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狐顏亂羽[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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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吃桃吃桃

    則天不回答，夜熙蕾再撞了他一下：「喂，你怎麼了

    則天回神，轉臉用面具對著她：「天青職責所在，也沒辦法」

    「職責？」夜熙蕾反問。忽的，一直關注正前方的百里容，卻側看向夜熙蕾：「小蕾，身在天宮，謹言慎行。」

    夜熙蕾一怔，則天第一次贊同百里容的話點頭：「是啊，寶貝兒，就算你見到天青他也只會裝作不認識你的，還是趕緊吃完桃子回妖界吧。」

    「奇怪？」夜熙蕾目露惑，「則天，今天你好像很趕，說了好幾次趕緊吃完桃子回家，怎麼了？」

    則天的雙眸在具後一眯，正看到百里容那張深沉的臉，即使百里容的眼睛被絲帶覆蓋，但是則天，還是感覺到了那從絲帶後射來的，比以往更加銳利的視線，他當即撓頭四顧：「奇怪，蟠桃怎麼還沒上啊。」

    見則天迴避話題，夜熙蕾不再多問，而是轉回臉看著案几上的仙果佳釀，這則天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而且，還是關於天青師傅的。這次上天的感覺，很不好。這種莫名的不安的感覺，讓她心神不寧。

    當七仙女獻完畢，玉皇笑道：「眾位仙家，這次蟠桃盛會還有幾位尊客降臨，他們就是魔界界王，冥界界王和妖界界王。」

    立時，蟠桃會上的仙家們朝嘉賓觀望而來，這妖、魔、冥三界除了冥界和天界一些神仙少有來往外，其他可以說幾乎互不往來。

    所以。可以說很多仙對妖魔二界非常陌生。有地更是成仙后方知有此二界。之前還誓要誅滅人間妖魔鬼怪。所以在成仙后。也是適應了許久。才勉強接受妖魔並非都是惡類。

    各路仙家或是新奇。或是好奇地朝夜熙蕾地方向遙望而來中規中矩地落淵立刻拿起酒杯。以表達玉皇邀請他前來參加蟠桃會地感激：「多謝玉帝邀請。玉帝寬厚仁愛。才能保我六界和平。」

    「切。」則天忍不住啐了一聲。這一聲自然只有坐在他身旁地人聽見。玉皇和瑤池聖母在瑤池對面也拿起了酒杯。落淵踩了一腳則天。則天才端起酒杯即夜熙蕾和百里容也拿起了酒杯道：「玉帝請。王母請。」

    各路仙家紛紛拿起酒杯玉皇地視線掃過對面四人。在喝酒時。瞥向了夜熙蕾瑤池聖母此刻方看清對面地四人。在看到百里容時。目露疑惑。

    夜熙蕾喝完酒。將酒杯放下之時乎感覺到對面地視線。舉目玉皇卻和瑤池聖母相視而笑。她略帶惑地收回目光。難道是自己過於敏感？

    此時。一位白衣仙子又是從天而降是那月宮嫦娥。然後樂再起。娥載歌載舞。

    在娥的歌聲中池聖母問玉皇：「玉帝，你有沒有覺得那位失明男子很像一個人？」

    玉皇隨意看了百里容一眼起雙眉：「王母何意？我怎麼就看不出他像誰？」

    「是嗎……」瑤池聖母再仔細觀瞧了百里容片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玉皇，見他看嫦娥的歌舞有滋有味，便道，「現在仔細看來，又不像了。不過，本以為妖界界王會是一貌美的女子，現在看來，也是平常，看來妖界的妖女也不再妖媚。這樣也好，免得讓這些清修的仙家心猿意馬」瑤池聖母說得隨意，但一直撇眸看著玉皇，似是有意說給他聽。

    玉皇往身邊的扶手上輕輕一靠，慵懶地半闔眼簾，嘆道：「女人啊，百年前的事還記著，我都快忘記那璇璣是何模樣了。」

    瑤池聖母冷笑，目光又瞥向夜熙蕾：「你若真忘記，怎還記得那狐妖的名字，聽說這次的妖王也是一隻狐妖，恩？她身上怎有落霞水晶的光芒？」起先瑤池聖母並未注意夜熙蕾，她平庸的長相讓她一掃而過，此番仔細一看，卻現她身上隱有落霞水晶的光芒。

    落霞水晶的

    不是普通仙家能見，玉皇懶懶道：「妖王身上畢竟或許是用來遮起妖氣的。」

    「也是。」瑤池聖母收回目光，不再深究，「妖氣熏人。不過，她怎會有落霞水晶？」她惑地穿過瑤池看對面的夜熙蕾。因為狐妖一族盛產美人，而夜熙蕾的過於平庸，反倒讓她起了疑。本想用天目看那夜熙蕾是否幻化，但是轉而一想，若是真看出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豈不自尋煩惱。

    「一界之王，有落霞水晶有何奇怪。」玉皇隨意地說。

    見玉皇對夜熙蕾並不在意，瑤池聖母便也不再糾結夜熙蕾的容貌，原本還想刁難一下這位新任的妖王，現在想來恐引起玉皇的注意，她還是決定做罷。

    當娥仙子歌舞完畢之後，眾仙家紛紛讚賞不已。同時，一隊粉衣仙女手提花籃而來，那籃子裡，是一個個又大又紅的蟠桃。

    則天終於長長了口氣，蟠桃總算來了。他這次蟠桃會感覺像是在苦熬，只希望太太平平地吃完桃子帶離夜熙蕾，那麼，就不給玉皇生事的時間和機會。蟠桃也分三等，一等蟠桃大如小西瓜，顏色粉紅如處子的面頰，吃下後，可增三千年壽命，千年法力，但是產量極少，這一等蟠桃一般為玉皇以及西方來客和各界界王準備；

    二等蟠桃大碗口，顏色反而偏於豔麗，吃後可增兩千年壽命，八百年法力，為星君和上三仙食用；三等蟠桃大如一男子的拳頭，色澤偏紅，吃後可增千年壽命，五百年法力，給低於前兩的小仙食用，例如八仙，龍王等人。

    剩下的蟠桃一般與人間的桃子不多大小，但畢竟是蟠桃，所以也有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效果，這些桃子不採摘也不會再長大，所以在蟠桃會結束後，這些桃子便是天宮仙女和仙童分食。

    一個個如小西瓜的放到了夜熙蕾面前，人均分配，一人兩個，畢竟是蟠桃，不可能給你一筐，還讓你帶回去分給全家老小，鄉里鄉親。不然敖廣那個也不會藏那麼好了。

    吃這樣的桃子，得用銀勺。不然捧著多難看？

    見桃子已經分到各仙面前，瑤池聖母便笑道：「請眾仙品桃。」

    眾仙家謝禮：「多謝玉帝，多謝王母賞賜蟠桃。」

    大家拿起勺子，開吃。

    夜熙蕾先將勺子放入百里容的手中，然後將他的左手放在蟠桃上，讓他好知道桃子在哪兒，百里容摸著手中的桃子，雙眉微蹙。

    見他摸桃子，夜熙蕾就自己吃了起來。銀勺入桃酥軟，桃皮竟如桃肉一樣，沒有半點阻擋銀勺。這蟠桃果然與人間的桃子不同，皮肉不分，皮即是肉。

    輕輕舀取一勺，放入唇中……

    「蟠桃上品皮肉相溶，入口即化，如嘗瑞雪，齒頰留香……」

    夜熙蕾微微一愣，怎麼自己的感覺全從百里容的嘴裡說出來了？她轉臉百里容卻是半口未吃。

    她目露惑：「百里，你怎麼知道這蟠桃的滋味？」

    「因為……我吃過……」百里容將勺子**蟠桃，挖了一塊放入唇中，含了片刻，出一聲長長的輕嘆，「原來我這萬年壽命，也因這蟠桃哪……」

    不知為何，夜熙蕾聽見百里容說這樣的話就會心情忐忑，立刻笑道：「別想了，快吃吧，吃完我們再把剩下的帶回家，留點給茂茂和小白。」

    「哈！」忽的，則天在一旁出一聲輕笑，別看他很認真地吃桃，耳朵卻一直在夜熙蕾和百里容這裡，他挨了過來，笑道，「寶貝兒，怎麼，你也急著回家了？」

    夜熙蕾橫白則天，不理他，一個一等蟠桃被她沒幾口就吃了個乾淨，看她那個樣子，似乎真的很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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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玉皇有約

    桃會在幾輪歌舞后接近尾聲，夜熙蕾始終沒看見左陸有些失望。{p想去找左陸之，可是還是覺得早點離開天宮的好。因為百里容這一路上都沒出現反常跡象，說明這裡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在瑤池聖母和玉皇再次乘車離開之時，眾仙家才紛紛相邀離去。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便朝夜熙蕾等人而來。他們作為天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有責任替玉帝相送各位界王。

    則天陷入沉思，沒道理會這麼平靜，若是玉皇不找夜熙蕾和百里容，那軟禁天青又有何意義？白色的面具很好地遮擋了他所有心思，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百里容淡淡蹙眉，自從來到天宮，他都未曾感應到誅仙的存在，難道他也猜錯了？天宮並不是解開所有謎團的地方？

