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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貢茶]貴女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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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08:37 |只看該作者
☆、第 10 章

  “母妃和宋家究竟有何仇怨,您告訴兒子,好讓兒子有個心理准備。”景世丹聽著姜貴妃的話,對宋家分明有濃濃的恨意,極是不解,據他所知,自打宋侃亡後,宋家挾著尾巴做人,實在沒機會得罪姜貴妃。

  被景世丹這一問,姜貴妃心頭一驚,脫口道:“我和他們八桿子打不著,能有什麼仇怨?不過看不慣他們罷了!”

  景世丹狐疑地看姜貴妃一眼,慢吞吞道:“母妃和宋家若沒有過節,何至這樣厭憎他們?”

  姜貴妃心頭再度一跳,皇帝這幾年猜疑心越來越重,若得知自己當年被宋侃調戲過,猜疑之下,只怕自己萬劫不復,就是兒子,只怕也要被連累。她想到這處,語氣已不復適才冷厲,只道:“宋家一家子不安好心,你別中她們的計謀便好。”

  景世丹見姜貴妃氣焰漸消,便道:“母妃,兒子辦事有兒子的道理,斷不會亂來,請母妃放心!”

  姜貴妃張張嘴,又合上了,心下恨恨,好個宋家,養著幾個女兒待價而沽呢,把世丹迷得都為她們說話了,且看著,不日的將來,要叫她們好看。

  姜貴妃一口郁氣沒出淨,只記在宋家頭上,一時又看過景世丹的傷腿,問得已無礙,這才稍稍消氣。

  景世丹少不得耍寶逗姜貴妃幾句,直逗得姜貴妃臉色稍霽才作罷。

  姜貴妃出宮一趟不容易,且也怕落了口實,被皇後刁難,也不敢多耽擱,又說了景世丹幾句,再叫過一眾下人,恩威並加說幾句,這才出府坐轎,打道回宮。

  幾天後,宋意墨得到消息,她追隨景世丹擒匪有功,但因她之故,致景世丹被毒蛇所咬,險些喪命,卻有過,現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展九私下來見宋意墨道:“姜貴妃在皇上跟前晉言,說你年紀小小,心性卻不好,貪功冒進,私自跟隨惠王殿下去擒匪首,又致惠王殿下受傷,罪該萬死。虧得皇後娘娘在座,開口為你求情,提起你阿爹,說你阿爹當年為護駕,被黑熊襲擊致死,你一個沒爹的孩子,到底不容易雲雲。皇上聽了,勾起舊情,這才免了你的罪。”

  宋意墨聽完,遞一個小錦盒給展九道:“展大哥辛苦了,這兒一千兩銀票是給展大哥和展大哥的兄弟們花用的,另有一塊美玉,是給展公公賞玩的。”

  展九老實不客氣收下,又笑道:“小侯爺也十二歲了,候著機會,趕緊的謀個實職做做,也多一份收入,不致坐吃山空。”

  宋意墨最近正謀劃此事呢,聞言道:“倒要請展大哥幫我打聽一下,江南織造司想在京城設個辦事處的消息可靠麼?”

  展九恰巧從展公公處知道一點兒風聲,這會笑道:“江南織造司確實上了折子,要求在京城設個辦事處,開一家大商鋪,展賣江南一些織品綢緞,得益一半歸國庫。皇上雖還沒有批示,但此事或者有眉目。”

  送走展九,宋意墨進去見羅夫人,說了皇後為她求情的事。

  羅夫人眼睛抬起,有了一點光芒,道:“皇後和姜貴妃一向不和,現又為你求情,顯見著也有心拉攏我們侯府。你阿爹去世後,咱們侯府沒有實職,在朝上說不上話,難免讓人輕視。若你能謀個實職,助得皇後和太子一臂之力,沒准咱們府就真能出個太子妃呢!”

  宋意墨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現聽聞江南織造司要在京城設個辦事處,若能進織造司掛個職,便有法子謀得銀錢,有了銀錢在手,辦事爽利,何愁助不到太子一臂之力?”

  大景朝建立後,花了整十年剿滅前朝余黨,又花了數年驅逐在邊境搶掠的北蠻子,整個國庫差不多掏空了,這兩年還是靠著江南織造司上獻的銀子,戶部才不致焦頭爛額。太子也意識到,只有把江南織造司攥在手中,他的位置才能坐穩,因往江南織造司滲了幾個自己人,只他又怕皇帝起疑心,到底不敢太打眼。若有人不以他的名義,能滲和到江南織造司中,到時又能投靠於他,他自然會欣然接受。

  羅夫人思量一會道:“你再送三千兩銀子給展公公,言明,你若能進織造司,以後有好處,分他一成。”

  宋意墨點頭,又道:“既這樣,倒不忙讓大姐去攀順王。若能今年跟太子搭上話,太子願意承諾一句話,讓大姐等他一年又何妨?”

  羅夫人道:“不成,不能讓你大姐等。女人有多少芳華可以耗?萬一明年不成事,你大姐再難覓可意夫婿了。還得照原來商定的,讓你大姐攀順王。太子要是願意給承諾,到時讓意珮嫁他也一樣。至不濟,還有意嬋在,總能見個縫插個針。”

  母女說著話,管家娘子在外稟報,說是首飾鋪的少東家親送了珠寶過來,讓侯府的小姐們挑選。

  宋意墨笑道:“阿娘要打首飾?”

  羅夫人道:“你大姐和三姐,首飾自有好幾套,只意嬋沒有像話的首飾,現咱們要帶她赴單老夫人壽宴,讓她見人,少不得給她置兩套像話的首飾。現打造卻是來不及了,只能買兩套現成的。”

  說著話,羅夫人便讓人去喊三位小姐,要領她們一起挑首飾。

  宋意墨自回書房,先寫了黃隱師布置下的課業,這才持課業去見黃隱師。

  黃隱師聽宋意墨有意滲和進江南織造司,便起身去翻書架,翻了兩本書籍出來丟在宋意墨跟前道:“不懂行便不要入行,想入行,先得懂行。”

  宋意墨翻了翻書,發現一本是《織造機要》,一本是《列國販貨志》。

  黃隱師道:“先吃透這兩本書,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宋意墨大為驚訝,“老師您還懂這些?”

  “你老師是什麼人?哪能不懂?”黃隱師道。

  “老師究竟是什麼人呢?”宋意墨順口問了一句。

  正說著,墨寶進來稟話,說是石康來了,在小花廳中候著。

  宋意墨一時就告辭出房,去見石康。

  石康一見宋意墨,拉住細看道:“好小子,捂了幾日,又更加白嫩了。你這模樣,快要趕上娘們了。”

  “有話則說,別老是拉手拉腳。”宋意墨拍開石康的手。

  石康笑道:“這回過來,是有件事要你幫忙。”

  原來石將軍准備給石康定親,卻是相中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單老夫人的孫女蘇縷。因蘇縷和陳雙玉是閨蜜,而陳雙玉和宋意墨又青梅竹馬,石康便想讓宋意墨幫他打聽一下蘇縷的為人品性,最好能單獨見一見,聊幾句什麼的。

  大景朝立國時間不長,民風開放,未婚男女借宴會見面聊天,並不算越禮。

  宋意墨一聽是這個,便小聲道:“明兒單老夫人壽宴,你也一道過去,到時有的是機會和蘇縷說上話。”

  石康一聽,大喜過望,拍宋意墨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幫我。”

  宋意墨一矮身避開石康的手掌,笑道:“我又沒個親兄弟,可是把你當親兄弟了,不幫你幫誰?”

  “喲,說的我都感動了。”石康哈哈笑了。

  另一頭,景世丹卻在書房中會見幕僚季布。

  季布才能出眾,之所以投靠景世丹,卻是認為景世丹比太子景世初更適合當皇帝,且他願意賭一把自己的運氣。

  因著皇後和姜貴妃不和,景世丹心下知道,一朝太子登位,自己和姜貴妃日子將不會好過。與其以後受制於人,何不取而代之?但太子現下地位還穩妥著,凡事,也只能慢慢謀劃了。

  季布聽聞皇後為宋意墨求情的事後,便道:“看模樣,皇後有意拉攏鎮武侯府了,正好鎮武侯府有三位待嫁小姐,太子自可以娶其中一位,或為正妃,或為側妃,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讓鎮武侯府站在太子那一邊。”

  景世丹道:“鎮武侯府自打宋侃亡後,失了實權,但羅夫人大哥羅明然卻是五城兵馬司的司長,掌著全城安危,且宋侃生前好友陳侍中又在兵部掛職,這兩個人,都極其重要。拉攏鎮武侯府,有百利而無一害。”

  季布也隱約知道姜貴妃厭憎宋家人,更不會讓景世丹去接近宋家人,但萬一宋家人站到太子那一邊,於景世丹來說,此消彼長,總不是好事。

  景世丹想及宋意珠的模樣,也不希望宋意珠與太子有任何關系。他思索片刻道:“不能讓宋家人和太子接近。”

  季布道:“惠王殿下對宋意墨不是有救命之恩麼?只要拉攏宋意墨,設法讓他為惠王殿下效力,太子那邊也就放棄宋家了。另一個,惠王殿下應該拉攏長信公主,娶了長信公主的二女兒申含秋。如此一來,長信公主轉而支持惠王殿下,則惠王殿下又多一個勝算。”

  對於季布建議娶申含秋的話,景世丹不置可否,但提起宋意墨,他倒是一笑道:“那小孩子有趣。他和石康交好,只須交代石康一番,自有法子讓他為本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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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08:53 |只看該作者
☆、第 11 章

  鎮武侯府中,宋意嬋揭開首飾盒,拿起一套金頭面細細欣賞,又對著鏡子插了一支金釵,端詳自己的容顏,再拿自己跟宋意珠和宋意珮比較,心下認為自己相貌不比她們差,所差的,不過是那份從小養成的氣派罷了。

  溫氏坐在側邊看著宋意嬋裝扮,也喟歎道:“若你阿爹沒亡,當年把我們接進侯府,一樣跟著她們呼奴使婢嬌養著,琴棋書畫學著,你又哪樣比她們差了?”

  宋意嬋心裡有些難受,道:“除了這些,外人還認個嫡庶的。早上去給夫人請安,出來時略走得慢些,恰好就聽得耳房內有兩個丫頭編排起我呢,說我跟著阿娘在外間生活,養了一身市井味,就是綢緞穿著,好首飾戴著,也脫不掉那股味。給兩位嫡出小姐提鞋也不配,還時時讓人喊什麼二小姐?”

  溫氏臉色一下難看了,氣道:“你當時聽到了,為何不當面喝斥她們,告到夫人跟前?”

