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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歐陽青]偷君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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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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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5:2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偷君心 作者:歐陽青

他大大方方的上門挑戰,沒想到堂堂總鏢頭竟沒膽先落跑了!
他一時「不高興」,於是綁了個「病書生」當人質,
沒想到......嘿嘿嘿!「他」竟是個香噴噴、白泡泡的「天人」耶!
真是賺到了!
他忍不住對她又抱又親的,以示「友好」,
甚至為了怕札傷她嫩嫩的肌膚,他忍痛刮掉「美美」的落腮須!
不過,他大老粗一個,「不小心」就害她全身...發了高燒,
但,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土匪頭子,
當然「認認真真」的脫光她的衣服,免得她病情加重,
只是...看到她的「高山小溪」,
他就把「原本的好意」忘得一乾二淨!
兩支手立刻有了自我意識,開始遊走「山川美景」,
兩片唇可也沒閒著,吃盡所有甜頭...
過程中,她曾「努力」拒絕他,
可是,他憑著「堅忍的毅力」,一寸一寸的攻佔她,
終於一舉攻下城池,發誓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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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姑娘,你不是凌家的唯一傳人,為什麼卻假冒凌海心欺騙我們呢?」

  「奴家也是萬不得已,諸位叔伯們,試想,奴家若不出面引出所有覬覦凌家武功秘芨的人,這場風波怎能順利平息?"這位美麗柔弱的少女,眉目如畫,細緻的五官精彩免雙,雖身穿輕裝、頭插玉釵,卻美艷得不可逼視。

  這樣的女子,不論做了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而且讓人不忍苛責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不怕身懷秘芨的消息傳遍整個武林,你將後患無窮?」

  美人輕聲一歎,側首垂睫,朝眾人露出一抹眉染談愁的凝重神情,「這合該是奴家的命數,世上恩怨是非或多,誰又管得了這許許多多?毒手郎君凌休恨和殷羽凡遠避塵囂,奴家很是為他倆高興,至於由奴家挑起的事端,就由奴家來扛吧!」

  「你一介弱女子,有何能耐擋得了世間眾多匪徒?"

  「不瞞眾位叔伯,奴家……奴家心中委實害怕,"美人柳眉輕蹩,貝齒咬著下唇,神情甚是柔弱可人,「但殷羽凡對奴家有救命之恩,凌休恨的為人,奴家也好生嚮往,常恨不能與他倆長相處,如今,為了他們,奴家願捨去這條殘命。"

  提起武林那段奇情詭滿的往事,眾人都有同感,凌休恨愛之欲獨佔,恨之不屑聞的鮮明個性,與殷羽凡間的熱戀狂熾,毀了一門一派,如今,時隔十五年,兩人雖已絕跡江湖,但江湖上沸沸騰騰,武林人士關心凌休恨的大輪斬和藥書,這兩本號稱是凌休恨畢生武學及毒術的青華,如今又淪落何處?

  「姑娘,早知如此,你實在不該聲稱這兩本書在你手上。」無爭山莊的少莊主楚御庭上個月大婚,儘管大家懷疑新娘子是正牌的凌海心,但無爭山莊始終不出面證實,大家也只有把懷疑放在肚子裡,先解決眼前頭疼的問題再說,據傳江湖不肖之徒覬覦她的絕學與美色,她正不堪其擾。

  「情非得已,非我所願,各位叔伯不用為奴家擔憂,世事原本風雲瞬變,江湖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條不歸路,奴家也不例外。」美人垂首斂眉,難掩溫婉嬌媚的好聽嗓音,無一絲自憐哀怨,但眼前這一干人等,卻自動流露出親近維護之意。

  「這樣吧!我看你到武當、少林避避風頭,兩門掌門與我李某人尚有交情,應該會賣我面子。」

  「多謝李伯父的好意,少林、武當乃佛道清修之地,奴家一介女子,不好打擾眾位師父道長的修行。"若真去到那和尚、道士之地住上一年半載,就沒有熱鬧可瞧了。

  美人低首,眾人不見她堅毅又狡黠的眼眸正熠熠發光,只被似幼兔般嬌柔怯弱的外表迷惑了。

  「這樣啊!說得也是,我確實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看,還是上我百變門作客好了,我門中三百六十種變身易容的本領,姑娘可盡學去,就算大家都見過姑娘的花容月貌,只要經過百變門的易容術,任至親好友在前,也無法認出姑娘的真實面目。」一位彎腰駝背的老太婆尖聲說道,座中皆識她月如冰是百變門第十七代掌門,但幾年來,不見月如冰蒼老頹廢,仍是原來那副模樣,讓人心裡起疑,又不知如何問起。

  百變門是江湖上算不上好,也不算壞的中間門派,門下弟子遊走江湖多半用騙、用誘、用哄,不與人爭強鬥狠,也不時興刀劍武功那一套,憑著萬般身份任自取的本事,在江湖不上不下的沉浮著。

  這樣百般隨意任性的小門派,照理美人地應該會婉拒,如同想也不想便否決少林、武當~般,但接著眾人都嚇了好大一跳,因為美人地笑靨如花。

  「前輩若不嫌棄,便是奴家萬幸。"

  「那你就拜師吧!」

  「是,師父在上,徒兒在此有禮了。」她跪倒拜著。

  「先慢著,到我百變門也沒別的禁忌,唯有不得害人。"老太婆制止了她住下磕去。

  「不得害人?」多奇怪的門規啊!

  「是,你做不到?」

  美人遲疑的咬著下唇,『騙人、誘人、哄人便不算是害?」

  「當然不算,騙、誘、哄、拐都對人無害,只是讓他們失去一些與生命無關緊要的東西,與存心害人大不相同,要入自變門必須記牢這些不同。」

  果然怪異,害人固然不好,但,騙、誘、哄、拐又強到哪裡去了?百變門之所以遭人嫌棄,果然不無道理。

  美人側頭想了想,慧黠的雙睜倏地點亮瞭然的火花,心悅誠服的磕了三個頭,聲音清脆的叫了聲師父,使優雅的起身。

  「你懂嗎?』老太婆問。

  「徒兒完全明白了。」

  「那好,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老太婆笑了,聲音低沉沙啞,彷彿被砂磨過似的,「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小名玉濃。"

  打從此刻起。由這名女子挑起的武林過往,真的有如一段微風往事般,倏起倏落,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將之印在腦海中,便已沉寂。

  這位女子隨百變門月如冰離去之後,再也沒人見過美人的蹤影,而凌體恨和殷羽凡的故事,卻不斷地被人掛在口邊傳著、說著,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在一條通往縣城的大道上,細雨濛濛的下著,雖算不得惡劣天氣,但人們總不願讓雨水沙石濺到自個兒身上,弄髒了衣服,也壞了心情。

  此刻,茶棚驛站是擠滿人的熱鬧地方,只見店小二忙不迭的穿梭在廳內廳外,還要照料客人帶來的馬匹牲畜,替它們擦背按摩。

  店小二不禁哀歎,在這種天氣,牲畜倒比人還舒服,有屋頂可以擋雨,有乾淨的草料可以吃,也不用趁雨趕路。他拿起油紙傘,抬頭望了望細雨綿綿的天色,"罷了,人不如馬啊』他決定不撐傘跑去距離茶棚幾十步遠的馬棚做事。

  正當店小二埋首個話時,大道上又揚起一陣馬蹄翻飛的聲音,他不禁抬起頭來,心想,不知是哪個傻瓜在這種天氣趕路,累得不只有牲畜,還有人啊!

  墓地,馬蹄聲在茶頓外停了下來,是匹駿馬,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漢子匆匆了馬、店小二好奇的探頭出去,喝!好個威風的架式,腰上懸掛~把長劍,劍身雖平實,但劍柄上有枚星星狀的刻紋,醒目而且駭人。

  店小二認得那是縣府裡玄武鏢局的人,心下不禁有點震驚,玄武鏢局是城裡最大的鏢局,主事者神秘莫測,但底下的好手如雲,保過的鏢無一次失手,因為眾人皆知玄武鏢局的報復手段相當可怕,常人根本不敢向他們挑釁,行家更少去招惹他們,所以玄武鏢局在江湖上竄起得很快速。

  「啟小二,給我來壺熱酒,給馬~些草料,餵它吃飽後,我還得趕路。」黑衣漢子不浪費時間,不等坐下便開口,而且不容許聽到拒絕或遲緩的話。

  「這位大爺,天氣不是挺好,為何不歇一晚再走?」店小王先送上一壺燒酒,熱絡地攀談,和氣生財嘛!

  「不了,我趕著回鏢局。"仰頭一灌,大漢喉中有如烈火燒過,酒不是挺好,不過這酒一旦人喉,好酒和壞酒也就沒有多大的分別了。

  店小二好奇的道:「鏢局裡最近又攬上什麼大案嗎?」

  「不是,是有人想上局裡挑戰,我必須盡快回局裡報訊,」黑衣漢子本就不是寡言之八,三兩口烈酒下放,這陣子肚裡的牢騷就管不住了。

  一茶樓上此刻人聲鼎沸,大家都想聽聽這男子會說出什麼八卦的事來,但這漢子存心想吊人胃口似的,硬是不再吭氣。

  「喂,老兄,玄武鏢局會有什麼人敢上門挑戰?你不會是誆我們的吧!」

  往縣城的大道就這麼一條,江湖上的人士也有不少在此地避雨,有人識出玄武鏢局的佩劍,不禁大為好奇。

  黑衣漢子聽了,只嘿嘿一笑,「兄弟,要命的就別多問。」

  「有這麼厲害?」他可不信。其實,豈只他不信,在縣城方圓十里內,誰不認為玄武鏢局最強。

  「當然,看你的樣子,肯定也不知道上個月神槍門被人一舉挑破的事吧!」黑衣漢子上下打量他一眼,神情有點奇怪的道:「兄弟,武林中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未免太混了吧!」

  「什麼大事?」他搔搔後腦,想了想,除了兩年前傳說毒手郎君凌休恨重出江湖卻又曇花一現外,還會有什麼大事?莫非有比凌休恨還震撼的人物出現?

  「算了,我簡單的說吧!幾個月前,江湖上有幾個頗具知名的鏢局門派,都不約而同的接到一封挑戰館,信上載明不日後將親又上門挑戰,更奇怪的是,這個寫信的人強調不財也不為仇,只為名而來。這幾個月以來,這人已經挑了三個門派,七個幫會,聲名迅速大噪,現在,輪到我們鏢局了。」

  黑衣人一口氣說完,舉杯喝乾最後一滴酒,拍拍未干的衣袖便準備上路。茶棚內眾人嘩然,這樣的傳奇人物,不能不見。

  「老兄,這人是誰啊?」有人出聲喚住黑衣漢子。

  「沒人見過他長得什麼樣子,因為他每次出現都戴著頂寬大的斗笠,個頭甚高,身軀精壯,使劍,武功招式從未在江湖上見過,想來還真有點可怕,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打敗過他。」

  「老兄,你說了這麼多,我們對這個人還是一點概念上沒有。」

  「咦,我沒說嗎?那個人叫風振東,聽說還是個山寨的土匪頭子,不過,我沒見過。」黑衣漢子跨上駿馬,揚長而去.

  茶棚中熱烈地討論起來,江湖上已經平靜許久,現在發生這般大事,自然得好生研究一番。

  廳內有個七尺昂藏的男子背著大伙自酌自飲,對身旁的熱烈議論,他恍如未聞,那如刀刻出來的臉部線條稱不上英俊,下巴的落腮鬍更令他看起來有如江洋大盜,再加上濃眉大眼增添他的狂猖放蕩,只是坐在那兒,就讓所有人心生畏懼。

  他一口一口的喝著不冷不熱的酒,等著眾人的談論中止,但似乎人們的好奇沒有停止的跡象,漸漸吸引他聽了會——.

  「老大,」突然,一個身形矮小的漢子大刺刺的坐到他身份你是不客氣的拿起酒壺便往嘴裡灌。"我們不是約好在城裡見的嗎?」

  若不是他眼尖,瞧見老大的馬停在外頭,恐怕又要捱一頓好罵。

  「別吵,我正在聽。"那人不悅的瞪了屬下~眼,率性的丟顆花生到他嘴裡。

  「咳、咳,老大。這事可以用說的嘛!何必對我塞顆花生,想噎死我啊!」

  「一顆小小的花生噎不死人的。」打擾他聽聽人們的小道消息才會死人——被他掐死的。

  「老大,什麼事情這麼重要?」矮小漢子馬上抖擻起精神,專注的看看四周,能讓老大這麼慎重其事,肯定不簡單,莫非有人要攻擊他們山寨?

  「笨哪!」冷不防的,那男子敲了下屬一個腦袋,「你沒聽他們都在喊老子的名號嗎?你一再地嚷嚷,是不是見不得老子我名揚四海,萬古……萬古流什麼來著?」

  「是萬古留芳啊!老大。"矮小漢子哀怨的看了頭兒一眼,不好好唸書就算,偏偏聽人家什麼要改革山寨,從心做起,底下的兄弟是被逼得唸書,可老大,唉!這是大字也不識一個。

  那男子聽來卻很受用,「對對對,就這名堂。你別再打擾我了行不行,讓老子過過被人念在口裡的滋味。」

  他倆安靜下來後都聽不見茶棚裡眾人的談論聲。

  那男子大聲道:「你們怎麼停下來呢?繼續啊,就當我們不存在。」

  旁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人將直打哆降的店小二推上前。

  店小二硬著頭皮的問:「請問,這位大爺是?」

  「嘿,你老子的,問就問嘛!幹嘛像個娘兒們似的扭扭捏捏.老子我,就是你們口中談論的風振東,威震四海的黑風寨大頭子。」他挺起胸膛,咧開大嘴狂放的笑道。

  他這一笑,眾人反倒被他嚇到,急忙分頭四竄,一瞬間,皆跑得不見人影。

  風振東跳起來,將隨身掛在腰上的長劍支在桌上,"他奶奶的,猴子,老子我有這麼可怕嗎?他們幹嘛全跑光了?」

  「『老大,這表示你威風八面,震懾群豪,戲上關公出現時都是這幅模樣,這代表我們黑風寨快要出名了。」猴子淨撿好聽的說。

  「對幄!老子倒沒想到,他們愈怕我,我就愈出名,距離成為江湖上第一好手的目標愈來愈近了。」風振東呵呵笑道,一屁股再坐下,享受剛才沒吃完的東西。

  「老大,我們不趕路嗎?」猴子不免疑惑,開口問。

  「不,老子今天心情好,放玄武鏢局一馬。」風振東招呼店小二,"喂,你過來,就是你,怕什麼,老子雖然啥都吃,卻不吃人,你有什麼好怕的。」

  「這……這……位大……爺……」

  「拿酒來,沒有酒啦!再抖,我就把你的頭剁下來。」風振東喝道。

  「你……不是……不……吃人的嗎?」

  「我是不吃人,可也沒說不殺人。"風振東惡狠狠的怒道,誰掃了他吃飯的雅興,他就砍準。

  茶棚內頓時因為他的顯赫聲威而大亂了起來,躲在一旁悄悄地看好戲的兩個中年婦女打扮的人,緩緩的退向門口,便拔腿急奔,遠離茶棚。

  「呼,小姐,不行了,咱們停下來喘口氣吧!」寧兒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精明犀利的俏面孔。

  跑在前頭的女子停下腳步,戴著人皮面具的臉平板無奇,但那雙品盈的瞳眸卻光華懾人。「寧兒,你不怕那土匪看上你的花容月貌,抓你回去當押寨夫人嗎?」

  「哈!除非他看走眼,否則怎麼會沒先看上小姐,反而看上丫鬟呢!」寧兒才不上當,做她的丫鬟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的好寧兒也會有妄自菲薄的一天哪!"

  「那當然,我的臉皮又不是銅牆鐵壁,"寧兒白了白眼,「不過說真的,那個土匪看起來真可怕,我們還要觀察他多久?」玉濃除去臉上的偽裝,走到路旁坐了下來,姿勢優美、宛如仙子般,「沒辦法,誰教大師兄碰上這等麻煩,又偏偏教咱們碰到,不幫不行。」

  這兩年,玉濃和寧兒都待在百變門,度過一段從炫麗回歸平淡的日子,除了百變門的弟子,誰也不知道她曾與江湖上牽連甚廣的五絕門沾上邊,更沒人想到這樣一位官家似的千金,竟曾在江湖上打混、沉淪。

  「這說來就更教人奇怪了,總縹頭這麼厲害,又是你的大師兄,怎麼會怕那個土匪?」寧兒也學她坐在路旁,搖頭晃腦的道。

  「江湖上的事,我到現在都不是摸得很清楚。"玉濃幽幽一歎,「拿大師兄來說吧!這樣的身份、地位,在百變門裡頭已經算是挺不錯的,卻偏偏會怕風振東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會不會是因為那土匪有什麼過人之處?」說著,寧地自己就笑出來了。

  風振東只不過是一個在江湖上沒無名的窮小子,不是出身世族名家,也不知道師承何處,單憑著自己的苦練和天生的蠻力,在湖南一帶佔山為王。或許,像他這樣的人出知道在江湖上要出人頭地很難,有時還得靠機運,所以,最近在武林中廣發戰貼。

  二十五歲以前揚名天下,三十歲以前成家立業,這是風振東發出的豪語,在沒見到他這個人之前,寧兒一直以為他是委身草莽的英雄好漢,誰知一見到廬由真面目,他竟是個粗魯不文、狀似土匪的男人。

  「我倒是沒瞧出他的過人之處。」玉濃相當誠實的道出觀感。

  「接下來該怎麼辦?」

  「等他上門,不然還能怎麼辦?」玉濃聳聳肩。

  「小姐的意思是?」

  「風振東在我眼裡,完全不具威脅性。"玉濃頗有自信的道,她有把握在三天內,將大師兄所煩惱的事全部擺平。

  「真的?"寧兒喜道。

  「你怎麼比我大師兄還熱心?」

  「我討厭待在這種地方嘛!"寧兒微噘著嘴。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去無爭山莊,拜訪那甫出生不過三個月的小莊主了。」玉濃淺笑盈盈.踩著如夢似幻的凌波步伐往縣城裡去。悠悠的一縷香氣飄散在空氣中,久久不去。

  寧兒連忙跟了上去,在她身旁不服氣的辯解什麼,渾然忘卻這身中年打扮完全掩不住她們姣好的身形。

  風振東沒有騎馬,逕自疾行在大街上,翻飛的斗篷襯此得他的氣勢更為高張,此刻尋上玄武鏢局是有點早,因為太陽還躲在厚厚的雲層裡,早起的雞啼也才叫了第一聲,全城的人都還在睡夢中,這麼早就找人單挑。有點說不過去。

  雖然一夜沒睡,但他並不覺得疲倦,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全處在亢奮的狀態,現在出擊,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在一招之內要對手俯首稱臣。

  摸摸鬍子,他挺滿意這種模樣,比起以前那個秀氣小子,現在的地看起來挺嚇唬人的。

  他上前敲敲黑色的銅環,摸摸上頭的龍形花紋,嗯,挺漂亮的,他正在尋思山寨裡也可以弄一個這樣的門板,好昭示他黑風寨的地位快要超越附近所有的門派了。

  正當風振東想得精彩時,大門開了,走出~位體弱面黃的書生。

  「這位大爺找誰啊?」一大清早的,這書生看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風振東就是拿這種人沒轍,禮讓弱小婦孺對他來說,幾乎是種本能。「真不好意思,這種天氣還勞作這麼早起床。"

  書生抬起青黃的面孔,「做門房的,能不早起嗎?」

  「說得也是。俺是來找你們頭頭的。」風振東拍拍後腦.連呼吸都很小心,深怕吹跑這位全身沒見兩肉的窮書生。

  「頭頭?」書生向前兩步,這人生得真是魁梧,高出他一個頭,不用刻意裝扮,很輕易的便達到威嚇的作用。

  「又不是什麼規矩的地方,別害臊了,把你們的頭頭叫出來。」風振東自從很有耐性的跟他低聲下氣,沒辦法,他天生對比他弱小的人沒轍,尤其是很會讀書的那種。

  「喂,你講話客氣點,我們局裡頭哪裡不乾淨了?」書生再往前一步,抬頭對上他長滿落腮鬍的臉。

  好香電是種娘兒們身上才有的暗香。風振東打從十三歲開葷至今已十二載,閨女人無數,還沒問過這麼香的味道。

  他不禁瞇起眼仔細打量,「銻局裡做些什麼事,你比我更清楚,難道會比我們土匪寨乾淨到哪裡去?」

  不好,他似乎比她想像得警覺多了。「起碼我們局裡比土匪窩乾淨多了。」

  「嘿,老子自稱土匪窩,你怎麼跟著一起喊啦?」

  「咦?你叫得我便叫不得嗎?」書生倚在石獅旁,存心與他槓上了。

  「老子就是不喜歡聽到別人喊黑風寨是土匪窩!」風振東趁勢抓住書生的手——哇!好纖細,合掌可握,似乎稍一使力就會折斷似的。

  「放手,你這土匪,痛死我啦!」書生臉上波紋不生,但那雙澄淨的眼閃過濃濃的不安。

  「真像個娘兒們。"風振東抓到身旁仔細瞧著,"這麼細小。拿得起刀劍鳴?」

  在他這種近似親密的接觸下,書生慌了,"我是讀書人,不使刀劍,當然比別人看起來細小些。」

  「不像,簡直比洛陽城的名妓還細小。」風振東捏了捏那青蔥似的王指,觸感柔柔軟軟,比他見過是好看的女子還柔軟,頓時,有股說不出的騷動在體內流竄著。

  書生氣極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你再敢污辱我是個女子,我就……我就……我就把你的頭剁下來餵狗!」

  沒能再把玩那柔細的小手,風振東頓覺得可惜。「這句話老子好像經常掛在嘴邊。」

  「那麼怎麼樣?莫非你不相信我會付諸行動?」書生往後跳開幾步,怎麼看也不像能拿他怎麼樣的樣子。

  「好好好,老幹不提可以吧!」風振東聞聞空氣中的味道.那抹暗香逐漸遠退,哈哈!那香味十成十是從眼前這個退避三步,滿眼戒慎的書生身上發出來的。

  真可憐!長得這麼矮小瘦弱,外表還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再加上這種娘兒們的味道,他一定老是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眼光。

  難怪他不想聽見別人對他的外表批評,真可憐哪!

