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研究生生活錄 作者： 斷橋殘雪 (全文完)

城市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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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城市遊龍 於 2010-2-2 22:19 編輯 》

城市遊龍

第一章 請家教

　　二零零二年的夏天，杭州與往年一樣炎熱。

　　知了在東方大學華家池邊的柳樹上不停地叫著，特別的讓人心煩。

　　這是校園裡又一個分別的季節，離別的傷感隨著廣播中的畢業歌在校園的上空迴盪。

　　放暑假的學生滿臉笑容地背起他們的行囊，或回家，或三五結群去哪裡旅遊瀟灑一番。唯有畢業生在這一刻，心頭有迷茫，有不捨。

　　驀然回首，四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似乎邁入大學那一刻還剛剛上演，怎麼就到了離開的時候了呢？

　　有後悔，後悔浪費了時光，將當年的豪情壯志遠遠拋在了腦後。

　　有迷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有興奮，終於將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必再開口向父母親要錢，一切充滿了新奇，充滿了未知。

　　……..

　　畢業真的意味著很多，但對於李培誠而言，畢業只是意味著與共處了四年的同學分別。

　　他不需要後悔，因為大學四年，他每時每刻都在用功學習，年年一等獎學金，年年三好學生。

　　他也不需要迷茫，因為他還要繼續學生的生活，無非不是本科生，而是研究生的生活。

　　他也沒有興奮，研究生的生活雖然還沒開始，但在讀大一的暑假開始，他就主動請老師允許他當個科研助手，所以對未來的生活他並不陌生。

　　李培誠喜歡學校的生活，平淡而充實，簡單而規律，充滿了青春與歡笑，充滿了書香氣味。

　　華家池邊，有座三樓高的現代化大樓，那是學校的圖書館。一位個子有一米七五左右，身子健壯，鼻子筆挺，額頭寬闊，相貌還算中上的學生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前。他的胸前放著本厚厚的書本，但他的目光卻有些游離，不時抬頭向窗外望去。

　　李培誠今天很難靜下心來看書，因為剛剛在中午，最後一位同寢室的同學也離開了學校。

　　「祝福你們！我親愛的同學們！」李培誠心裡默默地祝福著。

　　「孫大局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何教授笑容滿面地迎接了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是杭州市西湖區的園林局局長孫信品。

　　何教授是一位看起來很有學者風範的中年人，他是李培誠的導師，資源科學系的學科帶頭人，留美歸國教授，博士生導師。他與孫局長是大學同學。

　　「我這屁點大的官，哪裡當得起你何大教授這樣稱呼啊！」孫局長自嘲地搖了搖頭。

　　「這年頭我們搞學問的錢都捏在你們這些當官人的手裡，不拍牢你們當官的馬屁，我怕今年科研項目的錢沒地方著落啊！」何教授親自給孫局長倒了杯茶，半開玩笑地說道。

　　何教授這句話孫局長倒認同，這年頭搞學問也開始跟經濟掛上鉤，不認識幾個當官和大款，科研項目的錢還真有些難搞。他孫信品雖然只是小小的區園林局局長，但這年頭園林局經費充足，特別杭州市是旅遊城市，這經費就更不是一筆小數字。真要擠出些錢，跟國內一流大學，一流教授合作些科研項目，搞些噱頭，弄些政績倒還真不是不可能。

　　「我們局每年倒真有些科研經費預算，只要你何大教授不嫌錢少，不嫌我們課題小，我倒很樂意跟你牽這個線，沾你大教授點光。」孫局長喝了口茶，微笑說道。

　　何教授笑道：「這倒好，看來今天是來了財神爺了。這事可行，什麼時候我讓我的學生跟你們局裡的人商量下，立個項。」

　　「可以，不過到時項目負責人最好寫你的名字，這樣我臉上也有光，說不定到時用你的名字還可以到省局裡弄點錢，搞點獎。」孫局長說道。

　　何教授笑了笑，道：「你還是跟當年一樣精明！」

　　「不精明不行啊，別看我這官小，盯著我屁股下面座位的人可不少啊！還是你們搞科研，當教授的好，又受人尊敬，錢拿的又多。」孫局長道。

　　「哈哈，看看，又來了！說吧，老同學，今天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何教授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道。

　　「還不是為了我那個寶貝女兒！」孫局長一臉煩惱。

　　「你說萱萱？」何教授吃驚地問道。

　　孫局長點了點頭，「不是她還有誰？」

　　「哦，對了，說起來她今年應該考高中了，考得怎麼樣了？」何教授問道。

　　因為兩人都在杭州，雖然工作繁忙，聚得不多，但還是有些來往，所以何教授對孫小萱的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

　　「唉，這個小丫頭，初一、初二時成績一直很好，可初三開始反倒一直走下坡，考得不好。」孫局長嘆了口氣道。

　　「哦，需不需要我幫忙落實一下學校？」何教授教育圈裡認識不少人，只要孫小萱的成績不要太差，要落實個重點高中還是能辦到的。

　　何教授的話讓孫局長微微有些感動。這年頭久在官場混，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哪位會真心為你辦事，也只有同學之間的友誼永遠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有任何變化，仍然是那麼深厚、純樸。

　　「老同學有心了，這個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幫她落實了學軍中學。」孫局長感激地說道。

　　學軍中學，杭州市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

　　「這樣呀，那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何教授問道。

　　「唉，老何你也知道我和夏涵都很忙，不要說白天了，就連晚上、週末有時都騰不出時間。現在是暑假，這丫頭玩瘋了，而我們卻又都沒辦法在家裡管著她。她基礎不好，上的是重點高中，我怕她跟不上，失去自信心。這高中我還好落實，大學我就沒這個本事了，所以想幫她找個家教。這年頭家教太多了，良莠不齊。以前也請過幾個，都不合適。想想還是來麻煩你，你是老師，學生也多，看看能不能幫我物色一個，幫我管管這丫頭，順便也幫她提前補補課。」孫局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麼屁點大的事情，要一個大名鼎鼎的教授幫忙，說起來確實有些殺雞用牛刀了，不過為了寶貝女兒，孫局長也只好厚次臉了，好在都是老同學，也沒什麼丟臉的。

　　「一個是官，一個是醫生，確實沒時間管孩子。好辦，好辦！我這裡還真有位不錯的學生。他家境貧寒，所以在讀本科時就一直當家教，賺錢供自己讀書。今年被學院裡保送研究生，還是碩博直讀，我特意把他給要了來。不過是位男孩，但他的人品和學識我敢打包票絕對優秀，而且幹事情穩重可靠。」何教授說道。

　　孫局長聞言很是吃驚，作為老同學他知道何教授做事情一絲不茍，非常嚴謹，能被他這麼看重和誇獎的人，實屬罕見。

　　「男孩子沒關係，我那丫頭現在很野，也只有男孩子能壓得住！況且能被你這麼誇獎的人，絕對是人材。」孫局長說道。

　　何教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問道：「要不要我現在把他叫來跟你見下面？順便你們兩人也好聊下，看看合不合適？」

　　孫局長當然信得過何教授的眼光，不過何教授對那位學生的讚賞讓孫局長心中很是好奇，所以同意了何教授的提議。

城市遊龍

第二章 練功


　　李培誠正在煩惱無法靜下心來看書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他一看是導師的電話，雖然暑假，圖書館裡沒什麼人，他仍然跑到樓梯，才接起了電話。

「我是何仁毅，現在方便的話，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電話裡傳來何教授的聲音。

　　「好的，我現在就去。」李培誠雖然很吃驚何教授打電話給他，不過仍然立刻應了下來。

　　何教授的辦公室在實驗大樓，離圖書館百米不到的距離，李培誠很快就到了。

　　李培誠很吃驚何教授的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在。

　　為官者自有一套相人之術，李培誠額頭寬闊，雙目明亮清澈，肩膀寬闊，腰桿筆直，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整潔，朝氣蓬勃，穩重樸實。

