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1-1-31
- 最後登錄
- 2011-5-12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35
- 閱讀權限
- 20
- 文章
- 44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嫁給這個強暴她的惡魔?不,她不要!
昨兒個她還是名無憂無慮的大學生,
一夕之間她就得承受喪父之痛,
成為商業聯姻下的犧牲品,
這會兒卻被個無情的男人欺負,
並拿她母親的生命作為要脅,
教她成為別人的「逃婚新娘」,
不得不嫁他,而且可悲的是,
在恨他的同時,她竟矛盾的愛上他,
但那又如何,
他對她好只是為了父親龐大的遺產,
她只是他不擇手段下的工具罷了……
楔子
總部設在香港的冷氏財團一直是華人中的傳奇,無論是身處何地的華人,只要一提到冷氏財團,臉上就難掩驕傲自得的神色,原因無他,實因冷氏財團的發跡到現在如日中天的地位非常人能及,更屬華人間的異數。
五十年前,冷氏財團創辦人冷紹瑜以卓絕的能力與經驗,在香港創立了第一家航運公司,專司香港商船的進出口業務,業績蒸蒸日上,短短一年之間已將全香港的進出口業務全部吸收,並順利的推展香港的海外貿易,促進香港的繁榮經濟,英國政府對冷氏更是禮遇有佳。
藉著地利人和之機,冷氏從航運業跨足傳播與金融,冷氏企業在短短十年之間轉變為冷氏財團,旗下分別成立航運事業部、傳播事業部與金融事業部,事業版圖從香港擴充劍美國、新加坡、法國、日本,成為一世界級的大財團,與美國世界級財團勢均力敵,冷氏家族更是世界各國政府與企業無法不重視的焦點人物。
關於冷氏財團發跡的經過眾說紛紜,傳說冷紹瑜乃黑道出身,成立的第一家航運公司中聽採用的全都是跟隨著他一路披荊斬棘、衝鋒陷陣的下屬;傳說他為了在香港迅速竄起覓得一席之地,相繼併吞廠數十家中小企業,為了自己的利益、前途不擇手段:傳說他無情狠絕,做事對人總是趕盡殺絕毫不留情,踩著別人的屍首往上爬……
三十年前,冷紹瑜惟一的一個兒子冷毓天娶了當時在美國政治地位十分崇高的政治家千令伍若悔,將冷氏財團的企業版圖順利的推往美國,並於二十年前,也就是三十歲的時候正式接掌冷氏財團,將冷氏財團推向顛。
冷毓天和伍若梅生了三個兒子,老大冷子傑於四年前入主冷氏財團旗下之金融事業部,現為冷氏財團副總裁,三十二歲;老二冷爾謙於兩年前入主冷氏財團航運事業部,現為航運事業部與傳播事業部的總經理,二十歲;老三冷少樺尚在美國哈佛大學攻讀企管博士,預計今年可以拿列哈佛大學的企管博士學位,回到冷氏財團接管傳播事業部,現年二十八歲。
樹大招風,冷氏財團在企業界呼風喚雨五十餘載,難免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近三年多來在香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起的唐氏資訊科技公司,挾帶著軟體業的低成本、高成長性的大利基,與創辦人超平常人的能力與手段,競無聲無息的將冷氏財團新成立的冷氏資訊公司併吞,引發國際企業人士的一片嘩然。
接著,短短不到一年,唐氏資訊科技公司合併了香港所行對外的軟體科技公司,旗下所研發的辦公室超功能軟體正以鯨吞蠶食的方式遍及世界各國政府與企業,成為與美國微軟並駕齊驅的企業體,而成為企業界爭相談論的話題。
傳說,唐氏企業創辦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高大英俊卻冷漠無情得令人膽寒:傳說,唐氏企業創辦人所作所為乃針對冷氏財團而來,以打垮冷氏財團為目標;傳說,唐氏企業創辦人創立資訊科技公司所依循的模式與五十年前的冷紹瑜如出一轍,狠絕、無情、毫無人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犧牲人命在所不惜……
究竟,傳說是不是只是傳說呢?唐氏企業與冷氏財團的神秘面紗是否會因為這件企業併吞事件而揭開?
豪門深似海,關於唐氏企業與冷氏財團的風風雨雨自此揭開序幕……
第一章
香港中環
港島的商業地帶中環,大廈林立、燈火輝煌,每每到了夜,這東方之珠的重鎮依然活力四射,褪去了白天的忙碌,換上夜晚的歌舞昇平。
冷氏家族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商業地帶蓋了一座佔地三千多坪的大豪宅,綠木扶疏、庭院深深的景象像極了古代帝王之家,更有日本幕府時代建築的風味,隱密而幽靜,是商業氣息濃厚的中環難得的一處僻靜之地,卻也神秘得很難不令人想一窺究竟。
當初冷紹瑜在此興建豪宅,便是看準了未來中環的商業潛力與增值能力,家族觀念甚重的他在建造此豪宅之初,便是打定主意要多代同堂,因此冷氏家族不管正房、偏房,都住在此一大宅院。
冷紹瑜共娶了三個女人,正室替他生了個兒子,也就是冷毓天,因此她在冷家的地位從未曾動搖過,而相繼入冷家的兩名女子生的都是女兒,一個嫁法國人,一個嫁日本人,同樣都是企業聯姻的犧牲品。
如今,死的死、嫁的嫁、出國的出國,偌大的宅第利只住了九十高齡的冷紹瑜與六十高齡的冷毓天、伍若梅及冷子傑、冷爾謙五個人,僕人包括司機、管家、保鑣總人數約二十來人,是主人人數的好幾倍,時時可在院第之間看到他們穿梭其中,也讓寂靜的宅第增添些許熱鬧的假象。
這一天晚上,冷毓天、伍若梅、冷子傑、冷爾謙,就連在美國唸書的冷少樺都被冷家大家長冷紹瑜召見回國參加這一次的家族會議,坐在他專屬的書房裹,在座的人都不發一言,安靜得像是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這並不稀奇,或者可以說是冷家的常態,數十年來如一日,冷紹瑜與冷毓天對子女、老婆的對待方式一向採取高壓統治,這樣的家族氛圍是不容改變的,也沒有人曾想過要去改變。
「冷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們這幾個究竟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冷紹瑜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在一片沉默中緩緩響起。
「不是太嚴重的,爸爸,這一次對方有備而來,他在暗我們在明,所以才會吃虧。」
「這是什麼見鬼的理由!如果我也像你們這樣,那冷氏還能走到現在這個規模嗎?」冷紹瑜抑制不住的大罵,盛怒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冷毓天,後又轉向冷子傑,「子傑,你倒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爺爺,是我不好,沒有注意才會讓對方有機可趁。」冷子傑淡道,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冷家大公子一向以冷靜自持著稱,面對商界的腥風血雨從來無動於衷,很少人見過他的笑容,近年來,就連同為兄弟的冷爾謙和冷少樺在印象中,似乎也不曾再見過大哥臉上的笑容,甚者,連情緒起伏都看不出。
「沒有注意?」冷紹瑜氣急攻心,突然間猛咳起來。
伍若梅見狀趕緊上前拍著公公的背,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爸爸,你就少生點氣吧!這樣身體會氣壞的。」
冷紹瑜瞪她一眼,對她的照顧毫不領情,「要我少生氣就多管管你的寶貝兒子,我冷紹瑜是個商業奇才,你丈天冷毓天也是商場能手,為什麼就會生出一個連對於把公司吞了都不知情的兒子來?這樣下去,冷氏不毀在你這幾個兒子手上才奇怪!」
坐在一旁的冷爾謙漠然的看了大哥冷子傑一眼,見冷子傑依然無動於衷,他也不多說話,繼續靜默的坐著。
老三冷少樺就不同,他的俊眉一挑,常掛在臉上的那副吊兒郎當笑容化為一抹嘲諷,好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對他而言,冷家幾十年來上演的戲碼就是如此,只不過冷紹瑜所罵的對象從他們的父親身上轉到他們身上而已,不同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冷氏這數十年來只有損失一點點小生意而招來爺爺的唾罵,從來沒有像這回旗下公司被併吞這麼嚴重的事發生。
說來奇怪,大哥自接任冷氏財團副總裁以來,總是受到董事會一致的讚賞,冷靜、從容,眼裡只有工作,做起事來狠、準、快,在新一代的接班人主中無人能比,不可能在發生這麼大的事之前會毫無所覺,這真的有點令他匪夷所思。
伍若梅一聽公公將罪都怪在她身上,委屈的淚浮在眼眶裡兜了兜,卻不敢掉下來,嫁來冷家這麼久,她已經習慣將淚水往肚吞,就算再難過、再委屈,也只會自己躲起來偷偷的哭,不會讓任何一個冷家人看見。
「我願意為冷氏的損失負責,辭去副總裁一職。」冷子傑看了母親一眼,淡漠的道。
冷毓天聞言,眉頭不由的聚攏,一雙犀利的眼定定的望向冷子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爸爸。」