  「喂、你在發什麼呆?」被一個魯莽大漢盯著瞧的滋味,書生總算是嘗到了。瞧他光用悲憐奇怪的眼光盯著自己.書生書則渾身上下不自在,下意識的摸摸臉龐。

  「沒,老子只是在想,長成你這副模樣,真夠可憐,」風振東沒頭沒腦的說出心底的話。

  「可憐個鬼!」書生忍不住暗罵,為了大師兄,"他」必須與他周旋。「我們總縹頭現在不在局裡。」

  「不在?」風振東好奇地道。

  「是的,不過他已經接到通知,三天後會盡快趕回來。」書生終於有機會說出早已預備好的話。

  風振東最恨不守信用的人,頓覺怒不可遏,「不在,他竟然這麼不守信用,怎麼可以這樣?老子風塵僕僕的趕來,他竟然不在?」

  書生對『老子」這兩個字開始徹底反感,『不在就是不在,你要嘛!三天後上門,若不,可在局裡留宿幾天,總鏢頭……喂,你到底在幹什麼?」

  書生一個不防,竟讓風振東扛在肩上。風振東腳不點地的施展輕功,就這麼帶走了書生。

  「你這土匪,到底在幹什麼?」

  「你們頭頭不講信用,老子就抓個人來抵,直到他上黑風寨找老子比武為止。」

  嘿嘿!這個方法不錯。風振東挺自鳴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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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5: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雨後的清晨,大地正欣欣向榮。書生自知喊破了喉嚨也不見得有用,索性靠在他肩頭上休息,尋思著下一步。

  「咦?不喊啦!」風振東來到一處小溪旁放他下來,逕自潑點水在臉上。

  書生仔細地觀察附近的地形。好樣的,這個莽漢一奔三百里,他們已經奔出城外了。

  「怎麼不逃了?」風振東洗完臉後,率性的甩甩濕漉漉的臉,水珠四濺,嚇得書生跳了起來。

  「真髒!不要把水弄到我身上啦!」

  「說你像娘兒們還不相信,老子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風振東用雙手往臉上一抹,也不擦乾,就讓水滴在臉上自然蒸發。

  書生性好清潔,但也不敢暴露太多情緒。「他』將身子盡量往旁邊挪移,深怕碰到他一下下,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回黑風寨。」這一路上,他都是這麼漫不經心的回答。

  書生戒慎的瞧著他坐到自己的身旁,「你不要坐過來啦!髒死了。」

  「老子哪裡髒了?倒是你,一路上就看你在臉上摸來摸去的,你才該去洗把臉。』去他奶奶的,風振東在山寨裡橫行霸道了這麼久,還沒碰過老嫌他髒的人,要不是這書生一臉病弱氣虛的樣子,他早將他一腳端進溪裡,出出氣。

  書生這才留意到自己的習慣動作,這一想,不禁又往臉上摸去。

  「看吧!又來了。瞧你這副模樣,怎能在玄武鏢局求生存呢!」風振東休息夠了,直接走進溪裡。水深不及腰,他俯下身子,一手一條魚,輕鬆地抓回兩條活魚。

  書生沒見過這麼野蠻的捉魚方式,差點趴在石上吐了起來。

  「喂,你又怎麼了?」風振東兩道濃眉高高拱起,對這書生的不給面子大為不爽。

  「你好野蠻。」書生回過頭,正好見他用把小刀在替魚開膛破肚,感到好噁心,頓時肚子裡的酸水不斷湧上喉頭。

  「老子野蠻?殺條魚叫野蠻?難道你吃魚前不用殺它嗎?」風振東被他的想法搞糊塗了。

  書生全身沒力的趴在石頭上,"拜託你文明一點好不好?哪有人像你這樣弄得到處血腥,噁心死了。」

  風振東「涮!」地一聲跳了起來,"難道還要老子對這兩條魚恭恭敬敬的說:『對不起喲!魚老兄,老子股子餓了.麻煩兩位魚老兄自動伸出脖子,讓老子一刀砍下』嗎?」

  書生緊緊地抱著那塊大石頭,瞧他那副滑稽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不用這樣,不過,你可以到溪邊去把魚肉洗一洗嘛!這樣看起來怪噁心一把的。」

  這笑聲有如黃寫出谷般悅耳,風振東一時愣呆住,不禁所從他的話,將兩條魚乖乖的拎到溪邊清洗。

  「他奶奶的,老幹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這書生當真邪門,不僅味道像女人,連聲音也像女人。」

  「你在咕快什麼?"書生遠遠的抱著大石頭,衡量從這裡砸上他腦門子的可能性。

  「沒什麼,老子高興,不行嗎?」風振東回過頭來怒喝道.再回頭專心清理魚肉。

  「行,怎麼不行?」書生悄悄舉起那塊石頭,哇!好重,「他』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如果你想用那塊石頭暗算老子,奉勸你別白費力

  氣,那塊石頭,老子一拳就打跑了。」風振東彷彿背上生雙眼睛似的,悠哉的道。

  書生暗吃一驚,放下那塊石頭。「誰說我要暗算你,我練練力氣不行嗎?」

  風振東拎著兩條尚稱乾淨的魚,架在樹枝上烤了起來。「當然行,如果需要老子幫忙,隨時奉陪。」

  書生哼了聲,別過臉去。「你別開口閉口都是老子。行不行?」

  「你這人真奇怪,老子沒嫌你娘娘腔、嫌你身上有娘兒們的騷味,你反倒怪起老子來了。」風振東忍無可忍,連同烤魚架一起搬過來,硬是擠到書生身邊。

  味道?書生聞聞自己的衣袖,沒有啊!他已經好幾天沒擦胭脂水粉了。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風振東閒閒的問起。

  「你沒必要知道。」書生氣極了,退自背過身去抓抓臉頰。人皮面具帶太久了,臉上真的好癢。

  「喝!老子問你是你的榮幸。」

  「那我敬謝不敏。」書生拱手抱拳道。

  「喂,別通老子動粗喔!否則下場可是很慘的,別怪老子沒事先告訴你。」風振東想起山寨裡的弟兄敬畏他的模樣,就忍不住挺起胸膛自豪。

  「你已經動粗了。」書生不再畏懼他的外表,筆直地回瞪他生滿鬍子的惡臉,「從玄武鏢局門外擄走我開始,我們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與他說話還真累。書生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表面上粗魯不文,實際上也是個大草包,但當你放低戒心的時候,他又敏銳得看穿所有的秘密,教人防不勝防。「你離我遠一點。」

  風振東烤好魚後,遞一條給他,不理會他的叫囂。

  「幹嘛?」本生沒好氣的問。

  「別告訴我你不吃魚喔!」風振東僅存的耐性正一點一滴的用完。

  「我沒說我不吃魚。」

  「那就接過去吃啊!老子的手快酸死了。」風振東不禁抱怨。

  「可是,你沒放鹽。」書生一本正經的指出。

  風振東生氣了。「你完全惹火老子了,這個不行,那個不要.老子還莫名其妙的成了你的仇人,他奶奶的,你到底想怎樣?」

  「放我走。」書生抓著大石頭,鎮定地面對他那看起來很可怕的臉。

  「休想!」風振東只想一把捏死他。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鏢局的總縹頭不在,你就抓個不懂武功的我來充數,算什麼英雄好漢?」書生不屑的道。

  「去他奶奶的,老子從來不想當什麼英雄好漢。」

  「那你到處找人比武幹嘛?」時間多得跟山一樣啊!

  「樹立老子的威望啊!」風振東放下那條該死的魚,轉而陳述自己的理想。「我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要讓每個人都知道老子的名聲,就像知道無爭山莊一樣。」

  「你也想跟無爭山莊比?」書生無法不驚訝,瞪大了眼,直瞧著他。

  「當然,無爭山莊的名頭,老子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了,現在又聽說他們好生興旺,老子也想跟他們~樣。」

  這樣啊!書生不禁露出悲憫的神情。就憑他也想向無爭山莊挑戰,下場準是淒淒慘慘慼慼。書生下意識為他默默的衰悼。

  風振東的夢想陳述告一段落,而太過偉大的,他~時又想不起來。

  這時,他拿起烤得快成焦炭的魚,大叫:「天哪!都是你太囉哩叭唆,害老子的魚都烤焦了。」

  不知怎麼的,不管他露出多兇惡的表情,書生都不怕,「燒焦了正好,那種噁心的肉誰敢吃。」

  「哪!你這人,批評東批評西的不說,連老子這麼辛苦的事都給你嫌得一無是處,」風振東和書生槓上了,「好,你嫌老子野蠻,我瞧瞧你有多文明。」

  書生緊張地看著他一步步的逼近,「你想幹嘛?」

  「老子聽煩這句話了,你再問,老子就把你的嘴縫起來!」風振東揪著他的衣領,眼前對上的是青黃的面容與燦若朗星的眼瞳,鼻端聞到的是那股挑逗人心的暗香。

  書生咬咬下唇,擔憂地道:「你別亂來喲,我的後台可是很硬的。」

  風振東根本不理會書生的恫嚇,甩甩頭,那頭黑亮長發狂放地在風中飛揚。「現在,給老子下去抓魚。」

  「撲通!」一聲,書生被他丟下小溪中,狼狽的坐在水裡

  「你這混蛋!」

  風振東站在岸上哈哈大笑,『老子看你再怎麼神氣得起來。」

  書生憤怒地站起來,但腳一滑,又往前撲倒,這下,全身上下都濕了,一個不小心,緊綁在後腦的男子發會飛了出去.狼狽到了極點。

  「抓啊!魚老兄在你身旁耀武揚威地游來游去,笑你拿它們沒轍呢!」風振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反倒在岸上哈哈大笑。

  書生憤怒到了極點,猛抬頭,拂去濕答答的長髮,「風振東,你最後一次大笑就到此為止,從現在開始,我跟你勢不兩立!"

  書生哇哇的在叫些什麼,風振東完全沒聽過去,他只知道他完了,真的完了!就算天地在他面前崩解,他也不會在意。

  「你發什麼神經啊!有沒有聽到我在跟你宣戰?」書生氣急敗壞,完全不顧形象地坐在水裡大喊大叫。

  風振東大踏步地跳進水裡,默不作聲地蹲在書生面前,長滿粗繭的大手在書生臉上摸來摸去。

  「你在幹什麼啦?」書生急得猛推他的胸膛,天哪!他的身子跟鐵打的一般,書生使出全力,仍不能撼動他一下。

  「別動!」風振東不耐煩地凶書生,隨著一片片人皮拭去,晶瑩如美玉的臉龐逐漸顯露。

  書生慌了,他終於意會到風振東在做什麼了,不過,發現得太晚了!此刻,「他」就像落人陷階的小白兔般,毫無反抗的能力。

  風振東不甚溫柔地撕去她下巴的最後一張假皮,她那姣好的五官便全部露了出來。他以粗糙的指尖——劃過她柳眉、盈盈大眼、挺直的消鼻,以及那誘人摘取的紅唇。

  「天人,真是天人!老子玩遍大江南北的女人,還沒見過這麼近似天人的女子。」

  她怒極的甩了他一個耳光,正在發呆的他沒有閃開,臉上有著明顯的五指印,但意外地,他沒有發怒。

  「大人,你的力氣是傷不到老子的。」風振東愛憐的撫著她的肌膚,雖然撕下人皮面具讓她粉嫩的肌膚泛著不自然的紅色污點,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美麗。

  「混蛋,我叫你放開我!」』女子怒極,雙手推擠著他愈來愈近的胸膛,因為無法掌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不放.永遠都不放!天人,你將會是老子的。」風振東在霸道地宣示他的所有後,立即將她擁緊,讓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

  女子羞極了,從不曾有人這麼大膽的輕薄她過,「放開我。混蛋,野蠻人!」

  風振東閃亮的眼眸逐漸逼近她的,「天人,你必須瞭解老子向來說話算活,你再提一次老子不高興聽到的話,老子便懲罰你一次。」

  女子還來不及問,雙唇便被他吻住,在他根根如絲卻又不甚溫柔的鬍子愛撫下,她打心底感覺有股震撼傳到腦中,令她全身發軟,只能偎在他胸前,害怕的閉上雙眼。

  風振東先是輕輕的撫弄,以唇就唇,接著以舌尖桃開她的芳唇,慢慢啃噬她的柔美,啊!這吻真美好,她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能令他沉醉迷戀,天人果然是天人。

  女子嚇得無法動彈,她從沒經歷過這些,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再地探索她的嘴,逼著她的舌與他的糾纏……

  風振東大手也沒閒著,摸上她的嬌軀,探索她胸前的渾圓,一發不可收拾的,整個人沉醉在情慾之中。

  「啊!」風振東突然捂著唇,猛地推開懷中的身軀,但

  又在她站立不穩快跌到水裡時,伸手將她捲入懷中,"天人,你為什麼咬我?"

  女子怒不可抑的擦拭自己的唇,不想讓他的氣息留下。「你自己做的好事,不用我再多優」

  「哦!原來天人對這個吻不滿意。"他舔去唇邊的血。

  「你少自以為是了。」女子極力抗拒,但他輕易地制伏她的雙手,反制住她身後,並讓她的身子微微拱起,胸部更為高聳的躺在他懷中。

  「老子很樂意再為天人服務。"風振東食髓知味,再一次不顧女子的意願,以吻封住她的怒罵。

  呵呵,天人的味道好香,人又長得好美,他一輩子都不願放開她!

  女子氣得無法出聲,雙手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的坐在樹下,還得忍受風振東在身上摸來摸去,她恨死了!

  「風振東,你再敢對我不禮貌,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正在拿塊濕布輕拭她下巴的風振東停下手,「天人,別再生氣了好不好?老子怎麼知道你的皮膚這麼細嫩,竟讓老子的鬍子扎得紅腫,老子已經知錯了嘛!」

  女子的臉霎時紅成一片,連耳根子都燒辣著。"你這混蛋,還敢再提一句,我就殺了你!"

  風振東憐情的撫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頰,"真可憐,腫成這樣,難怪你的心情會不好了。」「我不是說這個。」女子怒煞。

  「別氣別氣,老子已經用最好的金創藥給你擦上,過幾天就不會疼了。」風振東盡量安撫,並用最好的藥為她輕柔的抹上。

  「不用你假好心,我只要你放開我。」女子不斷地掙扎,臉龐氣得急速漲紅,他的接觸只會讓她一再想起剛才的一切。

  他仗著蠻力,一再地迫使她張嘴,讓他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她不肯承認她的內心某種莫名的情驚已被掀起,只一逕的掙扎,逼得他將她雙手捆綁,還限制她的行動。

  「大人,老子絕不會讓你離開,你死了這條心吧!」風振東稍稍放鬆她的精製,湊在她耳邊呢噸。

  不知怎麼的,女子心下猛地一震,被他男性的氣息攪得芳心大亂,「不要這樣,算我怕了你行不行?」

  「不行,老子喜歡上你了。」

  女子哭笑不得,「不會吧!我們見面不到一天耶!」

  「才一天,老子就喜歡上你了,可見我們多麼有緣哪!」有幸找到他夢寐以求的天人,他心滿意足了。

  女子強自抑下嘶吼的衝動,「不會吧!說不定是你搞錯了。」

  「不可能,老子一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風振東捏捏她的柔荑。好軟,不像那些娼妓,個個都是粗手大腳的。

  「是嗎?」女子在心底狂罵了好幾百遍,才又開口道:「你不是要我總鏢頭的嗎?他就在鏢局裡,你儘管去找他,別來煩我就好了。」

  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原來的計劃。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跟這種土匪綁在一起呢!

  「沒關係,比武的事慢慢來,你的事比較重要。」風振東撕下~片魚肉,拿到她嘴邊,「折騰那麼久,老子餓了,你也一定餓了,吃吧!」

  雖然不甘不願,但她的確是餓了,甫張開嘴,卻又不禁想到那令人困窘的吻,馬上合嘴別過頭去,「你自己吃。」

  「別折磨自己的身體,老子會心疼的。」風振東溫柔的扳開她的嘴,將肉餵進去。

  女子憤怒的瞪著他,不情不願的吃著,而眼眶中有著不爭氣的水霧正在凝結。

  「這樣才乖嘛!別~直不給老子面子,老子好歹也是個黑風寨的頭頭,老是……」乍見她的淚珠兒一顆顆落下,風振東手忙腳亂了起來,「你別哭嘛!拜託,老子最怕女人的眼淚了。」

  「都是你這個混蛋,強迫人家來這種鬼地方,還對……還對人家不規矩。」說著,女子的委屈一擁而上,分不清是哭訴自己的初吻就葬送在這土匪手上。還是存心要,這魯男子難看。

  風振東生平安慰女孩子的經驗,用五根手指就數得出來,此刻慌得只想討她的歡心。「你別哭嘛!老子給你鬆綁便是了。」

  反正她也逃不開,索性捂著臉痛哭起來,「你混蛋,去死啦!"

  「天人.這就有點過分羅!老子死了,誰來照顧你呢?」風振東手足無措的看她愈哭愈大聲,彷彿欲罷不能。

  「誰要你照顧?」

  「這可不行,老子已經發誓要照顧你一輩子了。喂,你別哭行不行?"他苦惱的將她摟進胸膛。

  不經意地,女子的心滲入~點一滴的溫柔,她悄悄地抬起濕漉漉的眼,這樣親密的動作,他怎能做來如此自然?

  「你發誓就說了算,那我發誓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呢?」她存心刁難他。

  風振東的心思複雜不來,直接反應道:「那你不要發誓好了。」

  「去你的!」聽到這種回答,她不禁笑了。

  「大人也會講粗話,」她的笑容好美,害他這個粗人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知道她就是美。

  「你開口同口都是粗話,我就說不得嗎?」女子反悲為嗔,突然喜歡看這土匪無所適從的模樣。

  「老子也算是粗話嗎』!」

  「當然。"

  風振東一愣,「你當老子是白癡啊!好話壞話老子當然分得出來。」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原來你常掛在嘴邊的『老子』是白癡啊!」她悄悄掩唇笑道。

  他矢口否認,「才不是!老……老子,哎呀!天人,你把老子弄糊塗了。」

  說不過她,他又想用吻封住她的口。

  「不許吻我。」女子撐住他的額頭,溫熱的親密觸感令她的心弦一陣激盪,"別忘了你的鬍子會扎得我好疼。」

  風振東的身子頓住了,目光癡迷的望著她的俏臉,不難看出她狡猾的眼神正閃過一絲竊喜。

  「對喔!老子要再吻上去,這片紅斑點就很難消退了。看來,這鬍子不能留了。」

  刮不刮鬍子是你家的事,快放開我。女子眼中透露出強烈的訊息。

  「不過嘛!老子還是喜歡天人的美麗肌膚,看來吹彈可破的模樣,真是誘人哪!」他將她輕輕抱起,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你要做什麼?」女子氣急敗壞的叫道。

  「當然是做老子想做的事。"風振東以雙手膜拜她美麗的軀體,任她癱軟在自己的身上。

  「我恨你。」女子緊緊揪住胸前的衣裳,難堪的面對他魔手的侵襲。她至今仍不明白,原本計劃完美周詳,她怎會淪落到如此的境地?

  「老子喜歡你,我的天人。」他把頭深深埋進她的胸脯、隔著荒唐可笑的男性衣裳,感覺屬於女性的芳甜柔軟。啊!人生至此,失復何求。

  女子慌亂的抱著他的頭,不知該推開他還是抱緊他,只能無助地叫;"別……別這樣。」

  「老子明白,這裡的確不太妙,」風振東抱起她,跨上以口哨招來的黑色駿馬,將她穩穩摟在懷中,"老子不希望讓別的男人分享天人的美麗。」

  最好是永遠將她藏在山寨裡,不讓任何男人接近他的人人。

  女子沒轍的閉上雙眼,偎進他的胸膛。幸好,他沒再繼續下去.不過,她到底是為此而鬆一口氣,還是覺得有些惆悵,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你為什麼一直喊我天人?"

  真好、天人終於注意到他了。

  風振東難為情的道:「因為你長得好漂亮,說書的都說東方的島上住著仙人,個個皆俊美、漂亮,老子沒看過他人長什麼樣,不過,你這麼美,就像說書人口中的仙女。"

  女子「噗噴」一笑,「我不是什麼仙女,我叫王濃。」

  「玉濃。」風振東低聲吟哦,讓她心裡又微微一動。

  她正了正癱軟的身子,「你聽聽就好,可別一天到晚掛在嘴邊,惹我生氣。」

  「是,不過老子還是比較喜歡叫你天人。」風振東什麼都依她。

  「唉!別再叫了。」玉濃被他因在懷中,看著身旁的景色匆匆逝去,看來是回不了頭了。

  她索性放開所有煩心的事,既來之則安之.再想下去也沒有用。累極了,她乾脆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玄武鏢局裡,所有的人都因為玉濃的不見而坐立難安。

  「總鏢頭,沒有人見到玉濃小姐。」

  「報告總鏢頭,南邊的方向似乎有人見過像風振東的男子,但他身邊不是位姑娘,卻跟著一位男子。」

  邢谷峰,玄武鏢局的總縹頭,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生悶氣。

  「沒用的傢伙,統統給我再去找,找不到她,你們都別再回來!」他摒退眾人。

  「總鏢頭,小姐雖然已經做了萬全的計劃,但她畢竟是個弱質女流,還望總鏢頭不要放棄尋找。」寧地低眉斂目,小姐不見了,她比誰都著急,但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她必須沉住氣。

  「寧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邢谷峰直覺這個丫鬟不簡單。

  「沒別的意思,門主下個月就會來到局裡,身為百變門的大師兄,若是小師妹教人莫名其妙的綁了去,不知門主會有多生氣?』寧地不慌不忙的道。

  邢谷峰大怒,"你拿門主來壓我?」

  「奴婢豈敢,百變門裡,誰不知道門主最鍾愛的是首徒邢大公子。」

  「好說,師父最喜愛的,恐怕還是會撒嬌的小師妹王濃。」邢谷峰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年紀,心思卻比任何人深沉。內斂。

  「門主的事,奴婢不明白,不過,小姐若在玄武鏢局弄丟了,恐怕門主會很不高興。」

  「說到這裡,我才覺得有詐,小師妹與我向來不親近,這回怎麼會為了我的事如此賣命?」邢谷峰起了疑。

  「咦?不是總鏢頭畏懼黑風寨的勢力,才請小姐替你易容出馬的嗎?」寧兒反問。

  「笑話!我會怕那個沒沒無名的風振東嗎?」刑谷峰矢口否認。

  「如此說來,倒像是小姐多此一舉了。」寧兒氣極了,這種無恥小人竟然和小姐同門,真是小姐的不幸啊!

