有點可笑。

  「我來過。」夏澤淡淡的表示,他體貼的替她拉好被子。

  她覺得不對,「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我來算過命。」

  她更加驚訝的睜大雙眼,「你會信這一套?」

  他沒好氣的瞄了她一眼,「別說得好似很瞭解我似的。」

  他的話使她楞住了,說到底,她是不太瞭解,充其量不過就知道他開著一家要倒不倒的徵信社。

  「你在抱怨嗎?」

  「當然不是。」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休息吧!今天也夠累了,以後若沒有我在場,可別離水太近。」

  「拜託,你當我吃飽撐著嗎?」連詠雯對天一翻白眼。「我才不會做傻事。你還不走嗎?」

  「等妳睡了我就走。」

  她很想跟他爭辯,但一看到在房門口探頭探腦的雙親,她立刻閉上了眼。夏澤高興要去應付她煩人的父母是他家的事,她還是睡覺比較實際。

  他的手輕柔的撫著她的頭髮,她應該制止他的動作,但是他的舉動卻安撫了她不安的情緒,她不自覺的偎向他的手,閉上眼睛,舒服的睡著了。

  聽到她的呼吸平穩,他才不捨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吻了下她的額頭,起身離開。

  「伯父、伯母!」夏澤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門外看到連家兩老,他有禮的說道:「詠雯睡著了。」

  「喔!」邱寶珠仔細的打量著他,對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實在越看越滿意,「你叫什麼名字?」

  「夏澤。」

  「夏澤?!」連湛清驚呼出聲,「你來過我這裡。」

  「是啊!」他一笑,「伯父好記性。」

  「他來過?!」邱寶珠有些意外,「我怎麼不知道?」

  「很多年前了。」連湛清一臉滿意的看著他,「你一直都沒出現,我都快要放棄了。」

  夏澤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話,但他並沒有細問或懷疑什麼,畢竟他已經在連詠雯的身上見識過太多次連家人神奇的能力了。

  「你母親還好嗎?」連湛清細心的問。

  「托您的福。」夏澤表示,「她現在很好。」

  「還住在美國嗎?」

  夏澤點頭。

  「那你呢?」連湛清示意他下樓到客廳坐。

  他跟著連家兩老緩緩下樓,坐定之後,才回答,「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回台灣了。」

  「是嗎?」連湛清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來,你跟詠雯很早就碰頭了對不對?」

  他沒有隱瞞,老實的回答,「對,五年前就再見面了,不過,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連湛清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也不能怪她,當年她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女娃。」

  邱寶珠困惑的目光穿梭在兩人之間,奇怪著她怎麼一點都不明白他們說的話。

  看出了太座的不解,連湛清輕聲的解釋道:「大概在十六、七年前,有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帶著兒子來我們這裡。那位太太一看就知道是個富貴人家,她說,她雖長居美國,但對中國文化仍難以忘懷,那次他們是到我們家前面那間媽祖廟拜拜,要回去時,經過我們的店,好奇心驅使下才會進來。

  「當時我看到她兒子,雖然不過十四歲,但已經很有大將之風,所以我主動替他算了命,一算之下才知道他跟咱們寶寶的八字可以說是天作之合。若寶寶能夠嫁給他,就太完美了。」

  邱寶珠聽了一臉的驚奇,她怎麼不知道多年前還有這麼一段插曲。

  「當時我跟這位太太提起,那太太很感興趣,但這小伙子……」連湛清笑了笑,看向夏澤,「一點都不相信。」

  「對不起,伯父。」他不好意思的露出一個笑容,「當年我還年輕,又受西方教育,所以實在不相信那一套。」

  說穿了,當年夏澤以為連湛清只是個想要騙他母親的江湖郎中罷了。

  「最後寶寶下課回來了,我很開心的替那位太太和夏澤介紹她,那位太太覺得詠雯很可愛,但夏澤就不是這麼想了。寶珠,妳記不記得,寶寶之前差點淹死?」

  「當然記得。」說起這件事,邱寶珠還心有餘悸。

  話說十多年前,他們家後院還沒建那些高樓大廈之前有條小河,而有個男孩子惡作劇把詠雯推下河,讓不懂水性的她差點淹死,這件事,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我就是推她下水的男孩子。」夏澤承認。

  她倒抽了一口氣,「你?!」

  「真的很抱歉。」他一臉的愧疚,「當年我真是太衝動,我只是想說我怎麼有可能會去娶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又想我媽媽跟伯父談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所以當詠雯帶我去四周走走時,我就一時玩興大起,差點鑄成大錯,真的對不起。」

  雖然夏澤是不對,但那麼多年前的事了,也實在不好再翻什麼舊帳,更何況人家那麼誠懇。邱寶珠跟連湛清對看了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你怎麼會想回來?」連湛清問。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要回來看看她,我總覺得愧對她。」夏澤老實的回答,「尤其是我媽,三不五時就拿這件事來數落我,所以我對我自己說,我一定要再回來看看她,如果她一切安好,以後就可以請我媽媽不要一直拿這件事叨念。

  「然而就在幾年前,我跟家裡人鬧得不愉快,所以乾脆心一橫就跑回台灣,那時第一件事就是來這裡,卻剛好看到詠雯跟伯母兩個人在門口鬥嘴,她一氣之下轉頭就跑了。」

  「這丫頭的脾氣實在不太好。」邱寶珠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丟人現人,將錯推到寶貝女兒的身上。

  夏澤記得當時他看到她時的震撼,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麼貌不驚人的小胖妹,竟然長得亭亭玉立,向來他週遭的那些女人都給人一種很做作的感覺,而他在她的身上看到直率的真性情。

  「然後她開婚友社,我就去當她的會員,」他的笑容有一絲的無奈,「原本是想跟她能夠有機會更進一步,畢竟伯父說我與她有緣,可也許是緣分未到,她就一直把我當成一個普通會員,不停的替我介紹女朋友。」

  「這個白癡!」邱寶珠忍不住啐道。

  對於她的責難,夏澤不敢表達任何意見,他繼續說:「所以到最後,我只好退了會,改而在婚友社的樓上開了間徵信社,每天都可以跟她碰到面,原本想說,過一陣子,她就會注意到我,誰知道她拿我當仇人看,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四年。」

  「你就是那個總是找她麻煩的徵信社社長?!」她驚呼問。

  他聞言忍不住失笑,「她是這麼說的嗎?」

  邱寶珠對天一翻白眼,白癡都看得出來是誰會找誰的麻煩!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個呆子。

  「我還記得伯父說我最好在三十歲之前結婚。」夏澤雙眼專注的看著連湛清,「到年底,我就滿三十歲了。」

  「對啊!」她心急的插話,「我們家寶寶也得在滿二十七歲前把自己嫁掉,不然就得當一輩子老小姐了。你要娶她嗎?」

  「寶珠!」連湛清無奈的看著太座,她這副樣子活似女兒沒人要。

  「若我不想娶她,我就不會留在台灣了。」夏澤也直言不諱,「其實我家裡人也很急著要我結婚。」

  「所以--」邱寶珠的眼睛閃閃發亮,「你要娶我們寶寶,然後入贅我們家,接我們的算命館嗎?」

  這好像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夏澤驚訝的看著她。

  「我是打算娶詠雯,但是入贅……」他一臉為難,「我沒有這個打算。」

  「可是詠雯是我們連家的獨生女。」她理所當然的說。

  夏澤求救的看著連湛清。

  連湛清清了清喉嚨,「其實寶珠,我們也不用太急,夏澤不用入贅也無所謂,只要他們小倆口結婚之後,願意將一個孩子改姓連就好了。」

  邱寶珠一想,這個方法也行。

  看著兩老一頭熱,夏澤的表情有些僵硬。

  「這樣好嗎?」她問夏澤。

  他聳了聳肩,「我沒什麼意見,只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讓詠雯同意嫁給我才對。」

  她一楞,「當然!」再忙不迭的回答,「我明天就跟她說。」

  若讓老婆插手,女兒可能明天就打包行李離家出走了。連湛清開了口,「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打算,我們就別煩了吧!」

  「可是……」不是不相信夏澤的能力,而是邱寶珠對女兒實在沒什麼信心。,今年都過了大半了,而且,你沒聽夏澤說嗎?他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什麼進展郁沒有,若再拖下去怎麼辦?」

  「伯母,妳放心,我不會再拖了。」夏澤給了保證,「我家裡那邊也給我下了最後通牒,我若再不結婚,要我回美國去相親。原本我是覺得我跟詠雯還年輕,可以慢慢來,不過看來……得要加緊腳步了。」