    見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前來，夜熙蕾便笑著迎了上去。可是，就在她即將和太上相遇之時，兩個天兵忽然攔在了她的面前：「妖王請留步。」天兵沒有覺她是要與太上和太白打招呼。

    遠遠而來的太和太白見夜熙蕾被天兵攔住，立刻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向別處，但注意力卻已經集中在夜熙蕾的身上。

    夜熙蕾對於兩個天兵的然出現感覺很惑，便道：「何事？」

    天兵伸手相：「玉帝有請。」

    立時，夜熙蕾雙眸半眯，該來的，還是來了。她轉身看向百里容，百里容顯然已經聽到天兵的話，面朝她露出憂慮的神情。

    天兵看了一眼百里容，恭敬道：「玉帝只請妖王一人王請，莫讓玉帝久等。」

    夜熙微微垂眸。沉思片刻。抬眸時。則天已經站到了百里容地身邊。彷彿在說：你放心去吧來照顧百里容。

    她隨即看向百里容。他卻是微微點了點頭沉地神情中。**了一句只有夜熙蕾懂地話語。就是：小心。

    她毅然轉身。兩位天兵便在前方帶路。

    隨著夜熙蕾漸漸遠去。太上和太白匆匆走到了百里容地身邊上摸著長鬚抽了一口氣：「這是要單獨約會吶。」

    「怎麼會？」太白不同意太上地說法。「誰不知道玉帝只對美人感興趣約妖王。應該是正事。」

    不知夜熙蕾真貌地太白地話。引來太上撲哧一笑：「太白。你還是別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太白有些不服氣，撇開臉自己悶悶不樂。

    太上隨即對百里容道：「放心吧王母在，玉帝不會對小蕾如何。」

    百里容淡淡點頭：「我知道過，為何始終不見天青？」

    百里容的提問讓太上與則天對視一眼連太白也轉回了臉。百里容雖然看不見三人微變的神情，但從他們忽然沉寂的氣氛中察覺了事態的詭異。

    就在這時，落淵走了過來，卻是問則天他們走不走。則天考慮了片刻，還是決定留在天宮，觀看事態的展，一旦玉皇為難他的寶貝兒，他可以馬上出手相救。

    不久之後，偌大的瑤池邊，便只剩下百里容，則天，太上和太白四人。於是太上提議還是去他的兜率宮等候消息。

    跟著天兵的夜熙蕾，來到一處偏遠的宮殿。雖然她從未來過天宮，但她所在的宮殿周圍空曠無人，寂靜無聲，便也知其隱蔽。

    雖然已經做了思想準備，知道來天宮會生事情，可是她依然奇怪的是為何玉皇邀見的不是百里容，而是她？

    根據天青師傅和太上老君的反應看來，他們都知道百里容真實的，或說是曾經的身份。那麼，自然玉皇看見百里容時，也會知道。何以他表現地似是不認識百里容？

    或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細瞧，所以才未曾覺？那麼，他現在約見她又是為何？公務？純粹地會見一下她這個新任妖王？

    「你不露出真容嗎？」忽的，玉皇那帶著一絲醉沙的男中音，在這個空曠的宮殿裡響起，夜熙蕾立時轉身，只見方才還空無一人的大殿裡，不知何時，已經站有那俊美非凡的玉皇。

    玉皇已經褪去了金衣，換上了普通的衣衫，但依然華麗精美，深褐的底色上，是紫金色的花紋，顯出男人的沉穩和神秘。

    夜熙蕾的視線不知不覺地停留在玉皇的雙眸上，那是一雙與天青相似的眼睛，平直的眼線，狹長幽遠。只是這雙眸子的顏色是不同的，帶著混沌而無法分辨的色彩，讓你琢磨不透眼前這位天神的神秘心思。

    「你的真容，很像一位故人，難怪天青會留在你的身邊。」玉皇已經走到了夜熙蕾的面前，繞著她緩步移動，輕聲說話，夜熙蕾垂落雙眸，難道天青師傅的消失，與玉皇有關。

    「你……很像你的母親。」忽的，玉皇抬手挑起了夜熙蕾耳邊的一僂黑，夜熙蕾驚然側眸，與玉皇的指尖近在咫尺。

    細柔的絲在玉皇的指尖滑落，夜熙蕾不禁後退一步，她無法想像玉皇會認識自己的母親：璇璣。那會是如何複雜的關係？

    玉皇收回手放到身後，昂微笑：「你身上的落霞水晶，便是當年我贈予璇璣的。你這次上來，也是為了尋找她那最後一縷魂魄吧。」

    夜熙蕾更加吃驚，先是身上的落霞水晶原來是屬於玉皇的，再是她來天宮的目的玉皇都瞭如指掌。這一切，讓她有了一種被人時刻監視的感覺。難道是天青師傅？天青師傅畢竟是玉皇的人。難道天青蟠桃會的失蹤是因為無顏見她？

    不，不會的，她相信天青師傅不會做玉皇的眼線，將後宮生的一切告知玉皇，若真是如此，玉皇約見的，更應該是百里容，而不是她。

    難道？夜熙蕾一陣惡寒，她居然聯想到自己或許是玉皇的女兒，可是，這個答案實在讓她驚悚。看著那與百里容幾乎一樣年紀的玉皇，而且性格怪異，她寧可自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想不想知道璇璣最後一縷魂魄在何處？」玉皇慵懶地問，半垂眼瞼看著夜熙蕾。

    「在哪裡？！」夜熙蕾脫口而出，璇璣的話題終於讓她開了口，這讓玉皇的唇角，帶上了一絲笑容。

    玉皇轉身，面朝殿外，沒有看夜熙蕾，道：「隨我來。」說罷，他漂移而前。

    要跟去嗎？夜熙蕾心中猶豫。對方畢竟是玉皇大帝，應該不會誆騙她。可是，玉皇居然認識璇璣，並且相贈落霞水晶，這實在讓夜熙蕾出乎意料，難道璇璣口中所說的，遇到的最後的那位公子，就是玉皇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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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王母有約

    夜熙蕾將信將疑跟隨在玉皇身後，離開這隱蔽的一僂青煙從那雲霧之間剝離開來，漂流在雲霧之間。{p它只是一縷小小的青煙，所以沒有人會去注意，會去懷。

    青煙繞過天宮玉苑，與那些仙女隨行，最後，飄入了王母的瑤翠宮內，朝斜躺在躺椅上，正假寐的瑤池聖母而去，然後盤繞在她的耳邊。

    宮內只有一名隨侍的仙婢，伴隨在瑤池聖母的身旁。

    瑤池聖母眼角的翎毛微動，輕啟紅唇，懶懶的聲音便從唇內而出：「是嘛……原來她是璇璣的女兒……恩，真是一筆風流債呢。」瑤池聖母睜開雙眸，緩緩坐起，那仙婢立時上前輕輕攙扶，輕聲道：「難道那狐妖是玉帝的……」

    「應該不是。」瑤池聖母抬手收起了那一僂青煙，手指收攏，青煙便徹底消失，「玉帝還不至於那麼糊塗，男人都是留情不留種。」

    仙婢抿唇偷笑。

    瑤池聖母斜睨：「你膽子倒不小，敢取笑玉帝了。」

    仙婢立時垂：「清清不敢。」

    「把那妖王的夫君百容請來。」瑤池聖母正了正衣冠，仙婢清清微露疑惑：「不請那妖王嗎？」

    瑤池聖母笑可掬：「既然玉帝約會妖王，那本宮自然邀約那妖王的夫君，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

    仙婢清清眸子輕動面帶笑容離去。

    就在清清離去不久。宮走入一人。他舉步遲。似乎猶豫不決。

    瑤池聖母起茶杯。未抬眼眸：「左陸之。你這次可知失職之罪？」瑤池聖母語調雖然輕緩。但卻直達宮外之人地耳中。他立刻匆匆入宮。輕撩下襬。跪在了大殿之上：「小仙知罪王母降罪。」果然是蟠桃會一直沒有出現地畫仙左陸之。

    瑤池聖母微微眸：「畫仙左陸之幾時也講禮數了？」瑤池聖母地眸中帶上了些許玩意。「從前畫仙可從不跪人吶。」

    左陸之垂靜跪片刻。忽然。從間拔下了天境神筆。高舉頭頂：「左陸之蟠桃會失職已罪犯天條。更多次私自下凡應褫奪仙籍。貶入凡間受輪迴之苦。今小仙自願領罪。請王母下令！」

    瑤池聖母平靜地眸中。終於劃過一絲驚訝。她靜靜了看著左陸之高舉地天境神筆。深思許久。她放下了茶杯。沒有下令責罰左陸之。而是說道：「你是六界最好地畫師。你應該明白玉帝寵愛你地原因。」

