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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韋晴]愛上有錢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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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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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6: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愛上有錢人 作者:韋晴

莊可璦怎麼也沒想到,世上竟有人富有到這種程度,
願意花三百萬元,就只為了買一本絕版的小說——
其中定有蹊蹺,好奇心犯濫的她,打死也不能輕易放過這麼好玩的事,
更何況,(那個人)渾身散發謎樣的氣質,深深讓她著迷,
她決定了,除了要抽絲剝繭,找出書中暗藏的秘密外,
還要拐他回家,當她的親親老公……
上官寂為了探知自己的身世之跡,願花一切代價,
可這女人也太得寸進尺了,還要求和他一起尋找真相?!
要不是最重要的關鍵鑰匙,掌握在她手裡,
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同行的,還順便當她的保鏢兼保姆。
夠了,他對她的容忍,只能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可是為什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的心竟被隱隱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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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0-11-24 02:16:1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哈佛兄弟會,一個在全世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又富有盛名的組織。

  它的歷史由來已久,顧名思義,是由一群傑出的哈佛學生集結而成的龐大組織。

  放眼望去,兄弟會裡頭的成員,皆是出類拔萃,堪稱各界精英人才。

  加上這些成叫優渥的出身背景,個個不僅年少得志、聞名遐邇,同時也是令許多女人趨之若鶩的豪門子弟。

  經由他們統合起來的力量,資金雄厚、富可敵國,造就出來的勢力,就連政、商兩界,都得禮讓三分。

  「哈佛兄弟會」之名,不脛而走。

  甚至,穩穩執世界經濟之牛耳。

  因此若有人想動兄弟會裡頭,任何一個成員的歪腦筋,不啻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哈佛兄弟會裡,五位身上擁有華人血統的東方貴公子。

  這些人身後代表著無可匹敵權勢、財勢,他們先天的優越條件,是兄弟會其他成員望塵莫及的。

  其非凡的成就與知名度,在明顯種族歧視的西方世界裡,無不教人刮目相看。

  而這五人,各有各的性格,也在各自專業領域裡,稱霸一方。

  唯一的相同點,便是他們個個玩世不恭、桀鷲不馴的性還必須。

  彷彿談笑部,輕鬆自若的神態,便能運籌帷幄、掌握大局;這讓許多汲汲營營於政商界、卻徒勞無功的同行們,莫不恨紅、嫉妒。

  每年,哈佛兄弟會皆定期聚會一次。

  地點則不固定,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

  聚會內容,不只彼此交換一年的近況,同時討論下一年度,他閃將如何再其同締造世界經濟奇跡的計劃……

  是以,哈佛兄弟會今年聚會的話題,會是什麼?

  這項消息,成了世界各大媒體、記者們所欲追蹤的焦點,同時也將是眾所矚目的頭條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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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11-24 02:16: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關鍵時刻。

  坐在電腦前的莊可璦正專心看著野心家螢幕,一張看不出真實年齡的臉蛋,正面無表情盯著,那不斷的打出的字。

  只要九點一到,那可怕的「魔頭」定會打來電話,隔著話筒,說著那聽似甜美無害的語言,但每一句都深中她的內心。

  沒有錯,她莊可璦又拖稿了!遊戲有遊戲的規則,當然拖稿也有拖稿的下場,而那下場就是接受「魔頭」的處罰。

  準時,九點一到——手機的鈴聲一響起,莊可璦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看著那不斷響著的音樂手機,心裡一陣慌張。

  接、不接?顫著手拿起電話,遲遲不肯將OK鍵按下去遲疑了好久,電話鈴聲也歸於平靜。

  看了號碼,是出版社的電話……她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編輯的奪命連環call,被她幸運的閃了過去,殊不知,手上的電話又鈴聲大響,她一時心慌,接到了那讓她幾近崩潰的接通鍵。只得硬著頭皮接起電話。

  「喂……」裝起甜美的聲音,莊可璦盡量保持著鎮定。

  「可愛的小姐。」電話那頭是甜美柔弱聲音,慢條斯理的開口。

  一聽是「魔頭」的電話,莊可璦知道自己的死期不遠了,只得馬上反應的改口道:「對不起,你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小姐,請問你的稿子趕到哪裡了?」來人不甩她,道明打電話的用意。

  莊可璦這時才嘟起小嘴,「魔、魔頭大姐,小的現在正在奮戰……」

  「嗯?」魔頭大姐在電話另一頭挑尖了聲音。「第幾章了?」像是壓抑些微怒氣,卻以和緩的口氣說著。

  「第……第……」張口結舌的,莊可璦冒著冷汗,「魔頭大姐,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不然你會、你會……」宰了她!

  「我會怎樣?」魔頭大姐這時快噴火了,聲音提高了許多。

  「你會像酷斯拉那樣噴兼爆走……」而且還會電她!莊可璦聲音非常委曲求全。

  「嗯哼?」魔頭大姐這時深深的歎了口氣。「我說可璦妹妹,你就說吧!編編我已經百練成精、百毒不侵了。」

  「是、是的。」好吧,既然她的編輯都想要接受震撼教育,那麼她也不用客氣了。「小的正在第七章進行中……」

  以為魔頭會賞來一陣咆哮,可電話那頭卻是呈現一陣死寂。

  好一下子,她以為訊號不良,正想將電話掛掉時,突然……

  「死可璦,你以為你還有多少的時間,可以讓你混吃等死啊?你知不知道發印的日期快到了,你要讓我被老闆炒魷魚嗎?還有,你以為我有多少個工作天可以讓你最後一天交稿嗎?我告訴你,只有三個字——你做夢……」

  劈哩啪啦的吼聲貫穿莊可璦的耳朵,把手機拿遠耳旁五公分,依然可以聽見話筒傳來咆哮不停的聲音而且她還可以想像電話那頭,魔頭大姐暴跳如雷的樣子。

  可她也不願意啊,要不是白泡泡之前引誘她到美國敗家,她早該完稿。「魔、魔頭大姐,你不能怪我呀,都要怪白泡泡沒事找我去美國,害我沒時間寫,不然你先拿她的稿子擋我的出書檔期……」

  「你以為白泡泡是誰?」魔頭大姐冷哼一聲,「她要是能一個月交稿,我就要謝天謝地了,還敢冀望她會交稿給我,所以你別『肖想』動腦筋到她頭上。」

  「唉……」

  「別唉,下午三點之前,讓我看到你全部的稿子。」魔頭大姐這時下了最後通牒。

  「三個字送給大姐……」那一句「辦不到」還沒有出口,便被魔頭大姐給止住了話了。

  「不用,那三個字你自己留著。」魔頭大姐功力愈來愈深厚。

  「我、我的網路軟體壞掉了,所以、所以……」隨便掰了一個借口,看能不能拖一些時間。

  「那把你的稿子印出來,直接送來出版社。」魔頭大姐冷冷的說著。「下午三點要是沒讓我看到你的稿子,你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我會讓你的稿子寫不完,那你今年就別夢想要出國。」說完,不讓莊可璦有反駁的機會,便掛上了電話。

  呃……愣愣看著那通話結束的手機,她的神情錯愕許久。

  現在九點,離下午三點剩沒有多少的時間了,她、她怎麼可能寫得完嘛!她嗚咽無言的哭著,只得乖乖的坐在電腦前面,一個字一個字的奮戰著。

  身為言情創作者,就先要有本錢讓編輯無止盡的蹂躪……這是莊可璦出自內心的感想。

  鬆餅屋

  這可不是一間賣點心的店家,而是一間專門出版愛情小說的出版社,位於台北一角。

  一句身材不足一六0的女孩,正騎著黑色豪邁125機車,以一個成功而美麗的甩尾動作,將她心愛小黑停進白線格裡面。

  拿下安全帽後,緊身的白色襯衫貼緊她的上半身,白色的七分褲配上一雙銀色的涼鞋,拿起一疊厚重的牛皮紙袋,往出版社走去。

  真是有拜神有保佑

  莊可璦口上唸唸有辭,由於那通最後通牒的電話,讓她像是被三太子附身,提前完成了進度,在完稿的前一刻,她幾乎痛哭流涕。

  連上網路想將稿子E過去時,卻發現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她的網路軟體莫名地壞掉了,寫好的稿子不能以網路傳送,她只好將稿子印出來,急忙騎上她的豪邁小黑直奔出版社。

  三點半,來到出版社的門口,她的手機早已經不知道被call了多少通,於是匆忙抱著她的稿子衝進出版社裡。

  再不進去的話,恐怕魔頭大姐就要扛著火箭炮,將她轟往北極冷凍起來了。

  「快快快!」

  她急忙的跑進出版社裡頭,但卻在轉角與前頭來人撞了滿懷,她的身子來不及站穩,手上的東西便這麼甩了出去,身子也退後幾步。

  「唉唷……」莊可璦痛叫了一聲,整個屁股貼坐在地板上,而手上的牛皮袋也這麼丟了出去。

  雙眼冒星,嬌小的身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裡頭還心疼自己的小屁屁,與地板做了最親密的接觸時,又看見牛皮袋裡的紙張,正如同天女散花般的飄落在她的眼前……

  更讓她感到眼睛一亮的是,竟在滿天紙張中出現一名瘦長的身影。

  她睜大一雙圓亮烏溜的大眼,似乎想將前頭的男子給烙進自己的心裡,男子不但有著高長的身材,筆挺的身影更是讓她眼為之一亮。

  莫名的,她只是稍看那抹身影一眼,心口就怦怦跳著,眼光緩緩往上移,他身上那套黑西裝,前沒有穿出普通男人流里流氣,反而讓他有著不凡氣勢。一種發球權貴的氣勢。

  抬頭一瞧,對上一雙狹長而絕美的黑眸,墨黑的粗眉添了男人的氣概,高挺的鼻下有著略薄的唇瓣,該是陰柔的五官,在他的臉上組合起來,卻完全看不到陰柔的嬌作,反而有一種冷漠卻邪魅的氣質。

  嚇!她倒抽了一口氣,對於「美麗」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只不過那雙黑眸太過於冷漠、不羈,令她想到那獵豹的化身,雖然面貌及身材都好到讓女人垂涎三尺,只可惜這男人臉上太過於冰冷,如果加上像安立奎陽光般的笑容,她肯定給他一百分。

  比起安立奎,他這張東方的容顏確實是略勝一籌。莊可璦秉著「看免錢」的心態,爺著頭盯著眼前的男子。

  「看夠了嗎?」紙張飄落在男子的眼前,他的聲音低沉好聽,有著一種魅惑人的聲調,一雙如豹子般的黑眸盯著坐在地上的人兒。

  對於她猛瞧的視線,他感到有些厭惡。

  冷冷的聲音如同寒冰刺進她的心裡,她皺皺小鼻,接著站了起來,拍去屁股後頭的塵埃,這時她才知道,自己只能他的胸膛,在他的面前,她矮了他許多。

  他大概有一八0以上的身高,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是卻一點禮貌也沒有。

  她懶得理他,看著稿子散落一地,有些心疼,急忙彎下腰撿著。

  「今天真是衰爆了,遇上一個沒禮貌的男人,真他媽媽的沒教好他什麼叫公民道德。」碎碎念著,她認命撿著地上的紙張。

  差不多撿好後,發現最後一張正躺在男人的腳底下……

  媽呀,她心愛又寶貝的稿子,竟然被這男人「踐踏」在腳底下!

  「這位『不動如山』的先生,能不能麻煩移動你的『尊腳』一下?你踩到我心愛的稿子了。」這男人是北極的冰山啊,動也不動的。

  還好這男人還聽得懂人話,移動他的長腳一下,可是雙眸卻是看著她的動作,他盯上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地上的稿子。

  莊可璦撿好之後,心疼地撫了撫稿件的塵埃,可那大大的腳印,正好印在她第一張的「楔子」上頭,怎麼拍也拍不掉。

  死男人!莊可璦抬起頭,以那圓滾滾大眼無聲罵著。

  當她瞪向眼前男人時,赫然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瞧。

  她皺眉,這下子怎麼換他盯著她瞧了?

  「你看夠了嗎?」她哼了哼聲,學他剛才的口氣。

  他收回自己的思緒,冷漠的開口:「你是作家?」眼裡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

  她瞇眸,扯開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甜蜜笑容。「要你管。」話畢,她高傲的甩甩頭,想要瀟灑的翩然而去。

  「看過蝶蘭心的書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男子突然在她背後問起。

  蝶蘭心?!

  莊可璦停下腳步,這看起來冷酷的男子,竟然知道「蝶蘭心」的名字。

  見她回過頭來,男子放柔了口氣。「我在收集蝶蘭心生前的最後一件作品,請問你有嗎?我願以高價收購。」

  「收集到她所有的作品,也是我的夢想。」莊可璦皺著眉尖,看著眼前的高大男子。「我也是少了她最後一本書——」

  「美麗。」男子說出書名,黑眸裡終於有了溫度。

  「沒錯,就是那《美麗》。」莊可璦用力的點點頭,沒想到遇上了同樣喜愛蝶蘭心的愛書人。

  蝶蘭心在文藝界並不大紅大紫,可她的作品卻以華麗、情慾而受一些讀者的喜愛,裡頭的愛恨情仇總叫人沉醉在其中,尤其她筆下的女主角,更是對愛情有著獨特的見解的新女性,對任何事物都敢愛敢恨……

  莊可璦沉浸在蝶蘭心的故事中,回想她每本書的劇情。

  「如果你擁有那本書,請賣給我。」他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不管付多少的代價,我都願意收購。」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不過態度總算客氣一點。

  莊可璦接過他給予的紙條。「上官寂……」她念出他的名字,紙張上面寫著一排電話及他的名字。

  她低著小臉,想著他的名字像是在哪裡聽過般,在一絲印象,卻想不起來。

  見她略為狐疑的眼光,上官寂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最後他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手上拿著上官寂給的名字,莊可璦不願放過前面的背影。

  上官寂,一個突然偶遇的帥男人!

  蘋果臉兒上漾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麼帥的男子,其實想來今天還不怎麼倒霉嘛!

  回過神,瞥見稿子上的腳印,想起他高高在上的死樣子,這又能引起她的不滿。

  「真可惜,空得那張臉孔,卻連個禮貌都不懂。」歎口氣,她走向大樓裡頭,乖乖的向魔頭大姐報到去了。

  「死可璦,你以為現在幾點了!」魔頭大姐方愉在待客室裡朝莊可璦大吼,,震得外頭的同事都投來一個好奇的眼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大家似乎滿同情這反射層稿的小作者。

  「大、大姐,你大人要有形象啊!」莊可璦抱著稿子,瑟縮在一旁。

  「哼!」方愉撇了撇嘴。「稿子呢?」纖纖玉手一伸出直道出她的目的。

  莊可璦雙手供出自己的稿子。「都在這,請大姐你點收。」她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坐在一旁。

  「很好。」方愉終於露出一個笑容來。「這次總算交稿了。」

  「那、那我不用接套書吧!」莊可璦睜著一雙圓滾滾的黑眸,以乞憐的眼光看著她,「大姐,人家還很年輕,不想被套書操到像歐巴桑,好不好?」那張娃娃般的粉頰裝出無比純情的表情,叫人難以拒絕。

  方愉是莊可璦的責任編輯之一,乍莊可璦十八歲進這家出版社,帶她也帶了四年,她早就摸透這莊可璦的絕活——裝可愛,以及裝可憐!

  於是,這張可愛的娃娃臉已經沒有用了。「再看看,除非你答應我下個月交一本稿子給我。」惡人自有惡人折磨,她方愉天生就是來磨莊可璦的。

  嘖,魔頭果然是魔頭!莊可璦在心裡嘀咕一聲,唯有方愉的聲勢壓得過她乖乖的將她調教成聽話的小狗兒。

  「別偷罵我。」方愉一邊檢查她的稿子,一邊說著。

  莊可璦吐吐粉舌。「我才沒有。」

  「最好是沒有。」方愉說話同時,發現稿子裡夾著了張紙條,「這是誰的名字?」她拿起一看,赫然發現是「上官寂」。

  「你怎麼認識上官寂的?」方愉大叫。「他剛剛才來過。」

  「咦?」莊可璦搶過來看了一下,「哦,剛才他撞倒我,還把我的稿子踩了一個腳印,雖然亂沒禮貌的,但是他真的長得不錯,雖然比我的安立奎遜了一點,但還算是極品啦!」

  「對啊,他真的好帥哦!」方愉嘿嘿的笑著。「你剛在樓下遇到他?有沒有乘機搭訕他!」

  「才沒有。」莊可璦嗟了一聲。「那種冰塊男我才沒有興趣,不過他剛才來出版社幹嘛?訂書?」瞧他不可一世的樣子,也來訂愛情小說?

  「他是來找書的。」方愉答著,「找蝶蘭心的書,只可惜我們出版社沒代理蝶蘭心的版權,所以他無功而返羅!」

  莊可璦皺眉思考著,蝶蘭心的書確實很吸引人,但對一名高高在上而個性冷漠的男人,魅力有這麼的大嗎?不管任何代價只想弄到這本絕版書?

  「怪人一個。」莊可璦咕噥一聲。

  「有些人的做法,不是我們這些小百姓懂的。」方愉扯了一抹笑容。「說實在話,要是被我弄到那本絕版書……」

  「賣給我!」莊可璦耳一尖,雙手拉著方愉的袖子。

  方愉瞪了她一眼。「買你倒不如送給上官寂,還可以給他面子,搞不好會因為一本書躍身為他身邊的女人……」

  上官寂,晶圓科技的總裁,只要知道他名字的女人都夢想成為他的女人,只是此時呆呆的莊可璦,卻還不瞭解上官寂有著多麼大的魅力、以及多不平凡的身份。

  「少做夢。」莊可璦翻了翻白眼。「真是重色輕友。我是真的很喜歡蝶蘭心的書,就獨獨少了『美麗』這本。」

  「你有蝶蘭心的書,或許可以跟上官寂套點交情。」此時,方愉雙手搭在莊可璦的肩上,「記得跟上官寂搭上了關係後,麻煩請介紹我跟他認識……」

  莊可璦歎了一口氣,「大姐,我覺得你好像有職業病耶。」

  「啊?」方愉不解的看著她。

  「小說看太多,做得全是些白日夢。」莊可璦毫不留情刺破方愉心中的夢想。「只不過是一名長得帥的男人罷了。」

  方愉張著一雙瞪大的眸子。「莊、可、璦——」

  「大姐你慢看,我先回去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莊可璦可是聰明人,知道現在就要溜了。

  逃出火爆的會議室,她手中還握著上官寂給的紙條。

  一個下午讓她莫名的撞上了上官寂,而且從他冷漠的表情,提到蝶蘭心那本書時的那抹激動眼光時,她發現……她真不如一本書吶!