  宋意嬋苦笑道:“阿娘,我聽著聲音,其中一個說話的是三妹身邊的二等丫頭呢,我要是告狀,那可就得罪了三妹。三妹不比大姐,她嘴快,還護短,我一准兒討不了好。”

  溫氏一聽著這個,臉色又緩和了,道:“不枉我日日教導你指點你,你知道審時度勢,將來嫁到貴人家,總也能趨吉避凶,保自己一個周全。”

  說著話,兩人又猜測起蘇府老夫人做壽時,會有那些貴家公子到場。

  宋意嬋道:“夫人怕我失禮,著緊讓媽媽教導我賀壽要行的禮節和要說的吉祥語,剛才回來時,夫人又讓我當著她的面說一遍,這才放我回來的。”

  溫氏道:“皇上總共也就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如今順王的外祖母單老夫人過壽,但凡跟蘇府的人沒有過節的,總要借機去沾光,再看看能不能碰見順王,道個好的。各府公子哥肯定會雲集。你明兒跟著夫人過去,有不知道如何做的,只管跟著你大姐照做,包保不會出錯。”

  宋意嬋應了,又說一會兒話,這才收拾一番,准備安歇。

  羅夫人房中,她卻留著宋意珠和宋意墨說話。

  羅夫人見宋意珠還是低頭不語,只得道:“我也想過,真個不成,就讓意嬋進宮當妃,可她花容月貌,現下瞧著也乖巧,卻想留著她派在更大的用場上,進宮是浪費了。且以她現下的性子,進宮就是得寵一場,不用幾個月,也就被打壓得不能翻身了。更怕她一個不慎,被姜貴妃捉個把柄,牽連侯府一眾人下水。論起來,你這性子才適合進宮,可阿娘怎麼捨得你嫁個老頭子?縱那老頭子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也掩蓋不得他已年老這個事實。不能讓你嫁老頭子,更不能讓你拖著婚事,以至事後隨便下嫁,那麼,你也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去攀順王了。”

  宋意珠盡管對攀順王這件事千般不願,可聽羅夫人分析下來,又不得不認命,自己都十六歲了,婚事確實不能再拖,而宮中要選妃的消息,又確實板上釘釘了,這會也只有攀上順王,宮中才會劃去鎮武侯府妃位名額。

  “阿娘,我盡力而為!”宋意珠終於抬起頭,跟羅夫人保證了一句。

  羅夫人心力交瘁,擺擺手道:“想通了就好。天也不早了,回去安歇罷,明兒還要早起呢!”

  宋意珠站起來告辭,自行出房,領了丫頭回去。

  宋意墨見羅夫人一臉疲憊,便上前給她捏肩膀,低聲道:“阿娘不要憂心,事在人為,以大姐的才智,她想吸引順王,總有手段出來。”

  羅夫人歎息道:“雖如此,她這不甘不願的,卻怕嫁了順王,心中也藏著一條刺,時不時刺痛自己一下。”

  說起來也是,攀太子當太子妃,將來便有機會母儀天下,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受天下萬民景仰,可若嫁了順王,縱受寵,也不過閒散王妃一個。宋意珠自小起,便是一個一心向往高處的,也認為,只有足夠強,站得足夠高,才不至於要像羅夫人那般,一生擔驚受怕,怕姜貴妃出手。

  宋意墨忖度著宋意珠的心志,再想及宋意珮,也道:“論起來,大姐是比三姐更適合當太子妃的,只現下這樣,也無奈了。且我還沒搭上太子,想讓姐姐當太子妃,也不是容易的事。”

  羅夫人道:“你也早些安歇罷,明兒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宋意墨聞言,也告辭出房。

  回到房中,畫眉忙打水來給她洗腳,又照往常一樣給她的腳敷了藥膏,抱在膝上細細的揉搓。

  讓畫眉每日給宋意墨養護雙足,卻是羅夫人的主意。羅夫人深怕宋意墨每日進進出出,又蹲馬步練武,會把雙足養糙了,因特意跟大嫂郁氏討要了一個養足秘方,每日讓人熬制藥膏給宋意墨護足,務必要把她雙足養得白白嫩嫩,將來恢復身份了,一樣玉足生香,不使夫婿厭棄。

  敷完足,淨了頭臉,宋意墨這才上床安歇。

  第二日起來,用了早膳,又裝扮一番,羅夫人便領著宋意珠和宋意嬋坐馬車往蘇府去了,宋意墨卻是騎馬跟在馬車後面的。

  進了蘇府,單老夫人大媳婦吳氏迎了,眼見羅夫人身邊多了一個眼生的小姐,宋意珮卻不見了,便問道:“二小姐呢,怎的不來?”

  羅夫人笑道:“她有些抱恙,便不出門了。”說著朝宋意嬋介紹吳氏,讓宋意嬋見過。

  吳氏早聽聞羅夫人接庶女回府的事,現見羅夫人似乎有意抬高庶女的位置,便也給面子,笑著打招呼,又打趣羅夫人道:“夫人也本事,生了兩個如花似玉讓人眼饞的女兒,現下又領一位女兒出來,照樣如花似玉讓人眼饞。”

  羅夫人笑道:“你也別羨慕我,你家縷姐兒一樣好模樣,還不知道哪家有福的,將來能娶了回去呢!”

  說著笑,一行人便要進花廳,卻聽得一個聲音喊道:“小侯爺!”

  宋意墨轉頭一看,卻見吳氏的相公蘇岳善領了景世丹等人進來。

  眾人略為詫異,順王的外祖母生辰,惠王怎麼來了?轉念一想,又恍然,這陣子有傳言,說惠王和順王不和睦,或者為了平息傳言,惠王特意來賀單老夫人壽辰,以證兄弟友愛如一家人的。

  聽得景世丹相喊,宋意墨只好走過去行禮道:“見過惠王殿下!”

  景世丹“嗯”了一聲,眼睛卻越過宋意墨,朝不遠處的宋意珠看去。

  景世丹一進來,宋意珠就隨眾人矮身行了禮,這會才直起身,正好接觸到景世丹投過來的視線,她忙又垂下眼,心下暗歎:兩家仇怨已成,分明不可能,你又何必這樣呢?

  景世丹見宋意珠依然冷傲,不由更是心癢,心下忖度,要如何通過宋意墨,跟宋意珠說上一句兩句話。

  一時間,吳氏已是領了羅夫人等人進小花廳,景世丹便拉了宋意墨,隨蘇岳善到另一處花廳中說話。

  關於景世丹遇到宋意珠,癡癡目看,人家宋意珠理也不理這件事,很快傳到順王景世炎耳中。

  景世炎一早就來了蘇府,現正在房中陪單老夫人這位外祖母說話,一時聽得景世丹來了,自讓人去瞧一瞧。未已,就聽到景世丹被宋意珠冷待的事,一時心頭大暢,撫掌道:“他也有這個時候啊!”

  景世炎今年十七歲,比景世丹少一歲,從小起,他就被這個哥哥壓著,心下的憤概,不是一星半點。再兼一個,蘇昭儀育了兒子後,本有機會晉妃位,卻被姜貴妃攪了,為著此事,蘇昭儀恨極姜貴妃,連帶的,自然不待見景世丹。而景世炎因小時候被景世丹欺負,稍大些,但凡喜歡什麼,總會被景世丹搶先奪了去,心下也只有一個願望,有朝一日,要奪走景世丹心頭好,要打壓得他不能翻身。

  服侍景世炎的內侍祥雲今年十六歲,極是機靈,會揣摩人意,他見得景世炎神色,便耳語道:“順王殿下,要是那宋家大小姐和您言笑款款,轉而被惠王看到,不知道惠王會不會氣得吐血?”

  景世炎眼睛大亮,拍祥雲的頭道:“有什麼法子,還不快說?”

  祥雲道:“蘇縷小姐和陳侍中的女兒陳雙玉要好,而陳雙玉常在鎮武侯府行走,和宋家大小姐可是極熟的。順王殿下可通過蘇縷小姐安排,見宋家大小姐一面。”

  景世炎喜悅,揉祥雲的臉道:“不愧平素疼你,這件事辦得好,重賞。”

  祥雲笑道:“先謝順王殿下賞!”

  單老夫人有些耳背,聽不清景世炎和祥雲在嘀咕什麼,但見他們說得高興,便也揚聲道:“說什麼呢,快告訴我,讓我也高興高興!”

  景世炎忙過去笑道:“說今日賓客眾多,其中肯定有美貌小姐,要下足眼力看,沒准呢,就給您老人家拐回一個外孫媳婦了!”

  單老夫人“呵呵”笑道:“你也十七歲了,本就該娶王妃了。”

  單老夫人心下卻是希望孫女蘇縷能夠嫁給景世炎,來個親上加親的,可皇家婚事,不是她們單方面熱乎就能成事的。且現下宮中明明空出兩個妃位,偏皇帝不讓有子的蘇昭儀晉位,反說要從各位功臣府中選人進宮為妃,單老夫人聽聞消息,到底心中不痛快,也怕蘇昭儀有什麼想法,現下卻希望景世炎能夠娶一位得力的王妃,也稍為加勢,不事事低姜貴妃一頭。

  景世炎說著話,簾子一揭,卻是蘇縷領著陳雙玉進來拜見單老夫人。

  蘇縷和陳雙玉見景世炎也在,忙也上前行禮。

  景世炎笑瞇瞇的,哈,有她們在,本王和宋意珠言笑款款,有何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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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09:08 |只看該作者
☆、第 12 章

  單老夫人壽宴,卻是設在園子裡,眾人領了宴,吃喝完,便三三兩兩散開,有的坐往亭子裡隔水聽曲,有的結伴賞花,也有的相聚了一道說笑。

  單老夫人一個錯眼不見了景世炎,便著身邊丫頭去看看景世炎跟誰在玩耍,因趁著回房更衣,又讓人喊了大兒子蘇岳善進去說話。

  單老夫人這場壽宴,除了賀壽之外,也有為景世炎相看一下各府小姐的意思在內,只今兒看來看去,總覺得沒有一個配當順王妃的。

  待蘇岳善進房,單老夫人遣開丫頭,直接了當問道:“據你看,今兒來的小姐中,有哪位堪當順王妃的?”

  蘇岳善道:“阿娘,順王的婚事,輪不到我們作主的,我們就別瞎操心了。”

  “廢話,他是我外孫,就算輪不到我作主,幫個眼總可以吧?”單老夫人不滿蘇岳善的態度,低嚷道:“宛然如今連個妃位也掙不上,皇上重視太子,寵愛惠王,快要忘記還有順王這位兒子了,我們再不為順王著想一二,誰來為他著想?雖說太子亡了太子妃,惠王現下還在挑揀王妃,兩人皆未選定,但也不能就放著順王十七歲了,還沒個動靜吧?”

  蘇岳善聽單老夫人喊著蘇昭儀的閨名宛然,勾起姐弟情份,想及蘇昭儀的處境,一時也微微心疼。

  蘇老太爺本是一介商人,地位並不高,還是蘇昭儀進宮後,育了景世炎,蘇家這才漸有聲勢,至蘇老太爺過世,蘇岳善又中了進士,在吏部掛了實職,蘇家本是商戶之事,才漸漸不再被人提起,饒是如此,蘇家還是不能跟世家相比。

  景南天自己出身草莽,偏生重視名門出身的嬪妃,縱有一度寵愛過蘇昭儀,卻礙於她父親原是商戶,幾次想晉她為妃都猶豫了,至被姜貴妃一攪,索性不再提起封蘇昭儀為妃的事。

  單老夫人每次思及蘇昭儀雖育了兒子,在宮中位份甚至不如那些未有皇子的嬪妃,就心口痛,再一想景世炎事事件件被景世丹壓著,又添一重心病。

  蘇岳善見著單老夫人的神態,知道她是管定了景世炎的婚事,無奈何也只得幫著思謀一番,最後道:“真要讓皇上眼裡有順王,除非順王娶了長信公主的女兒申含秋。皇上這幾年威重,但對長信公主,卻是一如既往恩待,長信公主說一句話,頂別人說一百句。順王若是娶了申含秋,皇上看在長信公主面上,沒准就讓姐姐晉位為妃了。再一個,太子殿下原來娶的太子妃,是申含秋的姐姐,夫妻本恩愛,縱太子妃亡了,太子是重情之人,心底定然還記著原配一丁點。將來太子登位,有這麼一層關系在,也一樣會厚待順王。”

  單老夫人頗為猶豫道:“可是太子妃病弱,年紀輕輕,連個子嗣也不及留下就沒了,又聽聞申含秋身子也極是單薄,若……”

  蘇岳善打斷單老夫人的話道:“阿娘,那申含秋您也見過,雖瘦弱,但觀面相,不像薄命之人,且她有長信公主這個母親,何愁嫁不到如意夫婿,順王雖是王爺,想娶她的話,長信公主還未必點頭呢!”

