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銷魂]星際間諜[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吞併二局（四）


    匆匆趕到科技處的獨立實驗室，這裡充滿了成功的喜悅，司南一來就深受感染。

    八年來對光體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進行研究，現在終於有成果了。

    這個實驗室雲集數百名一流科學家，花了八年時間，終於將被命名為基光體的彩芒光體成分分析完成了。

    確切的說，不是完全完成，僅僅只分析出百分之九十的成分，並且將這些成分一一定義分析，算是初步對這些成分有了一定的瞭解與認識。

    實驗室完成主要成分分析後，就立刻調用超級光腦聯機運算模擬，得出的模擬結果是，主要成分的確可以作為能源使用。其中部分還可以採用合成的手段來製造，而另外的則可以從其他物質中提取。

    這就意味著，只要能將這些研究轉化為應用技術，驕陽在未來將擁有最重要的資源，這將對驕陽在戰爭中的表現發揮極大作用。

    而且，如果光體這種新能源一旦應用到軍事技術上----司南遙想一番，以光體產生的龐大動力，將會使航行技術躍上一個新台階，超過每秒十萬公里的極限。

    當初光體製造的速度達到每秒數百上千萬公里，只要能利用到十分之一，就有機會讓航行速度超越光速。

    最令司南驚訝的是科學家們對於光體組成成分的研究，他們認為其中某些成分，完全可以應用到通訊技術上，甚至可以取代人類現在使用的電晶。

    從興奮的科學家七嘴八舌中，司南越聽越是駭然，這光體成分複雜，而且多種成分都是以前人類未曾發現過的。只要能把這些成分轉化為實際技術，將給人類科技帶來一次突破性發展。

    練一默不作聲，記憶又在隱隱作祟，似乎在他的記憶中果然存在過基光體。他想起了人類每一次科學突破產生的技術大變革，每一次人類的大發展，都是在科學發生爆炸性進步時發生。

    如果光體真的如科學家們所說，將能全面應用到人類社會的各領域中，那這算不算是人類的科學大突破？

    這是新時代降臨的預兆嗎？

    科學大發現終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中出現，當年人類真正跨足太空時代，是因為科學家巧合的發現跳躍點存在，加上其他幾項變革性重大科學技術的誕生，成就了太空時代。
锍
    大星際時代，則一樣是因為科學家在一次意外的實驗中成就了锍晶，锍晶技術使得人類遠航能力呈幾何數爆漲，成為人類進入大星際時代的主要變革性技術之一。

    光體的發現，是否預示又一次人類大變革將要到來？

    司南這麼一個精通科學的同行，顯然很得科學家們的喜愛，紛紛向他描述光體技術的光明前景，讓司南暈呼呼的迷醉在那壯麗的未來中。同時，還不知不覺的答應加強研究力度，答應了來年實驗室不低於十萬億的研究經費。

    針對光體的研究，不是只有CIO的實驗室----確切的說，這只是司南的個人行為。

    國家科學院八年前得到光體樣本後，就一直在研究，因為CIO實驗室的活動，雙方一直都有一定的合作與交流。很大程度上，實驗室也是站在國家科學院的研究基礎上才實現了最重要的突破。

    帶著滿懷狂喜離開實驗室後，司南漸漸冷靜下來，練一提醒：「光體研究有了突破，也許，是時候啟動奪巢計劃了。」

    「奪巢」行動，是針對綠色奇跡的行動，收編綠色奇跡的強悍研究力量，在各國的情報網絡。

    司南搖搖頭，練一與他再默契不過，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光體研究的初步成果，還不足以吸引志在和平的綠色奇跡。要想順利收編綠色奇跡，最佳方案就是給他們看到和平的曙光。

    「司南，我想你考慮得還不夠周全！」練一頓了頓道：「你以為空間技術還不成熟，沒突破，就無法吸引他們？不，讓我來告訴你吧，憑現在的空間技術研究，加以光體技術，足以促使他們做下決定了。」

    「他們要的和平，只有科學技術才能實現，而關鍵的兩項技術都在驕陽！」

    司南愣了一下：「關鍵的兩項技術？」他沉吟道：「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有關？」

    「直覺告訴我，必然有關！」練一斬釘截鐵，他的肯定是來自於記憶殘留的印象，同時，也認為空間技術與光體技術很可能將構成科學大變革：「光體技術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對航行速度的提升，現在，你來告訴我，實現空間技術的基礎是什麼？」

    當年在德西發表的《空間折疊中的時間》早已被各國科學機構重視，八年裡也有了相當大的進步。種種實驗都證實，空間折疊是絕對可行的理論，這篇論文被認為是現代空間學的鼻祖與核心理論----即使現在司南還是難以相信，當初純粹杜撰的一篇東西，竟然真的有演變為事實的一天。

    作為原文作者，司南自然也進行了無數次的實驗----只不過，隨著近年來他在CIO上耗費的精力越來越多，這項實驗也漸漸荒廢下來。

    針對這篇論文的實驗多種多樣，司南在六年前屢次用峰值退減法始終未獲成功，與練一研究後，提出了另一種空間折疊的實驗方法----點面線幾何錯位法。

    不過，錯位法在練一的手上實驗幾年後，他認為錯位本身也是一種規律化的產物----當然，規律產生穩定，這不可否認。可他認為，太規律似乎不是王道，所以做出了一定的修改，反而得到了成果。

    練一和司南的實驗中，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德西某實驗室更是一度宣佈成功折疊空間，將某物品轉到另一個地方。但這項實驗局限小的時候，的確是成功的，後來該實驗室進行了一次規模大一些的實驗，卻發生了傷亡慘痛的爆炸。

    「我一直在想，實驗為什麼會失敗？」練一沉默：「無論是什麼實驗方法，總是失敗，我想，這會不會與自身的動能有關？」

    「折疊空間需要強大的能源為支持，這就意味著折疊後的空間中充滿了各種結構的能量。你認為，一個自身缺乏動能的物品，是否能穿越這麼一個充斥能量的空間？」

    「動能？」司南沉吟，難道之前的失敗，都是因為移動的物品缺乏動能？聯想到練一之前的判斷，他頓時豁然開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穿越折疊空間需要強大能量動力來破除能量屏障，成熟的光體能源毫無疑問遠遠勝過現在的锍晶技術。

    如果該理論成功，即意味著人類有機會衝破三大星河外圍的自然屏障----而這，毫無疑問就是和平的最大契機。

    憑獨家的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綠色奇跡百分之百願意加入兩項研究----只要肯加入這兩項研究，那距離他們為驕陽服務還遠嗎？

    想到這，司南面泛微笑：「看來，是時候啟動奪巢了。」

    將奪巢行動與媽媽商量一下，凱瑟琳自然讓兒子決定，但就在司南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兒子，你說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可能使人類突破目前的自然屏障，這是怎麼回事？」

    司南淺笑坐下向凱瑟琳大致解釋，凱瑟琳神色漸漸輕快：「兒子，要是真的實現，我們就一起退休吧。到那時，反正也和平了。」

    退休？司南啞然失笑，他的笑容忽然凝固下來，凝重無比的想著媽媽說到的實現和平，越想越是駭然！

    一旦突破屏障，和平自然會降臨。當然，驕陽和密林這些夙仇自然會延續下去，將來仍然會有戰爭。就像從人類從地表時代走進太空時代，從太空時代到大星際時代，初期是和平的，中後期仍然是大戰連連。

    驕陽只有五百億人口，德西千二百億，蘭卡即使波西亞獨立，也仍然有兩千億人口，同盟人口仍然高達一千三百億。論基礎科學技術，驕陽仍是遠遠不及三大國。

    在一個全新的星空中，人口基數越龐大，就意味著發展基礎越雄厚。加上其他的基礎科學都不如人，驕陽仍然將被三大國死死的壓住。

    當然，那時也許驕陽可以憑光體技術追趕上三大國，但獨家的光體技術，三大國又怎會不起貪婪之心？不交，將被聯手壓制，交出去，驕陽連唯一的優勢都將失去。

    這即意味著，即使驕陽率領人類突破現在的自然屏障，在未來的新環境中，仍然無法成為超級大國！

    司南想到這裡，臉上已是一片鐵青。

    難道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的最大獲益者將是三大國，而不是驕陽？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吞併二局（五）


    「我需要周密的保護！」

    方越華向PPD的人大吼，臉色蒼白無比。

    在過去二十四小時，他經歷了生平最糟糕的事，他變節的事實被發現了。在被逮捕前，他機靈的逃走了，逃到蘭卡大使館辦事處尋求保護。

    沒有比這更壞的事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比這更壞的，那就一定是當初蘭卡間諜捏著他的把柄出現，要挾他為蘭卡提供情報的那次。

    方越華當然很清楚間諜們把老好人策反的步驟，可知道歸知道，他卻只能一步一步的越陷越深。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了，得不到任何的支持。

    最終，他將整個情報網出賣了，蘭卡不知使了什麼魔法，竟然將他主管的情報網的大半成員都收買了。

    他承認自己不是好人，肆意買賣情報賺取好處，但這絕對不該是現在的下場啊！

    PPD特工沒有理會他的吼叫，在這個所謂的秘密據點裡，方越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嘿，我去買點食物！」幾名特工走了出去，天知道他們是不是出去花天酒地。

    夜深了，那幾名特工遲遲未回，方越華漸感不妙，在房間裡轉悠來轉悠去。

    外面的兩位特工此刻正軟綿綿的倒臥在地上，另外四個持武器的神秘人交換眼神，看了看時間，比劃了幾個戰術手勢，豎起五指再狠狠下壓，另兩人悄然下樓。

    為首者向同伴伸出三根手指，然後一根一根的收起來，直到握成拳，另一人同時從門縫中彈入一把細小的珠子。

    珠子悄然滾入房內，瞬間爆炸，一道道白色刺眼之極的光芒在房間裡閃現。

    方越華到底是從外勤特工幹起的，第一反應仍保留著一些，幾乎迅速憑印象找到窗戶的位置，悶頭悶腦衝撞飛身而下。

    窗戶下，兩名神秘人正冷冷的目視墜落下來，在草地上翻滾一圈卸力，彈身而起的方越華----方越華掉落的位置，正在兩人的夾擊中。

    哧哧兩槍，擊中方越華雙手，再是兩槍擊中雙腿。方越華死死咬住嘴唇，拚命不讓恐懼佔領自己的心，睜著眼睛只見到白茫茫的兩個依稀人影在晃動。

    一句令他渾身蜷縮顫抖的話傳入耳中：「叛國者死！」

    哧哧幾槍，將方越華殺死，確認死亡後，四人會合，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此地。

    這一夜，變節的十七人，無一漏網。

    此時，距離二局被司南大罵為垃圾飯桶不到二十小時。

    「不到二十小時就完成了追殺叛徒的任務？」

    司南流露一絲驚訝，即使他和PPD早有默契，PPD方面縱容了二局追殺叛徒的行動，如此效率，仍然令他感到驚訝。

    原二局不愧是MSS的精英王牌啊，只要全力運轉起來，效率高得有些可怕。

    愈是如此，司南就愈是遺憾，可惜了同樣是王牌的一局。要是一局也被CIO收編，CIO在戰爭爆發後最多五年，絕對可以成為驕陽實力最強大的情報機構。

    不過，司南同樣很清楚，除非中央領導集體腦殘，否則一局是絕對不可能交給CIO或SIO的。

    台下的處長們看著司南的表情，流露出驕傲神色，他們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二局始終是精英部門。