　　孫信品一看到李培誠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小伙子。

　　「來，來，培誠，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同學，西湖區園林局的孫局長。」

　　「老孫，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李培誠！」

　　李培誠聽說對方是位官，稍微有些拘謹，不過還是大方的伸出手有力地跟孫信品握了下。

　　「我有個女兒，下半年就要上高中了，我想給她請個家教，不知道培誠你能不能幫這個忙？」孫局長開門見山地說道。

　　李培誠這才知道何教授叫他來的原因。

　　李培誠暑假裡本就有打算找個家教的工作，孫局長又是何教授的同學，他當然不會拒絕，不過對方是個女生倒是讓李培誠心裡稍微有些不安。

　　「孫局長太客氣了，我還得謝謝您這麼信任我，這樣我也不用再為暑假找家教的事情煩惱了。」李培誠說道

　　「哈哈，好，就這麼說定了！」孫局長大喜，「那麼你什麼時候可以來我家呢？」孫局長接著問道。

　　「我明天得回老家一趟，這個週日會趕回來，下週一，您看行嗎？」李培誠道。

　　「培誠從小是他爺爺帶大，他是個孝子，每年放寒暑假都要回去陪他爺爺幾天，然後返校打工。」何教授插話道。

　　因為李培誠在讀大一暑假開始就在何教授的實驗室做科研輔助工作，所以何教授對李培誠的情況很瞭解。

　　「好，好，有才有德，這年頭這樣的年輕人太少了！我家萱萱長大後，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笑翻天了！」孫局長感嘆道。

　　李培誠被孫局長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接著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孫局長和李培誠基本上達成了家教時間上面的共識，至於金錢方面，雙方都沒有放到桌面上講。畢竟孫局長是何教授的同學，而李培誠是何教授的學生，在何教授面前談這個問題，顯然是不合適的。

　　離開何教授的辦公室後，已經快下午五點了。李培誠帶著隨身聽，邊聽英語對話，邊在華家池畔溜躂。等到五點時，他便去學校食堂吃飯。

　　學校裡有四個食堂，因為放暑假了，學校裡的人不多，只開放了一個食堂。儘管只開放了一個食堂，人看起來還是稀稀拉拉，買飯菜不用排隊。

　　花了三塊五毛錢吃了頓飯，李培誠就騎著自行車，到學校附近的貼沙河河濱公園。

　　貼沙河是杭州市儲備飲用水河流，所以很乾淨。河兩邊柳樹垂蔭，綠草茵茵，還有不少長凳和涼亭。雖然是夏天，這裡卻有一份難得的清新和涼意。

　　這個時候剛好是下班的時候，公園裡人很少，就算有那麼幾個人也隱沒在了公園茂密的樹蔭裡。

　　李培誠找了處沒人的地方，然後端坐在一棵柳樹下面，開始了每日酉時的練功功課。

　　李培誠修煉的功法名《長生訣》，是跟一位西湖邊葛嶺山下的一位葛姓老人學的。

　　說起跟老人練功，還得從一九九八年的十一月份的一天說起，那時李培誠剛來杭州兩個月左右。

　　那天是週末，他坐公交車去保俶路一個學生家家教。公交車上他碰到了葛古，也就是他現在的師父。

　　公交車上，那天剛好沒有位置，李培誠急忙讓座給了葛古。

　　葛古要下車的時候，天剛好下起了雨。李培誠出門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所以知道今天有雨，帶了把傘。他見葛古白髮蒼蒼，生怕老人家淋雨生病，況且下雨天地也滑，善良的李培誠就提前下了車。

　　「老爺爺，你家在哪裡，我送你一段！」李培誠趕上葛古，輕聲說道。

　　葛古微微動容，看了李培誠一眼，說道：「我家在葛嶺山下，離這裡還有些路。」

　　然後葛古看著李培誠，看看這個小伙子還肯不肯送。李培誠本以為葛古家就在這附近，沒想到還有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一來一回，他給學生上課的時間就耽誤了。

　　葛古見李培誠有些猶豫，道：「小伙子，不用麻煩你了，我老人家還是慢慢走吧！」

　　李培誠一聽，倒沒怪葛古帶諷刺的口氣，反而暗暗責備自己自私。對老人家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因為他從小就是由爺爺帶大的。

　　「不，不，老爺爺我剛好有點急事，所以不好耽擱太久，要不這樣，我幫你打輛車好不好？」李培誠說道

　　「車費你出？」葛古眼睛一斜道。

　　李培誠被葛古弄得哭笑不得，不過一想也對，車費不自己出，他自己難道還不會打車，需要自己提醒嗎？

　　看來這個老人家的子女不孝順，否則老人家何至於連打車的錢都捨不得花，李培誠有些氣憤地想到。

　　「當然我出！」李培誠微笑說道，一點也不惱火。

　　不過很不巧，因為下雨，出租車的生意特別好，沒有一輛是空車。李培誠見等車也不是個辦法，況且還要多花十塊錢，於是去路邊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向學生道歉，說明下自己要遲到，然後親自護送老人回家。

　　一路上李培誠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葛古，雨傘大半部分也都遮在葛古的身上，而他自己卻被淋了大半身。

　　「想練武嗎？」一路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葛古突然變得精神矍鑠，冷不丁問道。

　　「呃！」李培誠一時回不過神來。

　　葛古無視李培誠驚愕的表情，彎腰隨手在路邊撿起了一塊小石頭。

　　將小石頭給李培誠過目了一下，然後輕輕一捏，粉碎了！

　　「想學的話，明日早上五點在這裡等我。」葛古說道，然後精神抖擻地從北山路往一條彎曲的小路一拐，還沒等李培誠反應過來，葛古就已經消失了。

　　李培誠沿著小路走去，不一會就看到了一座磚石結構的黃色牌樓，牌樓兩邊分別寫著抱樸和道院，橫匾上寫著葛嶺。牌樓後面是一條石階，石階直通一古樸的道觀群，那道觀群就在葛嶺的半山腰。

　　這裡就是杭州三道院之一的葛嶺抱樸道院，因東晉著名道士葛洪在此修煉、採藥幫百姓治病而得名。杭州其他兩個著名的道院是黃龍道院和玉皇道院。

　　就這樣，李培誠拜了葛古為師，開始了修煉。

城市遊龍

第三章 第三種人

　　一天之中，子、午、卯和酉時是最佳的修煉之時。子時是在晚上十一點至凌晨一點，對於住校的李培誠而言是不現實的。所以李培誠的修煉時間是在午、卯和酉三個時間段。午時和酉時李培誠都選擇在行人稀少的貼沙河河濱公園修煉，而卯時則是去葛嶺跟葛古修煉。除了下雨天，李培誠這三年多來一直堅持著修煉。

　　《長生訣》是一套很奧秘的修煉功法，居傳說練到至極，也就是第十二重，可以飛天遁地，長生不老。

　　李培誠雖然才修煉了三年半多，但感覺整個人身輕如燕，力大如牛，三年多來從未生過病。最讓李培誠感覺到不可思議的，自從修煉了《長生訣》後，明顯地感覺到自己不僅記憶力比以前強了很多，而且思路也比以前敏捷了很多。

　　因為這個緣故，再加上李培誠的勤奮。李培誠雖然邊讀書邊打工，而且每天還要抽出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練功，但成績穩坐班裡的第一名。

　　李培誠本科專業是應用化學，這個專業有幾門課是非常讓人頭疼的，其中有一門叫結構化學。這門學科不僅公式繁瑣無比，就連公式的推導過程也是非常複雜，有時連授課老師，推著，推著也不知道推到哪裡去了。而李培誠卻在這門課上得了滿分，複雜的公式一字不拉地記到腦子裡，而不像別的同學只記住了幾個老師重點提過要考到的幾個公式。由此可見，李培誠的記憶力和思路的強悍程度，當然李培誠本身就是一位非常聰明和勤奮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考上在中國穩排前五的東方大學了。

