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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夙雲]戀上麥芽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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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9 00:47:43
第八章

千鈞一髮間。

「不准動!」官澤湧飛快地奔了上來,他手中的槍不偏不倚地瞄準著倫絲塔的心臟。

隨後出現的竟是柏烈,他的手上也握著一把槍。

「你們怎麼會來?」倫絲塔無法置信地驚呼著。「柏烈,你不是應該……」

「應該喝了妳的咖啡而昏迷嗎?」柏烈冷笑道。「妳待在我身邊那麼久,卻不瞭解我的習慣--我從不喝外人泡的咖啡,以免被人下藥,而這也包括了妳。所以妳的迷藥咖啡都被我倒在水槽裡了。」

「你……」倫絲塔氣得跺腳。「你們怎麼知道……」

「我早就懷疑妳是雷氏集團派人暗殺我的,是不是?雷勒派妳來臥底,是不是?可是我之前一直苦無證據,沒辦法抓到妳。後來我跟官澤湧商量後,決定要隨時跟蹤妳。」柏烈氣定神問道。「妳大概沒想到。那枚紅寶石的戒指裡暗藏著一個小型攝影機,裡面電池、天線,一應俱全。藉由無線電波的傳訊,不論妳在城堡的哪個角落,我們都能隨時看到妳的影像。」這就如同衛星轉播般,藉由衛星發射的功能,讓人們看得到影像和聲音。

「就連妳偷偷爬上城堡的頂樓,準備要暗殺蕥蓎,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官澤湧在一旁補充道。

眼見事跡敗露,倫絲塔急忙抓住蕥蓎,並將手槍抵在蕥蓎的太陽穴上。

蕥蓎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而宮澤湧和柏烈則大驚失色。

「放下你們手裡的槍!否則等著替她們母子收屍吧。」倫絲塔得意地命令著。

柏烈和澤湧只得丟下手裡的槍,以保護蕥蓎的安全。

「把鐵門關起來!」一旦鐵門從裡面上鎖,外面的人就無法打開。

他們四個人就轟立在頂樓,一場激烈的戰爭即將開始。

「終於,」倫絲塔狂笑著。「攤牌的一刻到了!」

「說吧!」柏烈首次低聲下氣。「只要放蕥蓎走,妳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不可一世的貝柏烈居然像只哈巴狗般地乞求?」倫絲塔不可置信地笑個不停。「真是有趣!」

「倫絲塔!」宮澤湧鎮定地說著。「趁還來得及回頭時,趕快回頭吧!別走錯了路。」

「不!」倫絲塔的雙眸充滿了恨意。「你毀了我的文夫,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不是我毀了他,是他毀了他自己。」柏烈疾言厲色道。「人生的道路上,本來就是起起落落,有贏有輸的,在國際武器製造的舞台上,雷勒雖然處於下風,可是誰又知道哪一天他也許會東山再起呢!而他若是就此一蹶不振,那只是證明了他是一個沒用的男子漢罷了!沒有失敗的勇氣。」

柏烈臉上泛滿著真情摯愛。「不論是贏或輸,對我而言,都不是一種幸福。人真正的幸福應該是有一個充滿愛的家、有一個深愛的人和心愛的孩子。那才是圓滿、才是幸福。」

柏烈幾乎要下跪了。「我求求妳!倫絲塔。我很愛蕥蓎,請妳不要傷害她。」

聽到他的心聲時,蕥蓎感動地流下了淚水。

官澤湧乘機勸導著。「倫絲塔!難道妳不愛雷勒嗎?就算妳殺了蕥蓎,妳也無路可走了,妳這樣只是將自己逼上死路,終生都無法和妳愛的人在一起了…難道妳一定要玉石俱焚才甘心嗎?」他隨時戒備著,準備伺機搶下倫絲塔手裡的槍。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倫絲塔拚命地搖著頭。她陷入了混亂之中,更失去了戒心,而蕥蓎趁這個空檔,機靈地用手肘用力地撞擊著倫絲塔的肋骨,掙脫了倫絲塔的束縛,往前仆倒,而柏烈則緊緊地抱住了她。

「哎喲--」倫絲塔痛得鬆了手,宮澤湧立刻跨步上前,抓住倫絲塔的手臂,想奪下她手上的槍。而倫絲塔則拚命地掙扎著,兩人在陽台的邊緣扭打起來,她的手被官澤湧用力地箝制在頭上,她不甘示弱,拚命地扣下了扳機,朝天空連開了兩槍。砰!砰!

槍聲嚇到了城堡裡所有的人,也使得貝柏烈和蕥蓎更為緊張。

警衛根據聲音來源,一擁而上。可是他們卻打不開厚重的鐵門,完全束手無策。

官澤湧則被突如其來的槍聲而嚇得鬆了手,誰知倫絲塔克失去了重心,尖叫地往下墜。

「啊--」她驚人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在這千鈞一髮間,官澤湧本能地將上半身伸出了牆外,拚命地抓住了倫絲塔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支撐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就冒出了大顆的汗珠,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柏烈,快去幫忙!」蕥蓎急忙地叫著。

而柏烈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對吊在生空中的倫絲塔大喊著:「把另外一隻手給我!」他大部分的身軀都越過了陽台,奮力地救著她。

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後,他們終於氣喘吁吁地把差點摔成肉醬的倫絲塔給拉了上來。

驚魂未定的倫絲塔,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歷經生死關頭後,她淚流滿面道:「我用盡心機想要除掉貝家的人,你們為什麼還要救找?」