  刑谷峰惡人先告狀,「何止,我還以為小師妹是故意與我作對、明知師父下個月會來,偏偏藉機以風振東上門挑戰的事,故意躲起來,好讓師父怪罪於我,讓我在下一任門主之位的爭奪戰先輸一步。」

  「你——可惡!若是你這麼厲害,怎麼不自己面對風振東?」寧地氣得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百變門擅長的是騙術不是武功,有小師妹幫我出馬成何必自討苦吃呢?』那谷峰哈哈大笑,所有的計劃全在他的掌握中,只要除去心腹大患小師妹,師父還是得把下一任門主傳給他。

  「你太可怕了!」寧兒突然懂了,「表面上派出所有人手尋找小姐,事實上,你根本不打算讓小姐回來。」

  「聰明,不愧是小師妹的貼身丫鬟,不過,你以為你逃得了嗎?」邢谷峰喚來兩位心腹,「將她押在地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跟她說話或見她一面。」

  「是,總鏢頭。」

  他們將怒罵不已的寧兒押了下去,大廳上頓時安靜下來。

  邢谷峰在廳內走來走去,尋思如何掩過師父月如冰的耳目,以便進行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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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6: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虛弱的躺在床上,玉濃這才明白一件事實,她生病了,怕是一早在被那野蠻人丟在溪裡的時候就得了風寒,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又隨他坐在馬上吹風,把她向來自豪的健壯身子給搞垮。

  這個天殺、該死的渾球,偷去她的初吻不說,還把她逼到這種進退兩難的該死地步。

  風振東端著一跳藥,走進這臨時借來的小木屋,一路上儘是不滿的抱怨。

  「搞什麼嘛!老子肯借住是你們的榮幸,再敢羅囉唆唆,老子一刀砍下去,看你們還叫不叫得出來。」

  「又怎麼啦?」玉濃有氣沒力的喊。

  「別起來,躺好,老子來餵你。」風振東挑著她靠在床邊,一摸到她的外衣。他鮮少存在的耐性幾乎用光了,「媽的!你沒聽老子的話。」

  「嚷什麼嚷、群只是不想在這種地方赤身露體的。」』玉濃拉緊領口,滿臉戒慎的瞧著他。

  「你說的什麼歪理老子不懂,不過你出了一身汗,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不換下來.你的病怎麼會好?」風振東提高嗓門,兇惡的模樣令玉濃瑟縮了下。

  但王濃隨即拋開了不該存在的畏懼。「哈!你還敢提,實不是你這混蛋把我丟進溪裡,我這身衣服怎麼會濕成這樣?」

  「這麼久的事了,你還拿出來提,」風振東翻翻白眼,「那你怎麼不想想老子特地犧牲自己,在馬上替你擋風取暖的那段呢?」這女人,只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才會展現溫柔的一面。

  「天哪!你這渾球,別再說了。」玉濃捂起雙耳,不想再回憶那羞死人的事情。

  風振東乍見到她小女兒似的嬌態,心頭又是一陣怦怦然。真是位天人、紅潤的雙頰,在他眼中成為最誘人的模樣,忍不住就用大手輕輕愛撫。

  「啊!你又發什麼神經,別靠過來!」玉濃連忙抓起破舊的棉被,拍掉他色色的大手。

  「天人,你逃不掉的。」風振東嘿嘿一笑,眼睛正瀏覽著她的全身,從紊亂的黑髮到糾結著她身子的可笑男裝。

  當他的目光在她的胸前逗留時。他的神情變得深邃,玉濃立刻雙臂護胸。「我曾告你別亂來喲師測,我會恨死你一輩子的!』」

  風振東竟在她面前故作斯文的一歎。

  「玉濃。"

  他低沉的嗓音像愛撫般,今她原本昏昏欲睡的腦子變為沉重些。

  「玉濃,老子明白地告訴你吧!打從知道你是老子夢寐以求的天人後,老子就放不開你了。」

  五濃沉默地凝視他,打量他話中的真實性。

  風振東卻被她凝重的神情嚇到,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他不明白自己的胸口為何有種沉重的壓迫感,想必是被她影響了。

  「咳,反正老子已經決定了,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考慮,現在,把你的衣服脫了,把這碗藥喝下,然後乖乖的躺下來睡覺。』」

  玉濃瞪大雙眼,"別想脫我的衣服。哦,天哪!你想毒死我嗎?這碗是什麼藥,怎麼看起來那麼噁心?」

  風振東低頭看看手中捧的藥碗,「不會啊!老子看過的藥不都長這個樣子。」

  「我不喝。」玉濃嫌惡地別過驗去,打死也不承認她最怕喝這種看起來噁心,吃起來苦澀的東西。

  「媽的!老子煮了大半天,你竟敢不喝?」這女人三番四次挑戰他的耐性,此刻,風振東已發狂了。

  「哼!這也值得你拿來炫耀,以前寧兒就算煮上三天三夜,本姑娘還不願吃呢!」玉濃回瞪著他。

  「寧兒是什麼鬼?」只要想到可能有另外~個男人這樣對待他的天人,他就很想殺人。

  「寧兒是我的婢女,野蠻人,你想不到!本姑娘以前好歹也是位官家千金,有錢人家的小姐,哪是你這種人可以親近的。"不假思索的,玉濃脫口而出她的秘密。說也奇怪,這個秘密她向來不輕易告訴別人,為何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如此順口的說出來?

  「有錢人又怎麼樣?老子遲早會在江湖上出人頭地,到時候不怕養不活你。"

  風振東的豪語頗讓人感動,就是不知道成功的機率有多少。這麼~想,玉濃的心裡比較好過了些,突然,「哈吸!」一聲,嚇壞了兩個人。

  「快把藥喝下去,老子擔心你的身體。"

  「不喝,絕不喝!」玉濃躺平身子,臉朝牆壁,不再瞧他。

  「真的不喝?那老子親自餵你喝!」

  「笑話!難道我會怕你不成。」話是這麼說,不過玉濃拉高棉被,將頭深深埋了進去。心想只要看不見那個混蛋,她的病就好了很多。

  媽的!這女人,完全把他理想中溫柔婉約的天人形象給粉碎得徹底。

  他心一橫,仰頭把藥灌進一大口,大手粗魯的拉開被褥,抓起她,手伸到她後頸定住她的頭,嘴一低,霸道地吻住她的紅唇。

  玉濃既期待又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他又吻了她!如同上次般,當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她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只能任由他主宰她的身心。

  風振東把那口藥全渡進她的嘴裡,逼得她把藥吞下去後,意猶未盡,又深深吻著她。

  「你好壞。」玉濃在他退開後,身子發顫的低下頭。

  「是嗎?」他又含了一大口藥,再次尋上她的唇,這樣一次又一次,直到湯藥見底為止。

  當他再三吻上她的唇時,她的手不自覺繞上他的頸子上,眼睛下垂,心跳加速,他的手逐漸移到她的頸後。

  「玉濃,張開雙唇,求你。」他聲音粗嘎地輕喚,手指愛撫她頸後的柔軟肌膚,嘴輕刷過她的唇際。

  她茫茫然的照著他的話做了,乖乖的接納他的舌,在過往十九個年頭裡,她從未體驗過他帶給她的感覺,全身被他吻得血液沸騰,好像著了火般。

  他加深他的吻。當她正因他的狂野索求而變得虛軟無力時,他的右手挑開了她的第~個扣子,是的,他一直沒忘記要脫下這身男裝,親眼膜拜她的美麗。

  「天哪你比老子所想像的還要美麗。」他褪去她的上半身衣衫,不甚贊同的解去她胸前的束縛,一層又一層。真是罪惡!她竟把自己的美麗,深深藏在那麼多層布料下。

  玉濃在他的反應下僵住了身子,但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的唇更有力的落在她唇上,急切地侵略她的嘴,然後壓著她向後躺,一隻手摟著她的背,另一隻則撫向她的胸前。她嚇得想往後退,但他卻不容她逃走,雙手緊緊籍制著她的軀體,她的身子有如嬰兒般白嫩並散發香味,教他深深為之瘋迷。

  「不,不要這樣。」她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前胸全棵,在他大手的撫摸下顫抖不已,頓時完全慌了心神。

  「老子等不及了回山寨,我在這裡就要了你。」他的手移向她的腹部,再慢慢再往下探去。

  「不……你不可以這樣,你若強要了我。我一定會恨你的。」她閉上雙眼,不敢看自己在他身上全課的模樣。

  「你試過之後會喜歡的。』馳的手褪去她身上最後一件貼身的底褲,將她牢牢壓在床上,吻著她的酥胸,而手在她最私密的女性禁地中來回輕刷著。

  她被這種大膽的接觸嚇得睜大眼睛,無助地想閃躲。

  他看著她的全身,著迷地瞧著她如玫瑰般的艷紅雙頰,和那即將染上情慾光芒的大眼,他的大手不能滿足於僅在核心間挑逗,尋到她溫熱潮濕的兩道口,長指立即探了進去。

  「啊!好痛。」她在他的指尖侵入體內時,疼得驚叫出聲。

  「噓!別怕,你得適應些。"太小、太熱,她的身子遠比地玩過的女子還細緻敏感,他的長指重複在她體內進出的動作,而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全滴在她的胸前。

  「風振東,不要了,我不要了!」王濃幾近崩潰的低喊著,抓住他在她腿間探索的手。

  他的唇再次回到她的唇上,『噓,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地撫開她的小手,手指的侵略更加狂野,同時以拇指折磨著她嬌弱的瓣蕊,盡情的享受來自她身上的抽搐。

  指尖的觸感,讓他知道她的快感逐漸釋放,在那一刻快來臨時,他的動作變得粗魯野蠻,一舉將她推向快樂的天堂……

  「玉濃。」他憐愛的撫著她迷離的面容貼向自己的唇,「老子要你,無論是誰,都別想從老子手中搶走你,除非我死!」

  她只能急喘著,全身上上下下都在燃燒,下體尤其的刺得難過。"你……你去死啦!我可不要你。"

  「是嗎?你老是言不由衷。」他吻著她盈滿著情慾的雙眼,望著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狀態的她,「好好睡吧!老子會在這邊陪你的。」

  她放鬆心情、渾身乏力的沉沉睡去。

  他愛戀的圈住她雪白的身子,卻頗殺風景的發現,她那如嬰兒般的嬌嫩肌膚上滿是他鬍子扎出的紅印。

  他憐惜的碰了碰她身上最美的高峰,那兒的紅印有些礙眼。他難得沉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心想,留了五年的鬍子可能保不住了。

  滿足的喟歎一聲,玉濃幽幽地醒來,不自覺地摸向身旁……

  不見了!那個天殺的、該死的渾球不見了!

  玉濃坐起來,低頭一看,身上穿著一件男性中衣的棉衫,幸好。不是全身赤裸裸的。

  只要不是赤身露體的,她就不會想起昨天那段可怕的經驗,她竟在他的愛撫下變成另一個人……喔!真是羞死人,她絕不承認她也樂在其中。

  下床後,她覺得精神好多了,不管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那渾球幫她穿上的,都無損她想殺人的衝動。

  玉濃皺著眉在房內找尋她原本的那套男裝。

  不見了!到處都沒有。她不禁想起那該死的男人討厭那套男裝的模樣,他該不會把它們燒了或丟了吧!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沒衣服可穿了。

  該死的渾球,他比任何人都會製造麻煩,一想到他,她就生氣。她走出門外,雙手緊緊兜攏著領口,不用刻意尋找,那該死的渾球就站在靠近後廊的地方。

  王濃走近一看,洗衣盆和洗衣板就在他的腳邊,那套男裝就在盆子裡,他正背著她站立著,對著牆上的小銅鏡刮鬍須。

  「你在幹嘛?」

  從他的背影看起來,他的肩膀很寬,雙腿修長而結實。突然,她發現他的背影看來相當帥氣、有陽剛味,臉上不禁泛起紅暈,想起他的壯碩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時的感覺,但她緊緊咬住下唇,告訴自己,絕對不讓他發覺她的異樣,因為那會讓他更加得意。

  「刮鬍子,想看嗎?」風振東轉頭看了她一眼,很明顯地,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過大,鬆垮垮地罩在她的上半身,只露出兩截雪白勻稱的小腿,看起來卻比全裸還要誘人.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哼!我還以為你的鬍子打算留一輩子呢!」玉濃在他邪惡目光的注視下,雖然滿臉通紅,但聲音卻很平穩。

  「老子原本是這麼想的,不過,經過昨晚,老子改變主意了。」他轉回頭拿起小刀,熟練的在下巴未來去去。

  五濃頓時很想打他,「你可不可以別再提了?」

  「什麼事別提。」

  「昨晚的事。"她靠在牆上,因為與他爭執是件很費力氣的事。

  「那個嘛!沉醉在性慾是很自然的事,你不用太害羞。」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而且,你比老子想像的更為熱情,總有一天,你會喜歡的。」

  「該死的混蛋,你再敢提一個字看看!」玉濃惱怒地衝到他面前扳過他的身子,正想怒罵時,她的注意力竟被他的臉給吸引住了。

  天啊!原來他長得很英俊,不,是非常英俊,只是一大半全被鬍子遮住了。他的濃眉大眼本來就很有魄力,下巴方正、中間稍稍凹陷下去,鼻子又高又挺,薄薄的嘴唇也很漂亮,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輕,比她以為的還要年輕。

  「你怎麼了?』核不會是被他的長相嚇呆了吧!風振東摸摸下巴,光溜溜的,一點威嚴也沒有,還是原來的模樣好。

  「天哪!原來你……這麼年輕。」玉濃吞了一口口水.差點在他面前說出丟臉的話來。

  「老子本來就不老。」她當真有趣,誰說自稱老子的人就一定很老,他才二十五歲哩!

  「准教你留著鬍子騙人。」她嘟著嘴道。

  「老子哪有騙人,你說,老子有騙過你嗎?」他大感冤枉。

  「既然不想騙人,為何留那種鬍子?教人認不出你的面貌,認不出年齡。」玉濃猛一彈指,"哦!我明白了,你打扮成那樣,是為了矇騙世人,將來要是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多。只要把鬍子剃了,那麼誰也認不出你來。」

  氣煞他也。風振東握緊雙拳,弄得關節咯咯直響。

  「才不是,老子是希望自己看來更沉穩、更威風,才花時間把鬍子留長的。你瞧瞧,我這副模樣,怎能管理山寨上百名弟兄?"他把臉逼近她。

  「這模樣有什麼不好?"英俊多了,帥氣多了,比她見過的男子都還要有英雄氣概,若說無爭山莊的楚御庭像風般優雅斯文,那他便如火般狂猛剽悍。

  「不好,當然不好,老子生得太過英俊,底下的弟兄們個會服氣的,必須粗擴一點,才能讓大伙服氣。"風振東最感到無奈的就是這張臉,男人看到他,以為他是靠這張股混飯吃;女人見到這張臉,便像蒼蠅般飛來,令他煩不勝煩留了落腮鬍以後,大家才畏懼他的模樣,讓他著實威風了好久。

  「怪人,那你幹嘛剃去鬍子?不怕你山寨的弟兄叛變哪!」王濃沒好氣的嘲笑他。

  「老子是怕你柔細白嫩的肌膚被鬍子刮疼,才忍痛割愛,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喲!」風振東用力扣住她的手,將她拉近,存心要她感受到他炙人的怒氣。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啊!」她頓時羞紅了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就是那個意思、你心裡明白。」他吻上她的額頭。不行了!他忍得好痛苦。昨晚只能看著她,什麼都不能做的憋了一整晚,要是今天還來這麼一次,他會瘋掉的。

  他急急的轉身離開。

  王濃被他搞糊塗了,摸著他吻過的地方,愣愣的看著他拎著洗衣盆到井邊。她臉紅心跳,還以為他會繼續昨晚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打住了!只給她這麼輕柔的吻……

  喔!她變成壞女人了,光天化日之下,他當然不能對她怎樣,再說這裡又沒有床。

  她吐吐粉紅色的舌尖,拍拍自己發燙的面頰才向他走近,"你一早好忙喔!」

  「還不是拜你所賜。」風振東汲起一桶井水,「咧!」地一聲倒進洗衣盆。

  真是哀怨哪!想他好歹是黑風寨的大頭目,底下的兄弟眾多,完全不用他親手打理身旁的一切瑣事,沒想到現在卻……望了她絕美的側臉一眼,罷了!

  「你在洗我的衣服?」王濃瞪大雙眸。

  他抹上大把肥皂,「感謝老天,你終於明白老子的犧牲了。」

  她在他正準備要清洗貼身中衣時,一把搶了過來,「不用犧牲了,我自己會洗。」

  「你開什麼玩笑?」他又搶了回去,「好不容易你的身子才好了一點點,又把手浸在水裡,你還嫌藥吃得不夠嗎?」

  他一提到餵藥那檔事。她的臉頰迅速火紅成一片,「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對走開,別妨礙老子做事,到一邊坐著。」他沒注意到她含羞帶怯的神情,只想快快結束手邊的工作,這等不名譽的事,他可不想讓底下的弟兄們看見。

  「風振東。你才該到一邊去,滾啦!」玉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推了他一把,讓他差點一頭栽進洗衣盆裡。

  風振東雖然及時抓住盆沿,卻也沾了~頭肥皂。他怒不可抑,抓了兩手泡沫,準備往她臉上抹去。

  「好哇!老子長這麼大,還沒人敢耍老子,你別跑。」

  玉濃開心笑道:「你捉到再說。啊——」

  她沒跑多遠,就讓他一把抱住。

  真他奶奶的,風振東低頭望著這張細緻無瑕的臉蛋,看著看著……他的眼神逐漸變深了。

  「你不是要整我嗎?來吧!本姑娘才不怕你呢!」話雖這麼說。玉濃還是緊張的閉上雙眼。自從家裡發生變故之後,她就沒有這麼淘氣過。

  「老子要在你臉上畫圈圈。」他愛憐的瞧著她輕顫的眼睛,既心疼她,又欣賞她的勇氣。

  「隨便!誰教我技不如人。不過,你記著,我總有一天—一嗚……"她的唇又淪陷了。

  天哪!這個男人到底發什麼神經,一天到晚吻她,吻不厭煩嗎?

  她倏地睜大雙眼瞧著他,那濃眉很有個性的斜飛入鬢、黝黑的眼微微閉起、挺直的鼻樑,和正讓她臉紅心跳的四唇交纏,他其實是個很讓人心動的男人。如果他能改掉滿口粗話的話……她在心底輕歎了聲,閉上雙眼,看來在他一廂情願的霸道裡,她也有些心動了。

  「玉濃,專心點,不准在老子懷裡想別的事。」他加重力道留在她腰上,狂放的語氣不知何以為俱。

  笑意在她眼中流竄,「你怎麼知道我心不在焉?」

  「對~個把吻你當成家常便飯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他眉一挑,眼角的戾氣化為自信的狂妄。

  「這麼說,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羅?」她淡淡的問,小手悄悄的圈住他的腰,她喜歡他肩膀的寬度,足以讓她休息倚靠。

  「不用想也知道,准在臭罵我。"他被她的篤定弄得很悶,微溫的脾氣逐漸被挑起。

  「還不壞,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她微笑道。

  他的雙手縮緊,把她困在自己懷中,「老子坦白說吧!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離開老子,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也不管你想罵多久,反正我不會讓你走的。」

  「如果,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呢?」她愣然地瞧著他。

  「我去幫你辦。」他堅定的道。

  「我有仇未報。"她的眼中閃著滿足的神色。

  「我去,還有黑風寨所有的兄弟幫我,怎樣?」風振東冷凝著臉,不知道她竟有這麼多的麻煩。不過,無妨,他會包下來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那千載難逢的表情——沒有暴躁,兇惡之色。她從不知道他正經下來的俊容這樣讓人驚心動魄,這麼扣人心弦,她幾乎窒息在他俊美無儔的眉眼之間。

  「如何?你有仇,我替你報;你有心事未了,我替你去做。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他不再說下去了,因為她笑靨如花,人就這麼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長髮隨風飄逸,整個人美得讓他屏息,但,還不能「採取行動」,因為她始終沒辦法接受他。

  「你知道嗎?你自稱'我』了,不再把'老子』掛在嘴邊,而且,」她抿唇~笑,風情萬種,「昨晚的時候,我依稀記得你在失控的時候,也會如此。」

  他提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突然消散了。「王濃,如果你不喜歡,老子以後不說就是了。」

  她頑皮的挑挑眉,「那你以後怎麼威震黑風寨呢?」

  「老……我的天生蠻力仍在,除非,你把我這塊鋼鐵變成繞指柔,"他被她驚訝的模樣逗得揚起~抹微笑,「我又不是一開始就做土匪強盜,在十五歲以前,我也算是善良的小老百姓」

  「你確定你只是小老百姓而且嗎?」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都感受一股奇異的電流在彼此體內激盪。他們的視線膠著在一起,玉濃被他看得心跳加快,怦怦地提醒自己他的存在。她已無法再忽視自己內心真正的聲音。「你如果一直這麼正經,我相信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為了緩和她的情緒,以及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她提出中肯的建議。

  「你喜歡正經的男人嗎?」他並不笨,他知道她在迴避他的誓言,不過,他可以等,等她完全接納他的那天到來,但要他放了她——休想。

  「很多女人喜歡正經的男人。」她不正面回應,悄悄地想離開他的懷抱。

  她的動作引起他極度的不悅,情不自禁地將她鎖在懷抱,「那你呢?」

  「我……」她吃了一驚,橫著手臂阻擋他的貼近。

  「我要你的身,也要你的心。」他直接表態。

  「別這樣!」她急忙別開臉,耳後都紅成一片。這裡沒有床,也不是晚上,他不能做什麼的。她不斷告訴自己。

  「我說過,你是很熱情的女人,只要嘗過一次,你會喜歡上那滋味的。」憑著昨晚的記憶,他的手摸向她敏感的背脊,惹得她全身~陣輕顫。

  是,他承認他是很卑鄙,仗著經驗與力量的差距,一直誘哄她成為他的人。而唯一能讓她失去鎮定的事,就是拐她躺在他懷中,讓她的身體熟悉他,將來再也離不開他,

  他喜歡看她慌亂無助的模樣,更忘不了吻她的感覺,打從見到她卸下偽裝後,他對她的渴望早已氾濫成災,他要她,強烈的想要她——他夢寐中的天人啊!

  「我……我會恨你的,一定會的。」她愈是掙扎,他愈不放開她。

  「我情願讓你恨我,也不讓你離開我。」

  「我們……難道不能文明點,非要在這種情況下才能交心嗎?」她忍不住低喃。

  「這就是你最大的顧慮,你始終認為我不夠文明?」他冷冷~笑.將她壓倒在地上,對她的批評一點也不以為然。

  「我……」玉濃心慌的咬著下唇;她無意傷害他的自尊,雖然他的自尊看起來並不太多。

  「難道文明人就不用上床嗎?」他被她惹火,手一攬,將她的身體拉靠近他。

  「別這樣,快放手,我……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扭動身軀,最氣他這種霸道的行為和粗魯的口吻。

  「相信我,你絕對是。"他說完,攫住她的下巴,牢牢地印上熱吻。

  玉濃睜大眼睛,一下子失了方寸,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麼吻她,他們就倒在草地上。

  天哪!她快要羞死了,他火燙的雙唇毫不留情地掠奪她的心靈,昨晚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幾乎快要向他投降了……

  她喘息著將雙手圍住他的頭頸,不由自主地回應他;他家覺到她的降服,霸道的吻轉為溫柔、細密如雪的吻,讓情竇初開的她根本無法招架。

  他的手劃過她的雙峰,雖然隔著衣物,他不難回想起直接撫觸她凝脂雪肌的感覺。他的慾望逐漸增強,尤其在得到她怯怯的回應時,他沸騰的血液幾乎將血管爆裂。

  「我現在就要你。』他扯開她的前襟,火熱的舌己尋到粉紅色的乳尖,時而輕柔,時而猛烈的愛撫著。

  她應該推開他的!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感到無助且羞愧的無法想起任何事,只知道身子一直飄浮飄浮,快要飛上天邊去了……

  突然,「啊!」的一聲女性尖叫,將意亂情迷的兩人接送回現實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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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6: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啊!你們在幹什麼?分開分開。」一位身材矮胖的老婦人急急忙忙的上前拉開兩人,劈頭就罵,「年輕人怎麼可以不學好?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頭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你們難道不怕教人家看見嗎?」

  玉濃氣急敗壞地想坐起來,天老爺,她到底在幹什麼?

  她差點就遂了他的心願,在這裡讓他要了她!

  她不得不承認,他早已悄悄進駐她的心房,他的狂劾強悍、魯莽卻又溫柔,都深深烙印在她不曾為誰開啟的心扉,但再怎樣,她也不該讓他在這裡要了她,她覺得自己好低賤、好隨便!

  風振東瞇起雙眼,將她緊抓領口的動作深深望進眼底。他拉著她站起身,沒好氣的對著那婦人道:「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我的房子,不行嗎?」老婦人叼念上癮了,「你們小倆口太熱情了吧!大白天就在外頭做'那種事』,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都沒你們這麼大膽。」

  他哼了聲,「想你年輕的時候,就算求老子多看一眼,老子都嫌會傷了眼睛。」。

  「你這年輕人沒大沒小的,這樣對待老人家,像話嗎?」老婦人白了他好幾眼。

  「你打擾老子的好事,老子心情不爽。」他不吐不快,現在不做,他會後悔,待會兒玉濃的戒心一起後,他又得從頭再來。

  「喲!凶神惡煞。唉!白白糟蹋了一位好姑娘。」老婦人像是沒見過美人般,將注意力全集中在垂首不語的玉濃身上,「姑娘,你可別難過,我不是在說你凶神惡煞,瞧你文靜秀氣,氣質好得不得了,只是讓這渾球糟蹋了,還真可惜。」

  「喂!你這死老太婆,講話放乾淨點,老子最討厭人家叫我渾球。」風振東雙臂將王濃護在身後,他與她雖認識不深,但以她拘謹的個性想來,剛才的事教這死八婆碰上,她一定羞澀難堪,甚至還會在心裡自責,沒辦法,他只得替她多擋著些。

  「我偏愛叫,怎樣?」老婦人將他一把推到旁邊去,"走開啦!渾球。"

  風振東瞠大雙眼。眨了眨,再眨了眨,他竟然被推開了!被一個鄉下的老婦人,一個啥武功都沒有的老太婆一把推開!