　　李培誠在柳樹下靜靜地盤坐了一個小時，輕輕得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收功站了起來，騎自行車回到了校園。

　　回到學校，李培誠回寢室取了本書，去晚自習了。由於是暑假，所以晚上圖書館是不開放的，李培誠只好去教學樓。

　　偌大的階梯教室空無一人，暑假期間，很少有同學會這麼用功的。

　　李培誠找了個吊扇下面坐了下來，雖然他練了《長生訣》，對寒暑的抵抗能力強了很多，但炎熱的夏夜，還是讓李培誠感覺有風的地方能讓他快速進入到學習狀態。

李培誠看的是高分子材料，這是一本很深奧的書，美國一位教授寫的。跟他研究生的專業有些關聯，李培誠完全可以不用去學。因為術有專攻，業有所長，但李培誠認為專而不博將限定了今後自己科研的視野，會失去很多觸類旁通的意外啟發機會，所以他在學好本專業時，習慣花點時間去看一些相關聯的書籍。

在校園裡流傳著一個笑話，說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生。

　　太優秀的男人是不會追女博士生的，因為他們早就名草有主了。不優秀的男人是不敢追女博士生的，因為女博士生頭頂環繞的光環，讓他們自慚形穢。不管是優秀的男人和不優秀的男人都不願意打女博士主意還有不少共同的原因：一般情況下對女博士生的相貌不能寄予太大的希望，從統計學角度上講，才貌雙全出現的概率是非常低的；第二、一個女人甘願寂寞，讀書到博士，讓很多人不是擔心她的心理有問題，就是擔心個性太強，自己管不住她…….最後一點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男博士生很少，單身的男博士生就更少了。所以女博士生就成了沒有人要的第三種人。

　　柳芷蕓就是一位女博士生，一位帶著黑框眼鏡的第三種人。不過她是一位美女博士，身材修長，臉蛋嬌媚中帶著股英氣，當然更多人把它當成寒氣。

　　她是環科系的，跟李培誠同院不同系。

　　小概率的才貌雙全發生在這位女子的身上，但同時第三種人的光環同樣一直在她頭頂環繞。不過她似乎從來沒有成為第三種人的覺悟，仍然一心撲在學習上面，二十八歲了，再過一年就要畢業了，卻從來沒聽人說過她有男朋友，或者說正在物色男人。這讓不少人懷疑她是否對男人毫無興趣，也讓人大大感嘆這樣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和嬌艷的臉蛋長在她身上實在是浪費。

　　當然這年頭也有不少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過聽說那些癩蛤蟆最後都成了名符其實的癩蛤蟆。

　　久而久之，因為她冷若冰霜，不茍言笑，服飾也基本上是以線條分明的冷色調為主，所以有人暗地裡稱她為魔女芷蕓。

　　柳芷蕓很驚訝這個時候還有人在自修，李培誠也很驚訝這個時候還有人來自修。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驚訝地投向對方。

　　作為一個男人，不管他如何清心寡慾，對於學院裡的美女，特別是像柳芷蕓這樣大名鼎鼎的特殊美女，李培誠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當他看清是柳芷蕓時，心裡也就釋然了，這年頭魔女芷蕓幹任何事情都是再正常不過。

　　由於柳芷蕓說起來也算是李培誠的學姐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科研上的交流，所以李培誠微笑著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李培誠認識柳芷蕓，柳芷蕓卻不認識李培誠，不過因為李培誠曾經在實驗大樓三樓，也就是資源科學系的實驗室裡做過科研輔助工作，雖然三樓跟環科系的五樓有些距離。但畢竟在同一幢樓，柳芷蕓倒也見過李培誠幾面，所以還算有些面熟。

　　柳芷蕓不習慣跟陌生人打招呼，她見李培誠向她微笑點頭，只好生硬地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雖然笑容很生硬，但卻使得死氣沉沉的教室，突然生機盎然，春意滿園，看得李培誠有些眼眩。

　　怪不得，學院裡流傳，在校不識柳芷蕓，枉為東方大學生，這個女人果然不同凡響，可惜是個魔女！李培誠心裡暗道。

　　柳芷蕓再美，李培誠也是不會對她有想法的，所以那動人的一笑，李培誠早早就拋到了腦後去，低頭看起了書。

　　李培誠不主動打攪柳芷蕓，柳芷蕓自然更不會去打攪李培誠。

　　整個教室安靜無聲，除了翻書和寫字的聲音，就是電風扇的聲音了，之後也再沒人來這個教室。

　　時間快到十一點了，已經可以聽到門外傳來其它教室關門的聲音。

　　李培誠揉了下鼻樑，輕輕合上書本，準備離開。

　　這時他聞到一縷幽香，是柳芷蕓從他身邊的走道經過。

　　高分子材料！柳芷蕓經過李培誠身邊時，剛好看到李培誠桌上書本的封面，心中很是驚訝。

　　這本書她也看過，晦澀難懂。一般情況下，柳芷蕓是不會一個晚上都看這樣晦澀難懂的書的，那樣子很容易疲勞，也很容易厭倦。

　　目光從書本上移開時，柳芷蕓忍不住看了一眼李培誠。

　　一縷幽香飄過，李培誠也站了起來。

　　緊繃的牛仔褲，完美地勾勒出了柳芷蕓修長的大腿和挺翹的臀部，讓跟在她身後的李培誠暗暗感嘆魔女果然名不虛傳。

　　學習瘋狂，身材也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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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子時突破

　　回到寢室，洗洗刷刷很快就到了十一點一刻。

　　往常，就算寒暑假，寢室裡總會有兩三人留下來，但今天的寢室卻空無一人，讓李培誠不禁感嘆時光飛逝。

　　如水的月光穿過寢室敞開的窗戶，灑在床上。黑色的天空佈滿棋子一樣的星星，一閃一閃。

　　校園的夜靜悄悄，聽不到昔日隔壁傳來的臥談，只聽到幾聲華家池裡青蛙的呱呱叫聲。

　　李培誠思緒萬千，想起了各奔東西的昔日同學，也想起了後天就可以見到面的爺爺。

　　牆壁上鬧鐘的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半，不過李培誠卻沒有一點睡意。這讓一直生活得很有規律的李培誠有些煩惱。

　　「子時，乃陰極盛而一陽初生，陰陽交替之時，最適修煉之時。」李培誠腦子裡閃過葛古的話。

　　既然睡不著，乾脆就練功吧。以前寢室裡有人不方便練，現在剛好，李培誠想道。

　　於是李培誠就盤腿而坐，雙手捏指，放於雙膝之上開始修煉。

　　人有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

　　十二經脈是經絡系統的主體，包括手三陰經（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三陽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三陽經（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足三陰經（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

　　奇經八脈乃別道奇行的經脈，包括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共8條。

　　葛古告訴李培誠，人的全身經脈其實都是通的，人也正因為有這些脈絡存在才能不斷跟外界進行著能量交換，才能生存。但人們不懂得運氣修煉，使得這些脈絡不順暢，通道狹窄無比，甚至有些經脈常年堵塞，氣若游絲。

　　而《長生訣》的奧妙不僅在於疏通經脈，而且還能吸收天地之精華，不斷闊寬經脈，使得人體內氣勢如虹，周而復轉，生生不息，以達長生之目的。

　　《長生訣》功法主要分兩大階段，前一階段為小成，後一階段為大成。

　　小成者奇經八脈皆通，氣沿任、督兩脈循環不息，也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說的先天高手。