「妳並不是一個壞人。」蕥蓎安慰著她。「在我看來,妳只是因為深愛丈夫,而單純地想為丈夫報仇罷了。」

「妳好好想想吧!」柏烈沒好氣道。「如果妳認為我在武器製造業佔有一席之地,是嚴重地羞辱了雷勒。那就看在我救妳,讓妳撿回一條命的分上,將一切一筆勾消,讓我們互不相欠吧!」

沈默的氣氛圍繞著。

許久之後,官澤湧才打破了僵局,對倫絲塔說道:「妳走吧!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

倫絲塔哀傷地打開了鐵門,門口的警衛立刻將她團團圍住,護送她離開。

「柏烈!」

「蕥蓎!」

浩劫餘生後,兩人恍如隔世。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一句話,」蕥蓎投入柏烈的懷裡,深情地說。「我愛你,柏烈。」

「我也愛妳,甜心!」他低頭給她深深地一吻。

而此時,蕥蓎竟捧著肚子哀嚎著。

「怎麼了?」柏烈焦急地問著。

「我……好像要生了。」她癱軟在柏烈的懷裡。

「什麼?」柏烈整個人立刻慌亂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叫醫生!」一旁的宮澤湧連忙指揮著一切。

※※

蕥蓎躺在床上時,已經不知道痛了多久。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好幾次幾乎都要昏了過去。因為是頭胎,又缺乏適量的運動,因此可能還要陣痛很久。

「別怕!」柏烈握住她的手,頻頻安慰著。「我會一直陪著妳的。」

醫生趕來了,禮貌地請柏烈出去。

柏烈卻拒絕了,他肯定地說:「我要留下來陪我的妻子。」

「你……」蕥蓎不可思議地低嚷著。「你不怕……」

「在古代時,男人陪妻子生產或是幫妻子接生是天經地義的事。妳別大驚小怪!」他輕鬆地坐了下來,表情慎重地說:「對了!我有好多話要告訴妳……」

「我也有好多話要告訴你……」每陣痛一次,她就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

不過她急於知道真相,也就顧不得痛了。「昨天你偷偷到倫絲塔的房間……」

「原來妳還沒睡著,偷偷跟著我啊!」他皺起了濃眉。恍然大悟道。

「哎!怪不得妳今天會大發雷霆,把我的衣服從頂樓丟了下去。我的甜心啊!妳實在錯得離譜,而且小題大作,自討苦吃。昨天我只是去告訴倫絲塔,她被開除了,請她走路。我之所以選擇在晚上。並親自到她房間告知,是不想讓她藉機在眾人面前大吼大叫的,或是故意找妳麻煩,讓妳難堪。沒想到,妳還是誤會了。」

蕥蓎捧著疼痛的肚子,勉強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是如煦藍所言,為了倫絲塔嗎?」

「如果妳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柏烈氣得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怪煦藍多嘴,胡亂顛倒是非,哪天我一定要找她算帳!倫絲塔是一直在誘惑我沒錯,而且好幾次都恰巧被煦藍看到。我知道煦藍誤解了,而我也從來沒有解釋過,所以誤會就越來越深了。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倫絲塔是雷勒的妻子,之所以沒有拆穿她,甚至善待她,是因為可憐她,也對自己造成雷勒的挫敗而有些愧疚。而且那時我和官澤湧也一直遲遲無法找到元兇,所以也拿她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要隱姓埋名,不肯做貝柏烈?」那是她心中最大的遺憾。「我們雖然是夫妻,可是卻彼此隱瞞,一點也不坦白。而且以你的家世背景而言,你怎麼可能會看上我,我不但平凡,又不夠聰明……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噓!妳不要講話,只要乖乖聽我講。」他要告訴她許多話,包括他的過去,他對她的愛,和他們的未來。

他緩緩地開了口,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心花怒放了起來。

「我是貝柏烈,這一生傲視群雄,高高在上,從未有過挫折。我是曠世奇才,專門發明及製造毀滅性的武器,藉由武器掌控了全世界,也控制了無數國家的政局及領袖。面對我銷售武器而引發的種種戰爭,我視而不見,完全不在乎。我承認在認識妳以前是一個無情的人,我自認是冷血的天才,根本不懂甚麼叫做愛。直到和雷氏之間,因武器較量而引來殺機,一連串的暗殺事件,讓我第一次陷入了低潮,首次瞭解到生命的脆弱,這時我才領悟到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殺死了很多人,我的錢全是用無數條人命換來的,充滿了血腥。原來我也是一名劊子手……」

她心疼地握緊了他的手,安慰著他。「我突然厭惡起自己,我陷入了極度的絕望裡,我不要做貝柏烈,所以我逃離了!我選擇離家出走,寧願做一個賭徒也不願做回貝天才……」

「柏烈……」

「直到遇見妳,我才再度燃起對生命的希望。」他發光的眸子裡。裝滿了濃濃的愛。「我這才發現原來我不是冷血動物,妳豐富了我的生命,讓我被七情六慾所掌控著,讓我再度找回自己。我不在婚前解釋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是因為我擔心會失去妳。」

「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雖然疼痛不斷地加劇,她們仍是不死心,要乘機問個明白。「是不是因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得不娶我?」

「不是的,孩子是無法取代母親的。更不能取代妳對我獨一無二的重要。」他戲謔地說著。「妳相不相信,當妳的內褲飄落到我的陽台,妳的內衣掉到我的頭上時,我就被妳迷住了。所以當妳告訴我懷孕的事時,我高興極了,乘機把妳給娶了回來!」

