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天水 -【召喚悍妞】《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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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一丁點葉肥，一威猛哥哥

　　好吧，沒有靈脈就沒有靈脈。冷靜下來想一想，葉飛覺得此事其實很合理。
　　葉飛記得七煞魔君曾經說過，他一拳打碎了這具肉身的心臟，箂箙算箤　　玄黃世界的人類都是神裔，每個人都有靈脈，只是或多或少或強或弱的問題。不存在無靈脈之人。葉飛成了千億無一的無靈脈者，恐怕就是令死去的肉身原地復活時的改造，導致這具肉身本該存在的靈脈消失了。

　　但這改造也讓他獲得了“大召喚系統”，算是得失兼有。

　　認真算起來，葉飛還是大賺了。

　　他通過這具肉身，獲得了神級武功“翻天印訣”。雖然因翻天印訣和七魔君火並一場，但葉飛既用了聶斐的肉身，當然要接下聶家的梁子。滅了七魔君，也算是替聶家報了滅門之仇，償還了肉身和翻天印訣的因果。

　　而那一場火並雖然兇險，但也有神心果的收獲。若非肉身的緣故，一元哪能無緣無故擄掠葉飛？葉飛又哪里有機會得到神心果？

　　既已得了這么多好事，還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厘清了得失，葉飛自然心平氣和。接下來的時間，他就在慕小凰的指導下，認真修煉著。至于沒有靈脈，能否在真氣修煉上達成不錯的效果，也只有等完全熟悉掌控了肉身后，再來驗證了。

　　不知不覺，修煉空間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這段時間，葉飛的武功進步很快，基礎越來越牢固，對身體的掌握越發純熟。雖然還不能達到隨便一次出手，便能爆發出全力的境界，但也相差不遠了。

　　這兩個多月間，葉飛並沒有把他的妞召喚過來。他其實很樂意和慕小凰單獨相處。雖然美少女師父嚴禁他和她一起洗澡，但是兩人晚上睡覺總是睡在一起。摸摸抓抓挨挨擦擦什么的，終究難以避免。

　　而且慕小凰睡覺時有擒抱的習慣。肉球一樣的葉飛，肉乎乎圓滾滾地很有手感，十分合她心意。每天睡著睡著，她都會不知不覺地把葉飛摟在懷中。這讓葉飛壓力很大之余，又夜夜都能享受到美少女師父的溫柔胸。

　　葉飛偶爾半夜醒來，還有機會偷親一下下——代價就是第二天，總會被慕小凰狠狠操練。所以偷親這種事，葉飛做得並不多。偶有得手，也只是淺嘗轍止，不敢肆意品嘗。

　　這天晚飯后，葉飛正要去洗澡，慕小凰突然叫住了他。

　　“飛兒，這段時間怎么不見你召喚小姑娘進來？為師已經做好將她們培養成精英打手的準備了。”

　　“呃……”葉飛愣了一下，隨口應道：“弟子覺得，師父單獨輔導的機會很難得，所以就……”

　　“你好自私。”慕小凰鄙視著葉飛：“那可都是你的人哎！”

　　“悲哀！真是悲哀！”葉飛反過來鄙視慕小凰：“弟子不過是說得委婉一點，真當弟子稀罕你的單獨輔導啊？弟子就是想單獨和你在一起，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這你都感覺不到？師父你真是太遲鈍了！”

　　“切~”慕小凰用力地鄙視著葉飛：“你這個小屁孩，才這么一丁點……”說話時，她還專門比出一根小手指，拇指掐著小指的第一個指節，示意葉飛只有她的小指第一節那么大一丁點：“才這么一丁點哎！腦子里就想些亂七八糟的。再敢胡說八道，小心為師今晚讓你睡地板啊！”

　　“……”葉飛羞愧地無地自容，面紅耳赤地辯解：“師父你不能只看現在不管將來。你要用發展的目光看待問題，弟子現在的確只有這么一丁點，但是弟子的未來是很輝煌的，你不要小看我啊！”

　　慕小凰的性格中，有著非常小孩子氣的一面。葉飛不辯還好，這一狡辯，她就更來勁了，瞪圓雙眼傲視著葉飛：“嘖，未來很輝煌？省省吧你！肥兒啊，不要說為師刻薄，實在是你自己不爭氣哎！你看你，練了兩個多月，減肥還不成功，仍舊這么珠圓玉潤。等你將來長大了，這么圓的肚皮，尿尿都看不到自己的小機機，怎么輝煌得起來喲！”

　　“啊……”葉飛目眥欲裂：“師父，你氣死我啦！我一定能減肥成功，保持身材的！”

　　“說就天下無敵，做就無能為力。”慕小凰輕哼一聲，抱著雙臂，仰起下巴，用眼角余光，斜視兼俯視著葉飛：“你倒是減肥給為師看啦，兩個多月哎，體型非但不見縮小，反而越來越膘肥體壯……唉，你的眼光啊悟性啊這些為師都很看好。唯獨這個減肥，為師真的對你沒有信心。省點力氣吧，減肥之事，你沒有前途的。”

　　“想不到你還有毒舌的屬性！我看走眼了啊，原來師父你不是天然娘，而是腹黑女王！”葉飛深受刺激之下，虎軀狂震，語無倫次地吶喊著：“蒼天啊，你就降下個雷，劈死我吧！我的生命已經承受不起這種悲劇了啊……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道天雷劈到頭……”

　　慕小凰抱著雙臂，愜意著欣賞著葉飛悲憤的模樣，心里暗自得意著：“小樣兒的，叫你昨天晚上又偷親我，這就是我正義的報復啊……”

　　發了陣狂，葉飛冷靜下來。他低著頭，凝視著自己的腳尖，沉聲道：“看來，我不拿點硬通貨出來，就真的會被師父你小看了！”

　　“哎？”慕小凰感到葉飛的氣場突然變得很強悍，不由瞪大眼睛，凝視著葉飛。

　　“一次機會。”葉飛伸出手，豎起食指，抬頭直視慕小凰雙眼：“師父啊，睜大你的雙眼，仔細看著吧。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直視弟子的眼睛，感受弟子的天神之體吧！變身！”

　　話音一落，金光爆起，葉飛身形爆長，嘶嘶聲中，他身上的衣服頓時爆成碎片。

　　在慕小凰震驚的眼神下，葉飛飛快地變成了一個皮膚淡金色，瞳仁金黃色，身材無比威武雄壯，有著一條淡金長槍的猛男！

　　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一瞬間，猛男身上的金光便已消散。身材好到爆的猛男，就又變回了肉球狀的葉飛。但是以慕小凰一品武聖的眼力，還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看清了那位皮膚作淡金色的猛男，身體正面的每一個細節！

　　尤其是那條長槍，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神媽情況？”不知不覺，慕小凰又說出了葉飛的口頭禪：“剛才那位哥哥……”

　　葉飛裸著圓滾滾的小身子，背負雙手，昂首望天：“不錯，剛才那位哥，就是弟子將來的模樣！師父，弟子已經說過，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希望師父你能記住弟子的諫言。”

　　說罷，他施施然轉身，踱進了浴室之中。表面上，葉飛的氣場十分強大，實際上他都心痛得在滴血了：“一秒啊，又是一點神性……只剩下1194點了……裝B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為了美少女師父……也只能這么做了！”

　　葉飛懷疑，自己的大召喚術升級，與慕小凰有著直接的關系。然而如果真的要推.倒慕小凰，大召喚系統才能升級，那么他最少也得十年以后，才有那份實力。

　　再說，他也是真的很喜歡慕小凰——他心理上，畢竟是個成年人。與那些可愛的蘿莉們比起來，慕小凰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然而十年時間，實在太長了。萬一慕小凰在這十年間，遇到了心儀的男子咋辦？

　　他葉飛，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和慕小凰瘋瘋打打沒有問題，可是想泡到美少女師父，那真是千難萬難。

　　他決不允許慕小凰被別的男子泡走。所以，他只能耗費一點神性，展示出天神之體，以這驚鴻一瞥，在慕小凰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這樣，他至少有了機會。

　　“反差太大了吧？”慕小凰看著葉飛圓滾滾的背影，尤其是那兩片肥嘟嘟的白胖屁股，喃喃自語著：“很難把那位瀟灑的哥哥……和現在肥兒聯系在一起啊……哎喲，真想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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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小凰兒傲嬌了

　　自從修至武聖境界后，慕小凰精神圓潤無瑕，已經能自如控制自己的夢境。
　　做不做夢，做什么夢，全在她一念之間。

　　這一年多以來，她每天的夢境都很單調。夢中的她，總是在不停地練武。

　　倒不是唯有慕小凰這樣勤奮。世間幾乎所有的武聖人，都會在夢中練武，以錘煉精神。

　　而且夢中練武，體內罡氣也會自行運轉，不斷深入刺激穴竅經脈，不停開發身體潛能，好處多多。

　　然而這天晚上，慕小凰的夢境很不尋常。

　　剛開始，她還是照著慣例，在夢中修煉。夢境的背景，就是隱仙島。她就在隱仙島的竹林中，沐浴著夜色，一遍又一遍地演練元始翻天印。

　　正練得起勁時，環境變然發生了變化。本是夜晚的夢境，突然變成了白天。天上那輪明月，突然變成了太陽。

　　慕小凰怔怔地抬起頭，看著那溫暖明亮的太陽。

　　她看到，一個小點，從太陽中飛出，向著地面落下。那小點越來越近，越變越大。漸漸地，她看得清晰了。那是十六匹極其神駿的黃金天馬，拉著的一架巨大精致的黃金馬車。

　　那馬車好像一座宮殿一樣，輝煌、大氣、金光萬丈……

　　馬車落到了她面前，好比宮殿大門的馬車門轟然打開。一個穿著明黃長袍的瀟灑哥哥，背負著雙手，微笑著自大門中走出，緩緩來到她面前。

　　她略略昂起頭，凝視著這位哥哥。

　　他有著淡金色的皮膚，綻放著陽光一樣的光芒。他雙瞳金黃，如同兩輪太陽。他披散著一頭太陽光般的長發，長發散而不亂，隨風輕揚，瀟灑不羈。

　　這位瀟灑的哥哥略微低下頭，看著慕小凰的眼睛，柔聲道：“小凰兒……”

　　慕小凰身心恍惚著，不由自主地應著：“嗯……”

　　這位哥哥又是一笑，很瀟灑很果斷地，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露出一副精壯威武的完美身軀。

