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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絕色美人(石湖美人情1)[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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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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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00:14:2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絕色美人【石湖美人情1】作者:茱倩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說得真是貼切
想他身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早已是名利雙收
外在條件超乎常人的優秀,內在才華更是卓越
可惜親人緣淡薄,養成獨來獨往的孤傲個性
向來對情呀愛的嗤之以鼻,心湖總是波瀾不興
遇上她卻像是變了個人,瞬間跌入愛情海
將冷酷與原則拋諸腦後,心甘情願化作繞指柔……
可惡!他竟然連情路都走得比別人坎坷
不但經過了一番折騰,還耍了些手段和心機
原以為老天垂憐,讓他幸運的抱得美人歸
還破例的對她說出愛語,極盡所能的呵護疼寵
無奈得到她的人,卻無法擁有她完整的愛
隨時擔心著她會翻臉不認夫,不顧一切的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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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00:14:4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一個如水晶琉璃般嬌弱的美人兒,身著白緞衣裙,長髮披洩,清靈美麗得令人眼睛為之一亮,蓮步輕移,優雅的走過花園。

  來到石湖派作客的天下第一莊主裴濟懷正好站在書房的窗邊,看見她的身影,十分驚艷,冷酷的雙眼閃過一抹亮光。

  雖然那抹亮光稍縱即逝,但是他身邊的老者捕捉到了,眼裡閃過算汁的精光。

  「莊主,剛才走過去的是老夫的小女兒,她叫冰荷。」

  這名老者叫石柳湖,是石湖派的掌門人,邊介紹邊特意望了裴濟懷一眼,發現這氣勢不凡的俊朗男人眼裡閃過一抹異彩,隨即明白自己用對了方法。

  「莊主,不知剛才老夫和你商討的合作事宜,你考慮得如何?」

  裴濟懷轉頭看向一頭白髮,臉上佈滿歲月的痕跡,一雙眼閃著智慧、犀利的光芒,卻顯得蒼白、病態的石柳湖,好一會兒後才冷冷的開口,「石掌門,你都已經快要躺入棺材了,卻還在擔心石湖派的未來,會不會太多此一舉了?」

  他話裡有話,石柳湖當然聽出來了,露出頗具深意的微笑,輕咳一聲,嗓音蒼老、虛弱的說:「雖然老夫只有三個女兒,但個個都是美人兒,只要老夫安排妥當,石湖派的未來依然光明。」

  看著他得意驕傲的表情,裴濟懷並未因此感到不以為然,因為石柳湖在江湖上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他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雖然大女兒被他當成未來接掌石湖派掌門人的身份來培養、訓練,依然無法忽視她的美麗。

  只能說,石柳湖的三個女兒美得各有特色。像剛才看到的石冰荷,就讓他印象深刻,縱使看過不少女人,可是像石冰荷這樣的美人兒,卻是唯一令他特別動心的特例。

  「這就是你特地派人費心安排,找我來這裡的原因?要我替你石湖派的未來光明負上一份責任?憑什麼?」裴濟懷挑起眉頭,對他的自信頗不以為然。

  「就憑你剛才看上我家冰荷呀!」石柳湖大膽的說出裴濟懷的心事,他的時間不多了,沒有多餘的精神和他繞圈子。

  「那你打算怎麼做?」裴濟懷的語氣平靜,卻顯得高深莫測。

  「我打算做主把冰荷嫁給你,你則答應老夫剛才的合作條件,未來讓石湖派能免費並無條件的運用你天下第一莊的情報網,如何?」

  「石柳湖,你確實是隻老狐狸,知道你之前提的那些利益條件撼動不了我,所以才故意安排你的女兒在這個時候走過書房窗口,讓我看到她,對吧?」

  「哈哈哈……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莊主,不過老夫也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沒想到……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石冰荷知道這件事嗎?」意思就是說,她有參與設計他的汁劃嗎?

  「沒有,老夫敢用石湖派的名聲和地位,以及未來的前途做保證,若冰荷知曉今日一事……」石柳湖想要立誓,卻遭到裴濟懷的阻止。

  「不用再說了,之前你答應我要給與我的利益,就當作是我送給冰荷的見面禮,我也可以看在我們是親家的份上,免費提供任何情報給石湖派,但絕不是無條件,而是必須有所分寸與節制。」他挑釁的看著石柳湖,大有若他有反對的意見,那麼此門親事隨即取消的態勢。

  石柳湖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反正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天下第一莊的情報網為他石湖派所用,他相信自己女兒為人、做事是光明正大的,絕不會做出令裴濟懷為難之事才對,於是爽快的答應,「好,那我們就此說走。」

  「嗯。」裴濟懷點點頭,眼裡閃過神秘的幽光。「但是你確定你能讓你女兒答應嫁給我?」

  「這便是我的事了,到時候只要能讓你娶到新娘就行了。」石柳湖做出承諾,也不打算迴避他們都心知肚明的問題,果然是天下第一莊,確實沒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和情報,連女兒的情事他也一清二楚,卻還是答應這門親事。

  看來這男人是真的對自己的女兒一見鍾情,那他就算死也瞑目了,因為從第一眼看到這出色的年輕男人開始,他就知道,只有他才能讓冰荷幸福,他是絕不可能讓那種優柔寡斷的男人娶他的寶貝。

  他滿意的輕笑出聲,喃喃念道:「孩子的娘,這樣我就有臉去天上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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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11-19 00:15: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近日最引人議論的一件事,便是天下第一莊莊主裴濟懷的親事,他親自前往位在浙江普陀山附近的石湖派,迎娶該派掌門人的三女兒石冰荷。

  裴濟懷在江蘇別院暫時佈置了新房,打算跟新嫁娘在這兒休憩一晚之後,隔天一早再出發回到位於京城郊區的天下第一莊。將石冰荷安置好,才剛過酉時。

  新房裡,古典美的小巧五官在胭脂妝點下更透出驚人的美,丹鳳眼眨呀眨的往上一覷,帶著一絲新嫁娘的嬌羞凝睇著新婚夫婿那俊朗的臉龐,小嘴微張,吐出聲音,「懷哥哥。」

  裴濟懷一身銀色長袍,腰際繫著一條寬大的綢緞腰帶,深不可測的黑眸定定的望著好不容易成為自己的新娘的石冰荷。

  她就像一株絕美嬌蘭,養在溫室中,不受風雨吹打,不被日曬所傷,總是流露出惹人憐愛的神情,不經意展露的夢幻神采卻又美麗得令他折服。

  身處險惡的江湖,他對情呀愛的始終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是遇見了他的小荷兒,竟對她一見鍾情,跌入愛情海裡無法自拔,非得拉著她一起墜入。

  裴濟懷活了二十八個年頭,從未想過他會愛上一個天真無邪,滿腦子浪漫思想的小女人。

  如今,經過一番折騰,一場意外,使得她喪失了部分記憶,他才得以娶回美嬌娘,雖然要了些手段和心機,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也決計不會讓不解真相的她有反悔的餘地。

  石冰荷抬首,嬌羞的望著他,他身材高大,劍眉流露出不屈的英氣,銳利的眼神有掩不住的霸氣,這樣富甲一方、才能卓越的優秀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天,也是她心愛的男人。

  會嫁給他,是她記得這個男人對她的好,無止盡的驕寵與愛憐,讓她的心深陷在他所編織的情網裡。她笑得嬌嬌柔柔的,唇畔還有一抹甜蜜幸福及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夢幻笑花

  裴濟懷望著她精緻絕美的臉蛋及那身空靈的純淨氣質,可以感覺自己的心因她而騷動,那水靈的眸子帶著信賴與朦朧的愛意仰望著自己,他的下腹燃起熊熊慾火。

  今晚,他終於可以讓小荷兒完全屬於他一個人。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向冷峻的臉龐因為愛慾而變得柔和,冰冷的薄唇緩緩靠近那散發出馨香的媽紅小嘴。

  「懷哥哥?」石冰荷低喃,雙頰浮上暈紅,在他灼熱的氣息奪去自己的呼吸時,不由自主的半合上眼。「唔!」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不過他的吻總是令她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當他將她壓在床楊上,大手拉扯著一身如玫瑰花般紅艷的絹綢衣裙時,她驚慌的抬眸,楚楚可憐的凝睇著他。

  「懷哥哥?」

  裴濟懷察覺她的不安與驚慌,堅毅的薄唇微微揚起,清冷的說:「小荷兒,你忘了,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深邃的黑眸隱含著一抹耐性,只有如蘭花般嬌弱的她,才能讓冷酷無情的他放下一身傲骨,捺著性子誘哄她。

  石冰荷酡紅的雙頰更染上了一層暈紅,展現嬌柔驚人的美麗,令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雙眸更加幽暗,身軀更加緊繃。

  他帶著溫暖氣息的碎吻一一落在她潔白的額頭、眼皮和挺翹的鼻子上,最後來到柔軟的唇辦,當她喘息著微張嘴巴時,他乘勢鑽入那濕軟甜美的檀口內,恣意汲取那令人迷醉的香甜滋味。

  「嗯!懷哥哥。」她的眼神迷濛,嬌媚的神情流露一絲無助,一股燥熱在她體內盤旋,小手緊扣著他黝黑健壯的手臂,彷彿攀住了救命的浮木。

  裴濟懷感受到身下的她已被勾撩出情慾,大手一拂,她的衣衫如花朵般堆疊在床下,身上只剩艷紅如火的肚兜,他的唇游移到她裸露的藕臂,摩挲著細滑的肌膚。

  察覺到她微微打顫,他抬首,凝望她那被烏黑豐厚的秀髮圍繞著的白皙鵝蛋臉,濕亮的美眸泛著情慾,隨即伸芋卸下她的肚兜,裸露出白皙無瑕的上半身,以及盈實的胸房上點綴著的誘人蓓蕾。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潰散,小腹燃起又凶又猛的慾火,情不自禁的握住她飽滿的乳房,拇指捻弄著頂端櫻色的嫩蕊。

  「嗯。」一串引人遐思的美妙嬌吟聲從她的小嘴裡逸出。

  雖然成親之前他曾親暱的吻過她,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深入的動作,她山從未這麼近距離的貼觸到男人的肌膚,這時,石冰荷才感覺到他的體格有多強健。

  當她的手貼在他光滑厚實的肌肉上時,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卸下衣衫,全身赤裸的貼近自己。柔滑的不平胡亂摸著他毫無贅肉的胸膛,她流露出如夢似幻的癡戀眸光,同時輕哼一聲。

  啊!被他手指撫觸的快感從她的乳尖傳進心口,彷彿是刺痛,卻又像是搔癢的舒服感覺愈來愈強烈,令她無力招架。

  驀地,他覆在她的身上,含住她的蓓蕾,一股硬實抵著她乎坦的小腹,她羞答答的垂眼,看見他那怒張的勃起。

  「不!」她撇開螓首,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天啦!她從未想過男人的慾望竟是如此富有生命力,勃發的在她的腿側悸動、熱燙貼著。

  裴濟懷望著她嬌羞、惹人憐惜的容顏,深邃的眸光一閃,一雙大掌不停歇的愛撫著她的身軀,其中一隻手探入她的雙腿之間,往上一抵,以食指蹭開了軟嫩的花辦。

  「嗯。」下腹傳來一股熱流,石冰荷細細喘息著,陌生的熱潮蔓延到全身。

  他分開她的大腿,讓她的私密處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眼前,大手態意的撫摸她的大腿內側,指尖再次潛著她濕潤的花辦來回逗弄。

  初嘗情愛滋味,她的身體有了最忠實的反應,穴口不斷流出甜美的汁液。

  裴濟懷看見她的反應如此熱情,原本在花辦外的手指瞬間探入細縫,他的動作不再輕柔呵護,激情難耐的在她的甬道中衝刺,另一隻手則放肆的再次輪流捏揉那散發出奶香的豐白雙乳。

  俊朗剛毅的男性臉龐揚起一抹笑,看著她由純真轉變為嬌媚的反應,伸出舌頭不斷的舔弄雪白美麗的胸脯,彷彿她是一道佳餚,狂野而放肆的品嚐她每一寸肌膚。

  「嗯。」石冰荷在他挑情的逗弄下,只覺得渾身發軟。心跳加速,不由得氣喘吁吁,全身酥癢難耐,無法自己的扭動嬌軀,以期擺脫那高張的慾火。

  這時,他將她的兩條腿架到肩上,清楚的欣賞她美麗的瑰紅花辦,那如花般嬌艷的禁區使得他情難自己,俯首舔舐那鮮嫩的花辦。

  她感覺溫熱濕滑又柔軟的東西貼著自己的私密處,自然的引起一陣觸電般的感受,忍不住垂眼向下一望,隨即驚愕的瞪大美眸。

  他……他竟然將頭伸到她的雙腿之間……

  那麼,那舔著自己的東西不就是他的舌頭?

  天啦!她因為這個事實而渾身驚顫,虛軟無方,不禁伸出小手抵抗推拒,輕聲抗議,「懷哥哥,不……」

  無奈他不為所動,執意的動作愈顯親密深入,自動將她如小貓般嗚咽的聲音解釋成美妙的呻吟,張開薄唇,一口含住她的花辦,汲取甜美的蜜汁。

  他熱情又煽惑的動作,令深陷慾海裡的石冰荷腦門瞬間麻痺,無法有任何想法,酥麻的感覺從背脊開始竄起,一直蔓延到全身,她只能不停的呻吟出聲,雙手無意識的緊揪著他的黑髮。

  裴濟懷更加放浪形骸,舌尖放肆的翻攪著她的隱密處,引誘她一同沉淪在情慾的世界,看見她的身體染上一層迷人的粉紅,他伸手將她的臀部抬得更高,舌尖不斷的翻攪她的花核,誘人的珠蕊也因為擠壓而泌出更多晶瑩的花蜜。

  她的身心達到極致的歡愉,被逗引而出的吟哦也愈來愈大聲,這種令她無法控制的感覺,隨著他舌尖更形激烈且迅速的翻攪,下腹傳來的酥麻感愈形猛烈,幾乎喘不過氣。

  「懷、懷哥哥,我好怕,停、快停下來。」她嬌喘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助與惶恐,這種激烈的情緒是她未曾領略過的,令她覺得害怕,好像世界就要顛覆了。

  裴濟懷聽出她的害怕,抬起頭,看見她挺立雙峰上的蓓蕾在他的挑弄不呈現嬌艷的紅色,強制被分開的修長玉腿盤在仙的肩上。形成一幅曖昧、淫蕩的銷魂畫面,於是輕喘一聲,低聲撫慰道:「乖,別怕,待會兒你就會覺得舒服了。」

  他再次俯首,伸出舌尖更加恣意的挑弄因激情而變成紅色的花瓣,並用牙齒夸咬敏感的小核,直到她禁不起如此狂風暴雨般的情慾摧殘,再次發出嬌柔的哭喊聲。

  「不行、不行了。」晶瑩的淚珠淌滿她露出嬌媚神采的美麗臉龐,玉體忍不住激烈的顫抖,腰身卻不由自主的抬高,讓他更接近她的敏感處。

  她嬌喘連連,不時夾雜著哀求聲,強烈的快意同時流竄過她全身,讓她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眼看時機成熟,裴濟懷挪動身子,一個挺身,用力的貫穿她的身體,即使碰到了那層象徵處女的薄膜時,依然快速橫行,直抵她體內深處才停止。

  歡愉的嬌吟倏地化成淒厲的哭喊,石冰荷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肌膚上留下兩道傷痕。

  他俯首堵住她所有痛楚的悲鳴,直到她的嬌軀不再僵直,能再回應他的吻時,才敢放縱的在她體內馳騁衝刺,讓昂揚的慾望不斷的摩擦狹窄的甬道。

  痛楚被快意取代,她忍不住發出如夢似幻的嬌吟,白皙的小臉增添一絲嬌媚與瑰紅的色彩,時而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伴隨著一聲低吼,激烈抽插的男性將滾燙的熱液全留在她溫暖的體內。

  這突如其來的滾燙,讓她再次得到高潮……

  半晌,激情才稍稍平復。

  石冰荷雙眼緊閉,背對著他休息。

  裴濟懷將她攬進懷裡,憐愛之情瞬間湧起,輕輕撫摸她柔滑的玉膚,嗅聞著她因為長年洗玫瑰花辦澡而散發出淡淡玫瑰香的體味,下體又起了一陣騷動。

  黑幽的雙眼更顯深沉,這個他費盡心思多年終於娶到手的女人,竟然能輕易的撩撥他的情慾,而且在要過她之後,只是這樣摟著她,就又喚起他才剛饜足的慾望。

  他火熱的喘息噴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牙齒輕輕嚼咬她的耳垂,將她挑逗得渾身酥軟,而他妄動的巨大正巧抵住她的臀部,在她低語呢喃之際,再次深入花穴。

  「懷哥哥。」石冰荷的聲音透著一絲驚愕與無助,才剛歷經過歡愛,她的身體猶然敏感,他的再次入侵,令她不由得微微顫抖。

  他的手從她的背後往前探,握住她兩隻渾圓的乳房,用力的捏揉,還不斷的對著她的頸項吹熱氣,啃夸她白玉般的耳垂和脖子,欲給她致命的快感。他持續抽送,律動逐漸加快,在她接近失控邊緣時,一步步將他們推向喜悅的高峰。

  「啊!」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又輕易的接納了他的佔有,使得她的理智再次迷失,渾身飄飄然。

  這次,他們的歡愛終於在汗水淋漓與不斷喘息中歸於平靜。

  午時過後。

  裴濟懷和石冰荷坐在江蘇最富盛名的悅來酒樓二樓靠窗的雅座,舉目望去,可見景致如畫的河岸,時而有駕船搖櫓的人家穿梭而過。

  她一身銀貂軟毛大衣,露出瑩潤如玉的絕色美貌,黑亮如泉的長髮紮了個髮髻,上面插著一支珍珠髮釵。

  她微偏著螓首,揚起一抹清靈的笑靨。「懷哥哥,這裡真美,謝謝你帶我來。」

  從小便體弱多病的她,總是待在屋子裡,對於外面的世界有著很大的幢憬與期待,要不是她睡遲了,直到快要晌午才起床,他們恐怕早就出發,也不會停留在這裡欣賞江蘇美景。

  想到昨夜那些旖旎畫面,石冰荷不由得臉頰酡紅,笑靨轉為嬌羞。男女之間的情事,原來是一件這麼羞人的事。

  裴濟懷看著她嬌艷的笑靨,眸光一閃,嗓音低沉的說:「我記得你從未出門過,這趟回京城,只要許可,我會帶著你到處走走。」

  她精緻美麗的臉龐瞬間發亮,雀躍的開口,「嗯,懷哥哥,謝謝你。」

  「要謝我,就多吃一點東西,這樣才有體力可以趕路。」他的黑眸閃過一絲擔憂,雖然她的身體比以往是好多了,但是自從發生那件意外後,她變得更虛弱,更容易受風寒。

  「好。」石冰荷柔柔一笑,露出無憂無慮的表情。

  桌上擺著豐盛的佳餚,她舉箸夾了菜送進嘴裡,眼兒媚,笑容嬌,幸福與快樂讓她的氣色紅潤,美麗的容顏更加出色迷人。

  「裴莊主,真的是你?」

  這時,一道驚喜的嗓音傳來,緊接著一個清麗的人兒走到他們的桌旁不遠處。一旁守護的天護衛舉劍,攔阻來人靠近。

  「裴莊主,你該不會不歡迎我們兄妹吧?」另一道低沉的男性聲音響起,瞥了眼橫在他們兄妹身前的長劍。

  裴濟懷見是蘇州知府的一雙兒女,深如海的黑眸瞥了天護衛一眼,濃眉微揚。

  面無表情的天護衛幾不可察的點了下頭,退到一旁。

  蘇氏兄妹這才滿意的走上前。

  「請坐。」裴濟懷眼神冷銳的瞥了他們一眼。

  石冰荷眨了眨眼,好奇的看著這兩位不速之客。蘇氏兄妹坐下之後,也看向石冰荷,上下打量著她。

  長相出色的蘇俊翔露出驚艷的神情。這個小姑娘一身清靈脫俗的氣質,彷彿下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難怪巡撫大人的兒子當初會迷戀她。

  石冰荷和巡撫大人兒子的戀情在石柳湖刻意的保護和封鎖消息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情,而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爹和巡撫大人私下有交情。

  「聽爹說,他去參加石湖派的喜事,莫非這位就是裴莊主的新婚妻子,也就是石三小姐?」蘇俊翔詢問裴濟懷時,眼角餘光還瞄了下石冰荷。

  他的舉止惹得裴濟懷十分不悅,冷峻的表情更顯陰沉,冷冷的頷首,卻沒有打算替他們介紹。

  蘇雪盈見石冰荷的容貌確實比自己出色,心裡起了怨妒,可惡,這個女人不過有幾分姿色,就能嫁給裴濟懷這麼出色的男人,她蘇雪盈也不差啊,為什麼裴濟懷偏偏就是拒絕爹的提議,不願娶她?

