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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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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魔王歪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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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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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9 21:52: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失去鬼無悔的習非離從最初的震驚狂亂到發瘋似的四處找尋,而此刻他已心灰意冷了,因鬼無悔是真的走出他的生命了。

  習非離仍是過著他一成不變的生活,他那樣子頹廢得教人認不出他曾是名號響亮的國際攝影家。

  「大哥,你醒醒好不好?」習非雁心痛的使勁搖晃他,「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教人擔心嗎?」

  「我沒事,你別管我。」失去無悔,似乎也連帶的失去了奮鬥的目標。

  他真的愛她,想和她長相廝守直到發白齒搖,可是他們卻被殘忍的拆開來,一切的希望全都成了泡沬消失在空氣中。

  「你這樣子叫沒事?!」她將一面鏡子送到他的面前,「看看你自己。」

  習非離抬眼望向鏡子,頓時,他也被鏡中反射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這是他……習非離嗎?

  鏡中的人影眼睛佈滿血絲,雙頰深陷,下巴也冒出許多參差不齊的胡碴,就連他也認不出自己來了。

  抬起手撫著臉,觸手的是扎人的胡植,他怔怔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這是他嗎?

  這是他嗎?他不停的在心中問自己,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很愛無悔,但是,她終究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她已經回去了,你再怎麼自暴自棄也無濟於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爸爸、我和二哥都會擔心你。」習非雁頓了一下,「人的一生當中並不是只有愛情而已。」她無法想像那種愛情。

  是啊!!人的一生中並不是只有愛情而已!習非離混沌的黑眸逐漸清明了起來。

  他是不該再讓家人擔心了!他要好好的活著,也許真如無悔所言,只要有緣,他們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度相見。

  「我沒事了,謝謝你。」他由衷的說。

  習非雁一愣,突然反應不過來。大哥他……沒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禁不住喜極而泣。她所熟悉的大哥終於回來了。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習非雁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沒事就好,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先回去,我梳洗後馬上就到。」

  「好吧!我們等你。」她要趕快回去傳達好消息。

  習非離點點頭。

  無悔的一切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場夢,一場真假難辨的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魔谷的存在,而無悔不僅真實的存在過,也輕易的捕走了他的心。

  這一生他不會再愛別人了,沒有了心,他如何還有能力愛人呢?

  將滿臉的胡碴刮乾淨後,他找了另一套衣服換上,突顯出他出色的外表和精神奕奕,雖然瘦了一大圈,仍然絲毫不減他的魅力。

  習非離捉起車鑰匙下褸,駕著地的車子準備回家報到。

  片刻之後,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大馬路上。

  當初他和無悔就是在這條路上相遇的,他還詛得那時的無悔是個男人,而自己那時的掙扎也依舊印象鮮明。

  開著開著,習非離突然發覺車內多了兩個似曾相識的人,苦思良久……啊!他們是帶走無悔的那兩名侍衛!

  「無悔呢?!她現在在哪裡?!她好嗎?我能不能再見到她?」他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鬼無悔,根本無暇去顧及其它。

  「殿下她很好。」

  習非離轉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我還能再見到她嗎?」這是他最在乎的問題之一。

  他們兩個沒有回答,只是一徑的搖搖頭。

  見狀,習非離的心已經冷了半截。「那麼你們此刻出現在我的車上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要帶他到魔谷去吧?

  「和你談個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所要的。

  「說吧!」習非離的視線依舊鎖走在前方,車子仍是平穩的行駛在大馬路上,「你們要什麼?」

  「你的命。」

  習非離的心震了一下,他們要他的命?!

  「為什麼?」是因為無悔的緣故嗎?

  「我們的王認為只要沒有你的存在,殿下就不會把心留在人界。」

  習非離冷冷一笑,道:「就算是你們魔界也不能隨意置人於死吧!」

  「所以,我們要和你談交易。只要你能心甘情願的放棄今生,那麼在來生你就可以要什麼有什麼。」

  要什麼有什麼?他不希罕哪!

  「如果我拒絕這項交易呢?」習非離淡淡的道。他不習慣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來生,縱使今生是苦多於樂,他仍不輕言放棄生命,螻蟻尚且偷生,更河況是他呢!但是,他們會放過他嗎?