　　這位精壯的哥哥，支著一桿長槍上前兩步，展開雙臂，溫柔地將她攬進懷中，然后一把將她抱起，抱著她進了宮殿一樣的馬車中，來到一張大床前。

　　十六匹有著巨大羽翼的黃金天馬，又拉著馬車飛上了天空。

　　那位哥哥將她放到床上，俯下身，溫柔地親著她的臉和唇，溫柔地把她剝了個精光……

　　接下來，慕小凰就渾身燥熱地醒了過來。

　　她的心在怦怦亂跳，臉頰也熱得像在發高燒。

　　她一把推開被她當作抱枕擒抱著的葉飛，不理會他不滿的嘟噥，飛快地跳下了床。她一陣風般跑出臥室進入浴室，反手關上浴室門后，三下五除二將自己脫得赤條條的，跟著一步跨進水池中，將那優美如女神的玉體，浸進了冰涼的清水里。

　　“哎……”她嘆息一聲，慢慢地沉進池底，連頭頂都浸進了水中。

　　一把秀發，在水面上緩緩飄動。她靜靜地浸在水里，借水的冰涼，澆熄心頭的燥熱。

　　“思春了喲……”她默想著，玉手緩緩撫過自己的胸脯，指尖觸上嫣紅，泛起一抹異樣的酥麻。

　　“不知不覺，已經十九歲了，是思春的年紀了哈。別的女孩，這個年紀都當媽媽了。我要是還留在家里，也早就嫁人了，倒是用不著思春了。不過人家才不喜歡龍家的那個傻瓜色狼呢……雖然他運氣很好啦，去河里洗個澡，都能撿到裝著‘空露’的寶葫蘆……可是我也不錯啊，隨便掉個崖就能撿到武神墓，隨便進個山洞就是遠古龍穴，隨便撿個小屁孩，就有翻天印訣還能弄到神兵……還可以變成瀟灑的哥哥……哎，那身子真是好看哪！”

　　她這樣想著，手指輕輕的撫過胸脯，撫過小腹，悄悄地滑進腿間……

　　心頭的燥熱漸漸平息，慕小凰慢慢地浮出了水面，輕聲哼起了從葉飛那里學來的曲子：“我是風沙的怒吼，我是斷崖的堅守~我是劍鋒過后仰望月夜，眉間的寂寞……我是滴水的沉著，我是落花的幽柔~我是萬世稱頌卻為日落，默默哀嘆的血肉……”

　　她哼著歌兒，離開了水池，身上紅光一閃，水漬便蒸發成了水汽。

　　她穿好衣服，又回到了臥室中。只鋪了一床毛毯的寬大石床上，葉飛正大攤著四肢呼呼大睡著，高高隆起的肚皮有如一球。

　　“這么滾圓滾圓……真能變得那么精壯？”

　　慕小凰站在床前，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支著下巴，輕鎖著秀眉思考著：“飛兒畢竟是超品妖獸轉世，有天賦異稟，又吃掉了成熟的神心果……倒也不算完全不合理……要期待一下嗎？畢竟他心智雖因轉世有所欠缺，但也不是完全的天真幼稚，勉強可以當成半個大人。可是他身子太小，還需十來年成長，挺難熬的……要是一直是精壯哥哥的模樣就好了……”

　　她正思考得入神時，忽見葉飛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慕小凰莫明其妙地嚇了一跳，臉蛋兒更是莫明其妙地變得通紅。正手足無措時，忽見葉飛雙掌連環揮出，打出陣陣空爆之聲，嘴里還在配音：“啪啪啪啪！咻咻~轟！降龍十八掌！降龍十八掌！降龍十八掌！降龍十八掌……蓉兒，我這套掌法帥吧？哈哈哈！”

　　哈哈哈笑了三聲，他又砰地一聲躲下，繼續呼呼大睡……

　　“……”慕小凰囧然無語。

　　隔天醒來，葉飛發現慕小凰變得有些奇怪。時不時無緣無故地看著他發呆，眼神非常詭異，偶爾還有些恍惚。

　　上午站樁四個小時，慕小凰就在一邊呆呆地看了他四個小時，令他很不自在。

　　中午吃飯，慕小凰一手捧著碗，一手機械地扒著飯，居然一直不夾菜。她眉頭一直鎖著，眼神也很飄忽。偶爾視線與葉飛的視線交集，她就會莫明其妙地紅一下臉，飛快地低下頭去。

　　午飯快吃完時，葉飛終于忍不住了：“師父，你今天很不對勁！”

　　“啊？”慕小凰一怔，隨即大笑：“是嗎？哈哈，怎么會嘛！為師一直很有勁啊！”

　　葉飛皺眉道：“我不是說你沒有勁，我是說你很不對勁！”

　　“哈？是嗎？”慕小凰又一怔，干笑道：“呵，呵呵，呵呵呵！錯覺吧？一定是錯覺吧？為師很正常啊，哪里不對了？”

　　葉飛放下碗筷，嚴肅地盯著慕小凰的眼睛：“第一，你連我說的話都沒有聽清楚；第二，笑聲好假，完全沒有誠意。所以我認為，我的感覺沒有錯。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來，跟弟子說一說，有什么煩惱啦？那什么，是不是一個月一次的好朋友來啦？”

　　“啪！”慕小凰倒持筷子，用筷頭敲了葉飛的腦門一下，狠狠地白了葉飛一眼：“胡說八道！胡言亂語！罰你今晚睡地板！”

　　“嘖！”葉飛搖頭，嘆息：“色厲內荏！算了，師父你是大人，有心事不願意向我這個小屁孩吐露，很合理也很符合邏輯。弟子就不追問了。不過師父你自己要好好調整一下，別把情緒帶進工作中……”

　　“沒大沒小！”慕小凰瞪著葉飛：“你還有個弟子的樣兒嗎？”

　　葉飛狂翻白眼：“問題是，你一直沒有師父的樣子，這讓我很難代入弟子的身份啊！”

　　“你！”慕小凰氣急：“你們是小孩子，為師當然要溫柔寬厚一點。難道為師擺出兇巴巴的樣子，你就開心啦？”

　　葉飛據理力爭：“你不是溫柔寬厚，你純粹是跟小孩子一樣，自己都孩子氣得很，沒心沒肺的。那你擺個兇巴巴讓我看看。”

　　慕小凰瞪大雙眼，咬牙切齒地盯著葉飛：“兇不兇？”

　　葉飛搖頭：“你現在這個表情，跟小孩子賭氣沒有什么區別嘛！”

　　慕小凰又換了一種表情，葉飛還是搖頭。連換好幾次表情后，葉飛終于忍不住提醒：“你上次打七煞魔君時，那個樣子才真的叫兇。”

　　慕小凰低下頭，很是洩氣的樣子：“那不是兇，那是殺機。是殺心與殺氣配合，放出的兇煞氣機。只能用來對敵，要是對付你們，就會把你們嚇個半死，產生心理陰影。”

　　“那就沒有辦法了。”葉飛遺憾地攤開雙手：“為了保證我們的心理健康，師父你就只能保持本色了。”

　　“哼！”慕小凰輕哼一聲：“我一直就是這樣，你再說我，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什么？”葉飛嚇了一跳：“師父你怎么突然說這么重的話？”

　　“嚇，嚇唬你而已。”慕小凰小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總，總之，師父跟徒弟，是師徒關系，逐出師門就……那什么……總之就是這樣了。”

　　“你在說什么哦……”葉飛聽得滿頭霧水：“麻煩你，把語言組織一下？”

　　“少廢話！好話不說二遍！”慕小凰突然生氣了，扔下筷子站了起來，大步走向修煉空間：“趕緊吃完，出來練功！”

　　“嘖……”看著慕小凰氣乎乎的背影，葉飛搖頭嘆息：“傲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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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慕小凰的目標，葉飛的壓力

　　傲嬌事件之后，慕小凰做了條鞭子。
　　也不知她從哪里弄了條蛇類妖獸，抽出蛇骨，纏上蛇皮，一條堅韌的蛇皮鞭就問世了。

　　一身黑衣的慕小凰，手持十米長鞭，威風凜凜、煞氣騰騰地站在葉飛身邊。每當葉飛練功時稍有懈怠，她便手腕一抖，長鞭擊在空中，發出啪地一聲炸響。

　　“認真練武！努力減肥！”

　　鞭子雖未當真落在葉飛身上，但是聽著慕小凰的嬌叱，和長鞭抽破空氣的爆破聲，葉飛總會頭皮發麻，戰戰兢兢。少許懶骨，也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融化得無影無蹤。

　　“居然黑化了……”啪啪鞭嘯聲中，葉飛欲哭無淚：“減肥我也想，可是真減不下來，我又有什么辦法？”

　　話說……成熟神心果蘊含的能量，實在強得不可思議。

　　神性能量是被吸收一空了，但是特殊能量仍然不見少，每天都在緩慢而堅定地上漲著。還有大量未知能量，在葉飛體內攏成一團，盤踞成一塊塊肥肉。

　　另外，他現在體質號稱小超人，每天運動量又大，直接讓他食量大增。按理說，他吃的多，消耗的能量也多，應該收支平衡才是。可是，他身上的肥肉好像有聚集效應。每天總會攝入大量營養，不斷囤積在肥肉當中。這讓葉飛吃得更多，支出遠遠小于收入。

　　于是日子一天一天過，葉飛在慢慢長大……那什么，主要是橫向發展，越來越膘肥體壯。

　　種種因素，導致葉飛的減肥毫無成果。起初他認為，那一團團囤積了大量能量的肥肉，恐怕必須等到他修煉真氣以后，才能慢慢煉化。

　　但是當他的體型，不斷地向渾圓球狀發展的同時，他發現了一件讓他非常震精的事情——變身技：天神之體。變化成熟的天神之體，每維持2秒，消耗1點神性。現有神性：1194點。

　　天神之體的消耗在減少！

　　每兩秒鐘，才消耗一點神性。消耗變成了以前的二分之一！

　　面對這種變化，葉飛心里也有點猜想：“就算玄黃世界的宇宙法則，與我本來所在的地球法則不同。但物質和能量，應該都不會平空產生。武者修煉真氣和罡氣，都需要攝入大量能量。想修成絕世武功，就得用天材地寶進補……

　　“依此推斷：以前我體型太小，使用變身技時，非但本來的身體組織，要向天神體質轉化。還有大量不足的部分，更是需要從天地間攝取游離能量，轉換成天神之體的血肉骨骼等身體組織……

　　“而能夠攝取能量，將能量轉換成物質，尤其是天神的身體組織這種逆天物質的，只有神性這種強悍的能量——神性中有本源之力，而本源之力，是這方宇宙中最高級的能量，連創世神都是由源力孕育出來的！

　　“我得到的神性中，源力雖然不多。但臨時性地將能量轉換成天神的血肉骨骼，等身體組織，倒也不在話下。

　　“只是將能量轉化成天神的身體組織，消耗必定很大。所以每維持一秒的天神之體，就要消耗1點神性。

　　“而現在我越來越威猛魁梧，體重增加，體積變大。有自身體積打底，再變化天神之體時，需要用來轉化成天神身體組織的外界能量，就少了許多。神性少了這部分支出，消耗也就隨之減少……應該就是這樣！”

