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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蘭 -【情深言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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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0:04:43 |只看該作者
Part 20 人言可畏

  回家已經三天了,日子很悠閒,陪梅姨買賣菜,做做飯,晚上和爸爸梅姨去散步遛狗。只是,我一直都沒有上遊戲。

  每當我把鼠標移到遊戲上,就會想起深藍躲閃的眼神。我不知道,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怎麼面對他。

  他一定也在不知所措。雖然不知道他是怎樣就那麼湊巧和我坐一趟車,又找到了我的車廂,但我能確定的是,他本來是要和我相認的。這應該就是命定的吧,我還在猶豫什麼時候告訴他,他就自己來揭穿我了。

  雖然我這幾天沒有上遊戲,但是我一直掛著QQ,雖然隱身,但我彷彿在期待有什麼人能給我留言……但是沒有,我最想要的那個頭像從來沒有閃爍過。

  我在期待什麼呢?深藍的原諒?深藍的道歉?還是挑明了說,然後和從前一樣繼續曖昧?

  其實見到深藍以後,我認真思考過我對深藍的感覺。不可否認,我真的是對網上那堆數據庫動過心,而且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我相信我對深藍本人也有感覺的。但是那種朦朧的感覺,就在他躲閃的眼神裡也一併消失了。

  可是我不甘心就這麼躲避下去,難道以後再也不上遊戲了?難道我真的要被他這麼影響麼?一個對我的缺陷連面對都不敢面對的人,值得我這樣做嗎?

  我握著鼠標的手,禁不住內心的掙扎,移到深藍的頭像上,點了隱身對其可見。

  我就這麼屏息等待著……可辜負了我的等待的是,即使他的頭像顯示在線,他也不曾因為我的隱身對其可見而有所表示。換句話說,我的在線不在線,不影響他對我的忽視。

  當QQ嘀嘀嘀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的心在那個瞬間加快了跳動的速度……只是在看見閃爍的不是那個頭像的時候,心又像巨石一樣沉沉地壓了下去。

  沒想到我三天沒上遊戲,來找我的人不是遊戲裡朝夕相對的夫君,而是月月。

  她說:「阿紫你回家了麼?怎麼總不上遊戲?你可別學老大退隱江湖啊!我允許你放假先瘋幾天,但是瘋完趕緊給我回來報導!」

  看著月月的話,心裡有些暖,但更多的是掙扎。我以前不是那麼迷戀遊戲,因為深藍,越來越迷戀;然而在我越來越迷戀的時候,又是因為深藍,卻刻意躲避著遊戲的一切。

  我甚至忘記了當初玩遊戲單純的消遣的目的,忘了幫裡的姐妹並肩作戰的快樂,只把遊戲看作是深藍的所在地。我甚至不知道,在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還能不能再回到遊戲;就算再回到了遊戲,又能否向以前一樣當作娛樂消遣地去玩……

  我沒有給月月回話,只是無奈地關上對話框。

  鬧鬧又來向我撒嬌,拿它毛茸茸的身子不停地蹭著我。拋卻那些煩人的事情,這樣悠閒的下午,是該帶鬧鬧出去溜躂溜躂。

  我去陽台上拿狗鏈,卻聽到樓下乘涼的人們無情的議論。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好像是那天和梅姨打過招呼的阿姨,壓低了聲音,但是用激動的語調說著:「老唐家的閨女呀,真是可惜了。那閨女長的真是俊啊!別看他爸媽長得一般,可是她真是漂亮啊!就是可惜了啊,竟然是個啞巴!」

  又有人附和著:「是啊!我那天見他們一家三口遛狗呢,你說說,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可惜是個啞巴,這怎麼找對象啊!」

  好似這個話題真的很有趣一樣,他們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說著對我的同情,說著他們的惋惜……可為什麼聽到我的耳中,卻都是不屑的聲音呢……

  這個新的小區隔音真不好,真是不好……或許如果陽台的窗戶關著,我是不是就不用受到這些聲音的折磨?或者如果我不只是啞巴,還是個聾子,是不是也不用管這些聲音呢?

  我放下狗鏈,想要回到屋裡關上門吧,關上門就能把這些聲音隔絕在外了吧!

