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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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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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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一章留守安邑

---    三日後,大軍開拔,董卓親自為大軍送行。 十一萬大軍浩浩蕩盪離開關中,望東而行,過黃河,不到一月就到得河東郡治所安邑,大軍則是屯駐在安邑城外。

    大軍安營扎寨之後,張繡和李傕帶著親信到得牛輔帳中議事,落座之後張繡卻是見到幾員比較生面孔的將領,李傕彷彿見到張繡的疑惑,便出言介紹道:“此二人乃吾新提拔部將楊琦、楊維。”(多謝書友締造者推薦大將)

    旁邊的牛輔卻是解釋道:“稚然原部將李蒙、王方因此前立下大功,到主公麾下效力去了。”

    張繡卻是笑道:“恭喜稚然兄了。”

    李傕有些傲然地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又等了片刻,待得各部將領都到了之後,牛輔卻是說道:“斥候回報,白波黃巾以郭太為,尚有楊奉、李樂、韓暹、胡才四員領,其中郭太率楊奉、李樂、胡才入寇河東,而韓暹則是入寇太原,我們要面對白波黃巾約有十餘萬。”

    頓了一下,牛輔又說道:“白波黃巾所部雖多,然戰力不強,若是正面交手當不是我軍對手。但據河東郡各處縣尉所言,白波黃巾狡猾無比,平時只藏身於深山之上,當要劫掠各縣之時才大舉出擊。而我軍大部乃是騎兵,白波黃巾藏於深山卻是不利於在清剿,諸位有何良策?”

    牛輔將當前的情形說得很清楚,李傕當先出言道:“牛將軍,末將有一策,或可滅賊。”

    牛輔說道:“稚然兄請講。”

    李傕說道:“我軍棄騎為步,入深山滅敵誠不可取,如此唯有誘白波黃巾來攻,我軍於平原開闊之地聚而殲之。”

    張繡聽得,卻是說道:“稚然兄所言雖然有理,但方才牛將軍曾言白波黃巾狡猾,其知我大軍來,又豈會輕易出山。”

    李傕聽完,哼了一聲,冷笑道:“想不到我們的槍王也有怯懦的時候。”

    張繡早就有耳聞董卓心腹一係對他不滿,但平日與他們無甚交往,便沒有在意,且平時董卓都在,自然不會有這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只不過張繡沒有想到剛到河東李傕就露出這樣的神色。

    張繡亦哼了一聲,向牛輔拱了拱手道:“牛將軍,此乃繡之言,至於如何定奪,還看牛將軍。”

    牛輔笑著打圓場道:“伯淵和稚然所言均有理,不過既然稚然提出此法,想來心中定有計較,且本將恐白波黃巾會趁我大軍清剿的時候從山上繞過我大軍侵襲河東其餘各縣,如此卻需一人領兵屯駐安邑以為策應,若白波黃巾攻略其他地方,則立即出兵救之。”

    張繡和李傕同時說道:“將軍所言甚是。”只不過張繡望著牛輔和李傕二人卻是冷笑連連。 牛輔也沒有在意,便說道:“既然稚然提出滅賊之策,如此本將就與稚然領軍前去霍縣進剿白波黃巾,伯淵則率領本部留守安邑。”

    張繡和李傕同時應諾,如此軍議便草草結束。 張繡離開牛輔大帳之時,卻是暗道:“賈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只不過白波黃巾又豈是那麼容易剿滅。”

    第二日,牛輔和李傕就率領大軍前往霍縣,而張繡則留在安邑。 話說董卓當年曾任河東太守,河東郡亦成了董卓老巢,只不過後來由於董卓在三輔之地勢力急展,又和李儒有密謀,故此前年將基業搬至長安。 雖然如此,但河東畢竟是董卓經營日久的老巢,董卓在這裡的影響力還是十分大的,就好像在安邑的河東郡丞,就是董卓留在河東的手下之一。

    這郡丞亦知道張繡乃是董卓麾下得力大將,自然盡力巴結,當他知道張繡將會領軍屯駐安邑之後,心中卻是有些驚喜。 這驚喜一是有機會巴結張繡,二自然是知道張繡威名,有他屯駐安邑,白波黃巾自然不敢來犯,自己的身家性命得到很好的保障。

    這河東郡丞的巴結來得很快,牛輔和李傕大軍前腳剛走,這郡丞就尋到了張繡,在安邑城中尋了一套別院送給張繡,讓張繡平時住在別院之中。 張繡雖然算是新入官場的初哥,但這些事情自然不陌生,也不和那郡丞客氣,直接就要了那別院,郡丞見得張繡應下,才歡喜地離去。

    下午,張繡安排好軍中事務,讓胡軫留守軍中,自己則和張濟、賈詡、胡車兒三人和幾名親衛入安邑城中看自己的新別院去了。

    張繡幾人進城,自然不會是武將打扮,他和張濟都身穿長袍,腰佩長劍,兩人均不是什麼面容凶悍之人,特別是張繡,穿上長袍之後卻是有儒雅的味道在裡面。 而張濟穿上長袍,雖然是掩蓋了一身武人的氣息,但張濟久經風霜,卻是像一寒門士子。 而最有名士氣質的自然是賈詡,單看外表清清瘦瘦的,恐怕任誰也想不到他在歷史上被人稱作毒士。 至於胡車兒,實在是相貌醜陋兇惡,張繡卻是不敢讓他穿上長袍,便讓胡車兒穿上一身粗布麻衣,領著幾名親衛扮作幾人的護衛,這個組合走在安邑城的大街上也不顯突兀,只不過是胡車兒的相貌嚇得安邑城的小孩子紛紛淘哭而已,令到胡車兒鬱悶無比。

    幾人先是去看了一下別院,現整個別院還是很精緻的,而那郡丞為了討好張繡,卻是安排了不少貌美侍女在內。 看過別院張繡卻想在安邑城中閒逛一下,便只領著胡車兒一人外出,留下張濟和賈詡在別院之中,張濟也不在意,只吩咐張繡早點回來,自己則去為賈詡安排客房。

    自從張濟被安排到張繡麾下之後,私人關係上張濟乃是張繡叔父,但有公務商討的時候,張濟卻是以張繡的手下自居,沒有絲毫不滿。 張繡覺得,張濟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有出息,而當自己有出息之後張濟卻是願意幫助張繡,這令張繡很是感動,畢竟中國古代長輩為尊,像張濟這樣開明的長輩並不多見,所以這也令到張繡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讓張濟早亡,要讓他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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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二章酒館聽聞

---    安邑,傳說夏啟接帝位建都於此,後來屢次遷都,直到最後一帝桀又將都城遷回安邑,但亦難逃滅亡的下場。 只不過夏代的安邑城由於時間經歷太久,沒有遺址留下來。 現在的安邑城亦是昔年戰國七雄之一,魏國初期的國都,後來魏國遷都大樑,即陳留,安邑才漸漸被廢棄。

    現在的安邑城雖然歷經了數百年,但其中還保留有著戰國初期作為魏國國都的建築,好像安邑城的城牆,周長約有三十一里(約15.5公里)就是戰國初期所修建的,後來雖然飽經風霜,但自從以來這裡作為河東郡的治所,都是屢經修補的,至今仍屹立不倒。

    城中又有中城和小城,小城乃一方城,周長約是六里,乃是昔日魏國王宮遺址,此地由於各種各樣不同的原因,自從魏國遷都之後就一直廢棄。 而作為河東郡治所,安邑城又在大城內另外築有一內城,作為治所之用,這就是中城了。

    現在安邑治所所在的中城建於秦末漢初,城牆總周長約十三里,其內部除治所外尚有河東望族衛家居住在內。 安邑衛家初興於西漢景帝時的丞相、建陵侯衛綰,世代居住在代之大陵,其裔孫衛暠,東漢明帝時,因為精通儒學將他從代召至河東安邑,並卒葬在安邑,命他的子孫就以這里為家,居住在安邑.成為河東乃至整個大漢的世家豪門。 無論聲望還是地位,在士族之中亦是舉足輕重。