  蘇岳善先時學四書五經,也深研過《易經》,當時曾著迷各種五行面相學,在觀面相一事上,卻有幾分心得,他如此說,單老夫人便放心了許多,因道:“申含秋若不是薄命之人,自配得順王。只此事,還得進宮和宛然商議,讓她得機會探一探長信公主的口風,長信公主要是願意了,在皇上跟前略提一下,大事可成。”

  蘇岳善點頭,眼見出來一刻鍾了,倒怕怠慢了賓客,便扶單老夫人出去。

  那一頭,好幾位夫人卻在悄悄討論今兒惠王注目宋意珠的事。

  “論起來,鎮武侯府這位大小姐因是嫡長女,一向助著其母打理府務,頗有才干,之前一回,鎮武侯夫人病了,恰碰長信公主生辰,還是這位大小姐領了小侯爺過去賀壽,那時年紀小,應對卻極得體,頗得長信公主贊賞。後來傳出惠王屬意她,大家便以為此事必成的,不想拖了兩年,居然沒下文,而且瞧著,似乎是宋家不想攀惠王,此事實在奇怪。”

  “確實奇怪了,要是鎮武侯府這位大小姐已暗暗許了人,或者有心儀的對象,這會也該定親了,偏又沒個動靜,瞧著是未有主的,可究竟為什麼冷著惠王呢?現下別人探知惠王屬意她,誰敢去提親?這麼一耽擱,說不定就成老姑娘了。”

  “嗯,照我看,或者人家還真個瞧不上惠王。”

  “怎麼說?”

  “幾年前,隱約就聽聞,凡是太子出現的地方,鎮武侯夫人就會領著女兒出現呢,後來太子定了太子妃,鎮武侯夫人這才消停了。現下呢,太子亡了太子妃,這不,她們機會又來了。”

  “怪不得了!”

  夫人們這麼一討論,便有丫頭悄悄過去學舌,一一說與單老夫人知曉。

  單老夫人微微不屑,鎮武侯府的小姐瞧不上惠王?就鎮武侯府那虛架子?做夢呢!

  她這裡正腹誹,先頭遣去找景世炎的一個丫頭卻來了,行了禮,便俯耳道:“老夫人,順王殿下在園子東北角滴水軒見鎮武侯府的大小姐宋意珠呢!”

  “什麼?”單老夫人震驚,這宋意珠狐媚成這樣了?這頭才迷得惠王神魂顛倒,那頭又勾引順王殿下?她一個未婚姑娘,就不怕敗壞名聲,從此嫁不出去麼?

  宋意珠這會其實也愕然,蘇縷說宋意墨喝了酒,跑來滴水軒想跳水,她聞言大驚,不及喊自己丫頭跟隨,匆匆就讓蘇府一個丫頭領她來滴水軒了,才到滴水軒,這才發現領自己過來的丫頭不見了,滴水軒中坐著的,卻是順王景世炎。

  景世炎靜靜看著宋意珠,見她穿著玫瑰紅的淨面妝花褙子,衣角和袖口繡了大朵大朵的玉芙蓉,因走得急,耳邊一對掐絲小燈籠耳環輕輕晃動,嫵媚動人。

  “見過順王殿下!”宋意珠眼睛只一溜,不見宋意墨的蹤影,便知道自己定然是上當了,很快沉住氣,福下身朝景世炎行禮。

  景世炎笑道:“宋小姐也嫌席間吵鬧,特意到此處避靜?”

  宋意珠答道:“卻是縷姐兒說意墨跑來此處,我不放心,忙過來瞧瞧,不想縷姐兒是開玩笑的,意墨不在此事,倒是順王殿下在此處。”

  景世炎挑眉道:“宋小姐是說,本王指使縷姐兒,誆了你來此處幽會?”

  宋意珠答非所問,笑道:“是與不是,問過縷姐兒便知。我不擾順王殿下靜坐,這廂告辭了。”說著便要走。

  宋意珠昨晚違心答應了羅夫人,說會盡量接近景世炎,但今日到得蘇府中,思忖起蘇昭儀遲遲未能封妃,景世炎這個王爺不管是相貌還是才干,甚至還不及景世丹,心頭突然就有些變卦,根本不想主動去搭景世炎。現被蘇縷騙至此處,她有些疑心這是羅夫人之計,一時又心生猶豫,到底是要等著攀太子殿下,還是將計就計,硬著頭皮和順王搭上呢?

  不過話說回來,順王若是對自己感興趣,料著也是因惠王而已,惠王越表現的對自己感興趣,順王越有搶奪的欲望。值此時刻,自己更不能俯就,更要冷傲。

  景世炎好容易誆宋意珠來此,哪容她現下就走?一時出聲道:“宋小姐且慢!”

  “順王殿下還有何見教?”宋意珠立住身子看向景世炎。

  景世炎指指石凳道:“既來了,何不坐下再細說?”

  宋意珠並不坐,只道:“順王殿下,此處僻靜,不宜久坐,恐傳出閒話。還請順王殿下有話則說,無話我便告辭了。”

  景世炎眼角瞄向軒處,見不遠處有人來了,雖看不清身影,便分辨身形,料著是景世丹,他心頭大悅,一伸足,已是把原來放在自己腳下一個小小老鼠籠踏翻了。

  隔著一張石案幾,宋意珠並沒有見到景世炎的動作,只順著他的視線朝外間瞧了瞧,卻聽見景世炎訝然叫道:“咦,此處居然有老鼠!”

  宋意珠低頭一瞧,便見一只拳頭大小老鼠“呱呱”朝她爬起來,老鼠似乎受了傷,爬得並不快,她一聲尖叫未及出口,自己已先捂住了嘴巴。

  景世炎見宋意珠雖然怕老鼠,但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自己捂住嘴巴不叫,倒頗有些意外。

  宋意珠瞬間,卻是轉過幾個念頭,她和景世炎單獨在滴水軒相處,若被人撞見,本來就不妥,這會再尖叫出聲,引來有心人,到時水洗不清。縱是以後自己攀上景世炎,也會被說自己勾引的順王,而不是說順王搶奪自己。

  景世炎很快站起來走過去,把小老鼠踏到一邊,同時伸手過去給宋意珠道:“不用怕,咱們往這邊走罷!”

  宋意珠眼角瞥見那只小老鼠四腳朝天,在地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這會雙腿早發軟了,想也不想就把手搭到景世炎手臂上,恨不得馬上飛出滴水軒。

  “放開她!”軒外,景世丹正好趕到,一錯眼見景世炎伸手,便以為是景世炎拉住宋意珠,不由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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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宋意珠對景世丹的感覺,其實很微妙,因知道姜貴妃時時瞪著宋家,想把宋家的人一個一個捏死,絕不會輕易就放過,所以景世丹再耀眼都好,她都不敢動心動意,更不敢生出什麼嫁了景世丹就能令姜貴妃放下往事的想法,但另一方面,被景世丹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王爺愛慕著,難免有一份虛榮感,心底難免有一份掩飾不住的小小竊喜。現被景世丹撞見景世炎來拉她的手,她條件反射的,就不想令景世丹誤會,瞬間卻是縮回手,臉上有一絲不自然。

  景世炎轉臉朝景世丹道:“二哥,我和宋小姐的事,好像輪不到你管。”

  景世丹一聲斷喝出口,其實也知道自己魯莽了,這會倒怕引了人來,讓宋意珠難堪,因不理景世炎,只去問宋意珠道:“宋小姐沒事麼?”

  “我沒事,兩位殿下慢慢聊。”宋意珠朝兩人矮身行了禮,轉身出了滴水軒,朝前走去。

  景世炎忙追上去道:“宋小姐,你只怕不熟悉府中道路罷?還是由本王送你回前頭,以免被人唐突了。”說著有意無意回頭朝景世丹看一眼。

  宋意珠微彎的手指掐一下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要記得羅夫人的話,因不拒絕景世炎,默許他送自己回前頭的行徑。

  景世丹本也要跟上去,眼角掃過滴水軒中的小老鼠,卻是停了腳步,信步繞過石凳,便看到一個老鼠籠了。他只一尋思,便冷笑一聲,原來景世炎是有備而來,為的,便是接近宋意珠。他這是看自己屬意宋意珠,故意搗亂呢!自己現下表現的越在意,他越開心。

  景世丹想及宋意珠冷待自己的行為,到底心中郁悶,正要步出滴水軒,卻見軒外假山後有人影一閃,他便喝道:“什麼人?出來!”

  宋意嬋從假山後款步出來,低著頭走到景世丹跟前,福下去道:“見過惠王殿下!”

  宋意嬋之前一直跟溫氏生活在市井中,何曾見過什麼貴家公子,更別提什麼王爺了。今兒進蘇府時,首次見到景世丹,芳心早砰砰亂跳,暗暗瑕想了一下,若景世丹不是姜貴妃的兒子該多好,若姜貴妃不是恨宋家該多好。因她怕自己失禮,一心一意跟跟著宋意珠有樣學樣,留意著宋意珠的動靜,待宋意珠離席,她便也悄悄跟了出去,虧得她腳步輕,又曉得閃避一二,卻是無聲無息跟到滴水軒外,藏在假山後。這廂宋意珠走了,她也想趕緊回到前頭,不想弄出聲響,被景世丹發現了,沒奈何只得出來相見。

  景世丹今兒也發現羅夫人身邊多出一位女子,只一打聽,便知道是羅夫人領回府的庶女宋意嬋,這會見是她,心念一轉,便坐回石凳上,指了指道:“宋二小姐是嗎?坐下說話!”

  宋意嬋戰戰兢兢坐到石凳上,好容易擠出一句話道:“惠王殿下有何吩咐?”

  景世丹看著含羞帶怯的宋意嬋,暗暗搖頭,畢竟不是一直養在侯府的女兒,氣度上總歸不如宋意珠,他開口道:“鎮武侯亡了多年,侯府夫人不為難你們便是格外開恩了,怎麼肯接了你們回府呢?”

  宋意嬋一怔,他問這個作什麼?她未及細想,嘴裡已不由自主答道:“是姨娘求了陳侍中,陳侍中為我們求情,小侯爺又同情我們,這才能回府的。”

  景世丹“嘖”了一聲道:“侯府夫人有這般容易說動?得,我來告訴你罷!宮中議待從功臣府中選妃,你們鎮武侯府榜上有名,接你們回侯府,宮中正式下旨選妃,侯府夫人正好送你進宮。”

  宋意嬋一下白了臉色,失聲道:“惠王殿下是說,陳侍中幫著夫人誆我們進府,為的是讓我頂了侯府名額進宮?”

  景世丹拍拍手道:“要不然,你以為呢?說不定過些時候,本王再見你,就得喊一聲母妃了呢!”

  宋意嬋被這個消息震得失魂,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她進侯府這些時候,心下已認定自己必會嫁得年輕富貴的夫婿,絕對不想進宮當老皇帝的妃子。

  景世丹含笑道:“本王有一個提議,不知道宋二小姐想不想知道?”

