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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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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3 16:35:56 |只看該作者
第170章 番外六

    慕容罡接見完大臣,瞧著外頭的天色暗了,方起身往後頭行來,太上皇過去來行苑避暑,大都住在依雲居,后妃也各有居所,慕容罡繼位以後,後宮沒有其他嬪妃,且,帝后起臥都在一處,這行苑的寢宮慕容罡就由著懷清的性子選了。

    懷清挑的是瀲灩堂,這瀲灩堂是三面臨湖的二層樓,白日裏湖光瀲灩滿堂生輝,方得太上皇賜名瀲灩堂,雖說沒有依雲居氣派,卻最是涼爽,景兒也是行苑中最好的,靠在二樓,湖光山色一覽無餘,夜裏明月高懸,月色下,滿湖風荷隨著夜風送來縷縷荷香,比起白天的湖光山色,更別有一番韻味,故此,懷清才選了這瀲灩堂住下。

    只不過,有一樣不好,這裏離著前頭的書房有些遠,慕容罡從前頭回來,需得走一會兒才到,可喜本說叫皇上坐肩輿回來,也省的走這麼長的路,慕容罡搖搖頭道:“這才多遠,也走不了幾步。”說著擡腳出去了。

    沿著抄手遊廊往裏頭走,前頭兩個太監挑著紗燈,可喜手裏單拿著一盞給皇上照著亮,慕容罡瞧了那燈一眼,不禁道:“這燈倒別緻,昨兒怎不見?”

    可喜笑道:“這是皇后娘娘新叫人做的,就是怕皇上夜裏回去,紗燈照不清路,說這個燈亮些,叫奴才打著,給萬歲爺領路。”

    慕容罡輕笑了一聲,沒說話,伸手道:“朕瞧瞧。”

    可喜忙送到皇上手裏,慕容罡仔細瞧了瞧,見樣式極簡單,只是用透白的琉璃做了燈罩,卻比那些紗燈明亮許多,拿在手裏也格外輕便,索性自己拿著往前走。

    可喜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這可是皇後娘娘的心意,萬歲爺豈能不領情,這會兒心裏不定多高興呢。

    說起來,皇上跟皇後娘娘的感情還真是數年如一日,這一晃成婚都七年了,太子公主都大了,娘娘肚子裏又懷上了一個,也算老夫老妻了吧,可這感情卻仍如新婚時一般,一日不見都得惦記著,前頭皇后娘娘去益州的一個月,萬歲爺一天不知問多少回呢,有時候,瞧著奏摺裏的地名都會擡起來問一句:“不知到哪兒了?”每逢這時候,可喜就會應著皇上,說幾個地名,或皇后娘娘平常的趣事兒,以解皇上的思念之苦。

    可喜有時候總想,莫說這帝后之間,便是平常老百姓的夫妻,這般恩愛的也不多吧,要不然,這後宮也不會如此空蕩蕩的了,莫說嬪妃,連年輕的宮女都沒有。

    當初四王府就是連個丫頭都沒有,便是內宅伺候的,也是上了年紀的婆子,皇后嫁過來也只多了甘草、銀翹,梔子。

    後來主子登基,成了大燕的新皇,後宮裏太上皇的嬪妃們,有子的大都請了恩旨,挪到各自的王府裏奉養天年去了,沒生育的嬪妃削髮爲尼,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即便年輕的嬪妃都沒了,宮女卻仍不少,有姿色的多,有心思的就更多,都知道新皇只一位皇后,莫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惜,連皇上的面兒都沒見著,恩旨就下了,年紀三十以下的宮女,皆放出宮自行嫁娶,若有不想出宮的,都發去庵堂裏容身。

    萬歲的恩旨一下,那些沒心思的,歡天喜地的家去了,有心思的,也只能收拾收拾出宮回家,畢竟不回家就得當尼姑,兩相權衡之下,還是回家的好,故此,如今宮里根本就沒有年輕的宮女,要說有,也只有娘娘跟前的銀翹。

    估摸這丫頭也不會在宮裏待多久了,萬歲爺跟娘娘都給她尋著人家呢,一有合適的,嫁出去就是位夫人,這輩子榮華富貴都不用愁。

    可喜不禁又想起狀元許文生來,年紀秉性跟銀翹這丫頭真般配呢,至於出身,銀翹雖說是奴才出身,可也得看是誰的奴才,俗話說的好,宰相門人還七品官呢,更何況,銀翹還是皇后娘娘跟前得用之人,莫說狀元郎,就是京城那些勳貴之家,也有不少惦記的呢。

    前頭萬歲爺就給做過幾個媒,都讓那丫頭給回了,那丫頭嘴裏說要伺候娘娘一輩子,可喜琢磨,就是沒瞧上,真瞧上了,就不信那丫頭不鬆口。

    可喜這兒想著銀翹呢,忽的就傳來銀翹的聲音:“二姑娘您往哪兒去呢?這裏是行苑,可不能亂走。”雖說話聽著還算客氣,語氣卻有些冷。

    可喜正納悶,哪蹦出來個二姑娘呢,忽從那邊兒斜刺啦的跑過來一個丫頭,腳步飛快,直衝著這邊兒來了,不一會兒就到了近前。

    可喜這一瞧,才知道原來是葉府的二小姐葉若瑾,可喜是誰啊,大內總管,說白了,整個宮裏的大小事兒就甭想瞞過他,雖說在前頭書房裏頭伺候著皇上,後頭的事兒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兒皇后娘娘辦賞荷宴,請的親戚家的內眷進來說話兒,老太君身上不爽利沒來,葉府除了葉夫人,卻還來了個葉若瑾。

    這葉若瑾是葉府的庶女,葉若瑤同父異母的妹子,雖說是姐倆,這性子可是天差地遠,因娘娘跟葉府走的近,可喜也常往葉府去,就可喜看來,這位二姑娘可是個有心思的,這女子有心思不怕,可心思得用對地兒,若她不惦記她夠不著的,安分守己的過她的日子,就憑她是葉府的千金,國舅爺的妻妹,尋一個可心的婆家,一點兒都不難,就怕她這心思使錯了地兒,恐這輩子的福分都沒了。