    「不只是方越華他們，其他人……」內務司的負責人環顧一周，神色黯然：「其他犯錯的人，也全都被我們逮捕了。」

    是啊，上一次參加的還有六百多人，這一次卻只有四百餘人。在這次逮捕中，包括內務司在內，光是國內就有共一百多名處長和副處長被逮捕----當然，他們的罪名其實很小，甚至有些可以忽略不計，但內務司還是逮捕了，為的就是做給司南看，他們二局不是廢物也不是垃圾。

    情報司的處長們站起來：「至於分裂分子和三枚氣浪彈，我們已經做好完全準備，隨時可以逮捕他們。情報證實，三枚氣浪彈來自蘭卡……」

    司南聆聽匯報，默默讚許，至於三枚氣浪彈和分裂分子，他當然再清楚不過。這本來就是「雕塑」行動的一環，他敢賣氣浪彈，當然也是因為控制住那些分裂分子了，現在就等著一網打盡了。

    令他最為滿意的是，他甚至沒有親自動手，原二局內務司就替他剷除了那些多餘的處長們，精簡了人事。當然，那批犯錯的處長們當然不可能全部都控罪，不過被塞到CIO或CIC閒置，那是必然的。

    眼前台下站著的，都是能辦實事的領導，這才是他想要的。

    沉吟片刻，他收斂笑容，鄭重其事的彎腰向台下諸人道歉：「在這裡，我鄭重向大家道歉，並收回所有話！」

    處長們滿意了，心滿意足了----他們當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司南的部分用意，但就算再高傲，把柄被捏著，也不得不屈服。況且，現在剩下來的都是肯辦事的，他們和方志浩一樣，除了本身屬於二局的榮耀外，對於在什麼機構辦事，其實沒有太大要求。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在四十八小時內完成了所有活動，但是……」司南讚揚了一句，話鋒驟然一轉，頓時吸引了台下所有人：「但是，我也更加失望。我承認二局很優秀，但你們平時卻從不全力以赴，兩下對比，這才是最失望的！」

    「我們搞情報的，永遠都要走在別人前面，善後做得再好，有什麼意義？」司南凌厲目光掃視台下，不少人都垂下頭去，顯得頗為慚愧。

    「我要的，不是一個鬆散的懶洋洋的原二局，而是一個無論任何時刻都能走在最前面，總是能全力以赴的二局！」司南搖搖頭，直接將自己的不屑與失望表達出來，令不少人更是慚愧。

    「我現在給你們最一個選擇，一是退役或做文職，二是加入CIO，繼續為國效力。」司南冷冷掃視一周：「你們想清楚，加入CIO，就要把你們原二局的榮耀放在心裡，能辦事能全力以赴，能服從命令。做不到，就滾蛋！」

    「也許你們的級別和職務會變，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司南眼神柔和幾分：「CIO有的是職務，前提是，只要你有能力，並且表現給我看！」

    收編二局大勢已定，順利吞併二局將不再是問題。當然，吞併後還有一系列的整頓，那就是凱瑟琳要做的了。

    原二局與CIO人員混編勢在必行，無論是從行動效率還是汲取經驗，都是必然的。一舉清除掉原二局絕大多數蛀蟲外，混編之舉也不會產生多少壞處。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內務處和行動處等要害部門全在這對母子檔的控制中，八年來也把CIO經營得猶如鐵桶一般，就算有人蓄意為之，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但不可否認，在未來相當一段時間，CIO的內務工作必然是重中之重----本來成員純潔的CIO一次性湧入如此龐大的新成員，必定龍蛇混雜，內務工作必須得抓緊。

    對原二局的系列整頓將會是全面而長期的，預計將在三個月內完成第一次整頓，剩下的調整預計將在五年內完成。此舉旨在保持CIO的純潔，避免被潛伏在原二局的敵國間諜和蛀蟲腐蝕，以及加強對原二局人員的控制。

    不過，也是這時，司南必須得認真考慮一下今後CIO的走向了。

    目前SIO、CIO、CIC、GSI、MSS五大獨立情報機構，SIO編制二十萬，CIO編制二十萬，CIC約三十萬（主要是一局的編制），MSS也剛剛擴編到二十萬，以加強將來的反間諜工作。

    很顯然，中央政府明顯的在打平衡太極，除GSI外的四大機構實力基本一致，目的就是不想再出現MSS那樣的超級機構。考慮到獲得第一局後，CIC有了一定的實權，加上名義上對三大機構的管理，隱隱已成驕陽頭號情報部。

    司南希望CIC不要得意忘形，瞎子都看得出，CIC的權力基本到顛峰了。剩下的SIO、MSS和CIO，MSS作為反間諜局，基本不太可能參與到競爭。

    所以，接下來就是SIO和CIO的競爭。考慮到司南與SIO的關係，目前的友好應當還可以持續相當一段時間。

    由於境外情報活動是重中之重，未來中央一定會在SIO和CIO中選一個出來加擔子，SIO和CIO將來一定是既競爭也合作的矛盾關係。

    國家安全委員會以前只有GSI和MSS及CIC三個情報機構的位置，MSS被瓜分後，誰將取代MSS進入國家安全委員會呢？

    國家安全委員會是驕陽的最高國家安全決策部門，只有在這裡插上一腳，對CIO的發展才會是最有利的！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三章　第一代全能戰機　（一）


    劉子度是漢人，是驕陽著名高等生物學家，也是和平主義者。

    沒有人知道，他是綠色奇跡的成員之一，他的存在，就像塞吉爾仍然在德西活躍一樣。只不過，他無法為綠色奇跡提供情報等，主要還是提供一些設備和外界的科學變化。

    當然，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去綠色奇跡總部，一來是拋不下家人，二來與其他漢人一樣，也是想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如果去了綠色奇跡總部，他當然就什麼都做不了。

    劉子度知道並相信綠色奇跡不是野心組織，也不會危害驕陽，才加入綠色奇跡的。

    這一天，他迎來了一位身份很特殊的年輕客人，這位年輕客人自稱白皋，是CIO副署長的助理。

    自己什麼時候與所謂聯合情報署產生關聯的？劉子度不明所以然。

    白皋肅然取出司南交給他帶來的晶片：「劉先生，署長希望你將晶片傳到綠色奇跡總部，他迫切的需要和綠色奇跡談一談。當然，請放心，我們沒有惡意。至於密碼，克洛澤大師的研究成果裡有解答。」

    小白的這句話讓劉子度臉色大變，死死看著小白半晌，失聲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加入了綠色奇跡！」

    小白像司南一樣溫和的笑了笑，有禮貌的離開了。

    劉子度反覆摩挲這塊晶片，神色變幻。他以前從未想過，如果驕陽與綠色奇跡產生利益衝突的話，該怎麼辦。現在，似乎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

    交吧！劉子度很快就決定下來，不管怎麼樣，他是漢人，總是得首先考慮國家和民族。

    ****

    此時此刻，司南正在前往驕陽腹地的秘密研究基地。

    機要秘書和助理，以及保鏢，一大堆的隨從，外加一艘CIO的特製戰艦----司南眼角餘光掃視一眼，無奈苦笑，想不到自己隨便出行也會那麼大陣仗。

    不過，陣容大也是無奈之舉，他不是一個小小的外勤特工，也不是一個小小的中下層領導，他必須每時每刻對CIO負責。作為CIO最高領導之一，他的安全毫無疑問也是極重要的，這些隨從，是必要的。

    「這算不算是擺架子？」司南鬱鬱和練一說：「有了職務，卻沒了自由，人生還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深深埋在司南心底的探險夢想，終歸還是沒辦法實現了。CIO最高領導之一隨便出遊？別傻了，你以為預防變節機制不存在嗎？像司南這種職務，想要出國，那是難之又難。

    練一瞭解司南，天生就有冒險和熱血基因，很難安於平淡。也許只有當司南老了，走不動的那一天，才會甘願停下腳步。

    若不是權勢動人，沒準幾年前司南就離開了這種多少有點枯燥乏味的生活。權力啊權力，司南也是躲不過這猛烈的襲擊。

    不過，司南倒是蠻能自我開解的，反正星際大戰就要開打了，這絕對夠得上刺激和冒險。再說了，以他現在的職務，相信一百歲前就有很大機會登頂，到時，自然就有機會退休了。

    「等和平了，咱退休了，再去好好的圓夢。」司南興致勃勃：「練一，你有什麼夢想？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完成它。」

    「我的夢想？」練一沉默茫然，一度他以為自己的夢想是找回所有記憶，但他發現其實記憶就算全找回來又怎麼樣，過去並不重要。他想作為一個非自然人，他的人生還真慘淡呢，連夢想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夢想，他仔細的想來想去：「我的夢想是，我們做永遠的朋友！」

    「那是當然！」司南高興大笑。

    他其實沒品出真正的含義，練一的意思是希望司南和他一樣永遠活著，永遠做朋友。

    但這可能嗎？練一意識中一根弦驟然被撥動，司南遲早有一天會被自然規律打敗的，總有一天，他會失去這位朋友的。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說：「我的夢想是，我們做同生共死的朋友！」

    司南這次的目的地是軍方的大型秘密研究基地，戒備森嚴之極，光是星球外就有不少的軍事衛星，以及戰艦巡航。

    降落在這顆只有編號，沒有名字的星球，在驕陽星圖上也絕對找不到的星球。軍方的一位上校早就在港口等待，帶著他們來到基地裡，以半軟禁的方式把司南的隨從看起來----沒法子，其他人的機密權限遠遠不夠看到接下來的事。