  「你恐怕是沒得選擇了。」

  「那你們又何必問我呢?」習非離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這算什麼?

  在知道自己卻將送命之際,說完全不害怕是騙人的,他的思緒此刻亂得無從理起,無悔她會知道他是為她而死的嗎?

  雖是如此,但他仍是不後悔和無悔的相識,只是……對不起父親和所有關心他的人。

  他不是沒想過要反抗,但是他們有魔法,他有什麼呢?他們只要動動小指頭,他就會一命嗚呼了,這真是殘酷的事實。

  「這是怎麼一回事?!」驀地,習非離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車子也不受控制的橫衝直撞,驚險的場面一幕幕的出現,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他知道……他們動手了。

  冷汗自他的額際一滴滴的淌下,在車子僮上安全島的前一刻,他突然失去知覺,就這樣跌人一個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了。

  再度恢復意識時,習非離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停的往上飄、往上飄。

  他死了嗎?習非離詫異的四下張望,看見了另一張熟悉的臉……他自己的臉,還有父親、習非尋和習非雁守在一旁。

  他想告訴他們他沒事,可是他們卻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當然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病床上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嚇人,呼吸也細微得幾乎察覺不到,這使習非離不禁心想:他的生命要在此時宣告中止了嗎?

  他還來不及報答父親的養育、教育之恩,還未克盡孝道,要他就這樣魂歸九泉,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但……無悔呢?在他即將死亡的前一刻,難道連無悔的面也見不到嗎?

  「我們走吧!」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習非離驚跳了起來,瞪視著身前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名男子,而他們兩人一身漆黑的裝扮,彷彿正在宣告死神的來臨。

  「你們是誰?」他並未見過他們。「又要帶我到哪裡去?」

  「我們是索命使者,前來領你到冥府去報到。」右邊的黑衣人冷冷的陳述。

  索命使者?!他是真的注定要命喪於此了。

  習非離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時,他們已經一左一右的架住他,輕飄飄的穿牆而出。

  醫院之外是一片漆黑,而這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身邊的景物也飛快的掠過,快得今他應接不暇。

  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一切似乎都已成了定局,如果來生他真的能要什麼有什麼的話,那麼他希望來生能和無悔長相廝守直到天長地久。

  可以嗎?

  她還是來遲了一步!鬼無悔臉色蒼白的自外頭走進病房內,病床上躺著她傾心相愛的習非離,可是,此刻她看不到他那會令她心動的微笑,此時的他正雙眸緊閉,渾身纏著繃帶,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習非雁在聽聞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時回過頭去,「無悔,是你?!」在此刻再度看見無悔,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感歎命運弄人?

  「手術進行得相當順利,可是都已經過了一天了,我大哥卻授有絲毫要清醒過來的跡象,連醫生也無法解釋。」習非雁憂心忡忡的道。

  鬼無悔緩緩的走近床沿,視線始終不普自病床上移開,她伸手輕輕撫上習非離沒有血色的臉龐,心痛如絞。

  「他會沒事的。」她沒有料到他們的動作竟這麼快!現在追上去或許還來得及在冥府的邊界上將他們給攔下來。

  思及此,鬼無悔一旋身就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裡?。」

  「去把你大哥找回來。」話聲未落,鬼無悔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她直接前往冥府的邊界地帶等候著。

  舉目所見儘是一片荒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兩個索命使者帶了習非離同行,速度難免會慢了一些,不過也應該要到了吧!

  念頭才自腦海中掠過,遠方就已經出現三道人影風馳電掣般的由遠而近。

  是他們了!鬼無悔瞇起眼心想。

  一眨眼,那三道人影已來到她的面前,鬼無悔正好整以暇的等著。

  「無悔殿下?!」索命使者兩人的臉上同時掠過詫異。

  而最最吃驚的人莫過於習非離了,只見他激動的道:「無悔,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吧?!」

  「不是,真的是我!」她的眼眶微微一紅,她真的很過意不去,他是無辜的。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幾乎喪了命。」

  「這不怪你,別放在心上。」習非離的嘴角揚著一抹笑意,「這幾天你過得好嗎?」

  在進入冥府之前還能再見無悔一面,他真的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上天仍是待他不薄的。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搖搖頭,沒有他在身邊,她如何能過得好?