    之前自己去葉府的時候,這位二姑娘逮著空就會問自己宮裏的事兒,當時自己沒當回事兒,如今想來,這位莫非惦記上了萬歲爺。

    若她真有這個想頭,可喜都替她默哀,可著大燕,惦記誰都有可能,唯獨萬歲爺一絲一毫的可能都沒有。

    沒遇上皇后娘娘之前,萬歲爺那可是京裏有名的不近女色,之後,更是只有娘娘一個,可喜有時候總想,在萬歲爺眼裏,這天下就只有娘娘一個女子,其他縱然傾國傾城也沒用,心之所繫,一往情深,說的就是萬歲爺這樣兒的,所以,舉凡有心思的絕對沒有好下場,不管是誰。

    葉若瑾小跑著過來,到了近前,還要往前撞,可喜喝了一聲:“放肆,何人敢衝撞聖駕?”

    若瑾方停住腳步,朝著慕容罡瞧了一眼,目光閃了閃,嫋婷婷蹲身一福:“若瑾給萬歲爺請安。”聲音軟糯蘇甜,側身福下去時的身段,頗有幾分妖嬈之態。

    可喜不禁挑了挑眉,這丫頭才多大?過了年才十六吧,倒不知這般勾魂攝魄的媚態是從何處學來的,或者說,是何人教出來的,這背後之人的目的簡直昭然若揭啊,恐怕就是衝著萬歲爺來的,還真是無孔不入。

    慕容罡根本沒理會葉若瑾的話,而是皺了皺眉:“你是什麼人?怎會在這行苑裏?”語氣頗冷,叫人聽了都不禁打顫兒。

    葉若瑾也不禁瑟縮了一下,本來想的挺好,只要想法子留在這行苑之中,見皇上一面,憑著自己的姿色,得寵應該不難,這才冒險故意跌落湖中,終於留下來了,不想,卻給銀翹那丫頭看的死死。

    好在她落腳的地兒守著遊廊不遠,若瑾剛瞧見遠遠過來的燈光,就知道一定是皇上,剛自己都打聽好了,這是回瀲灩堂的必經之路,而這偌大的行苑之中,除了皇上跟皇后,再沒有第三個主子,皇后如今在瀲灩堂,外頭的燈光自然就是皇上了。

    若瑾瞅著銀翹不注意,就跑了出來,身上只穿著中衣,頭髮也披散在身後,葉若瑾剛才在屋裏照了半天鏡子,雖說不能打扮,這般倒更顯的弱不禁風,聽說男人大都喜歡這樣的女子,會不自覺憐惜,可爲什麼皇上的口氣如此冷呢,冷的若瑾不免有些怕。

    卻想起舅舅的話,想起張懷清一個七品縣官的妹子都成了皇后,自己無論姿色跟出身,都比張懷清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便不能當皇后,當個寵妃也不難吧。

    想到此,驅散了些許懼意,擡起頭來,燈光下,那雙剪水雙眸中立時便暈上一層水光,委委屈屈的道:“姐夫,我是葉府的若瑾啊……”葉若瑾話音剛落,忽一個小太監跑過來道:“回稟萬歲爺,葉大人有急事求見。”

    皇上看了葉若瑾一眼,吐出一個字來:“宣。”

    葉若瑾一呆,不明白她爹這時候來做什麼?可喜卻暗道,別看這葉若瑾是庶女,到底是親閨女啊,葉大人這一來,葉若瑾還有救,不然,若她莽撞起來,縱是葉府的千金,恐萬歲爺一樣不給面子。

    之前老太君不喜若瑾,妻子又要照顧寶哥寶妹,若瑤也出了門子,若瑾在葉府裏,成天悶悶不樂的,葉之春自己忙於公務,也照顧不過來,更何況,畢竟是當爹的,教導女兒不合適,正趕上她舅舅來接,想著她舅家有幾個年紀相若的姐妹,能一起玩耍,就應了。

    不想去住了一年回來,就變了人似的,變著法兒的打聽宮裏的事兒,這次皇後娘娘的賞荷宴,非纏著跟了來。

    葉之春雖覺女兒有些不對勁兒,卻也沒往深裏頭想,還是妻子跟若瑤,一回來就跟他說了若瑾故意跌落水中的事兒,葉之春方明白過來,若瑾竟起了這樣的念頭。

    葉之春暗罵女兒糊塗之餘,也不能眼看著女兒送死吧,忙不迭的跑了來,來的匆忙,頭上的官帽都有些歪。

    到了近前噗通跪在地上:“小女無知冒犯聖駕,老臣教女無方,請萬歲爺降罪。”

    葉若瑾愣了愣:“爹您這是……”話未說完就給葉之春厲聲喝止:“還不跪下。”葉若瑾何曾見過父親如此疾言厲色,嚇的忙跪在地上。

    慕容罡目光閃了閃道:“原來是葉愛卿之女,朕一時眼拙,倒未認出來,還只當是哪個忘了規矩的宮婢呢,既是愛卿之女,就罷了。”說著看向銀翹臉色一沉:“明兒自己去領十板子。”銀翹跪下道:“奴婢遵旨。”慕容罡撂下這句,擡腳走了,都沒叫起,可見真動了怒,銀翹跟著去了。

    只可喜留了下來,瞧了地上的父女倆一眼道:“萬歲爺走了,葉大人快起來吧。”

    葉之春這才站了起來,若瑾倒是早一步站了起來,頗有些不樂意的道:“爹,您怎麼來……”話音未落,兜頭就捱了一巴掌:“還不家去,我這張老臉都讓你丟盡了。”

    葉之春這一巴掌打的極重,打的葉若瑾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栽倒,兩隻眼直冒金星,半天方緩過來,看見父親的神色,再不敢說話。

    可喜一直送他父女出了行苑的宮門,才道:“葉大人慢走一步,咱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之春忙道:“喜總管請說。”

