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八夫臨門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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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咱到了淳于紫宸的地頭

風靜。

雪靜。

夜靜。

心靜。

此時，天時，地利，人已和，剩下的，就是那個時機。這筆帳，該是結算的時候了……

　　“當時夫人要照顧離歌，養育小蕾，時機未到，而如今，夫人所寫的時機是否即將到來？”楚翊坐直身體，轉臉凝視我，“夫人之勢，已不可擋，只求夫人最後，能放雪音一條活路，小人感激不盡！”

　　說完後，楚翊從石椅上起身，跪倒在我的面前，未曾被雪花侵染的地面，被楚翊青色的袍衫覆蓋。

　　天落飄雪，卻是無風，甯靜的夜晚，只有雪花墜地的簌簌聲。

　　久久的，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楚翊，無話可說，良久，我問：“楚翊，你可恨風雪音？”

　　楚翊慢慢的，搖了搖頭：“呵……枕邊之人，喊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一個男人失敗，莫過于此……”

　　“是嗎……即使這樣，你也不恨她?”

　　“自作自受，何恨之有……”

　　我歎息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凝望遠方：“可是，我恨她

　　“夫人！”楚翊拽住了我的裙擺，“夫人放心，小人不會背叛夫人，小人想阻止雪音再錯下去，可是，可是小人沒有這個能力。小人……”楚翊因為焦急而語無倫次。

　　“楚翊。。”

　　楚翊止住了話語，變得安靜。

　　偷偷做了個深呼吸，眯眼而笑：“這樣，若是哪天我真抓住了風雪音，就交給你。隨你處置。”我挑眉，笑得幾分曖昧。

　　裙擺在楚翊的手中慢慢松落，楚翊放心地垂下了臉，我伸手接住從空中飄落的雪花，拍了拍楚翊地肩膀：“快回房吧，外面冷。”

　　楚翊對風雪音的愛，真是至死不渝。

　　良里個的，老子應該把風雪音的男人全部搶來XXOO。再OOXX，以泄我心頭之恨。風雪音有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楚翊真是可憐哪。

　　夜風冰涼，我收緊了白裘，真希望今年地春天，快點到來……

　　陽春三月之時，晏城里，一個舒氏家族猶如雨後春筍，乍然撅起。一夜之間，名聞大街小巷，其凶猛之勢，直逼晏城四大富戶。

　　同時。晏城新開了一家醫館，因醫館里的大夫相貌俊美，醫術了得，又是天機山的下山真人，而備受全城名門望族和媒婆媒公的關注。

　　“娘！爹！快點快點！”小蕾在前面跑跳，我扶著離歌慢慢前行，如果不是我阻止，小蕾還會牽著加菲出來。

　　如果加菲上街……#@￥#￥。難以想象。

　　“快快快。要趕不上開張啦！”

　　今天是八仙居開張的日子，八仙居是小蕾取的名字，她很喜歡八仙的故事，希望有一天能跟八仙同住一屋簷。

　　她還給我們幾個大人派了角色，我是女人，就是何仙姑。楚翊是跛子。正好就是鐵拐李。離歌會吹簫。雖然跟韓湘子吹笛子有所區別，也勉強算了。然後就是君臨鶴。這點是我最想不通的，因為小蕾給君臨鶴安排地角色竟是張果老。

　　你說，君臨鶴一個雌雄莫辨，傾國傾城，全晏城女人都盯著的美男子，怎麼就是那個張果老呢？到底哪里像了。

　　今日城內許多富戶都前往八仙居捧場，這些富戶里不少女兒尚未出閣，楚翊刻意安排君臨鶴剪彩，就是這個目的。

　　全晏城誰不知君臨鶴和我們同住一屋簷。甚至有人以為君臨鶴是舒家的門客。

　　君臨鶴為何出門不再戴幃帽？原因如下。

　　某日，君臨鶴戴著幃帽要出門，楚翊看見，便道：“君真人，你既已下山，為何還要謹守天機宮的清規？”

　　君臨鶴不解。

　　楚翊拿去了他的幃帽：“以帽遮容，便與人有距離之感，你至今面對夫人時，依舊無法自如，應是不擅相處之道，這次開醫館，對君真人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本來只是路過，不過在聽到夫人兩個字的時候，我就豎起了耳朵，楚翊利用我來騙君臨鶴不要戴幃帽，從而增加君臨鶴的人氣，這對我們，自然是大大的好處。

　　君臨鶴本就單純，楚翊一席話對他來說如同醍醐灌頂，他地眼中竟還露出對楚翊欽佩之色：“楚兄說的是，既然君某已經下山，楚兄也不必再喚在下為真人，臨鶴即可。”

　　楚翊微笑著，也只有我，才能從他的笑容里看到狡詐。這醫館是我們舒家產業，君臨鶴每日賺取的銀兩，自也進入舒家地腰包。對不起，君臨鶴，為了美好的將來，只有犧牲一下你的色相了。

　　轉眼到了八仙居，人頭擠擠，幾乎看不清前面的人影。

　　忽的，前方的人開始散開，只見楚翊微提下擺從分開的道路而來。

　　“夫人，你可來了。”

　　一直以來，對外都是楚翊，現在因為家業越來越大，他一人來不及，我便幫他看帳，總不能真做米蟲吧。話說……咳咳，賬本里……我藏著不少千暮雪的書。。。。

　　最近看得比較純潔，以免上火。。。。

　　“夫人？”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夫人？”

　　“你不知道啊，這才是舒家當家。”

　　我在眾人驚疑地目光中，昂首前行，快看看，我的狐狸尾巴是不是又翹起來了，現在的我，如同當年的護國夫人。

　　“那楚爺呢？”

　　“聽說是下人。”

　　“下人？我怎麼聽說是侍郎。”

　　聽到這句話，我冷汗涔涔，謠言果然強大。在楚翊不用面具後，他就在自己完好的半邊臉做了小小的易容，那塊傷疤，卻是依舊保留，只用劉海，微微遮掩。

　　男人地魅力來自于他本身，即使楚翊容貌普通，還有燒傷，卻依舊吸引了不少女子地目光，這份欽慕來自于楚翊自身散發出來的沉穩和一絲神秘。

　　“那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聽說是當家地夫君。”

　　“啊？我怎麼覺得他更像當家，你看他的眼神多冷。”

　　離歌神智雖然尚未恢複，但因他眼神清冷，看見他的人都以為他是一個難以接觸的人。呵，其實他本身就是如此，冷傲漠然。

　　“夫人。”楚翊靠近我耳邊，“淳于紫宸來了。”

　　“什麼？”在臨進門的時候，我驚而停步。在踏入晏城之時，我就做好了遭遇熟人的心理准備，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近日任職于此，小人也是才知道。”楚翊微皺的雙眉里，帶著幾分憂慮。

　　“二爹爹！”小蕾一聲呼喊，讓我和楚翊立時恢複如常。

　　小蕾朝門內沖去，月牙色的身影漸漸映入眼簾，自君臨鶴行醫開始，他穿衣的顏色也不再局限于白色，淡雅的長衫越發稱出他青蓮一般的美。

　　一席月牙色長袍，上面淡云暗藏，一排亞麻的搭扣松松散散地連接著衣襟，隱隱露出里面瑩白的長衫，和鑲白玉的腰帶。

　　同樣云紋的發簪，松散地挽起那一頭及膝的青絲，垂掛在後頸邊，帶著幾分隨意，透著幾分……嫵媚。如果可以，我的確不想將這兩個字用在君臨鶴的身上。

　　“小蕾。”君臨鶴笑著抱起小蕾，那婉如夏荷沾露的笑容，使整個店堂都被一種聖潔的霞光籠罩。再看那些還在店外的女子，一雙雙噴火的眼睛，真恨不得自己變成小蕾，讓君臨鶴抱在懷中。

　　“開始吧。”我說。楚翊揚手，立刻鞭炮炸響，龍獅歡舞。

　　借著爆竹聲，楚翊對我說道：“既然淳于紫宸來了，是不是該請他剪彩？”

　　“他人呢？”

　　“和他夫人在二樓雅座，與他一起的還有晏城四富等幾位貴客。”“夫人？”

　　“呵，夫人猜淳于紫宸娶了何人為妻？”楚翊故弄玄虛。我搖搖頭。

　　楚翊抿唇而笑：“夫人過會見了就知道了。”他雙手背到身後，神秘地揚起唇角。看楚翊的樣子，那女人我多半認識，會是誰？

　　快到吉時時，楚翊去請淳于紫宸剪彩，意料之中，淳于紫宸不會參與這類活動，可是楚翊覺得形式上還是要走一下。

　　剪彩後，圍觀的百姓一下子就湧入了店堂，尤其是女人，君臨鶴就在幾個小二的保護下，前往二樓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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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紫宸的妻子居然是她

“真險，君臨鶴，你實在太受歡迎了。”

　　一入包間，我就揶揄之前被前呼後擁的君臨鶴，君臨鶴因為躲避一些爪子而面紅耳赤。

　　“小舒，你，你，哎。”君臨鶴尷尬結語。

　　“娘，那些姐姐真壞，都摸到小蕾了。”

　　“哈哈哈……”我摸摸小蕾的頭，“你給姐姐摸兩下又有什麼關系？你二爹爹才慘呢。”

　　“討厭討厭討厭！”小蕾氣得跳腳“二爹爹是小蕾的！不許別人摸！二爹爹，二爹爹，你也和爹爹一樣，戴假臉吧，你看爹爹就沒事。”

　　小蕾指向離歌，離歌臉上掛著淡笑，似也在打趣君臨鶴，君臨鶴可謂哀歎連連。

　　每每想起那些找君臨鶴治病的大小姐，就是為了那短暫的把脈時的“肌膚相親”，我就忍不住笑。

　　“小舒……”君臨鶴有些生氣了，我忍住笑：“你把那些女子當男人不就得了？”

　　“這，這怎麼一樣呢。”君臨鶴臉上紅潮依舊不退，我給他倒杯茶：“看你臉紅的，那些女孩子偷摸你也是因為喜歡你。”

　　此話一出，君臨鶴的臉更是紅了一分，端著茶杯窘迫地看著：“那……那為何還有男人？”

