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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rdea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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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張廉】八夫臨門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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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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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5:54:45 |只看該作者
第155章 小飛飛怒了

南宮秋的話,讓我吃驚,而其他人,則很平靜。

  鏡先生含笑點頭,羽扇遮唇:“幸有夫人,所以楚翊和小皇子可以免于一死,但是,隨軒轅逸飛而來的侍衛,只怕難逃一劫。”

  “怎麼會?”我更加不解,“他們都不知道啊。他們只知道風雪音死于火山。”

  “他們的確不知道,可是某人必須殺幾個人瀉火。”鏡先生搖搖頭,“這個人現在只怕已經怒發沖冠。”

  “我明白了,我去給他瀉火。”

  “夫人,這話可有歧義。”鏡先生刻意提醒。

  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臉一下子充血。

  “而且,還有一個是知情人,現在他就在那個人身邊,恐怕凶多吉少呐。”

  “誰?”

  “笨女人。”南宮秋又在那里不老實地插話

“還能有誰?作為密探潛伏在舒家,卻從不向他彙報,他對他已經非常不滿,現在又知道了這件事,正好借機賜死他。”

  “珊珊……”我驚呼“不會的,珊珊是他的朋友。”

  “他什麼時候說過珊珊是他朋友了!”南宮秋有些生氣

“你真是單純地可以,他們只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加上珊珊那顆愚忠的蠢腦袋

說不定不用軒轅逸飛說話,他就自殺了。”

  愕然。珊珊看似浪蕩不羈,的確是相當地愚忠啊,他甚至因為軒轅逸飛的話,而就此隱藏對我的愛。

他是一個可以為國君放棄自己所愛的男人,那就更別說生命了。

  “你的話很多。”君臨鶴冷冷地按上南宮秋那片烏青,南宮秋痛得抽氣:“君臨鶴!你是不是趁機報複?”

  “報複?”君臨鶴不屑地撇眸,“我不會跟你這種人計較。”

  “哦?”南宮秋扯出一抹笑,“既然你不計較。為何不讓我進入舒家?”

  君臨鶴立時語塞,雙眉緊擰,與南宮秋進入對視。

  頭痛,清涼地手覆上了我隨意放在桌子上的手,是離歌,離歌淡淡一笑:“小舒,你應該去看看楚翊。”

  “好……”走吧,這里的氣氛很不對。

  “臨鶴,南宮宮主情況如何?”鏡先生出言打斷君臨鶴和南宮秋的暗戰,君臨鶴板起了臉:“斷了幾根肋骨。死不了。而且,精神很好!”

  “那好。”鏡先生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們去看楚翊。就不打擾你醫治南宮。“喂!你們居然把我留給他!”南宮秋立刻抗議。

  離歌淡淡看向南宮秋:“如果你不喜歡臨鶴,我可以幫你醫治。”

  出乎意料的,我竟是從南宮秋的眼中看到一絲害怕,他眯起眼睛,與離歌對視片刻後,撇開臉,閉眼:“謝謝,你還是看著舒兒比較好。以免她太沖動,跟軒轅逸飛打起來,她可是一個誰都敢打的人。”

  “……”他果然了解我。

  離歌沒有回應南宮秋,他收回視線,唇角帶出一抹極淡的笑容,然後拉著我離開。

  外面暮色濃重。金黃地陽光灑滿大海。我竟是睡了一個下午。

  說實話,我現在心里很亂。總之,夢中我和南宮秋是真正相遇了。然後他因為看到了我和離歌,以及君臨鶴的過往,而發生了改變。醒來後,就在離歌和君臨鶴的面前,大聲說要進入舒家,其意味很顯然,就是要嫁給我。

  可是,君臨鶴明確地做出了回應,就是那三個字:我不准。那離歌呢?想必也不會同意吧。

  所以,我決定將這件事先拋到腦後,因為目前有更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小離,阿翊的情況怎樣?”轉眼來到楚翊的艙室,里面一片死寂。

  離歌面露憂慮:“只怕要重新振作,還需要一段時間。”他隨手推開了艙門,里面昏暗沉悶。

  “楚翊的恢複,就需要夫人了。”鏡先生微笑搖扇。

  他和離歌留在門前,我一人進入船艙。

  小皇子已經回到軒轅逸飛的龍船,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如果像鏡先生說的,軒轅逸飛要掩蓋皇室丑聞,不知會利用怎樣地意外處理小皇子。

  進入船艙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窗,暖黃的光線灑入,給昏暗陰沉的艙室帶來一片溫暖,而床上地人則轉身將被子蒙到了頭上。

  “阿翊。”我看著連鞋子都不脫就躺在床上的楚翊很生氣“我知道風雪音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對此,我很抱歉。但是,你必須振作,因為你們的孩子,還活著!”

  被中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我繼續說道:“我會去跟軒轅逸飛要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孩子出事的!”

  楚翊從被中而出,憔悴的面容竟是已經長出了胡渣:“他……會放嗎……”

  “不放我就搶!”

  “夫人……”楚翊不解而迷茫地看著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我……”

  “阿翊,我們是家人,你是小蕾的楚爹爹,你忘了嗎?”可是我,我,我只是夫人地,夫人的……仆人……”

  “阿翊,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坐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從我和小離原諒你的那天開始,從小蕾叫你三爹爹開始,我們就已經是家人了。雖然,我已經為你准備好了休書……”

  “休書?”楚翊地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和落寞。

  “不錯,你。後弦,鏡先生,我都准備了一封休書。你的休書不是作為將你逐出舒家而准備地,而是等你在風家完全立足之後,並且想建立自己地家庭時而准備的。”

  “夫人……”楚翊地神情變得複雜。

  “阿翊,你的事,就是舒家的事,漓兒我會要回來。我希望能看到以前的那個沉穩冷靜,精明干練的楚翊。”

  楚翊垂下臉,擰緊了雙眉:“夫人,你一定要把漓兒帶回來。”

  “放心吧,我會不擇手段。”放開了楚翊的手,他焦慮地握拳放到唇下輕咬。

  楚翊的情緒,暫時穩定了,可是到底怎麼要回漓兒,我心中其實沒譜,說不定到最後。我真的會用搶地。

  深吸一口氣,走出了船艙,艙外離歌和鏡先生竟是並排站在船欄邊,鏡先生比離歌略矮一分。美麗的夕陽在他們身上籠罩了一層朦朧的鵝黃的外衣,如夢如幻的美男子,相依相偎。

  清冷孤傲的離歌,和沉靜淡定的鏡先生,兩個人站在一起,竟是那樣地和諧,他們都是靜的代表,可卻靜得各有特色。

  船邊。並排航行著另一艘船,他們似乎在與誰對視,當我好奇地上前看他們在看誰時,身體因此而僵立,他們看的,正是軒轅逸飛。

  軒轅逸飛背光而立。身披黑色的披風。面無表情,整個人就像一尊沒有任何感情地石雕。當我站到護欄邊。他的視線便結束了與離歌和鏡先生的對視,而朝我看來。

  他依舊是半垂眼簾,然而,我清晰地感覺到了從他那半閉的眼中而來地憤怒。

  兩艘船竟是慢慢停下,一塊跳板,架在了我的腳下,他就站在跳板的另一端,雙手插入袍袖,白色的龍袍在黑色的披風下若隱若現。

  硬冷的線條,如刻如鑿,用黑金玳瑁扣起的長發,在海風中,輕輕掠過他陰沉的臉龐和抿起地薄唇。

  有那麼一刻,我退縮了。好吧,我承認,面對軒轅逸飛和南宮秋,我經常退縮,我就會欺負像離歌和君臨鶴這樣的弱受。就連鏡先生我都不敢放肆。

  “夫人。”鏡先生唇形不動地輕語,“他也是個男人……”

  不解,難道軒轅逸飛還是女人?

  “小舒,小心。”離歌俯首,淡然的臉上多出一分寒意,“如果戌時你未曾回來,我就來找你。”

  點點頭,腳尖踏上跳板,飛身而起。沒有走上這條由軒轅逸飛為我架起的獨木橋,而是直接飛落到他的面前,他沒有睜眼,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一直,都在看我。

  跳板在身後慢慢收起,軒轅逸飛轉身,黑色地披風在夕陽中劃出一個弧度,帶出了他地冷語:“跟我走。”

  很是平常的三個字,從他地口中而出,卻多出了另一分滋味。我回首看向離歌和鏡先生,鏡先生搖扇微笑,離歌靜立蹙眉。

  “再看一眼,我就命人轟了那船。”充滿殺氣的聲音從後方而來,我立刻回頭,跟上了停在不遠處背對我的軒轅逸飛。

  守在船邊的侍衛目不斜視,然後,我看到了珊珊,他卻是立刻垂下臉,恭敬地站在一邊。我盯著他,即使我已經遠去,他依舊沒有抬頭。

  忽然,手被人拉住,我驚然回頭,軒轅逸飛依然走在我的前方。他沒有回頭,卻是准確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就拉起我疾走。

  他將我拉進一個寬敞的艙室,然後將我粗魯地甩入,關上門,就揪住了我的衣領,睜開了他那雙琥珀的眼睛,里面是滿滿的憤怒:“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脫口就是這句話。

  一怔,他果然跟南宮秋,很像。

  “四年!你居然音訊全無四年!你把我當做什麼!”他提起我的衣領將我抗上了肩膀,我倒掛在他的肩上,繼續發愣。

  “果然是我沒有教會你怎麼做一個女人嗎!”他將我扔上了床,一陣天旋地轉,他就壓在了我的上方,發怒的金色眼睛,就像要將敵人撕碎的雪豹加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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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發表於 2011-1-28 15:58:26 |只看該作者
第156章 差一點


  印象中,軒轅逸飛一直對我寵愛有佳,除了他燒我的書。

  他今天的憤怒也是理所應當,我離他而去整整四年,從他的角度,我應該算是私奔吧。

  “逸飛,你聽我說……”

“你還有資格說話嗎!”他厲聲打斷我,扣住我的雙手按在枕邊

“我當初不應該心慈手軟,讓你三千寵愛集于一身,才讓你變成今天這樣!”

  “今天這樣?我怎樣了?”我似乎看到了那個,隱藏在對我溫柔寵愛的軒轅逸飛背後的男人。

  我緊緊盯視他,他慢慢俯身,眼睛漸漸眯起:“跟風雪音一樣風流淫蕩!”

  我訝然,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怔愣間,就感覺唇被火熱的東西糾纏,我咬牙,憤怒地掙紮,他放開我的唇,怒意更甚,他用左手扣住我的雙腕,右手扣住了我的雙頰,打開我的牙關,再次吻了下來。一個侵略的吻,讓他的氣息留在了我的唇中。

  “這個時候,你還裝什麼聖潔。”他的唇移到我的耳垂,將這句輕蔑的話清晰地傳入我的大腦,在他的手插入我的衣領,開始往下時,我憤然運起內力。

  可是,我愕然發現,身體里的力量,消失了。整具身體就像空了一般。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內力的存在,難道是因為用力過渡?

  每次變身後,我都會變得虛弱,更別說這次還是連續。

  熱燙地手握住了我的飽滿,粗暴地捏緊。帶出一絲痛,好吧,既然如此,只能這樣。

  “逸飛……放開……你弄痛我了……”我柔聲細語,在他的身下輕輕哀求。

  “哼。”他輕蔑的冷哼,放開我的手撐起身體俯視我,可是他地右手卻依然在我的胸口流連,他的動作變得輕柔。緩慢的輕揉,細細地撫摸。

  趁機,我握住了他的手,身體已經因為他的挑逗,而開始發熱。

  “放開。”他目光灼灼地命令,臉上沒有半絲表情。

  “呃……逸飛,你吃飯了嗎?”