    基地的負責人是一位准將，他親自帶司南來到軍事港口，港口中倒是一片乾淨。不過，很快地面一處隆起裂開，一架外型獨特的戰機從裡面緩緩被拖出來。

    司南在指揮中心塔凝望著全息影像中的戰機，該戰機的外型其實是延續了驕陽一貫的戰機外型設計理念，以追求性能極限為主，對外型並不太考究。相比之下，驕陽的戰機大約只比蘭卡的戰機要漂亮一點。

    尤其是漢人一貫善於欺騙戰術，就連戰機外型設計也延續了該理念。至少據司南所知，驕陽的戰機多以深色為主，並不像同盟的戰機是鮮艷的色彩，或是德西的戰機，以銀色等亮色為主。

    「這架戰機是幾經修改後的定型機，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它了！」准將先生向司南解釋：「至於其他的原理，就讓工程師來為你講解吧！」

    總工程師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但神采奕奕，委實老當益壯：「這款全能戰機得益於你和克洛澤大師的主創思想，有你們CIO提供的物化技術，做到了真正的全天候全環境作戰。一旦正式列裝，你們CIO的功勞最大。」

    總工程師說的倒是事實，要說全能戰機的具體設計概念，是來自司南和克洛澤，實現全能的技術，則是來自於物化技術。即便是戰機的各項設備和性能，也是參考了克洛澤晶片裡記錄的熾天使的性能。

    確切的說，這架全能戰機，很大程度上算得上是模仿之作，除了全能概念外，真正的原創之處不多----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真正開始研究全能戰機，也只是大約十年前司南提供克洛澤的技術後開始的，要想全面革新其實不容易。

    不過，之所以沒有說是克隆，而是模仿，自然是因為這款戰機本身主要是以熾天使等各項技術為參考，而不是照搬----如果是照搬，也許早就完成了。

    這是驕陽科學界存在的比較令人讚賞的風氣，並沒有拿來主義，即使憑空獲得某項超越性技術，科學家也不會直接拿來就用，而是吃透它，再轉化為具有驕陽風格的技術。

    司南當然知道這一點，今天這款戰機能出現，這就說明，用了十年時間，這些科學家們將克洛澤晶片裡的研究資料全部吃透了，並完全能轉化為自己的技術運用起來。

    凝望望著影像中的全能戰機在空中肆虐，將一個又一個的目標摧毀，在某處無人煙的所在實驗近空最快速度----憑著音爆，甚至摧毀了一座山。

    總工程師眼裡放光讚不絕口：「物化技術的創造者，真是天才中的天才，有了這項技術，全能戰機的液態記憶金屬性能就可以自由轉化。而且，我們甚至可以利用這項技術來獲得另一些巨大的好處……」

    物化技術是從四年前實現多特點疊加的，也正是這項技術，徹底解決了無法製造液體記憶金屬的難題。正如總工程師所說，物化技術能運用到的地方極多，但……

    司南想到了另一件事：「物化技術能不能製造成一種武器？類似於物化炮之類的？」

    這問題令總工程師，以及在一旁傾聽的准將愣了一下。司南神色凝重：「如果可以，這款全能戰機在戰場上一旦遇到物化炮的轟擊，會發生什麼事？」

    結構崩潰？解體？無數可怕的字眼在准將和總工程師腦海裡閃過，頓時驚駭不已：「那怎麼解決？」

    司南緩緩搖頭：「物化技術難以廣泛運用，目前這款全能戰機，只能是過渡品。」

    光體技術！如果光體技術能實現部分，即意味著戰機將可以大幅度提高速度，到那時，戰機肯定需要重新設計和修改。

    「我希望你們能設想一下，如果戰機或戰艦的速度超過十萬公里，達到二十三十萬公里後，需要做出什麼改變！」司南這句話直接把總工程師和准將給震撼了。

    「至於目前這款，我認為可以定型為第一代全能戰機！接下來的第二第三代，性能將會更加卓越。」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四章 第一代全能戰機 （二）


  　第一代全能戰機注定只是過渡品，即使物化技術暫時不會洩露出去，但這天生的弱點，仍將決定一切----沒辦法，物化技術存在缺陷，物化效果無法永固，能加自然能減。

    雖然第一代不是太可靠，但至少起到技術儲備的效果，而且在必要時也完全可以列裝參戰---短期內，是不必擔心對方反物化措施。

    稍微令司南感到擔憂的是第一代全能戰機的保密，不過，漢人慣用欺詐戰術，對全能戰機的研究，其實是冠以雙棲戰機之名，加上秘密基地的純潔性，保密兩年應該不是問題。

    兩年後，大戰起，驕陽若是參戰，自然就不必遮著掩著了。

    GSI評估認為，第一代全能戰機的關鍵技術是傳導器以及物化技術這兩項。生物傳導技術，德西應當是掌握了，物化技術，恐怕即使德西等國知道，大約也需要幾年的時間開發和研究。

    決定全能戰機全面性能的，仍然是多項技術。由於掌握了熾天使的多項技術，加上與蘭卡交易得到的技術，第一代全能戰機的性能絕對稱得上是星際頂級。

    能不能趕得上，德西前年定型的「超級女妖」和去年完成的「超級女神」，那還是未知數。不過，就德西半公開的性能指數來看，即使有差距，也應當不會太大。

    唯一令司南感到安慰的是，SIO情報證實，無論是「超級女妖」還是「超級女神」，都採用了雙棲技術。

    不可否認，自從雙棲技術誕生以後，雙棲就成為戰機主流，當然，能成為主流也是有其戰術原因的。

    雙棲戰機在戰術上的運用，遠遠超過司南的想像----譬如以前的太空戰機很難實現埋伏等策略，因為沒法潛伏在某某星體上。而雙棲戰機，就顯然不存在這種問題，這就使得戰機戰術在這幾年迅速被各國軍方發展新戰術。

    當然，司南提出的所謂全能戰機的概念，到底還是沒能完整的實現----所謂全能，指的無非就是太空、近空、地面三棲作戰。

    很遺憾，近空作戰與太空作戰的武器系統還可以共存，可若是加入地面作戰武器系統，那就絕對是額外的負擔，也很難共存。

    所以確切的說，第一代全能戰機，還是屬於雙棲戰機的行列。目前星際主流的雙棲技術充其量只能說是偽雙棲，驕陽的全能戰機才算是真正的雙棲。

    除此以外，驕陽的全能的的確確具有全天候全環境作戰的性能，這也是主流雙棲無法做到的。

    不過，科學家同時也實現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雙棲----近空和地面，這是一種專屬陸軍的，造價低了許多的戰機技術----當然，目前驕陽只是將這項技術儲備起來，並未打算大規模生產。

    這大概是驕陽目前唯一領先於世界的應用技術。

    提及雙棲戰機，司南至今仍然深感得意，這是星際有史以來最全面最大規模的軍事欺詐之一！絕對是他的經典之作！

    一如當初司南的預料，八年前發現雙棲戰機的新戰術方向後，不少強國都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破解雙棲技術，已大有所獲。

    為了使各國更大力度的推廣並實施雙棲化，司南索性秘密將雙棲核心技術擴散出去。

    四年前，雙棲技術洩露，目前每個國家都如司南預料的正在改裝戰機，這件令蒙拉財團和CSS暴跳如雷的雙棲洩密案至今仍然是懸案，

    去年，第二代雙棲技術在德西誕生，今年同盟也開發出第二代技術。所謂的第二代，仍然是完全在第一代基礎上產生的，材料和結構沒有任何變化，這確保了當初留下的缺陷仍然存在。

    這項在日後被全星際詛咒的「奔月」計劃，截至三個月前，SIO和CIO情報證實，德西六百萬架戰機，超過四成都已實現雙棲化；同盟四百架戰機，也有超過三成雙棲化；密林在四年前得到雙棲技術後，更是瘋狂的一舉改裝了五成的戰機，省下來的錢，甚至再額外裝備了十萬架戰機。

    當然，沒有完全雙棲化，一來是換裝和改裝都需要時間和金錢，二來也是考慮改裝為第二代技術。還有第三個原因，那就是各國軍中始終有那麼一部分的戰機，是不需要雙棲化的----比如太空雷達戰機等特殊用途戰機，比如某些對艦攻擊戰機等等。

    至今，全星際目前戰機總和超過三千萬架，其中就有約一千萬架是雙棲戰機，約三分之一的戰機都雙棲化。按GSI軍情部門的估算，這數字將會持續增長，至少達到百分之五十。

    這絕對稱得上有史以來最全面最大規模的軍事欺詐了！

    若是在戰時發動，將對各國空軍產生毀滅性打擊。

    最有意思的是，雙棲化還有德西和同盟等國在幕後推動，比如出售改裝後的低型號雙棲戰機等等，這為司南省下了極大工夫。

    十二年前司南絕對沒有想過，「奔月」行動竟然能達到今天的高度。

    機要秘書走過來，低聲道：「老闆，豺狼遭遇聖潔海盜團，行動四處詢問是否交火！」

    聖潔海盜團？司南先是一驚，忍不住縱聲大笑，笑著擺擺手：「不必交火，聖潔想幹什麼，隨他們去。」

    機要秘書轉身正要離去，司南定神想了想，叫住他交代：「在有新指令前，禁止劫掠，盡量避免與其他人發生爭鬥。讓他們保持原定計劃，大範圍活動開。」

    機要秘書點頭離去，司南看了他一眼，鬱悶不已。本來他的秘書都是女的，可媽媽一句女人不可靠，就把他的女秘書們全都換了。現在倒好，他身邊的秘書啊助理啊，一色都是男人。

    司南身邊的秘書和助理，都是他親點的，絕對可靠，而且都在基層鍛煉過，有才幹，他調到身邊來磨礪一番，將來才能把這些親信放到要害部門----到時就算凱瑟琳任期滿，空降新署長來，也將被他徹底架空。