    可喜道:“縱然天大的情分,若不惜福,也有用盡的一天,娘娘重情重義,念著老太君跟國舅爺的情分,自不會如何,可咱們萬歲爺的性子,葉大人是知道的,有些事還是趁早料理的好,以免禍害了全族啊。”

    葉之春神色一凜,躬身道:“在下謝喜公公點撥了。”

    可喜笑了一聲道:“葉大人客氣了,咱家話多,您不要嫌棄才是,皇上跟前還等著回話兒呢,咱家這就回了,葉大人您慢走。”撂下話轉身回去了。

    雖是暑天裏頭,葉之春卻感覺從內往外的發冷,那一股一股的寒氣,彷彿連骨頭都要凍住了,可喜這幾句話說的相當明白,懷清是會看在老太君跟懷濟的面兒上,睜隻眼閉隻眼的,讓這事兒過去,可萬歲爺卻不會,若不把若瑾料理了,等皇上出手,若瑾絕無生路。

    想到此,葉之春咬了咬牙看向女兒,若瑾給父親眼裏的寒光,看的一激靈,彷彿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心裏怕上來,忙低聲叫了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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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發表於 2016-5-3 16:36:08 |只看該作者
第171章 番外七

    懷清靠在窗前的貴妃榻上,瞧著外面的夜景兒,今兒的月色頗好,傾瀉而落的清輝灑在湖面上星星點點的,彷彿一層細細的銀沙,隨著夜風飄來縷縷荷香,沁人心脾,懷清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忽見側面的長廊裏,燈光由遠及近而來,遂開口:“傳膳吧。”

    慕容罡到了瀲灩堂外停住腳,看了銀翹一眼,銀翹會意,低聲道:“葉大人不放心,親自過來接著二姑娘回去了。”

    慕容罡這才邁腳進去,一上二樓就見晚膳已經擺上,不禁笑道:“我正餓呢。”就著下人捧過來的盆兒洗了手,懷清親手接了毛巾遞給他,埋怨:“餓了怎不早些回來?”

    慕容罡扶著她坐下,才道:“知道你這邊兒散的晚,想叫你歇會兒的,你倒不領情。”說著,摸了摸她的肚子,低聲問:“今兒如何?可累著了?”

    懷清笑了一聲:“不過跟親戚們說幾句話兒罷了,哪至於累著,又不是紙糊的人兒,吹口氣就破了。”

    慕容罡:“如今月份兒大了,小心些的好。”

    懷清見銀翹進來,不禁道:“你怎麼回來了?”

    銀翹道:“葉大人擔心二姑娘,剛來行苑接了家去。”

    慕容罡指了指桌子上綠幽幽的一碗道:“這是什麼?”

    懷清:“炸醬麵啊,你昨兒不說想吃這個嗎。”

    慕容罡挑了一筷子麪條:“怎麼是綠的?”

    懷清笑了:“總吃炸醬麵未免膩煩,下午的時候,想起了個做法,叫銀翹跟御膳房的管事說了,不想倒真做了出來,這是用菠菜汁兒的活的麵,你嚐嚐可好?”

    慕容罡依言吃了一口,點點頭:“倒是比平常的更清爽勁道。”幾句岔開了話頭。

    一時飯畢,因晌午未歇午覺兒,懷清便有些睏乏,剛吃了飯,眼睛就有些睜不開了,慕容罡怕她剛吃了就躺下,積了食,哄著她沿著湖散了一圈,才由著她睡下。

    如今月份大了,精神越發不如以前,等她睡熟了,慕容罡方輕輕起來,到外頭見了可喜:“葉之春父女回去了?”

    可喜道:“回去了,萬歲爺放心,想來過不了幾天,葉府就該有喜事了。”

    慕容罡點點頭:“以後瞧嚴些,閒雜人等就不要進來了。”

    可喜忙應了,心說,得,這以後就算是親戚也不能想來就來了,說白了,皇上的意思就是,似葉若瑾這樣兒別有心思的,這輩子也甭想往跟前湊了,其實,還不如不湊呢,湊了的下場肯定悲慘萬分,葉若瑾就是例子。

    剛想著,忽聽萬歲爺淡淡說了一句:“朕記著鹿城守備劉山去歲喪妻。”撂下這麼句沒頭沒尾的話後進去了。

    可喜自然就明白了,萬歲爺雖饒了葉若瑾,卻也不會讓葉若瑾好過,鹿城因近著草原,常有馬賊劫持過往商旅,從隆福帝的時候,便在鹿城駐兵,設守備之職,雖說常有商旅,卻哪能跟京城比啊,邊境之地不說荒涼,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再說,這鹿城守備劉山還是個兵營出身的大老粗,過年都四十二了,去年剛死了老婆,也不知這件事皇上怎麼記著了,這會兒提起來,甭說啊,就是給葉若瑾指婚了。

    堂堂葉府的二小姐,給個守備續絃還罷了,偏還是個四十多的半大老頭子,這葉若瑾的下場可真是夠慘的了,不過,也怪她自己,若她不是妄想勾引萬歲爺,好好當她的葉府二小姐,哪有這檔子事兒呢。

    再說葉之春,回了府裏就開始張羅著給若瑾尋婆家,剛可喜那些話,可是說的相當清楚了,若不早些把若瑾嫁出去,恐葉家都要受牽連。

    如今可不比從前了,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跟太上皇的情份再深,也是過去的事兒,新皇登基後,葉家之所以還跟以前一樣風光,完全是因爲懷清這個皇后,皇上念著舊日老太君對懷清的好,還有懷濟跟若瑤的情份,才會對葉府另眼相看。

    這情份雖在,卻也不能肆意揮霍,所以料理若瑾是當務之急,雖清楚這些,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葉之春還想著給女兒選一個差不多。

    只不過,這人還沒選出來呢,外頭葉安就跑了進來:“老爺,喜公公來了。”

    葉之春心裏咯噔一下,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時候可都起更了,城門都關了,可喜還跑來葉府,能有什麼好事。

    雖心裏嘀咕卻也不敢怠慢,忙整衣到了前頭,見可喜手裏沒拿著聖旨,心裏略鬆了鬆,想想自己也糊塗了,若可喜是來宣旨的,怎會在這兒,早就中門大開,擺香案接旨了,拱手寒暄過,忙問:“喜公公此來是……”

    可喜放下手裏的茶盞道:“咱家來是給貴府二姑娘做媒來了。”

    這一句話,葉之春就知道完了,皇上是瞧在自己的面兒上饒了若瑾,卻沒大度到放過她,要不然,可喜也不會大晚上的跑來葉府做媒了,說是做媒,其實就是指婚了:“不知喜公公說的哪家?”