  “放開!”他的聲音更沉一分。

  “我沒吃啊,所以我沒有力氣配合你,而且我連續兩次變身,累地都不能動了。如果你想玩死尸,那就來吧。”我放開他的手,躺平。

  他地手不再動,半眯的眼睛也慢慢睜開。里面深沉的火焰正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風霜。

  忽的,他猛然收緊放在我胸口的手,就是狠狠一抓:“真想看看這里面裝的是什麼!”

  我痛地皺眉,誰說被襲胸不痛?這樣抓會死人的。

  他收回手,從我身上離開,冷冷走出房間。我立刻下床,整理好衣服,坐在圓桌邊,好險。偷眼看軒轅逸飛,他打開門吩咐著。

  心中暗喜,由此可見。軒轅逸飛還是寵愛我的。那我就要好好利用這份感情。原來鏡先生說軒轅逸飛也是個男人,是這個意思。是讓我以柔克剛嗎?

  身後寒氣逼來。軒轅逸飛已經站在了我地身後。

  “坐。”我殷勤地獻座,“別客氣。”

  軒轅逸飛眉角抽了抽,我看到了久違四年的熟悉表情,那副想揍我,卻舍不得揍我的無奈表情。

  他在我身側提袍坐下,當我要坐下時,他卻一把將我拉入他的懷中,讓我坐在了他地腿上。

  我變得僵硬,他卻冷笑:“哼,你以前不是喜歡這樣嗎?”他一如四年前英俊冷酷,和秋一樣,保養地很好。

  飯菜送了進來,是兩個小太監,他們始終低著頭,匆匆退出。

  軒轅逸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到我的唇邊,眼睛沒有睜開:“吃。”

我張嘴,他筷子一收,雞肉入了他的嘴。好吧,我忍,今日畢竟有求于這個前夫,而且,關鍵是我現在打不過他。

  當然,我向來是不客氣的,于是我拿起筷子夾了一筷魚。

  可是,身邊的人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盡管他是眯著眼睛。

  這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我只有筷子轉向:“皇上請。”

  他似是勉為其難地張開嘴,吃下。

  見他心情似乎轉好,我趕緊道:“逸飛,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就在我尚未說完之時,一只手竟然爬到了我的腿上,並且正有往裙子里鑽去的趨勢。

  “繼續說。”

  熱燙的手找到了我藏在裙下地肌膚,全身一陣戰栗,四年時間,我的身體對他的觸摸產生了潛意識的排斥。

  “哎----”長歎一聲後,我握住了他滑向我大腿內側的手,“逸飛,我今天來,是為了小皇子。”

  “放開。”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嗎?”

  “放開。”他的聲線更加降低。

  好吧,我放開,他地指腹開始在我地腿上游移:“你是說漓兒嗎?”慵懶的聲音從旁而來,就和他地撫摸一樣,不疾不徐。

  “逸飛,我……”忽的,他用指尖滑過了我細嫩的肌膚,立時,一竄電流,讓我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沒想到,你還是那麼敏感。”惡意的話語再次而來,我憤怒地甩手朝他打去,手腕立刻被扣住,他身上的寒氣就開始上升:“你還想打我嗎!”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輕薄我!”

  “風流地女人不是應該喜歡男人的撫摸嗎!”他惡意地鎖住了我的身體。不讓我逃脫,然後,就開始解我的衣帶。

  “逸飛!我知道當年離你而去,是我不對,可是我當時真的沒辦法!”我慌亂地去阻止他地手。他卻再次用一只手扣住我的雙手,將我完全鎖在他的腿上。

  “沒辦法?哼,我看你很有辦法,娶了那麼多俊美夫郎!”他用力扯我的衣結,衣結被扯成了死結

“撕拉”衣帶斷裂,衣衫從肩膀滑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熱燙的吻就落在我赤裸的背後,由輕到重,再變成了啃咬。

  一只手從腋下橫插入我的肚兜,就握住我的挺立,粗暴用力地揉捏。

  “呼呼呼呼。”寂靜地房間里,是他開始粗重的喘息。

  “逸飛……住,住手……”

  “哼,住手?可你身體似乎不是那麼說的。”他的聲音因為火熱的情欲而變得低啞,他故意用掌心掃過我的峰頂,全身僅存的力氣立時被徹底抽空。

  “不。不要……”

  “不要?”他的手開始往下,按住我的小腹往他身前用力帶進,立時,他的昂揚頂在了我地身後。

  我急了。幾乎是求饒般地大喊:“軒轅逸飛!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再次重生!”

  他停下了,按在我小腹上的手慢慢揉搓我的腰部。柔軟地唇輕輕在我的後頸來回。

 他太邪惡了,他用這種方法摧殘我的意志,逼我向他低頭,主動招認。

  “當時你讓我怎麼辦?你和秋因為我而彼此爭斗,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們兩個任何一個人受傷。你現在到底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吻停頓在我的圓潤的肩膀,熱燙的唇熨燙著那里地肌膚。

他放松了對我的圈抱,讓我松了一口氣:“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在認識你之前。

我就已經愛上了他,可是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單戀,所以在第二次重生後,我選擇和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上了你。

  我為你而改變,努力做你理想中的妃子。我學習你們世界的《女經》。

跟風雪音學端莊的舉止,戒掉自己所有不良的行為。

甚至不介意跟別地女人去分享你,可是,可是我發現那根本不是我,我被同化了,我只會成為你後宮佳麗中地一個

然後,再被你漸漸淡忘……”我慢慢怔愣,原來我為軒轅逸飛,可以如此改變

現在回憶起來,才發覺自己也可以為了所愛,放棄一切。

  身後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都似乎不複存在。

  “可是,我卻依然對你抱有一絲期望,我想,我會成為你的永久,于是我更加小心地去愛你。可是,他回來了,他認出了我,他告訴我,他愛我,他居然說他愛我,還要把我帶走,周游各國。

  他說,在他地身邊,我只要做回自己,我可以繼續睡到日上三竿,可以繼續跟後弦打鬧,可以爬樹偷果,可以看千暮雪的書,因為那才是我,才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逸飛,我知道我動搖是我的不對,可是,我真的想做回自己……”雙手捂上自己的臉,在手心中深深呼吸,“我只想要自由……”

  環在腰間的手,慢慢收緊,帶著一絲涼意的臉貼上了我赤裸的後背,深沉綿長的呼吸吐在了我背後的系帶,肚兜的系帶在他的呼吸間輕輕揚起,落下,帶來絲絲輕癢。

  “逸飛,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但是,你不是我第一個丈夫……而無論是你,還是秋,都不能給我一個真正安逸的家,即使你讓我做了皇後,我還是會陷入那些紛繁複雜的事件里,逸飛,你知道我是個懶人,這樣的生活,不適合我……”

  “那現在呢。”低沉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嘲笑,“哼,你以為做風家當家就可以偷懶了嗎!”

“當然可以,外事有楚翊和鏡先生,內事有臨鶴,中毒生病找小離,打架扁人找後弦,談判有清雅,監視有秋……”

  “月?他會聽你的?”

  “恩,我答應讓影宮自由。”我在他懷中轉身,正對他,“而且,他已經准備嫁給我。”

  立時,軒轅逸飛睜開了眼睛,驚訝隨即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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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只能是朋友

秋和逸飛成為了互相競爭的對手和朋友,必然有其相似之處。

所以當我說秋准備嫁給我時,可以想象,逸飛有多麼驚訝。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喜好,就是調教我。Orz!!

  趁他因此驚訝時,我繼續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和條件跟你談判,但是,既然你已經准備處理小皇子,不如將他給我,我保證沒人知道他是風雪音的孩子,是皇家的丑聞。”

  軒轅逸飛抿了抿薄唇,驚訝依然殘留在他琥珀的雙眸中,他放開了我,手肘支在桌上,手背微托他的下顎:“你是為了楚翊?”

  “是的。”我認真地看著軒轅逸飛,幾多感慨,“四年,發生了很多,也包括楚翊。”

  “你用什麼方法勾引了楚翊?”他的唇角掛著輕蔑,我擰眉:“逸飛,那不是勾引,是用心,我用心換得了離歌和臨鶴的愛,用心換來了楚翊的忠誠。信不信由你,總之漓兒,我是非要不可!”

  “那不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但是只要舒家人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倔強地盯視軒轅逸飛,你給不給?不給…不給我再想辦法。

  室內的溫度開始恢複正常,寂靜中,海浪的聲音從窗外而來。彼此冷靜下來,我感覺到了船身地搖晃,這種搖晃讓艙室的氣氛,再次變得曖昧。

  我尷尬地想拉起衣衫,他卻扣住了我的手:“你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他的視線沒有離開我的眼睛。

可是,我卻實實在在感覺到他地欲火沒有消退,反而正在上升。

  “那個……是因為冰魄……”

  “是嗎……”他心不在焉地說著,手指順著我的頸線,慢慢往下,“那你現在不反抗我,莫非是怕傷了我?”

  “不是,因為兩次變身。內力耗盡,所以,你現在想怎樣,我都無法反抗了。”

  “是嗎,那一個晚上,換漓兒怎樣?”纖長的食指勾住了肚兜的系帶,我撇開臉:“那樣我會鄙視你!”

房間再次變得寂靜,他沒有說話,而是慢慢拉好了我的衣衫,將我輕輕環抱。讓我們的身體,隨著船身,一起搖晃。

  “休了他們。”忽的,他在我耳邊輕語。“回到我的身邊。”

  “你知道,我不可以。”

  “那就用風家地煤礦交換!”他的聲音陡然轉冷。

  我怔然,他最終還是提出他的條件了嗎?

  休夫,還是用煤礦交換。

  “可以,但我還要珊珊。”

  “你太貪心了。”

  “珊珊留在你的身邊,會死。”

  “哼,那你就要娶她。”

  “你還想利用他?”我開始為珊珊不值,他這輩子。到底有沒有為自己活過。

  軒轅逸飛冷笑:“你的身邊,必須要有我的人!”

  “然後你再想辦法讓我一個個休了我的夫郎,就像當年你讓我休珊珊!”我大聲質問,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即使是一個眼神。因為軒轅逸飛已經再次閉上眼睛。不讓我猜出他的心思。

  “我不會娶的。”我站起身體,用雙手拉緊已經沒有系帶的衣衫。“但我可以讓珊珊住在舒家,你地目的不就是這個。”

  軒轅逸飛慢慢起身,雙手插入了袍袖:“那麼,你想怎麼帶走漓兒?”

  我看了軒轅逸飛一眼,冷聲道:“半夜子時,你讓珊珊將漓兒的一只鞋子留在船的護欄邊,然後帶著漓兒上我們地船,從此世上就再無軒轅漓這個孩子。”

  “好,記住你答應我的。”

  “知道。”我轉身而去。

  軒轅逸飛再次上前,將掛在衣架上的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將我突然擁緊:“你曾經答應我,不會舍棄我。”低啞的聲音透出了一絲帝王的孤獨和脆弱“現在,連你的一夜,我都無法擁有。”

  心,開始變得沉重:“逸飛,今後我們是朋友,不是情人。”

  “只能是朋友……”他將我抱得更緊。

  “對不起……”

  他身體一怔,立時放開了我,轉身:“你走!”

