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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又到了廠衛總處,由南宮少秋召見了,問得很詳細,他倒非常盡心,一點不差地說了,然後才進入一間密室躲起來,面著三個絕色佳人,卻不敢露出一絲輕浮,他知道這三個人是三條母大蟲,任何一個都能要他命的,不過,他也有輕鬆的地方,那就是這段時間的行蹤,他不必記起來,也不必報告。
一個人若是想要把做過的任何一件事都記住而向人提出報告,那在生活中就全無樂趣了。
他認為南宮少秋是有點多事,憑他一個小人物,不會如此受到重視的。
不過,南宮少秋的顧慮並不是多餘,的確是有用的,他以南宮長春的侄少爺身份,進入廠衛,把忠順王的篡國陰謀一手粉碎,已經引起了忠順王的戒心,對再次要用一個人時,已經十分注意了。現在,他又以馮武的身份,來到了一家叫四海春的酒樓,在門口就被個漢子撞了一下。
馮武在平時就是好事愛鬧的,此刻架子大了,自然更不能輕易了事,何況他看出這個漢子是故意來撞他的,因此立刻發脾氣,口裡罵混帳,伸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出去。
那知道一伸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那個漢子冷笑道:「朋友這是大馬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人來人往很擠,碰撞一下難免,你憑什麼開口罵人,伸手打人?」
馮武見打人不成,反而為對方所執,面子上更下不來了,冷哼一聲道:「殺胚,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冒犯本座,來人哪,給我殺了。」
他的身邊並沒有人,可是一聲令下,斜裡一道寒光,無聲無息,一下子就插進了那漢子的咽喉。
漢子鬆手,馮武一腳把對方踢了出去。
殺了人還要加上一腳,也只有馮武這種公子哥兒才做得出來,而且當街為了一點小事而殺人,也只有廠衛中人才如此無法無天,這在南宮手下是不敢的,但馮武卻是汪振自己引進的,倒也不足為怪。
人群中出來兩名漢子,一個上前彎腰拔出屍體上的飛刀,另一個卻彎腰恭身道:「大檔頭,這死人如何處理?」
馮武仍自悻悻地道:「把地方召來,查明屍體的身份,然後追究一下,是誰指使他的,這兒的行人雖多,我身邊並不擁擠,他故意衝上來生事,分明是受人指使!」
這時酒樓中又衝出三名漢子,都是一身勁裝,一個人叫道:「好傢伙,這是那來的王八旦,居然敢殺死我們的同伴。宰了他給老張償命。」
叫聲中三個人各擺兵刃衝了上來,馮武的兩名手下立刻各迎住一人,馮武自己拔劍也對付一人。
這後來的三名漢子功夫都很了得,馮武的兩名手下也不弱,竟是勢均力敵,但馮武本人卻不行,被人殺得連連退後,危險萬分,不過對方似乎無意要他的性命,否則兩三個回合就能將他刺倒下來了。
他的手下見上司危急,抽冷子又是兩口飛刀,襲向跟馮武對敵的漢子,這次對方已有了防備,但也只能架開了一口,另一口釘在肩窩上,深陷人肉兩寸,痛得把手中的劍都丟掉了,馮武這下子可神氣了,立刻舉劍亂砍,口中還叫道:「殺!殺了這些暴徒,再追究他們的主使人!」
不過他的劍法實在不怎麼樣,人家已是空手,還負了傷,他仍是砍不到對方,只是局勢已改觀,變成他主動地追殺對方了。
樓中的莫紀南衝了出來,首先托住了他的手道:「馮公子,這是誤會,請停手。」
馮武那裡肯啊,還是掙扎著要殺對方,不過莫紀南的手卻像鐵箍一般,使他無法動彈。
他才悻悻地道:「馮公子,這幾個都是我的朋友,是山西太原鏢局的鏢師,不是歹人。」
「什麼!是莫老朋友,居然對付起我來了。」
「那有這種事,我說過是誤會,他們是我請來幫公子的忙的,公子不是說手下沒有好手嗎?老夫才特地請了來,原是準備在今天推薦給公子的,那知道你們剛見面,還沒有認識就打了起來。」