    張繡領著胡車兒走在安邑內城的石路上,見到城中的店鋪和商販,訴說著安邑城的繁華。 張繡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這安邑城雖然不及故都長安繁華,但作為一郡治所,亦是昔年魏國故都,安邑城亦自有它的韻味在裡面。”

    胡車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一個胡人,又未讀過書,自然不懂得什麼叫欣賞。 張繡作為穿越人士,高樓大廈見多了,穿越而來之後多數時間都在長安,對於故都的繁華亦算熟知,安邑這樣的城池,雖然缺乏了長安的皇家氣息和霸氣,但是卻多了一份簡約和粗獷。

    張繡在穿越之前就很欣賞中國古代的建築,雖然漢代的建築沒有唐宋時期輝煌,但已經略顯雛形了,一些小鄉小鎮可能環境還不太好,但像是長安、洛陽這些全國性的大城或是像安邑這樣的一郡治所,還是有些看頭的。

    張繡和胡車兒將整個安邑內城走了個大概,見識了衙門又見識了衛家的私宅之後,才領著胡車兒到得一間小酒館內,點上幾道小菜和叫上一壺熱酒坐下吃喝。

    小酒館內人不算少,張繡和胡車兒兩人雖然面生,但兩人都只尋了一個角落坐下吃喝,沒有搭理他人,所以小酒館中的其他人對他二人也沒有在意。

    張繡來這些小酒館,更想听一下有什麼特別的消息。 果然,一會兒之後,張繡就听到一名作文士打扮的少年和同伴說道:“聽聞下個月衛家長子衛寧就要迎娶大儒蔡邕之女,兩人乃是才子佳人,大儒蔡邕之女自小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與衛仲道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衛仲道,仲道應該是字,衛寧就是他的名字了;另蔡mm由於劇情需要年齡調大幾年,諸位莫怪。)

    他旁邊的那名年輕文士說道:“當真羨慕仲道兄,竟能娶如此才女為妻。”

    只不過這名文士剛說完,他旁邊那人就說道:“不過仲道兄自小身體虛弱,只怕……”他還沒有說完,剛開始說話的那名文士就說道:“仲道兄吉人自有天相,還是想一下三月之後送上什麼為賀禮好。”

    這邊幾位年輕文士談論到時送什麼賀禮,張繡又聽到另外一桌四名商人在談論,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并州黃巾又起,且胡人入寇西河,恐怕這段時間都不能到北面做買賣了。”

    另外一名商人嘆道:“北面常有戰亂,亦屬正常。但吾卻怕河東亦不能再來了。”

    剛才那名商人也嘆道:“確實如此,當年董卓任河東太守,橫徵暴斂,我們根本不敢來河東做買賣,後來董卓被朝廷調派去三輔,我等才能來河東,這兩年董卓在河東勢力大減,吾還以為董卓準備放棄河東,怎知道又派心腹大將前來,吾等怕是要早離河東為妙。”

    這名商人剛說完,又有一名商人說道:“情況未必會比當年要壞,董卓沒有來河東,當年董卓乃是河東太守,手握大軍,自然可橫徵暴斂,但今日董卓未來,只遣心腹,且今早吾見到牛輔、李傕率大軍已經離開了安邑,怕是已經去清剿白波黃巾了,安邑怕是可以安定一段時間。”

    這商人說完,最後沒說話的一人反駁道:“兄台此言差矣,安邑城外還屯駐著一支大軍,今日其軍未入城,安邑尚好,但恐其軍入城之後,安邑會如被賊寇洗劫一般。”

    這人說完,其餘三名商人同時喝道:“禁聲。”這名商人怕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四周打量了一下,現沒有人注意他們,才又開始說話。

    方才說安邑可以安定一段時間的商人先說道:“吾看並非如此。城外屯駐大軍乃是張繡所部,吾曾在長安做過一段時間買賣,張繡所部士卒軍紀嚴明,士卒每到長安亦不會欺橫霸市,小弟曾與他們做過交易,給的錢財亦足,所以依吾看來張繡所部確實與其餘董卓所部不同。”

    這名商人剛說完,另外一名商人亦說道:“他說得沒錯,張繡所部確實與董卓其餘各部不同,吾亦有好友在長安告知吾此事。”

    帶頭那名商人卻是說道:“好了,莫要再議此事,且看下去就知。若是張繡所部如董卓其餘各部所為一般無二,吾等就立即離開河東,若其所部軍紀嚴明,吾等自然留在河東繼續做買賣。”

    另外三人齊道:“兄長言之有理。”

    這邊胡車兒卻是悄聲對張繡說道:“少主,董公名聲雖然不好,但少主之名聲卻是不太受董公影響。”

    張繡笑了笑,說道:“孰好孰壞,百姓心中自知,吾等做好本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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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三章準備賀禮

]---    正當張繡和胡車兒吃喝了一番準備離開的時候,從小酒館樓上傳來三人高談闊論的聲音。 張繡開始並沒有在意,不過當聽到樓上談論之人話間提到自己的名字,就不由得留心傾聽了。

    只聽見其中一人說道:“城外部隊乃是董卓麾下大將張繡所部,觀其軍可知西涼鐵騎當得起大漢精銳之名啊。”

    另外一人說道:“西涼鐵騎精銳又如何,張繡僅一武夫矣,不通文墨,粗鄙不堪。其主董卓每年尚需送贈若干財物巴結我袁家,張繡亦只不過是董卓手下一走狗矣,何足道哉。”

    此話說得甚是大聲,樓下諸人都聽到了,只不過樓下坐著的都是些寒門士子或是南北客商,聽到樓上之人說話,也猜到是一些名門子弟,對於他們不時大放闕詞,見多識廣的他們亦見怪不怪了,只不過他們談話的聲音無形中小聲了許多。

    而張繡一桌,胡車兒在聽到樓上那人說話之後,卻是大怒,正準備拍案而起之時,卻被張繡一把按住,而後朝胡車兒搖了搖頭,胡車兒氣得直瞪眼,但張繡按住他亦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按住胡車兒之後,張繡又繼續傾聽樓上三人說話。 只聽見方才讚歎自己部隊精銳的那人說道:“公路兄此言差矣,董卓如何尚且不論,這張繡亦非僅一莽夫,當日操曾見過皇甫大人,皇甫大人將張繡所言平羌三策告之於操,其堪稱妙策,可見張繡亦是大能之人,日後定能成為我大漢又一名將。”

    那名被稱為公路的人說道:“孟德兄此言差矣……”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人打斷道:“孟德、公路且住,此地乃是安邑,張繡大軍又屯駐城外,此地難保會有張繡耳目,公路這話若是被張繡聽去,卻是徒惹麻煩。”

    那名叫孟德的人卻是說道:“本初兄所言甚是。”之後三人卻是不再談論張繡,只是說些風1iu韻事或是談詩論賦。

    樓下的張繡聽完他們的對答之後已經猜到他們是什麼人了,那名被稱作孟德的自然就是曹操,那個不停貶低自己的應該就是袁術,最後打圓場那人應該就是袁紹了。 聯想起方才有士子言道一個月後衛家長子衛寧衛仲道將要迎娶大儒蔡邕之女,想來他們就是為此事而來。

    張繡本來是想等他們離開之後才走,這樣可以見上三位名人一面,只不過看到外面天色已經不早了,張繡便決定先回家再說,想來以自己現在的地位,無論是衛家還是蔡邕應該都會宴請自己的,到時候張繡再會一會他們又何妨。

    領著還一臉忿忿不平的胡車兒回到家中,現張濟正在廳中等候著自己,張繡就上前行禮道:“叔父,繡回來了。”

    張濟向張繡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坐下,然後說道:“伯淵,今日下午為叔去拜訪了大儒蔡邕,沒想到一個月後其女將與衛家公子成婚,伯喈先生卻是派了喜帖給為叔和你,我們卻是送甚賀禮好?”