  他的背影,透著讓人心痛地孤獨,強忍著回抱他的沖動,絕然轉身,我和他,不能藕斷絲連,那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傷害。

  “月,他真的願意?”身後是他的懷疑,我沒有回頭,而是打開了艙門:“是的,因為他看到了小離和臨鶴對我的愛,包容地愛。”抬眸,月色已濃,小離,一定急著等我回轉。

  兩艘船再次靠攏,離歌正站在跳板地對岸,不過一丈的距離,即使沒有內力,也可以輕松躍回。

  “戌時了。”離歌擔憂地撫過我地面頰,視線落在了軒轅逸飛的披風上,眸中劃過一道寒光,他解開了披風的系帶,然後看見了我藏在披風下狼狽的衣裙,立時,冷豔絕美的容顏帶出了殺氣。

  他揚臉朝我身後望去,抬步之時,我扣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他撇下臉,凝視我片刻,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身體,被離歌的溫度包裹。然後他將披風朝我身後揚手甩去。

  我沒有看向身後,因為離歌在扔回披風後,就轉身扶我回轉,軒轅逸飛,我也不想舍棄你,可是你身上的枷鎖太多,身份過于尊貴。

  “小離,我用煤礦交換了漓兒和珊珊……”回到艙室,我脫去了離歌的外袍,衣衫就此敞開,我開始在艙室的衣櫃里翻找自己的裙衫。

  清涼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太陽穴,立時帶來一片舒爽,讓我放松了身體。

  “我准備了藥浴,你需要放松一下。”離歌好聽的聲音如同個清冽的泉水,和他在一起,就連神經,都獲得休息。

  “恩……”

  他褪下了我的衣衫,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淡淡笑了:“舒兒,為什麼至今你還會害羞?”

  我羞澀地環住離歌的腰,埋入他的胸膛,讓他為我解開了肚兜的系帶,然後將我抱起,放入溫熱的藥浴中。

  藥浴淡淡的藥香和離歌身上的味道相互融合,離歌就像消失在了房間里,卻又包裹在我的身周。

  我徹底放松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准備等待離歌的按摩,嘻嘻,他以前經常如此,可是不知為何,離歌那雙輕柔的,纖長的手始終沒有出現。

  不解地睜開眼睛,卻看見離歌正在脫衣。

  他脫得很慢,因為他身上的這件衣袍有許多盤口,那雙我渴望的手正在解開每一個盤口,鵝黃的燭光給那雙手上了一層朦朧的淡金色,他解衣扣的動作,就像手指敲擊鋼琴的鍵盤,漂亮而優雅,吸引你的視線。

  衣衫從他的身上褪落,露出了他的內單和白色的綢褲,他開始用發簪將長發盤起,然後解開了內單的衣帶,絲綢的衣衫在燭光中滑過一抹黃色的流光,他如玉的肌膚隨著他衣衫的滑落而如蓮花綻放一般浮現。

  心跳開始加速,離歌這是要……

  當他的長褲從腰間滑落時,我立刻撇開了視線。他走到我的身後,然後進入水中,水聲在寂靜的艙室內響起,他將我環在身前,讓我靠在他精干沒有一絲贅肉的胸前,長腿沿著我水中的雙腿慢慢舒展。纖巧的手開始從我的頭頂,輕輕揉捏。

  心跳很快因為離歌的按摩而恢複,我放松了身體:“小離,我的內力沒了。”

  “可能是因為連續變身吧。”他的手揉到了我的後頸,頓了頓,“所以你才沒有打他。”

  “恩……我答應了楚翊,要帶回漓兒,對了,小離,你會介意嗎?”我轉身看他,卻是發現一抹殺氣匆匆從他的眼底逃過。他揚起淡淡的微笑:“不會。”

  是我的錯覺嗎?他眼底的殺氣是因為什麼?

  “那我就放心了。”我側身躺在了離歌的身前,環上他纖長的脖頸“小離,我好怕你會介意,怕你看見那個孩子,就會想起風雪音。”

  那雙纖柔的手,撫過我的臉龐:“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只要有你,就夠了。”他收緊了懷抱,將我揉入他的生命,“你們……是不是做了……”

  我愣了愣:“小離,你在說什麼?”

  離歌撇開臉,視線落寞地落在水中:“我看到你的後背,有他的痕跡。”

  原來那絲殺氣是因為這個。我下意識摸上後背,想了想,貼上離歌的胸膛:“小離是不是生氣了?”

  他沒有說話,好看的眉正在蹙起。

  “我們……”

  忽然,他扣住我的下巴,吻住我的唇,封住我的話。貪婪,焦急的吻,帶出了他的一絲生氣,然後,他放開我,我在他的唇下喘息。

  “我不想聽……”他灼灼地看著我,我喘息著,笑了:“就算你不想聽,我也要告訴你,我們沒有。”

  他的眼中劃過欣喜,我立刻吻上他的唇,吸光他身體里的空氣,懲罰他懷疑我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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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發表於 2011-1-28 16:04:33 |只看該作者
第158章 飛和月的對話

“舒兒……”

  “恩……小離……我們……我們生個小小離……好不好……”

  “什麼?”離歌停下。

  我郁悶:“小小離,我想要一個小小離!”

  “可是,可是你會很辛苦……”汗水從他的額上滴落。

  我撅嘴:“那你現在停下我更辛苦好不好!”

  “舒兒……”

  水聲四起,蓋過了窗外的浪聲。

  天天嘿咻,努力造人……

  躺在床上,我猛然想起。

  “哎呀,子時要去接漓

  “後弦會去的……”離歌再次開始。

  “哦,那小離,我們要生小小離了,臨鶴怎麼辦?”

  “沒關系,讓他吃藥。”

  “藥?難道……難道是那個?”

  “恩,我改良了,和臨鶴一直吃著,我們都舍不得讓你生孩子。舒兒……”離歌停下吻,深情地將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你知道那天,我有多麼害怕嗎?真的好怕你生下小蕾就……”

  “小離……哎呀,我忘記跟軒轅逸飛說他吃了藥……”

  “沒關系,那藥停服就會恢複生育能力,風雪音一死,就沒人會給他下藥。這件事對于男人來說,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也對,被下了四年避孕藥,都不知道,如果軒轅逸飛知道了。肯定一下子受不了郁悶致死的。。

  我伏在離歌地胸前,撫摸著他平坦的小腹:“小離,你能給我生孩子就好了。”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舒兒,下輩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給你生。”

  “不要,其實做母親很幸福的。才不要讓給你呢。”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離歌不再說話。

  “小離,你那麼認真在想什麼?”

  “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同時生下我和臨鶴的孩子,這樣……”

  我惡寒,幸好只是兩個,萬一後院全是真的了,我還不累死。

  “我記得有個秘方……”小離還在努力思索,我趕緊抱住他,撒嬌:“小離,睡睡了啦

  “好。你先睡,我再想想……”

  天哪……

  晚上又做了那個七個小矮人地夢,這次不是喊我夫人,而是娘親。七個長了胡子的老公公,朝我喊著:“娘

  然後就是軒轅逸飛向我伸出雙手,琥珀的眼睛里流出清澈悲傷的淚水,淚水在風中飄散

而我卻依然轉身離去,走得決絕,走得沒有任何留戀。醒來的時候,心還在痛。

  “舒兒。”醒來時。聽到了離歌清明的聲音,我朝他看去,他正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視我“娶南宮秋吧。”

  “誒?”

  離歌的眸中滑過了複雜地情愫,還有一絲同情:“不要問為什麼,這算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理解吧。”

  離歌凝視了我許久。當陽光透入船艙時,他揚起了一個我從沒見過的笑容。

那是一個如同春日一般絢爛,充滿了包容之愛的笑容,那個笑容因為他雙眸的無塵無垢而蒙上了聖潔的光輝。

  我忽然明白風雪音喜愛離歌,並不是因為離歌的俊美,而是因為他這純淨天然的笑容,就像她時常說的:小離的笑容很美。

  這就是當年地離歌,那個風雪音最初見到的,從未離開過鬼哭谷的離歌。

  離歌,重生了。

  秋或許沒想到,離歌會同意他進入舒家。

  當然,我並不打算馬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因為他一天不能和臨鶴好好相處,我就一天不告訴他。

他就給我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和臨鶴磨合吧。

  我承認我偏心,站在了臨鶴這邊,但是南宮秋的性格,如果連好脾氣地臨鶴都無法容忍

以後怎麼“乖乖聽話”?讓我沒想到的是,軒轅逸飛的船依舊和我們並行著

不知他還在流連什麼,不過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就是南宮秋,他想見南宮秋。

  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已經宛如路人,他半眯雙眸,雙手插入袍袖,一如對待別人的那副神情。這樣,我反倒松了口氣。

  我領著他前往南宮秋的艙室,後弦偷偷跟在我的身邊,悄聲道:“一切搞定。”

  我放心地揚起淡笑:“皇上請。”

  軒轅逸飛始終都不看我一樣,保持他那威嚴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當走到南宮秋艙室前地時候,竟然從船艙內傳出小蕾的聲音。

  “南宮叔叔,你身體好點沒?”

  “如果小蕾肯叫我爹爹,我會好得更快。”

  。。。南宮倒是會跟小孩撒嬌。

  “可是,小蕾不能隨便叫人家爹爹的,不過可以認南宮叔叔做干爹爹。”

  “這樣啊,那南宮叔叔嫁給小蕾的娘親好不好?”

  “真的嗎!”小蕾的聲音顯然很興奮“南宮叔叔這麼好看,娘親一定喜歡。”

  “可是……你君爹爹不肯呐。”

  “君爹爹不肯嗎?那小蕾也不肯。”

  對啊,君臨鶴一直守著南宮,他一定非常郁悶吧。不過他現在聽了小蕾地話,心里一定在暗爽。

  “噗。”後弦忍不住笑出聲,我橫白他一眼。他撇開臉,卻偷偷看軒轅逸飛。

  軒轅逸飛抽了抽眉角,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覺地笑意。或許他也沒想到南宮秋有朝一日,也會處于被動地狀態。

  “是夫人嗎?”君臨鶴打開了艙門,卻是和軒轅逸飛打了一個正面。他怔了怔,退至一邊:“皇上。”

  軒轅逸飛進入船艙時,吝嗇地瞥了我一眼,我立刻說道:“臨鶴,帶小蕾出去玩吧。”

  “好。”君臨鶴入內,抱出了小蕾,小蕾看見我時高興地喊道:“娘,你身體好了嗎?”

  “恩。”

  隨即。小蕾看到了軒轅逸飛,立時睜圓了眼睛,似是被軒轅逸飛冷酷地神情嚇到,不敢再出聲,而是小心地瞟他,然後輕聲問君臨鶴:“君爹爹,這個叔叔是誰?”

  君臨鶴柔聲回答:“是皇上。”

  “哦……”

  軒轅逸飛是第一次看見小蕾,他竟是側臉看向小蕾:“這是你的孩子?”

  “是。”

  小蕾見軒轅逸飛打量她,立刻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皇叔叔好。”小蕾哪知道皇上是什麼玩意,還以為是個名字。

  軒轅逸飛一怔。半眯的眸子竟是睜開了。

  小蕾立時變得驚訝:“哇---皇叔叔地眼睛好漂亮。”

  君臨鶴立刻將小蕾抱了出去,軒轅逸飛的目光也隨小蕾而去,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後,他立刻轉身。

脫口就問:“她是誰的孩子?”

  “是……”

  “是我的。”得意的聲音從室內而來,軒轅逸飛立時眯起眼睛,寒氣從他的腳下而起。

  “飛,好久不見,你還是沒變。”里面的人沒看到軒轅逸飛,就說出了篤定的話。

  軒轅逸飛慢慢走入艙室,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地南宮秋瞥了他一眼

上勾的眼角滑過一縷媚光:“哼。你果然還是這張冰雕臉。”

  軒轅逸飛雙手插在袍袖中,昂首站在床側,俯視南宮秋:“你怎麼沒死。”

  “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舒兒。”

  立時,濃濃的火藥味,在艙室里彌漫。我看向窗戶。窗戶大開著,窗外一片海闊天空。卻是沒有吹入半絲涼風。

  我轉身。

  “舒兒,不要走。”南宮秋不讓我離去,“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今天就來個徹底了結。”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了南宮秋的身邊,然後扶起他,讓他靠在了我的身上。

  南宮秋目光不離軒轅逸飛:“舒兒,這家伙昨天提了什麼條件?”