　　大成者，奇經八脈，十二經脈皆通，氣流運行體內任何脈絡，可謂四通八達，生生不息，大成圓滿境界據傳可破碎虛空，遨遊宇宙。

　　當然此通非尋常之通，尋常之通無非氣若游絲，停停頓頓。而此通則氣若江河，勢不可擋，氣隨意動，意動而氣行。

　　小成分六重，大成也分六重。任督二脈通，便謂六重境界，已跨過小成入大成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就算創立此功法的葛洪也未練至大成圓滿境界，止步於九重境界，活了四百歲而歿。

　　葛古是葛洪的後人，現年八十歲，也只練到了五重境界，離任督二脈通似乎今生難望。

　　李培誠雖然修煉時日不長，但在修煉方面的天賦很高，已經達一重境界後期，陽蹺脈已經全通，陰蹺脈也已部分疏通，他若連陰蹺脈也疏通了便達二重境界。

　　子時果然是陰陽交替，最佳修煉之時。李培誠剛一入定，就感到足底一冷一熱，熱者乃氣流如小溪水般在陽蹺脈內週而復始地流動，冷者乃氣流在陰蹺脈內流動。

　　李培誠不急不躁，心中無我無天，只是專心一意地引導氣流在體內運行。

　　冷氣流每每到了眼睛與鼻樑處的清明穴便返道而回，而熱氣則過清明穴，直通到後腦的風池穴方返道而回，如此循環不息。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突然間，功到自然成，冷氣流衝入了清明穴。

　　頓時冷氣流與熱氣流交融在一起，如膠似漆，那冷氣流屬陰，熱氣流屬陽，兩者調和，正應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調和，生生不息，本來猶如小溪水的氣流不停壯大。

　　雖然李培誠是閉目修煉，但當衝破陰蹺脈最後一關清明穴時，兩脈相匯那一刻，眼睛雖閉卻似睜開了一樣。竟然看到了體內一透明的氣流成一倒「U」字型，在兩條大腿和腦袋間循環而流。

　　很快李培誠便看到一股有些灰濛濛的氣流流進了經脈，李培誠知道那是天地之濁氣，雖然氣流循環之後，濁氣排出，但隨濁氣排出的清純之氣與真正留下的清純之氣相差無幾。

　　李培誠立刻便知道已經過了子時，不再適合修煉，便收了功。

　　李培誠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也從體內抽了出來。

　　此時月亮被烏雲遮擋，夜有些黑，但李培誠卻感覺四周通明，竟可看清對面宿舍樓牆壁上的塗鴉。

　　李培誠大喜，知道自己功力有了大突破。

　　閉目而寐，到了四點一刻時，李培誠便起了床。

　　夏日的清晨比往常亮得早，雖然才四點多，但天已經有些濛濛亮了。

　　深窈微白的天空，還掛著一輪淡淡的明月，周圍散佈著幾顆星星。

　　夏日的杭州，只有這個時候才散發出清涼的氣息，街上沒有幾個人。對於早鍛煉的人而言，時間似乎還稍微早了點。只有那些賣報紙、賣早點的小攤小販，為了生活無奈地早早離開舒適的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輛自行車從杭州最高檔的商業街慶春路上飛馳而過，讓人情不自禁產生錯覺，那不是自行車，而是摩托車。

　　昨日的突破，讓李培誠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足底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自行車腳踏被他踩得幾乎只看到一團影子。

　　慶春路的盡頭就是聞名全國的西湖。

　　此時的西湖上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水，湖當中的幾座小島在朦朧的霧水中若隱若現，猶如傳說中的仙島。

　　這時，西湖邊依稀已經有幾個晨練的人，小鳥也已經在樹上唧唧咋咋歡叫著，打破了平靜的西湖。

　　四點四十五分，李培誠已經到了西湖畔的北山路，這條路很幽靜，古木林立，翠柳垂蔭。

　　微風襲來，有說不出的清新和爽快！

　　葛嶺就位於西湖北岸，橫跨在寶石山和棲霞嶺之間，連綿數里，與山頂可俯視整個西湖，風光秀美。

　　葛嶺半山腰是西湖三大道院之一的葛嶺抱樸道院。

　　抱樸道院的正殿是葛仙殿，奉祀葛洪。葛仙殿的東側有紅梅閣，抱樸廬和半閑堂，皆精巧別緻，為典型的南方庭院式建築。

　　紅梅閣和半閑堂都是後來之物，那半閑堂更是南宋丞相賈似道尋歡作樂之處，與葛洪卻是半點也不相干。故葛古來此只叩拜葛洪祀象，及親自打掃抱樸廬以緬懷先人。

　　葛古雖為葛洪後人，卻不住葛嶺抱樸道院，而是住在葛嶺山腳下的一間二層樓瓦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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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陽臺

　　李培誠將自行車停在山腳下，便沿一條彎曲小路，健步如飛地往葛嶺山頂的初陽臺飛奔而去。

　　沿途隨處可見山間的水池和平地，還有大片受雨水沖刷而裸露的山巖，灌木則在巖石邊叢叢生長，別有一番景色。

　　葛嶺山頂有一處平地，平地上有一座毛石蓋成的二層樓建筑，周圍則是凌亂的樹木，有高有低，品種不一，這里便是初陽臺了。

　　這里是杭州觀賞日出的好地方，每當朝陽初生，登臺眺望，天空如赤練，旭日如巨盤，滄海變化，流金溢彩，倒也頗為壯麗，故取名初陽臺。

　　早上五點，幾乎沒有人會這么早爬上初陽臺的。

一棵參古松樹下，一位朱顏鶴發的老人，身穿白色的唐裝，面東而立，雙手自然下垂，緩緩吸氣吐氣。

　　此時東方已經開始發紅，紫紅的朝霞在翻騰，猶如怒海洶濤。

　　一個年輕的身影正沿著小路，矯捷快速地朝初陽臺而來。如果仔細觀看，可以發現那年輕人在奔跑中似乎有飛的趨勢，兩腿在地上一蹬，猶如兔子一般，每一次間距有兩米之寬。

　　老人現出驚訝的表情，接著欣慰地撫須微笑。

　　李培誠感覺今天雙腳充滿了力氣，每每輕輕一蹬就有展翅飛翔的快感，爬到初陽臺一點也不感吃力，反倒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師父！”李培誠在老人的身后，恭敬地叫了聲。

　　“你來了。”葛古轉身說道。

　　“是的。”

　　“把手伸過來。”葛古說道。

　　李培誠聞言將手伸出，葛古將手指搭在李培誠的手腕上，兩道細微的氣勁從葛古的手指發出，侵入李培誠的手臂，緩緩在李培誠體內探視著。

　　李培誠暗暗佩服師父的本事，能將體內氣勁外放，而且收發自如，可強可弱，并通過此法窺探別人體內狀況，李培誠還遠遠做不到。他目前最多也就腳底能發出氣勁，手臂比常人力氣大了很多而已。

　　葛古探索了一番，放開了手，感嘆道：“你確實是為師見過天賦最好的人。古訓有言，學武需從孩提時學起，方有大成就。就如學語言，從小開始學，方能融入其中，謂為母語，過了孩提再學，終究落了下乘，你們讀書人就把它叫做外語，總比不得母語自然。三年多前，為師若不是見你心地純樸，實屬罕見，以你的年紀，為師是斷不會收你為徒的。卻未想到，若不是當年一時起意，為師恐要錯過一個曠世奇才了。”

　　“師父過譽了，徒弟能有此成就，全靠師父教導有方。”李培誠被葛古夸得很是心虛，對于他而言，自己只是循序漸進地修煉，也沒什么其他訣竅。若不是葛古傳授的《長生訣》奇妙，決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葛古贊許地看了李培誠一眼，擺擺手道：“雖說萬事講究個勤字，但習武修煉之道首講天賦，其二便是機緣，最后才是勤奮。你那三位師兄修煉了半輩子也不過到了三重境界，就算為師也不過才到了五重。你修煉三年半就貫通陽蹺、陰蹺二脈，至二重境界。雖說《長生訣》前易后難，二重至三重難以登天，但你以成年之齡用區區三年半時間，修至二重，早已經遠超了你三位師兄了。”