　　有了這種猜測，葉飛欣喜之余，又有些苦惱：變身技的消耗減少，的確是一件大好事。可是……哥在憑本事修煉成神階高手，自行將體質轉換成天神之體前……豈不是必須保持現在這種銷.魂的身材了？

　　葉飛並不是很在乎自己變成了胖子。但是慕小凰在乎啊！沒聽著她天天在說“認真練武，努力減肥”嗎？

　　面對師父殷切的期待，葉飛只左右為難了一小會兒，就拋諸腦后了。反正減肥沒有成效，越減越肥越練越胖，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又不是沒有努力……

　　“突破神階之時，就是我葉飛減肥成功之日！”葉飛給自己定下了奮斗的目標。

　　但是對慕小凰來說，把葉飛打造成那位驚鴻一瞥，又闖進她夢中大干一場的精壯哥哥，是她的既定目標。就算眼見著葉飛越減越肥，她也沒有洩氣放棄。

　　身為一個武聖，必須殺伐果決，直指本心。披荊斬棘，勇猛精進。無畏無懼，持道而行。豈能因眼前的一點小小困難，就輕易洩氣？

　　慕小凰不管葉飛是怎么想的，她反正是要履行自己的責任的。

　　所以她每天都拿著蛇鞭嚇唬葉飛，督促他努力修煉。“認真修煉，努力減肥”這八個字，已經成為了慕小凰新的口頭禪。

　　當然，完成了每天的修煉之后，慕小凰就又變回了沒心沒肺的樣子，與葉飛瘋瘋打打，言笑無忌。這讓葉飛大呼僥幸——美少女師父沒有徹底黑化，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總是處于蛇鞭壓力之下，葉飛也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在慕小凰亮出蛇鞭的一個月后，葉飛毅然決定，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必須找個人來分擔壓力了。就算會讓他失去與慕小凰獨處的空間，也顧不得了！

　　浴室里，葉飛雙手抱頭，像塊泡沫一樣飄在水面上——3級控水術，可自由在水中沉浮呼吸。最深可下潛到水下100米，停留一個小時。每次施術，耗費1000點法力。與3級風之翼比起來，這個法術消耗很少，甚至只與2級冷兵器召喚術相當。

　　其原因，大概就在于這個法術，在現階段，輔助性遠大于實用性。也許到了能翻江倒海、掀起滔天大浪的程度，這個法術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價值。但那就不知道要鍛煉到多少級了。

　　葉飛飄在水上，閉上雙眼，凝神感應著。

　　現在葉飛的1級大召喚術，能夠隨他心意確定的召喚目標只有一人，那就是炮姐。

　　在炮姐帶走神農尺之后，葉飛就發現，自己能隔著不知多遠的時空，感應到神農尺的存在。而當炮姐靠近神農尺時，他就能感應到炮姐的存在！

　　在葉飛的感應之中，神農尺的位置一直是固定的。應該是被炮姐放在她宿舍里。更具體一點，應該是在她的床上或者床底。因為他每次感應神農尺，順便感應到炮姐時，都會發現，炮姐長時間停留在神農尺附近的同一個位置——每天都要固定停留上七八個小時的位置，那肯定就是床了。

　　葉飛猜測：如果自己想要召喚炮姐，那么只要在炮姐躺在床上，接近神農尺的時候，發動冷兵器召喚術召喚神農尺，同時發動1級大召喚術，應該就能把炮姐召喚過來。

　　不過這一次，在他決定召炮姐過來，分散慕小凰的注意力，替自己分擔壓力之時，他感應到炮姐這時並沒有在神農尺附近。

　　“也許正在上課……”

　　葉飛無奈，只能直接發動了無法確定來者是誰的1級大召喚術。

　　“還不錯，是熟人。”當召喚的英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由松了口氣。

　　的確是熟人——小姑娘青絲如爆，白衣如雪，赤著一雙小腳站在水池邊。那靈動中帶著一抹狡黠的明眸，正欣喜地看著葉飛。

　　這是一只小魔女，她叫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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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小小魔女和青蔥少女

　　“小胖子！”小小魔女歡呼著縱身一躍，仿佛一只掠過水面的燕子，從水池邊飛到葉飛上方。那雙玲瓏精致的赤足，輕巧地踩在了葉飛圓滾滾的肚皮上。
　　葉飛身上多了一只小魔女，仍能穩穩地漂在水面上，就像一只充氣皮艇。

　　“你又胖了許多哦。”小魔女站在小胖子的肚皮上，笑嘻嘻地俯視著他。說話時，還抬起一只小腳丫，用腳尖點了點他肥嘟嘟的胸肌：“你這里已經比一些小女孩更大啦！”

　　“……”葉飛無語地看著小魔女，滿腦袋黑線，嘀咕道：“你們這些當壞人的，說話都這么開放嗎？”

　　“咯咯……”小魔女開心地笑著，盤腿坐了下來——葉飛肚皮的面積剛剛好，小魔女坐得很舒服。她兩肘支在腿上，兩手托腮，眨巴著大眼睛，笑道：“我才不是壞人咧！我是聖門的聖女，將來要繼承師尊大業，統一聖門，成為一代陰后的大聖人！”

　　“聖人你個頭。”葉飛撇撇嘴：“也就你們自己會把自己誇成大好人。”

　　小魔女不樂意了，伸手去捏葉飛的鼻子。葉飛哈哈一笑：“好了傷疤忘了痛啊你真是，別忘了，這里可是哥的主場！”

　　話音未落，他原本漂得穩穩的身子，突然像秤砣一樣往水底沉去。小魔女驚呼一聲，剛想跳起，葉飛的手已閃電般伸出，一把拉住了她柔嫩的小腳。

　　“啊——”蕩氣回腸的驚呼聲中，小魔女被葉飛拖下水……

　　唔，這個游戲兩人已經玩過很多次了。至今為止，葉飛從未失手。

　　過了一會兒，小魔女鼓著腮幫爬出水池，把濕淋淋的衣服脫了下來，擰了幾把后掛在了水池邊的衣架上。然后她就那樣赤著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沉在水底，沖著她擠眉弄眼的葉飛說道：“我不會放過你吧！覺悟吧！”

　　很明顯，“覺悟吧”這種說法，是從葉飛處學到的。

　　發表了報復宣言，小魔女就大叫一聲，跳進水池潛進水底，向著葉飛殺去。很快她就撲至葉飛身邊，與他扭打起來。

　　就在兩人打鬧得正起勁時，慕小凰推開門進了浴室。

　　葉飛已經浴室里耽擱了老半天，慕小凰還以為他在里面睡著了，這才特意進來看看情況。嗯，她的聽力的確很強，凝神傾聽之時，方圓一里之內，落葉飛花的聲音都逃不過她的耳朵。但她根本不可能隨時隨地凝聚聽力。

　　事實上，因為武聖人五感過于敏感，反而要將五感時時壓制，否則就沒法兒過日子了。真正隨時隨地都在起作用的，還是精神感應。按照地球上的說法，就是第六感。

　　然而這個精神感應，主要是針對惡意氣息的，起著預警的作用。如果沒有惡意的氣息，那這精神感應也不會時時發揮作用。

　　所以慕小凰還真不知道浴室里多了一只婠婠小魔女。

　　這不，她一進來，就被狠狠地雷了一下。清澈見底的浴池中，一只圓滾滾的浪里白豬，和一只嬌美無比的小美人魚，在水里追逐打鬧。那情景，怎么看怎么違和。

　　眼見葉飛漸占上風，小美人魚開始逃竄，慕小凰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抓，五道隔空指勁排開水流，束縛在葉飛身上，將他攝出水面，拉到自己身邊。

　　“飛兒，你在做什么呀？”慕小凰笑瞇瞇地看著葉飛。

　　“沒什么，小孩子的游戲而已。”葉飛隨口應答著，又埋怨道：“師父，你是大人，又不會加入我們的游戲，你跟著摻合什么？我跟婠婠玩得正開心，你就突然殺出來……很煞風景的。”

　　“晚上加練一個時辰。”慕小凰鼓起粉腮，氣乎乎地說。

　　葉飛遲疑道：“呃……我已經洗過澡了，出了汗怎么辦？”

　　慕小凰鼓著腮幫，兇巴巴地瞪著葉飛：“反正方便得很，再洗一遍不就好啦？怎么，你有意見？”

　　“怎么會？”葉飛燦然一笑：“嚴師出高徒，師父的決定無比英明，弟子怎會不識好歹？”

　　慕小凰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池中的婠婠一眼——這只小魔女現在整個身子都浸在水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巴巴地瞧著慕小凰，顯是被美少女師父那凌空一抓嚇到了。

　　隔著好幾丈遠，破開厚厚的水層，把一個百把斤的小胖子隔空抓走，這樣神乎其技的功夫，小魔女從來沒有見識過。就連在她心目中，如天神一般強大的師尊，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是婠婠哪！上次匆匆一瞥，看得不夠清楚。今天仔細一瞧，果然生得不錯，真是我見猶憐哪！”慕小凰嘆息著：“可惜年紀太小，身子沒有長開，還有得熬。飛兒你說是不是？”

　　葉飛含糊道：“我看問題很有前瞻性的……”

　　“有前瞻性是很好。”慕小凰摸了摸葉飛的瓦片頭，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但也要腳踏實地，不能總是好高騖遠。”

　　“師父教訓的是。”葉飛低眉順眼地說：“弟子一定會腳踏實地，把握住現在，著眼于未來。”

　　“嗯？”慕小凰眉梢一挑，肅然道：“武功之道，唯精唯專。最忌博而不精，貪多嚼不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葉飛滿臉肅穆：“武道自需精專，但也不能閉門造車。必須博采眾家之長，取長補短，彼此印證，方能成就大道。”

　　慕小凰眼角微跳，低下頭，緊緊盯住葉飛眼睛。葉飛坦然無畏，仰起胖臉，直視慕小凰雙眼。

　　師徒二人對視著，過了好一陣，慕小凰輕哼一聲，說道：“速度洗完，出去練功！”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葉飛連忙上前幾步，扯住慕小凰的衣角：“師父，你呆會兒能指導婠婠嗎？”

　　“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靈脈了。”慕小凰停下腳步，皺眉道：“她是宇外之人，不是玄黃神裔。若是沒有靈脈，很多武功都練不成的。”

　　葉飛說道：“我有神心果幫她改造身體哎！那可是完美人體啊！”

　　慕小凰道：“你自己吃了神心果，不還是沒有靈脈？”

　　“弟子是特別的……”

　　“好啦好啦！”慕小凰道：“為師早就答應過你，會幫你指點你的小姑娘們。難道為師還會食言不成？無論有沒有靈脈，為師都會教那個小丫頭的。但你要做好準備，若她真沒有靈脈，就算用神心果改造了，也只是肉身強悍。修煉起真氣、罡氣來，速度不會很快的。”