  習非離無言以對。或許今生他和她終究是無緣的,分處兩個不同的世界,中間橫亙著一道極大的鴻溝令人無法跨越。

  「無悔殿下,我們該回去報到了。」

  「把他交給我,我要帶他走。」她語調中的堅決不容置疑。

  「這……這……恕我們難以從命,我們不能違抗冥王的命令。」

  「那麼我只好得罪了。」鬼無悔的臉色一沉。既然文的不成,只好來武的,她是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他們的。

  「無悔,你要做什麼?!」習非離一臉慌張,他擔心她會受傷。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神情戒備的盯著那兩個索命使者,雖然她擁有魔法,但是她從不曾用魔法去傷害或攻擊別人,而這一回是迫不得已的。

  鬼無悔不動聲色的布下結界,將他們限制在這個空間裡,她必須確定他們不會有機會帶著習非離進人冥府的結界。

  「我再說一次,把他交給我。」她舉步緩緩的朝他們逼近,手也慢慢揚起,「不要逼我動手攻擊你們。」

  「我們得把他帶回去交差。」兩個索命使者仍是不打算改變主意。

  鬼無悔的手一起一落,空氣中立即捲起兩道凌厲的風,正一左一右的朝他們襲擊而去,卻特意避開中間的習非離,此刻他雖然只是一縷魂魄,但她仍是無法不顧及他的安危。

  兩個京命使者同時在身前築起一道隱形的防衛牆,抵擋那迎面而來的攻擊,在雙方交鋒的剎那,他們兩人被那強勁的風力一連震退了好幾步。

  「放不放人?」鬼無悔又再一次不厭其煩的問,因為下一次出手她將不會有所保留,而此時時間緊迫,她必須及早讓非離的魂魄回到他的身體裡去。

  兩個索命使者沒有回答,拉著習非離的手臂急速奔向冥府邊界方向,企圖進入冥府的結界來避開鬼無悔的攻擊,不料卻擭上一面無形的阻礙,給反彈了回來。

  「你們沒有路可逃了。」鬼無悔冷冷的抬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兩個索命使者由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老實說,他們兩個一點也不想和魔谷的殿下為敵,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即使他們兩人聯手,仍是無法勝過她。

  鬼無悔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幾乎要自她眼中射出的紅色蛇情像是要把人吞噬了一般。

  而在她的注視下,兩個索命使者不禁畏縮了一下。

  就在他們難以抉擇的時刻,突然有個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了過來——「你們放了習非離,這是命今。」

  這個聲音……不就是冥府的太子嗎?!鬼無悔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遵命。」兩個索命使者二話不說的釋放了習非離。

  「多謝你的成全。」鬼無悔撤去結界,朝漫無邊際的灰暗天空喊話。

  「小事一樁,你就帶他走吧!」那聲音又再度傳了過來。

  「再見。」鬼無悔不再贅言,拉著習非離的手臂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醫院去。

  醫院裡病床上習非離的呼吸仍是細微得幾乎不可聞,就在此時,鬼無悔突然出現了。

  對於鬼無悔的平空出現,習非雁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因習慣成自然了。

  「你回來啦!」習非雁頓了一下,又道:「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去把我大哥找回來?而他不就躺在這張病床上嗎?」

  「我指的是他的魂魄。」鬼無悔道。她差點忘了一般人是看不到魂魄的。

  「那……你找到了嗎?」習非雁似懂非懂的問。靈魂之說她實在是不怎麼瞭解。

  「嗯。」

  「無悔,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習非離漠然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他關心的仍是她的去留,他不會再讓她自他的身邊離開。

  「這件事我們待會兒再說。」

  看見鬼無海對著身邊空無一物的空氣說話,習非雁陡地自椅子上彈了起來,「我大哥的魂魄現在在這裡,對不對?」

  「沒錯,但你看不見他的。不過,你別擔心,他待會兒就會醒過來了。」鬼無悔看見她張大眼睛四下張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語畢,鬼無悔轉向習非離,「你該回到你的軀體裡去了。」

  習非離來不及表示任何意見,就已經被她一拿給推了出去,跌進一個漩渦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鬼無悔頗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告訴習非雁。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習非雁聽完她的話,心湖裡泛起了一絲絲不安。如果無悔的父王魔王真的打算除去大哥,只怕有十個習非離都不夠死。