  蘇俊翔見裴濟懷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一時之間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解他們之間沉悶的氣氛,石冰荷伸手拉了拉裴濟懷的衣袖。裴濟懷偏首,望著嬌妻,神色不由得變得柔和。「怎麼?還想吃什麼嗎?」

  他關心的問話和明顯柔和的語氣令蘇氏兄妹覺得詫異,沒想到一向有冷面鐵漢之稱的裴濟懷竟也有柔情的一面,聽說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冷酷無情的,就因為這樣,蘇雪盈在他面前才會不敢使大小姐脾氣。

  石冰荷露出燦爛的笑容,搖搖螓首,輕柔的說:「沒有,這些東西就夠了。懷哥哥,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裴濟懷怔愣了一下,「他們是蘇州知府大人的公子和千金。」

  「原來是蘇公子和蘇小姐,你們好啊!」石冰荷笑吟吟的朝他們點點頭。

  是男人都無法不沉醉在她的笑靨裡,蘇俊翔也不例外,不由得癡醉了,語氣中帶著一絲愛慕的說:「裴夫人,在下蘇俊翔。」

  石冰荷對他嫣然一笑,再親切的跟蘇雪盈打招呼。

  豈料蘇雪盈露出鄙夷的表情。冷哼一聲,壓根兒不理會她。

  石冰荷的笑容倏地凝結,眼神黯然,不明白她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

  裴濟懷的一雙黑眸頓時變得冷厲,警告意味濃重的瞥向蘇雪盈,見她面露驚疑,才又望向嬌妻,「冰荷,快點吃東西,我們待會兒還要趕路。」

  石冰荷乖乖的點頭,埋首吃飯。

  裴濟懷滿意的微揚嘴角,看向蘇俊翔,眸光深沉難測。

  「蘇公子,如果你們過來只是要打招呼,那麼現在請自便,恕我們無法再招待。」

  蘇俊翔見他一副不想被打擾的模樣,尷尬的站起身,拱手作揖,「裴莊主,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那我們先告辭。」

  裴濟懷冷冷的頷首,算是回應。

  「等一下。」蘇雪盈卻在這時嬌喝一聲,緊盯著裴濟懷。「裴莊主,就算你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也無需如此自負吧?好歹我們也是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和公子,你這樣待客,未免太失禮了。」

  裴濟懷的神色驟變,寒傲似冰。

  天護衛上前一步,漠然的說:「請兩位離開。」

  蘇俊翔自知理虧,於是對妹妹說:「雪盈,別鬧了,我們走了。」

  蘇雪盈不甘的橫掃哥哥一眼,再望向裴濟懷,「你沒有話要說嗎?」她暗暗期盼著他說些慰留的話,她明明這麼愛慕他,為什麼他不懂自己的心意呢?

  裴濟懷揚起冷笑,冷銳的黑眸毫不掩飾對她的嘲弄之意。

  「蘇小姐,這裡是酒樓,不是天下第一莊,你更不是裴某的客人,請問,裴某哪裡失禮了?」

  蘇雪盈見他似乎在嘲笑她,自己冒失的闖進來,才真的失禮了,意識到這點,她秀麗的容顏霎時失了血色,神情狼狽,狠狠的瞪視一旁兀自吃著飯的石冰荷一眼,跺了下腳,忿然離去。

  蘇俊翔再次作了個揖,趕緊追上妹妹。

  「懷哥哥,那位姐姐在生我的氣嗎?」石冰荷見她氣憤的拂袖而去,臨去前還瞪丁自己一眼,覺得莫名其妙。

  裴濟懷收斂冷峻的表情,輕柔的說:「是她自己心情不好,不關你的事。」

  她狐疑的睨了他一眼,「真是這樣嗎?」

  他面丸表情的點點頭,「她又不認識你,你以為她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生你的氣?」

  「也是。」石冰荷用力點頭,然後微微一笑。「懷哥哥,你都沒吃什麼,喏!這道三鮮小炒很好吃,你吃吃看。」她舀了一匙三鮮小炒,放在他的碗裡裴濟懷拿起筷子,夾菜放進嘴裡。

  她開心的把她吃過的每一道菜都夾到他的碗裡,然後繼續吃午膳。

  用完午膳,天護衛先下去付帳,再通知地護衛讓馬伕把馬車駕到酒樓門前。

  在裴濟懷的呵護下,石冰荷步下階梯,穿過酒樓,渾然不覺他們出色的外表惹來其他客人打量、驚艷的目光。

  礙於裴濟懷冷峻的臉龐與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眾人就算想和如花似玉的石冰荷攀談,也不敢上前。

  來到酒樓門口,一輛樸實的馬車停在外頭,馬伕見他們出來,恭敬的打開車門,裴濟懷扶著石冰荷進入馬車,在一旁等著的貼身丫鬟春菊隨即坐進去。

  石冰荷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盈盈美目瞅著他,要求的說:「懷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騎馬?」

  「現在還在城內,不方便,等到了城外,再讓你和我一起騎馬,嗯?」裴濟懷安撫她。

  她只好乖乖聽話,點點頭,讓他關上車門。

  馬車外表看起來雖然平實,內部卻寬敞舒適,有薄被、厚毯,還有一張固定住的小方桌。

  裴濟懷十步來到馬車前的一匹健壯黑馬旁邊,俐落的翻身上馬後,望向騎著白馬的天護衛。

  「天祺,蘇氏兄妹突然到來,是有目的的,是吧?」

  「玄護衛已得知他們的目的,稍後她會向你報告。」天祺說。

  裴濟懷冷冷的頷首,微踢馬腹,黑馬往前奔跑。

  馬車前方有裴濟懷和天護衛,玄護衛、地護衛和黃護衛則各騎一匹馬跟在馬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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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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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00:15: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兩個時辰後,終於進入山東省濟南城。此時已接近黃昏,裴濟懷決定在客棧過夜。

  四大護衛將馬匹牽到客棧後方的馬廄安置好,先要了一個安靜的院落,叫了膳食到房裡用膳。

  裴濟懷則扶著石冰荷在角落的空桌坐下,要店小二將豐盛的膳食送上來。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懷哥哥,我好累,可不可以先沐浴,再吃東西?」

  裴濟懷見她滿臉疲倦,心生不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時,天祺走了過來,正好聽見石冰荷說的話,於是恭敬的開口,「莊王,屬下已要了一個院落,可以讓夫人先休息。」

  裴濟懷站起來,對店小二吩咐道:「送熱水到房裡。」

  店小二連忙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裴濟懷握住石冰荷的小手,以眼神示意天□帶路。

  他們穿過一扇門,走過小徑,來到獨立的院落,上了階梯後,走過長廊,裴濟懷選了最後一間房間。

  天祺則在中途推門進入另一間房,和其他護衛一起用膳。

  待春菊拿著石冰荷的包袱敲門進來時,裴濟懷對石冰荷說:「讓春菊服侍你,等沭浴完後,再讓春菊到隔壁房叫我,嗯?」

  石冰荷點點頭。

  他這才轉身離開,來到四名護衛所在的房間。

  正在用晚膳的眾人看見他推門進來,紛紛站起來,裴濟懷舉起一手制止。

  「都坐,繼續吃你們的東西。」

  他走到唯一的空位坐下來,黑眸掃向玄擴衛秋海棠,淡淡的提醒,「蘇氏兄妹。」

  秋海棠放下筷子,抬起艷如桃李的臉龐,「莊主,蘇俊翔兄妹會出現在那裡,是知府大人授意,要探察莊主這一趟主要是迎娶夫人,抑或還有其他目的。」

  秋海棠是四名護衛中唯一的女性,年僅十七歲,能力卻不輸其他人,有過目不忘的天賦,與易容的好本領,率領數百名手下,專門搜集情報,因此掌握了天下的機密,其下還有綿密的情報組織網。

  裴濟懷挑眉,冷嗤一聲,「蘇政儒還算有警覺性嘛!」

  高桀突然停下進食的動作,揚起一抹戲譫的笑容。「只能說他沒良心的事做太多,官商勾結,剝削民脂民膏,而外面都傳聞莊主和新登基的少年皇帝有交情,他就以為你可能身負皇上重托,要調查他是否有貪污,才會要他的子女來探探口風。」

  黃護衛高桀,二十五歲,長相俊朗,眉宇間帶著一絲輕佻,機智玲瓏,口才極佳,是個商業奇才。

  裴濟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聲詢問秋海棠,「是否找到蘇政儒私吞震災銀兩一事的證據?」

  秋海棠點點頭。「證據已搜集齊全,連同蘇政儒聯合綠林殺害州宮一事,事證和人證也都已齊全,就看莊主要怎麼做。」

  「回京城後,把所有的證據交到刑部,再稟告皇上。」裴濟懷毫不猶豫的說。

  「明白了。」秋海棠再次點頭。

  裴濟懷站起來,瞥向天□。「明天一早,你先到嘮山拜見三清宮宮主,告知他,我欲在那裡住三天。」

  「是。」天祺點點頭。表示明白。

  天護衛天祺,二十八歲,冷靜沉著,智慧機警,有著一身絕頂武功,是四大護衛之首。

  坐在天祺身邊,一身黑衣,從頭到尾都悶不吭聲,只是低頭吃飯的是地護衛黑曜,二十三歲,有一張俊顏,卻高傲寡言,眉帶憂鬱,刀法高深難測。

  裴濟懷掃了四位護衛一眼後,轉身離開。

  他一回到最後一間房間,春菊便迎了上來。

  「莊主,夫人已經睡了。」

  他一雙銳眼瞥向春菊,教她不由得打顫。

  「夫人吃晚膳了嗎?」

  春菊垂眼,搖頭。「沒有。夫人說她不想吃。」

  「你下去吧!」他冷聲說道。

  春菊應了一聲,隨時退下。

  裴濟懷走到床畔,望著那張熟睡的嬌美臉龐,冷峻的臉龐瞬間變得柔和,連一向深幽無波的黑眸也滲入一絲情感。

  他在床沿坐下,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

  小荷兒,你終於是我名副其實的小妻子了,什麼時候你的心才會真正的屬於我?

  突然,他的手指頓住,警戒的瞇起眼眸,神情也變得陰鷙,迅速站起身,順道將熟睡的人兒穩穩的抱在懷裡。

  身形迅速移動,房內的燭火霎時熄滅,他抱著佳人隱匿在角落陰暗處,靜靜的等待著。

  這時,他懷裡的小人兒磨蹭了下他的胸膛,輕吐氣息,他趕緊伸手覆住她的唇辦,俯首,只見她緩緩睜開惺忪睡眼,詫異的瞪著他。

  裴濟懷黑眸閃動,沒有開口,只是收緊手臂,不讓她轉頭打量四周。

  石冰荷察覺到他怪異的舉止,伸出白嫩的小手覆在他黝黑的大掌上,正想扳開他的手時,房內燭光大亮,她眨了眨眼,偏過螓首,駭然瞪大雙眼。

  房內不知何時竄入了數十名黑衣人,個個手上都拿著閃著銀白冷光的長劍。

  那燭火是裴濟懷悄悄以內力點亮的,他見黑衣人們進來後,在房內張望,於是點燃燭火,讓他們措手不及。

  黑衣人們同時轉頭。見到裴濟懷後,互相對望一眼,舉劍朝他們的方向刺了過來。

  石冰荷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螓首埋在他的胸懷裡,雙眼緊閉。不敢看劍拔弩張、充滿殺氣的場景。

  裴濟懷身形一閃,不過眨眼間,便從包圍的劍光中來到房間的另一側。

  那群黑衣人一時錯愕,隨即轉身,又攻了過來。

  這次裴濟懷借力使方,身形突地拔高,腳尖輕點劍身,縱身又躍到了另一側。

  「沒想到堂堂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武功也不過如此。」為首的黑衣人出聲冷諷。

  沒想到話才說完,那人一腳無力的跪下,驚愕的抬頭,瞪向裴濟懷。

  「回去告訴那個人,企圖殺我取而代之,這種想法實在是太愚昧了。」裴濟懷冷笑一聲,週身籠罩著陰寒冷戾之氣。酷寒的眼神進射出殺意。

  黑衣人們的背脊生起一股惡寒。明明他可以輕易的殺死他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這時,房門被大力的推開,四名護衛闖了進來,擋在裴濟懷和黑衣人們之間。

  他們聽見這間房裡有不尋常韻聲響,於是趕了過來。

  「莊主?」

  裴濟懷從床角拿起一件大衣,蓋在石冰荷的肩上,對著天祺冷冷的說:「這裡交給你們解決。」然後抱著她走了出去。

  高桀看見黑衣人們由錯愕轉變為警戒,不禁挑起眉頭,揚起譫笑。「你們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們莊主不殺你們是吧?」他伸出食指,在他們的面前晃了晃。「可不是我們莊主大發慈悲,而是你們還不配讓他親自動手,那會髒了他的手。」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裴濟懷不想讓驕寵的愛妻看到血腥的畫面。

  「桀,廢話少說,動手。」天祺大喝道。

  於是,房內展開了一場廝殺搏鬥。

  亥時剛過。

  裴濟懷抱著石冰荷來到後院一角的涼亭內,將她安置在石椅上。

  她面露驚惶,絕色的臉龐增添一抹我見猶憐的氣息,抬首望著他,語氣輕柔的問:「懷哥哥,他們要殺你,是不是?」

  裴濟懷收斂陰寒氣息,大掌撫上她的頰,安撫的說:「小荷兒,別怕,他們傷不了我。」

  「懷哥哥,為什麼他們要殺你?」她一臉迷惑不解。

  「這件事你別管,天□他們會處理。」他將她拉起身。

  「啊!我沒有穿鞋。」她低頭,懊惱的看著光裸的腳丫子,又在石椅上坐下。

  裴濟懷從腰際掏出一條方巾,蹲下身子,邊幫她擦拭小巧的腳丫子邊著迷般的欣賞著,一腳擦好,再換另一腳。

  石冰荷在他將方巾塞回腰際之前,伸手搶了過來,抬首,看見他一臉疑惑的神情,朝他露出嬌美的笑容。「我洗淨之後,再還給你。」

  他點點頭,又抱起她。「剛才你沒有吃東西就睡了,現在餓不餓?」

  石冰荷安心的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懷裡,輕歎一聲,「嗯,我想吃甜食。」

  裴濟懷施展輕功,幾個飛掠,來到客棧前方。

  這時,掌櫃在櫃檯裡算帳,店小二忙著收拾桌椅。

  看見裴濟懷,店小二迎了上來,一臉歉意的說:「客官,抱歉,我們休息了。」

  「我要一個冰糖燕窩、一盤蓮花糕。」裴濟懷置若罔聞,冷聲吩咐。

  店小二一臉為難,「客官,請別為難小的,我們真的休息了。」

  石冰荷拉了拉他的衣袖,嬌柔的開口,「懷哥哥,別為難人家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裴濟懷依然堅持己見,垂眼瞥了她一眼。「你肚子會餓。」

  「沒關係,我沒那麼餓。」石冰荷心軟,不忍為難店小二。

  掌櫃從櫃檯裡走了出來,對店小二說:「照客官所說的,去請大廚做。」

  店小二苦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廚房。

  掌櫃轉身,笑說:「客官,你們先回房休息,待會兒我會請小二把東西送到房裡。」

  裴濟懷冷然頷首,抱著石冰荷,沿原路回去。

  為了避免石冰荷會因為剛才的事件而受到影響,他換了另一間房。

  不一會兒,店小二端著托盤進來。

  「客官,這是本地最有名的拔絲甜點。是用蘋果下去煨的,掌櫃說要請小姐吃看看。」面對石冰荷那絕色的容顏與嬌柔的氣質,店小二也不禁放輕說話的語調,深怕嚇到佳人。

  「謝謝。」她朝他露出嬌柔的笑靨。

  店小二瞬間紅了臉,不過在感受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掃向自己時,連忙退出房間。

  秋海棠緊接著走了進來。

  裴濟懷用眼神示意,要她跟著他來到窗前。

  「莊主?」

  「是他派來的人,對吧?」

  秋海棠點點頭。「他確定你順利娶得石湖派的三小姐,再也按捺不住,想在你回去前除去你。」

  裴濟懷的臉龐瞬間變得更加緊繃,銳利的黑眸閃著冷冽的光芒,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洩漏了他此刻的情緒。