“啊？”熱血開始沸騰，心跳開始加速，君臨鶴說什麼？在那些偷偷向他伸出魔爪的人里還有男人！對啊。君臨鶴本就雌雄莫辯。

　　哎呀呀，今年我有失水准，腦子里那灘腐水居然還沒複活，真是的，春天都到了好久了。

“討厭討厭討厭。小蕾不要別人摸二爹爹，只有小蕾可以！只有小蕾！”小蕾抱住君臨鶴地膝蓋，溜就爬上他的腿，鑽進他的懷里，然後反身坐下看向我“除了小蕾，爹爹，娘。三爹爹，別人都不可以碰二爹爹，髒死了髒死了！”小蕾是真的生氣了。

　　我看著直樂，小蕾的占有欲可真強。

　　“娘！”小蕾鼓起臉瞪著我。

　　“恩？”

　　“你應該保護二爹爹地，以後娘都要在二爹爹旁邊，不讓別人欺負二爹爹！”

　　“啊？你二爹爹這麼大的人還要娘保護？他自己能行啦。”

　　“不行不行，就是要娘看著，小蕾不要別人再亂摸二爹爹啦…”小蕾鬧著鬧著就要哭了，我一看這形勢，趕緊哄：“好了好了。以後娘幫你看著二爹爹，保證不讓半個壞人靠近他。”

　　“恩。”小蕾快要哭的臉再次恢複笑容。再看君臨鶴，他抱著小蕾閉眼蹙眉，一副生不如死的糾結模樣。

　　正想教君臨鶴防“狼”之術。

楚翊匆匆走了進來：“夫人，該去敬酒了。”他朝旁邊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淳于紫宸和四大富戶的酒是不能少的。

“娘去哪兒？”小蕾在君臨鶴的懷里問，我笑道：“去陪幾位朋友喝酒，現在爹爹，二爹爹都由你一個人保護哦。”

　　“恩！娘放心！小蕾一定不會讓壞姐姐們靠近！”小蕾大義凜然地從君臨鶴身上站起。

　　楚翊不解小蕾的舉動，在離開包間後好奇地問：“壞姐姐是……”

　　“哈，那些仰慕君臨鶴地人。趁著人多借機輕薄君臨鶴，有些摸到了小蕾，所以小蕾氣著呢。”

　　“哦楚翊恍然大悟，“難怪臨鶴的臉會如此通紅，看來他還不熟諳男女相處之道。”楚翊搖頭輕笑。

　　就在到了隔壁門前時，楚翊忽然揚手：“夫人。且慢。”

　　“怎麼？”

“夫人不如先看看淳于紫宸的夫人。”說著。

楚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從那條縫隙里。一張熟悉的臉漸漸映入眼簾：“怎麼是！”

　　“此事稍後再說。”說罷，楚翊推門進入，立刻，里面的人便停手朝我望來。楚翊是正確的，他先讓我在門外看清淳于紫宸夫人的模樣，以免進入後大驚失態。

　　淳于紫宸的夫人不是別人，正是冷月瑤，明明是那騷狐狸的情人，現在卻成了悶葫蘆大哥的妻子，怎能不驚訝？

　　“夫人請。”楚翊垂首站立一邊，與我保持半臂距離。

我立刻拱手而入：“多謝各位捧場，真是八仙居地榮幸。”客套嘛，咱也會，就是多說好話，多拍馬屁。

　　楚翊開始逐個介紹：“這位就是淳于大人……”

　　淳于紫宸就坐在正對門的位置，身後是明亮的窗台，他今日是一身深紫的便裝，玳瑁木簪，正襟端坐，嚴正之氣渾然而生。本是酒肉場所，卻因他地存在，多了分嚴肅。

　　坐于他身邊的冷月瑤似乎因為已為人妻，形容竟也顯得端莊婉約。

幸好之前有心理准備，否則我肯定會目瞪口呆。

當年那個整天說要一起做愛做的事的冷月瑤，今日竟成了溫婉大方的婦人，總覺得渾身不對勁。

　　尤其是她的衣服，也從當年的張揚前衛，變得保守端莊。冷月瑤……該不是有孿生姐姐吧。

“夫人來了，可不能輕易放走。”晏城四大家族派來的都是代表，雖為代表，也相當于CEO了，不可小看。

　　楚翊給我滿上一杯酒，舉杯之時，那幫子生意人不同意了。

　　“怎麼，夫人想打圈兒？那可不行，得車輪。”

　　“各位高抬貴手。”楚翊幫我打圓場，“夫人……”

　　“誒場不分男女，夫人莫不是不賞臉？”

　　“哪能啊。”我笑道，“今日本夫人高興，還怕了你們不成？”

　　“好，那就先從淳于大人開始。”

　　舉杯敬向淳于紫宸，這杯確實要敬，他雖不知我身份，我依然當他是友。

　　“請。”他舉杯飲下，也算給我面子。

　　“第二杯自然敬如此美貌地夫人。”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冷月瑤竟是白了我一眼，嘿，原來她沒變啊，瞧她跟了淳于紫宸規矩的，一定憋壞了。

　　冷月瑤拿起酒杯，卻被淳于紫宸擋住，淡笑而言：“拙荊不會喝酒。”

　　拙荊。。。好不習慣哦。。。

　　“啊？是嗎，小婦人以為能嫁淳于大人為妻的女子，定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外能獨當，內可持家的奇女子。”逗逗冷月瑤，這丫頭脾氣燥，看看四年後的她會如何。

冷月瑤倒也鎮定，可見這四年，她也內斂了不少，若是當年的她，只怕現在早就叫上幾壇子好酒，要跟我拼個上下。

　　“聽這位夫人地意思，莫不是只有奇女子才配得上我地夫君？”寒氣從冷月瑤身上散發，這才像她嘛，于是我也不與她做口舌之爭，這樣就足以。

　　所以我舉起酒杯，揚起唇角：“小婦人嘴拙，自罰。”當我自行罰酒時，冷月瑤反倒是愣住了，仿佛在奇怪我怎麼不反駁她。

　　一輪車輪下來，我依然不倒，讓那幫子生意人贊佩不已，也不想想老娘本就是釀酒的。楚翊再寒暄了幾句，我們便准備離開。

　　“這位夫人且慢。”淳于紫宸竟是叫住了我，我淡笑看他，出于女人地第六感，我絕對肯定此刻冷月瑤吃醋中。我這麼笑迷迷地看她男人，她肯定不爽。

　　“淳于大人有何吩咐？”繼續笑，氣氣冷月瑤。

　　淳于紫宸冷厲的目光投向楚翊：“這位公子可是叫楚翊？”

　　心中一動，楚翊在外用什麼名字？

“大人，您聽錯了，大家看得起小人，故稱呼小人為楚爺，也有叫阿義，小人全名是楚大義。大義凜然的大義。”

　　淳于紫宸盯視楚翊片刻，淡笑：“那是本官誤會了。”

　　“大人，您說的楚翊可是那位被人殺害的尚書大人？”

　　淳于紫宸微微點頭，算是回答了眾人的疑問，不免，有人笑道：“即使那大人還活著，也不會是楚爺，他們哪里想象了。哈哈哈……”笑聲將微微緊張的氣氛再次緩和。我身體微搖，楚翊立刻扶住我，便說道：“夫人酒醉，小人先扶夫人下去歇息，再來陪大家暢飲。”

　　“小婦人失態了。”快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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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可憐的小君

酒醉是半真半假，再好的酒量在空腹喝酒後，也難免上頭。也借機讓我和楚翊脫身。

　　“阿翊，小心。”楚翊將我扶入賬房，我再次提醒，“淳于紫宸不簡單。”

　　“小人知道。”楚翊扶我坐在賬房的太師椅上，也是雙眉微蹙。

　　“你不必管我了，忙去吧。”

　　“是，夫人。對了，夫人，今日請不要離開八仙居，晚上有貴客前來。”

　　“哦？”貴客？能讓楚翊特地囑咐我別離開的會是何方神聖？

　　“小人會派人先送老爺回去。”外面人多嘴雜，楚翊隱去離歌稱謂，改為老爺。

　　我點了點頭，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夢回的酒力如潮汐，連綿不絕，後勁凶猛。

楚翊臨走時還在我的身後，放入軟墊，讓我可以睡得安穩。

　　朦朧中，感覺有人靠近，這里是八仙居的賬房，除了楚翊，不會有旁人進入。

　　“怎麼醉成這樣。”一雙冰涼的手貼上了我的額頭，我費力地睜開雙眼，映入一張模糊的臉，仔細看去，看到了他帶著怒氣的眼睛。

　　“小君啊……小離回去了嗎？”

　　“恩。”他的聲音有些悶，“把醒酒湯喝了。”

　　有什麼東西放到我唇邊。抿了一口，又酸又苦，推開推開。

　　“這是醒酒湯。”

　　“恩。”推開推開。

　　“小舒。”某人地語氣變得有些嚴厲，“喝下去，會舒服。”

　　“不要！”我將推到面前的碗用力推開。眼前一片暗黃，那醒酒湯染濕了他的衣衫，那如同白云一般潔白的衣裳，被我……弄髒了。

　　“我再去拿一碗。”面前的人要轉身，我伸手，抓住任何觸手可及地東西，冰涼沁入手心，我抓住了他的手：“小君……”

　　手中的手有些僵硬。

　　“對不起……”

　　“沒。沒關系。”

　　“怎麼沒關系……你那麼潔白的衣服……被我……弄髒了……我很難受……”

　　“衣，衣服髒了，洗，洗洗就乾淨了。”

　　“對哦……洗乾淨……”我站了起來，身體搖了搖，他匆匆放下湯碗扶住我。

　　我放開了他的手，然後伸向他那一排亞麻的搭扣：“我幫你洗……”

　　“小，小舒！”他開始慌張，慌忙抓住我解搭扣的手，卻又在下一刻如同觸電一般放開。

我揚起臉直笑：“客氣什麼……你都……照顧我們那麼多年了……給你洗件衣服而已……”

　　“小舒…”他的目光在我地臉上凝滯。卻馬上又慌張後退，“我，我自己可以洗。”

　　“誒氣啥，咱不是外人。”因為他的後退。我扯落了原本就松散的搭扣。

“不，不可議。”他急急後退，他的衣衫卻在我的手中，拉扯之間，他似被什麼絆倒往後倒去，帶著我一起摔落在地。

　　他躺著，我壓在他上面，傻傻的笑：“哈哈。小君笨笨。”