    「嘿……」練一知道他的心思，嘿了一下。

    司南長長歎息：「練一，是不是覺得很可悲？我一個大好青年，居然被官場給染上惡臭了！」

    即使司南自己都很瞧不起自己用的政治權謀手腕，可身在局中，他也只有隨波逐流了。人在權力面前總易迷失，他還能對權力保持冷靜觀感，這已經是殊為可貴了。

    練一沉吟道：「反正我沒覺得你有太大變化，除了你的權謀手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陰險外，你還是你。不過，你為什麼嚴禁豺狼的活動？」從當年那次史上綁架第一案中，司南嘗到了冷僻航道的甜頭，派出了精銳特工組織海盜團縱橫星際。該海盜團代號狼群，團長代號豺狼。

    狼群海盜團有多項任務，其中主要的是搜索各種冷僻的航道，觀察每條航道的特點以及來往的船隊----這將有利於未來驕陽在敵人後方展開活動。

    「眼下這局勢，你也知道，暗流湧動，任何事都有可能成為星際大戰的導火線。」司南只解釋了一句，練一就懂了：「我倒真有些懷念可愛的聖潔海盜團呢！」

    吉吉團長要是知道他們傳奇的海盜團被司南和練一認為是可愛的，估計會當場大哭發飆吧。

    回到環日星，司南沒直接去總部，而是先回了家。

    他的家就在海邊，佔地約兩百畝，當初按練一的設計圖興建，總耗費八十億漢元，環境清雅而低調，臨近大海，實在是再好不過。

    「維妮卡，我回來了……」司南走進家裡，一腳把鞋子踢飛，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維妮卡？」

    自從八年前維妮卡留下來，也漸漸融入這個家庭，成為其中的一分子。

    這也是司南有史以來保持得最久的一段戀情，也是第一段令他始終感到愧疚的戀情----他在與維妮卡相戀時，至今仍與阿綿保持著過去的關係！

    正閉目養神，身後輕巧的腳步聲響起，司南剛感到不對，一雙強有而力的手勒住他的脖子，同時按住他的肩頭向後猛拽……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五章　愛在靈魂　（一）


　　悶哼一聲，司南飛身而起，被這雙手擲過頂，摔向地面。

    司南從未放下過身體鍛煉，立刻做出反應，揪住對方的脖子反手一勒。

    轟隆……兩人同時重重砸在地板上，司南似感覺不到痛楚，小腿一彎，夾住對方脖子再使勁下壓，眼看就要把對方勒殺，卻傳來維妮卡的尖叫：「不要！」

    司南一怔，這偷襲者反應也甚快，向前一個翻滾立刻逃開了這一記殺招。

    他定神望去，頓時暗暗吃驚。好在多年下來，他的養氣工夫早已修煉出來，面不改色冷冷道：「奧斯卡？維妮卡的哥哥？」

    偷襲者正是奧斯卡，他惱恨不已，同時暗暗心驚。怨不得CSS數次暗殺都沒有殺死司南，原來身手竟如此出色，要不是有維妮卡的一聲尖叫，只怕他現在就是不死也重傷了。

    對司南認得他，奧斯卡一點都沒感到意外----司南作為CIO副署長，不可能連維妮卡的家世都不曉得。想是如此想，他卻惡狠狠的怒視司南：「不錯，就是我，剛才那一下，是我替維妮卡賞你的！」

    司南偏偏腦袋，目光在奧斯卡和維妮卡之間巡視半秒，凱瑟琳從陽台走出來，向他點點頭。他抿抿嘴，淡然笑：「坐吧！」

    奧斯卡靠出色的表現，以及雄厚的家世，幾年前在CSS就升為正科級大尉了。只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驕陽？

    凱瑟琳在一旁解釋了一下，司南才恍然大悟。奧斯卡剛剛升職為副處級准校，主動請調隨外交大使前來驕陽任職。

    奧斯卡惡狠狠瞪住司南，早在幾年前CIO成立，CSS調查司南時，家人就知道維妮卡的下落了。這次，他如果不是為了來看看妹妹，根本就不會主動請調過來。

    當然，在來之前，他也很自覺的主動向德西報備，向驕陽提出請求----要不然的話，他也是幹情報的，突然跑來接觸司南和維妮卡，那麻煩就不是一般的大。

    司南默默點頭，其實早在幾年前，維妮卡的爺爺就以私人身份前來過驕陽，企圖把維妮卡帶走，只不過，維妮卡死活都不願離開。

    恨了半天，奧斯卡看著偎依在司南身邊的維妮卡，滿腔怒火頓時洩掉，既無奈又鬱悶。從維妮卡的態度來看，毫無疑問是愛上了這個該死的「老闆」司南，可要命的是，在德西CSS，司南可是掛了號的黑人物。

    他滿嘴苦澀，不知該不該慶幸CSS幾次暗殺沒有成功，要是成功了，對德西自然好處是極大----可維妮卡豈不是守了寡？

    他最疼愛的妹妹鐵了心似的非要跟著司南，他難不成要把妹妹給綁回家？要知道，維妮卡當年因為小萊斯頓而傷心憔悴的樣子，曾讓他們全家大小揪心，如今又怎做得出。至少，維妮卡在司南身邊，是快樂而幸福的。

    複雜思緒在奧斯卡腦裡轉了半天，他毫不客氣的開門見山：「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維妮卡結婚？」

    凱瑟琳臉色微變，黯然不已。當初她就預料了這一天，只是真要來臨時，仍是無法感到快樂。

    維妮卡羞紅了臉，司南輕悠悠拍大腿，思緒隨著節奏跳躍：「你們覺得現在的形勢，適合嗎？」

    問到結婚，司南就知道，奧斯卡恐怕代表的是羅賓森家問的。只是，結婚……對他來說好遙遠的事啊，他以前就算偶爾想過，也馬上就忽略過去----對花花公子來說，結婚大概等於砍頭。

    奧斯卡啞口無言，德西和驕陽的大戰將來臨，真的適合現在談結婚嗎？

    奧斯卡是CSS新星，其父親喬治三年前就晉陞了上將銜，擔任北方海軍司令部司令，升到大將也是指日可待。

    司南是CIO創始者之一，年紀輕輕就是CIO實際掌權者之一，將來進入國家安全委員會是必然的。凱瑟琳年紀不到一百，就已經是CIO最高領導人，遲早也會進入國家安全委員會。

    如果再誇張一點，只要司南肯自願降離副署長職務，脫離驕陽競選法限制，轉而從政，將來競選國家主席都有很大機會。

    這種婚姻，在目前的形勢下，絕對不可能成立。

    維妮卡低下頭遮住紅紅的眼眶，扶住司南的手臂安慰：「沒關係，只要我們相愛，結不結婚不重要的！」

    「說到結婚，我倒有個主意……」司南感覺到維妮卡的深情，心中猛的為她塌陷下一塊：「如果你們羅賓森家全搬到驕陽，那就絕對不是問題！」

    奧斯卡反而怔住了，似笑非笑盯著司南：「你是在策反我們？」

    司南聳肩淺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奧斯卡鄭重凝視司南，平靜道：「現在我終於明白CSS為什麼把你評價為瘋子了。」頓了頓，他知道談這些並不合適，立刻道：「我想和維妮卡一起出去談談，你們看？」

    司南微微點頭：「玩得開心點，我也不希望維妮卡總是默默流淚想家！」

    目送這對兄妹離去，司南搖頭苦笑，凱瑟琳撥通通話器沉聲道：「把東西送過來！」說完轉過臉看兒子：「維妮卡真的那麼想家？」

    司南難以察覺的輕微點頭，不止一次，他夜裡起來，聽到維妮卡的臥室裡傳來低聲的抽泣。

    當年維妮卡跟他回驕陽的時候，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輕輕的就離開家八年，卻偏偏無法見到家人，這種心情他再明白不過。

    八年了，他給了維妮卡什麼？他甚至把維妮卡的親人從其生活裡剝奪了，他甚至無法給維妮卡完全的忠誠。

    八年，也許他只給了維妮卡一件東西，那就是愛----他不是冷血動物，面對如此可愛純真的女孩怎能不動心，他愛維妮卡。只是，這份愛卻不像他以前的那樣激烈那樣熱血，反而是冷靜的甚至是淡然的。

    他和阿綿等別的女人之間，反而有激情有衝動。

    但他清楚感覺到，他仍愛維妮卡。

    一邊愛著一個人，一邊又不忠----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了。

    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追求新鮮感，沒有廉恥心的花花公子吧，他如此自嘲的想。

    未久，凱瑟琳的助理送來一塊晶片。

    放在全息平台中讀取，衛星監視影像彈出來。

    奧斯卡顯然也知道與維妮卡接觸必然有監視，所以似乎有意選擇在陽台和維妮卡說話。

    司南只注意到其中一段話。

    奧斯卡問維妮卡：「他對妳好不好？」

    「他對我很好，哥，你不要擔心！」維妮卡安慰哥哥。

    「可我調查發現，這傢伙一直和一個叫阿綿的保持……」

    奧斯卡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維妮卡幽幽打斷了：「哥，你別說，我知道的。除了阿綿，還有別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心，我就開心，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就算他和別人發生關係，可只要他開心，我的心痛就會變成開心。我什麼都不介意，什麼都不在乎，只要跟他一起。」

    「哥，你知道嗎？他就是我的靈魂！」

    司南震動，癡癡的咀嚼……

    原來維妮卡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維妮卡愛他，可是，他從未想到，這份不經意間產生的愛，竟如此深，深到骨髓裡，深到靈魂中！

    可他呢？

    八年了，他以為他給了維妮卡愛，現在才發現，那其實是無窮的傷害和心痛。

    她愛他，他不愛她。她愛他，他傷害她。

    也許，維妮卡半夜的哭泣，不全是因為思念親人。也許，是因為他的傷害。

    他真是混蛋，混蛋得不能再混蛋！

    凱瑟琳不是滋味的凝視著神色癡然的兒子，她和司錦瑞有堅貞的愛情。可沒想到，他們的孩子，竟然是一個在感情上如此混蛋的傢伙。

    她就不明白，兒子做其他的事，總是能做得漂亮之極。為什麼在感情上，就是那麼的不負責任，那麼的花心，那麼的不可理喻？

    也許真的像司南自我諷刺的那句話，他天生就是一個追求新鮮感，毫無廉恥心的花花公子！

    也許，也許……

    司南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

    沒有什麼比一個肯愛你的人更寶貴！

    父母愛你，兄弟姐妹愛你，那是因為血緣，是因為天性，是因為他們必須愛。

    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能愛你，那才是真正偉大和傳奇！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六章 愛在靈魂 （二）