  “風家煤礦。”

 “哼,果然啊。舒兒,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滿足?”

  我抬眸,軒轅逸飛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番,他是俯視我們兩個。

  “飛,你還記得四年前我們在天機山打的那個賭嗎?”

  軒轅逸飛眼睛微睜:“你沒有把她藏起來。”

  “那是因為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舒兒,她的能力完全不亞于我們二人,所以,她沒必要躲藏。”

“哦?難道這就是你嫁給她的原因?”軒轅逸飛唇角揚起,琥珀地眸子帶出了輕鄙“月,你也有做人家小侍郎的一天。”

  “哼。”南宮秋輕哼舔唇,眸光斜飛,看軒轅逸飛的目光更加不屑“如果你不是皇帝,說不定嫁地比我更快。”

  “南宮秋!”軒轅逸飛曆喝。

  南宮秋輕笑:“可惜,現在的你一點也配不上舒兒。”

  我滿臉黑線,這兩個人就不能消停一次嘛。

電光火石在兩人地視線中閃耀,我只感覺由他們帶起的摩擦,一道一道全穿透了我的身體,受傷最重的那個是我。

  忽然,南宮秋收回目光,垂落眼角:“飛,這就是舒兒離開我們的原因。南宮秋輕柔的話語,讓軒轅逸飛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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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發表於 2011-1-28 16:08:07 |只看該作者
第159章 永不入京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南宮秋卸去了他滿身的傲氣。放下煞氣的外套,他是如此溫順,就像跟我撒嬌的加菲。

  南宮秋低歎一聲:“飛,我們一直為得到舒兒而爭斗,最後,我們只為搶奪而搶奪,卻忽略了舒兒,我們都忘記了一個事實,就是舒兒不是東西,她是一個人,是我們要去愛的人……”

  呃。。。這話聽上去怎麼那麼奇怪?我不是東西?

“飛,我們只知道你爭我奪,只知道要調教舒兒變得聽話,讓她成為自己的所有物,可是,我們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就是愛不需要任何回報。”

  軒轅逸飛怔然,竟是搶前一步:“我幾時要她回報了!”他甩手指向我,朝南宮秋怒喝。

  “你還沒有意識到?”南宮秋深沉地皺起雙眉“你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宮廷禮儀,這些便是你要求她做的。

你書信讓千暮雪找回了後弦,你派人監視她和珊珊,她做得不好,不聽話時,你便燒了她的書以示警告!”

  南宮秋的話簡直是我的一部辛酸史。軒轅逸飛的目光朝我而來,我撇開臉,往事很傻,不想回首。

  “飛。我們是彼此最大的敵人,但的確最了解彼此,如果我當初將舒兒當貓兒養,你就是將她當作了籠中鳥。

你只是因為自己過于寂寞,所以想要拉上舒兒與給你作伴!你給了她愛地同時。卻犧牲了她的天性和自由!”

  軒轅逸飛神情微動,他垂下眼眸,慢慢坐在了床沿。

  南宮秋喘了口氣,眼角的視線滑落在床邊的地上:“飛,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明明知曉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地,卻依然期盼孩子的誕生……”

  南宮秋的話似乎帶出了軒轅逸飛的隱痛,他冷然道:“怎麼可能!”

  “你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你不愛風雪音!但是他。他卻愛著舒兒!”

  軒轅逸飛的雙手從袍袖中抽出,側臉看向南宮秋,南宮秋自嘲地笑:“呵,我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男人存在,他是用毒高手,他在陪伴舒兒的每一刻都可以將這個孩子殺死。但是他沒有,他為這個孩子的降臨准備了一切,用世上最好地補品養著我的孩子,呵……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男人!”

  酸楚從心底慢慢化開,離歌那時一定期望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吧……

  驚訝和茫然在軒轅逸飛千古不變的神情里慢慢溢出。他那雙琥珀的眸子閃耀著從未有過的光芒。

  “飛,你又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他可以隱忍自己的愛,去醫治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丈夫。而且為了治愈他甚至前往有去無回地烏落山。他明知最後沒有任何結果,他完全可以不用心去醫治,那樣,這個女人最後,說不定會屬于他。可是,他卻傾盡全力地治愈那個男人,更是每時每刻都默默守護這一家三口,整整四年。”

今天是我聽南宮秋說話最多的一天。可是他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我心酸。臨鶴,是我的遲鈍,耗費了你四年光陰。

  “哼,他最後不是修成正果。”軒轅逸飛似乎明白這個故事的主角。他地臉上劃過一絲理所應當的輕笑。

  “不。你不知道當中的過程。”南宮秋冷冷瞥了一眼軒轅逸飛“是因為另一個男人的成全。

男人痊愈後。認為拖累了女人,他認為對女人完全付出的人,才配得上女人,于是他走了。

但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她不會嫁給另一個男人,于是,他用了情殤……”

  “情殤?”軒轅逸飛的神情驟變,“他居然逼舒兒娶他。”

  “因為他覺得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所愛的女人!”南宮秋神情變得有些激動,這聲大吼同時也帶出了他地咳嗽,“咳咳咳咳……”

他喘了喘氣,握住了我的手:“曾經,我以為我為舒兒做了一切,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舒兒就會感恩戴德地留在我的身邊,可是,她最終還是離我而去。

  我現在明白了,因為當時我只會想到我看上她,是她的榮幸,因為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那麼渴望。

  所以,這份愛是凌駕在她之上的,我從來不會去想舒兒真正要什麼,因為我自信地認為我知道女人要什麼,華貴地衣服,精美地首飾,男人的恩寵,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們對舒兒所做地一切,我想,我這輩子還會認為那就是女人要的……咳咳咳咳……”

  軒轅逸飛因為南宮秋的咳嗽而皺眉,眼中隱忍著一絲痛,他靜靜地聆聽,抿唇不語。

  “飛……咳咳,我們,算是一起長大吧,咳咳咳咳……”南宮秋越咳越厲害,我想起身取水

軒轅逸飛卻站起身,取來水放到南宮秋的面前,神情未變,視線卻是刻意回避:“你今天話真多。”

  “呵……”南宮秋接過水,“那是因為看到你。”

  艙室里因為南宮秋月的安靜而變得寂靜,軒轅逸飛坐在床沿,雙手插入袍袖,垂眸不語。

良久,南宮秋緩了緩氣想再次開口時,卻傳來軒轅逸飛低低的話語:“月,我是不是很失敗?”透著一絲無力的聲音,飄散在空氣里,甚至,幾乎被窗外的海浪聲,淹沒。

軒轅逸飛雙手從袍袖中抽出,撐在了身體的兩側,身體微微後仰,閉上了琥珀的眼睛:“我的確,什麼都給不了舒兒呐……”

  “逸飛……”

“舒兒。”軒轅逸飛側下臉,睜開了雙眸,第一次沒有掩藏他的哀傷“你不要說話,你的聲音,會讓我後悔現在的決定。”

  我張了張唇,最後還是將所有的聲音吞回。

  軒轅逸飛立時垂下眼瞼,神情恢複如初,他站起身,撣了撣那件白色的龍袍

被坐的起了皺褶的下擺恢複了平整,然後他轉過身,面朝艙門:“風家當家從此不得入京!”

  心中劃過一絲驚訝,南宮秋唇角揚了揚:“謝謝。”

  “別以為兩個男人互相成全的故事就能要回煤礦,他們與此事無關!這是朕的天下,不是風家的天下!”

  軒轅逸飛說罷,拂袖而去,他在門口略作停頓,微微側臉,但是那個幅度是永遠無法看到我和秋。

  忽然,他轉身疾步朝我們而來,在南宮秋的面前扣住了我的下顎,就吻住了我的唇。

  留戀和苦澀在唇中化開,沁入我的心底,進入我每一根血管。“我命令你不准忘記我!”沙啞的命令,壓抑著他心底的苦痛。然後,他轉身而去,一把拉開了艙門。

  陽光就此而入,他在我的眼中,最後只留下了,那個纖細的,朦朧的側影。

(很久以後,君臨鶴說起當日他在門口看到軒轅逸飛的側臉時,還會歎息不已,因為他看見了軒轅逸飛的眼里,含著淚水。)

  這樣……

  就結束了嗎……

  讓我……

  永遠不能入京嗎……

  原來軒轅逸飛,也會逃避……

  君臨鶴從門外而入,眼中是複雜的深沉,他回頭再次遙望軒轅逸飛離開的方向,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秋在那一刻,握住了我的雙手,對著我輕輕地點頭,唇角揚起讓我安心的微笑。

他一下子變得乖順,讓我有些不適應。

  君臨鶴轉身注視南宮秋,南宮秋側首向上45,挑起一根眉:“小鶴,你盯著我做什麼?”

  君臨鶴撇開臉,從桌上拿來湯藥,近乎命令一般的口吻:“吃藥。”

“哎……又要受苦了,舒兒,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南宮秋望藥興歎,嘗了一口,就無法再次入咽“這藥我喝不了。”他向君臨鶴提出抗議。

  “是嗎。”君臨鶴淡淡地說,唇角勾出一抹笑,我一怔,這個笑容我何其熟悉,分明是他變身後的笑容。

“你可以選擇不喝。”君臨鶴慢條斯理地說著“不過兩個月後有一個好日子,錯過那個好日子,就要再等上半年。”

  “好日子!”南宮秋挑挑眉,眸中掠過一絲驚喜,立刻,他閉著眼睛將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喝下

然後將碗扔還給君臨鶴:“你說的,兩個月,如果兩個月我還動不了,我每天拉你陪我睡覺。”

君臨鶴幽幽地笑了,我想,在南宮秋和軒轅逸飛對話時,君臨鶴一定就在艙外,不然,他不會改變對南宮秋的看法。

  他和南宮秋的罅隙,在兩人的笑容中,如同冰山笑容,化作春水而去。

  回到舒家後,大家就開始忙于整頓風家,風家的龐大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

  生活因為忙碌,而變得充實,似乎一切,都開始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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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6:11:15 |只看該作者
第160章 夢遇風雪音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和大家的努力,無論是風家,還是舒家,在夏去秋來之時,都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

  楚翊因為我用風家煤礦交換了漓兒,而更加投入經營和管理,可是我覺得他應該多陪陪漓兒,因為那孩子始終恨我們。

  他說我是妖怪,吃了他的娘親,還想吃他,所以把他從父皇那里偷了出來。他還是個孩子,所以我不想說出那個殘忍的事實,只能希望時間可以讓他慢慢淡忘。

  曾經,我以為小蕾和他同齡,可能會比較容易相處,結果他說小蕾是小妖精,所以自然而然地,便將小蕾拒之門外,反倒和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小九,時常一起。

  他和楚翊的關系也始終無法融合。最後,鏡先生出主意,讓加菲欺負漓兒,然後楚翊挺身而出,這才讓漓兒接受了楚翊,並且將楚翊作為自己唯一的屏障。

  對了,楚翊給漓兒重新取了名字,叫楚思行,希望他日後做事都能三思而後行。

  南宮秋因為斷的是肋骨,所以回到舒家後也一直躺在床上,臨鶴每日會給他用針灸活血,不過,他給南宮秋熬的藥,卻是越來越苦。

  其實,我知道臨鶴是可以將藥調味的,但是,我默許了他這種行為,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在臨鶴折騰秋時,我會莫名地暗爽。

  曾經始終凌駕于我之上,將我的感情當作游戲,把我當作玩具的南宮秋。哼哼,也有今天!