  「我得回去和我父王談一談。」她也只能這麼做了,也許她能說服父王放過非離。

  「這一去是不是代表你永遠都不會再到人界來了?」躺在病床上的習非離瞭開了眼睛,扯掉手臂上的釘。

  而此時,見到大哥醒來的習非雁也安心的悄悄退出房間。

  「我不知道。」鬼無悔緩緩的搖搖頭。一切都仍是未知數,她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這個時候說不定父王已經發現她偷溜到人界來的事了,她最好趕快回去。

  習非離翻身下了床,強忍著身上傷口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走向鬼無悔,「也許……我們可以……可以逃到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口兒要躲起來,那麼他們就還能在一起。

  「我們能躲到哪裡去呢?以我父王的能力,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我們。」事實雖然殘酷,但事實終究是事實。

  天下之大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我要和你父王見面,可以嗎?」習非離下定了決心,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也無所謂,但是,他未來的人生旅程不能沒有無悔的陪伴。

  「我父王要殺你耶!」她提醒他。他這麼做不啻是自找死路。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和他見一面。」習非離堅決的重申。他凝視著她的深邃黑眸中盈滿了柔情萬縷,為了她,他不在乎會有生命危險。

  水氣襲上了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即使習非離受了傷,在她的眼中,他始終是最帥、最有男子氣概的人。

  為什麼父王就是不能接受她已烴是個女人的事實呢?為什麼他們就得愛得這般辛苦?

  習非離動作無比輕柔的低下頭吻去她臉上的淚,接著吻住了她的唇,將他滿腔的柔情傾注在這一吻上。

  鬼無悔全心全意的響應他的情和他的吻,她在他的嘴裡嘗到了自己的淚水。

  良久,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

  「帶我到魔谷去,好嗎?」

  「你真的要去?」鬼無悔努力的眨眨眼睛,眨去即將在她眼中成形的淚珠。

  「嗯。」習非離堅決的點頭。

  「好吧!我帶你去。」她決定了,如果父王真的非要置地於死地不可,那麼她也不會獨自在這世上偷生,不論生或死,他們兩個都要在一起。

  「非雁!」習非離提高音量叫道。

  在病房外的習非雁聞聲立即推門而人,「大哥,你叫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她關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梭巡著。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你別擔心,」他頓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只是有些事想交代你。」

  「什麼事?」習非雁似乎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同,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大哥不會是要做什麼傻事吧?

  「我要和無悔一起到魔谷去一趟……」習非離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了。

  「大哥,你要三思啊!」習非雁焦急的說道。這一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命可是只有一條耶!

  他早已經想過了。習非離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非雁,你不用再多說些什麼,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賠上一賭。」頓了一下,又直:「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希望你能替我好好孝順老爸。」

  「大哥……」在看見他眼底的堅定不移後,習非雁便放棄嘗試說服他的念頭了,「算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為我們。」她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大哥的決定了。

  「我會的。」雖然那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是,他會盡力的。

  習非雁轉向鬼無悔,「那就麻煩你多照顧我大哥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只能仰仗無悔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非離的。」除非先打倒她!鬼無悔保證著。而這一行或許荊棘密佈,但是,她和他都已經作好心理準備了。

  習非離的眼神黯了下來,經非雁這麼一提起,他又再次體認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薄弱,而且不堪一擊。

  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反過來還需要別人來保護他,這算什麼嘛!

  忿忿不平的一拳擊在白色的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習非離手上包紮好的傷口也因這猛烈的撞擊而再度滲透出血跡染紅了紗布。「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太沒用了。」

  鬼無悔握住他的手,置放在胸前,「這不是你的錯,不要這樣傷害你自己。」

  傷在他身,痛在她心啊!他們兩個分處不同的世界,在許多方面當然會有些許差異。

  見他仍是沉默不語,鬼無悔趕緊轉移話題這:「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再不回去,只怕父王都要追來了。

  習非離點點頭沒有異議。

  「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哦!」

  在習非雁冀望的話語中,他們兩人的身影逐漸淡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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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12-19 21:52:5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回來了。」

  聞言,鬼無悔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旋身轉向聲音來處,「父王。」

  狄斯呢?她記得叫他變成她的樣子待在寢宮內掩人耳目的,可……他人呢?難道是……「他就是習非離?!」鬼見愁的目光犀利如刀,直直的射向她身旁負傷的俊挺男子。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習非離,即使他和冥王協商要取他的性命之際,他都不曾見過習非離的長相,但是,他不得不讚賞這年輕人的膽識,在他灼灼的逼視下,這年輕人似乎一點也不畏怯,真是好膽識!好氣魄!而且也一表人材。

  沒想到他如此命大,竟能躲過冥府的索命,那纍纍的傷痕大概就是那時候所造成的吧!

