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如果這都不算愛[全書完]

絕對官僚

第51章

　　五年級的暑假很快結束了。開學前，盧修斯又來找西弗勒斯拿黑魔王要的魔藥，這一次艾薇兒仍然躲在臥室裡沒有露面。


　　開學後，卡崔娜沒有回到學校。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於學院忽然少了一個學生的事，誰都不會去在意。艾薇兒每天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宿舍裡。


　　在開學前幾天，艾薇兒曾去找過西裡斯，想從他那裡打聽一下卡崔娜的下落。但是當她找到西裡斯的時候，他正和雷古勒斯吵架。西裡斯憤怒的譴責雷古勒斯為什麼要加入食死徒，雷古勒斯則喊了一句：「如果不是你背棄布萊克家族，我會還沒有畢業就被印上黑魔標記嗎？這是黑魔王對布萊克家族的懲罰。」。


　　艾薇兒看到西裡斯因為生氣而變紅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她默默的轉身，離開這對兄弟，沒有讓他們發現她。戰爭給多少人帶來了悲哀和痛苦啊。


　　由於黑魔王已經正式對以鄧布利多校長為首鳳凰社發出宣戰。整個霍格沃茨也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裡。經常能看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生發生爭執，每一次麥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會匆匆趕到，各自管好自己學院的學生們。鄧布利多校長在新學年開學時所講的——無論外界是什麼狀況，只要還在霍格沃茨一天，所有的學生都不許對自己的同學舉起魔杖——這些話似乎並沒有被某些格蘭芬多聽進去。


　　也許因為雷古勒斯好歹是西裡斯的弟弟，也許因為西弗和艾薇兒的關係，總之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斯萊特林裡確認已經是食死徒的學生經常會被以「掠奪者」為首的鳳凰社未來成員們挑釁，以至於很多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沒有完成自己的學業便匆匆離開了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已經被孤立了。


　　斯萊特林向來人少，在很多學生因為各種原因離開學校之後，公共休息室裡的學生更少得可憐。本來就陰冷的地下室，更顯得冷冷清清的。


　　艾薇兒坐在壁爐前面看書，她很遺憾的發現自己果然沒有學習煉金術的天賦，試著做了一些小東西，全都以失敗告終。合上書本，艾薇兒歎了口氣，呆呆的看著壁爐裡跳躍的火花。


　　西弗勒斯自從回到霍格沃茨，就變得很忙碌，幾乎每天都會收到盧修斯的雪梟帶來的信以及魔藥材料。黑魔王需要的魔藥必須在三天之內完成，西弗這幾天幾乎沒有怎麼睡，天天躲在宿舍裡對著坩堝。


　　西弗勒斯走出宿舍，打算去餐廳的時候，就看到艾薇兒坐在壁爐前發呆。他剛剛完成了黑魔王需要的一批白蘚，由盧修斯的雪梟帶走了。


　　「去吃點東西吧。」西弗勒斯走到艾薇兒身邊，蹲下身子平視她。


　　「哦。」艾薇兒楞了一下，然後點頭。


　　兩個人剛剛走出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艾薇兒忽然停住了腳步。「西弗，我不想去餐廳，我們去廚房找波波要一些食物吧。」


　　現在去餐廳吃飯簡直是一種折磨，格蘭芬多不友好的目光會一直追隨者他們，以及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躲閃的目光，這些都令人感覺煩躁。


　　「好。」西弗勒斯牽著艾薇兒的手，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們都在忙碌著，以前艾薇兒每次來廚房，都是那只叫波波的小精靈接待，今天艾薇兒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隻身上圍著一條灰色布單的女性小精靈接待他們。


　　「尊敬的先生小姐，請問絲絲能為您們做些什麼嗎？」叫絲絲的小精靈將頭彎到差不多快貼向地面的角度，然後尖叫著和艾薇兒他們說話。


　　「絲絲，波波去哪裡了？」艾薇兒看了一眼廚房，似乎沒有看到很有個性的波波的身影。


　　「波波？小姐是問波波？可是，絲絲不能說。」絲絲在原地蹦了起來，一邊蹦還一邊不停的叨念著，「絲絲不能說出波波去哪裡了，可是小姐在問波波的去向，絲絲是壞精靈，絲絲不能說。」


　　艾薇兒頭疼的抓住了不停亂蹦的絲絲，然後提高聲音對它說：「好了，好了，我不問你了。現在去給我們拿一些食物就可以了。」


　　絲絲停止的說話和亂蹦的動作，鞠了一躬，然後啪的一聲消失。


　　艾薇兒一直以來接觸的小精靈只有波波，它的行為舉止和其他的小精靈迥然不同。艾薇兒再一次環視四周忙碌著的家養小精靈們，確定沒有看到熟悉的波波在內。


　　啪的一聲，絲絲出現在面前，手裡捧著兩個大盤子，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


　　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帶著食物回到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吃過晚飯，陸陸續續有學生回來了，他們大部分都回到自己的宿舍裡，沒有在休息室裡多做停留。


　　雷古勒斯進來之後，看到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在沙發上看書，停了一下腳步，然後走到他們身邊的扶手椅坐下。

　　「艾薇兒學姐，斯內普學長。」雷古勒斯疲憊的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縮進扶手椅裡。


　　「雷古勒斯，你好像很累。」艾薇兒合上書，關心的問雷古勒斯。自從那天聽到他和西裡斯的對話，艾薇兒就覺得他很可憐。因為西裡斯背叛了家族，他不得不在小小年紀就被迫烙印上黑魔標記。而且，艾薇兒回憶起當初在從哈利那裡聽來的有關R.A.B的故事，她每當想起眼前這個男孩會死在冰冷的湖水裡，和那些陰屍做伴，就覺得十分難過。


　　「沒什麼，只是為了O.W.Ls，有點忙碌。」將身體往椅子裡縮得更緊一些之後，雷古勒斯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要注意身體。」艾薇兒除了安慰之類的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斯內普學長，我今天去主人那裡了。」雷古勒斯忽然開口，「主人收到你的白蘚，很高興。但是貝拉堂姐因為主人誇獎了你，顯得非常氣氛。你去主人那裡的時候，如果見到她，多加小心。」


　　艾薇兒的身體因為雷古勒斯的話僵硬住。西弗勒斯這麼長時間以來，似乎沒有被黑魔王召見過，但是這不代表他永遠不會召見西弗。艾薇兒不安的轉頭看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明白艾薇兒的心思，他將手掌附在她的手背上，安撫著她。


　　「我知道。」西弗勒斯淡淡的回了雷古勒斯一句，然後繼續看書。


　　艾薇兒低下頭，完全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黑魔法防禦術》中。


　　第二天，艾薇兒去上占卜課的時候，在教室門口看到一個瘦高的女人在和安莫德爾教授說話。她帶著一副超大的眼鏡，幾乎遮擋住了半張臉，頭髮有點蓬亂，脖子上掛著很多各種珠子穿成的長短不一的項鏈，就連手上也帶滿了各式的手鐲。怪異的女人正在和安莫德爾教授說話，雙手激動的擺著，手腕上的飾品發出碰撞的響聲。


　　「好了，西比爾，你知道我幫不了你。」艾薇兒聽見安莫德爾教授試圖阻止怪異的女人說話。


　　「但是安莫德爾嬸嬸，你知道我……」


　　怪異的女人的話再一次被安莫德爾教授打斷，「親愛的，我馬上要上課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或許可以嘗試去找鄧布利多教授說說。」安莫德爾教授說完，捧著她的水晶球走進教室，不再理會門口站著的那個女人。


　　艾薇兒盯著她看了幾眼，總覺得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和安莫德爾教授很像，都是一樣神秘兮兮的。


　　女人在門口站了幾秒鐘，露出懊惱的神色，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在她回過頭看到艾薇兒的時候，大大的眼鏡後面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忽然暗淡下來。


　　「不應該存在的靈魂……獨角獸的詛咒……偉大的梅林法師在精靈的幫助下回到過去……一個為了愛付出生命的靈魂……黑暗和恐怖的魔王將敗於那份執著的愛……是選擇生存還是選擇死亡……」女人邊說邊踉踉蹌蹌的朝艾薇兒走過來。


　　艾薇兒正在考慮究竟是躲開她，還是過去扶住似乎要摔倒的女人。。16c222aa1989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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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剛剛說了什麼？」女人忽然眨了眨眼睛，面露迷茫的神色


　　艾薇兒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安莫德爾教授的占卜課就開始了。艾薇兒只好快步走進教室，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女人，發現她茫然的左顧右盼了幾眼，才慢慢的走向樓梯口。


　　進教室之後，艾薇兒有點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剛剛見到的行為怪異的女人，也許就是做出哈利和黑魔王之間預言的特裡勞妮教授。她的衣著和長相，跟赫敏形容的像極了。想到這裡，艾薇兒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剛，她和自己說的話，莫非也是一個預言？


　　「肖恩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安莫德爾教授如百靈鳥一樣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艾薇兒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上占卜課。


　　「抱歉，教授，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醫療室。」艾薇兒說完，抱起自己的東西就跑出了教室，顧不得其他學生和安莫德爾教授狐疑的目光。


　　艾薇兒追出了占卜課教室所在的塔樓，但是已經看不見特裡勞妮的身影。剛剛安莫德爾教授建議她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不知道她是不是去校長室了。艾薇兒想到這裡，也顧不得還是上課時間，就跑去校長室門口了。


　　因為不知道校長室的密語，艾薇兒在校長室門口轉了幾圈，仍然沒有看到那個打扮怪異的未來占卜課教授。倒是碰到了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他們非常不友好的一直盯著艾薇兒看。


　　艾薇兒只好先回去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在占卜教室門口艾薇兒並沒有太仔細的去聽特裡勞妮說過的話，現在她只記得，獨角獸的詛咒，為愛付出生命的靈魂，黑魔王將敗於執著的愛，零星的隻言片語。。


　　艾薇兒正在公共休息室裡胡亂的走來走去，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西弗勒斯從門外走進來


　　西弗勒斯有點奇怪的看著艾薇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艾薇兒上節課應該是占卜課，而占卜教室的塔樓離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很遠，她不可能比剛剛下了魔藥課的自己回來的早。


　　「啊，西弗，你下課了啊。」艾薇兒停下腳步，尷尬的笑了一聲。這件事情不能讓西弗知道，特裡勞妮教授既然做出過導致莉莉和波特死亡的預言，那麼，她在占卜教室門口所說的話，恐怕也不是什麼好的預言。


　　「我以為你上一節是占卜課，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西弗勒斯揚了揚眉毛，他能聽出艾薇兒聲音中的不自然。


　　「沒什麼，有點不舒服，就請假了。不過現在沒事了。」艾薇兒在壁爐邊坐下，低著頭擺弄自己的手指，明顯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西弗勒斯在她的身邊也坐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艾薇兒，今年的聖誕節，你留在學校吧。」西弗勒斯說。


　　這個學期已經過了大半，再過一個多月就是聖誕假期了。西弗勒斯接到盧修斯的信，黑魔王要他今年的聖誕假期到食死徒的大本營去。西弗勒斯不想讓艾薇兒自己一個人留在蜘蛛尾巷，那太危險了。


　　艾薇兒抬起頭，愣愣的看著西弗勒斯。「黑魔王讓你去他那裡？」艾薇兒不傻，西弗勒斯既然已經成為食死徒，不可能不被黑魔王召見。所以，這個假期就是召見的時候了嗎？


　　西弗勒斯沉默的點點頭。


　　「好，我留在霍格沃茨。西弗，你要小心。」艾薇兒抓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放在臉頰上磨蹭，她很擔心，卻無力阻止。

絕對官僚

第52章

　　還有一個月西弗就要去黑魔王那裡了，艾薇兒最近顯得異常煩躁，做什麼都心不在焉的。


　　因為O.W.Ls的魔藥成績艾薇兒只拿了一個E——當然是故意的——所以她不用再去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教授的魔藥課。艾薇兒這學期的選課很少，除了黑魔法防禦課之外，艾薇兒最認真上的就是占卜課。自從在占卜課教室門口遇到了未來的特裡勞妮教授，艾薇兒一直想知道當時她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可惜整個霍格沃茨只有校長室裡有冥想盆，艾薇兒一點也不願意去找鄧布利多校長借冥想盆來觀看自己的記憶。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終於到了放假的那一天。


　　西弗勒斯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其實他的箱子裡滿滿的都是黑魔王要的各種魔藥。


　　「西弗，這個你帶好。」艾薇兒遞給西弗勒斯一枚很華麗的戒指，上面有明顯的黑魔法波動。


　　這枚戒指還是當初從翻倒巷買到的，上面的防禦魔法可以抵擋一些普通的魔法攻擊。雖然不見得能對像鑽心剜骨那樣的不可饒恕咒有太大的效果，但是艾薇兒還是希望西弗能帶著。


　　默默的收下戒指，西弗勒斯明白艾薇兒的擔心，但是他必須去黑魔王那裡，無論是黑魔王的要求，還是鄧布利多校長的要求。


　　艾薇兒目送霍格沃茨列車緩緩駛離站台，她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輛紅黑相間的列車噴出的白霧，才慢慢的走回學校。


　　這個聖誕節，艾薇兒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親人和朋友。除了吃飯和睡覺，她每天泡在圖書館裡，也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一些什麼書。


　　艾薇兒拿出她根據「掠奪者地圖」製作的追蹤地圖。霍格沃茨城堡那張，只有自己的名字孤零零的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裡。


　　艾薇兒看到莉莉的名字在倫敦那張地圖上，所以莉莉現在應該是在伊萬斯夫婦在一起。而高錐山谷那張地圖裡，除了沒有彼得的名字，西裡斯、卡崔娜，甚至是盧平，都在波特家。


　　艾薇兒看不到西弗勒斯的名字，在他抵達倫敦之後，就被帶到黑魔王那裡，而黑魔王的住處非常神秘，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收起三張地圖，艾薇兒想，也許她需要製作更多的地圖，以便能夠掌握西弗的所在。


　　又一次將魔法殘卷從儲物項鏈裡拿出來，艾薇兒盯著陌生的文字發呆。


　　今晚就是聖誕夜，按照慣例，所有留校的學生都要去餐廳和教授們一起吃晚飯。艾薇兒實在不想去，因為整個斯萊特林只有她一個人，而格蘭芬多今年卻有將近10個學生留校，還都是未來的鳳凰社成員。可以想像，他們看見自己會是一種怎樣的厭惡表情。