「荒唐!」冷紹瑜先發飆了,眉眼間全是怒火,「年輕人做事遇到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輕易放棄,這像話嗎?你究竟是不是冷家的子孫?這麼沒出息。」
「爸爸……」冷毓天正想替自己的兒子說話,卻讓二兒子冷爾謙突然說出口的話堵住了口。
「這件事不能只怪大哥。」冷爾謙定定的眼眸掃向冷紹瑜,又掃向冷毓天,「要怪還得怪爸爸。」
「怪毓天?怎麼回事?」冷紹瑜挑眉問道。
「別多事,爾謙。」冷子傑低聲道。
「說,怎麼回事?」冷紹瑜不耐煩了,神情嚴厲的掃了冷子傑一眼。
「併吞冷氏資訊公司的是唐逸。」冷爾謙神情冷然的道。
「唐逸?」冷紹瑜皺起眉頭,「我該認識他嗎?」
冷毓天的神色變了又變,卻自製的沒有發作。
「唐逸是爸爸以前跟外面的女人所生的兒子。」冷爾謙不吝惜點醒他這個顯然失去某部分記憶的爺爺。
「唐雨珍的兒子……」伍若梅激動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是唐雨珍的兒子嗎?是嗎?」
冷少樺嘲諷的表情更顯而易見了,不過他此刻絕對不是家人眼中的目標,所以沒有人發現他臉上的表情,笑了笑,他起身走向激動的伍若梅,將搖搖欲墜的母親擁入懷中。
「沒事的,媽,我們都這麼大了,你還擔心什麼,嗯?」冷少樺輕聲的在伍若梅耳畔道,適時的安撫了她悵然若失的情緒。
「爾謙,你還沒有回答我?」伍若梅面露哀愁的望著冷爾謙。
「是的,唐逸是唐雨珍的兒子。」
唐雨珍……冷紹瑜終於有點印象了,那個差一點讓毓天和伍若梅成不了婚,又差一點壞了他大事的女人,她竟然真的把小孩生下來?想到冷家的孫子竟長年流落在外,他就很難平復心中的激動與憤怒。「毓天,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回事嗎?」
「爸爸……」
「你知道唐雨珍沒有把小孩拿掉,還知道她生下了小孩,是嗎?」
冷毓天望著父親冷揚的眉,知道此事再也沒有辦法瞞下去,遂淡淡的點了點頭。
「混帳東西!」冷紹瑜喝道,身子發抖得更厲害,「你好大的膽子,這麼大的事也敢瞞我瞞了二十幾年,你一點也不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底,是不?我當年是怎麼說的?你又是怎麼做的?」
「爸爸,請息怒,唐逸畢竟也是我們冷家的孩子,我不忍心就這樣剝奪他的生命。」
「不忍心?早知道你竟然會有這種婦人之仁,我當初就應該派人解決唐雨珍,不會留下這個禍水。」
「爸爸……」冷毓天冷凝著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冷紹瑜。
當年他就是為了保護唐雨珍,才毅然決然的放棄這對母子迎娶伍若梅,也為了防範父親對唐雨珍不利,所以對她私自生下唐逸一事絕口不提,這三十多年來甚至於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這樣還不夠嗎?
「把他帶來見我。」
「嗄?」冷毓天訝然。
冷紹瑜見冷毓天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原本抑制下來的怒火不由得又揚起,「有問題嗎?」
「不是的,爸爸,我從來沒有跟他見過面。」
「現在不就剛好有機會讓你跟他見個面了嗎?」
「可是……」
冷紹瑜皺眉,「我怎麼會生出像你這樣婆婆媽媽的兒子?你若不想把他帶來見我,我自己也有辦法叫他來見我,你自己選一種。」
「我會帶他來見爸爸的,爸爸放心。」
「那就好,我明天就要見到他。」
冷毓天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聽見一旁的小小騷動,轉眼看去,正好看見冷少樺將不知怎的暈了過去的伍若梅抱在懷。
「媽……」冷少樺變了臉,抱著母親奔出書房。
冷子傑和冷爾謙看了爺爺與父親一眼,隨即也跟了出去。
冷家靜寂的宅第突然間亂成一團,為了夫人昏倒一事,僕人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
澳門
澳門的逸園賽狗場,雄姿勃發、腿長體瘦的「格力狗」正在群眾的呼聲中自起跑點衝出,觀眾狂亂的呼喝聲與場中格力狗拔腿飛奔的剽悍模樣,比香港賽馬的瘋狂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澳門的一大奇觀。
每週二、四、週末晚上八點及週日下午舉行,每當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賭徒在場中下注,親自到場感受賽狗場中狂飆的快感與刺激。
首先,會場人員會把下一場要比賽的狗帶出來展示一圈,讓賭客品頭論足一番,這些賽狗都有很威風神氣的名字一一追風俠、霹靂火、至尊、海雄妖姬……格力狗是一等一的獵狗,雖然正式開跑到決勝負的時間很短促,但也因為如此,那一剎那間情緒緊張的極限更是明顯,也使得來自各地的賭客樂此不疲。
一名高大、矯健,穿著一件黑色無袖背心,搭配皮褲、皮靴的男子,正站在看得到賽狗場的落地窗邊俯視著場內的情景,他的背寬大挺直,修長有力的腿緊緊的包裹在黑色皮褲中,顯得性感非常,背心下的身軀結實而微微起伏著。
他一手端著一杯咖啡,一手夾著根煙,眼神專注的落在窗外,濃濃的煙草味與咖啡的焦味互相混雜的瀰漫在整個空氣中。
門開了又關,空氣中多廠一種甜膩的花香,緩緩的從門邊輕送過來,直到兩隻白皙柔軟的手圍上男子的腰間,那香氣才確實的貼上他,與一室的煙草味與咖啡香混為一體。
「逸,賽狗結束了,你選的狗大獲全勝,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番。」
被稱做逸的男子微微轉過身來,冷邪的眸子妖魅般的盯住女人的紅唇,薄得無情的唇邪邪的勾起一抹笑。
夾著煙的手緩緩的朝她的胸口游移,滑到她裸露大半的胸前,唐逸粗暴的一把撕開她的衣服,「啪」的一聲將上等絲質禮服當場撕裂成兩半,毀壞的布料從女人的身上滑落到地上。
「啊,逸……」女人驚呼出聲,似乎被他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兩手不由自主的護住裸裎的胸。
唐逸完全不把女人的驚呼聲當一回事,優閒的伸出一手將她壓向落地窗,嘴襄咬著煙,另一手則將溫冷的咖啡悉數倒在她白皙光裸的身上,片刻間,她身上全是濃濃的咖啡輿咖啡香。
將咖啡杯丟至角落,他空出的大手托住她泛著奶油與咖啡色澤的乳房粗魯的揉搓著,另一手則下探至女人最柔軟的幽壑,奮力的點燃她的熱情。
「啊,逸……」女人情不自禁的發出陣陣銷魂的呻吟聲,從他指尖燃起的火愈燒愈旺,讓她再也站立不住的倚著窗面緩緩的往地上坐跌下去。
他邪笑一聲,將煙塞進女人嘴,銷魂噬骨的呻吟聲剎那間變成嚶嚶啊啊的低泣,他有力的雙手將她重新拉起按回落地窗前,低下頭,他火熱滾燙的舌尖含住她抖顫著的桃紅蓓蕾,吸取她身上的咖啡香與花香。
女人纖細有力的小蠻腰不住的貼抵窗面扭動著,體內急竄的慾火焚身,渴望著他的進入與衝刺。
「逸,要我,快,要我……啊……」煙從她的口中掉落到地上,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體內奔騰的火,主動而迅速的動手去拉開他的褲襠。
一隻大手抓住她忙碌的手,唐逸魅笑著吻上她的唇,又啃咬上她纖細的頸項,濃熱的呼吸不斷的吹送在她的耳畔,「急什麼?我還沒玩夠呢!」說著,他一把將她推到地上。
「逸……」雖然這一摔摔疼了她,但她依然狂亂不已的望著他,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全身的火在燒,燒得她連自尊都可以不要,她只要他,只要他。
他蹲下身,穿著衣服的身體跨坐在她身上,一手執起她的下巴,笑問道:「我可有摔疼了你?嗯?」
「沒有,啊……」她的下巴傳來一陣刺痛,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這樣呢?還是不疼嗎?」他邪惡的笑著。
「疼、疼……」她淚如雨下,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激情讓她差一點忘了他是多麼喜歡人家求饒,愈是可憐兮兮的女子,愈能讓他無法克制的需索無度,她差一點就忘了這麼一件重要的事,差一點就忘了……
想及此,她的淚流得更凶、更猛了,事實上,她是真痛的,他從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更不會對她手下留情,而她,卻偏偏對他這樣邪情的男子上了癮,愛上了便無法自拔。
貪戀著他的身體,也貪戀著他的人,這輩子除了這個男人,恐怕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滿足她了……
「可憐的小東西。」他笑得迷人,終於放鬆了手勁,一雙散播著魔力的手溫柔的撫遍她全身,直到她火燙濕潤得直要受不住發狂,才奮力一挺一舉挺進她體內。
嘶扯靈魂卻又解脫靈魂,女人發出一陣夾雜著興奮與淒厲的叫喊聲後,室內慢慢的歸於平靜。
唐逸從她身上翻身而起,連衣服都懶得拉好就勁自走到床邊替自己點上一根煙,也沒有多瞧地上早已癱平的女人一眼,在他眼中,這樣的女人只不過是個玩物,雖然他覺得這樣的女人可憐,但他一點也不想同情她們。
因為,她們是自作自受,玩不起男人愛玩的遊戲,卻又自不量力的跟著玩,他又何必將同情放在這樣無知又愚蠢的女人身上?