他驚慌失措的臉，紅的像猴屁股，我繼續跟他叨咕：“小君啊，你是個好人，既然還俗…恩…你們天機宮叫還俗嗎？”

　　“小舒，小舒。”君臨鶴不停叫我。也不知干什麼。不理他，我繼續：“今年呢……就給你找個好姑娘……我可要喝喜酒哦。哦？你的臉怎麼又紅了？哈哈哈……”伸手。掐啊掐，小君的臉蛋跟小蕾那丫頭一樣嫩。

　　“小舒……”

　　“你呀……就是會臉紅……哈哈哈……過幾天叫楚翊帶你去青樓……”

　　“小舒！”他厲喝，嚇了我一條，我無辜地看著他：“我錯了嗎……”

　　模糊中地臉撇向一邊，咬住了下唇，我湊近：“小君，你咬牙做什麼？”他閉上那雙漂亮的長眼睛，一雙手慢慢扣住了我的雙肩，然後把我推開，他得以坐起。

　　“呼……”他長長松了口氣，在他回眸的時候，我再次好奇地湊近他地臉：“別動。”他立刻一動不動，真乖。

　　只有這麼近，我才能看清。仔細地瞧啊瞧，他的眼睛睜地又大又圓又亮，我摸著下巴研究啊研究，每一寸肌膚，每一個五官，無一遺漏：“果然是媚受啊……”

　　他紅唇半張，皓齒微露，紅暈遮頰，眼角含春。

　　身體晃了晃，扶住他的肩膀：“小君……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那雙眼睛已經撐到極限，清冽冽的眸子里是完完全全的我，我笑了起來：“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那半張的紅唇一下子閉合，雌雄莫辯的臉側向一邊。逃避我？不行，我立刻捧住他地臉，立時，他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坐得我有些不舒服。

　　“別逃……不要不好意思……嘿嘿……”重心不穩地向前，靠在他肩膀上我拍他的胸脯，“咱們……都是自己人……好兄弟……姐妹？誒管是什麼……反正是好朋友了……說說這個有什麼……”

　　只覺得他身體越來越僵硬，我用上了撒嬌：“說嘛嘛君長得雌雄莫辯，男女通吃啊，哈哈哈哈……”大笑之間，我似乎感覺到了……身下……有蝦米東東蠢蠢欲動，猶如春筍勃發中。

　　“誒？嘿嘿嘿嘿……”我壞笑，“小君君，原來你也會動情啊，我還以為你……”忽然，後頸滑過一絲冰涼，黑暗瞬即向我湧來，小君君……干嘛點我的穴……

　　“小舒……”在徹底墮入深淵前，我聽見了他與以往都不同的呼喚，似乎，那沙沙的聲音里，帶著某種恐慌和掙紮……

　　黑暗地世界里，我一人獨坐，抬手，手中浮出一個小人，是離歌，我輕輕將他放到唇邊，輕吻，冰涼地吻，帶著淚的苦澀……

　　“夫人，夫人！”

　　有人輕推我，睜眼之時，是楚翊。他遞過來一塊濕巾：“夫人酒可醒了？”

　　將濕巾放在臉上，夢回果然厲害。

　　“阿翊，我餓了。”我在濕巾下說，耳邊傳來碗碟與桌面碰撞地聲音，一絲又一絲香味鑽入鼻息。

　　“夫人空腹喝夢回，也難怪會醉。先把這醒酒湯喝了吧。”

　　“哦。”坐直身體，濕巾從臉上滑落，低眸間，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衣袍，畫面閃過眼前，我拿起了身上帶著黃色汙漬的外袍，君臨鶴果然來過呵。

　　淡笑揚起，注視著那塊汙漬：“君臨鶴原本好心勸我喝醒酒湯，結果卻被我打翻了，呵……”

　　“夫人……想起臨鶴了？”

　　“恩，只是一點，就記得把湯灑了，後來就不記得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楚翊愣了愣，揚起微笑：“沒有，臨鶴怎會生夫人的氣。”

　　“那就好，君臨鶴原先桀驁不與凡人為伍，現在脾氣越來越好了，這樣可不好，凡塵里的女子都彪悍地很，只怕君臨鶴將來要成妻管嚴了。”

　　我說完的時候，卻見楚翊拿著筷子呆立著，不知在想什麼，忽的，他又發出一聲哀歎，原來楚翊也會走神。

　　將衣袍放到一邊，催促楚翊：“快快快，我都餓壞了。”

　　楚翊回神：“夫人，先喝湯。”

　　“不要，那東西難喝地要死。”

　　“夫人，臨鶴調過味了，而且，也是為你身體好。空腹喝酒，傷及脾胃，若是馬上吃飯，有傷……”

　　“知道了知道了。”楚翊越來越嗦了，趕緊拿過醒酒湯准備一口氣灌下，卻未想在入口時，嘗到了一片甘甜，君臨鶴准是加了蜂蜜了。

　　“夫人。”

　　“什麼？”

　　楚翊欲言又止，我邊吃邊看他：“有什麼話就說。”

　　他看了我兩眼，顯得有些遲疑，然後，他微笑地問：“夫人不想問冷月瑤的事了？”

　　“對哦，你快說，正好給我下飯。”

　　“夫人，哪有人把八卦當下飯的。”

“現在不是有了？”我笑看楚翊，楚翊一副無奈的表情，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歎息：

　　“楚翊現在相信夫人，的確就是當初的那個護國夫人……”

　　于是，我和楚翊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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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有人想吞風家

“快告訴我，淳于紫宸怎麼跟冷月瑤一起了？”那珊珊呢？

　　楚翊輕笑：“夫人是不是很意外？”

　　“恩，是很意外。”

　　“此事說來話長，小人也是最近才打探周全。”

　　“哦？快說快說。”感謝風家給我訓練了這麼一只厲害的狗仔。

楚翊雙手背在身後，似是慢慢整理思緒，然後他說道：“夫人應該知道軒轅掣離開京城，去尋找軒轅碧落的事情。”

　　“恩恩！”

　　“軒轅逸飛原本派淳于紫宸隨行保護，卻未料淳于珊珊主動請命。相對于淳于紫宸，淳于珊珊與軒轅掣更為攆熟，所以，淳于珊珊就隨軒轅掣出京。同時，雪音便派人刺殺軒轅掣，想栽贓給風家。”

　　“啊？風雪音要得到風家，怎麼又要栽贓風家？”風雪音行事果然非我這類小白，所能理解。

　　“夫人有所不知，風家當家行蹤極為神秘，但如果皇族之死與風家有關，風家當家……”

　　“必須出面！”我接口，恍然大悟，“風雪音想把風家當家引出來，伺機下手！”

“正是。”楚翊面色微暗，談起風雪音，他總是聲色黯淡，“可是。在刺殺的時候，軒轅掣與淳于珊珊被高人所救。”

　　“呵呵，是我們。”我得意揚揚。

　　“呵，我們知道。”楚翊淡笑。

　　“你們知道？”

　　楚翊單手放回身前，雙眸閃亮：“只是沒有想到會有夫人。”

　　我挑了挑眉。楚翊續道：“刺客中的毒，是離歌獨門之毒，這讓我們極為疑惑。起先雪音也無法相信離歌竟是離了府，在確認護國府里已不是離歌後，雪音就放下手上所有地一切，只為追訪離歌，也就放過了軒轅掣他們一命…”楚翊說到此處，聲音漸漸輕薄。之後的事，對于他也是一段哀傷的回憶。

　　受傷……墜崖……

　　心口有些發沉，趕緊轉移話題：“呃…這段跳過，快說冷月瑤怎麼就跟淳于紫宸成了親？”

楚翊神色恢複如常，唇角又揚起了一抹淡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是在那抹淡淡的笑容里，看到了一絲羨慕。

　　“其實，真正喜愛冷月瑤地，是淳于紫宸。”

　　“什麼！那只悶騷狐狸！”

　　楚翊臉色一緊。握拳輕咳：“咳，夫人，淳于紫宸大人…為人嚴謹，行事刻板。怎會如夫人所說…”

　　“誒楚翊你不知道，這小子裸睡的。”我單手撐臉，忽略楚翊越來越難堪的臉：“咳，咳，夫人怎知…他裸睡……”

　　“還不是摸錯房間了……”

　　屋內的溫度驟然降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楚翊黑如鍋底的臉，我笑地眼睛眯起：“這段也跳過。你繼續。”

　　“是。”楚翊偷偷拭額，“在淳于珊珊離開之後，冷月瑤常去淳于府，小人想，應該是在這時候，兩人情愫萌生。。因為淳于珊珊一去便是兩年……”

　　“兩年啊……那只悶狐狸厲害啊。趁虛而入！”

　　“小人不認為是淳于紫宸趁虛而入。”楚翊站在男人的立場，他自要為那只悶騷狐狸說話。“那冷月瑤應是有所察覺淳于珊珊對這份感情的回避，才將淳于紫宸當作替身來喜愛，但知道淳于紫宸對她地癡情時，便為之感動。他們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似乎明白楚翊那份羨慕因何而來，同樣是暗戀，淳于紫宸開花結果，而他卻是傷痕累累。

　　“那騷狐狸豈不是光棍了？”我開始摸下巴。

　　“夫人，你已經有離歌了……”忽地，楚翊輕聲提醒，我一愣，笑了起來：“阿翊你以為我是小蕾，想娶後宮？我只是在想，珊珊的菜那麼好吃，在宮里浪費了。”

　　“呵，也對，夫人做護國夫人的時候最愛珊珊的菜。”

　　“是啊……他如果進我們八仙居……”

　　“那定是客似云來！”

　　唰！我和楚翊的眼睛里都劃過同樣的寒光。

　　“對了，楚翊你說今晚有貴客，貴客來了嗎？”

　　楚翊看了看窗外，笑了笑：“只怕已經在路上了。”

　　“誰？”

“晏城四大富戶之首白家老爺子。”楚翊說完，雙目燦燦生輝，“若是能跟白家合作……”楚翊的語氣竟是有些激動。

　　“所以你覺得不可怠慢，要我親自出面？”

“夫人，白家是晏城第一家族，而且這次是白老爺子主動相邀，若只是小人去實在不妥，夫人前往，方合禮數。”

　　看著楚翊帶著期待的臉，他因為欣喜而雙手交握，顯然今晚的約會，很重要。

　　“好，我就去會會那老爺子。不過……阿翊你也未免過于激動了吧。”