  嘖,就別讓她買到那本蝶蘭心的「美麗」,不然她一定親自找電話跟他炫耀一番,報稿子上的那一腳之仇。

  讓人看得到,吃不到,是最殘忍的作法。

  而且以她天蠍座的個性,報仇三年都不嫌晚。

  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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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6: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蝶蘭心、蝶蘭心……」家用電腦的網路一弄好之後,莊可璦便迫不急待連上網路,尋找「蝶蘭心」的一切。

  蝶蘭心出過十幾本的愛情小說,其中包括了很多男女糾葛,可讓她莊可璦被吸引的並不是裡頭的愛情,而是蝶蘭心那獨特的筆風,所描寫出豪門恩怨。

  恩怨可以很多種,可要寫的不枯燥她首推蝶蘭心,彷彿一幕幕親自在眼前播放般的真實,而且結局還會狠狠的揪住她這顆單純少女的心……

  呃,好吧,她要是單純,就不會愛上這樣的書了。莊可璦在心底稍稍承認,蝶蘭心的書,確實在描寫豪門間的成人故事。

  但她就是愛這樣華麗的文筆,愛裡頭女主角那樣敢愛敢恨的個性,且在民風保守的文藝界,就有這樣的作品出現,著實叫那些文人震驚不已,把蝶蘭心的作品歸為色情作品。

  色情作品啊,實在太污蔑蝶蘭心的心血了!莊可璦在心裡不滿的替蝶蘭心打抱不平,至少也稱得上「文學作品」嘛!

  不知道那些迂腐的文人在想什麼。她嘖了一聲,小手還是不放棄的,在網路上尋找那本「美麗」的舊書。

  美麗,是蝶蘭心最後一本書,也是她自個兒掏腰包出版的書籍,只是這本「美麗」像是一本被下了詛咒的書,一出版後,原本在上海的蝶蘭心,莫名橫死在旅館裡的房間裡,而那些出版的書,不到一個月便被一名富豪全數回收,流出市面中只有少數幾本。

  最後一本書,成經絕版,而那傳說中美貌與智慧集於一身的蝶蘭心,在她三十五歲裡劃下生命的句點。

  美麗這本書曾被議論紛紛,可流於市的本數實在太少了,各方流言全都被人八卦出來,聽說裡頭是某豪門的恩怨情仇,而女主角正是蝶蘭心,她揭開了宅門裡的醜陋及事實,及一些豪門中的秘密……

  所以她被人暗中做掉了,獨留他的作品於世。

  甚至,「美麗的傳說,也獨留在文藝中的一隅。

  要不是前幾天撞到那名男人,她已將「美麗一書給忘記了,是那男人喚起她之前要收集全套蝶蘭心的決心。而她好久沒有這種戰鬥心了。

  只是她倒是好奇那名男人,為什麼能輕易說出,「不惜任何代價」想要購下那本最後遺作呢?

  瞧他身上沒半點書卷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愛書,可她想不通,為什麼這男人出手這麼闊綽,只要買回這本書呢?

  奇怪,難道裡頭有什麼內幕嗎?

  皺著眉尖,發揮天蠍座的本能,她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看起來有點好玩!莊可璦嘿嘿笑著,眼光離不開電腦,她一定要買到那本「美麗」,看看裡頭到底有什麼駭人的內容,值得上官寂這樣的男人費這麼大的心力,想要買到這本書。

  好奇心真的會殺死一隻貓,她嘀咕著,眼光突然瞄到一間拍賣舊書的舊書店,裡頭有許多舊書等待著拍賣,地址正好就在自家附近。

  嘿嘿,抄下地址,既然在網路上找不到可以拍賣的舊書,那她就從舊書店著手下去找好了。

  「美麗」是屬於她莊可璦的,誰都搶不走。

  依著手中紙條上住址,莊可璦騎著她心愛的機車小黑,繞過幾個巷子,終於找到那間舊書店。

  二手舊書交換,停下機車,她抬頭一瞧便看見了眼前的舊書店,停好機車、卸下安全帽後,店外門口兩旁擺著過期的雜誌,漫畫,由紙質發黃的狀態來看,確實是有一段時間了。

  此時是下午時間,人不算多。莊可璦推開了門,門上掛著一隻老舊銅鈴,一開門,便鈴鈴鈴的響起來。

  一股悶熱的書霉味迎面而來,裡頭電視聲及老舊的電風扇轟隆隆的轉著,四周全是老舊的書,且只有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婆婆顧守著。

  她以為書店裡頭沒有其他客人,卻意外的碰到一名,看似與自己年紀相近的男孩,正與顧客的丫婆說話。

  「你說我很美麗啊?歹勢、歹勢啦!」丫婆以台灣國語與男孩交談著。

  「不是啦,我是問你有沒有一本叫做『美麗』的書!作者是蝶蘭心。」張初明大聲的朝丫婆吼著。

  「我不知道啦!」丫婆這時看到莊可璦走了進來,揚開一抹笑容。「小姐,進來看看啊!」

  莊可璦朝點點頭,「丫婆,我要找書。」她甜美的笑容一露,讓丫婆心花怒放。

  「你自己找,我吃我的面。」丫婆坐下來,吃著她熱騰騰的面。

  「丫婆,你還沒有跟我說有沒有蝶蘭心的書……」張初明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自己找啦!」丫婆沒啥耐性的說著。「我大字又不認識幾個,這裡的書都嘛是人家不要的,想要的書自己去找。」呼嚕呼嚕吃著面,丫婆將注意力放在午間新聞上。

  莊可璦這時聽見男孩口中的書,於是好奇的問著。「請問,你是在找蝶蘭心的書嗎?」

  張初明這時轉頭看著莊可璦一眼,原本不想搭理她,可見她臉上有著一抹甜蜜的笑容,讓他怒氣降了一半。「對啊,在找一本叫『美麗』的書。」

  「哦?」莊可璦挑了挑眉,笑容更是漾了滿臉。「你很喜歡這本書啊?」

  「不是,我是幫人找的,聽說找到能得到很多錢……」張初明差點敗在那張笑顏之下,意會到自己說溜嘴了,「沒,不關你的事。」最近手頭緊,他需要不少的開銷。

  幫人找的「莊可璦眨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看來上官寂放出了風聲。

  為了一本絕版的書費這麼大的勁?看來,蝶蘭心最後一本書裡,肯定有什麼重大的秘密。
  非得要揭穿這個秘密才行!思忖著,她決定要好好把這間舊書店從頭找到尾。

  「夭壽哦,一本書價值十萬元……」丫婆吃著面,看著午間的台語新聞。

  聽到錢,莊可璦及張初明全都往電視一瞧……

  上官寂出價十萬買「美麗」一書,或是不惜代價,只願愛書割愛。

  這個標題夠聳動,莊可璦冷笑一下。接著將眼光放在張初明身上,臉上有著嘲諷的意思。
  原來他也是為了錢,才來尋這本書的啊。

  而她也真佩服那名喚做上官寂的男人,難不成他有錢沒地方花,非得以這樣撒錢的方式,換得這本絕版的書籍嗎?

  張初明知道莊可璦盯著他瞧,一時臉紅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歎了口氣連忙走了出去,忍受不了她那雙美眸的嘲笑。

  將眼光移回時,她突然發現丫婆桌上有一本書,那本書正好在她的麵碗下當墊子。

  咦?她有一種感覺,而且作者名最後一個字為「心」字。她心狂跳一下,難不成真的這麼巧她看到了。

  「丫婆、丫婆……」莊可璦的聲音正顫抖著。

  「啥米?」丫婆看著一臉興奮的莊可璦。

  「那個、那個……」她手指著丫婆麵碗底下那本書。

  「好啊,一起來吃麵。」丫婆以為她想和自己共進午餐。

  「不是啦!」莊可璦搖頭,不顧燙的將麵碗移開來。「我要這本書啦!」她拿起底下的書,正好就是她想要的那本「美麗」。

  丫婆看著莊可璦興奮的樣子,「哦,你拿去吧!」呼嚕呼嚕的吃著面,「那本書一百塊。」

  莊可璦嘿嘿的笑著,準備掏出錢付帳。

  可卻突然又跑進一個程咬金——剛剛的張初明又掉頭回來了。

  剛一回來就瞧見莊可璦手上,拿著那本價值不菲的書,差點讓他的下巴掉到地上,「你、你……那本書我找了好久。」

  莊可璦藏在身後。「警告你,我先買了。」她瞇著眸,眸中露出一抹冷酷。

  「丫婆,我出十倍的價錢跟你買那本書。」張初明指著莊可璦手上的書,大聲的說著。

  丫婆吸著面,頭一次碰到有客人搶書,於是將眼光放在莊可璦身上。

  「丫婆……」莊可璦又使出「笑容攻勢」,甜甜的笑容有著甜死人不償命本事。「人家找這本書找好久了,你賣人家好不好?」

  丫婆見這對年輕人都在搶同一本書。「我也不知道要賣誰,不然誰出價高,就賣誰好了。」

  「我出十倍。」張初明似乎喊價最高。

  「十倍就是……一千塊。」丫婆好像很滿意似的點點頭,接著看向一旁莊可璦,「小姐,你要出多少?」

  不知死活的死小鬼,也敢跟本姑娘搶書!莊可璦在心裡咒罵著,但面對丫婆又是一臉笑容。

  「不管他出多少,我就是多添……」話還沒說完,莊可璦停頓一下,此時大家都豎耳恭聽著。「十元。」

  張初明差點沒狂笑出來,這女人真是狠角色,竟然只多添十元而已,「那我多添五十元,一千零六十。」他哼著聲與莊可璦扛上了。

  「我說過,不管你出多少,我就是比你多添十元。」去他的,敢跟她莊可璦喊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

  莊可璦哼了哼聲,接著又以乞憐眼光看著丫婆。「婆婆,賣給我好不好?我收集了好久只剩這一本而已了。」嘟著小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再說是我先看到的,應該要有先來後到的規矩。」

  丫婆想了好久,「好,就賣給你了,你先找到這本書,是出價最高,一千零七十。」

  莊可璦露出勝利的笑容,付了錢後便不理張初明走出了舊書店。

  「喂……」張初明不放棄的跟在後頭,「打個商量好了,三千轉手賣我?」

  莊可璦將書放在行李箱中,砰一聲關上,似乎與世隔絕,接著她抬起一張甜美的笑容,吐出。「等下輩子吧!」

  戴上安全帽,跨上她的摩托車發動後,便絕塵而去。

  留下張初明在原地捶胸頓足。

  煙霧渺渺往上飄著,形成一種詭譎的氣氛。

  年輕的男子不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逕自的吐著白霧,眼神森冷的看著坐在舊關的老年人,完美的俊顏沒有任何表情,冷冽如同冰山一隅,幾乎讓人退避三舍。

  老人咳了幾聲,似乎受不了煙味精。

  但他是故意的,上官寂看著老人家費力的咳著,那抹薄唇輕揚了一下。

  好一下子,老人才緩緩吐出瘖啞的語氣。「聽說你正在收購一本書……」聲調緩慢而粗啞,像是纏病已久的可憐老人。

  事實上,上官磷的另一面不像現在這般纏病瘦弱的樣子,他在商場上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這點身為上官磷兒子的上官寂非常清楚。

  沒錯,在法律上,他確實是上官磷收養的孩子,以私生子名義收養的兒子。

  「不關你的事。」上官寂冷漠的回答一句,拒絕人的意思非常明顯。

  「我們是父子,不是敵人。」

  上官磷坐在輪椅上,他的後頭是一幕被窗簾遮住的落地窗,以致陽光落不進來這偌大的書房,只是書房顯得有點陰沉,連他自己也看起病懨懨的。

  瞟了上官磷一眼,一個俗稱「父親」的人,他冷笑……不,應該說是一抹鄙夷的笑容。

  這種人會是他的「父親」?倒不如說他是一名自私自利,卻又主宰他半輩子人生的男人,要不是在前幾年上官磷忽然倒下,今天的上官寂依然是讓人看不起,被上官家族操縱在手裡,沒有任何意識的傀儡。

  還好,上官磷倒了下去,意氣風發的豺狼變成過街的老鼠,急於在上官家族喘一口氣。

  這就是以往叱吒商場的男人?上官寂的眼中有著嘲弄笑容,上官家族裡,正房的兒子連正眼都懶得瞧這老頭一眼,何況是他這從小被上官磷看不起的私生子,他肯來看上官磷一眼,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他無權干涉他的一切。

  上官磷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上官寂冷漠的笑容,連冷情的他,看了也是寒心極了。

  上官家族斗了這麼多年,就連他的兒女也鬥爭不斷,最後,勝利是屬於這冷酷殘情的上官寂。

  「對我來說,你連成為敵人的資格都不符。」上官寂捻熄手上的煙頭,紅光倏然在陰暗的房間裡消失。

  上官磷因為一時著急,來不及喘口氣,便又劇烈的咳了起來。「回、回答我,為什麼莫名收購蝶蘭心的書?」

  他記得那本書,在那年引來一陣軒然大波,上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全被回收了,就連原稿也親自在他眼前被焚燬了,到今日該成了絕版書才是。

  「你知道蝶蘭心?」上官寂的黑眸瞬時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從頭到尾他只說過要收購「美麗」一書,並沒說出作者名來,莫非……

  上官磷不是省油的燈,以他多疑的本性,當然猜想的到上官寂的心思,那雙老而不滅當年氣勢的的眸子,對上上官寂一雙年輕氣盛,卻又冷情的黑眸。

  好像她……那雙美麗的清冷眸子,如出一轍。

  上官磷看傻了,直直盯著上官寂的黑眸。

  上官寂厭惡極老頭的眼光,像是癡詞類的眸光,卻又像是帶著歉意,總之,他討厭這樣怪異的眼光。

  「回答我。」上官寂出聲,喚回上官磷的心思。

  上官磷咬了牙。「我命令你不准收購蝶蘭心的書!」語氣非常的堅定。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以前的上官寂。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陰暗的房間裡,更是籠罩了他一身黑,如今我想做的事,沒人可以攔住我。」

  一急,上官磷又是一陣猛咳,「上官寂,你拚命找尋事情真相,對你並沒有好處的。」像是警告,卻也像是對告。

  上官寂看了老人一眼,發現這幾年,上官磷老了許多。「我想要的東西,沒要不到的。」唇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這件事也是一樣。」

  「你……」上官磷倒抽一口氣,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別將過去的傷口再撕開來,再看一遍血淋淋的證據。」

  上官寂瞇眸,他知道蝶蘭心一定在上官家佔了極大的地位,尤其當他在去年不小心翻到蝶蘭心的照片時,被上官家族知情後,引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可卻沒人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這是上官氏封閉的秘密,除了老一輩人知情外,沒人知道了。

  上官氏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他挑起饒富趣味的笑容,一步步掀開事實的序幕。

  「是什麼樣的傷口,讓你們上官氏避之不及,視如魔咒般的恐懼?」上官寂笑了出聲,卻帶著絲絲的冷意。

  看著上官寂臉上那狂妄至極的笑顏,上官磷氣憤的握緊拳頭,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量,去對付這年輕氣盛世的年輕人,他上官磷現在只是風中的殘燭。沒有任何力氣翅與上官寂相互抗衡。

  「你沒有必要問起上官氏以往的一切。」上官磷抿著蒼白的唇。「如果你再這麼執意追查下去,難保上官氏繼承人的名字,我會會同律師改名。」他使出最後的警告手段。

  上官寂沉默了一下,上官磷以為這方法奏效了。

  「別白白放棄你在上官氏的一切。」上官磷又下了一帖迷藥,一帖名為權利的重藥

  邪魅的笑自上官寂的俊顏漾開,只可惜臉上籠罩著陰暗的陰影,讓他的笑容令旁人看了不禁寒毛直豎。

  「父親,你還是一樣很自以為是。」瞇眸,黑眸中的寒光透出,有著犀利的光芒,「如果你認為上官家還有比我更適合的人繼承,你大可以去找律師,但我跟你保證,不出一年,上官氏的一切會毀在其他人的手中。」笑聲充滿了諷刺。

  這是實話,也是事實。

  上官寂確實是個天才,他掌握了全台灣大半的經濟活動,暗中的行動還未有人數得清楚。因此降了他,上官氏裡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他的手段及頭腦。

  上官磷像是被逼到角落的老狗,苟延殘喘著,連一點力氣都沒辦法使出,他承認敗在上官寂的手上了。

  「上官家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上官寂冷笑,轉身走到門口,「我拭目以待。」

  此時,窗外吹起一陣暖風,吹進落地窗裡,也吹起了厚重的窗簾,正巧光線落了進來……

  光線未來得及照向上官寂離去的背影,似乎有著黑色的羽翼——

  撒旦,似乎揮翼離去,也帶走了房裡的生氣。

  留下一名老人在書房裡,直到風靜了下來,老人卻還停止不了急促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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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7: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莊可璦拿著「美麗」一書,來到好友開的「冰漾」咖啡廳,坐在吧檯前,她正安靜的看著書中所描寫的一切。

  名喚絲絹的白貓正窩在她的懷裡,而另一隻叫絲絨的黑貓,則坐在另一張高腳椅上,瞇著一雙貓眸,看著莊可璦那輕敲大理石桌面的手指。

  似乎對她的纖指有興趣,絲絨躍上了桌面,以柔軟的貓掌覆上她的食指,與她的手指玩了起來。

  沉浸在豪門鬥爭中的莊可璦,此時被打斷了思緒,對上絲絨一隻貓眼,她嘟起小嘴,「絲絨,下去她嬌斥一聲。

  「喵。」不要!像是抗議的回應她一句,它高揚著美麗的長尾,姿勢優美的起向它主人的懷抱。

  杜封塵在吧檯前,看著絲絨那肆無忌憚的高傲,倒也不怎麼在意,只是微笑衣任自己的貓兒活動。

  莊可璦伸伸懶腰,看了快兩小時的書,她還沒將一本近三百多頁的書看完。

  書裡著豪門醜陋的一面,透過優秀教師蝶蘭心獨特的文筆,寫得淋漓盡致,寫盡了人心最險惡又自私的陰暗面。

  第一次這麼感同身受,就如同自己是女主角穿梭在權貴之中,卻也可悲的成了家族的祭品,一旦有什麼得利益交換時,她瞬時成了上流社會的妓女,流轉於握有要貴男人的床上……

  「也許坊間的茶室女,都比上官蘭還有尊嚴,至少她們可以選擇不接客,可上官蘭卻沒有自己的選擇,像個娃娃般被上官族人推來送去的,只為穩固自己的勢力……」眼光回到書籍上的莊可璦,不禁念了出來。