  離歌白日依舊陪著玄明玉,玄明玉在他地醫治下,沒有再出現自殘的情況,只是神智就如當年的離歌。

渙散的視線總是盯在一個地方,也從來不會出聲說話。

當然,我並沒用仙氣去解救他,這也是離歌的想法,算是他小小地自私吧。

  後弦依舊繼續研究太極,而且已經略有所成,內力竟是在不斷地上升,他信誓旦旦地說。明年這個時候,舒家就沒人能打敗他。

  而我的作息,在回到舒家後由鏡先生安排,包括晚上。。。。感覺鏡先生越來越像大太監,只是不好意思說。

  我說每晚輪流,反正只有三個。鏡先生就搖頭,說丈夫雖有真假,但不可區別對待。而且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我需要適當地休息。我再。。。自然明白他這個休息為何意。

  于是,在鏡先生的安排下。晚上有時去他那里學習,說是學習,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玩,鏡先生有好多好玩的游戲。

  最後。我算來算去發覺和鏡先生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比如周一是離歌,周二就是鏡先生,周三是臨鶴,周四又是鏡先生。

  于是我就問鏡先生,為什麼沒有安排南宮?他最近養傷,我晚上去陪陪他,也是理所應當。

  鏡先生就搖扇慢答。說現在的南宮的確對夫人做不了什麼,但是如此一來,對南宮地影響,就更大了。

  我恍然,我睡在南宮邊上,像他那種欲求不滿的性格。到最後一定會憋出毛病。

  然後我又問為什麼沒有後弦?他很有趣啊。而且我和他也合得來。

  鏡先生就說後弦每晚不是打坐就是練劍,夫人去他那里。他定是讓夫人陪練,那非但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反而身體更加疲憊。

  我再次恍然,的確如此。

  當然,我沒有問為何沒有楚翊,即使鏡先生安排,我也不好意思去,免得嚇壞思行。WWW.1 6 K.cN

  回家沒多久,就被離歌批評了。

  罪魁禍首,是千暮雪的書。

  事發那天,離歌到我書房時,我沒在,倒是看見小九在看書,當時離歌也沒有注意,因為我把千暮雪的書皮全部改成賬本。。。。

  結果小九看到一半問離歌:男人為什麼要親女人的嘴。立時,離歌就勃然大怒。當然,他沒有對小九發脾氣,而是對我。。

  好吧,對手指。于是我就將千暮雪的書,還有林老大的畫,全部抗到鏡先生那里了,因為這家伙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造了間密室。

  所謂資源共享。

  密室里右側是奇門遁甲全集,陰陽八卦圖。

  左側就是我的千暮雪大全,半裸男男圖。

  一直以來,我都是懷疑鏡先生是歪地,因為他經常搖著羽扇,研究那些圖上的姿勢,大歎原來男人也可以軟到這種程度。

  那時我就會惡寒,擔心他禍害我的後院。他一看就是腹黑風流受。

  珊珊住在舒家後,白天給我們做飯,晚上有時會去鏡先生那里。一般我去鏡先生那里的時候,他有時會來,然後我們會再叫上後弦,一起打麻將。

  時間在忙碌中飛逝,一晃,就是一個半月。

  眼看著南宮秋一天天康複,我地心情就越來越微妙。不知為何,這次與他的婚禮,我格外地緊張,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就在這天,千暮雪來信了,問我後弦開竅沒有,我很沮喪,因為他的這個兒子算是沒救了,于是我寫了四個字:節哀順變。

  然後,她就氣呼呼地來了,那天正好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很巧的一天,後院從來沒有那麼齊整過。

  時值金秋,離歌種的菊花都開了。大家都紛紛出來賞菊。最有趣的就是南宮秋和玄明玉一樣,也坐在輪椅里,南宮秋那張臉,別提多臭了。

  小蕾和加菲龍皇在菊花里撲騰,思行躲在楚翊的懷里,小九擺上畫架。在君臨鶴地指導下,開始繪圖。

  珊珊給我們泡上了菊花茶,擺上了菊花膏。

  後弦被鏡先生一句菊花點穴手引了過去。

  我就和離歌在一邊琴簫合奏:菊花台。

  就在這時,千暮雪來了,鐵青著臉。

看著滿院子地男人,勾著手指把我勾到一邊,說你都有這麼多如花美男了,居然還教不會後弦開竅?

  我說,你自己看看他像能開竅的樣子嗎?

  千暮雪看去,後弦正和鏡先生熱烈地研究研究菊花點穴手,那傻小子被鏡先生騙地一愣一愣的。

  千暮雪哀號,要不是有我拖著。她非撞牆不可,說自己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呆兒子,菊花點穴手那是他學的嗎!

  我噗噗直樂。

  千暮雪最後失望而歸,她摸著我的手,再三囑咐,他兒子不開竅也算了,千萬不能淪為下面那個

我再三保證後弦地貞操不會被男人拿去,可是千暮雪還是憂心忡忡,連連問那個鏡先生到底可不可靠。

  我在拍胸脯地時候。心里也在發虛,鏡先生到底是什麼屬性?

  這天晚上,正好是在鏡先生的別院留夜,其實我雖然睡在鏡先生地院子。但不是一個房間。

  我斜躺在鏡先生放在窗邊的臥榻上,手里拿著千暮雪《顛鳳倒鳳》,鳳為雄,所以這本就是書,搖著折扇的鏡先生。

  他手拿玉骨山水折扇,別有一番韻味,似是將這個神機妙算的仙人。又往凡塵推近了一步。

  “夫人如此深情凝望鏡某,讓鏡某羞也。”鏡先生折扇遮住眼睛以下的面容,只露出那雙閃亮狡猾地眼睛。

  噗,您老還會羞澀啊。

  “鏡先生。”我改成趴姿“你就老實跟我說了吧,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啪!”鏡先生手中折扇收攏。側臉想了想。站起身,然後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用折扇挑起了我的下巴,慢條斯理道:“夫人是什麼,鏡某就喜歡什麼。”

  倒。

  “鏡先生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倒回臥榻,“你知不知道千暮雪很擔心你對她兒子有意思。”

  鏡先生提袍坐在臥榻的扶手上,再次打開折扇慢搖:“千暮雪乃一代風流名士,深諳男女,男男之道,卻生出了一個只知修武,不通情愛的後弦,嘶,有趣,真是有趣,鏡某竟然也有了想不通的事情。鏡某要細細研究一番,才能找到讓後弦開竅之法。”

  噗----

  “鏡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太空了。”

  鏡先生側眸看向窗外:“夫人說的是,鏡某近來無事可算。”說完,他起身竟是走入庭院,院子里有幾株桃樹,已無瓜果,只有殘枝。

  他折了一根桃枝,回轉,然後放到我的面前,我愣愣接過:“鏡先生,我後院夠多了,不需要桃花了。”

  鏡先生含笑坐在我頭頂的位置,手中折扇一搖,又一搖:“這株桃枝已經花落果摘,剩下綠葉留存生氣,可為夫人辟邪。”

  辟邪?我望出窗外,殘月掛在空中,回到舒家後,我又不再變身,那份力量不用,真是可惜呐……

  鏡先生的扇子在眼前搖啊搖……搖啊搖……

  一陣,又一陣清幽地風,讓人舒爽。

  朦朧中,我聽到了鏡先生沙沙的輕語:“夫人……該睡了……”

  睡……睡了……

  “舒雅!”

  我猛然驚醒,愕然發現風雪音竟是站在我的面前。

  “哈哈哈……”她張狂地大笑,“沒想到吧,我也能重生!”

  我愣住,坐起:“你也能?”

  “沒錯!而且我要奪走你的身體,這樣小離,楚翊,還有你所有地一切,都將是我的!”她朝我撲來,將我拉起,我往前一個趔趄,回頭時,竟是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我怔然,只見我依舊躺在那張臥榻上,頭枕在鏡先生的腿上,鏡先生搖著折扇,神情凝重而憂慮,我第一次看到鏡先生露出那麼擔憂的神情,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副閑云野鶴,云淡風輕的樣子。

  “終于成功了,終于成功了!”風雪音發狂地大吼,然後就朝我的身體撲去,我慌忙去拉她,卻是拉了個空。

  乍然間,綠色的光芒從那根桃枝上迸射,風雪音消失在那片綠光中。

  “吧嗒。”桃枝從我地身上掉落,鏡先生的眸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匆匆彎腰撿起桃枝,露出了安心地微笑。

  鏡先生……他……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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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6:14:27 |只看該作者
第161章 巡夜

鏡先生輕撚桃枝,淡淡而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

  我怔怔地立在塌前,再一次面對自己的身體,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神情安然,就像久久不醒的貓兒。

  多麼有趣的感覺,原來我睡著,是這個樣子。

  “夫人,該醒了。”鏡先生折扇收起輕拍我的面頰。

  我依然站在一邊,既然出來了,不如玩一會。

  在鏡先生蹙眉不解時,我站到他的面前,對著他做鬼臉,然後將手穿過他的身體,再收回來。

  他似有察覺,仰臉,看了看四周,然後側臉想了想,歎了口氣,云淡風輕的眉眼帶出一絲無奈。

  “夫人,該醒了……”鏡先生再次垂首,“夫人……”這一聲呼喚比先前更為輕柔,我站在一旁偷偷地笑著,對鏡先生,我說不出的崇拜。

  “該回來了……”他抬手竟是撫上了我的臉,我愣了愣,他的手又細又長,修剪整齊,富有光澤的指甲,會在燭光下閃現白玉一般的瑩光。是啊,鏡先生就是這樣一個如玉的男人。

  “你賜我一口仙氣,增我力量,卻還了我前塵苦澀記憶……”

  什麼意思?

  “哎……夫人……鏡某的結局,在夫人的手上……”他地手輕輕劃過了我的唇,我立時一怔。鏡先生居然在,在調戲我。

  “夫人,你若是再不醒來,鏡某可要放出心魔了……”他的手順著我的頸線而下,用他那漂亮的指尖挑開了我地衣領。驚訝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吸回了身體,我驚然坐起。

  睜眼之時,鏡先生的聲音從身後悠悠而來:“夫人,你終于醒了……”

  我下意識捂住領口,回頭看他,他已恢複往日那副淡定的神情,折扇慢搖。唇角含笑。

  他不疾不徐地取過桃枝:“鏡某算到今日夫人會有一劫,能用桃枝化煞,不知是否成功?”

  “成了,成了……”我匆匆拿過桃枝,愕然發覺,桃枝冰冷刺骨,如同手握冰錐。

  “那夫人今晚早點休息吧……”

  “不,我要把這個給楚翊。”我立時起身,側對鏡先生,“鏡先生今晚不用等我睡了。我想……我會跟楚翊談得很晚。”

  “哦……”鏡先生折扇不再搖晃,神色雖是依舊,雙眸卻已經垂落,“那……那鏡某安歇了……”

  我匆匆離去。經過窗戶時,卻看見鏡先生並未安歇,而是依舊在臥榻上呆坐,他一動不動,形同枯木。

  一絲心虛從心底而起,多了一分惆悵。月光如水,夜風清幽,寂靜的夜。卻讓我無法平靜。

  為什麼心跳會那麼快?