  跟在他身邊多年,秋海棠早已熟悉他的脾氣和細微的表情變化,她明白莊主非常生氣。

  「莊主,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他的黑眸霎時變得深幽,顯得高深莫測。

  「但是依屬下研判,他不會就此罷手,一定還會派殺手襲擊,不取你的性命不會罷休!」秋海棠非常瞭解那個人的個性。

  「那就讓他們來。」裴濟懷冷冷的說:「海棠,那個人背後的靠山查到了沒?」

  「屬下已派人潛藏在他的身邊,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等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後,要怎麼做,到時再來計議還不遲。」

  「是,屬下知道了。」

  石冰荷放下甜點,走到他們面前,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麼?」

  秋海棠對著她微微點頭,瞄了裴濟懷一眼,看見他頷首,於是快步離開。

  他上前一步,從她手裡拿過絲綢手巾,替她拭去嘴角的糕餅屑,眸光柔和的說:「只是在談公事。你吃飽了嗎?」

  「嗯。」她點點頭,一臉滿足。「那拔絲甜點很好吃,我有留一塊給你喔!」

  裴濟懷微皺眉頭。「我不吃甜食。」

  「真的很好吃,很特別、有水果的香味,也有麥芽糖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變成一道十分美味的甜點。」石冰荷語帶可惜的說,走到桌旁。望著那塊拔絲甜點。

  裴濟懷走到她身邊,「似乎真的很好吃,都給你吃吧!」

  「好吧!既然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氣了。」她坐了下來,用叉子叉起甜點,一臉滿足的吃下去。

  當她嚥下甜點後,發現自己被拉了起來,叉子被放在桌上,不禁詫異的望向他。

  「你幹嘛拉我起來?」

  他的眼眸更加深幽,且燃起兩團火焰,盯著她朱紅的唇辦,嗓音低沉沙啞的說:「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十分享受,應該是很好吃,不過如果我想品嚐,倒寧願用這種方式。」

  「啊?」石冰荷不明白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卻發現他俊逸的臉龐愈來愈貼近自己。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嘴裡,濕滑的舌頭勾纏住她的,恣意攪弄、汲取她嘴裡的每一寸。

  石冰荷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不懂他為何欲情勃發,但是十分喜歡他吻自己的感覺,熱情、佔有,滋味美好得令她貪戀,毫不猶豫的回吻他。

  她熱切的反應鼓舞了他。舌尖舔弄著她柔軟的櫻唇,一隻大手在她的背部上下游移,低聲喃喃:「小荷兒,從你嘴裡吃到的甜食,別有一番滋味。」

  聽著他曖昧低沉的話語,她感到一陣羞赧,嘴角微微揚起。

  他的唇舌下滑,來到她的鎖骨處,大手也忙著卸下她的衣服。

  石冰荷的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撩撥下。情生意動,也替他脫掉外衣,讓熱情的火苗在兩人之間熊熊燃燒。

  夜正深沉,冷風也不停的吹拂,從窗戶和門縫鑽了進來,不過沉浸在情慾世界的一對有情人卻渾然不覺週遭的寒冷,因為他們藉著彼此的身體取暖,熱情的慾望足以溫暖他們的身體與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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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00:15: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隔天,近午時分,裴濟懷等人來到位於青島嘮山上一座巍峨壯觀的宮殿前。

  嶗山素有海上仙山之稱,一面倚山,海岸迂迴曲折,景色壯觀,上有七宮八觀七十庵,是有名的道教名山,全山至少有上千名道士。

  傳說秦始皇、漢武帝都曾來此求仙,為嶗山增添一抹神秘色彩。

  裴濟懷跳下馬背,看見天□、三清宮宮主張清泉和他的數名徒弟站在宮殿前等候他們。

  他幾個大步,來到穿著一身遣袍,白髮白胡,臉色紅潤,面容慈藹的張清泉面前;雙手作揖,客氣的說:「張宮主,裴某前來叨擾幾天。」

  「歡迎、歡迎,聽聞裴莊主才剛新婚,便來到三清宮作客,令張某感到十分榮幸,更何況還是張某特別請托裴莊主必定要來作客,怎能說是叨擾呢!

  咦?裴夫人呢?」張清泉笑呵呵的說,還向他身後張望了一下,他語帶保留的原因是這件請托不宜在眾人面前說出來。

  裴濟懷轉身,馬伕正好打開車門,石冰荷走了下來,漾起一抹柔笑。

  「環哥哥,我們要在這裡住三天,是嗎?」

  裴濟懷上前握住她的小手,點點頭,牽著她來到張清泉的面前,為他們兩人做介紹,「冰荷,這位是張清泉宮主。張宮主,她是我的妻子,石冰荷。」

  「張宮主。」石冰荷禮貌的打聲招呼。

  「裴夫人,歡迎。」張清泉笑說,「請進,有什麼話,進到裡面再說。」

  在張清泉的帶領下,裴濟懷一行人進入宮殿,穿過寬敞的庭院,登上石階,走過一小段長廊,來到一間足以容納三十人的會客廳。

  廳內擺了三張大圓桌,主桌旁己坐了兩個客人,看見王人進來。他們連忙站起身。

  待張清泉和裴濟懷、石冰荷走近時,身著一身華服的蘇俊翔開了口,「裴莊主、裴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裴濟懷微皺眉頭,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蘇氏兄妹,深沉的眼眸乍現洞悉、瞭然的光芒,勾起一抹諷笑。「是啊!蘇公子,可真巧啊!」

  蘇俊翔尷尬的移開目光,不敢正視他。

  「蘇公子,我們真有緣,又見面了。」石冰荷露出真誠的笑容,沒想到和他們這麼有緣,渾然沒有想到蘇氏兄妹會出現在這裡根本是有目的的。

  蘇俊翔連忙有禮的回應一聲,露出感激的表情,要不是有她開口,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裴濟懷。

  天啦!裴濟懷能成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又能在江湖上層於領導地位,果然不能小覦,不過是一記目光,就好像能將人看透,令他感到不安。

  「大家別站著說話,午膳時間到了,邊吃邊聊吧!」張清泉招呼著眾人。

  於是他們各自坐了下來。

  張清泉坐在主位,左手邊是裴濟懷和石冰荷,右手邊坐的是蘇氏兄妹,其餘四位則是張清泉的大兒子和三位徒弟。

  四大護衛則坐在另一桌,和其他的三清宮弟子一起用膳。

  在張清泉熱情的招呼下,大家紛紛舉箸夾菜,邊吃邊閒聊,好不熱絡。

  裴濟懷低頭吃東西。眼角餘光偷瞄了蘇雪盈一眼,覺得今天的她安靜得不尋常,偶爾會在以為沒人看見時,露出惡意的冷笑,狠狠瞪著石冰荷。

  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他狐疑的猜測著,剛毅的臉龐閃過一抹堅定,不管蘇雪盈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都不會讓她傷害冰荷。

  吃完午膳,裴濟懷帶著秋海棠到張清泉的書房密商。

  石冰荷在春菊的陪伴,留在修心苑的房間裡休息。

  「夫人,我幫你把大衣脫下。」春菊說。

  石冰荷從椅子上站起來。「春菊,你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莊主交代奴婢伺候夫人休息。」春菊一臉為難。

  「我不覺得累,剛才走進來時,覺得院子裡的花兒真美。春菊,你陪我在附近走走,我不會跑遠的。」

  春菊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點夫人的架子都沒有,不由得想要呵護她。

  「好啦!不過夫人要答應奴婢,除了這個院落,不能亂跑,不然奴婢可是會挨莊主罵的。」春菊點點頭。

  「耶!我就知道春菊最好了。」石冰荷興奮不己,挽住春菊的手臂,「那我們快點走吧!」她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透氣。

  看著比自己小兩歲,雀躍得像個孩子的夫人,春菊也跟著笑了。

  石冰荷放開她的手臂,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夫人,不要用跑的,跌跤了就不好。」春菊邊喊邊邁開大步追上去。夫人可是莊主捧在手掌心呵護的一個寶,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她可擔待不起。

  石冰荷對春菊小心叮嚀的話語置若罔聞,來到院子中央,脫下鞋襪,赤腳在綠草地上來回奔跑,呼吸著充滿青草、泥上和花香的味道,束在腦後的髮髻散落,秀髮在風中飛揚。

  春菊站在一旁,望著她開心的笑著、奔跑著,整個人看起來好有活力,於是也不阻止她這麼做了。

  過了一會兒,石冰荷停了下來,揚聲叫道:「春菊,我想摘花,你去幫我找個竹籃。」然後逕自蹲下身子,開始摘花。

  春菊見她興致勃勃的模樣,知道不可能勸她打消這個主意,只好轉身回房,去找找有沒有竹籃。

  一直守在院落拱門旁的蘇俊翔走了過來,在石冰荷的面前站定。

  石冰荷察覺到眼前有個人影,揚起一抹笑花。「春菊,怎麼這麼快就拿來啦?快點幫我摘花吧!」

  她握著一把白牧丹,抬起頭,卻看見蘇俊翔,不由得一愣,隨即站起身。

  「蘇公子,是你?」

  「裴夫人,恕在下唐突,實在是有話想對夫人說才會這麼做,還請不要見怪。」蘇俊翔露出親切的笑容。

  瞧他說話斯文有禮,她搖了搖頭。「不知蘇公子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蘇俊翔望著她純真的容顏,澄澈的雙眼裡毫無防備,忍不住遲疑了,可是一想到爹的事,他不得不狠下心,正色的說:「裴夫人,聽說你曾經出過意外,所以喪失了部分的記憶,是真的嗎?」

  「啊?」石冰荷呆愣住了,滿臉不解疑惑,「我是出過意外,可是有喪失部分的記憶嗎?」

  蘇俊翔也為之一愣。

  莫非裴濟懷沒有把她喪失記憶的事告訴她?

  嗯,一定是這樣,因為裴濟懷害怕她會記起她和巡撫大人的兒子曾經有過一段戀情,所以才不告訴她……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大喜。

  很好,抓到裴濟懷的弱點了。這麼一來,爹就有救了。

  「蘇公子?」瞧他突然咧嘴而笑。石冰荷不由得心生狐疑。

  「我想,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你的丈夫,他很清楚你是不是有喪失部分的記憶。」蘇俊翔把難題丟給裴濟懷去解決,露出狡猾的笑容。這下子看裴濟懷要如何對他的妻子交代?

  「你似乎也知道,難道你不能告訴我?」她心底起了疑問,究竟她喪失的記憶是什麼?為什麼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這時,春菊拿著一個竹籃走過來,發現夫人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交談,連忙跑到她的面前,質問道:「你是誰?怎麼可以擅闖修心苑?」

  蘇俊翔沒有理會春菊。

  石冰荷上前一步,「蘇公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微微頷首,「裴夫人,這件事你還是去問莊主比較好,在下光離開了。」

  達到了目的,他就可以走人了,就算石冰荷再怎麼美麗動人,都是裴濟懷的妻子,不是他能覬覦的,現不他要做的就是從裴濟懷手裡拿到證據,保住爹的官位和性命。

  他明白使出這招很卑鄙,可是不這麼做,裴濟懷絕不會交出他要的東西。

  望著蘇俊翔離開的背影,石冰荷滿腹疑雲,卻又不好追上去問他。

  「夫人,他對你說了什麼?」春菊連忙問道。

  石冰荷搖搖頭,不知該如何向春菊提起這件事。

  「夫人,我們摘花吧!摘完花,回房裡休息一下。瞧你,都流汗了,我已吩咐人備了冰糖燕窩,等等回去,夫人可以喝一些止渴。」

  石冰荷回過神來,點點頭,蹲下身子,專心摘花,心中暗自決定,等懷哥哥回來,再問他這件事。

  春菊一看到裴濟懷回來,馬上上前,恭敬的說:「莊主,夫人睡著了。」

  並將石冰荷下午的行蹤,和蘇俊翔到來的事,一併報告給他知道。

  聽到蘇俊翔來找石冰荷,他心生不悅,但是不動聲色,「嗯,你下去吧!」

  「是。」春菊見莊主沒有生她的氣,這才放心的退下。

  裴濟懷來到床畔,輕歎口氣,坐在床沿,凝視著那張安詳的睡顏。

  想到蘇俊翔這麼做的目的,他的臉瞬間變得陰沉。這個蘇俊翔竟然如此大膽,以為可以威脅他?真是太小看他了。

  石冰荷睜開眼睛,一時之間被他冷厲的表情嚇到,遲疑的出聲,「懷哥哥?」

  裴濟懷隨即收斂神情,望向她,「小荷兒,你醒了?」

  她點點頭,推被坐起身,仔細盯著他的俊顏,發現一抹柔光掠過他剛毅的臉龐,連語氣都十分輕柔,不禁眨了眨眼,相信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她的懷哥哥不會露出那麼恐怖的表情。

  「懷哥哥……」她支支吾吾。

  「嗯?」他微揚眉頭,淡應一聲。

  他十分瞭解她,從她細微的表情,便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當然也是因為她把喜怒哀樂都明白的寫在小臉上,不過他沒有點破,反而耐心的等她說下去。

  石冰荷微偏著頭,「那個蘇公子,他說我那次意外落水後,喪失了部分記憶,這是真的嗎?」

  裴濟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悄悄緊握成拳的手洩漏他的怒意,他坦承不諱的點點頭。

  「啊?為什麼你和爹都不告訴我?」石冰荷吃驚不已。

  「因為那一點都不重要。」他淡淡的解釋。

  「我喪失的那部分記憶不重要?」她微蹙秀眉,試著回想起那段喪失的記憶,不一會兒,她捧著頭,喘息呻吟著,「噢!我的頭……好痛。」

  「該死!不是告訴你不重要嗎?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不得不抬頭,精緻秀麗的五官因為頭疼而微微扭曲。

  聽出他嚴厲話語裡的關心,石冰荷慢慢的放空腦袋,不再多想,頭部的疼痛緩緩減輕了。

  她主動環抱住他的腰,白皙的臉龐還掛著因疼痛而流下的淚滴,可憐兮兮的說:「對不起,懷哥哥,我不會再多想了,你不要生氣,好嗎?」

  她感受到他溫暖的胸膛起伏劇烈,心申明白,他是因為擔心她才會生氣。

  裴濟懷冷哼一聲。

  她從他的懷裡抬頭,水汪汪的眸子瞅著他。表情哀怨,等到他臉上的神情不再那麼冷厲,她才怯怯的開口。「懷哥哥……」

  瞧她想問又不敢問的怯懦模樣,裴濟懷沉著聲音問道:「冰荷,你相信我,還是相信蘇俊翔那個外人?」

  這次,石冰荷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當然是懷哥哥啊!」

  她的反應讓裴濟懷凍人的神情稍稍回溫,語氣微揚的說:「這就對了,他以為我和你爹瞞著你曾經喪失一部分記憶的事,便掌握了我的弱點。」

  他的話成功的轉移了石冰荷的注意力,滿臉迷惑的問:「你的弱點?他為什麼要掌握你的弱點?」

  「你知道他是蘇州知府的兒子吧?」因為是她,所以他特意多做解釋。

  她熱切的點點頭,等著他繼續往不說。

  「我手上握有蘇州知府宮商勾結、剝削百姓的證據,蘇俊翔怕我將這些證據呈給皇上,所以才想找出我的弱點,企圖要脅我交出這些證據。」裴濟懷嚇冷冷的陳述。

  石冰荷義憤填膺,「太過分了,明明是他爹做錯事,受苦的可是無數的百姓耶!」

  瞧著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總算露出笑容。

  「小荷兒……」他的嗓音輕柔,握著她的肩膀的手也放輕力道,等她正視自己,才又開口,「你別氣了,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這種貪官繼續剝削百姓,讓人民受苦。」

  「嗯,你一定要將這種貪官給送進牢裡,百姓才會有好日子過。」她天真且信賴的望著他。

  「所以你以後見到蘇俊翔,不,不只是他,還有蘇雪盈,他們兄妹這次會追到這裡,都是有所目的的,你不要輕易被他們的話左右,最好能離他們多遠就離多遠,明白嗎?」

  凝望他黝黑的眼眸、認真的神情,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聽見她的承諾,裴濟懷這才滿意的點頭。

  「你睡飽了,要不要出去走走?」他突然間她。

  石冰荷搖頭。「不要,剛才我有出去逛過了,沒什麼好玩的。」

  「不是出去外面逛,我想帶你去坐小船、看夕陽。」

  「真的嗎?」她兩眼發亮,滿臉興奮,開心的嚷著。「要要要,我要去。」

  她從床上下來,「快點,我要穿衣服,還要梳頭髮。」

  看她興奮到手忙腳亂的地步,裴濟懷笑著搖搖頭,深幽的瞳眸流露出寵溺之情,走近她,幫她穿戴整齊。

  石冰荷感激的衝著他笑,想要梳個髮髻,卻因為興奮和期待而雙手發抖,怎樣也梳不好,氣得乾脆丟下梳子,披散著頭髮,急沖沖的拉著他的手臂。

  「好了,我們走吧!」

  裴濟懷微揚嘴角,好笑的拉著她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梳子,耐心的幫她把頭髮梳順。再慢條斯理的幫她綰了個髮髻。

  「懷哥哥?」

  「別急,只有我們要去,慢慢來就成。」

  「可是我怕夕陽很快就下山了,到時便看不到了嘛!」石冰荷像個孩子,想到要看夕陽,滿腦子都是浪漫的幻想。

  「好了。」他替她綰了個髮髻,其餘髮絲披在腦後,雖然她己成親,這樣的裝扮不是很合宜,但他愛看她披散的頭髮隨風揚起的模樣,才不管那麼多。

  江湖中人都愛以自己以為的來看待一個人,天下第一莊確實是名門正派,但他裴濟懷可不是因循守舊的人,禮教束縛,他壓根兒不看在眼裡,也不在乎,所以不會拿這套束縛自己的妻子。

  石冰荷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真的耶!謝謝你。」

  她開心的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臂便要出門。

  「等等。」

  他走到角落的櫃子前,穿上黑襄大衣。再拿起她的大衣來到她的面前,幫她穿上。

  「可以了,走吧!」

  裴濟懷這次主動握住她的小手,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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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0-11-19 00:16:0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裴濟懷帶著石冰荷走出三清宮,拐向一條山問小路。走了一會兒後,又拐了個彎,景色丕變,一邊是碧海連天,驚濤拍岸,另一邊是青松怪石,鬱鬱蔥蔥,令人感到心胸開闊、氣舒神爽。