  「嗯?」杜封塵這時好奇的放下手邊工作。「可璦,你在看什麼?感覺好像是本奇怪的書。」

  「蝶蘭心的書。」莊可璦抬頭看了杜封塵一張好看的娃娃臉,要不是認識他,恐怕她還猜不出他真正的年齡。

  「蝶蘭心的?」杜封塵思忖一下,「是那本『美麗』嗎?」他問著。

  莊可璦用力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本書,你也看過?」

  杜封塵揚了一抹無害的笑容。「這本書在上流社會很出名的,尤其是在六0年代的上流社會。」

  她眨眨眼,還是不些不解。「什麼意思?」

  「這一本書根本就是蝶蘭心本身的寫照。」杜封塵此話一出,讓莊璦整個人都愣住了。

  莊可璦忍不住驚呼:「什麼?!你說這本書的婦主角就是她自己的翻版?」真是太神奇了,

  「這是八卦還是事實?」

  「是事實。」杜封塵眨了眨眼。「上流社會無不知蝶蘭心就是上官家的人,也就是上官青山的女兒,她在十六歲時就出版了第一本書,只是蝶蘭心這個筆名,除了出版社外沒人知道她是誰。直到她在三十五歲那年,由於『美麗』一書,牽扯太多的政商面具下醜陋的一面,所以那本書不但被回收,連她的命也不保了。」

  「為什麼……」莊可璦皺著眉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蝶蘭心原來就是上官蘭,竟也是「美麗」一書裡頭的女主角。

  「那一本書一出,打擊到很多人。」杜封塵像是親眼見到般,清楚的為莊可璦解釋著。

  「就連蝶蘭心在現在上流社會裡,也是一個悲哀卻又危險的傳說,他們很怕以後遇到這樣的女人,於是他們一代傳著一代,要他們的後代小心,別碰著蝶蘭心那樣的女人。」

  莊可璦鼓著臉,有些生氣。「這麼說來,蝶蘭心其實也是出生於好人家?」

  「沒錯。」杜封塵點點頭,煮著咖啡。

  「你說她姓上官,叫上官蘭?」莊可璦怎麼覺得「上官」這姓好熟悉?

  「就是現下掌握半個台灣經濟的上官氏。」杜封塵好笑的搖搖頭,明明她就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偏偏記憶力不太好。

  「晶圓企業的上官氏?」莫名的,這一連串名字讓她順口念了出來。

  「你也知道?」杜封塵輕笑問道。「就是那個是上官氏。」

  那就奇怪了,莊可璦眉尖始終是攏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籠上她的心頭。「封塵,我問你,那上官家的人怎麼看待蝶蘭心?」她不解望向杜封塵。

  「你問上官蘭還是蝶蘭心?」他一樣維持笑容。「雖然是同個人,但不同名卻有著不同的待遇。」

  「都問。」睜著圓亮亮的黑眸,忽地覺得這事兒,有種讓她看著懸疑片般的刺激,期待最後的答案趕快出現。

  「上官蘭最後在上官氏的族譜裡,以失蹤畫下她一生的句點,至於蝶蘭心……你應該知道,她的存在對於上流社會,是一顆完美卻又危險的炸彈,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將他們炸得面目全非,因此上官氏對她也是敬而遠之。」

  甚至他們發現蝶蘭心就是上官蘭時,就全面禁止在上官族氏裡而提到蝶蘭心,就連她的書也成了禁書,完全不敢提起這天才文藝少女,就是他們家的人。」杜封塵解釋著。

  「蝶蘭心沒那麼糟吧!」氣人,推蝶蘭心入火坑的上官氏,竟是如此狠心!莊可璦在心裡咒罵著那些有錢人。

  「她很完美,幾乎可以說是每個男人心中的女神。」杜封塵像是談論一件小事般。「只可惜她做不好完美的上官蘭,壓抑的人格讓她衍生了蝶蘭心,也讓她的一生畫下悲劇的句號。」

  「怎麼可能做得好上官蘭嘛?」莊可璦氣憤的鼓起她一張蘋果臉兒。「我想她寧可做個紅顏薄命的蝶蘭心,也不願做個沒有尊嚴的上官蘭!」

  「也許吧!」杜封塵忙著自己手邊的事。「不管是上官蘭,還是蝶蘭心,她的事已經被時間給塵封了。」

  莊可璦側著頭,若有所思的喃著。「那如果有人對蝶蘭心有興趣呢?而且又是上官家的人?」

  杜封塵似乎被她的話引起注意力。「上官寂嗎?」

  「你認識他?」莊可璦眼光對上杜封塵狹長的眸子,好奇的問道:「他到底是上官氏的什麼人啊?」

  杜封塵臉上浮起無害的笑容,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會知道他的名字是從電視上看到的。」

  「哦。」莊可璦有些失望,「我只知道他叫上官寂而已!」手肘撐在桌面上,布谷手捧著她一張小臉兒。「蝶蘭心對於上官氏來說,是個不可碰觸的禁忌,為什麼上官寂想違背上官氏中長輩的話呢?」好咕嚷著。

  杜封塵只是睨了莊可璦一恨,那該是溫柔的眸子,倏地瞇起。

  確實,上官寂對於蝶蘭心有興趣一事,讓整個上流社會的確為之一驚……

  一步一步的,當年醜聞或許又會被揭開來。

  最受傷害的人不是死去的蝶蘭心,而是那急於找出真相的人……

  「對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上流社會』的事情?」突然,話題一轉,將眼光移到他身上。

  「讓我突然想到,你的身世背景好像也是個謎……」莊可璦的好奇瞬移到杜封塵的身上。

  杜封塵只是眨眨那雙溫柔的眸子說道:「我這兒是公共場合,要怎樣的消息沒有呢?」他四兩撥千金擋去她的疑問。

  「真的嗎?」她嘟著小嘴。「你的身上好像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微一笑,杜封塵沒有回答她,「你別膛入人家的渾水。」他指指她手上的書說:「那是人家家務事。」

  「人家好奇嘛!」她嘟著小嘴道。

  「唉,何必呢!」

  真相通常都是重新被撕開的傷口,何必血淋淋再次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莊可璦吐吐舌,沒將杜封塵聽進耳裡。

  執著,是人類最可怕的信念。

  離開「冰漾」咖啡廳裡的莊可璦,腦中一直反覆著杜封塵的話,手上拿著蝶蘭心的書,現在的她,好奇的不是書本裡的東西,而是蝶蘭心與上官家的恩怨情仇了。

  真的只是為了要鞏固權貴的動機,就讓上官家的人出賣親生的女兒,讓她像一名高級妓女,輾轉於各政商人物的床上,然後好得到利益嗎?

  莊可璦抿著唇,不斷的思考這個話題。

  而且又是什麼勇氣,讓上官蘭在她三十五歲那年,出了「美麗」一書,詮釋自己的一生呢?
  唉唷,看起來有邏輯的問題,怎麼到了她的腦子,就連貫不起來呢?

  還是從書中得到消息好了,走在人行道上,她一邊看書,一邊走往回家的路上。

  又沉浸在蝶蘭心的故事之中,根本忘了自己還在路上的莊可璦,腳步雖一直往前走,可她的雙眼是盯在書本上頭。
  這根本就是一個危險動作,但她卻不當一回事。

  來到十字路口時,她該往右手方向轉,下意識準備將身子側轉時,卻有人從一旁竄了出來,重重與她撞了下。

  這時,她的書掉落在地上,她的人也坐在地上。

  雙方愣了有三秒,首先是莊可璦回過神,抬起頭來準備要先發制人。

  「你……」

  抬頭一瞧,一名男人背光面對她,雙眼一花,她用力的眨眨眼,適應光線後,才看清眼前那兩名男人。

  兩名男人,嗯哼,眼前這現金個男人倒是滿眼熟的。

  「是你?」其中一名年輕男子認出莊可璦來。「搶在我十萬元的女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張初明恨恨咬牙。

  「誰搶走你十萬元啊,白癡!」莊可璦冷冷說道,這兩個男人真沒禮貌,撞倒她這個人見人愛的淑女,沒將她扶起來就算了,還指著她的鼻子含血噴人,說搶走他十萬元。

  見到眼前的兩個男人,像兩根木頭杵在她面前動也不動,她只好自個兒拍拍屁股上的沙塵,忍氣站起來。

  心愛的書掉下去,莊可璦彎腰想撿起來,才剛碰到書皮時,同時一雙修長又好看的大手,也復上她的柔荑。

  還愣在那男人好看手背上時,她的書被搶先一步拿走。

  「喂,那是我的……」她站穩身子,眼裡霎時映入一張俊美的容顏。

  對上黑眸,莊可璦冷不防倒抽一口氣,男人森冷的眼光,瞧得她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是你?」瞇起眸子,男子低沉好聽的聲音,頓時鑽入她的耳裡,蠱惑著她的心。「這本書是你的?」雖認出她來,可他的眼光卻不是在她的臉上,而是在他手上的書本上。

  「是我的!」她哼了哼聲,不喜歡這男人霸氣的樣子,尤其他跟她說話時,竟沒看著她……
  還有這是他第二次撞倒她,竟然連個道歉都沒有,吼!氣死她了。

  「上官先生,就是這女人捷足先登買了這本書,要不然我……」張初明哇哇大叫,「我沒騙你,確實是我先發現這本書的。」由於不甘心,他主動聯絡上官寂,希望帶個消息就有好處可拿。

  上官寂從西裝口袋拿出兩張支票,一張給張初明,冷聲道:「拿了就走。」似乎是以施捨的口氣。

  張初明看了支票上的數字,正好是十萬,深怕上官寂反悔拿回,於是拿了就走。
  留下上官寂及莊可璦兩人。

  「賣給我。」手上還拿著支票,遞在她的眼前。

  莊可璦挑眉,以諷刺笑容望著他。「你以為我會接受,這種近乎施捨的交易嗎?」學著他的口吻,她的聲音一樣降到冰點。

  上官寂一愣,可隨即回過神來,嘴角有著饒有興趣的笑容,「看來我遇到對手了?」眉尖沒有半點不滿,反倒是那雙黑眸裡,有著思索的意味,「我讓你自個兒出價,不計代價。」
  莊可璦隱約感覺,自己臉部肌肉在抽動著,心裡的怒氣一點一滴升起來。「瞧你長的又不像白癡,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攏著眉,一張可愛的臉兒,轉變為夜叉的樣子。「我不想賣。」她伸手想搶回自己的書。

  無奈,男人就是比她高了足足有二十公分,身高勉強在一五五左右的莊可璦,今天出門穿著平底的涼鞋,在他的面前更是顯得嬌小,而他將手抬高,任她怎麼踮腳尖,怎麼往上跳,都沒有辦法構著。

  臭男人,沒事長那麼高幹嘛!她沒好氣的咕噥著,不放棄的用兩手勾著他的手臂,想要奪回自己的書。

  「別白費力氣了。」上官寂涼涼的說著,看著她因為忙碌而漲紅了臉頰,好心的出聲,「出個價,好商量。」

  「才不要!」莊可璦氣得吼了出來。「這本書我找了好久,再說蝶蘭心的價值在我心裡,是
  不能以錢衡量的。」

  上官寂瞇眸,根本不信她的話,因為她明知他在找尋這本書,於是曲解她話中的意思。「一百萬。」他出了價,認為這本書有這個價值。

  「瘋子。」為了一本書,他竟然出價一百萬。

  「你可以考慮十秒。」他瞇眸說著,以另一隻手擒住她的後領,將她拉離自己的身上。

  一百萬……倒是有點打動她的心了……

  不行,不行,莊可璦,你不能那麼容易就被金錢收買了,做人要有骨氣!下意識的,她搖了搖頭,不願做金錢的奴隸。

  他又誤讀為:她不滿意這個價錢。

  「一百五十萬。」臉拉一一半,這女人有些不知足。

  睜大眼,一百五十萬絕版書……她瞇著眼,誘惑不斷敲打著她堅定的心意。

  不行,不行,莊可璦你不可以這麼膚淺,不可以這麼近視短利。嘀咕幾聲後,她深呼吸一下,搖了搖頭,「我、我不賣!」哼,想要考驗她。

  「兩百萬。」他咬牙,似乎是最後一道耐性。

  兩、兩百萬……嗚嗚,好誘人的價碼。

  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上官上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三百萬,沒得喊價。」他瞪著她,這女人頭一次讓他退這麼多步。

  終於,莊可璦鬆開了他的手臂,直挺挺的站著,收起矛盾表情。抬起那認真的小臉。

  上官寂看著她眸中有著一抹堅定,認為她又要拒絕。

  「我不要支票,我要求現金轉帳……」小臉上全是認真,她很重視「誠信」兩個字。「馬上,不然拉倒。」人是現實的,她……莊可璦就是這樣的人,錢對她來說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他高估眼前的女人了。上官寂的臉上全是諷刺的笑容,人還是躲不過釣魚的誘惑。

  「可以,跟我一起到銀行,我馬上將錢轉到你的帳戶裡頭。」說完,便轉身要走。

  「等等。」她住他西裝一角。「先把書還給我。」她可不是笨蛋,在還沒有拿到錢的情況下,要是他跑了,不就是『書』財兩失?

  「交易時,我值得你信任。」他沒理她,只顧自己走。

  「哼,最好是這樣子。」她小手拉住他衣角不放,仰著小臉哼了聲。「你最好不要騙我,我可是天蠍座的,一旦記恨,到死也不會忘記的!」小嘴嘀嘀咕咕的,在他身邊像個碎嘴的麻雀。

  睨了她一眼,對於多話的女人,就是別搭理她。因此,上官寂保持自己一貫的冷漠。

  在銀行貴賓室等候的莊可璦,坐在上官寂對面的沙發,一雙烏溜溜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瞧。

  沒錯啊,他是人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可他的表現就好像一隻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連說一句話也不肯。

  是在擺架子嗎?又不像。

  他身上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板起俊顏倒是可以恫嚇一堆人。而那寒眸始終沒有任何的溫度如同零下幾百度的冰塊,似乎只消一眼,就能將人看得渾身結冰結霜,甚至讓人不斷打著冷顫。

  沒有笑顏的俊容,看起來冷漠而且……孤傲。

  卻,他的孤傲關她個屁事!莊可璦甩甩頭,認為自己把注意力放太多在他的身上了。

  他發現她的眼光,又瞧見她自個兒低頭呢喃,似乎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

  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嗎?上官寂這時將眼光放在她的臉上。

  一張看起來像蘋果般的臉兒,芙頰透著粉紅的紅暈,臉上就屬她那雙眼瞳最閃閃動人,墨如黑幕,可眼中卻有著一抹知性的慧黠,溜溜轉著,黑白分明。

  她的鼻頭帶圓,且有著紅潤潤的唇瓣,不算太厚,但看上去卻叫男人一時失了心,粉色的唇瓣就如同剛綻開的花蕾,柔軟的像是散發著甜美的香馥。

  她是長相甜美,尤其她抿嘴時,芙頰兩旁還有凹陷淺淺酒窩,相信笑起來更添幾甜美。

  莫名,他的眼光變得炙熱,在她的身上游移、打量。莊可璦意會到他的眼光,瞧他那麼大方的打量她,一時像賭氣的小孩,她不客氣的回瞪了他一眼。

  「有沒有說,你的眼光很沒有禮貌。」她嘟著那張瀲艷的唇瓣說著。

  「沒有。」他冷笑,老實說了出來。「沒有人敢像你對我這麼放肆。」狂妄的口氣,如同帝王般。

  她學他,唇瓣勾著冷冷的笑容。「那是因為你都用錢去堵住他們的嘴巴!」學他板起臉孔,不到一分鐘,她就因為臉部僵硬而放棄了。

  這男人從頭板著一張臉,臉部肌肉不會酸嗎?這時,她又多看了他一眼。

  「那為何我堵不住你的嘴?」他邪佞望著她,面對她大剌剌的眼光,他感到一絲興味。「我砸下的鈔票太少?」

  她仰高了小臉,「如果你嫌錢太多,大可以再往我身上砸哪!不要只靠一張嘴說說。」哼哼,敢跟她比口才,他差得遠呢!

  迷人的黑眸一瞇,一抹冷光迸射出來。「你……」是個耐人尋味的女人,只可惜現下的他,沒時間陪她玩。「很特別。」

  她眨眨眼,特意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你!」她一字一字說的清楚明白。這時,銀行的經理彎著腰來到上官寂的面前,「上官先生,非常謝謝你平對本銀行的照顧……」

  「不用跟我說廢話。」上官寂恢復一臉冷漠,寒眸看向銀行經理,「我所交代的事情辦好了?」

  「好了,轉帳工作已經做好了,還懇請上官先生能多多照顧敝公司……」這時經理將眼光放在莊可璦身上。「請問莊小姐是不是要在本銀行開戶呢?」頂著笑臉,經理不斷在兩之間陪笑。

  「我考慮」莊可璦眼光在上官寂的身上縈繞。

  「錢你拿到了,那麼就各不相欠了。」上官寂瘦高的身子站了起來,頭也沒回的就往外走去。

  呃……真是冷酷的男人!她皺皺鼻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帶著一張有些失望表情的莊可璦,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掉,真是塊沒救的冰山。

  她側頭,一本書換到三百萬似乎還滿有價值的,雖然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上官氏的什麼人,但她猜想也許是晶圓企業的高級主管……管他那麼多,只要她拿到錢就好了。

  可為什麼她卻覺得心裡空空的……

  比起得到那些錢,反而有一種空無感從心底漾了開來。

  那本書……比那三百萬更吸引她?!