　　“夫人有所不知。”楚翊疾步走到我的桌前，“白家在晏城地地位就相當于風家在這王朝的地位，沒有他們邀人，只有我們巴結，但是這次，白老爺子卻邀請夫人，這很反常。

　　可是，我們對于白家來說，既無威脅，又無太大的價值，這白老爺子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藥？”楚翊又深鎖眉頭，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楚翊向來做事謹慎小心，步步為營，這次連他都推測不出對方的目地，可見這白家確實不可小覷。既然沒有線索，就去創造線索。只要應邀，一切問題便會豁然開朗。

　　起身伸了個懶腰：“急什麼？去會面不就知道他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麼。”

　　楚翊贊同地點了點頭，神情稍稍恢複平靜。他無意抬頭，卻是愣了一下：“夫人，你的耳環少了一只。”

　　“是嗎？”我摸了摸，果然右耳的珍珠耳墜已經不在，“難道掉了？”我往地上找去，楚翊也埋下頭。

　　找了一會，不見耳環，我便將耳環摘下：“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楚翊不語，卻是盯著君臨鶴的外袍沉思。

　　“怎麼了？”我也看向君臨鶴的外袍，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是君臨鶴拿了吧。”

　　“不，不。”楚翊連連擺手。

　　“當然不會，我只是掉了珍珠墜子，扣還在，應該是掉在哪里了。”

　　楚翊看了看殘留的扣，笑了笑：“那……夫人請。”

總覺得楚翊今日有些奇怪，總是會看著君臨鶴地外袍出神，難道……莫非！楚翊因為風雪音，而對女人徹底死心！而轉了向！

　　不行不行，YY誰都行，怎能YY楚翊？他那感天動地的愛法，應該給他立一個真愛牌坊。

　　舒家的產業在楚翊的手中，漸漸擴大，涉及的行業現在雖然不多，但在楚翊的計劃中，可是不少，多而穩地投資，讓舒家慢慢滲入各行各業之中。

　　因為離歌，所以我不經常離開舒府，而小蕾，也已經上了城里最好地私塾，沒有她，正好可以安靜地整理賬目，同時也可以陪伴離歌。

　　面前的老爺子神采飛揚，完全不顯半點老態，相反，鶴發稱出了紅潤地面頰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您……是白老爺子？”

　　“怎麼，夫人有何疑問？”白老爺子半眯雙眸，身體微微前傾，右手隨意地放到了桌上，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晶瑩剔透。

　　我看了一會，笑道：“小婦人未想到老爺子會如此年輕。”

　　“年輕？”白老爺子挑起了一邊的白眉，下一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老夫可以認為夫人這是在討好老夫嗎？”

　　“呵……這年輕並不是指容顏，而是精神狀態，也有人說是靈魂，不管如何，小婦人看到的，是一個活力四射的年輕人。”

　　“哦？哈哈哈……”白老子右手微搖，笑聲連連，忽的，他收起笑容，雙眸似海般深沉，望向了我身側的楚翊，“夫人真是有個好幫手。”

　　一挑眉：“怎麼？今日老爺子到訪，莫不是看上了阿翊？”老頭，你想挖我的牆角？

　　楚翊始終站在我的身側，低眉不語。

　　白老爺子的目光里又多了幾分贊許，再次看向我：“這孩子忠，即使夫人願意割愛，只怕這孩子也不會跟我。”

　　“……”看這話說的，怎麼像在販賣男伶。。。。

　　“小婦人喜歡開門見山，白老爺子還是有話直說吧。”

　　“爽快！”白老爺子聲如洪鍾，落地有聲，“夫人，可知風家？”

　　“風家……”雖然我心中驚訝，但我依然裝小白，“白老爺子說的可是那個風家？”

　　“沒錯，正是那個風家！”

　　“那……又何如？”

　　“呵……”白老爺子忽而神秘一笑，“想與夫人合作，吞了他。”

　　好大的口氣！這老爺子今晚吃了大蒜來的嗎！居然想吞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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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風家正缺錢

月上西樓，東風吹入，帶起燭光輕舞。

　　白老爺子神態自若，眼神清明，不像發燒啊，怎麼就說出如此驚人的話來？

　　“咝……老爺子，那可是風家。”我再次提醒。

　　白老爺子輕撚白須，一把年紀卻依然瀟灑風流：“怎麼，風家就不能動了？”

　　聽這老頭的口氣是胸有成竹，目光落在自己的茶盅上，里面是菊花枸杞。

恩？這還是春天，怎麼楚翊給我泡清火的菊花茶？不過……我稀飯。

　　瞧這一朵朵可愛的小菊花，還有那一顆顆紅豔豔的枸杞，Y啊YD。

　　“夫人莫不是在笑老夫？”

　　恩？笑你？老大爺，您自作多情鳥，看來是我的笑容太純潔。

唇角勾起，再次看向對面：“小婦人哪敢取笑老爺子，只是在竊喜。論財力，實力，白老爺子也該選另三家合作，卻為何找上我們？”

　　白老爺子眸光閃爍：“夫人你說呢？”

　　指尖滑過下巴，眼眸慢慢眯起：“小婦人愚鈍，還是請老爺子點明。”

　　白老爺子端起茶杯，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燭光中閃爍著玉光：“呵呵……夫人明明已知。”

　　挑挑眉，瞥向身邊的楚翊，楚翊對上我的目光，便立刻對著白老爺子道：“風家實力雄厚。消息靈通，對白家也是十分了解，這對于收購來說，便已是一忌。而我們舒家相對較新，風家不是十分了解。由我們舒家出力，白老爺子後台出錢，一切事務皆由我們舒家出面。

　　這樣，就會干擾風家的調查，風家只會查出我們舒家家底輕薄，可是財力卻是雄厚，便會顯得矛盾而神秘。而當他們想深入調查幕後之人時，我們舒家便會為白老爺子豎起屏障。讓風家無法觸及，這對白老爺子，便是大大地有利。”

　　正所謂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旦風家無法了解自己地對手，自然而然，我們便占了上風。而白老爺子沒有想到，我們這里，還有一個對風家極為了解的人。就是：楚翊。

　　當楚翊說完這些話後，白老爺子越加欣賞楚翊起來，眯起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挖角之意。

　　“咳！”我輕咳一聲。拉回老爺子的目光，唇角揚揚，壞笑連連，“老爺子，你這麼色眯眯地看著我地人，莫不是想收他。”

　　白老爺子愣了愣，立即大笑起來：“夫人真是幽默，哈哈哈……”

　　在白老爺子笑地歡快之時。我看向楚翊：“說完了？”

　　“恩，完了。”低眸想了想，再看老爺子：“老爺子認為阿翊說得可全面？”

　　白老爺子慢慢收住笑容，品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盅：“這孩子還少說了一樣，不過。這件事他不知不怪他。”

　　“哦？是什麼？”老家伙。想利用我，就讓我把你的話先都套出來。

　　“就是風家正在集資。”

　　“集資？”

　　白老爺子雙眸變得深沉：“這是極為機密之事。風家似乎資金短缺，老夫已經收到風聲，他們不日便會邀請各地富戶，估計便是商談集資之事。其實就是變賣風家下屬的產業。”

　　“所以老爺子覺得這是個機會？”

　　“不錯。不過，老夫也很是不解，龐大的風家為何會資金短缺？”老爺子白白的眉毛擰在一起，作孽啊，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出來討生活。

　　這老爺子不知，我們卻知。風家不缺錢，只是缺把鑰匙。風雪音定是沒了辦法，只有變賣產業來籌資謀反。風家產業龐大，隨隨便便賣掉幾個布行，米行對風家來說，沒什麼大的影響。

　　“怎樣？夫人有此膽量否？”老爺子繼續勾引我。所謂無奸不商，我笑道：“由我們給白家做了擋箭牌，吸引風家和其余富戶的注意，老爺子就可以在幕後悠閑地運籌帷幄。

　　那麼，我們又有什麼好處？這東西是我們買的，最後歸屬權卻是老爺子，老爺子不會只想用錢打發我們吧。

”對不起，我很貪心，你想讓我跑腿，只有幾個銅板，免談。

　　“呵呵，夫人夠貪心。”白老爺子語氣變得低沉，意思很顯然，你不過是跑腿地，還想分一般不成。

　　我勾著唇角，昂著下巴：“我不僅貪心，還有野心。”

　　白老爺子一挑眉，正了正坐姿：“這便是老夫找上夫人的原因。”

　　“哦？”這老頭找上我還有隱情？

　　白老爺子此刻卻是笑得慈眉善目：“夫人不棄癡夫便是重情，送友醫館便是重義，識殘馬為良駒便是慧眸，夫人這雙慧眼，很是讓老夫佩服。

　　老夫活至今日，也未能從萬千乞丐中，尋得如楚爺這般深謀遠慮的人才，夫人得此一人，便及老夫手下十人。不出幾年，相信晏城半壁，將屬夫人。”

　　“哦？老爺子倒是調查地很詳細。”最後還不忘拍我馬屁。

　　“真是如此？”白老爺子反問，目光閃爍，幾分老奸巨猾“有些東西，不會因為隱居鄉間而改變，例如人本身所散發出來的特殊氣度。夫人，老夫今日便說到此，若是夫人有意，老夫隨時恭候夫人。”說罷，白老爺子竟是起身走了。

　　他含笑而去，讓我有一種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感覺，而他就是那垂釣的老姜，我就是那魚。

　　這鉤，我到底要不要上呢？

　　送走老爺子後，夜色已深，楚翊准備馬車，我便說不如走走，八仙居離家並不遠。

　　月下春意朦朧，柳枝飄動之間，是相互依偎的迷離的身影。

　　我和楚翊並排而行，深思不語。

　　忽的，我想起了君臨鶴的外袍，不由得拍打自己腦門：“糟了糟了，君臨鶴地衣服忘拿了。”

　　“夫人不打緊，明日我會帶回。”

　　“順便讓晴兒洗乾淨給君臨鶴送去。”

　　“夫人……”楚翊停下了腳步，月色下青色的衣衫泛著淡淡的藍光。

　　“怎麼了？”

　　“夫人可曾想過，若是離歌永遠如此，夫人打算如何？”

　　“呸呸呸！他一定會好的。”

　　“夫人，小人說是如果。”

　　“那就永遠守著！”我答地干脆。

　　“不改嫁……或是另娶？”