馮武冷笑道:「盛情心領,這幾個傢伙一來就拆了我的台,我還敢借重嗎?」
莫紀南歎氣道:「老夫一時未曾注意,那個姓張的說有事要下樓片刻,哪知就跟公子衝突了起來,公子殺死了一個,又傷了一個,相處也難愉快,幫忙的事自然作罷,但是也望公子看在老夫面上,放過這件事吧!」
馮武頓了頓才道:「看在莫老的份上自然只有算了,可是莫老叫他們快點離開,他們是被我那兩個手下殺傷的,我不想他們再起衝突。」
「那當然,老夫自會曉諭他們,不得再在京師出事的,公子這兩位貴屬是新來的?」
「是的,是汪公公推薦給我的,是兄弟兩個人,練得一手好無影飛刀,汪公公最近對我十分器重,知道我手下沒有好的班底,才特地搬了兩個人給我,因此莫老也不必再為我找人了,來了我也無法安插!」
莫紀南看了那兩名手下一眼道:「想不到汪振手下也有不少好手!」
「當然了,汪公公也並不是指望著南宮世家成事的,他也知道南宮少秋不會一直替他辦事,再者南宮少秋的身份擺明之後,連朝廷都對他禮讓幾分,汪公公是名義上的總監,實際上還得聽他的,心中也不想永遠借重,自然要自己作一番部署的!」
「南宮少秋一走,公子就可以上去了。」
「那倒不可能,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也負不起這麼大的責任,不過東西兩廠,我可能會負責一個。」
「那公子最好還是接東廠。」
「為什麼,東廠的人事最難控制,因為那原來是王爺手中負責的,雖然被汪公公接了過來,也只換了幾個主要的負責人,大部分人員都沒動,汪公公有意思要我接西廠,那是他原來就負責的,人事上有把握一點。」
莫紀南一笑道:「南宮少秋雖然把東廠接了過來,但他也沒有把握說能完全控制。」
「正是這話,以南宮世家那麼雄厚的勢力都做不好。這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接。」
「但是公子卻可以接下來。」
「我!莫老別開玩笑了,我對自己吃幾碗飯很清楚,我要有那麼大的本事,早就出頭了,不會霉到現在。」
莫紀南笑道:「但是有人支持就不同了,公子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因此公子不必過慮。」
馮武張口欲言,莫紀南道:「上樓再談,從長計議。」
他挽著馮武的手向酒樓中走去。
他們這邊一說合,另外打鬥的兩處也停止了,無影飛刀弟兄要跟進去。馮武道:「我跟這位莫老先生有點事要談一下,賢昆仲就在樓下坐坐好了,酒菜叫他們揀好的送,掛在我的帳上。」
莫紀南一笑道:「公子也不必破費了,老夫早就交代過了,一應花費都由老夫支付。」
馮武笑道:「莫老還是省省吧,廠衛在酒樓中吃頓飯是給他們面子,我不問他們要幾個就算好的了,他們還敢要我的錢,說一聲掛帳是好聽啊。」
「公子進廠衛沒多久,就把行情摸熟了。」
「我在廠衛中可有不少時候了,哪一套不懂!只不過以前沒現在這麼罩得住而已,所以我才拼了命要爬高。」
莫紀南道:「不過公子那一套在這兒可行不通,這家酒樓的底子可硬得很,憑誰也無法在這兒白吃白喝。」
馮武眉毛一掀道:「我倒不信,今天如果他們敢收我一分銀子,那算他有種!」
莫紀南一笑道:「公子是廠衛新貴,他們自然犯不上跟公子鬥氣,不過公子落個逞勢壓人,強佔民利的名義總是不太好吧,南宮少秋還沒走,有人去告上一狀,汪振也未必包得了!」
馮武道:「這倒也是,不過就憑剛才在門口發生的那件事。我就可以借題目做文章,三天兩頭,帶著大批的人在生意最忙的時候來調查,不出一個月,看他開不開門!」
他把廠衛中欺負老百姓的那一套搬出來了,莫紀南笑笑道:「公子總不會來搗老夫的蛋吧!」
「原來這家酒樓是莫老開的!」
「老夫只是負責管理而已,真正的東家是誰,公子肚子也有數。」
「哦!原來是王……」
莫紀南飛快地接口道:「王老先生的生意做得大,這只是一處而已,有錢就有勢…」