    張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此事繡方才亦在街上聽聞,只不過傳聞伯喈先生之女年尚不及十三,為何如此早就與衛家公子成婚?”

    張濟笑道:“卻是朝廷要讓伯喈先生入京為官,伯喈先生覺得入京之後公務肯定不少,若明年其女再嫁來河東卻甚是麻煩,故此趁著其尚未入京就將其女昭姬嫁入衛家。”

    張繡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叔父何時認識伯喈先生,為何此事繡不知。”

    張濟呵呵一笑,道:“當日董公尚是河東太守之時,伯喈先生就居住在河東,伯喈先生乃是當世大儒,故此董公就帶著為叔還有稚然他們一齊去拜訪伯喈先生,為叔與伯喈先生就是那時認識,雖然說不上深交,但亦算認識。今次為叔來河東,卻是順路拜訪一下伯喈先生,想不到就趕上了伯喈先生嫁女之喜事。伯淵,為叔方才所問,汝尚未答呢?”

    張濟說完,張繡才算了解前因後果,聽得張濟追問,卻是反問道:“叔父,伯喈先生所好何物?”

    張濟想了想,答道:“聽聞伯喈先生府中藏書達四千卷,為叔看來伯喈先生定是愛書之人。”

    張繡聽得,笑道:“如此甚好,吾家中無甚財物,既然伯喈先生愛書,繡且贈他文章兩篇,正好為我叔侄賀禮。”

    張濟聽得,驚道:“伯淵欲贈文章?伯喈先生乃是當世,相交滿天下,而他結識的不是名門子弟就是當世名士,為叔從未見過伯淵舞文弄墨,還是莫要贈文章,若文章不好,伯淵只會貽笑大方。”

    張繡胸有成竹地笑道:“叔父且寬心,只准備白絹筆墨,繡自有主張。”

    張濟卻是擔心道:“伯淵還是先寫下文章讓為叔和賈先生一觀,賈先生乃是西涼名士,若賈先生亦認可伯淵文章,為叔自不會反對。”

    張繡無奈一笑道:“好吧。”見到張濟自去準備白絹筆墨,張繡心中卻是默默暗想道:“袁術,今日你不是說我不通文墨,粗鄙不堪嗎,我就要讓你看一下你眼中不通文墨,粗鄙不堪之人寫出的是什麼文章。”

    當張濟拿來白絹筆墨和叫來賈詡之後,張繡卻是執筆在白絹中寫下兩篇文章,寫完之後讓張濟、賈詡一觀。 賈詡乃是西涼名士,自然不必說,張濟亦讀過一些書,讓他寫文章可能不行,但看一下還是懂的。 只不過看過張繡兩篇文章之後,無論是粗通文墨的張濟還是身為西涼名士的賈詡,都是目瞪口呆的,特別是賈詡望向張繡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

    張繡自然知道自己所寫的兩篇文章的威力,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一個武夫的形象,亂世是需要武功,但欲要爭霸天下文治亦必不可少,若自己一直是一個武夫的形象,以後要招來文士為輔實在困難,只不過這次藉著蔡邕嫁女這個好機會,他張繡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現他的文才,雖然這個行為在張繡一貫的認知中覺得有點囂張。 只不過張繡知道留給自己時間無多了,若董卓入洛陽之後,就是自己展現再好的文才效果亦要打個折扣,這次算是最好的機會了,所以張繡決定好好把握。 自從被賈詡點醒了之後,當斷則斷之理張繡已經懂了,所以張繡決定這次囂張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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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四章袁術的挑釁

---    中平五年三月廿五,是衛家長子衛寧與大儒蔡邕女兒昭姬迎親前請吃酒的日子,所謂迎親前的請吃酒,請的就是女家的賓客,男家的賓客則是迎親當日在男家請吃賀郎酒。

    蔡邕在河東的宅子雖然不小,但可用的地方卻不多,蓋因整個蔡府上,大部分地方都被蔡邕用來藏書了,漢末的書都是一捲捲竹簡,藏書四千卷,要佔用的面積甚大,所以蔡府大部分的地方都被蔡邕的藏書佔去了。

    而蔡邕身為當世大儒,朋友、門生甚多,雖然有些遠在各地不能到來,但河東離洛陽甚近,蔡邕在洛陽的朋友基本上都來了,而有些世家亦與蔡邕交好,但由於離得遠不能動身前來,亦派家中小輩前來送上賀禮,所以今日蔡府可謂門前若市。

    幸好衛家對此早有準備,將蔡邕家旁邊的兩座大宅子也租了下來,讓蔡邕有地方款待賓客,可見衛家安排的也甚是周到。

    張繡來的時間不算太早亦不算太遲,太早來他一會的表演可就無人看到了,若是太遲來卻是有太過傲慢的形象,卻是不好,而且張繡這次表演的對像不是蔡邕的那些現在在朝中當高官的好友,而是現在還屬於小一輩,日後風雲漢末的英才。

    今日張繡和張濟都是身穿長袍作文士打扮,胡車兒則是作為護衛跟隨著,張繡、張濟和賈詡三人今日卻是以張濟為主,只見張濟先遞上喜帖,那蔡府管家正想上前收賀禮,卻見到三人均是兩手空空,那管家頓時愣了一下。

    張濟有些尷尬地從懷中掏出兩塊絹布,說道:“此是賀禮。”

    那管家有些惱怒地瞪了三人一眼,張濟更是尷尬,張繡卻是在旁說道:“無妨,汝大聲宣讀即可。”

    管家愣了一下,繼而冷冷一笑,大聲念道:“裨將軍張繡、奮威校尉張濟及主薄賈詡送賀禮絹布兩塊。”絹布一般都是以匹來計,只不過張濟遞給那管家的確實不能稱之為匹,而那管家惱怒自然用塊來稱呼了。

    管家念過之後,張繡幾人大步走入蔡府,只不過卻是張繡走在前面,張濟卻是縮在了後頭,賈詡則是沉默不語跟在張繡身後。

    管家念完賀禮,命一小廝拿著兩塊絹布跟著四人入內,管家望著四人的背影卻是奇怪無比,如果不是見到張濟方才遞上的喜帖卻是是自家老爺派出的,恐怕管家也不會讓四人入內。

    管家大聲念完賀禮之後,大廳內眾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聽完管家所報賀禮,頓時全場嘩然,畢竟他們都是各世家代表或是朝廷重臣,再寒酸也不會像張繡他們一般只送上絹布兩塊。

    已經到了的袁術卻是冷笑道:“武夫果然是武夫,對於禮儀一點都不懂。”

    這一回袁紹也點頭表示同意,反倒是曹操若有所思,在一旁沉默不語。

    蔡邕卻是不以為許,見到張繡四人已經入來,便上前迎接,說道:“元江兄和張大人還有文和兄這麼一個西涼文士同來,卻是蓬蓽生輝啊。”這邊蔡邕在說著客套說話,那邊拿著賀禮的小廝卻不甚識趣,直接上前將兩塊絹布遞給蔡邕,說道:“老爺,這是賀禮,聽語氣卻是惱怒異常。”很顯然張繡他們只送兩塊絹布的舉動將整個蔡府的下人都惹怒了。

    蔡邕倒是不以為許,吩咐道:“且認真收起來。”

    那小廝無奈地應了一聲:“是。”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張繡忽然開口道:“蔡先生不看一下賀禮?”

    蔡邕奇道:“莫非絹布中另有玄機?”說完接過小廝遞來的絹布,打開一看,然後又上下翻看,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絹布一塊。 這回蔡邕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惱怒了,直接問張濟道:“元江這是何意?”