「為什麼妳會懷疑我不該看上妳呢?」他望著妻子的嬌顏,那輕盈絕俗的美,讓他讚歎不已。「妳美得讓我眼睛為之一亮,讓我心田發燒震盪。妳又十分單純善良,將世界視為童話般的美好。我愛上了妳的美,更為妳的個性而著迷,妳總是看到美好的一切,更讓我相信這個世界是美麗的。」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愛我?」她淚眼矇矓道。「當我們因為懷孕而結婚時,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孩子,才不得不娶我。當你恢復貝柏烈叱?風雲的身份時,我更是惶惶不安,整天活在恐懼中,擔心你隨時會拋棄我。可惡!你害我受了很多苦。」

「我不敢說。」柏烈的痛苦不亞於她。「我怕我的愛會帶給妳災難,危害到妳的生命。一旦有不懷好意的人知道我在意妳、我愛妳。妳就會成為他們下手的目標。可是沒想到無論我如何小心防範,事情還是發生了,倫絲塔利用妳來要脅我,她甚至要殺死妳。」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難以承受道:「我無法想像失去妳的日子……」

「沒想到你的思慮如此周全,而我卻只會吵吵鬧鬧的。」蕥蓎後悔極了,慚愧地說著。「請你原諒我的愚昧。」

「只要妳不要再把我的衣服往陽台扔就好--」他調侃著。

她已經痛得受不了了,仍吃力地說:「從跟你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將過去那份自以為是的愛埋葬了起來,我告訴自己要努力地愛上你,誰知這一點也不困難,我早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你了,並且全心全意深深地愛著你。」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如童話故事般--」他高興地說道。

「我好想念你送我的聖誕禮物,小小的Disney童話世界模型……」巨大的痛楚湧了上來,她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會變出來給妳的。好好加油吧!加油!」他愛憐地摸著她的髮絲,鄭重起誓道:「我發誓我要讓童話故事,活生生地搬到現實生活裡,妳會是我貝柏烈的新娘--而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就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用力!再用力!」此時醫師開始不斷地催生。

她用盡全力,汗水淋漓,早就虛脫得快沒力氣了。

「再用力!再用力!」

她用盡力氣將孩子推了出來。

當嬰兒呱呱墜地,傳來洪亮的哭聲時,蕥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柏烈也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母子平安!恭喜貝總裁,喜獲麟兒!」醫師高興地道賀著。

護士將孩子接了過來,簡單地清洗後,便將他包裹在白色的布巾裡,交給了貝柏烈。

「妳做得很棒!」柏烈輕輕地吻了吻孩子,再將他抱到蕥蓎面前。「這是我們的孩子!」

「喔!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天才。」蕥蓎笑咪咪地說著。

「他確實不像。」他輕吻她的耳際,滿足地說著。「他是聖誕老公公帶來的奇蹟!這是今年聖誕節最好的禮物。」

※※

貝氏城堡上上下下充滿了喜氣。

蕥蓎經過徹底的休息後,在孩子滿月時,準備為孩子洗禮。這也是貝家的「小天才」,第一次跟大家正式見面。

他們到巴黎市中心的瑪德萊娜教堂為「小天才」洗禮。

這座古老又深具歷史價值的教堂,是拿破崙為了紀念他的軍隊而蓋的。它外觀彷彿是希臘式的廟堂,也是充滿紀念性的建築物。它完成於西元一八一四年,距今已有近兩百年的歷史了。

洗禮的過程祥和而順利。「我從來不敢奢望他是一個大才。」蕥蓎低聲對丈夫說道。「我只要他平凡就好了。因為平凡就是一種幸福。」

「他會的。」柏烈保證著。「我當了爸爸後,突然覺得天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讓孩子平安快樂。」

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家族聚會,也算是慶祝及恭賀。蕥蓎終於見識到貝氏家族的成員,也大開了眼界。原來貝氏家族的主要成員除了貝氏兄妹外,其餘的重要幹部個個像是人中之龍、人中之鳳,都是世界上的佼佼者。而她相信他們背後也都有著一段美好的戀情……而蕥蓎的父母親竟然地出現了。那是柏烈精心安排的,讓他們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與女兒相會。

「爸爸!媽媽!」蕥蓎再度見到睽違已久的父母,心裡充滿了激動,對於過去的不愉快,她早就不介意了。因為自從她當了母親之後,才終於瞭解到父母的偉大。

「爸媽對不起妳。」蕥蓎的媽媽充滿了愧疚。「我們只想到利益,卻忘記了人生最重要的是家人的情感。一家人應該彼此珍惜,團聚在一起!」她難過地說著。「妳不在的日子裡,我真的好想妳啊!女兒。」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現在重要的是我有了幸福的歸宿。」蕥蓎帶著夢幻般的微笑,真心地說著。「謝謝爸爸和媽媽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疼愛!我真幸福,以前有父母的愛,現在和未來則有丈夫和孩子的愛。」

貝煦藍也將從台灣傳來的e-mail印給蕥蓎看,那是幻笛和震霍捎來的祝福。

貝煦藍之前從台灣媒體上得知幻笛、蕥蓎和葛震霍三個人的愛恨糾葛,因此在蕥蓎坐月子時,特別和台灣的金雍宇聯絡,請他將蕥蓎的近況告知幻笛。

幻笛和震霍都為蕥蓎得到幸福而高興不已,立刻從台灣傳來了祝福,這一份深厚的友誼,讓蕥蓎感動極了。

她這輩子擁有了柏烈的愛,人生已無缺憾。而親情和友情更豐富她的生命。

他們深夜才回房。

當她一踏入房內,他便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並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頻頻抱怨著。「妳故意穿小禮服誘惑我。」