    可喜笑了一聲:“鹿城守備劉山。”

    葉之春臉色頓變,竟然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可喜瞧了眼他的臉色道:“怎麼?葉大人覺著這門親事不妥?”

    葉之春硬著頭皮道:“鹿城守備劉山去歲剛喪妻,且這年紀跟小女……”

    可喜呵呵冷笑了兩聲:“葉大人,恕咱家直言,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咱也就別挑揀了,咱家也不瞞葉大人,這婚事是萬歲爺提的,應不應的您自己掂量著辦,咱家告辭。”說著,站起來要走。

    葉之春忙道:“喜公公慢走一步。”

    可喜停住腳轉身道:“葉大人,咱家說句口冷的話,萬歲爺的性子,您可是比誰都清楚,這麼著已是格外開恩,您捨不得閨女,難道捨得全家老小嗎,你好好想想吧。”撂下話拂袖而去。

    葉之春頹然坐在椅子上,鹿城守備劉山,一個喪妻的老鰥夫,若瑾才十六啊!葉之春愁的沒法兒,到了後院仍唉聲嘆氣的。

    葉夫人自然聽說了,見他這般,怕他愁壞了身子,便勸道:“若瑤若瑾都不是我生的,本來這話也不該我說,可老爺愁成這樣,妾身也著實瞧不過去,老爺疼親閨女,這無可厚非,可老爺怎就不想想,您那親閨女做出的事兒。咱葉家仍有如今的榮寵,皆因爲皇后娘娘念舊,再退一步說,若瑾今兒口口聲聲叫娘娘姐姐,若真是姐姐,哪有小姨子勾引姐夫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這臉面可都丟盡了,今兒兒從行苑出來,母親跟我說了句,你們葉府真真好家教,臊的我,恨不能尋個地縫鑽進去,先頭我就說,瞧著若瑾的性子不穩,不帶著她去行苑,老爺還不依,妾身只怕落個歪帶繼女的名聲,這才帶著若瑾去了,哪曾想這丫頭竟起了這樣不要臉的心思,莫說母親,今後妾身都沒臉再見皇后娘娘了呢。”

    葉之春道:“倒是我一時疏忽,不知怎成了這般,想來是她年紀小糊塗了。”

    葉夫人聽了,不禁冷哼一聲道:“到了這會兒,老爺還護犢子呢,年紀小糊塗,這話兒說出去誰信啊,年紀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若說糊塗,今兒她那些手段,一環扣著一環,妾身在一邊兒瞧著都眼花繚亂,這是個糊塗丫頭能做出來的事兒嗎?”

    葉之春沉默半晌兒,忽道:“總歸她是我的親骨肉,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受苦不成。”說著頓了頓,開口道:“若瑤跟娘娘的情份……”

    葉之春話沒說完,葉夫人就冷哼一聲道:“老爺,虧您說得出這樣的話來,有道是出嫁從夫,若瑤既出了嫁,就是張家的人,哪有向著娘家的理兒,更何況,若瑾做出這樣沒臉的事來,您就別打這個主意了,從行苑一出來,若瑤就撂下了話,從今後再不讓若瑾登張家的門,說她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妹子。”

    夫妻倆正說著,忽聽外頭婆子道:“奴婢們給老太君請安。”

    葉之春夫妻嚇了一跳,忙迎了出來,只見老太君拄著龍頭柺杖,已經進了院,葉之春忙幾步過去道:“您老若有事兒,使人來喚孩兒過去就是。“

    老太君哼了一聲:”如今我老了,你們都當我是個瞎子,是聾子,什麼都瞞著不叫我知道,我哪還使喚的動你們。“

    葉之春臉色一變,忙跪在地上道:”老太君這般說,叫兒子如何敢當?“

    老太君道:“你這話不過嘴上說,心裏怎麼想的,誰又知道,我今兒過來只問你一句話,那丫頭你打算怎麼料理?”

    葉之春這才知道是爲了若瑾的事,不禁苦笑一聲:“剛宮裏的喜公公來了,給若瑾做了一樁媒,是鹿城守備劉山,那劉山去歲喪妻,過年便四十有二了,若瑾可才十六,叫兒子如何捨得……”

    老太君冷哼一聲道:“這話說出來,我聽著都牙酸,你知道疼你親閨女,可也得瞧瞧,你閨女是什麼貨色,這麼個不要臉的丫頭,早嫁了早消停,嫁的遠了更好,省的近了丟葉家的醜。”撂下話,都不進屋坐,轉身走了。

    葉之春緩緩站起來,喚了葉安進來吩咐:“你去預備嫁妝,三日後送二小姐去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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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番外八

    轉過天一早,葉之春回府剛進書房就聽外頭傳來若瑾的聲音:“葉安你攔著我做什麼,我要見我爹。”

    葉安道:“二小姐,老爺一早吩咐下了,今兒誰也不見。”

    葉若瑾不禁惱起來:“你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你就是我葉家的一條看門狗,我就進去,你能把我怎麼著。”

    葉之春眉頭皺了起來,不曾想,若瑾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安就跟在自己身邊兒,這一晃好幾十年都過去了,即便是奴才,卻也是長輩兒,莫說若瑾一個小輩兒,就算自己,也要給葉安幾分體面,若瑾張開閉口看門狗,葉之春實在聽不下去,一腳邁出來喝道:“放肆,還有沒有規矩。”