    「小仙明白。」左陸之的話語哽咽出口，「但是現在終於明白有些東西，比畫仙一職更為重要。」

    「什麼？」瑤池聖母沉沉地問。

    左陸之揚臉，目光堅定：「人間真情！」

    四個字，讓大殿立時陷入了沉寂。瑤池聖母在一聲長長的沉吟後，問：「你為何找本宮降罪？」

    「因為王母有情。」左陸之說得情真意切，他知道去找玉皇，未必能獲得自由，但是王母卻是天地之母，她擁有天地間最柔軟，最慈愛的心。儘管她表面上上去是如此冷酷無情。

    瑤池聖母再次陷入沉默。

    左陸之久久跪在大殿上，用期待得目光仰視瑤池聖母的臉龐。他此刻的心情瑤池聖母自然明白，就是這樣玉皇收集的「東西」想要自由了。這只怕是玉皇那些**收集品大多數的想法。

    她沉思了良久，看向左陸之：「左陸之，你若帶著那六界最好的畫技下凡依然會被玉帝帶回天界，你可明白？」

    左陸之俯：「小仙明白以請王母取走小仙的畫技，以還小仙的自由。」此番陸之是明說自己的意圖了。

    瑤池聖母點了點頭：「在下凡前，你還有何話說？」

    左陸之想了片刻衣袖中抽出了一幅畫：「此畫便是那妖王的真正模樣，王母看後，便知玉帝為何邀約妖王，也求王母能保妖王離開天界。」

    瑤池聖母微露疑惑，怎麼這左陸之也與那璇璣之女有關聯？她輕輕抬手，畫軸便從左陸之手中飛離，緩緩落入她的手中，她看了片刻，並未打開，而是看向左陸之：「本宮就先送你下凡吧。」

    左陸之立刻手舉天

    叩：「多謝王母。」

    瑤池聖母將畫軸放到一邊，然後輕揚右手，天境神筆便從左陸之手中飛起，漂浮在他的天靈之上。

    忽然，一束金光從瑤池聖母的指尖彈出，直射左陸之，立刻左陸之如同陷入失魂狀態，目光呆滯，視線渙散。就在這時，那束金光成為天境神筆和左陸之天靈的連接通道，緊接著，就看見一縷銀白的靈光從左陸之的天靈處慢慢抽離出來，溶入了天境神筆的體內。

    當那靈光完全離開左陸之天靈時，金光消散，左陸之昏厥在了大殿之上。只有那天境神筆渾身散著耀眼的銀白光芒。

    瑤池聖母隨意地揮了揮手，左陸之的身體便漸漸消散在了大殿之上，她隨即嘆了一聲：「都去尋找自由了，這天宮就更清寂了。」

    天境神筆緩緩入她的手心，她注視了片刻，再次嘆了一聲，才收入袍袖之中。然後，她才拿起畫軸，神態怡然，可以說是帶著一種準備欣賞美人的神情。

    畢竟這萬年來，她也是美見過不少，玉皇的喜好她自然瞭解，若說吃醋，也早在千萬年前吃盡了。現在剩下的只是一份平靜和對男人知色好色的一絲理解以及好笑。

    「讓我看看你竟繼承了那璇璣幾分美貌。」她慵懶地打開了捲軸，可是當畫中美人漸漸呈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的神情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驚訝，以至於她只是看到那美人的臉就將畫軸合上。

    她站起身，拿畫軸在臥榻前徘徊許久後停下，然後看著畫軸出了一會神，最後，才慢慢恢復了平靜，沉聲輕喃：「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生了什麼！」

    此刻，兜率宮內卻分外鬧。茂茂因為不能參加蟠桃會，而在百里容腳邊磨蹭，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最後，還是小白走上來，咬住茂茂的尾巴，將打鬧的茂茂拖走。

    百里容和天等人都坐到了二樓，原本空曠的二樓擺上了茶几和筵席，雖然韓子高被軟禁在那結界之內，但也不妨礙他與眾人交談。一下子有這麼多人陪伴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帶著好奇，蘇蘇了蟠桃會的情況，以及為何夜熙蕾沒有回轉。

    此刻，最喜歡熱鬧的則天，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蟠桃會的盛況，但最後夜熙蕾未曾回轉，多少讓在座的幾人都目露擔憂。

    太白一直和太上小聲嘀咕，終於知曉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的性格原本就比太上急躁。知道真相後，就更加長吁短嘆起來，在那裡憂國憂民：「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太上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若是他……」

    太上立時瞪了太白一眼，然後將視線甩過百里容，太白才大嘆一聲悶頭喝茶。

    雖然百里容看不到太上與太白的眼神交流，但這一切可都逃不過則天的眼睛。他的心裡對百里容與天界的瓜葛關聯變得更加好奇。這份好奇化作一隻貓爪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抓撓著。

    就在這時，兜率宮的童子匆匆上樓稟報：「啟稟老君，王母有請百里容公子。」

    童子的稟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則天忍不住笑道：「這倒有趣，玉皇約小蕾，王母就來邀百里容了，百里，你可要小心啊。」

    太上和太白捋著鬍鬚憂慮地對視一眼後，看向百里容。百里容神色平靜，他站起身，停滯了片刻，然後拄著用白布包裹的神仗慢慢走下了樓。那飄逸白色的身影，最後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他這就去應約了？也不跟我們說些什麼？」則天邊說邊搖頭。

    蘇蘇匆匆走到窗前，只看到百里容在一位仙女的帶領下遠去，漸漸消失在雲霧之間。

    憂慮和惑，浮上了太白和太上的面頰，只有韓子高一臉莫名其妙，還忍不住問：「你們都怎麼了？」

    太上看了看他，嘆了一聲：「有時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啊。」

    韓子高知道太上這句話是在說自己，可是，不明白始終是不明白，所以，他撓了撓頭，繼續眨巴著眼睛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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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舊事重提

    仙婢清清帶著百里容行走在厚厚的雲層之後，彷彿有意不讓他人發現。

    清清時不時偷眼觀瞧這位氣定神閒的失明男子，不知為何他的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迷人魅力。他雖沒有玉皇俊美，但是身上吶雲淡風輕的氣度，卻讓人產生一種安逸和舒適的感覺。百里容這份獨特的魅力不由得讓清清，也有些臉紅心跳。

    「這位仙子，怎麼了？」忽的，百里容側臉相問，清清一陣吃驚，小心地伸出手放到百里容得面前，晃了晃，百里容淡淡而笑，「百里雖然目不可視，但心卻明晰。」

    清清臉微微一紅，便收回手，好奇地問：「百里公子也是妖類嗎？為何不見公子身上帶有妖氣？」

    百里容微抬下顎，用那雙被銀藍絲帶覆蓋的眼睛遙望遠方：「或許，王母會給百里答案。」

    疑惑浮上清清的雙眸，怎麼這位公子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呢？

    忽的，百里容停下了腳步，清清不解，看向前方，竟已是到了瑤池宮前。清清想出聲時，卻發現百里容正面朝瑤池宮門，宛如已經知道前方便是王母所在之處，清清再次伸手在百里容面前晃了晃，百里容卻笑道：「仙子請引quot;

    清清一愣，匆匆一禮：「百里公子請。」

    百里容從容不迫地走入瑤池宮，清清隨心在側，在百里大殿之上時，他用那雙失明的眼睛，看向了正前方。那裡，正做著雍容華貴的瑤池聖母。

    瑤池聖母神態怡然，悠然品茗。百里容站定之適時，她僅是抬眸。近視百里容那雙被絲帶覆蓋的眼睛。隨即，她垂眸放心茶杯，對著清清揮了揮手，清清便悄然退出了大殿。

    「坐。」她悠悠地說了一聲，一張豪華榮軟的椅子便出現在百里容的生後，百里容頷首一禮：「多謝。」便拾袍而坐，舉止儒雅悠然。就在他坐下之時，他的身邊已經出現了茶几一張，清茶一壺。

    「請。」瑤池聖母手托茶杯。百里容身邊的茶壺便已經自行將茶倒入邊上的雕花茶杯，茶杯隨即而起，在百里容伸手時，便落入百里容得手中，百里容手托茶杯還禮：「謝茶。」

    之後，大殿卻是靜了，宛如兩人是許久未見得老友，坐在一起品茶，感受這茶香帶來的悠然飄香和無慾之境的幽靜。

    「既然走了，為何回來？」清淨中，瑤池聖母隨意地問。

    百里容輕啜香茶，沉靜了一會，才道：「為了尋找一個答案。」

    瑤池聖母變得沉默，她手托茶杯，卻是不飲，她看向百里容，百里容微微側臉：「百里想知道當初為何會走。」

    依舊是一陣沉默，瑤池聖母放下了茶杯，注視百里容平靜的面容，嘆了一聲：「很多人一生都努力尋找一個答案，但是有時往往那個答案卻讓人心傷。左陸之捨棄了自己的畫技，而獲得自由，而你，卻再次歸來，你可曾想過，或許你與他，是一樣的？」

    百里容微微一怔。

    「哎，都是埋藏萬年的陳年往事了，沒想到卻在今日舊事重提，難道天青也與此事有關？」

    「天青?百里容得神情多了一份認真，「請王母告知，天青帝君到底發生何事?