　　艾薇兒用羊皮紙隨意抄寫了幾個不認識的文字，當然是從不同的頁裡抄下來的，完全不可能連貫起來看出什麼。艾薇兒希望能夠找哪位教授給看一下，或許能知道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首選當然是古代魔文的教授，可惜他今年沒有留在學校。


　　艾薇兒穿好袍子，給自己加了一個溫暖咒，然後離開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剛剛走到1樓樓梯口，就被迎面飄來的賓西教授嚇了一跳。


　　「哦，但願我沒有嚇到你。」賓西教授那一成不變的嗓音悠悠的響著，艾薇兒蹲下身子，撿起因為被賓西教授嚇到，而掉落的送給教授們的聖誕禮物。


　　「咦，這不是精靈文字嗎？如果你對精靈的歷史感興趣，我很願意給你講一講那幾次和精靈族的戰爭。」賓西教授彎著腰看掉落在遞上的一張羊皮紙，那是艾薇兒從魔法殘捲上抄下來的一些文字。


　　「賓西教授，你說這是精靈文字？」艾薇兒激動的幾乎要去抓賓西教授的手臂，可惜她忘記了賓西教授是幽靈，所以她一把抓空了，還險些讓自己摔倒。


　　「別激動，這是精靈文字沒錯，不過完全看不出是一句完整的話。」賓西教授用透明的手指點著羊皮紙上的文字，繼續說：「這個詞是時空的意思，這個詞是詛咒的意思，這個詞是遺忘的意思。哦，如果你對精靈文字感興趣，我可以借給你一本精靈文字字典，比古代魔文容易的多了。」賓西教授說著，又擺了擺自己的手，「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沒辦法把字典拿給你，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去我的辦公室。」


　　艾薇兒顧不得要去餐廳和其他學生教師一起吃晚飯這件事了。她跟隨者賓西教授一直走到魔法史教室旁邊的辦公室。因為賓西教授平常都是直接從辦公室穿牆飄進教室的，所以魔法史辦公室的門似乎有很多年沒有開啟過了。


　　艾薇兒頗為費力的打開了賓西教授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裡很整潔，看來家養小精靈沒有忘記打掃這間幽靈教授用的辦公室。


　　「在這裡，你拿走吧，這些字典我已經用不上了。」賓西教授指了指書架上一本厚厚的硬皮舊書，示意艾薇兒自己動手去拿。


　　艾薇兒抽下那本字典，翻開，果然裡面的文字就是殘捲上的那些文字。


　　「謝謝您，賓西教授，我看完了很快還給您，那麼我先告辭了。」艾薇兒急於回去翻譯那些她不認識的文字。


　　賓西教授揮揮手，表示艾薇兒請隨意。


　　艾薇兒將精靈字典妥善的收藏在儲物項鏈裡之後，才匆匆忙忙的趕去餐廳。聖誕晚宴已經進行了一半，艾薇兒說了句抱歉來晚了，然後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吃著餐桌上唯一剩下的甜點——主菜已經被撤下去了。


　　「肖恩小姐要不要嘗嘗檸檬餡餅？味道非常的不錯。」鄧布利多校長親切和藹的將自己面前的一盤點心朝艾薇兒推了推，月牙型的眼鏡後面，睿智的目光閃得艾薇兒有些心虛。


　　「謝謝教授。」艾薇兒從善如流的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她似乎聽到桌子上其他人的抽氣聲。


　　果然，鄧布利多校長的味覺和一般人不同，這麼酸的點心，他居然評論味道不錯。艾薇兒扭曲了一張小臉，努力壓制口腔中那股酸味。


　　「哦，看來肖恩小姐很喜歡呢，那就多吃點。」鄧布利多笑嘻嘻的將檸檬餡餅又朝艾薇兒的面前推了推，還露出一個捨不得的表情。


　　艾薇兒藉著喝南瓜汁的空擋，將嘴裡沒有完全嚼完的點心強行嚥了下去，並決定再也不去碰一下那個什麼檸檬餡餅了。


　　「阿布思，現在人齊了，你還是講點什麼吧。」麥格教授皺著眉提醒自家校長，不要忘記正事。

　　「哦，米勒娃，你不提，我幾乎都要忘記了。」


　　麥格教授忍不住彆扭的翻了個白眼，剛好被艾薇兒看見，沒想到一向嚴肅的麥格教授也能做出這樣的表情，可見有時瘋瘋癲癲鄧布利多校長實在是讓人很無語。


　　「孩子們。」鄧布利多校長的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大家都應該知道，現在魔法界正面臨著一場劫難。但是，我希望，在霍格沃茨裡，學生們能夠像往年一樣，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我希望，無論是那個學院的學生，都要記得自己現在還是學生，外界的一切都與你們無關，你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學習知識。未來的路無論你們的選擇是什麼？不要忘記霍格沃茨給你們帶來的快樂和友情。」鄧布利多校長在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瞟一眼艾薇兒。


　　艾薇兒明白鄧布利多校長這些話大部分是說給自己聽的，他還是在懷疑自己會被黑魔王招攬。尤其是在西弗已經加入食死徒陣營之後，大概鄧布利多校長更加懷疑她了吧。


　　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鄧布利多校長對斯萊特林那些加入食死徒的學生並沒有特別關注，或許他私下裡關注了，但別人不知道也沒準。不過至少表面上，鄧布利多校長還是將留在學校的食死徒當成霍格沃茨的學生一樣保護著。


　　艾薇兒心不在焉的吃著布丁。在霍格沃茨的六年裡，自己的魔力水平從來沒有增長過，雖然魔藥水平真的提高了很多，但是她一直小心著沒有讓外人發覺。總的來說，她除了開學第一天被鄧布利多校長關注了一下之後，一直都是屬於學習成績雖然不錯但是並沒有太大成就的平凡學生。為什麼鄧布利多校長要懷疑自己會加入食死徒呢？難道只是因為黑魔王的那封署名給自己，其實類似惡作劇的信？或者是因為西弗的關係，鄧布利多校長怕自己會追隨著西弗的腳步加入食死徒？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看來自己的心思果然和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級的校長沒的比。


　　渾渾噩噩的吃完這頓聖誕晚宴的甜品，艾薇兒和其他學生在和以校長為首的眾位教授道別後，各自回去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了。


　　艾薇兒才走了沒幾步，就被三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堵在了走廊上。艾薇兒左右看了一下，有兩個赫奇帕奇的學生看到他們之後，匆忙的跑開了，現在這條安靜的走廊上，只有自己對著三個四年級的格蘭芬多男生。


　　「斯萊特林食死徒的女朋友，怎麼還有臉留在霍格沃茨。」一個棕色頭髮，臉上有很多雀斑的男孩首先開口了。其餘兩個人聽完他的話，都露出厭惡的表情。


　　艾薇兒在心底歎了口氣，剛剛校長的話算是白說了，格蘭芬多衝動的小獅子們根本就已經將斯萊特林的人都當成的敵人。

　　艾薇兒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所以沒有理會，打算越過他們繼續走自己的路。可惜這三隻小獅子似乎並不想讓她如願以償。


　　「你們在幹什麼？」好聽的女聲驟然響起。


　　艾薇兒轉頭，看到了被寬大的斗篷兜帽蓋得嚴嚴實實的安莫德爾教授。吃晚飯的時候安莫德爾教授並沒有在席上，原來她也留在學校了嗎？


　　格蘭芬多的三個男生看到有教授來了，都狠狠的瞪了一眼艾薇兒，和安莫德爾教授打過招呼後不怎麼甘心的回去他們的格蘭芬多塔樓了。


　　艾薇兒看不到安莫德爾教授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出她現在心情似乎很好。


　　「親愛的，快點回宿舍吧，天黑以後不要在走廊裡遊蕩。」安莫德爾教授如百靈鳥一樣好聽的聲音幾乎充滿了愉悅的腔調。說完之後也不管艾薇兒有沒有聽進去，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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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回到宿舍之後，艾薇兒在房間裡布下了幾個隔絕咒語，雖然現在整個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她還是很小心的做了防禦措施。


　　拿出賓西教授給的字典，艾薇兒顫抖著手指打開它，並比對著魔法殘卷的下半部，在一張羊皮紙上開始翻譯那些精靈文字。


　　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艾薇兒終於將那些文字都翻譯出來。雖然有些地方的語法似乎不通，但是大致的意思她是看明白了。

　　原來，這下半部魔法殘卷裡前面大部分是描述了一個有關梅林法師和亞瑟王以及獨角獸的故事。


　　故事的內容是在亞瑟王還是王子的時候，有一天在森林裡打獵的時候，遇到一隻獨角獸，他為了得到獨角獸的角來證明自己，殘忍的殺害了那只美麗的生物。然而，殺害獨角獸的人將受到詛咒，所以亞瑟王子的國家陷入了饑荒，水源都變成了沙子，麥田也被不知名的動物糟蹋了，就連王宮裡儲存的糧食都被老鼠啃食殆盡。亞瑟王子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只得求助梅林法師的幫助。梅林法師知道一切都源於獨角獸的詛咒，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解除這個詛咒，除非亞瑟王子願意接受獨角獸守護者的試煉。亞瑟王子為了他的子民，答應了獨角獸守護者的試煉，可惜他在第二項試煉的時候沒能通過。於是詛咒更加嚴厲，幾乎蔓延到整個國家。梅林法師向他的一位朋友——精靈族的長老求助，利用精靈族的古老魔法陣，加上被殺害的那只獨角獸的血，以及一塊蘊含無窮能量的水晶，將亞瑟王子送回了他在森林裡殺害獨角獸的那一天，希望亞瑟王子能阻止自己的行為。可惜歷史似乎無法改變，當亞瑟王子趕到自己曾經殺害獨角獸的那個地方的時候，那只可憐的生物已經斷氣了。亞瑟王子看到自己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悲傷的留下眼淚，淚水滴在獨角獸的傷口上，奇跡一般，那些傷口癒合了。美麗的生物再一次站起來，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這是一個身穿白色魔法袍，手持法杖的老者出現在亞瑟王子的面前。他對亞瑟王子說，獨角獸會在殺害他的人真心懺悔的時候復活，他的王國已經得救了。回到過去亞瑟王子被梅林法師召喚回他原本應在的時空，人民似乎對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場災難都沒有記憶，除了亞瑟王和梅林法師之外，沒有人記得這個國家曾一度陷入恐慌。後來，梅林法師將這個故事用精靈文字記錄下來，並留下了當初他如何送亞瑟王子穿越時空的方法。


　　艾薇兒吃驚的看著這些文字，原來，自己之所以能夠穿越時空將靈魂送回20多年前，是因為梅林法師留下的魔法陣，也許是由於自己的魔力不夠，所以只有靈魂接住進了自己原本的身體裡。那麼，故事裡所說的那塊蘊含無窮能量的水晶，莫非就是丟掉了靈擺？艾薇兒有點懊悔為什麼靈擺會丟了，很顯然沒有靈擺，這魔法殘卷裡所講的魔法陣也就沒有辦法啟動。


　　艾薇兒合上了魔法殘卷。獨角獸的血，她有一瓶，是西弗送的聖誕禮物，當年只是覺得那銀色的液體很美麗，沒想到還和梅林法師留下的魔法陣有關係。如果能夠找回丟失的靈擺，是不是就可以再一次穿越時空了？艾薇兒胡思亂想著，但是她想不到再一次穿越時空能有什麼用。很顯然自己心心唸唸了這麼久終於看明白的精靈文字，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用途。


　　雖然知道這個精靈族的魔法陣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艾薇兒還是用聖誕假期剩下的時間仔細研究了下部魔法殘卷裡對上部的魔法陣的一些補充說明。


　　寒假結束了，學生們馬上就要回到霍格沃茨。艾薇兒略微不安的坐在宿舍的床上，手裡握著霍格沃茨城堡的追蹤地圖。終於，看到西弗勒斯的名字出現在霍格沃茨城堡裡，一路飛快的朝斯萊特林的地下室靠近。

　　艾薇兒緊張的站了起來，離開宿舍來到公共休息室。沒過幾分鐘，地下室的門打開，一個月未見的西弗勒斯出現在她的面前。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雷古勒斯和赫克多•帕金森。


　　另外兩個人在看到艾薇兒之後，都不做聲的回到自己的宿舍。


　　艾薇兒沒有說話，她和往常一樣，牽起西弗勒斯的手，帶著他回到自己的宿舍。


　　進屋之後，兩個人互相看著，似乎誰都不願打破這份寧靜。


　　「艾薇兒，我回來了。」終於，西弗勒斯先開口了，並張開雙臂，迎接心愛的女孩。


　　艾薇兒幾乎是撲進西弗勒斯的懷裡的。她緊緊抱住他的腰，感覺西弗似乎瘦了很多。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想掉淚。西弗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睛裡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神采。在黑魔王的身邊，要時常警惕著，西弗大概一直在運用大腦封閉術。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西弗，黑魔王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還有貝拉特裡克斯有沒有為難你？你有沒有參加他們和鳳凰社的戰鬥？我聽說這個假期外面又有幾場衝突，你有沒有受傷？」艾薇兒飛快的問著，還不停的上下打量西弗勒斯，就怕從他的身上看到什麼傷口或是受傷的痕跡。


　　「沒有，什麼都沒有。」西弗勒斯輕撫著女孩的背，「整個寒假我只是在黑魔王城堡的地下室熬製魔藥，沒有參加任何衝突，也沒有和其他人接觸。」


　　「真的？」艾薇兒再一次問。


　　「真的，不信你可以問雷古勒斯。」


　　如果西弗勒斯說是真的，那麼她就相信是真的吧。雖然艾薇兒心裡明白，即使西弗真的受傷或者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忍心告訴自己。


　　在西弗勒斯的胸前蹭了蹭，艾薇兒提了一個多月的心終於放下，無論如何，只要西弗能平平安安站在自己的面前，什麼她都不在乎了。


　　西弗的生日在1月9日，已經過去好多天了。17歲的生日對巫師來說非常重要，這代表他們已經成年。西弗的17歲生日是在黑魔王的地下室裡度過的，沒有人知道那一天這個削瘦蒼白的少年已經成為一名成年巫師，但是艾薇兒記得。。