    葉若瑾哪裏還顧得的規矩,今兒一早聽婆子說起自己的婚事,就如晴天霹靂一般,自己什麼出身,葉府的千金小姐,她爹可是一品大員,尋常的世家公子都配不上,怎會讓她嫁一個什麼鹿城的守備,守備才是個五品的芝麻小官,況且,鹿城那麼個荒僻地兒,還聽婆子說,那個什麼劉山還是個喪妻的老鰥夫,都四十多了,兒子都比自己大,她不信,她爹會讓她嫁這麼個人,這才跑了來,可葉安卻擋著不讓自己進去,葉若瑾如何能不惱,故此,說話也格外不中聽。

    這會兒見著葉之春,到底有些怕,忙低下頭,喚了聲:“爹……”想起婆子跟她說的,又擡起頭來:“爹,府裏都說您給女兒訂了什麼鹿城守備的親事,說,那人都已經是四十多的半大老頭子了,還是這麼個芝麻綠豆的官兒,女兒不信,爹是一品大員,我堂堂一品大員的千金,怎可能嫁給這麼個人,這些奴才如今越發沒規矩了,就知道胡說八道嚼舌頭根子,叫我知道是誰嚼的,看不把她的舌頭割下來。”

    葉之春面色一沉:“此事並非下人們胡說,這門親事是爹訂下的,三天後就送你去鹿城。”

    葉若瑾臉色一變:“爹,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您怎麼捨得讓我嫁這麼個半大老頭子,女兒不去,死也不去。”

    葉之春:“去不去已由不得你,你若不去,綁也要把你綁了去。”

    葉若瑾踉蹌著後退幾步:“爲什麼,爲什麼您如此偏心,同樣是女兒,怎麼若瑤就嫁的這麼好,爲什麼我就要去鹿城,嫁這麼個半大老頭子。”

    葉之春也是心疼,可一想到她幹的那些事,不禁一咬牙:“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就認命吧。”

    若瑾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嫁,就是不嫁,若是爹逼我,我就去死。”若瑾話音剛落,就聽後頭老太君的聲音:“你拿死嚇唬誰呢,你若是死了倒好,省的給葉府抹黑。”

    若瑾一聽老太君的聲音,不由哆嗦了一下,若瑾自小就知道老太君不待見自己,一開始自己跟若瑤老太君都不喜歡,後來因爲張懷清,老太君纔對若瑤好了起來,對自己卻仍不待見,故此,一見老太君便下意識有些怵。

    老太君由葉夫人跟若瑤攙著走了進來,臉色陰沉非常,若瑾雖說怕,可一想到自己要嫁那麼個人,也不能忍,噗通跪在地上,眼裏暈上淚光,可憐兮兮的道:“老太君,您可是若瑾的親祖母啊,你怎忍心看著若瑾落這麼個下場。”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老太君的火氣更竄了上來,手裏的龍頭柺杖用力杵了兩下,指著她道:“虧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現在知道下場了,昨兒如何又幹出那樣不要臉的事來,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還把我葉家的臉也都丟盡了,這會兒還有臉尋死覓活的。”

    若瑾不免有些瑟縮,低聲道:“老太君說什麼?若瑾不知,昨兒在行苑,若瑾失足落入水中,命都差點兒沒了,何曾做過什麼事?”

    老太君此時瞧著她這幅嘴臉,不由就想起當年若瑾的娘來,也是這般,天天一副要死要活的可憐樣兒,底下的心思卻比誰都狠毒,真是嫡親的母女啊,竟是一個德行。

    若瑤目光冷厲,開口道:“妹妹就別裝了,說什麼失足落水,明明是你故意掉下去,想藉此機會留在行苑勾引皇上,這會兒還裝什麼無辜,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若瑾畢竟年紀不大,城府也不夠深,聽了若瑤的話,不禁氣上來道:“便是故意又如何,皇上是天子,就該三宮六院,憑什麼她一個張懷清就獨佔了,她張懷清有的,我也有,且,我自認姿色比她強的多,她能做到的是,我一樣也能做到……”

    “還不給我住嘴。”葉之春見老太君的臉色越發不好,急忙喝了一聲,不想若瑾絲毫不爲所動,仍振振有詞的道:“你們都覺著葉府依仗著張懷清,才如此怕她,我卻不怕,若我得寵,豈不比張懷清強一萬倍。”

    葉夫人看著她,不禁暗暗搖頭,這是個糊塗愚蠢之極的丫頭,這輩子都沒救了。

    若瑤冷笑一聲:“你以爲你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能跟懷清比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呢,我大燕有姿色的女子有多少,不說天下,便是這京城,你葉若瑾也排不上,可曾見皇上對誰多瞧過一眼,你還妄想跟懷清比,怎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就憑你,連懷清的一個衣裳角兒都比不上,你以爲這門親事是爹給你訂的嗎,實話跟你說,是你心心念念想勾引的皇上,這還是看在老太君跟懷濟的面子上,不然,你想嫁這麼個半大老頭子都是妄想。”

    葉若瑾臉色慘白,喃喃的道:“不,不可能……怎會是皇上……”忽的看向葉之春:“爹,您跟女兒說,若瑤是胡說八道的,她是胡說的……”

    葉之春也沒想到若瑾如此糊塗,到這時候還不明白,遂開口道:“銀翹是娘娘跟前的掌事女官,娘娘待她如姐妹,今兒卻讓皇上罰了十板子,這十板子你知道是爲什麼打的嗎?”