「逸,我的禮服……」
「叫孟僑帶你去買幾套新的。」對於這種女人的伎倆,他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事實上,他大方得很,雖然在某些方面而言很冷酷,但對女人,他一向大方。
「你……不能親自帶我去買嗎?」
「我沒空,你知道我比誰都忙,不是嗎?」
這個跟他上床的女人正是唐逸的秘書舒濰芸,是他的秘書、床伴兼女伴,在公司的時候,她是他得力且信任的助手,下了班,她是他最火熱的床伴和女伴,他跟她這樣的關係維持了將近五年,一直維持得很好。
「我知道。」舒濰芸不多說了,知道自己的撒嬌不會贏得他的溫柔對待,反而會適得其反。
「知道就好。」他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她起身走到浴室,然後將門關上,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在浴室中的舒濰芸暗忖,她期待他有什麼表情呢?眷戀、疼惜,還是愧疚?
不可能的,他是個沒有靈魂的男人,沒有心也沒有靈魂,他根本不會感覺到她對他的愛,就算感覺到了,他也只會棄之如敝屣。
早該醒了,卻無法從他身邊走開,是她的命吧?這一生,她是注定無名無分的跟著他了。
第二章
門上傳來兩聲獨特的敲門聲,是唐逸和死黨兼特助曲孟僑兩人之間約定的暗號,不過,通常這個時候曲孟僑根本不會來煩他,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進來,孟僑。」
唐逸的話聲剛落,一名和他同樣高大的男子已經出現在門邊,斯文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沒打擾到你的好事吧?」
「你人都已經進來了,還問我這個幹什麼?」唐逸冷淡的瞅著他,對男人,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他一樣沒好氣,雖然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可是現在的他希望獨處。
「冷子傑想要見你。」不囉唆,曲孟僑說明來意。
「冷子傑?」唐逸挑高了眉,邪笑一聲,「他怎麼會來找我?你蒙我?」
「他的人就在隔壁,不相信打開門看看就知道。 」
「他來做什麼?」唐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見冷家人是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尤其是冷子傑及冷毓天。
「從香港找到澳門來,絕不會是來跟你閒話家常的。」
「廢話!」
曲孟僑直接的問:「見或不見?」
「不見。」
「也許他給你帶來的是好消息,你也不見?」
「除非他家的人全死了,對我才算是好消息。 」
「恐怕很難。」
唐逸陰邪的瞅他一眼,「你很幸災樂禍?」
「不敢。」曲孟僑聳聳肩。
「轟他出去,要不走,找人將他揍一頓。」
「沒問題。」曲孟僑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頭對唐逸道:「剛剛你在落地窗前做的好事可是讓底下觀賞賽狗的人都大飽眼福。」
「被觀賞到的人又不是我。」
「沒想到你有這種讓女伴的裸體給人觀賞的癖好。」曲孟僑不以為然的搖頭走出去。
門外,高大俊挺的冷子傑還在等著他,臉上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事實上,冷子傑還沉穩自適得很。
「他不見我?」冷子傑想也知道會是這樣的情形,雖然這三十二年來他們兩兄弟根本沒有見過面。
「看情形是如此。」曲孟僑淡笑著,兩手閒適的交叉在胸前。
「無所謂,請你轉告他,就說冷紹瑜,也就是我爺爺,冷家的大家長要見他,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冷家大宅,我們會敬備好酒好菜等他光臨。」說著,冷子傑站起身準備離去。
「你明知道他不會去,酒菜我想就省了吧。」曲孟僑好心的提醒道。
「你只要幫我把話轉給他就可以了,至於他來不來並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說完,冷子傑一步也不遲疑的往外走去。
會來這一趟是受父親所托,明知是無濟於事,卻還是得親自走這一趟,以表誠意,不過,他早知道會吃閉門羹。近幾年來,他幾度與唐逸暗地交手過數次,不會不明白唐逸欲將冷氏搞垮的決心與毅力。
在不至於危害到冷家人生存的情況之下,他都恁唐逸去搞,冷氏財團的一切終將落在他這一代身上,唐逸雖不姓冷,卻也是冷家子孫,誰拿去不都一樣嗎?他並不真的在乎。
「他就這樣走了?」唐逸從門後走出來。
「不然你以為他會跪下來求你見他一面?冷家人都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曲孟僑所謂的冷家人之中也包括唐逸,只不過唐逸不會想要知道的,這輩子大概到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冷家的一分子。
唐逸邪魅的眼輕輕的勾了曲孟僑一眼,對他老是將冷家人捧得半天高非常不以為然。「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冷家派來我身邊臥底的。」
「如果是呢?」
「那我會一槍把你給斃了。」唐逸毫不考慮的道。
「這可是殺人罪。」曲孟僑不以為意。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要掩滅一個人的罪證輕而易舉嗎?」唐逸瞇起了眼。
「我知道,所以不會無聊到找死的地步。」曲孟僑一笑,「明天去或不去?冷家大宅哩,一般人進都沒機會進去,你不會真的想拒絕吧?」
「你知不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曲孟僑?」唐逸的眸子散射出詭譎的光,陰狠的氣息濃得可以讓膽小鼠輩窒息而死。
「我只是想,也許多瞭解冷家人的想法,對你的報復行動會更有利一些,何況,你不也挺感興趣冷家老爺子為什麼突然想見你嗎?去了又不會少塊肉,也許他想讓你認祖歸宗呢。」
唐逸狂笑出聲,高大的身軀因狂笑而劇烈顫抖著,他的笑容並不真含笑意,反而有令人聽來駭然的詭魅感受,尤其是在這靜寂的夜晚。
「逸?」走出房門的舒濰芸不解的望著大廳中的唐逸,通常他這麼笑的時候都代表著某種程度的憤怒與危險。
笑聲過了許久方歇,室內有三個人,卻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走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唐逸打破沉默,率先邁步走出這幢他在澳門的度假別墅。
夜晚的海風泛著絲絲冷意,上了他的私人遊艇,唐逸坐在艙外抽煙,全身上下在陰暗冷寒的夜充滿著肅殺之氣,他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久長,讓他花盡一輩子的氣力也不會忘記。
*****
與冷氏財團金融事業部旗下的金融證券機構齊名,在香港金融事業佔有相同比例的白氏財團負責人在澳門外海意外暴斃的消息,今天震驚了港都內所有的人,包括企業家、政治家、傳播業與社會大眾。
白氏財團負責人白文棠一向熱心公益,對整個香港貢獻良多,救過數百家企業渡過財務危機,對政府的任何施政也配合得不遺餘力,在金融業與政商界都留下美名,卻突然間這麼走了,很難不令人感到震驚與不可置信。
新聞畫面上突然出現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女子,一身白的輕紗衣裙將她慌忙走避的身影幻化成一幅畫,為了逃開擾人的記者與攝影機,這名女子在幾名男子的護送下飛快的離開機場。
白文棠的獨生女白舲自英匆匆回國……
電視傳出主播報導這則新聞的聲音,讓坐在電視機旁的唐逸瞇起眼,腦海中出現的那抹白色身影至此才稍稍離開了他的思維,讓他的大腦重新開始運作。
白舲,白文棠的獨生女……
唐逸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關上電視,他腳步輕快的走出位於香港中環的私人住所前往辦公室,邪笑的想,好戲就要上場了……
*****
白家在大家長白文棠突然猝死於澳門外海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中,四處掛著白布與白菊,他的照片則掛在廳堂的正中央,讓來致哀的賓客們憑弔。
白文棠的妻子蔣芳晴與女兒白舲跪在廳堂的一旁,與每個前來致哀的賓客答禮,現場的氣氛十分肅穆而凝重,除了幾個白文棠生前的知己好友是真的來上香外,其餘政商界人士不是來做做樣子,就是各懷鬼胎。
白氏財團在香港的勢力與展氏、紀氏、冷氏財團齊名,財大勢大,然而白文棠非常疼愛他的妻子蔣芳晴,所以除了她替他所生的一個女兒白舲之外,並沒有其他子嗣,他也不以為忤,如今他兩腿一伸撒手人寰,龐大的家業留給一向在家中養尊處憂不問世事的妻子,及一個還在英國念大學一年級的十九歲女兒,白氏未來的前景堪慮。
「夫人、小姐請節哀。」
聽見這個有點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聲音,始終低著頭哭泣的白舲不由得稍稍抬起頭來,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俊挺而穩重的男人,一身筆挺的簡式白色西裝卻將他襯托得很是體面迷人。
「冷大哥……」她的眸子在見到這幾天來惟一一個熟人之後,顯得無助而迷惘,晶燦的淚再次無聲無息的落下,身子抖得厲害,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別哭,白舲,伯父死了就只剩下你跟伯母,所以你更要堅強,懂嗎?」冷子傑伸出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舲困難的點點頭,淚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堅強,每一個人都告訴她要堅強,可是,要怎麼樣才可以堅強呢?她覺得好無助、好孤單、好脆弱,近來老是有公司的高級主管拿著公司的文件來請她批閱過口,甚至於作決定,她什麼都不懂,卻可以知道肩上的擔子愈來愈重,根本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她的母親已經自顧不暇了,她連談心事的人都沒有,望著母親哀絕欲死的面容,她的心比刀割還難受,很怕母親就這麼丟下她隨著父親而去。
冷子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正要走到外頭透口氣,卻讓始終低垂著頭的蔣芳晴喚住。
「可以跟你談談嗎?」蔣芳晴定定的看著冷子傑,蒼白的臉龐看得令人心傷與同情,
「嗯。」他點點頭,隨著蔣芳晴走進內廳。
「謝謝你過來看我們。」
「伯母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在冷家三個兄弟中,蔣芳晴最熟悉的就只有冷子傑,也許是因為他最早踏入冷氏企業的緣故,與他們白家走得較近,她的丈夫白文棠一直很欣賞他,說他是新一代企業家中的翹楚,冷靜自持,不鬧花邊緋聞,經商能力更是一流,是每個企業界大老眼中的最佳金龜婿。