  「這是當然,不過你真的喜歡我家寶寶嗎?」邱寶珠還是懷疑,「我們家寶寶的個性很古怪的。」

  他一笑,跟連詠雯相處這幾年,他不瞭解她才怪,不過他就是喜歡她,沒有理由也沒什麼原因。

  「我知道,我有把握可以搞定她。」

  看他說得自信滿滿,好像也只能信任他了,更何況連丈夫也似乎不希望她插手,她只好聳了聳肩。

  不過邱寶珠決定,她最好在睡前再去給菩薩燒炷香,祈求菩薩可以讓她的寶貝女兒早日開竅,盡快將夏澤給綁住,不然若讓這個極品男人溜走,她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連詠雯覺得有些頭昏腦眼的爬起來,她抓了抓頭髮,一點都不淑女的赤著腳下了樓。

  「媽,我好渴。」她不停的喳呼。「我要喝水!」

  在樓下的邱寶珠一看到女兒,臉立刻拉了下來,「妳這死丫頭,穿著睡衣就跑下來了。」

  「啊!不然呢?」她不以為然的問,「反正那麼早也不會有人……」她的話聲隱去,因為她看到端坐在餐桌旁的夏澤。

  就見他大少爺一臉神清氣爽的在吃早餐,而她--

  她尖叫丁一聲,轉身衝上樓。

  「妳這死丫頭,一大早要嚇死人。」邱寶珠忍不住啐啐念,「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我怎麼會生出妳這種女兒,真是快把我氣死!」

  連湛清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打斷了太座的話,提醒道:「寶珠,我們有客人。」

  邱寶珠聞言立刻意識過來,尷尬的閉上了嘴,看了看夏澤。

  夏澤忍住笑,沉默的用著早點。他大概知道連詠雯的急性子是遺傳自誰了。

  昨夜,他被兩老硬是以時間太晚為由留下住了一晚,所以今早他才會出現在連家的餐桌上。

  在房裡飛快梳洗的連詠雯,望向鏡子打量自己的臉時,發起楞來。

  奇怪,不過就是那個死人頭夏澤嘛!她幹麼好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給他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模樣又怎麼樣?她又不是要跟他相親,而且--他幹麼在她家?

  她立刻轉身,衝下樓。

  「喂!你來我家幹麼?」她大剌剌的問。

  「我昨天送妳回來,就在這裡住了一晚上。」

  「你還真是大面神!」她拉了張椅子坐到他的身旁,她不快的說,「竟然住在我家,還吃我家的東西。」

  邱寶珠聽到女兒的話,忍不住打了下她的後腦勺。

  「老媽,妳幹麼打我?」她摸著腦袋,火大的說。

  「來者是客,妳給我客氣點!」邱寶珠的火氣不亞於她,大聲的嚷著。

  她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女兒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極品男人給跑了,不然連家到了這一代可就無後了。

  「他才不是客,」連詠雯皺起了眉頭,「我昨天差點被他害死。」

  「天地良心,是阿星推妳下水的。」夏澤提醒,「我救妳上岸還替妳做了人工呼吸。」

  「你騙人!」她尖叫。

  「昨天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到了。」他淡淡的陳述,「怎麼?妳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人工呼吸?!跟夏澤?!嘴對嘴的那種?!她再次尖叫--

  「你不會有什麼AIDS之類的吧?」她幾近哀號的問。

  「就算有,妳現在問也來不及了。」他忍住笑意對她表示,「反正我們是一體的,就算我有AIDS也會找妳一起分享的。」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個人那麼惡毒!」想也不想,她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不過夏澤的頭輕鬆一側就躲過了她。

  「你--」手撲了空令她的面子全無。

  「寶寶,安靜的坐下來用早餐。」連湛清語帶無奈,「剛才是夏澤跟妳開玩笑的,妳不用當真。」

  「爸,你講這種話,你跟他很熟嗎?」她不悅的說,「不然你怎麼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他看來不是個會亂來的男孩子。」

  「那是看起來!」

  「對啊,妳看起來也很聰明,實際上是白癡笨蛋一個。」送上煎蛋,邱寶珠還不忘數落一句。

  「媽!」連詠雯深感不悅,現在的情況怎麼好像夏澤才是他們親生的,而她是路邊撿回來的似的。

  「快點吃飯!」邱寶珠懶得理會她,「夏澤,你多吃點,一個人住,一定吃得很隨便,以後要常來吃,天天來也沒關係。」

  「媽--」

  「這裡沒有妳說話的份。」她想也知道女兒想說什麼,逕自打斷了她的話。

  連詠雯不情願的閉上了嘴,腳則在餐桌下狠狠的踢了夏澤一下。

  都是這個死人頭出現,讓她在自己的家裡一下淪為「下等人」。

  夏澤的眉頭皺了一下,這女人明的不成總是喜歡來些暗招。

  「總之,昨天妳落水的事是意外,阿星不是故意的。」

  「我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她瞪著他,「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差點被個國外來的小壞蛋害得淹死啊!」

  聽到她的話,他差點被口中的牛奶嗆到。

  「我會怕水就是因為那個混蛋,而你們竟然還把我給推下水!你們真是好樣的,而且,你們還都是從國外回來的。」

  「我……」難得的,他對著她詞窮了起來。

  他真不敢想像若讓她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當年那個差點害她淹死的小壞蛋,她會作何感想,宰了他嗎?或許有那個可能。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看出了夏澤的不自在,連湛清替他解了圍,「時問不早了,妳快點把早點吃一吃,跟夏澤一起去上班。」

  「我自己有摩托車,幹麼跟他一起去上班?」吃著煎蛋,她咕噥的道。

  「摩托車畢竟是皮包鐵,」連湛清嚴肅的表示,「妳最近有血光之災,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是嗎?」連詠雯有些意外的看著父親,「我有血光之災?!我怎麼會沒有感覺?」

  「妳最近不太用功吧!」邱寶珠順口說道,「就像昨天妳會落水,妳之前有預感嗎?」

  她一楞,是沒有,如果有的話,她絕對不會靠近泳池。

  「好吧!我勉強讓你載。」她一副為難的對夏澤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委屈呢。

  「沒問題。」夏澤也沒有拒絕。

  「我上去拿個皮包。」一口氣將牛奶給喝完,她起身上樓。

  「伯父,詠雯有血光之災啊?」夏澤關心的看著連湛清。

  連湛清不以為意的瞄了他一眼,「會有,但不是了不得的事,不會有什麼危險。」

  「那麼--」

  「我若不這麼告訴她,她不會跟你去上班。」

  聽到他的話,夏澤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了,夏澤,」連湛清淡淡的說:「我跟詠雯的媽打算這幾天要去南部幾天,詠雯就拜託你了。」

  「去南部?!」邱寶珠驚呼了一聲,但一看到丈夫的眼神,立刻意會過來,忙不迭的點頭,「對,去南部、去南部--進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老是給他製造機會,夏澤的眼神裡有著感激,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來求助兩老,不一定早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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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11-16 00:23: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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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夠了!」連詠雯被跟前跟後的石風星煩得幾乎要抓狂。

  「妳原諒我吧!」石風星一臉的愧疚,「拜託妳原諒我!」

  「我又沒有怪你。」她沒好氣的瞪著眼前這個大塊頭,原本是有點氣他啦!但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她的氣就消了。

  「真的嗎?」他一臉如獲大赦的問。

  「對啦!」她不耐的說。

  「那麻煩妳。」他撥了手機,然後遞給她。

  「幹麼?」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動作。

  「跟小璃說一下。」他搔了搔頭,苦惱的表示,「她昨天很生氣,還不讓我進房睡覺。」

  連詠雯對天一翻白眼,還以為他多有良心呢!搞了半天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老婆發火,要她幫忙--

  她一把將手機給抓過來,跟殷洛璃再三保證自己沒事之後,才收線將手機丟回給他。

  「這樣你滿意了沒?」她瞪著他說。

  石風星露出一個傻笑,「謝謝妳,今天我就不用睡外頭了。」

  真是夠了!