　　葉飛笑著：“不要緊，她自己也有非常不錯的內功心法。如果身體得到改造，又學到開發、激活穴竅的法門，只用她自己的內功，也不見得就比真氣或者罡氣差了。就算真的差了一點，也可以再修真氣。效率低一點無所謂，以后慢慢想辦法就是。”

　　“嗯，反正她是你的人，你說怎樣就怎樣了。好了，趕緊洗完，別再鬧了。”說著，她看了看婠婠掛在衣架上的那身半濕的衣裙：“小姑娘沒帶換洗衣服吧？穿濕衣服可不好。”她小手一扇，一股熱流自掌心飆出，輕輕拂到婠婠的衣裙上。只見一陣蒸汽冒起，那身衣裙便完全干了。

　　“白衣服不怎么經臟。”幫小婠婠蒸干衣服后，她還好心地提醒了仍然泡在水中的婠婠一句：“婠婠小姑娘，你要是沒有多余的換洗衣服，又不會自己洗衣呢，最好還是穿黑衣服，經臟一點。”

　　婠婠乖乖點頭，葉飛直翻白眼：“師父，你不要到處宣揚你那一套理論。大家審美觀不同，哪能因為經臟就硬是要穿黑衣？”

　　慕小凰假裝沒有聽到，快步出了浴室。

　　慕小凰一走，小婠婠明顯地松了口氣。

　　她飛快地游到池邊，爬出水池，取條毛巾擦拭著身子和頭發，同時小聲問道：“小胖子，這就是你的師父呀？她怎么這么厲害？看上去好兇的。”

　　葉飛笑道：“我師父厲害是厲害，但是並不兇。只是有點小孩子氣，偶爾會跟小孩賭氣，你卻是不用怕她。”

　　“噢。”小婠婠應了一聲，又問：“你師父今年多大年紀啦？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歲吧？”

　　她的師父看上去也像二十來歲的美貌少女，但實際上陰后的年紀，真的老大不小了。所以她根據經驗推測，如此厲害的慕小凰，肯定修煉了許多年。年紀肯定很大，只是像她師父一樣駐顏有術，這才看起來青春貌美。

　　“五六十歲？”葉飛啼笑皆非：“我師父才十九，一青蔥少女來著！”

　　“哈？”婠婠小嘴張成了O形，滿臉的難以置信：“十九歲就能有這么厲害？”

　　“當然！她本身天賦絕佳，又有掉崖撿寶這樣的逆天屬性，有這個成就並不稀奇。”葉飛穿好衣服，牽起婠婠的小手，笑瞇瞇地說：“我有好東西，能幫你脫胎換骨。又能得我師父指導，所以你一樣有機會在十九歲時，就修煉到我師父這樣的境界。相信我，沒錯的。”

　　婠婠小魔女頓時兩眼冒星星，美眸中滿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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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天魔功三十層

　　“可惜了。”慕小凰收回在婠婠小魔女身上摸了半天的手，搖頭惋嘆：“小姑娘是宇外之人，雖根骨絕佳，天賦不凡，但到底沒有靈脈。”
　　葉飛問道：“那師父你看她的內功品級高不高？”

　　慕小凰替小婠婠摸骨探脈時，早探出了小婠婠的內功運行路徑。

　　婠婠年紀還小，十八層天魔大法還只學到第十層。但慕小凰論武功是一品武聖，人階巔峰。論見識有慕家家學，得玄黃武神武道傳承，又身具武神神性，還練了元始翻天印。除了少數頂級大派的核心長老級人物，在武道見識方面，全天下武者中，罕有能及慕小凰者。

　　所以她只憑探出的十層天魔大法行功路徑，就已經能推導出天魔功后八層心法。甚至她推算出來的心法，還不止十八層！

　　聽得葉飛詢問，慕小凰默默推導一陣，沉吟道：“她的內功心法……與玄黃武道迥異。為師只能推算到第三十層，更高的就推算不出來了。她這種內功，修煉出來的內勁，與玄黃武道的真氣、罡氣大不相同。她的內勁陰柔詭異，但練到二十層以上，又可在陰陽虛實之間自由轉換，可謂變化多端。不像玄黃武道的真氣、罡氣那般性質極端。”

　　玄黃武道的招式，也有變化無窮、詭詐多變類型的。但是真氣、罡氣卻非常極端。金屬罡氣就是極盡銳利，木屬罡氣就是平和堅韌。火屬罡氣極端灼熱，水屬罡氣陰柔纏綿，土屬罡氣厚重凝實，風屬罡氣活潑靈動。

　　罡氣的性質越是極端，則威力越大。兩脈或者三脈罡氣配合起來，也能生出變化來，但變化並不算特別多。且無論怎么變化，都只能依托六靈脈本來的性質。

　　金和火配合，可以融金化水，令罡氣顯示出一些水的特性。但是銳利的金，永遠不會變成平和的木，凝重的土也絕對不會變成活潑的風。

　　除非修煉到神階，成就武道元神，重鑄肉身，成為六脈俱全的天神之體，否則“氣”的性質就永遠受到本身靈脈的限制。

　　然而慕小凰依據十層天魔大法，推導出來的三十層心法，練到二十層時，就能陰陽虛實極盡變幻。就好比陰柔的水突變成燥烈的火，虛無的風劇變成凝實的土。這種無中生有，毫無道理的變化，讓慕小凰十分驚奇。

　　“小婠婠的內勁，對她自身的經脈穴竅，並沒有任何傷害和副作用。但有得必有失，小婠婠內勁不夠極端，所以其殺傷力，也遠遠不及玄黃武道的真氣和罡氣。不過這種心法，倒是讓為師又看到了一種新的武修方式，對為師也有不少幫助，算是相當不錯的內功吧。”

　　天魔大法，本來就是非常厲害的心法。傳說只憑一十八層心法，就能修煉到“破碎虛空”的境界。

　　大唐世界的“破碎虛空”，雖然趕不上玄黃世界天階第四境的“破碎虛空”，但也是能一劍硬擋十萬軍的超級高手——大概相當于玄黃世界的天階第一境“乘風御虛”的初級階段。

　　只是受大唐世界的規則限制，武者在大唐世界達到了那種程度，就會受到世界排斥，必須飛升，因為世界已經容不下那么強大的能量了。倒不像玄黃世界，連一巴掌拍碎十萬流星、千萬天魔的救世神人“元始天王”都能容納。

　　從這一點來看，玄黃世界能容納的能量層次，遠遠超出大唐世界，不愧為高武乃至超武世界。

　　“三十層？”葉飛咋舌：“怎么會有三十層？”

　　小婠婠也驚奇不已：“慕師父，天魔大法只有十八層呢！”

　　“切~”慕小凰白了兩個小娃一眼：“為師的話還能有假？那什么天魔大法絕對不止十八層，甚至三十層都不止，還能往上推。只是為師修為還差那么一點點，推導不出來罷了。另外，為師可以保證，就憑為師推算出來的這三十層心法，修煉到天階第三境法天相地境的第五級，也絕對沒問題。只是殺傷力不及法天相地境第五級那么強大罷了。”

　　天階第三境，法天相地境，可變化半神金身。共分五級：第一級一丈金身，第二級丈二金身，第三級丈五金身，第四級丈八金身，第五級力壓前四級，有三丈金身，十米巨人！

　　天魔大法受到大唐世界規則限制，原本只有十八層——也只需要十八層就夠了，反正修煉到十八層后，不斷積累功力，總有破碎虛空的一天。但是在玄黃世界，就還能繼續往上推。三十層都不算什么，只是天階第三境的頂峰而已。按照慕小凰的猜測，這天魔大法如果繼續往上推，修煉到天階第五境都不成問題。

　　只是能修煉到天階第五境的，差不多就是神級武功了。神級武功慕小凰現在是推導不出來的，天魔大法的原創者更是推導不出來——原創作者只能創出十八層心法，還比不上慕小凰呢。

　　“小婠婠就繼續修煉這天魔大法。”慕小凰說道：“等你修煉到第三十層的時候，為師肯定已經成神階了，一定能把這天魔大法推算到更高層次。雖然殺傷力略顯不足，但是此功法變化多端，的確是不錯的內功心法。如果小婠婠能修煉到神階，重鑄肉身，轉化天神之體，那么這天魔大法殺傷力就會爆增，也不用轉修別的心法了。”

　　說著，她又對葉飛說道：“飛兒，你的神心果呢？給小婠婠吃一顆。脫胎換骨之后，以她的悟性和根基，差不多一兩個月就能修煉到十五層以上了。十五層以上的心法，加上相當于六品龍象武師的完美肉身，便是五品的金剛武師，也能一戰了！只是打不過修煉出了先天真氣的四品先天武師而已……”

　　“……”葉飛默然，一兩個月修煉到十五層以上？這也太妖孽了吧？小婠婠才九歲啊！

　　閉目凝神，感應留在世界樹洞中的祖龍金人。感應到后心中下令，讓那金人采摘十顆神心果。金人依令行事，摘下十枚青果，抱在懷中。然后葉飛發動1級冷兵器召喚術，將那金人直接召入修煉空間。

　　神心果到位！

　　……

　　“婠兒！”輕呼聲中，陰后祝玉妍走進了愛徒的臥室，來到愛徒床前，伸手去拍睡得正香的徒兒：“婠兒，今天怎地賴床了？”

　　陰后的手拍了個空。

　　那不是拍空！

　　而是……她的手，居然穿過了徒兒的肩頭，像是穿過一個虛幻的影子般，直接拍到了枕頭上！

　　陰后大驚。

　　這樣詭異的事情，她還從未見過！

　　“婠兒！”她驚呼著，伸手去抱愛徒，卻還是抱了個空！

　　愛徒側臥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看上去明明沒有任何異常，呼吸聲清晰可聞。小孩子特有的清新奶香，也在陰后鼻端繚繞。她身下的床鋪，也有著明顯的壓痕。她明明就在這里，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如同虛影一般，摸不著，抱不著？

　　“婠兒……”陰后喃喃說著，臉色煞白地后退兩步，緊盯著床上的徒兒，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驚惶。

　　在邪王發神經之后，她已是魔門第一高手，一代宗師，心志何其堅毅？可是這個時候，她卻驚惶莫明，心慌意亂！

　　婠婠是她最寵愛的弟子，她對這個小弟子，抱著極大的期望。而且，婠婠在陰后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僅僅是弟子這么簡單。要知道，她可是把婠婠當成女兒來看待的！

　　“婠兒，你究竟是怎么了？”陰后顫聲說著，又上前兩步，不甘心地去抱婠婠。

　　手剛要觸到愛徒之時，陰后陡然頓住了。

　　就在這一刻，她忽然發現，愛徒身上爆出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還在不斷地攀升，她敏銳地察覺出，這正是天魔大法的氣息！