如今,自己的丈夫突然死了,龐大家業的繼承問題便成了最令她放心不下的事,文棠雖然深愛她,卻沒想到會這麼年輕就丟下她一個人,連她與女兒的未來部來不及好好安排,若不趕緊找人接手,白氏一定會為了主事的問題鬧內訌。白氏財團是文棠一手建立的,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它就這麼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看到它分崩離析,因此,替女兒找個老公是最好的辦法。
眼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文棠一向欣賞這個年輕人,她若做主將女兒嫁給他,文棠一定會贊成的,這樣,她也算對得起自己的丈夫與女兒了。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有任何事伯母儘管開口,小輩一定會盡力幫忙。」
「我要你娶舲兒,接手白氏財團。」
冷子傑的眸子閃了閃,卻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事實上,蔣芳晴會替自己的女兒找夫家是他預料中的事,因為白氏財團畢竟不是一個小女兒所能掌管的,再說,一個十九歲的小娃兒是不可能受到董事會認同的,因此另覓接班人對白家而言是刻不容緩的事。
只不過,沒想到人選會是他,而且是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之下,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你可以答應我嗎?我只能請你幫忙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來幫我,子傑?」蔣芳晴擔心他不答應,心急得不得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
冷子傑看了她好一會,果斷的他卻不得不對這種事猶豫不決,「伯母,我想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父親及爺爺一定會很高興能攀上這門親事,你該懂我話中的意思吧?」
蔣芳晴聞言,哀慟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白氏交給你比交給任何一個人來得讓我放心,我知道你若答應了我,必會善待舲兒,將白氏經營得很好,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白氏財團永遠是白氏財團,白文棠永遠是白氏的創辦人,白氏也必然永續經營下去,至於檯面下的事……我管不著也沒能力管了,不是嗎?」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我考慮幾天好嗎?」
「你不喜歡舲兒嗎?」
「我跟她差距十三歲……」
「年齡不是問題。」
「我從來不曾將她當成結婚的對象是真的。」冷於傑淡然一笑,輕輕的聳了聳肩。
事實上,他是厭惡極了商業聯姻,不想成為商場中的犧牲品與傀儡,他對白舲沒有愛、沒有情,甚至於連朋友都談不上,僅止於認識,因為認識白文棠而跟著認識她,如此而已。
突然間,她跪下來,「就算我求你,好嗎?我知道你一直沒有交女朋友,舲兒也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女孩,你一定會慢慢愛上她的,我保證。」
「伯母。」冷子傑皺起眉,上前扶起跪在他眼前的蔣芳晴,心上五味雜陳,「這件事不必太急,也許,我可以找到比我更適合白舲的男人。」
「我等不了這麼久。」她搖著頭,被他扶著的身體搖搖欲墜。
「伯母?」他挑起眉,不解的看著她,總覺得她說的話像是她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似的。
蔣芳晴淡笑著,「董事會的人已經來吵太多次,我知道舲兒就快被逼瘋了,雖然她什麼都不跟我說,但她畢竟是個小娃兒,不曾經歷過風浪,對於外面混亂、爾虞我詐的世界無知得很,她應付不來的,看她這樣,我的心好難受,好恨自己保護不了惟一的女兒。」
一向淡漠無情緒的冷子傑也只能瞭解的點點頭,「明天一早我就給你答案,我走了,請節哀。」
走出內廳的時候,在門邊遇見一臉迷惑無助的白舲,他對她點了點頭後大步離去,一句話也沒說。
「媽媽,你真的要我嫁人了嗎?」白舲害怕的顫抖著,從沒想過自己才十九歲就得披婚紗嫁人。
「乖女兒,對不起,媽媽保護不了你,也沒有能力經營白氏財團,白氏是你父親一生的心血,我們不能看著它就這樣易主,不是嗎?只有你才是白氏的惟一繼承人,除了聯姻一途,別無他法了。」
「可是……」白舲覺得心裡好慌,就這樣嫁給冷子傑?不,他甚至還沒答應母親,地更有可能的是嫁給一個陌生人,想來就令她驚懼不已,與其如此,她寧可嫁給冷子傑,至少,她也叫了他好幾年的冷大哥,是商界裡她惟一認識的男人。
「你不喜歡冷大哥嗎?」蔣芳晴心想,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女兒是在兩情相悅的狀況下走入禮堂。
「喜歡……吧?」她也不確定,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的經驗,也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只是,她是喜歡冷大哥的吧?至少這幾天來他是她惟一高興見到的人。
「那就好。」蔣芳晴安慰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喜歡就是第一步了,至於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身為女人只要遵從三從四德,男人都會愛你的,就算不愛,也會尊重你,婚姻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
白舲並沒有很專心聽母親接下來所說的話,她的心一直懸掛在半空中,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命運感到濃濃的不安與無助,怎麼會這樣呢?幾天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每天彈琴畫畫的,如今一切都變了,變得令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好可怕呵,結婚……她真的不敢想像。
*****
「你猜得沒錯,蔣芳晴的確是要把女兒嫁給冷子傑,這個新聞明天一早就會上報,先訂婚,三個月後結婚,白氏財團未來的接班人理所當然是冷子傑。」曲孟僑將調查來的消息告訴坐在辦公桌後,一臉冷凝的唐逸。
「冷家老頭一定心花怒放吧?」唐逸嘴叼了根煙,眼睛微微瞇起,筆直有力的雙腿則擱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在你耍了他、放了他鴿子之後,這件事自然令他心花怒放。」
「那老頭早就想入主白氏財團了,沒料到的是白文棠死得這麼快,讓他提早十多年接手,還從天而降把女兒丟給他孫子,嘿,冷子傑這回可真是人財兩得,想必成了人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你想怎麼做?」曲孟僑有一種不太好的頊感。
「你以為我想怎麼做?」唐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我不知道。」曲孟僑不想猜,怕猜出來嚇死自己。
「給我白舲的所有資料,我要地成為我的妻子。」唐逸語出驚人的道。
曲孟僑微微皺起眉頭,「你是認真的?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小女孩有興趣了?」
「你該知道我有興趣的是白氏財團,而不是那個黃毛丫頭。」唐逸懶洋洋的放下雙腿站起身,「有了白舲就等於有了白氏財團雄厚的後盾,要整冷氏,這是最便捷的一條路。」
「這種方法你早就知道了,展氏千金接手展氏財團時,你怎麼沒想過要把她追來當老婆?展氏財團與白氏齊名,展家千金二十七歲,絕對比這娃兒更適合你,你卻故意選在這個時候跟冷子傑爭白舲,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就是要跟冷子傑爭白舲,這樣才更有挑戰性。」
「為此你就可以證明自己比冷子傑更強,是吧?」
唐逸輕笑兩聲,搖了搖頭,「我只是要冷老頭跳腳,冷毓天抓狂,冷子傑丟盡面子而已。」
他這一生為報復而生,既是如此,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踩冷家人痛楚的機會,而眼前不就是個大好良機嗎?他沒有錯過的道理。
「不惜賠上你的幸福?」曲孟僑無法苟同,「報復的方式何止千種,不必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小毛頭回來擺著吧?」
「誰說我要將她擺著來著?白舲可是冷子傑三十二年來惟一願意娶的女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止有聯姻這麼簡單,將她奪過來成為我的,冷子傑會恨我的。」
這幾年來,他已經受夠了冷子傑的冷靜與無動於衷,就連他要併吞冷氏資訊,冷子傑也不曾皺一下眉頭,簡直可以說是將公司兩手奉上來給他享用,一點成功的樂趣也沒有,無趣至極。
曲孟僑愈來愈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似乎存心將世界給顛覆不可,他恨所有的冷家人還不夠,還希望冷家人也恨他,幾十年來的仇怨似乎只有愈來愈深,冷子傑的苦心終究是白費。
「怎麼不說話了?」唐逸瞅他,臉色冷凝著,俊美的臉上卻有著肅殺之氣,帶點邪魅、帶點狂妄,也帶著殘酷。
「我無話可說。」曲盂僑淡笑著,「你作好決定的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插手過問,不是嗎?你高興就好,只要不要太過分,那女孩畢竟是無辜的,現在還是新聞媒體的焦點,無論你用什麼手段讓她嫁給你,總是得顧慮一下你多年來好不容易闖下的名聲,別毀了它。」
「你很想知道我要怎麼做吧?」
「不,我沒興趣知道。」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方法就是……直接讓她成為我的。」唐逸笑了,狂笑得大地都為之變色。
曲孟僑的神色未變,早想得到唐逸會用什麼辦法加快他的復仇計書,雖然自己不苟同,但卻無法阻止他這麼做,除非自己跟他翻臉,從此形同陌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畢竟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娃。」
「我能做什麼?我會娶她的,為了白氏財團,無論如何我都會善待她的,不是嗎?你擔心什麼?」
「我只擔心你玩火自焚。」
「我的命很硬呢,放心好了。」唐逸不在乎的說,從在娘胎就不知死裹逃生多少次,他的命能不硬嗎?