  「你可以走了嗎?」她不耐煩的問。

  石風星目的達到,當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他立刻興奮的離開,在門口時遇到進門的夏澤。

  「夏老大?!」

  「你在這裡?」夏澤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沒有,我來跟連大小姐道歉。」石風星笑著說。

  「現在呢?」

  「雨過天青。」

  「恭喜你!」夏澤很清楚石風星是個標準的妻管嚴,看來昨天的小插曲可能讓他吃了殷洛璃一頓排頭。

  「你來幹麼?」連詠雯一看到他,神色不善的沉聲問。

  他不解的望著她,「為什麼我覺得妳很討厭我?」

  她假笑了一聲,「你現在才知道嗎?」

  他一楞,然後也笑了出來,「我是知道妳不喜歡我,但最近妳似乎更討厭見到我。」

  「因為我覺得你越來越面目可憎。」她幾乎恨聲的說。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在搞得她的心湖亂七八糟之後,還能亮著一張可惡的笑臉對著她。

  「連大小姐,妳幹麼又對我們家夏老大這麼凶?」石風星不是很認同的看著她。

  她火大的瞄了他一眼,「你有什麼意見嗎?」

  「不敢!」他連忙抬起雙手,「只不過女人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至少還沒到手之前,妳溫柔一點對妳有好處。」

  「石風星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作得手啊?」連詠雯的聲音在聽到他的話之後,不由得拉拔了八度。

  「本來就是,我們老大很搶手的,只要是女人哪個不愛他,就只有妳,把寶當垃圾!」

  她的眉頭皺起,「開什麼玩笑,他有什麼女人愛他,我認識他那麼久,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

  「拜託!妳知不知道有個女人一直追著我們老大追了很多年,我們老大躲她躲到台灣來。」石風星一古腦的說:「我告訴妳,那女的還真不是蓋的,跟我們老大從小青梅竹馬不說,身材凹凸有致,說起話來,一開口就能迷得男人茫酥酥。」

  夏澤跟任何女人有關係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不知為什麼,聽到石風星的話,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看著夏澤。

  「幹麼這麼看著我?」他不解的回視著她。

  「你真有青梅竹馬?」

  「其實不算,她不過是個鄰居。」他輕描淡寫的表示。「若是男女當鄰居就算青梅竹馬的話,每個人都有一大堆。」

  他的話有道理,她聽了稍微舒服了一點。

  「老大你怎麼這麼說,那個琳娜本來就很喜歡你啊!」石風星很白目的插著話。

  夏澤瞪了他一眼,事情發展至此還算順利,這傻大個最好不要自以為是的來壞事。

  看到夏澤表情一變,雖然只有一剎那、石風星也知道自己得閉嘴。他二話不說,立刻離開。

  琳娜?

  連詠雯懷疑的看著夏澤。有古怪,偏偏自己怎麼就是沒有辦法看采他的想法,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他有沒有女人緣關她什麼事。她對自己感到生氣。

  「對了!伯父、伯母今天晚上就要出發了,對不對?」

  到現在她還是不清楚她爸媽到底在搞什麼鬼,突然說要去南部隨香,而且一去一個星期,偏偏又說她最近有血光之災,一定要跟在一個有福氣的人身旁,而這個人……她瞄了夏澤一眼,就是這個死人頭。

  「所以今天晚上我就去妳家。」

  「做什麼?」她驚訝的問。

  「搬去妳家住。」他理所當然的說。

  「為什麼?」

  「就近照顧妳。」他淡淡的回答。

  「開什麼玩笑。」她嗤之以鼻。

  「怎麼?不聽我的話了嗎?」他瞄了她一眼問。

  連詠雯傻眼,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這是怎麼情形啊?

  「不然妳搬來我家好了。」夏澤大方的表示,「妳沒來過我家吧?我家挺大的,夠妳住,而且,伯父的意思也是希望妳住到我家去。」

  現在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不--正確點來說,是她爸媽也跟著一起起肖。

  「我才不要去你家。」她火大的說。

  「那就只好我去妳家了。」他聳肩,很平和的下了決定。

  她睜大眼,「喂!你不用問過我的意見啊?」

  「不需要。」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晚點再過來接妳回家。」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楞在當場,無法反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的思緒停滯。

  真是活見鬼了!

  她啪的一聲站了起來,拿起皮包,匆忙的離開了婚友社。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碰觸,竟然可以讓她頭暈目眩?!

  他是夏澤耶--她的死對頭,這怎麼可能?




  提著輕便的行李,夏澤走了進來。

  正吃著泡麵的連詠雯看到他,差點被口中的泡麵給嗆到。

  「你……」

  「吃慢點,我對泡麵這種圾垃食物沒有興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輕柔的說。

  她驚訝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就見他如同回家似的自在,逕自爬向了二樓。

  她回過了神,二話不說將碗給放下,衝了上去。

  「你怎麼進來的?」她明明記得她有鎖門。

  「伯父、伯母有給我鑰匙。」他打開了位在連詠雯房間隔壁的客房,輕快的回答。

  她爸媽到底在搞什麼鬼?連詠雯覺得火大,隨便把鑰匙給個男人,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有可能會「遭受狼爪」嗎?

  「妳在這裡幹麼?要幫我整理行李嗎?」夏澤看著站在一旁、雙手扠腰的她說。

  她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他嘴角揚起一個笑容,很快就將東西給收拾好。

  才打算下樓,就聽到門鈴響起。

  在樓下的連詠雯火大而食不知味的吃著泡麵,正打算起身開門,夏澤走了下來。

  「我來開,可能是我叫的東西送來了。」

  她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所謂的「叫的東西」是什麼?

  「謝謝!」夏澤拿出皮夾爽快的付了錢,然後吩咐送食物的小弟將東西放在餐臬上。

  「哇!」她看著桌上的食物,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本來想請妳一起吃的,不過妳吃泡麵應該吃飽了,所以我只好自己用了。」他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逕自動筷。

  連詠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泡麵,又看了看桌上的菜餚,她想也不想的將泡麵擱茌一旁,也坐到餐桌去。

  「妳要幹麼?」夏澤故作不解的問。

  「你眼睛瞎了啊!我要吃飯。」她吃起了桌上的食物,原本以為她媽媽不在這一個星期,她除了吃外頭的便當之外就只能吃泡麵,沒想到還有這麼熱騰騰的飯萊,真是令人感動。

  「這是我買的。」他提醒她。

  她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小氣,你住我家我沒跟你收錢,你請我吃一頓會怎樣?」

  他忍住笑,「妳不是不高興我住妳家嗎?」

  如果天天有這樣的好菜給她吃,她可以勉強讓他住下。不過這麼說的話,好像顯得自己太現實了一點。

  「我哪有!」

  「睜眼說瞎話。」他空著一隻手輕摸了下她的頭,「我說下班一起走,妳不是先蹺頭了!」

  「我是去辦事。」她嘴硬的說。

  「是嗎?」他沒有戳破她的謊言,以免她惱羞成怒。

  「對。」她滿足的吃著桌上的菜,「你去哪裡買的,這些菜都好好吃。」

  「我知道妳喜歡吃四川菜,所以我請川菜館做幾道菜送來。」夏澤淡淡的回答,「我算準妳不會下廚作菜。」

  她夾菜的動作一頓,「女人一定要會作菜嗎?」

  「當然不是。」對著一個女強人,當然不能說不中聽的話,所以他說道:「只不過女人若願意替心愛的男人作菜的話,會令人很感動。」

  「噁心!」她啐了一口,「那男人為什麼不替心愛的女人作菜呢?」

  「妳要嗎?」他反問,「如果妳要的話,我可以作給妳吃。」

  「你會才怪!」

  「拜託!」他笑道:「妳別小看我,以前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可是自己照顧自己的,簡單的料理可難不倒我。」

  不可能吧!連詠雯懷疑的盯著他,這個大男人竟然會下廚?!

  「改天弄頓吃的給妳。」夏澤許下承諾,「妳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你最好不要害我得腸胃炎。」

  他忍不住大笑,這女人實在一點都不浪漫,不過直來直往的性子卻真是十足的對他的胃。

  「這有什麼好笑!」他的樣子活像她是個呆子似的。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這個瘋子。

  她吃了口夠味的麻婆豆腐,腦海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他要替她心愛的女人作菜,而現在他要做給她吃?!驀地她被口中的辣給嗆到,一陣猛咳,眼淚都覦了出來。

  「沒事吧?」他連忙倒了杯水給她,然後拍著她的背。

  她無法說話,喝了口水,連氣都來不及順,就推開了他。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語畢,她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他不能理解的看著她的背影,原本想跟上去,但轉念一想,又坐回椅子上,靜靜的用著餐。

  連詠雯對感情幾乎沒有所謂的敏銳度可言,神經大條的像是恐龍,踢一腳可能要三天才會有感覺,不過雖然慢了點,但總比要等一輩子好。夏澤的嘴角揚起了個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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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11-16 00:24:1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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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底是什麼鬼天氣?