    若瑾愣愣看著他爹,葉之春嘆了口氣道:“這十板子只是因爲,銀翹沒看住你,讓你跑到了皇上跟前,你姐說的不錯,若不是爹昨兒跑去行苑,拼著你爹這張老臉帶你出來,你這條小命保不保得住都兩說,是爹教女無方,不成想,你竟起了這樣的心思,若早知你如此愚蠢,爹寧可關你一輩子,也不會讓你如此丟人現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若還是葉家的女兒,就好好的嫁去鹿城,也省的給葉家一族招來禍事,來人,把二小姐帶下去,看管起來,叫兩個婆子輪流守著,若出丁點差錯,仔細她們的老命。”

    葉安應一聲,忙招來兩個婆子把葉若瑾架了出去。老太君看向兒子,嘆了口氣道:“若瑾此事是個警醒,以後需仔細教管族中的女孩兒,莫讓她們步若瑾的後塵。”

    葉之春道:“兒子知道了。”葉之春心裏相當清楚,若瑾之所以落這麼個下場,大概是因爲近日朝廷大臣們又開始動了心思,畢竟這一晃七年過去了,皇后如今又有了身孕,正是機會,若自己族中的女孩兒,能藉此機會進宮得寵,那可是比什麼都強。

    所以,皇上才如此處置若瑾,是想讓那些蠢蠢欲動的朝中大臣,世族之家都明白一件事,就算風光如葉家,出了這樣的女孩兒,一樣不會輕饒,其他人自然就消停了,這是用若瑾殺一儆百呢。

    葉之春不怨皇上如此,皇上跟懷清的情份,他一直從邊兒上瞧過來的,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爲了不想娶妃,曾跟太上皇說自己患有隱疾,一等就是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何曾見皇上看過別的女子一眼,任你再傾國傾城的姿色,在皇上眼裏,也只有一個張懷清。

    而且,別人便有多少心思,不等皇后發現,皇上已經先一步絕了所有可能,這份深情早已入骨入髓,別人想插進去,就是找死,若瑾是自作自受,誰也怨不著。

    三日後,若瑾上轎送去鹿城守備府成親,當日,可喜送來一份賀儀,京城迅速就傳開了,有若瑾的例子在前頭擺著,果然都消停了。

    懷清其實知道這些事的,滿京城都傳遍了,她也不是聾子,如何能不知道,不過,懷清決定裝傻,女人有時候適當裝傻纔好,畢竟慕容罡費了那麼大勁兒,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何必非要說破呢,就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的保護多好。

    有時候,懷清覺得,自己以前太強勢了一些,而慕容罡雖對自己格外溫柔,到底是皇上,骨子裏的霸道因子,恐怕比所有的男人都強,尤其自己懷孕之後,保護欲更空前氾濫,所以,自己得給他表現的機會,這種事兒成了習慣之後,以後可就省事多了,能杜絕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男人還會因爲愧疚更愛自己,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爲呢。

    懷清想著這些,不僅笑出了聲,卻忘了此時自己在御書房,慕容罡正在外頭召見淮揚道的周齊。

    因爲自己實在好奇周齊此人,慕容罡就叫人在屏風後放了一張軟榻,讓她這兒偷聽,她這一笑,卻有些不妥。

    好在慕容罡咳嗽一聲掩飾了過去,周齊顯然聽見了,愣了一下,停住了話頭,慕容罡擺擺手道:“周愛卿繼續說,怎麼個疏導法?”

    周齊這才又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等周齊退出去,慕容罡進了裏頭來,笑著點了點懷清的額頭:“你呀,險些叫朕出醜呢,若讓周齊知道,朕召見他的時候,皇后卻躲在屏風後偷聽,傳出去,朕可不成昏君了。”

    懷清也吃吃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道:“昏君可都不上朝的,得天天在後宮裏陪著我才成,要不今兒我給你個當昏君的機會,把我這麼抱回瀲灩堂去,如何?”

    慕容罡卻不樂意了:“以爲這會兒我抱不動你嗎,敢小看朕,實在該打。”說著伸手把她抱了起來了:“莫說抱你回瀲灩堂,便是抱著你繞行苑三圈也不再話下,朕還沒老呢。”

    懷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忘了男人激不得,自己還真沒那意思,不想,他倒想歪了,真讓他抱著自己在行苑溜達三圈,自己可受不了,故此,還得哄哄他。

    想到此,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知道你力氣大,昨個夜裏就知道了……”

    一說到昨兒晚上,慕容罡不由心裏一蕩,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朕這回兒有些乏了,不如先回瀲灩堂,陪著清兒歇個午覺如何?”懷清不禁滿臉通紅,心說,他哪是兒要歇午覺,分明不懷好意。

    再說可喜,送著周齊出了行苑,周齊想起什麼,試著道:“喜公公,剛在御書房裏,在下彷彿聽見有女子的笑聲?”

    可喜目光一閃,呵呵笑了起來:“周大人,您可得瞧瞧大夫去了,咱家什麼都沒聽著,這幻聽可是大毛病,你是咱們大燕朝的棟樑之才,真病了就麻煩了。”

    周齊撓了撓頭,心說,難道真是自己幻聽了,不行,回頭真得尋個郎中瞧瞧,也是巧,次日有個應酬,正好遇上太醫院院正王泰豐。周齊尋了個機會,就跟王泰豐說了此事,叫王泰豐給他號脈瞧病,。

    王泰豐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什麼幻聽?根本就是皇后娘娘也在御書房呢,這帝后之間感情好,京裏沒有不知道的,皇后娘娘在御書房有什麼新鮮的,只不過,這事到底好說不好聽,所以,那滑頭的可喜才說周齊幻聽,不想,這位倒當了真。

    王泰豐琢磨這件事自己說破了也不好,就真正兒八經的給他號脈,因惱他不開竅,把自己還牽扯了進來,便給他開了一副極苦的敗火藥,周齊整整喝了三天苦藥湯子。

    趕上後來曾思廉進京來,說起此事,曾思廉不免好笑:“你倒是個實心眼兒,什麼幻聽,想來是皇后娘娘。”

    周齊卻忙搖頭:“不能,不能,皇后娘娘雖母儀天下,卻管著後宮,哪有跑到前朝來的理兒。”

    曾思廉搖了搖頭:“你怎麼糊塗了,如今咱們皇上的後宮統共就這麼一位,有什麼可管的,更何況,娘娘又豈是尋常女人可比,你以爲你一個淮揚道的主事如何能得天子召見重用,上個月皇后娘娘不遠千里去益州給子京兄瞧病,子京兄臨終舉薦了你,你方有今日的造化,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可不止母儀天下,還是位神醫,這些事兒,朝廷大臣沒有不知道的,你到底是剛來京的外官,誰敢跟你說這些,不過王泰豐這老頭也真壞,竟真讓你喝了三天苦藥湯子,以後記著在聽見什麼,都只當沒聽著就是了。