　　「西弗，我們來補辦你的生日慶祝會吧。」艾薇兒愉快的說著，這件事她一直想著，可惜西弗17歲生日那天她根本不可能幫他慶祝，也只好現在補辦了。


　　西弗勒斯自己倒是不在意，不過看到艾薇兒興致勃勃的計劃如何給他過這個生日，他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艾薇兒在自己的宿舍裡布下很多防禦性咒語，每次回到宿舍然後布下這些咒語似乎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即使在斯萊特林的地下室裡，艾薇兒還是覺得不夠安全。


　　從家養小精靈絲絲那裡得到的食物被擺在一張圓桌上，艾薇兒還特意讓家養小精靈做了一個生日蛋糕。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艾薇兒很高興，她邊吃飯邊和西弗不停的說起那些他們一起經歷過的童年往事，從第一次見面，一直到互相表白。


　　因為是為了慶祝，絲絲給艾薇兒拿來了一些香檳，雖然酒精含量並不高，但是艾薇兒還是在喝下一杯之後，暈暈乎乎的醉倒了。


　　西弗勒斯無奈的將心愛的女孩抱回床上，整理好她有點凌亂的長髮，給她蓋好被子。靜靜的看著她，微紅的臉色，長長的睫毛。艾薇兒雖然不漂亮，但是，這是他愛著的女孩，並且全心全意愛著他。西弗勒斯低下頭，在艾薇兒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然後離開了她的宿舍。當然，離開前還不忘在她的床上布下幾個防禦咒語。


　　西弗勒斯回到宿舍，雷古勒斯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他順手在自己的宿舍裡施放幾個隔音咒語和驅除咒，防止有別的學生聽見他們的對話或是闖進來


　　「西弗勒斯，你不應該再和艾薇兒學姐太接近了，你應該聽主人的話。」雷古勒斯等西弗勒斯布好咒語之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西弗勒斯皺著眉將艾薇兒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一對翡翠雕刻的袖扣——放進床頭的櫃子裡。然後再雷古勒斯的對面坐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主人並沒有讓我馬上離開艾薇兒。」


　　「但是你也不會聽主人的話，把艾薇兒學姐帶到他面前，不是嗎？」雷古勒斯急急的說，「西弗勒斯，不要忘記主人給你的兩個選擇，要麼把她帶到主人那裡，要麼和她斷絕一切關係。如果你沒忘記鑽心剜骨的感覺，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違背主人說的命令。」


　　過了好一會兒，西弗勒斯才冷冷的說：「雷古勒斯，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了，你回去吧。」


　　西弗勒斯的宿舍裡變得異常安靜。


　　艾薇兒坐在自己的床上，面無血色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她在那對翡翠袖扣上加了竊聽魔法，西弗勒斯如此相信自己，不會去檢查它們的。


　　在西弗剛剛進門的一剎那，她就發現了雷古勒斯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和西弗勒斯別有意味一記對視。艾薇兒準備那對袖扣本來是想偷聽一些食死徒之間的對話，但是她臨時改變主意，假裝喝醉，想聽一聽雷古勒斯究竟想和西弗說什麼。


　　然而，她聽到了遠遠超出自己所能想像到的內容。


　　黑魔王似乎給西弗下了命令，讓他將自己帶到黑魔王那裡。如果西弗不照辦，大概黑魔王就要對自己下殺手了，所以才讓西弗和自己斷絕一切關係嗎？


　　艾薇兒抱著腿坐在床上發呆。剛剛那些對話總結起來，就是黑魔王對她似乎有企圖。但是自己這樣一個毫無本領，甚至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未成年女巫，對黑魔王能有什麼用？鄧布利多校長要懷疑自己會加入食死徒，難道並不是那個老人憑空的猜測？是不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她已經被雙方都盯上了？


　　艾薇兒理不順自己的那些想法，她一直以來都以為西弗將會是鳳凰社和食死徒之間爭奪的人，沒想到自己也是。艾薇兒從床上站起來，在宿舍裡來回走動著。她根本就沒能掌握住一切，西弗還是加入了食死徒。莉莉和波特恐怕會在畢業後很快結婚並一起為鄧布利多的鳳凰社工作。特裡勞妮也會說出她的預言，然後被黑魔王知道。


　　艾薇兒忽然停下腳步。特裡勞妮的預言！對了，她還有一段特裡勞妮說給她的預言。如果沒記錯，那裡面有一句「黑暗和恐怖的魔王將敗於那份執著的愛」，如果這句話指的不是莉莉對哈利的母愛，那麼，會不會是指自己對西弗的愛？


　　冷靜下來之後，艾薇兒努力回憶特裡勞妮的話，可惜仍然記不太清楚，看來，她真的需要一個冥想盆來幫助自己想起那個預言了。

絕對官僚

第54章

　　艾薇兒的生日是在5月，所以她要等到六年級快結束的時候才能成年。2月中旬的一個週末，艾薇兒和西弗勒斯一起去了霍格莫德，大概是因為巫師界的氣氛非常凝重，所以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似乎也對可以去參觀英國唯一一個魔法村這件事沒太大的興趣了。


　　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人很少，艾薇兒和西弗勒斯走進了三把掃帚酒吧，酒吧裡也不像過去那樣人聲鼎沸。


　　艾薇兒帶著西弗勒斯在酒吧的角落裡坐下，然後各自要了飲料。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西弗勒斯總是忙著給黑魔王熬製魔藥，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休息，艾薇兒今天才硬逼著他和自己出來逛一逛，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另外，艾薇兒還有一個目的，她想看一看能不能從霍格莫德買到一隻冥想盆。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不去和鄧布利多校長借他的冥想盆用了，畢竟那段預言她不想讓別人知道。


　　霍格莫德大部分店舖的主要顧客都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因為現在來的學生很少，所以每家店裡都顯得冷冷清清的。艾薇兒在一家不起眼的二手小店裡終於發現了有賣冥想盆的。那只有點破舊的冥想盆並不貴，艾薇兒用了不到1加隆的價格買下了它。


　　西弗勒斯不明白艾薇兒為什麼要買一隻二手的冥想盆，不過他也沒問。在他看來，艾薇兒做的所有事情都有她自己的用意。


　　回到霍格沃茨之後，艾薇兒並沒有馬上去使用冥想盆，而是將它隨手放在宿舍的桌子上。西弗勒斯看到艾薇兒沒有特別關注那只冥想盆，想來她暫時還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它。


　　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在她的宿舍裡簡單的吃了晚飯，然後西弗勒斯才回到自己的宿舍。他們現在已經很少到餐廳去吃飯了，幾乎每餐都是由家養小精靈絲絲將食物送到艾薇兒的宿舍來的。


　　確定西弗勒斯已經回到宿舍，艾薇兒在自己的宿舍門上施放了驅逐咒和隔音咒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只冥想盆。


　　用魔杖對準自己的額角，艾薇兒抽出了有關那天遇到特裡勞妮的記憶。銀白色的絲線飄進她準備好的小玻璃瓶中。艾薇兒將記憶倒進冥想盆，然後低頭鑽了進去。


　　記憶重放。


　　特裡勞妮一步步走進艾薇兒，嘴裡念叨著：「不應該存在的靈魂……獨角獸的詛咒……偉大的梅林法師在精靈的幫助下回到過去……一個為了愛付出生命的靈魂……黑暗和恐怖的魔王將敗於那份執著的愛……是選擇生存還是選擇死亡……」


　　從自己的記憶裡回到現實，艾薇兒已經記住了那些斷斷續續的預言。果然，特裡勞妮提到了「回到過去」，看來，很多沒有頭緒的事情已經被聯繫到一起了。


　　艾薇兒將記憶從冥想盆裡收回來，然後放回自己的大腦裡。希望她的大腦封閉術可以將這段預言保護好，不要被別人發現。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艾薇兒咬著下唇思考。現在沒有靈擺，就沒辦法啟動魔法陣。即使找回靈擺，一個穿越時空的魔法陣能有什麼作用？難道讓自己穿回到黑魔王出生的時候，然後掐死這個未來的恐怖之源？艾薇兒搖搖頭甩掉自己這些可笑又可怕的想法。


　　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讓西弗勒斯活下來，那麼，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必須解決黑魔王給他下的那道和自己有關的命令。


　　艾薇兒忽然很想哭，如果按照雷古勒斯的說法，自己要麼加入食死徒，要麼就離開西弗勒斯然後被食死徒們追殺。無論哪一條，都是她不希望選擇的。


　　加入食死徒，雖然不知道自己對黑魔王有什麼用處，但是以黑魔王對麻瓜的態度，以及最近兩年分裂靈魂造成的嗜血性格，自己恐怕得不了什麼好，甚至哪天黑魔王一個不高興，就阿瓦達了她。到時候，西弗一定會阻止黑魔王，然後……艾薇兒沒敢往下想。


　　如果和西弗分開，想到這裡，艾薇兒的心忽然疼起來。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難道真的要分開嗎？如果分開了，那麼自己將會面對食死徒的追殺，和當年莉莉波特一樣，只能躲藏起來，但是又能躲的了多久？況且西弗還在黑魔王身邊，她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躲起來？那麼，帶著西弗一起躲起來好了，可是這場戰爭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哈利•波特而暫時停止。就算犧牲了莉莉和波特，黑魔王也只是暫時蟄伏，並沒有被消滅掉。10幾年後，西弗還是可能會被鄧布利多校長利用，成為雙面間諜，然後送命


　　艾薇兒痛苦的發現，無論怎麼選擇，似乎歷史的巨輪都在不停的朝著她所知的那樣前進著。如果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西弗勒斯會躺在尖叫棚屋的地板上，渾身是血氣息全無的。

　　最近一段時間，艾薇兒每天都恍恍惚惚的，滿腦子都是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


　　艾薇兒有時在走廊裡看到「掠奪者」們，除了盧平會和她點頭打個招呼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在假裝看不到她。就連莉莉都會用一種難以言語的眼神偷偷看一眼艾薇兒，然後低頭緊盯著自己的鞋尖。


　　不知道外界如何，至少艾薇兒已經從霍格沃茨感受到了大戰前夕的緊張氣氛。在這種緊張的氣氛裡，很快的，艾薇兒17歲的生日來臨了。


　　5月14日這天是週末，艾薇兒早早的起床，過了今天，她就成年了。成年，意味著她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也意味著霍格沃茨城堡古老的對未成年巫師的保護魔法在校外對她已經沒有作用。今年的暑假，恐怕黑魔王就要有所行動了。


　　西弗勒斯正在公共休息室裡等艾薇兒，見到她之後，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個吻，然後說：「生日快樂！」


　　艾薇兒苦笑著說了聲謝謝，她一點都不想過這個生日。


　　正在這時，一隻灰褐色的貓頭鷹飛到艾薇兒他們的面前，腿上還幫著一個小盒子。


　　艾薇兒驚訝的看著這隻貓頭鷹，她認識它，這是莉莉的貓頭鷹。


　　西弗勒斯從貓頭鷹的腿上拆下那隻小盒子，遞給艾薇兒。貓頭鷹搖搖晃晃的又飛走了。


　　艾薇兒拆開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隻精緻的胸針，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生日快樂！——L.E & K.P

　　艾薇兒的眼圈有點紅，她知道這是莉莉和卡崔娜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雖然自從西弗加入食死徒之後，莉莉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卡崔娜也再也沒見過面。但是曾經的好友還是記得她的生日，這讓艾薇兒既高興又難過。


　　「我們去湖邊走走吧。」西弗勒斯建議。


　　天氣很好，城堡外陽光明媚。艾薇兒和西弗勒斯手牽手走在草地上，有一些學生正坐在那裡看書。


　　艾薇兒看見雷古勒斯正捧著一厚本書坐在一片荊棘叢的陰影裡翻閱，於是便和西弗一起朝他走了過去。


　　「嗨，西弗勒斯，艾薇兒學姐，上午好。」雷古勒斯發現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起頭來，看到他們之後，用很虛弱的聲音和他們打了招呼。


　　「你的臉色真難看，雷古勒斯，你確定你不需要去醫療室讓龐弗雷夫人看看嗎？」艾薇兒蹲下身體和雷古勒斯平視。那張和西裡斯有8分相似的面孔呈現出不健康的灰白，臉上的倦容已經可以媲美月圓之後的盧平了。


　　雷古勒斯將手裡的《高級魔咒大全》合上，然後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艾薇兒學姐，真難以想像去年你們是怎樣通過O.W.Ls，我都快被折磨瘋了。」


　　艾薇兒左右各看了一眼，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她壓低聲音，悄聲說：「我想，折磨你的是那位大人吧。」


　　艾薇兒的話讓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都變了臉色。


　　「我們不要打擾雷古勒斯了。」西弗勒斯拉起半蹲著的艾薇兒，對著雷古勒斯輕微點了下頭，然後帶著艾薇兒朝湖邊走去。


　　雷古勒斯用複雜的眼神目送兩個人的身影走遠，才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回課本上。
　　
　　艾薇兒和西弗勒斯走到一片沒有人的草地上，湖邊的岸上，一隻巨型章魚露出半個腦袋，正在曬太陽。


　　西弗勒斯在周圍施放了幾個驅除咒和隔音咒，保證沒有人會來打攪他們。


　　「雷古勒斯經常被黑魔王折磨嗎？」艾薇兒坐在草地上，隨手掐著地上的嫩草。


　　「我不太清楚，開學之後我就沒有去過黑魔王那裡。」西弗勒斯在她旁邊坐下。


　　艾薇兒沒有說話，確實，西弗勒斯回到學校之後就沒有再收到過黑魔王的召見。倒是雷古勒斯經常時不時的失蹤，應該是去黑魔王那裡了。


　　「艾薇兒，生日快樂！」


　　「你已經說過了……」艾薇兒轉頭看西弗勒斯，剛剛他在休息室的時候已經和她說過一次生日快樂了，怎麼還說？但是當艾薇兒轉頭的時候，卻看到西弗勒斯手裡捏著一隻紅色的絨盒，裡面放著一枚戒指。


　　「生日禮物。」西弗勒斯的臉紅了一下，然後將戒指從絨盒裡拿出來，又牽起艾薇兒的左手，將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