    張濟目視張繡,意思是讓他別再賣關子了,張繡微微一笑,說道:“繡聽聞蔡先生喜愛書籍,府中藏書達四千卷,故此繡獻上文章兩篇讓蔡先生收藏,以為賀禮。 ”送絹布的謎題雖然是解開了,但張繡此話一出卻引起更大的波瀾,後面看熱鬧的世家子弟和一些早到的朝廷大臣,都紛紛說道:“大言不慚。”眾人都知道蔡邕喜愛書籍,藏書甚多,但蔡邕所收藏的書籍無一不是精品,張繡揚言寫文章兩篇讓蔡邕收藏,明顯就是說自己的文章是精品,值得蔡邕收藏,如此語氣自然令到一眾世家子弟和朝廷官員覺得張繡大言不慚了,畢竟張繡的形像從來都是一個武夫,能寫的一兩字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奇蹟了,更遑論寫一篇絕世好文章,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袁術先忍不住冷笑道:“關西之人粗鄙不堪就算了,想不到還如此大言不慚,術今日長見識了。”袁術的話使得眾人都紛紛或明或暗點頭稱是。

    張繡似笑非笑地對問袁術道:“還未請教兄台姓名?”

    袁術傲然道:“在下袁術,草字公路。”

    張繡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幸會幸會。”說完還拱了拱手。

    袁術也就是隨意拱了拱手,算是還了一禮。

    張繡卻是說道:“袁公子尚未看繡之文章,就評論好壞,未免太過武斷吧。”

    袁術冷笑一聲,道:“關西粗鄙之人,能寫出什麼好文章。”

    張繡亦冷笑以對,說道:“今日繡寫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告訴汝等,莫要小看天下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亦要汝等明白至聖先師所言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的道理。胡車兒,取筆墨來。”

    張繡身後的胡車兒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中提著的籃子打開,將筆墨放在不遠處的桌案上,然後靜靜地在磨墨。 張繡卻是笑著對蔡邕說道:“蔡先生,繡請要絹布一塊。”

    蔡邕頷微笑著將絹布遞給張繡,張繡只取了其中一塊,平整鋪到桌案上,待得胡車兒磨好墨之後,張繡卻是取過毛筆,在絹布上寫了起來,邊寫還邊唸道:“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到授業解惑也……”顯然就是盜篡了後世名篇《師說》了,當然這是經過張繡小小的修改,刪去原版的最後一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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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五章顯露文才(上)

---    這篇“師說”一出,廳中眾人頓時驚訝連連,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這篇文章的價值自然知曉,可謂傳世之作。 特別是蔡邕,聽著張繡不斷念讀,更是激動無比。

    良久,待得張繡一字一句念讀完之後,整篇師說也寫完了,張繡吹了吹未乾的墨跡,然後將這一絹布交到蔡邕手上,說道:“蔡先生看繡此禮如何。”

    蔡邕接過絹布,激動地說道:“好、好,實在太好了。”邊說邊看絹布,看著看著還一拍大腿說道:“妙,當真妙啊。”直到通篇看完之後,蔡邕才激動地說道:“此文當是吾最精品的收藏,吾卻要多謝張大人如此重禮了。”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蔡先生,張大人一說不敢當,且喚我伯淵即可。”

    蔡邕還是激動地說道:“好,真是太好了,文章好,字亦好,吾卻是多謝伯淵重禮。”

    蔡邕的讚嘆令到賓客都好奇無比,特別是蔡邕那一句字亦好,愛文之人自然亦愛字,聽得蔡邕的讚嘆,一眾賓客都心癢無比,想取來一觀,但卻拉不下臉來,畢竟方才自己還在取笑張繡呢,現在被別人用一篇“師說”好好教訓了一頓。

    還是闊達的曹操第一個開口說道:“伯喈兄,即是如此好文,當與友同賞。”

    蔡邕聽後,壓住激動,說道:“對對,孟德所言甚是。”說完將絹布遞給曹操。

    張繡看了看這個矮小的人,心道:“他就是曹操。”心中卻是有些激動,穿越前張繡最佩服的三國人物就是曹操了,雖然他已經見過和曹操一樣名頭甚響的劉備三兄弟和孫策、孫權兩兄弟他爹,但都沒有見到曹操這般激動。

    張繡迫不及待地問道:“蔡先生,這位兄台是……”

    蔡邕笑道:“他是曹操,字孟德,其父曹嵩乃是當朝太尉。”曹嵩現在乃是太尉張繡自然知曉,不過相對於其他人對曹操看重的是太尉之子的名頭,熟知歷史的張繡自然更看重曹操這個人。 (曹嵩是今年四月被罷太尉之職的,也就是還有幾天的時間了,呵呵)

    待得曹操將絹布看完,遞給後面的袁紹的時候,張繡卻是上前和曹操攀談起來,這一幕卻沒有引起後面賓客的注意,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塊小小的絹布上。 張繡與曹操只算是初相識,自然也不會深入交談,也就說些閒話,張繡也就覺得曹操這人甚是豪爽,也沒有傳說中的奸雄形象,不過張繡也覺得兩人剛剛相交,自然不會那麼快感受到真正的曹操是如何。 但單憑這普通的閒聊,張繡就覺得曹操這人親和力很強。

    當張繡與曹操在攀談的時候,人群中有一人驚訝道:“這字,確實是好字啊,字體雄健、寬博,兼收篆隸,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確實是好字啊。”

    話音剛落,就見到年約三十幾許的文士走到張繡面前,說道:“在下潁川鍾繇,草字元常,請問這字是?”說完指了指手上那絹布。

    其他眾人聽得鍾繇的自我介紹,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鍾繇此時亦乃名士,其書法甚是出名,想起方才鍾繇所言,一些看過絹布之人想起絹布上張繡所寫的字心中便了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無論是看過或是未看過之人,聽得鍾繇的話都驚訝不已,眾人都想不到張繡不僅文章寫得絕好無比,連字也讓當世書法名家鍾繇稱讚。

    張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字卻是穿越前跟自己爺爺學的顏體,不過既然“師說”也盜篡了,也不在意這:“卻是繡自己琢磨,怕是難入大家法眼。”

    鍾繇讚道:“如此好字,怎會難入法眼,繇還想伯淵刺墨寶一副,不如……”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無妨。”

    經過鍾繇的小插曲之後,絹布再次被傳閱,而之前看過的經過鍾繇這一宣揚,卻是又看了一遍,這再看一遍的自然看的是張繡的字了。 眾人一致交口稱讚,令到剛才諷刺張繡的袁術覺得自己的臉面完全丟盡了,對著一旁冷冷地說道:“此文也不知是不是從何處盜篡而來。”只不過他所說的聲音甚大,所有人都知道他這話自然是對張繡說的。

    雖然袁術是蒙中了,不過作為唯一的穿越人士,自然擁有盜用後世資源的絕對權力,張繡不為所動,針鋒相對地回道:“若不是當日在城中一酒館處有人說繡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繡今日亦不會如此不留情面。”此話一出,一眾賓客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知道是袁術不積口德,在背後說張繡壞話卻被張繡聽到了,今日卻是張繡來還擊了。

    而當日在場的袁紹卻是暗中一凜,心道:“幸好當日沒有胡亂說話,若非如此今日出醜的可能還有我。”

    而當日亦在場的曹操卻是冷冷地看著袁術,心道:“袁公路,平日讓你積些口德不聽,今日得罪之人卻是找上門來,看你今日不僅將自己的臉面丟盡,連袁家的臉面也丟盡了。”

    袁術雖然驚訝於自己當日之言被張繡聽去了,不過他出身高貴,哪曾吃過如此大虧,剛剛被張繡教訓了一頓,卻是心中不忿,想起張繡方才曾言還有一文章要贈送,又想到就算一天賦絕倫的才子,亦不可能一次連寫兩篇傳世之作,到時自然可以尋到破綻反擊,便開口說道:“張兄方才曾言要作文章兩篇,現在只見一篇那另外一篇何在?”