  就在這時,我聽見梅姨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樓下頓時安靜了。

  過了一會,又聽見梅姨的聲音:「說我閨女呢?呵呵,你們都見了是吧,我閨女長得漂亮吧!」

  那天見過的阿姨說道:「漂亮啊真漂亮!梅子你別介意啊,咱們這都說著你家閨女漂亮呢!沒別的意思!」

  梅姨說:「我知道你們沒惡意。我們家悠悠特懂事,天天都和我買菜,幫我做飯的。她小時候發燒,打針又打壞了,弄壞了聲帶。但是悠悠能聽見,所以你們以後,別議論她了。」

  我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回到屋裡,緊緊地關上門,不理鬧鬧的撓門聲。

  我應該習慣了啊,從小到大不都是這個樣子嗎?為什麼最近的自己越來越脆弱,越來越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議論自己的缺陷呢?

  我趴到床上,把頭埋在枕頭上,又用胳膊環住頭,阻擋外界的光線。彷彿這樣,我就能與外界隔絕。多日以來積累的疼痛,像是藤蔓,一點點纏繞住我的心,緊緊箍住我,讓我喘不過氣。

  我知道眼淚想拚命地往外湧,但是我緊緊咬住牙,繃緊嘴唇,像是和心裡那疼痛的藤蔓作鬥爭,把眼淚一點一點地逼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不知道梅姨是何時推開門走到我的身邊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問我怎麼了。

  本來抑制住的淚水,彷彿在梅姨拍我的瞬間,找到了出口,傾瀉而出。

  我起身抱住梅姨,無聲地哭泣。

  梅姨不說話,只是抱著我,輕撫著我的背。

  晚上吃飯的時候,梅姨也沒有和爸爸提起我今天哭的事情,她似乎看出來了我不願意讓爸爸知道。她和爸爸要我去散步,我也沒有去。

  因為掛著的QQ終於等到了想要的呼喚。

  深藍問我:「在嗎?」

  我看著這兩個字,看了很長時間,我想從這兩個字後面看出來他想講的話,可是我的腦袋裡只有空白。

  過了很久,他才繼續發來消息:「對不起,我知道我那天的表現很讓你失望。」

  原來他是來道歉的,不是質問的。他應該有資格質問的,質問我為什麼騙他。可是他道歉了,不過他道歉又有什麼用呢,我忘不掉他閃躲的眼神。

  我不知道如何回應他,手輕放在鍵盤上,卻一個字也打不出來。我看見對話框上他那裡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可是他很久都沒有發過消息來。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發來一句:「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機會?他要的是什麼機會?體諒他,然後一起玩遊戲的機會?原諒他,然後再次見面相認的機會?還是再有一個機會,繼續把我的傷口撕開?

  心口抽痛,我直接把鼠標移到他的頭像上,取消隱身對其可見。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自己的情況就那麼和他在遊戲裡曖昧著。我也知道,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和他有一樣的反應,甚至會更過分。但是我心底總有那麼一絲希望,認為他是不一樣的,他是深藍,不是別人啊。

  何況,如果他真的想要向我道歉,為什麼不是剛被浮梁水寒揭穿的時候,為什麼不是我轉身逃走的時候,為什麼不是三天前我回到家的時候,而是晾了我三天,再回過頭來找我呢?

  其實他在火車上就應該有所決定了吧。

  我只能尊重他的決定。

  所以,關掉QQ,關掉電腦,斷絕眼前擾人的事情。

  那天晚上,又做了很多夢。夢見遊戲裡深藍的身影越來越遠,可我卻沒有想追的意圖。夢見困擾自己多年的紅衣女人扼住我的喉嚨,使勁掐著我,讓我喘不過氣,想呼救又發不出聲。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趴著睡,脖子壓到了手腕上,很不舒服。

  然後就是無休止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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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0:04:55 |只看該作者
Part 21 深藍的郵件

  第二天下午,一登錄QQ就收到深藍發的QQ郵件。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將鼠標移上去,點開。

  「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叫你夫人。無論你以後還想不想再理我,我只是想把自己心裡一直掩藏的東西告訴你。

  我承認,我是抱著想和你相認的念頭,找了很多個車廂,才找到你。可就在我組織語言,想怎麼和你說的時候,你的情況,讓我有些慌亂。我知道說多少對不起,都不能彌補我的錯誤。

  其實這次想和你相認,我算是早有預謀吧,呵呵。但是沒想到,是這種結局。

  我知道你在C大讀書,很早就知道。記得今年寒假的時候,加了你QQ以後,在你的空間看到了你的照片。你真的很漂亮。但是當時,我並沒有因為你那麼漂亮,而對你有什麼想法。那時只以為你是一個好友的老婆而已。