「那就好,白舲的資料我待會就給你,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我還要知道她二十四小時都在些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知道了。」
第三章
陽光燦爛,當白舲的眸子接收列強烈的光線照射時,很自然的睜開雙眼,然而很快的,驚呼聲便從她的口中逸出,她從床上彈跳起來,面對這陌生的環境感到驚慌不已。
「這是哪?」她低喃道,惶惑的心不得不讓地下意識的跳下床往門邊奔去,卻在下一刻撞上一堵銅牆鐵壁,讓她差一點往後摔去,要不是這堵牆突然有隻手朝她伸來而止住她的跌勢的話。
「早安。」唐逸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早安……」她下意識的回答道,接下來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她見都沒見過,而自己的身子還貼在人家身上,遂忙不迭的從他懷中跳開,一直退一直退,直到她的背抵住牆才打住,「你……你是誰?我沒見過你……這又是哪?」
「這是我家,我叫唐逸。」
「你家?那我怎麼會在這?」她莫名其妙的問。
唐逸又是一笑,「我把你帶回來的。」
「你……把我帶回來?」這是什麼意思?她皺皺眉。
「是啊,我把你帶回來。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幫你弄。」他溫柔討好的說。
「你為什麼把我帶回來?我不認識你。」白舲的臉蒼白得像紙,身子因害怕而顫抖得厲害。
「現在不就認識了?」唐逸又是笑,緩緩的朝她走近,一直到將她逼到角落再也無路可退才停止,他兩手一伸,輕易的便將地圍在他與牆角之間,「很高興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這個男人好高大呵!站在一百六十公分的她身邊還高她一個頭,這樣靠近他,讓她覺得呼吸急迫而倍感壓力,他身上的煙草味竄進她鼻尖,是一份陌生的氣息,卻又意外的讓她覺得有點迷戀。
她定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說的那句「很高興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從耳畔輕輕響起,她才又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與詭譎。
她紅了臉,為自己竟輕易的為眼前這個陌生男子所迷惑而生氣,也為他稱讚她美麗而欣喜感到生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像是從來沒見過男人的土包子似的。
「我美不美跟你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她避開他灼熱而銳利的眸子,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唐逸輕笑著,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他,「當然有關係,因為我要娶你。」
「娶……我?!」她嚇壞了,吶吶不成言。
「是的,娶你。」他非常樂意一再的提醒她,看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他的心裡竟有濃濃的滿足感與快感。
「不,你不能娶我。」她頻頻搖頭,搖得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要嫁的人是冷子傑,不是你。」
老天!她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她和冷大哥的訂婚典禮,而她竟然會一早在一個陌生人的房醒來,這代表著什麼?
想著,白舲不由得低頭一看,瞧見她身上的睡衣的確是自己的才稍稍放下心,町是才過不了幾秒鐘她又擔心起來,身上穿著自己的睡衣並不代表她沒有被非禮啊!
「你在想什麼?」唐逸的臉沉下,扣在她下巴的手微微使力,一點都不喜歡眼前有自己弄不明白的事,就算是別人的思維也是一樣。
「痛……」白舲痛得將眉皺緊,淚也不期然的落下。
「你在想什麼?」他還是執意問道,手勁卻放鬆了許多,她好小,好像隨便勾勾手指就可以把她弄死似的。
白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抽搭抽搭的哭著,小小的肩膀抖擻得厲害,一下子整張臉就哭得紅紅水水的。
她是水做的不成?他只不過用點力就能把她弄成這樣,她究竟還要哭多久?唐逸陰沉沉的望著眼前嬌小哭泣的女孩,望了許久許久,沒有怒喝,也沒有將她抱在懷裹安慰,因為他從來沒有這種習慣。
從來不曾在乎過女人的眼淚,除了他母親,不過也在十多年前就免疫了,她的母親讓他知道女人的眼淚並不值得太多的同情。
深愛一個拋棄自己又拋棄小孩的男人是她自作自受,他曾經活在母親的眼淚裡活了十幾年,所以,他一直以為對女人的眼淚已經免疫,可是不知為什麼,此刻他卻想將眼前這個小女娃擁進懷裡。
「不准哭,聽到了沒有?」唐逸挑高眉,將手插進褲袋,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忍不住而去抱她。
「對不起。」她想起了太多事,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每個人都叫她要堅強,不要哭,她也試著這麼做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好想哭呵!好想找個大大的肩膀哭個夠。
唐逸的眉挑得更高了,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她說什麼?對不起,她對他說對不起?不是他弄痛她所以害她哭成這樣的嗎?她為什麼跟他說對不起?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小東西。
「不准哭了!聽到沒有?」他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煩死了。
「對不……」她又要說對不起,一張含淚的小嘴卻竄進某種不知名而柔軟的東西,她驚得要逃開,卻在下一秒鐘被擁進一個寬大溫暖的懷,她動也不能動,愣愣的睜開讓淚迷濛的眼,卻看到唐逸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在吻她嗎?老天!被吻的感覺就是這樣嗎?驚心動魄,像丟了一支火把到她的肚子裡頭將整個人燒了起來,然後沸騰。
唐逸很快的放開她,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大踏步的離開房間,讓才剛剛沉醉在初吻震撼中的白舲一時之間難堪的想一頭撞死。
她是不是很差勁?所以才讓他迫不及待的掉頭就走?淚,掉得更凶了,她蹲下去將身子蜷縮在角邊,哭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不該在這裡,更不該跟一個不是自己先生的男人接吻。
現在的她應該是在家等著冷子傑來提親舉行訂婚儀式,她知道他邀請了好多的媒體記者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宴,現在她不見了,他們一定很擔心吧?不,不行,她一定要離開這襄趕過去,雖然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衷。
跑到衣櫃前打開衣櫥,很幸運的,她找到了適合自己穿的衣服,將睡衣換下,穿上一件白色碎花洋裝後,她毫不考慮的打開房門要離開,卻在門邊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堵住了。
「白小姐,你不能離開。」
「為什麼?這裡不是我家,我沒有理由待在這。」
「你還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不會吧?」曲孟僑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不知該為她的天真喝采,還是應該同情她的愚昧與無知。
「綁架?你說……我之所以在這襄是因為我被綁架?」老天!她想起來了,剛剛那個男人說要娶她,不是嗎?他綁架她就是為了娶她,她竟然可以後知後覺到這種地步,甚至於還眷戀著他的吻與懷抱,白舲懊惱的想。
「很高興我為小姐指點了迷津。」曲孟僑欠身說道。
「不,你們不能綁架我,這麼做是犯法的。」她微微的皺起眉,一點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高大斯文的男人和方才吻她的那個男人竟是綁匪。
她這麼說沒錯,他們這麼做是犯法的,不過唐逸從來不擔心犯法,否則他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就從沒沒無聞的電腦工程師變成一個企業的負責人。
「我想唐逸唐先生懂法律的。」而且簡直比律師還精,曲孟僑悄悄的在心中補上一句。
「所以你們是知法犯法?」地不懂,香港不是個法治社會嗎?為什麼這些人當起綁匪來似乎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曲孟僑一笑,聳聳肩。
「放我走,好嗎?」白舲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滿佈恐懼的眸子帶著哀求,「我求求你散我走,我不會告你們的,只要你現在馬上放我離開,求求你。」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他拉開她的手。
「我知道你可以幫我的。」她像在大海中抓著一塊浮木般死也不肯放手,下意識的,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比方纔那個在房裹強吻她的男人令人心安許多,就算只有一丁點希望她也不能放棄。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雙腳突然離了地,整個人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扛上了寬大硬挺的肩頭。
「為了逃離這裡,你是不是願意跟這小子上床?」
冷冽刺骨的聲音緩緩的在她耳畔響起……是唐逸,他不是走了嗎?白舲害怕的閉起雙眸,身子也不由得發冷,他會怎麼對她呢?她連想都不敢想,被扛在他肩上的身子動也不敢動。
是的,她真的怕他,他不笑的時候已經令人感到不安全,何況是此刻盛怒之時?光聽他的聲音就可以令她害怕得發抖。
唐逸將她扛進房裹,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整個人摔上大床,狂狷之氣滿佈在他怒火四溢的臉上。
白舲柔弱的身子被他這麼使力一摔,一口氣差一點提不上來,整個人暈眩難當,體內突然升起一股做嘔的感覺,讓她難受的皺眉,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你若再有逃走的念頭,我不會捨不得將你鎖進地下室的倉庫,聽清楚了嗎?舲兒?」他生氣的瞇起眼眸,聲音卻出人意外的平靜。
鎖進倉庫?白舲瞪大了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不,你不能這麼做。」她一向怕黑得緊,尤其是陰暗濕冷的倉庫,光聽到自己有可能再待到同樣的地方,就令她不住的打冷顫。
她的臉似乎更加蒼白了……唐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將她聽到倉庫時恐懼得快要昏倒的樣子悉數看在眼裹,她待過那種地方?看來她很怕那襄。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房,我不會這麼做的。」他放柔了聲音,並不是真的想把她嚇昏。
「我會乖乖的,會乖乖的。」她拚命點頭,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唐逸挑了挑眉,在床沿坐下來,長手一伸便將她抖顫得厲害的身子拉進他寬大的胸膛。
「啊……」被他突然扯進懷,她驚呼出聲。
她的手好細,身子輕得令他不得不意外,「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此刻,他臉上的溫柔神情令她看得目眩神迷,彷彿剛才那個陰狠粗暴的男子並不曾真正存在過似的,是她的錯覺嗎?她竟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看得令人屏息,溫柔得令人心動。
「放我走,好嗎?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要綁架我的,對不?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放我走。」因為他此刻的溫柔,她試著再次放大膽子求道。
唐逸一笑,摟在她腰際的手一個使力讓她整個人跌在他身上,他的手滑溜的探進她的衣領之內,將一只豐挺的乳房握在手玩弄著。
她不敢置信的暗抽了一口氣,開始奮力的掙扎,但她終於發現自己愈是掙扎只有更加深胸口的疼痛,他像個魔鬼,以玩弄她為樂,捏著她的手始終不曾放開過,她痛得一門氣接一門氣的吸著,卻不開口求饒,羞辱的淚無聲無息的如江河般源源不絕的滑落。
「我會放你走的。」他突然靠近她的耳畔輕聲說道。
白舲不動了,流著淚的眸子訝然的盯著他,他說會放她走?是真的嗎?