    瑤池聖母輕輕一嘆：「玉皇在天青的身上，施下窺心，不知是否與你們有關，現在，天青已被軟禁。」

    「窺心！」百里容為之一驚，那看來玉皇已知他擁有戮仙，隱仙和絕仙三劍，之所以未曾對他有所行動，可見玉皇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等他找到那最好一把神劍：誅仙。

    瑤池聖母繼續說道：「原先本宮不知玉帝邀約妖王夜熙蕾的目的。但看到這幅畫後，本宮才想明白。」說罷抬手撫過擺在身邊的畫。

    「畫？」

    「就是左陸之臨走前留下的畫，也就是你妻子的真正容貌。」

    百里容微怔片刻，轉而卻似知曉了左陸之德心思，而面露放心。

    瑤池聖母輕輕打開畫軸：「左陸之只知夜熙蕾容貌傾城，恐玉帝為難與她，但現在看來，玉帝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還她真身。畢竟她是獨一無二的神女，怎可流落妖界。」

    百里容微微皺眉，神情開始變得凝重。

    「這件事想必天青和太上老君都緘口不言，難道這個道破天機的人，是本宮？」瑤池聖母再次拿起茶杯，搖頭輕嘆。

    聽著瑤池聖母那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的話語，百里容再次拿起茶杯，那簇起的眉頭，始終沒有打開。

    「當年」瑤池聖母說出口時，卻停頓了片刻，微擰的雙眉似思緒，她抿了一口茶，「哎，真是不知從何說起。天意難測，天不可洩露，本宮，只能說一個長長地故事了，百里公子可有耐心聽完本宮的故事？」瑤池聖母看向百里容，百里容測臉點頭：「願聞其詳。」

    「嗯quot;瑤池聖母又沉思了片刻，說道，「在天神統領六界之時，人間劍山出現了一位清心寡慾的地仙，這位地仙能集齊各劍之靈氣，鑄造出世上最好的神劍」

    百里容微微側臉，凝神靜聽，但是同時，他又在為夜熙蕾擔憂，若玉帝的目的真如王母所言，那他又將如何喚醒沉睡在夜熙蕾體內的她呢？

    瑤池仙宮九重天，茫茫雲海漫無邊。

    夜熙蕾跟在玉皇的身後已經走了許久，可是四周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雲層，這種如同置身大海的蒼茫感，讓她想起了那些熟悉的夢境。多少次，她與那位神女就是在這漫漫雲海相遇，然後墜下這九重雲端。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玉皇悠閒地問，神情溫柔似水。

    夜熙蕾雙眸透出了茫然，輕喃：「好像來過。」

    玉皇點了點頭：「過會你會覺得更熟悉的。」說罷，他停住了腳步，夜熙蕾隨即停下，看著身前的茫茫雲海。

    玉皇揚起了手，華美的袍袖掠過夜熙蕾的眼前，一條大路蜿蜒曲折地平鋪在了雲海之上。天路兩邊相隔數尺便有一對燈柱，柱子盤有天龍，燈架為白色蓮花，蓮花上懸浮一顆落霞水晶，夢幻迷離。

    「這條路，通往落霞水晶湖，你之所以沒有發覺璇璣的魂魄，是因為這裡的結界阻隔了璇璣的氣息。」玉皇凝望大路的盡頭，「去吧，那裡有你要找的一切。」

    夜熙蕾微微發怔，清澈的眸中映入了那條沒有盡頭的大路，那裡就有自己要找的答案？情不自禁的，她踏上了大路，當腳步落下之時，天路在她的裙後消失，宛如不歡迎他人的進入。

    當夜熙蕾的身影遠去之時，玉皇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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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劍神與女神

    眼前是一條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路，夜熙蕾每每向前進一步，心中那熟悉的感覺便越來越濃，銀色從她發端慢慢傾瀉，直至染至髮梢。那是一種如同水晶漂染過的夢幻般的銀，夜熙蕾的容貌，也在這片夢幻的銀中，漸漸恢復了原貌。

    白裙墜地，仙帶飄揚，此刻的夜熙蕾，已如天界的一位女神。

    漸漸地，路得盡頭出現了一扇門。水晶的大門散發著純淨無暇的光彩。她抬起了右手，當掌心貼上面前的大門時，她卻遲疑了。

    她陡然轉身，卻突然發現身後的道路已經徹底消失，這是大意，讓她沒有退路，讓她無法後悔。

    「轟——」忽的，沉悶的開門聲從她的身後而來，她怔立在了原地，背對著那神秘的境地，與此同時，璇璣的氣息也隨著開啟聲，而湧出了大門。

    那一刻，夜熙蕾銀瞳瞬即圓睜，玉皇沒有欺騙她，她的娘親真的在裡面。

    立刻，她轉過身，朝那扇大門，朝那個世界，堅定地走去。

    此時，瑤池宮的大殿裡，迴蕩著瑤池聖母緩慢的聲音：「這位劍仙能知靈劍的心思，可控天下所有的靈劍，其神力以及大神。大神委任他為劍神，替天神鑄劍，賜名：神封。」

    「神封」百里容微微側首，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如此熟悉。

    瑤池聖母查看了一眼百里容得神情，續道：「當時神魔關係緊張，戰事連連，便命神封鑄造能誅殺魔的神劍。

    神封認為知己知彼，方能鑄造出能殺死魔的身劍，因此他入魔界，與魔相處，用魔之精氣，煉製神劍的雛形，即未想，這些雛形竟還有誅殺神仙的作用，他便根據其特性，取名為誅仙，戮仙，陷仙，絕仙。」

    聽到此，百里容不禁感嘆：「誅仙弒魔，難怪人人想得之。」

    瑤池聖母點了點頭：「神封發現四劍魔性太強，便會神界，想利用落霞水晶的祥和與純淨之氣除其戾氣，然後將四劍合一。但是，他秘密入魔界之事早已被魔王知曉，魔王不驅趕神封，就是為了」

    「四劍？」

    「不錯。」瑤池聖母停頓了片刻，嘆了口氣，「那可是能誅仙的劍吶。神想得到殺死魔的劍，魔自然也想得到可以殺死神的劍quot;

    「他們想盜劍吧。」

    「哎當時玉皇已經被任命為玉帝，所以對神封的劍很是期待，提供神封一切想要大的資源，鑄造神劍。於是，神封便進入了落霞水晶湖，那時，落霞女神，並未孕育而成」

    「落霞」輕喃從百里容得唇中吐出，一副熟悉的畫面，漸漸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冰封在水晶中的女神，那雙緩緩睜開的清淨無塵的眼睛。

    夢境化作了現實，千萬年前，他與她，相隔那薄如冰的水晶久久對視，他成為她來到世上第一個看到的人，她成了他心中那永遠無法忘懷的女神。

    冰晶碎裂，她迷茫得看著周圍的世界，他脫下衣衫遮起那閃爍著霞光的**的身體，她站在他的身邊，指著衣服，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他淡淡而笑：「這是衣服，每個人都要穿。」

    她哦了一聲，用身邊的水晶製成了衣衫，卻是他那件衣衫的樣式。她將她的衣衫還給了他，卻不知道怎麼表達謝意，只是迷茫地看著他。

    他接過衣衫，惹不住笑了：「你是女神，衣衫是與我不同的，明日我給你帶女孩的衣服，可好？」

    她的銀瞳裡，依舊帶著迷茫，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有靜靜地點了點頭。

    可是，第二天，天青帝君來了，他帶來了天宮最華麗的隊伍，帶來了仙界最美得衣衫和飾品，迎接這位新生的女神，晉見玉帝。他看著她乘坐著華麗的禮車而去，手中，是一件雪白的，如同神女一般純淨的衣裙

    落霞水晶的光芒環繞著夜熙蕾，一幕有一幕奇怪又熟悉的畫面，浮現在一座又一座落霞水晶的晶面上。直到她來到了那片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的水晶湖。湖水如同水晶溶化而成，湖面平靜似鏡，直射那從天空而來的華彩，將一層朦朧的霞光如同水霧一般，覆蓋在了湖面之上。

    忽的，一個白色的人影漂浮在了湖面之上，她依舊被霞光覆蓋，看不清她的容貌。

    「你終於來了。」她說。

    夜熙蕾有些茫然地點頭。

    「過來」她在霞光中，伸出了右手。

    雙腳緩緩飄離了地面，她朝她而去，將手放入了她的手中。

    水面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波紋，一顆顆幻彩的水滴從平面的湖面中浮起，慢慢附著夜熙蕾的腳面上，它們凝結成了水晶，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將她包裹在了落霞水晶之中，直到將她完完包裹，她在水晶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空濛的世界裡，只有夜熙蕾一個人站著，她轉身四顧，雖然這裡鴉雀無聲，卻讓她倍感溫暖，就如待在她的後宮，如家的溫暖。

    周圍的景物由遠而近地開始發生了變化，她再次站在了水晶湖的旁邊，而湖邊，卻站著那位女神和與百里容相似的男子，宛如再次進入了以往的夢境，她只他們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們。

    「神封想借神女的水晶湖一用。」那位男子的聲音與百里容如此相像，但是，他的名字卻是神封。

    神女轉過了身，這一次，夜熙蕾卻看到了完完整整的神女的面容。不再被那落霞水晶朦朧的光芒覆蓋，不再如同暈眩無法看清，而是真正地看清她的容貌，她怔住了，她竟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夜熙蕾。