  夫人,你給了我一口仙氣……卻還了我前塵苦澀記憶……

  夫人……鏡某的結局……在夫人手上……

  夫人……鏡某要放出心魔了……

  夫人……

  身體在夜風中竟是有些不穩,靠在了楚翊的院牆上,手中的桃花枝越發冰涼,似是要掙脫我地手心。

  為何在今晚之後,我會因為鏡先生的呼喚而心痛?

  為何鏡先生的聲音時刻回蕩在耳邊?

  為何鏡先生悲傷的面容常常在眼前?

  鏡先生。

  “夫人?”

  “鏡先生。”我脫口而出。當看見是楚翊時,立時有些失措無言。

  “夫人。你怎麼了?”楚翊撫上我的額頭,目露擔憂。

  我搖了搖頭,看見了手中的桃枝,揚起淡笑:“阿翊,這是風雪音。”

  楚翊在聽見風雪音的名字後,先是一驚,但是看見我手中的桃枝時,便轉為疑惑:“夫人,這……”

  “呵,你可能不信,風雪音來找我了,然後進了這根桃花枝,你將她載入土中,相信自然的力量,可以淨化她身上的怨氣,早日解脫。”我將桃花枝塞入楚翊地手中,楚翊在接觸到桃枝的那一刹那,怔然喚出:“小音……”

  “她最怕寂寞,種在你的院子里,可以時常看到思行,我也會常常帶離歌來看她……”(桃枝可以獨活,相關嫁接知識,自己百度)

  “小音……”楚翊緊握桃花枝,痛苦地放在胸前,“夫人,謝謝……”他竟是有些干澀難言。

  我望入他的院子:“思行……還好嗎?”

  “恩。還好。”楚翊平複了一下心情,“到底是孩子,現在已經跟龍皇加菲玩到一起了,這不,才睡。”

  “那就好,我希望他能溶入舒家。”

“楚翊明白。對了,夫人,清雅就快回來了,等你和秋成親那天,我們就搬入東郊舒園,這樣,清雅就能住下了。”

  “呵……是啊,舒家都不夠住了呢。”

  “今後孩子多了,自然是不夠住地。”楚翊的目光中,露出了一個父親的溫柔。

  “那……我不打擾了。”

  “夫人,你回去的時候幫我給鏡先生帶聲謝謝。”

  “謝謝?”

  “他前幾日說,舊愛將歸,可以讓楚翊完成自己對小音許下的永不離棄的諾言,沒想到,會成真,鏡先生現在的功力,似乎比以前更強了,這對舒家,是件好事。”楚翊說得有些激動,而我卻已經心不在焉。要回去麼?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在燭燈下枯坐的鏡先生。或許,他已經睡了呢?

  像孤魂野鬼似地在院中游蕩。馬上,就要搬新家了。新家早在半年前就開始修建,舒家,越來越龐大了呢……

  “離,這不對……”

  “不會不對。我研究了很久,只有這個地方……”

  “可是……”

  “不會錯……”

  隱隱地,傳來了離歌和臨鶴的聲音,原來,我飄到了小離的院子。

  “好,那我們試試……”

  他們要試什麼?

  我飄了進去,然後就傳來一聲慘叫:“啊----”

  我一抖,他們兩個在玩什麼?

  “夫人來了。”

  “快穿衣服。”

  然後就看見離歌和君臨鶴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出來。

  我覺得自己有點僵硬:“你們……在做什麼?”

  “小舒?你今晚不是在鏡先生那兒嗎?”君臨鶴疑惑上前。離歌淡淡而來:“小舒。恐怕這幾晚我們都不能陪你了,我們找到了飛逝醫經的飛逝針譜,我們要閉關幾日。”

  “閉關啊……”一院子地男人,動不動就閉關,閉關出來,我倒黴。這次還一下子兩個。“嘗試……你們……該不是拿玄明玉做實驗吧。”

  離歌和臨鶴彼此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臨鶴將我推出院外:“這套針法密布男子全身。所以,夫人你不方便在場。”

  “哦……”那多半他們是把玄明玉脫光了,“那……剛才那聲慘叫……”

  “是玄明玉地。”臨鶴垂眸,面色微紅。“我們……紮錯地方了,不過,相對于玄明玉,算是有起色了,至少他已經恢複了痛覺。”

  汗。。可憐的玄明玉。

  “小舒。”離歌在院中淡笑,“麻煩你給鏡先生帶個話,如果他願意嘗試,我和臨鶴隨時恭候。但是。最後地結果,就無人知曉了。”

  “哦……”又是帶話啊。

  眨眼間,臨鶴與離歌已經並肩走入那個“恐怖”的房間,然後再次傳來他們的聲音。

  “臨鶴,把衣服脫了吧。”

  “我……剛才沒給他穿,就拿被子蓋住了。”

  “哦。那掀了吧。我們紮到何處了?”

  “好像……是這里。”

  “那再試試這里。”

  “啊----”

  抖,再次同情玄明玉。。又任自己飄了許久。飄過南宮秋的院子的時候,我偷偷進去看了他一眼,他已經熟睡。臨鶴給他地藥里,大部分是安神讓他睡覺,睡眠對骨骼的恢複極有好處。

  再出來時,發現月已上中天,心想鏡先生應該睡了。

不知是不是這幾個男人的陰謀,總之,我是沒有自己房間的。原本的房間成了秋的房間,而清雅的,就給了珊珊。

  所以我想睡覺,只能去他們的院子,要不,就是小蕾。

  對了,去看看小蕾。

  小蕾的院子可以說是最擁擠的院子。她地房間里,睡著她和小九。等到了舒園,小九就能擁有自己的院子了。

  然後,就是加菲和龍皇。

  在進入院子時,看見加菲趴在龍皇身上,把龍皇當墊背。察覺有人進入院子,他們揚起了頭。估計早就辨別出我的氣味,所以他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安睡。

  悄悄推開房門,房內是兩個孩子靜靜的呼吸聲。

小蕾抱著小九地腰,不過,不知道她怎麼睡的,居然整個人倒了過來,所以她的腳丫就架在了小九的臉上,這睡相,真是……

  我輕輕將她抱起,擺正,看著兩個孩子相依相偎,有一種莫名的溫暖的幸福感。

小蕾翻了個身,腿就駕到了小九的小腹上,我搖頭輕笑,只怕小九再大一點,就不能和小蕾同房了,這兩個孩子將來會如何?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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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6:18:15 |只看該作者
第162章 六夫秋玥入門

月色越來越濃,今夜的秋風透著一種淡淡的淒涼。

  空氣中,帶出了一絲酒香。

  抬眸時,竟是珊珊在亭中月下獨酌。他也看見了我,有些驚訝。

  “珊珊?”

  “夫人!”他驚呼一聲後,立刻揚起甜膩的笑容,向我勾勾手“夫人不如也來和珊珊飲酒賞月。”

  珊珊的不正經我已經習慣,就像當年在護國府。

于是我笑著上前,坐上石凳挑挑眉:“珊珊啊,一個人若是無聊何不去找個姑娘?夫人我給你報賬。”

  “外面的姑娘哪有夫人天姿國色?”他靠過來,手肘搭上我的肩膀,我舉杯望月:“珊珊,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護國府,我在你院子里等你回來?”

  肩上那只胳膊收回,帶來珊珊轉為正經的語氣:“記得,我還給夫人做了碗面。”

  “沒想到這一過就是五年……”

  “是啊……五年了……”

  “你也不小啦……月瑤都快生了……”

  珊珊不再應話,我們雖坐在一起,卻是自斟自飲。

  漸漸上了一層醉意,我伏在桌上,側臉看珊珊:“珊珊,你該為自己打算了……”

  珊珊和我一樣伏上石桌,與我對視:“那珊珊嫁給夫人可好?”

  “呵呵,你開什麼玩笑。”我點他的鼻子。

  “夫人為何不要?”珊珊握住了我的手。

  我笑了:“說笑,你一定是說笑。”

  “夫人,你真地忘記我當年跟你說的話了?”

  視線變得有些迷離。月色下的珊珊開始變得模糊。

  “我說,我要做你心底那個人……”

  我記得,珊珊我記得,可是…你也說過,你不要做我夫郎中的一個……

  “夫人!珊珊大哥!”

  怎麼好像是後弦。

  “珊珊大哥。你不能勾引夫人的。你不要命啦!”

  有人將我抱起,應該是後弦。

  “他們三個隨便一個就能把你拍扁了。我就當沒看見。”

  朦朧地視線中,珊珊越來越遠,最後被黑暗吞沒,我也可以將今晚的事忘記,可是珊珊呢?不能讓他留在舒家呐……

  “鏡先生,鏡先生。”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後弦的呼喊。怎麼他把我帶到鏡先生這里了。

  “鏡先生!”朦朧間,卻看見鏡先生還在那臥榻上枯坐。

  “鏡先生!你失魂了!”

  鏡先生這才抬頭,看見我們時一愣:“這是……”

  後弦匆匆將我放到鏡先生的床上,我拉住後弦的衣領,別把我留在這里,後弦拉扯著我的手,犯難地看向鏡先生:“鏡先生,夫人醉了。哎呀,夫人放手!我不能陪你,我要練童子功的。”

  怒了。抬起一腳就踹開了後弦,抱被子。

  “鏡先生,珊珊大哥不能留在舒家。”

  “為何?”鏡先生匆匆給我蓋好被,玉一般的手背貼上了我地額頭。

  “我剛才看見他勾引夫人呢。這若是被離大哥,君大哥,南宮大哥知道,珊珊大哥肯定沒命。”

  “是嗎……”鏡先生打開折扇在我的上方輕搖,給我帶來陣陣涼意。

  “鏡先生,你得想想辦法,我知道珊珊大哥偷偷喜歡夫人五年了,你要嘛想個招讓夫人娶了珊珊大哥。要嘛就把珊珊大哥想辦法弄走,我跟他是朋友,不想看見他死。”

  “知道了,夫人就交給我了,讓我想想。”

  “謝謝鏡先生!”

  迷迷糊糊中看見後弦抱住了鏡先生,我立刻坐起就踹後弦:“滾!不准碰鏡先生!我。我答應了你娘的。不允許你碰男人的……”

  “夫人,你醉了!”後弦連連後退。“鏡先生,我先閃了,夫人發酒瘋會殺人的。”

 “滾!”我扔出了枕頭,身子不穩,跌靠在鏡先生的身上,我費力地轉身,拉住鏡先生的衣領“鏡……先生,你…也不准,知不知道…”

  鏡先生的面容變得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雙眼睛,顯得越發明亮。

  “還有……楚翊讓我……讓我跟你說謝謝……”

  我靠在了他的身上,難受地喘息:“恩……還……還有……小離讓我……讓我告訴你……他們或許……或許可以治愈你……不過……只是……或許……水……我要喝水……”

  清涼地水流入口中,迷蒙中,我看見了鏡先生的扇子:“鏡……”

  “夫人……睡吧……”

  “恩……”

  冰冰涼的,什麼東西?

  滑溜溜的,好像是……皮膚?

  細膩膩地,不像是小離的……

  緊繃繃的,也不像小君的……

  往下,再往下,柔軟的,沒有腹肌的,不是秋的……

  “夫人,你往哪兒摸?”

  猛然驚醒,睜眼,鏡先生半彎的眼睛出現在眼前。

  愣住,自己地手……在鏡先生的衣服里……

  “夫人這可算是酒後亂性?”

  “噗!”立時離開,“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夫人這是想賴賬?”鏡先生也坐起,銀藍的內衣衣領打開,從他的肩膀滑落,露出他果然如同黃玉的肌膚,和柔美的線條。

  我慌忙給他拉好,想了想,有些生氣:“鏡先生。你怎麼可以睡到我地床上!”