「在我玩過你又厭煩了之後。」
「不!你不能!」她驚慌的再次準備逃開,這一次,她如一隻被激瘋的小兔,拚了命的只想著要躲開身後追逐而來的老虎。
她的力道在一時之間變得比往常多一倍,卻仍然無法掙脫他的掌握,突然間,她的雙腳在他的胯下用力一踢,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唐逸不得不鬆了手勁,她整個人便衝出他的懷裹,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唐逸潛藏在體內陰狠絕的一面被激發了,他像只敏捷的豹迅速的欺身上前一把將她抓回床上,將整個人的重量壓上她,牢牢的將柔軟的她壓在身下。
「是你逼我這麼早要你的,舲兒,怪不得我。」說著,他的手一撕將她身上的碎花洋裝撕成兩半,順手便扯下她的內衣與底褲。
「不、不!不要……啊……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啊!」白舲痛哭掙扎著,一聲又一聲哭喊劃破長空,淒厲而令人心寒。
她雪白裸露的身軀在他體下不斷的扭動掙扎,將男人的慾火挑至極致,激情慾火與之前的憤怒混雜在唐逸的體內,就算對身下女子淒厲的哭喊有那麼一刻的猶疑與不忍,也讓他很快的甩在一旁了,一個挺進,他的堅挺在衝破一道明顯的障礙之後充滿在她的體內。
白舲痛得緊緊抓住他的肩臂,在他激烈狂猛的律動中幾近暈厥,下體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痛不欲生,終於在一聲淒絕的哭喊聲中,她暈了過去……
*****
走出房門,唐逸一眼就看到滿臉不以為然的曲孟僑正冷冷的盯著他,彷彿在審問死刑犯為什麼要殺人似的,不過,現在的他沒心情理曲孟僑臉上的表情,一顆心只懸在房那個昏過去的女人身上。「替我聯絡黃醫師過來一趟。」
曲孟僑冷冷的眼莫名的閃了閃,「她被你弄死了?要不要順便叫收屍的人過來一趟?」
唐逸不悅的皺眉,「你以為呢?」
曲孟僑站起身,不發一言的直接拿起電話聯絡黃醫師,掛下電話後背著唐逸走出去。
「你不會愛上她了吧?」唐逸瞇起眼睛,邪氣的眉眼不太友善的落在曲孟僑的背上,直到曲孟僑轉過身正對他,他才露齒一笑,笑得言不由衷,笑得令看的人毛骨悚然。
曲孟僑一向不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必要的意見,現在,他卻為了一個女孩跟自己冷戰?這倒是一件奇特的現象。
「你不應該強暴她。」
「我說過我會娶她。」唐逸避開「強暴」兩個礙眼的字,在桌上拿了一根煙點上。
「你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她嫁給你。」
唐逸一笑,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煙圈,正視曲孟僑的雙眼輕聲道:「這種方式卻是最快的,不是嗎?」
曲孟僑知道自己怎麼說也說不動唐逸的固執,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兜圈子,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多說無益。「她怎麼了?為什麼需要看醫師?」
唐逸看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一句,「昏過去了。」
「昏……你就不能溫柔點嗎?好歹人家才十九歲,對這種事根本不懂……」
「停止你的說教,OK?」唐逸暗忖,他是氣暈了才會完全忽略她的痛苦而硬是要了她,就算他有那麼一點點悔意,也不會告訴別人,何況,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會有人在做愛的時候昏過去,說來說去也不能全怪他。
*****
白家大宅成千的賓客與記者媒體都在等著新娘子出現,可是現場除了冷家一行人及蔣芳晴外,怎麼也見不到新娘子白舲的蹤跡,幾個小時過去了,現場沉靜詭譎的氣氛一直等到冷子傑站起身宣告訂婚宴延期舉行才又沸騰起來,關於白舲的失蹤眾說紛紜,就連蔣芳晴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女兒會突然失蹤。
「伯母,我們已經報警,相信應該很快可以找到白舲的,你請寬心。」冷子傑走近蔣芳晴身邊,淡淡的安慰道。
「對不起,子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白舲會突然間不見了,昨晚我還親眼見到她在房睡覺的,不知怎麼一大早叫她起床化妝更衣時,竟然就不見人影了。」蔣芳晴著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不會是自己跑走了吧?」
「是不是白小姐不願意嫁給冷先生?」
「白氏近來有得罪過什麼人嗎?還是冷氏財團有得罪過什麼人?」
「冷先生,你被放鴿子的感覺是如何?」
「冷先生,找回新娘子以後你還會娶她嗎?」
「白小姐之前有沒有要好的男朋友?是不是因為你強迫她嫁給冷先生才讓她有了逃婚的念頭?」
人群中的記者突然將麥克風及攝影機鏡頭對向蔣芳晴及冷子傑,十分好奇這究竟是一場預設好的逃婚記,還是新娘子被綁架了?不過再怎麼說,這麼多個小時沒有接到一通恐嚇電話,逃婚的機率高些,再者,白舲睡在自己房,房又沒有任何掙扎打鬥的痕跡,怎麼看也看不出被綁架的跡象。
一瞬間,鎂光燈與各媒體的麥克風全湊在他們兩個人嘴邊,問題更是源源不絕。
冷子傑不悅的冷著臉護送蔣芳晴走出重圍,一句話也不說。
冷氏的保鑣見主子不悅,忙上前護主,將媒體記者硬是隔開,將他們請出白家大宅。
當天的晚間新聞與隔天的早報相繼以大篇幅報導這件新娘子失蹤事件,財團千金的失蹤在香港來說是首例,尤其在尚未確知新娘子是遭綁架還是私自逃婚的這個敏感時刻,不得不引發港都政、商、警三方面的高度關切。
*****
白舲在房裹從晚上待到凌晨,夜,一室的黑暗也無法讓她擺脫自己被人強暴的惡夢,唐逸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清晰得讓她想忘記也難,下體的疼痛更是一再的提醒她昨天下午的惡夢。
她,已經不是個貞潔女子了,不可能再嫁給冷子傑,也無法回去面對母親,她想不出來自己的未來該如何,茫茫然的感覺就像剛聽到父親死亡消息的那一刻,痛不欲生。
天亮了,好不容易天亮了,一夜無眠,她睜著眼睛到天亮,就是想再一次感覺到陽光的存在。這一生,她一直活在陽光,生命中除了那件令她永生難忘的事之外,現在又多了一件,除此,她一直是快樂安詳的。
她有疼她的父親與母親,身為獨生女,她理所當然的集結了父母所有的愛與關懷,本注定一生無憂無慮,卻在剛死了父親之後遭此對待,她好恨!真的好恨!第一次真正感覺到如何去恨一個人。
白舲幽幽的走下床,找到昨天脫下的睡衣套上,這個時候房門響起了幾聲敲門聲,她還沒應聲,一個身上圍著圍裙的嬤嬤已開門走進來,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擺著豐盛的早餐,蜜汁火腿、蛋烤土司,一杯新鮮的柳橙汁及一塊牛排。
「小姐,請用早餐。」嬤嬤微微一笑,將餐點擱在床頭櫃上轉身要離開,卻被白舲給喚住。
「唐逸在嗎?」
嬤嬤答道:「唐先生一早就去上班了。」
「所以……這只有你跟我?」白舲的心浮現出一絲絲的希望,如果可以,她想見母親最後一面。
「曲先生也在。」嬤嬤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還是照實答話。
曲先生想必就是昨天那個斯文男人吧?白舲氣餒了,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床邊,泫然欲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姐,你沒事吧?」嬤嬤關心的問道。
「沒事。 」白舲淡應了一聲,開始拿起刀叉吃早餐。
嬤嬤看了地一眼,打開門離去,並順手替她關上門。
室內又恢復平靜,白舲將火腿重新放回盤子,卻拿著手上的刀叉發了一會兒呆。
就這樣了吧?就算再怕痛,她也只能走這條路了,活著已無顏,她不想丟母親的臉。
閉上眼,白舲顫抖的拿起刀在手腕上使力一劃,鮮紅的血流出來,她可以感覺到溫熟黏稠的液體沿著手腕流到白色的睡衣上,她驚懼的睜開眼,慌亂的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一股昏眩很快的襲向她,她就要死了嗎?