　　「霓裳，妳知道嗎？其實妳的名字很美呢，比練一那個爛名字強了百萬倍！哈哈！」

    司南在光腦中給霓裳輸入一段話，他知道練一一定看到。果然，練一立刻反駁：「名字不重要，原來你一直都不懂啊！」

    司南乾笑，練一的言辭是越來越犀利了，也越來越像真正的人類：「你說霓裳怎麼一直都沒有反應？」

    你得知道，霓裳是靠吞噬智能程序為營養，司南和練一每天都在塞海量的知識和信息給它。可按常理來說，即便霓裳現在還沒有生命，即使只是智能程序，也應該能夠回答。

    「我不知道，反正我沒經歷過，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壞事。」練一想了想：「也許它在休眠！」

    司南揉揉眼睛，暫時把這事放下，看著在泳池裡猶如美人魚般穿梭不息的凱瑟琳，那依舊美好的身段能令任何人感到乾渴。司南促狹的曲指塞進嘴裡連吹幾個輕佻的口哨----如果池裡不是凱瑟琳，而是其他女人，估計馬上就有人撲過來暴打一頓。

    凱瑟琳又好氣又好笑，從泳池裡出來，司南連忙拿毛巾給她擦乾身體，誇張讚美道：「媽媽，妳簡直就像三四十歲呢！」

    「臭小子……」媽媽輕鬆的暴力了司南一把，嗔道：「這些話，你對別人說去！」

    司南看著媽媽右後心處的一道約一寸的白痕，心疼道：「媽媽，為什麼這個傷疤妳一直不肯消除掉？總是礙眼得很呢。」

    凱瑟琳驀然轉過臉，呆了半天，摸摸司南的腦袋：「這是我當年和你爸爸執行任務時受的傷！」

    以司南今時今日的權限，自然可以瀏覽八九成的國家機密。他早就查閱過爸爸媽媽的檔案，知道他們曾在一起執行過三次任務，也正是那三次任務，使他們產生了感情。

    只是，想到這，司南多少有點羨慕：「媽媽，也許妳應該向前看了！」

    凱瑟琳似笑非笑的凝視兒子：「你說真的？你能見到媽媽有新男朋友嗎？」

    「不要！」司南幾乎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醒悟過來尷尬不已，摟著凱瑟琳：「媽媽，大不了我陪妳一輩子。」

    凱瑟琳心中歎息，倒也沒把這太放心上，有兒子陪著，她也心滿意足了。凝望兒子日益成熟的面容，還有那依然揮不去的娃娃臉產生的稚嫩印象，認真觀察，其實兒子不太像爸爸，反而像她多一點，無論是性格還是相貌。

    以前還很年輕的時候，司南的模樣就顯得俊秀，現在成熟了，若不是有那兩撇洋灑成熟氣息的鬍子遮掩，這顯得有些清秀俊美的容貌，甚至會給人有點娘娘腔的感覺。

    不過，好在有兩撇鬍子遮掩，再加上十年來司南久握大權，自然而然產生殺伐決斷的氣息，更有因權勢而帶來的威儀氣度，這才徹底將女裡女氣的感覺壓下去。

    想一想，凱瑟琳唏噓感慨。若不是因為司南，恐怕她直到現在仍然在德西潛伏，即使回來，也只會是在GSI部門做事。熬到退休前，沒準有機會熬出少將銜，熬到副部長級別就退休。

    可因為司南的異軍突起，她不到百歲就擁有了中將銜，是一個獨立機構的最高領導，和兒子組成了有史以來情報機構的第一個母子檔。

    世事奇妙非常啊！

    數日前，中央政府下令，召CIC、SIO、CIO和MSS四大部門最高領導進入國家安全委員會，分別任命為情報顧問。這主動的決定，令司南所有打算使用的手段全都落空。

    第一局終於還是落入CIC手裡，是以直屬的方式接受CIC領導。相比其他部門，CIC對第一局的權力大了許多。

    再加上無論CIO還是SIO，以及MSS，每天都必須向CIC遞交當日最新情報，再由CIC直接向主席遞交重大情報。因此，以前基本作為退休養老所在的CIC，頓時隱隱壓住各部門一頭。

    CIC本來名義上就駕御和監督幾大機構，加上如今再掌握第一局，論實權，實在不弱於幾大機構。在中央政府的調整下，CIC主管的職務如今已成為驕陽情報高官的頂點（至於在國家安全委員會任職，其實分為兩種，一種是職務內，一種是職務外的特別聘請，第二種多半都是選擇已退休的前情報高官提供專業的咨詢和建議）。

    驕陽情報機構新局面已奠定，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或調整。

    也正是因此，司南和凱瑟琳不得不更深的去思索CIO的前途----至少從現在來看，CIO從行政上，絕對不可能成為驕陽頭號情報機構了。

    由於在境外有大量外勤活動，CIO對情報的依賴度很高。這就意味著，如果CIO不能完善成熟自己的情報網絡，未來將被CIC掌握關鍵命脈。

    不過，想要從行政上成為驕陽頭號情報機構，是不太可能。但是，要想成為實際上的第一機構，倒未必不可能，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啟動反監聽防禦系統，司南和凱瑟琳討論起此事。

    其實CIO從八年前正式成立以來，戰略目標就一直是正確的----為了驕陽的星際大戰服務。

    但這需要CIO領導具有足夠的戰略意識和前瞻性，而不是總依賴中央政府提出的需求。凱瑟琳八年前仍然缺乏政治和戰略目光，好在這點有司南彌補---說起來，司南隱隱是CIO幕後署長，倒不一定是因為凱瑟琳主動讓出部分權力，也是因為司南的確具有才幹。

    原二局的情報網需要整頓，同時，也得利用起來。

    不過……司南沉吟良久，若是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成熟，能幫助人類離開當前的牢籠，未來的星際形勢必然會出現巨大的變革和轉折，驕陽和CIO必須要提前面對這種變革。

    凱瑟琳精通社會學和心理學，對自然科學卻沒什麼瞭解：「空間技術我知道，新聞台和報紙雜誌到處都有。光體技術，真有那麼神奇？」

    司南沉凝點頭，如果空間技術只能幫人類走進更廣闊的宇宙，那麼光體技術，也許就真的是一次社會全面性的技術革命。

    若是以上情況發生，似乎就沒有必要現在加強情報網絡，首先CIO最為主要的目標也決非這個。司南把指節捏得咔咔響，一旦未來大規模移民，上萬億人口的轉移必定產生混亂。那時，才是最適合渾水摸魚的時機，那時要是派出大量蒲公英潛伏，才能收到最大效果。

    「如果真像你說的，只要技術有成果，就可以派人提前潛伏，到全民移民時，才更易於融入。」凱瑟琳的職業本能顯然比司南要高出一些，立刻提出了更好的建議。

    司南點頭，這無疑是最適合的，不過，他現在最擔憂的還是移民後，驕陽的位置。如果光體技術真能引起科學變革，驕陽未來在科學領域未必遜色於德西等國----當然，基礎科學仍然是不及的。

    所以，真正說起來，最大的差距，首先是人口，第二就是技術。

    「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光體技術和空間技術，將來可以與德西等國進行利益交換！」凱瑟琳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到時無論是要挾還是怎麼，拉近技術差距沒有太大問題。

    要說起來，反而最大的威脅，就是人口！

    「也許，我們應該讓德西和同盟等大國在星際大戰裡，把人口消耗到與驕陽差不多的地步！」司南喃喃自語：「這才能消除最大威脅。」

    凱瑟琳毛骨悚然，汗毛都聳立，口乾舌燥，震撼不已。

    同盟一千四百億人口，德西二千二百億人口，未來科波拉和蘭卡中央合併後，人口也將達到兩千億。福克斯七百億，鋼克六百億，密林六百億，星際中，只有這些國家的人口超過驕陽。如果消耗到驕陽的人口線上，那就意味著，同盟要死九百億，德西要死一千七百億，蘭卡要死一千五百億……總計約四千五百億人口，約等於人類總人口數的一半。

    凱瑟琳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兒子口中說出來的！

    如此殘暴沒有人性的話，真是兒子說的？真是司南在打的主意？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七章 愛在靈魂 （三）


　　「好辦法！」

    練一的語氣充滿肯定，他倒不覺得殘暴。

    四千五百億在紙上只是一個數字，隨便誰都可以胡說。可即便再給司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會做出如此沒有人性的事！

    凱瑟琳被認真的兒子嚇了一跳，這時才補充：「其實還有別的方法限制，比如請歌手演唱一些追求自由單身的歌曲，拍攝電影推行單身思想，利用各種媒體渠道來影響別人的思想，只要能保持幾代人，驕陽未必就追不上。」

    這一點倒是，CIO有一個特別研究所，直接受署長領導，這個部門，就是進行各種奇怪的研究。譬如研究某種性格的人在遇到各種情況時的反應，譬如研究傳媒對人類思想的滲透力，甚至有研究氣候對人類思維的影響……

    司南撓撓頭，他想多了，以後要真出現那局面，中央政府的決策才是他們這些搞情報需要執行的項目。但他仍然將此事放在心裡，有空就思索一下。

    「哎呀，媽媽，我忘了今晚有個……」司南險些吐出約會一詞，幸虧臨時機變：「有個人要見！」

    直接趕去酒吧，他的外型倒是引得兩個似醉未醉的女人連連靠過來。他擺脫了兩個女人，找到滿臉暈紅的阿綿，阿綿身子一偏倒在他懷裡，舌尖輕柔在他耳中攪動。

    司南忍住巨大誘惑，強行把阿綿按住，猶如星辰般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捨與歉意：「我有事要說！」

    「去酒店再說吧，嗯……」阿綿那雙柔軟嫩滑的手猶如蛇一般竄進司南懷中。

    司南哆嗦一下，把她的不軌行為制止住，正色道：「我們的關係就到這裡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阿綿微微一顫，縮回手，似笑非笑凝視司南：「因為維妮卡？」

    司南默認，阿綿輕撥髮絲，咯咯笑道：「這麼說來，你以後能不碰別的女人咯？別傻了，你怎麼可能做得到，就算做到了，那也不是你了。」

    「我想，我做得到！」司南深深吸氣：「我希望！」

    阿綿凝視他半晌，忽然發出銀鈴般脆笑：「也好，大家都乾脆一點，本小姐可不能被你耽擱青春。」

    「那就這樣吧！」

    司南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被阿綿拽住：「陪我喝最後一杯！」

    她親手給司南倒了一杯酒：「就算不能保持以前的關係，做朋友總不是問題吧？」

    司南歎氣：「我也想做朋友，可我怕見到妳把持不住自己！」

    說完，司南一口將酒喝光，毅然轉身就走。

    凝望那沉如泰山的背影，阿綿喃喃道：「那就這樣吧！」

    當司南的身影從酒吧消失，阿綿淚水奪眶而出，眾人分明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從阿綿的胸膛裡傳出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十年，說沒了就沒了，你真那麼狠心嗎！」