他放低聲音又道:「公子,還是慎言的好,現在不比從前了,王爺兩個字,還是少提為妙。」
馮武笑笑道:「那倒沒關係,京中的王爺多得很,私底下在外設生意的也不少,我手中捏著一大堆的資料,都是老汪供應的,他現在當權,卻也有幾個碰不起的人,叫我避忌著點。」
馮武又笑笑道:「不過這一處的王爺卻真的需要避著點,攪了他的生意,未免太不好意思。」
莫紀南也笑笑道:「可不是嗎,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搗起自己人的蛋了。」
說著兩個人進了一間雅座,桌上放了精製的幾碟小菜,馮武心中一動,幸虧他向真正的馮武問得清楚,敢情這又是一道考驗,第一次是在門口,考驗自己的武功,現在又來上了這一道手續,看樣子他們對自己的身份,多少還未完全信任,但表面上卻裝作不知道地笑著道:「為些菜好像是專門為我準備的,每一樣都是我最喜歡吃的!」
前天馮武在家無聊,要兩個慧婢在家為他弄了幾道菜,獨酌散心,菜式也是一樣的。
莫紀南笑道:「老夫是專程約公子到此一聚,自然要顧全公子的口味,公子請嘗嘗看!」
兩個人坐了下來,各斟了一杯酒,莫紀南就一個勁兒邀他吃菜,他嘗了幾口後,神色微變,放下筷子道:「莫公莫非在我家裡也安了人,調查起我的行動來了!」
莫紀南笑道:「公子太多心了。」
馮武道:「絕不會錯,莫公應該清楚,我是幹這一行的,警覺性不會這麼差,前天我在家閒極無聊,我兩個貼身丫頭弄了點酒菜消遣,她們的烹調手藝尚可,但是沒弄清我的胃口,結果有的太鹹,有的太淡,有的又炒得太老,被我數說了一頓……」
「那麼今天的菜呢?」
馮武冷笑道:「今天的菜很好,完全合我的胃口了!」
「館子裡的大師父,手藝自非家中的侍兒可比,這是我重金禮聘來的。」
馮武道:「不然,那兩個丫頭的手藝並不差,只不過我的口昧較為特別,與一般人略異,所以才有那些挑剔,現在這些菜雖是合了我的口味,卻未必合一般人口味,因此我知道是特別為我做的而且一定是聽到了我跟丫頭們的談話,莫老,這是什麼意思!」
莫紀南的臉上也不見了笑容道:「這也是向公子提出一個警告,你的行動時刻都在受監視中!」
馮武拂袖起立道:「莫老,我為了受一點好處而幫忙,盡點力是應該的,但沒有把人賣給你們,莫老在我身上來這一套,就太不夠意思了!」
莫紀南道:「公於不要誤會,凡是為王爺做事的人,都有這樣的安排的!」
馮武冷笑道:「莫老說這種話就太不上路了,我又不是沒在廠衛中待過,王爺如何待人我清楚得很,從來也不興這一套,除非是對那些不信任的人……」
「正是這話,王爺的處境今非昔比,公子是新進的人員,自然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
馮武道:「這可不是我要巴結王爺,是王爺找上我的,既然找了我,又不信任我,那還有什麼意思!莫老請上告王爺,說我們之間,一拍兩散,我借王爺的錢,一兩日定當奉上,以後對王爺的事,我能盡力一定盡力,至於王爺有何差遣,我就不敢多巴結了。」
「馮公子準備過河拆橋了。」
馮武慍然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是王爺做得叫我不敢攀附,這個不能怪我。」
「馮公子以為這樣就能放手擺脫嗎?」
馮武也沉下臉道:「莫公,最好大家別抓破臉,各留一份交情的好,莫公要留難我,我沒辦法,可是我手下那兩個兄弟卻不易留下,只要他們走了一個,莫公自己也留心點,天下將沒有你容身之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也不是第一天進的廠衛,圈子裡的那一套我太熟了,而且我升上這個大檔頭也有個把月了,多少也接觸了幾個人,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自然會有人把我的事原原本本送到南宮統領那兒,這樣子對王爺可大為不便,他想再建下這個實力,可不容易了。」