  悶熱得睡不著,連詠雯翻來又覆去,最後放棄的坐了起來。

  看來她家這台老冷氣真的該壽終正寢了!她火大的看著已經高齡近十歲的冷氣機。

  她決定了,這次等老爸回來,說什麼她都要他換台新冷氣給她。若他不同意,她自掏腰包也要換。

  她煩躁的打開窗戶,步至外頭的小陽台,這陽台還真是標準的小陽台,僅能容一個人走動。

  悶熱的空氣中有股煙味飄來,她的頭一側,被身旁突然出現的陰影給嚇了一大跳。

  「夭壽!」她先是一楞,然後啐了一口,心差點跳了出來,「你三更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裡幹麼?」

  「三更半夜不睡的不單我一個吧?」夏澤忍不住笑意的反駁。

  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給你氣死!」

  他無辜的聳了聳肩,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了。

  「妳也睡不著?」

  她的手撐在陽台,老實的承認,「對啊,太熱了。」

  「只是因為太熱嗎?」他對她挑了挑眉。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不然呢?」

  他看了眼樓下,長腳輕鬆的一跨,就從他房間外的陽台,大剌剌的來到她身邊。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就見他這麼一個大個兒像山一樣的杵在面前。

  「你現在哪根筋不對啊?」要帥好像也要看情況吧?若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掉下樓的。

  「妳幹麼?」看著她一臉戒慎恐懼的樣子,他不由得取笑。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她瞪著他,「真是莫名其妙,這樣跳過來,小心摔死你。」

  夏澤側著頭打量著她。

  看到他專注的樣子,她一楞,感到不自在,「幹麼這樣看著我?」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妳講出口卻又那麼刺耳?」他揉了揉她的頭,「妳該改改自己的口氣,溫柔點不好嗎?」

  他講得她快要無地自容了!她的臉一紅,開什麼玩笑!

  「我為什麼要溫柔點?」她不以為然的拍開了他的手,瞪著他問:「你以為你是誰啊?」

  她掉頭就要回房,但他長手一伸,將她給拉住。

  她驚呼了一聲,整個人落入他的懷裡。

  「喂!你想做什麼?」連詠雯被他抱得死緊,她掙扎著,一直以來她都逃避著去思索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壓根不想去承認他們兩人對彼此有任何吸引力。

  但一碰到他的身體,她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神經還是受到這副男性身軀的影響。

  「我總覺得妳像是一團火。」

  火?!

  她有些驚惶失措的望進他的雙眼,她覺得他才像火呢,不然她怎麼覺得好熱?!

  「如果我是火,你最好離我遠點。」她喃喃自語,「以免最後被我燒死了。」

  夏澤忍不住揚聲一笑,手緊了緊。「我一點都不在乎被妳燒死。」他的唇溫柔的印在她的額頭上。

  她的腦袋立刻一片空白,任由他的吻印在她的額頭,然後鼻子,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柔情萬千的吻吮著她的唇。

  強烈的電流從他的身上傳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閉上眼,沉迷在他的懷抱之中,他的唇所到之處就好像有火在燒似的,讓她無法思考,手不自覺的搭在他的項背上,把他的臉再勾近些。

  「妳果然沒有如妳嘴裡所言的討厭我。」他結束了熱吻,卻還依戀的輕咬著她的下唇。

  一時之間她還無法從他的碰觸所帶來的震撼中恢復,好一會後神智回到她的腦海之中,看到他帶笑的唇……

  「啊--」她也顧不得現在是三更半夜,控制不了的尖叫出聲,「我的天啊!你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

  她驚慌的將身子往房裡退,拚了命的想在最短的時問內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最遠。

  可是他才沒那麼簡單的放過她,她退一步,他就不怕死的進一步。

  「啊--」她再次發出淒厲的叫聲,天啊!她是哪根筋不對?!

  「叫出來如果會讓妳舒服一點的話,妳盡量叫。」夏澤看著她的目光裡滿是對她的寵愛,「不過請讓我先把門關上。」

  他的冷靜跟她的慌亂形成很強烈的對比。

  「我就知道我爸媽引狼入室。」她無法自制的喃喃自語,「你竟然想染指我?!你是太久沒女人,精蟲充腦、神經錯亂了嗎?」

  她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去你媽的,不准笑!」她火大了,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唇,「你有沒有搞錯?我是連詠雯。」

  「我很清楚我抱的人、吻的人是誰。」他的手輕柔的摸了下她的臉頰。

  他的舉動讓她嚇得跳了起來,她又退了幾步,「不要再碰我!」她僵硬的看著他說。

  「冷靜點,親愛的。」

  「誰……誰……是你……親愛的?」她不由得結巴,「你……你該不會是中暑了吧?」

  只有這個原因才可以解釋他的「不正常行為」。

  「我很正常。」夏澤忍俊不已的表示。

  如果他是正常的,那就代表是她不正常了,他怎麼有可能會吻她呢?

  「你不是說我沒有女人味嗎?」

  他很意外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及這個問題。

  「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妳有沒有女人味。」他的手把玩著她的頭髮,她想躲,但他一把就把她給抓了過來,「我只知道我喜歡妳。」

  喜歡引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妳很驚訝?」看到她的表情,他好奇的問。

  她緩緩的搖頭,她不驚訝,她是被嚇傻了。

  夏澤喜歡她?!

  「今天是愚人節嗎?」她假笑了聲,「好像過了吧!別開玩笑了,我想,你在夢遊,趕快回去睡覺,明天醒來,咱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為什麼?」他勾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

  「我……這還用問嗎?」她快瘋了,「我是在給你找台階下。」

  「我不需要。」他的表情很認真,「我現在很正常,沒中暑、沒發燒,更沒有精神錯亂,那麼多年了,若我再不有任何動作,我不知道我們還要這麼妳追我跑多少歲月!我可不想看妳變成老小姐。」

  「在我變老之前,你會比我先老,別忘了,你比我大四歲。」

  「但歲月對男人就是仁慈。」夏澤狀似抱歉的聳了聳肩,「就算再過幾年,我依然還是別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但妳……說得好聽是單身貴族,說得難聽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他的話讓連詠雯一股氣猛然竄升,但又無法反駁。

  好極了!他肯定是她爸媽派來教訓她的!她瞪著他,久久不發一言。

  「我有沒有告訴過妳,妳連生氣的時候都很美。」

  他把她拉向他,在她來不及掙脫之前,又紮實的給了她一個吻。

  這次他沒有傻到留下來等她發作,逕自放開她,走向房門口。

  「妳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妳的。」

  在她的房門關上的同時,她聽到他的話聲飄進她的耳裡。

  她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還是大叫了一聲,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嘴,天啊!天啊!她腦筋也跟著不正常了。

  她應該把他狠狠的打一頓才對,怎麼會讓他就這麼走了,而且她發現……她還滿喜歡他吻她的感覺。




  她的精神不濟跟他的神采奕奕形成強烈的對比。

  連詠雯一直到今天的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挺「俗仔」的。

  一看到坐在廚房裡頭吃早餐的夏澤,她打算悄悄的溜走去上班,現在她才管不了她老爸說的什麼血光之災。

  她現在只要想到自己一對上夏澤的眼睛就什麼都沒辦法做,兩害相權,她情願面對那個未知的血光之災。

  說一定什麼血光之災不過就是被美工刀劃破手指頭一個小洞,留個一、兩滴血罷了。

  這麼想就覺得事情一定是這樣沒錯,於是她更是打定主意--溜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正當她牽著自己的摩托車出來,載上安全帽,準備發動的同時,後座突然跳上了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從車上跌下來,她忙不迭的一個轉頭。

  「你要死啦!」她忍不住脫口啐道。

  「嚇到妳了嗎?」夏澤對她亮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

  看到他,她真是滿頭的星星月亮都跑出來。她想咒罵他,卻發現自己以往的伶牙俐齒無法發揮正常的實力。

  她只要看到他的嘴,就想到昨天晚上的吻。該死!她用眼神譴責他。

  「不能怪我,誰叫妳要偷跑。」他伸手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哪有!」她的頭一側,躲過了他的手,她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有「俗仔」的一面。

  「事實勝於雄辯。」他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

  她詛咒他,她早該知道他這個人不安好心,可能從一開始跟她見面起,他就打算設計她。

  「隨便你怎麼想,」她咕噥的別開了臉,不想看他,「我現在要去上班,請你下車。」

  「妳應該沒忘記我們上班的地點很順路吧?」夏澤取笑的問。

  她瞪了他一眼,「那又怎麼樣?」

  「我載妳,不然妳載我。」兩條路,他大方的讓她選擇。

  她皺起了眉頭,不管她載他,或他載她,結果不都一樣,兩個人都要綁在一起。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她火大的瞪著他,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這麼煩人的傢伙。

  「告訴我,」他柔情萬千的看著她,「妳在害怕些什麼?」

  看到他的目光,她差點沒辦法講話。趕緊吞了口口水恢復過來,倔強的仰起下巴,「開玩笑,我幹麼怕?一起上班就一起上班,不過我可沒有多餘的安全帽給你,如果被開罰單,你要負責。」