  「他就是習非離,」頓了一下,鬼無悔又道:「父王,狄斯他人呢?」她可不能讓狄斯因為她而受罰。

  「在冰牢裡。」

  果然……被她料中了!

  「父王,請您釋放狄斯,這不關他的事,是我命令他那麼做的,如果要罰的話就罰我好了,狄斯是無辜的。」鬼無悔神情激動的陳述。冰牢那麼寒冷,不知道狄斯被關多久了?

  「那是他應受的懲罰。」鬼見愁冷冷的語調似乎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是誰替你除去禁制,讓你恢復魔法的?」他可沒忽略這極重要的一點。

  在這魔谷之內,有能力解開他所下的禁制的人寥寥可數,他早已心裡有數了,不過,他仍需要一個正確無誤的答案。

  「我不能說。」她有責任保護無懼,她不能害他。

  是嗎?不能說?鬼見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此刻就在面前的習非離,「你帶他到魔谷來做什麼?」難道不怕他彈指之間就奪去習非離的性命?畢竟那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伯父,我是真心愛著無悔的,此行前來是希望能取得您的認同,祈望您能同意我和無悔的婚事。」習非離不卑不亢的道。

  同意他們的婚事?自己還未追究他令無悔轉變成女人的事呢!他竟敢提出這個要求?鬼見愁瞇起眼睛,渾身散發著危險的訊息。

  他具以為自己會饒他一命嗎?太天真了!自己要無悔接任魔王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過,這會兒他自投羅網來了,自己更沒有理由白白浪費這次艮機。

  不過,他倒要讓無悔看看她愛上的是一個多麼無用的平凡人類,也許這麼一來會令無悔對習非離失望而恢復男兒身也說不足。

  「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如果說他這是恐嚇的話也不為過,而他也絕對有能力讓這個恐嚇變成事實,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怕。」習非離絲毫不畏懼的直視他的犀利目光,「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無所謂,但是,我不能沒有無悔。」

  鬼見愁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回答,微微怔了一下。好小子,挺會說話的嘛!

  不過,等會兒當他遭遇到危險的場面時,看看他是否能言行合一。

  「父王,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我們。」鬼無悔握緊習非離的大手,她真的很伯父王會對他不利。

  習非離側著頭朝她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此刻他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平靜,他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因為他知道,不論下場如何,他和無悔都會在一起的,他們兩人的心早已緊緊的繫在一起了。

  鬼見愁蹙緊眉頭,難道他真的沒有辦法讓無悔變回原來的樣子?

  「伯父,只要你同意無悔和我在一起,不論有任何考驗,我都無懼。」縱使會因此而失去生命,他也不會有怨言的,至少,他已努力過。

  考驗?鬼見愁隆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這倒好了,是他自己願意接受考驗,可不是自己找借口來除掉他。「好,只要你在火牢待上一天,我就讓無悔嫁給你。」

  「不要答應!」這分明是要非離的命嘛!鬼無悔的憂戚溢於言表。

  火牢對魔谷之人而言是一種酷刑,更遑論對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類會有多大的傷害了。

  「好,我願意試一試。」習非離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然後朝鬼無悔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不要擔心我,我會沒事的。」

  詛是這麼說啦!實際上,他可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不過,他不會讓她知這的。

  「那你就去吧!」鬼見愁不讓他們有多餘的時間情話綿綿,「侍衛,將他關人火牢內。」

  隨著他的聲音,兩名侍衛自外頭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的架著習非離前往火牢。

  「非離!」鬼無悔喊了一聲,本欲舉步追上前去,不料,卻被鬼見愁箝制住。

  「你要幹什麼?」鬼見愁板著瞼問。

  這下子只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習非離,一個普通的人類要在火牢中捱上一天是不可能的,不出三個小時,他就會被火焰燒灼成焦炭了。