  “請惠王殿下賜教!”宋意嬋忙道。

  景世丹道:“你設法打探一下,你大姐究竟為了什麼原因這般冷待本王。只要打探出來,著人告訴本王,本王便幫你一回,作個手腳墊,讓人在選妃名冊上劃掉侯府這個名額。”

  景世丹今兒見到宋意珠和景世炎接觸,心下隱約有不妙的感覺,他屬意宋意珠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少,這當下若得不到宋意珠,卻讓景世炎得了宋意珠的話,傳出去,他面子何在?若能知道宋意珠拒絕他的真實原因,或能對症下藥,順利得到宋意珠的芳心。

  他們這裡說話,宋意墨卻是在離滴水軒不遠一處隱蔽的小閣樓中,拿遠望筒觀看滴水軒的情況。待見宋意嬋和景世丹坐在石凳上說話,雖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卻能觀察出,宋意嬋神態極不安。待得宋意嬋起身離去,宋意墨便也擱了遠望筒,朝蘇縷道:“為了答謝蘇小姐,我決定告訴蘇小姐一個消息。”

  蘇縷先是答應了景世炎,幫他騙了宋意珠到滴水軒中,過後又有些害怕,忙偷偷去告訴宋意墨。宋意墨一聽,便讓她領自己到小閣樓中觀望,待見景世炎送宋意珠往前頭去,心下便知道,景世炎對宋意珠是上心了。

  蘇縷偷看宋意墨一眼道:“小侯爺只管喊我阿縷便是。”說著問道:“什麼消息?”

  宋意墨道:“石將軍想為石康議親,卻是相中了你。聽聞你阿爹也有意聯親。你若願意呢,我可幫你一個忙,讓你見石康一面,熟悉一下。你若不願意呢,就設法令你阿爹打消念頭。”

  蘇縷一下愣了,待回過神,卻又驚又喜。驚者,家裡想為她議親,居然瞞得風雨不透。喜者,宋意墨肯告訴她這個,是不是在試探她的心思,想讓她有所表示呢?

  蘇縷咬著唇道:“我想過一兩年再論婚事,小侯爺以為如何?”

  宋意墨聽著這話,明白蘇縷對石康無意,倒是代石康默哀一下,轉瞬又尋思,好在石康對蘇縷也不熟,並沒有達到非卿不娶的地步,這個時候得知蘇縷不喜歡他,也好早做打算。

  雖大景朝民風開放,少年男女借宴席會面說話屬正常,但那也是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若單獨見面,也不是很妥當的。蘇縷年已十三歲,卻是略曉事了,雖對宋意墨有好感,也知道兩人不能單獨久待,說完話便道:“我先往前頭去,小侯爺過會兒自己回前頭罷!”

  宋意墨點點頭,目送蘇縷下閣樓,隔一會,她也下了閣樓往前頭去了。

  石康正和人說話,見宋意墨又出現了,就湊過去道:“怎麼樣?”

  宋意墨低聲道:“雙玉幫著問了問蘇小姐,蘇小姐說了,她不想現下論婚事。照我看,你跟她的事,只怕不成。”

  石康一聽,也松口氣道:“我才十四,也不想這麼早定親呢!”說著,另示意宋意墨走到一邊,悄聲道:“適才有人看見順王和你家大姐站一處說話,這麼著的,可是得罪惠王殿下了。你家大姐再不趕緊挑定一個,到時兩個都得罪了,你們宋家就沒好日子了。”

  另一處,單老夫人得知景世炎果然和宋意珠幽會,且一同從滴水軒那頭過來,不由氣白了臉,這宋家小姐如此行徑,是要引順王和惠王兄弟不和麼?

  有機警的夫人發現單老夫人神色不對,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想滲和,便起身告辭了。

  見有人告辭,另外一些夫人不明就理,自也跟著告辭。

  單老夫人心中有事,也不虛留。她這場宴席,卻是比預想中早結束了。

  卻說宋意嬋隨羅夫人從蘇府中告辭出來,回到侯府時,不顧得洗漱,只先喊了溫氏進去說話。

  溫氏聽得宋意嬋復述景世丹的話後,一時也呆住了,“夫人肯讓我們回府,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呢!不行,我不能讓你進宮。”

  “阿娘,咱們能怎麼辦?”宋意嬋心慌意亂道:“若我不願意進宮,只怕會被夫人趕出府。”

  溫氏咬牙道:“你去告訴惠王殿下,說姜貴妃當年親眼看到皇上調戲夫人,因不待見夫人,自然不希望侯府大小姐當兒媳婦。而夫人因著此事,一樣不會讓大小姐嫁與惠王殿下。大小姐呢,略知道當年這件事,也只能避著惠王殿下了。”

  宋意嬋驚道:“若謊言被戳穿了怎麼辦?”

  溫氏道:“放心,惠王聽了這個,絕對不會說出去。且也會相信你的話。有他幫著調度,你就不用進宮了。”

  宋意墨這會卻在羅夫人房中,細說在小閣樓所見的一切,沉吟道:“卻不知道惠王殿下跟二姐說了什麼?”

  羅夫人淡淡道:“讓人喊她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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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紫夏去傳喚宋意嬋時,溫氏還在宋意嬋房中,一時聽得消息,一把拉住宋意嬋,耳語問道:“你和惠王殿下說話時,有人看到沒有?”

  宋意嬋道:“我也不知道。”

  溫氏臉色一變,再度耳語道:“若夫人知道你和惠王殿下見面了,想問你跟惠王殿下說了什麼話,你待如何說?”

  宋意嬋心底發虛,神色變幻起來。

  溫氏見此,拉一拉她的手道:“意嬋,是夫人無情在先,須怪不得我們無義。”

  宋意嬋閉一閉眼,深吸一口氣道:“阿娘,我知道自保的。若夫人是問這個,我便說惠王殿下想讓我打探大姐的喜好,我不敢拒絕,只含糊應了,一時怕夫人怪罪,回來時便不敢告訴她。”

  溫氏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紫夏在外候了片刻,方才見到宋意嬋出來,她忙上前扶住道:“二小姐,莫讓夫人等太久,趕緊過去罷!”

  宋意嬋陪笑道:“本來想安歇,已換了外衣,臨時聽得夫人傳喚,便忙亂了一會,讓紫夏姐姐久等了!”

  紫夏笑一笑道:“二小姐言重了!”

  說著話,便到了羅夫人正房外,自有丫頭進去通傳,又揭簾請了宋意嬋進去。

  羅夫人見宋意嬋進來,待她行完禮,直接就問道:“你今兒見過惠王殿下?他跟你說了什麼?”

  宋意嬋便照著自己和溫氏商量好的,細細稟報了。

  羅夫人一來度著宋意嬋膽小乖順,二來度著她進府沒多久,還要靠著侯府幫她找貴婿,應該不敢說謊,便相信了她的話,沉吟一下道:“那麼,你准備如何應對他呢?”

  宋意嬋恭謹道:“正要請夫人示下!”

  羅夫人瞥宋意嬋一眼,知道自己的斤兩就好。她慢慢道:“惠王殿下若問,你就說,此事的源頭全在姜貴妃身上,姜貴妃如果不針對我們,我們何至於這般避著惠王殿下。”

  羅夫人想著,若是景世丹聽了宋意嬋這話,跑去質問姜貴妃,姜貴妃怕事情揚開來沒好處,沒准會收斂一些,少使一點絆子。

  待宋意嬋告退了,紫夏便進來道:“夫人,我過去時,溫姨娘正在二小姐房中,度著二小姐一回府,就請了溫姨娘進去說話。”

  羅夫人道:“你多留意一下那邊的動靜罷!”

  紫夏應了,這才下去。

  宋意墨斜倚在榻上道:“阿娘,您若怕溫姨娘縱著二姐違背您的意願,只管分開她們,不讓溫姨娘再見二姐便是,何必讓紫夏這樣費事呢?”

  羅夫人道:“現下府中事多,我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教導意嬋,倒怕她因為膽小,有事兒的話,不敢跟我說,反壞了事,有溫姨娘在,她也定神些。溫姨娘麼,她應該知道自己的份量,也知道她們母女現下能依恃的,便是侯府了,絕對不敢搗鬼。但也為了以防萬一,要叫紫夏留意一些。”

  羅夫人說著話,起身找出一盒藥膏遞給宋意墨道:“這瓶是珍珠膏,晚上睡覺前,讓青梅給你敷在臉上,這陣子你進進出出的,皮膚都糙了一些,這樣可不行。”

  宋意墨不由自主摸一摸臉,笑道:“阿娘,我這個樣子,都讓人取笑過,說我長得太娘們,要是皮膚再白嫩下去,只怕引人疑心呢!”

  羅夫人歎口氣道:“難為你了。但你畢竟是女孩子,皮膚太糙,將來恢復了身份,可……”

  宋意墨一聽,只得接過珍珠膏,笑道:“好啦好啦,我其實也愛美,就讓青梅每晚幫我敷一敷好了。”說著告退出房。

  一個小丫頭站在房門外,眼見宋意墨回來了,忙揭起簾子,朝裡喊道:“青梅姐姐,小侯爺回來了!”

  “知道了,你下去罷!”青梅應了一聲,一邊出來迎宋意墨,幫她脫了外衣,笑道:“度著小侯爺差不多回來了,已備了熱水,快些洗了好安歇。”

  宋意墨點頭,跟了青梅進去。

  接下來幾天,宋意墨卻是四處鑽營關系,探問江南織造司設立辦事處的事。很快的,展九來見宋意墨,笑道:“江南織造司的事,皇上已允了,現讓曲大人總管這件事,展公公跟曲大人招呼過,曲大人答應讓小侯爺跟著他辦事,待小侯爺有個功績出來,讓皇上注意到了,自會實打實封個實職的。”

  宋意墨一聽大喜,笑道:“曲大人是一個辦實事的,跟著他,自然能學到東西。”

  曲大人原名曲鴻,其父曲光原是長信公主夫婿申庭的幕僚,深得申庭信任。曲光如今年老,已不再管事,在家休養。申庭卻是記著舊時情份,極為照顧曲鴻,為曲鴻在戶部謀得一個官兒做。只戶部資歷老的官兒太多,曲鴻縱有才干,一時也出不了頭。現江南織造司要在京城設立分司,申庭便推薦了曲鴻出來辦事。

  宋意墨認為,如今形勢來看,皇帝依然是最信任長信公主和申庭的,自己跟著曲鴻辦事,便能接近長信公主和申庭,有機會得他們賞識。彼時通過他們,讓太子注意到自己,再有一個成績出來,太子自會考慮和宋家聯姻的可能性。

  送走展九,宋意墨便去見黃隱師,說了自己的打算。

  黃隱師道:“你想得到太子賞識,首先,須得有讓太子賞識的本事,光是心裡想想是沒用的。”

  宋意墨拱手道:“請老師指教!”