　　婠婠的天魔大法在飛速攀升！

　　十一層！十二層！十三層！十四層！十五層！十六層！

　　直到十六層，氣息才穩定下來，不再急速攀升，但也是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增加著！

　　“這……”陰后震驚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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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風車拳與反向召喚

　　在練習武打套路的時候]葉飛的動作總是很華麗。上竄下跳，伏低躍高碲碥碭碧，甃甂甀甄打出綿密掌影，偶爾還能模仿黃飛鴻來個佛山無影腳……
　　后來他覺得自己體型太混元，玩佛山無影腳不夠瀟灑，就自己開發出了一招肉彈戰車——其實也是山寨貨，創意來自火影忍者里，木葉十二小強之一的丁次。

　　但是當慕小凰讓他跟婠婠切磋試招的時候，一切華麗的動作就統統消失了。

　　只剩下王八拳了……

　　慕小凰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兩個小孩切磋——或者說，看婠婠單方面捶打葉飛。

　　在被未成熟的神心果改造成完美人體之后，在慕小凰的指點下，婠婠的武功進境一日千里。短短兩個月，就連續突破境界，達到了天魔大法第十六層的高度。

　　但要是比絕對力量，她還是比葉飛略遜一籌。然而她從小就進了癸派，由一代宗師陰后教導，武道修養當然遠遠超出才開始練武不過幾個月的葉飛。

　　葉飛表面上進步也很快，但這主要是因為他身體基礎好，起點非常高。可他實在沒什么實戰經驗——說起來，葉飛有過幾次實戰，戰績也算得上很輝煌。他曾在慕小凰幫助下，把六道魔君炸成了碎片。也曾和美琴聯手，非常冷靜地偷襲一元，最終將之打到失去意識。甚至還用翻天印秒了縮水版小天魔。

　　可是這一切戰績，都是建立在系統技能的基礎上。他只需要稍微保持冷靜，然后用系統發動技能就可以了。別的事情無需多想，系統自會推動他的身體，作出合理的應對。

　　等到真正自己運用自修的武功時，他就抓瞎了。

　　與人對敵時，該怎樣運用技巧，怎樣分配力量，怎樣觀察對手，分析彼此的優劣，又該如何在打斗中識破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和陷阱，同時自己也設下種種小陷阱引誘對方……這些實戰技巧他是真的一竅不通。

　　婠婠當然也沒有真正的實戰經驗。但是她常與陰后對練，在對練的過程之中，得陰后指教了大量實戰技巧。她武功天賦極高，一些經驗技巧一教就懂，一學就會，可比葉飛這個入門級的學徒要強多了。

　　所以，盡管絕對力量尚不及葉飛，小婠婠仍然能憑高明的技巧，將葉飛打得找不著北。

　　切磋一開始，葉飛就旁若無人地耍了一套眼花繚亂的掌法。打得興起時，嘴巴里還情不自禁地為動作配音……嚴格說來，這套掌法很不錯，掌影綿密成網，幾乎水潑不進。掌風也是相當犀利，能打出放鞭炮一樣的啪啪空爆聲。

　　小婠婠謹慎對待，憑飄逸的身法保持距離，不與葉飛接觸。同時仔細觀察葉飛的掌法。這一階段，葉飛逼得婠婠節節后退，表面上看來占據了絕對優勢。但很快地，葉飛這一套掌法就打完了。他也沒有多想，就隨著以前練功時的慣性，又把這套掌法從頭打起……

　　在葉飛第二次打這套掌法時，婠婠剛開始還在觀察。漸漸地，她發現葉飛真的是一招不漏，一板一眼地照之前的順序打著，嘴巴里不停地“嘿嘿嗨嗨，哼哼哈兮”地配著音，乍一看還頗有幾分旁若無人的氣勢！

　　婠婠就差點樂出聲來。然后毫不猶豫地展開了反擊，一下就打在葉飛兩招之間的銜接處，打斷了他流暢的節奏。這節奏一亂，葉飛頓時手足無措。本想著接著往下打的，可婠婠一打破他的節奏，就展開了疾風驟雨一般的反擊。拳掌如幻影一般，劈頭蓋臉地招呼了過來。根本容不得他撿起剛才的節奏。不一會兒，他肚皮上就挨了好幾下，更是把他剛才那種的感覺打得煙消云散。

　　他又想招架，以他的眼力，是可以看清婠婠的出手的。但是，婠婠的攻擊虛虛實實變化莫測，他根本分不清哪是虛招哪是實招。有時候婠婠一拳打來，他伸手去架，那粉拳就詭異地一轉一折，劃出所謂“玄之又玄”的弧線，從另一個角度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身上。

　　就這樣，幾乎就在他的節奏被打亂后的三秒之內，他就吃了十幾下。心里一慌，他自然而然地掄起雙臂，使出了最為經典，最為返樸歸真的王八拳……

　　“啊噠啊噠啊噠啊噠……”氣勢洶洶的叫喚聲中，葉飛雙臂舞得跟風車一樣。強悍的體質讓他掄臂時的破空聲，有如十級臺風的呼嘯。甚至他身體兩側，當真被他的雙臂攪出了兩股小小的旋風。

　　然后這並不能改變什么。婠婠輕松自如地繞著他轉著圈，小心避過他狂暴的風車拳，不斷地揮掌踢腿，動作優雅地像是在跳舞。但聽砰砰砰之聲不絕于耳，葉飛的肚皮和屁股，就像沙包一樣被婠婠擊打著。打到后來，婠婠捶打葉飛的聲音，甚至有了節奏。

　　砰砰啪，砰砰啪，砰砰啪……

　　“啊噠啊噠啊噠……”葉飛氣勢雄渾地大叫著，將王八拳的進階技能：風車拳，舞得更加燦爛。

　　砰砰啪！砰砰啪！砰砰啪！

　　婠婠優雅地、飄逸地、盡情地展現著她絢麗多姿的武打動作……

　　慕小凰不忍卒睹的捂住了眼睛，搖頭嘆了口氣……

　　切磋完畢，婠婠笑嘻嘻地跑到葉飛面前，也不說話，就用小指刮著小臉羞他，還沖他擠眉弄眼作鬼臉。葉飛卻面不改色，視若無睹，旁若無人地點頭道：“唔，婠婠你的功夫大有進步呀……不過不要驕傲自滿。要知道，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這是至理明言。”

　　雖然被婠婠當沙包海扁了一頓，但是葉飛也沒當回事。原因很簡單，他自認自己是能秒殺縮水版小天魔的絕世高手，有驚世駭俗的隱藏實力，就算輸給了婠婠也不用自卑，更用不著自怨自艾。

　　“哥是讓著她的。否則我即使不用元始翻天印，就只用三火球大法，她也不是我的對手。”這，就是葉飛心安理得的真正原因……

　　對于葉飛那驚艷的風車拳，慕小凰剛開始並沒有準備說些什么。她知道，葉飛沒有武功方面的實戰經驗，一直都是在穩扎基礎，輸給婠婠也不算離譜。但是葉飛這個態度不端正啊，實在是太惡劣了。輸給了小女孩，怎么也該羞愧一下下吧？

　　哪知道他居然毫無感覺，反而點評教育了婠婠兩句，扮得就跟天階大高手似的。

　　慕小凰忍無可忍，過去一把揪住葉飛的耳朵，大聲教訓了起來。內容大致就是：你怎么這么笨？掌法不知道拆開來使嗎？非得從頭到尾按套路來？你以為是在打表演……

　　總之第一次切磋就這樣結束了。葉飛收獲了一頓說服教育，外加加練一個時辰的懲罰。而婠婠的表現則讓慕小凰十分滿意，好生誇獎了一番。

　　又過了兩天，葉飛與婠婠第二次切磋。這次葉飛稍有進步，知道把掌法拆開來用了。但是當他挨了幾下后，動作就又變了形，不知不覺就又把風車拳舞得風生水起……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葉飛與婠婠都在慢慢進步著。到了第五次切磋時，葉飛雖然仍然輸得很慘，但總算能克制著不出風車拳了。對此，慕小凰表示滿意。

　　在婠婠進入修煉空間的八十二天，當三人吃過晚飯，葉飛按照慣例開故事會時，婠婠突然皺了皺眉，滿臉古怪地說：“慕師父，小胖子，我好像聽到師尊在叫我……”

　　“什么？”葉飛大感奇怪：“隔著不知道多遠，你也能感覺到？”

　　婠婠皺著眉頭，作傾聽狀。過了一會兒，她就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是師尊在叫我。”說著，她有些慌慌地站了起來：“哎呀不行了，我得回去了，師尊很著急呢！”

　　“這……”葉飛想了想，無奈地點點頭：“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嗯，謝謝你啦小胖子。”婠婠又對慕小凰鞠躬道：“多謝慕師父的教導。另外，我能把三十層天魔大法告訴師父嗎？”

　　慕小凰不以為然地點點頭：“沒問題啊！嗯，這樣，作為交換，你下次過來，多帶點武功秘笈。”

　　婠婠點頭應了，葉飛隨即將她送了回去。

　　待小婠婠離開后，葉飛問道：“師父，婠婠她們那里武道不如玄黃世界昌盛，武者也遠遠不如玄黃世界的武者強大，你要婠婠帶秘笈作什么？”

　　慕小凰道：“研究研究，用作參考唄！為師現在要突破‘天人之隔’，晉升天階，積累多一點總沒壞處的，倒不是一定要花時間去修煉。”

　　“嗯，這樣啊……”葉飛若有所思，心下暗道：“那也只有四大奇書最有價值……不過婠婠現在連天魔策都弄不齊全，剩下三大奇書更是難以到手，估計也帶不來什么好秘笈……另外，祝玉妍的呼喚，居然能被婠婠感應到……那么，被我召喚來的丫頭們，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是只有精神穿越，肉身留在原世界，還是連肉身一起過來？這個時間又是怎么算的？婠婠都過來八十二天了，大唐世界過去了多久呢？”

　　這樣想著，葉飛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念頭：“不知道……被我召喚的小丫頭們，能不能反向召喚我。如果她們能反向召喚我……那么……”

　　正想著，慕小凰突然說道：“婠婠回去了，你這故事還得繼續講下去呀！你不會這么不尊師重道吧？看到你的姑娘走了，就不給師父講故事啦？快點啦，為師等著聽接下來的故事呢……”

　　葉飛被她打斷了思考，搖頭一笑，不去想那反向召喚的事情，繼續講起了李察。震撼。劉的故事。

　　嗯，最近一段時間，他開故事會時，主要講的，都是那些布種天下的豪杰們的史詩，算是未雨綢繆吧。

　　講故事的時候，他也在心里琢磨著：“婠婠回去了，還得再召個小丫頭過來當陪練，否則美少女師父一定又會緊盯著我……嘖，挺想小蓉兒的，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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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空間隱患，驚為天人
  