　　這是李培誠第一次聽葛古說起師兄，以前每次到初陽臺，葛古都只講習武修煉之事，從不言他，就連李培誠究竟在哪個學校讀書，他都從來沒問過。

　　聽說自己還有師兄，李培誠感覺有些新奇和興奮，于是問道：“原來我還有三位師兄，師父，他們現在在哪里？”

　　“他們天南地北的，不說也罷，以后你們總有相見的一天。”葛古道。

　　“師父，自從昨日陽蹺脈與陰蹺脈貫通，我感覺兩腳有力，耳目清晰，實在妙不可言。”

　　見葛古這樣說，李培誠便不再追問下去，轉而問起修煉之事。

　　葛古聞言微笑，道：“此是自然。陽蹺脈和陰蹺脈一通，你體內便已產生陰陽天地，便意味著你內功已有小成，算是武林界二流行列的頂尖高手，離一流行列也不過只是一線之差而已。”

　　李培誠聞言愕然，按葛古這等說法，武林高手也太不值錢了，三年半時間就是二流行列頂尖高手，那豈不是再練半年一載的，自己就成了一流高手了。卻不知道《長生訣》乃道家密不可測的絕世寶典，他天賦又這么高，三年半能成為武林界二流行列的頂尖高手毫不為奇。

　　葛古見狀，知道李培誠腦子里想什么，臉色一沉道：“你以為人人都有修煉《長生訣》這等絕世功法的機緣嗎？”

　　李培誠這才知道《長生訣》乃武林中的絕世功法。

　　“如此看來師父必然是武林界的世外高手了！”李培誠暗自想到。

　　“你既已溝通陽蹺脈和陰蹺脈，今日為師便傳授你提縱術。”葛古道。

　　李培誠聞言，嚇了一跳，有些結巴地問道：“師父，提縱術是不是就是輕功？”

　　葛古點了點頭。

　　“那么傳說中飛檐走壁是真的了？”李培誠興奮地問道。雖然他如今力大如牛，單手可舉起三百斤的重物，但對于李培誠而言，遠沒飛檐走壁來得神奇，讓他興奮和好奇。

　　葛古沒有回答李培誠的話，只是腳尖輕輕一點，雙臂張開，整個人猶如一只大鳥般竟飛身上了一棵十來米的古柏。然后整個人站在樹梢末枝，樹梢輕輕搖顫，竟不會折斷。

　　李培誠看得目瞪口呆，幾乎忘記了呼吸。

　　葛古微微一笑，腳尖在樹梢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又如飛鳥般飛了下來。

　　李培誠雖然知道葛古一身本事深不可測，但還是無法跟鳥人聯系在一起，所以仍然愣在那里。

　　葛古很少見李培誠有失態的時候，感覺甚是有趣，于是第一次半開玩笑道：“想飛嗎？”

　　“想，想！”李培誠將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不論《長生訣》練得如何，對于李培誠而言遠沒輕功來得神奇，和成就感。

　　“知道鳥為什么能飛翔嗎？”葛古問道。

　　李培誠愣了一下后，點了點頭，回道：“第一、鳥的骨胳中空，重量很輕；鳥沒有牙齒，而且不儲存糞便，可以減輕身體的重量。第二、鳥的身體呈流線型，體表被有羽毛，這樣可以減少空氣阻力。前肢特化成翼，寬大的翼又增加了飛行的升力，所以，鳥類可以不用扇動翅膀就可以滑翔很遠的距離。第三、鳥類不僅有肺而且有氣囊，可以提供充足的氧氣。鳥類的胸肌特別發達，可以有力地帶動翅膀扇動，提供強大的動力…….”

　　葛古見李培誠講出一大串關于鳥能飛翔的原因，非常驚訝，因為有些理由連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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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輕功之奧秘

　　「你的有些解釋非常透徹，一針見血。」葛古贊嘆道。

　　葛古今年八十歲，出生在二十世紀初，從未學過生物學和物理學，自然無法像李培誠一樣說得那麼透徹，那麼系統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鳥為什麼能飛翔瞭解得比李培誠少。就如一位具有豐富種植經驗的莊稼漢，雖然沒上過農業大學，但他懂得如何種莊稼，甚至比一些農學專家還在行。

　　「弟子都是從書上看來的。」李培誠謙虛地說道。

　　葛古點了點頭，道：「體重和升力是人不能飛翔的最大問題。人要飛就要解決這兩個問題。」

　　李培誠暗自點頭，豎起耳朵聽。

　　「我等修煉，通經脈，吸天地精華，棄體內污穢渾濁之物。久而久之體內便充斥了天地精華，身體便不像以前那般笨重。若通全身經脈，達大成圓滿境界，將意味著體內再無後天污穢之物，身輕如鴻，可任意在天地間飛翔。」葛古說道。

　　李培誠聞言，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從修煉之後，自己身輕如燕，卻原來是此緣故。

　　「只是要達身輕如鴻，談何容易，就算修煉至六重境界也無非達到皮毛而已。」葛古停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故練武之人想到了兩個辦法來克服體重而帶來的阻礙。一，便是腳發力，人借力上升；二，便是借空氣之力，維持人在空中飛行。」

　　李培誠聞言很是不解，借腳之力，容易理解。練武之人腳力超強，再加上身體比常人輕，一發力確實可在空中跳躍一段常人無法達到的距離。但借空氣之力，維持一段飛行卻有些匪夷所思了，按李培誠的理解，空氣比重這麼小，人的比重這麼大，空氣的浮力如何托得住人，在水中還差不多。

　　「師父，借腳之力弟子明白，但如何借空氣之力呢，弟子卻不明白。」李培誠道。

　　葛古笑了笑，道：「此乃提縱術奧秘之所在，你自然不明白。」

　　李培誠撓了撓頭，也是，如果師父不說，自己就知道，這未免也太容易了。

　　「你如今已達二重境界，體內陰陽循環已成，當可控制真氣外放。你將真氣外放，將真氣一分為二，下平而上凸，空氣受你真氣影響便能產生升力了。腳發力，真氣外放則提縱，真氣衰竭則落地。」

　　李培誠聞言，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腦子全是一連串的公式，那是伯努利定理，也就是飛機飛行的原理。

　　伯努利定理——流動速度增加，流體的靜壓將減小；反之，流動速度減小，流體的靜壓將增加。飛機機翼的上翼面做成彎曲形，便是要加快空氣的流速，如此一來上翼面的壓力就很小，而下翼面卻是平行的，空氣流速慢，壓力自然便大了，如此一來上面壓力小，下面壓力大，自然就產生了升力，這便是飛機能在空中飛行的一個很重要原因。現在無非是機翼改成真氣了。

　　葛古見李培誠愣在那裡，知道這道理有些匪夷所思。當年他剛學提縱術時，他父親告訴他控制真氣下平上凸便能讓他在空中多飛行一段時，他也是無法理解，直到親自嘗試了後，方才知道果然有這等奇妙之事。

　　葛古卻是不知道，李培誠倒是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提縱術一旦揭開了面紗，一點也不神秘，竟與科學，大自然規律息息相關。

　　一道閃電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狠狠地在李培誠的腦袋劃過，一種東西在他的腦海裡呼之欲出，李培誠似乎抓住了某種東西。

　　科學，對，修煉也是一門科學。被自己吸入體內的天地精華是一種能量，一種只被極少數人知道和掌握的能量。他們不知不覺中在利用這種能量，也總結出一些規律，甚至完美的利用了這些規律，但卻不知道其真正的本質。

　　就如一個優秀的弓箭手，他懂得在什麼樣的風速下，用多少發射角度能剛好擊中目標，這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他們很好地利用了力和拋物線的原理，但他們卻不知道真正左右他們射箭準確度的核心真理。