  「父王,這不公平,非離他只是個人類,別說一天,就算只有幾個小時他也捱不過啊!」她試著想令父王改變主意,但是她也深知那並不容易。

  鬼見愁當然知道習非離是個普通人,也深諳他根本捱不到一天,但只要習非離一死,無悔就會死心了。

  「那是他自己願意的,我並未逼他。」鬼見愁神色漠然的吐出這麼一句。

  在魔谷,他的話就是法津,而他也已經給過習非離一個機會了,不是嗎?

  鬼無悔的心一沉,也許今生自己和他注定是無緣廝守了,那麼就把希望寄托在來生吧!

  「無懼比我更適合接任魔王之位,而我……我只想當習非離的妻子,其它的我都不要。」一字一句都是出自她的肺腑,也是事實。

  「你……」鬼見愁聞言為之氣結,不過,這倒也給了他另一個啟示,是啊!還有無懼可以接任魔王之位。

  他不是忘了無懼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深信二十多年前自己親眼所預見的一切——無悔會是個男人,所以他非要無悔恢復男兒身接任魔王之位不可。

  但是,此時此刻他迷惘了。

  「我要去火牢陪非離。」她奮力的掙脫他的箝制,一閃身就消失不見。

  下一瞬間,鬼無悔的身形就已出現在火牢之外了。

  魔谷之中有兩棟較為特殊的建築物,一棟全為白色,即是冰牢;另一棟為紅色,也就是火牢,兩處均是囚禁犯人之處。

  火牢,終年有火焰燃燒不熄,炎熱得令人無法忍受,而火焰的燒灼更是教人痛不欲生,修為再怎麼好的人一旦被囚禁在其中七天,也免不了會元神俱滅,永生永世消失在輪迴之中。

  冰牢則是相反,但其威力遠不及火牢。

  「把門打開。」鬼無悔冷冽的目光徐緩的掃過看守火牢的兩名侍衛,如果不是這裡布下了她穿透不了的結界,她不至於會被困在門外。

  「殿下,沒有王的命令他是不能出來的。」看守的侍衛為難的道,因要是違抗王的命令,只怕他們的位置會從外面移到裡面去。

  「我並不是來帶他走的,而是要進去裡面陪他,把門打開讓我進去。」鬼無悔無意為難他們兩個。

  「這……」

  「快點。」

  「是。」無奈之下,看守的侍衛只好把火牢的門打開。

  火牢的門一被打開,鬼無悔便跨進去,立即發現習非離虛弱的椅靠在角落,而且全身汗如雨下,皮膚也有數處灼傷,她一個箭步來到他的身側,揚手布下給界暫時隔離酷熱和熊熊的火焰。

  「非離,你要不要緊?!」她滿臉憂戚。

  「你怎麼也來了?」習非離抬眼看向她。

  「我們要福禍與共的,不是嗎?」她也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就聽天由命吧!

  「父王,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您難道非要把無悔逼死不可嗎?」鬼無懼明白的指出,「一旦習非離死去,無悔也不會獨自偷生,更不可能恢復男兒身接任魔王之位,如果您寧願她死,也不肯退一步,那麼我無話可說。」

  赫連睛紅著眼睛瞅著兒見愁,「你真的要親手害死自己的女兒嗎?你沒有權利,如果無悔真的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逼死無悔?!這個認知今鬼見愁膽戰心驚。

  沉默良久,心中的思褚百轉千回,也許他是真的太主觀、武斷了。

  「罷了,罷了,」鬼見愁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疲憊,「去把他們放出來吧!」

  「狄仰快去。」隨著話聲,鬼無懼的身形再度消失。

  而偌大的宮殿裡就只剩下鬼見愁和赫連睛兩人。

  「雖然無悔不能接任魔王,但是我們還有無懼,況且又多了個半子也不錯啊!」赫連晴拭去眼淚。

  久久之後,鬼見愁才緩緩的道:「是啊!這也不錯。」因為他的固執害無悔多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他能早一點想通的話,或許……但已經發生的事,他也無力去改變,不過,他還來得及做一些彌補……是啊!彌補。