  你可能忘記了,今年放完寒假去學校的火車上,我們遇見過,真沒想到能在去學校的火車上碰見遊戲裡的人。

  你一個女孩子,瘦小的身影,拉著兩個大拉桿箱,背後還背著一個電腦包,手裡還拿著一袋吃的。我每次去學校,都只是一個背包而已。看到你瘦小的身影有那麼大的承受力,心裡不免感嘆了一番,就不由自主地想去幫你拉箱子。

  可是我還沒走到你身邊,就有兩個男的要幫你拿東西。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只是笑笑,搖頭,拒絕了他們的幫助,自己一個人大包小包地往火車上跑。

  你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很獨立,不過這樣很挫傷別人的熱情呵呵。我心想還是別自討沒趣去幫你了。

  有緣的是,我的舖位和你的舖位只差一個隔間,我們兩個的舖位中間只隔著一層木板。

  我坐在窗邊,看著你吃力地把行李放在床下面,然後坐在床上氣喘吁吁。

  然後你上鋪來了一對母女,她們懇求你把舖位和她們換一下。我以為,你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助,自己對別人的幫助應該也是吝嗇的。沒想到你很爽快地笑笑點頭。

  她們還在很感激地要謝你,給你差價的時候,你卻擺擺手不要。然後也坐到了窗邊——也就是我的旁邊。

  我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有科學家研究說愛情主要是由氣味引發的,人類在尋找伴侶的時候是靠「氣味相投」。我當時覺得這種言論挺可笑的。

  可是當你坐在我的旁邊,背對著我,我聞到了你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就亂了呼吸。

  聽起來是很可笑,但是我想,我第一次對你動心,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我看見你手中翻著一本家裝雜誌,心想你應該是學藝術設計的。所以後來特地把家裡的臥室傢具全部拆除,等著你來佈置。

  檢票的時候,我看見你拿出了C大的學生證,知道自己和你一個城市唸書,心裡竟然有點竊喜。

  可是認知裡,你仍然是遊戲裡好友的老婆,所以,一點非分之想都不敢有。雖然是遊戲,我總認為,能夠在遊戲裡結婚的,現實中應該是有什麼的。

  後來的日子,我玩遊戲的時候,沒有刻意去找過你,權當那一刻的心動是鏡花水月。

  可是機緣巧合,我竟然發現了你一個人玩兩個號。我才恍然大悟,你這麼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人,應該是不會隨意網戀的吧,甚至為了保護自己,自己和自己結婚。

  其實我也不相信網戀,所以我掙紮了幾天,心裡想要對你採取行動的苗頭越來越旺,就在這時,你竟然用你的男號向我求婚。可是求完婚就跑了,亂了我的陣腳。

  我不知道你是要捉弄我,還是用錯號了,但是又不想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所以你又上線的時候,我急忙向你表明心態,

  可是沒想到,你又來個死不認賬,讓我更沒有辦法應對。

  後來得知是你朋友惡搞的傑作,心裡是又氣又喜。氣的是為什麼不是你求婚,喜的是給了我一個好的開頭。

  後來一步一步地走近你,讓我越來越迷戀這個遊戲。

  可我還是想確定,我的感覺存在於網絡裡,還是現實中。所以當朋友要去C大聽課的時候,即使知道C大那麼大很可能遇不到你,但是我還是去了。

  沒想到真的就遇見了你,而且就坐在我的旁邊。

  說真的,那節考研試聽課,我是抱著不純的目的去聽的。本來還不能確定自己是要考研還是找工作,可是聽課讓我遇到了你,覺得考研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坐在我旁邊的時候,我有一瞬間出了神,就那麼看著你。

  可是你呢,沒想到一個文靜的小女生,吃飯的速度那麼快。你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注視,自顧自地狼吞虎嚥著。不過你狼吞虎嚥的樣子,真是可愛。

  直到你轉過來看我,我才驚覺自己的過分注視,急忙把視線定格在食物上。

  說真的,你們食堂的飯真是不敢恭維。可是你坐在我的旁邊,我彷彿又在你身上聞到了一種茉莉香味,眼前的食物也沒那麼難吃了。

  可我總覺得,有一雙灼人的視線盯著我,彷彿是來自你。我心裡還在猜測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或者,把我當成流氓了?