  或許是她太愛蝶蘭心,收集那麼多本的著作,只差這一本「美麗」,而在最後時刻,到手的書就這麼飛了,真叫她心底留著疙瘩。

  蝶蘭心啊蝶蘭心,你真是魅力難擋呀!莊可璦在心裡反覆呢喃,卻喚不回失去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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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7: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她後悔了!莊可璦思及不妥,自上官寂走出貴賓室後,她遲疑一下追了出去,卻見不到那抹修長又優雅的身影,於是,她只能帶著悔恨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公寓裡頭。

  有一點不甘心,好像自己做了蠢事一般。

  回到房裡,她坐在電腦前頭,煩悶的打開電腦,回想稍早的畫面,那一張俊美邪魅的俊容還縈迴自己的腦袋裡,第一次她的腦子裡想著一個男人。

  呃……莊可璦皺著眉,從不知道自己的腦袋,也會裝下「男人」這兩個字,而且還是一名高傲冷漠的男人。

  不行,怎麼可以為一個男人失了魂!她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心疼的應該是那本書,而不是那個男人才最呀!

  深呼吸一下,她開了電腦,此時是下午五點多,突地螢幕右下角的聊天通訊軟體閃了閃,冒出「白泡泡」三個字。

  死可璦,到哪裡鬼混了?白泡泡三個字,出現在螢幕上。

  「跟鬼跑去混了啦!」莊可璦在鍵盤上迅速的打了幾個字。「美國現在不是才五點而已?你那麼早起來,不會被你老公扁哦?」

  哈哈哈,他出差了!

  原來是出差,這白泡泡才這麼有膽子熬夜到清晨。

  「好大的膽子,我要跟你老公通風報信。」

  ……你不要相害哦!白泡泡還是怕她老公的。你交稿了沒有?那個魔頭大姐竟然打了越洋電話,說我再拖稿,要直接殺來美國……嚇鼠我咧。

  「早就交稿了,哪容得拖稿。」莊可璦還嗤了一聲,那魔頭大姐可不是普通人物。

  對了,對了,台灣最近有沒有好玩的事情?我在美國吃好,睡好,無聊到快抓螞蟻交配去了……可以想像白泡泡在那頭唉聲歎氣的樣子。

  莊可璦側頭想了一下,把上官寂的事情全盤告訴好友,連同那三百萬買下本書的事情,也全數供了出來。

  此時,電話響了起來,莊可璦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可璦,你要請客。」電話那頭是白泡泡的聲音,聲音大得讓莊可璦將話筒拿離幾公分。

  「大姐,你的聲音可媲美火雞了。」莊可璦沒好氣的回答。

  「唆唷,別這樣說,我會害羞的。」白泡泡呵呵笑幾聲。「你剛說『美麗』不是蝶蘭心最後一本書嗎?我也很愛她的書,借來看看。」

  「我剛不是說我以三百萬的價錢賣掉了。」莊可璦耐著性子回答:「賣給上官寂了,我現在也在後悔了。」

  「三百萬……出手真闊。」白泡泡驚呼:「你也真沒志氣,區區三百萬就把自己的人格賣掉了。」她嗟了一聲。

  「我在電視上看過上官寂,他很帥耶!你應該要把握機會的。」

  「怎麼把握機會?」談起上官寂,她腦中又浮起他的面容。

  「問他住在哪裡、今年幾歲、身高多少、體重多重,對女朋友溫不溫柔、對女人專不專情、最重要的是有沒有錢。還缺不缺女友……這幾點啊!」白泡泡說的理所當然。

  「大姐。別把你上網把男人的招術用在我身上,好嗎?」莊可璦翻了翻白眼。

  「好唄、好唄。」白泡泡收回戲弄的語氣。「其實……我記得我上次在二手市場,有買到蝶蘭心的日記。」

  莊可璦一聽,皺眉道:「真的嗎?」

  「要找找看。」白泡泡嘿嘿一笑,「應該是有,我有翻過。」她想起來了,是有買到。

  日記,是蝶蘭心的日記!莊可璦激動的差點大叫。「泡泡,沒想到你還有有用處的一天。」

  「喂,沒禮貌。」白泡泡嬌嗔一聲。「我等等打電話給我媽,找出來再叫你過去拿。」

  「好。」莊可璦點點頭。「不過你怎麼會知道蝶蘭心這個人?」

  「她的床戲寫得棒。」白泡泡大方的說出來。「而且用詞華麗,犀利,真是極品中的極品,雖然買不到她最後一本書,不過我卻在二手市場找到她的日記……神奇耶,而且只賣我四千台幣。」

  四、四千台幣,莊可璦咋舌,但要是以她迷戀蝶蘭心的程度來說,也許她也會掏腰包買下。

  「對了。」白泡泡突然回復正經的口氣。「記得再遇到上官寂時……」

  「怎樣?」

  「把那本日記拿出來現一現,也許你和上官寂還有機會在一起……」

  「喂,大姐。」莊可璦翻了翻白眼,「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也許那日記不是真跡。」

  「應該是真的吧!」白泡泡在電話那頭聳了聳肩。「反正不管怎樣,有最新八卦要記得告訴我。」

  「好好好,八卦女王白泡泡。」莊可璦再次翻了翻白眼,「你去睡吧,小心你老公回來相勤。」

  「好吧,早安!不用送我,BYE。」白泡泡說完,電話卡地一聲掛斷了。

  留莊可璦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傻笑。

  真是天助她也,竟然平空落下一本蝶蘭心的日記,這下子……她可翻身了。

  太好了!莊可璦歡呼一聲,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把日記賣了。

  瞧不起人的上官寂,她一定要在他解開謎之前,先解開她對蝶蘭心的好奇,尤其是蝶蘭心對於上官氏族的恩怨情仇。

  真棒,她像極了懸疑小說中的偵探!嘿嘿笑了幾聲,只要她拿到那本日記,她一定要好好在上官寂面前炫耀一番。

  一定要讓他——看得到,卻吃不到!

  哼!換她拿喬。


  上官寂看完「美麗」一書,確定蝶蘭心確實是上官氏的人,裡頭官商勾結之事,全在這本書揭露出來。

  或許裡頭的政商他認不出來,因為蝶蘭心幾乎都以假名代替,唯獨上官蘭的名字卻是印成鉛字,充斥在這本書之中,他知道蝶蘭心從心底痛恨上官蘭……恨她的軟弱,恨她的求全。
  也許,蝶蘭心矛盾的恨著自己……

  蝶蘭心,上官蘭,簡單來說是同一個人,卻也硬生生扮演兩個角色,一個在悲劇裡生長,一個卻扮演著悲劇人物……

  上官寂坐在無人的辦公室裡,思忖著蝶蘭心在上官氏所扮演的角色,且上官磷對於蝶蘭心的一切,根本不願承認,甚至還害怕他挖掘出往年的秘密。

  他們在怕什麼?上官寂點了一支煙,熠熠的在黑暗中發著紅光,白霧裊裊的迷濛了他的眼前。

  在七歲前,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直到那年他剛滿七歲,被接回了上官府邸,從此便被上官磷教育成冷情殘酷,上官磷不提他身世,只是淡淡告訴他,他是上官磷在外頭的私生子,將他接回,無非是以後要接管上官氏的一切。

  上官寂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以最年輕勝利者的姿態,接掌上官氏的家族企業,打敗了其他上官氏族人。

  只是得到愈多,卻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之時,他的心裡感到一陣空虛,相信自己的身世不只是一名「私生子」如此簡單。

  私生子,上官寂嘴角有著冷漠的笑容,可一點不會對自己的出身感到鄙視,反而要感謝「私生子」這三個字束縛著他,讓他為了掙脫這低等的稱號,而努力爬上晶圓總裁的位置,掌控上官家族的所有企業。

  可他還是想知道自己在記憶之前的事情,他真的只是一名私生子而已嗎?可為何父親上官磷這麼極力反對,他探尋蝶蘭心的一切,不顧一切阻止他打聽蝶蘭心的消息,這點,讓他心生懷疑。

  蝶蘭心既為上官氏的人,那麼與他定也脫離不不了關係,只是「美麗」一書,只讓他瞭解到上官蘭與上官族人之間的恩怨,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

  瞇起眸子,將煙捻熄,他該離開公司了。

  他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要離開時,忽地,厚重的黑木門被打開,外頭是一絲昏黃的光線透進來。

  進來的不是他風情萬能種的秘書,也不是愛拍馬屁的煩人高級主管,而是……

  先是有個像做賊般的小腦袋探進來,左看右瞧,最後才將眼光落在他的臉上,丙人倏時對上了眼。

  「嗨,親愛的哥哥。」甜膩膩的聲音在偌大而空寂的辦公室傳開來。

  上官寂的額頭明顯浮起了青筋,瞇著眸,看著前頭有張蘋果臉的女孩兒,後頭還跟著一名拿著手電筒的守衛。

  「上官先生,這位小姐自稱是你的妹妹……」

  女孩兒身著一襲白色的洋裝,透過落地窗落進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那一張娃娃臉,配上嬌小的身材有種讓人錯認她是國中小女生的感覺。

  最後上官寂從她一張小臉上,看見一抹甜死人不償命的笑顏。「叔叔,謝謝你帶我找哥哥。」回頭,給那個守衛一個甜蜜的笑容。

  守衛的年紀不大,大約三十歲左右,被這清純的女孩兒一叫,耳根倏地紅起來,最後他搔了搔頭,「那、那我先去巡邏了。」他與上官寂點了點頭,再次離去。

  「嗨。」身穿白洋裝的女孩兒,睜大了她那雙黑眸,伶俐的來到他的面前,雙手撐著那光滑的桌面,小臉笑盈盈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原來你真的是晶圓企業的人?」

  「是你?」上官寂挑起劍眉,帶著幾絲興趣看著眼前的女人。「你怎麼知道這裡?」

  她哼了聲。「還不簡單,打通電話去問查號台就知道了,難怪你有跩的本錢,剛剛跟你們樓下的警衛說起你,他怕你怕得要死,好在我腦筋靈活,冒充你妹妹才混進來。」

  上官寂再次坐進舒服的皮椅中,嘴角有著興味濃厚的笑容。「女人,你很有勇氣,還敢來找我。」還冒充他的……妹妹。

  嘿咻!莊可璦不客氣提起身子,坐在他的辦公桌上頭,聳了聳肩,「有事才找你,不然你以為本小姐閒的要約你喝咖啡嗎?」她嗟了一聲,將背後的小背包拿下來。「我是跟你談一件生意的。」

  上官寂瞇眸看著嬌小的她,與剛剛那「清純」的樣子是差了一大截,這女人,比他想像中還要狡黠許多。

  「你很行,激起我的興趣。」他的聲音不慍不火,「想和我談什麼生意?」

  這女人有膽子,雖然不明白她所謂的「生意」是什麼,但她卻懂得以特別的方式再與他見面,姑且不論她有什麼目的,她確實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莊可璦從背包拿出一本書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上官先生,我想這個你應該很有興趣才對。」莊可璦聲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那是什麼?」隨便拿本書就想唬弄他嗎?

  「蝶蘭心的日記。」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而且那張冷漠的俊顏,還寫滿「她是騙子」四個字。「有沒有興趣就說一聲。」哼,要不是看在他對蝶蘭心有著過分的好奇心,她才懶得來找他。

  甚至,她也好奇眼前的男子,到底與上官氏有啥關係。

  「你隨便找本書唬弄我?」這女人是被喂出胃口?

  「你去死。」莊可璦氣得跳下桌子,不復之前那清純可愛的模樣,像極一隻發飆的小野貓,

  「你以為我是那種死要錢、不要人格的女人嗎?」

  他沒直接回答她,也沒接過她手上的日記,只淡淡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她揚起一抹笑容。「這次我也不坑你了。拿『美麗』來換這本日記,很划算嗎!」

  「你是笨蛋,還是把我笨蛋了?」上官寂坐起身子,兩腿交又疊,邪氣的臉龐上蒙了冷酷。

  「你能證明這本日記是蝶蘭心的?」

  「當然是把你當成笨蛋。」莊可璦哼哼聲,在口頭上佔他一個便宜,「如果不是真跡,我哪來的籌碼跟你談條件呢?來來來,放下你的防備,現下我們是要各取所需,用不著把我池成你的敵人。」

  她走上前,凝視他好看的黑眸,「用『美麗』換這本日記,很划算的。」可惜這雙眸子,頗勾人心魂,卻是如此冷漠毫無溫度。

  這女人真狠,之前向他拿了三百萬,此時又毫不費力的討回這本書,只是他看著她那張笑盈盈的容顏,想不出她的企圖是什麼,最後,他拉開抽屜,將本書產在她的面前。「既然你對你手上的籌碼有把握,那麼我拭目以待。」

  莊可璦接過他那本書,才將日記交給他,「給你吧!」將書本放進自己的背包後,她才看著他。「我已經將日記的內容都看過錯一遍,缺頁滿嚴重的。」

  她眨眨那雙慧黠的大眼,「不過,從其他齊全的資料看來,我想這本日記是真跡,而且日記本裡有提起,蝶蘭心有個兒子。」

  上官寂身子莫名一顫,眼光看著莊可璦。「為什麼你對蝶蘭心的事情,如此關心?」

  「因為,我好奇。」她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回答。「還有蝶蘭心確實是在上海頹廢的。」末了,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上官寂明知她笑顏沒什麼好意,但還是選擇忽略。

  「喂,別忽略我。」看出他眸中那不屑之意,她不滿的叫了出來,「我們之間的生意還沒做完。」

  他挑眉,這女人想得寸進尺,「你還想要什麼?」

  他低頭從身上摸出一把銀色鑰匙。「那日記本做得很精緻,竟然把這把小小鑰匙藏在書皮裡頭,神奇嗎!」

  「給我。」他低沉的喚著,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

  「唉唉唉,上官大爺別心急。」她退後幾步,這男人真像一頭黑豹,深怕他一時撲往她身上來,索性也不逗弄他,開口道:「這是我們今天第二筆生意。要把鑰匙給你很簡單但……」

  「你要多少錢?」他截斷她的話,從西裝內襯裡拿出一本支票薄。

  「你自己留著,我不會再踐踏自己的人格一次。」上次是被錢沖昏了頭,今非昔比了,嗟!

  「我只說一次,只要讓我參與,蝶蘭心與上官氏之間的恩怨情仇,那麼我可以幫助你。」

  「幫助我?」他冷笑一聲,笑裡充滿不予置評。

  「喂,你的笑聲很不禮貌。」她不滿的喊了聲,「要不要在你,沒有你,我也可以一個人找出這把鑰匙的秘密。」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上官寂走了出來,來到那個子極為嬌小的人兒前面,低頭看著她一張充滿自信的小臉,「只要將鑰匙交給我,我自然可以查出一切。」

  莊可璦將鑰匙往背後一藏。「看來上官先生是不想做這筆生意了。」她不怒反笑,「那麼我們就此告別了,不用送。」說完,她便轉身就走,一點留戀也沒有。

  這女人會倔強到什麼地步呢?上官寂等待她回頭。

  這男人會讓步到什麼地步呢?莊可璦等待他的叫喚。

  最後,莊可璦以為自己輸了,轉開大門手把時,後頭的男人開口了。

  「你贏了。」上官寂咬牙道。

  露齒一笑,她回頭給他一個無奈的聳肩。「是你叫住我的哦!」她身子輕盈的來到他面前。

  「很高興與你談生意。」

  「這女人笑起來如同無害的綿羊,可腦子裡卻是用不完的詭計,算她狠,這次他輸了。「你想怎麼談這筆生意。

  「談生意前,上官先生最好先記起我的名字,我叫——莊可璦。」她有禮貌的朝他點點頭,

  「我想,我們會有一段時間在一起。」

  哈哈,冒險即將開始了!

  看著她那單純的笑容,他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這女人,到底想要怎樣?頭一次,上官寂被女人牽著走。

  確實,上官寂是被莊可璦牽著走。

  拋開他的職務,他莫名的被莊可璦帶往上海的旅途中。

  手上拿著上海旅遊自助書的莊可璦,根本沒在意一旁男人的鐵青表情,只是自肆自的看著介紹上海的旅遊書。

  「我不懂你的安排。」上官寂那高大的身子,坐在經濟艙的座位上,顯得有一些不舒服。

  「小事,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親自飛往上海?」

  莊可璦睨了他一眼,啜一口果汁,「我說過要親自參與,不自己去解開謎底,那多無聊,多無趣,多沒有驚喜。」

  「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閒嗎?」他咬牙說著。

  「很抱歉,我並不閒。」四兩撥千斤,她以輕鬆的口氣回答他。「還有,別以為你的凶可以收買任何人,這世界不是只有你有錢而已。」死男人,只會拿錢砸死人,怎麼不砸砸他自己看看是怎樣的感覺。

  上官寂突然覺得,自己和莊可璦非常難溝通,瞇著眸盯著她的小臉瞧。

  她不美,甚至他瞧她一眼後,絕不想再瞧第二眼,可如果她展開笑顏,情況又不同。
  那一種甜膩又單純的笑容,撇開她的狡黠不說,很多人會以為她是個清純又好欺負的女孩兒,實際上,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可那張娃娃臉欺騙不少的人。

  「你這只是多此一舉。」他不能理解莊可璦的想法,為何得親自到達上海探查一切。

  「我高興。」她又是一個任性的答案,「再說我老早就好想到上海去一趟。」

  她嘿嘿的笑了出聲,「不把握機會太可惜了。」有人肯當冤大頭,怎可以不多加利用。

  那冤大頭就是上官寂。兩人達成協議時,莊可璦反將他一軍,由於她要全程參與解謎,於是他這個「業主」必須提供無限期的費用,直到找真相為止,而且鑰匙被她握住,上官寂無可奈何,不答應也得硬著頭皮點頭。

  說來說去,最受惠的人是莊可璦,她撈到了一個「金主」,而且這金主長得倒還挺帥的,還當起她的伴遊來了,哦哦,說來說去,她一點也沒吃虧。

  心情好得很,莊可璦小聲哼著歌。

  上官寂最後無話可說,只得拿起一旁的經濟報閱讀著。

  偷偷瞟了無言的上官寂一眼,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其實這男人也沒難相處到什麼地步,只是耍冷一些,其實還算是個「好人」吧。

  應該是吧!她聳聳肩,反正她繼續裝賴皮,他怎麼冷酷無情也沒關係,鑰匙在她身上,也如同關鍵在她身上。

  她要是三長兩短,他的答案也就不保。

  各取所需,安心啦!