    袁紹卻沒有想到袁術還不死心,聽得袁術說話,連忙拉他一拉,只不過卻被袁術拂袖躲開了,袁紹知道袁術心意已決,自然不想陪著袁術丟臉,靜悄悄地移步到曹操身旁,離開袁術遠遠的,而袁術旁邊的一些賓客亦是精明之人,見得作為袁術兄長的袁紹也躲開了,自然亦紛紛移步,到得後來袁術身邊之人都離得他遠遠的。

    張繡見得暗暗好笑,暗道:“想不到袁術這麼快就被眾人拋棄,其性格如此,怪不得日後亦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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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六章顯露文才(下)

---    不說張繡在暗中感嘆,那邊袁術卻是咄咄逼人道:“張兄莫不是才華已盡,想不出好文。以吾看來,張兄本來就是不通文墨,方才那一文恐怕亦是張兄盜篡而來的吧。”

    張繡卻是不怒,反而笑著問道:“袁家四世三公,想來袁兄仕途定是一片平坦,繡請問袁兄歷任何職?”

    袁術冷哼一聲,揚起頭顱傲然道:“術已舉孝廉,除郎中,歷職內外,後為折衝校尉、虎賁中郎將,豈是汝一個小小的裨將軍可比。”

    張繡聽得,卻還是不惱,又說道:“繡在長安,曾聽聞孟德兄初為洛陽北部尉,即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餘根,懸於衙門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殺之'。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違禁夜行,孟德兄將蹇圖用五色棒處死。如此所為,當一好官也,且問袁兄任上有何建樹?”

    袁術張了張嘴,呆了一下,張繡便知道他心裡沒底,不過袁術亦是精明之人,立即回道:“術所接觸乃是軍中機要,豈能與你一個小小的裨將軍說,若是你是外敵所派遣而來刺探消息,術豈不是成罪人乎。”

    張繡冷冷一笑,回道:“袁兄果然無所作為,繡今日再寫一文,贈與諸位,諸位皆是朝廷重臣,乃是百姓父母官,當以儆效尤。”說完走到蔡邕跟前,說道: “蔡先生,且借絹布一用。”

    蔡邕微笑著點了點頭,將絹布遞給張繡。 張繡接過之後,直接就走到方才的案前,將絹布鋪好,然後拿起毛筆沾了些墨水,從容地寫著,如方才一般,邊寫還邊唸著:“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很顯然就是張繡盜來的一篇《阿旁宮賦》,眾人聽到張繡前面所念,聽得不停地搖頭晃腦,津津有味,明顯對《阿房宮賦》中用詞之華美讚歎不已,不過當聽到最後一段的時候,眾人腦中卻是一驚,震撼不已,待得張繡寫完之後卻是都默不作聲。

    這篇文章警告的不僅僅是身坐皇位上的漢靈帝,還有他們這一群當權者,前車之鑑後事之師,這篇《阿旁宮賦》說得明明白白。

    張繡拿著絹布走到蔡邕面前說道:“蔡先生,此兩文為賀禮繡已送到,繡尚有公務在身,就此告辭了。”

    這時蔡邕才反應過來,見得張繡要走,極力挽留。 不過張繡覺得自己文才已經略顯,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這里人多嘴雜不便久留。 若是真正大能之人,見到或聽到今日張繡的表現,恐怕亦會按耐不住好奇之心,來拜訪張繡一二,這就是張繡今日顯露文才的主要目的,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袁術還這麼極力配合,卻是成就了自己,損了他袁家臉皮,這仇算是結了,只不過對於袁術,張繡只是暗暗警惕一下,記在心上,並沒有十分在意罷了。

    張繡推去了蔡邕的挽留,帶著張濟、賈詡和胡車兒三人靜靜地離開蔡府,而當張繡離開了良久,場中眾人四處尋覓卻都沒有現張繡,向蔡邕稍加打聽,才知道張繡已經離開了。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看上去並沒有影響到眾人吃酒的好心情,只不過酒席散去之後眾人之中有幾多個徹夜難眠就不知道了。

    這幾日,安邑城中到處都張燈結彩,顯然是為了慶賀衛家長子衛寧和大儒蔡邕之女昭姬的大婚的。 只不過張繡與衛家之人不熟,亦沒有在意,每日就來回於別院與軍營之間,由於將領的人手不太足,張繡亦不想胡軫和張濟兩人太過勞累,三人卻是輪流在軍營中訓練士卒,而一應糧草張繡自然招河東郡丞伸手要了,河東郡丞也無所謂,一應大軍給養他都向朝廷上報,而河東地處洛陽之北,與洛陽只是一河之隔,靈帝自然怕河東動亂了,於是吝嗇的靈帝對於河東戰事上報的糧草給養全部批了下來,使得張繡訓練大軍的強度也有了提升,大軍的戰鬥力明顯比在長安之時加強了不少。

    衛家迎親之日,張繡卻是呆在營中,聽著城內熱鬧的聲音,張繡卻是心道:“便宜衛仲道你這藥罐子了,能娶到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才女。 ”對於蔡邕的女兒昭姬,張繡還是知道不少的,想起她坎坷的一生,張繡亦唏噓不已,以前曾經也有想過將此女收入房中,改變她的一生,只不過這幾年實在太忙,錯過了時機,當得知她消息的時候,已經聽到她要嫁人了,張繡自然心中有些怨念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下午,當胡軫來到營中與張繡交班之時,卻是帶來了一個對張繡來說是好事,對衛家來說是噩耗的消息。 原來昨日衛仲道與蔡昭姬拜堂之時,衛仲道當眾噴血倒地暈了過去,這事到場的眾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衛老爺子處理得當,自己和另外兩個兒子一同陪酒,卻是將賀郎酒的程序都弄完了。 只不過賓客們都知道衛仲道之事,自然不會久留,草草吃了些飯菜和喝了幾杯都紛紛告辭了。

    而早上聽傳聞,衛仲道尚未醒過來,蔡昭姬一個晚上自然受盡委屈,衛家之人都將她當作是不詳人,只不過礙於蔡邕的臉面沒有周圍說而已,而蔡昭姬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這些風言風語自然聽到不少,加之今日乃是回門之日,蔡邕又未去洛陽任職,卻是自己一個跑回家中去了。

    聽了這消息,張繡表面上自然為衛仲道嘆息不已,跟胡軫說了幾句什麼希望他早日康復的場面說話,又說到時回登門到衛家拜訪,送上些藥品探望一下病情。 但心中卻是暗喜:“這藥罐子果然命不久已,聽聞昭姬呆在衛家一年,只不過現在這藥罐子拜堂之時就噴血暈倒,想來這一年他的身體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如此看來這藥罐子根本不可能與蔡mm同房,那我不就是……”張繡一個人就在胡軫驚訝的目光中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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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七章評時論政(上)

---    回到安邑城中,張繡先讓僕人到城中買些貴重藥材,然後和張濟、賈詡領著胡車兒去衛家拜訪,畢竟張繡大軍現在屯駐安邑城,如果知道衛家出事了也不登門拜訪實在說不過去,放下些藥材又說了幾句客套說話就離開了,其中自然打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好似衛仲道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還有大夫診斷,衛仲道身體太過虛弱,不能下床,必須在房中靜養等對張繡來說的好消息。 好消息有了,不算好的消息自然也有,蔡昭姬回門之後不想回衛家,只不過在蔡邕老爺子嚴詞勒令之下才不得不回到衛家之中照顧衛仲道去了。

    出了衛家,張濟卻是先行回府,張繡則是和賈詡、胡車兒兩人到安邑城中閒逛去了,在城中逛了一圈也沒有再走下去的yu望,便去到上次那一間小酒館之中消磨一下時間去了。

    不過剛來到酒館之前,就見到曹操和幾名文士在酒館的門口正準備進去。 卻是曹操眼尖,離遠就望到高大的胡車兒,在仔細一看卻見到張繡走在前面,卻是先對旁邊的幾名文士說道:“各位想見之人就在前面,待操將他請來,今日好盡興而談。”說完指了指張繡所在的方向。

    曹操身後的幾名文士見得,紛紛點頭,其中一人說道:“吾等且到二樓雅間落座,靜候孟德兄佳音。”曹操向幾名文士拱了拱手,然後迎向張繡,走到近前說道:“伯淵,別來無恙乎?”說完當先作了一揖。

    張繡回了一禮,說道:“孟德兄,我等只幾日未見,繡自然無恙。”

    曹操哈哈一笑,說道:“操與幾位友人準備去吃酒,卻是見到伯淵,不知伯淵可願與操等同飲?”

