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孤魂的變化
五個時辰,在茫然間一閃而逝,孤魂眯著眼,並沒有睡熟,而仁生反倒是生龍活虎,在他心中,自己的哥哥所處的地位非比尋常,自從哥哥失蹤後,仁生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在這里,居然發現了哥哥的蹤跡,哪怕是一丁點的線索,都會讓他喜上半天,此時,他最想的一件事便是去見見這個狂魔堂的堂主,好證實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失蹤的哥哥.
很准時,領隊在新人的駐地下方大吼了一聲,"都給我集合了!"
孤魂睜開眼,無奈的笑笑,"走了兄弟!"
"恩,今天我可得多贏幾場,最好也像你那樣來個力挽狂瀾,一夫當關,說不好堂主也會約見我,呵呵!"仁生搓著手滿是憧憬的說道.
孤魂笑了笑,並未言語,率先跳出了洞口.
正如馬斯諾所說,戰死或者因傷缺席的人都會再次不起,望著那一個個生龍活虎,而且有些陌生的面孔,孤魂的心里不由得感歎,這樣的一個世界,在血腥的熏染下,所謂的人性,無非就是一種狂暴的姿態而已.
"今天,只許勝不許敗,都聽明白了嗎?"領隊背著手,繞著排好隊的五十個人轉了一圈,沉聲說道.
"明白了!"聲音悶如洪鍾.
領隊點了點頭,"很好!要的就是這種霸氣,贏了比試,你們就會享福,要是輸了,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所有人並未被這樣一句帶著威脅的話語所影響,堅定的神情,不容一絲動搖之心.
浩浩蕩蕩的人群,再次沿著熟悉的路走向擂台,雖說是兩大堂會的爭奪,但是第三方,也同樣到場,僅僅是六七個人,無非是為了觀察打探而已,畢竟,這樣的爭奪可不僅僅是一場,在巴卡德,戰斗是主旋律,流血,才是美妙的音符.
和第一場不同,這一次,倒引來了不少的觀眾,這些各堂會的成員,盡管無法上場,但是,看著有人流血,傷亡,也算是一種美事.
這些人姿態各異分散在擂台的周邊,有些三五成群,有的則是孤身一人,表情也各不相同.
"嘿,雛兒,看你那奶奶樣,一會上了擂台別嚇的尿褲了!哈哈!"場外有人指著隊伍中的一個人嘲笑道.
頓時引來了一片哄笑聲,不過卻沒人去說什麼,這就是巴卡德,在不斷的嘲笑與厮殺中度日,上層的生活便是這樣的殘酷,相比起來,挖礦的日子雖然單調,卻不必擔心性命之憂,不過,一旦到了上層,就必須要習慣這樣的生活.
才上來兩天,孤魂對于如此的世界還未適應,心中自然會產生一種厭惡的情緒,冷眼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人,即便孤魂知道他說的不是自己,可是還是忍不住鎖定了他的面孔,冷冷的殺氣四散開來.
"看什麼看,說你呢,一臉的狗毛!"當那人接觸到孤魂的目光時,頓時收斂了笑意,轉而變得憤怒,氣呼呼的指向孤魂.
狠狠的看了兩眼,孤魂也不再糾纏,移開了視線,獨自歎了口氣.
這時候,領隊走到了孤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個時間,我會給你機會廢掉那個人,專心今天的爭奪吧,呵呵!"滿含深意的笑了笑,領隊隨即便走開.
孤魂注意到,那人的衣領處有一個紅色的標志,一顆骷髏頭沾滿了血跡,而他身邊的人衣領上都有這樣的標志,想了想,孤魂大致可以猜到,這應該是一個堂會的象征,那些人,也許是血魔堂的,何況,領隊也說了,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廢了他,那麼,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在競爭中生活,在生死中抉擇,無形間,這似乎成為了巴卡德的一條定律與原則,看誰不順眼,那麼,你大可以公開的向其挑戰,不死不休.
在一邊等待,孤魂很快便將目光集中到了一張桌子上的木匣內,淡淡紅色的光暈散發開來,給人一種神聖暢然的視覺享受.
"那就是聖靈魂果?"孤魂不禁歎道.
思索間,領隊便走到正前方,"從你開始!"
那人點了點頭,便走向了擂台,可以發現,他臉上的疤痕略微有些發紅,顯然是新生的嫩肉,那一道疤,由左臉延伸到下顎,就連嘴巴都被削掉了小部分,看著讓人揪心.
該男子手持雙刃劍,兩邊各是半月形狀,由中間可以拆開成兩把彎刀,這樣的武器,很神奇,當然,由此演化出來的戰法更是詭異,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魅魔堂的領隊一臉輕松的笑容,第一輪,他們幸運的抽到了輪空簽,通過第一場的比試,魅魔堂自然可以仔細的偵查一番,有了充足的時間作保障,在排兵布陣方面,也會做刻意的調整,有備而來,甚至來者不善.