  「沒問題。」夏澤很阿莎力的表示。

  縱使滿心不願,她只得載著他上班去。

  一路上,他的手緊抱著她的腰,她想抗議但最後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她自己很明白,與其說是對他的大膽行徑感到生氣,不如說她是因為被他喚起了內心深處對他的愛戀而感到不安。

  這個相識多年,而她自始至終認定全世界男人都死光,她也不會對他感興趣的男人竟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是萬萬都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在夏澤吻了她之後,連詠雯的腦袋就變得很不清楚。

  像此刻他在門口熱情的跟她擁吻時,她竟然會眷戀的回吻著他。

  看到他嘴角揚起的滿意笑容,她心中竟有股成為女性的優越感在內心深處得意的升起。

  「我是不是看錯了啊?」石風星看到樓上的男女,腳下差點踩空。

  而跟在他身後的殷洛璃則直接撞上了他結實的後背。

  「阿星,你--」

  她的話沒機會說完,石風星的手便快狠準的摀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不起眼的角落。

  「你--」

  「噓!別說--」他點了點太座的嘴,然後無聲的用食指指了指樓上的方向。

  殷洛璃好奇的探出頭,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差點驚呼出聲。

  她的聲音沒機會冒出來,因為他的大手再次摀住了她的嘴。

  「放開我!」她低喃著對丈夫說。

  他立刻依言的放開手。

  經過一開始的驚訝,殷洛璃已稍微鎮定了些,她再次探出頭,看了個仔細,無聲的吹了個口哨。

  「他們要親多久啊?」她好奇的問。

  「親到夏老大高興吧!」他也直率的回答。

  「真是看不出來……」她忍不住喃喃自語。

  平時看夏澤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沒想到熱情起來,週遭的空氣彷彿都要開始跟著燃燒起來似的。

  「他們不會玩火過頭的在這裡上床吧?」石風星懷疑的表示。

  她聞言沒好氣的打了他的頭一下,「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那麼好色嗎?」

  「天地良心,我好像從來沒有跟妳在樓梯做過。」他忍不住發出不平之鳴。

  她瞄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這種話虧他說得出來。

  「老婆,現在怎麼辦?」他問,就這麼站著等那對忘我的戀人結束再現身嗎?

  殷洛璃聳了下肩,若直截了當站出去,以她對連詠雯的瞭解,她或許會當場賞夏澤一個巴掌。

  「你們--」

  當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夫妻倆很有默契的食指比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噤聲。

  霍騰雅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莫名其妙的湊過來,一看之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石風星夫婦驚訝的目光底下,就見他像是腳底抹油似快速無聲的出去,幾秒鐘的時間,他又拉了范品歆回來。

  「別管車子了,先看看這個,百年難得的好戲。」他獻寶似的輕聲在老婆耳際說。

  范品歆原本要去停車,卻被他給攔住,他根本不顧車子亂停可能會被拖吊的危險,硬是拖了她上樓。

  看到連詠雯熱情的吻著她口口聲聲叫著死人頭的夏澤的這一幕,實在令人感到震撼。

  「我的天啊!」范品歆脫口而出,「他們幾時進展得那麼快?」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們幾時進展的。

  「他們是惦惦吃三碗公。」石風星自以為聰明的說。

  「你不要說得好像他們背著我們亂搞好不好?」殷洛璃對丈夫皺了皺鼻子。

  「我才沒說他們亂搞,只不過他們……」他皺眉看了樓上的那一對,「到底還要親多久?夏老大不怕斷氣嗎?」

  「你管人家那麼多幹麼?」殷洛璃忍不住說。

  「還真看不出那個男人婆挺熱情的。」霍騰雅意有所指的推了推石風星。

  就見兩個男人露出很有默契的笑容。

  敗給他們了!范品歆和殷洛璃無奈的交換了一眼。

  連詠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他人觀賞的目標,夏澤他眼底燃燒的火焰使她無法思考。

  她享受著他的親吻,手無意識的撫著他的臉,感受他男性的臉部線條。

  「這個吻別好像挺長的。」夏澤輕笑的看著她酡紅的雙頰說。

  原本只想吻她一下,然後就各自開始今天的工作,誰知道一碰到他就停不了了,他一直期待她能心甘情願的投向他的懷抱,等了許久,現在可以抱著溫馴的她,感覺就像作夢一樣。

  她的臉因為聽到他的話而更紅了。

  「你王八蛋!」她忍不住啐道。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罵我?」他笑著再次吻了吻她。

  知道要從她的口中聽到什麼甜言蜜語是不太可能的事,不過只要他知道她是真心的接受他就行了。

  她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轉身想進婚友社,卻被他從身後抱住。

  「中午的時候一起吃飯?」

  她一向不覺得自己個子嬌小,但整個人被抱在他的懷裡,使她不自覺有種嬌弱的錯覺。

  「我想,你不會讓我有拒絕的機會。」

  他低沉的笑聲在她的頭頂響起。

  「很好,妳似乎已經開始真正的瞭解我了。」再次吻了她一下,他放開對她的掌握,「上班了。」

  她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逕自推開門進去。

  等她進去後,他退了一步,然後看著樓梯的方向。

  「喂!可以上來了,你們還想要看多久?」

  底下的兩對夫妻面面相覷了一眼,他們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看了場好戲哩。

  石風星率先現身。「不能怪我們,是你自己要在公眾場所表演的。」

  他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跟連詠雯親熱是在表演。夏澤瞄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霍騰雅。

  「什麼風把你吹來?」

  「管他什麼風,」霍騰雅一笑,「反正我看到你抱那個男人婆,今天算是夠震動人心了。」

  「我們是來看看詠雯的,因為那天她溺水,所以想探望她一下。」畢竟跟夏澤不算太熟,范品歆不敢亂開玩笑,一板一眼的回答,「至於剛才那個……我們不是故意偷看的。」

  「我當然不是故意,而是擺明了看。」對自己的表弟,霍騰雅一點都不客氣,他的手搭在范品歆的肩上,「娜娜知道你跟男人婆的事吧?」

  「我還沒跟她說。」夏澤好脾氣的表示。

  「若讓芊芊跟娜娜知道可熱鬧了。」他一副巴不得現在自己媽媽和阿姨都在場的模樣。

  田芊芊、田娜娜是對雙胞胎姊妹,芊芊是霍騰雅的母親,而娜娜則是夏澤的母親。

  「別亂搞!」夏澤的語氣輕描淡寫,但眼底卻有著正經,他不想自己那個熱心過度的娘來打亂連詠雯好不容易放在他身上的眼神。

  「拜託!芊芊、娜娜一出手,連詠雯三天之內就點頭嫁你了。」霍騰雅說得胸有成竹的。

  夏澤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不可能會那麼好心,誰不知道他跟連詠雯有過節,他又不是白癡,會聽信他的話。

  「總之,話先說在前頭,別做些我不同意的事。」夏澤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無害,但霍騰雅很明白他笑容背後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亂搞,他會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表兄弟,不可能不瞭解他,所以霍騰雅聳了聳肩,閉上了嘴。

  「剛才那一幕,你們……現在應該都忘了差不多了吧!」夏澤的雙手一攤,對兩對夫妻說道。

  四人彼此你看我、我看你,沒想到這個一向溫和的男人也挺會提出不合理要求的,他們又不是有失憶症,看過的東西哪有可能說忘就忘。

  范品歆開口打算反駁,卻被霍騰雅拉住手。

  「我們忘了!」

  她意外的看著丈夫。

  「對!」石風星和殷洛璃也很有默契的點頭。

  「我們現在才到。」殷洛璃對石風星說道。

  「是啊!」石風星也睜眼說瞎話。

  范品歆皺起了眉頭,這些人怎麼這樣?神色自若的說著謊言。

  「OK!你們要做什麼請自便。」夏澤笑了笑,「我上樓去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范品歆轉頭看著霍騰雅,「你幹麼要答應他那種莫名其妙的事?」