  你吃飯的速度真是比男生都快,我本來想慢慢吃,把這頓飯延長點時間,可你很快就吃完走了。我甚至沒來得及醞釀好情緒和你搭訕。

  那天下午,我就報名了那個考研班。

  以後每次考研講座,我都很積極地過去。但是經過了很多次這樣的積極,才又在食堂遇見你。可遇見你的時候,我朋友卻把菜湯灑到你身上一點,看著你,我所有的台詞都消失不見了,大腦就是空白的狀態。準備了半天的台詞,到嘴邊,卻變成一句「不好意思我們太莽撞了」。

  你走後我反覆思考這句話是不是說得不好,應該用莽撞這個詞嗎?又想是不是不該說這句話,直接向你表明身份。可是說什麼呢?說你好,我是你夫君?

  呵呵,這種狀態很讓人糾結。

  所以我努力套你究竟幾號回家,因為從C城到S城只有這麼一趟直達的火車,所以聽說你回家的日子,我迫不及待地去買了當天的票。

  本來是和朋友們一起坐車回家的,這其中還包括浮梁水寒。可是上了車,我的心就不安分了起來。想到你和我坐同一輛車,我就激動地坐立不安。

  所以我很快就決定拿著票去找你,和別人換票換到你的旁邊。

  我很幸運,真的找到了你。遠遠地看著你,你那麼安靜地看著你的雜誌,可你安靜的身影,就能讓我的心不安靜起來。

  我用很拙劣的理由和別人換了票,坐在你的對面。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著自己想好的台詞。

  直到檢票的來了,我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台詞。

  看到檢票的人為難你,我幾乎要衝上去保護你,可是你打出的手語,讓我愣在了原地。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安靜的女生,不愛說話只是因為你的文靜。可我從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境,所以當你落寞地坐回去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整個旅途我都在胡思亂想。

  即使知道你說不出話,我也沒有想過因此而看輕你或者別的。我只是想,我能不能給你一個未來。如果你真的同意我的請求,我們今後的溝通有沒有問題,如果我家人知道了有沒有問題,當面臨那些現實的問題的時候,我還能不能堅守,能不能不讓你傷心。

  你可能覺得我的想法有些不可理解,但是這確實是我的真實想法。

  當初步步為營地接近你,想的就是長遠的事情。我不認為一場短暫的戀愛能給我什麼刺激,我如果和你戀愛了,除非你轉身離開,我會一直繼續。

  我的認知裡,一個男人最好的品質就是負責任。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後悔,因為後悔就是對自己行為的不負責任。做錯了,就勇於去承擔,而不是怨天怨地悔不當初。

  所以我在思考,自己究竟能不能為了當初要和你在一起的計劃負起責任。

  可是直到一夜過去,火車到站,我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思考的結果。

  我以為我可以有更多的思考時間,可是水寒直接地揭穿了我,讓我無所適從。

  我不敢正視你哀怨的眼神,不敢去追你逃跑的背影,因為那一刻的我,沒有資格。

  我出了站,就去火車站對面的新華書店買了本手語教材。

  前幾天,一直在奶奶家,不能上網,就看著手語書不停地學。

  回家,又在網上找學手語的視頻,不停地看。

  可能三天的時間遠遠不夠很好地掌握手語,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現在手語基本會話還是可以的。

  因為一直看手語視頻,所以沒有注意到QQ上你的頭像一直在線。可是當我注意到你,你卻因為我的幾句話又下線了。

  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

  我不求你像在遊戲裡一樣在現實中也接受我,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能像從前一樣,不要因為這個疙瘩就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可是貪心的我,又不想僅僅在網絡上和你聯繫了,我希望我們也能成為現實裡的朋友。我也知道,這只是我的奢望。

  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那麼多年,沒有遇到過。我們恰巧在一個城市讀書,也沒有遇到過。我們同時玩一個遊戲,卻相交甚少。

  可是命運還是不忍心讓我們就此陌路,它給了我個機會,我卻沒有抓好,如果可以,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這次,我會緊緊抓牢。

  現實裡,我叫谷玟,二十三歲,家鄉S城,現在就讀J大心理學,我不求你原諒我,哪怕你罵我,討厭我,不再給我好臉色……只是不要不理我。

  谷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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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0:05:10 |只看該作者
Part 22 機會

  看完他的信,我彷彿能明白他的掙紮了。我沒想到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竟然不是巧合,而是他的有心計劃。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把他的計劃堅持下去呢?