    周齊方恍然大悟,鬧半天自己沒幻聽,那屏風後確實有人,心裏暗道,外頭都傳,萬歲爺對皇后娘娘愛之入骨,爲了她廢盡後宮三千,自己先頭還不信,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不過想想皇后娘娘那些事蹟,又覺若身爲男子,得這麼一位聰明絕世的女子爲妻,廝守終生未免不是一種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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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3 16:36:38 |只看該作者
第173章 最後的番外

    懷清這第二胎落生的時候,正在十月中,過了中秋,天就一天比著一天涼,進了十月就算入了冬,京城下頭一場雪的這天兒,老三生下來了,是皇子,慕容罡很是歡喜,太上皇賜了一個恆字,故此,老三的大名就叫慕容恆。

    比起老大,老三顯然活潑許多,剛生下來就能看出是個愛哭愛鬧的主兒,慕容罡說,瞧著老三這個性子倒有些像他六叔。

    懷清倒是沒說什麼,心裏清楚,雖說慕容罡度量大,可有些事還是開不得玩笑,這養兒隨叔,慕容罡能說,自己要是說了,恐不妥當,畢竟自己當初跟慕容曦有過那麼一段,再說,懷清也不覺得,慕容罡真有多大的度量,若真有度量,何至於會使那些手段,讓許文生知道自己就是皇后呢,可見這男人的度量都是嘴上說的,心裏頭也窄著呢,自己可不犯傻。

    不過這肚子裏的貨總算卸了,頭一胎的時候,懷清還覺著新鮮,第二胎就看的平常了,懷孕到最後兩個月,越發有些不耐煩,性子也變得格外焦躁,沾火就著,找個茬兒就想跟慕容罡吵架。

    只可惜沒吵起來,自己脾氣越燥慕容罡脾氣越好,她無理取鬧想找茬兒吵架,慕容罡卻耐著十分的好性子哄她,相當於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根本無處著力,這架怎麼吵的起來呢,弄到最後,懷清只能跟他賭氣,慕容罡卻由著她,好聲好氣好言好語的哄她。

    這會兒孩子生出來了,月子也做完了,懷清一想起這些,心裏便不由愧疚起來,這一愧疚,不免就依著他,然後依著這男人的結果,令懷清真是大開了眼界。

    懷清坐月子的時候,慕容罡生怕她養不好,生孩子之前就把上官氏接到了宮里長住,親娘伺候月子,自然比誰都在意。

    懷清生第一胎的時候,就是上官氏伺候的,如今早已駕輕就熟,對於懷清自己制定的那套坐月子的法子,上官氏一開始頗不贊同。

    上官氏還是本著老年間那一套,坐月子就得多吃,少動,拼命養,可懷清不僅吃的少,每天還要下地運動,從一開始的下地走,到後來動作越來越古怪,第一胎的時候,上官氏沒少勸她,可懷清卻說,這時候吃多少也沒用,吸收了貼在身上都是肥肉。

    上官氏說她胡鬧,可後來見她面色紅潤,而且,身材的確恢復的很快,也就不說話了,上官氏記得,自己生輝哥的時候,可是足有一年才瘦下來,懷清一出月子就恢復的差不多了,瞧著只比先頭豐腴一些,倒更顯的曲線玲瓏。

    見識過頭一胎的結果,這第二胎,上官氏也就由著懷清折騰了,不過一出月子,上官氏就尋個機會出宮了,不是不樂意伺候閨女,是慕容罡這個女婿的目光越來越熾烈,自己這個丈母娘有些礙眼了,再不走就討了姑爺的嫌。

    上官氏前腳剛出了寢殿,估摸還沒出宮門呢,慕容罡就得了信兒,彼時正在御書房召見六部大臣,商議政事,見可喜進來,抽空問了一句:“皇后做什麼呢?”

    可喜就是趁機送信兒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萬歲爺的心思了,之前娘娘懷著身孕的時候,皇上可都沒耽誤了折騰,那精神兒大的,簡直跟打了雞血似的,也別怪萬歲爺,莫說皇上,便是老百姓,有點兒權勢地位的,莫不是三妻四妾通房丫頭一大堆,還時不時出去青樓妓館裏頭尋個新鮮樂子,哪有跟他們萬歲爺似的,這一輩子就娘娘這麼一個。

    先頭沒成婚的時候,那就是個不沾葷腥的佛爺啊,就爲這兒,先皇后沒少操心,大燕的皇子到了年紀都有專門教授此道的大宮女,幾位皇子都有。

    當初先皇后還只怕萬歲爺不樂意,精挑細選的,挑了個模樣齊整,性子溫順的,萬歲爺倒也沒拒絕,只不過,那天連屋都沒回,先皇后以爲萬歲爺不中意,過後又挑了幾個,可結果都一樣,萬歲爺寧可看一宿書,至於那宮女,任你多傾城的姿色,連一眼都不瞧,要不,怎麼落了個冷郎君的名號呢。

    就連自己這個貼身伺候到大的,都沒想到萬歲爺遇上娘娘之後,會變成這樣兒,說句不怕死的話,簡直就是色狼啊,別看平常萬歲爺冷著一張臉,挺正經的,可一見了皇后娘娘,那兩隻眼裏頭都冒綠光,夜裏頭瞅著,真跟山坳子裏頭餓極了的狼差不離。

    從娘娘快生到做完了月子,這一晃都三個多月了,萬歲爺還能憋住,完全因爲丈母娘在跟前呢,所以,赫連夫人剛一走,可喜就忙著來送信兒了。

    把萬歲爺跟前的茶換了道:“娘娘剛出去散了一圈回來,這會兒正逗著二皇子玩呢。”說著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不過,國公府有些事,赫連夫人回去了。”

    可喜話音剛落,就被萬歲爺眼裏忽然暴漲的火光給嚇了一跳,還沒回神呢,就見皇上揮揮手道:“今兒就議到這兒吧,可喜送各位愛卿。”撂下話站起來走了,那腳步快的,這些大臣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呢,皇上的影兒都瞧不見了。