  這趟上海行肯定會很有趣,而且還提供她往後寫作的題材,何樂而不為呢?

  身旁的男人又不安的一動,一八0身體窩在小小的位置是很痛苦。

  最後,他低吼一聲:「我痛恨經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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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7: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從香港轉機到上海虹橋機場後,上官寂高大的身子簡直就像是活受罪,好不容易下了飛機,他迫不及待的伸展四肢。

  莊可璦是第一次到中國大陸旅行,於是她請了大陸的旅行社接洽一名導遊,剛出了海關,便有一名身著套裝的女子,與身旁的男子拿著一個誇張的牌子,上頭大大的寫著「莊小姐」、「上官先生」這幾個字。

  莊可璦看到時,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不敢相信這兩位大陸同志如此的熱情,寫上那誇張的告示,讓她實在不想靠近他們兩人。

  就連上官寂也是緊皺著眉頭,最後低聲問:「別告訴我,那兩個白癡是你找來的。」他對自己名字被寫在花式的告示牌上,感到非常頭痛。

  莊可璦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愛嗎?」她眨了眨被告示晃到花掉的水眸,最後鼓起勇氣走向他們。

  「請問是莊小姐及上官先生嗎?」身著套裝的女子走上前,一臉笑呵呵的看著他們,接著有禮的朝他們九十度的鞠躬,「我們是『熊蓋軟』旅行社的導遊,我叫方風箏。」方風箏說了一口流利的國語,那清麗的臉上有著笑容。

  「我叫廣大街。」另一名助理,也憨憨的笑著。

  莊可璦噗哧一笑。「女的叫放風箏,男的叫逛大街,要是男的牽女的手,不就是逛大街,放風箏嗎?」大陸同志取名字,真是取得好有創意。

  上官寂不瞭解莊可璦的幽默,只是覺得眼前的告示牌非常礙眼。「能不能把你們手上的告示牌拿掉?」活像是出殯的花圈,只差沒貼上他的相片。

  這是方風箏見到上官寂那張完美而有魄力的俊臉時,眼睛霎時一亮,咧開了她鮮紅的唇瓣。

  「好的,上官先生。」她拿下告示牌,接著便朝上官寂放著那無限魅力的電波。「請問上官先生要在上海待幾天呢?」

  莊可璦站在一旁,看著那女導遊不斷對上官寂拚命示好,雖然也有些不滿,但一旁憨厚的廣大街卻幫她提起行李,朝她直直一笑。

  「可璦小姐,請往這兒走,我們備有專車,來接你們去酒店。」廣大街領她先走,外頭確實有一輛黑色轎車等著他們。

  莊可璦坐在後座,在上官寂那高大的身子也擠進轎車時,卻見那導遊小姐也想坐在上官寂旁邊,最後莊可璦忍無可忍了。

  「方小姐。」莊可璦冷冷開口:「請問你真是『熊蓋軟』旅行社派來的嗎?」

  「是的,莊小姐有什麼疑問嗎?」方風箏露齒一笑。

  「那就對了,」莊可璦甜甜朝她一笑。「我請的是導遊,可不是伴遊女郎。」

  她笑得無邪,可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氣的牙癢癢。「請你坐前面。」

  方風箏倒抽一口氣,最後只好訕訕地下車去,關上後車門,坐到前座。

  廣大街不敢吭一聲氣,只得開車前往預定的酒店。

  此時,上官寂打量莊可璦一臉笑盈盈的表情,卻發現她那雙水眸異常的冷漠,這勾起他的興趣了。

  這女人,變臉的速度比他想像中還要快,而且她的情緒表裡不一,明明眸子裡有兩簇怒火快冒出來了,可相對的,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愈揚愈大。

  「莊小姐及上官先生是蜜月旅行嗎?」方風箏回頭笑問著,可眼裡還是只有上官寂一人。

  莊可璦看了上官寂一眼,嬌小的身子突然靠上上官寂的手臂。「看不出來我們是夫妻嗎?」她嘟著小嘴,不滿的說著。

  方風箏一愣,眨了眨眼後,才尷尬一笑,「確實是看不出來,莊小姐好像我家那發育不良的妹妹。與上官先生站在一起,活像是父女。」

  暗諷她發育不良?那三十四C的完美胸部,竟然還嫌她發育不良。

  「唔……」她蹙著眉,直盯著上官寂瞧著。「老公,都怪人家一張娃娃臉,瞧你都被說老了,老到可以當我的爸爸呢!」

  真是罵人不帶髒字,連帶上官寂一併被拖下去罵老了。

  他挑眉不語,還想看看她能在口頭上佔到什麼便宜。

  「我、我可沒這麼說呢!」方風箏咬了舌,又轉了話鋒。「其實我覺得上官先生是人中之龍,氣魄非常,在台灣應該是做大生意的人吧!」

  「老公,人家說你長得像台灣的呆胞啦!」莊可璦毫不客氣將大陸稱台灣人的詞兒拿出來用。「瞧你身上的銅臭味太重,看起來還真像呆胞耶!」

  呆胞?上官寂依然是挑高好看的墨眉,眸中有著濃厚打量的意味,這莊可璦看來不好欺負。

  「嫌我太有錢了?」想玩?可以,他陪她玩,「可我都是為了你。」末了,他扯起好看又惑人的笑容,修條的食指勾起她下顎。「親愛的老婆,你可知道我為了你,花了多少時間才染上這一身銅臭味。」食指順勢撫過她白嫩的臉頰。

  頭一次,他觸到一張沒有搽上任何人工添加物的粉嫩秀龐,柔柔的,如水般嫩的小臉。

  她掩下長睫,這死男人也配合太好了吧!吃起她的豆腐來了。「老公,其實不管你『臭』,我都會愛你的。」笑容漾得好甜蜜,真像一名沉浸在愛情的小女人。

  「謝謝你疼愛為夫。」最後,他扳住她的身子,硬是與他對上眸子,接著,他以薄唇掠取了她嬌嫩的粉唇。

  沒想過他會來這招的莊可璦,只是瞠大眼看著他放大的俊顏,最後,她悄悄的掄起粉拳,想要送他一記「黑輪」嘗嘗。

  上官寂不是簡單的人物,還未完全侵掠她的唇舌,他迅速離開她的唇瓣,另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笑貌得極為溫柔,「我們可是一對感情好的夫妻,這樣的動作可能稍微『火熱』一點。」看清她想揍人的動作,他只是見招拆招。

  莊可璦瞄了方風箏一眼,瞧她看得傻眼,可雙手全被箍制住的她,最後心不甘,咬了咬唇瓣後,竟然自動復上他的薄唇。

  好啊,他喜歡親她嘛,讓他親個夠!莊可璦豁出去了,反正初吻都沒了,怕啥啊!再怕下去就不像莊可璦了。

  先是一驚她的動作,最後她那不聽話的小嘴不斷啃嚙他的薄唇,一口、一口咬著,最後有血絲混在兩人的口裡,而他也順利的捕捉到她那靈活的小舌。

  末了,她痛苦的逼自己抽離你的唇瓣,只見他一張薄唇鮮艷異常,詭異的魅惑著她的眼。莊可璦暫時失了魂,臉兒不知不覺燒紅了起來。

  上官寂瞇眸,沒有擦拭唇上的鮮血,只是以舌尖舔舐唇瓣,那雙細眸深深盯住她的小臉瞧,莫名的,他嘴角勾起了邪佞的笑容。

  「上、上官先生,你、你流血了。」方風箏顫抖的說著。

  「沒關係,」他不怒反笑,「我的小妻子特愛這種方式。」他故意將莊可璦拉住懷裡,以下巴抵住她的頭頂。

  小臉撲往他的懷裡,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襲來,不讓她討厭,反而有一種怡人的氣味,而且還帶著陽剛的味道,甚至還讓她覺得,他的胸懷其實很溫暖。

  最後,方風箏不願再見到這對小夫妻的恩愛,只得氣呼呼坐在前座,雙眼瞪著前方。

  看著一動也不敢動,如同化石的莊可璦,他才開口:「原來,你這麼甜……」

  她身子一僵,不敢出聲。

  「會讓我想一嘗再嘗。」他輕聲笑著。「親愛的。」

  莊可璦暗自叫苦,卻被他雙手箝制緊,不能自由活動。

  現下,她知道「自討苦吃」的下場了。

  自討苦吃的下場還不算嚴重,可憐的是,她竟然「玩火自焚」了。

  盯著那門上的號碼,莊可璦嚥了口沫,最後又退一步,直到撞上一堵肉牆,她只好皺著眉往前進,可卻沒有勇氣打開房門。

  後頭的男人站了好一下子,看著她來來回回的腳步,最後大手攬住她腰際,一手抱著她,一手打開了門把,將她帶進套房裡頭。

  嗚嗚……她不要啊!莊可璦被上官寂攔腰抱起,帶進那寬敞的蜜月套房裡。

  都怪她,跟那放風箏的女人,逞什麼口舌之快,結果讓自己吃虧失去初吻就算了,還臨時換了蜜月套房。天啊,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不喜歡我們的『蜜月套房』?」上官寂冷笑,低頭看著她。「這不是你冀望的,親愛的?」

  瞇起眸,望而卻步可璦退離他好幾步。「我、我警告你,少用那噁心的語氣叫我,我只是不想丟台灣人的面子而已。你別得意忘形了。」她仰著小臉,傲氣滿滿的警告著。

  「你很甜。」上官寂是故意的,好整以暇的坐在水床上,盯著她的表情。

  臉頰不爭氣的紅起來,咬咬唇瓣,她氣呼呼的在原地跺著腳。「姓上官的,你別得寸進尺,
  你快去再另訂一間房間,反正你有錢到八輩子都花不完,多個房間,多點個人自由。」

  上官寂冷哼一聲。「我就想跟你擠同一間,不成嗎?」他如同黑豹般的悠閒,霸氣的不肯挪動身子。

  「不要。」她鼓起臉頰。「我們約定過的……」

  「我可沒答應,」他笑,笑得極為險惡,「我只答應陪你來上海,其他的,我可沒多答應。」

  「你……」她生氣的插著腰。「上官寂,你像極了無賴。」

  「謝謝你的誇獎。」他看了她一眼,這女人氣焰太盛,總把男人當笨蛋,他倒要看看,他上官寂上會收拾不了這只火爆的小蠍子,「上海之行,我想我有的是時間瞭解你。」

  「被你瞭解沒啥好光榮的。」望而卻步可璦抬高了下巴。「滾滾滾——滾啦!」她手指門口,小臉全漲紅了。

  忽地,她的身子被人一拉,速度快得讓她眨了眼後,便陷在柔軟的水床之中,而身子上他正壓著她的四肢。

  一時之間,熱氣包裹她的全身,在他的身下,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的纖弱不堪,只要他一出手,很有可能把她頸子捻斷。

  她不敢出聲,因為她瞧見他的大手正移向她的頸子,大手輕易箍住了她纖細的頸子,只消一用力就可以折斷。所以不敢惹怒他,只抽著冷氣。

  他瞇眸,瞧她乖職一隻綿羊的樣子,嘴角扯了一絲微笑,最後他俯下俊顏,薄唇在她頸間游移,摩擦她粉嫩的肌膚。

  她的一切,莫名的吸引著他。

  可莊可璦卻不要在這情況下,失身於一名她完全不懂的男人,最後只得微弱的出聲:「不、不要……」她喘息著,帶著一絲懇求。

  最後,他的唇由她的頸邊而上,熱氣拂過臉頰,將她呵出了紅暈來,接著唇瓣咬住她白嫩的耳垂,豐潤的讓他探也舌尖輕舔著。

  她身上有一種香甜的味道,讓他真的想一嘗再嘗……

  「嗯……」她不舒服的嚀了出聲,他的舌頭濕舔著她的耳朵,雖不喜歡,可也的身子卻背離了想法,似乎力氣被抽離了,只能完全任由他捉弄。

  那嚶嚀聲如同催情劑,他的大手復上她胸前的渾圓。

  大手一觸到她的胸部,才知道她胸前原來是這麼「有料」,雖然隔著布料,可卻能感受到那軟綿綿的觸感,一捏,似乎像水做成的柔綿。

  「喂,你、你別太過分哦!」她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羞愧得滿臉通紅。

  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慾,一點都不陌生的上官寂,知道該如何挑起一個女人的情慾,尤其是現下無人的房間,而且手握她軟綿的胸部,易勾起對她的情慾。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先有反應,大手準備解開她的上衣同時,突然門鈴一響,打斷了他的好事。上官寂皺眉暗咒一聲,大手捨不得放開那柔軟的胸脯,黑髮微亂的起身開門,只見門口站著服務生,推著小餐車前來。

  「上官先生,晚餐為你送來了。」服務生專業的說著。

  塞給小費後,擾人好事的服務生也離去了,而床上的人兒卻縮到一角,不知從哪變來的水果刀,正緊緊的被莊可璦握住。

  上官寂眸子半掩,出現興趣濃厚的意味,「你想幹嘛?」想殺他?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就……」她退後,恐嚇的揮著水果刀,卻恫嚇不了他腳步的前進。

  「就怎樣?」俊顏上有著邪惡的笑容,「你有膽玩,就要有膽子接受後果。」最後,他爬上了水床,床上的波動更大了。

  莊可璦眼一閉,在自己的前面亂揮,她想,他會閃的。

  只是,她猜錯了,她感覺刀子劃破東西的感覺……

  倏地睜開眼睛,她看見上官寂的手背被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他沒說什麼,表情也沒變,依然是掛著一張笑顏,可他卻以舌舐著傷口,鮮血不斷溢出,傷口似乎滿深的。

  「對、對不起。」她皺眉,不是故意傷害他的。

  他看著她,沒說什麼,只是舔著傷口,如同一隻受傷的黑豹,可雙眼卻犀利的不放過她的動作。

  見她跳下水床,以為她要奪門而出,卻沒想到她是跑進浴室,接著拿出一條浸水的濕手巾出來,覆蓋他的傷口,替他止住了血。

  「酒、酒精可以殺菌……」她抓他沒受傷的另一手,按著受傷的左手後,在小餐車上打到一瓶香檳。

  她忙亂的打了開來,接著跳上床幫他處理傷口。

  「我、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反正酒精可以殺菌……」她喃喃著,小手忙著幫他止血。

  「都是你啦,你要是別亂來,我就不會這會做!」眼裡有霧氣,可卻不敢太用力眨眼,怕會眨下水滴。「對不起……」

  原來,她根本就是怕壞人,欺善怕惡的女人。

  「呃……」她皺著眉看著他大笑的樣子,「你有病啊!」沒好氣的罵他一句。

  上官寂不顧手上的傷口,大手不客氣的往她鼻頭一捏,「女人,還是需要一點教訓的。」

  「咧!」她吐吐粉舌,拍掉他的手。「我想跟你計較,不過我醜話說在先,只要你再敢碰我一直,我就把你的男性自尊剁下餵狗……」抬眸,看他不以為的表情,她以認真堅定的雙眸回看著他。

  「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惹惱了天蠍座,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他唇一笑,又將她一拉,吻上她的唇。

  末了,雙唇離開後,莊可璦想也不想就想揮他一拳。

  卻見他一派輕鬆,坐在水床上,好看的唇,緩緩吐出「跟你要點醫藥費也不可以嗎?」她雙肩垂下——

  這一局,莊可璦,敗,上官寂,勝。


  「滾啦!」莊可璦霸道的抱著棉被,一臉受困的踹了踹上官寂。

  「一起唾。」上官寂也態度強硬的拉過她懷裡的棉被。

  「你去撞牆比較快啦!」她推了推他,「叫你去訂別間房間你不要,現下你又要來跟我搶床,你變態啊!」她氣呼和善的罵著。「滾啦,卻睡下面的沙發。」

  他睨了她一眼,「不想。」如同八風吹不動的泰山,他直接躺在床上。

  看他無賴的躺下來,又厚顏無恥拖去她的棉被,安穩的沉入夢鄉裡頭。

  吼!氣死她了。瞪著他的睡相,又推了推他,「睡過去一點啦,豬!」

  最後,房裡歸於平靜,莊可璦終於熄了燈躺了下來。

  第一天出國,哪兒也沒去,卻累得讓她睜不開眼睛。就算連趕三天的稿子,也沒有今天的累……

  身旁那臭男人還睡得下……那她不管了,她要睡了!水漾的大眸閉上,安穩的讓自己沉入夢鄉裡頭,坐了一天的飛機及車子,她已經累得無法動彈,再加上這男人城府極深,根本搞不懂他想幹什麼,攻防點玩累了,她決定舉白旗休戰——睡覺。

  只是,黑夜裡驀地睜開一雙黑眸,聽著她安穩的呼吸,不到十幾分鐘,便又聽到規律呼聲。

  細細的,不像是打雷,反而像貓兒般的呼嚕呼嚕聲,聽久了,其實很可愛。

  可璦……她的名字,上官寂輕輕挪動身子,透過微弱的光,看著她的睡龐,如同小孩兒般的天真。

  如果她不這麼張牙舞爪的,其實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上官寂揚了一抹笑容,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

  她像蜜糖一樣,一嘗,叫人欲罷不能。

  抱著她,軟軟的,如同抱團棉花一樣,很舒服。

  逐漸的上官寂也閉上雙眼,這是第一次,他可以這麼快的入睡……

  懷裡的人兒被緊緊抱著,雖然不安的動了一下,可還是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平靜無波的熟睡著。

  末了,水床上的兩人,以熟睡為干戈畫下句點。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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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8: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好、好重,莊可璦閉緊雙眼,感覺有個頗重的物品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被鬼壓床了嗎?