  他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擺在眼前,老太婆竟然不怕他的臉!他極度受創的摸摸光溜溜的下巴……他就知道,長得大英俊就不夠有威風,唉!他怎麼會落到這麼悲慘的境地。

  「這位姑娘,你長得好漂亮幄!」老婦人憐愛的牽起玉依雪白的柔美,雖然一身不適宜的男性衣裳穿在她身上過大,且烏溜溜的長髮技散在腦後有些紊亂,但,那張柔美細緻的五官美得讓人驚歎。

  「婆婆,是你不嫌棄。」玉濃有些驚訝,但仍然很有禮貌的道。

  「不會、不會,是你長得太漂亮了。不過,女孩子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要不是我剛才及時出現,你就教這渾球給欺負了。」

  玉濃紅暈才退的臉蛋,馬上又呈現一片火紅色。「婆婆,剛才的事訪不要再說了。」

  「對!如果你敢說出一個字,我就把你的頭剩下來。」風振東鬧鬧的加上一句威脅的話。

  「我怕你啊!小伙子,這裡是我的地盤,有王法保護我們這群奉公守法的好人,你威脅不了我的。"老婦人偏愛和他抬槓。

  「你……」風振東皺皺眉,她真不拍他啊!「要不要試試看?你這死老太婆完全挑起老子的怒氣了。」

  突然,一雙柔白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不解的回過頭來。

  五濃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毛,雙頰燙紅的替他扣上衣領,「別這樣,婆婆又沒有惡意,她……她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嘛!」

  風振東聽得一頭霧水,其實當她的手擺在他胸口時,他那不甚靈光的腦袋早已失去原有的作用,就算天大的事擺在面前,他也不理會。

  瞧這小伙子愣頭愣腦的模樣,老婦人笑了。『喲!瞧你多凶,碰上女人還不是沒轍。不過,小姑娘,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沒關係,說出來婆婆幫你,如果你要找人依靠,婆婆給你靠。」

  老婦人熱心過了頭,不過,風振東這個時候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五濃,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他一本正經的問,卻讓玉濃的心全都亂了。她瞧著他那英挺俊美的陽剛臉龐,頓時陷入苦思,她要如何在不洩漏過多的情況下,說出令他感到滿意的答案。

  「是啊!小姑娘,說出來別怕,如果他敢霸工硬上弓,我們跟他拼了。」老婦人拿起擺在門邊的掃帚。

  「不不不,婆婆,其實他是我……我的未婚夫。』玉濃話~說出口,立刻懊惱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未婚夫?」老婦人看看兩位。眉開眼笑的道:「不壞不壞,兩個人長得很配嘛!便宜你了,小伙子。"

  風振東意外地沒再回嘴,意轉過身沉默地走到井邊,做早該完成的事。

  他不知道這叫不叫做如願以償,聽她說出這樣的關係,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是,她言不由衷!光看她不自覺地揪緊著雙手,就知道其實她對這個關係不甚認同,他是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的心總是距離他好遠、好遠。

  玉濃克制自己關心他,努力將眼神停在面前的婆婆身上。「婆婆,你來這裡有事嗎?」

  「是啊!這棟小木屋是我兒子和媳婦住的。昨天,有個長得像土匪的凶神惡煞跑進來,趕走了我兒子和媳婦,說要在這裡住上幾天,我們一家人怕啊!我只好一個人先上來看看,不知道房子還在不在?」

  老婦人說了一大堆,玉濃好不容易聽懂了,抱歉的笑笑,「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你?小姑娘,這事跟你沒關係,都是那個土匪惡霸!你不知道,昨天他真的好嚇人,抱著一床棉被,裡頭不知道包著什麼,一進門便把人全趕出去,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地方住。」老婦人想起昨天就覺得可怕,心想更倒霉的事可能還沒完呢!

  玉濃指指自己的鼻尖笑說:「是我。」

  「什麼?」老太婆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那床棉被裡包著一個病人,那就是我。」玉濃將老婆婆帶往旁邊的樹下坐著.遠遠可見風振東辛勤的在洗著那套男衫。

  「你生病了?」老婦人摸摸她的額頭,「還好嘛!沒發燒。」

  她當然明白,因為他照顧了她一整夜。「老婆婆,你這麼害怕,又怎敢一個人前來?」

  「我觀察好久,始終沒再看見那個惡霸,所以才來問問。」老婦人看看四周,忽然壓低了聲音,「那個人怎麼不見了?他還說會補償我們的損失呢!」

  五濃訝異的望著她,「你沒瞧見嗎?」

  「瞧見什麼?從剛才到現在,就只有你跟那小伙子在。」老婦人曖昧的笑著,「那小伙子可真體貼,想當年我也是有很多人追的,就沒碰過肯在緊要關頭強忍住的溫柔男人,瞧,他現在還願做女人的工作呢!你真有福氣。」

  王濃沒把她的話聽得太清楚,只訝然的發現風振東刮去鬍子後,外表的改變不只她一個人驚訝,連旁人都認不出他來。

  難怪他堅持要留鬍子,以振聲威。「嘻嘻,老婆婆,你不覺得奇怪嗎哪個天殺的、該死的混蛋土匪跑哪去了?」她笑得有點賊。

  「你知道?那快告訴我。」』

  「喏!就坐在井邊洗衣服。剛才被你一把推開的男人就是了。」

  直到中午,玉濃臉上的笑意仍絲毫未減,光想到老婦人得知真相後的惶惑,到後來拍胸脯直嚷著沒什麼好害怕的表情,她又忍俊不住的直想笑。

  風振東視察她許久,再三問道:「笑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又來了,他問了不下十次,每次得到的答案全是一樣,「拜託!你別笑得這麼神秘,讓老子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她伸出纖纖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你又自稱老子了,該罰。第二,你是高高在上、人見人怕的黑風寨頭目,誰敢讓你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你!」他沒好氣的抱著她坐上自己的腿,「玉濃,你今天早上說的,可是真的?」

  「一早說了那麼多話,誰知道你在問哪一句。」王濃嘴角上揚,將話題一推推到十萬八千里去。

  「未婚夫那一句。」他咬著牙,扳正她的小臉。

  「那個啊!我全身上下都教你看光、摸透了,我不賴上你,賴准呀!」她聳聳肩,眼光滴溜溜的轉,就是不看他幾近冒火的俊容。

  「你能這麼想最好。」他省視著她的反應。

  「不然還能怎麼辦。風振東,我可得警告你,如果你日後不肯娶我的話……」

  他輕笑一聲,低頭覆上她的唇瓣,以行動告訴她那個假設永遠都不會成立。

  玉濃在他用吻溫柔而且徹底的撫慰之後,幽幽的歎了一聲,「我有點明白你為什麼老是喜歡吻我了。」

  「為什麼?」他的拇指刷過她紅潤的唇,為她的美麗而折服,知道自己從此不會再流連花叢間。

  「因為我開始喜歡吻你了。」她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突然,她推開了他,「走開啦!大白天的,我們不能老躲在房中做這種事。」

  「為什麼?」他的眉因她打起數十個結,體內有種難以忍受的巨大壓力正無處宣洩。

  她跳下他的腿,「因為老婆婆待會馬上會帶很多、很多人來,我們不能再被逮到第二次。」

  「什麼?!那個死老太婆還要來!」風振東憤怒的在房中打轉,「早上壞了我的好事不說,下午還來,老子不發威,果真把我當成病貓啦!」

  「不只,她還說要帶人來。」她悄悄補上一句。

  「帶人來幹什麼?」這裡又不是供人參觀的名勝風景。

  「瞧瞧黑風寨的大頭目生得如此好相貌呀!」

  風振東臉色一震,瞇起眼睛,「該不會是你指點她的吧?」

  「誰教你不顧我的意願,老是胡來。」她紅了紅臉,「喂!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是你不好,先把我擄來這種地方,還害我這麼……這麼丟臉,總之,你欠我太多大多,數都數不清了。」

  風振東愕然,但只一下下,血液中狂放的性格便冒出了頭,「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算算帳吧!」

  「你想幹什麼?」玉濃被他逼退,「別亂來喲!待會兒會有很多人來的。」

  他低頭在她耳垂邊吹了一口氣,「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分享你的美麗嗎?」

  她被他男性的體魄壓到牆壁上,眼前儘是他邪惡的侵臉兒又開始臉紅心跳了,「他……他們是來看你的,又不是來看我。」

  「王濃,你怎麼還是不懂,我們兩個注定要糾纏在一起,誰也逃不開的。」她在她的耳垂上小小的咬了~口,讓她全身輕顫,然後扛起她,走向門邊。

  「你……」她在他肩頭上掙扎,「放開我!你到底要幹什麼啦?」

  他完全不理會打在他身上、卻比按摩還小力的繡花拳頭,「離開這裡,老子受夠了。」

  「啊!我甚至沒穿上外衣。」玉濃哇哇大喊,披散著長髮,好不狼狽。

  「哦,你不提,我倒忘了。」他丟了一錠銀子在木桌上,勾起還晾在衣架上的衣裳,喚來駿馬,將她放了上去,"老子沒有閒工夫跟他們玩,玉濃,跟我回去吧!」

  「你這個混蛋!」

  她像只布袋一樣,被掛在馬背上,而他竟悠哉悠哉的放開韁繩。

  「不要啦!我會怕。」她尖叫著,但下一刻他馬上將她抱坐進自己的懷裡。

  「混蛋,你這個混蛋,我差點破你嚇死了,還說要照顧我呢?我看哪!被你照顧我才會短命哩:「她孩子氣的把臉伏在他肩頭低聲哭泣著,似撒嬌又似埋怨的口吻傾訴。

  他撫著她的長髮,放慢速度,目光柔和地盯著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自己說的喔!"她抬起梨花帶雨的淚顏。

  「我可以發誓。」他舉起右手。

  她想了想,「還是太便宜你了。」

  「我雖然認識你不深,可是,我覺得你很奇怪。"他把她摟進自己的懷抱。

  她皺皺眉,抱住他的腰,"哪裡奇怪了?」

  「就說剛剛吧!你有點武功的底子,可是並不擅長,對吧?」

  「乾脆說我武功很差算了。」她哪會聽不出來他的意思。哼!這個男人,老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一樣天生蠻力。

  「是很差——喔!"他的胸口挨了一肘,挺痛的,可見她毫不留情。「一個武功不好的女子,從玄武鏢局被我擄了來,卻不慌不忙,行事鎮定,不禁讓人感到奇怪,玄武鏢局難道這麼倚重你替他們解決問題嗎?」

  他不笨嘛!玉濃揚起神秘的笑容,「再猜猜看。」

  「莫非玄武鏢局有個令你必須冒險的人?」想到有這個可能,他的口氣變得極差,口氣冰冷到了頂點。

  「不錯嘛!再猜猜看。"她在一旁煽風點火。

  「他奶奶的,真有這樣的人,老子去斃了他。」風振東的臉色不變,眸光中殺機頓起,一把扯緊她的長髮。逼她面對他。

  「『你發什麼神經啊!」她忍住頭皮上的扯痛,玩味的瞧著他盛怒的表情。

  「我不准!我不准你為別的男人賣命。你的人、你的心、全部屬於我,我不……」

  「咯!」地一聲,玉濃在他腦門上敲了重重一記,俏臉含嗔的瞪著他。

  「你打我?」他放開她的長髮,腦門上的痛算什麼,心坎上的痛才是真的痛。「你竟然為了別的男人打我?!」

  「打你又怎樣,你這個混蛋,誰告訴你我有男人的?"

  「可是,你不是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全是你自己猜的。氣死我了,我不想到你了。」她別過臉去,逕自望著前方。

  「別這樣嘛!玉濃,我跟你道歉,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他低聲下氣的道。

  「下次再犯呢?」

  他以尊嚴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她哼了聲,久久不發一語。

  風振東抿緊唇,僵硬的握緊終繩,任馬不疾不徐的奔馳著。

  他這一生已經擁有許多東西,而且全靠他一雙手打下來的,他曾經以為只要他努力,就會獲得他想要的,這是他那不曾留給他什麼的義父唯一教他的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田。

  可是,玉濃恬淡的笑容和緲縹的個性,莫名地羈絆住他、牽扯著他,讓他在尋求~切之外,還想擁有她,甚至拿他的世界來換她,他也不覺得可惜,只是,她的心始終離他好遠、好遠。

  但他不會輕易放棄的!玉濃注定是他的人,即使她不願意,他也會證實給她看。

  奇怪,當真奇怪。風振東在一處城郊停下馬,彎身在茶樓附近的牆邊找些什麼,還彎下腰細看。

  王濃被他的行為弄糊塗了,也下了馬。"你在找什這是她不理他後第~次開口,風振東差點為此感激涕零,「猴子一路上留下來的記號都在說一件事。」

  「猴子?」玉濃皺皺眉,那是個人名吧!

  「山寨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兄弟,你不用大關心。」天知道猴子幾乎是他最倚重的左右手,但為了不讓她的心思放在別的男人身上,他決定努力貶低兄弟。

  有點無恥,但他認了。

  「什麼事那麼重要?』她也蹲了下來,瞧那些奇怪形狀的圖案。

  他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下,「我想還是不要讓你知道的好。」

  「你以為我會不會再生氣呢?」這個笨男人、混蛋、王八蛋,玉濃一路上的氣原本消了大半,但看他又是一副懷疑她的模樣,心裡的氣又竄了上來。

  這個臭男人都已經佔盡她所有的便宜了,竟還在懷疑她有別的男人,真孰不可忍,孰不可忍!男人的腦袋全是漿糊,把女人看做花癡。

  她氣煞了,起身想走,冷不防的又被他扯進懷裡。

  「好好好,我說就是,奇怪,原本看你個性滿溫柔的,怎麼翻臉的速度這麼快?」他控制好脾氣,捺著性子道。

  「說不說?"她板起俏顏。

  「說,玄武鏢局派出很多人在找你,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全往相反的方向追,彷彿不打算找到你似的。」這就是他覺得不解的地方。

  玄武鏢局派玉濃出面,玉濃理應是他們要保護的人,如今,他把玉濃擄走了,他們應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怎會不動如山,甚至敷衍了事,連追都追錯了方向呢?

  還有,他和邢谷峰這場仗,到底還打不打啊?

  「這個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玉濃早就料到了,但晶瑩的大眼仍黯淡了些。

  「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玄武鏢局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讓人想不透。」

  她很感激他的挺身而出,所以認真的回答,"這事得從百變門說起,你聽過百變門嗎?」

  「沒有,」天下的幫派大多,他為什麼要去認識人家?等他成名後,他們來認識他就好了。

  「你喔!」她笑著推開他的胸膛,走進茶樓內坐下,喝口水,才優雅的道:「我兩年前加入百變門,成為師父的關門弟子,原本以為可以在百變門過過舒服的日子,沒想到百變門裡有許許多多的武功等著練,累死人了。」

  「所以你偷跑出來?」他推測道。

  「才不呢!我是個好學生,當然是想盡辦法承歡膝下,盡量讓師父高高興興的,以免去練功之苦,不過,百變門的武功可以不學,易容術是不能不練的,所以我學得最好的就是易容的本事。」玉濃甜甜一笑,得意的很。

  風振東恍然大悟。"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你,還以為這個窮書生怎麼滿臉病容,身上還帶著女人昧,世上哪有病得快要死掉的男人還找女人樂和,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非常誠實的道。

  她氣紅了臉,「我哪有!我身上早已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你問錯了。」

  她向來引以為做的易容木,絕絕對對沒有破綻。

  「我才不會聞錯,」他的笑容壞得可以,眼神也邪得可以."何況,你現在仍有那個味道,那是屬於處子的幽香,任誰都可以清楚的聞到。」

  她舉起衣袖湊到異端,『沒有哇!你胡說,何況我扮過那麼多次男人,從沒有被人發覺過。」

  「那——這是我的榮幸。」何況他也不希望別的男人分享她的美麗。

  「去你的,整天只會想入非非。」她白了他好幾眼,小手扇扇頰邊的熱氣,"你到底要不要聽下去?」

  「要」

  「我在百變門裡武功最差,年紀最小,師父大概看我沒什麼用,早早就放我出來了,偏偏好死不死的,師父不小心把我列入下任百變門門主的人選之一,讓另一位人選大大不滿,從此我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說畢,她幽幽一歎。

  原本只想避避風頭。哪知卻莫名其妙捲入人家的家務事,唉!人太紅也很麻煩。

  「你想當門主?"那個百變門若是讓他碰上,說不定他也會想佔為己有。

  「不想!當門主也沒什麼好玩的,我要來幹嘛!」玉濃並非驕縱,只是曾經出身官家,對世事自有一番見解。

  「你師父不知道你的心意嗎?」

  「她知道,但壞就壞在我大師兄不知道。」她歎了~口氣,「我大師兄便是玄武鏢局的總縹頭邢谷峰。」

  「哦——」他重重的拉長青。觀其師妹,可想其兄.她的武功這麼破,邢谷峰也強不到哪裡去,兩人交手,他贏定了。

  她看穿他的心思,掀唇冷笑,「未必,大師兄野心勃勃,武功可以與師父並駕齊驅,你光看我不准的。」

  「嘿嘿,你真瞭解我。」

  「大師兄以為我會跟他爭奪門主之位,所以一直看我不順眼,卻又礙於師父的面子,不能給我太難堪,這回,我到玄武鏢局作客,實在被他奉承得受不了了,他又一直吹捧你的武功有多厲害,人多可怕。」

  「我?」他忍不住打斷。

  「沒錯,就是你。我被他煩不勝煩,只好答應幫他對付你,沒想到,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就被你抓來了。」她望著他低歎,魯男子!但若不是他這麼~攬和,搞不好她跟大師兄之間還沒完沒了呢!

  風振東突然皺起濃眉,"如果我沒把你抓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

  「玩弄一下吧!大師兄終究會出面跟你比武,而我,負責激怒你,讓你失去鎮定,敗在大師兄的手下,成為江湖上的笑柄。」

  他霍地起身,大踏步走到屋外,呼吸沉重的盯著遠方,完全不顧後頭的腳步聲。

  「你怎麼了?」她關心的問道。

  「我不生氣,因為我發過誓不再冤枉你。」他低吶,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我那時不認識你,再加上師兄很狡猾,就算我不幫他,他也會找別人對付你。」她扯扯他的衣袖,哇!他盛怒中的側臉好有魄力,令她為之心悸。

  「所以我不會生氣。」他找攏她的秀髮,知道她被嚇到了,「你的大師兄不夠正大光明,不是好人。」

  「嗯,我師父也這麼說過。」她喜歡他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髮。

  「那她怎麼不直接取消他的權利?」

  「因為我不肯接門主的位置啊!」她甜甜的一笑,「你真的不可以生我的氣喲!」

  他發誓,「我沒有。」

  「因為我要賴你一輩子!你瞧,大師兄不理我了,我又不肯去找我師父,我就要一無所有了喔!」

  「那來我這裡哪」』他張開雙臂。

  她開心地投入他的懷抱。風風雨雨的過程終不可以告一段落,總有一天,她會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他。讓他分享她的全部。

  但現在,她只想靜靜的靠在這個魯男子的胸膛,傾聽令她安心的沉穩心跳,順便和粗魯不文的他抬抬槓、像對甜蜜的情人般。

  喔!也許她還可以偷點小吻。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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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6: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黑風寨,一個超乎玉濃所能想像的地方,這是棟坐落在市井間的大宅院,外表不見得富麗堂皇,但內在樸質無華,光是觸摸結實的橡木桌椅,就能感覺到建築者期望永垂不朽的心思。

  「慢著,兩位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請我們二當家的出來。"小嘍囉對這年輕英俊的男子自稱是大當家的大為不滿,若不是拗不過他,他是連門都不會讓他進來的。

  風振東溫柔地將玉濃扶上大師椅,自己則大刺刺的坐在首位,「快去,快去!他奶奶的,老子才幾天沒回來,你們這些免患子就不認人了,搞什麼鬼。」

  小峻羅這才感到有點熟悉,「還真像大當家說話的樣子,聲音也像。」

  「廢話!"風振東可悶了,難道沒了鬍子差別這麼多。以後,他還拿什麼以威懾眾人?

  「說不定他還真是我們大當家的。」

  「可是,大當家有這麼年輕嗎?我看不像耶!」

  「或許是大當家的兒子。」

  兩個不知死活的步羅聚在廳內的~角私下議論,偏偏聲音讓風振東聽到,原本他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們愈說愈不像樣,索性大喝了聲——

  「他奶奶的,統統給老子滾下去。」

  「那可不行,大當家要我們好好看守大廳,以防有人趁大當家不在時找上門。」小嘍囉挺有責任感的。

  「我就是大當家,難道老子親自下的命令,你們都聽不進去?」風振東狂怒,沒啥耐性再解釋。

  小嘍囉仍在遲疑,腳步向門外挪移幾步,雖然~腳跨出門外,但一腳仍在廳內。

  風振東見了簡直哭笑不得,既無法責備他們的死忠,又不願他們站在這兒礙眼,讓玉濃看笑話。

  玉濃淺笑盈盈的看他吃鰲的模樣,「好啦!別擺那種土匪臉,他們認不出你來,又不是他們的錯。」

  「難道是老子的錯?"風振東氣嘟嘟的搶過桌上的茶壺,仰頭就灌了一大口,媽的!是酒,哪個混蛋把酒偷放到大廳?

  「是我的錯,行了吧!」玉濃優雅的端坐在太師椅上,儼然是位貴婦,不用刻意裝扮打點,她高貴的氣質自然流露。

  原本滿腔的怒火,會國灰她的三言兩語便輕易化解了。」你別這樣、反正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我生自己的氣行不行?」

  玉濃體貼他的不滿,經過這次,她多少也有點瞭解留個落腮鬍對他有多大的效用。「別氣嘛!起碼我認為你這樣子好看多了。」

  「真的?」他半信半疑。

  「當然。」她笑靨甜美,為了不把氣氛弄得太親密,她得轉移地的注意力。這一路上,她深切體認到他的腦子十足的簡單,除了上床就是親吻,她可不想初來黑風寨,就讓他吻得暈頭轉向,最後自動跳上他的床,所以她自動轉移話題。

  「這裡跟我所知道的土匪窩不太一樣。」

  「黑風案本來就不是土匪窩。」風振東提起這個他一手打造的王國就特別自豪,『其實,這裡只是一整座很大的莊園,附近大小的房子全是弟兄們居住的地方,平時,他們靠著種田打獵維生,若江湖上有事的話,大家出一份力而已。

  「為什麼你們要把它叫做黑風寨?』不是土匪窩,還刻意要讓大家誤會,關於這點,玉濃就無法理解了。

  「這是幾個弟兄心中的夢,梁山的一百零八條好漢的戰事,大家都耳熟能詳,在少年時,大家也都作過佔山為王、濟弱扶貧的夢。等到現在有能力了,弄~個黑風寨來使。不也很好。"風振東的豪情壯志還不只如此,甚至不惜犧牲一切,也要在江湖上出人頭地。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自願當上了土匪頭!」玉濃目光熠熠的看著他侃侃而談的模樣。

  「是,這就是我的王國,歡迎你的加入。」

  「誰說我要加人的?」她扮了一個鬼臉,「我可不要當個土匪婆。」

  「不當也不行,你要賴上我,就得跟著我。」他將她拉入懷中,正準備吻上他愛戀不已的唇瓣時,很熟悉卻令他大為惱怒的聲音殺風景的傳了過來。

  「誰敢冒充大當家,給老子站出來!如果沒半點本事,別怪老子一刀下去,一翻兩瞪眼。」從內廳走出一位高大壯漢,下巴同樣留了濃密的落腮鬍。

  「倪賓,不會連你也不認得老干了吧!"風振東攬著玉濃,懶洋洋的對他打招呼。

  「你……你……"倪賓看了他好幾眼,「哈!大當家,你什麼時候剃了鬍子,露出你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娘兒臉?」

  「我警告你,再敢提一個我不喜歡聽到的字眼,我就罰你去掃三個月的茅房。」風振東咬牙切齒的威脅,發現懷中人兒很小聲的笑著。

  他擔憂的收緊手臂,「不會連你也以為我長得一張娘兒臉吧,」

  玉濃的小手爬上他的俊容,"不會啊!我怎麼看都覺得你英俊,若真有點像娘兒臉,那一定不是你的錯。"倪賓聽了咋舌,真是肉麻!不過,這話老大倒是挺受用的,瞧他笑瞇了眼,但這舉動又讓倪賓大開眼界。

  「老大,你這趟回來變得真多,不僅把鬍子剃了,人變年輕了,還……常把笑容掛在嘴邊。"不是說君子不重則不成嗎?如果老大經常笑瞇瞇的,誰還會把黑風寨放在眼裡?