  碧綠海波上的橘紅色夕陽,美得耀眼,震懾人心。

  石冰荷驚歎連連,要不是他握住她的小手,帶著她往前走,她肯定會被眼前壯闊的海景所迷惑,而忘了走路。

  「哇……哇……真美。」她誇張的讚歎道。

  裴濟懷輕笑一聲,調侃的說:「你這樣會讓人以為你一輩子都沒有看過這樣的海景,你別忘了,你可是住在浙江,要看海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噘起嘴巴,抗議道:「你怎麼可以取笑我?明明知道我身體不好,都被關在家裡,哪可能去看這麼壯觀的海景?」

  瞧她一臉黯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揪疼了,刻意用輕鬆的語調說:「呵呵……別惱了,你瞧,美不美?」

  「哇!好美喲!」她掙脫他的手,往前奔跑,在岸邊停下腳步。

  一艘小船用繩索綁在岸邊的粗壯木樁上,船上載滿了各色小花,萬紫千紅,美麗又浪漫。

  她的雙眼霎時變得迷濛,一臉感動的癡望著。

  裴濟懷慢慢走近她,望著她癡迷感動的表情,不禁咧開了嘴。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費盡心思,只為博君一笑,唯有她。

  他還記得第一次應石柳湖之邀到石湖派作客,第一眼見到石冰荷時,除了她那美麗絕俗的容顏,她渾身散發的純淨、夢幻的神采與氣質,都令他心頭悸動。無法壓抑澎湃的情感。

  於是,當石柳湖提出希望他能娶她為妻時,他一口就答應了,雖然後來歷經了一番波折,但是總算讓他抱得美人歸。

  喪失部分記憶,使得她對待自己和看著自己的表情都變了,彷彿他真的是她心愛的男人,他明白這一切有可能只是夢,但是他有信心,假以時日,一定要讓她愛他這件事成為一個事實。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凝睇著她柔美的側臉,「要不要和我一起坐船?」

  石冰荷驚喜的望著他,「可以嗎?」

  他點點頭。

  她爆出一聲歡呼,興奮的拉著他的手臂,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下去坐船。

  「我來。」

  他一手攬著她的纖腰,擁進懷裡,一個飛縱輕點,身形輕盈的掠過水面,幾個點踏,不帶起一絲水紋,便安全的落在鉛上。

  「到了。」

  石冰荷睜開剛剛因為害怕而閉上的眼睛,發現自己站在船上,置身花海中,興奮的左右張望,想要隨意走動,卻讓船身更加晃動,她身形不穩,隨時可能跌倒。

  裴濟懷緊緊的抱住她,聲音緊繃的說:「小心一點。」

  她抬頭迎上他的視線,看見他緊張的表情,俏皮的吐了吐粉舌,笑嘻嘻的說:「對不起,我太高興了,一時忘形。」

  「坐下來比較安全。」他扶著她坐下。

  石冰荷索性賴在他的懷裡,感覺好安全,環顧四周,嗅聞著花香味,幾乎要迷醉在這樣的美景裡。

  裴濟懷縱容她賴在自己的身上,瞧她閒逸放鬆的姿態,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此情此景,夠浪漫吧?」

  她微偏身子,雙眸閃閃發亮的看著他,像是頓悟了什麼,「懷哥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裴濟懷微笑,漆黑的雙眼緊盯著她,「我知道你生性浪漫又愛幻想,這樣的安排你應該會很喜歡才對,是吧?」

  一陣感動襲上心頭,她水燦的雙眸更加濕潤清亮,情生意動下,主動勾抱住他的頸項,獻上朱唇,啄吻了下他的薄唇。

  他的黑眸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染上笑意。這個浪漫過頭的小丫頭,總算沒有白費他這段日子以來對她的呵護和寵愛。

  「如果你要謝我,這樣我倒是比較能欣然接受。」

  「啊?」石冰荷一時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他也沒有打算等她懂,而是直接用行動來表達,熱燙的唇貼在她的櫻唇上,輕輕摩擦,靈活的舌頭乘隙鑽入她的口中,汲取蜜液。

  「嗯!」他的吻融合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她感覺心臟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渾身虛軟,小嘴逸出輕吟聲。

  他軟熱的舌頭狂妄的纏住她,旋即又溫柔有技巧的逗勾著她猶然生澀的唇舌,啃夸的動作輕緩而撩人。

  石冰荷迷濛的水眸微張,察覺到自己的豐盈正緊貼在他結實壯碩的胸口,嬌小的身子毫無空隙的包覆在雙臂之間,即使隔著雙方的衣料,仍然明顯的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熾熱體溫。

  「晤。」被她不經意撩撥的情慾勃發,讓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熱切的唇不由分說的貼上她的頸項。

  纏綿熱切的吻在她身上游移,讓她全身像是著火般燃燒著,她沒有抗拒,任由他為所欲為,挑起漫天情火。

  因為她的身體早已升起渴望,期盼他能替自己舒解……

  隨著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卸下,她仰起螓首,承受他熱情的給與。

  他埋在她滑柔的頸項處,來回吮弄,肆意在她的嫩膚上烙下許多淤紅的印記,另一隻大掌則握住她一邊的玉乳,輕輕揉搓著,兩指擠捏著乳峰的嬌嫩紅蕾,雪白的胸前隨即泛起片片紅潮。

  一陣陣由胸前竄起的酥麻電流,讓她忍不住發出美妙的呻吟聲,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的唇再次游移到那嬌嫩如蜜的唇辦上,舌頭狂肆的鑽入她的口中,汲取香甜的津液,不斷的掠奪、翻攪、吸吮。

  「懷……」火熱的撩撥力道,燒得她全身流過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快感,令她陷入欲生欲死的狂熱邊緣,幾乎難以自持。

  他的手離開她柔軟的渾圓,順著嬌軀緩緩下滑。撫上她敏感的腰肢,搔弄一下,繼續往下,逐漸深入她的雙腿之間……侵入的中指刮撫著花徑私密的入口,拇指則按住她敏感的花核,輕柔的揉捻。

  察覺到她在自己的撫弄下起了劇烈的反應,他的手指更加狂烈的在她的花核上摩擦、揉擰,勾撩起她更深一層的慾望,充滿慾火的黑眸直盯著她的臉龐。

  在他的撩撥下,她的小腹緊抽,動情蜜液由她體內汩汩流出,讓她無助的瞇起眼睛,承受這衝擊,直到一陣陣由小腹湧上來的酥麻快感終於讓她禁不住逸出歡愉的呻吟……

  裴濟懷察覺到她已得到滿足,於是露出笑容,俯首攫住她胸前的蓓蕾,恣意的狎虐、吮弄,看見嫣紅的蓓蕾挺立綻放,熾燙的唇辦才又攻向另一隻柔嫩的蓓蕾。

  難忍的快意奔流衝擊,使得她的上身不由自主的挺向他,螓首往後仰,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形成一副撩人又令人憐惜的畫面。

  他黝黑的眸底掠過激烈的索求,在私密處肆虐的手指感到由她體內泌出的汁液,中指再次毫無保留的一舉刺入她濕滑的小穴。

  石冰荷感覺一股緊繃的快意由小腹傳來,使得她小嘴微張,不斷的喘息,身子一僵,再次發出尖叫聲。

  感覺她濕熱的花徑緊緊箝住自己的長指,惹得他胯下的男性勃起,更加蠢蠢欲動,於是他用拇指在穴口上方摩挲、挑逗,侵入花徑的長指緩緩的抽動起來。

  裴濟懷的黑眸變得又深又沉,胸口湧上一股激動。

  天啦!她好緊又好熱。

  「懷哥哥。」愉悅的痛楚一波波湧上,令她招架不住。

  深沉的雙眸望著她赤裸的嬌軀癱躺在船上,隨著欲情的加溫,白皙的玉體染上了一層徘紅,整個人看起來秀色可餐,讓他恨不得能將如此可人的她揉入自己的骨血裡。

  「小荷兒,你真美。」他的嗓音低沉沙啞,不吝於讚美她的美好,長指自她的體內抽出後,再用力的刺入。

  手指規律的律動使得她全身又熱又燙,小腹頻頻抽搐,一股莫名的渴求逐漸盈滿心中,下身無法控制的湧出陣陣熱流。

  她細柔的嚶嚀聲是如此的惹人憐,卻也是動人的催情劑,使得他幾乎無法壓抑欲宣洩的慾望,加快手指抽動的速度。

  讓她泌出更多濕滑的蜜液之後,長指從她的體內撒出,再加入一指,兩指併攏的用力貫入她緊窄溫暖的花徑內,分不清自己在他手指的撫慰下達到幾次高潮,她只覺渾身有如火焚般熱流狂湧,顫抖不停,只能配合著他的抽插而晃動下身。

  見她迷人的胴體泛著紅艷的顏色,在她高潮餘韻末退時,他迅速的撤出手指,脫去身上的衣服,釋放出火熱的長龍。

  這是石冰荷第一次親眼見到他火熱的巨大,微瞇的美眸倏地瞪大,小嘴張開,發出驚喘聲。

  裴濟懷不由得邪笑出聲,抓起她的纖手,覆在自己胯間的碩大上,撫慰著騷動難耐的熾燙,舒暢的快感竄過全身,令他低喘一聲,操控她的手的動作逐漸加快。

  「懷哥哥。」感受到手掌下那熾熱跳動的脹大,她不禁口乾舌燥,伸出舌頭輕舔一下櫻唇,任由他帶領著自己撫慰著他。

  直到他再也受不住,倏地放開她的小手,抬高她的臀部,將腫痛的碩大抵住她濕滑的花徑入口。

  「啊!」感覺灼燙的硬物正摩擦著自己隱密的私處,接著,那火熱的昂揚充實了她的空虛,令她忍不住心滿意足的逸出歎息聲。

  他緊握住她的纖腰,用力挺進,一鼓作氣的直抵到她的體內深處,接著挺舉腰桿,強悍的進出她緊窄的體內。那又熱又緊的銷魂滋味令他不顧一切的在她的體內撞擊、抽撤著。

  船身因為他們兩人激烈的歡愛,左右晃蕩。

  他看著她胸前因他的撞擊動作而不住跳動的乳房,呈現誘人的乳波,激情難耐的伸手欺上她那柔軟的豐盈,用力挺入她的體內,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來得深入。

  晚霞映照在兩人交纏的軀體上,那晃蕩的船身宣告著他們熱情的交合……

  他俯首,含住那抖動的嬌嫩紅莓,盡情的吸吮、嚼咬著,下身則是來回的刺入、撤出,狂野的佔有她。

  接著,他又高舉她一隻白嫩大腿,放在自己的肩上,腰桿用力一挺,再次深深搗入她濕熱的花徑深處,一次次強力的掠奪著她。

  她的指尖陷入花海中,陣陣灼燙的熱流流竄於他每一次猛烈的挺進動作問,無助的感覺讓她發出如哭泣般的嚶嚀聲。

  感覺到她花徑內頻頻收縮,那熱情直接的反應令他更是狂野的抽送,不斷的刺激著她的感官,感受著她緊室甜美的嬌軀每一絲細微的反應,隨著衝刺速度加快。他漸漸感到高潮將至的緊縮。

  在一次狂暴的挺進中,奔竄在體內的熱流猛力爆開,令她吶喊出歡快的呻吟。

  感受到她體內一陣強烈的痙攣收縮時,恣意衝刺的他加快奔馳的速度,隨著一聲低吼,強悍的身體驀地一僵,熾熱的精華盡數釋放在她體內深處……

  石冰荷睜開眼睛,盯著赤裸精壯的男性軀體,小嘴微張,不停的喘息,白皙的臉龐因為激情的餘韻而散發出嫣紅迷人的色彩。

  他有力的手臂擱放在她的胸房下方,一條腿佔有性的擠放在她的雙腿之間,散發溫熱氣息的體魄緊貼著她的體側,才剛平息的渴望,在他親密的摟抱與散發的男性陽剛氣息中,隱隱騷動著她的感官。

  她在他的懷裡轉身,抬眸覷著他。「懷哥哥……」

  裴濟懷低頭,看著她眼眸含嗔,雙頰酡紅,嘟著紅艷的唇,大手手掌攤平,輕撫那如絲綢般的肌膚,有些心不在焉的輕應一聲,「嗯?」

  「你明明說要帶人家乘船出遊,結果卻做起這種事,你瞧,天色都快暗了,哪裡還有時間可以乘船出遊啊?」石冰荷含羞帶怯的埋怨。

  他的表情柔和,深幽的雙眸閃過一絲情意,語帶邪魅的說:「我看,你也很享受這種事啊!」

  石冰荷看著他調侃暖昧的表情,不由得抬起小手,輕捶他一記,接著欲推開他,佯怒的輕斥道:「討厭!讓人家起來啦!」

  裴濟懷卻利用男性天生的體力優勢將她壓進花海裡,笑得邪氣,大手在她裸露的腰側來回撫觸。

  「既然快要天黑了,也不能乘船出遊,我們就趁著還有些時間,再來做點事情好了。」

  「做什麼事?」她一時沒聽懂他的意思,滿臉疑惑的問。

  「這件事啊!」他揚起邪氣的笑容,俯首攫住那濕潤淤紅的小嘴,撬開她雪白的貝齒,貪婪的品嚐著她檀口內的甜蜜,一手充滿佔有慾的握住她飽滿滑嫩的乳房。

  他的拇指捻弄著頂端的蓓蕾,企圖再次勾挑起她的情慾。

  不消多久,他就感覺到她熱切的反應,紼紅的櫻莓緊繃凸翹,他滿意的微揚嘴角,唇舌下滑,來到她的胸部。

  他的雙手溫柔的托高她的胸房,讓她脹硬的乳尖更靠近自己,唇舌在兩顆誘人的乳蕾上流連忘返,盡情的舔吻、吸吮。

  「啊!懷哥哥。」石冰荷很快便深陷在他刻意撩撥起的慾海裡。她以為才剛歷經性愛洗禮的身子絕對無法承受,沒想到他輕輕一撩撥,她的身子竟如此敏感,還能升起那熟悉的慾望反應。

  他不斷的舔弄、輕咬她的乳尖,強烈的顫抖從乳尖散佈到她全身上下。

  裴濟懷俯望著懷中的佳人再次深陷情慾的感官世界中,他讓她翻身俯臥,然後他整個人伏在她的背上,開始一出一進的摩擦著彼此最敏感的部位,粗大的男根藉著濕潤的愛液,滑入那溫暖的甬道裡。

  「嗯。」石冰荷任由他擺弄著自己身體的姿勢,承受他由身後不斷的衝撞著。

  當她感覺到體內不斷的湧出快感,雙腿之間泛起汩汩濕意時,身體不由自主的配合著他而往後搖擺、撞擊,迎合著他刺入、撤出的甜蜜節奏。

  兩人因為肉體激烈的結合,理智全失,憑著感官的快感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裴濟懷可以感受到她體內持續的緊縮,令他加快律動的速度。

  激情使得他情生意動,雙手往前伸,攫住她的胸脯,用力揉搓著兩團美麗柔軟的隆起。

  「思。」石泳荷輕吐氣息,感受著他猛烈衝撞著自己的下半身,上半身則被他侵襲、揉搓,全身虛軟,竄過一陣快感,因為高潮而不斷的緊縮。

  他敏感的男性前端遭到這樣的刺激,忍不住暗暗呻吟一聲,在最後幾波強烈的抽撤後,也激射出高潮的喜悅……

  他們終究沒有乘船出遊,在天色全黑之前,穿戴整齊,裴濟懷帶著她沿著原路回去。

  石冰荷的小手被他的大掌包覆,暖意由掌心蔓延到心房。

  她側首望著他堅毅的臉龐,知道他是個值得她依靠一生的男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眼角餘光掠過天邊深藍的雲霧,再拉近目光,看著海水粼粼,她斂起神色,埋怨的說:「懷哥哥,說好要帶我乘船出遊,結果船還是只靠在岸邊,我真懷疑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船上把人家吃乾抹淨。」

  裴濟懷嘴角微揚,故意靠近她的耳畔,輕輕吹氣後,低聲的說:「呵呵……新婚之夜我就已經把你吃乾抹淨了,你現在埋怨未免太遲了,而且我看你也樂在其中呀!」

  看著她的耳垂瞬間變得通紅,他放聲大笑,心情變得很好,親暱的捏了下她的鼻子。

  「你真可愛。」

  石冰荷瞪大眼,沒好氣的拍開他的大手,瞋罵道:「別動手動腳的啦!哼!還有,誰樂在其中了?別替自己大發獸慾找借口。」

  說完,她氣呼呼的往前走。

  他臉上的笑意始終末減,很快跟上她,握住她擺動的小手,她欲掙脫他的大掌,於是他略微施力且堅持的握住她的小手,幾個大步便來到她的面前。

  「小荷兒,別生氣,我答應你,明天下午我一定帶你乘船出遊,嗯?」

  石冰荷停止掙扎,仰頭望著他,不確定的問:「真的?」

  「我答應你的事,哪一件沒有做到?」他揚眉,黑眸流露出笑意。

  她露出開心的笑容,隨即又叮囑道:「那你可不能又拉著人家做這件事而忘了帶人家乘船出遊喔!」

  裴濟懷再次放聲大笑,胸膛跟著震動。

  她盯著他俊逸的臉龐,一時看傻了眼。這男人總愛擺出酷酷的表情,其實笑起來真的很迷人。

  「懷哥哥,你應該常笑的,笑起來好迷人喔!」她傻愣愣的讚美他,隨即又搖了搖頭,苦惱的說:「不,不,你還是酷一點好了,不然太迷人了,有太多女人喜歡你,和我搶著要你,那我不就慘了?」

  他伸手輕點她的額頭,好笑的說:「你呀,少在那裡胡思亂想,自找麻煩,回去了。」

  他牽著她的手,走向三清宮。

  裴濟懷讓人將晚膳送到房裡,和石冰荷一起用餐。

  膳後,春菊服侍她沐浴梳洗。他則獨自來到蘇俊翔暫居的院落。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來到荷花池畔。

  蘇俊翔故作鎮定,望著一臉冷酷、渾身散發出陰森氣息的裴濟懷,輕咳一聲,「裴莊主找在下出來,不知有何事?」

  裴濟懷的黑眸閃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揚起嘲諷的冷笑,語調微揚的說:「你會不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

  蘇俊翔在他的冷眼瞪視下,露出尷尬的笑容。「裴莊主,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直說了,只要你肯把搜集到的據證交出來,裴夫人喪失的那些記憶,我自然一個字都不會洩漏,不然……就別怪我把真相一字不漏的告訴裴夫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裴濟懷神色一沉,質問道。

  蘇俊翔冷汗直流,卻還是硬撐著氣勢。「裴莊主,隨便你怎麼想,只要你能放了我爹一馬,我不僅不會將這件事告訴裴夫人,我們蘇家還會將你當作我們的恩人,往後只要裴莊主吩咐一聲,絕對義不容辭。」

  裴濟懷冷嗤一聲,「你能保證你爹往後不會再做出剝削民脂民膏的事?那麼在你爹手上枉死的人該向誰討公道?」

  蘇俊翔頓時啞口無言。

  裴濟懷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不會放過你爹,更容不得你威脅我,你還是回去勸你爹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拂袖而去。

  要是他這樣就屈服,往後每個人只要找到一個弱點便對他予取於求,那他還有什麼人格可言?