　　李培誠豁然開朗，雖然他的內力絲毫沒有增強，但因為這個頓悟，整個人的精神層次頓時提高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高度，也就是所謂的心境到了某種難以想像的境界。因為他已經隱隱約約看破了天機，修煉之道在他眼裡已經不再神秘。

　　不神秘者，不可怕，不可怕者，方有戰勝的可能。

　　不過此時的李培誠並不知道這樣一個頓悟，對於自己今後的影響將是無以倫比的。

　　葛古也並不知道李培誠腦袋裡竟然將奧秘的修煉跟科學搭在一起，就算他知道也只會笑李培誠異想天開。

　　葛古向李培誠解釋了一番如何控制真氣外放的形狀之後，道：「你且試一試。」

　　「是！」李培誠應了一聲，腳尖猛地發力，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兩道真氣從他腳底衝出，形成上凸下平，立刻便明顯感覺到兩股不同流速的空氣在他身體上下流動，一股力量托住了他，延緩了他落地的時間。

　　李培誠因為才修煉到第二重，不管體重、力量、真氣的充沛程度、控制真氣的能力等等都遠不如葛古，自然沒葛古來得這般寫意和輕鬆，也沒他飛得高和遠。儘管如此，李培誠的第一次試飛，還是看得葛古兩眼發亮，連連感嘆不已。

　　以二重境界，第一次學習提縱術，就可躍四米高，六米遠，絕對是武林界的奇跡。就算葛古現在全力而為，也不過比李培誠厲害個七八倍而已。

　　葛古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一流大學頂尖研究生，他剛才已經在腦海裡根據伯努利定理、前進空氣阻力等等悄悄設計了一下最佳圖案，若不是他對真氣控制還達不到隨心所欲，以他目前的功力，他的飛躍高度和距離肯定還可以再提高20%。

　　李培誠又連連飛躍，動作越來越流暢，漸漸地整個人猶如飛鳥一般行雲流水。空氣動力學被他完美地在自己身上演繹了出來，這讓李培誠感覺到無比的興奮和新奇。

　　葛古微微閉上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李培誠釋放出來的真氣。他再次驚嘆不已，這位徒弟竟然僅憑自己口述，就完全領會了提縱術最奧妙的環節，在週身形成了最完美的真氣罩。

　　其實李培誠能如此快地掌握提縱術要領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看穿了提縱術的本質，用最科學的理論指導他不斷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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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爺孫

　　提縱術李培誠既已掌握，葛古便不再理李培誠，獨自站到剛才那棵古松下修煉，而李培誠則仍然飛躍得不亦樂乎，現在他已經比第一次飛躍提高了10%了，而且消耗的體力和真氣卻遠遠低於第一次，這樣就能保證李培誠可以連續地進行飛躍一段更長的時間。李培誠自己估計，若全力而為，可連續提縱一小時，真氣才會耗盡。

　　終於遠處半山腰出現了往初陽臺而來的人影，站在樹上的李培誠意猶未盡地飛落與地，然後同葛古一起吸納天地精華。

　　卯時一過，葛古和李培誠便收了功。

　　下山的時候，李培誠告訴葛古自己要回家探望爺爺，要下週一才能上葛嶺。

　　葛古知道李培誠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家一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告別了葛古，李培誠便一路蹬自行車回學校。這時已經七點多了，城市終於開始展現出它繁榮喧囂的一面。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李培誠雖然有把握在行人如織的過道裡飛車而不發生撞車事故，但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將速度控制在正常範圍，否則還不立刻被人看成怪物。

　　到了學校，吃了早餐。李培誠仍然跑到圖書館看書。這次他特意找了幾本有關能量學的書籍，希望能找到一些啟發。

　　早上在圖書館渡過，吃了中午飯後，李培誠便離開了學校。

花了半天的時間，李培誠用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給爺爺買了一件白色長袖的襯衫。雖然是夏天，但老人體質不如年輕人，早上和晚上仍然需要穿長袖襯衫。

　　雖然李培誠並不相信營養品，他還是痛快地花了兩百塊給爺爺買了兩盒龜鱉丸，還買了一瓶眼藥水，爺爺眼睛不好。

　　一切買好後，李培誠就慢慢向火車站走去。

　　雖然火車站在城南，隔李培誠現在的位置有些遠，但李培誠仍然選擇了步行。他有時候就喜歡這樣一個人慢慢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的感覺，什麼也不想。

　　不過今天，李培誠腦子裡總是不停地想起一些事情。想起了爺爺辛辛苦苦將他拉扯大，想到了自己終於本科畢業了，卻沒有去工作，而選擇了繼續讀書。

　　愧疚忍不住在李培誠的心底升起，揮也揮不出。雖然研究生有國家補貼，有導師給的科研辛苦費，加起來應該有六七百塊，但靠這些錢，給爺爺帶來舒適富裕的生活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是很不孝？很自私？」

　　儘管李培誠知道爺爺更希望他繼續讀下去，光宗耀祖，但李培誠仍然忍不住問自己。

　　「如果現在有一筆錢就好了！」李培誠暗暗嘆了一聲，畢業觸動了他，讓他從來沒像這一刻渴望金錢。

　　李培誠鬱悶地低頭輕輕將腳前的小石頭一踢。

　　砰！李培誠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是他踢的石頭將一家體育彩票售票點靠牆擺放的黑板給踢翻了，黑板上寫著上一期的中獎號碼。

　　售票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婦女，她的臉色很不好，任誰的招牌被人給踢了也不會好。

　　李培誠一看，知道要糟。他最怕這種到了更年期的婦女，要是罵起人來沒完沒了。

　　李培誠急忙上前擺好黑板，然後摸了摸口袋。

　　那女人見是顧客，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卻沒想到李培誠掏了半天，只掏出了兩個鋼蹦，買了一注六加一。

　　李培誠隨手將體育彩票塞到錢包裡，快速地離開了彩票店。

　　李培誠的老家在浙南溫州的一個縣，雖然溫州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地區，溫州的火車據說也是全國一流的，車上的服務員都是選空姐一樣選出來的，個個高挑漂亮。但杭州到溫州的火車軌道就實在不敢恭維了，時速不能超過八十，一超過準出軌。故晚上的火車，李培誠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到溫州市，比起快客要慢上好幾個小時。再在溫州坐汽車回老家。

　　好在，李培誠錢不多，但時間還是比較多的，也不怕麻煩，所以李培誠每次回家都是選擇最便宜的交通工具。

　　浙南某縣的一個小村莊，一位滿臉褶皺，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公路邊，不時望著來往的車輛，臉上滿是激動的表情。

　　李培誠遠遠就看到了爺爺蒼老，孤寂的身影，鼻子一陣發酸，就是這位可愛可敬的老人將他撫養大。

　　「爺爺！」李培誠飛奔向正顫顫巍巍向他走來的爺爺。

　　爺爺兩隻昏花的眼睛一個盡在李培誠身上看，乾枯的手不停捏捏李培誠的胳膊。

　　「嗯，好像壯了一點！」爺爺終於裂開嘴，開心地笑了。

　　李培誠心裡又是一酸，忍住淚水，強顏笑道：「爺爺你放心，我現在強壯的很，一頓要吃兩三碗飯呢！」

　　「那就好，那就好！」爺爺笑咪咪地說道。

　　「回家吧，爺爺！」李培誠攙扶著爺爺輕聲說道。

　　爺爺點了點頭，開心地被孫子攙扶著回家，臉上滿是驕傲。

　　他李飛鵬在村裡雖然人單力薄，但村裡哪個人敢得罪他，哪個人不尊敬他。因為他有個好孫子，村裡唯一的大學生，不，現在已經是研究生了，而且還是全國一流大學保送研究生。就算鄉里都知道有他李飛鵬這號人。