　　“啊？”楚翊地話讓我一愣，厲聲道，“這怎麼可以？！”

　　“可是，這里可以娶侍郎。”沉穩的語氣，平靜的面容，楚翊說出了一個我從未想過的事實，就是這里可以有三夫四侍。風從面前劃過，揚起了楚翊遮蓋臉龐的劉海，那淡淡的疤痕讓我猛然驚醒，我居然猶豫了，我怎麼可以猶豫？先鄙視自己一下，然後沉聲：“我不會再娶侍郎的。”再次舉步，心開始變得煩亂，究竟因何而煩亂，自己也是不知。

　　“夫人，你需要一位正常的丈夫。”楚翊緊跟在我地身邊“這對夫人，和小蕾，都有好處。他可以照顧夫人，也可以照顧離歌，還有小蕾……”

　　雙耳嗡嗡作響，我從來沒想過這里可以三夫四侍，因為一直沒有想到。從小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即使後宮，也是男人，我們女人不可以。所以在做護國夫人的時候，我才會被雷地幾天才能適應。

　　“夫人，你只需娶一個侍郎，他至少在夜晚，可以為夫人暖被……”

　　“轟！”天雷炸響，難道楚翊看出我上火，才會有此建議？

難怪連茶，都是菊花茶……orz。。。被一個男人看穿，好丟臉的說。

　　“小離也可以暖被啊。”我裝傻。

　　“夫人，如果你再與小人繞圈，小人就直說了，夫人是個正常的女人，需要……”

　　“啊！”我打斷楚翊“下午好像某人跟我說，夫人，你已經有離歌了，那意思，是不是就是叫我不要打別的男人地主意？怎麼現在……阿翊，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顛三倒四，還前後矛盾？”

　　楚翊語塞地看著我，夜風吹過我們之間，吹入他大張地嘴，他慢慢閉上嘴，沉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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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離歌，你醒了嗎

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想要什麼。好不容易適應三夫四侍這麼讓我爆血管的事，正准備克服心理障礙，徹底墮落一把的時候，風清雅卻告訴我一個殘酷的事實：這些男人只能看，不能摸。

　　從此失望到絕望，絕望到徹底遺忘。

　　于是，在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說什麼也要找個好男人，享受享受愛情，結果，最後卻傷害了兩個男人。

　　第三次來到這個世界，與其說逃避，不如說沒臉見他們，你說我跟誰？跟誰都不合適。如果我說：喂，你們都嫁給我吧。我想，我的結局一定會很慘。

　　最後，意料之外地和離歌成了親，在平淡的日子里，體味著平靜卻又幸福的普通生活，還生下了小蕾，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現在除了讓離歌康複，讓小蕾快樂成長，我別無想法。

　　有些事，想想就可以了。

　　我也知楚翊是好意，可是什麼侍郎的我不需要，見他依然沉默，便道：“白老爺子那里，先撂著。”

　　談起白家老爺子，楚翊再次精神起來：“夫人，這次是個良機“夫人我還另有打算。我們，不能只做跑腿的。”我笑得狡詐，楚翊變得不解：“可是夫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

　　正說著，前面變得喧鬧，有人匆匆從我們身邊跑過，奔向前方。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詢問聲從身邊不時而來。他們都伸長脖子。好奇地張望。

　　“聽說是丟了孩子了。”

　　“是嗎？去看看去看看。”

　　隨著我們靠近，就聽到了人群里地哭聲。

　　“有誰看見我的孩子了嗎？有沒有人啊？”

　　人太多，看不清楚，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

　　“哎，既然是要飯的，就該看好自己的孩子。”

　　“就是啊，一個窮要飯的。孩子丟了也沒人會幫她找地。”

　　眾人有的惋惜，有的同情。從人群的縫隙里，我看到了一名衣衫襤褸的婦女，果真是個乞丐。就像周圍人說的，她的孩子多半是尋不回了。

　　“阿翊，給她些銀子，讓她報官吧。”

　　“是。”

　　晏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龍蛇混雜，拐賣兒童的事也是經常。

　　同樣作為母親。聽到別人地孩子丟了，心里也不好受。急著回家看我那寶貝。

　　“小蕾----小蕾----”進門就喊，小蕾這孩子雖然鬼，但如果遇到強壯的肌肉男。如果遇到美男子……呃……美男子應該不會拐帶小孩吧。

　　當看見小蕾正和加菲在院子里玩的時候，我這顆懸起的心呐，終于放下。

　　“娘小蕾見我回來，就撲了上來，加菲也要撲過來，被我踹開，這小子現在跳起來都高過我。

　　“娘，你不乖。今天這麼晚回來。”

　　“先別管這個，小蕾，以後不許一個人出門。”

　　“為什麼？娘！”

　　“最近有壞人拐帶小孩，所以以後出去都帶上大人。”

　　“那加菲呢？”小蕾雙眼冒星。

　　沉臉，小蕾自覺地撅了撅嘴：“那爹爹總可以吧。”

　　“恩。”小蕾有時出去會拉著離歌，離歌清清冷冷的眼神。讓人自動遠離。

　　小離啊……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楚翊的話。

　　平日，楚翊不會與我說這些。怎麼今日卻提起了。而且，我下午提起珊珊，根本沒有娶他的意思，他卻反應激烈，反而到了晚上，又勸我娶一名侍郎，真是前後矛盾。

　　紅燭漸短，我輕輕擦干離歌的腳。

　　“小離啊小離，以前是你給我洗腳，現在是我給你洗腳。”我拿著腳布搖頭歎氣，“你要是再不好，可別怪我真的娶個侍郎回來暖床啊。”

　　本是玩笑話，卻沒想到離歌從我地手中取走了腳布。我一愣，他淡淡地笑著。

　　“你……要給我洗腳？”

　　離歌沒有回答，只是下了床，然後，蹲到我的身旁。

　　我愣愣地坐到床上，他開始給我脫鞋。

　　“小離，你幾時學會洗腳了？”

　　離歌不答，他此刻全神貫注地給我洗腳。

　　“天哪……”我捂住了嘴，“你，你瞞了我多久了……”

　　暖黃的燈光中，他揚起了淡笑的臉：“小舒……”

　　還是只有兩個字，可是卻讓我欣喜地心跳加速。

　　“小離。”你快點好吧。我撫上他地臉，他用自己的唇貼上我的手心，完了，今晚又要出去乘涼了。。。

　　“小舒。”他慢慢起身，手里還拿著腳布，雙手撐到我的身旁，俯身貼近我的唇，我開始後退，小離，你就別勾引我了，我會忍不住XXOO你的啦。

　　“我要。”

　　“啊？”

　　“親。”

　　“誒？”

　　“小舒。”某人將我推倒，事情開始有點不對勁。

　　“不，不對啊，小離，你今天吃藥了嗎？”

　　“恩。”

　　“那針灸呢？”

　　“恩。”

　　“你知道你想要什麼？”

　　某人腦袋歪向一邊，然後笑了，放開了我。

　　呼，松口氣，以為小離今天吃錯春藥了。

　　春藥？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給小離下藥啊，可素……這樣會不會……也太……那個了。

　　“噗！”一聲，離歌吹熄了燈火。

　　現在離歌已經會自己穿衣脫鞋，從某種角度講，對我的誘惑度也降低了不少。

　　就在我解衣帶的時候，一雙手忽地覆上了我的手背，靜靜的房間里，傳來離歌帶著誘惑的兩個字：“我來。”

　　太，太，太不對勁了！

　　他將我的衣物一件一件脫去，我一直處于完全呆愣狀態，到最後，是一陣涼風將我吹醒：“阿嚏！”

　　“你冷？”離歌的聲音里透著關切。

　　“不冷。”擺擺手，恩？怎麼我只剩抹胸了？內衣呢？小離，你用得著把我脫那麼乾淨嗎？

在我准備拉被單地時候，離歌卻輕輕抱住我：“小舒，我來溫暖你……”

　　“……”小離，你這是在折磨我。

　　“小舒。”

　　“恩？”體溫開始升高。

　　“我要你。”……”這句話是誰教給他地。

　　可是，他卻輕輕推倒了我，接著，就是一個吻。

　　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之後的事，都跟隨著彼此地心。

　　直到第二天晌午，我都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呆呆愣愣躺在床上，而離歌卻是早早起床，做他的康複操去了。

　　為什麼？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

　　其實我在煩惱什麼？他的本能在慢慢恢複，想嘿咻嘿咻也正常。

　　不過，也真是巧，就在我心猿意馬，YY三夫四侍的時候，他竟然，好了。雖然他還是癡癡呆呆，可是在吻我的時候，卻是一個正常的愛我的男人，我能感覺到。

　　總之，離他的蘇醒，不遠了。

　　心里樂開了花，被子蒙上臉，在床上竊喜了整整一天。

　　就在第二天，楚翊拿著君臨鶴的外袍進入我的書房，問我要不要親自去還給君臨鶴，當時我正對著賬本傻笑，等發覺他存在的時候，他已是歎了口氣，說還是他去送吧。

　　于是，我繼續對著賬本傻笑。

　　我的變化，逃不過心細如塵的楚翊，所以那天之後，他就再未和我說起娶侍郎的話題。

　　這天，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備找楚翊再談談白老爺子的事情，小蕾卻是哭著跑進我的書房，身後急急跟著離歌。

　　“娘----娘----小伍他們都不見了----唔----”小蕾抱住我的膝蓋就嚎啕大哭。

　　這……又是怎麼了？

　　看向離歌，他臉色暗沉，眼中是深深地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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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小蕾發飆了

“哇----小伍他們都不見了，哇----”小蕾哭天搶地。

她口中的小伍等人，是她的小伙伴們，還有幾個……是她的後宮。。。

　　“哦----不哭了，小蕾不哭，告訴娘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蕾哭得斷斷續續：“壞，壞人，把小伍他們，都，都給偷走了，就，就那麼一會，吾---他們，他們就都不見了，小蕾告訴他們了，叫他，他們不要逃學的，哇----”

　　“夫人，近來晏城有不少孩子神秘失蹤。”楚翊的話傳來，讓我為之一驚：“你怎麼不早說？”

楚翊面帶愧色：“一開始只是那些討飯的孩子，所以…官府沒有重視，小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像今日這般嚴重。”

　　沉默，連官府都不重視的事情，楚翊怎會去關心。

　　“娘……救救小伍他們……娘……”