    只是，她沒有那對毛絨絨的耳朵，和那條長長地狐狸尾巴。

    神女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卻是如此真實，她看了他許久才問：「用來做什麼？」

    「去誅仙的邪氣。」

    她垂臉想了想：「好。」

    他笑了，笑容裡帶著感激：「謝謝。」

    他再看了她一會，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便轉身欲走。

    「等。」她急急說出一個字，卻立刻頓住了口。

    他沒有走，站立在遠處溫柔地看著她：「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而是垂下了臉，似是不知如何相問。

    他笑了，惹不住抬手撫上了她的長發：「想說什麼？」

    她揚起了臉，看著他：「成親是什麼？」

    他微微一怔，收回了手。

    她目露疑惑：「今日，王母對我說，讓我與天青帝君成親。」

    他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時，出現了片刻的失焦：「那你喜歡天青嗎？」

    「喜歡又是什麼？」她依然看著他，見他視線有些渙散，便揚起手揮了揮，直到他再次聚焦在她的臉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沒有七情六慾，所以有很多你們知道的情感，我不懂。成親時好事嗎？」

    他垂下臉苦澀地笑了笑：「當然是好事。」

    「真的？可是神封你為何看上去有些不開心？她清澈的眸子，可以看穿任何人的心思。

    他微微一怔，卻是轉身：」明日我便將劍帶來，希望你能為我保密。」

    她看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然後目送他的離去。

    他走過了夜熙蕾的面前，那張與百里容幾近相似，卻比百里容更加分明，更加俊朗的臉，深深地映入了夜熙蕾的眸中，眼前的一切究竟說明了什麼？是千萬年前的她，與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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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魔之戰

    景物在夜熙蕾的眼前飛逝，轉眼間，他拿了劍，慎重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他卻搖頭：「此劍邪氣深重，不可觸碰。」

    她沒有質疑，只是點頭。

    揚手，劍從他的手中飛離，直直飛入了落霞水晶湖中，沒入湖底，消失不見。

    他安心微笑：「謝謝。」

    她回以微笑。

    他看了她一會，垂眸說道：「恭喜。」

    她疑惑：「恭喜什麼？」

    他抬起眼瞼：「恭喜你與天青帝君的婚事。」

    她恍然：「哦，但是，我還不知道夫妻為何物。那日問天青，他只說是生活的伴侶，說若我喜歡，可依舊住在落霞水晶宮。」

    這次轉為他迷惑：「你無須住在天青宮嗎？」

    「嗯，天青說，隨我意願，他似乎也不喜歡外人入住他的天青宮。」她說得滿不在乎。

    「可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怎能冷落於你」他有些發急。

    她眨了眨眼睛：「未婚妻？天青說，那只是一個名號，不用過於介懷。」她揚起淡淡的笑容，她常常提及天青的名諱，言語間卻絲毫沒有未婚夫妻之間的甜膩，「對了，過會我會去天青宮與天青喝茶，你去嗎？」

    他微微一怔，眸光閃爍不已。

    忽的，遠方傳來一聲轟鳴，腳下雲層都發生了劇烈的震盪。她微露疑惑地望向轟鳴的方向，他也隨之望去，面色卻立時變得緊張。

    「不好！」他暗叫一聲，就匆匆朝那裡而去。

    她只是看著他離去，靜靜地凝望了一會，面色恢復如常，宛如外界無論發生何事，都與她無關。

    夜熙蕾就站在她的身邊，繼續遙望他離開的方向，那裡的天空化作了火海，紅雲滾動，天火熊熊，定是出事了。

    只是沒想到這位女神竟能如此淡定，安然。

    她想追趕他而去，看看究竟出了何事，但是腳步，卻是永遠無法離開落霞水晶湖，她感到迷惑，看來這只是女神留存的記憶，她未曾去過的地方，她夜熙蕾便無法窺探。

    突然，天宮警鐘大鳴，顯然是有人闖入了天宮。

    而神女，一直就只是那樣看著，看著

    瑤池宮內，百里容已經驚熱起身：「戮仙被盜！」

    瑤池聖母點了點頭：「之所以在神封魔界練劍時，魔尊沒有**魔劍，是因為想看看神封究竟會煉製出怎樣的神劍，但是，神族突然發起戰事，他便闖入了天宮，奪取了戮仙。由此，神魔大戰正式開始。」

    「沒想到神魔大戰的導火線，竟是戮仙。」

    「神封鑄造的四劍絕對不能落入魔族手中。」瑤池聖母語氣平緩，時過境遷，現在提及，已是成年往事，「神族命玉帝奪回戮仙，玉帝便向神封借取與戮仙抗衡的誅仙。但是神封認為玉帝無法駕馭誅仙，便沒有交出，玉帝大怒，強行取走陷仙與絕仙，與魔尊大戰，最好二人卻被戮仙，陷仙，絕仙反噬，都陷入魔障，無論敵我，一律誅殺。」

    百里容面露驚詫，握住神杖的手緊了緊。即便魔尊與玉帝都被三劍反噬，為何自己至今沒有改變？是因為自己的淡定，還是因為自己就是它們的主人？

    空曠的大殿裡，傳來一聲瑤池聖母長長地沉吟，她垂下眼眸，似是不想回憶當時戰事的慘烈：「當時無論神將還是魔兵都聯合起來，對抗玉帝與魔尊，神封見此情景，無奈之下，從落霞女神那裡，取出尚未淨化完畢的誅仙，他無力抗擊玉帝與魔尊，卻能在他們重傷之時，用誅仙俘獲戮仙，陷仙和絕仙三劍，可是，四劍相聚，魔性更強，險些反噬它們的主人：神封，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阻止了神封，這個人，就quot;

    「落霞女神？」輕喃從百里容的口中而出，他再次手拄神杖坐回了座椅。

    瑤池聖母看了百里容一眼，微微點頭：「不錯，就是落霞女神，落霞女神身上擁有落霞水晶的力量，它能暫時淨化四劍的魔性，不讓其反噬神封。但她之前，卻無法阻止魔劍反噬玉帝，這或許就是使用者和鑄造者的區別。可是，當落霞女神阻止神封之後，神封卻就此失蹤，不見蹤影？」

    「神封失蹤了？」百里容疑惑輕喃。

    瑤池聖母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百里容：「確切的說，神封之時短暫地失蹤，他利用玉帝和所有天將修身養息之時，他將四把神劍藏起，然後，獨身一人回到了天界。」

    原來如此，百里容淡淡地點了點頭，當初神封藏劍，如今他來尋劍，而劍身的魔性似因藏匿地點的原因，而得到淨化，難道，這便是神封的目的，而今，便是取劍的最佳時機？

    知天知底的百里容，此刻卻因此而陷入了迷茫，神封的身份，與自己的關聯，就在一層薄薄的迷霧之後，但是，他卻沒有勇氣上前一步，去面對那個已經顯而易見的現實。因為，他依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失去記憶，難道真的事因為活的時間太久，而忘記？

    「神封回到天界之後，玉帝命其交出四劍，但是，他卻已經無法記得自己將劍藏在何處，他深知回到天界，玉帝必將會問他要劍。故而，將自己有關存放神劍的記憶，徹底抹除」

    當聽到瑤池聖母說道此處時，百里容心中的疑惑，終於打開，原來，失憶，是為了保護神劍不再現世。

    他緩緩仰臉，面帶疑惑地「看」向瑤池聖母：「那他為何要回來？」

    「為了一個人。」

    瑤池聖母輕笑一聲，「即使心淡如水的神封，也會深愛一個人，他因她而歸，因為他始終放不下她，而且，他認為保存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他回來，就是求死」瑤池聖母搖頭而笑，彷彿笑神封的痴情，笑他的執著。

    所有的事實，慢慢浮上了百里容的眼前，那個他被夜熙蕾殺死的夢境，成了整個故事的結局

    「天將根本無法捉拿神封，而玉帝知道神封深愛著落霞女神，呵，講起來，這六界最陰險的，也只怕是玉帝了。他原本是命落霞女神去追捕神封，然後，利用他對落霞女神的感情，脅迫他交出四劍，卻沒想到落霞女神竟是殺了神封。

    落霞女神看似對凡是漠不關心，卻涵聰慧，她只怕是知道玉帝的企圖，才殺了神封斷了玉帝的念想，由此，四劍也從此消失於六界，無人能得，還六界一個祥和平靜」瑤池聖母說完，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隨意地**了一句輕語：「當時神封確實死了」

    說罷，她悠悠然地喝起了茶。

    【神封確實四了。】瑤池聖母最好一句輕語，迴蕩在百里容的耳邊，生死豈能瞞過玉帝王母的眼睛，既然神封確實已死，那他百里容優勢何人？

    難道，在神封死後，又發生了就連玉帝王母，和滿天諸神都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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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封之死

    瑤池聖母說完了一個又長又舊的故事，深深吸了口氣，起來看了看百里容：「本宮只是說了一個故事，也不算洩露天機。不過神封死後的事，本宮確實不知，或許知道的人，只有一個。」瑤池聖母的語氣變得意味深沉。