  迷迷糊糊之間,她只聽見耳旁有人呼吸的聲音,最後她猛然的睜開雙眼,先是兩眼望著那暈黃的天花板,最後看看喘不過氣的胸口,赫然發現有一隻大手覆在她柔軟的渾圓,一張放大的俊顏正埋在她的頸邊,呵著她的頸子,有些癢。

  看清那張俊顏,她嫌惡的撇了撇嘴,是那無賴的上官寂,昨晚執意和她睡同張床的男人。
  瞧他倒是舒服的把她當成抱枕,可她卻在又悶又熱的情況下醒來,她瞇著眸,看了埋在她頸窩的俊顏,正想一巴掌賞過去,可卻被他的俊顏給吸引住了。

  鬈密的長睫,高挺的鼻子,俊美的容顏,該是一張讓女人垂涎的睡龐,在她眼裡看來,卻與那惡魔撒旦是畫上等號。

  這男人的外表一定讓女人非常的傾慕,甚至連她的眼光也多留戀了一下,只是想起他的身份,莊可璦警告自己,千萬別對這樣的男人動了心,放了情。

  可不管他再如何邪佞,此時他的睡龐卻是如此的……天真。
  .
  沒錯,就是天真!側頭欣賞他的睡相,他的眼、鼻、嘴無一處不是完美,要不是他是上官寂,那麼她會以為他是自己筆下完美的男主角,超越了現實,出現在她的眼前。

  唉,果然人無完美。她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可她這個小動作卻這麼喚醒了睡夢中的撒旦,黑眸睜了開來,便見到一張小臉失望的歎了口氣,他大手箍緊她的腰際,薄唇滑過她的臉頰,乘機輕薄了她。

  臉頰被重重一吻,莊可璦幾乎是整個身子都彈跳起來,可惜她嬌小的身子卻被他強壓住。
  他邪笑,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打算。

  「滾開!」她扭著身子,不滿的叫了出來。「你敢對我怎樣,我就不客氣的的把你身上犯賤的『男性驕傲』剁下來餵狗!」她氣呼呼的大叫著,四肢不斷的擺動掙扎著。

  最後,黑眸對上她一雙水眸,「你再亂動下去,難保我不會強要你。」他聲音有些暗啞,面對她這樣挑撥,腹中確實有一把火正狂妄的燒著。

  這樣的刺激確實是太大了,莊可璦一聽之後。就算如何的不適應,不習慣,她也不敢隨便動一下。

  「那你能不能離開我身上?」被他這樣子擁著,悶也她一臉的紅潮。

  上官寂因為忍耐而悶出一身汗來,索性翻身下床,這樣的挑逗不成,倒霉的反倒是他自己,看得到,吃不到,讓他腹中的那把火消不去,被自己弄得狂熾燒著。

  下了床,他裸著上半身,直接走進浴室淋浴。

  莊可璦坐起來,雙頰是紅臊的,最後她甩甩頭,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於是下了水床,將窗簾拉開來,那刺眼的陽光落進來,今日陽光普照,是一個出遊的好日子。

  心情瞬時好了許多,只是腦袋偶爾還是會出現上官寂的影像,擾得她春波蕩漾,一點也平息不下來。

  不行再想了,上官寂這男人不是她惹得起,而且,而且她也不想去招惹男人,這般的警戒自己,在心裡默念自己要把持的住。

  十來分鐘後,上官寂走出浴室,看到莊可璦仰著小巧的下巴,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落地窗外景色,那張無瑕娃娃臉確實是撼動了他的心。

  她雖然長相甜美,可卻是表裡不一的女人,平時雖讓他氣的牙癢癢的,但卻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的行為與言語動作之間,給了最大的容忍。

  如貓般躡足無聲走到她的身後,那雙大手就是不由自主攬住她的腰際,俊顏埋進她的頸間,嗅著她身上散發著一種他從未聞過的香甜氣息。

  莊可璦被人一抱,回過頭來又看見一張無害的俊顏。

  氣死她了,他怎麼這麼愛對她動手動腳的,要不是看著他是金主的分上,她早就拿刀砍死他了……

  只是說真格的,每次被他一擁,她的身上就像是被溫暖的火爐抱著,而且他還散發著一種男人的魅力,說實在的,她還滿愛他堅硬卻溫暖的胸膛。

  一股男人的氣息依然縈迴在她的身上,最後她逼自己清醒,再這麼沈淪下去,難保有一天真的被這隻大野狼吃干抹淨。

  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咬咬牙,用力鑽出他的懷裡,很少有這樣真性子的人兒。

  「我去刷牙洗臉,」不想再與他一起什麼衝突,每次慘遭敗北的她,只得抬起小足往浴室裡走。

  上官瞎笑了幾聲,他開始不急著結束這趟旅程了。反正只要有這莊可璦在,他想,這次的上海行他會收穫良多。


  哇啊,空氣真好!

  吃完早飯、走出飯店的莊可璦及上官寂,由導遊方風箏,廣大街帶領,來到了上海市最大的綠地廣場——人民廣場。

  廣場中央圍繞著各式顏色的花朵,結地點綴著廣場四周,而圓形噴泉的建築就在中央,白浪浪的泉水往上直衝著。

  真是神奇而壯觀。莊可璦眨眨眼,看著眼前的噴泉,那水漬自空中灑落下來,有一點清涼。
  興奮、興奮、好興奮!莊可璦拿起相機準備拍照,可是焦距一調好時,卻發現一男一女走到她的面前。

  「真是一對狗……」不對,她是淑女,不可以用這麼強烈的詞,況且她還是一名有文藝氣息的美少女,說話要優雅一點。

  「真是一對姦夫……」呃,她怎麼一開口,又是這種難聽的詞呢?拿下相機,以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瞪著這對男女。

  莊可璦興奮的小臉瞬時拉了下來,看著方風箏厚顏無恥的纏著上官寂,而且還比昨天更誇張,不但畫了濃妝,甚至還穿了無袖V字領的小可愛,擠出了完美的乳溝曲線,故意靠在他的手臂上。

  幹嘛啊,那放風箏的女人,把自己搞得像伴遊女郎,最後,還瞧見方風箏以勝利者的姿勢,朝她揚起一抹笑容。

  跟她嗆聲?莊可璦唇角抽搐一下,額上冒出青筋,竟然敢跟她挑釁?!很好,很好,井水竟然犯到河水這邊來了。

  「老公,你好壞哦!」莊可璦嘟著一張不滿的小嘴,佯裝不知小女人般可憐,上前往上官寂的腰際間狠狠一掐,「和導遊小姐那麼要好,當人家不在啊!」水眸看向方風箏,給她一個甜美的笑臉。「還是方小姐瞎了眼,當我是隱形人呢?」

  被掐一把,可上官寂還是面不改色,依然沉默著一抹淡笑。

  而上官寂雖被方風箏纏煩了,可現下卻看到莊可璦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他耐著性子讓方風箏纏擾下去,只為看看莊可璦會有什麼反應。

  方風箏哼了哼聲,不過還是佯裝和氣回了一句,「莊小姐,我只是在為上官先生介紹人民廣場的風景而已,別以為我有特別的企圖。」不以為意的回答,但也不敢大聲回著莊可璦,深怕自己丟了工作。

  「只是需要介紹到……將自己那兩顆木瓜擱在我老公的臂上嗎?」莊可璦不客氣的刺了回去,「方小姐,我說過我需一名導遊,而不是一個伴遊女郎,麻煩請別對我老公出手好嗎?」

  方風箏氣得牙癢癢的,更甚者,她竟然將上官寂給拉走開,留下一個人看著他們的背影。

  「你在吃醋?」上官寂將這一切落在眼裡,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解釋她的行為,聞後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她所做的一切。

  莊可璦睨了他一眼,不想多做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是吃醋嗎?不,她絕不會承認的。

  況且,她不可能讓自己淪陷……

  「不說話,那我當你是默認了。」他的大手自然擺在她的腰際,「承認愛上我了?」

  「去你的才愛上你。」壓低聲音,她瞪了他一眼,「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只是看不慣你們一直在我面前晃著,把肉麻當有趣,噁心死了!」

  「那你是不是也想嘗下肉麻的滋味?」不容她開口拒絕,他扳過她的身子,抬高她的下巴,一張薄唇便又覆了上去。

  他、他又該死的吻了她!又氣又急之間,一巴掌又要往他臉上賞去,好在上官寂的反應極快,離開她的唇瓣,整個人往後退一步,讓她的手落了空,而她的身子也因為手揮出去太用力,差點讓自己跌倒在地上。

  從背後攬住了她,他低聲在她的耳旁笑語著,「親愛的老婆,為夫只是想要你甜美的唇瓣,這麼的激動,要是傷了你的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這……這偽善的大惡魔!她氣呼呼喘著氣,最後身子卻被他擁住,親密的真如同一對蜜月中的儷人。

  「我想,你真的勾起我對你的興趣了。」他低沉迷人的聲音,像是在勾著她的心魂。

  猛然抬頭,皺眉看著他的表情,又是一副帶著無比深沉的樣子。「你……我不懂你的話。」為什麼他的話,讓她的心跳漏跳好幾拍呢?

  她真的不懂嗎?他頗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也許,你多看看我的表現,就知道我話中的意思了,」在她的額上一吻,代表烙下的誓言。

  她愣了愣,小手摸了摸被他吻過的額際,像是被熱鐵烙印一般,也點燃了她臉頰上的紅暈,眼裡真的有不確定的眸光……

  而且,她的眼光再也離不開他身上,不斷追逐。

  玩歸玩,莊可璦倒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蝶蘭心在日記上走過的每個地方,她都依序找著,只為找出那銀鑰匙的作用。

  正往上海知名酒樓的車程上,上官寂坐在莊可璦的身旁,瞧著她認真盯著那鑰匙的表情,開口道:「你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真能查出這把鑰匙的作用嗎?」

  莊可璦看了他一眼,悶聲道:「我已經盡量依循蝶蘭心的腳步了,少囉味。」她不滿的回瞪著他。

  他呵呵的笑著,不以為意。

  自他跟她來上海時,就已經知道她的個性,早在上海安排要人查明蝶蘭心的一切,要不是她身上帶著關鍵的鑰匙,他大可不必來上海。

  收起鑰匙,莊可璦看了看車外的風景,「我們再來要去哪裡?」

  「咱們現在正往上海最有名的『綠波廊酒樓』,已經為你們訂了位置。」廣大街露齒笑著。

  「那兒的酒樓可是有外國元首級貴賓,及數千中外名流親臨過,而且外頭可飛簷翹角、青瓦赤欄的建築,裡頭是古樸典雅、雕鏤花窗,保證你們會愛極了。」

  提到酒樓,莊可璦的精神可來了。「大街,那兒的東西好吃嗎?」

  「好吃得很,而且將上海菜做得淋漓盡致,把咱們上海的風味都做也來了。」

  廣大街為上海人,有著上海男人的淳樸及厚實,「如那八寶鴨,鍋燒河鰻,乳汁扣肉,圈子草頭……」

  莊可璦嚥了口沫,「聽起來好好吃,」她不知不覺抓著上官寂的手。「聽了肚子好餓。」

  上官寂揚起笑,將嬌小的她納入懷裡,「乖,等一等就有得吃了。」

  她點點頭,耐著性子等。

  只是坐在前方的方風箏不以為意的冷哼著。「女人不要只懂吃,充實內在比較重要。」

  莊可璦挑了挑眉,這女人又和她扛上了。「還好,至少我的內在還滿有料的,不像有些人沒內在,也沒腦子,只會在男人的身上打主意,嘖嘖,難怪有人還嫁不出去。」

  廣大街忍不住噗笑一聲,「小箏,這裡只有你沒嫁……」

  「閉嘴,死呆頭。」方風箏聲音拔尖的叫著,「開你的車。」

  車內氣氛鬧哄哄的,持續到車子駛到「綠波廊酒樓」,等大家都下了車,由於方風箏及廣大街是當地的導遊,而綠波廊酒樓又屬於高級餐館,旅行社為了簡省人事費用,因此並不多付導遊上高級餐館的費用。於是他們不能進去。

  雖然莊可璦對方風箏是挺感冒的,不過這幾天的上海行,他們兩個導遊還是很盡責的為他們介紹上海風情,於是堅持請他們吃飯,索性四人一起進了那富麗堂皇卻古香古色的酒樓裡。
  侍者帶他們到了三樓的「波碧潭」,雕樑畫棟,朱欄花窗的,如同享受至極的皇宮,讓莊可璦歎為觀止。

  中國的建築真是一刀一刀刻出來。失神的看著周圍的擺設,最後坐在她對面的廣大街,開始為她解說綠波廊的由來。

  直到回神時,桌上已經擺滿了許多的菜餚,肚子已在唱空城計的莊可璦,卻不知從何下手。雙眼溜了許久,她的手就是不知道該挾哪一樣菜。

  上官寂見她猶豫不快,為她挾了冷盤的菜,接著再夾一道又一道的點心。「你可以每一樣都嘗,不夠再叫,只盯著,這樣是填不飽你的肚子的。」

  莊可璦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方風箏雖頭一次進到這麼好的餐廳,又吃到美味的菜,可她的心卻透著酸澀,看著上官寂為莊可璦服務的樣子,心裡充滿了嫉妒。

  她的長相不輸給任何女人,可她卻沒有別的女人那麼幸運,能找到可以倚靠一生的男人……
  嫉妒,她嫉妒莊可璦!

  至於此時莊可璦正滿足的吃著,一邊聽著廣大街介紹上海的歷史,以及明天早上的行程。

  上官寂則是看著身旁人兒,瞧她吃得眉開眼笑的,有時還露出滿足的表情,教他多看了幾眼。

  在其他不知情的人們眼裡來看,他與她愈來愈像一對剛結婚的小夫妻。

  上官寂瞇眸一想,或許與她結婚,以後的日子也不錯……他冷笑一下,竟然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女人,在他的眼裡看來都是一個樣子,自私,眼光淺短,敗金……可為何,這個莊可璦給他的印象,卻逐漸改變他對女人的偏見?!

  還是只有莊可璦是特別的?上官寂看著她天真的表情,一時迷惘的思忖著。


  晚上近十一點才回到飯店的莊可璦,一躺到床上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好累。」她喘著氣,躺直身子。

  上官寂只是笑看她一眼,接著自行走進浴室淋浴,衝去身上一身的沙塵。

  等他出來時,見到床上正躺著一名打著呼的女人,睡得不省人事。

  上官寂同樣裸著上半身,只是這次他圍了一條浴巾,那濃密的黑髮上還滴著水珠,自他額上滑下來,性感的程度足以迷死任何一個女人。

  勾起笑容,他坐在床邊,看著身子窩成一團的莊可璦,瞧她香甜睡相,小手還緊抓著棉被的一角,令人垂涎的唇瓣微微張著。

  大手滑過她的臉頰,俯身低頭採擷她的香唇,舌尖沒入她的口裡,挑弄她齒舌之間,而手掌則不規矩的探進她的衣物內。

  不能怪他乘人之危,誰要她太無防心的勾引著他。

  好在,莊可璦感覺有東西鑽進她的衣物內,一時覺得不適睜開眼,最後,一張邪魅的叫人失神的俊顏,映入她的眼裡。

  「啪」一聲,打斷所有的動作。

  上官寂沒預料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的激動,愣了下,卻未滅笑容:「火爆的小野貓。」

  「去死!」莊可璦伸起小腳踢著他,「你這變態,敢偷襲我。」

  他抓住她的蓮足,大手順著腳踝而上。「別太激動,我會以為你在配合我。」

  「去你的。」她又氣又羞,拿起枕頭往他身上丟。「滾啦,今晚休想再和我睡同張床,再去訂一間房間。聽到沒有!」

  「我喜歡和你瞧得起在同一張床。」他邪佞的笑著。「沒試過我,就想把我趕離,這太傷人了。」他的手正好探進她短褲裡空隙,「要不要記我安慰你一次,保證你不會再趕我走了?」

  「你這變態!」她羞紅了臉,咬著唇瓣,「別碰我……」她的聲音漸漸微弱,因為他竟然扒掉了她的短褲。

  「不、不要脫啦。」雙手死命想要拉開他。「別、別……再脫下去,我喊救命了。」

  「我們是以夫妻的名義住進來的,你喊,只會喊出我的努力。」他低沉的笑了幾聲,裡頭充滿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意思。

  嗚嗚……她真的要這樣失身了嗎?莊可璦搖搖頭。「不、不要這樣對我。」她氣紅了眼眶。

  他緩了緩動作,看著她紅了眼眶,「你哭了?」他看著她的眸子,雙眼正淚濛濛的。

  「沒、沒哭。」她別過臉,用力將他推開。

  只是這一推開,讓上官寂反應不及,大毛巾落了下來,那下半身的「碩大」,瞬時映入莊可璦的眼裡。

  呃……莊可璦一下子漲紅了臉,可雙眼還是離不開他的下半身,果然……實物還是不一樣的。

  上官寂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最後出了聲,「嚇到你了嗎?」他不遮,大方的讓她觀賞。

  「你、你這個曝露狂!」她下床,撇開自己的眼光,「我要去洗澡了,變態!」紅著臉,急忙衝進浴室裡頭,將門狠狠甩上。

  上官寂笑著撿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圍上。

  他坐上水床,盯著浴室的房門瞧著,彷彿想看進那門裡的胴體……

  光裸的她抱起來的感覺不知道會如何,他想像著,腹中開始燒著。

  直到他的手機響了,打斷他的想像。

  接起電話,是個男人的聲音,上官寂皺緊眉頭,聽著電話那頭的報告。

  「我知道了。」末了,莊可璦沖好澡,他也掛上電話。躺在床上。

  「有人打電話給你?」她狐疑的看著他。

  「公司的主管對公司的事情有些疑問。」臉上沒有讓人懷疑的表情,一貫冷然的態度面對她。

  她嘟著小嘴,以防備眼光看著他。「我、我不睡床了。我睡地上好了。」

  他挑眉,「夫妻本是同林鳥,你性哪兒,我就睡哪兒。」邪邪一笑。「再說地上比床上大,確實是怎麼滾也比較方便……」

  「我、我上床就是了。」死男人,竟然威脅她。

  「乖。」見她乖乖的上了床,他毫不客氣的將她拉往懷裡,「睡吧!」同樣的動作,睡前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呃……他又抱著她了,可這次她卻不想推開他。

  好吧,當作是她的讓步!她在心裡嘀咕著,閉上了雙眼。

  熄了燈,房裡只剩兩人平靜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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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8: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上海書城,座落在人民廣場的上海博物館旁,和上海大劇院遙相呼應著,成為上海市中心一道亮麗的文化風景線。

  如同置身於書海的莊可璦,簡直不敢信眼前所看到的。

  內陸的出版社,以及外國的出版書,幾乎都可以在這兒找到,這對愛書的她來說,是一項很棒的收穫。

  而且現下只有他們兩人,兩個小時以後,導遊及助理才會來接應他們,因此上官寂慎重牽著莊可璦的小手,不願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這裡好棒。」莊可璦讚歎著,被書環繞的感覺真的好好,各式各樣的書這麼出現她的眼前,她恨不得能全都搬回去。

  「你很喜歡看書?」上官寂寸步不離她的身邊,看著她東翻西看的忙碌樣子,嘴角有著笑容。

  她點點頭,「看書是一種享受。」呵呵笑著,翻著當地的小說,眼中有著敬佩之意。「不過像你這樣日理萬機的忙碌總裁大概不能體會,小老百姓唯一的樂趣吧!」言下之意,是暗諷他的生活枯燥,頹靡。

  他不在意她話中的意思,只是看了看周圍。

  莊可璦兀自挑著自己想買的書,卻發現身旁的男人安靜下來,好奇的抬起頭看了一下,發現他正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四周,似乎在找某人的樣子。

  昨晚那通電話,就是他安排在上海調查的人手,有效率的找出了線索。

  「你在找什麼?」她放下手上的書,挨近了他的身旁,隨著他的眼光看看四周。

  「找一個解開關鍵的人物。」上官寂的話中保持秘密,眼光找著昨晚那通電話裡形容的那個人。

  「咦?」莊可璦皺著一雙眉尖,最後鍘著小臉問著,「該不會是這把鑰匙的主人吧?」怪哉,這男人什麼時候藏了心思,竟然沒找她商量。

  他看了她一眼,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是解開這把鑰匙謎題的人。」

  「好,那我們一起找。」決定了,買書的事小,解開這一連串的謎題比較重要。「不過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會在這裡?」她雙眼瞇起,接著鼓著臉頰著:「是不是昨晚那通電話?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以你的個性,一定擱在心上,然後一夜無眠。」他將她的心思摸得透徹,她是個急性子,沒耐性的女人。「不用否認,我很瞭解你。」

  「唔……」她想了一下,最後聳聳肩,「其實被你瞭解真的不是件好事。」她收起笑顏,認真思考這樣的問題。

  再說這男人愈對她溫柔,她愈是沒轍,她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哼哼,惡魔型的男人,她該回台灣撒鹽遠離他的。

  他還算一個好人吧!莊可璦默默問著自己,至少他還算是一個很紳士的男人,沒有乘機使用強硬的手段。

  而她……喜歡上他了嗎?