  「傻蛋,這都看不出來,」風振東將王濃介紹給他,「她就是我尋了好久的天人,不久之後,你們準備喝我們的喜酒吧!

  「天人?」倪賓一聽,精神全來了,興致勃勃的盯著她。

  「別胡鬧啦!」玉濃被風振東打敗了,"自己說說就算了,別教人看笑話。」

  「你本來就是我的天人哪!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美的女子。"他急著剖白自己的心意。

  玉濃的臉更紅了,「還嚷嚷,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算我怕你,行了嗎?」風振東阻斷倪賓好奇玩味的視線,喚名婢女進來,「帶這位姑娘下去休息,就讓她住在靠湖面的那棟房子。」

  「喂。"婢女帶著玉濃離開大廳。

  風振東愛戀的目送,直到她們轉彎,看不見蹤影為止。

  「別看啦!老大,人都已經不見了,何況,在我們寨裡,還怕會有什麼閃失嗎?」倪賓嘲笑他的失態。

  「那可不~定,我的天人可是很寶貴的。」風振東眉峰一斂,"跟男人說話真無趣,我也要去休息了,好累。」

  「喂,老大,你才回來就又要休息,那我這堆煩人的事情找誰商量啊!」想他倪賓也真苦命,好差事沒他的份,倒是麻煩的事一堆。

  「又不是什麼都不管,擺兩天沒人會計較的。"風振東勾起嘴角的笑紋,"何況再過幾天,我娶了妻之後,就更不想工作啦!」

  「喂,你別要賴!」黑風寨雖不大,但也有幾畝地、幾棟屋,和幾間當鋪茶館的生意有待打理,他這個老大不能老是不管事啊!

  「放著放著,事情不會就此不見的。」風振東揮揮手,頗為瀟灑的離去。

  倪賓這才發現,打從一開始,老大就沒有管事的打算。咦?靠湖面的房子,那不是老大的地方嗎?原來他別有用心啊!

  土匪就是土匪,骨子裡強取豪奪的劣根性根本沒改。倪賓笑著摸摸自己的鬍子,年輕人,不全都是一個樣子嗎?

  接近兩日,玉濃都在探索黑風寨.她發現這裡的人好自率,心裡想什麼就說出來,一點也不懂得拐彎抹角,虛偽以對,讓她逐漸放鬆自己。

  至於風振東,他在這裡受到的歡迎,早已超乎玉濃的想像,他是屬於這裡的,可以帶頭瘋、帶頭鬧,但大家都很服他,雖然言詞中老是脫不了粗話,但這又何妨,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而這樣的日子唯一的缺點是,她發現這兩天她住的竟是他的家。

  屋內寬敞乾淨,充滿陽剛味,一張床卻大得離譜,真教人難以想像他是怎麼睡的。

  每個晚上她都在提防他,但他夜裡不知混到哪兒去去了,她"平安」度過了兩晚。

  所以今晚她卸去了戒心,只留床頭的小燭台,準備就寢。

  「誰?」正在脫衣的她突然驚覺有人,趕緊避到屏風後頭。

  「是我,別怕,你的耳力真好。"話聲剛起,風振東已從門進入。

  「你怎麼來了?」她鬆了口氣,但眼裡含著埋怨之意,他怎麼可以趁她換衣服的時候進來。

  「你知道這裡是我的房間,不是嗎?」他倚在屏風旁瞅著她沖地好過她時間了,兩天,夠她想清楚他們的未來了。

  「那這裡讓你睡好了,我到別的房間。」王濃緊揪著領口,單薄的中衣根本阻止不了他目光的退視,她有些慶幸已經吹熄了燭光。

  他輕笑兩聲,「玉濃,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不知道,我要你,已經足足等了兩天了。」

  他一步步將她退到幽暗的牆角,魁梧的背影跨前一步,嚇得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你……別講得這麼露骨。」

  「這就叫露骨,那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豈不嚇壞你了。」他的語調半真半假的,一點都不似平常的魯莽直率。

  「既然會嚇壞我,那就別做了好不好?」她一副可憐兮兮的貼在牆角。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他霸道宣稱。

  「我不要成為你暖床的工具。"她微微掙扎。

  「不,你抗議也沒有用,早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的。」他不容她拒絕,更不容她逃開。

  「你下流!」她倒抽一口氣罵道。

  「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她突然被一雙巨掌抓人懷中、粗暴的吻沉重地侵略她的嘴,嚇得她拚命掙扎,無奈被他緊緊抱著,無法動彈;他輾轉汲取她的柔嫩,微抬起頭,藉著月光,凝視被徹底肆虐過的紅唇。

  「你很熱情,但老天保證,我喜歡極了。」

  玉濃視線迷離地大口喘著氣,他的吻比以往來得猛烈炙人,她幾乎被搾乾胸膛裡的每一口氣。她聽到他的話了,她不是,也不要變成隨便的女人!但此刻無助的唇只會顫抖,說不出反駁的字眼。

  他的唇再一次深深覆上她的,他吻得一點也不溫柔,卻深深震懾她的內心深處。她的身子貼著他的身軀,臀部緊緊靠著他灼熱債張的男性部位,令她怕得用雙手拚命推打他。

  「不行,我不會讓你逃開,你只能成為我的人。"風振東單手捧起她的頭,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用一手釘在牆上,「我要你」

  「不要這樣,我不要當你的女人。」

  「那你當我的妻子好了。」他聳聳肩,悍然地一層層扒開她的衣服。

  「沒有人會對妻子這樣的。」她被自己的赤身裸體嚇得緊閉雙眼。

  他強悍地抓著她的下巴,硬要她面對自己的視線,"你錯了,每對夫妻關起門來都是這樣,我實不該聽你的話,因為,我再也忍不住了。」

  .他懲戒似的重吻她的唇,直接將她抱住房內的炕上。她拚命閃躲,因為那裡還有盞小燭台,會讓她原形畢露的燭台,但他卻非常迫切的想看清楚她。

  「不要,不要看我。」她縮緊肩頭,雙手環胸,但他卻以更快的速度將她的雙手分綁在兩旁床柱上,讓她的身子再無遮掩,豐潤如白玉的曲線完全展現在他眼前。

  「你好美,不過,我早就知道了。」他含住她的一處乳尖,手在另一處捏揉,惹得她渾身的輕顫,口中止不住的呻吟。

  仍被他綁在床柱的小手緊握成拳,他很可惡!明知道她身上每一處細微的反應,卻徹底折磨她,幾次狂野的糾纏與挑逗,讓她幾欲崩潰。

  「不要!」

  他迅速解下兩人所有的衣衫,結實的身軀沉重的壓在她身上,她被深沉的恐懼擄獲,無法隨他的節奏起舞。

  「你可以的。」她嬌美得不可思議,風振東一面貼在她胸前狂吻,一面將手指推進她的處子領域,開始點燃她的情慾。

  「我……我好奇怪。"那晚的感受又來了,她尖叫著繃緊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弓起軀。

  他狂野而恣意地在她的禁地裡探索,拇指玩弄著她細緻的核心,「你正如我所說路:非常熱情,而且敏感。"

  他使盡全力撩撥她的慾火,讓她因他滿足,而且燃燒起來。在她的身子經歷過第一次情慾的的極致享受讓她的艷容變得更為迷離動人。

  他將她的手鬆開,"環在我背上。」

  她不由自主地照做了,他卻不給她放鬆的機會,大手抓住她的臀,瞬間侵入她的體內,強而有力地跟她結合為一體。

  「啊——」她失聲尖叫,下體幾乎被撕裂,但隨即聲音被他的唇及時吻住,反應不及的淚珠仍滾滾而落。

  她顫抖地眨了數次淚珠,才茫然的緊緊攀住他的肩膀。「結束了,不是嗎?為什麼我們還在一起?」

  「還沒,我還要不夠你。」

  他於是全面佔領她,變纏的身體開始前後律動,彼此的汗水與氣息全凝結在一起,隨著他的侵略,一波波比剛才更強烈的浪潮開始在她體內擴散,直至四肢百骸——

  他沒有放過她,一逕在她身上需求,甚至抬高她的雙腿.讓他更輕易的搗進她體內深處。

  她在激烈纏綿的同時,不知自己要什麼的一再拱向他。半呻吟半啜泣地叫喊著他的名字,不住地要求更快、更多的律動,直到快陷溺在瘋狂的境地中。

  兩人徹夜狂歡,她的淚珠卻成串的滴落,她不知自己

  為何悲哀,只覺得她真的成為壞女人了,她竟情不自禁地沉醉在慾望裡,還真的感受到那股震懾心田的感官享受,並且不知羞恥的一再投懷送抱。她真的徹底沉淪了……

  天色朦朦亮,還不到大放光明的時候,但玉濃已經醒來,然而交纏的四肢令她紅煞了臉,恨不能自己就此沉睡,不再醒來。

  她的手環在他腰上,他的手摟著她的肩,右臂還枕在她頭下,她幾乎被他抱了一整夜,睡得相當安穩,令她想起他在完事後那陣柔情低前。她紅著臉抬起眼,正好瞧見他俊美的睡顏。

  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情人,而且相當的俊美,如果除去他剛開始的粗暴的話,他可以算是最有耐心的情人了,循循善誘她初嘗情慾。

  但.她怎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委身於他?既無父母之命,又無媒妁之言。

  不,她的父母早已雙亡,何況她也隱姓埋名已久,不會令祖宗蒙羞,可是,她怎能原諒自己像個娼妓一樣,在他身下獲得滿足呢?

  她委屈的淚珠—一滾落,震醒了尚在熟睡的風振東。

  「咦,下雨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怎麼了?玉濃,哪裡不舒服。」

  該死的!他昨晚太過忘形了。對她太過粗暴,絲毫不曾顧慮她初經人事。她轉過身去,不願面對他,"你別管我。」

  「我怎能不管你。」風振東心疼的撐起上半身,抱住她縮在被裡的香肩,「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最愛、最愛的女人。我坦白說,昨晚我是有些急躁,因為我急著想讓你成為我的,」

  他這樣一解釋,她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你什麼意思嘛!你要我;我就一定得給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玉濃,我愛你,我不會隨便讓女人上我的床,因為我根本不愛她們。」他低聲下氣的哄著她,他自知有愧,不過就算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她淚眼汪汪的回過身面對他,「我覺得自己好低賤,好下流。

  「跟我上床讓你覺得那麼不堪嗎?」風振東也很火大,他就這麼污穢嗎?

  「我成為壞女人了……」她俯在他的肩頭痛哭。

  他在盛怒中,但仍溫柔地撫著她有些凌亂的長髮。

  「怎麼說?」她要是壞女人,那全天下大概不會有所謂

  的好女人了。

  「我……我……"她含羞帶怯的咬著下唇:「我不會講啦!"僅

  「你不講我怎麼知道?"他快被她逼瘋了。

  「你知道的!"他是個中老手,想起他昨晚沉醉熟悉的模樣,她討厭所有跟他上過床的女人。

  「我發誓我不知道。」風振東抬起她的下巴,「玉濃,我受夠了你的淚水,如果你再哭下去……」

  「怎麼樣?我就是愛哭嘛!」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可以強顏歡笑跟親人分別卻不掉一滴淚,但自從碰上他,她就變了。

  「我就……」他氣煞了,但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傷害她的!

  突然,她的唇被他深深的吻住。他的吻像擁有魔力般,令她好生陶醉,光是一個簡單的吻,她就情不自禁的把身子弓向他,索求更多、更多……

  ~回神,她又難過起來,在他結束這個以懲罰為開始,以溫柔結束的切時,他發現她又淚眼汪汪。

  「又怎麼了,玉濃,你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他的聲音充滿挫折與苦惱,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從夢寐以求的天堂跌入地獄。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我竟然發現……」她哭哭啼啼的指責。

  「發現什麼?"

  「發現我竟然喜歡上這種感覺啦!你這個天殺的混蛋。」他明明知道她臉皮薄,還要逼她說出口,羞死人了!

  他被她近似告白的回答嚇住。好半晌回不了神,"你說……你喜歡我?"

  「喜歡個頭啦!你這個混蛋。"她紅著臉笑罵,看他呆愣的樣子,她不禁覺得好笑。

  「你喜歡我,你真的喜歡我?」他樂上天了,翻身將從壓在身下,眼睛鎖著她的,「我一直以為要花好長的時間才能讓你愛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喜歡我,我好高興,真的!今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天。」

  她被他的喜悅所感染,紅著臉罵道:「你神經啦!我人都是你的,不喜歡你又有什麼辦法,何況人家根本不是在說這個。」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最想要的都到手了,你有任何要求盡可以提出,我會用盡所有力量幫你完成的。」他情緒激動地說。

  她挑挑眉,攬低他的頭,「你過來,我有一件很嚴重的事要跟你說。」

  她附在他耳邊,說出她最最羞人的秘密,他聽了之後,目光深透的凝照著她,一語不發,令她不知所措,心怦跳。

  「完了,你該不是也覺得我很壞?好女人不該喜歡上那種事的。完了,我的書全自讀了,所有的大道理也白學了。」她慌亂的自責著,雙手捂著臉,覺得沒臉見人了。

  他笑著拉下她的手,搖頭輕歎。

  「玉濃,相信我,喜歡那件事是很正常的,你絕對不壞,記得嗎?我以前就說過,你是一個很熱情的女人,只要試過一次,你一定會喜歡的。」他只是沒想到她會說出來。

  「可是我……」她可憐兮兮的抬眸。

  「你很正常,就像一個女人躺在心愛的男人的懷裡一樣,如果現在躺在你身邊的是別的男人,你會心動嗎?」以自己的方式教她。

  「不知道,我又沒試過。」她懂了,但就是不想讓他太自滿。

  「想想看嘛!如果是倪賓呢?」他肯定他會先宰了那個男人。

  「不喜歡,光瞧他的大肚子,我就倒足了胃口。」

  他暗自記下了,以後千萬不能變成胖子。「那如果是寨裡其他弟兄呢?」

  「他們沒一個比你出色,這樣怎麼比嘛!"她偎在他懷抱裡偷笑。

  「那如果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呢?你會跟他上床嗎?」他問得有點擔心,天知道這個小女人心裡怎麼想。

  「這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優秀羅?」她故作沉思狀,但馬上被他鎖在身下,雙手牢牢被釘住。

  他憤怒地咬牙切齒道:「女人,我受夠你的挑釁了!為了讓你習慣我,並且不再考慮其他男人,我準備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是個超級行動派,才這麼楊,便立刻欺上她的身體……當她的雙手獲得自由,不由自主的伸出雪白藕臂,攬此他的肩,愉快的接納他一波波的攻城掠地。她本來就不

  是個會庸人自擾的人,既然已經選定他,何時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已不是那麼重要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玉濃就是這種個性,在他懷中找到最安全的屏障,她便徹底的拋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顧忌,完全陶醉在他一手勾勒出來的樂園裡。

  男人與女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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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7: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小姐,我終於見到你了,」寧兒一進房間.見到玉濃,便趴在她肩頭哭泣起來,"嗚,好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玉濃被她哭得手足無措,『俄們不是已經見到面了嗎,別再難過了。」

  「嗚……小姐,你都不知道,邢谷峰好可惡,你一失蹤,他就把我關在地牢裡,」寧地吸吸鼻水,接著道:「我差點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大師兄為什麼會關你?」玉濃頗覺訝異,前幾天,她要風振東把她接回來,原本以為小別幾天而已,哪知道玄武鏢局內已有變化。

  「還說呢!我不過照你的話轉述而已,他就變得很可怕,準是他的野心……」寧兒正想接下去說。不經意瞥見風振東挺礙眼的站在一旁,"喂,你可以退下去了,小姐由我來服侍就好。"

  風振東一臉震愕的表情,這個女人把堂堂黑風寨大頭目的地看成什麼啦?「可否請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寧兒擤擤鼻子,挺起胸膛,面對這粗魯的壯漢.「你走開啦!我們說的話你不能聽。」

  「為什麼不能聽?」風振東不再倚在門邊看好戲,而是走到玉濃身旁,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這個女人有病啊!站在他的地盤上,吃他的飯,竟嚷著要他滾!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因為~~」

  王濃支著下頤,安撫寧兒的不安,「別理他,當他不存在就好了,我們繼續說我們的。」

  「玉濃。」池板起臉,被忽略的不悅,讓他的濃眉又聚在一起

  「拜託!你就不能安靜點,我跟寧兒有正事要談。你要嘛!就坐在這邊靜靜的聽,要不就出去晃兩圈,別煩我。」玉濃盈盈的剪水雙瞳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逼他做出選擇。

  搞什麼嘛!把他說得跟狗一樣。風振東可以拂袖而去的,他也已經快要這麼做了,但英雄氣短,他對她就是沒轍,既放不開她,又不能馴服她成為柔順的小女人,千萬的委屈只化為低低地一歎。

  他這輩子大概都會教這女人克得死死的,再無翻身之地。

  終於安靜了。玉濃向寧兒道:「後來呢?」

  寧兒很小人的向風振東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才道,「邢谷峰知道門主要來玄武鏢局時,人可緊張了,不僅嚴格要求屬下規規矩矩,還極力製造尋找小姐下落的假象。」

  「他把你關在地牢裡,你又怎麼知道這些的?」算算日子,師父也該到達玄武鏢局,只要師父發覺真相,她就不用再回去面對大師兄那個人了。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用點小小的美色,就能把地牢大哥弄得暈頭轉向,只差不肯放我走,其他要什麼都行。」寧兒好不得意。

  「你這丫頭,從哪學來這個本事?」

  風振東挑挑眉,上下瞥了眼寧兒,是有幾分姿色,但距離他的大人,那還差得遠哩!他倒杯茶,自己喝了。

  「還不是跟小姐學的,我這是有樣學樣,啊——」寧兒失聲怪叫,因為一口水迎面噴來,她的下巴、衣服全沾到了,好噁心喔!

  風振東咳得難受,剛剛那口水正是他噴的。「咳咳咳,媽的,你說王濃和你一樣是什麼意思?」他捉住她的手。

  他的女人也到外頭招蜂尋釁過嗎?他為此大發雷霆。

  「你~~你這野蠻人,混蛋!髒死人了,把你的手拿開啦!」寧兒像見撒潑的小貓般,想掙脫他的鉗制。"不放,除非你把話說清楚。」他居高臨下的瞧著獵物。

  「說什麼啦!你這個混蛋。"寧兒第一次碰到比她還惡霸的人,急得快要哭了。

  「玉濃是不是……」完了!他一把拋下寧兒,戒慎恐懼的瞄了玉濃一眼,還好,她若無其事的拿起手邊的書本翻看,希望她沒聽到剛剛的那段。

  「大殺的混蛋,你竟然用丟的,嗚……」寧地捂著自己的小屁股,愁眉苦臉的叫嚷。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子派人把你救出來,你不感激老子,還處處惹麻煩。」風振東也火大了,但說出來的聲音卻很小聲,深怕引起玉濃的不快。

  「你派來的人,哈!本姑娘才想提呢!你派來的是什麼莽漢啊!一路上怪聲怪氣的,談話舉止粗得可以,害我以為命苦的要淪落山寨了。」寧兒猛搖頭,兩條長長的辮子隨動作起舞著。

  「你說什麼?"風振東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瞥眼瞧見玉濃似笑非笑的抿唇時,氣勢又縮了回去。

  「繼續啊!你們不是挺愛抬槓的,那就繼續啊!就當我不存在好了。」玉濃悠悠的道,兩手交疊在桌上,表面上看起來相當悠閒,寧兒卻非常清楚知道小姐快氣炸了。

  每當玉濃作出這樣的手勢,就代表她所有的耐性全部用完,就看別人能不識相到什麼程度,而決定她要怎麼惡整。基本上,玉濃的個性溫溫柔柔,表面上看起來也很溫馴沒有脾氣,但骨子裡可比誰都火爆,就像經過悶燒的死火山一樣,爆發出來的岩漿絕對燙死人。

  不過,說也奇怪,小姐很少在人前動怒,會讓她真正動怒的也沒有幾個,很顯然,小姐對風振東另眼想待,才會展露這麼多真性情。

  「繼續啊!你們盡量說好了,我正在聽呢!」玉濃的唇角向上揚,於妖百媚的眨著無辜的眼,笑看這兩個不知所措的混蛋。

  「玉濃,別這樣嘛!我知道錯。」威風凜凜的英雄頓時氣短,垂下眼瞼告解。

  「喂哼,知道錯在哪裡嗎?」她像個老師責罵學徒般,一板一眼地問道。

  「我不該想不存在的事。」他咬牙,她的模樣像是清白的,他也知道她是清白的,但男人大生的妒性作祟.他控制不住啊!

  「以後還敢不敢犯?」她哼了聲。

  「不敢了,」他搖了搖頭,突然又更正,「絕對沒有下次了。」

  寧兒在一旁看到眼睛脫離,堂堂一個大漢,竟被小姐叨念到體無完膚的地步。而他竟也心甘情願的低頭,令她為之咋舌。不過,小姐也很奇怪,以前不會這麼在乎別人的想法,尤其是男人,小姐常道:男人算什麼,女人也可以做到男人的事。更何況是有四肢、沒大腦的男人最沒用;她不屑之。

  曾幾何時,小姐竟會這麼在乎風振東了,寧兒轉而凝望心有不甘,但此刻乖如馴貓的男人。她左看有看.都覺得這個男人沒什麼特別,頂多就是那張臉可以看罷了,小姐有必要對他另眼相看嗎?

  「也許不能,」她淺笑的伸出柔美在他面前揮了揮,「不過,也許當我決定了什麼之後,會第一個告訴你。」

  「會冒險嗎?」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玄武鏢局的事,莫說他跟邢谷峰還有一仗要打,就算百變門裡頭的事吧!他都不能被玉濃晾在一邊,啥也不做。

  她幽幽一歎,「也許不會,不過,總得想一個萬全的辦法。」既要讓師父斷了立她為門主之念,又要阻止大師兄的追殺,是有點困難。

  「我幫你想。」風振東拉把椅子坐下來,興沖沖的自告奮勇.「好歹我也是個大頭目,一定可以幫你想出~個完美的好辦法。」

  「噗哧!』寧兒發出一個嘲諷的笑,「就憑你這個草包,能有什麼辦法好想。

  風振東才想回嘴,忽地想到玉濃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抬槓,白了白眼,算了。

  「寧兒說的也是。你在這邊只會打擾我的思緒,你還是出去的好。"玉濃皺著眉,瞧著他的俊臉,讓她整個人都心浮氣躁的定不下來,他還是趕快離開,好讓她安下心來,想些事情。

  「連你也嫌我?」風振東大為受創,他絕不承認自己在她眼前一無是處,雖然事實有些殘酷。

  她的小手撫上他的俊客,「不是嫌你,是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惹人心煩。一早不是有弟兄要你陪他們練武嗎?」

  沒想到她記得那麼清楚。「管他們的,老子今天沒空。」

  「我現在放你假,你有空了。」

  風振東深深的瞧了她~眼,有被遺棄的失落感。但她不愧是被他喜歡上的女子,很有個性的堅持己見,他只得默不吭聲的大踏步離去。

  該死的,他怎會喜歡這麼獨立的女子!太有個性,太過堅持,也太過獨立,她的存在,強烈的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無能,而且害怕自己追不上她的腳步。

  是的,如果自己再不努力,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拋在腦後,這就是他從現在開始擔心的大事。

  他是不是有些難過啊?王濃的心懸得好高,視線直跟著他離去的腳步。他是不是有些生氣?腳步看起來分外沉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些?打發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她在他面前就是施展不開呢了她以前的性子跑哪裡了?