    張繡問道:“可有袁氏兄弟?”

    曹操笑道:“伯淵還懼公路和本初?他們早已回洛陽去了。”

    張繡笑了笑,回道:“非是懼,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罷了。”

    曹操聽完,細細品味了一下,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伯淵果然文才非凡,字字珠璣,與操等同飲不知伯淵意下如何?”

    張繡笑著回道:“固所願也,不敢辭耳。”

    曹操哈哈一笑,和張繡並肩走入酒館,賈詡和胡車兒則是跟在其後。 上得二樓雅間,卻是見到方才與曹操一起的幾名文士都已入席,卻是空著主位,曹操與張繡卻是互相推讓,最後還是以曹操年長為由,讓曹操坐了主位,張繡則坐在下,胡車兒則被安排在末座。

    眾人坐定之後酒菜就端了上來,待得酒館的人都退下去之後,曹操卻是先舉杯道:“今日諸位有緣在此相會,且同飲一杯。”幾人一飲而盡之後,曹操才為張繡介紹眾人。

    只見曹操指著張繡對面一名儒雅的文士,說道:“他是潁川荀彧,字文若,人稱王佐之才。”

    張繡聽得此人就是荀彧,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拱手道:“想不到是荀氏八龍,久仰大名。”

    荀彧亦笑著回道:“人言張伯淵僅一武夫,想不到卻是才華絕頂之輩。”

    接著曹操又指著荀彧下之人說道:“此乃文若兄之侄,荀攸,字公達,現居黃門侍郎一職。”

    張繡和荀攸客套了兩句,又互相拱了拱手,算是見過。

    接著介紹的一人張繡當日在蔡府上亦見過,正是鍾繇,兩人相互行了一禮。

    接著曹操介紹後面兩個衣著樸素,一看就知道是寒門士子的人卻令張繡又小小地吃驚了一下,卻是郭嘉和戲忠,開始的時候張繡並不知道戲忠是何人,但聽到他字志才的時候,張繡就明了,他就是曹操第一任的謀士,戲志才。

    後面介紹之人,一個是曹操的好友,河內人韓浩,字元嗣,現今乃是河內太守王匡屬吏,由於王匡和蔡邕乃是好友,特遣韓浩來送上賀禮。 一個乃是鍾繇好友京兆杜陵人杜畿,字伯侯,正準備到鄭縣任縣令,聽得鍾繇等好友在此,特來一聚。

    這裡幾人中,二荀、郭嘉、戲忠之才張繡最清楚,而鍾繇處理內政之才絕對不在二荀之下,至於韓浩這人張繡略有記憶,但不甚清晰,雖然漢末有名之人海了去,但能和眼前這幾人為友,自然也是才識不凡。 至於杜畿,這個人張繡最沒有記憶,只是隱約記得歷史上好像是在曹操手下混飯吃的,不過張繡也不敢小看他,理由和韓浩一樣,能和這幾人為友,自然亦是不凡之輩。

    張繡自然也介紹了賈詡,賈詡乃是西涼名士,算是小有名氣,幾人亦聽過,介紹之時又是一番客氣。

    幾人一輪推杯換盞之後,自然說到國家大事上,先卻是曹操嘆了口氣說道:“黃巾亂後,本來正是大好時機,陛下正好整肅朝綱,震懾宵小,不失為我大漢復興之好時機,怎知道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寵信宦官,禍亂朝綱。現今賣官更頻,當日若非買京兆尹之職之人無才,伯淵當日所報西涼北宮伯玉叛亂之事就可早日傳入洛陽,早作防備之下北宮伯玉大軍亦不能入寇三輔達一年之久,致使三輔之地更頹,朝廷又消耗錢糧無數。”

    杜畿身為關西之人,自小就見識到羌人屢反之事,便說道:“羌人屢反,朝廷難以平定,歷經數十年羌禍,朝廷歷年之錢糧大部消耗於此,致使當今陛下即位之時國庫無錢,內庫更空。陛下卻是想出賣官之策以供皇室用度,但如此下來官不得清廉,民則更苦也。羌禍未除,官吏又貪,民不聊生,民既不能活於是有黃巾之亂。畿以為黃巾之事其實亦羌禍引起。”

    杜畿一席話,令到張繡對這自己不甚熟悉的人物另眼相看,想不到這個杜畿能一眼看穿時弊的其中一個重點,雖然黃巾之亂起因甚多,但杜畿所說之事卻是其中一重要因由,此因並非飽學之士就能看出,當要有一定的眼光和從政經驗才能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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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八章評時論政(中)

---    曹操聽得點了點頭,說道:“伯侯兄言之有理,昔年武帝平匈奴,耗盡文景兩代所積,如今羌禍連年,而大漢國力卻不如武帝之時,如此一來卻是使得大漢積弊更深,無怪乎黃巾亂後各地叛亂不斷,就是如今河東亦不一定太平啊。”

    曹操說完之後,卻是轉而問張繡道:“伯淵有何見解。”

    張繡微微笑了一笑,說道:“繡今日之言,卻是出得我口,入得諸位之耳,今日之後繡亦不會承認此言。”

    眾人見得張繡說得嚴肅,也好整以暇,等待這位幾日前兩篇文章名聲大噪之人對時政的看法。 張繡清了清嗓子,說道:“方才伯侯兄亦言,自光武中興以來,羌禍連連,遠的暫不說,自羌禍再起到黃巾亂起共曆三次平羌戰事。第一次平羌耗費錢二百四十餘億,並、涼二州為之一空;第二次平羌用錢八十餘億,並、涼、幽、冀均受影響;第三次平羌,段穎大破東羌,用費四十四億。羌禍雖歇,但關西已經頹敗。諸位可知為何王莽亂前,乃是我大漢最輝煌之時?”

    張繡提供的數據只要有心之人翻查典籍自然知曉,亦無甚奇怪,只不過對張繡最後拋出的問題,幾人卻是靜靜沉思,曹操見得張繡拋出問題,自然知道他自有見解,雖然他自己亦有些想法,但亦想先聽張繡的論斷,便問道:“伯淵且細細道來。”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治國之道,均離不開文治與武功。王莽亂前,關西長安為天下中心,諸位亦知秦之兵甲乃天下精銳。大漢以長安為都,即是黃河以西之武力與黃河以東之文化相結合,又文景大治,天下糧倉皆滿,如此即所謂文治、武功皆不缺也,故有我大漢之鼎盛。”

    張繡此言一出,在座諸人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荀彧卻是問道:“伯淵如此說來,即今文治、武功皆不如漢武之時耶?”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如今之武功,觀段穎大破東羌可知,其實如今之武功比之漢武之時,孰強孰弱亦難分辨。再言文治,光武中興之後,名士大儒幾何,馬融及其弟子鄭玄成就比之王莽亂前飽學之士亦不遑多讓,故斷言光武中興之後文治、武功皆不如漢武之時,亦謬也。”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伯淵所言有理,不過以嘉看來天下之亂,自古以來無外乎帝、臣兩者。帝若賢,則朝堂清明,君子多於小人,如此上行下效,自然政績顯然,天下大治;若君昏而臣賢,好比一木,枝粗而桿枯,日後必有大禍;若是君臣皆賢,便是百世強朝,諸般不敢犯;反之,則是禍期不遠,徒苟存也。”

    眾人聽得均點了點頭,曹操、韓浩、杜畿、賈詡這幾個對郭嘉不了解的人聽得郭嘉一席話,卻是不敢對這名寒門士子小視。

    郭嘉旁邊的戲忠見得諸人說得興起,便也說道:“忠卻以為,大漢如斯,世家亦難逃其責,其於地方取國利而謀私益,豪奪巧取,顧自身而忘天下。”戲忠此言卻是將天下世家都罵了進去,就是荀彧這樣的謙謙君子,亦不禁有些臉紅。 不過戲忠乃是寒門出身,對於世家有如此見解亦是正常。