  我也曾經認為,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這句話只是說給虛度青春的人說的。但是我現在,寧願曾經擁有一會,也不想他這麼顧慮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既然他不嫌棄我的缺陷,為什麼要思考那麼多?是因為負責任?我不知道如果將來發生他說的那些事,溝通不利,家人不同意……我們不得已分開時,被他傷害了會有多痛,但是我寧願冒著被傷害的危險,也想曾經擁有過那麼一回。

  我想起顧海深說的,為了以後不後悔,一定要做自己想要的事情。我當時覺得不能理解,可現在,自己也有這樣的衝動。可是深藍輕易地就放開了我們的機會。

  現在,這機會,不是他要,我就給的起的。

  今晚梅姨燉著排骨,讓我把青菜炒了。雖然我廚藝一般,但是切菜的功夫還是不錯的,炒個小菜也難不倒我。

  正在我們在廚房忙活的時候,門鈴響了。梅姨去開門。我聽見她和一個阿姨在門口說笑著。

  過了一會,那位才在樓下肆無忌憚說過我的阿姨,端著一飯盒的餃子進了廚房。她笑眯眯地看著我,對我說:「悠悠真懂事啊,還會做飯呢!在門口就聞見排骨香了!」

  我想告訴她,這排骨不是我燉的,可是又想到她肯定不懂手語。這時梅姨接過話茬:「我們悠悠什麼都會,可懂事了!」

  我只好笑笑,我知道梅姨是想讓鄰居都喜歡我,像以前的社區一樣,不會再對我指三道四。

  梅姨接著說:「悠悠,這是谷阿姨包的餃子,聞著就香,特地給你拿來的,快嘗嘗。」

  原來是叫谷阿姨,這谷姓還不少。專門給我的餃子?是為昨天說過我而特地表示歉意的嗎?我都習慣了,其實也沒必要特地拿來示好的。

  我放下菜刀,對谷阿姨笑笑,嘗了嘗她包的餃子。一口咬下去,鹹淡適中,齒頰留香。不過這餡我倒是沒在外面吃過。我打著手語問這是什麼餡的,很好吃。

  梅姨翻譯給了谷阿姨,她笑嘻嘻的說:「這是野菜的,我家那位在郊區工作,從那採摘過來的,可不像市裡的野菜都受了污染,好東西啊!」

  梅姨和谷阿姨又寒暄了半天,谷阿姨才走的。

  梅姨對我說:「谷阿姨這個人不錯,我們剛搬來的時候,都是她告訴我該在哪買菜,該從哪交水電費。她老公總在郊區做研究,也不經常回來,兒子又在外地上學,平時難免愛說個閒話。你別怪她。」

  我知道梅姨在為她昨天的話向我解釋,但是梅姨其實不知道,幾個無關之人的閒言碎語,又怎麼會讓我那麼難受呢?實在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了,讓我越來越敏感脆弱了。

  我對梅姨說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何況這餃子已經把我收買了。

  梅姨突然「啊」的一聲,急忙說:「你瞧我這記性,人家都說了咱們燉的排骨香了,我也沒給人家拿幾塊嘗嘗。要不,悠悠你去給她家送點吧!」

  我有點懷疑,梅姨是真的忘記給她帶走,還是特意讓我給她家送過去以表誠意,順便把人情算我頭上。不過梅姨都下指令了,我就必須得去了。

  梅姨說谷阿姨家在隔壁單元的403,把剛燉好的排骨拿出來些放在飯盒裡,我就奔著隔壁單元去了。

  剛按門鈴,裡面就傳出來很響亮的「來了」的聲音。

  谷阿姨開門,看見是我,很高興地拉我進門。我舉起手中的排骨衝她笑笑,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急忙接過去。

  這時房間裡有個人影走出來,我一看,就驚呆了。

  命運有時候就是很愛跟人開玩笑。我們生活在一個城市,又去同一個城市讀書,還玩著同一款網遊,可我們卻一直是陌生人。直到網遊裡的聯繫緊密,又坐了同一個火車,現在,竟然還住在同一個小區,而我,現在竟然拿著排骨,送到他們家。

  深藍看見我,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這碎裂聲提醒了我,我急忙把排骨塞到谷阿姨手中,轉身就走。

  我幾乎是以逃跑的姿態離開的,我很快的跑著,可是心裡又怯怯地希望後面有人跟來。直到跑回家,後面也從來沒有傳出有人在追的聲音。

  原來,所謂的機會,他一點都不在乎。就算我又出現在他面前,就算我再一次逃跑,他還是不會追出來的。

  這樣的他,讓我如何給他機會?

  他怎麼這麼殘忍,非要讓我把我心目中深藍的形象一點點抹去嗎?還是我想像中深藍的樣子,本來就是錯的?