  「小姐,」寧兒喚了她一聲,「小姐,別看啦!人都已經看不見了。」

  玉濃紅了紅臉,"我哪有在看什麼,你可別亂說。」

  「小姐——一啊!該不會你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吧?」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土,雖然這牛糞看起來不難看,但終究是坨牛糞,小姐大過委屈了些。

  玉濃的臉更紅了,「你看出什麼了?」

  「我反倒寧願什麼也看不出來。」寧兒拉著辮子繞在指尖上,「小姐,如果老爺在世,你想,他若見到風振東,他會怎麼說?」

  玉濃垂首不語,她爹會怎麼說?八成是不求上進,資質平凡,批評全屬負面,不聽也罷。

  「老爺一定會問:『這位公子家住哪裡?府上在做什麼的?還有哪些親人?將來以何維生啊?」』寧兒索性代為回答:「風振東只好說:『家住黑風寨,以打動為生,沒有親人,將來以在江湖上逞勇好強為最大的人生目標。」

  玉濃疲倦的揉擦額角,對父親的印象不深,但仔細一想,這些的確很像是父親會問的話。

  「老爺這樣一聽,那還得了,莫說小姐喜歡,就算真愛上了,也得分手。這樣的男人跟了他還有什麼前途,女人家的命是嫁夫隨夫走,小姐,難不成你真的要留在這裡當土匪婆?」

  寧兒的話,逼迫玉濃正視內心裡的顧忌。他的確不是她會欣賞的男人,他不夠斯文、不夠俊逸,言談舉止大過粗鄙,不像她能放心倚靠的良人。

  但他並非全無優點。他的個性率真坦誠,對她非常體貼而且溫柔,他喜歡她、願意為她做任何事,而且,她對他也並非全無感情,加上他們已有夫妻之實,這種種,只會讓她更堅定的認定他了。

  「寧兒,有些事不是說一就是一這麼簡單,人的情感並不能拿金錢、學識、財富或地位去衡量。』」

  「我不懂,我只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性。」寧兒從小生在大戶之家,看的、聽的全是勢利奴才那一套,而長年跟著玉濃東飄西蕩,真正感受到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女人,能攀著男人往上爬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可是終生遺憾。

  「若說門當戶對,寒家已經沒有了,我也不再是寒尚書的獨生女寒掙,而只是個落迫江湖的玉濃,如今還得面對玄武鏢局的追殺,我拿什麼去匹配黑風寨的大頭目?」她神情恍惚的笑了笑,往者已逝,再提有什麼用。現在的她,准相信她曾是官家千金。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嬌嬌女。

  「可是,老爺也不會願意你留在這土匪窩啊!」「太遲了,我已經是他的人了。」玉濃羞澀的咬著下唇,她能不後悔,卻不能不對這些感到羞怯,畢竟是受過禮教的人,她還是會對他們的俞矩感到愧疚。

  「小姐,」寧兒又氣又急,「是不是那個混蛋用強的?我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早知道就不讓你一個人對付他,現在也不會教他佔盡了便宜。」

  「寧兒,你冷靜點。」玉濃安撫著她。

  「教我怎麼冷靜,照顧你是我的責任耶!」

  「我們年歲相當,無所謂照顧不照顧,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好姐妹。」

  「那又怎樣?你還是我的主子,你教人欺負了,教我怎麼冷靜。"寧兒氣得淚眼汪汪。

  玉濃為難的咬著下唇,"其實,那事我也有錯。」

  「他欺負作,錯的人是他,」寧兒拉著她往外頭去「走,我們去找尋個混蛋算賬。」

  「不,我不能。」玉濃不肯離開椅子。

  「為什麼?"寧兒大喊。

  「因為他要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拒絕,」她小聲的道,就因為自己並非無動於衷,所以她一直沒有拒絕風振東的告白與求歡,早在她發現自己的心意時,她便已經落入他的情網裡頭。

  她一直知道在這場男歡女愛中,風振東並不是唯一動了心的人。

  「小姐,你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寧兒憂心沖忡的下結論。

  「應該是吧!」她歎了一口氣,理不清了,明明還有麻煩事還沒解決,眼前又為自己找了一個,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寧兒也沒有答案,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慘想像裡,小姐居然喜歡上那個野男人,她最最高貴、聖潔的小姐就這麼給他糟蹋了!

  她心有不甘哪!

  「我說,老大,這已經是第三罈酒了,你是千杯不醉,但小弟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倪賓滿眼昏花的對著隔桌男人嚷嚷。

  風振東聽了,渾身酒氣的對他道:「你要是不行了,沒人要你留下,大可以先離開啊!」

  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他得把滿身失意徹底用酒洗掉,不然讓玉濃知道,那他多沒面子啊!

  坦白說,王濃的堅持傷了他的心,他只想幫她出點力,這有錯嗎?偏偏地碰上的是不輸給男人的女中豪傑。她是聰明,又念過書,但男人想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怎能忍受她比他強的事實?不!他不要,他不要被她拋下,然後著她再被另一個男人搶走。

  風振東為自己又倒了一杯,但嫌酒杯不夠大,直接拿酒瓶灌,他是學不來文縐縐的那一套,可他有武功,玉濃不喜歡的事,他一件件改,總有一天,他會追上她的腳步,但……她怎能嫌棄他?

  「老大,你是受了什麼刺激,竟把喝酒當成喝茶一樣灌?倪賓已經到達極限了,收起酒杯,不再喝下去。

  「不要再提了。我巴不得當它是場惡夢。」風振東的酒量不壞.但在他狂飲猛灌之下,也有八、九分醉意。

  「老大,你已經過了會作惡夢的年紀吧!」倪賓笑道他真是醉糊塗了,男人怎麼可以做那種婆婆媽媽、毫無建樹的事?

  風振東舔舔唇邊的酒漬,「當然,打從十歲開始四處打混,我就已經忘記作夢是什麼滋味了。」

  「那今天怎麼還會提到這些?」

  風振東喝光半瓶酒後,才道:「你娶過老婆;你來講講,女人到底怎麼看待她的男人?」

  「當然是把他當成天一樣的崇拜。」倪賓想起柔順的妻子,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把我看成可有可無的累贅。"風振東忍不住訴苦,因為憋在心裡著實難過。

  「老大,你是說玉濃姑娘?」倪賓以過來人經驗勸道:「女人,只要多哄哄她、寵寵她就沒事了。玉濃姑娘是比一般女子精明許多,但女人都喜歡讓人捧在手心上,多讓讓她就是了。」

  「你不懂,她根本不希罕我。」風振東打了一個酒隔."她把我視為可有可無,整天只會纏著她。開什麼玩笑?我每天這麼忙,還耍抽空去陪她,卻被她嫌得這麼糟,我何苦來哉!」

  倪賓滿臉苦笑,男女之間的事,教他怎麼說。

  「她不希罕我就算了,還嫌我麻煩……」風振東趴在桌上難過的道:「我是那麼那麼的喜歡她,我的天人!」頭一歪,他不行了。

  「老大、老大,你不能睡在這裡啊!」倪賓連忙搖著他。

  「不要吵我,不要打擾我夢周公的機會。」風振東含糊的嚷嚷,咕噥了兩句,翻過臉便沉沉睡去。

  倪賓面露難色,「這下可好?老大睡了了事,我該怎麼辦?直接扛回房間去,還是讓他留在這裡躺一夜?」

  正在苦惱之際,玉沙帶著寧兒悄然出現。~屋子的酒氣,讓兩位女子皺起眉頭。

  「天哪!他還爛醉如泥。"寧兒就是看風振東不順眼,事實上,她是看一屋子的土匪不順眼。

  倪賓很懂事的不予理會。「他怎麼了?」玉濃踏進屋裡,無暇看屋子的擺設,一顆芳心全懸在他的身上。

  「喝醉了。」整整三大罈酒,任誰千杯不醉,也會輕易的被擺平。

  「我看得出來,可是,他為什麼喝成這樣?」玉濃側了側身,讓倪賓將他扛在靠窗邊的躺椅上。他喝醉了,兩頰微紅,合眼睡著的模樣似乎放鬆不少,人也變得孩子氣許多。玉濃癡癡地望著他,這麼陽剛而且率真的男子,怎麼會有令他心煩的事,必須借喝酒麻痺自己呢?

  還記得下午跟寧兒窩在房中聊了一整夜,晚飯的時候就見不著他了,原本以為睡覺的時間他會出現,但他沒有.讓她一路找了來。

  黑風寨的弟兄見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因為知道她有老大罩著,所以一路上也沒為難她,黑風寨讓她整晚走透了.最後才找上這個地方。

  「老大有些事情想不透,所以把自己困住了。」

  「我?」她心下一悸,好像感覺到什麼般。

  「至於細節的部分嘛,就請姑娘自己問老大吧!"倪賓頓了頓,怕這兩人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索性走到玉濃旁邊,掀開牆壁上一個暗鈕。

  「你在做什麼?」寧兒好奇的上前,提高燈籠細看。

  那是張女子的畫像,約莫十六、七歲的亭亭少女,身著淡綠色的官裝l畫工將女子的美渲染得十分完整,細到秀麗的五官艷光十足。

  玉濃仔細對著畫中女子,胸口突然有股酸意不斷湧上,她是誰?風振東為何將她的畫珍藏在此,又在這裡喝得爛醉?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其實這張畫,老大已經收藏近二十年了。」倪賓接著道:「寨子裡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的過去,老大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在市井間過著有~頓沒一頓的窮困日子,當他四歲被他義父收養時,他還以為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玉濃默然,磷惜的情緒油然而生,她為這男人而心疼,更為他的過去難過。

  「他義父教他武功,但脾氣不好的時候,就毒打老大出氣,老大後背上奇奇怪怪的鞭痕傷勢,都是從那時候留下的。他義父並沒有好好待他,不教他識字,也不讓他與其他的孩子親近,老大後來慢慢學會跟人相處,但仍然揮不去他義父的影子,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

  倪賓歎口氣,「那年冬天,老大才六歲大,被義父責打去,跑出他們居住的破屋,獨自在街道上閒晃,他曾經告訴我,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再回去了,反正義父也不要他,他還是重回以前的日子比較實在。就在那時,老大遇到畫中的女子.他口中的天人。"

  玉濃暗自算了下,快二十年前的事,畫中女子如今也四十歲了,這樣一想,她懸著已久的心就此定了下來。「這位女子替他包紮傷勢,還給了他~個饅頭,與他說了好久的話,勸些什麼老大已經快記不得了,那天,那名女子把自己的畫像送給老大,要老大將來受到什麼委屈就跟畫說,它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忙,但可以傾聽老大心裡面的話。」倪賓擦擦口沫橫飛的嘴,『老大也真聽話,或許是那個女子真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老大後來就變得更開朗、更堅持,直到離開他義父為止。」

  玉濃再次望向畫中女子,內心默默感謝,真對不起了.原本還把她想得那麼不堪。

  「原來他有戀姐情結。」寧兒遲疑了下,覺得這個解釋挺好的。『哪個女子也真奇怪,身上帶畫。"

  「老大根本沒有親人,何來的戀姐之說?」倪賓為老大的名譽辯解。

  「那是因為老大一直記著畫中人的好處,留著這張畫.是希望將來或許有回來的一天。」鳴!真令人感動的偉人情操,不愧是他矢志追隨的頭兒。

  玉濃忽然道:『他一直喚她是天人?」

  「老大是這麼喊的,因為他認為人世間不會有如此好心腸的女人了。」「

  「可是,我並非他的天人。」腦中念頭紛轉,她縝密的心思不會猜不出他的用意,他尋天人不著,只好暫時拿她充數,但若有朝一日,他再見到有思於他的女子,又將如何?

  「老大說是就是了,別人不會插嘴。」

  「但我擔當不起。」

  「這得由老大自己決定,旁人說什麼也沒用。"倪賓拍拍昏沉的腦袋,「不行了,我被灌了太多酒,再不去睡就會躺平在這裡了。」

  寧兒懷疑的瞧他,「我看你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嘛!還能說那麼多的話,不簡單。」

  「嘿嘿,小姑娘,老大的酒量不錯,不裝醉,怎麼逼得出他的真心話。」倪賓哈哈大笑的離去。

  寧兒歎了口氣,「這下可好了,我們該拿他怎麼辦?」

  一個爛醉的男人,比一個清醒的大漢更難應付。寧兒揉揉困頓的眼,已有心理準備了。

  五濃凝視著風振東酣睡的使臉,柔聲的道:「你先去睡吧,我來照顧他行了。」

  「可是,小姐,你怎麼可以委屈自己……」

  「我照顧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好委屈的。」玉濃露出溫柔的笑容,令寧兒看呆了。

  小姐本就美艷,如今的笑容彷彿拋開所有煩人的包袱,只令人覺得燦爛奪目。至於是不是真為這個男人而展現,寧兒竟發覺答案是肯定的。

  她將來得接納這個像個土匪似的姑爺,噴,悲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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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的歎息聲低低傳來,「老子從沒害怕過這些,帶領這群兄弟,當然也有煩心的事,但所有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唯獨猜不透你的心。」

  「如果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呢?你會不會比較明白我?"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眉間、他的鼻樑,最後停在他的薄唇上,阻止那聲歎息。

  「會,我會用盡所有辦法讓你快樂,我要你一點一滴的喜歡我,哪怕需要等上很多年。」他輕吻她的指尖,惹得她全身一陣輕顫。

  五濃將目光放到牆上那幅畫,「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不用跑來這裡喝問酒。」

  他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你都知道了。」

  「嗯,很特殊的一位女子,你把我看成她,太過抬舉我了。」玉濃自己明白,她是絕對不像畫中女子般熱心善良,她的~切全建築在自身安危之上,太過熱忱的

  「不,在我。心裡,你的美和她是不相上下。」所以才會一見鍾情。

  「只是外在而已,我終究沒有她的善良。」要她毫無目的的對陌生人表達關切,她辦不到!

  這句話在玉濃心中造成極大的震撼,她瞠目望著他的睡顏,他怎麼可以?她是說說就算,又不是真的比不上畫中人顧他這個混蛋竟然附和她的話!「風振東,你給我說清楚、我和她,你到底要哪一個」

  「你們怎麼比嘛!」一個是他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敬重的恩人,這怎麼能比?

  他環著她的腰,雙手擺在她酥胸下方,繼續睡覺。

  「為什麼不能比?」她死命的推著他的胸膛,『』你給我說明白,你的心裡到底誰比較重要?」

  「當然是你羅!」他微抬眼,不以為意的瞧她發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連生氣都這麼有個性,只不過生氣的內容有點奇怪,他不是很瞭解。

  「老婆、太座、山寨夫人,還有什麼我漏掉了嗎?喔!對,我的女人。」他埋首在她頸問,嗯,好香,她的香氣完全掩蓋過他的酒氣。

  她被他不經意的動作嚇住,他濕熱的吐息吹在她脆弱的頸後肌膚?惹得她倒抽一口氣,身子突然變得敏感起來。

  「畫中那名女子,我根本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天人是我自己叫著玩的,哪有什麼關係,你別想歪了。」有的,只是他的感激與孺慕之情。風振東這幾年來所尋找的,只不過是對當年的一種懷念罷了,倒不算是真正要找到這名女子。

  她閉上雙眼,感覺他吹在自己頸邊的溫熱氣息,有些麻麻癢癢的,「是我誤會了。」

  「本來就是嘛!」他鬆口氣。頓時眉間舒坦不少.,"很晚了,我們睡覺吧!」他正想抱她起來,但她卻順勢壓上他的身子,雙腳坐在他腿上。

  「你說過,我是個很熱情的女人。」她學他的方式,筆慢的吻吉他的臉龐,時而輕如羽翼,時而如棉絮拂過,偶爾以粉紅色的舌尖舔舔。

  風振東愕然,他的女人第一次主動地表現熱情,手法還相當撩人。「玉濃,你要知道你現在在玩火。」

  她輕笑一聲,打從見到他喝得大醉的時候,她早就想這麼做了。「沒關係,反正,我很喜歡玩火。』

  她撥開他胸膛的衣服,對著精壯厚實的身軀~路吻下,她的唇既火熱又大膽,不斷的在他平坦的乳尖、小腹來回逗留,弄得他粗喘連連。

  他伸手捧住她的頭,"玉濃,不能在這裡,這裡隨時會有人來。

  她坐上他的堅挺部位.雙腿夾住他的腰部,而且"不

  小心」的動了一下,『夜這麼深,誰也不會來,你大可放心。"

  她不經意的動作,讓他重重的呻吟了聲,「不能在這裡……我們回房去。

  「為什麼?」她撥開他急欲抗拒的手,他無力反抗,只伸出到一半。便又縮回去了。

  她的挑逗很大膽,也很迅速.解開他的腰帶,雄猛的三角地帶馬上露出,男性高高的豎立在她面前。

  當她伸出舌尖輕舔那裡時,他幾乎跳了起來,慌亂的抓住她的頭,「不能在這裡,這裡有那幅畫在。」

  他不想冒犯他心中的恩人,對他而言,畫是神聖的,非凡人的,就因為高不可攀,所以他不會盲目的愛上摸不著的畫中人。

  玉濃邪惡的笑了下,甩開他的大手,脫下自己的褻褲,爬上他的雙腿,"來不及了,我就是要你在我身下失控,讓你和她都清楚地知道,你是我的!」

  她放低身子,讓他的灼熱刺穿了她,當下體那股充滿的壓迫感完全侵佔她的思緒前,她隱隱察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僅僅只是一下子,便被情慾的浪潮淹沒,不由自主的迎合著她。

  她顧著本能律動,身上的衣服堪稱完整,只是裙子被掀到腰上,長髮也相當凌亂。風振東不再處於被動,一翻身,將她壓到身下,開始猛烈的騎在她身上,他很生氣,生氣她的想法,但更氣自己這麼快就淪陷在她的圈套中。

  隨著他的怒火狂潮,玉濃很快就被情慾淹沒。

  當那一刻來臨前,玉濃忍不住嬌吟,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快,我受不了了。」

  他抿緊後,加速自己的動作,大手撫上她腫脹的胸,隔著布料愛撫著,「為什麼要跟她比?你的好強心這麼重嗎?」

  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情慾早已將她緊緊捆綁。」有我心裡,天人只是一個符號,年少時,畫中女子給了它最完美的詮釋;現在,你的美麗與慧黠,讓這個名字再度鮮活在我的生活中,我從沒忘過要拿誰來跟你比。"他俯在她身上低語。

  在他到達高潮時,她依稀聽到他的呢喃,她終於放心了,只要畫中女子不構成威脅,她就可以放膽去愛,而不用擔心哪天畫中人會出現,並且搶走她唯一的愛!

  翌日,玉濃精力旺盛的指揮下人,把這個房間重新整理過,並且按照她的方式,把這個廳堂整理成一間溫馨舒適的起居室。至於那幅畫嘛!王濃叫人將它拆下,束之高閣,她的理由很簡單,風振東以後再也用不著了。

  「咦,小姐,前面好奇怪。」寧兒滿臉疑惑的走進來,一見面就道。

  正在端詳牆上掛的新畫的玉濃隨口問道:「有什麼好奇怪?"

  「來了不少人。」寧兒走到玉濃身旁,一起看畫。

  「黑風寨又不是什麼禁地,人來人往有什麼好奇的。"這幅畫會不會太過秀氣了些?跟風振東的個性似不太搭。

  玉濃另外撿了一幅,仔細打量。

  「小姐,問題是,那些人好像是玄武鏢局的人,」寧兒的記憶不壞,在鏢局那幾天,她記住大部分的人,「聽他們說,好像還有什麼人要來。」

  「大師兄派人來做什麼?」玉濃的臉色有點凝重,她一直接兵不動,就是希望給大師兄冷靜的機會,但照這樣子看起來,大師兄似乎等不及了。

  「會不會是因為小姐的事?」

  「我們去看看。」

  寧兒點點頭,她們來到大廳,還沒進到廳內,就聽到風振東放大嗓門,大呼小叫道:「他奶奶的,玄武鏢局算什麼東西,老子說不放人就不放人,有種,你們把黑風寨鬧得翻過來。」

  玉濃靠在門邊,往裡頭望去。幾個鏢局裡的人,有的她見過,有的則不然,而風振東坐在上面,怒不可抑,眼底噙著殺機,奇怪,不是比武,哪來的怒意竟強到要殺人?

  「風寨主,我們好言說盡,你們不要太過分。」說話的是玄武鏢局的鏢師,「我們總鏢頭待會兒就要親自上門,鬧成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風振東仰天一笑,「老子不怕,邢谷峰這傢伙喜歡當縮頭烏龜,老子就成全他,但要老子放了玉濃.想都別想。」衝冠一怒,為紅顏。

  玉濃閉上眼,原來他們爭論的是她。風振東說永遠不會放了她,被人保護的歸屬感油然而生,她頓覺心頭暖洋洋的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玉濃姑娘是總縹頭的小師妹,被你莫名其妙的擄來,總鏢頭已經夠火大了,你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請問,你們口口聲聲說關心玉濃,她落在老子手上

  這麼多天了,你們可曾尋找過她?」風振東就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但雙手好整以暇的放在兩旁扶手上,沒有打算用任何暴力的手段,可是,廳內眾人的氣勢都被壓下去了ˍ

  「那是因為……你太狡猾。」

  「胡說!老子一路往南,行蹤再清楚不過,除非你倒本沒打算來救她。」風振東點出重心所在。

  「你……"教人道出心思,總不是一件好過的事。

  然而下一刻,一個莽撞而大嗓音的男人救了玄武鏢局一行人。

  「老大,門外又有一堆人求見。」

  「一堆人?」風振東的眉桃紅得好高,黑風寨向來少江湖中人交往,今天怎麼會一堆人搶著登門拜訪?

  「是啊!他們說是無爭山莊的人。」

  無爭山莊?王波和寧兒相視一眼,江湖上最公正無私,與世無爭的無爭山莊,怎麼會捲入這場紛爭?她也沒聽說先爭山莊和黑風寨有何瓜葛?