  而且他最恨的便是人家威脅他了。

  「裴濟懷,你不怕我去向石冰荷說出真相嗎?」蘇俊翔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裴濟懷的身形一頓,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俊翔提起腳步,想要追上去。

  「哥,夠了,不要追了。」蘇雪盈從一旁的花叢後面走出來,制止他。

  「雪盈,你怎麼也來了?」蘇俊翔詫異不已。

  「我一直都在這裡,見你們來了,我才躲起來的。哥,既然他不把證據交出來,那我們也不要讓他好過。」她看得出來,裴濟懷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擺佈的人,心有不甘的說。

  「你想怎麼做?」蘇俊翔愁眉苦臉的問!

  「哥,你是不是知道石冰荷的什麼秘密?」從剛才他們的對話,蘇雪盈聽出了端倪。

  蘇俊翔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哥,你還衛護著她做什麼?她的丈夫都要置我們蘇家於死地了,你還在拖拖拉拉什麼?」蘇雪盈著急的跺了下腳。

  蘇俊翔深吸一口氣,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妹妹。

  蘇雪盈的嘴角微揚,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知道該怎麼讓他好看了!哥,你不知道吧?巡撫大人的兒子明天要帶著新婚妻子過來拜會宮主,到時候只要我費心安排一番,絕對有好戲可看。」

  望著妹妹那張工於計的美艷臉孔,蘇俊翔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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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11-19 00:1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在裴濟懷特意派人保護的情況下,蘇俊翔就算想對石冰荷說什麼,也不得其門而入。

  第二天傍晚,裴濟懷特別抽空帶石冰荷乘船出遊。

  當他們遊玩回來時,張清泉派人來通知裴濟懷,說有要事和他商量。

  於是,他先送石冰荷回房,要春菊服侍她後,便匆匆趕到書房。

  春菊將石冰荷的大衣掛好後,轉身面對她。

  「夫人,奴婢讓人送晚膳過來可好?」

  「懷哥哥也還沒用晚膳,我想等他回來再吃。」石冰荷說。

  「可是剛才莊主要奴婢先準備晚膳給夫人用,他可能要忙到很晚,依奴婢看,夫人還是先用膳,免得肚子餓,而且宮主有可能會請莊主吃飯,夫人還是別等了。」莊主臨去前,還吩咐她要好好的服侍夫人。

  石冰荷遲疑了一會兒,「呃……好吧!」

  「那奴婢去吩咐廚房送晚膳過來。」春菊露出笑容,轉身走出房間。

  石冰荷揚起一抹淡笑,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將杯子湊到唇瓣前時,聽見了腳步聲,頭也沒抬便說,「春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喝了口茶,她沒有聽見回答,疑惑的抬頭,卻看見蘇俊翔站在門口,趕緊站起身。

  「蘇公子,怎麼是你?」

  「裴夫人,可否出來與在下談談?」他客氣的問。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談的。」想到裴濟懷要她遠離他們兄妹的話,石冰荷遲疑的說。

  「裴夫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是有一個人說的話,你一定會相信。」

  蘇俊翔語氣焦慮的說,深怕她不願意出來。雖然她有著驚人的美貌,身上又流露出惹人憐惜的氣質,可是她不是他能招惹的,不過為了蘇家,他只好照妹妹說的話去做了。

  「誰?」石冰荷好奇不己。

  「我現在說,你肯定不熟悉,只要你願意和我去見那個人,我相信你一定會覺得他很熟悉,難道夫人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喪失了哪段記憶?」蘇俊翔誘哄的說。

  她面露遲疑,心底有一股騷動,腦海因為捕捉記憶而隱隱作痛。

  她該去嗎?

  猶豫了一會兒,她露出堅定的表情。「好,我跟你去。」

  蘇俊翔不由得大喜,「裴夫人,請。」

  石冰荷怪異的瞥了他一眼,走過他身側。「往哪裡去?」

  「到後院的鯉魚池畔,那個人在那裡等你。」蘇俊翔說。

  於是,石冰荷走在前面,蘇俊翔跟在後面,走過通往後院的拱門。

  春菊迎面走過來,疑惑的開口,「夫人,你要去哪裡?」

  這時,她瞄到後方的男人,不由得瞪大了眼,顧不得規矩,握住石冰荷的手臂,將她拉到一旁。

  「夫人,你怎麼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莊主不是要你離他遠一點嗎?」

  石冰荷訝異不已,「懷哥哥也將這件事告訴你了?」

  「莊主怕這個男人又來糾纏你,所以要奴婢注意一點。」春菊解釋,「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待會兒廚房就要送食物過來了,而且莊主要是看不到你,一定會擔心。」

  「沒關係,我現在還不餓,而且只要在懷哥哥回來前回去就成了。」石冰荷天真的回答。

  「夫人……」春菊還想勸她。

  蘇俊翔卻沉下臉,「你一個丫鬟,多嘴什麼?」

  他不能讓一個丫鬟來壞了他的事,旋即又看向石冰荷。

  「裴夫人,我們快走吧!我向你保證,很快就能讓你回房。」

  石冰荷瞄了蘇俊翔一眼,安撫著春菊,「我馬上就回去,你先回房吧!」

  她拍了拍春菊的手背,繼續往前走。

  蘇俊翔跟在她身後,和她一同走過石板路,再拐個彎,繞過花園後,往鯉魚池畔走去。

  春菊愣了一下,隨即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

  不行,她一定得盯著,看他們去了哪裡,再趕快通知莊主,不然要是夫人出了事,她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鯉魚池畔,蘇雪盈正和一對男女談話,看見石冰荷,立刻熱烈的跟她打招呼。

  「冰荷,你來啦!快點過來。」

  她異常熱情的迎上前,拉住石冰荷的手臂,將她帶到那對男女的面前。

  石冰荷看著那個男人,他的年紀與她相仿,面容英俊白皙,乍見她時,露出震驚的神情,令她不禁脫口而出,「你認識我嗎?」

  男人的臉色有些怪異,欲言又止。

  偎在他身邊的秀麗女子瞥了石冰荷一眼,被她超凡脫俗的氣質與天仙般出塵的容貌震懾住了,再看到丈夫那怪異的神色,心生警戒,「天遠,你認識這位姑娘嗎?」

  石冰荷面露疑惑,等著這個叫天遠的男子開口說明。

  「呵呵……江公子,冰荷忘了你是正常的,畢竟她曾經因為意外而喪失記憶,但是你怎麼可能忘了她?你們曾經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情感,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你說是不是?」蘇雪盈搶先開口,笑聲充滿惡意與看好戲的意味。

  果然,江天遠和他的妻子巧玲,以及石冰荷;都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她更加得意了。

  蘇俊翔悄聲走到蘇雪盈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要她收斂一點。

  蘇雪盈冷冷的瞪了哥哥一眼,不理會他。

  江天遠看著石冰荷,黑眸裡有著歉疚與心虛,「冰荷,聽說你喪失記憶,忘了我,是嗎?」

  「那麼,你是真的認識我?」石冰荷愣愣的反問,定定的望著他,想借由他的面容搜尋對他的記憶,無奈太過賣力的回想,使得她的腦袋隱隱抽疼。

  江天遠望著那曾經愛戀的容顏,有些恍神,直到感覺手臂疼痛,他側首看向妻子,發現她的神色非常不安,這才回過神來。

  「冰荷……」他輕歎一聲。其實她忘了和自己曾有的那段美好回憶也好,是他太軟弱,無法給她幸福。「聽說你嫁給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石冰荷點點頭,猶疑的問:「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是為何分開?」

  江天遠一愣,不知如何開口。

  巧玲秀麗的臉龐霎時有些蒼白,再次抱緊了丈夫的手臂,望著石冰荷,「裴夫人,你不覺得要我的丈夫在我的面前提起你們如何相戀是一件殘忍的事嗎?」

  石冰荷呆愣了下,楚楚可憐的精緻臉龐轉向她,「對不起,我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

  她的態度如此客氣,反而令巧玲不好意思再苛責她,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僵凝。

  這不是蘇雪盈預期的結果,所以開口打破沉默,「哎!冰荷,既然江公子不好意思說,那就由我來說好了。」

  「蘇姑娘……」江天遠沒有想到蘇雪盈會這麼說,於是想要制止她。

  蘇雪盈哪可能聽他的話,「冰荷,我告訴你,當初你和江公子是在廟裡認識的,你們對彼此可說是一見鍾情,要不是江巡撫不喜歡你,嫌你身體差,有可能不會生,你們可能早就成親了。」她邊說邊仔細盯著石冰荷的表情,見她的臉色始終蒼白如雪,不禁勾起惡意的冷笑,「江巡撫百般找你麻煩,你爹疼你,看不得有人欺負你,加上裴莊主一眼就看上你,所以才會硬是分開你們,讓你大受打擊,裴莊主才能把喪失記憶的你娶到手。」

  蘇雪盈這幾天一直逼問哥哥有關石冰荷和江天遠的事,雖然不是很清楚石冰荷是如何發生意外的,不過隨意推敲猜測一番,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再加上她加油添醋,就不信不能把他們搞得天翻地覆。

  「是這樣嗎?」石冰荷蒼白的麗顏望向江天遠。

  江天遠沉重的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是我太軟弱,無法保護我們的情感,可是你是如何喪失記憶的,我倒不知道。」

  石冰荷大受打擊,她一直以為自己和裴濟懷是真心相愛才成親的,沒想到……難道他們兩人之間的愛竟是如此不堪?

  她愈想臉色愈蒼白,額頭冒冷汗,頭也更痛了,雙手捧著頭,小嘴喃喃念著:「不,我不相信,懷哥哥對我這麼好,我們之間的愛不可能是假的。」

  眼看她一直往後退,神情十分不對勁,江天遠很擔心,不由自主的喊出聲,「冰荷……」

  「天遠。」巧玲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上前親近石冰荷。

  她從沒想過天遠還有這麼一段過去,那個女人的美不是她能比擬的,連她都被石冰荷的美所折服,何況是男人?

  不管他們以前如何,現在天遠是她的丈夫了,她絕不會再讓他接近那個女人。

  江天遠認為自己再上前去也是不適宜的,於是對著蘇雪盈說:「既然冰荷是你的朋友,你去看看她,她有點不對勁。」

  蘇雪盈的眸裡閃過詭譎憾光,朝石冰荷走去,假裝好心的問道:「冰荷,你怎麼了?」

  「我的頭……我的頭好痛。」石冰荷神情痛苦的捧著頭,兩腳虛浮的往後退,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後面就是冰冷的鯉魚池。

  蘇雪盈注意到了,想到裴濟懷的態度如此強硬,一定要毀了他們蘇家,怨恨與報復的念頭使得她失去理智,伸手用力一推。

  石冰荷訝然的瞪著她,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耳邊只聽到驚呼聲,隨即掉進冰冷的鯉魚池裡。

  她的腦袋突然一陣劇痛,一個個畫面、一幕幕場景清晰的從腦海裡閃過,她終於知道自己失去的記憶片段是什麼了。

  不過,在這同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得不受控制,無力的往下沉。

  江天遠和蘇俊翔在一旁看了都嚇了一大跳,正想上前救她時,一陣冷風快速捲過他們之間,一個頑長的身影躍入水裡。

  不消多久,裴濟懷抱著已昏迷的石冰荷從水裡冒出頭,身形往上一拔,幾個飛掠,便在地面站穩。

  他狠狠的瞪了蘇氏兄妹一眼,冷冷的說:「我絕對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蘇俊翔壓根兒沒想過情勢會變得如此無法收拾,完全不敢作聲。

  蘇雪盈卻冷聲笑了起來。「我只是要讓你也嘗嘗失去愛的人是什麼樣的滋味,讓你明白我們蘇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看著她不知悔改的猙擰模樣,裴濟懷渾身散發出冷厲的氣息,冰冷而無情的說:「很好,既然你想和我鬥,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他抱著石冰荷,大步離開。

  回到房裡,裴濟懷先脫下她身上濕漉漉的衣裙,再將她安置在床上,雙掌蘊含內力,將源源不絕的熱力灌注到她的體內。

  氣喘吁吁跟來的春菊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打擾,隨後決定到廚房煮薑湯讓夫人祛寒,一轉身,便看見四大護衛快步走來。

  她愣了一下,「四位,莊主正在救夫人,奴婢去煮薑湯,先告退了。」

  四大護衛陸續進入房間。

  這時,裴濟懷正好收回手掌,讓石冰荷躺到床上,並替她蓋上被子。

  「夫人沒事了吧?」天祺問。

  裴濟懷轉身,神情冰冷的點點頭,看向黑曜,「你幫我盯著蘇氏兄妹,有任何動靜,立刻回報。」

  黑曜點了下頭,一句話都沒有問,轉身走了出去。

  「莊主,我們都聽說了,連宮主也知道了,待會兒他可能會過來。」天祺遲疑了一會兒,「還有,江天遠在門外,他想知道夫人是否無恙。」裴濟懷的表情瞬間變得高深莫測,頓了下,「你告訴他,冰荷有我照顧,不會有事的,我不認為他見冰荷會有什麼好處。」

  天祺點點頭,懂了他的意思,轉身去找江天遠。

  不一會兒,張清泉走了進來,關心的問:「裴莊主,夫人無礙吧?」

  「多謝宮主關心。」裴濟懷客氣的回了一句。

  「我這裡有一顆紅蓮火果,你讓夫人服下,可以佑除體內的寒氣。」張清泉把一顆火紅的丹藥遞到裴濟懷的面前。

  裴濟懷接過來,向他道謝後,回到床側,讓石冰荷服下丹藥。

  「真遺憾竟會發生這種事,我會吩咐廚房特別準備流質的食物給裴夫人食用。」張清泉說。

  這次要不是裴濟懷特意留在三清宮幫他找尋遺失的鎮宮之寶和獨門秘笈,就算傾他一生之力,可能也無法找得回來,所以送他的夫人一顆珍貴的丹藥,根本算不了什麼。

  裴濟懷瞥了他一眼,頷首表示謝意。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一聲,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需要。」張清泉轉身走出房間。

  「高樂,你拿著證據,馬上趕回京城,把蘇知府貪污的證據全都上呈!敢動我的人,我不會輕易放他們干休的。」裴濟懷狠厲的說。

  「是,高桀明白。」高桀收斂一向輕佻的眼神,正經的應了一聲,再望向秋海棠。

  秋海棠馬上意會,「我把東西拿給你。」

  兩人向裴濟懷告退後,一起離開房間。

  這時,房裡只剩下裴濟懷和躺在床上的石冰荷。

  他在椅子上坐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小手,卸下冷酷的表情,流露出憂慮。

  他知道她的身體在他內力輸送和宮主那粒丹藥的功效下很快就會恢復,他憂慮的是,上次是因為她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時承受不住壓力,而跳入池裡,導致她失去有關江天遠的所有記憶,這次也是因為壓力和蘇雪盈惡意的動手而落水,受到刺激的她,會不會因此恢復了那片段的記憶?

  他將緊握的小手湊到唇瓣前,呵護、愛憐的印下一個吻。恢復記憶的她,會不會怨他?會不會恨他?

  一向縱橫天下、孤傲自負的他,最害怕的竟然是妻子會離他而去!

  想著,裴濟懷揚起自嘲的笑容。

  石冰荷在冰冷的感官意識中昏沉沉的掙扎著,一股暖流源源不絕的由心窩蔓延開來,直至四肢百骸,沉重的眼皮變得輕鬆,欲睜開眼睛前,卻聽見熟悉的男性嗓音。

  「小荷兒,我不知道你從江天遠那裡聽到了多少真相,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記起了失去的回憶,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愛你的心永遠不會改變,也永遠不會放棄你,就算你記起了過去,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他的話令她動容,石冰荷想起自己已記起兩人之間的一切,還有過去她和江天遠的那段不成熟的愛戀,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過……

  她感覺到他放下自己的手,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

  才剛記起的回億令她感到震撼,她必須好好的想想,往後該怎麼面對他?