    百里容不由反問：「誰？」

    瑤池聖母的視線望出了宮殿，落在了遠方：「落霞女神quot;

    百里容微微一驚，即使自己的夢境，也只是到落霞女神將他殺死。之後的時期，便徹底變成了斷點，無法浮現眼前。

    「因為在神封死後不久，神封的屍體，便失蹤了，同時，落霞女神也失蹤了，看來，答案只有她才知道了」瑤池聖母的輕輕嘆息迴蕩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內，久久迴響，宛如歷史的洪流，在輕輕地回流。

    百里容手拄神杖緩緩起立，靑俊的臉龐揚起，竟是與瑤池聖母望向了同一個方向，最後的結局，真的在落霞女神的手中嗎？

    白雲環繞，迷霧重重，在落霞女神失蹤後的落霞水晶仙境，便被一層結界包裹，無人能入，即使，是天界的帝王：玉皇。

    他久久站立在雲端，他很有耐性，耐心得等他的女神歸來，雖然不知道落霞女神究竟用了什麼方法隱跡六界，但通過施加在天青身上的窺心，所得的信息也足以告訴他，這夜熙蕾與落霞有著莫大的關聯。

    當年璇璣也曾進入落霞水晶仙境，當時他便以為璇璣就是落霞，因為結界為璇璣而開。可是當他在外等候多時之後，璇璣卻又迷茫而出，自此，便再無二人進入。

    進入，落霞水晶仙境的大門為夜熙蕾而開，玉皇的心，便因此而激動，這一次，他又十足的把握。只待祥雲升騰，神女重生的那一刻的到來。

    落霞水晶湖裡，夜熙蕾被封凍在夢幻的水晶之內，或許，她並不知曉自己被封凍了，因為她的眼前，已經場景再次轉換，站在了玉皇的面前，凌霄大殿之上。

    適才經歷神魔大戰的她，至今心驚不已，當初的夢境再現眼前，那個站在空中，被四把劍圍繞的人，竟是那與百里容相似的男子。對了，他叫：神封。是他鑄造了這四把劍，也因此這四把劍，而被玉皇通緝。

    「落霞女神。」玉皇沉著臉，神魔大戰雖然已經過去，但是他的氣色依舊沒有恢復。夜熙蕾依然站在那女神的身邊，原來她就是那片落霞水晶湖的主人：落霞女神。

    落霞女神一如往常面無表情，她只是半垂眼瞼，淡淡詢問：「玉帝何事。」

    玉皇閉上了那雙眸色黯淡的眼睛：「速去捉拿神封，取回四劍！」

    「落霞領命。」依舊沒有任何語氣，沒有半絲表情，至是轉身而去，如此無情，如此冷漠。似與神封相處之日皆為過眼雲煙，淡入清水。

    夜熙蕾的心中，不知為何揪緊，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痛，似是在為神封不值：神封啊神封，你是如此憐愛這位女神，但是她的心中，卻沒有你半分。玉帝下令捉拿你，她卻絲毫沒有猶豫。她是如此地冷酷無情。

    身形自然而然地跟隨落霞女神，眼前是漫漫雲霧，別無旁人，一場神魔大戰，許多神戰死了，許多魔陣亡了，神魔分界而治，簽訂和平條約，但是這天宮裡，卻已經空空蕩蕩，至等那些神魔投胎轉世，再為神魔。

    轉眼間，夜熙蕾已經站到了神封的面前，他似對落霞女神的到來，並不意外，只是看著她，直直地盯視她，宛如等她說出那些可以刺傷他的話語。

    「神封，跟我走。」她只是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愕然地看著她，目光中視深深地痛。他憤然上前：「你知道！我不能！」

    她依然淡漠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知道玉皇是為了什麼？你再清楚不過！」他幾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大吼出口。

    而她，繼續沉默。

    「落霞」他深情得呼喚，：如果神封注定要死，我希望殺我的人，是你！」

    她抬起眼瞼，淡漠地眼中帶過一絲淡淡的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他沖上前，重重地吻住她，將積蓄已久的愛和心底的痛苦，都化入這個吻中。

    一切發生地如此突然，突然地就連夜熙蕾，也為之震驚。他吻了她！忽然，她看到落霞抬起了手，按在了他的胸膛，緊接著，就是一束銀光綻放，赫然穿過了他的胸膛

    「不——」夜熙蕾失聲大呼，但是，他聽不見，她也聽不見。他帶著一絲苦澀地笑容，緩緩倒落她的身前，而她的眼中，卻滑入了異地冰晶的淚水。

    「神封，我好像終於知道，傷心事什麼感覺了」她哽咽地輕喃，俯下臉，淚水從她尖潤的下巴滴落，落入神封的傷口，溶入了他的心。

    她久久地，佇立在他的身邊，沒有表情，沒有說話，沒有再次落淚，只是那樣靜靜他的身旁，注視他。這裡，成了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旁人的打擾，沒有任何雜物，只有，他們，兩個人

    然後，她抱起了他，揚起臉看向遠方：「神封，你只能死，它們，才能徹底地消失，我知道，你明白的quot;

    飄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雲霧之中，夜熙蕾怔怔地站立在原地，心很痛，痛得滴血，宛如目睹百里容在自己面前死去，而那個殺死他的人，就是自己。這份痛是如此真實，如此強烈，它折磨著她，將她的身體撕扯開來，將她的心臟根根捏碎。

    她痛苦地揪緊了胸口的衣衫，跪倒在了地上。這裡讓她窒息，讓她難受地想吐，她是她，不，她不是她，如果她是她，她會回應神封的愛，她會保護他，會守護他，會很愛很愛他，怎麼可能會殺他。所有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

    這一切，只是落霞女神的回憶，與她夜熙蕾無關，她只是和她長地相像。絕對不是她的轉生，絕對不是。

    可是，淚水卻止不住地從心底湧出，如同斷線的珍珠落，她的百里容死了，殺死他的，是她

    忽然，神封蒼白的面容映入了她的眼簾，她驚然起身，卻發現自己又站在了凌霄殿上，周圍的景物暈眩這，玉皇，瑤池聖母，天青，太上，太白，還有許多人，他們都驚訝地看著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直挺挺地平放著神封的——屍體。

    而她！，站在他的身邊，那個無情的落霞女神！她面無表情他的身邊，昂首挺立在大殿之上，淡淡地宣佈：「神封反抗，失手殺之。」

    悠悠的八個字，讓整個凌霄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也讓夜熙蕾的大腦，因為徹底崩潰而陷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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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封再生

    記憶的漩渦將夜熙蕾完完全全捲入，她成了她，她就是她。

    她是落霞女神。

    她從落霞水晶中孕育而生。

    她遇到的第一位天神，是他。

    她殺死的第一位天神，也是他。

    她卻因殺死他而感到了傳說中的痛，她因他的愛，而有了情。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玉皇，瑤池聖母，天青帝君，太上和太白，都被那記憶的漩渦捲入，最終消失，眼前再次恢復了一片空靈，四處都是寒冷的冰晶。還有他和她。

    在一張大大的冰床上，平放著神封的屍體，她站在冰床邊，面容平靜。

    「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七情六慾。」她撫過他已經冰冷的面頰，和唇角那絲苦澀地笑，「但是，我知道後，卻是如此痛苦」她的聲音變得哽咽。她閉上了眼睛，似是不想讓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很久，很久，她都是緊閉雙目，紅唇輕顫。

    「呵」忽的，她卻笑出了聲，緩緩睜開了清澈的眼睛，眼底已是滿滿的溫情，似是在取笑他，「你真傻，你以為得誅仙再次藏入我落下水晶仙境，我便不知嗎？你忘了，我是水晶孕育而生，落霞水晶仙境中的每一塊水晶，都與我心心相連」

    她緩緩揚手，卻是一團光芒，從她的手心而出，漸漸地，那光芒竟是形成了一把無形的利劍，劍氣升騰，鋒芒刺目。

    「你將記憶封在誅仙中，卻讓我知道了你藏劍之處，現在，最不該在世的人，是我才對」她緩緩地將那無形的利劍放到了他的心口，「誅仙戾氣太重，即使落霞水晶也無法遮蓋它的邪氣，若讓神魔發現，勢必又會引起爭奪。現，我將鋒芒取出，注入你額心中，那將來即使神魔得之，也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劍，無法傷人。」

    說罷，那無形的劍瞬間化作了銀藍的流水，注入了神封的心口，那被淚水封印的傷口。誅仙的鋒芒藏入他的心中，與她的純淨得淚水溶為一體，希望經過千萬年的淨化，能除其邪氣。

    「心目相連，從此你的眼睛，能釋放劍氣，還是封起來的好」她緩緩抬手撫過了他的眼睛，一條銀藍的絲帶自此覆蓋在了他的雙目之上，阻止劍氣外洩，傷及他人。

    做完這一切後，她微笑地點點頭，然後俯下了身，將右手輕輕覆蓋上他的胸膛，淡淡的霞光忽然從她的身體綻放，她深情地注視他良久，吻上了，他額唇。

    「你我再聚之日，便是找回四劍之時」輕輕地話語，從她的唇中而出，忽然，強烈刺目的光芒將二人覆蓋，只是頃刻間，光芒炸碎，兩束光芒從炸碎的光芒中飛出，在空中分離，消失。