「我只是懷念我的初夜,那時就是穿這件黑色禮服,喝下了彷彿被你下藥的濃酒,就被你迷倒了。」蕥蓎俏皮地說著。

「那都是聖誕公公搞的鬼……」他咕噥著。「讓我這天才每每一見到妳,就渾然忘我,無法自已……」

他享受著幫妻子脫衣的樂趣。原本是想慢條斯理地折磨著她,誰知一碰到她的嬌軀,就再也無法把持住自己了。

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放在床上,並快速地將兩人的衣服丟到一旁。

蕥蓎的心底湧出一股激烈的狂喜。因為他像她一樣飢渴。

「瞧你急的……」她取笑他。

「對不起,我不能再等……」他再也無法忍受,也無法控制了,積壓許久的熱情一觸即發。他迅速地衝入她體內,火熱猛烈得讓她尖叫。

「太快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墜入了無邊無際、天長地久的纏綿中。

蕥蓎赤裸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手無法抗拒地在他硬挺的背上來回地撫摸著,感受它的顫動。

天啊!她是這麼強烈地渴望著他……她的唇探索著他的喉間、肩膀與胸膛。她為他強壯有力的身體而歡喜不已。所有的快感迅速地擴散著,讓他整人狂野而興奮了起來。

「天啊!我這麼快又要你了!」柏烈粗重的呼吸聲響起,他狂熱地低語著。「這一次,我要慢慢來--」

他的唇在她雙乳間挪動,熱情地爬過那灼燙而腫脹的弧線,他的手愛撫著她的身體,帶給她每一寸神經狂熱和興奮的顫抖。

她的手抓緊了他。「柏烈……」

他躍坐在她身上,折騰了她好久,直到她求饒為止。

他滑進她的腿間,當她火熱的濕潤緊緊包圍住他時,他覺得自己又要發狂了。帶著原始的慾望,將兩人的身體完全融合成一體。

激情過後,他們的身體仍密切地結合在一起。在無聲中,靜靜地品嚐著那份濃郁不變的愛情。

「你還會厭惡做自己?唾棄做貝柏烈嗎?」蕥蓎提出了疑問。

「有了妳,就不會了。妳是我的安定劑。有妳在身邊,我做誰都一樣。沒有了妳,我一定痛恨做貝柏烈。」他說出了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

「為什麼?」蕥蓎不解地問著。

「妳不懂嗎?」

「不懂。」

「不懂就算了。」柏烈賣著關子。「等兒子長大後再說給他聽,他一定會懂的。簡而言之,是妳讓我發現了自己,肯定了自己,所以我不能沒有妳。」

「這就像我總是搞不懂,為什麼有的數學家說了1+1=1的道理是一樣的。天才的心,果然是難以理解的。」蕥蓎聳聳肩無奈道。

今年的聖誕節,除了「小天才」是最好的禮物外,他送給她的禮物,竟是那個Disney的小模型。

「我特地將它從公寓裡拿回來,因為我知道我們不太可能再回到愛的小窩了。」他遺憾地說著。

他知道她對這個小模型念念不忘,相當嚮往童話世界裡美麗而無憂的世界。「不過我並沒有將公寓退租,還要求房東要永遠保持著室內的擺設,就像我們仍然住在裡面一樣。當然我可以買下那棟房子,不過我認為妳應該希望保持原狀,來紀念我們因為租房子而相識的過程。」

「這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也是我最愛的禮物。」她主動地踮高了腳尖給了他無數的吻。「謝謝你。」

「我要向妳的Disney模型許願--我會帶妳遊遍全世界,走遍世界上每一個美好如童話王國般的地方。」柏烈誠懇地說出了承諾。

「真的嗎?」她興奮極了。

「今年的新年,我就先帶妳到義大利,參加威尼斯的嘉年華會。」

威尼斯的嘉年華會?那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超大型嘉年華會啊!到時候將可以看到馳名於世,各式各樣不同造型的面具。不但可以大飽眼福,更可以留下永生難忘的回憶。

蕥蓎高興得像個孩子似地嚷個不停,期待著那一天能快點來臨。

而柏烈則是拚命地取笑著她。「都做媽媽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

根據古羅馬的曆法,威尼斯每年的嘉年華都在不同的時間舉行,而今年較為提早,在二日一日就開始了!

與其他嘉年華會最大的不同是,一向充滿神秘感的威尼斯,在嘉年華會期間更是發揮至極致,大家都可以拋開真實的身份,戴上面具盡情狂歡。

義大利這個國家,在以往是有階級之分的,只有在這幾天可以戴上面具,、貴族變成乞丐,讓平民變成國王,拋開階級的顧慮而盡情狂歡。而在這段時間裡,威尼斯境內的劇嘗廣嘗咖啡館等,都瀰漫著詭譎的氣氛,讓人彷彿置身於神秘的世界中。