  轟地一聲,她心虛的望著他。

  最後她還是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思。

  「你,只有那張嘴巴逞強罷了。」輕笑一聲,他拉著她在書城晃著,最後在角落看到一抹背影。

  穿著灰色連身制服的老人,拿著掃帚清理地上,半白的頭髮告知他不年輕的事實,瞬時,上官寂黑眸一瞇,他想他找到「那個人」了。

  莊可璦原本還想在嘴巴上逞強的,最後瞧他收起笑容,她也將眼光移向他所注視的方向,一瞧,只見一名年約五十的老頭兒。

  「請問,你是江溪嗎?」上官寂開口問道,揚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老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最後緩慢道:「你是誰?」只是那雙眸子卻離不開上官寂的俊顏,甚至盯得愈久,眼中的驚訝之色愈是表露無遺。「上、上官……」

  上官寂此時感到奇怪,他第一次看到這老人,但老人卻知道他姓上官,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糾葛?

  「咦?江先生認識你?」莊可璦皺眉問著,也覺得不對勁。

  「應該不認識。」上官寂搖搖頭,面對著江溪驚嚇的眼光,眉宇之間也皺了起來。

  「你……」江溪放下手上的東西,「跟我來。」拉著上官寂的手,走往員工休息室。

  莊可璦後腳跟進,心頭也是一陣懷疑,到底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茶杯裡氤氳著熱氣,一股甘甜的味道襲進莊可璦的嗅覺。

  她捧起杯子,啜了一口後,一雙大眸看了眼前詭異的情況。

  名喚江溪的老頭,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上官寂的臉龐瞧,甚至眼裡還有著感動的淚水,她覺得這一切充滿了不對勁。

  沒人說話最後莊可璦咳了咳聲,她不希望這個怪老人就這麼愛上上官寂了。

  「那麼……一定要這麼安靜嗎?」有一點不適應,她眨眨無害的大眼,又揚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你真像上官蘭小姐。」江溪目不轉睛看著上官寂,「瞧那眼睛、五官……」

  莊可璦看了上官寂一眼,又看了江溪眼晨那抹迷戀,最後她開口:「江先生,請問你真的認識上官蘭小姐嗎?」

  江溪看了莊可璦一眼。「我認識她,她是我平生最傾戀的女人。」眼眶裡有著感動的淚水,離不開上官寂的臉上。「你、你一定是她的兒子,對不對?」

  他話一出口,讓莊可璦及上官寂倒抽一口冷氣,感覺空氣在這一瞬間凍結。

  「把那只鑰匙拿出來。」上官寂將眼光移向莊可璦,等到鑰匙拿出來後,江溪便盯著鑰匙不放,「你見過這把鑰匙嗎?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上官蘭的兒子?」

  江溪將鑰匙接過手,最後從一旁的櫃子翻出一隻鐵盒子,不大,卻上了鎖。

  他將盒子搬到他們的面前放著,塵埃瞬時散佈四周,讓莊可璦咳了幾聲,甚至擠出幾滴淚水來。

  「這是上官小姐臨走之前交給我的,只可惜她走沒幾天,卻在上海的旅館意外身亡了。」他沒打開盒子,最後還是將鑰匙交給上官寂。「還是由你來開吧!上官小姐曾說過,她在台灣有一個孩子,而裡頭就是他的出生證明……」

  莊可璦瞪大雙眼,不知道事情如此峰迴路轉,那、那蝶蘭心的兒子竟是上官寂……

  上官寂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大手抄起鑰匙,打開盒子上的鎖,裡頭確實是有一堆文件。

  「這些東西,上官小姐從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那時我是她身邊的司機,她的生活作息都是由我照應著,久而久之,我成了她最親近,也最信任的人,而她將盒子交給了我。希望我替她守住這個秘密,除非……她兒子出現,雖然我覺得這機會很渺小,可你真的來了。」江溪一想到上官蘭堅強溫柔的樣子,又讓他紅了眼眶。

  「上官蘭未婚生子……」莊可璦仔細看了裡頭的文件,發現其中竟是日記中缺少的頁數,原來不是破損,而是上官蘭自己撕下來保存。

  她看了看上官寂的表情,赫然發現他眸裡有一抹深沉,邪魅而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他在想什麼?莊可璦看著他的俊顏,卻讀不出他的思緒。

  而最後他們要尋求的答案就是這個嗎?她是找到自己要的答案了,蝶蘭心確實就是上官蘭,也難怪上官氏的人不願承認上官蘭的身份,紛紛封鎖蝶蘭心的一切,毀了她平生的著作。
  而他……竟是上官氏的兒子?!

  他與上官氏的關係匪淺,再加上那一晚到晶圓企業找他,發現他在那裡還有不低的地位,而且聽聞晶圓企業現在的總裁,是一名年輕的企業家,難道他是……晶圓企業的總裁?!莊可璦眼光離不開他的身上,有一股衝擊襲擊她腦子。

  原本她以為他小有積蓄,是上官氏的高級主管,但沒想到……她遇上了一名總裁?此時,她的心紛亂不已。

  為什麼紛亂呢?她不知道,總覺得心口怦跳個不停……複雜的心思不亞於上官寂。

  「上官小姐不是不要你,而是要不起你,原本上官小姐執意要生下你,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上官小姐生下你之後,化名蝶蘭心遠走上海,準備出一本書,將上流社會的醜陋全揭發出來,可是發書前一日,她卻意外身亡了。」江溪臉上流著兩行淚,娓娓道出那年的事情。

  上官蘭是上官氏唯一的女兒,上官氏原本在商場活躍非凡,但其中的手段卻教人不能苟同,尤其他們逞兇鬥惡的情況日漸偏激,正巧那年上官氏正要開拓自己的商業版圖,為了拓展家族的聲望,上官族人親自將貌美年輕的上官蘭送進狼口。

  一次又一次,以她的美色,以她的身體換取利益。

  上官蘭,美麗而哀愁的女人。一生下來便注定要為上官氏犧牲,如同上流的妓女,不斷輾轉於政商界的男人床上,出賣自己的自尊。

  最後在長期被蹂躪及不人道的虐待下,終於出問題。

  上官蘭懷孕了!但……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肚子大了,她想拿掉,卻狠不下心來,畢竟她與孩子都是醜陋中的犧牲品。

  最後孩子生下來,被她的弟弟上官磷送走,連一面都見不到。

  心裡的壓抑迫使她的精神分裂,於是……她成了攻訐、揭開上流社會醜陋一面的女作家——蝶蘭心。

  就在兩個身份的交替下,她終於取得平衡,只是書一本本的出,卻也引來高度的關切,不少被影射到的名暗自查著作者身份,可沒人想到是上官蘭。

  直到她決定放棄一切,逃往未知的上海,準備將「美麗」一書自費出版時,也許是印刷商走漏了消息,在發書的前一日,她莫名慘死在飯店裡頭。

  至於原稿當然是被銷毀,就連書也一併被收回,但還有幾本不小心流通到市面上,稱得上是絕版的書籍。

  至於她的身亡,有人猜測是政商界出動權力,暗中做掉上官蘭,也有人說是上官氏的族人清理門戶……

  上官寂瞇眸,嘴角扯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原來最後的答案就是他?!

  也就是上官磷!一切都是上官磷安排的,為了上官氏的名譽,他被當作是私生子,最後也步上母親的後塵,成為上官氏的工具二十幾年……

  可笑!他站了起來,冷眸掃視江溪一眼。「你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我發誓全都是真的。」江溪舉起右手。「上官小姐待我極好,讓我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她曾交代,除非她兒子前來問,否則這處秘密便和我一起進棺材,這裡有你的出生證明,是在台灣的醫院……」他指著盒子道。

  「我會查個清楚。」上官寂將眼光移向莊可璦,「我要趕回台灣,你呢?」她跟著站起身子,「我、我當然也跟著你一起回去啊!」想丟下她一個人,想都別想。

  「那就走吧!」上官寂面無表情,失去原本的溫度。

  莊可璦將盒子收拾好,與江溪點了點頭。「江先生,很感謝你的解答,這東西我暫時幫他保管,畢竟他是蝶蘭心唯一的兒子。」

  江溪諒解的點點頭,「我也只能幫上官小姐做到這樣子了。」

  上官寂走到門口,見到莊可璦還沒移開腳步,沉著臉道:「你走不走?」他回頭開口問。

  莊可璦將盒子鎖上,放進背包後,朝江溪道了聲再見,才急急忙忙跟上上官寂的腳步。

  她的小手順勢牽住上官寂的大手,抬起小臉。「好了,我們走吧。」

  上官寂沒開口說任何話,大手箍著她的柔荑,與她走出了休息室。

  莊可璦也沒開口說話,悄悄抬眸看著他的側臉,不似之前邪魅無賴的樣子,反而冷漠的教她害怕。

  這男人又恢復第一次見面的冷酷模樣了。


  莊可璦抿著唇,看著窗外白茫茫的景色,他們現在正在飛往台灣的天空中。

  上官寂得知自己是上官蘭的兒子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只是安排導遊買了回台灣的機票。

  莊可璦不想他被丟下,於是也跟著回來了。

  只是她不愛這樣的氣氛,這男人一張俊顏全是如冰塊般的冷酷。

  莊可璦將眼光移向上官寂的俊龐,見他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他的報紙,雖然雙眸是盯著前方,可她知道他的心思不在報紙上,不知神遊到哪兒去了。

  最後,她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你在想什麼?」口氣輕柔問著,希望能夠安慰他。

  也許最終的答案讓他太過於震驚了。

  「沒想什麼。」上官寂看了她一眼,漠然的回答,不過卻沒抽回自己的大手。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

  「那……」瞧他回答的簡潔,她耐著性子再次開口。「那你回台灣時,第一件事想要做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深如水潭的黑眸起了波濤,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連聲音也是冷淡如冰。「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她握著大手的柔荑,微微一顫,一股怒氣從腹內升上來。「你……」死男人,她是在關心他耶,幹嘛跩得她好像欠他上百萬咧!

  末了,她學他揚起一抹沒有感情的笑容,小手狠狠掐了他的手背肉,讓他俊顏終於多了皺眉的動作。

  「上官先生,你別忘了。」她瞇眸邪笑,「我們曾經約定,至蝶蘭心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之間才沒有任何關係,現下你就想要甩掉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現在是我的事情,跟蝶蘭心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看著她的表情,眼神恢復了溫度。

  「真是對不起啊,你身為蝶蘭心的兒子,身上有一半是流著她的血液,理所當然的,我也要管一半。」她仰高小臉,哼了哼聲。「上官先生,你應該不是一個會信口開河的人吧!」

  上官寂聽了她這套無理的論調,臉上終於恢復了溫度,嘴角也往上揚一點,大手反握著她的小手。「你這麼想要和我形影不離嗎?」頭等艙裡,只有他們兩人,於是他大膽的將身子傾往她的方向,一點都不避嫌。

  呃……瞧他的身子愈傾愈前,她一時之間倒抽一口氣,面對著他俊顏的逼迫,她的身子也只能貼在椅背上,雙眸內有防備的眼光。

  「怎麼?」他挑高一邊眉。「你敢說不敢承認?」

  她鼓起臉頰,眼光終於對上他的黑眸,最後揚起一貫甜蜜的笑容,纖細的藕臂往他的頸子一攬,眼兒笑彎,口氣也甜得沁心。「上官大人,你要小女子承認什麼呢?」曖昧,此時在他們之間洋溢著。

  「承認你愛上我了?」這女人雖然有著甜美的外表。可是心裡如同一隻百變的小狐狸,有時連他也弄不懂她的想法。

  「只要你承認你愛上我,那麼我也會大方承認我的心意。」臭男人,想要拐她啊?

  他深思一下,嘴角揚了一個弧度,開口道:「我是愛上你了,你呢?」

  他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她一下子愣住了,原本看似佔上風的她,卻因為他這句不經意的話,而感到無所適從……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她氣呼呼的縮回自己的手,努著小嘴看著他。「你、你很喜歡拿感情的事來開玩笑耶!」以他多金,又優秀的外表來評論,她的心裡有了深固的偏見,認定他身邊的女人是一個又換一個,甚至還是她小說中的男主角,床伴更是數不清。

  「你是第一個讓我把愛說得那麼認真的女人。」當然,他不否認曾經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無數個,可讓他如此認真,她是頭一個。

  他發現她有著與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

  她可以對任何事專心,但對於不喜歡的事情卻視而不見,甚至對他也一樣……

  不像身邊圍繞的女人,總是對他死纏爛打,尤其他以男色誘惑她時,瞧她一副想愛又不敢愛的表情,著實教他感到好笑。

  而當她知道他是上官蘭的兒子時,並沒有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甚至也不多說什麼好聽的話,只是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這樣就夠了,好聽,奉承的話他聽多了,他需要的是能在他心情最紊亂時,陪在他身旁的女子。

  奇妙的,賀爾蒙的分泌讓她的扔兒紅潤起來,一張小臉如同成熟的紅蘋果,紅灩灩的想讓人馬上採擷。

  不知該怎麼回答,她轉回小臉,不知所措地眨眨眼,佯裝不怎麼在意。

  「女人,你的態度很囂張。」他的大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扳回,兩人目光對上了。

  在那雙清澈的翦水秋瞳裡,他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好想將她往懷裡抱著。

  下一刻,他將她擁入懷裡,俊顏埋入她頸間,吸取她身上的香味。

  「耶……」他突然的動作讓她的手足無措起來,雖然她感覺到此時的他並沒有任何的威脅之感,可還是有一役特殊的電流在身上通過。

  眼前的男人,如同一頭受傷的黑豹,急待有人抱住他,幫忙舔傷口。

  他受傷了嗎?她不知道,只能反抱著他,也許這樣的答案讓他太過於震驚了,再說她根本不瞭解他的身世,多說也無益。

  「我一直以為上官磷是我的父親,我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可我錯了,我一直都是上官蘭的兒子……」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間,聲音沉悶的說著。

  「被上官磷控制了那麼久,原來只是延續上官蘭的悲劇。」他笑了,卻得如同寒風中的蕭颯。「依然是上官氏手中的棋子。」

  這幾年,他以為表現自己,就可以讓所有人對他另眼相看,可最後……外表華麗的他,其實只是上官氏的一個幌子。他只是被他們用來經營企業的一顆棋子。

  傻啊,他的表現,圓了上官氏的夢想罷了。

  莊可璦聽著他暗啞的聲音,最後也只能緊緊的抱著他,給他唯一的溫暖。

  上官寂不只是晶圓企業總裁,原來還是上官氏的子嗣,只是他的臉上為什麼這麼不快樂?而她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心也跟著沉重起來?

  不知道他的身世之前,她以為他只是一個特別的男人,職位比別人高一點,這在她的眼中不算什麼,但聽到他真的是上官氏家族的人,也是上官蘭的兒子,她開始為他心疼起來。

  她以為世上最溫暖的地方就是「家」,但看了看上官瞎的情況,她發覺,原來上官氏的野心這麼大,連上官蘭的兒子也不放過……

  「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查查看上官磷到底是誰。」他冷哼著,「欺騙我是他外頭私生子,從孤兒院將我帶回……是該給我一個交代了。」

  「上官寂……」她輕聲喚他,莫名心一擰,有一種悲哀盈上心頭,佔滿了她整個心裡。

  他離開她的身上,瞇眸看她。「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也會看不起我嗎?」嘴角有著邪佞的笑容,說得如此輕鬆,「想不想威脅我,拿我的身世,做為交易的籌碼?我可以教你一招,將今日所見的,一併告訴上官磷,我想你應該可以得到一筆不錯的報酬……」

  莊可璦的小手摀住他的唇,眼眶裡滾出幾顆淚水,一時紅了小鼻,一吸,聲音變得哽咽,「你別這樣,不管你的身世是什麼,你還是你,是上官寂,也還是上官蘭的兒子!」眨眨眼,淚水就這麼滾了下來,「誰都不能看不起你,就連你也不能看不起自己。」她低吼著,淚珠這麼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你……」他以食指揩去她落下的淚水,最後歎口氣問:「你哭什麼?」不關她的事情,為何落下水珠呢?