　　李培誠扶著爺爺走在村裡的水泥路上，一路上不時有人向他們打招呼。年紀大的，一個盡地誇李飛鵬有個好孫子，年紀輕的則打聲招呼後，以崇拜的目光目送李培誠離去。

　　李培誠已經成了村裡的傳奇人物！

　　爺爺的家就在村裡一個三叉路口，那是一間單層的小瓦房，也是一個小賣鋪。李飛鵬平時就靠賣些零食，生活小用品，賺點錢養自己和供李培誠讀書。當然自從李培誠上了大學後，年年拿獎學金，又兼職打工賺錢，就再也沒向李飛鵬要過錢，反倒每年要帶些衣物，補品，還有錢給他。這讓李飛鵬既是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

　　心疼孫子在外面吃苦！

　　「爺爺，對不起，我沒有找工作而是選擇了繼續讀書。」

　　夜裡，與爺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李培誠愧疚地說道。

「傻孩子，你能讀研究生爺爺高興都來不及。你不知道現在有不少人還專門來向爺爺取經怎麼教孩子呢。這個村裡的大大小小也都喜歡到爺爺的店裡買東西，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原故。孩子好好讀書，讀出個樣子來，將來成為一個厲害的科學家，像錢學森一樣厲害。你放心，爺爺身體還棒著呢，而且也不缺錢花。」爺爺說道。

　　老人家不知道什麼科學家最厲害，但他知道錢學森讓中國擁有了核威懾力，從此之後外國人不敢小瞧中國，所以他特別崇拜錢學森。

　　「嗯！」李培誠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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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見孫曉萱

　　爺爺沉默了一會，嘆了一聲道：「你讀研究生就是有一點不好。」

　　李培誠心裡一顫，急忙道：「那我不讀研究生了，過幾天就上去找工作！」

　　爺爺一聽急了，連著咳嗽了好幾下，嚇得李培誠急忙幫他捶背。

「你這小鬼頭，爺爺的話還沒講完呢！」爺爺怪道，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欣慰，這孩子就是孝順，自己這輩子有這樣的孫子，死也瞑目了。

　　李培誠一聽，心裡仍然有些不安。

　　「唉，就是書讀得越高，結婚就越遲。你看以前跟你一起玩的李拿現在也結婚了。」爺爺再次嘆道。

　　李培誠啞然失笑，原來是這事！

　　「對了，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就算沒能提前抱曾孫，提前見到孫媳婦爺爺也心安一些。」爺爺問道。

　　人老了，對於某些事情有種莫名熱切的關注和期盼。

　　女朋友！李培誠腦海裡浮現一位身材修長，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孩。

　　李培誠略微有些傷感地將腦海裡的圖像揮去，貧寒的家境，同樣無法阻擋年輕澎湃的熱情。

　　校園裡，李培誠也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但那段戀情卻經不起金錢的考驗。很快她就離開了他，投入一位富家公子懷中。

　　「好小子，半天不說話，一定是已經有了！」爺爺開心地說道。

　　李培誠的思緒立刻從苦澀的初戀中抽了回來，本想回答沒有，卻不忍心掃了爺爺的興致，含糊地嗯了一聲。

　　爺爺聞言，竟然咕嚕地爬了起來，在小小的房間裡興奮地走來走去，看得李培誠心裡一陣發虛。

　　在家裡陪爺爺呆了五天，星期六，李培誠在爺爺飽含不捨和期望的目光中踏上回杭州的路途，火車在星期天早晨準時地將李培誠送到了杭州。

　　回杭州前，李培誠將自己省下來的五百塊錢塞給爺爺，不過爺爺卻死活不肯收，說他如今有了女朋友，正是用錢的時候。而且老人家反倒要給他錢，害得李培誠哭笑不得，更不敢說自己沒女朋友。

　　星期天下午，李培誠正在圖書館裡看書，突然手機振動了。他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是小李嗎？」電話裡傳來孫局長的聲音。

　　「是的，孫局長，有事嗎？」李培誠有些好奇孫局長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找他。

　　「你已經回到杭州了嗎？」孫局長又問道。

　　「是的。」李培誠回道。

　　「太好了，是這樣的，明天就要麻煩你幫我管教女兒了。你阿姨今天燒了幾個小菜，想請你過來吃頓晚飯，順便大家也好認識一下。」孫局長道。

　　原來是這樣，李培誠暗道。雖然李培誠不習慣到別人家裡吃飯，但因為孫信品不僅是官，而且還是他導師的老同學，李培誠不好拒絕，只好應了下來。

　　「那等會我開車來接你！」孫局長客氣地說道。

　　「不用麻煩您了，等會兒我自己過去。」李培誠回道。

　　孫局長聞言，便不再客氣，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和你阿姨還有萱萱都在家裡，你現在就來吧。」

　　掛了電話，李培誠看了看時間，果然已經四點多了，便收拾了一下書籍，回了趟寢室，然後騎自行車往位於西溪路的黃龍雅苑趕。

　　黃龍雅苑是杭州高尚住宅小區之一，臨近西湖風景區和黃龍體育中心，小區設施齊全，每幢高層的底層均設酒店式大堂，據說房價達到了九千左右每平方。在2002年，這樣的房價還是很高的。

　　孫局長家的房子在九樓，有130多平方，三室兩廳，朝南望去可一覽遠處黃龍洞群山和西湖美景。

　　李培誠到孫局長家的時候，孫局長的夫人正在燒菜，門是孫局長開的。

　　因為是初次來孫局長家，又是來蹭飯的，所以李培誠特意提了一袋水果。

　　「哎呀，小李，你這是幹什麼？」孫局長一邊將李培誠迎接進屋，一邊責怪道。

　　李培誠笑了笑，道：「我們那邊有規矩，第一次到別人家不好空手。」

　　孫局長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孫局長的夫人夏菡圍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

　　她是一位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婦女，皮膚白皙，相貌很是清秀。

　　「你一定就是小李吧，老孫跟我提過了，你是老何的得意門生，這次我們萱萱可要麻煩你了。」夏菡說道。

　　「阿姨客氣了！」李培誠急忙回答道。

　　夏菡笑了笑，招呼李培誠坐下，幫他沏了杯茶，然後去敲一個緊閉的房門。

　　李培誠知道她一定是去叫她的女兒。

　　果然房門打開，一個充滿青春活力，紮著馬尾辮，上身穿著寬鬆的圖案體恤，下身穿著牛仔短褲的少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耳朵裡帶著耳塞，一個粉色小巧的MP3掛在她的胸前，微微印出了少女已經有些發育的玉女峰。

　　孫曉萱明亮的大眼睛往餐廳一瞟，見餐桌上才擺了一盤菜，立刻嘟起了嘴。

　　「還沒吃飯，叫我幹什麼？」

　　孫曉萱嘟著嘴，不滿地說了句，然後又重新將耳塞塞回耳朵，隨著音樂搖擺著少女青春的腰肢，轉身準備回房。

　　因為有外人在，夏菡有些掛不住臉，一把扯下了孫曉萱的耳塞。

　　「媽，你幹嘛，人家正在聽歌呢！」孫曉萱再次不滿地說道。

　　夏菡臉色微現怒意，道：「沒看到家裡有客人嗎？這麼沒禮貌？」

　　這時孫曉萱才發現客廳沙發裡坐著一位乾淨整潔的年輕人，貌似不像平常來求爸爸幫忙的人。

　　「媽，他是誰？」孫曉萱附在夏菡的耳邊輕聲問道。

　　「萱萱啊，快過來，見過李老師！」

　　夏菡還沒回答，孫局長已經扭頭向萱萱招了招手。

　　孫曉萱聞言，嘴巴幾乎要翹上天了。

　　「媽，我不是說過，不要請家庭教師嗎？這個暑假我要自由！自由！」

　　雖然孫曉萱的聲音不大，但這麼大的地方，李培誠和孫局長都聽到了。

　　雖然四年的家教時間，這種情況也碰到一些，但都是些愛玩調皮的男孩子，李培誠倒也習慣了。但今天聽到一個女孩子用非常好聽的聲音說出這話，還是讓李培誠感到有些尷尬。

　　「小李啊，對不起了，這孩子讓她媽給寵慣了，你別見怪！」孫局長急忙對李培誠說道。

　　李培誠聞言，只好道：「孫局長您千萬別這麼說！」

　　「我跟你導師是老同學了，不算是外人，你也別老局長局長地叫，叫我叔叔好了。」孫局長道。

　　李培誠聞言只好改口叫孫局長叔叔。這時孫曉萱已經一臉不快地被她媽媽給拉到客廳。

修長結實的大腿，微微凸起的胸部，一米六多點的高度，若不是那張洋溢著青春的臉上還帶著絲稚嫩，孫曉萱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姑娘了。