  黃隱師又丟給宋意墨兩本書,笑道:“這兩本是陶公經濟心得,其中多有實際例子在,你好好看看。”

  宋意墨啃了幾天的書後,戶部果然出了任命書,讓她隨曲鴻一道辦事。

  曲鴻在戶部憋氣了好些年,現下終於有機會一展才干,卻是舒心,待見宋意墨來訪,雖有些不以為然,但對方畢竟是鎮武侯府的小侯爺,又是展公公拜托照應的人,自然沒有怠慢。

  宋意墨見曲鴻不算難相處,也稍稍松口氣。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曲鴻領著宋意墨等人在京城轉悠,要為織造司分司處選址,還要招一些懂行的人。

  宋意墨天天早出晚歸,羅夫人卻是著人給府中幾位女兒打首飾做衣裳,又過問宋意嬋的功課,見她學識雖普通,到底能應對幾句,這才放心下來。

  這一晚宋意墨回到府中,羅夫人便使人喚她進房說話,道:“下個月是長信公主壽辰,雖則因太子妃亡了,肯定不會大辦,但各府這些人總會想法到場賀壽的。且到時不光惠王和順王,就是太子,自也會到場。你現在織造司辦事,正好見太子,借機攀談幾句,打個伏筆。”

  宋意墨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對了,阿娘,順王殿下這陣子也在打探大姐的喜好,似乎想和惠王殿下一爭長短,到時長信公主壽宴,又是一場好戲,須得讓大姐做好准備。”

  羅夫人微微發愁道:“你大姐是一個倔強好勝的,當年太子未娶太子妃時,我讓她去攀太子,結果沒攀上。如今太子妃沒了,她自然有心思。且她一直覺得自己比意珮更適合母儀天下。就怕她不肯特意去挑動惠王和順王的斗爭。”

  宋意墨道:“阿娘,姜貴妃虎視眈眈,大姐又不是不知道?她再不甘都好,也只能這樣了。”

  宋意珠確實不甘,從小起,羅夫人便著意把她往太子妃的道路上培養,打十歲起,但凡有太子出沒的宴席,羅夫人肯定帶她出現,目的不言自明。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太子時那份激蕩的心情。太子溫文有禮,相貌出色,正是少女的夢中人。那段時間,她做著當太子妃的美夢,幸福無比。待聽得太子定了太子妃時,她哭了整整一晚,暗暗咒太子妃早死。如今太子妃死了,她難道要再次坐失機會?但羅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太子是守禮的人,太子妃新亡,他肯定不會今年再娶,定然會拖到明年或者後年再娶。可自己已經十六歲了,再也等不得了。

  宋意珠思前想後,一時咬唇坐起,喊進丫頭青杏道:“幫我梳頭更衣,我要去見阿娘!”

  青杏見天已晚了,不由勸道:“大小姐,天不早了,夫人只怕安歇下了,有什麼事兒不若明兒再去見。”

  “不,現下不說,只怕今晚睡不著。”宋意珠擺手,讓青杏只管幫她梳頭。

  青杏只得上前扶她下地,幫著挽了頭發,換了外衣。

  宋意墨從羅夫人房中出來時,宋意珠正好進院子,兩人便碰上了。

  宋意墨笑道:“大姐這麼晚還來找阿娘,是有什麼事嗎?”

  宋意珠立定身子道:“是有事。你也進來聽聽罷!”

  宋意墨只好隨宋意珠進了羅夫人的房中。

  坐定,丫頭退了下去,宋意珠便對羅夫人和宋意墨道:“我想來想去,卻不想放棄太子妃這個位置,縱太子今年不娶親,我願意等到明年或者後年。若到時依然選不中我,我便認命。請阿娘和阿弟為我謀劃!”

  羅夫人變色道:“不成,現順王有心從惠王手中搶奪你,正是挑動他們爭斗的好機會,你這會去攀太子,只怕惠王和順王馬上聯手對付宋家。且你若攀不成太子,再得罪了惠王和順王,到時所有計劃都失效,姜貴妃自然能借機發難,致我們於死地。命都沒了,你還做什麼太子妃?”

  宋意珠臉色灰敗下來道:“是我少慮了。”

  羅夫人看定宋意珠,突然招她近前,低聲道:“你有謀略,那便嫁了順王,借順王之手,讓太子和惠王斗個兩敗俱傷,彼時,順王取代太子的位置,你一樣能母儀天下,壓下姜貴妃,撥去我們的眼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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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09:43 |只看該作者
☆、第 15 章

  長信公主壽宴這一天,京城權貴能到的,幾乎都到了。雖則長信公主因著大女兒新亡,心情不好,可是架不住皇帝要逗她開心,下旨令內務府為她辦這場壽宴,人皆知她深得皇帝厚愛,就是得不到請帖的,也想盡法子讓人提攜一下去赴宴。

  羅夫人早早就領了幾個女兒並宋意墨進了公主府。宋意嬋是第一次見到長信公主,眼見長信公主四十歲出頭,說話間,還略帶一點少女的嬌嗔,和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不由略詫異。

  待落了座,宋意嬋便悄問宋意珠道:“大姐,不是說長信公主四十多歲了嗎?怎麼還這般顯年輕?”

  宋意珠低聲道:“公主府養著一幫人馬,專門為她調制養顏的物事,聽聞她一瓶塗手的藥膏價格,夠普通人吃喝一輩子的,能不年輕麼?”

  長信公主卻沒有特別留意宋意嬋,只去問身邊丫鬟海棠道:“二小姐呢,怎麼還不見人影?”

  海棠答道:“已讓人去瞧了,料著正在換衣裳呢!”

  長信公主不放心,低聲道:“你親去瞧瞧,別叫她搞出什麼事來。”

  海棠應了,矮身退下。

  長信公主育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大女兒便是嫁與太子的申含夏,申含夏自小體弱多病,早有醫者判斷過,說道申含夏活不過十八歲,長信公主雖有心理准備,至今年申含夏故去,她還是傷心得不能自己。又因為當年明知道申含夏那樣的身體,她卻還是讓申含夏嫁與太子,對於太子方面,長信公主便有一些愧疚之心。

  如今因著一些利害關系,府中幕僚也勸長信公主,讓長信公主把二女兒申含秋也嫁與太子,誰料申含秋聽得這個消息,卻當著長信公主的面說她絕不會和姐姐同嫁一個人,若長信公主一意孤行,她便出家。

  長信公主今兒壽宴,料著太子一定會到場,卻又怕申含秋鬧出什麼事來,因一直心神不寧。

  長信公主這幾年把心思放在申含夏身上,卻不知道申含秋的心事。申含秋愛慕的,卻是景世丹,如何肯嫁給太子?

  這會兒,申含秋卻在房中問身邊一個丫頭紅羅道:“來了哪些賓客?”

  紅羅一一稟報,又說了各府一些八卦,繼而道:“鎮武侯夫人新接進府的庶女宋意嬋,也來了呢!雖是庶女,瞧著和侯府另兩位嫡女相差倒不大,一樣美貌可人。”

  一提起鎮武侯府,申含秋心頭就極是不快。景世丹屬意宋意珠的事,她早有聽聞,只一直不肯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現一聽鎮武侯府的小姐皆來赴宴,她就把手裡把玩的珠花擲到案台上,哼道:“什麼東西?”

  紅羅忙斟了茶遞給申含秋,笑道:“二小姐消消氣,那宋意珠是什麼東西,值得二小姐生氣了?”

  申含秋瞥紅羅一眼,哼道:“別自作聰明。”說著還是接過了茶。

  紅羅松口氣,低聲勸道:“賓客也來得差不多了,二小姐還是出去罷,若不然,公主問起,不好交代。”

  申含秋不理會紅羅,只撫著指甲套,想著心事。

  紅羅正無奈,卻聽得簾子響動,小丫頭在外稟道:“二小姐,海棠姐姐來了!說是公主殿下請二小姐出去。”

  申含秋一聽是長信公主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海棠親自來請,只得站起來,扶了紅羅的手,款款出房門。

  長信公主見申含秋出來了,這才松口氣。

  一時人報景世炎和景世丹到了,長信公主便讓申含秋幫忙去迎接。

  申含秋先用眼睛在席間掃了一眼宋意珠,見她側頭和宋意嬋說話,似乎沒留意她們這邊的事,便冷笑一下,領丫頭出去相迎景世炎和景世丹。

  稍遲一會兒,太子景世初也來了。

  宋意墨和石康坐在一桌,聽得太子來了,便和石康過去相見。

  景世初見是宋意墨和石康,便勉勵了幾句。

  宋意墨到底是把話題繞到江南織造司上頭,笑道:“太子殿下,我這些時日跟著曲大人,卻是學了許多東西,從前只知道穿綢著緞,並不知道這些綢緞是如何織出來,又如何販賣出去的,如今總算知曉一二了。”

  曲鴻是長信公主的人,景世初自知插不進手,現一聽宋意墨這話,便多看她一眼,含笑道:“曲大人是能干,你好好跟著他辦事,自有好處。”

  宋意墨笑道:“謝太子殿下教導。”

  長信公主眼見景世初也來了,便吩咐開席。

  眾人領宴畢,便各各散開,有的看戲,有的賞花,有的走到僻靜處說話。

  長信公主請了景世初進書房說話,直接道:“你是太子,不同常人,含夏雖亡了,皇上定然會讓你盡快再娶妻,只不知道你自己有何打算?”

  景世初心知,自己能坐穩這個位置,離不開長信公主的支持,如今申含夏死了,他和長信公主之間的橋梁便斷了。若他想繼續坐穩太子之位,當然是繼續娶長信公主的女兒申含秋才是最佳方案,但是,他隱隱的,卻抗拒這樣的事,因答道:“姑姑,含夏初亡,屍骨未寒,我實在沒心思談這個,且過些時候再論。”

  長信公主歎息道:“我焉能不知道你的心情?含夏畢竟是我的女兒,午夜夢回,我焉能不心疼?但皇上這幾年不比從前,最近又打算下旨從功臣府中選閨秀進宮為妃,焉知會生出什麼別的風波來?你的事,且得好好打算。”

  景世初低聲道:“多謝姑姑提醒!”

  姑侄一時無言。

  景世初重又恭喜長信公主生辰之喜,恭喜完這才告退出房。

  長信公主待太子告退了,臉色才陰沉起來,出了書房門,往前走去。她才走了小半段路,海棠已匆忙來報道:“公主,二小姐不見了!”

  長信公主臉色越加不好,道:“快著人去找,別叫她惹出事來!”

  申含秋這會兒,正站在錦鯉池邊一邊喂錦鯉,一邊和宋意珠說話,說著說著,手裡的魚糧灑盡了,便伸手去撥宋意珠頭上的珠釵,笑道:“宋小姐這珠釵不錯!”

  宋意珠心下直犯嘀咕,她之前和申含秋雖在宴席有見過面,便也只是點頭之交,且申含秋高傲,一向不把她們這些失勢侯府的小姐看在眼中,今兒卻是怎麼了?又讓人請她過來說話,又一起喂錦鯉這般親熱?

  申含秋說笑著,突然就撥出宋意珠的珠釵扔進錦鯉池中,未待宋意珠反應過來,她一伸手,已是朝宋意珠肩膀上狠狠推去。

  宋意珠一個趄趑,腳步一滑,直直跌進池中。

  “快來人啊,宋家大小姐跌進池中了!”申含秋直起身子大喊,心下得意,叫你狐媚?這回跌進水中,讓大家瞧瞧你濕透的身子,看你還有面目出來勾搭這個,勾搭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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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在申含秋讓人請宋意珠過去一道喂錦鯉時,景世丹也設了法子,在一個僻靜的涼亭內,和宋意嬋打聽宋意珠冷待他的原因。

  宋意嬋想著要造皇帝的謠言,雖則心底害怕,但一想到如果不造這個謠言,自己極可能會被送進皇宮當妃子,便狠下心,低了聲音,照自己跟溫氏商量過的說辭說了。

  景世丹聽得是因為姜貴妃當年撞破皇帝調戲羅夫人,因對羅夫人有成見,而羅夫人又怕姜貴妃說出此事,兩人才不和,而宋意珠得知此事後,也不敢接受他,很快便相信了。除了這種原因,他還真想不出宋意珠拒絕他的其它理由,也想不出姜貴妃討厭宋家人的原因。

  宋意嬋說完,便又央求道:“惠王殿下,這麼一件事,畢竟是丑事,還請惠王殿下守口,給我們鎮武侯府一條活路,若不然,消息傳出去,我們夫人臉面無存,我們幾個姐妹也別想嫁人了。”

  景世丹歎道:“事涉父皇,本王自然會守口,你不必擔心。關於本王應承你的事,也定然會辦到。”父皇既然調戲過鎮武侯夫人,怎麼還有臉納人家女兒為妃呢?