　　“師父，既然修煉空間這么占便宜，你為什么不躲在里面，等修煉到最高境界以后，再出去耀武揚威，橫掃天下呢？難道真的忍受不了寂寞？”
　　晚上睡覺前，葉飛想到了這個很關鍵的問題。

　　既然修煉空間里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對等，在里面呆上一個月，也只相當于外界的一天，身體也不會變老。那么在里面修煉一百年，外面也僅僅過去一千二百天，三年多而已。花上這點時間，修煉到天階之后，再出去橫行霸道，豈不美哉？

　　雖然慕小凰說過，她前兩次，都忍受不了修煉空間里的寂寞。但那是因為她精神境界不夠。她不也說過，在她修煉到一品武聖境界后，精神已經渾圓無瑕，已經能承受十年寂寞了嗎？

　　“還不是因為有幾個拖油瓶？”慕小凰側臥著，懷里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說著：“家里有孩子要養，不能離開太久……你一個小屁孩，怎么能理解為師的苦喲。”

　　“……說得就像未婚媽媽似的。”葉飛撇嘴腹誹。

　　“還有啊……”慕小凰打了個哈欠，繼續口齒含糊地說著：“僅僅悶頭苦練是不行的。練得再好，不會打也沒有用。就像你一樣，掌法練得那么漂亮，打起來還不是全忘光啦？練跟打不一樣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能一個人單練就天下無敵……實戰經驗很重要的。”

　　“高手都是打出來的？”葉飛有些茫然：“可是實戰有風險呢。以打代練說起來容易，可只要一次撲街，就可能沒命了呀！”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慕小凰含糊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為師做人已經很謹慎了，盡量不去招惹麻煩，可世道太亂了，總免不了被麻煩找上門來……別的不說，單說七魔君那一次，要是為師只會練不會打，我們隱仙派就要滅門了，你也得倒大霉。所以呀，無論如何，不能存著僥幸心理。必須懂得實戰，這樣才有自保和保護別人的力量。”

　　葉飛不敢茍同：“那弟子覺得，你一直練到天階第五境，就算沒有實戰經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天階第五境哎，誰敢跟你交手？你只要往那里一站，虎軀……嬌軀一震，散發出王霸之氣，敵人還不抱頭鼠竄呀？誰知道你能不能打……”

　　慕小凰道：“那要是天階第五境的高手來挑釁呢？”

　　葉飛不以為然：“你也說過，全天下已知的天階第五境，一共才有九個。都是大門派的鎮派之寶，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找你挑釁？你又沒長著嘲諷臉……再說了，你修煉到了天階第五境，就算想積累實戰經驗，也只能找同級高手了。打低級武者還不跟打孩子一樣？沒有實戰經驗，純以力量壓人，也能穩勝不輸。那天階第五境你總不會去主動挑釁吧？這樣一來，別人不會來挑釁你，你也不去挑釁別人，大家相安無事，各據一方，豈不美哉？”

　　“嗯，你說的有道理。”慕小凰把嘴巴貼在枕頭上，悶聲悶氣地說著：“那為師至少要閉關十年，雖然忍受得住，但還是過于寂寞，可能對為師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影響。說不定會變得孤僻冷漠，生人勿近，不關心小孩。這樣，你留下來陪著為師吧……”

　　“……唔，這個，還是算了吧……”一想到十年時間，都呆在這個空蕩蕩一片純白的空間里，連只鳥都看不到，葉飛就渾身打哆嗦：“要是咱倆都留在這里十年之久，那外界也會過去四個月。四個月見不著我們，小師姐她們怎么辦？”

　　“切，你也知道啊……”慕小凰直撇嘴巴。

　　葉飛想了想，又出了個主意：“弟子覺得，師父你可以把時間錯開。這樣，你每個月都過來一次，一次修煉一年。外界也才十二天而已。你每個月出來十二天，總沒事吧？那么十個月以后，你就修煉十年了，就能修煉到天階第五境了。”

　　慕小凰直笑：“呵……為師忘了告訴你，修煉空間……每個人，一生只能在里面呆上五年時間。除非成為神階……不過到了神階，這個修煉空間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了。為師呢，之前一共呆過兩年零一個月。現在又陪著你在這里磋砣了近半年，以后呀，還能再呆上差不多兩年半……”

　　“那你之前又說，呆上十年也能忍受……”

　　葉飛很郁悶，虧他還為了讓自己的靠山更加硬實，不停地開動腦筋獻計獻策呢。結果居然被調戲了。

　　慕小凰笑得更起勁了：“那種說法，只是強調為師強大的精神，無敵的意志而已。我又沒有說過真的能呆上十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武神墓的修煉空間，看起來美好，其實有很大的隱患。

　　“為師在第一次打開修煉空間的大門時，就得到太歲的警告：在修煉成神階之前，如果呆在這里面的總時間超過五年，會給人的精神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種后患，只能猜測這可能是因為時間的不平衡造成的。畢竟操縱這么大一片空間里的時間，完全是屬于神靈的領域。我們身為凡人，難以揣度其中的奧妙。好了快睡覺吧，你現在煉體已經差不多了，從明天起，就可以開始修煉真氣了……”

　　……

　　“三十層天魔功？”陰后大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婠婠：“婠兒你已經練到十六層了？”

　　玄黃世界正值夜晚，婠婠和陰后所在的世界，卻是陽光明媚的清晨。

　　在這片翠綠的山谷中，在這間精美雅致的竹樓里，只穿著肚兜的小婠婠跪坐在床上，眨巴著大眼睛，偏頭看著震驚至失態的師尊，一臉的無辜。

　　“婠兒你把心法口訣再背一遍。”陰后調整了一下心情，肅然說道。

　　“是，師尊。”婠婠乖巧地應著，又把心法口訣從頭到尾背了一遍。祝玉妍一邊傾聽，一邊在心里默默推算印證。漸漸地，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從十一層到十八層全是真的！甚至比本門的心法更加完美……”祝玉妍心道：“婠婠只學到了第十層，后面八層心法，她還沒有學到……這樣說來，真是那個姓慕的女子，依據婠婠的十層心法推算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只憑十層心法，就推導出比本門的心法，更完美的后八層心法，還一直推導至第三十層！雖然不知道第十九至三十層的心法是否真實，但的確與前十八層心法一脈相承，一層比一層高明，有七成可能是真……那姓慕的女子，究竟有多高的天賦？”

　　最讓陰后驚駭的是，天魔大法本來有很大的隱患。修行此功法者，不能動情。若難以避免地愛上了一個男子，那就要一個自己討厭的男子，破了自己的處子之身，絕不能讓自己真愛的男子得了好處。否則就只能練到第十七層。

　　陰后當年就是愛上了石之軒，然后被石之軒給破處了，最后天魔功就一直練不到十八層了。可是那姓慕的女子，依據十層心法推出的后八層心法，居然沒有這個破綻。

　　陰后照著那更完美的第十八層心法謹慎實驗，只是稍一運功，就發現停滯已久的境界，正蠢蠢欲動，有了突破之兆！

　　“神人！”陰后驚喜交集：“必是神人無疑！婠兒說在那邊過了八十二天，但我昨天明明看著她睡下的，明明只過了一夜……此間一夜，彼方八十二天。這段時間，婠兒的身體如同虛影，功力卻一直攀升……還有她現在的體魄之強……如果不計內力真氣，竟與宗師無異！她說是吃了一枚叫做神心果的果實……那是什么果子，竟能一夜之間，讓一個九歲小孩的身體，強大到能與大宗師千錘百煉的肉身無異？那方世界，莫非是天界不成？”

　　這時婠婠已經背完了三十層心法，祝玉妍忍住心頭的悸動，說道：“婠兒，你做的很好。不過為師想知道，你能不能……把那位慕師父請過來，為師想向她當面道謝。”

　　婠婠皺著眉頭，努力了老半天，搖頭道：“師尊，婠兒感覺不到慕師父呢，只能感應到小胖子。要不我把小胖子叫過來吧，他也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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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被無視了

　　小魔女閉上眼睛，在心中呼喚著葉飛。陰后微笑著看著愛徒，眼中滿是期待。
　　對陰后來說，能請來婠婠口中的“小胖子”，自然更合她心意。因為和那位強大的“慕師父”比起來，當然是身為小孩的“小胖子”更好打交道。

　　她倒不是有什么歹意——陰后的確心狠手辣，詭異陰森。但她又不是傻瓜，怎會去招惹有偌大神通的“天界神人”？

　　她不過是想……小孩子比較好哄，哪怕是“天界神小孩”，以她哄人的本領，以她愛徒婠婠哄人的能耐，也必定能將那位“小胖子”哄得暈頭轉向。只要能把小胖子拉上聖門的戰車，那么小胖子的師父……不就成自己這邊的人啦？

　　當然，只用嘴巴哄，是不可能讓那位“慕師父”上鉤的。人家可是只憑前十層心法，就將天魔大法推導至三十層的絕世神人。這種大智大慧之人，豈是好相與的？

　　再說了，以人家拿“神心果”那種神物打發小孩的闊綽，聖門也沒什么好處能讓人家瞧得上眼。

　　真正靠譜的辦法，就是把婠兒許給那個小胖子，雙方結成親家，就是自己人了。這對聖門的意義非同一般——背靠了一座“天界神人”的大靠山，慈航靜齋又算什么？梵尼姑又算什么？邪王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慕師父”不會輕易下界，插手人間恩怨。可那位“小胖子”如果成了婠兒的夫君，那婠兒有事他總不能推脫吧？

　　而且能嫁給一位天界神人，對婠兒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歸宿

　　聽婠兒說，那個小胖子對她很好。而那位“慕師父”，對她也很滿意。

　　瞧瞧人家多大方？這還沒有什么親密關系呢，就因為婠兒莫明其妙被“小胖子”選中，召去了“天界”，成了“小胖子”的玩伴，人家就能給婠兒一顆神果，讓她有了大宗師一級的強悍肉身。還把推導出的三十層天魔大法全教給了她。

　　現在就這么大方，要是婠兒真成了人家的媳婦兒，那好處不是更多了？

　　唔，婠兒今年才九歲，那個小胖子據婠兒說也才四歲。年紀是小了點，不過雙方可以先把親事先確定下來。等九年或者十年后，小胖子十三四歲了，就可以成親了。

　　十年后……差不多也到了婠婠和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作二十年對決的日子了。還真是期待呀……婠兒現在就這么強了，再過十年……

　　想到這里，以陰后對靜齋的仇視，也不由對靜齋的本代傳人，生出了幾分憐憫和同情。嗯，先替那個與婠兒同齡的小姑娘默哀一下。

　　“婠兒啊，你可得把握好機會，這是你天大的福緣……”陰后微笑期待著。

　　可是……

　　“他說要睡覺，叫我不要搗蛋……”小魔女睜開眼睛，洩氣地垂下了小腦袋：“他還說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擾人清夢如斷人財路……叫我一邊兒涼快去……”