莫紀南怒道:「馮武,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做?」
馮武冷笑道:「為什麼不敢,我也在圈子裡幾年了,這一套早就學會了,從莫老第一次找上我,我就防著這一手了,我本來倒是真心為王爺做點事的,可是王爺的這一套使人太寒心了!」
「哈……我早說過老馮的兒子是不會太簡單的,紀南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隨著這語聲,門口又走進一個便裝的中年人。氣勢非凡,果然是忠順王,馮武臉色一變,但仍屈膝一跪道:「參見王爺,王爺安好。」
忠順王笑著拉起他道:「別客氣!別客氣!我這王爺是已經被革了爵的,也是個死了的人。」
馮武道:「可是大家都知道王爺依然健在。」
忠順王笑道:「那也不過是幾個人而已,對大多數人而言,我是已經死了。」
他的眼中有些感慨,但隨又精光畢露,充滿了殺機道:「不過,我究竟不是那麼容易殺得死的,有些人以為我是完蛋了,居然敢翻臉不認人,我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馮武知道自己最近整掉的那些人,就是忠順王的報復和示威行動,因為所有的資料都是莫紀南所提供的,假手自己向其他的人提出了警告。
所以他有些畏懼地道:「王爺,卑職對王爺並未失去尊敬之心,因此對王爺的吩咐,一直不敢少懈!」
莫紀南忍不住道:「那些事情你當然起勁了,那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這都是王爺的栽培!」
馮武抗聲道:「莫公,我這個大檔頭是憑家父的人情掙來的,雖然得了王爺的幫助,但我自己也籌到辦法了。這並不是說我不知感激,但你一定認為我受了多大的恩惠,我就不能領這份情了!」
忠順王沉下臉道:「紀南,你少開口,我自己出來了,就用不著你說話了,對世家子弟,你不能用江湖人的那一套,他們天生有一股傲氣!」
馮武道:「王爺明監,對江湖人也不能用那一套,王爺過去就太縱容計全了,一味地運用權謀來制人,才把個鐵打的基礎給毀了。」
忠順王點頭歎道:「我知道,那是個很慘痛的教訓,以後我不再犯這個錯了。」
莫紀南道:「可是這個馮武對王爺也藏二心……」
忠順王一笑道:「這不是二心,是必要的措施,他父親當年也是一個人物,他的家學淵源,自然也不是頭不舞之鶴,這反而使我很放心,因為這證明了他夠聰明,夠謹慎,可以共大事。」
「可是他的忠心卻令人懷疑。」
忠順王笑道:「世家子弟的忠心表現和江湖人不同,他們是很理智的,不會只憑熱血來賣命,但他們懂得如何作有利的選擇,不會感情用事,你不明白世家子弟,亂插手只會誤事。好了,小馮的事由我自己來對他說,你出去吧!陪陪那兩個他的手下,他們才是江湖人。」
莫紀南悻悻地退了出去,馮武才低聲道:「王爺!這個地方靠得住嗎?您輕易現身太危險了,現在各處都在捉拿王爺,甚至於懸下萬金的重賞!」
忠順王大笑道:「在重金的誘惑下,沒有一個人可以作為心腹,有些人追隨王爺,將來的好處不僅萬金之數,或許還不會有二心,但這兒的人,未必人人都有這種好處,他們的忠心就要考慮了。」
忠順王笑道:「小馮!你的思慮很周詳呀!」
馮武道:「家父昔年敗事,就是毀在親信的手中,仇家所出的代價,高過家父給他們的好處,他們就倒戈出賣了家父,卑職每引以為戒,以前也許不夠資格談這些,現在卑職略略有些機會,家父常以此為訓。」
忠順王笑道:「所以你對手下十分大方,利益均沾,這一陣子,你的手下都撈了一筆,連廠裡其他的同仁,都得了不少好處!」
馮武也笑道:「卑職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及人,要想在這個圈子裡站得久一點,必須廣結人緣,叫大家都肯幫我的忙,至少也不好意思扯我的後腿,再者,廠衛的外快較活,不像家父當年那麼死板,看得見的好處,我不妨大方一點,讓人家多得一些,看不見的好處我吃上一份,就沒人多說話了!」