  宋意嬋聽得景世丹承諾,一時大喜,福下去道:“謝惠王殿下!”

  這兒是長信公主府,耳目眾多,景世丹也怕被人瞧見他跟宋意嬋會面,引出另外的謠言來,因一說完,抬步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宋意嬋看著景世丹離去,有片刻的恍惚,心底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留戀地看著他的背影。

  “怎麼,愛慕我二哥?”一個聲音突然在宋意嬋身後響起。

  宋意嬋寒毛乍起,嚇得差點尖叫,好容易自己捂了嘴,轉過頭一看,失聲道:“順王殿下!”

  景世炎點點頭道:“二哥讓人引你過來,本王就尾綴而至,蹲在下面花壇底下,恰好聽得到你們說話,又不讓你們瞧見。”

  “順王殿下聽到了?”宋意嬋臉色蒼白起來,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景世炎歎息道:“事關父皇,本王一樣不會亂說的,你放心好了!”

  宋意嬋雖不放心,但景世炎肯這樣說,到底松一口氣,因福下去道:“謝過順王殿下。”

  景世炎道:“雖則如此,你也得幫本王一個忙。”

  “順王殿下請說!”宋意嬋努力鎮定下來,逼自己裝出自然的樣子。

  景世炎道:“二哥屬意你家大姐,本王一樣屬意你家大姐。本王要你幫一把,把你家大姐的喜好告訴本王,本王好討她歡心。”

  宋意嬋一聽,有些微的嫉妒,大姐真好命,惠王殿下屬意她,順王殿下又屬意她,不管她如何折騰,將來飛不掉王妃的身份。

  景世炎看著宋意嬋,待她說了宋意珠幾樣喜好後,便揮揮袖道:“這些物事,憑你們鎮武侯府,一樣能給她買到,並不算稀罕。本王想要知道的,是何種東西是她一直期望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

  宋意嬋道:“我進府時日稍短,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待異日打聽到別的,再告訴順王殿下可好?”

  景世炎無可無不可,“嗯”了一聲,轉身出涼亭,循景世丹所走的方向尋去。

  景世丹到了前頭,卻是去尋宋意珠的身影,遍尋不得,便招手叫過一個丫頭問了問,得知是申含秋請了宋意珠去池邊說話,他便也往池邊走去。

  他才走到池邊不遠處,恰好就聽見申含秋直起身子喊了那麼一句,一時大驚,飛奔至池邊。

  同個時刻,景世炎也信步過來,一樣聽得申含秋的喊叫,他綴在景世丹身後飛奔,一邊喝問道:“是誰令宋小姐跌入池中的?”

  在池邊另一側,一個人影一樣飛奔而來,正是宋意墨。

  景世丹飛奔到池邊,眼見池面有衣角在飄,宋意珠在水面掙扎,水花四噴,他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卻同時被兩個人拉住了。

  拉住他的,一個是申含秋,一個是宋意墨。

  景世丹被拉住瞬間,景世炎正好飛奔至池邊,他也不作猶豫,“咚”一聲就跳下池中,游至宋意珠身邊,托在她腰上,奮力往池邊游動。

  景世丹才掙開申含秋和宋意墨的手,就已見景世炎托著宋意珠上來了,他一時又氣又怒,喝景世炎道:“放下她!”

  景世炎理也不理景世丹,把宋意珠扛在肩膀上,借肩膀之力壓著她的腹部,把她適才喝進去的池水壓出來,一邊高聲喊丫頭道:“取一件外衣來給宋小姐披上,還有,快請大夫!”

  聞聲而來的丫頭本來嚇呆了,聽得景世炎的話,這才應聲而去。

  宋意珠落水被景世炎救起,兩人又這般濕淋淋抱在一起,過後事情會如何,可想而知。適才若不是宋意墨拉住了他,這會救起宋意珠的,自不可能是景世炎,而是他了,景世丹怒火如熾,一側頭見得宋意墨想奔向宋意珠,他再也忍不住了,雙手一伸,抓在宋意墨腰上,把宋意墨高舉過頭,奮力一擲,扔進池水中。

  一聲尖叫響起,宋意墨沉入水底。

  宋意珮和宰相千金羅芳溪在不遠處說話,聽得這邊動靜,忙走過來看個究竟,恰好就看見景世丹扔了宋意墨下水,一時皆尖叫起來。

  宋意珮尖叫道:“惠王殿下,我阿弟不會水的,他不會水的,你這樣扔他下去,他會死的。阿弟是我們侯府唯一男丁,他要有什麼事,我們全府都不會放過你!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羅芳溪也驚叫道:“惠王殿下,這樣會出人命的。”她說著,這才注意到另一側,景世炎正抱著宋意珠在搓揉,不由失聲道:“意珠!”

  景世丹聽得宋意珮尖叫,也略清醒過來,宋意珠被景世炎所救,自己就是屬意她,也不可能娶她了,現下再讓宋意墨出個什麼事,自己和鎮武侯府之意的仇怨,便會升級,不死不休了。他深吸一口氣,身子一躍,跳進池水中,拉住宋意墨的頭發,把她拉至池邊,再借力把宋意墨托上水面,跟著躍了上來。

  宋意墨一張眼,正好對上景世丹的臉,她一股怒火升騰,正好腹部翻湧,嘴一張,口水和池水,一並朝景世丹噴去。

  景世丹離得近,一時避不開,只一抹臉,就作勢要再扔宋意墨下池,宋意墨不待他下手,自己早爬起來飛奔,一邊喊道:“惠王殿下殺人了!”

  景世丹一聽宋意墨這般喊,心頭又火起,飛身去追,看看追上,便伸手去抓,只把宋意墨的身子扳了一個轉,他因自己身上衣裳全是水,鞋子也松了,一時卻是絆了一下,整個人把宋意墨撲倒在地下。

  “救命!”宋意墨喊了一句,因腹部被壓,又有翻湧之意,也不忍著,又朝景世丹臉上噴去。

  景世丹這回機警,很快避開,一只手卻是捂住宋意墨的唇,狠聲道:“好小子,再噴一個看看!”

  宋意墨濕淋淋被壓著,整個人都暴燥了,一張口,狠狠咬住景世丹的手指,含糊罵道:“禽獸。”

  “嗷!”景世丹手指被咬了一口,一時縮手,不由自主叫了一聲,騰出另一只手去捏住宋意墨的嘴唇,同時腿部用力,頂了頂宋意墨的膝蓋,冷聲道:“信不信本王折斷你雙腿?”

  宋意墨眼見景世丹雙眼煞氣極濃,這才有些後怕。是的,宋意珠被景世炎所救,若無意外,便會嫁景世炎了。而景世丹屬意宋意珠這麼長時間,到頭來一場空,心中自然難受的。他這會有氣,指不定真會折斷自己雙腿啊!

  景世丹見宋意墨神色閃了閃,便俯臉,氣息噴在宋意墨臉上,陰□□:“別以為順王救了你大姐,他就會迎娶你大姐,說不定,到頭來,你大姐只能去當個尼姑呢!”

  宋意墨被景世丹壓得喘不過氣來,好容易待景世丹說完,便道:“惠王殿下,你先放開我!”

  “本王便要壓著你,你待如何?”景世丹說著話,胸口起伏間,卻是感覺到宋意墨身子柔軟,且有一股奇怪的幽香,他不由哼一聲道:“小小年紀,就學人身藏異香,也不怕走了邪路?”

  這當下,長信公主府的人已追了過來,眼見景世丹把宋意墨壓在地下,不讓宋意墨動彈,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還是一個有頭臉的丫頭勸道:“惠王殿下,今兒是公主生辰,小侯爺過門也是客,還請惠王殿下先放開他!”

  景世丹總覺得就這樣放開宋意墨,太過便宜宋意墨了,他也不多想,直接就當著眾人的面,一個俯頭,湊近宋意墨的唇邊,猛地吮住宋意墨的唇,狠狠親下去。

  不讓你姐姐嫁本王,那好,你等著做本王的孌童吧!景世丹一口吮住宋意墨的唇,只覺水嫩異常,一瞬間渾忘身邊的一切,卻是探出舌尖,掃蕩進去。

  宋意墨先是震驚,接著惱怒,只拳打腳踏,和景世丹纏打起來。

  “惠王殿下,別親了!”

  “小侯爺,別打了!”

  長信公主府的人齊齊相勸。

  地下纏斗的兩個人,卻是又親又打的,一路翻滾著,激戰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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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一片熱鬧中,早有人去告訴長信公主,稟道:“公主殿下,二小姐把鎮武侯府的大小姐宋意珠推下水,順王殿下趕了過去,救起了宋意珠,不想惠王殿下卻又扔了宋意墨下水,隔一會又救起宋意墨,宋意墨生氣,和惠王殿下打了起來,那邊一團亂。”

  “什麼?”長信公主素知申含秋表面柔弱,實則嬌縱胡鬧,現一聽她推了宋意珠下水,不由捂著胸口道:“胡鬧,真是胡鬧!快,讓人去請大夫!”她說著,忙親自趕過去看究竟。

  池邊動靜太大,很快也有人去告訴了羅夫人,羅夫人一聽又驚又怒,顧不得矜持,提起裙角飛奔過去。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這樣壓在地下,當眾又親又摸又揉,她羞憤到了極點,突然一陣腹痛,下腹有一股熱流湧出來,這麼一種情況下,居然還嗅到一股血腥味。

  宋意墨已經十二歲了,這陣子聽羅夫人提起女人的事,瞬間,她就聯想起一直擔心著的某件事,一時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推開景世丹,轉而掀開景世丹衣裳,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趁著景世丹吃痛,她只一扯,就扯下景世丹外衣,一個動作,已把景世丹的外衣系到腰上,接著一躍而起,撥開人群,飛也似的往府外跑。

  景世丹起身想去追,不想腰帶一松,整個褲子差點掉到地下,他提住腰帶,光著上半身去追,一邊喝罵道:“好小子,居然敢扒了本王的衣裳走!”

  “世丹!”長信公主終於趕了過來,喝住了景世丹。

  宋意墨飛奔出長信公主府外,坐到馬車上,吩咐車夫道:“快,回府,片刻不能耽擱!”

  車夫見宋意墨全身濕淋淋,衣裳不整,披散著頭發,雖則嚇了一跳,但他畢竟是侯府訓練有素的車夫,頗見過一些場面,很快鎮定下來,應了一聲,駕起馬車就走。

  宋意墨在侯府大門外下了馬車,腳步不停,飛奔進房中,喊青梅道:“進來服侍!”

  青梅見宋意墨狼狽成這樣,且聲音顫抖,心知有異,忙忙關嚴了房門,上前服侍。

  小半個時辰後,羅夫人也領著宋意珠等人回來了。一進府中,羅夫人讓人扶宋意珠去安歇,打發宋意嬋和宋意珮去換衣裳,就忙忙去見宋意墨。

  這會兒,宋意墨已收拾妥當,正斜躺在榻上,因見羅夫人進來,她也懶得起身,只紅著眼眶喊道:“阿娘!”