  「侍衛。」他又再度揚聲召喚。

  「屬下在。」隨著他的話聲又出現兩名侍衛躬身而立靜候吩咐。

  「去請夙醫師過來。」習非離原本就已經負傷了,此刻只怕傷勢會更加嚴重,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請魔谷內最好的醫師來醫治他,還無悔一個完整無缺的習非離。

  「遵命。」

  夙天遙,魔谷內最好的醫師,不僅醫術高超,還擅長研發一些有奇異功效的藥。

  只要有天遙在,習菲離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才是。鬼見愁忖道。

  驀地,狄仰抱著習非離回到宮殿上,鬼無悔則亦步亦趨的跟著。

  「怎麼了?」赫連睛和鬼見愁皆迎上前去。

  「習先生的傷勢惡化了。」狄仰據實以告。

  習非離早已不省人事,陷人昏迷狀態了。

  鬼見愁采手測了一下習非離的體溫,「把他安頓在左側的客房中,天遙待會兒就過來。」

  「好的。」狄仰抱著習非離往後頭走去。

  天遙?!他回來了?!

  「父王?」鬼無悔不解。為什麼又王會突然把她和非離放出來?!而且還要天遙過來替非離醫治?!

  「他不會有事的。」

  「父王,您……您不反對我和非離在一起了?」她小心翼翼的問,不敢有太大的希望,以免失望愈大。

  「我一直太固執了,你會恨我嗎?」鬼見愁語重心長的道。鬼氏一族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依自己的心意選擇性別,他是沒有理由勉強無悔。

  鬼無悔的眼中閃著淚光,她終於是等到這一刻了。

  「父王,我不恨您,真的。」她真的可以理解父王那麼做的原因,所以她不恨他。

  聽了她的回答,鬼見愁終於寬了心,伸手將鬼無悔擁人懷中,「無悔,我的乖女兒。」他會祝福她和習非離的。

  赫連晴的眼睛又濕濕的了,但是,她的嘴角卻緩緩的勾勒出一抹微笑。太好了!

  「你是誰?」習非離瞪著面前使美的白衣男子問。「我又在哪裡?」他依悉記得……無悔到火牢之中陪他……無悔呢?!

  白衣男子夙天遙笑了笑,「我?我是救你一命的醫師,而這裡是無悔的寢宮。」

  「無悔呢?」習非離彈坐了起來,卻詫異的察覺到……他的傷勢全都好了!他究竟是昏迷了多久?為什麼他的傷不僅好了,連疤痕也看不見?!

  「她哦!她到人界去了。」白衣男子依舊不改笑顏,慢條斯裡的回答。

  她到人界去了?!為什麼把他留在這裡?!習非離深皴眉頭。

  夙天選看穿了習非離的心思,不待他再度發問,便道:「她怕你的家人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到人界去報平安。」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習非離不敢相倍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沒死?!

  「天遙,他醒了嗎?」隨著聲音傳來,鬼見愁雄偉的身影也出現在屋內。

  「他醒了。」夙天遙衣袂飄飄的起身退開。

  無悔的父王?!習非離睜大眼睛屏息以待,他要做什麼?

  「非離,我可以這麼叫你吧?」鬼見愁難得和顏悅色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定。

  習非離的詫異更甚,不過,仍是點了點頭。

  「你還有感到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既然已經敞開胸懷來接受一切,他當然得對這個準女婿表示一下關心。

  習非離有點受寵若驚,他搖了搖頭,「我很好,真的很好。」

  無悔的父王為什麼突然對他如此友善?習非離百思不得其解。

  「你會好好珍惜無悔吧?」鬼見愁正色道。

  習非離突然反應不過來。好好珍惜無悔?!他的意……意思是……他同意讓無悔嫁給自己?!習非離一個勁兒的猛點頭。

  鬼見愁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那麼等你回人界後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謝謝伯父,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無悔的。」這不是他在作夢吧?他不僅逃過一劫,而且還能夠得到魔王的首肯,如願以償的和無悔在一起,這難道是天使或神祇聽見了他的祈禱?!不論是前者或後者他都一樣感激。

  「該改口了。」鬼見愁笑著說。

  習非離來不及開口表示,便響起另一個聲音「誰要改口?」

  鬼無悔自外頭走了進來,不明所以的問!困惑的視線穿梭在他們兩人之中。

  鬼見愁呵呵一笑,「當然是非離啦!你們都決定要結婚了,他不該改口嗎?」

  改口?!咦……鬼無悔羞紅了臉,「父王,這件事……我……他……我們還沒……」人家還沒開口向她求婚呢?