    「你以為只有維妮卡愛你嗎！」

    司南沒有去想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為什麼會願意與自己保持十年的性關係，也不會去想。在別的地方，他可以很大方，但在感情的領域，他是一個絕對自私的人。

    有時候，對待感情，他冷酷得無情。今天仍然愛著一個女人，仍愛得天雷地火相撞，明天他就可以失去所有的感覺，就可以毫不留戀的立刻斬斷所有關係。

    阿綿只是司南生命裡的小浪花，很快就隱沒入大海中。

    兩周後，司南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綠色奇跡派來的特使，帶來了一個令司南感到滿意的消息：綠色奇跡答應考慮他的要求，但前提是，驕陽必須派相關科學家前去，證實並說服綠色奇跡。

    說服是一個很奇妙的詞，這能表示有反對意見。有反對，就一定有贊同，能到說服的程度，就證實贊同的力量也不小。

    司南想了想，淺淺微笑：「好，我親自帶人過去證實！」

    司南的決定讓特使嚇了一跳，司南在各國的名譽可不怎麼好啊，但司南用一句話就讓對方啞口無言：「我也是搞科學的，這兩個項目，我是最清楚的！」

    下令「狼群」向當初魔術師消失的星域靠攏，隨時候命。再交代媽媽隨時準備向CIO潛伏於各地的情報員和外勤特工下令，以便於在第一時間接管已知的綠色奇跡的情報網（克洛澤另一塊晶片裡的名單）。

    不過，這當然不是說走就走的，司南好歹是CIO最重要的領袖之一，其他國家自然每時每刻都在注意他的動向。所以，準備替身後，司南率領著一船人以貿易商船的名義悄然離開了驕陽。

    這次司南率領的人當中只有六名各領域的科學家，以及一個由高級分析師帶隊的分析組，以及一隊「妖瞳」特工。

    「妖瞳」是CIO最精銳的特工隊伍之一，此外還有「S4」及「隼」等隊伍。這些隊伍都是病毒等超級特工親手訓練出來的，經歷過一線戰鬥磨礪的真正精銳特工，無論個人格鬥技巧還是射擊等全部精通，都是絕對頂尖。

    「妖瞳」是行動處的王牌，「S4」是營救處的王牌，至於「隼」則是情報處的王牌，基本各處都有自己的王牌。同時，凱瑟琳也有一支只聽命於她的「雙瞳」小隊，「雙瞳」小隊的作用複雜，可作為保鏢，也可以作為機動隊伍，也可以內部清洗。

    當然，無論是「妖瞳」還是「隼」，人數都很少，作用也並非是用來做保鏢。譬如「隼」作為情報處的王牌武力隊伍，就是超過半數潛伏在各地，隨時候命。而「S4」亦然，半數潛伏在最易於營救的所在。

    行動處有兩支王牌隊伍，一支是「妖瞳」，另一支是「鬼瞳」。「妖瞳」只負責行動處的終極暴力行動，而「鬼瞳」則是作為機動隊伍，隨時支援各部門的外勤武力行動。

    不論是「妖瞳」、「鬼瞳」或「S4」等，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無論是政治還是忠誠，以及個人技能都毫無瑕疵的超級特工---當然，他們自然不如病毒這樣萬中挑一的超級特工，但也是難得的精銳了。

    像這樣的外勤精銳，在原二局未加入前，CIO總計也不過只有兩百人----相當於三百人選中一個。

    好比行動處的「妖瞳」小隊，也不過只有三十三人，永遠都有部分在外執行暗殺爆破等任務。行動處剩下來的十三名「妖瞳」成員，司南只帶了一組五人出行。

    當然，所謂的妖啊鬼啊，無非是司南和練一的惡趣味罷了。

    「了不起！」

    十二年前就認識，後隱居化名奧多．菲力特的尤西奧．薩魯齊，他向司南豎起大拇指：「司南，當年認識你的時候，你好像沒現在的身份。沒想到，短短十二年……」

    是啊，短短十二年，菲力特也老了許多。七年前，菲力特和其他科學家一起被司南招入CIO科技處，他在光體研究上頗有成績，所以成了這次司南帶出來的對象。

    司南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運氣，是運氣。」他不想談這話題，立刻轉道：「不過，我倒是發現，最近這些年來招募的新人越來越浮躁，很少有人能像菲力特您這樣淡定了。」

    司南指的招募不是指招募特工或間諜，而是科學研究人員的招募。這一類的招募對象，通常都是以學生以及有經驗的研究員為主。

    事實上，要說研究硬件和軟件自然是不如專業的科學研究所，不過，情報部門給這些研究人員的報酬其實並不差，而且這基本等於是鐵飯碗----遺憾的是，情報部門的科學研究人員招募，通常都很難招到頂尖人才。

    若不是八年前司南仗著自己綁架十四萬科學家，壓根本沒機會弄到科技處現在的頂尖人才們。

    司南也終於領悟當年葛巖和于大偉為什麼那麼青睞於他，以司長身份直接領導一個小小的菜鳥。

    只因為太稀罕了。

    八年來，CIO訓練學校一共招募了超過百萬人，具備間諜天賦或特工天賦，並且精通多門科學的一個都沒有。就算意識勉強做間諜或特工，而又精通兩三項自然科學的人，也絕對不會去做間諜或特工。

    超級特工？超級間諜？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具備一定天賦，給十年時間，就足以訓練出一個。像這樣的人，驕陽情報機構並不缺乏。

    即便是最全面的科學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星際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天才。司南倒也明白了，當初為什麼國家沒有強行讓自己搞科學研究----就算他司南再強大，也只是一個人，科學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指望他一個人的力量。

    可兩者要是能聚在一個人身上，那就太珍貴了。

    就像光體技術，要是只靠司南和練一，估計一輩子都研究不出個什麼東東。可把眾多科學家召集起來，短短幾年，就有了成果。

    不過，菲力特說得對，時間過得真快！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八章 收編綠色奇跡 （一）


    十天後

    司南沉凝如山巍然不動時，其實很有領袖風度，不過他倒不是一個嚴肅古板的人，因此他所謂的領袖風采能展現的機會並不是太多。

    「妖瞳」和科學家們能看到的機會，也就更少了。

    就像現在，司南一臉凝重沉思，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他正在和練一討論新人類的起源，所謂新人類，指的是以罪星時代末年為分水嶺。

    「新人類所謂的三大領袖不值一提，完全是人類的叛徒。」練一不屑的評價。

    新人類是從罪星移民，那是罪星的末期時代了。

    當時的月球總指揮官海德和陳漢生偽造科學考察船的資料，向當時的月球居民宣布完全可以實現星際移民，進而將月球百萬居民帶上了星際移民的道路。

    那是一段波瀾壯闊而不亞於長征的艱新道路，百萬人在長期的太空航行中遭遇到各種危機，有內部的也有外部的。

    海德在途中犧牲，而陳漢生繼任總指揮，率領人類達到今天的源星----那時，百萬人只有不到五萬人活下來。

    在源星定居後，陳漢生不久因勞累過度而病逝，另一位安東尼出任當時的最高領袖，帶領所有人類開始拼搏，最終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帶著新人類走向輝煌。

    海德、陳漢生、安東尼三人，也被稱為人類的三大英雄領袖。

    而八千年來，無數歷史學家查閱了無數資料，種種資料顯示，當年以罪星科技完全達不到星際遠航，也無法做到星際移民。

    是海德和陳漢生欺騙了當時的月球所有居民，帶著他們走上了另一條路。

    當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欺騙，當時海德和陳漢生到底在想什麼，至今已沒人知道了。

    但後來的考証証實，正是海德等的星際移民，使得新人類逃過了罪星毀滅，避免了人類被徹底滅絕。

    歷史上對這三位領袖，仍然沒有決定性的定論，但不可否認，無論他們當年有什麼目的，至少挽回了人類，對新人類來說，他們仍然是無法磨滅的人類導師和領袖。

    其中有一種論點是，海德等進行星際移民的時候，正是罪星大毀滅到來的時候，為了躲避危機，才展開移民的。

    練一對這種論點毫無保留的批駁之：「胡說八道，那時機器始祖甚至還沒有生產機器人，完全沒有與人類抗衡的念頭。那是對人類赤裸裸的背叛，完全是海德等企圖自立做出來的。」

    「哦……」司南沉思片刻，忽然問：「機器戰爭爆發於什麼時候，結束於什麼時候？」

    「2213年到2218年！」練一想也不想就回答，他的記憶恢復程度顯然超選了司南的預料。

    他似乎感覺到司南的震驚，撇嘴道：「人類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如果一棍子打不死，那就很難滅絕，這時間還算長了。」

    話音剛落，練一仿佛意識到什麼，閉口不再說這話題。

    司南抿嘴，神色凝肅，緩緩道：「機器始祖在人類中潛伏了很多年？」

    猶豫了一下，練一還是回答，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乾巴巴：「四十八年！」

    「嗯！」司南神色鬆弛，渾然不在意的悄然轉開話題：「快到罪星了嗎？」

    話音未落，綠色奇跡的特使就來了：「快到罪星了，在那顆水藍色的星球降落吧。為了表示你們的誠意，我希望你們能呆在臥室裡休息一天，一旦到了目的地，我會通知你們的！」

    司南淺笑：「當然，理解！」

    飛船降落在水藍色的星球上，上來一些綠色奇跡的人，在這裡接管了駕駛，這種保密手段簡單可又有效。

    只要對方事後消除掉航行日志，司南最多知道綠色奇跡在罪星附近，不會知道確切的地點。

    二十六小時後，司南他們終於被允許離開臥室，特使指著一顆被隕石帶包圍的土黃色星球：「我們到了！」

    司南眼中掠過一絲愉悅，綠色奇跡，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飛船熟練的越過隕石帶，進入大氣層向陸地飛行，途中經過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峰上竟然有一片建築群。