還未抵達威尼斯中心,就可以看到許多費盡心思,用心妝扮的人在路上走著。等到進了威尼斯城內,圍繞在身邊更是充滿了神祕、美麗或是逗趣的妝扮。

而蕥蓎和柏烈因為想先逛遍整個威尼斯,便穿得十分正式,因此顯得非常特殊,令人矚目。

晚上則有各式各樣的精彩活動登場,不論是燦爛的煙火,或是大運河上美麗遊船,還是古老華廈中的神秘宴會,甚至是廣場上的醜劇表演及瘋狂舞會,都讓人目不暇給。

蕥蓎和柏烈相約在今天晚上。要戴上面具盛裝一番,然後各自去狂歡。等狂歡過後,再尋找對方。找不到的人,要加以處罰。而處罰的方式,則由贏的人決定。

而貝煦藍也跟著他們來威尼斯度假了。因為柏烈現在成了她最好的「擋箭牌」,而且和柏烈一起出門,父母才會放心。然後貝煦藍又用盡了三寸不爛之舌,才讓官澤湧放下心,不再堅持跟在他們身邊,以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這次三個人難得沒有保鑣跟隨,可以徹底地放縱,好好地玩一玩了。

不過和柏烈出來玩只是個幌子,最主要的是她想要透透氣,享受一下自由的滋味。因此才一到威尼斯,貝煦藍便和他們走散了。而她一點也不害怕,反正她知道回旅館的路,而且她打算要徹夜狂歡。

看著身邊各式各樣奇怪的妝扮,似乎十分有趣。讓貝煦藍也躍躍欲試,她準備請路邊及廣場上的化妝師,好好地替她設計一番。

「哥哥總說蕥蓎嫂嫂是白雪公主,那我就做灰姑娘好了!」貝煦藍雖是天才少女,卻也有著一般少女的夢想,可是她還多了幾分跋扈與狂妄。

她一向都瞧不起男人!

她認為沒有男人比得過她,更別提想要駕馭她了!

義大利人真是天生的設計師,居然可以設計出逼真的玻璃鞋。不過那卻是最便宜的壓克力所做的鞋子,十分難穿。可是為了要扮演灰姑娘,也只得忍耐了,將腳硬塞了進去。

沒關係!等午夜十二點一過,她就會把玻璃鞋丟到空中,摔它得稀爛。貝煦藍自我安慰著。

化妝師幫她梳了一個很漂亮的髮髻,換上了彷彿是新娘禮服般的晚禮服。

貝煦藍將灰姑娘的面具戴上後,立刻光芒四射,像是真正的公主般。只可惜沒有南瓜車和侍衛的護送……唉!她想到哪裡去了呢?這又不是真的要去參加王子的舞會,而且王子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呢!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光是各式各樣的面具及千變萬化的夜景,就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深怕時間不夠用呢。

歐洲國家大部分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水池,上面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維妙維肖的人物。這常常是代表著中古世紀因黑死病而死亡的受難者。如今這些水池卻成了眾人們的許願池。

水池邊總是圍繞著許多情侶,親密地接吻擁抱著,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在熱鬧異常的嘉年華會裡,她竟突然湧上了一股寂寞的感覺……她是天才啊!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而此時,她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繫著紅色的小蝴蝶結,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就像是個王子般,可是他卻戴了一個「青蛙」的面具。

「喔!我知道你在扮演童話故事裡的青蛙王子--」貝煦藍笑嘻嘻地說著。

「妳竟看得出來?」青蛙王子意外著。「一路上沒有一個人猜得出來,妳卻猜到了,真有妳的!」

他低頭剛好瞧見她腳上的透明高跟鞋,便肯定地說:「喔!我知道妳在扮演灰姑娘。」

「沒錯。」

「那妳在等待王子嗎?」

她搖搖頭。意興闌珊道:「我才不相信童話。那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少女的迷信!」

青蛙王子詫異地望著她,似乎想從她那古靈精怪的眸子裡看出一些端倪。

「妳的想法很特別,妳的人很--」

「我的人很壞--」貝煦藍接口道:「我常想如果將我比為童話裡的人物,我覺得我會是女巫,下咒語將王子變成一隻大青蛙。」

青蛙王子為她的單純直率,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既然來到許願池,一定要許個願。雖然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不過我很樂意給妳一枚金幣,讓妳許願--」

他掏出一枚金幣遞給她。

望著眼前古老的金幣。 貝煦藍瞪大了不可思議的雙眼。那一枚金幣上面繡著α的字樣,天啊!那正是貝家之前遺失的一袋金幣啊!

「你這金幣從哪來的?」

「妳說呢?」青蛙王子的嘴角泛著詭譎的笑意。

「這是--」她不能說出金幣的來源,否則不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

「青蛙王子」實在可疑得很,她應該要問個清楚,追根究柢才是。在疇躇間,柏烈竟然急急地奔了過來。

「妹妹!」

「哥哥!」

出門在外,他們一律以兄妹相稱,以免被人察覺特殊的身份。

「哥哥,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貝煦藍佩服著柏烈的好眼力。

「妳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柏烈沒好氣地。

貝家女人眼珠的顏色是十分特別的,在世界上更是絕無僅有的。 表面上看起來是黑色的,但又不是完全的黑,是一種介於東方人與西方人之問的神秘灰色。

「哥哥,你假扮魔法師,是不是?」貝煦藍覺得好新奇。「你戴高腳帽,手執魔杖,身披披肩,又戴著貓頭鷹的面貝,好好玩喔!」

柏烈原本想妝扮成賭徒,偏偏賭徒的模樣實在沒什麼特色,於是他索性扮成魔術師,反正魔術師與賭徒只有一線之隔,都可以帶給人意外的驚喜。

「妳有看到『白雪公主』嗎?」柏烈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

他可以猜到蕥蓎一定是扮演白雪公主,而她也會是白雪公主無庸置疑的最佳人選。

煦藍搖搖頭。

難道蕥蓎又不見了?