  石冰荷的腦海裡不停轉著亂七八糟的思緒,終於敵不過身體的疲累,又睡著了。

  「莊主?」春菊端著薑湯走了進來,看著他冷酷的俊顏,恭敬的叫了一聲。

  裴濟懷始終盯著石冰荷的臉,這時才轉過身子,渾然沒有察覺到她曾經清醒過,因為他深陷自己的思緒中,失去了平時的警戒與敏銳的觀察力。

  「薑湯煮好了。」

  「放著吧!」他淡然的說,「你可以出去了。」

  春菊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天祺與春菊擦身而過,走進房間,瞄了床上的人一眼,才對裴濟懷說:「莊主,屬下和江天遠談過了,他對夫人感到很抱歉,而且他也不知道夫人在這裡,最重要的是,既然知道你也在這裡,他想見你一面。」

  裴濟懷站了起來,面向天祺,「他見我要做什麼?」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和江巡撫有關。」天祺說。

  裴濟懷沉默半晌,「江巡撫雖然脾氣大、耐性不佳,但還算是個正直的清官,當時他對冰荷很不客氣,不過看在他愛子心切的份上,我可以理解……現在他會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

  「那麼莊主要見他一面嗎?」天祺詢問。

  「我現在沒有心思應付他,你就別管他了。」冰荷一直木清醒,他擔心她一個就夠了,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是,天祺先告退了。」天祺點了下頭,退出房間。

  隔天清晨,石冰荷終於醒了,吃完清粥小菜後,她要求裴濟懷帶她離開三清宮,不想繼續住下去。

  裴濟懷在三清宮要辦的事已經完成,自然同意離開,於是一行人向張清泉告辭後,離開了三清宮。

  歷經三個時辰不停的趕路,他們離開了山東,在往北京方向的宮道上奔馳。

  午後,四匹馬和一輛馬車停在郊區,一行人坐在涼亭內的石桌旁,吃著天祺不久之前在半路上的客棧買來的午膳。

  裴濟懷撕下雞腿,遞到石冰荷的面前。

  她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至少把雞腿吃完。」他堅持己見,把油亮的雞腿湊到她的小嘴前,語氣雖冷,但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今晨吃粥時,她就吃得不多,沿路除了喝水外,連點心都不吃,甚至比平常沉默,這樣的她,讓他擔心。

  石冰荷抬起蒼白的臉,觀了他一眼後,張開小嘴咬了一口油膩的雞腿,慢慢的咀嚼著,突然,從胃部湧上一股酸意,她連忙站起身,跑到角落,將才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吐不出任何東西才直起身子。

  這時,一個水袋湊到她的眼前,她接過後,漱了漱口,這才偏首抬眼,正好撞進一雙隱含著關心的黑眸裡。

  「你哪裡不舒服?」

  石冰荷露出虛弱的笑容,「只是胃有點不適,不打緊。」

  他扶著她,回到椅子上坐下。

  「荷兒,你……」裴濟懷盯著她蒼白的容顏,欲言又止。他懷疑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因為從她醒來,一直都恍恍惚惚的,整個人顯得很不對勁。

  天祺、黑曜和秋海棠各拿了一個包子,紛紛站起來,有默契的走出涼亭,讓他們獨處。

  「嗯?」石冰荷疑惑的看著他。

  裴濟懷望著她天真的嬌顏,想問她是不是記起了那片段的回憶,卻問不出口,只好搖搖頭。「沒事。」

  她怔怔的望著他的酷顏,心裡湧上一股溫暖。這個男人怎麼能對她這麼好?她想起以前為了捍衛自己和江天遠的愛情,傷害了爹,同時也傷害了眼前這個男人,把他對她的呵護當作別有用心。

  沒錯,她恢復了所有的記憶,讓她的人生完整了,卻同時也泛起了一股酸澀,歷經這麼多風風雨雨,再加上這段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的寵愛,她才明白,以前她自以為是的愛有多可笑。

  「懷哥哥,我累了,想回馬車上休息。」她真的感覺累了,這三個時辰的趕路,她雖然一直是恍惚的,但想起很多事,對她和裴濟懷的末來,心裡已有了一番打算。

  裴濟懷站起來,扶著她的手肘,和她一起步下涼亭的台階,並對立在一旁的春菊吩咐道:「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出發了。」

  當他們走近馬車時,天祺卻一臉怪異的朝他們走過來。

  「莊主。」

  裴濟懷停下腳步,望向他。「有事嗎?」

  「裴莊主。」

  另一道男性嗓音搶在天祺開口之前出聲,緊接著,一個身著上等質料的藍衫男子走了出來。

  「裴莊主,可否抽空和我談談?」

  石冰荷看見江天遠時,嬌小的身子倏地僵硬。

  裴濟懷感覺到她的變化,先冷漠的瞟了江天遠一眼,然後俯首,低聲說道:「你先進馬車裡休息。」

  她遲疑的瞄了江天遠一眼,點點頭,轉身鑽進敞開車門的馬車裡。

  坐在馬車內的她,沒想到再次見到江天遠,心境競有如此大的轉變,心湖波瀾不興,十分平靜,只有一股悵然,再無其他想法。

  裴濟懷等她進入馬車後,這才直視著江天遠。「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究竟有什麼事?」

  「你知道?」江天遠微微訝異。

  裴濟懷不語,只是嘲諷的盯著他。

  江天遠訕笑一聲,「也對,裴莊主武功高強,當然不會不知道我一直悄悄的跟在你們身後。」

  「廢話少說,把你的目的說出來。」裴濟懷冷冷的說。

  「聽聞裴莊主和當今聖上頗有交情,天遠受爹所托,希望裴莊主能幫爹一件事。」江天遠直言不諱。

  裴濟懷僅是挑眉,等著他主動說下去。

  見他沒有拒絕,江天遠於是又開口,「事情是這樣的……」

  當今定莊王爺為皇帝的六皇叔,年紀己四十五,卻看上了江天遠的小姑姑,小姑姑芳齡二十八,一直小姑獨處,末有婚配,也不想成親,無奈有一次定莊王爺到府邸作客,看見她後,立刻喜歡上她,回去不久,便央請媒人來說親。

  不管江巡撫如何拒絕,定莊王爺就是硬讓人下了聘,江巡撫不能得罪定莊王爺,可是小姑姑終日抑鬱寡歡,尋死尋活的,就是不願嫁,正好裴濟懷來到浙江,江巡撫只好請他幫忙。

  「巡撫大人也深得皇上信任,這件事只要他上奏聖上,我不相信聖上不會為他做主,他還要透過我向聖上說情,未免太古怪了吧?」裴濟懷質疑。

  江天遠雙眼閃爍,一臉心虛,卻還是極力說服他,「定莊王爺畢竟是聖上的六皇叔,且聖上才剛登基,可能不願得罪他,所以才想請裴莊主上報聖上,幫忙想想辦法。」

  見他神情閃爍,不敢直視自己,裴濟懷知道其中另有內情。「定莊王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算一表人才,你小姑姑能攀龍附風也不錯,雖然為妾,但地位也不低,你還是勸勸她比較好。」

  江天遠更著急了。「裴莊主,話不能這麼說,唯今只有你才能救我的小姑姑了。」

  「我裴某何德何能?你太看得起我了。」裴濟懷這麼說,算是拒絕了。

  「裴莊主,我們都知道,沒有你辦不了的事,只有你不辦的事,求求你。」

  江天遠急迫的求著他。

  裴濟懷冷眼一瞟,淡然的說:「就算要我幫忙,你也得說出真相,否則我何必多事。」

  「裴莊主,這就是真相了啊!」江天遠心底一震。裴濟懷真是太可怕了,竟然這麼輕易就猜出此事還有內情,但是爹千叮萬囑,叫他絕對要保守秘密,他也很為難。

  裴濟懷冷哼一聲,「等江公子願意把所有的內情都透露時,我再考慮看看要不要幫。」

  說完,他拂袖轉身,走到高大健壯的黑馬旁,俐落的翻身上馬。

  江天遠不死心的追了過來,仰首望著一臉倨傲的裴濟懷,心急的大喊:「裴莊主,只剩三個多月,定莊王爺就要迎娶我的小姑姑了,請你幫幫忙,爹允諾了,只要你肯幫這個忙,願意釋出一半的江南船運航權給天下第一莊。」

  裴濟懷黑眸往下一覦,眼光一閃,就像獵人見到獵物,有著極大的野心欲一口吞噬,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冷的說:「裴某對江南航權雖然有興趣,也以為這樣的條件很合理,不過沒有真相,再大的利誘,我都不會答應。」

  見江天遠還是不肯透露內情,他扯動韁繩,策馬離開,身後的馬車也跟著往前行駛。

  「你考慮清楚,你的條件很優厚,莊主也很喜歡,不過他討厭被欺瞞,等你可以透露內情時,他自然會答應幫你。」天祺好心的提點江天遠,然後騎馬離開。

  江天遠獨自站在原地,神情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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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9 00:16: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三天後,裴濟懷一群人在黃昏時分抵達天下第一莊,一進到屋裡,他便帶著石冰荷走向自己居住的仁德苑。

  仁德苑的擺設佈置精美,用華麗的屏風隔開寢室與花廳。

  春菊拿著兩人的包袱,走進內室。

  石冰荷脫下銀白輕裘,抬眸瞧見他正望著自己,於是放下衣服,走到他的面前。

  「懷哥哥,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裴濟懷見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擰起眉頭,「我讓總管找大夫過來幫你把脈。」

  「不用了,我沒事。」她定定的望著他,看出他眼裡毫不保留的真誠和關心,覺得以前的自己真傻,竟然看不到他對自己的用心,反而以為他是個只想控制她的魔鬼。

  「可是你一路上都沒有吃任何東西,我不放心。」他的眉頭因為擔憂而更加緊蹙。

  石冰荷見他這麼堅持,偏首想了一會兒,「這樣好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荷花池裡有一座涼亭,現在我的肚子有點餓。」

  「我讓人將晚膳端到涼亭的桌上,可以邊吃晚膳邊欣賞夜景,說不定你就能吃得下了。」他連忙提議。

  她抓住他的手臂,一臉央求的說:「我現在吃不下那些膳食,你可不可以要人做一些甜點、糕餅,再送一些醃漬零嘴?我想吃那些。」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裴濟懷怪異的瞥她一眼,卻還是點點頭,正好春菊整理好衣物,從內室走了出來,於是他吩咐春菊到廚房,要人準備膳食和石冰荷要求的甜點零嘴,端到外面的涼亭。

  春菊領命,快步離去。

  「懷哥哥,謝謝你,我們現在快點出去吧!」石冰荷開心不已。

  瞧她蒼白的面容染上兩抹紅暈,他犀利的黑眸變得柔和,帶著一絲寵溺,任由她拉著他走出房間。

  等她放開他的手臂,裴濟懷徐步走在她後面,望著她輕快的步履,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卻也有瞬間的迷惑。

  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她的情緒變化卻是如此多樣,這樣的她反而讓他隱隱浮現不安,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恢復了片段的記憶,否則她肯定會氣得不肯理他,怎麼還會和他這麼親密的說話、撒嬌?

  走下幾個石階,眼前是一條灰石所鋪成的小路,小路兩旁則有鬱鬱蔥蔥的綠草地,走過大片綠草地,就是波光粼粼的荷花池。

  荷花池畔種了一排桂花樹,在晚風的吹拂下,桂花香在空氣中飄散,令人忍不住流連,然後才爬上十來個石階,登上涼亭。

  這座涼亭有八角紅瓦屋頂,做工精細,下方是堅硬粗大的石柱腳,穩固的立在荷花池中。

  石冰荷站在雕繪欄杆前,往下望著荷花池,水質清澈,還有魚兒在荷花葉底下游來游去,一會兒又抬首望著滿天星斗,深吸一口氣,鼻腔盈滿濃郁的桂花香,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笑容。

  這時,感覺到一堵結實的胸膛抵在自己的背後,她會心一笑,往後一靠,貼著他的胸膛,任由他的雙手圈抱住自己。

  「怎麼興致這麼好?」裴濟懷的嗓音低沉微啞。

  她在他的懷裡轉身,雙手圈抱住他的腰背,笑吟吟的說:「秘密,待會兒再告訴你。」

  石冰荷感覺自己從沒這麼完整過,她仔細看過他的眼睛,知道他是真心喜愛自己,不管過去或現在,既然過去已過去,那麼就不要再提起,現在她只要努力的愛他,相信就是對以往虧欠他最好的彌補方式。

  「荷兒!」他訝然的喊道,伸手支起她深埋在自己懷裡的臉龐,突然有種感覺,她抱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顫然,又好像珍視著什麼,俯望她的臉,他仔細的梭巡。

  那張嬌美的臉龐除了蒙上一層夢幻般的光彩外,還多了一點真實的情感,那清澈的雙眸眨呀眨的盯著他,毫無掩飾的愛意令他的心房一阼緊縮。

  他知道她喜歡自己,可是她從來沒有用這種濃烈熾熱的眼光看過自己,這令他顫然。

  「荷兒,你……」是不是記起了那段喪失的記憶?

  他惶惶然,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無奈的自嘲著,他裴濟懷能力卓越,天不怕、地不怕,至今還不曾怕過任何事,可是自從遇上她,所有的冷酷與原則都因她而融化、打破。

  對於像她這樣纖弱的美人,他的冷酷、他的無情,對她而言,都是將她更推離自己的禍首,她不堪粗魯的對待,他只能因她而妥協,鐵漢化作繞指柔。

  以前,他高高在上、孤傲自負,以為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手,加上石柳湖十分欣賞他,也希望他能娶石冰荷,他就以為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她發生意外後,他才明白,只有用柔情、呵護與無止盡的疼寵,才能將她牢牢的圈握在自己手裡、收攬在自己懷裡,闖入她的心房,介入她的生活,讓她滿心只有他裴濟懷一人。

  「什麼?」她朝他露出燦爛笑靨。

  他緩緩的靠近她,呼吸與她交融,薄唇印上那紅潤柔軟的瑰辦,輾轉吮吻,感受那柔軟的觸感與帶著清甜香氣的女人味。

  他的吻夾帶著濃郁的男性氣息,熏襲著她,令她不由自主的半合雙眸,用心體會著他濃烈深吻裡的眷寵與情意。

  裴濟懷原欲加深這個吻,卻敏銳的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於是眷戀不捨的輕舔一下她的唇瓣,離開她的小嘴,望著她的睫毛輕揚了幾下後,睜開清亮的雙眼。

  石冰荷看見他深幽的黑眸燃著兩簇熟悉的慾望火焰,雙頰忍不住徘紅,襯得她的嬌顏更加迷人。

  一向自製的他,面對佳人如此動人的模樣,忍不住快速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嘴角微揚的說:「你要吃的甜點和零嘴已經送來了,過來吃_點吧!」

  她從他的懷裡探出頭,這才發現有五、六名丫鬟正把一盤盤的糕點和膳食放到石桌上。

  「她們什麼時候來的?」

  她迎視著他的眸光,發現他的眼裡有—絲揶揄的笑意,頓時明瞭他在笑什麼,不由得溜出他的懷抱,大發嬌嗔的瞪他一眼。

  「討厭,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沒想到她竟然太過沉醉於親吻中,渾然不覺有人走進涼亭。

  她快步走到石桌旁,迅速掃過豐盛的菜餚,沒有多做停留,反而興致勃勃的看著另一邊的甜點。

  她坐了下來,先拿起一塊醃漬玫瑰紅李,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那酸甜的滋味令她皺起了細緻的五官,香味在嘴裡化開。

  裴濟懷也跟著坐下,看著她的表情,不禁擰眉。

  「好好吃喲!」石冰荷對他燦然一笑。「懷哥哥,你不要皺眉嘛!那些油膩的東西,我真的吃不下。」

  「吃些魚,這清蒸鱸魚一點都不油膩。」

  石冰荷皺了皺俏鼻,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吐了吐粉舌,愛嬌的說:「不要啦!我聞到魚味就想吐。懷哥哥,人家可不可以吃甜點就好?」

  瞧她撒嬌的模樣,顯得分外嬌俏可愛,裴濟懷冷肅的臉龐閃過一絲無奈,於是伸手把一隻白玉瓷碗推到她的面前,「把這碗冰糖燕窩吃了,我才能放心。」

  他在心裡暗下決定,等會兒回房裡,一定要叫大夫過來看看她,她這樣的飲食根本不正常。

  「好啦!我吃就是了。」見他一臉擔憂,她只好拿起調羹,一口一口的吃著燕窩。「懷哥哥,你不要一直盯著我嘛!你也吃飯呀!」

  裴濟懷看見她乖乖的吃東西,這才點點頭,舉箸吃晚膳。

  吃完燕窩後,她拿起水晶糕和梅子糕,開心的吃了起來。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不行,荷兒,待會兒我還是叫大夫幫你看看,你的胃肯走出了狀況,否則不會這麼不正常。」

  石冰荷將梅子糕吞嚥下去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笑說:「懷哥哥,其實你不用緊張,我的胃也沒有問題,這是正常的現象。」

  「這樣還叫正常?」他狐疑的反問。

  她點點頭,挨近他的身側,笑咪瞇的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肚子裡應該是有小寶寶了。」

  裴濟懷登時愣住,俯望著她的嬌顏,震驚不已。「真的嗎?」

  石冰荷笑著點頭。

  「不行,還是找大夫來看看,這樣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也才能安心。」

  裴濟懷難得閃現驚慌的神情,招手叫來一名丫鬟,要她盡快去請大夫。

  丫鬟領命,疾步離去。

  石冰荷不由得哂然一笑。「懷哥哥,不用那麼急嘛!」

  「怎麼能不急?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懷孕而弄得飲食不正常。」

  他緊皺眉頭。

  突然,她專注的凝視著他。「懷哥哥,莫非你不高興我懷了你的寶寶?」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愛,只是我更在乎你的健康,而且你的身體一向不好,現在可以懷寶寶嗎?」他掛念的是她的身體。

  「懷哥哥,謝謝你在乎我比在乎寶寶還多。」她燦然一笑,忍不住偎進他的懷裡,抬眸觀著他。「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畢竟這是女人的天賦。」

  「你不要小看這件事,初期還好,到了後期,你必須挺著一個肚子,我怕你會太辛苦。」他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

  石冰荷輕笑一聲,感到十分窩心,至此,她肯定這個男人愛慘了自己,抬超手撫平他眉頭的皺摺,「懷哥哥,放心,只要能為你生孩子,再辛苦我都不在乎,你可不要小看即將當娘的人的毅力和決心喔!」看見她噙著笑意的嬌顏與眼底閃著母性的光輝,他知道外表脆弱的她有一顆堅強的心,而且在不知不覺中,蛻變成性感嬌媚的小女人,不再是需要人呵護、不解世事的青澀小姑娘了。

  這時,一陣輕咳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石冰荷趕緊坐正,裴濟懷則是眼神銳利的掃向來人。

  一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手上拿著一個木箱,微微頷首,「裴莊主。」

  裴濟懷站起身,「南宮大夫,麻煩你替我家娘子把脈。」

  「嗯。」南宮大夫點點頭,在石冰荷的身邊坐下。「裴夫人,麻煩你把手伸出來。」

  石冰荷友善的朝南宮大夫露出笑容,算是打招呼,然後伸出右手,橫放在石桌上。

  南宮大夫替她把脈,不消多久,放開她的手,笑了笑,站起來:「裴莊主。恭喜你,夫人有喜了,眙未成形,凡事必須小心為上。」

  「南宮大夫,她現在只想吃甜品,正餐都不吃,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影響身體?」裴濟懷手指著桌上擺放的各種甜點和醃漬物,一臉嚴肅的問。

  南宮大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笑說:「無妨,初期她愛吃什麼就讓她吃什麼,不過剛才我幫夫人把脈時,發現她體質偏寒,我開一帖藥,讓她連續服三天,早晚各一次,除了補氣外,還能安胎,三天後,相信她的胃口就會大開,到時莊主便不用這麼擔心了。」