「哦!還有看不見的好處,本主也領了多年的廠衛,內情竟不如你清楚,倒要請教一下!」
馮武微微沉吟,忠順王道:「本王只是隨便問問,如果不方便的話,你也可以不說的!」
馮武道:「對王爺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因為王爺不會再領廠衛的!」
「那可很難說,本王重領廠衛和可能雖然不大,但本王執掌江山的可能卻大得很,到那個時候,本王不會如此昏庸,不會再讓人作怪了。」
馮武笑道:「那個時候王爺也不會再要我在廠衛中效忠,這條財路也就不存在了。」
「這倒是,謀國要武、治國要文那時本王重視的是你另一方面的才華,因此你不妨說說,讓本王也學個乖。」
馮武笑道:「其實說穿了也平常,卑職抄那些人的家時登錄有案的財產,實報六成,四成歸公,一成報效汪公公,一成我這組裡落下,兩成提交廠裡均分。」
「這是朝廷默許的,我辦事的時候,也是如此呼,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馮武笑道:「我卻知道他們的財產絕不止此數,故意將情節弄得重一點,再跟他們談價錢,因代價而減輕,總要叫他們吐出個七成來,再保全他們的性命,這七成可以不入帳,我提出三成給汪公公,四成就落在我的手中,最多再拿出個一成,給幾個過手的人分分,我自己那三成卻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入囊中了!」
忠順王神色一動道:「那些人肯吐出來嗎?」
「這就是運用之妙了,但主要的是不要太狠,給他們留了個兩三成,他們就會吐出來了,若是半分餘地不留,他們自然寧死不吐了!」
「既是不入帳,你就一手拿了也沒人知道,幹嗎還要讓汪老兒吃個大份呢!」
「這是非常重要的,減輕罪名,從輕發落,還是要靠汪公公的力量,這可不能騙人的,必須要確實做到,如此犯事的心存感激,才不會把事情抖出來,即使他真要翻臉,上面有老汪頂著,也不會出大漏子……」
忠順王大笑道:「小馮,你實在是很有算計的人,我倒後悔以前沒有重用你了。白白給那些狗頭們坑了不少去。」
「是的,王爺不知道廠衛的好處,才放棄了廠衛,那些本來忠於王爺的人,為了利之所趨,自然要倒向老汪那邊去了。什麼都比不上黃金白銀可愛呀!」
「小馮,你接任三個月,到底弄進了多少!」
「承蒙王爺栽培,交了四件大案子給我,大概總落下二十萬左右吧!」
「什麼,才這麼一點點,據我所知,你手下的兩個二檔頭,撈進的也不止兒數。」
「王爺說的是銀子,卑職計的是金子!」
「啊!二十萬兩金,小馮,我當王爺時,也沒有你這麼高的進帳,你倒真去撈!」
「王爺,這要碰機會,不是準能有這麼多的進帳的!我是托王爺的福辦廠四件大案子,每件有五萬的收入,當然,這也要事主夠肥才行,若是個窮光蛋,就沒有這麼好出息了,王爺交待了七件案子,有三件我是分文未進,一點小油水,我乾脆由底下人分去了。」
忠順王沉吟片刻才道:「小馮,我最近也想弄點收人。」
馮武道:「王爺要舉大業,一定要錢的,卑職的收入可以奉獻出一半來!」
「小馮,你弄錯了,我不是向你借錢!」
「卑職知道,但卑職應該向王爺表示一下的,飲水當思源,若沒有王爺供給消息,卑職也得不到這些好處,這是卑職奉獻的,可不是借給王爺!」
忠順王笑道:「小馮,你的盛情可感,不過我不要你的錢,只是再交幾個夠肥的人給你,明的一份,你照原例去分,暗中的那一份,由你我均分!」
「王爺!那辦不通的,不經過老汪,事情就沒那麼順利,人家此刻畢竟是在當權的時候!」
忠順王想了一下道:「好吧,反正每一件案子,你必須給我弄足五萬兩,餘下的由你如何籌措分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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