　　“小蕾，乖，不哭，小伍他們官差叔叔會去找的。”

　　小蕾擦了擦哭紅的眼睛：“警察……呃，不，是官差叔叔他們會找到小伍他們嗎？”

　　“當然，官差叔叔可是很厲害的哦。”我擦去小蕾眼角的淚，大批小孩失蹤，很可疑。

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小蕾，明天不要去學堂了。”

　　“為什麼呀？”小蕾紅腫的眼睛讓我心痛。

　　“以防小蕾被壞人抓去啊。”

　　小蕾的淚眼眨了眨：“那是不是小蕾被壞人抓去，就能遇到小伍他們了？”

　　我一愣，從小蕾濕潤潤地眼睛似乎看到了危險的火苗。立刻沉下臉：“小蕾，不許亂來！”

　　小蕾皺起眉頭：“娘為什麼凶小蕾，不是娘說要講義氣，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的？所以娘說娘保護小蕾和爹爹，加菲保護我們全家。小蕾也要保護小伍他們，小蕾被壞人抓去，然後娘再來找小蕾，不是就可以救出所有的小朋友了？娘總是能找到小蕾地！”

　　“小蕾，這次不同！”雖然我很驚訝小蕾小小年紀竟是想出了如此妙策，但作為家長，沒有一對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涉險，自然也包括我。

　　最後想想還是不放心。大喊晴兒：“晴兒！晴兒！”

　　“是，夫人。”晴兒匆匆跑入。

　　“從今天開始，你看住小姐，要寸步不離。”

　　晴兒也是一愣，隨即便拉起了小蕾的手。

　　當即，小蕾就撒潑了：“娘是壞人----娘不肯救小伍----娘是壞人----”小蕾賴在地上又踢又踹。

　　皺眉，這孩子被我慣得性野了，正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離歌大步走到小蕾身邊。將她從地上拎起，就對著她的屁股，“啪！”就是一下。。

　　立刻，小蕾不哭了。整個房間瞬間被寂靜吞沒。

　　“帶下去。”離歌冷冷地對正在發呆的晴兒說道，下一刻，晴兒趕緊抱著發傻的小蕾走出書房。

　　就在晴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地刹那間，門外爆發出更加驚天動地的哭喊：“爹爹也是壞人---爹爹大壞蛋----”

　　哎……我和離歌都成壞人了。

“夫人，是不是該去看看……小蕾？”楚翊有些尷尬地站著，我看向離歌，離歌目光暗沉，渾身散發著不可凌駕的威嚴。

　　歎口氣。對小蕾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離歌走到我的身旁，輕輕環住我的肩，輕輕說了一句：“去看看。”的確，小蕾現在也該冷靜了。

　　“恩。一起吧。”我拉住了離歌，他卻呆呆地看著自己打小蕾的手：“還是……算了。”隨即，他拿起了桌上的賬本。看向楚翊。目光轉為清冷。

　　“教我。”沉沉的兩個字，卻讓楚翊怔愣。因為離歌從未對楚翊說過半句話。

　　“是！”在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楚翊竟然顯得有些激動。這份激動，是我所不能理解地。（在很久的很久以後，楚翊對我說，當年離歌主動對他說的這兩個字，就證明離歌已經開始接納他，他與離歌之間仇恨，終于因為這兩個字，而慢慢化解。

　　女兒是心頭肉，她哭得面紅耳赤，做老媽的我，又能好受到哪兒去？但是，我絕不會同意她以自己為餌，引出綁架者。這群人也實在膽大，光天化日就敢盜取小孩。

　　當我進入小蕾院子地時候，卻看見加菲蹲在小蕾的房門口，而晴兒在門外急得跳腳。

　　“這是怎麼回事！”

　　晴兒聽見我的怒吼立刻轉身：“夫人，您可來了！小姐把自己關在房里，不讓奴婢進去。”晴兒害怕地瞟著加菲，加菲兩眼放著熒光，陰森異常。

　　嘿！小丫頭跟我耍脾氣，也不想想生她的是誰！

　　“你下去。”

　　“是！奴，奴婢去准備晚膳。”晴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加菲！你給我閃開！”

　　加菲眨了一下眼睛，銳氣頓減。

　　“加菲！不准走！”小丫頭的聲音從房間里喊了出來。

　　行啊你，用加菲看門。慢著，這個感覺……怎麼那麼熟悉……遙遠的記憶蒙著厚厚的灰塵，在那下面，藏著一個朦朧的男人，和他地狗……

　　“離小蕾！你給我出來！”“娘是壞蛋！娘說謊！”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

　　“娘明明說要小蕾多多幫助小朋友的！”

　　“這次不一樣！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我懂我懂我就是懂，我不是小屁孩，我已經四歲了！”

　　“你才四歲你就想逞英雄了？簡直就是胡鬧。離小蕾，你有種別出來吃晚飯！”

　　“我就不出來----才不要看見爹娘呢----”

　　“啪！”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門上，聽聲音，應該是枕頭。

“好，很好！現在生活好了，你也學會耍大小姐脾氣了！加菲！給我看著小蕾，她要是不見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加菲一陣哆嗦，仿佛在說你們吵架，怎麼倒黴的是我。

　　肚子里一團氣，這還是第一次跟小蕾吵地這麼厲害。現在還早，離晚飯還有一個半時辰，我看她到時服不服軟！

　　心煩地往回走，正巧看見君臨鶴往書房走，素衣淡袍，墨發飄然的君臨鶴，依然俊逸出塵，小蕾最喜歡他，或許他能說動小蕾。

　　不過，這幾天一直不見他，晚飯也沒回來吃，聽楚翊說是因為醫館太忙。也對，他那醫館不僅僅接待病人，還要接待媒婆，能不忙嗎？

　　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見他一入書房似是看見了誰就要折返，立時，從里面傳來楚翊的呼喚：“臨鶴。”

　　君臨鶴止步，我卻靠在了院門假山之間，自己也莫名其妙，在君臨鶴轉身地那一刹那，為何要躲避。讓他看見又如何？本就要請他去哄小蕾。

　　“臨鶴，你找我？”楚翊匆匆走了出來，君臨鶴再次轉身，望了一眼屋內，楚翊眼神閃爍，伸出右手將君臨鶴請至院中，他們似乎有意回避離歌。

　　夕陽西斜，橘色地陽光被院牆切去了大片，君臨鶴和楚翊皆站在那片陰影之中，君臨鶴微微側臉，雌雄莫辯的臉上多了一絲煩惱。

　　“臨鶴，你……是不是有決定了？”楚翊地語氣謹慎而小

　　君臨鶴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稍等。”楚翊輕提茶色衣擺再次走入書房，隨即傳出他清朗的聲音：“老爺，小人有事要去八仙居。”

　　書房里寂靜無聲，只有時不時的翻書的聲音。不久之後，楚翊便再次出來，他不再跛的身姿如風隨行。

　　“走吧。”楚翊對君臨鶴說。君臨鶴緩緩轉身，單手負在身後，緊簇的雙眉似還在糾結什麼，楚翊一看，抿唇搖頭，他忽的抓住了君臨鶴的胳膊，拉起便走。

　　他們……去哪兒？恩……有奸情。

　　回頭望了一眼書房，從大開的窗戶里，可見離歌翻看賬本認真的臉，想了想，尾隨楚翊和君臨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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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小蕾跑了

晏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此刻，正匆匆走著兩名男子。

　　一個如風如電，茶色的袍衫，長過眉眼的劉海，透著一種神秘。

　　另一個白衣飄然，身上帶著淡淡的藥香，長發銀簪，傾國之容如仙子降臨。

　　有時，會有這樣的謠言。說此二者都是那位舒夫人的男寵，說這些謠言的，多半是嫉妒他們的男人，所以女人就會跳出來反駁，維護心中白馬王子的清白。

　　不知不覺，就跟著他們到了八仙居。站在八仙居的門口，小二積極地迎了上來：“夫人，您來了！”

　　“恩，通知下去，不要說我來了。”

　　“夫人的意思就是不讓楚爺知道？”小二很機靈，在見我眨眼後，立刻就把話傳了下去，然後再來迎我：“楚爺和君爺就在二樓賬房，讓小的給夫人帶路。”

　　我滿意地點點頭：“你很激靈，叫什麼？”

　　“小的黃享樂。”我和這小二邊走邊說。

　　“我記下了，你剛來不久，不好升你的職，好好表現。”

　　“謝夫人！”

　　眼前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青紫的衣衫，肅然的身姿，我立刻停下：“淳于大人怎麼來了？”

　　“回稟夫人，淳于大人似乎約了客人。”

　　“約了客人……那他們的菜……”

　　“小的會吩咐廚房盡快。”

　　“不。慢點。”我沉下臉，“你去吩咐廚房，別人地菜上齊了再上他們的。”

　　“啊？呃……是。”

　　在黃享樂走後，我走向淳于紫宸定的包間，然後推開門。里面的人正面窗而立，背影挺拔瀟灑，他雙手負在身後，右手的拇指輕叩左手。

　　“把茶放下可以走了。”他淡淡地說著，並不轉身。

　　我反手帶上門，這罵人嘛，總要給淳于紫宸一點面子。然後我靠在門上，雙手環胸。冷冷地注視他深紫地背影。

　　終于，他察覺到了異樣，陡然轉身，我冷笑：“淳于大人好清閑呐，這外面孩子一個接著一個失蹤，你卻有心情在這里宴客。”

　　驚訝劃過淳于紫宸的雙眸，可是他立刻恢複鎮定，面無表情地依舊站立在窗旁。

　　“你可別忘了，是誰在養你們！”

　　淳于紫宸眼眸微垂，面色黯然。挺拔的背後。是漸漸降臨的夜幕。

　　“我們每年上稅，為的是你們這些官能治一方富裕，保一方平安，可不是供你們吃喝玩樂的。淳于大人。您可是大人，請體會一下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的心！”

　　淳于紫宸沉默不語，宛如由我冷言冷語，他那副越來越凝重地神情，反倒讓我不知該如何繼續。或許，他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查案。因為記憶中的淳于紫宸，不會疏于公務，他一直那麼盡忠職守。