  「什麼?」鬼見愁佯裝出一臉訝異的表情,「你妀變主意不想嫁給他啦?」

  「呃!我不!」哎喲!這叫她怎麼說嘛!她又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你不想嫁給他了,」鬼見愁似假似真的道,「那就嫁給天遙好了。」

  習非離不經意的捕捉到鬼見愁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虐,一顆提到喉嚨處的心總算定了下來,自己還以為他又變卦了呢!原來是逗無悔的。

  「喂!你沒話好說嗎?」鬼無悔白了他一眼。

  習非離一臉無辜的反問:「我應該說些什麼?」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如此棒。

  「你……」她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不會吧?他竟然會遲鈍若此?為什麼她以前都不曾發覺呢?難道具的要她主動向他求婚不成?

  就在鬼無悔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習非離取下了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牽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的道:「無悔,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眼中盛滿的柔情似乎快要溢出來了。

  他……他向她求婚了?!「我願意。」鬼無悔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鬼見愁寬慰的笑了,也許他該和王后提早到人界去拜訪一下親家,聯絡聯絡感惰。

  他悄聲無息的離開,把空間留給那對需要時間獨處的小情侶。

  習非離將戒指緩緩套進鬼無悔修長芙麗的殲拾中,然後握著她的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等回到人界後,我會買個更漂亮的鑽戒給你。」

  鬼無悔搖頭,「不,我只要這個就夠了。」再貴再漂亮的鑽戒也比不上她此刻戴在手上的這一枚戒措,雖然式樣普通,但是,對她而言卻有著非凡的意義,那是任何再貴重的寶石都取代不了的。

  習非離低下頭輕輕的將唇印上她的,傾注他滿腔的柔情在這一吻上,他真的很愛她,他曾經差一點就失去她,那種痛苦的感覺地、水遠也不會忘記,所以,這一生、這一世他會更懂得去珍惜這一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倏地,鬼無悔伸手推開他。

  「怎麼了?」習非離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她正經八百的說,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笑容。

  「你說吧!」其實他早已經決定,不論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你必須答應我,你不會再和楊美雲有任何瓜葛。」她可不希望和別的女人共有丈夫。

  原來是這個啊!他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呢!

  「無悔,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不會再對其他的女人多看一眼。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忘記。」

  習非離蜻蜓點水似的在她的紅唇上啄了一下,溫柔卻不失堅定的保證道:「當然。」

  婚後一星期習非離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天知道他多麼想要無悔,想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發疼,可是,他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因為無悔認為她尚未準備好,所以拒絕和他過洞房花燭夜。

  如果他的老婆是個普通人的話,那麼他至少還能以行動喚醒她的慾望,偏偏無悔是個深諳魔法的高手,每天一到就寢時間,她便會布下結界今他近不了她的身。

  唉……天底下有像他如此可憐的新郎官嗎?秀色可餐的嬌妻近在咫尺,而他卻什麼事也不能做,真教人氣結!唉……他還得等上多久呢?

  其實他可以向岳父大人或岳母大人求助,但是,這種事教他如何開口呢?說無悔拒絕履行夫妻義務嗎?老天,光是用想的,他就覺得丟臉了,更別提開口說了,他可不想丟臉丟到魔谷去。

  「唉……」習非離重重的歎了口氣,翻身坐在床沿凝視著鬼無悔熟睡時的容顏,心中漲滿無限的柔情。

  他對她的愛是與日俱增,僅僅這麼凝視著她,就已經令他體內的慾望騷動不安了起來,幾欲衝破閘口爆發出來。

  習非離火速的衝進浴室,兜頭沖了個冷水澡,冷卻他體內沸騰的慾望。

  然而在跨出浴室之際,他猛然醒悟……她這是在偷報當初他拒絕她的獻身之仇,看來要想圓房,他還得多多努力才行了。

  習非離露出一抹苦笑,自言自語道:「唉……好事多磨。」

  加油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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