    特使指著一掠而過的建築群若無其事道：「這裡關押的是圖謀不軌的間諜，嗯，也有幾個驕陽的！」

    「有意思！」司南的評價更有意思，他不露聲色的笑了笑。

    看來綠色奇跡很擅長反間諜啊，不知是靠技術呢還是專業。

    練一倒有些驚訝：「嗯，可以確信的一點是，不止是我們知道綠色奇跡的存在。」

    「但我們有一個優勢，至少我們知道他們部分的外圍成員，不是嗎？」司南的新月眉稍稍向上彎，頓時給人慈眉善目的錯覺。

    「從太空看，星球是土黃色，進入大氣層才發現全是綠色，他們的偽裝功力相當一流！」練一不由再讚了一句。

    反正司南這次前來，不管是綁架還是說服，志在必得。他攤開手掌，再緩緩捏成拳，就像把綠色奇跡握在手心一樣。

    飛船向一座綿綿大山飛去，毫不減速，不少人都嚇了一跳，但很快，飛船嗡的一下竄進大山之中。再定神一看，哪裡有什麼山，下面分明就是一片開闊地，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房子。

    司南心中一動，綠色奇跡的偽裝手段很高明，不知是採用電子脈衝還是別的技術實現大規模的影像實擬，形成一座大山的虛像，看起來，應該可以欺騙雷達掃瞄。

    飛船降落在港口，然後登上雲車，迅速來到一幢綠色小樓前。

    下了車，司南凝望天空屏障，心臟激烈跳動，竟然是單面擬像！

    這技術相當領先，要是驕陽能獲得，將對偽裝軍事力量極為有力，甚至可以運用到戰爭戰術中。

    幾個頭髮花白，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在小樓前表示了歡迎：「很高興你們能親自過來！」

    其中一個貌似為首的目光巡視一番，定格在司南面上：「你就是聯合情報署的司南？歡迎你！」

    並不是那麼的與世隔絕，該知道的他們也知道，司南默默點頭，眼角餘光卻掃見菲力特等人，滿臉激動與震驚的望著這幾個老頭，失聲大叫：「莫內斯！馬裡亞尼！費拉裡……」

    「練一？」司南低問。

    「檔案記錄，是幾個得過數次三大獎的頂尖科學家，在科學界地位很高，而且資料顯示他們應該都已經過世了！」練一知道司南的意思，立刻調出檔案告知。

    「想不到，科學家也存在追星行為，真盲目啊！」司南唏噓不已。

    見「妖瞳」小組仍是滿臉警惕，司南啞然失笑擺擺手：「你們也休息一下吧！在這裡不會有危險的。」

    「沒錯！」紅髮的莫內斯接話道：「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即使懷有惡意。」

    進入小樓，分別坐下，毫無意義的客套了幾句，司南正要切入主題，就見菲力特興奮站起來一把抓住莫內斯：「老師，我是尤西奧，您還記得我嗎？」

    司南拍拍腦袋：「不會那麼巧吧？」

    「嗯，尤西奧曾經跟隨莫內斯做過大約八年的研究助手。」練一也有些詫異：「看來是有點巧呢！」

    司南抿嘴灑脫笑了笑：「看來綠色奇跡的負責人，就是你們幾位了，我想可以正式的談一談了！」

    「不，沒有負責人，我們只是一把老骨頭，被推舉為代表。」費拉裡和紅臉的馬裡亞尼不太一樣，滿臉溫和慈笑：「你們的提議，我們有認真考慮，但我們想知道，你提到的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是不是真的存在？」

    馬裡亞尼渾濁雙眼透出智慧光芒，插嘴道：「自從《空間折疊中的時間》發表以來，我們也關注到這一項目，並投入了大量人力進行研究，至今並未獲得太大突破，你們有什麼能打動我們的？」

    「菲力特，你們先解釋一下我們發現的光體。」解釋自然是不必司南來做，他悠然向費拉裡問：「不知你們這裡有多少人？」

    「那就要看你指的是綠色奇跡，還是這顆星球！」費拉裡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似乎對司南的來意早有預料：「綠色奇跡一共有三萬一千七十二人，其中外圍成員共兩萬零三百二十二人。」

    「賽吉爾算外圍還是？」司南問了一個令人感到詫異的問題。

    「他算是外圍成員！」

    司南明白了，不在這顆星球上搞研究的，就都是外圍成員。

    外圍成員應該是為綠色奇跡服務，包括提供經費和設備，以及情報等等。

    費拉裡微笑道：「小伙子，想讓我們搬到驕陽去繼續研究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司南自信淺笑：「你們會跟我走的！」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九章　收編綠色奇跡（二）
   

　 「都在這裡嗎？」

    司南掃視一眼，從雲車下來四人，形容並不像他預料的憔悴，反而是精氣神十足。

    「妖瞳」五人組的組長苦笑低聲道：「他們被關押在四面陡峭的孤峰上，風也被設備禁止了。不過，綠色奇跡倒沒有虧待他們，無論食物還是別的，都不差。」

    進一步壓低聲音：「我問過，另外兩個，一個是原二局的，一個是SIO的！」

    司南微微吃驚，SIO知情不值驚訝，當年他就告知過。MSS也早就知情，甚至派人來潛伏，這就令他感慨了。他必須得承認，以前他的確小看了MSS，無論MSS多麼腐化，到底曾是驕陽最強悍的情報部啊。

    「被關押那麼久，看看他們有沒有心理問題，有沒有怨氣，然後帶他們在人多的地方去轉……」司南抿嘴瞇眼，猶如老奸巨滑的狐狸，總讓人感覺他在算計什麼。

    當初從德西臨時調來的七人組當中，煙頭負責追蹤，最後無功而返，也撤回了驕陽。另三人，則奉命偽裝為科學家被綠色奇跡的人給帶走了，三人奉命潛伏。

    當初潛伏的三人，只有兩人暴露，那就意味著還有一個人仍然安全，這八年來，再蠢的蒲公英都應該獲得了相當多的情報。

    讓他們出去轉，就是希望暗示那名仍在潛伏的蒲公英「自己人來了，趕快來接頭」。

    組長微微點頭，告知綠色奇跡一聲，便帶著這四人到處瞎轉去了。專門鑽人多的地方，甚至跑到別人的實驗室----這裡的實驗室顯然沒有那麼可怕的防禦措施，甚至大門敞開讓人觀摩。

    還好，四人都是久經善戰的情報員，很善於自我調節心理狀態，多年關押下來，倒沒有憋出心理問題----不過，鬱氣是難免的。

    他們可是精銳特工或精銳蒲公英，居然被這些業餘到極點的科學家用莫名其妙的方法揪出來，實在再滑稽不過了。

    組長詢問了他們的失手原因，也頓時愕然不已，科學家的手段和尋常人大不一樣啊。原二局的其實在失手前已成功潛伏了近三年，他精通信號學，利用綠色奇跡的現有設備，自行組裝了一部能將信號發送到太空中的設備。

    不想科學家們似乎屏蔽了多種信號，還追蹤到信號來源，十分憋屈的，他失手了。

    基本而言，這四人都是被類似於科學的手段給揪出來的。

    魔術師真名邵凱哲，他當年是以師學生的身份被招募的。畢業後，做了一些年的外勤，就被外派做了蒲公英，幾十近百年的潛伏生涯成了他生命裡無法揮去的重要片段。

    他向來都不是最優秀的，做學生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他一直在用努力來彌補天賦的差距。做任何事，他總是全力以赴，這獨特的作風使他活到現在。

    他在綠色奇跡的總部潛伏八年了，在八年裡，陸續有六名間諜被綠色奇跡揪出來。饒是他經驗豐富，仍是每每為之警醒自己，在這裡不可以犯任何的錯誤。

    他做到了，八年來就連睡覺，他都是把嘴巴牢牢的堵住。陸續三名驕陽間諜被逮住，只有他安然無事。

    他不是司南那種膽大包天的間諜，也不是喜歡自作主張的間諜。他知道自己的潛伏目的，也知道自己的潛伏過程是一個等待過程，在等待過程裡，他不應該有任何出奇的表現引起旁人注意。

    當然，他之所以能安全呆上八年，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對物理學頗有認識，能勉強偽裝身份。當他不是特別聰慧的人，因此也愈是努力，瞭解到這裡正在做空間實驗時，他毫不猶豫就投身於空間技術研究中。

    是的，他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善於和喜歡吸取大量的知識武裝自己。他知道《空間折疊中的時間》，知道是這篇理論才使得空間理論真正奠基，這是一門新的學科----面對新學科，再高明的科學家都只是一個從頭開始的小學生，這將可以掩護他在科學上的稚嫩。

    加入空間實驗，他順利的掩護住身份。

    八年了，枯燥乏味的科學實驗能讓很多間諜崩潰，但他忍耐下來了，並且私下不斷的學習，讓自己表現得更像科學家。

    前些日子，道聽途說的消息令他精神為之振奮，據說某國正試圖與綠色奇跡談判，企圖收編他們。

    這至少是一個變化，不是嗎？能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並不是壞事。

    「這就是你們的空間實驗室？」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實驗室，飄進他的耳中：「設備一流，我真難以想像，你們怎麼能獲得這些頂尖設備？」

    司南的驚訝當然是偽裝的，有塞吉爾這些身份頂級的外圍成員，莫說最好的設備，就是戰艦都弄得到。

    不過，他現在在想的卻是，如果這些設備能搞到驕陽去---嘿嘿！

    邵凱哲掃眼望去，幾個明顯漢人血統的陌生人正在費拉裡等人的帶領下參觀實驗室，他想起了前些天的傳聞，心中一震---難道是驕陽？

    他正想探問一下，費拉裡就首先公開了這幾人的身份：「這幾位是驕陽的科學家，我們前些天談到過。哦，至於他……」費拉裡的神色顯然有些困惑，他覺得難以定位司南的身份：「他是司南，驕陽聯合情報署的副署長，也是我們的同行。」

    聯合情報署的副署長？邵凱哲險些失態表現出來，他可沒聽說過什麼聯合情報署----倒不是綠色奇跡封鎖消息，只是聯合情報署這樣的消息顯然不會成為新聞關注的焦點，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成立了CIO，更加不知道CIO副署長居然年輕得不像話。

    司南這個所謂的同行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了菲力特等人……

    如何實現空間技術，顯然每位科學家都有自己的獨特觀點。

    令司南驚訝的是，綠色奇跡的空間實驗，竟然十次當中能成功一到兩次，而且實驗穩定度相當高。不愧是頂級科學家，不過，司南倒覺得對方的實驗似乎有點偏離了空間技術的軌道，更像是定點傳輸。