　　孫曉萱說不上非常漂亮，但很耐看，很有味道，是屬於那種帶著點男孩子味道的女孩子，充滿了野性和活力，這讓李培誠很驚訝她與她母親賢惠清秀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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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少女的陰謀

　　「李老師好！」

　　孫曉萱向李培誠打了聲招呼，偷偷觀察了一下李培誠。李培誠雖然不屬於帥的類型，但絕對屬於那種讓人看了很舒服的年輕人，高高的鼻樑，寬寬的額頭，明亮有神的眼睛，身子健壯，一看就屬於陽光男孩。

　　如果李培誠不是孫曉萱的家教老師，孫曉萱絕對喜歡跟這樣一位像鄰家大哥哥般的男生一起玩。可惜李培誠是她父母親請來管她的家教老師，少女叛逆的心讓她覺得李培誠那張陽光男孩的臉有些討厭。

　　孫曉萱的聲音很好聽，但語氣的生硬和表情的僵硬就不敢恭維了。這讓李培誠心裡暗暗苦笑，看來這個家教有些不好當啊！不過李培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答應的事情，他從來都是要做到最好，所以哪怕現在孫曉萱態度再惡劣上一些，他也要把她給馴服了。

　　「你好！」李培誠微笑著回了個招呼。

　　孫曉萱雖然不能違背父母的命令，但她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內心的反抗，所以一打過招呼後，扭頭就走。

　　「你給我站住！」

　　孫局長終於生氣了，語氣中透露出多年為官的威嚴。

　　孫曉萱身子微微一顫，她還是有些害怕孫局長生氣，所以無奈地轉身，坐到了李培誠對面的沙發上面。

　　孫曉萱翹著二郎腿，眼睛卻故意不看李培誠和孫局長。

　　李培誠自從練了《長生訣》後，不僅視線好的出奇，就連視野也開闊的變態，猶如蒼蠅的眼睛一樣可以看到周圍三百五十度左右的任何東西，就差後腦勺一小部分區域。所以李培誠雖然跟孫局長講話，但孫曉萱因為陽光而變得略微有點黑，卻猶如綢緞般光滑的大腿清清楚楚印入李培誠的眼簾。

　　孫曉萱的腿確實很美，特別穿著牛仔短褲，翹著二郎腿，更是完美地展現了她修長的大腿。

　　李培誠不是一個好色鬼，但仍然忍不住多注意了一下，感嘆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的大腿竟然可以發育得這般完美無缺。

　　「萱萱，小李是何伯伯的得意門生，東方大學保送碩博直讀研究生。他來自農村，一邊讀書，一邊打工供自己讀書，看看，多麼了不起。你呀！要好好向他學習！」

　　孫局長講起了李培誠的事情，希望能激發女兒上進心。

孫曉萱聞言，微微有些動容。東方大學保送碩博直讀研究生身份還是讓孫曉萱心裡暗暗佩服李培誠的厲害，不過叛逆的少女之心，仍然讓她暗地故意，不服氣地貶低李培誠農村孩子的身份，和貧寒的家境。

　　「孫叔叔過獎了！」李培誠謙虛地說道。

　　「哼，看把你美的！」孫曉萱輕輕地嘀咕一聲。

　　孫局長沒聽到，李培誠卻一字不拉地聽到了，但他故意當沒聽到。

　　「不知道曉萱同學平時的愛好是什麼？」

　　李培誠問起了最普通也最容易引起話題的問題，開始嘗試著跟孫曉萱溝通。

　　孫曉萱暗自鄙視了一下李培誠老土的問話，這年頭誰還問這個，果然是書獃子一個。

　　孫局長見孫曉萱半天沒回答李培誠的問題，臉上已經隱隱現出怒意。孫曉萱見狀，無奈地道：「沒什麼特別興趣，也就是聽聽音樂，看看書，還有運動什麼的。」

　　當然還有泡吧，電玩，蹦迪什麼的她不會當著孫局長的面說出來。

　　李培誠暗暗冷笑，他才不相信曉萱的愛好會這麼簡單。不過嘴上卻道：「是嗎？這些我都很喜歡。古典、現代音樂我都喜歡！各類球類運動我也喜歡，書嘛，就更不用說了。」

　　哼，討好本小姐，還不是衝著錢來的！

　　孫曉萱認為李培誠在故意跟她套近乎，心裡越發看不起他。

　　突然孫曉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道：「真的嗎？你籃球厲害嗎？」

　　「呵呵，應該不賴！」李培誠笑道。

　　何止不賴，就算籃球框搭個五米，他也能將籃球穩穩地扣入裡面。

　　孫局長臉色稍緩，心裡暗暗高興，起身道：「我去廚房幫一下，你們好好聊一聊。」說完孫局長就進了廚房。

　　「不賴，是不是很厲害的那一種？」孫曉萱問道。

　　李培誠嗅到了絲陰謀的氣息，不過卻一點也不放在心裡，一個丫頭片子能玩出什麼名堂。

　　「應該是吧！」李培誠大言不慚地回道。

　　籃球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小孩子玩的遊戲。

　　吹吧，你就不要命地吹吧！一個保送研究生的尖子生，而且還打工賺錢養自己和供讀書，會有時間打球，還能打得很厲害，你騙鬼去吧！

　　孫曉萱心裡狠狠地鄙視李培誠，不過李培誠的回答正是她要的，所以她立刻表現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陰謀的氣息更濃了！

「太好了，我班上有幾個男生是校隊的，還因為打籃球，中考加分了，拽得很。李老師籃球既然很厲害，能不能改天狠狠在球場教訓他們一頓，省得他們老是在我們女生面前炫耀。」孫曉萱興奮地道。

　　狐貍終於露出了尾巴，李培誠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要落自己的面子。

　　「行！」李培誠很乾脆地回道，不要說校隊，就是NBA過來也照樣打趴下。

　　孫曉萱心裡那個開心啊！興奮得眼睛發亮。

　　「哼，你一定死得很慘的！」孫曉萱嘴角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

　　「李老師，來，來吃個桔子！」孫曉萱心情大好，主動剝了個桔子，親切地坐到李培誠身邊去，然後將桔子遞給他。

　　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讓李培誠有些不安，特別是那雙緊挨著自己的裸露大腿讓李培誠情不自禁感到一絲異樣。

　　她還是個孩子！李培誠接過桔子，暗自搖了搖頭。

　　這時夏菡正好從廚房裡端了盤菜出來，看到女兒笑顏如花地剝了個桔子給李培誠，遠遠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信品，小李不錯，第一次看到萱萱剝桔子給家教老師！」夏菡說道。

　　「那是，我的眼光還能有錯！」孫局長得意地說道。

　　「什麼呀？還不是老何推薦的。」夏菡白了一眼孫局長。

　　雖然結婚很多年了，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兩人在廚房裡正高興找對了人，卻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正在醞釀著對付李培誠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