  “夫人你這是惡人先告狀。”鏡先生地手忽然伸向我地身後,我立刻緊張後退,貼緊牆壁,可是他卻是伸向枕邊,從枕下抽出了一把侍女團扇。開始慢搖。

  “呃……鏡先生,你手里拿地是女人用的。”

  “既是扇子,就是給人用的,何分男女?”他盤腿而坐,眯眼淡笑,團扇搖啊搖。

  我想起自己的衣服,往下一看,白色內襟。還算齊整,但顯然不是我自己脫地。。

  “夫人,這是鏡某的床。”

  冷靜,再冷靜,慢慢想。

  想起來了,我生氣地看著鏡先生:“鏡先生,你太過分了,這樣的玩笑能開嗎!”

  鏡先生見我真的生氣,怔了怔,然後再次恢複了笑意。

可是那個笑容,卻淡如白水,他垂下了眼瞼,輕輕低喃:“夫人…真的生氣了…鏡某…只是想給夫人一個驚喜…”

  我拿起床邊的衣服。下床穿衣:“鏡先生,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幸好你不能…”頓了頓,立刻改口

“鏡先生,我尊重你,更敬重你,所以請你下次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我拂袖而去。確切地說,是逃離。

  我始終沒有回頭,沒有勇氣去看他一眼,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在崇拜他的同時,對他還有一絲小小的恐懼。

  因為,他是鏡先生!

  他就像一面鏡子。可以照出你所有地心思。他是那麼虛幻地存在,或許。

  正因為他神機妙算的本領,才讓我覺得他是那麼不真實。

  一個虛幻飄渺的人,我又怎能猜出他的心思?

  從那天之後,我再沒有去過鏡先生的院子。離歌和臨鶴正在閉關,他們自然不會留心。

  晚上,我便睡在臨鶴的院子里。

  而楚翊看出了端倪,卻不敢貿然相問。

  後弦那一根筋的,自然不會留意。倒是珊珊,會在我應該去鏡先生院子的時候,給我送來宵夜。

  表面上,大家依舊如常,就像珊珊沒有說要嫁給我,我也沒有上鏡先生的床。

  可是氣氛,卻已經不如從前了,大家都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保持著彼此間安全地距離。

  秋的身體漸漸康複,並且已經能下床走動,但他的胸口還會隱隱作痛,畢竟是斷骨,不是什麼小傷。

  風家不參政後,風家的勢力慢慢退出了政治舞台。

  依舊想做官地,就繼續留在朝堂,但不會得到風家的資助,也就不用再向風家作彙報。

  我相信逸飛,所以撤走了潛伏在皇宮的風家人,既然信他,何須防他。

  于是,很多關于他的消息,就來自于淳于紫宸,似乎我們變得和平常百姓一樣了。

  只要他過得好,我和秋,就會替他高興。

  眨眼就是我和秋成親的日子,那天我第一次起了個大早,又是清雅給我梳頭。

  “小舒,你……跟鏡先生怎麼了?”沒想到在我與秋大喜的日子,她問的卻是鏡先生。

  “哎……他……他有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

  “什麼玩笑?我能知道嗎?”

  “他……他趁我喝醉,然後……我醒來我們就躺在一起,但是什麼都沒做。”我急急解釋

  銅鏡中的清雅微皺雙眉:“鏡先生……也會動情?”

  “清雅,你胡說什麼。”

  “小舒,不如將你地愛分給鏡先生一些吧,你知道他不能…既然如此,只要一點點愛,他就會滿足。”

  “清雅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然被秋聽見,會殺了我。”風清雅忍不住笑出聲。

  就是,在他的大喜日子,風清雅居然來給別的男人說媒。

  見到秋時,我的心髒都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傾城絕豔的美,讓人窒息。

  他那狹長的眉眼因為前額劉海地梳起而顯得越加清晰,帶勾上挑地眼角就如戲子特意畫出的鳳尾

 那天然地線條充滿了妖精的誘惑,勾魂奪魄。

  拉長的眼睛使他的眸子半藏在眼瞼之中,朦朦朧朧,如同隴上一層薄薄的神秘的煙霧

  隱隱的,一個漆黑的漩渦,在他的眼中旋轉,將你的視線,牢牢吸取。

  那些女人定是因為他的眼神,而癡戀地無法自拔。

  紅唇豔麗如朱,微抿的唇,在日光下帶著一層天然的珠光。

 前幾日,他還未痊愈時,這層珠光便黯然失色,而今天,是那樣地鮮亮。

  長發盤成複雜的發髻,用很多紅色的木簪固定,好吧,所有男人里,最臭美的就是南宮秋了。

  豔紅的喜袍,布料充滿了垂落的質感,從上而下的平整,沒有一絲皺紋,他雙手放在袍袖中

  寬大的劍袖垂掛在他的身前。

  他美地像高傲的黑玫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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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新的遠塵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娶南宮秋了!

  晨光下的他穿上了夢幻的外衣,我是在做夢嗎?

  忽的,這位陽光下的妖精挑了挑眉,眼中就帶過一抹不滿,然後騰騰騰走到我的面前,開始拉我的衣領。

  今日我的喜服是大三角領,因此露出了脖頸和鎖骨下三寸肌膚。

  “穿成這樣又想勾引誰?”他惱怒的說,這話很找抽,證明我不是在做夢,我娶的,的的確確就是那個南宮秋。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今天又沒外人!”

  今日沒有設宴,因為南宮不喜歡生人,因此今日的婚禮,只有舒家,和風家成員,以及淳于紫宸一家。

  巡親等等繁瑣禮儀全部免去,連宴席也是擺在新的舒園。

  “風家那些管事算不算外人!你是不是想在我以後再多娶幾個!”

  “那你別嫁啊”

  “你!”

  “夫人,客人來了。”鏡先生上來勸架。

  “鏡先生你別管。”南宮秋拉開鏡先生。

  我生氣:“喂!鏡先生身體弱,你別動他。”

  “你給我進去換一套!”

  “我就不換!”我插腰,院子里所有男人開始撫額。沒想到成親的初始,我就跟南宮秋吵架。

  “你們鬧夠了沒有!”忽然,君臨鶴沉沉的聲音而來,他抽著眉角。

  不怒而威。而站在他身邊的離歌,已經是滿臉陰冷。

  于是,我和南宮秋乖乖去喜堂。一天下來,兩個人都疲憊不堪。

  可是,就在我們准備歡歡喜喜入洞房地時候。。。

  卻傳來了一個讓我們驚訝,甚至是毫無預兆地消息,這個消息讓我和南宮秋,簡直無法接受!

  軒轅逸飛……剃度出家了。

  這個消息是剛從京城回來的伍曉洛和夜闌告訴我們的,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刻
  
  我們就沖到了淳于紫宸的桌前。

  “為什麼!”南宮秋大喝,他直接就把淳于紫宸從座位上揪起“你不要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地那樣的鬼話!”

  淳于紫宸側下臉。沒有應聲。珊珊立刻上前:“南宮,我大哥一定有難言之隱。”

  “珊珊,你一定也知道!”南宮秋又提起了珊珊。

  “不,他不知道。”淳于紫宸終于開了口,我們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我不禁上前,大聲質問:“原來你知道,那你為什麼不說!”

  “因為他不想告訴你們。”淳于紫宸淡淡地說出了答案。

  所有人,都在那一刻陷入怔愣。原本熱鬧的喜堂,變得安靜。

  為什麼?軒轅逸飛為什麼要選擇出家?

  他是一個國君啊,這是為什麼……

  “這個混蛋!”南宮秋甩開淳于紫宸就要奪門而出。“我要去把他抓來!”

  “站住!”忽然,鏡先生出現在了門口,阻攔南宮秋。

  “鏡先生你讓開!”

  鏡先生搖了搖頭,撐開的雙臂慢慢收攏。羽扇搖擺間,帶出了他深深的歎息:“他只是累了……”

  軒轅逸飛……也會累?

“你們都當他是君王,但忘記了,他也只是一個人,他也會累呐……”鏡先生的眼中帶出了一絲同情和悲哀

“在宮里,他只有寂寞,但在佛堂里。他地心,可以獲得自由……”

  “皇上不是逃避。”淳于紫宸雙手撐在了桌面,“他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一切,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曆來,軒轅王朝的皇族就有出家清修的慣例。”鏡先生微微側臉

“所以。你們就不要介懷了。想必當時他不准夫人入京,便已有此決定。”

  不准我入京。是不是就是為了不讓我去阻攔他出家?或許,應該是不想讓我打擾他……

  “這是報複!是他的報複!為什麼偏偏選在這一天!”秋進入洞房就開始大吼

  “他存心不讓我們洞房!我不會讓他得逞!”

他沖到我的面前,在扯住我衣領時,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然後跌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龐:“他這個混蛋!”

  這一晚,我和秋都沒有睡,而是相對枯坐到天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如果這是軒轅逸飛的選擇,而且,他會因此輕松快樂,那我們就尊重他。

  在這件事上,就可見我和秋地性格有多麼相似,離歌他們只是為軒轅逸飛惋惜

  而我和秋卻是久久沒有從這份揪心中自拔,更別說這個久違了五年的洞房。

  最後,秋回影宮,打算用工作忘記這份懊惱,因為他無時不在想沖到京城

  把軒轅逸飛揪出來,然後狠狠揍一頓,也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好。

  但是他不可以,因為鏡先生說:軒轅逸飛,需要安靜。

  軒轅逸飛出家後,便有了一個法號。這個法號帶著一種輪回的宿命的感覺

  當初,帶著這個法號地人成了現在的君王,而軒轅逸飛出家後,又再次沿用了這個法號。

  這個法號就是:遠塵。

  很快,就傳來新王登位的消息,軒轅王朝新一任君王,正是軒轅掣,而他登基的同時,也舉行了封後大典。

  這位皇後的身份,讓我有些吃驚,居然是蒙唏雨。

  一時間,覺得任何事都會發生,或許應該聽鏡先生的,我們不該再去打擾軒轅逸飛的生活了

  或許將來的某一日,我們還會遇見。而且這個感覺,時常會浮現在我地腦海中。

  今日窗外秋高氣爽,如此一個好天氣,卻是少有的甯靜。

  我從抽屜中拿出了三封休書,久久凝視。

  “夫人。我們到了。”身前傳來楚翊的聲音,抬眸望去,他臉上的疤痕已經淡而不見

  那用來遮顏的劉海也已被他一絲不苟地和其它發絲一起盤在頭頂,用一個鎏金地玳瑁固定

 一支簡單地鎏金簪子,橫穿玳瑁。淡褐色地長袍稱出他修長的體形和雷厲風行地利落。

  此時的裝扮仿佛將我帶回了五年前那個下午,他匆匆而來。

  跟我做了一番彙報後,又匆匆而去,那時留在腦中的,就是他風風火火的背影。

  “夫人。”從楚翊身後走出了唇角總是含笑地鏡先生,他這幾日越發清瘦了

 我曾問負責服侍鏡先生的汐兒,是不是鏡先生沒有好好吃藥和補品,汐兒抿唇搖頭。

  再追問時,汐兒說鏡先生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發呆時的鏡先生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就連汐兒,也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傷。

  我想,或許時候真的已經到了。

  “夫人,你找我們來做什麼?”後弦不客氣地坐在我書桌前給他們准備的椅子。楚翊和鏡先生也相繼坐下。

  我看向他們三人。拿出了休書:“這個給你們。”

  三人沒有看清是什麼,紛紛接過,立時,三人臉上神色微變。

   楚翊帶著幾分了然,而鏡先生卻顯得很平靜,後弦自然滿臉疑惑。

  “楚翊,鏡先生,後弦。這休書是我為你們而准備,當初你們為我,為風家而犧牲

  現在,應該是還你們自由的時候了,當然。後弦你不算。”

  後弦努努嘴。拿著休書當扇子扇。

  “楚翊,鏡先生。現在我恢複你們自由身,你們不能再被我捆綁在舒園里,你們需要你們自己的生活。”

  說完時,我刻意沒有去看鏡先生,而是看著拿著休書思索的楚翊。

  忽地,他將休書放回桌面,將它推回了我的面前:“夫人。楚翊不需要。”

  “為何?我知你愛風雪音很深,但是,思行需要母愛,你應該娶一個真正的妻子。”

  “夫人不是嗎?”