「『白雪公主』?」青蛙王子開口了。「她是個讓人難忘的女人,我有看過她,對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往哪裡去了呢?」柏烈又升起了異常的恐懼。

「我看到她跟一位白髮蒼蒼的國王走在一起。」

「國王?」看樣子蕥蓎一定是認錯人了,誤以為他裝扮成國王。

不對!他和蕥蓎一直都是心心相印,水乳交融的,她應該不可能認錯自己的丈夫。

難道……鎮定些!柏烈命令著自己,也許蕥蓎跟他在玩捉迷藏,等一下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哥!怎麼辦?」

「我們再四處找找看!」柏烈和煦藍約定一小時後再回到許願池。

「我也幫你們一起找白雪公主,好嗎?」青蛙王子自告奮勇道。

「我們人單力薄,多一個人當然好啊!」貝煦藍沒有拒絕,因為她也想找機會來多多認識這位神秘的青蛙王子,乘機探一探他的口風,看那神秘的金幣是從哪裡來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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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9 00:48:35
第九章

蕥蓎對著鏡子裡「白雪公王」的模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柏烈總是稱呼她為白雪公主,因為她一身雪白的肌膚,烏黑濃密的秀髮,及炯炯有神的大眼,像極了美麗的白雪公生。如今再加上一身雪白的禮服,她真的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般。

她現在要去尋找她的王子了。

出門前,她不忘戴上白紗遮住臉,不讓人看到她的真實面貌。

嘉年華會熱鬧異常,人潮洶湧,將馬路擠得水洩不通。

她邊走邊瞧,而她的美也讓路人頻頻對她行注目禮。

蕥蓎在心底猜測著,柏烈會裝扮成什麼模樣呢?

他是君臨天下的王者,所以她猜測他應該會裝扮成國王才是。

才這麼想著,背後就突然伸出了雙手抱住了她。她回頭一望,是一位白髮蒼蒼,滿臉白鬍鬚,頭戴皇冠的國王。

「是柏烈嗎?」蕥蓎指著他的鼻子,笑嘻嘻地說道。「喔!我就知道你會裝扮成國王,被我猜中了吧!」可是她隨即又垂下了嘴角,懊惱地說:「你這麼快就發現我扮成白雪公主了,真是不好玩--算了,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玩國王沒有說話,只是抓住她的手,便拉著她往巷子裡走。

「柏烈,你為什麼不說話?」國王越走越快,完全不管她是否跟得上。

「柏烈,你走慢一點,你走得這麼快,我會摔倒……」

不對!蕥蓎忽地警覺,這不是柏烈的手……「你不是柏烈,你到底是誰?放手!放開我!不然我要尖叫了。」一股怒氣湧了上來,她開始大聲嚷著。

國王倏地將她摟住,讓路人誤以為他們是親密的情侶。然後他伸出手摀住了蕥蓎的嘴,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蕥蓎突然全身發軟,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沒有人知道,白雪公主為什麼會昏倒在國王的懷裡。

※※

煦藍在擁擠的人群裡穿梭著,看遍了五花八門的面具,就是找不到白雪公主的蹤跡。

大事不妙了,蕥蓎會被人綁走嗎?

真該死!她跟哥哥一起來威尼斯之前,一再要求官澤湧給他們自由,不要任何護衛跟隨,她甚至拍胸脯保證著他們絕對會安全地返家。現在可好了,蕥蓎不見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她怎麼對官澤湧交代呢?

「你要報警嗎?」青蛙王子隨口問著。

「報警?」那是一般人的做法,貝家人可不來這套。 貝家人高傲得不需要借助公權力,只相信自己。凡事自己來,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報什麼警「妳的火氣真大--」青蛙王子無奈地搖搖頭道。

「還說?」她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報警的話,一定先叫警察來抓你這個小偷--你身上的金幣根本來路不明。」

「妳懷疑我偷金幣?」

「我可沒說,」她故意套他的話。「是你自己承認的。」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告訴妳金幣是誰給我的。」青蛙王子爽快地說著。

「那你快告訴我--」

「妳去找一個叫耿厲王子的人。那些金幣是他給我的。」

「耿厲王子?」貝煦藍思索著。

「是的。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此時柏烈慌張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妹妹,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官先生了,他現在立刻趕過來。」在外面,他們都稱呼宮澤湧為官先生。

「那我要走了--」青蛙王子向他們告別。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貝煦藍客氣地道謝著。

「沒幫上什麼忙,真是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貝煦藍跟青蛙王子道再見。

才走沒幾步路,午夜十二點整的鐘聲便響起。

灰姑娘的遊戲結束了。

浪漫的夜裡,她卻沒有什麼浪漫的遭遇,也沒什麼奇蹟發生。

不過她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因為她不用再裝灰姑娘,也不必再穿硬而難穿的透明高跟鞋了。

她一時興起,準備赤腳走回飯店,便將腳底的高跟鞋脫了下來,隨意地往後方丟去。

她完全不在意鞋子的去處,也沒有回頭再多看一眼。

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一隻鞋子竟掉進了許願池裡,另一隻鞋子卻剛好落在青蛙王子的手上……

※※

官澤湧坐私人飛機從法國巴黎飛到義大利威尼斯,幾個小時後,他們已經在飯店裡秘密會談了。

天已經亮了。

嘉年華會的人潮漸漸散去。蕥蓎依然不見蹤影,她顯然是被人擄走了。

「雷氏集團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雖然我們放走了倫絲塔,期待雷勒能以德報怨,但顯然不盡如人意。」宮澤湧冷靜地分析著。「老實說,上次蕥蓎在城堡裡失蹤,就是倫絲塔設計陷害她的……」宮澤湧選在此時說出事實,究竟有何用意?