　　非常合適。


　　簡單的一個圓環，沒有繁瑣的紋路，沒有多餘的裝飾。艾薇兒將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反覆看著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完全沒有魔法波動，所以說，這應該只是一枚非常普通的麻瓜出品的戒指吧。


　　「這是求婚戒指嗎？」艾薇兒輕笑一聲，然後不意外的看到西弗勒斯的變成粉紅色。「你和波特學的嗎？我知道波特已經和莉莉求婚了，我想他們畢業後會很快結婚吧。」雖然作為斯萊特林，艾薇兒表面上已經徹底斷絕了和莉莉他們的友誼，但是不得不說，那些格蘭芬多小獅子們的八卦精神其實很強大，關於波特和莉莉求婚這件事，基本上當天就被他們宣揚的全校皆知了。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好像是對艾薇兒把他和詹姆•波特那只蠢獅子相提並論表示不滿。


　　艾薇兒將戒指從手指上退了下來，然後放在掌心中，托到西弗勒斯的面前。「西弗，抱歉，我不能收下它。」


　　西弗勒斯的臉色在下一秒變得慘白，他盯著艾薇兒手裡的戒指，彷彿要用眼睛將它融化一般。


　　「除非你告訴我，黑魔王給你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我是指將我帶到他身邊去。」艾薇兒面無表情的說完，就看到西弗勒斯的臉色更加慘白。


　　「你怎麼知道？」西弗勒斯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有些猙獰，「雷古勒斯告訴你的？」


　　「和雷古勒斯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聽到的。我送你的袖扣上有竊聽魔法。」艾薇兒依然托著那枚戒指，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枚戒指是母親的。」西弗勒斯忽然轉換了話題。


　　艾薇兒愣了一下，原來，不僅僅是一枚戒指這麼簡單，這裡面還包含了其他的意義。


　　「抱歉。」艾薇兒將戒指重新戴在左手中指上，然後伸到陽光下仔細打量它，「我收下它，但是，西弗你還是要告訴我黑魔王給你的最後期限。」。


　　西弗勒斯靜靜的盯著湖面，黑色的眼睛深不可測。艾薇兒則不眨眼的看著西弗勒斯，等待他的回答。


　　「艾薇兒，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西弗勒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艾薇兒打斷。


　　「不，我不希望你瞞著我，尤其還是和我有關的事情。」艾薇兒的語氣堅定，且不容拒絕。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終於緩緩開口：「這個學期末。」


　　果然，艾薇兒想，黑魔王就要在這個暑假對她出手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對黑魔王究竟有什麼用處，但是只要是被黑魔王盯上的人，怕是很難脫身了，尤其現在西弗還在他的麾下。艾薇兒煩躁的拉扯著地上的草葉。


　　「西弗，暑假的時候，帶我去見黑魔王吧。」艾薇兒閉上眼睛，雖然沒有去看，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身邊的人一瞬間散發出了怒氣。


　　「你在想什麼？去見黑魔王，你不要命了嗎？」西弗勒斯狠狠抓住艾薇兒的肩膀，企圖將這個愚蠢的想法從她的大腦裡搖晃出去。


　　「我更不想看到西弗送命啊。」艾薇兒被搖晃得有些發暈，她順勢倒在了西弗勒斯的懷裡，抱緊了他。

絕對官僚

第55章

　　在這個學期剩下的時間裡，艾薇兒開始計劃她和黑魔王的第一次會面。艾薇兒想，一直以來，自己都很被動，無論是鄧布利多校長還是黑魔王，似乎都在算計著她和西弗。那麼，從現在開始，她應該主動一些了。


　　艾薇兒收拾好自己的箱子，明天，她就要離開學校，然後跟隨西弗勒斯一起去見黑魔王了。


　　霍格沃茨列車到達倫敦之後，艾薇兒跟著西弗勒斯一起來到一家看似極普通的餐廳。進門之後，西弗勒斯帶著她朝餐廳最裡面的那扇門走過去。奇怪的是餐廳裡的人似乎沒有看見他們一樣，都對著兩個奇怪行徑的人不予理睬。

　　艾薇兒跟在西弗勒斯後面進了那扇門，一隻破舊的酒杯擺在一張方桌上。


　　「是門鑰匙嗎？」艾薇兒一看就知道這只破舊的酒杯不會只是一隻酒杯那麼簡單。

　　西弗勒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示意艾薇兒和他一起去碰那只酒杯。


　　一陣天旋地轉，艾薇兒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一般，眼前什麼也看不清楚。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正站在一座古堡的大門前。


　　四週一片漆黑，隱隱有海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艾薇兒的長髮和裙擺都被風吹得飄擺不定。


　　西弗勒斯掏出魔杖，對著大門上的一塊突起的石頭點了一下。


　　幾分鐘後，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前。


　　艾薇兒不認識這個人，來人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舊袍子，灰褐色的頭髮在腦後梳成一個不長的馬尾。


　　他彎曲著身子打開了大門。


　　艾薇兒經過他的時候，看到他正齜著牙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然後一路跟著他們走進古堡裡。


　　艾薇兒的心跳開始加速，她彷彿又回到了二年級時候的聖誕舞會那天，第一次見到黑魔王時候，那種恐懼的感覺不停的敲擊著她的心臟。


　　西弗勒斯彷彿感覺到了艾薇兒的恐懼，他使勁捏了捏握在手心裡的艾薇兒的手，彷彿在傳遞著他的勇氣。


　　艾薇兒冷靜了下來，她即將面對的是令巫師界聞風喪膽的黑魔王，一點點的差錯都會讓自己和西弗喪命，所以，絕對不能出錯。艾薇兒回握了一下西弗勒斯的手，這時，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大廳。


　　大廳裡的兩邊都站滿了穿著黑色斗篷，帶銀色面具的人。黑色和綠色相間的裝飾佈滿了整個大廳，大廳的正中央，有一把高大的扶手椅。


　　艾薇兒看清了坐在扶手椅上的黑魔王。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眸，俊美的外貌，嘴角輕輕的挑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在黑魔王的腳下，盤繞著一條黑色大蛇，它的頭高高抬起靠近他的主人，一雙細長的眼睛死死盯著艾薇兒，還不時的吐著信子。黑魔王左手握著一隻裝滿紅色液體的酒杯，慢慢品嚐，右手輕輕的撫弄著身邊的寵物。


　　在黑魔王的左邊，站著的是盧修斯•馬爾福，他也穿著黑色的斗篷，但是沒有帶面具。鉑金色的頭髮被黑色斗篷襯得格外引人注意，總是傲慢抬起的尖下巴此時正恭恭敬敬的低垂著。


　　黑魔王的右邊站著一個黑髮的女人，白皙的皮膚，艷紅的嘴唇，她眼睛很亮，目光裡閃爍著興奮和張狂。艾薇兒認識她，是貝拉特裡克斯，納西莎的姐姐，一個瘋狂崇拜黑魔王的女人。


　　西弗勒斯放開了艾薇兒的手，快步走到黑魔王的面前，單膝跪下，然後捧起他的袍角放在嘴唇前親吻著：「主人，您要見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艾薇兒彆扭的轉了一下頭，不願去看西弗勒斯是如何親吻黑魔王的袍角。


　　「西弗勒斯，退到一邊吧。」黑魔王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站起來，然後退到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艾薇兒發現幫他們開門的那個人就站在西弗勒斯的旁邊，眼睛裡閃著貪婪的光芒。


　　「歡迎啊，我們的客人。」黑魔王一邊說著，一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條蛇也放下了它的頭，跟隨著它主人的步伐，一點點向前游動。


　　周圍的食死徒都將頭深深低下，腰也是彎曲著的。


　　「黑魔王大人，很高興見到您。」艾薇兒極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時一樣，但是顯然她的努力並沒有太大的效果，她的聲音輕顫著，音調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黑魔王呵呵的笑了兩聲，然後在離著艾薇兒三步遠的距離站定。大蛇納吉尼再一次抬起它的頭，衝著艾薇兒吐著信子。


　　艾薇兒沒有去看黑魔王，倒是一直緊盯著那條大蛇。


　　「肖恩小姐的大腦封閉術學的倒是不錯。」黑魔王忽然開口，居然是讚揚的語氣。


　　艾薇兒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從進屋的一瞬間開始，她就運用起了大腦封閉術。她沒有像西弗勒斯那樣只保護好一部分重要的記憶，而是選擇將大腦裡所有的記憶都保護了起來。


　　「彫蟲小技而已。」艾薇兒答。雖然她知道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黑巫師，自己那不算精湛的大腦封閉術根本就是小兒科，但是艾薇兒在賭黑魔王更希望她能主動合作。


　　「你不怕我？」黑魔王挑挑眉，臉上的笑容加深，卻讓艾薇兒感覺到一陣寒冷。


　　「怕，也沒用。」艾薇兒回了一句，此時此刻，她反正一切都豁出去了，成敗在此一舉。


　　「住口，誰允許你這樣和主人說話的？」貝拉特裡克斯尖叫著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指著艾薇兒。


　　「貝拉，我沒有讓你說話。」黑魔王轉過身去，面對自己的僕人，聲音冰冷刺骨。

　　貝拉特裡克斯立刻單膝跪倒，艾薇兒幾乎看到她在顫抖，「對不起，主人。」


　　「起來吧，不要讓我再聽見你的聲音。」黑魔王輕描淡寫的說完，又轉過身來看著艾薇兒。「肖恩小姐是西弗勒斯的女朋友，怎麼，你不想和西弗勒斯一樣，為我效勞嗎？」


　　「不想。」艾薇兒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出來。


　　「你怎麼敢？」又是貝拉的聲音，顯然她忘記了她的主人剛剛給過她的警告，尖銳的嗓音在大廳裡迴盪。


　　黑魔王忽然轉身，艾薇兒看不到他此時的樣子，但是可以想像得到，那俊美的臉上露出的是怎樣一種令人感到無限恐怖的表情。「貝拉，你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嗎？鑽心剜骨。」


　　艾薇兒並沒有看到黑魔王抽出他的魔杖，但是貝拉特裡克斯已經倒在地上，她蜷縮在地板上，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周圍的食死徒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貝拉啊貝拉，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了，如果那樣，可就不是一個鑽心剜骨這麼簡單了。」黑魔王說完，揮了一下衣袖。


　　貝拉特裡克斯停止了抽搐，她跪在地上，整個身體匍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艾薇兒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出了很多的汗，卻渾身冰冷。


　　黑魔王走回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大蛇納吉尼仍然抬著頭衝著艾薇兒吐信子。


　　「你可知道，在幾年前，你剛剛11歲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黑魔王坐回椅子上，將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相扣放在右腿的膝蓋上，然後瞇著眼睛看艾薇兒。


　　艾薇兒愣了一下，她11歲的時候，難道和那個穿越時空的魔法陣有關？


　　「當時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調查之後，發現那股波動居然是從一個11歲的麻瓜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雖然這個女孩是個女巫，但是不可能會在她身上發出這麼強烈的魔法波動。我想，你們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也感覺到了，所以他才會親自去接一個麻瓜出身的小女巫。不過很顯然他和我調查後的結論一樣，雖然是一個魔力很強的孩子，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黑魔王停下來，伸出左手，站在他身邊的盧修斯恭恭敬敬的遞上了一隻盒子。


　　黑魔王將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亮晶晶的物體。


　　艾薇兒冷抽了一口氣，黑魔王手裡的東西她認得，正是當初在她宿舍裡不翼而飛的白水晶靈擺。


　　「直到某天，我忠實的盧修斯發現了這個。」黑魔王將靈擺托在掌心，左右看了兩眼，「表面上，這是一塊很普通的水晶，但是家養小精靈可以感覺到上面有屬於精靈族的魔力。是不是？盧修斯。」


　　「是的，主人，我安插在霍格沃茨城堡裡的家養小精靈波波是這樣報告的。」盧修斯彎下腰，恭敬的回答了他的主人的問話。


　　原來，那只很有個性的家養小精靈波波是盧修斯安插在霍格沃茨的。原來，不翼而飛的靈擺是被波波偷走了。家養小精靈可以在城堡裡隨意出沒，所以當時她檢查宿舍的結果是沒有人進來過，因為波波根本就是可以憑空出現在她的宿舍，然後再離開。


　　黑魔王用手指捏著靈擺上的鏈子，使它在他的手指下不停的左右搖晃。


　　「雖然這上面蘊含著普通巫師無法運用的魔力，但是似乎肖恩小姐可以控制它呢。」黑魔王將眼光轉向站在一邊的西弗勒斯，接著說：「西弗勒斯，你不是向我報告過，肖恩小姐在研究精靈文字嗎？」


　　西弗勒斯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單膝跪倒，低垂著頭，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艾薇兒這個學期一直在研究精靈文字，我曾經看到過她用精靈文字寫咒語和魔法陣。」


　　「西弗你……」艾薇兒睜大了眼睛，她看著跪在一旁的西弗勒斯，眼睛裡滿是驚訝與錯愕。


　　「哈哈，我想，和鄧布利多那個老頭宣揚的沒有用的愛比起來，我們的魔藥天才更明白誰才是他應該追隨的主人。」黑魔王忽然笑了起來，手裡的靈擺隨著他的笑不停的晃動著。


　　西弗勒斯一直低著頭，不看艾薇兒，直到黑魔王讓他起來，他才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艾薇兒咬著下唇盯著西弗勒斯，對方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呵呵，不用在我面前演戲。鑽心剜骨。」黑魔王忽然冷笑一聲。


　　艾薇兒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像是被刀割火燒一樣的疼痛，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骼都在斷裂。整個人痛苦的扭曲著，艾薇兒並沒有像貝拉特裡克斯那樣倒在地上，而是半坐在地上咬著牙用雙手撐扶著地面，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仍然保持正直。


　　「主人，請饒過艾薇兒。」幾乎是爬行著向前，西弗勒斯緊緊抱住渾身疼痛難忍的艾薇兒。


　　「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為了一個女人，你想要違抗我的命令嗎？」


　　「不，主人，我只是想請求您饒恕她。」


　　艾薇兒已經痛到聽不清周圍人的聲音，這一刻似乎死亡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就在艾薇兒絕望的認為自己很快就要死掉的時候，疼痛感消失了。接下來是一段她不願回想的記憶在腦海裡重放。是她發現西弗勒斯成為食死徒的那天，她冷笑著說：「西弗，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貪生怕死。」