白舲倒向地上的那一剎那間,竟莫名的想起唐逸那雙邪魅的眼與他溫熱的唇瓣……
第四章
舒濰芸在門上敲了兩聲都沒聽見唐逸的回音,遂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滿室的煙霧繚繞幾乎讓她的眼睛一時睜不開,那佇立在窗前的背影卻很快的回過頭來。
唐逸不悅的瞪著她。「我有叫你進來嗎?」
此刻,她在他眼什麼也不是吧?也許,比一條狗更不如,舒濰芸悲哀的想。「冷子傑在外頭說要見你,我打內線你沒有接,所以我就進來看看。」
「看什麼?我不接就是不想接,難不成是電話壞了不成?」
舒濰芸靜默了一會,沒有生氣,也沒有哭著跑出去,跟了他這麼多年,就算再愚蠢也會知道他現在似乎正在氣頭上,誰都不可以招惹他,但是,他究竟在氣什麼呢?最近公司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啊。「對不起,但是冷子傑說他非見你不可,否則他要把整個辦公室炸毀。」
把辦公室炸毀?唐逸聞言突然爆笑出聲,狂放的笑聲幾乎要把辦公室震垮,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向冷靜得不得了的冷子傑會說出這種話來,看來冷子傑是非常在乎白舲的,交手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聽說過冷子傑有這種情緒性語言,更別提說是炸毀辦公室這樣可笑的話了。「好,我見他,你叫他進來。」
「可是……他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叫他進來。」
「好的,我馬上去。」
不一會,冷子傑出現在辦公室,兩個高大的男人便這樣對視著彼此好幾分鐘,三十二年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彼此卻又對對方熟悉得不得了,很難解釋這樣詭譎的情況是如何的諷刺與荒謬。
「把白舲交出來。」冷子傑開門見山的道。
「怎麼?新娘子丟了跑來找我,我有答應替你照顧新娘子嗎?」唐逸邪笑著,走到位子上坐下來,雙腿不羈的蹺上辦公桌,一雙帶笑卻又飽含冷意的眼直勾勾的望著冷子傑。
「我知道白舲是你帶走的,把她交回來,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這回事。」
唐逸笑得更迷人了,將手上的煙彈到窗外,過了好一會才笑咪咪的道:「真能當作沒有發生這回事?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要娶她,在她被我用過之後?」
聞言,冷子傑原本平靜的瞼倏然變色,一抹肅殺之氣躍上眉間,他的雙眸銳利的掃向唐逸,「你強暴她?」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跟舲兒是你情我願。」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冷子傑低咒一聲,一拳隨即揮出,重重的擊在唐逸的臉上。
血從嘴角流出來,唐逸還來不及抹淨,冷子傑第二拳又要迎面揮來,這一回,他游刃有餘的躲過了,並回以一拳,兩人頓時打得難分難解,電話鈴聲卻在此時此刻震天價響著。
唐逸沒空去接,難得遇到可以在拳腳上與自己打上數回合的人,他不想輕易錯過這個機會,冷子傑,這個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難得啊,為了一個女人與他交惡。
辦公室的門「咱」的一聲被打開了,舒濰芸看了此情此景,愕然不已,渾然忘了此刻自己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是為了什麼。
「你愣在那做什麼?」唐逸不悅的皺眉,因這一點分心,臉頰又挨了冷子傑一舉,「該死的!」
「唐……總經理,我馬上去報警。」舒濰芸驚駭的轉身,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兩個出色的大男人會公然在辦公室襄打起來,還打得如此驚天動地。
「站住!誰要你多事來著,你突然進來幹什麼?」接了數招,唐逸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是孟僑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你非接電話不可。」
「該死!」唐逸倏地揮出一拳將冷子傑逼開,接起了電話,「我是唐逸……什麼?她……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講完電話的唐逸猝然被抓住衣領,冷子傑的耐性也已用盡,「是不是她出事了?在哪裹?」
「出事了當然在醫院。」唐逸漫笑一聲,心卻莫名其妙煩亂得緊。
「哪家醫院?」冷子傑冷然的眼緊緊的瞅著他。
「你這麼關心她我會不高興的,冷先生。」唐逸一把撥開冷子傑抓在衣領上的手,「她在哪你不需要知道,順便告訴你一點,她,白舲,將是我唐逸的妻子,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冷子傑的未婚妻,你若執意如此做,我會不惜動用任何力量將你送進牢。」冷子傑回復平日的冷靜自持,說出來的二十一句冷漠得不帶絲毫感情。
「你跟舲兒還未正式訂親呢,算不上是未婚妻,何況,她已經答應嫁給我,你拿什麼理由將我送進牢?」
「是嗎?她親門答應的?」冷子傑冷哼一聲,「除非她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我會讓她親門告訴你的,不過得等她沒事之後。」唐逸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嘿嘿笑了兩聲,「我們兩個的架還沒打完呢,有空再繼續吧,有沒有膽跟我挑戰?」
「你的激將法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唐逸。」
「隨你,我要走了,你最好不要跟來,若跟了來,我保證你將再也見不到她。」唐逸微笑的抓起外套走出辦公室,經過舒濰芸身邊時還不忘交代一句,一將我下午所有的會議及約會推掉。」
「知道了。」舒濰芸沒說什麼的點點頭。
*****
白舲的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白皙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兩片唇瓣也紫得令人心疼。
唐逸走近床邊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心情比他所想像的複雜多了,有點不以為然、有點惱怒,更多的卻是心疼,看著原本一個好好的女孩兒病懨懨的躺在白色病床上,淡淡的自責浮上他心頭,揮也揮不去。
「她是用切牛排的刀劃上手腕的,傷口還不算太深,不過有感染的可能。」曲孟僑冷冷的道。
「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醫師說她是嚇暈過去的,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那就幫她辦出院。」
「現在?」曲孟僑挑眉。
「就是現在,有問題嗎?」唐逸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等她一醒過來就送回那間別墅,冷子傑隨時會找上門來。」
「回到別墅,冷子傑一樣會找得到。」
「照我的話做。」
看了他一眼,曲孟僑走出病房。
「你可以睜開眼來,我知道你醒了。」
白舲淡淡的別開臉,依然緊閉著雙眼一句話也不說。
「想哭就哭出來,憋著挺難受的,不是嗎?」
她還是不說話,也不哭,她虛弱得連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雖然她真的好想好想哭。
死亡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感受到,豐腕上不斷流出的血就夠讓她心有餘悸了,這一回沒死成,她大概不會敢做第二次了,好可怕,到現在她都還可以感受到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的嘔心味道,血流不止的畫面也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重複播放,真是太可怕了。
「再不睜開眼來,我會有辦法讓你睜開眼的,要不要試試?」唐逸不知何時已在床邊坐下,一張帶著邪惡微笑的瞼正湊向她。
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白舲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驚愣害怕的睜開眸子,身子瑟縮成一團縮進床的另一個角落,她不會忘記他是怎麼對她的,那種撕扯般的疼痛呵!她深惡痛絕。
「我要回家,讓我回家。」她低低的道,一雙眼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已經得到我的身體了,可以放我走了,不是嗎?我要回家。」
她怕他,這情況非常明顯,但也怪不得她,昨天他真的是太暴力了,尤其對一個末識雲雨的小女孩而言,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是罪不可赦的暴行,唐逸不得不承認。
「我本來就要帶你回家,剛剛你不是也聽到了?」他將聲音放柔,淡淡的笑意浮在臉上。
「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不要跟你回去。」她全身都在抖,因對未來的未知與無助,淚終是無聲無息的落下,不一會就佈滿了她蒼白的小瞼。
「你要回去可以,但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白舲淚流滿面的臉緩緩的抬起看他。
「我要你嫁給我。」
聞言,她下意識的再次將臉別開,嫁給這個惡魔?不,她不要!