    整個天地，再次恢復了寂靜，冰涼的冰床上，變得空空蕩蕩，神封，消失了落霞女神，也消失了就連旁邊的夜熙蕾，在在那次震盪中，消失了

    裂痕，突然在封凍夜熙蕾的落霞水晶上出現，水晶開始一點點龜裂，宛如有強大的力量，將從水晶中而出！

    忽然，一束強光從裂痕中迸射而出，直衝雲霄，落霞水晶仙境上空的雨霧聚集翻滾，大地震顫，青藍的天空瞬間化作了七彩祥雲！

    天宮的驚變，讓無數仙家駐足觀瞧。久久等候在落霞水晶仙境外的玉皇，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瑤池宮內，瑤池聖母從座椅上驚起，百里容大步走出了宮殿，仰臉「看向」那祥雲凝聚的方向。

    「昔日落霞從水晶中而生，便是此天象，難道這落霞水晶孕育萬年，又生出一位女神來？」瑤池聖母遙望落霞水晶秘境，眸中密佈疑雲。

    忽然，百里容手中的神杖劇烈震顫，幾欲脫手而出。

    他的血脈因為三劍的躁動而開始沸騰，這是一種信號，難道那處出現的不是落霞女神，而是最好一把神劍？

    「走。」說話間，瑤池聖母已騰雲而去，宛如為百里容引路。百里容顧不得多想，趕緊握緊神柱，緊緊跟上。

    與此同時，兜率宮裡，亦是一片大亂。太上和太白都急急望出窗外，只有則天悠閒地坐在原位上，面具後的眼睛，略帶幸災樂禍。

    「看來又有人大鬧天宮羅。」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太上立時回頭：「若是大鬧天宮也就罷了，只怕是你那寶貝兒出事了！」

    「寶貝兒！」則天立刻起身，就連韓子高和蘇蘇，都露出焦急的神態。

    太上和太白對視一眼，便決定去看個究竟，正想出門，便看見瑤池聖母和百里容從雲端上飛過，他們雙眉一擰，果然是出事了嗎？

    兜率宮的大門立刻大開，太上，太白和則天，都騰雲而去，只留下蘇蘇，在宮內焦急地等待。

    祥雲升騰，驚動了整個天庭。被軟禁在天青宮內的天青，特憂心地凝望那個方向，雖然不知今日為何在此出現神女出世的世觀大象，但是他那顆不安地心告訴他，此刻的天象，並非好事。

    他用盡所有的法力，想掙脫玉皇對他施下的封印，但卻無濟於事，他只有一個人，在這裡，憂急地等待結果。

    耀眼的光束在衝擊天空後，慢慢收回，沒有人注意，在光束迸射之時，一縷微弱的神識，被震出了夜熙蕾的天靈之外，她從雲端直直墜落，從此離開了夜熙蕾的身體，離開了天宮，離開了這個，神奇的世界。

    水晶已經從夜熙蕾的身上剝落，溶入了她腳下的落霞水晶中。一身潔白的衣裙帶著落霞水晶迷人的光彩，她的頭上，已經沒有了那毛茸茸的，代表狐類的耳朵，只有平直順滑的銀色長發。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銀瞳平靜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迷離。久久的，視線開始匯聚，她宛如從夢中醒來，一絲溫柔的微笑出現在她的唇角，她緩緩揚起了手，卻是一個精魂，站立在她的手中。

    「當年，我借你的身體下凡，卻給你帶此大難，而你卻依然憐愛於我，死後也不忘回此地與我相識相伴，我今助你重生，與那狐王團聚去吧。說罷，她振臂揮出精魄，右手中指的海納寶戒也釋放出了一道光芒，那光芒與精魄匯聚，法光從她的走手心而出，射在那精魄之上，立時，血脈流轉，肉身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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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分裂

    人形在霞光中孕育而生，命運在這裡開始，又在這裡獲得收穫。

    璇璣或許沒有想到當年她誤入落霞水晶仙境，是落霞殘留的神識所為，借她之身，下凡尋找神封。今日她得以重生，也因落霞之神力。

    魂魄凝聚，**重塑。這個百年的誤會，也因璇璣的重生，而徹底有了結果。真應了夜熙蕾之前的一句玩笑話：我難道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慢慢甦醒的璇璣，從空中緩緩降落，霞光散盡，露初了她驚詫的神情。可是。隨即，她單膝跪在了夜熙蕾的面前：「多謝神女辭我肉身。」

    讓人奇怪的是，夜熙蕾並未露出欣喜或是激動地神情，而是異常平靜和溫和地看著璇璣。她已經徹徹底底地成了她：落霞女神。

    她緩緩伸手，虛扶璇璣起身：「你已經感覺到了？」

    璇璣揚起了臉龐，眸中竟是帶了一絲憂傷，她點了點頭：「您是落霞女神，而我的蕾兒，已經不在了」

    落霞微微蹙眉，眉宇間，也是一縷化不開的傷：「她的到來，本是意外，但是，她卻給了我很多很多」

    「那神女可知她去了何方？」璇璣焦急地問。落霞茫然搖了搖頭：「我不知她從何而來，亦不知她往何處而去。或許，她回到了她來的地方了吧。」

    「回家了嗎」璇璣落寞地垂下了臉，唇角卻浮起了欣慰的微笑，「回家好，我也該回家了。我還會再見到她嗎？」

    「會的。」落霞的眼神透著堅定：「我相信，一定會的。」

    帶著落霞女神的願望，璇璣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在祥雲之間，帶著一絲遺憾，帶著一絲期盼，離開了這個一切因果起源的地方

    目送璇璣的離去，落霞緩緩垂落眼眸，銀色的瞳仁中，泛出了夢幻的紫色。

    「你不出來嗎？」她對著空氣說著，忽然，卻又深紫色的光芒將她覆蓋，剎那間，一個人，從她的體內一點點地，分裂了出來，黑紫色的長發，狡黠的笑容，以及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容顏。

    她從她的身體裡跨出，帶走了那原先包裹在落霞身上的黯沉的魅惑的光芒，一身黑色的，緊致的衣裙，露出了白淨的大腿，性感迷人。

    她漂亮地轉身，抬手掠過自己的長發，雙手環胸地笑看落霞：「一個人的命運，和另一個人牽絆在一起，真讓人不爽。」

    落霞抿唇而笑，神態平和：「天地陰陽，既有我，自然便有你。」

    黑髮少女懶懶地瞥了一眼落霞：「想必也是因為她，我們才能共存一體。可惜，她走了，我看你不會告訴百里容。」她笑著挑挑眉。「愛情是自私的，神封愛的是你，百里容愛上她，指不定也是因為你的原因。哎，說到底，她最可憐，深愛一場，最好人財兩空。」

    「呵，那則天愛的又是誰？」落霞發問。

    那少女微微一怔後，眯起了雙眼，似是有些不服氣，「哼」一身轉身：「反正則天肯定是因為我，才愛上那個什麼夜熙蕾！」

    「是嘛」落霞搖頭輕笑。

    那少女白了身後落霞一眼，就舒展了一下筋骨：「懶得跟你說，反正你好好照顧自己，別隨便消失，連累我。」說罷，她竟是原地化作一道紫光，沖上了雲霄，朝那遠方而去。

    沒想到只片刻間，落霞便送走了兩人，她凝視少女消失掉的方向許久。低下了頭，平靜地平視前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映出了一個遠遠而來的人影：玉皇。

    紫光飛快地掠過天宮，似是看到了什麼，停在了原處，化作了那黑髮少女。她往下看了看，揚唇一笑，便一下子飛落在一行人的面前。立時，那行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行人，正是太上，太白，和則天。

    而當少女落在他們面前時，最震驚的，莫過於則天。他幾乎是搶步跑到少女的面前，宛如怕自己沒有看清一般還揭開了自己的面具，讓視線沒有阻擋的，可以看清面前的少女。

    他愕然地盯著少女：「夜，夜，夜魔女？！」

    少女變得不高興：「是夜魔水晶神女！夜魔女夜魔女真難聽。」

    「你，你，你」

    「別廢話，跟我回魔界。」少女一把拉住了則天，「天界的事別摻合，我就是夜熙蕾，夜熙蕾就是我，也就是你的寶貝兒，反正你跟著我回家就是了！」說著，將還在發愣的則天拉到自己身後，彷彿誰若跟她搶，她就誰急。

    她看向太上和太白，狡詐地一笑：「我勸你們最後離那裡遠點，若到不該看的天界秘密，小心小命難保。知道地太多，可不是好事！」說罷，再次化作了一道紫光，連帶著則天，也一起打包而去。

    太上和太白怔怔地站立許久，恍然回神。

    「分裂了！」太上立馬一聲驚呼，太白趕緊看向四周，發現已有不少仙家好奇地往祥雲滾動之處而去，立刻道：「太上，那魔女說得對，此事不能張揚，我們還是穩住那些仙家要緊。」