    衆人愕然,齊齊看向可喜,就連懷濟都以爲出了什麼事兒,忙開口道:“喜公公,這是……”

    可喜目光閃了閃道:“國舅爺,您就放心吧,好著呢。”可喜心說,從今兒起,萬歲爺就算開齋了,這一開了齋往後都是好心情,萬歲爺心情一好,不管他們這些當奴才的,還是朝廷大臣都能鬆口氣了。

    張懷濟彷彿明白了什麼,摸了摸鼻子,咳嗽一聲率先出去了,衆人一見懷濟都走了,自然就知道沒事。

    一行人出了宮不提,再說皇上,其實御書房離著寢宮不遠兒,過兩個殿門就到,可這人心一急,哪怕一步都覺著遠,不是要顧及皇上的形象,慕容罡都恨不能跑起來,腳步快的,後頭的太監都有些跟不上。

    到了寢宮外頭,慕容罡是進去了,跟著的小太監們,扶著柱子喘了半天才緩過來,心說,萬歲爺這是急什麼啊。

    慕容罡一進寢宮,就直勾勾盯著懷清,那直白的目光,不用琢磨也知道他想幹什麼,懷清忍不住臉一紅,叫銀翹把恆兒抱出去。

    銀翹早習慣了,忙抱著二皇子出去了,還把寢殿裏的人都遣了出去,人剛一出去,慕容罡已經走了過來,按著懷清就親,一邊親,一邊兒摸索著去解她的衣裙,那急色的樣兒,懷清忽覺分外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抓住他作亂的大手,低聲道:“瞧瞧你,哪還有半分皇上的樣兒,若叫那些臣子知道,他們的皇上是這個樣兒,不定怎麼笑你呢。”

    慕容罡喘著氣道:“關上門就是夫妻,夫妻之間這是樂趣,知道了又如何?更何況,你別瞧他們個個一本正經的,私下裏什麼樣兒,你可曾見過?說這些做什麼,可都三個多月了,再不叫朕碰,真憋出病來了……”

    懷清剛要說什麼,就聽撕拉一聲,忙低頭去瞧,早上剛上身兒的裙子,生生就成了兩片破布,接著就不由悶哼了一聲……只能由著他折騰了起來……

    這一折騰就不知多長時候了,懷清最後累極昏睡過去了,記著睡過去之前,這男人還興致勃勃呢。

    從這天開始連著折騰了好幾天,懷清最後實在扛不住,惱起來說:“再這麼折騰,就搬去坤德殿。“慕容罡這才消停了一天。

    轉過天來是上朝的日子,懷清還說今兒他忙起來,沒準又能老實一天,不想,半截可喜卻來了。

    懷清不禁有些訝異:“今兒上朝的日子,你不在前頭伺候,跑這兒來做什麼?”

    可喜心說我也不想來啊,可萬歲爺下了令,自己哪敢不來啊,不過可喜自己也納悶,前頭朝會還沒散呢,讓皇后娘娘過去做什麼?難道這麼會兒都想的不行了,不至於吧,這天天都在一塊兒呢。

    雖納悶卻也不敢違抗聖旨,開口道:“萬歲爺召娘娘去大殿。”

    懷清以爲自己聽差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可喜道:“萬歲爺召娘娘去大殿。”

    懷清這回聽真了,不禁道:“去大殿做什麼?”

    可喜搖頭:“奴才不知。”

    懷清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去了,懷清到的時候,已經散了朝會,偌大的金殿裏頗有些空曠,慕容罡就高高坐在最上頭的九龍御座上衝她招手:“清兒上來。”

    懷清邁步走了上去,站在上頭往下一看,忽然明白爲什麼都想當皇上了,這種高高在上,天下盡在我手的感覺,只有坐在這兒才能有。

    懷清還在出神兒的時候,卻不防被慕容罡拉在懷裏,湊到她耳邊道:“你摸摸這御座可軟?”

    懷清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伸手摸了摸,的確很軟,心說,真沒看出來慕容罡還是個貪圖享受的,連這九龍御座都弄的這麼舒服。

    正想著,忽然聽慕容罡道:“每次叫你跪在榻上都嫌硬,這裏軟,不如……”說著把懷清按倒在龍椅上……

    懷清最後的感覺就是,這男人是不是有點兒太無恥了,竟然在這金殿上……而且,他坐在這兒召見群臣的時候,腦子裏都想的什麼啊,太不要臉了……

    而外頭的可喜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萬歲爺一直交代他要軟墊,跪在上面要舒服不疼的,原來還是這檔子事兒,聽著裏頭的動靜,可喜不禁開始琢磨,這都跑大殿來了,以後就算萬歲爺在城門樓子上幹這事兒,自己都不覺得新鮮了。

    正想著,忽見那邊跑過來一個小人,到了跟前就要往裏闖,可喜嚇了一跳,忙攔著她道:“奴才給公主請安了,公主怎麼回來了,不說要在揚州住到過年開春嗎。”

    樂兒瞥了他一眼道:“我進去找母后有事說,我知道母后在裏頭呢。”

    可喜哪裏敢讓這小祖宗進去啊,不過,別看這位小可不好糊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開口道:“公主可回來了,奴才跟您說,前兒國公府的輝少爺叫人打了,眼睛都給腫了,這會兒還在家裏頭躺著呢。”

    什麼?樂兒一聽就怒了,這還了得,那可是最疼自己的舅舅,誰這麼不長眼敢欺負他,欺負他就是欺負自己,不行,得去看看,說著,也顧不上再找母后,一溜煙跑去國公府了。

    可喜鬆了一口氣,貼著耳朵聽了聽,這一聽弄了個大紅臉,裏頭兩位主子根本就沒聽見外頭的動靜,兀自折騰的熱鬧。

    可喜琢磨著,兩位主子如此恩愛下去,估摸過不了多久,宮裏又要添小主子了,不過小主子再多也不怕,反正這宮裏頭的地兒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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