  「有勞大夫了。」裴濟懷嚴肅的面容稍微鬆懈。

  「莊主太客氣了,那就請莊主派個人隨我回去抓藥。」南宮大夫說。

  裴濟懷叫來立在涼亭外等候的總管,讓他帶著大夫去領診金,順便派個丫鬟隨大夫回去。

  等大夫和總管離去後,他轉身,看見石冰荷又津津有味的吃起甜點和醃漬零嘴,幾個大步來到她的身側,坐下。

  「你呀,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其實他有些訝異,一向夢幻的她竟然也會如此敏銳的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而且照這樣推算,應該是新婚之夜有的,至今也不過十多天。

  「也許是這次身體的反應比較激烈,再加上這個月的癸水遲遲末來,我才會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石冰荷笑吟吟的說。

  裴濟懷這才想到,也許是因為身體不適,這幾天她的行為舉止才會顯得怪異,而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不過她一直絕口不提那天遇見江天遠的事,也令他頗為擔憂。

  「荷兒?」

  「嗯?」她嘴裡塞滿東西,隨意應了一聲。

  「那天……」

  突然,一道輕而冷的男性睜音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大哥,你回來了,怎麼不通知小弟一聲?」

  石冰荷轉頭,看見一個臉色白得有些病態的俊魅男子,像是長年沒有照到陽光,呈現不健康的膚色,可惜了他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皮。

  此刻他一臉輕佻,眼底閃著深沉的幽光,令人無法看透他的想法,渾身散發出邪佞之氣,讓她直覺的不喜歡他。

  「劭文,你怎麼來了?」裴濟懷輕柔的嗓音頓時變得緊繃。

  石冰荷不由得轉頭,只見他滿臉陰霾,眼神如寒冰般凍人,全身的肌肉緊繃,看來他們兄弟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裴劭文輕笑出聲,那笑聲還隱含著嘲弄,緊接著連咳數聲,臉色變得更加灰白。

  「大哥,三個月前你說要到浙江迎娶石湖派的三小姐,如今你回來了,我這個當弟弟的當然得來看看親愛的嫂子,順便向你祝賀一番,恭喜你雙喜臨門,娶了妻子,馬上又有孩子。」

  「你怎麼知道你大嫂有孕?」裴濟懷沉著聲音質問,隨即恍然大悟,「剛才你遇到南宮大夫了?」

  裴劭文露出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大哥果然聰明,天下第一莊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呀!」

  「既然你已看到你想看的人,可以回去了。」裴濟懷不為所動,冷聲說道。

  「嘖!大哥,你都還沒介紹大嫂給我認識,就要趕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裴劭文又咳了幾聲。

  裴濟懷沉下臉色,張口欲言,石冰荷卻搶先開口。

  「劭文,你是懷哥哥的弟弟,對吧?」她露出嬌柔的笑容,雙眸閃著晶燦的亮光。

  裴劭文被她驚人的美貌與自然流露的憐愛氣息所震懾,暗自驚歎,她真美!

  沒想到裴濟懷的運氣這麼好,能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又娶得如此嬌妻……

  裴劭文本來就嫉妒功成名就裴濟懷,如今見到貌美的石冰荷,更是怨恨不已,但他將所有的怨慰隱藏在心底,刻意擠起一抹笑。

  「大嫂。」

  「初次見面,你好。」石冰荷笑吟吟的跟他打招呼。

  「大嫂長得真美,好比天仙下凡,大哥真有福氣,能娶你為妻。」裴劭文嘴上說著甜言蜜言,一雙眼輕佻的打量著她,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興趣。

  他異常熱切的態度與帶著侵略意味的輕佻眼光令石冰荷為之一愣,心底升起一股不受尊重的不舒服感,下意識的挨近裴濟懷。裴濟懷豈會不明白他故意這麼做是何用意,十分不悅的輕聲斥道:「夠了,我們還要繼續吃飯,如果沒別的事,請你離開。」

  「大哥,我沒有聽錯吧?你這麼急著趕我離開,該不會是怕我誘拐大嫂吧?』』裴劭文惡意的輕笑一聲,一點都不在乎他瞬間變得陰沉的語氣。

  「胡說什麼?」裴濟懷的嗓音冷冽,利眼掃向他。

  石冰荷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兄弟之間表面上雖然沒有惡言相向,但是暗藏波瀾,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心結?

  看見裴濟懷真的動怒,裴劭文得逞似的大笑一聲,「美麗的大嫂,我不打擾你和大哥用膳,改天有機會再和大嫂好好談談,培養一下我們叔嫂之間的情感,下次再見了。」然後露出惡意的笑容,轉身離開。

  裴濟懷一副隱忍的模樣,雙手緊握成拳。

  她心生不忍,伸手覆在他的拳頭上,「懷哥哥,你不要生氣。」

  那柔軟的觸感令他忍不住包覆她的手,抬眼望著她的笑臉,剛毅的線條鬆懈了下來。

  「荷兒,離他遠一點。」

  「你們兄弟感情不好,是不是?」石冰荷問。

  他盯著她半晌,徐緩的說:「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一直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為什麼?你們是兄弟呀!」因為她和兩位姐姐的感情很好,加上她從小身子骨差,姐姐們對她呵護有加,所以看見他們兄弟怨恨如仇人的情形,非常不解。

  「荷兒,你不會懂的,不過你也不需要懂,再吃點東西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去拜見奶奶。」裴濟懷的臉色不再那麼難看。

  「喔!」看出他不想再談,她漫應一聲,也不再追究,「對了,公公和婆婆呢?我不用去向他們請安嗎?」

  因為京城距離浙江路途遙遠,而且天下第一莊由裴濟懷主事,所以他只有帶著幾名可信任的護衛前往迎親,一回到莊裡,上上下下冷冷清清的,一點都沒有喜氣洋洋的氣氛,這令石冰荷覺得很奇怪,不過她沒有多問,一切以他的意見為主。

  她不知道的是,天下第一莊雖然名聞江湖,在朝中也有勢力,但莊內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莊主和二房不和,早就是眾人皆知的事,因此莊內各院落的奴僕人人自危,行事低調。

  「不用。」裴濟懷斷然拒絕。

  她的神色瞬間黯然。

  他這才驚覺自己的態度傷到了她,不自在的解釋,「生我的親娘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了,二娘是劭文的親娘,她雖然對我沒有敵意,卻總是視若無睹,而且她選擇深居在一個院落,不喜歡我去見她,所以非必要我也不會去,我怕她不會給你好臉色看,才會說不用去請安。」

  「那公公呢?」石冰荷釋懷了,馬上又追問。

  裴濟懷這次沒有回答她,臉龐突然蒙上一層陰霾,雙眸變得寒酷。

  她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開口,「懷哥哥?」

  她伸出手欲觸碰他,他卻用力一揮,將她的手拂開。

  石冰荷覺得好難堪,彷彿被他打了一巴掌,不由得雙眼泛紅,雙手疊放在膝蓋上,也不敢再叫他。

  在做出下意識的推拒動作後,裴濟懷隨之一愣,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轉頭看見她縮著身子,低頭不敢再看自己,他的心臟突地一揪,伸手便將她攬進懷裡,儘管她扭動身子欲掙脫他的箝制,他依然不放手。

  「荷兒……」

  他充滿情感的低啞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他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髮際,令石冰荷停止掙扎,靜靜的待在他的懷裡,她知道這個動作已是最接近他表達歉意的方式了。

  她噘了噘嘴巴,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說:『『你剛才好凶喔!而且還拍開人家的手。」

  他的心更加揪疼,大手收緊,嗓音依舊沙啞,「小荷兒……」裴濟懷發現自己只能喊她的名字,卻無法說出滿腔歉意,他不習慣用語言訴說心中的愧疚,這讓他十分挫敗,只能親吻她潔白的額頭,然後往下游移,來到她的眼皮、俏鼻,最後落在唇瓣上。

  他的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摩挲,他黑亮的雙眸直盯著她,那異常熱切的眸光幾乎將她燃燒殆盡。

  「荷兒……」

  無需多說什麼,她的心領會到了他對自己的愛,與無法訴諸言語的歉疚。

  石冰荷伸手捧住他的臉,澄澈的雙眸閃著笑意,凝望著他,主動啄吻了下他的唇。

  「懷哥哥,我吃鮑了,陪我走一走,好不好?」

  她主動獻吻讓他大吃一驚,但看見她的眼眸閃著信賴的光芒,裴濟懷知道,她不介意剛才自己對她惡劣的態度了。

  他先站起身,再扶她站穩,攬住她的肩膀,「嗯,走吧!」

  兩人手牽著手,親密的走出涼亭,優閒的在花園裡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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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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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隔天清晨,裴濟懷帶著石冰荷來到慈心苑。

  她薄施脂粉,一身紫緞衣裙,一頭長髮綰成髻,發土插了珠花,頸部戴了一串紫水晶項鏈,手腕則有一條翡翠手鐲,右手手指戴著一枚閃亮的鑽石戒指,渾身不顯俗氣,反倒散發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她從來沒有這樣盛妝打扮過,天真中揉合了一股性感的女人味,眉宇問卻流露出擔憂。

  裴濟懷抬手欲敲門,她趕緊制止,他不由得望向她,疑惑的挑起眉頭。

  「怎麼了?」

  她秀眉微蹙,緊張的問:「懷哥哥,我這樣打扮可以嗎?奶奶會不會喜歡我?」

  他剛毅的臉龐變得柔和,嘴角微揚,安撫的說:「你放心,奶奶一定會喜歡你,你這麼惹人憐愛,誰會不喜歡你,嗯?」

  他的話惹得她輕笑出聲,「懷哥哥真會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你什麼時候聽過我對你說甜言蜜語了?」

  石冰荷笑著搖頭。

  「所以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是嗎?」他握住她的小手,「好了,我們進去吧!」

  他舉起手,輕叩門板。

  「懷哥哥,謝謝你。」石冰荷輕聲的說。剛才他說的話,讓她緊張的心情稍稍舒緩。

  裴濟懷只是回她一記深深的凝視,他欣喜的發現,她愈來愈能體會他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別有用心的。

  這時,門板被人從裡面打開。

  丫甏看見是他們,恭敬的福了福身。「莊主、夫人,老夫人已在裡面等著你們了,請進。」裴濟懷牽著她跨過門檻,然後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來到佈置華麗的花廳。

  滿頭白髮綰成髻的裴老夫人身穿藍白格錦緞衣裙,身上戴滿了珠寶首飾,看起來十分貴氣,表情有些嚴肅,一看見裴濟懷,不禁露出和藹的笑容。

  「裴大哥。」站在裴老夫人身邊的姑娘先開口打招呼。

  裴濟懷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然後把石冰荷拉到身邊,「奶奶,我帶你的孫媳婦來向你請安。」

  「奶奶,我是冰荷,向你請安。」石冰荷邊說邊向她行了個禮。

  裴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末減,一雙老眼卻突然變得銳利,上下打量著她。

  「嗯,濟懷,你娶的這個妻子真漂亮。」

  「奶奶,冰荷確實長得漂亮,否則我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跑那麼遠去娶她?」裴濟懷見奶奶似乎還滿喜歡冰荷的,微笑的說。

  「呵呵……」裴老夫人看得出來,孫子很喜歡這個姑娘,於是朝她招了招手,「冰荷,到奶奶這裡來。」

  石冰荷望了裴濟懷一眼,他笑著點頭,於是她蓮步輕移,來到裴老夫人的面前。

  「奶奶。」她輕柔的喚道,美麗的臉龐不經意流露出惹人憐愛的氣質。裴老夫人早就知道石冰荷是當今石湖派女掌門人的妹妹,身份地位都不容小顱,加上容貌出眾、氣質脫俗,當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夫人確實是名副其實。

  「如意,把東西給我。」裴老夫人朝身旁的姑娘伸出手掌。

  「是。」如意把一個錦盒放在裴老夫人的手上。

  裴老夫人打開錦盒的蓋子,裡頭有一整套珍貴的鑽石首飾,項鏈、戒指、耳環、兩隻翠綠手鐲,以及澄澈透明的玉如意,然後把錦盒推向石冰荷。

  石冰荷面露詫異,「奶奶,這是?」

  「送你的。」裴老夫人笑說。

  「啊?」石冰荷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於是看向裴濟懷。

  他上前一步,拿起錦盒,併合上蓋子,「奶奶,我代替冰荷收下你送的禮物,謝謝你。」

  「奶奶,謝謝你。」石冰荷連忙跟著道謝。

  「不用客氣,這是奶奶的一點心意。」裴老夫人對她這麼說,然後目光調向裴濟懷。「濟懷,你要帶冰荷去向你爹請安嗎?」

  石冰荷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不,待會兒我要到京城一趟。」他面色平靜的回答。

  京城裡的布莊、酒樓等產業,也該去巡視一番了。

  裴老夫人輕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濟懷,不管如何,他總是你的親爹,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啊!」裴濟懷沉默不語。

  「這樣好了,你去城裡辦事情,讓冰荷留下來和我談天。」裴老夫人突然這麼說。

  他望向石冰荷,「你願意留下來陪奶奶嗎?」

  「當然好。」石冰荷開心的點頭,很高興奶奶喜歡她。

  「那就這樣,我讓春菊在外面候著,有什麼事你可以叫她,晚上我再回來和你一起用膳。」裴濟懷認為讓她留下來和奶奶培養感情也不錯。

  「嗯。」石冰荷點點頭。

  「濟懷,娶了妻子果真不同了,只顧著要陪妻子吃飯,都沒有想到要陪奶奶吃飯呀!你這一趟出門也大半個月了,加上之前你忙著生意上的事,有整整一個月沒有陪奶奶吃飯了。」裴老夫人知道孫子的一顆心都懸在妻子身上,也高興他總算不再獨來獨往,有人可以陪著他,故意調侃的說。

  「奶奶,你放心,懷哥哥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和他來這兒陪你吃飯。」石冰荷嬌柔的說。

  裴老夫人笑呵呵,「還是女娃兒窩心,好,好,就這樣,濟懷,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冰荷,不會讓她有事的。」

  裴濟懷見奶奶和妻子相處融洽,這才放心的離開,始終沒有察覺到另一道女性愛慕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裴老夫人站起來,「如意,你讓人送些糕點和茶飲過來,我要和冰荷好好的談談。」

  「是。」如意走了出去。

  「來,冰荷,我們來這兒坐。」裴老夫人親切的說,握著石冰荷的手,來到圓桌旁。

  石冰荷等她坐下後,才跟著坐下,然後發現回到花廳的如意一直盯著自己,於是笑問:「奶奶,她是哪位?看來不像是服侍的丫鬟。」

  「喔!她叫如意,今年二十歲,跟在我的身邊也有五、六年了,是我遠房親戚的女兒,是個孤兒,我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把她接來和我作伴。」裴老夫人對石冰荷解釋,接著又對如意說:「如意,過來坐下。」

  如意聽話的走了過來,在裴老夫人的另一側坐下。

  裴老夫人看了看如意,又望了望石冰荷,「冰荷,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比較有話說,你不介意和如意做朋友吧?」

  「當然不會介意。」石冰荷連忙開口,接著對如意微笑,友善的說:「如意,很高興認識你,你叫我冰荷就成了。」

  如意看向裴老夫人,見她示意的微點了下頭,這才回答,「嗯,冰荷,謝謝你願意和我做朋友。」

  「你們倆就別客套了。」裴老夫人滿意的笑說,刻畫著歲月痕跡的臉龐閃過一抹算汁。如意特意對石冰荷露出討好、友善的笑容。

  這時,丫鬟端著精緻的糕點和茶飲進來,擺放在桌上。

  如意遣退丫鬟,主動倒花茶。

  「來,冰荷,吃吃看既香又酥的鳳梨酥餅和櫻花糕。」裴老夫人拿了一塊酥餅和糕餅放到小碟子上,再推到她的面前。

  「奶奶,謝謝。」石冰荷也不客氣,拿起酥餅,咬了一小口。

  「如意,你也吃。」說著,裴老夫人也捻起一塊酥餅,放進嘴裡。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談天說地,氣氛融洽又和樂。

  突然,門外響起一個丫鬟的驚慌叫聲。

  「老爺、二少爺,你們不要亂闖呀!奴婢還沒進去通報老夫人。」

  裴老夫人和悅的神情瞬間下沉,厲眼掃向硬闖進來的兒子和孫子。

  「老夫人,奴婢……」丫鬟低垂著頭,等著被責罵。

  裴老夫人揮了揮手,命令道:「這裡沒你的事,下去吧!」

  丫鬟鬆了口氣,趕緊退下。

  「娘,我帶劭文來看你。」裴運山恭敬的說。

  「怎麼?你們父子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才來,沒看見我正在忙嗎?」裴老夫人眼光一瞟,不悅的說。

  石冰荷吃完手中的糕點後,喝了一口茶,望著裴運山。她還以為短時間內不會見到公公呢!公公和懷哥哥長得真的很像,只是公公的年紀大了點。

  「娘,我是聽說濟懷的媳婦在這裡,既然她不來拜見我這個公公,那我來看她總可以了吧!」裴運山邊說邊打量著石冰荷。

  確實有著驚人的美色,難怪濟懷千里迢迢也要把她娶回來。

  裴老夫人瞥了石冰荷一眼,「冰荷,這是你公公。」也是,濟懷絕不會專程帶著他的妻子去見他爹,他們父子有很深的心結,一向不對盤。

  石冰荷站起來,對裴運山微微頷首,「冰荷拜見公公。」

  「嗯。」裴運山應了一聲,不太友善的說:「聽說石三小姐從小身虛體弱,時常生病,依我看,能不能幫我們裴家傳宗接代還是個問題呢!娘,你現在對她這麼好,有可能是白費心機了。」

  就算是不解世事的石冰荷,也聽得出他話語裡的冷嘲熱諷,覺得很受傷。裴老夫人有些訝異,「冰荷,你的身體真的不好?」

  「是這樣沒錯,可是……」石冰荷正想說自己已懷有身孕,不會讓裴家無後,卻被裴運山打斷。

  「哈!我就說吧!娘,濟懷畢竟年輕,思慮欠周詳,憑他的條件,娶尚書大人的千金,可以讓我們和朝廷的關係更加密切,要不然娶身體好又是個掌門人的石大小姐也不錯,他偏偏要娶這個……」裴運山擺明了找麻煩,不讓裴濟懷太好過,誰教他不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又不聽他的話。

  裴老夫人見石冰荷被兒子這樣攻訐,臉色有些蒼白,心底也起了動搖,不過她答應孫子要好好照顧他的妻子,就不能任內她受到傷害。「夠了!運山,閉嘴,這件事我會跟濟懷問個清楚,裴家傳宗接代的事不勞你費心,如果你是要來給冰荷難堪,最好現在就離開。」

  石冰荷沉默不語的盯著地上,覺得很難受,她終於明瞭懷哥哥為何不想提到公公,因為公公是一個不講理又自以為是的人。另一道熾熱的光芒來自始終沉默不語的裴劭文,他們父子真的很怪異。

  「娘,我也是為了我們裴家著想呀!」裴運山辯解,「不如讓我去向尚書大人提親,再強迫濟懷娶尚書大人的千金。」

  裴老夫人瞪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而且你以為你兒子會聽你的話嗎?到時候只會讓你自己難堪。」

  這番話也重重的敲擊石冰荷的心,不禁胡思亂想,如果她不能替裴家傳宗接代,奶奶是不是也會要懷哥哥納妾?