　　然後，艾薇兒的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絕對官僚

第56章

　　醒來的時候，艾薇兒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超大的四柱床上，床幃一半垂下，一半被高高掛起。四週一片昏暗，只有幾隻蠟燭在遠遠的桌子上跳動著微弱的火花。。


　　艾薇兒想起身，卻發現隱隱的疼痛令她渾身無力。


　　「你醒了。」


　　幽幽的男聲在艾薇兒的床邊響起，她這才發現床邊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西弗，這是哪裡？」艾薇兒掙扎著想起來，疼痛令她不自主的皺起眉。


　　西弗勒斯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到床邊。他扶起艾薇兒，將她的身體向床頭方向挪動了一下，然後將羽絨枕頭點在她的身後。


　　「這裡是黑魔王城堡的地下室，我的住處。」


　　怪不得可以聞到淡淡的魔藥香味，艾薇兒點了下頭，原來這裡就是西弗勒斯在黑魔王這裡時候的住所。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找些食物吧。」西弗勒斯摸了摸艾薇兒的額頭，鑽心剜骨之後她就開始發燒，已經一天一夜了。


　　「好。」


　　艾薇兒其實並不餓，但是她不想拒絕西弗勒斯的好意。


　　西弗勒斯離開以後，艾薇兒仔細打量著房間裡的環境。屋裡的擺設很簡單，自己所躺的這張大床左邊的一面牆壁書架上滿滿的全是書。正對著床尾的遠處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正架著坩堝，桌面上是各種熬製魔藥的道具，桌子後面是一個大櫃子，想也知道裡面大概放滿了魔藥材料。床的右邊是西弗勒斯剛剛坐著的椅子，椅子邊上有一個矮櫃，後面是窗戶。外面漆黑一片，艾薇兒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昏迷了一天一夜。


　　艾薇兒從床上站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她走到窗戶邊，窗戶推不開，但是從玻璃往外看，外面是一片黑茫茫的夜空，彷彿還能聽見海浪的聲音。


　　「這間房間是靠近懸崖邊的，所以能看到外面的海。」西弗勒斯不知何時進屋的，他雙手空空，身後跟著一個矮小的人影。


　　艾薇兒回過頭來，仔細看西弗勒斯身後的人影，原來是一隻家養小精靈。


　　小精靈手裡托著一個大大的餐盤，裡面放了很多各式各樣的食物。它的頭低垂著，像蝙蝠翅膀一樣的耳朵也耷拉著，腰上圍著灰褐色的毛巾。


　　「是波波嗎？」艾薇兒輕聲問，這只家養小精靈很像在霍格沃茨裡的波波。


　　「是的，小姐，是波波，小姐還記得波波，波波很榮幸。」波波微微抬了一下頭，然後又很快的低下。


　　它彎曲著身子將手裡的托盤放在床前的矮櫃上。


　　艾薇兒走回床邊，坐下。「波波，你為什麼要從我那裡偷走靈擺？」雖然知道家養小精靈是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的，但是艾薇兒總覺得波波和普通的家養小精靈不同，它似乎很有自我意識。


　　波波將它的腰彎的更深，然後說：「對不起小姐，波波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主人讓波波去偷，波波就只能去偷。」波波沒有像其他小精靈那樣在被質問的時候發瘋般的虐待自己，但是從它的口氣中可以聽出，它對於自己不得不聽從主人命令這件事實屬無奈。


　　「好了，波波你回去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波波再一次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走出房門。


　　「先吃些東西，然後喝掉這瓶魔藥。」西弗勒斯在艾薇兒和小精靈對話的時候，走到坩堝前，從桌子上拿起不久之前才熬製好的魔藥，這是他給艾薇兒準備的。


　　艾薇兒接過西弗勒斯給的魔藥瓶子。先默默的吃了幾口食物，又喝了一杯牛奶，之後將魔藥倒進嘴裡。


　　味道很苦，苦得艾薇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很冷嗎？」西弗勒斯坐在床邊，將她攬進懷裡。


　　艾薇兒推開了西弗勒斯的懷抱。「為什麼這麼做？」她問，雖然屋子裡很昏暗，但是她彷彿能看見西弗勒斯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悲傷。


　　「你不可能對抗黑魔王的，你不瞭解他有多麼強大。」西弗勒斯的手垂在床沿上，他想抬起來將艾薇兒抱緊，但是又害怕她再一次推開自己。


　　「所以，你就將精靈文字的事情告訴你的主人，這樣，你覺得他就不會殺我了嗎？」艾薇兒冷哼了一聲。


　　西弗勒斯的肩膀抖了一下，「艾薇兒，如果主人覺得你還有用處，就不會殺你的。」


　　「但是如果我不能為他所用呢？」艾薇兒打斷了西弗勒斯的話，她呵呵笑了兩聲，接著說，「西弗，我忽然想起莉莉說的話，或許我真的選錯了人。」。


　　艾薇兒的話令西弗勒斯整個身體僵硬住，他彷彿停止了呼吸，漆黑的眼睛裡有錯愕、驚恐、悲傷。所有的情緒艾薇兒都看在眼裡，但是她僅僅是調轉了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他。


　　「如果這裡是你的房間，那麼請幫我向黑魔王說一聲，就算是想要軟禁我，我也不希望被軟禁在你的房間裡。」艾薇兒知道她的話會令西弗勒斯多麼傷心，但是她不得不這樣說。


　　西弗勒斯站在床邊，過了很久，才聽見他用清冷的音調說：「你留下，我會搬去別的房間。」說完，慢慢走出了房門。


　　艾薇兒呆呆的盯著那扇已經關閉的門扉，也許西弗現在正站在門的那一邊，也許他已經走遠。無論怎樣，這扇門，似乎已經將西弗勒斯從自己的世界裡隔離了。


　　也許西弗勒斯給她喝的魔藥裡有助眠的功效，艾薇兒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次醒過來，窗外的天空已經大亮。


　　艾薇兒走到窗前，發現外面果然是一片蔚藍的海水，海鷗在海面上滑翔。她能聽見海浪拍打著懸崖的聲音，一下一下，和自己的心跳同步。


　　忽然有人敲門，艾薇兒下意識的說了聲請進，才想起來，這裡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黑衣金髮的女人。


　　「納西莎學姐？」艾薇兒頗為驚訝的看著來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納西莎不是應該留在馬爾福莊園做她的女主人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盧修斯是食死徒，他的妻子恐怕也逃不出這個陣營，更何況納西莎的娘家，布萊克家族也都是食死徒。


　　「艾薇兒，我聽盧修斯說你來了，今天才有時間來看望你。」納西莎笑美麗的臉龐上已經看不到當年的傲慢與嬌氣，反而增加了一種成熟女人的沉穩。


　　艾薇兒將納西莎讓到床邊坐下，因為屋裡沒有沙發，而且艾薇兒的魔杖已經被沒收，加上整座城堡都有魔法限制，所以她沒辦法變出一張沙發來招待納西莎。


　　不過納西莎似乎並沒有在意，很隨意的坐在了床邊。


　　「我聽說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好點了嗎？」納西莎打量著艾薇兒，自從她的婚禮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雖然盧修斯警告過她，艾薇兒已經惹怒了黑魔王，但是她還是偷偷來看望這個在學校的時候和她有過衝突，但是卻並不令她討厭的女孩。


　　「好多了。」艾薇兒笑了笑，「納西莎學姐，你不是應該在馬爾福莊園嗎？怎麼也在這裡？」艾薇兒還是覺得奇怪，以盧修斯的謹慎，他不應該將納西莎帶著身邊，這裡有黑魔王，這裡太危險了。


　　納西莎苦笑了一聲，「黑魔王他，其實並不是非常信任他的手下，所以……」納西莎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艾薇兒已經明白，納西莎和自己一樣，也是作為人質被軟禁在這裡的吧。


　　「好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那麼我先告辭了。」納西莎說完站了起來，然後匆忙離開了艾薇兒的房間。。


　　對於納西莎的忽然到訪和忽然離開，艾薇兒明白，這座城堡裡到處都有黑魔王的眼線，自己做什麼事情都被他掌控者。


　　艾薇兒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盯著窗外發愣，午飯和晚飯都是由小精靈波波送來的，西弗勒斯再也沒踏進房間半步。


　　不知不覺艾薇兒在黑魔王的城堡裡已經待了一個月，每天都有小精靈來打掃房間，給她送換洗衣物，每天都有一瓶魔藥和食物一起送來。艾薇兒知道這時西弗勒斯給她準備的，每一次她都想也不想的喝下它，味道一如既往的苦澀。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也許這天黑魔王心情好，所以召見了艾薇兒。


　　艾薇兒跟隨著一個帶著面具的食死徒一起穿過樓梯和走廊，來到上一次見黑魔王的大廳。


　　這一次沒有很多人在場，除了黑魔王和他那條寵物蛇之外，只有盧修斯，貝拉特裡克斯和當初那個給他們開門的灰褐色頭髮的男人。當然，還有西弗勒斯在，他低著頭，在艾薇兒進來的時候，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地面。


　　盧修斯和貝拉特裡克斯依舊站在黑魔王的兩側。那個滿臉都是猥瑣笑容的男人站在西弗勒斯的對面，不停的上下打量艾薇兒。


　　「肖恩小姐，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是否已經考慮好要為我效勞了？」黑魔王慵懶的聲音在大廳裡迴響，艾薇兒知道，也許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


　　深吸一口氣，艾薇兒忽然笑了：「如果，我的答案仍然是『不』呢？」


　　盧修斯輕微的抽了口氣，然後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貝拉特裡克斯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她的手已經伸進口袋裡握住了她的魔杖。笑容猥瑣的男人露出了牙齒，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西弗勒斯猛的抬起頭，他甚至不顧黑魔王的瞪視，搶步上前將艾薇兒擋在身後。「主人，我會說服她的，請主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西弗勒斯，很顯然，我們的肖恩小姐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黑魔王坐在椅子上悠閒的撫摸著自己的寵物，「肖恩小姐，要知道，我向來沒有什麼耐心，如果不是西弗勒斯的懇求，你也不會多活這一個月。」黑魔王頓了一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繼續說：「既然不能為我所用，我也不會便宜了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貝拉，殺了她。」


　　貝拉特裡克斯嘿嘿笑了一聲，抽出魔杖對準艾薇兒。


　　「主人，將她交給我吧。」笑容猥瑣的男人忽然開口，他那雙渾濁的眼珠不停的瞄著艾薇兒的脖頸。


　　「格雷伯克，將你那骯髒的視線挪開。」西弗勒斯再一次將艾薇兒護在身後，衝著叫格雷伯克的男人尖叫著。

　　「好吧，我們讓肖恩小姐自己選擇。究竟是想死在貝拉的折磨之下呢，還是想讓咱們的狼人咬死呢？」黑魔王好像很開心，他用近似於玩笑的口氣問著艾薇兒。


　　「不，主人，請求你。」西弗勒斯忽然跪下，他雙膝跪地，將身體緊緊貼在地板上。他的聲音顫抖著，並且充滿了恐懼。


　　艾薇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西弗勒斯，她低頭看著正在請求黑魔王收回成命的西弗。
　　


　　「也許，我可以有第三種選擇。」艾薇兒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玻璃瓶，打開瓶蓋，將裡面的藥水全部倒進了嘴裡。


　　沒有人想到她的動作會這麼快，就連黑魔王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艾薇兒的身體直直向後倒了下去。

絕對官僚

第57章

　　這是一條名為蜘蛛尾的破敗小巷子，巷子裡原本有一座工廠，但是已經廢棄了很久，巨大的煙囪突兀的立在小巷中間，使周圍的房屋顯得更加矮小。沿著小巷的路邊，有一條骯髒的小河溝，河邊雜草叢生，到處可見垃圾密佈。周圍很靜，只有河裡隱隱流動的水聲，或是野貓躥過時低啞的嘶叫聲。


　　1979年10月的某天清晨，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正走在通往蜘蛛尾巷最後一棟房屋的小路上。他身穿深灰色的大衣，銀綠色的襯衣領子翻在大衣領的外面，褲線筆直的垂在锃亮皮鞋上。他的左臂腋下夾著一隻手仗右手輕輕握著銀色的杖身，仗頭是一條盤繞著的蛇。他帶著一頂高高的紳士禮帽，帽子下面壓著鉑金色的長髮，長髮的尾梢服帖的垂在大衣上。


　　男人在蜘蛛尾巷最後一棟房屋前站定，冰冷的淡灰色雙眸死死的盯著門前一個凸起的按鈕上。過了幾秒鐘，他右手拿著手杖用仗頭輕點了一下門鈴。


　　很快，門開了，鉑金髮的男人側身進去，門再度關上。


　　「西弗勒斯，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找我來？」鉑金髮男人——盧修斯•馬爾福進屋之後，摘下帽子，對著剛剛給自己開門的黑髮男子低聲抱怨。他的妻子納西莎剛剛懷孕，他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黑魔王的城堡裡，即使納西莎的姐姐貝拉也在那裡，但是貝拉對黑魔王的崇拜完全會令她喪失對妹妹的親情觀念。


　　「盧修斯學長，好久不見了。」一道女聲響起。


　　盧修斯驚訝的抬頭，看著站在沙發前的女子。


　　深棕色的長髮，淺灰色的眸子，不算美麗的面容上帶著深深的倦色。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袍子完全將她的身體遮擋住，但是盧修斯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女子的身體削瘦得不像樣子。


　　「你？」鉑金貴族驚訝的張著嘴巴，似乎完全忘記了作為貴族應有的矜持與自律。他太吃驚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艾薇兒•肖恩，早在兩年前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盧修斯仍然記得那天的情景。


　　艾薇兒•肖恩喝下了一瓶魔藥之後，身體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原本跪在地上的西弗勒斯只來得及爬過去抱住她載倒的身體。


　　盧修斯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在他的記憶裡，這個性格孤僻冷漠喜歡獨來獨往的男生，習慣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那雙漆黑的眼眸之後。即使是在黑魔王大人對他進行懲罰的時候，西弗勒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類似恐懼的神色。但是此時，他的眼睛裡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很多盧修斯看不明白的東西，悲傷、痛苦、絕望甚至是解脫。