  「因為他是我表弟,而且他脾氣不好。」他老實的回答。

  「他脾氣不好?」她一臉的懷疑,就她認為,夏澤是她所認識的男人中,脾氣最好、最和善的一個。

  「相信我。」霍騰雅摟了摟她,「走吧!我送妳回家。」

  「可是詠雯--」

  「改天再來看她。」他的語氣有著安撫,「她現在腦袋一定跟團漿糊一樣,不會有心思理妳的。」

  「為什麼?」

  「這還要問嗎?」他一邊摟著她下樓,一邊說道:「如果妳被我狠狠的吻了個天昏地暗,妳還會有心思去應付閒雜人等嗎?」

  范品歆一楞,這真是個不倫不類的形容,不過她懂了。她聽話的跟著丈夫離去。

  「那妳呢,老婆?」石風星看著殷洛璃問。

  她想了一會兒,決定道:「我回公司上班好了,反正我只是想來看她好不好,看樣子還不錯。」

  原本還很內疚自己的丈夫不小心將詠雯給推進泳池,但現在看來,她的愧疚可以稍稍放下。

  「我跟妳下去。」

  「不用了。」她對他一笑,吻了下他的臉頰,「你上去吧!我自己下去就好。」

  石風星也不勉強,目送著殷洛璃離去之後,他兩步拉成三步的爬上樓。

  雖說他可以「忘記」方纔那一幕,但他還是好奇夏澤與連詠雯之間的進展,所以他打算去跟夏澤探探口風,然後再盡責的去告訴眾好友們。他愉快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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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11-16 00:24:5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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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詠雯怎麼也沒料到自己跟夏澤的關係會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一起上班、下班,熟悉得就如同相戀多年的男女朋友似的。

  「我去停車。」兩人用完晚餐之後,夏澤送連詠雯到家門,要她先下車。

  這附近並不好停車,所以可能要兜個幾圈。

  她沒有意見的下了車。

  拿出鑰匙將大門打開,耳際卻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女孩的哭聲。

  她皺起眉頭,原想不理會,但又覺得有些不安。

  最近的人就是太沒感情,所以常常有些可以避免的傷害,就因為各人自掃門前雪的關係而造成社會案件。

  身為連家人,雖然她死愛錢,但正義感卻也十足。

  她深吸了口氣,憑著直覺,走向聲音的來源。

  才快十點而已,但這附近住戶的大門都已經關上,靠著路燈,她找尋著。

  最後她在一個防火巷中,看到幾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的男生圍住了一個小女生,而且那女生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了不少處。

  她的眉頭一皺,這世界真是反了,在後頭就是媽祖廟,他們竟然敢在這裡強暴女人。

  「喂!你們在幹麼?」她雙手扠腰,怒斥。

  一個頭髮染成金色,還掛了個耳環,看來很流氣的男生吐了口口水,「不關妳的事,妳給我滾。」

  「既然讓我看到了,怎麼說不關我的事!」哪管對方人多勢眾,她連詠雯從小可沒怕過惡勢力,她高傲的走了過去,「放了那個女生。」

  「妳算老幾!」好事被破壞,幾個不良少年的怒氣可想而知。「她老爸欠我們錢,我們在她身上討點樂子,天公地道。」

  拜託!講得自己完全沒錯似的,連詠雯的眉頭更是打了十八個結。

  其中一個塊頭較大的混混擋住了連詠雯的路,「喂!老大,這女人長得挺正的,身材也不賴。」

  他在看到連詠雯的長相之後,露出色迷迷的神色。

  連詠雯聞言,神情一冷,側身躲過了這噁心男人伸出來的鹹豬手。真是找死,竟然想碰她。

  大塊頭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閃躲生氣,反而很開心似的,一雙狼爪毫不憐香惜玉的再度襲她的胸。

  她沒料到他會繼續動手,竟被他偷襲到。

  她的怒火立刻高漲,他媽的!竟然摸她的胸部!討打!

  她一個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用力的一扭,用身體的力量,將他整個人一推,壓倒在地面上。

  她的動作快而且一氣呵成,根本沒有他還手的機會。

  大塊頭哀號著,「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

  她更用力了些,巴不得真把他的手給弄斷。

  原本幾個打算看自己兄弟修理這個不識趣女人的男人,看到情況的轉變,臉色也變得很兇惡。

  其中一個人推了連詠雯一把,她有些重心不穩的踉蹌了一步,她學了幾年空手道可不是學假的,應付這幾個俗仔她自認游刀有餘。

  她長腳一掃,踢中其中一個人的臉,然後以近手搏擊的技巧,又給另一個人的肚子一拳。

  情況亂成一團,她的腳一踹,正中其中一個人的胸口,但她卻沒有想到,那個沒有動手的金髮不良少年竟然趁她不住意的時候亮傢伙,狠狠的朝她刺來。

  「媽的,你來陰的!」她險險的躲過了他的刀,怒火中燒的瞪著他。

  金髮不良少年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一楞,但幾個兄弟在旁邊看,他當然不能失面子。

  「看老子修理妳!」他拿起刀又刺向她。

  她躲過了他刺過來的刀,一個旋身,閃到他的身後,用力的踹了他的背部一腳,把他整個人踢向牆壁。

  四、五個男人怎麼也沒料到他們會被個女人打得落花流水。

  連詠雯冷哼的看了這幾個男人,脫下自己的薄外套,罩在那個一臉驚慌的女孩身上。

  「妳別怕,』她柔聲的安慰著,「沒事了。」

  女孩還未從方纔的震撼中回神,突然,她的眼睛震驚的大睜--

  看到她跟神的轉變,連詠雯警覺的用手一揮,可已來不及躲開的手臂被劃了道血痕。

  她感到溫熱的液體流出,好痛!眉頭一皺的轉頭一瞥,傷口不深,但還是痛得要她的命。

  她生氣的轉過身,不過這次根本不用她動手,因為夏澤不知何時趕到,而且手腳俐落的將原本就被她打得很慘的幾個人,打得更是連路都走不了。

  幾乎在同時,聽到了警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幾乎每次警察都是出現在事情已經搞定的時候。

  夏澤一把抓住了連詠雯。

  「妳受傷了?」看到從她手臂上流出來的血,他的心跳快停了。

  「對!我快痛死了!」她老實的回答,而且他捏著她的手更痛,可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她沒有抗議。

  「我帶妳去醫院。」

  「不用了。」連詠雯搖頭,看著警察將那幾個不良少年給帶上車,「傷口不深,回去自己處理就好。」

  「可是--」

  「對不起。」夏澤的話沒說完,一個警察有禮的走到他們的身旁,「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請你們去趟警局,幫我們做個筆錄。」

  「可以晚一點嗎?」夏澤對警察說道,「我女朋友受傷了,我先送她去醫院。」

  警察看了看,立刻點頭,「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他小心翼翼的扶著連詠雯,「我送她過去就行了。」

  「好。」警察也不強求,「謝謝你們的熱心幫忙。」

  夏澤除了急著想把她送醫之外,最想做的是把她給揍一頓,一個女人家怎麼會那麼沒有大腦,赤手空拳的應付幾個男人,她還真當自己是個神力女超人嗎?




  從看完醫生到警局做完筆錄,夏澤從頭到尾就像個啞巴似的沉著臉。

  連詠雯有個感覺,這種時候,她最好閉緊嘴巴,因為他好像在生氣。

  雖然她總覺得生氣這兩個字跟夏澤好像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一臉的沉肅令她訝異又不安。

  當車一停好,她立刻下車,走向自己家門的方向。

  夏澤腳步加快,沒多久就趕上了她。

  「不早了。」一進門,她立刻說道:「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去洗個澡,睡覺吧!」

  響應她的,依然是沉默。她瞄了他一眼,他臉色還是很難看,好像想宰了她一樣。

  儘管很下想承認,但她還是覺得他這樣的表情有點可怕。

  反正她也不在乎在他的眼前當膽小鬼,她飛也似的上了樓,直到拿了衣服,躲進浴室,她才鬆了口氣。

  看了自己手上的繃帶,她呼了口氣,沒想到真讓她老爸說對了,她有血光之災,而且還真是發生在夏澤不在身邊的時候。

  為了不讓傷口碰到水,所以她洗得很慢。洗好後她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卻意外的看到等在外頭的他。

  他一看到她,離開靠著的牆,來到她的身邊緊盯著她不放。

  為什麼她老爸不在她房間裡面設一間給她專用的浴室呢?她的心中扮了個鬼臉,在這個家過了二十七年,她從不覺得浴室在房間外有什麼不好,不過現在她不由得有點小抱怨。

  「你要用嗎?」她一笑,「我好了。」

  「我也好了。」在她洗澡的時候,他已經用樓下的浴室梳洗好了。

  「是嗎?」看著他,她的聲音緊張:心臟狂跳。「那麼--晚安。」

  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拉住了她沒有受傷的手。

  「以後別再做這種事。」

  她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什麼?」

  「妳很清楚。」他的目光譴責的看著她受傷包紮起來的手臂。

  她嘟起了嘴,「我只是在幫人。」

  「幫人也得衡量自己的能力。」他不悅的說,「妳可能會害死妳自己。」

  「我沒那麼肉腳。」她仰起下巴,一臉得意,「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不過受了點小傷。」

  他真的會被她給活活氣死!自以為是的女人。若不改改她的性子,她總有一天會死於非命。

  他堅決的抓住她,「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不然我打妳屁股。」

  聽到他的話,她有些傻眼,「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很認真。」他直視著她的雙眼,突地他的嘴完全的覆上她的雙唇,熱烈而急切的探尋她的甜蜜。

  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嚇壞了她,她想推開他,但怎麼也推不動,只能被動的被他摟吻著。

  漸漸的,一個吻已經無法滿足他急切的心。

  「我們結婚。」

  結婚?!她震驚的看著他,結婚指的是他跟她嗎?