　　我……魯莽了。趕緊找個台階走人。

　　“小婦人希望淳于大人好好想想小婦人的話。盡快抓獲那些綁匪，給我們這些母親一個交代！”說完，轉身，松氣，准備開門。

　　“怦！”忽然有人從外將門猛然推開，我立刻後退。差點被那門拍到我“完美無缺”的鼻子。

　　“你怎麼在這兒！”來人進門就瞪向我。我摸著鼻子，眨巴眼睛。拔會吧，冷月瑤？怎麼她怒氣沖沖的臉，像是來捉奸的。

　　“月瑤！”淳于紫宸匆匆上前，他驚訝的表情，仿佛他也沒料到冷月瑤會來。

　　“你，你們！”冷月瑤指指淳于紫宸，再指指我，“你們，你們！”

　　“誒！我們沒什麼的啊！”憑女人的第六感，可以推斷冷月瑤，已經在誤會我們進行著人類不道德之行為：嘎姘頭。

　　此時此刻，你不禁要佩服人類偉大的嗅覺功能，他們通常聞到八卦地味道，就會像蒼蠅盯啥一樣盯過來，這不，門口就站滿了人，探頭探腦，好奇不已。

　　淳于紫宸擰緊雙眉：“月瑤，你怎麼來了。”

　　“我，我！”冷月瑤一看門外圍滿了人，也知道不能亂說話，她瞪了我一眼便立刻轉為憂慮，“家里現在全是丟了孩子的母親，我心里很急，就來找你問問有進展沒有。”

　　冷月瑤這話……也算是半真半假了。

　　“這位夫人，莫不是您的孩子也被綁架了？”冷月瑤一臉同情，雙眸還帶出了淚光，我只覺得有什麼狠狠打了一下我的腦袋，冷月瑤越來越會演戲了。

　　我懵懵然地眨了眨眼，忍不住輕喃：“變得……好快啊……”然後迅速清醒，“不！我是替那些母親來聲討地，既然淳于大人出現在八仙居，小婦人就忍不住要來說上兩句，小婦人相信淳于大人的能力，也希望大人能盡快查清此案，好讓晏城百姓安心。”

　　“對對對。”外面傳來贊同之聲。

　　“淳于大人，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呐。”

　　“淳于大人，一定要把那幫混蛋繩之于法！”

　　我借機驅趕人群：“好了好了，大家請回，今日淳于大人來此，就是等一位重要的人，大家莫要聚集于此，妨礙大人了。”

　　“是是是。”眾人慢慢散去，我順手帶上了門，轉身之時，就見冷月瑤的臉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你怎麼不出去！”

　　我笑：“好，我這就出去。”

　　“夫人且慢。”沒想到淳于紫宸又叫住了我。

　　“何事？”轉身，冷月瑤正瞪淳于紫宸。

　　淳于紫宸不看冷月瑤，而是認真地問我：“夫人可是離小蕾的母親？”

　　“正是。”

“小伍幾個孩子是至今最後失蹤的，他們失蹤時，聽說令千金就在不遠處，請問夫人，令千金回家後可說了些什麼？”

　　“有，說小伍他們逃學，她攔不住。還有就是哭著鬧著叫你們快救他們！”其實是哭著鬧著要我去救。

　　淳于紫宸沉吟不語，冷月瑤面容也轉為焦慮，看向我的時候，多了分抱歉。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輕地叩門聲，我順手便打開房門，刹那間，我一怔。

　　只見門外站著一粗布麻衣的男子，江湖人的打扮，幾分隨性和散漫，頭發紮束地也有些散亂，很多都凌亂地垂在臉邊，英俊的臉卻帶著一分頹喪，有神的雙眼卻透著一絲不羈。他在門開的那一刹那，就推門而入。

　　他拱手向前：“淳于兄，白某來晚了。”白，白歐侖？

　　呆呆地站在門邊，看著地面，原來淳于紫宸請地客人，是白歐侖？丐幫幫主！

　　“夫人----夫人----”晴兒地喊聲忽然出現在耳邊，我立刻回神，就看見晴兒在黃享樂的帶領下匆匆朝這里跑來。

　　“夫，夫人！”晴兒跑得氣喘籲籲，“不，不好了！小，小姐騎著加菲跑，跑出去了！”

　　“什麼！你們怎麼不攔住她！”

　　“哎喲夫人，加菲哪里攔得住啊！老爺倒是去追了。”

　　“臭丫頭！”我氣得跺腳，“她往哪兒跑了！”

　　“奴婢追出來地時候，就看見小姐往城西跑了。”

　　“真是亂來！”我當即就沖了出去。

當聽見小蕾跑出府的時候，我整顆心都亂了，還有小離，小離也追了出去，如果他們真的遇到那幫綁匪，可怎麼辦？

　　顧不得多想就奔出八仙居，看見一個路人的馬搶了就追。

　　“喂！我的馬----”

　　“跟八仙居掌櫃的結賬。”

　　那丫頭真是瘋了！知不知道這有多麼危險！

　　她只有四歲，會什麼？

　　這孩子怎麼就沒離歌半點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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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楚翊提親的目的

一路追到西城門，門口處，正圍著人，一聲聲驚歎從人群里發出：“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動物。”

　　“是啊，像雪一樣白，像電一樣快。”

　　加菲！

　　手中馬鞭用力揮下，就急速追出馬上就要關閉的城門。

　　可是沒追出多遠，就又看到幾個人堵在路上，本想繞過他們，卻聽見有人說道：“這……好像是小蕾的爹吧。”

　　離歌！

　　我立刻收住馬缰，躍下馬，沖進人群。

　　“是舒夫人。”

　　“舒夫人你可來了。”

　　眾人邊說邊給我讓開了道，人群之中，躺著一個墨綠色的人影，是離歌！

我不覺跪倒在離歌的身旁，心也因他唇角的血而提起：“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的聲音開始顫抖，雙手不知放在何處。

　　“我們也不清楚，就看見一個非常快的動物，馱著一個小孩沖出了城門，然後就看見你相公緊追。”

　　“是啊是啊，夫人，沒想到你相公會武功啊。”

　　“夫人，你家相公追到這里的時候，就突然掉下來，然後吐了好大一口血，把我們都嚇壞了。”

　　“恩，還抓著我的手，直喊，小蕾。小蕾，然後就暈過去了。”

　　“夫人啊，快帶你家相公去君大夫那里看看吧。”

　對，看病。

　　我慌忙扶起離歌，可是下一刻。我又想起了小蕾，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前方的路，已經寂靜無聲，被黑暗淹沒，而身後的城門也即將關起。

　　就在我猶豫之際，楚翊和君臨鶴從城門處匆匆策馬而來，他們地身後，竟是跟著淳于紫宸和白歐倫。

　　“夫人！”楚翊和君臨鶴翻身下馬走入人群。君臨鶴見離歌昏迷立刻把脈，我緊張地看著離歌，握住他的手，心里慌亂。

　　“不好，走火入魔了。”君臨鶴立刻將真氣推入離歌的穴位，離歌雙眉微皺，臉色驟紅，頃刻間，他噴出一口血：“噗！”

　　“小……老……”身邊就是淳于紫宸等人，我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離歌。

　　“小。小蕾……”離歌無力地吐出小蕾的名字，然後痛苦地皺緊雙眉，“好痛，頭好痛。小舒。小舒……”

　　“在，我在。”

　　“追小蕾……”他在說完這三個字後，竟是又昏了過去，我焦急地看向君臨鶴，君臨鶴倒不緊張：“應是長久沒有使用真力，所以引起走火入魔，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那我去追小蕾。“夫人。”楚翊叫住了我。“老爺需要你。”

　　“可是小蕾還是個孩子！”

　　“我去！”說罷，君臨鶴起身上馬，再次叮囑“好好照顧他。”

　　馬蹄聲起，君臨鶴白色的衣衫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舒夫人，不用擔心。令千金只是個孩子。她走不了多遠。”冷月瑤輕聲安慰，我歎氣。

如果是騎馬地確跑不遠，可這丫頭騎的是加菲呐，別說君臨鶴，連我自己也沒信心是不是能追到。

　　“夫人，帶老爺先回去休息。”楚翊輕聲提醒。

　　“好。”整個人還是有點茫然，事發突然，實在無法冷靜。

　　楚翊扶起了離歌，將他放上馬，他坐在離歌的身後，昏迷的離歌靠在楚翊的身前，臉色恢複了淡淡的紅。

　　我回首看向君臨鶴追趕的方向，這次絕對要好好教訓那個丫頭。

　　轉身之時，我對淳于紫宸說道：“大人，請跟小婦人回府，小婦人有事相告”說罷，我自行上馬，淳于紫宸和白歐倫相視一眼，便看向冷月瑤，尚未開口，冷月瑤卻已搶先：“我也去。”

　　淳于紫宸點點頭，他們三人便隨行在我的身後。

　　待楚翊將離歌抱回房回轉地時候，晴兒給淳于紫宸，冷月瑤和白歐倫分別上了茶。

　　淳于紫宸面色沉靜，但其實已將我的大堂打量仔細。白歐倫半眯著眼，看似無神，卻一直盯著楚翊。

“大人。”我將淳于紫宸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那幫人已經離開晏城，往西而去，大人可以准備追捕了。”

　　淳于紫宸雙眼銳光頓現：“夫人怎知？”

　　現在大局為重，我的隱瞞，將會拖延淳于紫宸破案的時間。

　　我淡淡地看了看表情各異的三人：“小女騎走的不是凡物，是山神雪豹。”

雪豹在這個世界有山神之稱，世間少有，故而晏城百姓看見會如此驚奇。

　　“什麼？”三人驚呼，就連沉著的淳于紫宸也因我的話而吃驚。

　　“小伍他們是小女地好友，小女既然騎走了雪豹，便是用雪豹追蹤小伍他們的蹤跡，現在雪豹出了城…”

　　“就說明賊匪已經離開晏城。”淳于紫宸面色深沉，忽的，他起身，“夫人可有追蹤令千金的方法。”

　　搖頭歎息：“現在只望君臨鶴能追上小女了。”

　　大廳陷入了沉默，發悶地空氣，讓大家都是巨石壓心。

　　“既然如此，本官立刻回府安排，一旦有消息，請夫人務必通知本官。”

　　“好……”“夫人。”冷月瑤的聲音忽然響起，“本夫人有一事不明。”

　　“請說。”