「除了嫁我,你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你已經是我的人,冷子傑不會要你,就算他真的要娶你,你忍心給他戴這個綠帽子嗎?你也無法嫁給其他男人,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上了床,而且,我也會很樂意將我們的事公開,你覺得你的母親若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樣?」
「這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她無助的哭喊了一聲,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他是故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不得不嫁給他,為了白氏財團。
她好恨!真的好恨好恨!一雙飽含怨恨與苦楚的眸子就這樣定定的投射在唐逸身上,她這一生終是讓這男人給毀了,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考慮得如何?」
唐逸對她哀怨且充滿恨意的眸子不為所動,但她眼中那股強大的恨意卻讓他感到熟悉,好像自己的,三十多年來,他的眸子也是常常這樣飽含恨意的,就連他的童年也不曾例外。
「我會死,再死一次、兩次,就算我嫁給你,你也拿不到白氏財團裹的一分一毛。」她狠絕的說。
「別這樣,舲兒,這樣咬著牙說話一點都不像你。」他長手一伸探及她的臉,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畫著,感覺到指尖下人兒的顫動,他滿意的笑了,「其實,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白舲幽幽的瞪著他,「我當然有感覺,那是害怕、恐懼和痛不欲生,你這個惡魔是不會懂的。」
唐逸狂放而笑,惡魔,好貼切的形容詞呵,這個惡魔佔據他的心好久好久了,卻還未被人指認出來過。
他的笑容令她心悸,儘管她有了異於往日的膽量去挑戰他的怒氣,但對他的恐懼卻未曾減過一絲一毫,如果可以,她會遠遠的避開:水遠也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
「可以走了。 」曲孟僑站在門邊,兩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古怪的看著病房的這一幕,唐逸在笑,這當然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這兩人相處得很和諧,雖然一個人在笑,一個人臉頰還掛著淚,但他就是覺得見鬼的和諧。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唐逸斂起了笑,回頭看他。
「嗯。」
「那走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邊,你去替我開到門口。」說著,唐逸俯身要抱白舲,她卻掙扎得厲害,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別亂動,傷口會裂開的。」
「不用你管,我要回家!」
「你答應我的條件,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家。」
「你一一」
「還有,我會得到白氏的,你也不會死,如果這兩者其中有一個發生,那麼……你將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他附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眉眼之間全是陰邪笑意。
「你想幹什麼?」聞言,她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令她害怕不安。
「我會要了你母親的命。」他低笑,眼睛卻危險的瞇起。
白舲的心一沉,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沉沉的壓迫在她身上。「你不會……不會的,你不可以這麼做,冷大哥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讓你這麼做的……不……」她害怕的哭了,抽噎得厲害,身子也如風中的落葉般不斷的顫抖著。
「我會,如果你會死,或者我得不到白氏財團的話。」唐逸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著,意志堅定。
「我恨你!好恨好恨啊……」白舲掩面哭起來。
「我送你回家。」唐逸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話所收到的效果,再次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抱進懷,「回你家,好嗎?舲兒?」
她依然在哭,如今,回不回家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她的未來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半點也沒有了。
*****
乍見到自己的女兒出現在眼前,蔣芳晴喜極而泣,白舲飛奔到母親懷,萬千的委屈由衷升起,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她不要母親為她擔心,既然一切都已定,義何必多說呢?
「舲兒,你有沒有受傷?讓媽看看。」蔣芳晴將女兒全身打量一遍,卻在看見她手腕上的紗布時驚呼出聲,「你的手怎麼了?」
「我……」
「她的手不小心刮傷了。」唐逸淡淡的開口。
聞言,蔣芳晴這才看到門邊站立的高大男子,方才一心都在女兒身上,倒是沒注意是誰送女兒回來的。
「這位是……」她不解的看看女兒,女兒卻低著頭沒作聲。
「我叫唐逸,伯母。」唐逸溫文一笑,將所有的狂放不羈全收了起來。
「你好,是你送舲兒回來的?還是……她怎麼會在你那裹?」敵我未明,蔣芳晴實在不知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極為高大出色,外形、氣勢一點都不遜於冷子傑的男人。
「舲兒為了不想嫁給冷先生而逃家,跑到寒舍找我,是我堅持要將她送回來好讓伯母你安心,所以我們僵持了好久,她也不小心傷了手,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將她送回,請伯母見諒。」
蔣芳晴愕然的望著他,又望望自己的女兒,她壓根兒沒想到女兒不想嫁給冷子傑,而且還有了心上人,她猜,女兒會在這個時候去找這個男人,肯定跟他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吧?
「舲兒,是這樣的嗎?」蔣芳晴溫柔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依然低垂著瞼的白舲身上,「抬起頭來告訴媽媽,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這樣?」
白舲抬起頭來看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唐逸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對不起,媽媽。」
蔣芳晴微微皺眉。「你愛他?」
這一來,不是將原本的計畫全打亂了?眼前這個男人器宇軒昂,是有大企業家的氣勢,但她還是不能將白氏隨隨便便交給這樣一個她連見都沒見過的人身上,女兒又是怎麼認識這個男人的?他們之間的年齡相距不小呵。
「是的,媽媽。」白舲顫抖的道,想到自己無望的未來,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淚來。
「別哭,傻女兒。」蔣芳晴愛憐的抱抱女兒,「媽媽都還沒說不呢,怎麼就哭了,嗯?」
「媽媽……」
「唐先生,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蔣芳晴轉向唐逸問道。
「叫我唐逸就好,伯母,我們當然可以私下談談。」
聽到他們要私下談,白舲擔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不顧一切的護在母親身前,「你不可以……」
唐逸上前一步,淡笑著在她的額頭吻了一記,「不必擔心我,我會沒事的,舲兒,相信我,會沒事的,嗯?」
「是啊,舲兒,媽媽只是要跟唐先生談談,不會把他吃了,你不必擔心。」蔣芳晴為女兒的失常解釋為她對唐逸的關心,輕拍了拍她的肩,遂偕同他進入內廳。
白舲無言的瞪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哭著跌坐在地上,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
「白舲。」冷子傑高大的身影驀地出現在眼前,對她輕聲的喚著。
白舲望著他,只覺一身的骯髒污濁是洗也洗不盡了,「冷大哥,對不起,我不能當你的新娘。」
冷子傑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將她扶起,她的身子一個不穩便倒在他的懷,淚如雨下,她看來是那麼的脆弱無助與不安,是他的錯,他該想到唐逸不會放過這個報復他的機會,而將這股恨意波及無辜的。
「你可以的,我將訂婚宴延期了,可不是取消。」他心疼的拍拍她哭得顫抖的背,輕聲安撫著她的不安與無助,自責的情緒無止境的蔓延。
白舲緊緊的抱著他,拚了命的搖頭,「不,不可以了,我不可以當你的新娘了,永遠都不可以。」
「放心,唐逸那邊我會解決的,他不會再帶走你,也不可能再傷害你,我不允許,懂嗎?」
哭了好一會,她才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對不起,冷大哥,我已經答應嫁給唐逸了。」
聞言,冷子傑並不訝異,唐逸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況只是對付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隨便恐喝就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他何樂而不為呢?「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會替你解決這件事。」
「不必了,除了嫁給他,我不能再嫁任何人了,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任何人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瞇起了眼,「不管唐逸拿什麼來威脅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或是你的家人。」
她很想相信冷大哥呵!但她不能拿母親的性命當賭注,一點點可能的機會她都不能給唐逸,再說,他說得沒錯,她的身子已經給了他,她不能自私的讓冷大哥背這個黑鍋,唐逸是惡魔,他說到做到,什麼都敢做,沒有人可以治得了他,她不能拿母親和冷大哥的未來去冒險。
白舲耳邊又響起唐逸方才在車內的殷殷告誡,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冷大哥知道唐逸在威脅她,她也必須讓冷大哥相信她是心甘情願嫁給唐逸的,她必須這麼做,否則,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蒼白著小瞼,堅定而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沒有,我是心甘情願要嫁給他的,真的。」
「白舲……」
「給我祝福,好嗎?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
冷子傑說不出口,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又怎麼可能將祝福的話說出口呢?他的雙眸一沉,不說一句話的拉著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冷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裹?」冷子傑的手勁不小,她不能不跟上,但一想到母親還和唐逸在一起,她就不由得想掙脫他的手,可是,一切只是徒勞,這些男人彷彿只要一決定要做什麼,就再也無法改變決定似的。
「等一下,冷先生,要帶走我的未婚妻總該先問一問我吧?」唐逸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出現在他們身後,懶懶的笑意藏著可以置人於死地的鋒利。
冷子傑轉頭,有點訝異在這看到唐逸,隨即,他看到出現在唐逸身後的蔣芳晴,「伯母……」
「子傑,真對不起,我不能將舲兒交給你了。」蔣芳晴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歉意,「我已經決定盡快讓唐逸和舲兒完婚,真的對不起,我很抱歉。」
「伯母……你怎麼會……」冷子傑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們兩個母女,「你們不要因為被唐逸脅迫所以才這麼做,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們,你們不必將自己的未來義到他手上。」
蔣芳晴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子傑,「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子傑,唐逸沒有脅迫我什麼,他愛舲兒,舲兒也愛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以把白氏經營得很好,如此而已。婚姻最佳的狀態就是兩情相悅,我也記得你當初並不是很希望幫這個忙……很對不起我必須這麼說,但是,現在這樣對大家更好,我事先因為不知道小女跟唐逸的關係,如今知道了,就不能不顧一切的把女兒嫁給你,而你,也等於放下一個重擔,不是嗎?」
放下一個重擔?當初冷子傑也不是很希望幫這個忙?唐逸瞇起了眼,為自己所聽到的感到不可思議與訝然,難道冷子傑根本對白舲沒意思?而是白夫人要他幫這個忙?
不!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
-
總評分: SOGO幣 + 8
查看全部評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