  “誒?”

  楚翊笑容很真摯:“夫人已經是楚翊的夫人了。”

  “可是我們不是,我是說我們之間……”

  “楚翊明白。”楚翊靠上椅背,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雙手隨意地交握在身前

 “真正地夫妻也不過是家長里短,相互扶持,互相照顧,關心彼此,互敬互愛,夫人,我們不正是如此?”

  細細回憶,也的確如此,但我和楚翊之間並不是夫妻,可是卻又找不到漏洞去反駁他。

  若拿房事來開脫,未免顯得低俗。

  “楚翊相信,當思行不再排斥夫人時,夫人會更加寵愛思行,視如己出,因為夫人就是那樣的女人。”

  “楚翊……”

  “夫人不必相勸,楚翊心意已決,莫不是夫人厭棄楚翊?”

  “不不不,我怎會厭棄你。那好吧,如果你何時改變主意,隨時與我說。”

  楚翊沉靜鎮定,笑容溫暖。

  我再轉向後弦:“後弦,你隨時可以滾。”

  後弦不以為意地拋休書:“明年再說,今年我要跟南宮大哥偷學。”

  “好,那你收好了,別弄丟,我不會再寫第二封。”

  後弦一聽,慌忙收好。

  我垂下眼瞼:“鏡先生……你……”

  “吱----”寂靜的房間里出現了一聲椅子移動的聲音,我有些驚訝,面前的鏡先生竟是慢慢起身,他輕輕撚著休書,站立了片刻。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因為我已經因為他清瘦孱弱的身體而失去了面對他地勇氣。

  他青灰色的身影在我面前慢慢轉身,然後傳來了信紙碎裂的聲音。

  “嘶啦,嘶啦。”

  他的手在清澈的光線中揚起,一只只白色的細小地蝴蝶便在他地手中散出,飛揚在那明明溫暖的光線中。

  那些蝴蝶是破碎地,是殘缺的,它們或是失去了身體,或是失去了翅膀。

 它們的碎片從我眼前落下,然後淹沒了鏡先生離去的身影

SOGO版主

充實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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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6:25:01 |只看該作者
第164章 一夜華發

心被一只手狠狠揪緊,如同一把尖刀殘留在了心底,不停地割裂著我的心髒。

  “恩?鏡先生他怎麼了?”後弦奇怪地扭頭。

  感覺到楚翊的視線,我無奈回避。

  後弦回頭看我,然後來回轉了轉,有些尷尬地說:“我……去看看鏡先生。”他匆匆離去。

  楚翊依然坐在我的面前,臉上的神情鎮定中帶出了一分深沉:“夫人。”他頓了頓,手隨意地放上了書桌,語氣有些沉重,“夫人的顧慮是為何?你知道,鏡先生他……是不行的,所以離歌他們不會介懷。”

  “楚翊,你認為這種施舍的愛對鏡先生公平嗎?”

“可是夫人,對一個明知這份愛是施舍,依然想得到的人,你不覺得更應該給他,讓他至少可以活得充滿希望?”

  “希望……”

  “夫人,鏡家族並非世襲,而是師承。風家將鏡家族成員,稱為知天者。

每一任知天者都是由上一任根據星相的指引找到,並且傳授。這些事,是清雅前幾日離開時,跟我說的。

鏡先生是孤兒,他作為一名知天者從小在風家長大,在上一任知天者的教導下

成了風家新一任的知天者,取名為鏡。”

  鏡先生……也是孤兒嗎?

  “知天者從不踏出風家半步,雖然他們高于風家。卻聽命于風家,他們的消息來源就是影宮,還有天象。

知天者活著,就是推算風家的未來,指引風家地方向。

  鏡先生被雪音軟禁。而泡壞了身體,他在找到夫人後,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他已經無法娶妻生子,已經不會再擁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心里一直明白他的笑容,不過是他絕望的偽裝……”

  “你們……”

  “對,我們,離歌,臨鶴。後弦,南宮。夫人,我們都是男人,自然知道一個男人在失去能力後地痛苦。

鏡先生知道夫人可以重新將風家帶入輝煌,所以他為夫人而推算。

可是夫人,一旦鏡先生推無可推,算無可算時,你認為他又為誰而活?”

  “推無可推……算無可算……”耳邊,回響起了鏡先生那晚的話:夫人,鏡某近來無事可算。

  楚翊重重歎了口氣:“夫人。一個人的命總有到頭的時候,鏡先生亦不是神仙

他頂多可以算出夫人一生的劫難,可是人的劫難也有限。如果夫人這一生不再有劫難,鏡先生也就無事可算。

  哎……鏡先生也只是個凡人,他要活下去,就要有一個目標,一個方向。

當初他的目標是尋找改變風家命運的人,之後是協助命運之人進入風家,現在,風家在夫人地手中漸漸走入正軌。

鏡先生的使命就完成了,而與此同時,他也愛上了夫人……”

  身子不由得因為那個字而一怔:“他……怎麼會愛上我?”

  “楚翊不知。”楚翊再次靠回椅背,“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所以鏡先生只為夫人而活。

夫人的快樂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他才幫助夫人和離歌修好,並且娶得南宮。夫人。

那次鏡先生並沒算錯,而是你和南宮必須要經曆那次劫難,你們才會最終合好。

  夫人,鏡先生的事情清雅與我說了,或許他只是過于焦急,但是,我可以理解,他不想再做夫人的掛名丈夫

他也知道他不能服侍夫人,但他只要能躺在夫人的身邊,他就已經滿足。而不是和夫人分房而睡,有名無實。”

  楚翊的話,讓我的大腦開始空白。

“夫人,楚翊今日或許說得太多了,但是,請夫人能給鏡先生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他身體孱弱

如果如此下去,只怕……每一任知天者或許因為泄露天機,所以無法長壽。夫人……請三思……”

  原來鏡先生的事,他們都知道……

  到底還有什麼,是這些男人們私底下隱瞞我地。

  不知楚翊何時離去,不知坐了多久,回神時已經日落西山,月上柳梢。

  最近,似乎總是在呆坐,因為逸飛的出家而呆坐,也因為鏡先生的愛而呆坐。

  無法長壽……鏡先生今年幾歲了?

  一身冷汗隨即而出,我驚然發覺,我不了解鏡先生的一切。

  他喜歡吃什麼?

  他喜歡什麼顏色?

  他喜歡看什麼書?

  他閑暇時又喜歡做什麼?

  我……一無所知。

  原來我對他,真地從未真正關心過。

  有人走了進來,是離歌。

  “小舒,吃飯了。”他拿來了飯菜。

  我茫然地望向他:“小離,你們是不是都知道鏡先生的事?”

  離歌沒有說話,清清冷冷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哀傷

“夫人,鏡先生的狀況越來越差了,他似乎…是在有意放棄自己。”

  心中一痛:“可是,小離,我不能,不能用憐憫的愛去換鏡先生的真愛,這對他不公平。”

  “小舒。”離歌將飯菜放到我的面前“當初你對我,也是從憐憫開始,當時,我已經覺得很是滿足

為了留下你這份憐憫之愛,我總是不斷祈求你不要離開我,因為我知道你很善良,不會拒絕我。”

“小離,你……”

  “小舒,鏡先生現在的狀況就是離歌地當年,所以。我能體會他現在地痛苦。

他只是需要一個能讓他有勇氣活下去的希望,即使只是一點點。”

  “小離……”

  離歌歎息一聲,轉而離去,到了門口時,他留下了一句輕語

“今晚沒有人會來打擾你。舒園里的人,都希望鏡先生,能早日恢複……”

  他也是讓我好好三思嗎?

  我無疑是喜歡鏡先生的,可是,那到底是不是愛?

我一直認為,用自己的喜歡去換取對方地真愛是不公平地,因為我會內疚。

  現在我的書房里,已經有了床。

  這一晚。就像離歌說地,沒有人前來,他們讓我靜思,讓我去回應鏡先生的愛。

  他們為什麼沒有生氣?就連秋,都沒有來罵我。

  鏡先生爬上了我的床呐。

  他們也在同情鏡先生?

  足智多謀的鏡先生,到最後居然江郎才盡,淪落到用生米做熟飯的爛招。

  他們……到底是怎麼想地。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忽然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竟是無法入睡。最後抱著被子,才勉強睡著。

  “夫人!夫人!”忽然,一陣急切地拍門聲又將我拍醒,我心里憋著火。

看看窗外,天還沒完全放亮,灰暗的天空,只有幾縷淡淡的曙光。

  “夫人!夫人!快醒醒!”

  我披上外衣,匆匆開門,卻是汐兒。

  汐兒滿臉急色,氣喘籲籲:“夫人,鏡先生!鏡先生他……”

  心立時提起。沒等汐兒說完,我就沖向鏡先生的鏡心小築。

  鏡先生不能出事!

  我將他從水牢救出,他為我掃清了各種障礙,將我送上風家當家的寶座,他不能說死就死。

不不不,呸呸呸。鏡先生一定長命百歲。

  鏡先生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

  他在我手足無措時。為我理順思路,告訴我不要急于尋找離歌。大家都需要冷靜。

  他在我迷茫困惑時,為我點清方向,鼓勵我勇往直前,不要氣餒,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他安慰我,激勵我,誇贊我,溫暖我,他為我做了很多很多,而我,卻只知道給他最好的補品,養好他的身體

心中同情他的遭遇,相處時便已多了層隔閡。

  腳步漸漸停下,汐兒輕輕抱住了我地胳膊,怯懦地躲在我的身後,抬手指向鏡心小築木制涼亭中的人影。

  他……居然滿頭華發!

  為什麼?為什麼會一夜白頭?

  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鏡…你知道你這樣,讓我有多麼心痛。

  淡灰色地他枯坐在廳中,一動不動。

  無神呆滯的視線落在某處,他手中白色的羽扇也停滯在胸前。

  “夫,夫人…鏡先生從昨晚就開始坐在那兒了…今天,我早上來的時候,他的頭發就……就……”

  步履開始蹣跚,我朝他奔去,他卻沒有察覺我的靠近。

  “鏡……先生……”

似是聽到了我的呼喚,他的視線才慢慢聚焦,恢複了神采,朝我望來,唇角浮出淺笑

羽扇開始再次慢搖:“哦,是夫人呐,你這麼晚來,何事?”

  他地笑容讓我的心開始滴血,他怎能這麼殘忍,用消耗自己的生命來報複我的拒絕。

  “鏡先生,現在是清晨了……”

  “清晨?”鏡先生疑惑了一下,抬頭望日,笑了,“鏡某糊塗了,讓夫人見笑。

呵……鏡某還以為夫人是來找鏡某陪夜,哎呀呀,那鏡某不知如何回絕,因為鏡心小築只有一張床呐……”

  “鏡先生!你不要再這樣了!”

  “這樣?這樣是哪樣?”鏡先生目露疑惑,忽的,一陣晨風而

,揚起了他已經變成銀白的發絲,發絲掠過他地眼前,他地雙眸劃過驚訝。

  他慢慢拾起披散在肩頭的長發,陷入了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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