柏烈聞言,十分錯愕,他煩惱地閉上眼睛。「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將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雷氏居然完全摸透了貝氏城堡,不僅是地面上的建築,連地下的設備都瞭如指掌。」

「真是恐怖極了。」煦藍臉色僵硬。「我連城堡裡有多少個地窖都搞不清楚,而敵人都十分熟悉……」她真怕她也會像蕥蓎嫂嫂一樣,成為歹徒綁架的目標。

「既然他都摸清楚了貝家,那他能掌握貝家人的行蹤也就不稀奇了。問題是雷氏是用什麼儀器來掌握你們的行蹤呢?」官澤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調查了很久,我懷疑他們是用最先進的衛星導航系統來跟蹤蕥蓎。」

衛星導航?那是現在最高科技的追蹤儀器啊!

「那我們該如何做呢?」柏烈焦急地問著。

「不用急!」官澤湧打開手提電腦,接上了紅外線,立刻便顯示出信件的到來。「國王已經來信了。」

「國王?」

電腦螢幕顯示出了幾個大字!蕥蓎現在在我的手裡,你一定會知道蕥蓎在哪裡的。追過來吧!我等你!

「沒錯,國王就是雷勒,雷勒真的衝著我們來了!」官澤湧緊握雙拳,憤怒不已。

「他是要與柏烈一決生死的。」煦藍的心涼了一半。

這一天終於來了!

「可是哥哥又不知道蕥蓎在哪裡,怎麼追呢?」煦藍急得破口大罵。

「這是一場智慧之戰,全憑個人的靈感!」柏烈面色凝重。「我一定要猜出來蕥蓎會在哪裡!」

「柏烈!」官澤湧擔心地叫著。

「不要吵他。」煦藍瞭解哥哥的習慣。

他的頭腦其實就像是一部電腦,此時正在釐清條碼,揣測路線。「讓我想想,蕥蓎會在哪……」

蕥蓎會在哪?

許久之後,柏烈緩緩道出。「雷勒一定是將蕥蓎帶回到我們過去租賃的小公寓了。」

「那我們快回巴黎吧!」官澤湧道。

一群人又風塵僕僕地趕回巴黎。

※※

柏烈單槍匹馬一個人走進國際租賃公寓裡。

他仍是一身魔術師的裝扮,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休息,他整顆士都放在蕥蓎的身上,擔心著她的安危。

他全副武裝,隨時都有拚命的打算!

他敲了一下門,木門便立即打開。

應門的是一個黑人。當他緩緩地走入室內時,一把槍立刻抵住他的腰際。

「不要亂動,不然貝天才會馬上死於槍下。」

「我什麼武器都沒有帶,只有單獨一個人前來。」柏烈正色凜然道。「這是為了表示我的誠心。」

「柏烈!」蕥蓎大聲地叫著。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倫絲塔控制著她。

「蕥蓎!」柏烈激動地想衝過去,可是卻被黑人制止。

「真是夫妻一條心啊!」雷勒用法文說著,他得意極了。「柏烈,你果然猜到蕥蓎在這裡!」他佩服不已。「沒有任何科技追蹤,只是靠著第六感的反應,你實在太厲害了!」

「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愛。」柏烈坦白地說道。「愛讓我知道蕥蓎在何處!」

柏烈雖心亂如麻,但仍寬容地說道:「我沒有欠你任何東西。你的妻子倫絲塔是貝氏的間諜,縱使露出了馬腳,我仍然饒恕了她。並沒殺她!那是因為我希望跟你的恩怨能有個了結,因此,希望你也能放過我的妻子。」

「我知道。」雷勒沈思著。「是你們救了倫絲塔,不然她會成為城堡裡的冤魂。」透過衛星的轉播,他確實看到了倫絲塔從貝氏城堡的頂端,差點掉落到地面的驚險畫面。

「既然你知道,那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可是你不但不感恩,卻還繼續對付我,連我的妻子都抓了來。」柏烈氣憤地說著。

「我只是很不甘心!」雷勒咬著牙說道。「我不甘心我永遠是你的手下敗將!」

「你一定要跟我較勁嗎?」柏烈氣急敗壞地叫嚷著。

「是的。」對雷勒而言,「競爭」是永無止盡的樂趣。

「你是武器大師,更是物理,化學、化工、機械、電腦、動力學的佼佼者。我想既然在科技方面無法與你匹敵。那我們就來比比運氣吧!」雷勒是一個輸不起的人,永遠想站在上風。「我不相信找的運氣會輸給你。」

雷勒其實是一個虛榮傲慢,成不了大事的男人罷了!可是他卻老以為自己像是驍勇善戰的勇士,只是時運不濟而已。他看不到自己的愚蠢和實力,只想和柏烈一較高下。

「你要比什麼?」柏烈問道。

「來一場賭局吧!」雷勒豪放地說著。

柏烈深吸了一口氣,再度詢問道:「用賭局來一決勝負?」

「是的。」雷勒嚴肅的臉孔終於露出了笑容。

「賭注呢?」柏烈望著蕥蓎平靜的臉問道。

「第一注,賭你名下的貝氏集團。」這是雷勒的最終目的。「第二注:你妻子的命。」他毫不猶豫地說著。「第三注:賭貝柏烈的命。」

蕥蓎緊張得心臟似乎要跳了出來。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柏烈面無表情地開了口。

「沒有。」雷勒完全掌握了大局,掌握著蕥蓎的生死。

天知道如果可以,他多想殺了柏烈,所以眼前的大好機會絕不可以錯過。

「你只能接受我的指揮,聽我的命令,其餘的都別想。」

「既然你這麼說,我只能欣然接受,賭一睹運氣了。」柏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賭博的生死遊戲。