    而主位上的曹操聽得,卻是大點其頭,顯然十分同意戲忠的見解。

    戲忠說完之後可能是覺得二荀尷尬,卻是對二人說道:“文若兄和公達兄乃是謙謙君子,自然不與尋常世家之人一般。”

    幾人都是好友,此言自然不會傷了感情,荀彧卻是說道:“奉孝兄和志才兄所言亦有理,不過彧以為,大漢到得如斯田地,卻因人心喪亂之故,若人心不亂,心向朝廷,豈會像如今一般,各地叛亂不休。”

    荀彧此言直指人心亦沒有錯,不過張繡卻更多的認為,人心喪亂的人是各地世家,各地世家不心向朝廷,漢朝再難以興,這也是大漢滅亡的因由。 張繡想著,不覺間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這一下卻被荀攸看到了,就問道:“方才伯淵兄所言像是未盡,還請伯淵兄指教。”

    張繡拱了拱手,回道:“不敢當,幾位之言亦有理,不過繡卻有一些不同的見解。”見到眾人都是做出仔細傾聽的神情,張繡便開口說道:“諸位可知集法家之大成者韓非?”

    張繡這話其實問來多餘,漢朝雖然是獨尊儒術,但真正飽學之士都讀先秦諸子典籍,對韓非自然熟悉,韓浩卻是皺眉說道:“自然知曉,莫非伯淵以為秦之嚴刑可救大漢?”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秦法太苛,若使出只能使天下更亂。”

    韓浩聽得,奇道:“如此伯淵為何提及韓非?”

    張繡笑著說道:“韓非為集法家之大成,當為法、術、勢,諸位可知其意?”

    韓浩想也不想就答道:“法乃是嚴刑,術乃是帝皇交由臣下處理國政之方,勢乃是帝皇之權勢,如此是也。”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繡對韓非之法、術、勢結合尚有不同見解。繡以為法非是嚴刑,其實乃是法度,或言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治國亦如是,需要規矩。然規矩亦有合與不合,昔年周公分封天下,其製合乎天下之所需,故西周有二百餘年。然虢公申侯聯平王勾結犬戎殺幽王,故平王東遷之後,齊、魯等國不服,由此周公所定之製已壞,故後有春秋戰國。”

    頓了一下,張繡繼續說道:“再言秦國,因有公孫鞅之變法,定下秦制,合乎秦國所需,故秦能滅六國,然秦制太苛,不合天下之所需,又使用民力太過,故秦早亡。及後高祖得天下,承秦製而改其太苛之處,秦制除去太苛之處,實乃可使天下大治之製也,故後有文景之治。而後武帝改制,有中、外兩朝,又獨尊儒術,世家漸起。當時中、外兩朝於朝中乃是平等,然外朝之根基世家在外勢力大盛,故王莽一書生得世家儒士之助而可篡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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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北地槍王第七十九章評時論政(下)

---    頓了一下,張繡繼續說道:“光武中興之後,為免世家在朝中勢力過大,廢棄了外朝大部分之能,故有雖設三公事歸臺閣之說。既不倚重外朝,而皇族當年又有七王之亂,以此為鑑皇族又不可信,故光武之後即倚重外戚,卻是因當年有霍光之舉也。然汝霍光一般之外戚僅一人也,故光武以來外戚專權已是常事。然外戚終究只是三代以內之事,往後之皇帝要掌權,外戚即成其阻力,而可倚重而滅外戚者,僅宦官此近臣也,如此滅外戚之宦官即是功臣,能掌大權。故此光武之後,外戚與宦官交替專權是也。朝堂雖然黑暗**,但世家勢力紮根於地方,關東世家久研經學,故光武之後名士大儒輩出,如此就有朝堂雖暗,然各地名士大儒輩出此怪象。”

    張繡一口氣將東漢的禍根說了大半,場中眾人都是紛紛點頭,張繡喝了一口酒,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繼續說道:“此即其一,乃是法。繡以為法家既然以法為名,其本自然乃法,所謂術、勢其實是使'法'能建立之手段,無論周公之設分封、公孫鞅之變法還是文景之治均如是,術之根本乃是為建立一合乎天下之法,如合則天下大治,如不合則僅一時繁榮。最後之勢,繡以為君王之勢不及國家社稷之勢,只要國家強盛,其所行每一策均能形成一勢,進而影響周邊諸國。觀春秋時楚國慕齊、晉之盛,雖屢戰,然最後卻是歸化,中原諸國亦不以其為蠻夷;再若匈奴雖與我大漢屢戰,而羨我大漢繁華,願意歸化,繡以為數十年後亦無匈奴,其已融入我大漢。此皆因我中原強盛,國家社稷之勢強大,四方蠻夷均拜服,則如是理。所謂法、術、勢,即可法度為本,術為手段,則國家勢大,四夷歸化;此才是真正之強國。”

    頓了一下,張繡又說道:“不過每一合乎天下之法之建立,皆不容易,如今漢制已壞,當立新制以合乎天下人之所需才得以延續大漢。然以繡看來,關西曆經羌禍又得不到關東文化之滋潤而衰落,故繡斷言關東亦為關西之武力所摧毀,如此天下即大亂也。”

    張繡此言一出,場中眾人卻是沒有一個流露出驚訝得神情,反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郭嘉出言道:“天下大亂之兆已顯,嘉與文若、志才、公達兄均猜到,但卻不如伯淵所言那般詳盡慎密。”

    曹操卻是嘆了口氣神情甚是落寞,顯然他此時還是那個心怀大漢,一心想做大漢征西將軍的曹操。 只聽見曹操說道:“伯淵如何看此大亂?”

    張繡笑了笑,說道:“取天下易,大治天下難,諸位莫要忘記北方尚有胡人虎視眈眈,大漢內亂,胡人當收漁翁之利,其時內亂稍平,外亂又起,故此乃是內外交困之局也。”

    張繡此言一出,眾人均是愁眉苦臉,杜畿卻是問道:“伯淵有何良策?”

    張繡說道:“良策繡方才已言,當建新制,以定天下。”

    鍾繇急問道:“新制當何以立。”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繡亦未知也,故拋出此論與諸位一議。”

    鍾繇想了想,問道:“恢復高祖之製可否?”

    張繡搖頭道:“不能,高祖之時世家未顯,如今世家林立,復高祖之製僅重滔王莽之复撤矣。”

    戲忠卻是輕笑道:“當剷除世家,以除禍根。”

    此言一出,眾人齊聲說道:“不可。”

    戲忠笑了笑,說道:“此忠戲言也。”眾人聽得,齊聲大笑。

    被戲忠這麼一打攪了,原本凝重的氣氛卻是散去不少,張繡既然沒有提出解決的辦法,眾人一時半刻亦想不到,於是便不再談論時政,只是說些詩賦,談些韻事,直到天色微暗,眾人才告別散去。

    張繡與眾人告辭回別院,那邊曹操與眾人卻是在談論張繡,杜畿先嘆道:“想不到關西亦有張伯淵如此奇才,文武雙全,觀察時弊如此深入,吾不如也。”

    曹操卻是笑道:“觀張伯淵往日所為,吾還以為他僅一武夫,想不到亦有如此大智。”眾人均點了點頭,之後卻是不說了,轉而談些趣事。 只不過曹操等關東之人對張繡卻是忌憚不已,而杜畿這關西之人心中卻是有些特別的想法,至於韓浩這樣的中間派和與關西經常接觸的鍾繇卻是若有所思。

    幾人心中有事,自然無心談下去,應付了幾句之後卻是各自回到居住之所,今夜卻又有不少人徹夜難眠了。

    ……

    另外一邊,張繡和賈詡還有胡車兒卻是走在返回別院的路上,張繡卻是奇怪於從酒館到現在,賈詡都是一路旁觀,默不作聲,張繡卻是忍不住問道:“先生為何沉默不語?”