　　“……”陰后笑意凝固，沉默良久方才搖頭嘆息：“婠兒呀，去了這么長時間，以你的本領，連一個幾歲的小孩……都不能拿下嗎？”

　　“……他，他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小魔女扁著小嘴，眼眶中泛起波光，委屈巴巴的，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陰后嘆了口氣，上前輕撫著小魔女的腦門，安慰道：“沒什么大不了的。那個小胖子真是自大，婠兒這么乖，他都不懂得珍惜。嗯，以后有機會，為師一定幫你教訓他！”

　　“嗯……”婠婠點了點頭，隨即想起師尊的厲害，便急急忙忙地搖了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婠兒會自己教訓他的。”

　　見婠婠眼中滿是擔憂，一副生怕自己出手教訓“小胖子”的模樣，陰后眉頭一皺，本想訓斥幾句諸如“人家不把你當回事，你何必傻乎乎地替人家白擔心，我們聖門中人怎么能心慈手軟”之類的話語，然而她轉念一想……

　　這是婠兒的緣法，是她的福份。而對方又是“天界神人”，恐怕自己就算想替婠兒出一口氣，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該怎樣對待那個小胖子，還是要讓婠婠自己拿主要。

　　不過陰后也不願讓自己的愛徒吃了虧。就算那個小胖子喜歡婠兒，可婠兒畢竟是人間的女孩，比不得“天界”天女如云。人家現在喜歡婠兒，說不定是圖個新鮮。等到新鮮勁一過，不見得就會一直對她好。那么婠兒現在就必須學習怎樣俘虜男人的身心了。

　　所以陰后決定從現在開始，教育婠婠魔女之道——計劃稍微有點提前了。她原本是打算在婠婠十歲以后，再開始這方面教育的。不過聖門培養門人弟子，向來用的是弱肉強食的極端方式。早一點開始這方面的教育，對婠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于是陰后的第一堂魔女課程馬上開始了。一開始，她就開宗明義，以自己的親身經歷，作警世恆言：“婠兒，你記住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為師當年……”

　　……

　　葉飛做了個夢。

　　夢中，婠婠小魔女連聲招呼他去陪她玩耍。可是他忙著睡覺，便揮手說了幾句別煩我睡著呢之類的諢話，跟著就睡過去了。

　　沒有錯，他在夢中，仍然在睡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慕小凰倒真算得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師徒倆在睡覺上，習慣驚人地相似。慕小凰睡起來，也是絕對不容人打擾的。除非有殺氣，否則就算葉飛偷偷親她，她也懶得醒過來。

　　當然，她不像葉飛那么極品，在夢里還要睡覺。她的夢是很積極向上的，夢中的她總是一刻不停地在練武。只是偶爾會發發春夢，卻也無傷大雅，反而能讓她釋放一下壓力，舒緩一下心情。

　　第二天，師徒二人神清氣爽地醒來，洗漱完畢稍稍活動一下，吃過早餐，就又開始修煉了。葉飛原本是想再召個小姑娘過來，給自己當陪練，幫自己分擔一下壓力的。然而今天就要開始修煉真氣，無法分心，他不得不放下了召喚傳奇小姑娘的心思。

　　“因為你沒有靈脈，所以六脈真氣，你修煉哪一種都可以。在六脈真氣當中，殺傷最強的是金、火二脈。但是入門最容易，修煉起來進展最快的，卻是土脈真氣。”

　　純白的修煉空間中，慕小凰盤坐在地上，嚴肅地教導著傻站在她面前的葉飛。葉飛本來也想嚴肅一點，擺出經典的盤膝而坐、五心向天的姿勢的。可是他太胖了，實在盤不起來，就只好傻站著了。

　　“這就是為師用得自武神墓的‘地母凝元經’煉出的一絲土真氣。”慕小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上，綻出一抹微弱的土黃光芒。那光芒雖弱，但葉飛看在眼里，卻有一種極其沉重凝實的感覺。就好像懸在慕小凰指尖的，是一塊萬斤巨石。

　　“為師沒有土靈脈，只能煉出這一點土真氣，連轉化成罡氣都辦不到。不過這么一點也就足夠了，正好為你種下真氣種子，幫你感受真氣修煉的方式。”

　　說話間，慕小凰伸指一點，指尖點在葉飛下丹田處，那點土黃真氣一下就沒入葉飛體內，鉆進他丹田之中。

　　慕小凰一手點著葉飛丹田，另一只手點上他的眉心，叮囑道：“現在為師帶著那道真氣運轉，你仔細記住真氣運轉的路徑，記下運行真氣時的感覺。注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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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童年葉飛之憂郁彈指神通

　　烏沉沉的天空中，偶爾炸起一兩記雷音。淅瀝瀝的小雨，將莽莽叢林沖刷得一片翠綠。
　　林中彌漫著雨水草木的清香，偶有一兩只小獸窪窫窬竮，熗熅爾牄在雨簾中倉惶地竄過，濺起朵朵泥花。

　　葉飛站在山洞口上，仰頭看著洞前的大樹。樹上有個大鳥巢，一只體型龐大，通體火紅的雌鳥窩在巢中，張開兩翼護住巢中的雛鳥，替它們遮風擋雨。許是察覺到了葉飛的凝視，雌鳥張開紅紅的尖喙，沖他啾啾叫了兩聲。聲音雖然婉轉清脆，卻有幾分凌厲警告的意味。

　　葉飛笑笑，那笑容分明有幾分憂郁。

　　密云，細雨，斜風，春雷，獸吼隱隱，鳥鳴啾啾，群山莽莽，叢林蒼翠。

　　一只雌鳥，盡心護翼著幼雛。

　　聽著那啾啾鳥鳴，葉飛忍不住恍惚了。

　　有點小憂郁，有點小糾結。有點懷念……上輩子的父母。

　　沒錯，只是懷念，而不是牽掛。因為他上輩子的父母，已經用不著他牽掛了。他們早就去了地球上每個人終究會去的地方。

　　幸福的童年時代……孤苦的少年時代……找不到生活目標，寂寞如雪，渾渾噩噩，沒心沒肺，玩世不恭的青年時代……如浮光掠影，一一自眼前閃過。葉飛嘴角微動，苦澀地笑了笑。

　　前世死時淡定自若，並不是不怕死，而是覺得死了也無所謂。反正已經無人為他流淚。

　　直到死過一次，附體復活后，他才驚覺死亡的可怕，生命的可貴。倘若父母在天有靈，也絕不會願意看到兒子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所以他在重獲新生之后，變得非常積極。

　　雖然父母給他的肉身已死，但他仍然可以用父母給他的“葉飛”這個名字，“葉飛”這個靈魂，好好地活下去。

　　如此，才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

　　正恍惚時，身后傳來慕小凰的聲音：“飛兒，堵在洞口擺姿勢很有意思嗎？還不快過來吃東西！”

　　葉飛回頭，看了看正在山洞中做燒烤的慕小凰。篝火上方，支著幾根硬木搭成的架子，一只肉色雪白的妖獸，已經被烤成了金黃。油脂滴在火里，發出滋滋輕響。勾人饞蟲的異香，已彌漫了整個山洞。

　　葉飛深吸口氣，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他笑得很開心。

　　今生成為童子，降臨殺場之中，屍橫遍地，血流成溪。本無自保之力，隨時可能橫死，正惶惶時，就遇上了這位能護翼著自己的少女。

　　這是他的大幸。

　　今生能遇上這樣的幸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糾結啊憂郁啊，統統丟到一邊去。好好活著，好好把握今后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進洞前，他又回頭往那樹上看了一眼。護雛的雌鳥仍在叫著，看著他的眼神，仍然凌厲警惕。葉飛笑了笑，伸出右手，指尖上綻出一抹土黃色的微光。

　　微光一現，那雌鳥的叫聲變得更加急促凌厲。它自巢中站立起來，揚起雙翼，脖頸翎毛蓬起，作勢欲撲。

　　葉飛笑著，屈指一彈，微光激射而出。

　　“啪！”一聲炸響，一蓬血霧在雨中飄散。

　　一條斑駁大蛇，扭動著沒了蛇頭的蛇軀，自樹上摔下。

　　火紅的雌鳥看了看大蛇，又看了看葉飛，蓬起的脖頸慢慢放松下來，又蜷回窩中護住幼鳥。嘴里仍啾啾叫著，叫聲卻輕柔緩和了許多。

　　“彈指神通。”葉飛彈了彈指甲，喃喃自語：“挺好用的。呵，黃老岳父的武功，果然有獨到之處……”

　　沖著那雌鳥擺了擺手，他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笑嘻嘻地進了洞中。

　　一年的修煉已經結束了，現在葉飛已經和慕小凰離開了武神墓，正要趕回隱仙湖。只是行至途中便下起了雨，師徒二人不得不找個山洞暫時住下，等待雨停。

　　在修煉空間里一年的修煉中，葉飛前半年煉體，熟練掌握了強悍的肉體力量。現在他每一拳每一掌，都能將肉身力量擰成一股爆發出來。

　　而慕小凰在后半年中，又天天與他對打，鍛煉他的實戰能力。那后半年，葉飛慘遭蹂.躪之余，也確實得到了大量的實戰經驗。一套掌法從頭使到尾這種低級錯誤，是絕對不會犯了。風車拳這類驚世神通，也輕易不會使出了。

　　現在如果是比武切磋，他便是與四品先天武師較技，只要對方不爆發先天真氣，他也能打個平手。若是生死相搏，單憑武功葉飛不會是先天武師的對手。但加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先天武師縱有先天真氣，兩者的生死勝負也在五五之間。

　　后半年，他開始煉氣。半年下來，那“地母凝元經”已有小成，已練出了一脈土屬先天真氣。

　　與煉體比起來，葉飛煉氣確實困難一些。他沒有靈脈，煉氣得不到靈脈加成，效率只有正常武者的二分之一。

　　然而正常武者煉氣，在四品之前，煉出的真氣都是后天真氣。直到有一脈真氣，后天返先天，成就先天真氣之后，才能叫做先天武師。

　　葉飛則不同。葉飛的經脈穴竅，是被成熟的神心果改造了的。雖然他修煉真氣的效率低下，但他從一開始就修煉出了先天真氣。

　　與罡氣比起來，先天真氣就像生鐵胚。而與先天真氣比起來，后天真氣就像石頭。一成的先天真氣，盡可擊破三至五成的后天真氣。且后天真氣只能在體內運行，搬運至身體表面，增強殺傷力與防御力。而先天真氣，卻能放出體外，隔空殺敵。