　　“夫人既然擁有神獸，為何不言？若能借我們一用，只怕早已抓獲那幫賊匪。”冷月瑤咄咄逼人。

　　我歎氣：“抱歉啊，小婦人一時沒想到，那雪豹我們一直都當貓養，今日小女回來又哭著鬧著要用自己為餌，心情煩亂，便徹底忘記雪豹有追蹤的本領，是小婦人疏忽了……”

　　“當，當貓養……”

　　“是。”楚翊跨出我身旁，“我們一直喂的是米飯和魚，而且，加菲是舒家一員，在府中大家都稱之為公子，試問，自己的家人，誰會想到去利用？夫人一時沒有想到，是因為加菲如同夫人的公子。”

　　冷月瑤面露驚愕，臨走時，不時回頭看我，擰眉深思。

　　我起身回房，此時此刻，擔心的不僅僅是小蕾，加菲，還有君臨鶴。

　　明知……普通的馬，追不上加菲。

　　推門入房，房內燭光暗淡，離歌昏睡在床上，讓人憂心。

　　“夫人，小人覺得這次地事未免是壞事。”楚翊依然站在我的身側，始終保持一臂之遙。

　　我坐在床邊，握住了離歌的手，他雙眉開始微擰，似乎進入夢魘。

　　“怎麼會是好事？”“夫人，臨鶴和小人一直認為離歌身體痊愈，心竅卻遲遲沒開，應該是最近過于安逸，所以，需要有件事可以刺激離歌。”

　　“刺激……他？”對啊，小說里那些癡癡傻傻的人，不是一刺激都好了。

　　“是。因此，小人和臨鶴便決定找一件可以刺激離歌的事。離歌心中最重要的人，莫過于夫人，若是夫人在離歌面前嫁于他人，說不定能刺激離歌。”

　　“所以，你那天要提娶侍郎地事？”我驚訝地看向楚翊，楚翊點了點頭，提袍坐在離歌床邊，我地對面。

　　“但是，既然是假意成親，就不能找外人，所以……”

　　“你該不是叫君臨鶴？”

　　“正是。”楚翊沉靜地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兩個人最近，在商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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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小蕾的信

“你們為何不告訴我？”為何現在他們行事都不與我商量？

　　楚翊垂下臉，看向一側的離歌：“一來我不確定此計是否可行，二來畢竟是成婚，雖是假戲，但拜下天地既是立誓，夫人，即使臨鶴願意，但夫人真的覺得適合？”

　　“君臨鶴是朋友啊，我們假成親有何不可？”

　　“夫人”忽的，楚翊轉回臉盯視我，讓我不禁一愣“夫人若不是真心娶臨鶴，那對臨鶴便是一種傷害！”

　　“楚翊，你……”我沒有想到楚翊會如此激動。

　　“夫人，你認為君臨鶴放棄修仙是為了何人？真是聽了夫人的話，為黎民百姓？修仙之人，絕塵絕世，世間人的死活皆由天定，君臨鶴從小修仙，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他不會去憐憫什麼天下百姓。”

　　我怔怔地坐著，不覺握緊了離歌的手。

　　“夫人。”楚翊的神情轉為認真“那日，小人是真真正正地，為臨鶴提親！”

　　“你……”

　　“只是沒想到，離歌康複了……”楚翊複雜的目光落在離歌的身上，期盼中，又夾雜著一分惋惜

“一個男人，甘願放棄自己的信念，甘願為另一個女人默默地做著一切。

這種感情，小人太了解了……夫人……臨鶴他……”

　　不對，不會，不可能……

　　忽然，就在楚翊要說出下面的話地時候。

離歌猛然坐起，手中的手抽離，就從楚翊的身後一把勒住了楚翊的脖子，瞬間收緊了手臂，楚翊雙目圓睜，震驚中卻目露喜悅。

“楚翊！”楚翊的名字從離歌地唇中陰冷冷地吐出，他緊挨在楚翊的背後，長發遮面。只露出了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

　　楚翊大睜的眼睛慢慢閉起，唇角浮出一個認命的微笑：“你醒了，就好……”

　　我乍然驚醒，匆匆去拉離歌勒住楚翊的手臂：“小離！”

　　勒住楚翊的手臂陡然放開，長發下黑眸瞬間收縮了一下，立刻，他放開了楚翊，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痛，好痛！小舒，小蕾！風雪音！殺！殺！”

　　“小離！”我立刻上前。楚翊讓開了身形，我將離歌抱入懷中，輕聲安撫：“小離，我們沒事了。不要想了，求求你不要想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小舒……”懷里地人漸漸放松，可是呼吸依然急促，他緊緊抱住我，在我胸前喘息，“呼。呼，呼，呼……”

　　“沒事了，我和小蕾都沒事了……”

　　“呼……呼……小舒“小離，你告訴我，你醒了嗎？你真的醒了嗎？”

　　“小舒……”抱住我的手慢慢松開。他放開了我。從我的懷中離開，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

如夜的黑眸望入我的眼睛，“你真的是……小舒？”

　　“恩，是我。”我握住了他的手，他訝然地睜圓了雙眼，似又陷入回憶，當他雙眉緊擰地時候

我忙道：“別想了，以後我們慢慢想，一起回憶。”

　　離歌打結的雙眉漸漸舒展，卻又焦急起來：“小蕾！小蕾她……”

他痛苦地再次捂住頭部，我立刻輕揉他的太陽穴：“小蕾沒事，也沒事。”

　　“不，她跑了，她騎著……一只大白貓跑了……”小離輕輕地說著，慢慢地回憶著

“我看到的，看到她……她已經這麼大了……”

　　“是啊，你這幾年可是錯過了她地成長哦。”

　　離歌淡淡地笑了，忽的，他揚起臉看向楚翊，寒光立刻從他的眸中射出

與此同時，楚翊竟是低頭跪下：“離歌，對不起，楚翊願意受死！”

　　“小離，楚翊他……”

　　離歌撇開臉，不再看楚翊，他閉上了眼睛，久久地沒有睜開。

　　寂靜在這一刻覆蓋了這個房間，楚翊低頭跪著，雙拳緊擰，我擔憂地看著離歌，他握住我手的力道越來越大。

忽的，他松開了力量，慢慢睜開了眼睛，里面已是如同以前的淡漠：“起來，楚翊從不跪人。”

　　我放心地松了口氣：“楚翊，起來吧。”

　　楚翊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跪著，仿佛在等另一個人叫他起身。

　　我看向離歌，離歌擰起了雙眉，我握了握他的手，他在深吸一口氣後，說了一聲：“楚翊已死，你只是阿翊。”

　　“謝老爺。”楚翊這才起身，恭敬道，“夫人，小人這就吩咐下人為老爺准備湯藥。”

　　“好。”

　　始終，離歌都沒有看楚翊一眼，他對楚翊的恨宛如昨日，即使這四年地記憶猶在，他也無法一時接受楚翊。

“小離…楚翊…走了。”我輕輕提醒，離歌瞳仁微收，望向門口，然後慢慢轉回臉，眸光暗淡：“小舒，對不起，我……”

　　“沒關系。”我笑了，“你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小舒。”離歌撫上我的臉，笑容取代了怨容，有什麼，在縮短我和離歌的距離，就在我們准備麼麼的時候，忽的，有人急急而入。

　　“夫人，臨鶴回來了！”

　　靠啊，這也太讓人糾結了。

　　離歌目光立刻朝門外而去，在我轉身的時候，君臨鶴地身影就出現在了楚翊地身後，兩人都是匆匆而入，讓人意外的是，加菲也回來了。

　　加菲挨著門框，一副不敢進來地模樣，小心翼翼地往我們這邊偷瞄。

　　“小舒，這是小蕾的信。”君臨鶴匆匆上前，他在將信遞給我的時候，愣住了，他的目光越過我，看向我的身後，應是驚訝于離歌的蘇醒。

　　而我，也顧不上君臨鶴看離歌，直接從他手中搶過了信。倒是楚翊，輕聲提醒：“臨鶴，離歌醒了。”

　　君臨鶴愣了一會，方說道：“好，醒了就好……”

　　“臨鶴，你怎麼只帶回了加菲？”

　　在我拆信時，楚翊替我詢問君臨鶴。離歌往我身邊靠了靠，和我一起看信。

　　“小舒，離歌，對不起，我沒有追上小蕾，只看見加菲回轉，它嘴里就只有小蕾的信。”

　　信紙在我手中展開，離歌環住我的肩膀，拖住了我手中的信，輕喃：“女……良？”

　　“是娘。”我解釋，立時，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如果手里這封信算信的話，那真是要佩服我自己的判斷能力了。

　　上面是這麼寫的：

　　“女良（娘）：我OO（知道）女良不會XX（同意）我X（救）小人五（小伍）也門（他們），OO（所以）我自己去XX（救）也門（他們）了，我巴（把）家飛（加菲）六舍（留給）女良，我OO（相信）女良一定會XX（找到）我，X出我們的。女良安心，我會小心的。”

　　“小蕾……咳咳咳咳……”離歌猛地一陣咳嗽，我匆匆放下信扶離歌靠回枕墊，楚翊隨手拿起信，就皺眉：“沒想到小蕾也會寫這麼多字了。”

　　“可是，我看不懂。”君臨鶴看著信直皺眉，“楚翊你可懂了？”

　　楚翊點了點頭：“小蕾平日喜歡把寫的字給我看，有些字她不會就用這個圈圈叉叉，或是白字代替，這里，應該是他們，至于這些圈圈叉叉，就不容易猜了……夫人，既然加菲回轉就說明小蕾已經找到賊匪，此事不宜耽擱，夫人應該即刻啟程。”

　　“我知道，可是……”我看向離歌，離歌懊惱低語：“若是我能追上她……咳咳咳。”離歌話未說完，便又咳嗽起來，君臨鶴要上前把脈，卻被離歌擋開，君臨鶴一時站在床前，進退不得，臉上透出幾分尷尬。

　　“君臨鶴。”離歌垂著臉，目光落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

　　君臨鶴微驚，立刻應聲：“何事？”

　　“小蕾，就麻煩你了。”

　　“我……”

　　“你陪小舒去救小蕾。”

　　君臨鶴一怔，竟是張口不語。“我現在的身體，只會成為累贅……”

離歌咬了咬下唇，放開了我的手，“我有楚翊相陪，你們快去救小蕾。”

　　小離……

　　他強迫自己面對楚翊，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老爺！”楚翊帶著幾分激動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他疾步走到床邊，複雜的神情中夾雜著一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