　　以黑魔王的謹慎和多疑，他自然不會相信艾薇兒就這麼輕易的死掉。黑魔王讓貝拉去檢查艾薇兒是否真的死了。


　　當貝拉獰笑著走到西弗勒斯和艾薇兒身邊的時候，西弗勒斯舉起了他的魔杖。


　　「不許靠近她。」西弗勒斯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散發出來的一般，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通常是毫無表情的面孔極度扭曲著


　　貝拉似乎也被這個不曾見過的西弗勒斯嚇住了。她呆呆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過頭去用眼神向自己的主人求助。


　　黑魔王仍然撫摸著他的寵物蛇納吉尼，彷彿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西弗勒斯，你想要違抗我的命令嗎？」語氣雖然輕鬆，但是隱含著的殺意使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主人，您毋庸置疑我對您的忠誠，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來打擾艾薇兒。」西弗勒斯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祈求，他將懷裡的女子摟得更緊，可惜卻無法得到一個回抱。


　　黑魔王頗為感興趣的看著西弗勒斯，不發一言。


　　大廳裡靜得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盧修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看著倒在西弗勒斯懷裡毫無生氣的女子，彷彿看到了納西莎的身影，如果有一天，他的納西莎也變成這樣。盧修斯暗自將這些想法拋出腦海。


　　「主人，由我去檢查一下吧。」盧修斯向前走了兩步，單膝跪倒在黑魔王的面前。


　　黑魔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然後揮了揮手。


　　盧修斯起身之後，朝西弗勒斯走了過去。


　　「西弗勒斯，我只是檢查一下。」盧修斯在西弗勒斯將魔杖對準他的時候，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的手裡沒有任何武器。


　　西弗勒斯盯著盧修斯看了幾秒鐘，然後垂下右手，魔杖被他放在艾薇兒的身上，他的右手抱緊了懷裡的女子。


　　在對方徹底放鬆了戒備之後，盧修斯才靠近他們。用手試了一下艾薇兒的氣息和脈搏，果然全部停止了。


　　「主人，她已經死了。」盧修斯轉過身來向他的主人匯報。


　　黑魔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蛇納吉尼隨著他的步伐慢慢游動。在西弗勒斯的身邊站定之後，黑魔王緩緩的抽出了他的魔杖。「阿瓦達……」


　　西弗勒斯閉上了雙眼，將懷裡的女子摟得更緊，他在等待那道綠色的光射向他們。


　　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黑魔王的咒語並沒有念完。


　　黑魔王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爽朗。「西弗勒斯，我的僕人，作為你忠誠的回報，你可以將她的屍體帶走了。另外，你在霍格沃茨畢業之前不必再到這裡來了，好好完成你最後一年的學業吧。」黑魔王說完，帶著他的寵物蛇，走出了大廳。


　　貝拉特裡克斯和格雷伯克緊跟著他們主人的步伐，也離開了大廳。


　　只有盧修斯還站在原地，目光複雜的看著西弗勒斯。


　　盧修斯目送西弗勒斯抱著艾薇兒的屍體走出城堡，艾薇兒的頭在西弗勒斯的手臂上傾仰著，長髮被風吹得四散飛揚。


　　結束了回憶，盧修斯看著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艾薇兒將身體靠在西弗勒斯身上，微笑著。西弗勒斯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卻很體貼的將她的袍子拉緊了一些。


　　「所以，你們騙過了黑魔王大人？」盧修斯扯動了一下嘴角，他的馬爾福式貴族面具在這兩個膽大妄為的人面前徹底崩裂。


　　「盧修斯學長，還要謝謝你當時沒有查的很仔細。」艾薇兒笑著說，她語氣很誠懇，卻令盧修斯變了臉色。


　　「如果我當時知道你們是在欺騙黑魔王大人……」盧修斯閉上了嘴，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果讓主人知道艾薇兒還沒有死，那麼當時負責確認她是否真的死亡的自己，也逃不出主人的責罰。


　　「西弗勒斯，你們真是大膽，萬一當時主人的阿瓦達索命咒擊中你怎麼辦？」想起當時的情況，黑魔王的咒語已經念了一半，西弗勒斯卻仍然坐在原地抱著艾薇兒的「屍體」。


　　「那麼，我就陪著艾薇兒一起死好了。」西弗勒斯冷冷的說了一句。


　　「盧修斯學長，我們做個交易可好？」艾薇兒輕快的語氣打斷了盧修斯的聯想。


　　「交易？」挑挑眉，雖然加入了食死徒，但是馬爾福家族仍然維持著家族生意，從本質上來講，盧修斯也算是一個商人。對於交易這個詞，他十分敏感。


　　艾薇兒拍了拍西弗勒斯的手背，對方看了她一眼，然後放開抱著她的手臂，站起身來走到客廳的裡間。很快，西弗勒斯回來，重新坐在沙發上，並將艾薇兒抱回懷裡。同時，沙發前的矮桌上多了兩個玻璃瓶子。


　　盧修斯鄙視的看了一眼狀似親密的兩個人，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如此體貼照顧，連一秒鐘都不願意讓對方離開自己懷抱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艾薇兒看到了盧修斯的表情，她嗤笑了一聲，然後說：「學長，不是我和西弗在你面前大秀恩愛，實在是這藥的後遺症太嚴重，我這兩年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說完，指了指矮桌上的兩隻玻璃瓶。


　　「這是？」盧修斯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這兩瓶魔藥上來。


　　「是我當時喝下的假死藥，當然，這是改良過的。」艾薇兒剛說完，就不住的咳起來。


　　西弗勒斯遞上一瓶不知哪裡變出來的魔藥，艾薇兒接過來之後想也沒想的喝了下去。


　　「你休息會兒，我來說吧。」西弗勒斯輕拍了兩下艾薇兒的背，然後接著對盧修斯說，「艾薇兒當時喝下的假死藥還沒有經過人體的實驗，所以對內臟有很大的傷害。幸好，命總算是保下來了。」


　　「這兩瓶是我們改良過的配方，通過艾薇兒服用後的研究，現在基本已經不會傷害人體。」西弗勒斯接著說，「想必你並不希望納西莎一直留在黑魔王那裡吧。」


　　盧修斯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看著眼前的兩個瓶子，透明的液體完全看不出來是魔藥，或許，這種魔藥真的能夠救出納西莎？

　　「你們想要什麼？」斯萊特林是不會有單純的好心的，盧修斯臉上露出馬爾福家族的招聘假笑，他已經從之前的錯愕中回過神來。西弗勒斯和艾薇兒對他必有所求，否則不會將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告訴自己。

　　「我要那只白水晶靈擺。盧修斯學長，你能拿到嗎？」艾薇兒雖然用了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很肯定。


　　盧修斯想了一下，那只靈擺確實連同一個日記本，由黑魔王交給他來保管著，但是，萬一他將它帶給艾薇兒只後，黑魔王再找他要回去怎麼辦？


　　「盧修斯學長，我想，在我『死亡』之後黑魔王沒有找到第二個可能啟動那只靈擺的人之前，他是不會注意這個小物件的。」現在的黑魔王正忙著分裂靈魂達到永生目的，怎麼可能去在意一個不一定會有用處的小東西。


　　「我考慮一下。」說完，鉑金貴族站了起來，衝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微微頷首，「先告辭了。」


　　西弗勒斯起身送盧修斯離開了房子，看著他走遠，才回到艾薇兒身邊。


　　「我們能相信他嗎？」艾薇兒抬起頭問到。


　　西弗勒斯將艾薇兒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扶著她一起走回二樓艾薇兒的房間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至少盧修斯暫時不會出賣我們，他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艾薇兒笑了一下，確實，納西莎的懷孕太是時候了，大大增加了她和西弗的籌碼。盧修斯本來就不是全心全意忠於黑魔王，如果可以給他更大的利益，他完全有可能背叛黑魔王。況且，她只是要一樣在盧修斯手裡的小東西，換來的卻是納西莎的安全，這個交易怎麼想，都是盧修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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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艾薇兒靠著床頭坐好，看著西弗勒斯在她身邊忙著給她蓋好被子。「西弗，我沒有虛弱到連被子自己都蓋不好。」艾薇兒苦笑著提醒他，事實上這半年來，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了許多，多虧了西弗勒斯的魔藥，以及聖芒戈的治療。


　　說起來，艾薇兒的「屍體」被帶回蜘蛛尾巷之後，假死藥原本在動物身上實驗三天就能復活，但是艾薇兒卻過了七天還沒有甦醒的跡象。


　　西弗勒斯越來越坐不住，他忽然害怕艾薇兒會不會真的再也醒不過來。


　　就在此時，卡崔娜出現在蜘蛛尾巷，她不僅帶來了聖芒戈的醫療師，還帶來了鄧布利多校長的一封書信。


　　西弗勒斯這才知道，原來艾薇兒在實行他們的計劃之前，曾經和鄧布利多校長懇談過一次。信中鄧布利多校長很遺憾的提到，雖然艾薇兒已經無法加入食死徒並成為鳳凰社的間諜，但是他答應過的事情還是會照辦。


　　西弗勒斯憤怒的撕掉了那張羊皮紙，鄧布利多怎麼可以在自己已經答應了他做鳳凰社的間諜之後，再對艾薇兒提出同樣的要求？。


　　就在西弗勒斯正在將卡崔娜和聖芒戈的醫療師趕出門的時候，艾薇兒醒了過來。


　　「西弗。」艾薇兒微弱的聲音阻止了西弗勒斯對卡崔娜和醫療師施惡咒的想法。


　　在聖芒戈的醫療師診斷並再三保證艾薇兒只是被魔藥侵害了內臟並沒有其他的危險之後，西弗勒斯將卡崔娜和醫療師丟出了門外，並釋放了幾十個防禦咒語。


　　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兩個人都有事情瞞著對方，而在此時，這對險些經歷生離死別的情侶，終於開誠佈公的將那些隱瞞對方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並不僅僅因為黑魔王的引誘和盧修斯的威脅，更大的原因是因為鄧布利多校長在卡崔娜父親被害之後，和西弗勒斯的談話。


　　鄧布利多校長告訴西弗勒斯，在艾薇兒11歲入學之前，就被魔法部偵測到她身上發生了怪異的魔力波動，雖然在有關人員調查之後並沒有發現艾薇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鄧布利多校長還是謹慎的親自去接了這位麻瓜血統的學生入學。在霍格沃茨的時候，艾薇兒其實一直都被鄧布利多校長關注著，但是她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與眾不同。時間久了，鄧布利多校長覺得當初的魔力波動也許只是個意外，便放棄了對艾薇兒的關注。但是沒過多久，鄧布利多校長就得到消息，黑魔王以艾薇兒為要挾，引誘西弗勒斯•斯內普加入食死徒。不要小看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對敵人動向的瞭解程度，他總會有辦法知道黑魔王在打誰的主意，尤其是這個人還在自己的學校裡讀書。在帕克南先生遇害之後，鄧布利多校長又得到了那封署名給艾薇兒的信，更確定黑魔王的目的不僅僅是需要一個擅長魔藥的屬下，恐怕對艾薇兒他也別有所圖。鄧布利多從艾薇兒那裡沒有打聽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便將心思動到了西弗勒斯身上。如果黑魔王需要一個魔藥高手，那麼就給他一個魔藥高手吧。鄧布利多校長和西弗勒斯談話的內容就是告訴他，黑魔王對艾薇兒有所企圖，並且她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只有鳳凰社可以保護她，條件就是西弗勒斯要加入食死徒，然後為鳳凰社做間諜。


　　艾薇兒在知道這些之後，激動得險些背過氣去。枉費她一直相信鄧布利多可以保護西弗，原來西弗還是沒有逃出做間諜的宿命，這些還都是那位偉大的白巫師一手策劃的。


　　至於艾薇兒和鄧布利多校長之間的談話，是在她決定去見黑魔王之前。艾薇兒知道，萬一自己的計劃失敗，她真的死了，以西弗的個性，肯定會和黑魔王反目，也許像當年那樣，轉而投向鳳凰社，然後成為間諜，或者乾脆直接被黑魔王給殺掉。無論哪一種可能，艾薇兒都不願意見到。所以她去請求鄧布利多校長，如果她死在了黑魔王的手裡，那麼希望鄧布利多校長能夠出面保護西弗勒斯，並讓他遠離一切危險。鄧布利多校長當時答應，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一個迷途知返的優秀學生身遭不測。艾薇兒原本還感激鄧布利多校長的不計前嫌，現在想來，原來西弗早就已經幫他工作，保護自己人他當然義不容辭。不過艾薇兒也讓鄧布利多校長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鄧布利多校長希望艾薇兒能夠加入食死徒然後向鳳凰社透露黑魔王的消息，但是艾薇兒卻設計了自己的假死，這樣一來，她就無法替鳳凰社做事了。艾薇兒本來只是想借假死來逃避黑魔王利用自己要挾西弗勒斯，但是誤打誤撞的破壞了鄧布利多對自己的別有用心，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現在知道艾薇兒仍然活著的人，除了西弗勒斯就是鄧布利多校長以及卡崔娜和一位聖芒戈的醫療師，卡崔娜和醫療師都和西弗勒斯立下了牢不可破咒，不會洩露艾薇兒仍然活著的消息。至於鄧布利多校長，艾薇兒相信他還需要西弗在黑魔王那裡繼續做間諜。


　　在艾薇兒「死亡」後的這一年，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簡直成為了低年級學生的噩夢。一個個性陰沉脾氣怪異毒舌又恐怖的7年級斯萊特林食死徒學生，整日裡在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裡來去匆匆，寬大的袍子總是翻滾著黑色的浪濤。那些氣場稍微弱一些的學生，每每看到西弗勒斯走來，都立即逃開，不想被他身上散發出的陰寒氣息掃到。


　　艾薇兒忍不住想起哈利•波特形容中的魔藥教授，雖然她知道西弗勒斯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演戲，但是她還是感覺悲哀，為什麼歷史還是朝著她所知的那樣無法改變？