兩個人在圓桌子坐走後,一場生死廝殺即將展開。

雖然是生死之搏,可是兩個人對於打牌的規則仍然十分講究。

此時室內一片寂靜,除了鐘擺搖晃的聲音外,只有沈重的呼吸聲。

柏烈和雷勒的對決--雙方一直不分高下,兩個人都使出了渾身解術。希望在運氣之外,更能以技巧取勝。

柏烈秉持著鋼鐵的意志力,一直在心裡盤算著要如何擊敗雷勒,可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雙方的牌都覆蓋著,根本猜不出對方的牌是什麼。由運氣來掌控一切。

這時已經是午夜了。

柏烈俊美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兩人手裡各有五張牌。

其餘的四張牌都已掀開。

雷勒得意洋洋地說:「我會是Full house。」他擁有一張黑桃國王K和一張黑桃皇后Q,一張方塊國王K和一張方塊皇后Q。「要不要賭下一張,我猜是紅心國王K。」

只剩下決定性的一張牌。

柏烈有四張黑桃,分別是10,武士J。皇后Q,國王K。

「數字1是撲克牌裡最大的。黑桃是所有色塊中最大的。」柏烈意味深長地提醒著。

這一注決定著生死。

兩人臉上都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攤牌吧!」

蕥蓎的心臟幾乎快要停止了,決定生死的時刻即將到來。

柏烈攤開了牌。「你輸了!我是黑桃同花大順。」

雷勒簡直無法相信他的眼睛。他的Full housE居然敵不過柏烈的黑桃同花大順。

「這不是運氣,而是機率!」柏烈淡淡然地說道。

此時灰暗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

「現在我可以帶走蕥蓎了嗎?」柏烈平靜地問著。

雷勒遲遲沒有反應,目光呆滯。嘴裡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連運氣都比不上你……」

「我不是賭客,我是賭徒。賭客會賠上自己,賭徒卻懂得適可而止。」柏烈頓時有所領悟。

「我不甘心。」雷勒氣得將撲克牌掃到地上。「我不會輸的!」

「都是你害我的。沒有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的武器大師。我的雷氏集團也會成為武器界中的翹楚。我會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雷勒發瘋地舉起了手槍。

「雷勒,你不可以不遵守約定。你答應輸了就要放找走的。」蕥蓎用法文大喊著。

「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停止折磨你自己吧!」倫絲塔淚流滿面地奔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雷勒,苦苦地哀求著。「男子漢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就算輸給了貝柏烈,可是你還有我的愛啊!」

「難道,我比不上你的榮耀嗎?」倫絲塔跪在地上,抱住雷勒的大腿。「難道,你贏過柏烈,做第一比我還重要嗎?難道。你只在乎自己,心裡都沒有我嗎?」

可是雷勒仍是一臉呆滯,不為所動。

「雷勒,既然在你的心目中,勝負大於一切,那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倫絲塔絕望地搶下了他手中的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眼看著倫絲塔就要扣下扳機,雷勒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的良心被利慾給蒙蔽住了,差點造成了玉石俱焚的悲劇,忘記了真正的幸福。天啊!他差點失去一切……他立即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倫絲塔,痛哭道:「我忘了,我怎麼忘了,我還有妳啊!就算我一無所有,我還有我最愛的妻子啊!」

倫絲塔拋下了手中的槍,兩人抱頭痛哭。

「原諒我,都是我的錯。」雷勒開始懺悔著。

此時柏烈巧然地走到蕥蓎的身邊,鬆開她身上的繩子,蕥蓎歡天喜地的投入了他的懷裡。

「在嘉年華會上,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打扮成魔術師。不過魔術師就某個層面而言,跟賭徒是一樣的--魔術師就像賭徒一樣,能夠將危機化為轉機。賭徒可以靠賭致富,就像魔術師能藉由魔法來達成一個人的夢想般。」蕥蓎笑嘻嘻地說著。「當你賭贏時,我突然發現我不會那麼討厭有一個賭徒的丈夫了。」

「iChliebediCh,MalZZUCker。《德語:我愛妳,麥芽糖。》」柏烈深情地呼喚著她。

「沒想到你真的還記得我叫麥芽糖!」蕥蓎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麥芽糖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又是童話--」

而她真的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

※※

當官澤湧破門而入時,見到的是一副和樂的景象。

雷勒和柏烈竟然握手言好。

「我會好好努力研究武器的發展,希望能追隨上你的腳步,有一天能與你並駕齊驅。」雷勒誠懇地說著。

柏烈幽默道:「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在雷氏夫婦準備離去時,官澤湧乘機問雷勒。「你除了一直想追殺柏烈外,關於貝家遺失的金幣--」

「與我無關。」雷勒立即否認。「我從不缺錢,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相信你。」柏烈肯定地說著。「我們的競爭從來就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個人的榮譽感。」

看樣子除了雷氏集團外,貝家還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敵人。

要揭開貝家遺失金幣的秘密,顯然又要面對其他的敵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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