  羅夫人揮手讓青梅退下,坐到榻邊,咬著牙道:“你今兒被景世丹輕薄的事,阿娘都知道了,此仇到時一起報。”

  宋意墨俏臉浮起紅霞,自己舉袖掩了掩,歎息道:“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阿娘。”

  “你說,阿娘一定給你作主。”羅夫人道。

  宋意墨又歎一口氣,這才道:“我來月事了。”

  “啊!”羅夫人失聲道:“什麼時候的事,可叫人發覺了?”

  “沒人發覺,我剛讓青梅幫我收拾妥當了。”宋意墨把手搭到羅夫人手掌上,把自己發現不對,馬上回府的事說了,又道:“阿娘,來了月事後,我這身了很快會有變化,假扮身份的事,掩飾不得許久了,府中的事宜,須得盡早解決。”

  羅夫人反握住宋意墨的手,眼淚滾落下來道:“阿墨,是阿娘沒用,讓你受苦了!”

  宋意墨道:“阿娘,事關全府性命,怪不得您的。”

  母女正說話,青梅在外道:“夫人,小侯爺,二小姐和三小姐過來探望小侯爺。”

  “請她們進來!”宋意墨坐正身子吩咐道。

  羅夫人松開宋意墨的手,也坐正了身子,臉上很快恢復了正常神色。

  宋意嬋和宋意珮進了房,見得宋意墨無礙,便齊齊松口氣道:“沒事兒就好,嚇死我了。”

  宋意墨便問道:“大姐呢,她怎麼樣了?”

  宋意珮答道:“我們適才先去瞧她了,她喝了安神湯,好多了。她本來想跟來瞧阿弟的,被我們攔下了,讓她好好歇著呢!”

  說話當兒,宋意珠那兒也就讓身邊的丫頭青杏代她過來探望宋意墨。

  羅夫人見青杏進來,待她行了禮,問候過宋意墨,便交代幾句,又道:“大小姐今兒落水,身子受寒是其次,情緒只怕還不穩,你多些看著,有什麼不對,趕緊稟了我。”

  青杏一一應了,這才告退出房。

  待宋意嬋和宋意珮也告辭了,羅夫人又喊進青梅交代幾句注意事宜,一時也倦了,有些撐不住,方也走了。

  送走眾人,青梅煎了湯水,服侍宋意墨喝了,又給她搓手,輕輕道:“小侯爺長大了呢!”

  宋意墨躺了半響,感覺好些了,因問道:“那件衣裳呢?”

  青梅一聽便知道是問景世丹那件衣裳,一時答道:“也不敢送洗衣房洗,我泡在盆中,打算待會兒自己洗一洗,晾干了再說。”說完又道:“我已去瞧了馬車的車座,並沒有什麼痕跡,小侯爺放心!”

  宋意墨笑一笑道:“青梅姐姐辛苦了!”

  青梅溫柔道:“辛苦的,是小侯爺。”

  順王景世炎這會卻是進了宮,面見蘇昭儀。

  蘇昭儀聽完事情經過,臉上變色道:“什麼,你要娶宋意珠,讓我幫你在皇上跟前提一提?”

  景世炎點頭道:“母妃,宋意珠是鎮武侯的嫡長女,且才貌雙全,方方面面都堪當王妃的。”

  蘇昭儀冷哼道:“我還不知道你心思麼?你還不是因為惠王屬意她,就起了搶奪的心思?你又不是真個對宋意珠有意,這會正好擱開手,且看惠王如何做。這會,惠王娶宋意珠呢,是揀你不要的東西,傳出去是一個笑話,他不娶宋意珠呢,一樣會傳出閒話。”

  景世炎道:“母妃,我搶著下水救宋意珠,卻不娶她,一樣是無情無義啊!”

  蘇昭儀道:“你下水救了宋意珠,並不代表一定要娶她。且你外祖母前幾天進宮來探望我,提起你的婚事,倒是認為,你該娶申含秋。只有娶了申含秋,咱們以後才有安生日子過。”

  景世炎怪叫一聲道:“母妃,你又不是不知道申含秋的性子,娶了她,以後如何先不提,現下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胡說什麼?申含秋不過嬌縱一些而已,真嫁過來,你是皇子,身份上壓她一頭,她如何敢亂來?”蘇昭儀勸道:“聽母妃的話,擱開宋意珠,想法子討好一下申含秋罷!”

  景世炎搖頭道:“母妃,遲了!我今日當著申含秋的面,下水救了宋意珠上來,為著這個,申含秋也不會理我的。”

  蘇昭儀冷笑道:“婚姻大事,是你們自己說了算麼?到頭來,還是得皇上作主的。”

  景世炎聽著蘇昭儀這話,似乎要去稟了皇上,讓皇上給他賜婚,讓他娶了申含秋,一時也變色道:“母妃,您要為我好,就別這樣做!”說著拂袖而走。

  這天晚上,宋意墨做了許多夢,夢中一直被景世丹各種欺壓,醒來時心中郁悶,待洗漱完畢,喊進青梅問道:“那件衣裳干了沒有?”

  青梅答道:“昨晚南風,衣裳又薄透,卻是干了。”

  “拿進房掛起來。”宋意墨吩咐著,自己下地去找鞭子,待青梅拿了衣裳進房掛起來時,她便朝衣裳甩鞭子,一邊甩一邊罵道:“禽獸,叫你狂,叫你狂!”

  青梅見宋意墨樣子凶狠,不由縮了縮肩膀,悄悄退後兩步,待宋意墨打得累了,這才上前接了鞭子擱起來,又扶著宋意墨坐下,小聲道:“小侯爺,傳早膳好吧?”

  宋意墨揮完鞭子,心頭暢快了一些,答道:“不用傳了,我過去跟阿娘一起用早膳。”

  青梅忙又服侍宋意墨換衣,收拾一番,另給他梳了頭,這才扶他出房。

  宋意墨甩開青梅的手,笑道:“我又不是病了,何須這樣緊張?”

  “小侯爺這樣,比病了更令人緊張呢!”青梅低低答道。

  走廊前,畫眉侍立著,眼睜睜看著青梅和宋意墨親暱說話,心中妒恨交加,只暗咬牙。

  惠王府中,景世丹一早起來,卻是打了幾個噴嚏,他扶著頭道:“誰在罵本王?”

  小內侍念安上前服侍景世丹穿衣,一邊道:“沒准是別人在想念惠王殿下呢!”

  “本王覺著,極可能是宋意墨那個小子在咒本王!”景世丹說著,想起昨兒的事,又哼哼道:“那小子狗膽,扒了本王衣裳。有朝一日,本王定然要扒一扒他的衣裳,叫他痛悔昨兒做的事。”

  念安不敢再接嘴,只小心給景世丹系著衣帶。

  景世丹低頭看了看念安,突然發現念安眉清目秀,站在身前只夠到自己肩膀,一時騰手摟過念安,把他按到床邊,壓上去嗅了嗅,很快搖頭道:“人家十二歲,你也十二歲,怎麼人家身子骨柔柔軟軟,身上還有異香,你就硬板板,還有汗臭呢?太令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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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這麼一早上,心神不安的,還有宋意珠。昨兒發生那樣的事,她一晚睡不好,思想著,若果景世炎就此放手,不再跟景世丹搶奪自己,那麼,自己怎麼辦呢?

  青杏服侍宋意珠洗漱完畢,梳了頭,換了衣裳,便要去傳早膳。

  宋意珠攔住道:“不必傳了,一晚下來,阿娘應該有話要跟我說的,現下也該有人過來請我了。”

  她話一說完,果然有丫頭進來道:“大小姐,紫夏姐姐來了,說是夫人請您過去一道用早膳。”

  青杏一聽,不由笑道:“大小姐料事如神呢,說夫人要請您過去,紫夏果然就來請了。”

  宋意珠苦笑道:“這是因為我了解阿娘,自然料得准,那些不了解的,未必能料到對方如何做。”說著起身,領了青杏出門。

  羅夫人正和宋意墨說話,見得宋意珠來了,便吩咐開膳。

  母女三人用完早膳,漱了口,待丫頭端上茶來,又各各退下去,這才提起正題。

  羅夫人道:“昨兒發生這樣的事,按理來說,順王會讓人來提親,但是我們也要防著事情不順。”

  宋意珠歎道:“阿娘,順王殿下這般做,不過想和惠王殿下搶奪我,不讓惠王殿下得到我而已,現發生這樣的事,惠王殿下為了面子,定然會擱開手的,順王殿下見此,還會來提親麼?”

  羅夫人道:“順王殿下生母不過一個昭儀,外祖父又是商戶,縱他舅舅爭氣了,現下職位也是不高,觀此種種,你這個侯府嫡長女,配他也是足夠的,且他一心要讓惠王殿下難過,娶了你在惠王殿下跟前揚威,不是更好麼?如今要防的,是蘇昭儀另有想法,或者是單老夫人另有想法,攔著順王殿下,不讓他來提親。”

  宋意墨站起來踱步道:“為防萬一,也只好通過展公公,讓順王殿下救起阿姐這件事,傳到皇上耳邊了。皇上若果記著阿爹當年的功勞,沒准會成全此事。同時,為著此事,也會順道劃掉侯府入宮人選,一舉兩得。”

  宋意珠聽得此話,眼睛漸有光采,道:“這卻是一個好辦法。”

  宋意墨見羅夫人和宋意珠都同意這個法子,便道“如此,我盡快聯系展九,讓展九設法子通知展公公。”

  這麼一會,單老夫人卻是設了法子進宮求見蘇昭儀。

  蘇昭儀在宮中位份雖低,卻因肯大把撒錢,人緣還不錯,所以單老夫人並沒有等多久,就有人來領她去見蘇昭儀了。

  蘇昭儀一見單老夫人,就知道她是為昨兒的事來的,一時道:“阿娘,世炎一心要娶宋意珠,這事兒可不好辦。”

  單老夫人急道:“如今這形勢,順王殿下不去就長信公主,卻要娶什麼宋意珠,這是置自己於不利地位啊!”

  蘇昭儀道:“我何嘗不知道?太子雖顧及兄弟情,但皇後娘娘她一向當我們眼中釘,將來有什麼,我們這些人便只能任其魚肉了。至於姜貴妃,她有娘家支撐一些,或者還能保全自己。若世炎肯靠攏長信公主,有長信公主在,我們也有靠山,可世炎他……”

  單老夫人一握蘇昭儀的手,低了聲音道:“太子是因為長信公主支持,才有今日,若順王殿下當了長信公主的女婿,有長信公主支持,則……”

  蘇昭儀意會單老夫人的話,示意她不必再說,一時撫著胸口道:“阿娘,成王敗寇,我只怕連累蘇家。”

  單老夫人道:“自打你進宮,育了順王殿下,我們便知道,這一生,不可能太平了。順王殿下不爭取,將來也只有任人踐踏,蘇家一樣會被連累。”

  蘇昭儀咬咬牙道:“我會設法子,讓人把惠王屬意宋意珠的事傳到皇上耳邊,另外,長信公主那兒,也會想法子見上一面。”

  單老夫人見蘇昭儀這樣說,方放下心來。

  隔幾天,景南天便無意間聽了一耳朵景世炎英雄救美的故事,他正要喚人來問,卻又無意再聽聞另一耳朵景世丹屬意宋意珠的故事。

  “呵,有趣了!”景南天背負著手在御書房中站了站,轉頭吩咐一個侍衛道:“調查一下宋意珠,看看她是何方人物?”