    賈詡回道:“既然無話可說,自然不說話了。”

    張繡無語,賈詡完全是一個如果你不跟他說話,他可以一整天都不張嘴的人,張繡轉了個話題問道:“先生看今日酒館之中幾人如何?”

    賈詡這次卻是露出些許微笑,說道:“均當世之才,有幾人之才更在詡之上,想不到在這一間小小的酒館中就讓詡見識不少天下英才。”

    張繡問道:“先生且試而論之。”

    賈詡回道:“大人心中有數,何必問詡。”

    張繡:“……”

    張繡只得又轉了個問題問道:“先生以為今日酒館之中,有幾人可為我所用。”

    賈詡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說道:“當不出三人,只一人乃絕頂奇才。”

    張繡聽完,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關東與關西之人,排斥如斯。若天下不亂,恐怕這幾人都是繡之好友吧。”

    賈詡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世事如此,大人還是莫要強求。”

    張繡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若能如先生所言般有三人能為我所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只怕連三人也沒有。”嘆了口氣,張繡接著說道:“算了,且回家中。”

    ……

    時間很快就踏入四月,蔡邕終於上京了,同行的還有曹操、荀攸等好友以及世家子弟和一些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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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6 18:28: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北地槍王第八十章出兵楊縣

---    蔡邕未上京之前,張繡和他們也和曹操他們聚會過幾次,不過杜畿、韓浩由於公務在身,都先後離去了,郭嘉和戲忠還有荀彧卻是要回潁川繼續讀書,出席的人越來越少,最後聚會也沒搞幾次。 當然,鍾繇也如願以償求了張繡的墨寶一份回去研究書法。

    蔡邕卻是對張繡甚是賞識,讓僕人幾次來尋張繡請他過府一聚,張繡自然應邀前往。 張繡於蔡府之中參觀了蔡邕的私人圖書館,張繡真正見識到古代藏書的恐怖,四千卷書籍大部分都是竹簡,三千多卷竹簡是什麼概念,單論重量絕對過一千斤,而且所佔面積更大了,紙張尚未普及之時,文字記錄確實麻煩。

    對於蔡邕這樣的愛書之人,張繡自然敬佩無比,特別是四千卷書籍蔡邕可以單憑記憶就知道那部書籍擺在什麼地方,這更令張繡佩服蔡邕。 所以當張繡上京之時,卻是讓胡車兒領著十多名士卒幫助蔡邕運送家中藏書到洛陽去了。

    蔡邕走了、曹操等人也走了,安邑城再次回復平靜,當然變化是有一些的,就如安邑本地的士子,對衛仲道娶了蔡昭姬感到不滿,衛仲道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卻只能躺在榻上被別人照顧,而衛家的人對蔡昭姬也視若瘟神,不讓她與衛仲道接觸,如此以前在眾人看來是天生一對的才子佳人卻是落得如斯下場,令人唏噓不已。

    衛家的變故只能影響安邑本地,但張繡的大名卻是又一次傳遍大漢,原因自然就是他送給蔡邕的兩篇文章被當日幾名記憶力厲害的士子背了下來,而後流傳了出去,如今《師說》和《阿旁宮賦》這兩篇張繡盜篡而來的文章已經在大漢文壇流傳甚廣,可以流傳千多年還被人所熟知,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張繡這兩篇文章一出卻是改變了不少人以往看他的武夫形象,當然關東一些大世家自然不甚在意。 而附帶著文章流傳出去的還有張繡和袁術兩人之間爭鬥的事,袁術的聲望自然在名士之中下降了不少。

    還未到五月,前方戰事就傳來不利的消息,白波黃巾領之一的楊奉用大軍在霍縣拖住牛輔、李傕大軍。 白波黃巾大領郭太卻是領著李樂、胡才兩人率軍繞過牛輔、李傕大軍進攻楊縣,並且已經將楊縣包圍了,如果楊縣被攻陷了,那麼牛輔、李傕的大軍就被白波黃巾尾包圍了,情況危急至極。

    收到楊縣縣令來的緊急求援信,張繡不敢怠慢,如果牛輔、李傕大軍被圍,那麼他也絕對會跟著倒霉,唇寒齒亡的道理張繡還是懂的。 由於胡車兒去洛陽未回,於是張繡點了三萬大軍,讓張濟領剩餘的一萬大軍繼續駐守安邑,自己則和胡軫領兵前去救援楊縣。

    大軍經過一個月不惜血本的訓練,戰力又有所提升,只三日大軍就到達楊縣外五十里,大軍在此歇息了半日之後,張繡卻是領著三千士卒先行,胡軫則是領大軍隨後而來。

    到得楊縣外,卻是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無數頭戴黃巾、手執五花八門武器的人將小小的楊縣縣城死死地包圍著,看樣子不下十萬大軍。 張繡所處卻是一片小高地,過了這片高地就是一片坦途,所以張繡也沒有將這十萬黃巾軍放於眼中,只不過他還要等胡軫領大軍到來才能起進攻,畢竟現在他這三千士卒實在太少,投入戰場反而起不了什麼作用。

    這時,張繡卻是見到包圍楊縣的白波黃巾中走出一名小頭目,朝縣城里大喝道:“城中那漢子,可敢出城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城中卻有一人回道:“休要猖狂,殺汝某家大斧只需一合即可。”

    那小頭目卻是叫道:“既然如此,怎麼不敢出城與某大戰?”

    城中那人卻說道:“笑話,某隻要一開城門,汝等十萬大軍即可入城,某家並非如此不智之人,汝等要攻城某自在城頭以大斧相侯,若是懼了儘管退去。”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張繡由於離得遠沒有看得清城上那人是誰,不過卻是認到他手中拿著一柄大斧,張繡心中卻是若有所思。

    可能城中那名漢子的話惹怒了白波黃巾的領,只見對答完畢之後白波黃巾就如潮水般撲向低矮的楊縣城牆。 只不過以張繡看來,楊縣城牆已經崩塌了不少,城破只在旦夕間。

    張繡招來斥候隊長,問道:“我軍行踪可被對方現?”

    斥候隊長答道:“尚未,那白波黃巾斥候均是步卒,又非精銳,如何有我等騎兵快,所以我們所遇到白波黃巾的斥候均已殺死。”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胡校尉領大軍可到了?”

    斥候隊長回道:“不及十里。”

    張繡說道:“很好,且去通知胡校尉,大軍到了立即加入戰場。”

    “諾”

    隨即張繡喝道:“兒郎們,且隨某殺。”說完一馬當先,衝下高地,身後士卒齊聲了一聲喊,大喝道:“槍王無敵,殺。”

    身後突然冒出一隊騎兵且沒有被自己斥候所現,白波黃巾領郭太卻是驚訝萬分,不過當他看到張繡所部只幾千人馬的時候,卻是哈哈笑道:“漢軍援兵只來幾千人,如何是我十萬大軍的對手。”然後分出一部分還未攻城的士卒上前圍堵張繡。

    張繡這數年來面對的都是凶狠的羌人,如今再次面對初出道是遇到的黃巾兵卻是從容萬分,因為兩者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只見張繡以己身為箭頭,三千人馬成一三角錐,直接撞入白波黃巾的士卒當中。

    上萬的白波黃巾士卒對上三千人馬,結果並不是人多的取勝,反而是人少的一方勢如破竹,頭戴黃巾的士卒如同割麥子一般不停地倒下。 張繡領著大軍衝殺了一陣卻並沒有深入,而是轉而折向旁邊,殺透了黃巾的的陣型之後卻是掉轉馬頭,重整陣型反身在殺回白波黃巾的人群之中。 如此來回殺了三次左右,胡軫領著剩餘的兩萬七千大軍已經到來,胡軫遵照張繡的命令,大軍一到達就立即揮軍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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