  「我愛妳好久了!」

  這句話再使她的腦袋轟然一響。她還以為他討厭她呢!

  「所以我們會結婚。」

  這實在太具震撼力,她的頭才搖一下,但一看到他的表情,她的動作立刻一頓。

  奇怪,這個男人的脾氣好像也不太好?

  他的手伸入她微濕的頭髮中,用力的將她給攬進懷裡,吻住了她的唇。

  她接納他的吻,身體不自覺的拱向他,呼吸喘而急,彼此的熱情似乎已經抑制不了的到了臨界點。

  靠著他,內心深處似乎有股溫暖的氣息流過,融入她的全身,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滿足。

  在這裡,寧靜的空氣中,只剩下他們急促的喘息聲。

  原本她以為對她而言很困難的事情,在他的懷中卻變得理所當然,什麼理智、什麼明天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她無言的解開他的扣子,撫上他赤裸的胸膛,毋需更多暗示,他打橫的將她抱起走進她的房裡,現在任誰站出來喊停都不能阻止他了。




  手臂上傷口的痛楚使連詠雯還沒睜開眼睛就先皺眉頭。

  「不舒服嗎?」

  夏澤輕柔的聲音傳來,她立刻清醒的睜開眼睛,就見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她驚呼了一聲,連忙坐起身,胸前一冷,她低頭一看,沒穿衣服,她叫了一聲,突然無預警的摔下床。

  夏澤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原本伸手想拉她,卻沒有拉住,眨眼間聽見她硬生生摔在地板上所發出的呻吟。

  「沒事吧?」他焦急的伸出手。

  她火大的拍掉了他的手,慢半拍的將昨夜的點點滴滴都記回腦子裡了。

  真是活見鬼了!她竟然因為他說他要跟她結婚就跟他干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若他騙她,她就虧大了。

  「木已成舟,後悔也來不及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似的,夏澤得意揚揚的說。

  她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後悔。」

  她不自在的拉著被單,想遮一下自己的身體,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面對他,還真不是普通的尷尬。

  他笑了笑,伸出手,不顧她的抗議,硬是把她給拉起來。

  「妳不好意思嗎?」

  「才沒有。」她死鴨子嘴硬。

  原以為跟他親親吻吻已經很不得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跟他發生親密關係,天啊!對象是這個她曾大聲嚷嚷說,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她也不會看上他的夏澤。

  她呻吟了一聲,苦惱的把頭給埋進枕頭裡。

  「事情沒那麼糟吧?」夏澤帶笑的聲音響起,「我們會結婚,一切都會很美好。」

  「那是你在說的。」她悶聲道。

  「反正妳只要聽話就好了。」

  為什麼她有股被算計的感覺?她的頭從枕頭上抬起,懷疑的看著他,「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跟我打那些賭是不是還有什麼目的?」

  他一笑,「想要抱得美人歸啊!」

  她的臉一沉,「這麼說來,你一直在設計我?」

  「不是設計,」他吻了吻她的鼻子,「是因為知道妳不知道怎麼表達內心對我的感覺,所以我只好主動一點。」

  說得好像她沒他會死似的!她用力翻過身,抬腳就往他的身上踹去,準備把他給踢下床。

  但夏澤也不是省油的燈,早料到壞脾氣的她會來這一招,所以很快的就拉住了她踢過來的腳。

  「你放開!」沒料到自己會吃癟,連詠雯火了。

  「不放!」他得意揚揚的說。

  她一聽,一拳又揮了過去,這次他依然自在的將她的手給接住,而且索性整個人壓到她的身上,霸道的欺向她。

  「放開我,不然我要--」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就被他的深吻給打斷,接下來他對她的溫柔,讓她真的就算氣他,也氣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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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11-16 00:25: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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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他們熱情得好像永遠都要不夠彼此,但只要一下床,連詠雯看著夏澤的目光,好像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夏澤知道她不開心,因為她總認為自己太輕而易舉成為他的人,說到底就為了她那個女性尊嚴,所以他也不多話,反正重點只有一個--她是他的人了,這就夠了。

  「我爸媽今天就回來,你可以搬回去了。」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連詠雯說道。

  不知為什麼,他要回去的感覺令她很不舒服,她已經習慣每晚跟他相處在一起的感覺了。

  夏澤只是攬著她的腰,不置可否。

  一看到自己家裡有燈光,就知道連家兩老回來了。

  連詠雯立刻將他的手給拉開,她才不想讓她爸媽猜到她跟他已經有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媽!」

  「你們回來啦!」跟菩薩上好香,邱寶珠熱切的說:「肚子餓了吧?我飯煮好了,洗個手,吃飯吧!」

  她點點頭,看都不看夏澤一眼,就進了廚房。

  夏澤也跟在她的身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個年輕人有古怪。

  但連湛清和邱寶珠沒有說破,反正時機成熟,他們自然會開口。

  「這幾天,你們還好吧?」

  「很好。」連詠雯吃著飯,點了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邱寶珠有些做作的歎了口氣,「我這次去南部,廟裡的師父說,怎麼放心妳一個人跟個大男人待在一個屋簷下,說實在的,有什麼好擔心,夏澤一看就知道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對女人亂來。」

  她的話差點使連詠雯嘴裡的一口飯吐出來。拜託!她跟夏澤已經同床共枕幾天了,這些天他的所做所為可一點都不像個正人君子。

  「伯父、伯母既然放心將詠雯交給我,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

  夏澤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連詠雯只能氣得扒飯。

  「像夏澤這麼好的青年已經不多見了啊!」連湛清讚賞的對他點了點頭。

  「謝伯父誇獎。」

  連詠雯的雙眼危險的瞇起來,但還是忍著沒有說話。

  「夏澤,有女朋友嗎?」連湛清問。

  夏澤一笑。

  「肯定有。」邱寶珠歎了口氣,「這麼有風度的帥哥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又不像咱們家女兒,又粗魯又野蠻,男孩子都被她嚇跑了。」

  連詠雯火大的看看父母,真懷疑她是他們撿來的,哪有人這麼說自己女兒的?

  「詠雯其實不錯。」

  「不錯也有個錯啊!」邱寶珠嘟嚷著,「一點女孩家的樣子都沒有,男人對她根本就不會有興趣。」

  「她的脾氣是該改改。」

  邱寶珠的話已經讓她火氣直線上升,夏澤的接口更令她的火山爆發。

  「死人頭,你有種再說一次!」將碗用力放在桌上,她火大的說。

  夏澤一臉的無辜看著她。

  「寶寶,妳在幹麼?」邱寶珠皺起眉頭。

  「我幹麼?」連詠雯站起身,激動的說:「這個死人頭把我給拐上床,你們竟然還誇他是君子是好青年,說他不會對我戚興趣,你們真是瘋了!」

  她的話才說完,飯桌是一片沉默。

  「你們沒話好說嗎?」她看著父母,預期中,至少得要為了女兒被人「玷污」有點反應吧?!

  「真是謝天謝天,」邱寶珠跳了起來,「我的女兒終於有人要了。」

  連詠雯聞言,眼睛差點掉了出來。這是什麼情形?

  「我要再去給菩薩上炷香,謝謝祂的保佑。」

  邱寶珠興奮的走了出去。

  「你現在怎麼打算?」連湛清則是嘴角帶笑的看著夏澤問。

  「我打算在八月的時候訂婚,十月的時候結婚,那時候的氣候對新娘來說比較舒服。」

  「這樣很好。」他滿意的點點頭。

  那A按呢?連詠雯覺得莫名其妙,看到夏澤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睛。

  她中計了?!慢半拍的,她才意會。她竟然會笨到跟自己的爸媽承認跟夏澤的關係,這下真的不嫁不行了!