  「娘,既然你心底有打算,那麼我就不再多說,先告退了。」裴運山的臉色一陣青白,拂袖離去。裴劭文有禮的告辭,也跟著離開。

  「奶奶,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石冰荷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心頭,令她快要窒息,因此想先離開,一個人靜一靜。

  裴老夫人發現她的臉色真的不好,於是說道:「也好,讓他這麼一鬧,誰都不會有心情再聊天了。」

  石冰荷對裴老夫人點點頭,再向如意打了聲招呼,隨即走出花廳。

  「如意,你瞧,冰荷真的不能替我裴家傳宗接代嗎?」裴老夫人擔心不已。

  「奶奶,其實冰荷可不可以替裴家傳宗接代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我能嫁給裴大哥,一定可以替裴家生個子嗣。」如意得意洋洋的說。

  「你這樣說也沒錯,只是要是確定了,要濟懷娶你這件事會更容易些,畢竟你都二十了,再不嫁人,奶奶怎麼能放心!」

  要說她偏心也成,畢竟相處了五、六年,且如意在她的培養下,岑棋書畫樣樣精通,十分孝順她,這樣一個體己的女孩兒,不讓她進裴家門,確實對下起她,尤其她又愛慕著自己的孫兒。

  「奶奶,如意一切任由你做主。」如意故意低著頭。

  「只是要你當妾,確實委屈你了。」她明白孫子很有自己的意見和思想,要他娶如意,的確有些傷腦筋,不過這下子總算有個好理由了。

  「奶奶,你不要這樣想,只要能服侍裴大哥,如意怎樣都沒關係。」如意嬌柔的說,心底卻有了希望。

  只要能嫁給裴大哥,然後趕快懷孕,就算是妾,她的地位絕對比石冰荷高,她就不相信裴大哥不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多疼她一點。

  「好,你這麼懂事,奶奶一定會幫你。」

  石冰荷在春菊的陪伴下,緩緩走向仁德苑。

  「嗨!嫂子。」裴劭文站在拱門旁,他今天一襲深藍色格紋衣褲,華麗的衣服加上輕佻的神色,有一種統禱子弟的奢華感。

  「是你!」在他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她不由得退後一步,覺得很不舒服,「不好意思,我想回房休息了,請讓讓。」說著,欲繞過他身邊。

  「哎!嫂子,別急。」他舉起一手,擋住她的去路,眼光大膽的在她身上游移,輕咳幾聲,「我在這裡等你,就是有話要和你說。」

  「你要和我說什麼?」石冰荷不解的問。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

  「什麼?」她面露迷惑,「你究竟想說什麼?不如說清楚一點。」

  「好吧!那我就坦白的說了。你也知道,爹和大哥的感情一向不好,雖然奶奶比較疼大哥,對你當然也是另眼相看,不過要是你不能為裴家傳承香火,你認為奶奶會不會逼大哥納妾?而且為了傳宗接代,爹一定會替大哥再訂一門親事。」

  「我知道懷哥哥不會答應的。」石冰荷對裴濟懷很有信心。

  「是嗎?」裴劭文輕佻的笑說,「也許他很愛你,可是為了裴家的香火和顧及奶奶的立場,說不定他會答應,到時候你可就要孤單一人了。」

  「你和我說這番話,究竟有何目的?」她微皺秀眉。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到時候要是新人笑,你這個舊人覺得孤單難過,我不介意你來找我,我可以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同時讓你享受到飄飄欲仙的銷魂滋味。」裴劭文一臉暖味,還不忘拋出一抹別有深意的勾引眼神。

  石冰荷倒抽一口氣,「你……你太放肆了,請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大嫂,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枉顧人倫的話?」

  「你別太驚訝,就是這樣才有趣、才刺激呀!」他的態度依舊輕佻。

  「你……抱歉,我想離開了。」石冰荷覺得他真是瘋了,他眼神透露出的性暗示讓她驚駭極了,越過他身邊,快步離去。

  春菊緊跟在她身後。

  裴劭文望著她的背影,輕佻的神色瞬間收斂,露出陰狠的表情。

  哼,算裴濟懷好運,遇到一個純真又堅貞的妻子,不過他不會放棄任何能打擊裴濟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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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11-19 00:17: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三個月後

  在裴老夫人的強勢主控下,裴運山和裴劭文不敢說出那天在花廳裡發生的事,而石冰荷也在裴老夫人的請托下,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石冰荷懷孕一事,因為身體虛,胎兒不穩定,裴濟懷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所以隱而不宣,這三個月來在大夫和他的細心呵護下,她的臉色紅潤不少,身體也愈來愈健康。

  石冰荷沒有把裴劭文那天調戲她的事說出來,只是盡量避著他。

  這天午後,裴老夫人特地派人請裴濟懷到慈心苑一趟。

  「奶奶,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望著裴老夫人問,眼角餘光瞥見坐在一旁神情顯得分外羞澀的如意。

  「濟懷,我問你,聽說冰荷從小就常生病,身子骨差,確實有這件事嗎?」裴老夫人直言問道。

  「確實是這樣沒錯。」裴濟懷揚起濃眉。「奶奶這樣問,有何用意?」

  「你和冰荷成親也有三個月了,冰荷的肚子是不是有消息了?」裴老夫人采問。

  「奶奶這麼心急?」他非常訝異,「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

  「是這樣沒錯,可是冰荷的體質不同於一般人,所以我才心急呀!」

  「奶奶,你別急,放心,冰荷一定會替我生個孩子的。」裴濟懷這麼說的同時,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好,我不心急,不過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裴老夫人很有智慧,她知道孫子很喜歡石冰荷,就算心急,擔憂石冰荷的身子骨差,也不能說出來,否則孫子可是會不高興的。

  「奶奶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

  「是這樣的,你知道如意今年二十歲,年紀也不小了,我很擔心她的終身大事,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裴老夫人語帶暗示的說。

  「如意一向是陪伴著奶奶的,她的終身大事就由奶奶做主。」裴濟懷疑惑的瞥了如意一眼,不懂為什麼連這件事都要詢問他的意見。

  「可是這件事非得你答應,奶奶才能順利把如意嫁出去。」

  「莫非奶奶中意哪家的公子,要孫兒出面去談?」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了。

  如意愈聽愈著急,裴大哥究竟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傻?

  「唉!濟懷,不是這樣的,我會問你,是希望你能娶如意為妾。」裴老夫人瞧他一直問,乾脆直接說清楚。

  裴濟懷沒有想到奶奶是打這種主意,微露訝異後,直截了當的說:「奶奶,我今生只娶冰荷一人,絕不會再納妾。」

  「哎呀!濟懷!」裴老夫人沒想到孫子會這樣直接拒絕,瞟了如意一眼,發現她臉色慘白,一副傷心的模樣。「我知道你很喜歡冰荷,可是如意從六年前跟在奶奶身邊時,就一直愛慕著你,直到現在,我也不敢要求你娶她為妻,只是當你的妾服侍你,如意就很滿足了,奶奶也能放心。」

  「奶奶,你不要再遊說我了,我不會答應的,不管什麼原因都一樣。」裴濟懷直視著裴老夫人,表情十分堅定,然後望向如意,嚴肅的說:「如意,最近我會幫你留意,要是有好人家的公子,我會請奶奶幫你做主。」他站起身,「如果奶奶沒其他的事,那我先回房了。」

  「濟懷。」

  「奶奶,還有什麼事嗎?」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卻還是按捺著性子。

  「我有個條件,要是你能做到,我就不逼你娶如意。」

  他的表情更加沉重。「奶奶似乎還是很堅持要我娶如意為妾?」

  「唉!濟懷,要不是我把如意當作親生孫女看待,會這麼堅持嗎?」裴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

  「那麼讓我幫如意找個好婆家,不是更美滿?」要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他才不想多管閒事。

  「誰都知道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要是以後必須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如意倒寧願那個人是裴大哥。」如意的聲音輕輕的冒了出來。

  裴濟懷不由得看向她,見她畏縮一下後,直視自己的眼光充滿愛戀,他不但無福消受,還覺得有些嫌惡,不過看在奶奶的份上,他盡量對她和顏悅色,也對她有這樣的想法感到訝異。

  不管她有怎樣的想法,都不關他的事,因為除了冰荷,他一點都不在乎其他女人。

  「你不會希望那個人是我的。」裴濟懷撂下這句話後,轉而看向裴老夫人。「好了,奶奶,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吧!」

  「要是三個月內冰荷能懷孕,我就不勉強你娶如意。」

  如意聽了,驚喊出聲。

  裴老夫人示意她少安勿躁,壓根兒不認為孫子能在三個月內讓冰荷懷孕。

  裴濟懷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揚起一抹笑,「奶奶,我會盡快幫如意找個好婆家,你就不用擔心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意心驚的問。

  「意思是,冰荷己經懷孕三個月了,至於我們一直隱瞞沒有說,是因為懷孕初期,冰荷盼隋況不太穩定,不想讓太多人叨擾她,現在在大夫的細心調理下,一切都沒問題了,所以,奶奶,我己達成了你這個條件。」他特意向裴老夫人解釋一番,「奶奶,我先告退了。」

  裴老夫人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也無話可說,不過心底湧上了喜悅,因為她就要當曾祖母了,呵呵呵……

  「奶奶……」如意一臉哀怨。

  裴老夫人轉頭看著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如意,不是奶奶不幫你,實在是連老天也幫他們,我看啦,你就死了這條心,讓奶奶幫你安排一門親事吧!」

  「奶奶,我不要,我只喜歡裴大哥!」如意嚶嚶哭泣。她真是不甘心啊!

  「唉!如意,難道你還不瞭解濟懷的個性?他說不要,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如意心不甘情不願,傷心的離開。

  裴老夫人搖搖頭,只能怪如意這孩子沒那個命可以當她的孫媳婦。

  很快的她又忍不住微揚嘴角,臉上露出喜色。冰荷懷孕是一件喜事呀!她得好好休息,晚點再過去看看她。

  石冰荷從內室走出來,正好見到裴濟懷一臉難看的從外面走進來,坐在椅子上,逕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又倒了一杯茶,連喝三杯才停止。

  「懷哥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生病了嗎?」她走到他身邊,擔心的舉手,想要探一采他額頭的溫度。

  裴濟懷及時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整張臉埋進她的頸窩,聞著她的髮香,煩躁的心情這才慢慢平靜。

  石冰荷任由他抱著自己,「懷哥哥。」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每次只要他心情不好,就會這樣抱著自己,其實她很高興自己能幫助他。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望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一陣激動,俯首吻住她的唇,想要品嚐她的美好與甜美,順便忘記令他煩心的事。

  「晤……」她承受著他的吻,感覺熱烈纏綿的佔有中還有一股風暴席捲著她,忍不住推開他。「懷哥哥,你不是到奶奶那裡去嗎?怎麼心情會這麼差?莫非和奶奶起了衝突?」

  應該不會呀!奶奶不是最疼他的嗎?

  看出她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石冰荷的心情雖然也很沉重,但是抬起手撫平他緊擰的眉頭,笑說:「幸好我懷孕了,不是嗎?懷哥哥,你就不要這麼介意了。」

  「難道你聽了都不難過,不覺得生氣?」他望著她的笑臉,不可思議的問。

  「我當然會難過,也會生氣,可是我懂奶奶的心情,所以我不介意。」石冰荷搖搖頭。

  「也許就是因為你這麼善良可愛,才會深深吸引我。」他伸手撫上她柔嫩的臉頰。

  「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再皺眉了嘛!嗯?」她輕壓他的眉頭,嬌嗔的說。

  「荷兒,你不懂,從小奶奶就疼我,自從娘在我十歲那年去世後,幾乎都是奶奶照顧我的生活、關心我,我以為她很瞭解我,沒想到今天竟然對我做這種要求!」裴濟懷的臉色好沉重。

  石冰荷知道他很難過,雖然他沒有說出來。

  「懷哥哥,她是長輩嘛,你不要放在心上,往後你還有我,我瞭解你也懂你,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他望著她澄澈的雙眸裡閃著愛意,心裡感到震動,卻也浮上不安,不禁脫口問道:「荷兒,你的心是因為我而跳動嗎?沒有任何遲疑,就算你恢復了那片段的記憶,我依然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嗎?」

  她發現他一向剛毅冷漠的臉孔竟然洩漏一絲不安,不禁感到心疼,傾身吻住他的唇,借由這個吻將自己滿腔的愛意傳達給他知道。

  一吻方歇,兩人四目相對,裴濟懷的眼裡跳動著慾望的火焰。

  「荷兒?」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真情和熱切,覺得這次的吻和往日都不同,多了些什麼,而他卻無法捉摸。

  「懷哥哥,我愛你。」她滿臉嬌柔的說,「還有,對不起。」

  他因為她示愛的話語而雙眸發亮,卻也因為她後面那句飽含歉意的話而心生疑惑。

  「為什麼向我道歉?」

  「我現在才明白,愛你是打從心底湧上的澎湃情感,連我都無法控制。以前我說愛你,卻顯得如此膚淺,我的愛是用你對我的好堆徹起來的,充滿了欺騙和謊言,雖然我明白你騙我是為我好。」

  石冰荷這番真情的表白令裴濟懷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急切的搜尋她的眼睛,想要找到答案。

  「荷兒,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告訴我,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了?」

  「是,我記起來了。」她用力的點頭,對他承認。

  「你……你該不會是在三清宮被推入池子裡後,就恢復記憶了吧?」他不敢置信的問。

  她笑吟吟的點了下頭。

  「天啦!你為什麼要瞞我這麼久?」

  是了,一定是那時候,因為隔天一早她就急著要離開那裡,而且變得很安靜,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原來是因為她什麼都記起來了,而他竟然沒有察覺……還是該說他不願面對這個事實,所以選擇忽略?

  石冰荷收斂笑容,認真的凝視著他。「因為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你,所以選擇保持沉默,接著回到了這裡,還有知道有了你的孩子後,我就決定要對你好,彌補以前那麼惡劣的對待你。」

  想到以前,她就覺得自己真的對不起他。江天遠雖然愛她,可是他並沒有愛她到足以保護她,當他爹責難她時,是懷哥哥站出來保護她;當他爹威脅要趕他出去時,江天遠便選擇與他爹要他娶的女子成親。

  是她,是她以愛的名義束縛住自己的心、蒙住自己的眼,以為她的愛才是偉大的,以為是裴濟懷聯合了她爹來拆散他們這對有情人,其實根本是江天遠為了榮華富貴,不想要吃苦,而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愛,也放棄了她。

  從她發生意外,把這段回憶從她的腦海裡抹去後,一直是裴濟懷在她身邊陪伴著她,回想他對自己的眷寵和疼愛,相較之下,他的愛才是真愛。

  裴濟懷緊緊的抱住她。「荷兒,幸好你發生意外後,不僅想起以前的記憶,也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懷哥哥,所以說,從今以後,你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永遠不用再怕我會離開你,也不用再擔心自己會孤單一個人?」

  望著她晶亮的黑眸,他捧住她的臉頰,輕聲喃喃,「荷兒,我愛你,我願意把我的性命交到你手上。」

  他一向不言愛,但今天她帶給他驚喜連連,讓他也忍不住說愛了。

  他知道對冰荷這樣的小女人,只能言愛,只能對她有無止盡的寵愛,因為她生性浪漫,卻也不會毫無分寸的任性,為所欲為,而要得到她的愛的最好方式,就是對她言愛,再用行動讓她體會。

  聽著他的承諾,石冰荷笑開懷,從今以後,他們的愛更圓滿了。

  他俯首,熱情的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個濕熱的吻,當他的大手佔有性的來到她豐盈的胸房時,頓了一下。

  「可以嗎?」

  石冰荷點點頭,「三天前大夫來的時候,我有偷偷問他,他說只要小心一點就行了。」

  他再也等不及了,馬上脫掉她的衣服,手掌覆住那如絲般滑嫩的胸乳。

  天啦!他真懷念她,這三個月來為了她的身體,他都不敢碰她,如今終於解禁了。

  他們的熱情如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不是只有裴濟懷有慾望,石冰荷也很想念他的身體、他充滿力量的佔有。

  「荷兒,你好美、又好甜。」

  他的舌尖刷弄著她敏感的乳房,讚美的話語顯露一絲眷戀,察覺到她全身一陣戰僳,他微揚嘴角,另一隻大手溜進她敞開的雙腿之間,揉弄她早己腫脹的花蒂。

  他伸出手指,一下子就刺進了她的花穴,那又小又緊的敏感花心濕熱的包裹著他,令他原就高張的慾火更加勃發。

  他摟抱住她的腰,幾個大步來到床楊前,讓她趴跪在床上,然後繼續之前的挑逗,快速的在她體內翻攪、抽插。

  這久違的激情令石冰荷呻吟出聲,十指緊緊抓住床單,臀部不由自主的搖擺著。

  見到如此誘人的畫面,裴濟懷再也忍不住,撤出手指,半俯在她的身上,衝入她迷人的胴體中。

  碩大的陽剛一下子就撞擊到敏感點,令她全身像是觸電般戰僳著,快感強烈得讓她的大腦一陣暈眩。

  感受到她熱情的反應,他撤出昂揚,翻轉她的身子,將她壓躺在床上,然後抬起她的雙腿,纏繞自己的腰部,以更深、更猛的姿勢抽插了起來。

  她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而激烈的搖擺,隨著他掠奪般的攻擊而沉浸在慾海中。

  兩人的身軀緊緊交纏,上下起伏,擺盪出最迷人的波度,慾望如火般熊熊燃燒……

  他們的熱情持續到傍晚,他不停的變換姿勢,帶領她探索那令人心顫又歡愉的情慾殿堂,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的喊停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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