  侍衛應了,自去調查不提。

  宋意珠是鎮武侯嫡長女,她又經常隨羅夫人出席各種宴會,要調查她,也不須多花時間。侍衛很快就調查到宋意珠的事,這一晚進宮稟報,至於景世丹和景世炎在長信公主府爭著下水救宋意珠的事,更是說得詳盡。

  待侍衛稟報完畢退下去,景南天才輕哼一聲道:“宋家小姐倒有手段,這是非當王妃不可了?”

  宋意珠方面,一直等不到景世炎的動靜,不由煎熬,跟羅夫人道:“阿娘,如今怎麼辦?”

  羅夫人道:“靜觀其變,別心急!”

  宋意墨也怕事情有變,又聯系展九問了一問。

  展九道:“皇上聽了這件事,卻沒有動靜,連展公公也猜測不出皇上是何心思。”

  宋意墨問不出什麼,也頗心焦,待送走展九,便進去見羅夫人道:“阿娘,大姐是被申含秋推下水的,咱們卻沒有說什麼,論起來,長信公主欠著咱們一個人情呢!阿娘找個時間求見長信公主一面,若長信公主肯為咱們說一聲,大姐跟順王這頭婚事,便有眉目了。”

  羅夫人眼睛一亮道:“我馬上去求見長信公主!”

  長信公主聽聞羅夫人求見,便令人快請。

  羅夫人見了長信公主,問候過,這才道:“這番求見公主殿下,其實是有一事相求,只望公主能幫一把。”

  長信公主親切笑道:“夫人請說!”

  羅夫人便紅了眼眶道:“意珠上回赴公主的壽宴,回府後,先是生病,後又心結難解,此事委實是……”

  長信公主微微一皺眉,很快道:“上回之事,確實是含秋太胡鬧,我已罰了她。令千金如若還有不適,我幫她請宮中御醫到侯府診斷如何?”

  羅夫人忙忙道:“公主,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意珠她,其實是因為被順王殿下抱了抱,發誓非君不嫁。但順王殿下一直沒有動靜,她便……。我怕意珠想不開,無奈之下只好來求公主一回,希望公主看在過世的侯爺面子上,幫我們一把。”

  長信公主有些意外,只略一沉思,便道:“宋小姐畢竟是在我們府落水的,又是含秋胡鬧所致,這件事,我自要幫忙。”

  “謝謝公主殿下!”羅夫人大喜過望,忙站起來行禮。

  長信公主虛扶一把,笑道:“夫人不要高興得太早,萬一不成,夫人也不要怪我。”

  “公主出馬,焉會不成?”羅夫人笑道:“誰不知道,皇上最聽公主的話呢?”

  “夫人這話,在這兒說說便可,在外頭這樣說,可會給我招麻煩。”長信公主皮笑肉不笑看羅夫人一眼。

  羅夫人一驚,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時老臉暗紅,陪笑道:“是我失言了。”

  長信公主“嗯”一聲,端茶送客。

  送走羅夫人,長信公主這才冷笑一聲道:“怪不得被含秋推下水後,一直不來哭訴呢,原來為著這個。”

  海棠小聲詢問道:“公主殿下真要幫侯府夫人麼?”

  “當然要幫。不過,不是幫順王娶宋意珠,而是幫惠王娶她。”長信公主一張臉乍陰乍晴,道:“含秋不是喜歡纏著惠王麼?只要惠王娶了王妃,含秋便也能死心,等著嫁太子了。”

  海棠道:“聽聞姜貴妃跟侯夫人有仇怨,若是惠王娶了宋意珠,便有好戲看了。”

  長信公主道:“皇上不是最喜歡惠王麼?等惠王府好戲連場時,不知道皇上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喜歡惠王?”

  羅夫人方面,因為長信公主這句承諾,卻是松了口氣,待回了府,跟宋意珠和宋意墨說完,便道:“都別操心了,靜等著好消息罷!”

  宋意墨從羅夫人房中告退出來時,卻見長祿匆匆來見,便問道:“什麼事?”

  長祿壓了聲音稟道:“小侯爺,小的今兒見溫姨娘出府,便留意了一下,發現溫姨娘悄悄去了三井裡,小的心裡奇怪,想著小侯爺吩咐過的話,索性就悄悄跟過去瞧了瞧,看看溫姨娘究竟去做什麼?小侯爺猜猜,溫姨娘去做什麼了?”

  宋意墨舉掌,直接扇在長祿頭中,笑罵道:“快說,這是本侯爺慈悲,要是換了主子,早拉你下去打板子了,還聽你這兒賣關子呢?”

  長祿這才笑嘻嘻道:“溫姨娘見的,是原先隔壁那位舉子余青。”

  宋意墨極是意外,溫氏偷偷摸摸見余青作什麼呢?

  長祿又道:“小的又多一個心眼,打聽了余青的事,聽聞,余青是江南人,母親是江南織造局的繡工,他這回上京趕考,卻是落榜了,因無臉回鄉,經由同鄉介紹,卻是進了京城織造司的分司處當了一名小帳房,想借著京城這地兒攀一攀貴人呢!”

  宋意墨點點頭道:“溫姨娘見余青的事,別張揚,你繼續盯著溫姨娘,有什麼動靜就來跟我說。”說著賞了長祿一個荷包。

  長祿謝了賞,笑嘻嘻下去了。

  宋意墨摸著下巴,看來,溫姨娘進侯府時,也怕被人算計,因而留有後著?而這後著,跟余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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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10:34 |只看該作者
☆、第 19 章

  隔兩天,宋意墨到織造司分司處時,特意挑時間逛到了賬房,賬房總管見是宋意墨,知曉她是鎮武侯府的小侯爺,又助著曲鴻辦理織造司諸事,地位不凡,忙忙就領人過來行禮,笑問道:“小侯爺有什麼吩咐?”

  宋意墨擺手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只是過來瞧瞧而已。”說著看多祿一眼。

  多祿眼睛溜了一圈,不見余青的人影,略略詫異,明明問得真切,說是來織造司做小賬房的,怎麼不見呢?他正尋思,就見得厚重的簾子被揭開,余青捧著賬薄走了進來。

  賬房總管一見余青,忙示意他給宋意墨行禮,又介紹一句道:“小侯爺,這位是新來的賬房余青。”

  余青一聽宋意墨的名頭,馬上知道這是宋意嬋的弟弟了,一時臉上帶笑,恭謹行禮道:“見過小侯爺!”

  宋意墨點點頭,隨意問道:“余賬房是哪兒人?”

  “在下江南人。”余青忙答了一句。

  “江南不錯。”宋意墨敷衍似的說一句,便不再理余青,只和賬房總管說話,說得幾句,便領著多祿走了。

  出了賬房門,宋意墨若有所思,隔一會問多祿道:“我以前見過這位余青麼?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多祿笑道:“小侯爺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他先前哪有福份見小侯爺?”

  宋意墨沉吟一下道:“或者真見過也未定,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罷了!”

  說著話,便到了前頭,卻有人來稟道:“小侯爺,惠王殿下來了,在會客廳中坐著,讓小的來請小侯爺過去相見。”

  惠王殿下來了?宋意墨一下握緊了拳,上回被他扔下水,後來又……,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景世丹在會客廳中喝了一會兒茶,便見下人匆忙領著宋意墨來了,他一笑,揮手道:“本王和小侯爺有話要說,你們都退下罷!”

  眾人不敢相違,行了禮,紛紛退下。

  多祿看宋意墨一眼,見宋意墨點頭,便也跟著退下了。

  “你這個長隨倒忠心,本王說話,他居然不理,只顧看你眼色。”景世丹看宋意墨道:“看來,你們鎮武侯府也是有幾個忠心僕從的。”

  宋意墨待景世丹說完,便問道:“不知道惠王殿下此來,有何見教?”

  “也沒什麼見教,就是想你了!”景世丹雙眼灼灼道:“本王原以為自己是屬意你家大姐的,可那天嘗了你一口之後,發現呢,本王其實是屬意你這種的。”

  禽獸!宋意墨心內痛罵,嘴裡卻道:“惠王殿下真會開玩笑。”她說著,想及那天形狀,一張小小俏臉不受控制的浮起兩朵紅雲。

  景世丹目不轉睛看著宋意墨,嘿嘿,這小子紅臉了。也怪不得本王心癢癢想見他,看他這模樣兒,可半點不輸人家女嬌娥,做一名孌童,他絕對合格。

  宋意墨自己也詫異,從前被人取笑幾句,輕易不會動容的,現下是怎麼了,不過幾句調笑,臉上怎麼就發燒了呢?

  景世丹見宋意墨垂眼避開他的視線,莫名有一種嬌怯的姿態,止不住又多看幾眼,看完才道:“今兒過來,確實有事找你。”

  宋意墨聽得景世丹語氣正經了一些,復又抬頭道:“惠王殿下請說!”

  景世丹展開手裡折扇揮了揮,道:“你可知道,長信公主在皇上跟前提及,說侯夫人上門求她,讓她在皇上跟前美言,成全你家大姐和本王的婚事?”

  “什麼?”宋意墨大吃一驚,大姐要是嫁給惠王,姜貴妃憑著婆婆的身份,還不拿捏住大姐,讓大姐不得翻身?

  景世丹道:“本王聽到這個消息,可比你更吃驚。不錯,本王先前是屬意你家大姐,但你家大姐都讓別人給抱過了,本王哪能不介意?再者,你家大姐之前一直冷待本王,怎麼可能突然想嫁本王?就是長信公主之言,也頗可疑。因想著此事蹺蹊,這才來問你。”

  宋意墨臉色頗難看,半晌道:“我阿娘上門求長信公主,求的,是讓皇上給順王殿下和我家大姐賜婚,長信公主當場應承我阿娘了。沒想到她會傳錯話。”

  景世丹雙手合上折扇,站起來道:“明白了,這是長信公主在搗鬼呢!你們所托非人啊!”

  宋意墨見景世丹似乎要走,便攔住道:“哪麼,惠王殿下准備如何應對呢?”

  景世丹手一伸,捉住宋意墨的小手,輕輕一撫道:“嘿,又白又嫩,像水豆腐。”

  宋意墨使勸抽回手,冷著臉道:“請惠王殿下尊重些!”

  景世丹搖搖頭道:“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惠王殿下願意幫忙?”宋意墨意外。

  景世丹笑吟吟道:“這樣,你來親本王一下,本王就幫忙扭轉形勢,讓皇上給你家大姐和順王賜婚,皆大歡喜。”

  宋意墨臉色又陰了下去,暗罵道:好個禽獸!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你等著做本王的小舅子吧!”景世丹突然近前一步,在宋意墨頭發上嗅一口,喃喃道:“發絲一樣香噴噴,不錯!”

  宋意墨俏臉漲紅,後退一步,攥緊了拳頭,轉瞬又壓下怒火,抬頭道:“惠王殿下辦成了此事,我就親惠王殿下一口又何妨?”

  “哈哈,講價還價呀?若本王辦成了此事,那時你是順王的小舅子,有順王撐著,你不找借口避開本王才怪?本王還能指望你來親一口?”景世丹笑咪咪看宋意墨。

  宋意墨心下迅速權衡,狠狠心道:“好,我就聽從惠王殿下的。”不就親一口嘛,就當作親家中的小狗好了。

  景世丹眼中笑意止也止不住,他緩緩坐回椅子上,嘟起嘴道:“要親這兒,而且,這一口,必須親得本王滿意才算數。”

  這個天殺的變態禽獸啊!宋意墨雖則狠下心,決意作出犧牲,但只一挪步,又極其不甘心。

  景世丹催促道:“快點,本王還要趕回去呢!”

  宋意墨甩甩頭,走上前,雙手撐到椅子扶手上,看牢景世丹雙唇,緩緩俯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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