  她以手背抹去臉上的水珠,甩甩頭。「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沒有人瞭解你,就突然想哭了。」連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淚水就這麼直落下來了。

  原來不瞭解一個人的心情是這麼痛苦的。

  那上官寂一定比她更痛苦上百倍,不被瞭解的他,那麼心裡的痛苦一定更甚幾倍,而她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語言,也許他不需要,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得上忙。

  他將她納入懷裡,閉起黑眸,「我以為待在我身邊的人,只會說些好聽的話,可我卻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不關你的事,竟然比我先掉眼淚了。」他輕笑出聲。

  她第一次這麼乖順的任他抱著,抹去淚痕後,不滿的嘟囔著,「我也是有纖細的一面,再說我的淚水比任何女人都還要珍貴,你看到我哭,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能看到這個奇景……」

  「閉嘴。」話才說完,他的唇便落在她的唇瓣,含住了她吵嚷的小嘴,將她嬌小的身子納入懷裡。

  她眨眼看著他的俊顏,一雙小手早就被箍著,最後還是退讓一步。

  反正吻都吻了,初吻被這邪男人奪去,怎麼吻……她習慣了。

  見她放鬆了身子,他將放開她一雙小手,唇舌更加肆無忌憚進攻她的檀口內,與她的小舌奮戰著。

  頭等艙內濃情蜜意,沒人打擾正處於「水深火熱」的這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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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4 02:18: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下了飛機,莊可璦拖著行李準備回家,可卻被上官寂拉著不放,兩人就這樣僵持在機場門口。

  「你到底想怎樣?」放下行李,她雙手插腰瞪著上官寂,見他大手抓著她的手臂。

  「我不准你離開。」上官寂皺眉說著。「跟我一起回去。」

  「我又不是瘋了。」她睇了他一眼,「我有家幹嘛不回?」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他的眉尖愈擾愈緊。

  「我、我……」莊可璦結巴,這男人啥時學了這招?知她吃軟不吃硬,反倒用這招控制她。「同樣都住在台北,只要你有心,一樣可以找得到我,不是嗎?」

  「我要的不是一刻相處。」他不願鬆手放開她。「我要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呃……」她與他有理說不清,見他拉扯的模樣,最後烈女怕郎纏,她雙手舉起投降。「上官先生,那現在你想怎樣呢?」

  「陪我回家。」上官寂吃定她心軟的一面,臉上連個表情也沒有,可口氣卻可憐不已,「我現在需要有人陪我,給我支持和勇氣。」

  啊咧……莊可璦看著他「脆弱」的一面,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可心裡翅沒辦法強硬下去。她怎麼如此沒志氣呀!莊可璦嘟著小嘴,看著上官寂那張裝出來的哀怨模樣,她確實是心軟了。

  「可璦……」他將她納入懷裡,靜靜的看著她,口氣瞬時放軟,像是勾引人心般的魅惑。他正在魅惑眼前的女子。

  她鼓著臉頰,企圖讓自己別那麼心軟,目的是不想讓眼前這男人,那麼快就得逞,以為女人都是這麼好說話的。

  只是一對上他的黑眸,就有一種漸漸被吸引進無底深淵的感覺。

  好一下子,她頹喪雙肩,「好吧,我陪你回去!」知道自己面對他的誘惑,再一次的戰敗了。

  「乖寶貝,我們一起回家。」上官寂輕吻著她的額頭,大手握住她的柔荑,往前方走去。

  莊可璦,你真的很沒有志氣,這樣真的好嗎?她不禁問自己,就這麼跟這邪惡的男人回去,不知有沒有危險吶!

  唔……算了,決定就決定了,再說這男人一定會霸道的,讓她無法改變主意。

  「回去就回去。」抬起小臉,決定冒這個險,尤其還沒揭開最後的陰謀結果,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親了她一下,摟著她嬌小的身子,坐上一輛計程車。

  輕而易舉,他勾到這純情天真的小女人了。


  佔地百坪的別墅中,有一座種滿玫瑰的庭院,庭中還規劃了一座噴水池,歐式建築,歐式華麗。

  下了車的莊可璦站在鐵門外,像個小賊般的探頭探腦。「這……這是哪裡?」

  付完計程車錢,拿下兩的行李後,高大修長的身子站在她身後,凝望著她充滿好奇又驚奇的表情。

  「我們的家。」大手拂上她柔軟的髮絲,輕聲道。

  「我們?」她的聲音拔尖許多。「誰跟你是一國的。」她倔強的撇清關係。

  「想和我撇清關係?」他一挑眉,大手將她緊緊箍在懷裡面,「你都跟我回來了,想撇清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她哼了聲,「跟你回來就一輩子啊?」跩得跟什麼似的,抬起臉望著他。「我可是有手有腳的,要是哪天你對我不好,我還是可以跑掉的。」

  「不會有這一天的。」他動作極為優雅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接著按下一旁的對講機。

  「開門,我回來了。」一轉眼,他的聲音變得冷漠,甚至臉上對她溫柔的表情已經不復見。

  她揉揉雙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可映入她眼裡的,明明就是那少了溫度的冰臉。
  哇!這男人跟她的變臉速度有得比。

  「你家裡有什麼人啊?」不知為何,看著那矗立在陽光下的建築,讓她的心突然畏懼一下。
  像是……醜媳婦要見公婆的心情!

  呸呸呸,什麼醜媳婦,她可是人人稱讚的小可愛,何況她與他,又沒有什麼關係……頂多、頂多只有曖昧關係而已。

  原本恢復冷漠的上官寂,看著身旁表情千變萬化的莊可璦,忍不住因為她而揚起一抹輕笑。

  「就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男人。」看來這小妮子的腦中又在胡思亂想了。「你剛在想什麼?以在偷想我?」

  「想、想你的頭!」她紅著臉,像是被抓到偷腥的貓兒,小臉全漲紅了。

  他聳聳肩,「就讓你想一千次,一萬次也可以。」步行一分鐘後,他在門口便停住腳步,末了唇瓣還輕摩擦過她的臉頰。

  「變態!」她嘟著小嘴,雖然口頭上這麼罵著,可心跳還是為他加速一拍。

  其實她的心裡早已承認自己被他吸引,但對於他瞭解太少,她實在不知該怎麼敞開自己的心,去接受這個亦邪亦正的男人。

  接受他?顯得自己好沒志氣!

  他挑挑眉,不以為意,直到氣派的門打了開來,出現老管家及一堆傭人。

  「少爺,歡迎你回來。」老管家鞠躬,「老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上官寂沒搭理,只是指了指外頭。「外頭還有行李,請拿到我的房間。」

  莊可璦面對他人前人後的表情,感到困惑不已,但還是勉強扯開笑顏,面對這房裡所有陌生人的雙眼注視。

  「少爺。」忽地,二樓有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欄杆前,往下瞧他們。「老爺請你上來。」

  上官上冷笑一聲,抬頭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那是上官磷身邊的貼身秘書。

  「我才剛回來,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與我攤牌了?」他冷道,冷然的樣子讓莊可璦看得有些駭然。

  這男人變臉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一旦恢復無心無情的他,如同吃人無數的撒旦,永遠都沒有妥協的一天。

  「少爺,請上來吧。」中年男人沒有多餘的言語,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

  上官寂冷哼著,最後收回眼光,將注意力放在莊可璦的身上,瞧她一張圓潤的小臉望著他,眼裡有著思辨的打量,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

  但以這隻小貓兒的功力,還不足以看透他的內心,可她的眼光讓他饒有興趣,因為在那雙澄澈的圓眸裡,只帶著晶亮無瑕的打量,卻少了一絲一點的畏懼,她根本就不怕他。

  呵,多好玩的一個小妮子。上官寂開始慶幸,自己盯上這只壞脾氣的小綿羊。

  「你先到我的房裡休息,晚一點我再去找你。」他拂著她的髮絲,在她耳邊輕訴著。

  「你要去哪裡?」她驚慌的回過神問著。

  「找老頭,」他看向老管家,「帶她上樓,如果她需要什麼,就為她準備,不需要再經過我的同意。」

  老管家答了是,接著將莊可璦請上樓。

  而她卻是不高興的鼓起臉頰,「我不能跟嗎?」

  「不能。」他的聲音冷硬,不容得商量。

  一聽到這樣的語調,她的小嘴嘟個挺高,「小氣鬼,喝涼水,喝了變成你這隻大魔鬼。」孩子氣的將氣出在腳底下,恨恨的踏上二樓去。

  瞧她像個孩子似的鬧著彆扭,他的唇瓣不禁為她扯開一抹溫和的笑,直到她沒入左邊的轉角,他才移開腳步,踏上階梯往上官磷的書房走去。

  恩恩怨怨,是該做一個了結。


  依然陰沉至極的書房,上官磷坐在輪椅上,下半身蓋著保暖的毛毯,雙眼空洞如臥病很久,可空洞的眼裡還有一抹堅持。

  他的堅持,就是要讓上官氏好還要更好,所有異已都要剷除,這是身為上官氏子孫的使命,將上官氏的威名不斷遠播。

  而爭權奪利本來就是上官氏的命運,父傳子,子傳孫……生生不息。

  直到上官磷這代,兩個兒子都是庸才,根本無法在商場逞兇鬥狠,原以為上官氏的一切要毀在自己手上時,想到自己的胞姐有留下一名父不詳,也沒人知道的孩子。

  上官寂被接回上官家時已七歲,好在這期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沒了母親的記憶,更大是合了上官磷的心,他將他帶回,開始讓他接受最嚴格折訓練,也造就上官寂冷酷不留情的個性。

  上官寂有無限的潛力,卻也有著絕對的無情,斯巴達教育下的他,眼前只有利益,一直到了上官磷倒下去之後,他將自己的養父視為敵人,他好,但還要比養父更好,用一切來反抗上官磷,像是抗議小時候的無情對待。

  他讓上官磷明白,這樣的孩子是他自己教出來的。

  上官磷後悔了嗎?不,他不後悔教出如此優秀的上官寂,只是他卻後悔讓上官寂發現上官蘭的事情。那是上官寂的母親,一個對上官氏不利的過去。

  「你找我?」上官寂連門都沒敲,直接進入了他的書房,因為外頭的光線射進來,讓書房有了微光,也讓他微微看見老從的面容,眉間充滿了鬱結,但他相信,老人絕對不是為了他煩惱,而是為了「上官氏」。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何執間找出蝶蘭心的一切?」上官磷緊咬著牙,一言一字的審問著。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不讓我去找蝶蘭心的一切?」上官寂雙手插在褲袋,修長的長腿一步步走向上官磷,「因為她是我的母親,一個被上官氏玩弄在股掌的可憐女人……不想讓我找出的原因,是因為你們怕自己的手段被分諸於世,而使得上官氏的形象動搖。是吧?」

  上官磷抬起眼,望著上官寂面無表情的俊顏,此時的他如同一頭野獸,似乎稍不留意,自己隨時就會身亡。

  「再來,你怕讓我知道實情後,我會毅然決然的拋棄所有,不願再做上官氏逞兇鬥狠的奴隸,是吧?」慢慢的,上官寂說出了上官磷的心聲。

  上官磷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被上官寂發現了,而且一語就說破了他的心情,這樣的男人,不容小覷。

  他沒看錯人,上官寂確實是成大器的男人,加上嚴格的訓練,這二十年來,造就上官寂野心極大,更甚的,他已經掌握不住這名可怕的男人,他已有了他自己的思想。

  「你……」

  「我都說到你的心坎裡了?」上官寂倚在上官磷不遠的窗台,「所以你擔心,準備要恫嚇我,不停止一切行動,就要與我斷絕關係?然後將我逐也上官氏?」

  上官磷的身體劇烈顫抖著,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只因上官寂將他想說的話,全都說完了。

  「你放心。」上官寂揚起一抹猖狂的邪笑,「我為上官氏努力那麼久了,我不可能會就這樣放棄的,你不用擔心企業無人掌管,我依然會為你效命。」

  「你、你……」上官磷顫著音,「你真的不會棄我於不顧?」

  「不會。」

  只是惡魔說出來的話,有幾個人會相信呢?

  有,無知的上官磷相信了他,「你最好不要騙我,我雖然重病在床,但還是知道你的心。」

  上官寂不為所動。「以你現在的情況,你還能做些什麼?」像是諷刺,也像是輕蔑。

  「至少我可以從你帶回來的女人下手。」上官磷像是垂死前的掙扎,在臨死前還要反咬他一口。

  剛剛聽見秘書形容,從不帶女人回來的上官寂,破天荒帶了一名嬌小的客人,甚至親暱的過火。

  上官磷想上官寂這一趟出門,肯定為那女子改變不少……

  因為,上官寂從不帶女人回來,更不會為女人扯開笑顏。

  上官寂的笑容僵住。「如果你敢動她,別怪我以玉石俱焚的手段毀了一切。」

  「那你就乖乖聽我的安排。」上官磷扯開一抹笑,似乎握到上官寂的弱點。

  「聽你的安排?」他冷哼,「你這是威脅我了?」

  「我雖然已是風中殘燭,但你知道家族中的長輩可還是垂涎著上官氏的一切,現在的你不是以前無助的小男孩,而是能呼風喚雨,一個動作就可以決定上官氏一切的男人,所以我要你聽我的安排。」上官磷恢復豺狼的本色。

  沒錯,現在的上官寂,已經不是之前那懦弱的小男孩,而是一名足以整倒上官氏的邪惡男人。

  有趣極了,上官寂悄握的拳頭鬆了開來,他願意接受上官磷的安排,也許有助於他心裡的計劃。

  與上官氏脫離關係太便宜他們,離去之前,他上官寂會送一份大禮,給他們這些老狐狸。

  「說吧!」他等著聽。

  「娶原石集團的千金。」上官磷眼光堅定的看著他。「合併原石集團企業,讓我們的企業更加茁壯,再慢慢吞噬其他的企業。」

  嗯哼,以結婚來綁住他,上官寂嘴角揚起邪笑,「就這麼簡單?」

  「是很簡單,只看你有沒有能力去做。」上官磷似乎是以嘲諷的語氣。

  上官寂大笑著,「很好,我會合併原石集團的,你等著看結果好了。」

  「不准你脫離上官氏。」再一次,上官磷如此叮嚀。

  「不會,那太便宜你們,也對自己不公平。」他還有另一招,為自己這二十幾年來的枷鎖,找到掙脫的鑰匙。

  也為母親的人生,討回遲來的公道。


  累死了!坐了一天的飛機莊可璦沐浴完後,只是圍上浴巾,便將自己摔在床上,讓僵硬的身體得一個解脫。

  真好,有錢人的床就是這麼好睡,柔柔的……她翻了一個身,以臉頰去磨蹭著羽毛枕。

  不知道為什麼,這床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聞得讓她安心……

  到底是什麼香味呢?讓她覺得全身都好放鬆,甚至覺得在陌生的環境之下,也能躺得這麼舒服。

  「到底是什麼香味呢?」她咕噥一聲,不放棄的抽起被單聞著,像只小狗般,只想偵查這味道的記憶。

  是、是上官寂的味道!猛然,她回過神來,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想起在上海和上官寂同枕而眠的情況他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

  好聞得讓她放心!她翻身坐起來,浴巾根本圍不住她均勻的長腿。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未發現有人走進房裡。

  等她發現時,床旁凹了一個窟窿,一股熱氣圍繞著她。

  「在想我?」上官寂將她納入懷裡,以鼻尖挑逗她光滑的香肩。「剛洗好澡,然後失神想著我、等著我嗎?」說的同時,大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

  「啊——死變態!」她嗟了聲,但身子卻被他箍得死緊,「沒禮貌,進門不敲門的。」

  「這是我的房間,我何必多此一舉。」他輕吻她,唇滑過她頸子,肩膀,「是你想得太入神了,完全沒注意我進來。」

  這小野貓就是容易失神,世界在她的眼裡,似乎繽紛的讓她眼花繚亂,以至於沒將他放在眼底,心中。

  那麼……他是不是該採取行動了?讓她永遠都無法離開自己的世界?

  選擇她,自己的世界不再是名與利,因為她,而多了一點人性的歡笑?也許,他是該這麼做了。

  「你剛幹嘛去了?」她像只泥鰍般扭動,還是不能脫離他的擁抱,最後只有宣告放棄,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問著。

  「談判。」說著同時,大手有意無意覆上她柔軟的胸脯。

  嗯,讓他的大手拿捏得恰好,不小,很有彈性……

  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採了這顆青澀的果子……

  嘴角洩露了他的歹念,莊可璦一見,一低頭就發現微涼的臉前,浴巾被他扯開,露出一大片春光。

  「色狼……」她尖叫著,但很不幸的,已經落入了大野狼的手裡,怎麼掙脫也無用。

  「色狼嗎?」頭一次被女人用這樣的詞句形容,倒感覺有趣,「那我想你嘗過我之後,大概會改口叫一句猛男。」

  「猛、猛你大頭鬼啦!」她想緊抓著胸前的浴巾,但卻被他的大手一揮,揮到床底下去了。

  「那時候,可別猛叫不要停。」他邪惡的堵住她的唇,大手侵略她的胸部上,不斷來回揉搓著。

  唔……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可見到他眼中的執著及認真時,她知道今天躲不過了。

  嗚……她真笨啊,怎麼會跟一個色狼回家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見到她受死的表情,上官寂感到好笑,但動作還是輕柔的不傷著她。「別怕。我從未尋一個女人這麼執著,你是頭一個。」他離開她的唇,認真的說著。

  「那我要跪下來謝謝你的賞賜嗎?」她白了他一眼,想阻止他的大手往她大腿之中探索。

  「不用。」他霸氣的望著她,「只要用心感受我給你的一切。」說完,不容她任何的拒絕,決定先吃了她。

  「我要告你強暴哦……」他的大手探進她的大腿中,原本該是正義凜然的話,說出口卻是嬌媚的讓人覺得曖昧。

  「你不會拒絕我的。」他有自信,這可愛又單純的小貓兒,絕不會逃離他的懷裡,「因為……你說不出……不要二字。」

  啊——這變態……莊可璦嚶嚀了一聲。

  他說中了,她確實說不出「不要」二字……

  因為身上奇異的感覺佔遍她的全身,她連連嬌吟,根本忘了「不要」二字怎麼寫了。只能任由他邪惡的帶著她,往墮落的深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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