　　以葉飛現在的境界，若用“彈指神通”彈出先天真氣，則最遠射程可達十丈！

　　彈指神通當然是小蓉兒教他的。這半年來，葉飛也使用過好幾次大召喚術。小蓉兒前后來了兩次。她第二次過來時，就帶來了桃花島的功夫——這當然是慕小凰的吩咐。她要突破“天人之隔”修至天階，積累越雄厚越好。而與玄黃武道不同的另一種武修方式，也為她帶來了不少靈感。

　　對葉飛來說，桃花島諸般武功中，最吸引他的，只有“彈指神通”。原因很簡單，鄭少秋版的楚香帥，玩這一招玩得特別帥……

　　至于葉飛口中的“黃老岳父”，為什么把看家絕技全給了小蓉兒帶過來，原因也很顯：小蓉兒一夜之間就變強了……

　　除了小蓉兒，葉飛還撞運氣召來過另外兩個小姑娘。那兩位小姑娘各有奇功絕技，讓葉飛獲益不淺。就連慕小凰，也非常滿意地收集到了更多的資料。

　　至于各位小姑娘們回去之后，會給她們的世界帶來何種變化，葉飛就懶得關心了。反正小姑娘們能耐變大了，誰又能輕易欺負她們呢？她們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在那幾次召喚中，小婠婠卻是沒有出現過。葉飛怪想她的，偶爾也會在夢中夢到她。那只小魔女在夢里精靈古怪地笑著，喚他過去玩耍。可是他白天練武太累，晚上就忙著睡覺，夢中也忙著睡覺，只好辜負小魔女的好意了。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接二連三地拒絕小魔女的誘惑，已經讓小魔女非常生氣了。于是陰后教導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極端言論，得到了自認有了親身經歷、深刻體會的小魔女極大的認同……

　　“男人啊……無論是大是小，都是一個德性。”在葉飛與慕小凰說說笑笑地吃著烤肉時，一只身處另一個世界的小小魔女，抱膝坐在一泊碧湖邊，用淒迷的眼神，默默看著映著漫天星辰的湖面……

　　又一個世界，一座開滿桃花的島上，一個快樂的小姑娘，咯咯歡笑著，奔跑在呼嘯的海浪上。她踏浪而行，在浪峰之間跳躍，視波滔洶湧的海面如平地。一位清瘦的老人站在岸邊，看著小姑娘的眼神分外復雜。

　　又一個世界，一道轟鳴的瀑布下方，一個身穿男裝的小姑娘，端坐在瀑布下的礁石上。膝前擺著一張古琴。她雙手飛快地撥動琴弦，錚錚琴音中，氣流激蕩，瀑布倒卷……

　　又一個世界，一個極漂亮的小姑娘，穿著華麗的宮裝，手持兩柄繡花錘，站在一座低矮的縣城城頭。城下，是如密密麻麻的亂民。亂民們或是頭裹黃巾，或是臂纏黃帶，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向著已被沖車撞開的城門湧來。

　　“哈！”小姑娘嬌叱一聲，自城頭一躍而下。雙錘猛一擊地，轟然巨響聲中，地面如流星沖撞一般劇震。一股沖擊波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瞬間吹飛了方圓百米之內的每一個人！

　　葉飛對那些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和慕小凰一起吃著烤肉，說笑著等待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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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撼天城，龍家
  
　　“慕家丫頭的下落……算出來了？”
　　大天州，撼天城南，有一片占地不下萬畝、亭臺樓閣連綿如深宮的龐大莊園。莊園西南，有一泊百畝小湖。湖心有一精美的八角亭，周圍無舟無橋，沒有踏水如履平地的輕功，就別想進這湖心亭。

　　現在，這座亭中，正有兩個人對坐著下棋說話。

　　方才發話的，是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的青年。這青年身穿紫袍，頭戴金冠，相貌英俊而妖異。尤其是他的一雙瞳仁，竟是淡紫色的，還不時閃過一抹紫色的光華。

　　對面與這紫眸青年對奕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他一身灰衣，長發披肩，面容也算英俊，只是眉骨上光禿禿的，居然沒有眉毛。

　　聽得那紫眸青年詢問，這無眉男子笑著說道：“對。二哥已經算出來了。”

　　紫眸青年咯咯一笑，神情甚是輕佻：“老二總算出息了，不枉老爺子死之前把‘本命真靈’全給了他。老爺子這是死得其所，大吉大利啊！那么……慕家丫頭她躲在哪兒呢？”

　　無眉男子說道：“躲在大天州正西，大玄州西南，兩州交界那一帶。”

　　紫眸青年撇嘴道：“嘁，兩州交界那塊地兒，已屬于洪荒山脈邊緣了吧？離咱們這撼天城這地界，有……多遠來著？”

　　無眉男子道：“差不多一萬兩三千里。中間還隔著黑水城、寒山城。”

　　紫眸青年道：“一萬兩三千里路，她還真能跑呀！那塊地兒，不歸寒山城管吧？”

　　無眉男子哈哈一笑，落下一子：“大哥你放心好了，那兒沒人管。再說有人管咱兄弟也不怕呀，一路推過去不就行了？”

　　他的面相，明明比那紫眸青年老成，嘴里卻喊著大哥，卻有幾分古怪。

　　紫眸青年咯咯直笑，肩膀不停地抖動，連拈著棋子的手都抖了起來：“嘿，老三你說的也是。玄黃一千二百九十六州，十二萬九千六百城，又有哪個城……像咱們撼天城里的龍氏一族那樣，能一門八武聖呢？寒山城那兒，能出一個武聖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無眉男子道：“寒山城及其管轄的地界之內，總計七十五萬的人口之中，的確只有一個武聖。那……我去把慕家丫頭帶回來？”

　　紫眸青年點點頭，嘴角浮出一抹嘲弄的笑：“嗯……一定要帶她回來。五年前，老爺子安排我和慕家聯姻的時候，就算過一次。說慕家丫頭，對我們這一族非常重要。要不然誰理會那個傻妞？長得跟天女兒似的，腦子卻一團漿糊，沒心沒肺地，也就武功練得好點兒……”

　　無眉男子也嘲笑道：“呵，小時候我還跟她一塊兒玩過呢，特別傻。就是不知道五年前怎么開了竅，知道跑了。”

　　紫眸青年道：“哪兒是她知道跑呀？就憑她能跑出去？要不是龍家幾兄弟幫她，慕家能讓她跑了？要不是龍家幾兄弟添堵，咱們能容她躲上五年？”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一陣，那無眉男子輕聲道：“大哥，咱們現在可不怕龍家八兄弟了，弄死他們都不是難事。要不要……”

　　紫眸青年眉頭一皺，咂巴著嘴，搖了搖頭：“不成。一年前，咱們三兄弟就能弄死龍家八兄弟了。可龍家老大，是天尊閣的外門弟子，老三你敢動他？咱們的確注定跟天尊閣不共戴天，可現在時機不成熟，天尊閣隨便派出個內門核心弟子，就能把咱們碾成粉末了。

　　說到這里，他搖頭直笑：“天尊閣霸氣啊，不愧是元始天王傳下的至尊門派。誰敢動他們弟子，誰就必死無疑。十幾年前，大乾州的那個誰……還是一天階第一境呢，就因為打斷了天尊閣一個外門弟子的兩條腿，就直接讓天尊閣的云廣成給殺了。可憐那個誰啊，練了兩百多年，好不容易才突破‘天人之隔’，還沒抖兩年，就他.媽死啦！老三你說，這天尊閣是不是霸氣？”

　　無眉男子微笑：“立威嘛，這也是應該的。不過咱們就算平了龍家，也用不著忌諱天尊閣。咱們這兒離天尊閣遠著呢，只要封鎖好消息，等到天尊閣覺出不對勁了，那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紫眸青年眼皮一抬，瞥了無眉男子一眼：“你別忘了，每三年，龍家老大就會去天尊閣進貢。上一次進貢，是兩年前。咱們要真平了龍家，這消息最多能封鎖一年。”

　　無眉男子不以為然地說道：“天尊閣知道了也不打緊。大哥，二哥可是算過了，慕家丫頭身上，有‘小世界’的秘密。咱們把慕家丫頭弄到手，就能得到一個‘小世界’，還有更大的好處——二哥說，他施法的時候，可是看到金光了。不是慕丫頭金屬罡氣的金光，是神性金光！”

　　“什么？”紫眸青年手指一緊，一枚硬度堪比精鋼，由“紫剛玉”雕成的棋子，啪地一聲炸成了粉末。那蓬紫瑩瑩的粉末還未濺開，就已氣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三你剛才是說……小世界，還有神性金光？你不是在說笑？”

　　小世界，又稱小天地、異度空間。乃是獨立于外界大世界、大天地的奇異空間，是只有神靈才能造出的神奇所在。

　　神性金光——傳說中，神靈的真身，都是純金色骨骼、金色血肉、金色皮膚。神性的光芒，也統統是最純正的金色——大概是取金性不朽之意。

　　“大哥，我怎么敢在這種事情上說笑？這是二哥親口說的。”無眉男子神情肅然：“所以我才說，平了龍家也不要緊。只要咱們能得到慕家丫頭，就能弄到那個小天地。到時候咱們往那小天地中一躲……天尊閣再神通廣大，又能把我們怎么樣？

　　“還有那神性金光……二哥說，他的卜算絕對不會出錯，那絕對是神性的金光。大哥，慕家丫頭，身上有神性啊！咱們可是有辦法抽取、消化、壯大神性的！咱們得了神性，躲在小天地中，不出一百年，就能有與天尊閣叫板的資格了！

　　“大哥，咱們若帶回慕家丫頭，必會與龍家起沖突。那慕家丫頭，小時候可是救過龍家老大的命啊……五年前慕家丫頭逃婚，龍家老大不惜跟咱們還有慕家翻臉，也要阻止我們去追慕家丫頭……這次我們所圖甚大，已經必須跟龍家決出生死了。值得一搏啊大哥！”

　　“難怪……”紫眸青年喃喃道：“難怪老爺子五年前說慕家丫頭對我們一族很重要，非要我娶了她不可……難怪慕家丫頭跑了，老爺子也不著急，反說她跑了更好，跑了反而更有利……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小世界還有神性，必是她跑掉之后得了奇遇！”

　　紫眸青年猛地一拍桌子，仰起頭，好像公雞打鳴一樣咯咯咯大笑了一陣，便又垂下頭，邪異的紫瞳緊盯著無眉男子：“老三，你去找她，多帶點人手，一定要把她弄回來！現在就出發！”

　　“好！”無眉男子痛快地應了。

　　“不用避開龍家的眼線，大搖大擺地出城去。”紫眸青年咧開嘴角，泛出殘忍的笑：“龍家一定會派人跟著你。夠資格跟著你的，一定是龍家八兄弟的一個。然后……在路上……不管那人是誰……”

　　無眉男子獰然一笑：“我都會讓他沒有機會再回撼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