  「老爸,你不是說我會嫁富翁嗎?」一想到自己就這麼沒有自主的被決定了婚事,連詠雯火大的什麼碴都找。

  連湛清一邊整理手上今天上門客人的資料,一邊瞄了氣嘟嘟的女兒一眼。

  「其實對方有沒有錢不是很重要,」他笑著說:「心靈的富有勝於一切。」

  「拜託!」她對天一翻白眼,她就不信餓著肚子的時候還能夠浪漫得風花雪月。

  「而且,妳怎麼知道夏澤沒錢呢?」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據實以告,「他就開著一家要倒不倒的徵信社,而且前一陣子還跟我打賭,輸了不少錢給我,我現在可能都比他有錢。」

  「他有沒有錢對妳而言很重要嗎?」

  連湛清的話問倒了她,她一直認為要嫁就一定要嫁個很有錢的傢伙,可以滿足她登上富婆的慾望她才嫁,可現在……

  「那不是重點啦!」她的手一揮。「我現在是不爽你們這麼草率的就決定我的婚事。」

  草率?連湛清覺得好笑,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該有的禮數、該辦的嫁妝,他可是一點都不少,她現在竟然說他草率?

  「我是當事者,你們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夏澤這個死人頭也沒跟她求過婚!她在心中不滿的加了一句。

  他歎了口氣,這個寶貝女兒的個性跟她的母親一樣,魯起來的時候,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夏澤回來了。」一看到自己的準女婿,他立刻堆起滿臉笑容。

  連詠雯瞄了夏澤一眼,最近她的婚友社已經在邱寶珠的主導之下,決定要關門大吉,要她回家接這間算命社,所以她已經不去上班,而婚友社的一切後續就交由夏澤替她打點。

  「我去看看妳媽飯弄好了沒。」對夏澤使了個眼色,連湛清便起身離開。

  看來又在鬧脾氣了!夏澤笑著看看連詠雯。

  「看什麼看!」她口氣不善的說。

  「又為了什麼生氣?」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的面前說道。

  「我爸說我會嫁給有錢人,沒想到嫁給你這個窮光蛋。」一點也不在乎傷了他的自尊,她直截了當的說。

  他笑了笑,「妳很介意我沒錢嗎?」

  她瞪著他,「你不要跟我爸問一樣的問題好不好?」

  「妳的回答是什麼?」

  若介意,打死她她也不會嫁給他,但這種肉麻的話,她死也不會說出口。

  她嘟著嘴,沒有應話。

  他吻了吻她的紅唇,「小傻瓜,到底怎麼樣才可以讓妳開心點?」

  她現在還是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感到不自在,她推了推他,「給我一億當聘金啦!」

  他點了點她的鼻子,「哇!妳胃口挺大的。」

  「廢話!」她推了他一把,「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怎樣?被嚇到了吧?」

  他笑而不答。

  因為過幾天之後,被嚇到的人是她。

  她的戶頭裡平白無故多了筆巨款,金額不多不少,正好一億元。




  當發現自己的存款多了一大筆錢,連詠雯只能傻傻的拿著存簿呆看。

  「十之八九是銀行出了問題。」雖然知道這裡頭的錢不是她的,但一看到那麼長的一串數字在自己的存款簿上,她興奮得幾乎無法思考。

  敲了半天的門,都得不到連詠雯的響應,夏澤索性逕自將門給打開,就看到她半躺在床上傻笑著。

  「妳在幹麼?」他坐在床畔,看著她問。

  她一楞,然後興奮的拉著他說:「喂!我變富婆了。」

  他的目光瞄到了她的存款簿,大致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恭喜!」他柔聲的說道。

  他真覺得她實在很愛錢,單單看到她現在興奮得好似睡不著的樣子,他就不覺失笑。

  「不過是過路財神。」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的笑容一黯。

  「怎麼說?」他不解。

  「那不是我的。」她抬頭直視著他,「雖然很想把錢占為已有,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這是妳的。」他捏了捏她的手,深情的黑眸直視著她。

  她怔忡了下,「我的?!開玩笑,我賺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

  「這是我給妳的。」

  她震驚的看著他,食指指著他的鼻子,「你給我?!」

  他肯定的點了下頭,「對啊!妳不是要我給妳一億當聘金嗎?我給妳了,妳現在開心了嗎?」

  他的話實在令人覺得啼笑皆非,他現在是想用錢買她的快樂嗎?他到底把她當成怎麼樣的人?

  而且……他怎麼會這麼有錢?

  「徵信社可以賺這麼多錢嗎?」她楞楞的問,「早知道,我就該去開徵信社才對。」

  她的話使他笑了出來,「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有能耐開徵信社的。」他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

  她的眉頭一皺,「以我的能耐,什麼事難得倒我!」

  她高傲的口氣實在有趣,他沒有反駁她,只是伸出手摟著她,但她掙扎著掙開了他的手。

  他不解的看著她。

  「老實說,你怎麼有這麼多錢?」拉開跟他的距離,她是無法讀出他的思緒,但她總可以-察言觀色」吧!

  雖然她從來不認為知道另一個人的想法有什麼重要,但現在,她非常在乎夏澤的一切,而她也渴望能盡可能瞭解有關他的事。

  「祖產。」他簡單明瞭的表示。

  「祖產?!」她楞楞的重複一次。

  他肯定的點頭。

  若是祖產就可以說得通,但是--

  「那你祖先很有錢耶!」連詠雯眨著雙眼,「老實說,你還有多少錢……不,該說是祖產,有多少?」

  夏澤上下打量著她,「妳想幹麼?」

  「哎呀!」她推了他一把,「我們是夫妻了,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啊!我只不過是想搞清楚我到底有多少財產而已。」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怎麼可以講得那麼理所當然的樣子。

  「說啊!」她又推了他一把。

  「我也不清楚。」他一臉的無奈,「不過妳放心吧!只要妳開口,我什麼都給妳。」

  她聞言眼睛一亮,「那到底是多少?」

  他實在沒概念,「我跟騰雅是表兄弟,妳是知道的。」

  她點頭,霍騰雅的財力她很清楚,身為環球集團唯一接班人的他,身價至少十億美金跑不掉,但他有錢是他家的事,她現在問的可是夏澤自己有多少身家。

  「夏家在環球也有股份,但夏家最主要的事業是在德州。」

  「養牛嗎?」她興奮的問。印象中,德州是個牧業很發達的地區,嫁給牧場主人感覺也挺酷的。

  夏澤笑了出來,「我家有兩個牧場在德州,但主要的收入不是養牛。」

  換言之,她是一部分的牧場女主人,連詠雯滿意的仰起下巴。

  「夏家是靠石油發跡。」他據實以告,「還有我外祖父是台南大地主,生前有不少財富,只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所以他過世之後,就把財產平均分給了兩個女兒。」

  「你說的是芊芊跟娜娜?!」她問。

  他點頭,「可是因為我媽一向不懂理財,加上我爸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所以她根本就不把錢放在心上,她把我外公留給她的東西都給了我。」

  她聽得一楞一楞的,真不知道這種好事為什麼不會輪到她的頭上。

  想她連家一輩子只能替人算命,而且一次收個兩百塊,多出來的錢還要拿出去救濟他人,她從連家那裡得到的就是那個神秘的能力,原本她是挺不服的,但現在竟然有了個有錢的老公,她的不服也就可以暫時壓制下來了。

  她歡呼了一聲,立刻爬下床。

  「妳幹麼?」夏澤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動作。

  連詠雯沒有回答他,只是衝出房。

  他不知所以然的只好跟著她。

  她一衝出去,立刻大聲的叫嚷著,「老爸,你真是太神了。你說對了,我真的會嫁給一個有錢人!夏澤那傢伙有錢得要死!我發了!他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我。」

  跟在他身後的夏澤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對天一翻白眼,這女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妳這個三八!」邱寶珠拿著鍋鏟從廚房衝了出來,她當然把女兒大呼小叫的聲音給聽進耳去,她真會給她氣死,哪有一個女孩子家會這麼大剌剌的說話,要是夏澤反悔不娶她,她的女婿跑了,那她第一個就宰了連詠雯。「妳在胡說八道什麼?」

  她原本順手要拿鍋鏟往女兒的頭打去,但想想不妥,用著空著的手用力的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媽,妳幹麼又打我?」連詠雯喳呼著。

  「妳還不該打,妳剛才說什麼?」

  「夏澤很有錢,他的錢都是我的。」摸著頭,她不快的說,她不過就實話實說,老媽幹麼打她?

  「他可還沒跟妳結婚,妳這副樣子,小心人家到最後不要妳。」

  「他敢!」連詠雯雙眼一瞪,「我都被他吃干抹淨了,他敢不要我!」

  聽到她不經大腦的話,邱寶珠差點氣得暈倒,「妳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

  「我是妳生的,是不是女的,妳不清楚嗎?」她反駁的說。

  在樓梯的夏澤跟外頭走進來的連湛清對看了一眼,最後兩個男人很有默契的一個往外頭走,一個往樓上走,至於樓下,就由她們兩母女去開她們的戰場了,男人在此--英雄無用武之地。

  而且若隨便亂開口,掃到「風台尾」,那就自找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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