　　西弗勒斯沒畢業的這一年，是卡崔娜在照顧艾薇兒。原本是好朋友的兩個少女，現在經常無言相對。卡崔娜的性格也不像過去那樣活潑開朗，經常會坐在窗前發呆。戰爭究竟毀了多少人的幸福？


　　一年之後，西弗勒斯從霍格沃茨畢業。黑魔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艾薇兒之死的原因，沒有再召見過西弗勒斯，而是像以前一樣，定期讓盧修斯用貓頭鷹向西弗勒斯下命令，熬製他所需的魔藥。


　　也許因為西弗勒斯暫時無法靠近黑魔王的總部，所以對鄧布利多校長也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總之，在艾薇兒休養的這兩年裡，她和西弗勒斯的生活居然過得很平靜。


　　可惜，平靜的生活即將被打破，因為莉莉懷孕了。


　　艾薇兒是從卡崔娜那裡得到的消息，莉莉一年前已經嫁給了波特，歷史果然依舊前進著。很快，那個和黑魔王命中注定只能存活其一的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就要誕生了。


　　不知道這一次會是誰將特裡勞妮的預言透露給黑魔王知道，艾薇兒不希望是西弗勒斯。但是，歷史似乎總是不可避免的重複著，她是不是應該提醒西弗，不要說出去那個預言呢？


　　艾薇兒這兩年還在掛念黑魔王手裡的白水晶靈擺，自從西弗勒斯探聽到那個靈擺已經交給盧修斯保管之後，艾薇兒就一直想找機會拿回來。既然莉莉懷孕了，那麼納西莎也應該在同一時間懷孕，否則盧修斯的兒子也不會和哈利同年。


　　所以，西弗勒斯和艾薇兒決定將她其實沒有死的這件事讓盧修斯知道，並用假死藥作為交換，讓盧修斯交出靈擺。


　　「萬一，盧修斯出賣了我們，怎麼辦？」艾薇兒問，雖然她有把握盧修斯會為了納西莎交出靈擺，但是，萬一那個更看重家族利益的鉑金貴族還是向他的主人報告了怎麼辦呢？


　　西弗勒斯輕輕的攬住艾薇兒，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懷裡，輕聲說：「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艾薇兒用臉頰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衣服，雖然是一句令很多女人都會感動的話，但是她並不希望聽到他這樣說。「西弗，我更希望你能答應我，萬一我真的死了，你也會好好的活下去。當然，我會盡量不死的。」艾薇兒在西弗勒斯的手臂加大力度摟緊她的時候，又加上了一句。


　　盧修斯離開後，便沒有了音訊，艾薇兒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他的最終答覆。終於，半個月後，盧修斯再一次來到蜘蛛尾巷。


　　表面上，盧修斯是來傳達黑魔王的命令，但是臨走前，他留下了一個小包裹，順便帶走了兩瓶不在黑魔王所需品清單裡的魔藥。


　　艾薇兒終於拿回了屬於她的白水晶靈擺。同時，西弗勒斯卻也得到了黑魔王下達的一個新命令。


　　「黑魔王又給你下了什麼命令？」艾薇兒擔心的看著皺眉深思的西弗勒斯。黑魔王已經兩年沒有讓西弗勒斯做除了熬製魔藥之外的事情了，這次究竟給他下達了什麼樣的命令？


　　「他讓我去霍格沃茨申請魔藥教授一職。」西弗勒斯很少再艾薇兒面前稱其為主人。也許他不希望艾薇兒總是記得他在黑魔王面前卑躬屈膝，跪倒施禮並親吻他袍角的一幕。


　　果然，西弗還是要去聽見那段預言嗎？


　　艾薇兒咬著唇沉思，究竟要不要告訴西弗勒斯有關黑魔王和哈利之間的預言？就算阻止了黑魔王從西弗這裡知道這段預言，他還是有其他的途徑可能知道，到時候，黑魔王仍然會追殺莉莉一家。不知道彼得會不會背叛，不知道莉莉會不會犧牲自己救下她的孩子。歷史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卻仍然無法讓艾薇兒掌握住。


　　「不用擔心，黑魔王只是想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個眼線。」西弗勒斯安撫著懷中的女孩，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現在的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已經徹底分裂了出來，很多貴族們不再送孩子去霍格沃茨上學。屬於食死徒陣營的貴族們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在一個有格蘭芬多出身校長的學校裡讀書，另一些不屬於食死徒陣營貴族們已經陸陸續續搬離英國，遠離爭端。黑魔王不放心在霍格沃茨這所古老的魔法學校裡沒有一個屬於他的信徒，鑒於西弗勒斯這兩年的蟄伏，黑魔王最終決定派他潛入霍格沃茨作為內應。


　　艾薇兒忍不住在想，鄧布利多和黑魔王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西弗勒斯作為自己在對方身邊安插的眼線，應該說這兩位偉大的白巫師和黑巫師在某些方面的看法驚人的相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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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聖誕節過後，西弗勒斯就遵照黑魔王的命令，前去霍格沃茨申請魔藥教授一職。艾薇兒在蜘蛛尾巷的家裡，手裡拿著霍格莫德村的追蹤地圖，看到西弗勒斯的名字出現在豬頭酒吧裡，過了一會兒又快速的離開了霍格莫德。


　　一個小時後，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


　　「艾薇兒，你不知道我今天聽到了什麼。」西弗勒斯進門之後不忘在房間裡布下許多咒語，然後激動的和艾薇兒說。


　　西弗已經聽到預言了吧，艾薇兒想。


　　「我今天聽到了一個預言。」西弗勒斯來不及脫掉外衣，就坐在艾薇兒的床邊對她說，「『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月末……』，艾薇兒，有人可以打敗黑魔王了。」西弗勒斯的語氣裡有隱藏不住的喜悅。


　　果然，西弗勒斯沒有聽完全這個預言便匆匆離開了豬頭酒吧。「西弗，你要把這個預言告訴黑魔王嗎？」艾薇兒試探著問。


　　「為什麼告訴他？」西弗勒斯冷笑了一聲，「如果可以打敗他的人即將到來，我想我很高興看到黑魔王的失敗。」


　　「但是……」艾薇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感覺到這棟房子的防禦咒語被什麼人破壞了。


　　西弗勒斯大驚失色，他的防禦咒就連盧修斯都沒辦法解除，難道是黑魔王來了？西弗勒斯抽出自己的魔杖，將艾薇兒護在身後，他緊緊握著手裡的魔杖，等待著房門外來人進來的一瞬間先發制人。


　　門開啟的時候，西弗勒斯甩出了一個阿瓦達索命咒，雖然他知道這也許對黑魔王起不到什麼作用。


　　門外空無一人。


　　「西弗勒斯，你就是這樣接待一個老人的嗎？」和藹可親的聲音，門外忽然露出一截白鬍子。鄧布利多躲在門邊側著身子往房間裡看。


　　「鄧布利多？」艾薇兒和西弗勒斯不約而同的叫出來人的名字。


　　「哎，沒有糖果招待也就罷了，居然還對一個老人施索命咒。西弗勒斯，你果然被湯姆帶壞了。」鄧布利多邊說邊笑著走進了房間。


　　艾薇兒有些無語，鄧布利多經常時不時的瘋瘋癲癲，做為一校之長，魔法界最偉大的白巫師，鳳凰社的領導人，她不得不承認，鄧布利多有時候確實不稱職。


　　「校長大人，如果下一次您可以敲門之後再進來，我想我就不會對您亂施咒了。」西弗勒斯幾乎是咬著牙說完了這句話。


　　鄧布利多笑著眨了眨月牙型眼鏡後面的眼睛，「哦，西弗勒斯，我得表揚你，你的防禦咒語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破解的，果然是霍格沃茨畢業的優秀學生。」


　　艾薇兒看到西弗勒斯在聽完鄧布利多校長的話之後臉色更黑了。


　　「校長，請問您今天親自到來，有何貴幹？」艾薇兒趕緊將話題扯開，他可不希望看到西弗對鄧布利多再次施惡咒。


　　鄧布利多的表情忽然從之前的戲謔變得非常嚴肅。「西弗勒斯，你今天聽到了西比爾•特裡勞妮的預言了，是吧。」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他雖然很快就離開了豬頭酒吧，但是以鄧布利多的謹慎，肯定已經發現了他。


　　「校長大人請放心，我不會將預言的事情告訴黑魔王的。」西弗勒斯收回了魔杖。如果鄧布利多校長今天之所以來這裡，是怕他洩露有關預言的事情，那他大可以放心，整個魔法界，恐怕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希望黑魔王快點失敗，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不，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將這個預言告訴湯姆。」


　　「什麼？」


　　「你說什麼？」

　　鄧布利多校長的話令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又一次整齊的驚叫出聲。


　　「將這個預言告訴湯姆，讓他去找那個可以打敗他的嬰兒。」鄧布利多再一次確定他所說的話。


　　「但是……」西弗勒斯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要讓黑魔王知道這個預言。


　　而艾薇兒想到的則是，鄧布利多校長要利用預言裡的孩子。


　　「不能這樣，莉莉會死的。」艾薇兒幾乎想也沒想的喊叫了出來，如果西弗透露了這個預言，莉莉又因此喪命，然後西弗一定會責怪自己。


　　西弗勒斯快速轉頭去看艾薇兒，不解的問：「這和莉莉有什麼關係？」。


　　鄧布利多則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艾薇兒，你知道一些什麼嗎？」


　　艾薇兒咬著下唇，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不如全盤托出，總之不能讓西弗勒斯當那個告密的人。


　　「預言裡所說的七月末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的孩子。莉莉的預產期應該就是七月吧，莉莉和波特曾經三次從食死徒手裡死裡逃生。我猜想，那個預言裡的孩子就是莉莉的孩子。」艾薇兒低著頭，不希望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看見她眼睛裡的悲傷。


　　「但是，除了詹姆和莉莉之外，隆巴頓家的孩子也會出生在七月，而且隆巴頓夫婦和詹姆他們一樣，也三次從湯姆手裡脫險。為什麼不是隆巴頓家的孩子呢？」鄧布利多表面上是提出疑問，事實是在試探艾薇兒。


　　「不論是誰家的孩子都好。鄧布利多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將他們當成誘餌了嗎？」西弗勒斯打斷了鄧布利多對艾薇兒的詢問，他煩躁的在原地走動著。雖然他一直不是很喜歡鄧布利多校長，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引出黑魔王而用鳳凰社成員以及他們的孩子做誘餌，這樣和黑魔王的做法有什麼區別呢？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鄧布利多校長隨手變出一把舒適的椅子，然後坐下，打算和艾薇兒他們長談。「湯姆太狡猾了，他一直不公開露面，所有的活動都是食死徒們進行，這樣的戰鬥只會讓雙方死傷慘重。也許你們覺得將鳳凰社的成員當做誘餌這件事並不怎麼光明正大，但是如果你們是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會不會選擇這個非常危險但是卻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艾薇兒和西弗勒斯都沉默了，正如鄧布利多所說，這兩年的戰鬥死傷的全都是黑魔王手下的信徒，而且大部分是沒有任何地位的炮灰。像盧修斯、貝拉特裡克斯和格雷伯克這樣的食死徒上層人物，根本沒有傷到半個，更不用說黑魔王本人了。


　　「所以，一個可以將湯姆從暗地裡引出來的誘餌，其實非常重要。」鄧布利多繼續說，「當然，我們會好好保護波特夫婦和隆巴頓夫婦，只要湯姆出現，所有鳳凰社的成員都會集中攻擊他，一旦打敗了湯姆，整個魔法界就都安全了。」


　　「可是……」艾薇兒雖然覺得鄧布利多校長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她總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所以，我必須去告訴黑魔王這個預言嗎？」西弗勒斯皺著眉沉思，或許這確實是一個打敗黑魔王的辦法。


　　「西弗勒斯，就算我請求你，你的話湯姆會相信的。」鄧布利多校長的眼睛裡閃爍著祈求的目光，那種慈悲的面容令西弗勒斯無法忍心拒絕。


　　西弗勒斯最後還是答應了鄧布利多的要求。「好吧，我過幾天會聯繫盧修斯。」


　　「不，孩子，我希望你現在就去報告給湯姆，你越早讓他知道這個預言，他就越相信。」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艾薇兒，又看了看滿臉期盼神色的鄧布利多校長，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蜘蛛尾巷的房子。


　　在西弗勒斯離開後，艾薇兒才想起來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黑魔王已經製造了好幾個魂器，就算他出現在眾人面前，被鳳凰社的人圍攻，在魂器沒有被消滅之前，黑魔王還是死不了的。


　　鄧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那他為什麼還要西弗去向黑魔王告密？他的目的恐怕不單單是用誘餌引出黑魔王這麼簡單。


　　「艾薇兒，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鄧布利多再西弗勒斯離開之後，在房間裡布下了一個咒語。艾薇兒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鄧布利多果然還有別的目的。


　　艾薇兒安靜的看著眼前這位貌似和藹的老人，其實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將他們算計在其中了。艾薇兒忽然很想笑，黑魔王固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往往是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算計你的人。


　　「很抱歉我將對你提出一個非常無禮的要求。」鄧布利多站起身，在艾薇兒的面前慢慢走了幾步，然後站定，「但是，為了魔法界的安全，我希望艾薇兒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艾薇兒冷眼看著鄧布利多，究竟什麼樣的請求，能讓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如此對自己講話？


　　「艾薇兒，你已經得回你的白水晶靈擺了，是嗎。」


　　艾薇兒的心顫動了一下，果然任何事情都瞞不過鄧布利多嗎？點點頭，艾薇兒卻沒有開口，她在等著鄧布利多接下來的話。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有關精靈族時空魔法陣的事情。」鄧布利多繼續說，「當年偵測到你魔力波動異常的魔法部官員給我看了一份不能對外公開的報告。報告裡詳細的說明了當時的魔力波動不屬於巫師，而是屬於精靈一族。有關精靈族的故事，很多巫師已經不知道了，但是很湊巧，你的占卜課講師安莫德爾教授對此非常瞭解。安莫德爾教授向我提及了你身上隱藏著的和精靈族有關的魔力，雖然很快她就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了，但是我想，那是因為那只靈擺被偷走的緣故吧。」