    「看來，空間實驗你們幹得很棒，不過，會不會有一點與空間理論不太吻合？」司南自己寫出來的理論，當然再清楚不過：「空間理論追求的把空間折疊與時間的折疊，似乎你們只做到了前者。」

    費拉裡等人在自己的領域自然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時間在空間折疊中的作用並不大，這是我們的研究成果！」

    司南啞然一笑，頂尖科學家也有鑽牛角尖的時候。空間與時間的關聯不大，這話絕對是大錯特錯。也許他當初的論文並沒有闡述清楚，實際上，時間與空間的關係是緊密而必然的。一旦做到空間折疊，而無法時間折疊，那就意味著攪亂時間序列，將導致空間折疊的區域時間序列崩塌，那是毀滅性的。

    「低級的牛角尖！」練一尖酸刻薄的評價。

    「向大家展示一下光體技術吧！」司南向手下科學家點頭示意。

    邵凱哲腦海裡不知轉了多少念頭，見到司南那似帶不屑的笑，他忽然靈光一閃，走過來嚴正質問：「似乎司先生並不贊同我們的實驗觀點，你能具體向我們解釋一下嗎？」

    司南瞥他一眼（他們互不認識），瀟灑的聳聳肩：「空間有空間序列，時間有時間序列。」

    豈料邵凱哲不依不撓的追問：「那又怎麼樣？」

    「《空間折疊中的時間》似乎提過，時間與空間的關係是相互依存，無法單獨存在單獨改變。」司南微笑再解釋了一句，多少有些厭惡。

    邵凱哲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與源自心裡的顫意再追問：「那篇論文號稱空間學鼻祖，可時間與空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得到證實，你憑什麼下此斷言？」

    說完，邵凱哲轉向費拉裡恭敬道：「費拉裡先生，請允許我繼續向這位司先生請教！」他著重咬在請教一詞上，聽起來別有意味。

    「科學需要這種探索精神，事實上，我也很好奇司先生的觀點！」費拉裡點頭批准了。

    有意思！司南凝視邵凱哲，見其面容間固執下顯露一絲焦急，心中一動，滿口應承下來：「好啊！」

絕對官僚

第三百六十章 收編綠色奇跡 （三）


　　展示了光體研究成果，費拉裡等陷入驚奇大發現中。

    邵凱哲便打著求教和陪同的旗幟，口中說著空間技術，來到綠色奇跡安排的住處。他左右觀察了一下，司南笑了笑，取出一部光腦遞給他：「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

    邵凱哲恍然，與司南的光腦構起連接，直接就在光腦上書寫：「你真是驕陽情報高官？為什麼我從未聽過聯合情報署。」

    「CIO是八年前成立的！」司南洒然一笑：「魔術師、六指，水晶？」

    邵凱哲眼睛一亮，與司南對上暗語後，他繃了八年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繼續用光腦交流：「長官，你們此行的目的是？」

    「讓綠色奇跡遷移到驕陽繼續研究工作！」司南抿抿嘴：「其實就是想收編他們！」

    邵凱哲釋然，迅速將自己八年來的收穫一一告知：「據我所知，本星球的陸地基本沒有什麼防禦措施，但據說在大氣層外的隕石帶裡，有攻擊力強大的軍事衛星，偽裝成隕石……」

    邵凱哲提供的情報很重要，司南沉思片刻：「這麼說來，動用武力未必成功？」

    「那倒未必，這顆星球沒有什麼強大的防禦力量，如果實力夠強，全部綁走是有可能的。只是，這些科學家大多數性格都很倔強，來硬的，怕是……」邵凱哲的擔憂絕對有道理。

    「還有一件事，我懷疑綠色奇跡還有其他間諜，能量很強的間諜。」邵凱哲回憶，有一次半夜他去存放設備的倉庫探查環境時，遇到了另一個有同樣目的的人，這是大約兩年前的事：「在那之後，我就一直在注意這方面的事，倉庫在最近兩年裡發生了幾次遺失事件，我懷疑是被那位同行偷走了！」

    「遺失了什麼？」司南心中一動。

    「粒子發射器，還有小型能量轉化工作機……」

    邵凱哲娓娓道來，司南隱隱捕捉到什麼，練一已經迅速將這組織起來：「嗯，遺失的設備只要再加上小型信號中轉等四個小零件，就能組裝成信號發射器。」

    「信號中轉等零件，什麼設備上有？」司南追問。

    「微電子實驗設備中，一定有！」

    司南偏頭想了想，問邵凱哲：「最近兩年來，微電子實驗設備有沒有出過故障？」

    「有！好像是連續幾次被過大動能燒燬了幾部設備，這事還被費拉裡他們責備了幾天。」邵凱哲肯定。

    「星球有強大的光磁屏蔽？無法對外發送信號？」司南再問了一句，試圖確認這個消息，見邵凱哲點頭，他精神一振：「練一，剛才你說的信號發射設備，能不能從太空發射？」

    「只要稍微改裝，當然可以！」練一不屑道：「你應該也知道的！」

    司南沉吟道：「最近兩年，隕石帶裡的軍事衛星有沒有進行過維護，有過多少次維護？」

    「最近兩年……」邵凱哲想了想，語氣不太確定：「據我所知，應該只有大約半個月前維護過一次！」

    借對衛星的維護機會，將信號發射器植入衛星中，以衛星的輻射範圍，將信號發送出去---不過，宇宙信號通常不會是無限的延長，而需要信號中轉站的轉頻，以接力的方式一站又一站的傳輸。

    「練一，賭一把！」司南淺淺含笑：「我賭這名間諜是同盟的！」

    「不賭，你贏的幾率太大了，不公平！」練一撇嘴鄙視司南，這裡本來就靠近，甚至可能就在同盟境內，對方傳輸信號，至少有七成可能是定點傳給同盟。

    「那我們換一個賭法，我賭同盟的戰艦將在三天內趕到！」

    「賭，如果三天內趕不到呢？」練一嘎嘎笑，信號傳輸是需要時間的，同盟收到情報，再做反應，也需要時間：「如果你輸了，你就得再跟我學一門科學！」

    「成交！」司南哈哈大笑，早在七年前，他就基本沒時間跟練一學知識了。七年下來，他也不過只在練一的指點下精通了微生物學，並勉強把數學學到精通的地步。

    練一很懷念以前天天指導司南的感覺！

    同盟分分鐘可能現身搶人，他們居然還能懷著好心情打賭，這也許就是久居高位後，屬於司南的從容。

    光體技術明顯震驚了綠色奇跡的科學家們，今天趕來見司南的科學家比昨天多了數十倍。

    「光體……光體，的確是一種未知的，全新的能量形式。」昨天菲力特等人的解釋顯然很明瞭，費拉裡等人意識到光體技術如果成熟，那將是一場盛大的科學盛宴：「我們同意你們的看法，它可以應用在社會各個領域。」

    「但是，我仍然不理解，光體技術與空間技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不只是費拉裡，很多人都抱有同樣的迷惑，這顯然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領域。

    「我們已經召集了所有人到廣場集合，如果你們能說服大家，我們願意遷移到驕陽！」馬裡亞尼肅然道：「前提是，像你們說的，你們驕陽能帶來和平，而不是把光體技術應用到謀殺上！」

    司南無語，科學家看來都對技術首先應用到軍事上懷有無限怨念啊。

    上萬人雲集在廣場的畫面其實頗有些震撼，尤其下面一色都是一流甚至頂尖科學家，在台上演講的感覺，那一定會極爽，甚至給司南一種站在科學顛峰的錯覺。

    事實上，小萊斯頓作為空間學的鼻祖，光體也是他首先發現定名，他和小萊斯頓在科學史上留名是一定的。遺憾的是，小萊斯頓這身份至今仍然無法揭密，不然，沒準他真有機會站在三大科學獎的領獎台上。

    掃視台下密密麻麻的人海，司南全無怯意，這場面還不足以讓他舌頭打結，反而更是熱血沸騰起來：「大家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與大家交流溝通，這讓我感覺自己像一個真正的科學家。當然，在這裡，大家暫時請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當我是一位同行就好了。」

    「不說廢話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來意，我帶著誠意與和平契機。你們是最優秀的科學家，能不能讓那一點和平的契機變成真實，就全靠你們的專業知識了。」司南環顧一周：「接下來，會有人向大家解釋光體的存在！」

    該是菲力特等人上台演講的時候了，司南退到一旁，揚頭看了看天。

    現在把光體研究向綠色奇跡公布，並不是一個符合保密原則的決定。不過，司南並不擔心洩密，首先光體絕對需要樣本，只有驕陽有樣本----至少就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而且，得知光體的人都在這顆星球上，司南也不擔心他們能走得到哪裡去。

    雖然上萬科學家的專業各不相同，可仍然都具備最優秀的科學意識，在講解中自然投入進來，理解了光體的存在。

    讓他們消化了一會，司南走上高台，聳肩笑了笑：「我指的和平契機，就是空間技術和光體技術，大家一定有疑問，請儘管發問。」

    莫內斯首先問道：「我們理解空間技術是和平的機會，但為什麼有光體技術？據我來看，這恐怕會首先成為戰爭機器吧？難道驕陽能抵抗超過十萬公里航行速度的誘惑？」

    司南風度優雅的撥了撥眼眉上的頭髮----好吧，這動作其實有點娘：「一句話，動能，物體穿越折疊空間需要強大的動能。光體能提供強大的動能，遠遠超過當前水準。」

    「折疊後的空間，就像是頑強的公路障礙，折疊的範圍越大強度越高，障礙就越堅固。陸車在公路上遇到障礙，動能不足，就將被障礙所阻擋，可一旦動能充分，則可以衝破所有的障礙。」

    莫內斯和上萬科學家陷入沉思，這比喻顯然是比較恰當的，他思索片刻道：「假設你的理論成立，陸車衝擊障礙，一樣會造成自身損傷……」他想到什麼，頓時說不下去了，司南微笑掃視他一眼：「當然，那是必然存在的，但是材料學與光磁學的存在，相信可以初步解決這種問題。而且，我必須得提醒一點，相信大家都應該看到，光體是可以應用到光磁學中的！」

    莫內斯靠向同樣沉迷在這理論中的菲力特低問：「這真是他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