    太上立刻點頭同意，隨即，二人立刻趕在眾仙家之前，將他們一一安撫，勸回各自的殿閣。

    在太上和太白忙於安撫眾仙家之時，百里容和瑤池聖母，已經趕到來秘境的入口，此時，那條先前消失的天路，再次顯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來結界已去。」瑤池聖母看了看前方，眸中劃過一抹深沉，她感覺了玉皇的存在，這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忽的，百里容已經邁步上前，竟是走在了瑤池聖母的前方，瑤池聖母的臉上劃過一抹吃驚，因為百里容的背影，與他，實在相像，那麼，當年，在他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在天界之內，竟也有了她瑤池聖母，甚至是玉皇都不知道的事情。看來他們，並不是無所不知，或許，正因為他們，夜在這場命運之中？許久，都沒有做命運的棋子的瑤池聖母，心中，竟也多了一絲歡喜，終於，不再無聊了。

    看著百里容漫步遠去，她夜踏上了這條漫長的天路，如果這條路得盡頭，是無法預計的驚濤駭浪，那麼，就來得根據猛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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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誅仙劍

    悠長的天路在百里容的面前延伸曲折，每向邁進一步，回憶的片段就掠過眼前，由劍發出的特殊呼喚，影響著他手中的神杖。那越來越強烈的震顫，讓他幾乎無法再抓住它們，它們急於與自己的夥伴相聚，與它合為一體。

    原來這四把劍，不過是雛形，最終，他們將四合為一。成為一把能誅神弒魔，開天闢地的終極之劍。

    如同泉湧的回憶片段讓百里容的頭有些脹痛，他停下腳步，劇烈的頭痛讓他雙眉緊擰，他撫上額頭，但是刺耳的劍鳴卻又開始折磨他的雙耳。

    「是想起什麼了?」瑤池聖母的聲音神奇地讓劍鳴嘎然而止，百里容的耳邊，恢復了寧靜。

    「若是能想起什麼，也是好事。」瑤池聖母緩緩走到了百里容的身前，「不然，就沒人能阻止玉帝了，哎」她嘆氣前行，對玉皇的一切感慨，都化入了那最後的一聲嘆息中。

    從焦躁再次恢復平靜，百里容腦中的片段，漸漸練成了畫面：她將他殺死，卻最後用自己的生命換他的重生，他在山間醒來，從此成為知天知地，卻不知自己的百里容。

    茫茫記憶再次喚回，那句輕輕地話語，從心底響起，迴蕩在他的耳邊：

    【我們再次相遇之刻，便是找回四劍之時】

    此刻，在落霞水晶湖邊，落霞正淡淡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玉皇，他的臉上笑容平和，但是他的眸光，卻已經抑制不住那從他內心深處而來的興奮和激動。

    「你終於回來了。」玉皇半眯起眼眸。

    落霞側過身，不看玉皇。

    玉皇微笑依舊:「既然你回來了，就把它交出來吧。」

    落霞轉臉看他：「沒有。」

    「沒有？呵。」玉皇笑了笑，看向落霞水晶湖，「我知道它就在這裡，也只有可能在這裡。他已經找回三劍，現在只差它了。」

    玉皇娓娓述說，落霞依然不動聲色。

    「你們來天界的目的，也是為了尋它。」玉皇說得胸有成竹。

    落霞冷笑：「你監視我們。」

    「呵，天青，畢竟是我的弟弟。」

    「天青？」落霞雙眉微蹙，然後搖頭，「不，天青不會出賣我們。」

    「你確定？」玉皇面色微沉，語氣中**了一絲妒。

    落霞揚起了微笑：「是，我確定，天青不是你，他與你不同。」

    「是嘛難怪他的心不在我處，看來是你的信任，俘獲了他的心。玉皇走到落霞的身側，抬手朝她的長發撫去。

    落霞腳步輕挪，挪出了玉皇可及之處：「你錯了，他愛的不知我。」

    落霞這句話，讓玉皇露出了疑惑。

    她笑對玉皇：「如果沒有她，我們不會找到三劍，如果沒有她，夜不會有了後宮，讓我們知道，其實真正的快樂是什麼。」

    「她？是誰？」相隔千百年，玉皇終於再一次有了好奇這種感覺。

    「她，她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

    落霞輕笑：「怎麼？又想佔據為己有？」

    玉皇眸光閃爍。

    落霞緩緩走到玉皇的面前：「誅仙我不會給你，你心中有妒，得到誅仙，只會禍害蒼生。」

    「禍害蒼生！」怒氣從玉皇袍下升騰，「哼，落霞，難道只有你與他控制誅仙？我不信！」立時，玉皇振臂揮向身邊的落霞水晶湖，只聽「砰」地巨響，湖水從中間炸開，衝向雲天。

    落霞靜看玉皇炸開湖水，神情依如先前平靜，只是那雙銀色的瞳仁裡，**了一抹鄙夷的淡笑。

    湖水飛射入空中，卻在頃刻間化作了水晶冰山，直插雲霄，綻放出燦燦寒光。赫然間，一把玄黑的巨劍飛昇而去，只聽見「嘩啦啦」沉重的鐵鏈聲，竟有四條玄鐵鎖鏈緊緊拽住那要沖上雲霄的利劍。

    黑色的煞氣如同黑雲環繞在利劍周圍，邪惡的力量張牙舞爪，如魔神附於劍身，呻吟著那千萬年的痛苦，掙脫劍身獲得永遠的自由。

    他在顫抖，它在掙扎，它在怒吼！

    「還我自由——還我自由——」一聲聲無形的吶喊直直撞入心底，震撼著你最深處的靈魂！

    「哈哈哈哈！」玉皇仰天大笑，他終於得到這把曠世奇劍了！

    而與此同時，感覺到誅仙衝破結界的百里容和瑤池聖母，都震驚不已，他們匆匆進入落霞水晶密境，聽到了玉皇那張狂的，興奮地大笑。

    百里容急於上前，瑤池聖母卻拉住了他，百里容止步，側臉間，他感覺到了她的存在！那個千萬年他一直深愛的人那個他心中一直追尋的身影。

    然而，她變了，她變成千萬年的她：落霞。而夜熙蕾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或許，是因為她恢復了真身，才去除了她是夜熙蕾時的氣息。

    笑容浮上了他的臉龐，無論心跳，還是血液，都因為她的重生，和它的出世，而激動著。

    瑤池聖母同樣因為落霞的重生，而驚愕，雖然之前的天象已經預示，然而，現在親眼所見，夜是百味交雜。當年為斷玉皇私慾，而將落霞許配於天青，若不是落霞不知人情世故，又怎會如此簡單聽她的安排？

    千萬年後，鉛華落盡，對男人的心也開始變得疲憊和麻木，忽然間，瑤池聖母覺得當年對落霞所做的，並不公平。

    站在落霞水晶湖的落霞，淡淡而笑。宛如並不擔憂玉皇會從她的手中取走誅仙。她眨了眨眼前，眸中劃過一抹溫情，她微微側眸向後，甜甜的笑，便隨之揚起。

    誅仙神劍前，玉皇激動地伸出雙手，因為過於激動，而使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撫上了誅仙，隔著那層層邪氣，觸摸著那把可以誅仙斬妖的神劍。

    纏繞在劍身的邪氣化作妖豔的柔荑，與玉皇的手摩擦、纏綿，將他的手牽引到自己那冰涼與熾熱相容的身體，用自己那潤滑細膩的觸感勾引著玉皇的心，讓他欲罷不能。」當年，他就是用你戰勝了戮仙三劍，你才是最強的！「玉皇激動地握住了那與劍身同色的劍柄，臉上的肌肉都因為興奮而抖動。

    忽然，他睜大了雙眼，力量開始繼續，強大的氣流撐開了他華麗的袍衫和他基地的長發，狂亂飛舞的長發撐開了羽冠，在氣流中如同散開了蛛絲般飛揚。

    「啪！」伴隨一聲巨響，他震碎了鎖住誅仙的鐵鏈，高舉誅仙大聲而吼：「你自由了！你自由了！」他激動地揮舞誅仙，向四周砍去，他要親眼目睹這把神劍的威力！

    然而，周圍卻是一片寂靜，誅仙沒有劈開任何水晶山，甚至，它根本沒有劍氣！

    他再次高舉誅仙，向前面的水晶砍去，但是，結果卻與方才一樣，誅仙，沒有釋放任何劍氣。

    「怎麼回事！」他變得有些焦急，有些慌亂。他急急走到冰晶山的面前，將誅仙狠狠劈了上去。

    「叮！」誅仙與冰晶上碰撞之時，發出了脆響，可是，它依舊如凡兵，沒有在冰晶山上，留下任何意思痕跡，它，失去了它本該有的，那強大的破壞力！

    立時，玉皇怔立在冰晶山的面前，手拿誅仙，呆愣愣地看著冰晶山那光滑的表面上，倒影出的，他自己的身影：蓬頭亂發，神情痴狂！哪裡還有天宮之主的模樣，哪裡還有一界之王的威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