　　連靈擺被偷這件事鄧布利多都知道，艾薇兒在想，究竟霍格沃茨城堡裡發生的事，有沒有不被鄧布利多掌控的？


　　「湯姆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如果當年他沒有選錯了路，現在恐怕也是巫師界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不可否認，對於湯姆最終走向黑巫師行列的事，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現在希望能盡一切努力阻止湯姆。」


　　鄧布利多有些懊惱的坐回椅子上。


　　「所以，艾薇兒，我請求你幫助我。」鄧布利多校長誠懇的望著艾薇兒，彷彿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拯救整個魔法界。


　　「鄧布利多校長，您太看得起我了，現在的我還能幫到您什麼呢？」艾薇兒苦笑，她現在連一根魔杖都沒有，鄧布利多還奢望她能替他做什麼？


　　「不，你可以。」鄧布利多激動的站了起來，但是很快又坐下。「關於時空魔法，沒有人比你更瞭解了。」


　　「時空魔法？鄧布利多校長你不是想讓我穿越時空到黑魔王小時候，在他成長為整個魔法界的噩夢之前，掐死他吧？」艾薇兒沒好氣的說著。


　　「呵呵，也許這也是個辦法。」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艾薇兒無語。


　　「其實，我是希望你能幫我畫出一個魔法陣。」鄧布利多的語氣恢復嚴肅，「一個可以將靈魂和身體吸入異時空的魔法陣。」


　　「將靈魂和身體吸入異時空的魔法陣？」艾薇兒想了一下，好像在下半卷裡確實描寫了這樣一個魔法陣，可以將人的靈魂以及身體代入時空的縫隙，但是她記得魔法殘捲上標明了這個魔法陣很危險，因為一旦進入時空的縫隙，恐怕就永遠迷失在時空中，回不到現實了。


　　難道，鄧布利多是想將黑魔王放逐到時空的縫隙中，令他永遠不要回來？既然無法消滅他，就讓他在時空中流浪，變相的也算是完成了黑魔王永生的願望。


　　「但是，這很危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魔法陣需要一個人站在陣中啟動魔法陣，在將目標人物吸入時空縫隙的同時，啟動魔法陣的人也會隨其一起消失，這個魔法陣其實是一個兩敗俱傷的陣法。


　　「雖然危險，但是卻是一個可行之法，不是嗎？」


　　「鄧布利多校長，你打算犧牲自己來消滅黑魔王？」艾薇兒知道鄧布利多為了消滅黑魔王，會不擇手段，甚至犧牲他自己的性命。


　　鄧布利多苦笑了一聲，然後說：「如果我可以辦到，我當然寧願由我來完成這件事情。可惜，整個魔法界，只有艾薇兒你可以完成這個使命。」

絕對官僚

第60章

　　在西弗勒斯從黑魔王那裡「告密」回來之後，鄧布利多校長才離開。表面上鄧布利多是在西弗勒斯離開的這段時間保護著艾薇兒，事實上，他一直在企圖向艾薇兒曉以大義。


　　艾薇兒並沒有答應鄧布利多的請求，她只是答應會考慮一下，畢竟一旦自己答應了，那麼就意味著她會和黑魔王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自己真的消失了，西弗勒斯會怎麼樣？艾薇兒看著正在坩堝前認真熬製魔藥的西弗，她的心忍不住疼起來。


　　如果不消滅黑魔王，西弗勒斯永遠都是危險的。但是離開他……艾薇兒雖然一直都在為自己會死亡做打算，可她還是捨不得，捨不得西弗的懷抱，捨不得他身上的藥香味，捨不得他淡淡的微笑。


　　西弗勒斯剛剛將最後一株月見草丟盡坩堝裡慢慢熬煮，就感覺到艾薇兒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艾薇兒，你怎麼了？」身後的女孩用了很大的力氣抱緊他，這個舉動令西弗勒斯感到不安。


　　艾薇兒將頭緊緊貼在西弗勒斯的背後，閉著眼睛聆聽他的心跳聲。「西弗，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艾薇兒說著，這是她唯一的願望，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實現。


　　西弗勒斯轉過身，將艾薇兒摟進懷裡。「好，等黑魔王被打敗了，我們就離開英國。」


　　「離開英國？」艾薇兒抬起頭，迷茫的看著西弗勒斯。


　　「你想留在這裡繼續被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利用嗎？即便打敗了黑魔王，鄧布利多仍然不會放過你和我的。我想，他其實比黑魔王好不到哪裡去。」西弗勒斯嗤之以鼻的說。


　　艾薇兒卻樂了起來，「老蜜蜂，這個形容還真貼切。那麼，西弗，我們說好了，等打敗黑魔王之後，我們一起去周遊世界吧。」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在的話，艾薇兒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


　　黑魔王果然在聽到預言之後開始有所行動，他先是派了大批的食死徒到處打聽會在今年七月出生的孩子，以及這些孩子的父母是否曾經三次從他的手裡逃脫，最後鎖定了波特夫婦和隆巴頓夫婦。也許因為隆巴頓夫婦都是純血統巫師，所以黑魔王最後決定將他的魔杖對準了有麻瓜血統的波特夫婦。


　　艾薇兒雖然沒有答應鄧布利多的請求，用精靈魔法陣將黑魔王流放到時空縫隙中去，但是她仍然利用這段時間掌握了這個兩敗俱傷的魔法陣的用法。


　　1980年6月，盧修斯•馬爾福的妻子納西莎•馬爾福因難產死亡，同月盧修斯為悼念亡妻，帶著不足滿月的兒子德拉科回到馬爾福莊園閉門不出。


　　1980年7月31日，哈利•波特出生了。


　　同年，大批食死徒開始追殺波特夫婦。鳳凰社為了保護預言中的男孩與其父母，與食死徒之間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西裡斯•布萊克對外成為波特夫婦住處的赤膽忠心咒保密人，黑魔王派貝拉特裡克斯追殺她這位堂弟。


　　因為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莉莉•波特曾經是朋友，所以黑魔王禁止西弗勒斯參與追殺行動，並派人將他軟禁在黑魔王的城堡裡熬製魔藥。


　　艾薇兒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安排下，住進了霍格沃茨城堡。


　　1981年9月末，原本大家都以為西裡斯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卻不想原來彼得•佩特魯才是真正的保密人，並且已經投靠了黑魔王。


　　黑魔王決定在萬聖節那天，到高錐山谷，殺害那個在預言中可能會打敗他的嬰孩。


　　艾薇兒站在高錐山谷的一個空地上，因為沒有保密人告訴她具體位置，她看不到波特家的房屋，但是手裡的那張追蹤地圖卻顯示莉莉和波特都在這裡。


　　艾薇兒歎了口氣，今天就是萬聖節了，黑魔王將來到這裡殺害波特和莉莉。自己的選擇究竟是什麼？是看著波特和莉莉死去，然後由小哈利讓黑魔王暫時失敗，換取10幾年相對平靜的日子。還是由她啟動精靈魔法陣，將黑魔王永遠的流放到時空的縫隙中去？


　　天一點點的黑了下來，艾薇兒已經用那瓶西弗勒斯作為聖誕禮物送給她的獨角獸之血在波特家的門前畫好了魔法陣。鄧布利多為了計劃可以不受任何人的阻撓，甚至從波特那裡借來了隱身衣給艾薇兒，保證她在畫魔法陣的時候不會被別人發現。


　　艾薇兒身披波特家族的隱身衣，站在門外，她抬起頭來看著天空裡的星星。不知道西弗現在正在做什麼，是不是還被軟禁在黑魔王城堡的地下室裡。艾薇兒想起了特裡勞妮的第一個預言，有關「黑暗和恐怖的魔王將敗於那份執著的愛」，最後一句「是選擇生存還是選擇死亡」。原來，她是可以選擇的，但真的可以選擇嗎？艾薇兒明白，如果莉莉死了，西弗一定會怨恨他自己，即使告密並不是他的本意。若黑魔王只是暫時的失敗，那在未來的戰爭中，西弗還是有生命危險。艾薇兒自認不是救世主，但是她卻能做到救世主該做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她穿越時空回到這裡的目的嗎？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極其安靜，只有風吹過草地的沙沙聲。


　　艾薇兒裹緊了身上的隱身衣，即使這樣做仍然無法讓她感覺到一點溫暖。


　　遠處，一個人影緩慢的走來。


　　艾薇兒看得很清楚，那是黑魔王。


　　黑魔王穿著肥大的斗篷，帽子遮擋住了他的樣貌，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卻無法隱藏。


　　黑魔王舉著魔杖一點點靠近這裡，腳步聲由遠而近，令艾薇兒的心跳幾乎和那腳步聲同步。


　　近了，更近了。

　　艾薇兒忽然聽到一聲尖叫，是詹姆•波特。看來他已經發現了黑魔王的靠近。


　　艾薇兒站在原地，雙手擺在胸前，閉上眼睛，開始默唸咒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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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角獸的悲鳴傳遍森林的角落，
　　輕舞的精靈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神奇的水晶為其注入無窮的魔力，
　　當一切塵埃落定，
　靈魂將在時空的縫隙中流浪。

　　……




　　一陣奇怪的氣流從艾薇兒所在之處慢慢盤旋開，她身上的隱身衣被風高高的掀起。艾薇兒閉著眼睛，感覺靈魂被無數只手拉扯著。她彷彿回到了當年自己為了救西弗的命義無反顧的穿越時空的時候，只不過，那個時候是為了與西弗相見，而此時，她做的事情將會與西弗永別。


　　黑魔王沒有想到自己的索命咒會失效，事實上，他的咒語根本沒有發出去，彷彿被一堵無形的牆壁阻隔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靠近，黑魔王本能的感覺到了威脅。他連連發著惡咒，卻全被那堵無形的牆擋住了。


　　詹姆•波特發現了黑魔王在靠近自己的住處，他立即做出戰鬥的準備，並命令他的妻子莉莉帶著兒子哈利立即逃到屋裡去。黑魔王的索命咒已經向他發射，波特絕望的閉上眼睛，也許再也見不到他最愛的妻子和剛滿一歲的兒子。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黑魔王的索命咒在中途消失了。而黑魔王彷彿被什麼東西困在了原地，一直在不停的掙扎，卻無法前進一步。


　　一陣怪異的風吹過，波特看到了另一個人影，他忍不住想要擦一擦自己的眼鏡，因為他看到的是一個原本以為死去很久的人——艾薇兒•肖恩。


　　在他和莉莉還有朋友們升上七年級的時候，艾薇兒就已經被黑魔王殺害了。莉莉為此難過了很久。而好友西裡斯頭髮瘋狂的長到腳踝的長度。至於那個令人憎惡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所表現出的悲痛，連像他這樣極度厭惡食死徒的人，也忍不住為之傷心。詹姆•波特有些呆傻的看著眼前的情況，雖然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艾薇兒正在念動著什麼咒語，她和黑魔王一起騰空漂浮起來，銀白色的光芒包圍著兩個人。

　　高錐山谷的大地在顫動，風越來越大，吹得周圍的樹木不停的搖晃著枝椏。


　　睜開眼睛，艾薇兒已經將精靈族的咒語全部念完了，是不是黑魔王和她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艾薇兒漂浮在空中，低頭看著大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由遠處跑來。艾薇兒笑了，至少在她消失之前，還能看到他的身影，這其實已經很好了。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時空扭曲的壓力幾乎將她的身體撕碎。終於，一切都要結束了，艾薇兒如此想。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黑魔王的地下室裡聽說，彼得已經投靠黑魔王，並將莉莉和波特的住處告知了黑魔王。他必須阻止黑魔王傷害他的朋友——莉莉•波特。既然鄧布利多沒能保護的了他們，那麼就由他去完成，即使成功的機會很渺茫。


　　但是當西弗勒斯來到高錐山谷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深愛的女子正漂浮在半空中，而黑魔王居然也同她一樣在半空中掙扎著。


　　西弗勒斯感到了恐懼，為什麼原本應該在霍格沃茨被好好保護的艾薇兒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如此怪異的事情在她身上發生。


　　在西弗勒斯還沒來得及喊出艾薇兒名字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加上刺眼的白光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


　　黑魔王消失了，天上地下到處都見不到那個令人恐懼的身影。但是同時，艾薇兒也消失了。


　　西弗勒斯呆呆的望著晴朗的夜空，剛剛的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7f6ffaa6bb0b4080
　　。996a7fa078cc36c4又見《（HP）如果這都不算愛》 @ Copyright of 晉江原創網 @
　　「艾薇兒？艾薇兒，艾薇兒……」西弗勒斯高聲呼喚著，整個山谷都迴盪著他的喊聲，但是，卻沒有一個回應。


　　西弗勒斯發瘋一樣的在山谷裡奔跑，到處都沒有艾薇兒的身影，她究竟去了哪裡，誰來告訴他。


　　鄧布利多和其他鳳凰社的成員也趕到了高錐山谷，他用一個昏昏倒地阻止的西弗勒斯的瘋狂行徑。


　　波特夫婦活了下來，黑魔王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大家以為早在4年前就死掉的艾薇兒•肖恩。


　　西弗勒斯在聖芒戈醒來之後，馬上來到霍格沃茨質問鄧布利多。在得到艾薇兒已經和黑魔王一起被精靈魔法陣帶進時空縫隙中去這個答案後，西弗勒斯幾乎砸掉了整間校長室。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及時拿出了艾薇兒留下的一封書信，恐怕他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會被一個剛剛20歲出頭的年輕巫師用阿瓦達索命咒攻擊了。


　　艾薇兒留下的信很短，她向西弗勒斯道歉，說無法完成他們一起周遊世界的願望了。能夠遇見他，愛上他，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艾薇兒說，好好活下去，連同她的生命一起。


　　西弗勒斯手捧書信跪在地上，哭泣已經無法表達他的悲痛。


　　也許，只有追隨她的腳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才是他最終的選擇。西弗勒斯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但是，鄧布利多校長阻止了他。


　　「我不會讓你傷害自己的，我已經答應了艾薇兒，並且立下了牢不可破咒。」鄧布利多校長的聲音有著難掩的蒼老，他確實勝利了，黑魔王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同時消失的，還有一個年輕美麗的生命。鄧布利多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但是至少他會完成艾薇兒的請求他的事，讓西弗勒斯活下去。


　　西弗勒斯冷笑著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的說到：「艾薇兒•肖恩，你憑什麼認為在你離開之後，我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沒有人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