  尚在怔忡間,無爭山莊的楚御庭已緩步踏進大廳,玉樹臨風笑容燦爛奪目,令眾人對他心生好感。

  「風寨主,在下冒昧不請自來,莫要見怪。」楚御庭笑道,雖身處土匪窩中,卻一樣自在。

  「好說。」風振東深然輕笑。好俊逸的男子,既融合男人的優雅,又具有女子的魅力,他最怕碰到這種人了,讓他不自卑也難。

  「風寨主,在下冒昧,想講寨主放了在下的一位故友。"楚御庭開門見山就說。

  「少莊主,既然你這麼乾脆,我也就直說了,要我放了玉濃,萬萬不能!」風振東抿起辱,先前的怒火再度燃起,管他是誰,就算天皇老子要他放人,他就是死也不會答應。

  「風寨主,可否清玉濃出面,讓她自己來說清楚。」

  不然,這事永遠無法了結啊!玄武鏢局的邢谷峰為此輸上無爭山莊,他不能不理,更何況玉濃與無爭山莊的關係極深,每個楚家人都很喜歡她,如今,若真教黑風寨用不正當的手段扣留住,於精於理,無爭山莊都不能不插手,而且風塵僕僕的趕來,他一定得見到玉濃。

  「玉濃的大師兄刑總鏢頭也在此,據他說,玉濃是在鏢局外被擄走的,可否清玉濃出來,讓我們知道她仍安好無恙。"

  邢谷峰背著雙手,站在楚御庭身側,冷笑連連。

  「不行,說什麼也不行,玉濃在這裡很好,要什麼老子都可以給她,唯獨不能讓你們和她見面!」他當然知道只要玉濃與他們見面,他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略去邢谷峰不提,楚御庭的氣勢、風範都是風振東遠遠不及的,天爭山莊老江湖上又享有極高的盛名,如果他把玉濃還給他們,那麼玉濃極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他早已察覺到玉濃出身不平凡,所以他一直有著極深的不安,但他沒想到玉濃和無爭山莊竟有這麼深的關係,令他深感無措。

  「如果玉濃在這裡很好,又是出自個人意願選擇留下.那為什麼不能讓她出來和我們見一面呢?」楚御庭露出那~貫的笑容,如果他沒看錯,眼前這看似粗莽,實則細緻的男人應該是愛上玉濃了。

  風振東像刺蝟一樣豎起所有的尖銳,「玉濃不會希望見到你們!」

  「胡說!小師妹不可能不見我的,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惡毒的手段控制她的人,"邢谷峰斥道:『還不快主動將她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有本事就試試看。」他眼一瞥,示意下屬將大門守住。

  躲在門邊偷聽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拿這種情況怎麼辦才好。

  「小姐,我們出去吧!」寧地小聲道。

  「然後呢?跟大師兄回去,還是留下?」

  「我們可以投靠無爭山莊啊!」

  還有第三個選擇是很好,但玉濃不安的望著風振東冷然的側面,他在狂怒,是因她而起的嗎?不是吧:他該在意的是那場比武才是,為何這麼在意她的留下與否?

  更何況,她終究得回去玄武鏢局一趟,沒見到師父無恙,她不放心。

  「小姐,楚公子這一來,我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寧兒巴望著外頭盡速救她和小姐脫出苦海。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是嗎?楚公子能讓我們靠啊!我們就不用再怕這個土匪頭子了。」小姐也不用再被他的淫威所迫,美好的未來絕對可期。

  「誰說我怕他來著?」玉濃奇怪了,「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小姐,不是我在說,你也太糊塗了些,原本被他逼迫,不得不讓他佔了便宜,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這樣習以為常,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啊!」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玉濃蹩緊雙眉,她畢竟不是全然無動於衷啊!這筆爛帳,又該怎麼算?

  就在她們討論之際,廳堂上劍拔誇張的情勢絲毫未減。

  「好樣的,土匪窩果然是土匪窩。用說的不成。最後倒動手了。」邢谷峰巴不得動手開打,一個小小的土匪巢,他根本看不在眼裡,他要的是更多、更好的權勢與地位,既然小師妹的關係在江湖上這麼好用,他得善用這種難得的機會。

  「媽的,老子好好跟你們說,是你們不識抬舉,非要逼老子動手不可。」風振東霍然拔刀,熊熊烈火燃燒在眼中,說什麼他也絕不交出他的女人。

  「你們就算全上,也不是我的對手,」邢谷峰看著文風不動、氣定神鬧的楚御庭一眼,「更別提武功至深的楚少莊主了。」

  楚御庭淡淡地笑說:「總鏢頭不必扯上楚某。楚某今天來並非與黑風寨為敵,在下只想見見故人。」

  「他奶奶的,老子跟你們說得這麼多遍,你們怎麼還是聽不懂,玉濃不會出來見你們的,有事,跟老子說就行了。」風振東不耐煩的大拍胸脯。

  要打就打,要鬧便鬧,他風振東何曾怕過任何人來著,拼著日後可能被玉濃罵到臭頭,他今兒個定要斷了她與外界的連繫。

  「你是她的什麼人?」邢谷峰話帶譏誚,聰明高貴如小師妹,自然不會跟~個村夫鄙男與什麼瓜葛。

  「我是她的男人。」風振東巴不得向全世界宣稱。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小師妹絕不會看上你這種人!恕我問上句,你識字嗎?」

  「小師妹才藝絕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試問,當她在下棋彈曲時,你能在旁邊做什麼?又能聽懂多少她的曲境?」邢谷峰愈說愈得意。

  風振東惱怒的瞪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聽不懂眼前這男人的話,他也不想懂。

  「當她在吟詩的時候,你能懂多少?你有很多的錢嗎?小師妹吃要吃好的,住要住好的,往來的人物全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你比他們強到哪裡去?」邢谷峰下最重的一擊,「根本就配不上她!還妄想吃天鵝肉,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死。」

  「你給我住口!」

  風振東亦來不及反應,已有個人比他更快開口,眾人只見一抹淡綠色的影子飄過眼前,就見到玉濃纖秀的身子站定在邢谷峰面前,剛才那聲嬌叱就是出自她的小口。

  「小師妹,原來你一直都在偷聽,為什麼不快點出來跟我們見面呢?」

  玉濃見了他的笑臉,不好意思當場發現,「有勞師兄特地走上這~越了。」

  「好說」他假意笑道。

  「好說。」楚御庭輕點一下頭,「諸位叔父的掛念比較多些,若不是顧念楚旋的妻子即將臨盆,他們會隨我一同前來。"楚旋與楚老四一家,與玉濃交情最好,她曾一度是詠梅樓的座上客,所以玉濃聽了這消息,特別為他們高興。

  「楚旋也快要為人父了。』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他笑裡含著寵溺的神情,因為想起他的妻兒。

  「喂?你們敘完!回了沒?」風振東老大不爽,她打一進門,就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玉濃白了他一眼,「別這麼魯莽,無爭山莊的少莊主是我的好朋友。」眼波自然流露出校一般朋友還親密的的神情。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太過親近,不是有句什麼男、男女什麼不親的,風振東一時想不起來。

  「這回能請到少莊主一同前來,還不都是因為你的事,」邢谷峰不耐煩地插嘴,「既然你沒事,那就隨我離開這裡。"

  他奶奶的,這男人存心挑戰他的耐性。風振東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準備隨時撲上前搶回玉濃。

  「大師兄,小妹我向來都不是師兄的責任。

  玉濃這回的堅持頗令人訝異。

  「原本我也不想過問,但,你是因我之事而遭人囚禁,我不能不管。」

  「是因為師父的命令吧?"如今能讓大師兄如此看重的.也只有師父了。

  那谷峰的臉色變了變,瞥向仍躲在門邊,沒膽進來的寧兒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位造謠,師父到現在都還未上愚兄的小鏢局作客。」

  「師父還沒到?"這可奇了,師父不也急著解決下任門主一事嗎?

  「的確沒到。」邢谷峰鐵青著臉,若不是小師妹在他手上弄丟,他永遠不會知道師父的真正心意,師父極端重視她,如果她天生無能便罷,但偏偏她的存在嚴重威脅到他的地位,有朝一日,他非拔除他這個心腹大患不可。

  「不可能,我出谷前,師父的確說過她要親自試試大師兄的身手,算算日子。她應該已經到了。」她低垂著頭,師父沒有理由耽擱去找師兄啊!難道真如師兄猜想的,師父因為她的失蹤,於是怪罪在大師兄身上,引發大師兄更嚴重的誤會。

  「我用得著拿這種事來誆你嗎?」

  「喂,你凶什麼啊!好好談不行嗎?」風振東心疼極了,看不慣他的女人被凶。

  「你這種人沒資格插嘴!」邢谷峰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老子……"風振東怒意橫生,拳露青筋。

  玉濃連忙拉住他的臂膀。朝他搖據頭。「你成熟點行不行?別老是這麼莽撞。」「我不成熟?"他氣得哇哇大叫,沒注意到她眼裡的憂鬱。

  「本來就是,你再不閉嘴,就給本姑娘離開。」

  「你又趕我走?"他低聲叫屈。

  「依我看,」楚御庭緩步上前,笑容極盡安撫人心之能事。「玉濃的師門間似乎發生了點小誤會,如果寨主願意讓玉濃回玄武鏢局,那是最好。」

  風振東哼了聲,撇開臉,「休想。」誰也別想從他手中搶走玉濃,就連這氣勢高人一等的楚御庭也不行。

  「不願意哪也行,在外諸多不便,玉濃師門之中又有多事未解,倒不如大家都留下來,等待所有事情明朗後,再做定奪。」他無懼地對上風振東的眼。

  「為什麼要留在這裡?」邢谷峰不贊同的道。

  「因為,」楚御庭別有用意的道,「你小師妹不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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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7: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風在吹,月影悄悄地挪移,人影急速掠過,抖落滿地的落葉,一陣風襲來,頓時落葉飄散的好遠、好遠。

  「等等……等等……我沒你走得那麼快啊!」玉濃追著前頭那名大漢。

  「何必跟來,你去陪你的楚公子好了。」風振東頭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媽的,真不想回到他們「同居」的房子,那裡全有她的影子。

  玉濃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我為什麼要去陪他?他又不是……」

  「你心虛了。」風振東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她,「我來替你說個明白好了。你一見到楚御庭,連魂都飛了,哪裡還想得到我?不過這也難怪,他有人品,又有家世,一聽到你被困在黑風寨,馬上趕來救你,這樣的『好朋友』,還真是難得啊!」

  玉濃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說中了你的心思?對吧!」他無比哀傷的瞧著她絕美的臉蛋,困難地嚥下喉頭的不適,「為什麼我就不行?玉濃,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一樣能給,我難道就不能代替他嗎?」

  一股強烈的重擊自玉濃頂上猛然砸下,整個人僵在當下,無法動彈。

  他看出來了,她最最私密,甚至連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的內心世界,竟然教一個外人給看穿了!

  是的,面對楚御庭,她無法否認自己曾對他有過愛慕之意,但那僅只於愛慕,而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玉濃,他有什麼好,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能做到。」只要你別放棄我!他在心底加上一句。

  她咬咬牙,「你沒必要跟他比,你有你的優點。」

  「是,但這些優點遠不及他的,也不足以讓你喜愛。」他突然爆發了,抓著玉濃的肩猛搖晃,「玉濃,你心裡到底怎麼想,要我還是要他?」

  「這怎麼比,他已經有家室了。」她被他搖得頭昏眼花,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鐵臂。

  「他都有家室了,你還這麼喜歡他!」他鬆開對她的鉗制,茫然的退了兩步,一時無法接受這等打擊。

  「你說到哪裡去,我跟他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她撫著額頭,全身虛軟無力的反駁。

  「沒有嗎?如果真的沒有,他為什麼會千里迢迢跑來救你?」他猛地揮拳,擊在身後的樹幹上。

  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受創的情緒,不管玉濃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奪了她的身子,也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過半真半假的承諾,他就是要定她了!可是他沒想過,他們的一切建築在脆弱的關係上,而且不堪一擊:他不知道玉濃竟有如此顯赫而親密的男性朋友,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選擇貴公子。

  「我們是朋友。」

  「就算是朋友,你們之間不嫌太過親密了嗎?」他逼近她,「為什麼你見到他的時候會臉紅?為什麼他知道你想留下?為什麼?」

  為什麼連他都觸不到的隱密情緒,楚御庭如此輕易地瞭解?為什麼?風振東有數不清的為什麼,但所有的為什麼,都將問題推向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到底愛不愛他?

  「你別這樣,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的心全都亂了,理智上,她同意風振東觀察的結果,因為她愛慕楚御庭翩翩的風采,但情感上,她一直為風振東意亂情迷,而且現在面對狂怒的他,她竟感到無比的心痛。

  「那是怎樣?虧我這麼對你,深怕你受到一點委屈,甚至……」風振東忽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看著他,「我問你,你要留下還是離開?」

  離開,她能去哪兒呢?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很難接受內心的秘密被人赤裸裸的挑開。

  還沒來得及表白自己的愛意時,忽然被他摟進懷裡,他以極快的速度封住她的唇。

  他幾近絕望地吻著她,強悍地箍住她的身子,硬要她的嬌軀貼合他的。他的沉重氣息壓倒她的慌亂,讓她毫無退路的緊貼在樹上,任由他的雙手迅速解開她的衣裳。

  他藉著肉體的接觸想證明什麼,她心裡明白的環住他的頭頸,主動的回應他,感覺他一怔。

  「這麼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床,怎麼?見到老情人還不夠,還需要我的身子來滿足你?」他百般嘲諷的眼光瞄過她的身子,最後在她衣襟敞開的前胸逗留。

  他寒冷的視線令她渾身打顫,「你……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他輕佻的握住她的一隻乳房,「但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瞧!它在呼喚我的身體,以撫慰你那放湯的靈魂。」

  他邪肆的勾起一抹俊美的笑容,眼神凝重得令人感到無比的悲哀。他藉著羞辱她以平衡自己傷痕纍纍的心,也藉著傷害她,找回自己的靈魂。

  「不要!」她在他扯下肩頭的布料時高喊出聲,今晚的他變得好可怕,不再是溫柔的情人,而是頭負傷怒吼的野獸。

  「你的身子可不是這麼說的。」他探進她的領口,吻住豐挺的高峰,另一隻手探進她雙腿間,馬上感到她的溫暖濕熱,「瞧,你連這裡都為我準備好了,還敢說不要我嗎?」

  她全身僵住,夾緊著腿,不讓他狂暴的手指再度肆虐,「不要這樣,別讓我恨你。」

  他無視她的抗拒,修長有力的手指仍在她的領域探索嬉戲,「你已經恨我了——早在我把你拉回來那時候,你便已經開始恨我了。」

  無力推開他身軀的小手掐入他肩頭的肌肉中,這個男人深知她身軀的敏感帶,面對這樣深切的探索,她只能弓起身,忍受一波波情慾的攻擊。

  「不要懷疑我跟楚公子,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一句無心脫口而出的話語,令正在陶醉於她曼妙身子的風振東渾身一震,此刻他腦中什麼也容不下了。

  「該死的,你在我懷裡都還在想著別人!」他要的不只是她美麗的胴體,更要她的心啊!

  「我有嗎?」她迷離的眼神勉強找回焦距,「不要。」

  他扯下她的下半身褻褲,猛一挺身,便站著要了她!

  她弓身接受他的猛烈衝擊,背上靠著冷硬粗糙的樹幹,弄得她相當不舒服,但他毫不留情的進逼,甚至分開她的雙腿,逼使她接受更強烈的律動,令她的神智為之崩潰。

  他毫不溫柔的重複著進出她的身子,只顧自己獲得滿足就好。他愛她愛得那麼無望,她是他捧在手心裡細細呵護的天人哪!她為什麼不能愛上他?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為什麼他不是該死的楚御庭?

  猛地一聲怒喝,他在她體內撤出自己的種子,這才退出她的下體。

  她疲憊不堪,體內的震撼還沒有完全褪去,瑟縮著身子緩慢的蹲了下去。

  「結束了嗎?你願意跟我談了嗎?」她可憐兮兮的問。

  望著她凌亂的髮絲.被吻得紅腫的嘴,及眼角流下晶盈的珠淚,風振東咬緊牙根,不!他不會讓她有機會說出要離開他的話。

  「不,還沒完,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無視於她雙腿的酸痛,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拖她進入他們的房間,最後鎖上房門,將她重重的摔在床上。

  她頭昏眼花的埋在被褥中,身體重得跟鉛一樣。她抬起眼,驚駭的瞧著他扒開自己衣裳的動作,「你要幹什麼?」

  「還不明白嗎?我的天人可真純情啊!」他袒露出精壯的身子,邪笑的坐上床沿,摸了她滑膩的身子一把,「嘖嘖,都已經做過那麼多次,你還保有那股純真,不簡單哪!是想為你的楚公子守身嗎?」

  她氣熬了臉,反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鐵青著臉,抓住她肇事的柔夷,「我最痛恨女人打我的臉。」

  「我不會道歉,是你自找的。」她怒瞪著他,被冤枉的委屈化為顆顆淚珠,不斷逼出眼眶。

  他無視她的悲傷,用力撕開她剩餘的衣裳,將她殘忍的壓在身下,從後頭進入了她,再次騎在她身上,將灼熱的堅挺慾望更深、更沉的擠進她的身體,迫使她大腿大開,無助地裸裎在他身下。

  她埋首被褥,咬著下唇制止自己一次次的呻吟。他的進攻毫不留情,將她的肉體逼向一種白熱化的狂喜,這種揉合精緻的折磨與野蠻的力道,讓她再也承受不了。

  「我會恨你的,我發誓我會恨你的!」當她被反轉過身,承受他從正面挺進的動作時,破碎地低泣著。

  他哀傷的眼神深深地凝視著她,她明明已陷入情慾的狂潮,小嘴吐出的話語竟如此決裂,他絕望的笑了,「恨吧!我寧可讓你恨我,也不要讓你忘了我。」

  他的動作加快,一舉將兩人的情緒推到最高點,像顆鼓滿空氣的氣囊,當兩人都承受不住壓力時,氣囊破了,人的心也碎了……

  「這是幹什麼?」天微微亮,楚御庭便被敲門聲驚醒,才開了門,懷裡就被塞進一個熟睡的女人。

  「以後她就交給你了。」風振東利眼瞪他,悲哀的視線落到那名女子身上,他深怕在情敵面前失控,立刻掉頭就走。

  不走,怕飄蕩的心再也離不開;不走,怕面對她憤怒恨憎的雙眸;不走,怕她哭喊著要離開。愛得這樣無助且無望,他又何嘗願意?

  「喂,風寨主,請留步。」楚御庭施展輕功,快速移到他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風振東冷著一張臉,「你和她的事,哪用得著我來說。」

  這般沒頭沒腦的怒氣,就算楚御庭再精明,也難以猜透,「風寨主,你也許誤會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更不想聽你說的每一句話,從現在開始,盡快離開我的黑風寨,滾得愈遠愈好!」

  「你——」楚御庭不免有氣。

  「帶著玉濃走,愈快愈好,你要怎麼看待她,都不關老子的事。」他現在只想大醉一場,把什麼都忘掉。

  「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楚御庭總算有點瞭解了,「風寨主,我看得出來你似乎相當喜歡玉濃,那你應該明白玉濃的個性,她……」

  「我寧可什麼都不知道,」風振東淒然的打斷他,眼光無可避免的瞄向玉濃沉睡的臉龐,「也不要知道她心裡一直有你的存在。」

  「什麼?」楚御庭心下一顫,雙手差點抱不穩她,怎麼可能?這件事太過意外,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難以自制。

  風振東搖搖頭,「罷了!老子提得起放得下,你快帶她走,至於別有用心的邢谷峰,就讓我來對付。」

  他不給楚御庭辯解的機會,拔高身形,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告訴自己,只要不去看她柔美的臉蛋,他就可以平息內心的糾結愛慾。是的,他對她只有愛慾,沒有更複雜的感情,他也要不來啊!

  昨晚,他霸佔她整個身子,想要留個美好的回憶,只要不去看她含淚的眼,他就可以昧著良心,專注在自己的享受上。

  夜闌人靜,兩具交纏的身軀疲倦地相擁,玉濃哭得倦了,枕在他胸膛睡去,他卻徹夜未眠,癡癡地望著她姣好的額頭,心裡一直在天人交戰。

  他不想放開她,哪怕她心裡有別的男人,他也願意囚禁她的身心,讓她一點一滴地習慣他、適應他!

  他風振東的確是個低下階層的人,但他愛她的心,絕不輸給任何人。

  玉濃很漂亮、很耀眼,合該是站在陽光下的女子,她的出色吸引他的注意,但太過自信的結果,竟是忘了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只是自白糟踏了她。

  「是啊!不可以妨礙你,你是站在陽光下的人,那過分耀眼的光芒,不是我能隱藏得住的。」他摟著她低語,額頭抵著她的,眼眶湧出莫名的濕熱,抬眼深深凝視她的面容,再深深鏤刻在心版上。

  沉睡後的玉濃極為美麗,合著的睫毛微卷,眉間雖有淡愁,薄唇緊緊抿著,但這樣的她總能勾起他滿腔的憐愛。黑緞般的長髮遮住她的部分的嬌顏,強烈求歡的後果,今她顯得有些憔悴,讓人又憐又心痛。

  風振東癡癡的瞧著她的睡顏不知多久,忽然一陣冷風吹來,震醒他的神志,他暗惱一聲,硬生生的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

  她心愛的男人就住在黑風寨,如果他是個正人君子,就該有成人之美。

  但,那個男人已有家室,他怎能把玉濃托付給那男人!論條件,出身市井的風振東是樣樣比不上楚御庭,但若論愛她之心,風振東自認第一。

  可是,即便在歡愛之中,在他的懷裡,玉濃始終忘不了那個男人。

  他一淒,額間開始冒出細汗,呼吸頓時沉重起來,他抱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穿上她的衣衫,決定把她還給那個男人!

  成人之美。彷彿青天霹靂打在他心上,如果識字認書的下場如此悲慘,他寧可什麼都不要學,不要知道這四個字的意義,就不會知道自己鐵打的身子下,有一顆多軟弱的心。

  「不可以妨礙你,你是如此高責聖潔,將來就算跟了別的男人,也肯定比跟著我好,不可以妨礙你……」

  熟悉的聲音飄進玉濃的意識裡,是他!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魯男子,她還沒決定要原諒他呢!這麼冤枉她,看他將來怎麼向她陪罪。

  「原本我已經發過誓,就算天地到了盡頭,我也絕不放開你,但是,你心裡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嗎?將你困在黑風寨太委屈你了,都是我的錯。」

  她並不感到委屈啊!為什麼男人哀傷的嗓音不斷地傳到她耳裡?不要這麼難過,她沒有感到不快,這裡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好。

  而且,這裡有他在,不是嗎?

  「你又流淚了,跟我在一起那麼難過嗎?」

  她的面頰被一隻溫柔的大掌輕輕撫摩,好溫暖、好小心,深怕碰傷她似的。

  她流淚了嗎?自己都不知道。

  他為什麼這麼悲傷?記憶中,他就算不說話,她都能從他眼中的執著,感覺到他對生命的熱愛,即使再多的困厄不幸,都難以讓他低頭,這樣的男子,怎麼會如此悲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不論我這麼愛你,你都不會再看我一眼了,是嗎?」

  不是、不是,她從沒這麼想過。

  「如果可能的話,我多希望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楚御庭的存在。」

  他在哭,哭得連胸膛都劇烈顫動著,令她的心莫名地揪緊。

  「你還記得嗎?也許不記得了,可是,我印象深刻,畢竟這輩子還是頭一回有人牽著我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畫著,我沒有辜負你的辛勞,瞧!我會認四個字『成人之美』,我知道那些字的意思,現在……」

  現在怎麼樣嗎?成人之美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要付諸行動,把你還給楚御庭那傢伙,畢竟,你的心裡始終有他,沒有我。」

  成人之美?

  這算什麼啊?

  他為什麼要把她還給楚御庭?他是她的什麼人?他怎麼可以擅自作主?她不要,不要在楚御庭面前丟這個臉,她不要!

  「啊!你在掙扎。別急!我再怎麼不堪,也不至於說話不算話,做人要有信用,除此之外,我大概也沒什麼優點了。」

  這算什麼啊?

  他自顧自的決定她的去留,這算什麼啊?她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為什麼要他來為她決定一切啊?