"轟!"猛烈的爆炸聲傳來,場中的比試即刻打響,迸射出的火星引得場下一陣轟鳴呐喊.
對手,使用的是雙手刺,半米長的刺柄布滿螺旋紋,這樣一來,便可以握的更為牢固,頂端部位則是三根尖刺,中間長,兩邊略短,沒根尖刺上設有會密密麻麻的回刀刺,這樣一來,只要沒入體內,甚至會連內髒都會帶出來.
碰巧的是,這兩個人的武器都是雙手型的,碰撞之後,究竟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實在令人期待.
場中激戰正酣,場下呐喊不斷,這一場,兩個人都屬于近身攻擊型,因此,多數時間二人都是在激烈的近身對抗中,你一刀我一刺難分上下,同樣都是鮮血淋漓,粗氣猛喘,將近十分鍾的肉搏,兩個人也都是精疲力竭.
"哈!"一聲爆喝,借著靈活的轉身,狂魔堂的那名男子順勢就是一個肘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魅魔堂那人的後腦之上,隨即馬不停蹄,再次一擊挑刀,撲的一聲,鮮血飛濺,內髒狂湧.
毫無疑問,這場爭奪中,狂魔堂占了先機,只是,這個勝利者已然沒有了再戰之力,無奈之下,領隊只好換了一名選手上場.
接下來的比試一來一往,雙方交戰的選手都殺紅了眼,此刻的擂台早已被鮮血染紅,流淌的血液沿著擂台的邊緣汩汩般好似小型的瀑布,擂台下方,蒸騰的血紅色的煙霧彌散至上,這時的比試,不單單是為了爭奪聖靈魂果,殘酷的厮殺,噴濺的血液,此起彼伏的狂吼聲,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孤魂始終皺著眉頭,倒不是說對于這種血腥場面令孤魂作惡,而是他居然發現體內突然湧起一股狂暴的能量,他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殺氣,暴戾騰騰的殺氣,而且無法壓制一般,在理智的掙紮中,孤魂勉強保持著鎮定,從到了巴卡德,體內曾經湧現出的這種能量就越發的暴動,開始,孤魂僅以為那是曾經身為狼時的一種遺留,而到了現在,他終于明白,那不是遺留,而好像他的體內始終就存在了這樣一種能量,當然,這種狂暴令其感到了無盡澎湃的爆炸**望,嗜血,渴望厮殺,心底真切的寫照讓孤魂有些不敢相信.
"這還是我嗎?"咬著牙,孤魂堅持著,此刻,沒人注意到場下的孤魂,那本是黝黑的瞳仁已經變得血紅,極其可怕的紅色,就像化魂池的血水,甚至,還要濃烈.
隨著比試的進行,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領隊依舊將孤魂排在了最後的位置,若是說第一場是無意而為之,那麼這場,孤魂才是真真正正的底牌.大劍師,雖然這是孤魂實力的寫照,但是,表層的東西並不代表實力就局限于此,明眼人都能看出,而且誰都知道,這樣的比試,實力的階層只是次要的,最為關鍵的便是戰法與戰斗的欲望.
狂魔堂這邊,已經戰死了十八人,拋去這些,重傷十九人,輕傷的只有八人但也都是體力不支,也就是說,孤魂這邊,還剩下四人,而魅魔堂一邊,除了場下僅存的兩人外,其余非死即重傷,在整場的局勢上,狂魔堂占優.
但是,狂魔堂的領隊,臉上卻露出了意外的凝重,他發現,魅魔堂的那名領隊始終不以為然,輕松的表情擺在臉上,以他對其了解,這種表現,絕不是假象,那麼,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底牌還在後面,甚至,會力挽狂瀾.心中不免騰起一絲擔憂,有意無意的望向孤魂,心中卻是一陣,孤魂那腥紅的雙眼是那麼的咄咄逼人,隨即,他笑了,點了點頭,心中低喃道,"果然沒錯,這小子身上的殺氣可絕不一般,熱血狂戰,呵呵,好一個熱血狂戰啊!"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領隊的表情頓時又有了改變.
"兄弟,我要上場了,看我的吧!"仁生笑著拍了拍孤魂的肩膀,可是孤魂卻沒有一點的反應,渾身不停的戰栗,再看向孤魂的臉龐時,仁生驚呆了.
此時的孤魂臉部已然漲紅,眼球好似兩顆血紅的珠子,隱約中要迸發出來一般.
"喂,你還等什麼,趕快上場啊!"領隊不滿的喊道,瞥了眼孤魂,卻又笑了.
"哦!"仁生無奈之下,只能快步來到擂台之上,擺好了架勢,准備戰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