  「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再抱一下下就好了,我會尊重我的諾言,讓你回到他的身邊,」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久久徘徊不去,「玉濃,請你不要忘了,我愛你,請你千萬不要忘了我!」

  我怎麼會忘?怎麼能忘?她被圈在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裡,熾熱的氣息,耳邊的低語,堅強的身體緊緊地壓住她,幾乎使她屏息。

  那是種隨時都可以感受到的溫柔與細心的體貼,是種讓她可以永遠安心的存在,她心底的騷動逐漸平息下來,太過疲憊的思緒讓她累了,枕在他身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難見到他俊逸的面孔,她飄忽的笑了笑。

  他不是說真的,幾次要他放她走,他都不肯,所以,這回他也不是說真的,她放心了。

  只是,那抹哀怨的眼神竟深深的鏤刻在他眼底,為什麼?她從不曾見過他這樣?或許是她瞧錯了吧!

  於是她在他的懷抱安心的睡了,即使接下來的沉睡不是那麼地安穩,但她只要那個溫暖的胸膛……溫暖的胸膛……

  啊,他不在了。她猛然驚醒,彈起身子,隨即覺得全身劇痛不已,「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她低叫一聲倒向床鋪。

  「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寧兒早已守在一旁,等得心焦。

  玉濃虛弱的睜開星眸,「是你啊,那個混蛋上哪兒去了?」掙扎的坐起。

  眼角瞥見乾淨樸實的陌生環境,她有些納悶,這不是風振東的房間,卻仍留有黑風寨的房屋格局。

  「小姐說的可是風寨主?」寧兒擔憂的望了她一眼,酣睡乍醒的玉濃確實誘人,脖子上的紅印遍佈,可以輕易想見昨晚的情形。

  「除了他還有誰?」記憶如潮水湧來,想起他的誤解與粗暴,讓她氣得咬牙切齒,將來不好好的整整他,她嚥不下這口氣。

  「小姐,你……你……現在睡的地方是客房,黑風寨的客房。」寧兒支支吾吾的開口。

  「那又怎樣?」也許她昨晚被他氣的,連有沒有回到他的房間都記不得了。

  「是楚公子下榻的客房。」

  「什麼?!」玉濃難以置信的駭道,依稀記得昨晚他說了一大堆話,但她全不懂,只感到他好悲傷。

  這麼魯莽的漢子,竟也會為了一件小事這麼悲傷!那只不過是個誤會嘛!

  「楚公子在外頭站了大半天,直到我到處找小姐的時候,才告訴我你在這裡。」寧兒蹙起眉頭,「我曾問過楚公子,他說是風寨主將你抱到他這裡,又說了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她眼前的焦距開始渙散。

  「是啊!照楚公子的說法,風寨主好像昨晚非常傷心,把你交給楚公子後,就沒再出現了。」

  「他走了?」玉濃恍惚的重複這句,她在作夢吧!這麼霸道的男人,怎會把戲言當真?但她夢裡的風振東既溫柔又哀傷,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那個她所識得的他。

  這準是夢吧!

  「小姐,你還累嗎?楚公於說你受到刺激,所以一直在夢囈,他很擔心你呢!」寧兒輕聲說道,小姐的命真苦,竟讓個土匪就這麼糟踏了,唉!

  「我都說了些什麼?」玉濃苦澀的道。

  「都是些胡言亂語,小姐就別再想了。」

  「是些什麼?」玉濃充滿疑惑,「連你也不肯對我說實話了是嗎?」

  「寧兒不敢。」她深吸一口氣,「好吧!小姐,是你要聽的。小姐,你說你不要離開這裡,不離開風寨主,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我真的這麼說?」玉濃吃驚不已,一把抓住她的肩頭。

  寧兒點頭,「是啊!我在一旁聽得很清楚。」

  原來她在睡夢中,把自己最最真實的一面全部表露了。玉濃一想,「既然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他……他為什麼還是要走?」

  又能上哪兒去呢?這裡是他的黑風寨啊!他總會回來的。

  「問題是風寨主早已離開,聽到小姐忘情低語的,只有我和楚公子啊!」

  眼眸掠過一陣赧意,憔悴的臉添上幾許紅暈,「原來他沒有聽到。」

  她心裡激動的情緒正在高張,她是很氣他,但最氣的,還是他不瞭解她的心。

  兩年前,她或許曾對楚御庭動過心,但那份情愫早在萌芽前,就被硬生生的拔走了。楚御庭的溫柔自始至終都只給獨孤絕,如今,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再對楚御庭傾心,風振東怎麼可以胡亂猜測?

  「小姐,他恐怕不只是不知道而已,他還做了更過分的事。」寧兒憂心忡忡,說了,她怕小姐再受剌激;但不說,又怕將來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麼事?」她此刻只想盡快見到他的面,要他收回他傷人的話。

  「他把你托給楚公子,還要楚公子帶你遠走,永遠不要再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

  成人之美。心裡才晃過此念,胸口便掠過一陣劇痛。她明白的,不是嗎?原來昨晚真的不是夢,她真的聽到他的內心話,他要把她拱手讓人!

  「小姐,你還好吧?」寧兒擔心的問。

  玉濃晃了晃身子,「我很好,他還說了什麼?」

  「風寨主還說……他說不想再見到小姐。」

  腦中轟地一聲,玉濃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倒在寧兒驚慌失措的懷裡。

  他怎能如此待她?她愛他啊!她早愛上這個粗魯的莽漢,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溫熱的淚水不斷流下,徹底淹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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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0 00:27: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怎麼是你?玉濃呢?她沒來嗎?」邢谷峰一上山坡,便見到怒氣騰騰的風振東,四下望了望,心生驚疑。

  「我來就行了。」風振東斂眉挺立,心下頓時清明,他得替玉濃解決一切,才能放心離開。

  邢谷峰哼了一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

  「總鏢頭,月前那封挑戰信收到了吧!」清晨,長風崗上清風陣陣,風振東沉著的分腿叉腰,他與玉濃結識於此,也該由此而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哪怕要他犧牲生命。

  「原來,你要在此決鬥?」

  「沒錯。」

  邢谷峰一聽,心裡稍稍平息疑惑,「沒問題,你要決鬥,我當然奉陪,不過,小師妹的下落,你總得告訴我。」

  解決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邢谷峰認為不難,他的目標只有玉濃一人。

  風振東鐵青著臉,下巴的肌肉隱隱跳動,「玉濃已經回到無爭山莊了。」

  憑楚御庭的身手,他們應該離開很遠很遠了,遠到他再也觸摸不到。

  「什麼?」邢谷峰揚聲咆哮,「你怎麼可以把她交給無爭山莊?」

  「為什麼不?她與楚家交情甚深,不交給他,難道交給你嗎?你這個做人大師兄的,氣量忒小,一心想著玉濃會跟你爭門主之位,」風振東往前站了兩步,「卻不知她打從心底就不屑跟你爭。」

  是的,不屑!他非常明白玉濃的個性,她不喜歡與人爭強,不喜歡太過鮮明的對立,也不喜歡太有負擔的愛恨情仇。所以,他留不住她!呵,早該明白的事,他為何還會如此心疼?

  「她連這個都告訴了你?」邢谷峰的心思教人撞破,臉上有些慍火。

  習慣在百變門呼風喚雨,又因為門內弟子不重武,所以他勤練武藝,只等有朝一日技壓群眾,成為新一代的百變門門主,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樣的他,有什麼錯?人在江湖,為的,不就是這個!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再找她了,依她的個性,她不會跟你爭什麼的。」風振東悲哀的笑笑,很多事驀地襲上心頭,以後就要擁抱這些記憶,了此殘生了,唉!

  「我不信。」師父最喜愛小師妹,常道小師妹宅心仁厚,性情酷似當年她初出道的時候,要幾位徒兒多多和小師妹親近,這麼明顯的維護,難道師父並沒有把小師妹列入下任門主的候選人?」

  「媽的!好話說盡,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風振東心裡早已不爽很久了,「來吧!我等這場仗已經很久了。」

  「我未必會輸你。」邢谷峰抽出背上長劍。

  「來來來,老子也不怕你,就算輸了,大不了又成為無名小卒;如果贏了,老子的名望就更為響亮了。」他暗自打算從現在開始,他得奮鬥幾年才能比得上無爭山莊?

  他甩甩頭,揮去不該有的假想,他都已經把至愛的她拱手送人了,又怎能去想搶奪她的事?

  邢谷峰不再說話,挺起長劍,立即施展開師傅劍法,與風振東的大刀打拚得旗鼓相當。

  「慢著,老子還有話要說。」風振東跳開幾步。

  邢谷峰劍法不停,幾著精妙的去勢將風振東逼得手忙腳亂。

  「有話去跟閻王說。」他心中已動殺機,這個男人知道太多,終究是他的心腹大患,百變門雖禁止殺戮,但他今日所做的事,畢竟不宜在江湖上傳開。

  「喝!老子第一次碰到這麼狠的人,行!有本事你殺了我,要是讓老子贏了,你必須自廢武功。」風振東閃躲著,嘴中不停地嚷嚷。

  邢谷峰見他招式並無獨到之處,但力道大得驚人,氣息內力源源不絕,就算風振東只守不攻,也立於不敗之地,這麼一動念,他的快劍便有些凌亂,毫無章法。

  「為什麼要自廢武功?」還說不是小師妹的計謀,邢谷峰暗罵一聲。「好狠的女人,廢了我的武功,將來自然不能與她爭門主。」

  「非也。」風振東往右側閃,堪堪避過一記最驚險的劍勢,「要廢你武功的人是我。」

  「胡說!以前敗在你手下的人,從沒聽說過哪個被廢了武功的。」他的額上冒出冷汗,刀劍交接,他的虎口一陣發麻,自知敵不過他的力量。

  風振東一刀砍下,趁他長劍回勢不及,舉刀劈上他的腦門,幸虧他夠機靈,一個矮身,如泥鰍般滑了開來,再也不敢與風振東貼身搏鬥。

  「你很危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玉濃下手。」風振東招招進逼,此役該是他生平最關鍵的一戰,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他的女人。

  「他媽的,你再苦苦相逼,我要痛下殺手了。」邢谷峰掏出短劍,眼看就要往風振東手臂插下。

  日光筆直照射下來,短劍上綠光耀目,「他奶奶的,你夠狠!」

  風振東踢翻短劍,大刀就要落在邢谷峰的頸子時,一個輕喚聲從後頭傳來,一時間,他心頭狂喜,「玉濃?」

  但不是她!風振東沮喪得望著一個小老太婆遠遠站著,一雙圓滾滾的眼不住地往這裡瞧著。原來不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他聽錯了。

  逃離刀口的邢谷峰連滾帶爬地躲他遠遠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惹不起。

  「喂!比武比輸了,就偷偷摸摸地溜走,算什麼英雄?」還妄想要做門主,嘖!

  風振東立在他面前,讓邢谷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還沒輸,要不,再比過。」

  「還比?」他瞧了那雙發抖的腿一眼,「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比?」

  「我……」

  小老太婆此時插嘴道:「小伙子,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練一點,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就是說嘛!幸好只是栽在我手裡,若是讓別人瞧見你這副模樣,豈不輕視了整個百變門。」風振東在一旁落井下石,涼涼的提起大刀嘲笑著。

  「你住嘴!」邢谷峰大怒,把劍往地上一插,「就衝著你這一句話,我不用兵器,再跟你比過。」

  「哈!靠暗器嗎?」

  「我……」真教這粗人說中了。邢谷峰藏在衣袖的暗器跌出袖口,讓他氣得整張臉變得鐵青。

  他真是個粗人嗎?為什麼老是把他逼到絕境,卻毫不費力?

  「好啦!年輕人,技不如人就認了,別再逞強下去。」小老太婆都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恥,忍不住勸道。

  「可是,他還要廢我武功。」邢谷峰惡狠狠的全身嚴密戒備著,誰敢廢他武功,就等於斷了他的後路,他抵死不從!「我絕不中他的陰謀。」

  「願賭服輸,你將老子的話當放屁啊!」

  「我有答應過你嗎?」邢谷峰犀利的反問。

  風振東仔細一想,的確沒有,這話他說了,可是邢谷峰沒應聲。「他奶奶的,讀書人就是奸詐狡猾,老喜歡欺負我這種善良老百姓。」

  哼!他善良,那全天下也找不出惡人了。邢谷峰緊握雙拳,防他突然傷人。

  「既然你沒有點頭答應,剛才的比試不算數,我們重新比過,這回,你可不能賴,輸了,就給老子廢去武功,從此不能再找玉濃的麻煩。」風振東拎著他的衣領,提起他的身軀,準備找一個不會傷到小老太婆的地方再戰。

  他靠著天生臂力,而且正巧抓住他的罩門穴道上,邢谷峰駭得牙關打顫,說不出話來。

  「我說,小伙子啊!你打算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啊?」

  風振東望了小老太婆一眼,「去一個不會打到你的地方。」

  「他已經嚇得全身發抖,恐怕不敢再跟你比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不廢了他的武功,老子不放心。」風振東搖搖手臂。惡!他真的聽到邢谷蜂牙齒打頭的聲音。

  「為什麼不放心?」小老太婆有趣的問。

  「怕他會傷害玉濃。」奇怪,這小老太婆有點眼熟。

  「這樣啊!那為什麼會傷害玉濃呢?」小老太婆笑瞇瞇的問。

  「他想當門主,偏偏玉濃比較討她師父的喜歡,不準備讓他當門主。」這樣說會不會太過簡單?不過沒差啦!反正老太婆也聽不懂。

  「原來如此。」小老太婆條地探出兩指,直插向他雙眸,逼得他鬆開可憐的邢谷峰,回手招架。

  「喂,老子雖不打老弱婦孺,可也……」

  「又怎樣?不服是吧!」小老太婆挺起腰,瞧他不敢妄為,然後才對邢谷峰說:「去吧!你要當下任門主,還有得磨呢!」

  小老太婆壓低聲音,但邢谷峰仍然覺得聲音熟悉的過分,猛抬頭,望見一雙精明的眼,心下一震,他低著頭懺悔的離去。

  原來是師父,她什麼都知道了!

  「你放走了他,將來他若找玉濃麻煩怎麼辦?」風振東的眉頭打了數十個小結,再不追,邢谷峰就走得更遠了。他渾然忘了問這老太婆,剛才露的那一手挺乾淨俐落的。

  「你這麼凶幹嘛?那個小姑娘跟了你還真倒楣。」

  「咦?你不講我還沒想到。」風振東瞇起眼,「看你好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又不是年輕小姑娘,也難怪你對我沒印象,」老太婆笑瞇瞇的道:「再想想,我見過你吻那個小姑娘喔!嘖嘖嘖,一臉想把人吃了的模樣,想必現在早已將小姑娘生吞入肚了吧!」

  這般露骨的話出自一個老太婆口中,已夠教人驚訝的,但——「你是小木屋的老太婆!」

  「沒錯。」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來看看小姑娘,不行嗎?」老太婆四下望了眼,「咦,她沒跟你在一塊?」

  「她已經走了。」風振東坐在石塊上,一臉哀傷的道。

  「走?去哪裡?」老太婆挑高了眉。

  「無爭山莊。」他答得有氣無力的。

  「她去無爭山莊做什麼?」她不死心再問。

  風振東火了,「煩不煩,你這死老太婆!這麼想她,就去找她啊!隨便問一個江湖人,馬上有人告訴你無爭山莊怎麼走。」

  「那你呢?你不去找她嗎?」老太婆也不生氣,反問他。

  「不去,我怎麼能去?是我親手將她還給楚御庭的,我怎能去破壞她的幸福?」他茫然的望著前方。

  老太婆看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奇怪,既然已經把她交給無爭山莊,以後她的事自有無爭山莊熊幫忙,你又何苦多此一舉的追著她的大師兄猛打,不嫌多餘嗎?」

  風振東腦中如遭雷殛,是啊!她的事日後自有別人打理,他的付出,根本是多此一舉。

  條地,他顫抖地緊握住雙掌,「老太婆,你說了這麼久的廢話,終於有一句能聽的。」

  「既然是句有用的話,就要想想該怎麼做啊!」老太婆的眸光閃了閃。有趣!這男人的喜怒哀樂這麼明顯,難怪玉濃喜歡捉弄他。

  「有理,我馬上離開,永不再涉及她的事。」

  這總行了吧!他會離她離得遠遠的,再見面時,也許她仍是高不可攀的星星,而他,只是落魄江湖的一個土匪頭而已。

  不配啊!他究竟要告訴自己多少次,才會真正死心?

  老太婆有點擔憂的瞧著雙肩垂下、不發一語的男人落寞的離開。她要他想辦法沒錯,但不是要他想出這個笨方法啊!蠢,真是有夠蠢!

  

  

  

  

  

   ☆

  

  

  

  ☆

  

  

  

  ☆

  

  

  「你確定你要留下?不隨我回去?」楚御庭有禮卻保持距離的問,那日的震撼太深,他心裡已有芥蒂,所以不想再惹閒情。

  此刻,玉濃再確定不過了。「我住在這裡已經很習慣,不想再搬了。」

  更重要的是,她在等一個魯男子,一個因誤會只想到把她送人的魯男人!這裡是他的家,他總有一天要回來,並且回來求她的原諒,所以,她要等,不管要耗上多少時間。

  「玉濃,我想,你和風寨主之間似乎有誤會,你看,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談談?」楚御庭有點頭痛,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搖晃,仍想不出兩全其美之道。

  「不,你出面,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他壓根兒就不該出現在黑風寨!沒見到楚御庭之前,風振東什麼都好,一見到會令他自卑的楚御庭,就什麼煩惱都來了。

  她幽幽的一歎,柔夷輕揉腹部,最近,她沒吃好、又沒睡好,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玉濃,有件事,我想……我們還是說個明白。我此生只打算珍愛一個女子,她就是我的妻子絕兒。」楚御庭以扇遮唇,任誰都知道他的感情,偏偏有人就是不明白。

  玉濃揚起漂亮的唇角,「也讓我明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這輩子跟一個混蛋耗上了,他若不來向我道歉,求我原諒他,我就拆了他這間土匪窩,讓他流落江湖。」

  楚御庭揚唇大笑,「真有你的!玉濃,我忍不住為那個男人可憐了。」

  「他活該!」敢拋下她,就得承受她的怒火。而且不報此仇,她的臉要往哪裡擺?

  「還是朋友?」楚御庭向她伸出右手。

  她與他擊掌為誓,「還是朋友。」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不會是。

  那天,楚御庭放心地離開黑風寨,玉濃主僕倆仍然住下,原本以為風振東在外面晃個幾天,自然會回來,但不料,她就是等不到人。

  她開始慌了,內心的顫抖不斯地滲入四肢百骸,她怕他再也不回頭!

  揉著發痛的肚子,好難受,自他走後,她的身子沒一天好過。

  「小姐,我給你弄碗參湯,快趁熱喝吧!」寧兒端著碗一進門,就見到玉濃倚在窗邊吹風。

  「我不餓。」她無力的望了寧兒一眼,又把視線調到窗外。

  七天了,這死男人,他到底還要氣多久?快回來啊!她這個受害者都已經不氣了,他還要在外面混多久?

  「小姐,你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行呢?還沒見到人,身體就先垮了。」

  「死了算了。」免得見不到他,心裡氣著。

  「呸呸呸,童言無忌。」寧兒眼巴巴的送上參湯,「你就看在無辜的我為你燙傷好幾次的份上,把藥喝了吧!」

  玉濃瞧著她的手,還真起了幾個水泡,「好吧!我喝就是了,下次別再弄了。」

  肯喝就行了。寧兒吐吐舌,至於下次嘛……再說羅!

  「對了,小姐,我剛上樓的時候,二寨主叫住我。」住在這裡久了,寧兒現在也跟著大夥一起叫,把土匪寨當成再平凡不過的地方。

  「又怎麼了?先說好,我可不管他們土匪窩裡的大小事情。」這也是一項抗議,倪賓見老大不在,群龍無首,自己挑起寨子又嫌麻煩,索性將大部分的事全推到玉濃身上。起初,她還願意管上一兩件,但後來實在太煩,又沒心情打理,乾脆躲在房間不出去,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二寨主始終沒死心,他老說小姐是個天才,很多事一經你手,馬上變得輕鬆無比,他也想享清福,當然是能推盡量推羅!」寧兒收拾空碗,笑吟吟的道。

  「開什麼玩笑?這土匪窩可不是我的,何況,我巴不得這裡關門,讓他沒地方可窩。」玉濃傲然地抬起下巴,頗有不可一世的模樣。

  「真要拆了這土匪窩,只怕正主兒不急,旁人倒是擔心得很。」寧兒偷偷地抿嘴笑道。

  「才怪!我一點也不會擔心,反而高興得很。」

  「是是,是我擔心總行了吧!」寧兒忽而接著道:「對了,小姐,差點忘了正事,二寨主說你有訪客,人就在樓下。」

  「真的?」玉濃飛快地起身,剛才慵懶的模樣全不見了。

  「小姐,是位老婆婆呢!」

  唉!她想到哪裡去了?

  玉濃有些疑惑地來到大廳,「咦,原來是婆婆,您怎麼會到這裡呢?」

  小木屋一別,也有一段時間了吧!玉濃仍記得這位婆婆。

  「還是小姑娘眼力好,」老太婆眉開眼笑地道:「這裡就是聞名的黑風寨啊?」土匪窩哩!不太像,到處簡單的模樣,說是勤儉之家遠比較像。

  「是啊!聞名不如親眼所見。」玉濃頗有同感,與老太婆更是一見如故,頗有熟悉感。

  「這倒也是,婆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老太婆自顧自的坐上高椅,「聽說,你的男人出走了。」

  「我的男人?」玉濃為這說法紅暈雙頰,心頭甜滋滋的。

  「先別急著陶醉,男人都跑了,還有什麼好臉紅的?」老太婆啐道,她怎會教出這種徒兒。

  玉濃一愣,想想也是。「這個死男人誤會我,還打算把我拱手讓人。」

  「他這麼大方,你就乾脆跟人跑了算了。」

  「但我不愛別人啊!」玉濃搖頭。

  老太婆露齒一笑,「傻孩子啊!男女之間並不一定只有情愛。」

  「可是,我沒辦法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玉濃揮手讓奴僕們退下,「何況,楚公子也不是一個人。」

  「我看你跟他都是死腦筋。」

  哪個他啊!玉濃端過茶杯,啜了一小口,突然,心生一念,「你……婆婆,你……」

  「哎呀呀!別急、別急,婆婆我還沒說完呢!既然你不回無爭山莊,風振東這小子怎麼還不急著爬回來見你呢?」老太婆笑瞇瞇的道。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又在外頭勾搭上別的女人了。」玉濃沒好氣的撇過頭。

  都是師父啦!沒事弄個圈套,把她和大師兄卷在裡面,自己玩得很高興,卻不理人家的死活。

  「非也、非也,小姑娘,那個傻小子這回可是吃了秤鋁鐵了心,非要遠離你不可。」

  玉濃一驚,茶水濺出幾滴都沒有察覺,「怎麼說?」

  在他偷走她的心之後,他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老太婆歎了口氣,「他連黑風寨都不要了,你的消息也不聽了,整個人躲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意志消沉,我看哪!不出三五天,他的意志一定崩潰。」

  驀地一抹錐心之痛緊緊纏繞著她,令她無法承受。

  這個蠢男人!「我去找他!他不來找我,只好我去找他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拖出來。」順便敲醒他的死腦筋。

  「慢來,小姑娘,你還得用些小計謀,讓那小子不至於再拋下你不管。」

  「小計謀?」

  「沒錯,問你擅長的偷、拐、搶、騙嘛!」

  玉濃靈眸一轉,撲上前去擁抱老太婆,「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去辦。」

  「咦,我不是你的師父啊!」老太婆奇道。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玉濃揮揮手,笑吟吟的飄身遠去。

  老太婆氣定神閒笑看著徒兒的身影,內心不禁納悶,怎麼兩個徒兒都看出她的偽裝,不行,她得再去研製更高明的化妝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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