  我寧願,他像餓狼一樣,見面後就以壞人的姿態出現。可是他偏偏從樣貌到聲音我都喜歡,他偏偏在精心部署之後又不認我,他偏偏在閃躲之後又來表白,他偏偏在表白之後又來傷我……

  如果這是命運的玩笑,命運只是讓我一次次認清這個人罷了。

  本來我已經抱著再也不登錄遊戲的想法了,但是晚上上QQ時又看見月月的留言。

  「阿紫,你不會和深藍私奔去了吧!」

  「靠,你再不上遊戲我就把你拉黑名單。」

  「你再不上遊戲我不讓你做我伴娘了!」

  伴娘?難道月月要在遊戲裡結婚?我怎麼也不能用我的腦袋想像出月月也能在遊戲裡結婚。被這個消息刺激得我不管別的事情,趕緊登錄遊戲。

  一登錄遊戲,就看到很多月月的留言……好吧,都是罵人的話,我自動忽視。

  趕緊給月月回了一條:「你和誰結婚?」

  她先是罵了我一通,又被我自動忽視,接著說了一句讓我跌破眼鏡的話:「我和浮梁水寒下週末結婚。」

  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GD到一起去的呢?是不是服戰我們一起練習PK的時候?還是在之前倆人就認識?或者是服戰之後又默默發展JQ?

  我思考了無數的可能性,還是沒法找到答案,直接問她:「你們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難道你還需要傍大款?」

  月月本來就是人民幣玩家,她從來沒有捨不得在遊戲上花錢,而且有時候用RMB買來的道具還要惠及幫裡的姐妹。所以我腦子第一個過濾掉她要傍大款這個嫌疑。

  只見月月說:「姐還需要傍大款???他傍姐還差不多!!!」

  月月口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再怎麼說,他也是財富榜第一嘛……」

  「暈,你多長時間沒看過遊戲的排行榜了?」

  難道排行榜變了?我急忙去買份報紙翻看排行榜。只見財富榜的第一變成了月月鳥,PK榜的第一變成了浮梁水寒,深藍已經淪落到第二了,流光掠影成為了第三。我第一醫生的名號也被騎白馬去西天取代了,看來這遊戲有一陣沒上就會風雲變幻啊……

  在這時,系統提示我我的夫君上線了。我還沒準備好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他,他的上線又讓我手足無措開了。

  【夫妻】【深藍】:你上遊戲了?

  【夫妻】【深藍】:我以為你再也不玩了,你來了就好。

  【夫妻】【深藍】:我沒想到今天會在我家看見你。沒想到會和你住在一個小區裡。更沒想到你還會在上遊戲。你是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看著他自以為是的猜測,我竟然想把這些天內心的掙扎都還給他。

  【夫妻】【低調的紫】:我也一直沒想到,你會是精心部署一點點接近我,沒想到你在見到我以後又避開我,沒想到你被揭穿之後也不願面對我,沒想到你在又發出深情款款的郵件以後,再見到我還是一樣的躲閃。

  說完之後,我心理鬱結的那口氣彷彿舒緩了些。過了很久,他才發來消息。

  【夫妻】【深藍】:對不起,剛才如果我追出去的話,我媽會懷疑的,而且,你出現在我家,肯定我媽就認識你,我也就不用擔心找不到你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介意我沒有追出去。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介意他有沒有追來。

  【夫妻】【低調的紫】:我是因為月月結婚才回來看看的。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夫妻】【深藍】:不管什麼原因,你能回來,你能和我說話,我就很高興了。

  他說我和他說話高興,我就不想再回他的話了。彷彿現在他的不高興就是我的高興一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任性了。

  我還順便開上了許久不上的男號,一邊雙開做師門任務,一邊繼續盤問月月:「說真的,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發展的,怎麼一點痕跡都看不到?」

  月月難得溫和地回我:「呵呵,其實以前認識,都是人民幣玩家,有些好東西也交流過。那次不是一起服戰麼,總在一起練習,後來上YY語音服戰,然後他就開始追我,然後我就把他收了。」

  「……原來是因為YY,莫非月月你聲線優美讓人難以自持?」

  「怎麼叫因為YY呢,那只是導火索!」

  「好吧……你們是日久生情……」

  「去,什麼情不情的,又不是你和深藍,就是看著順眼點,誰讓我跟他打賭他要到了PK榜第一我就收了他呢。不過我非常懷疑是不是你家那位給他放水了……」

  為什麼沒說幾句話就要提到深藍呢?我不想總是被人提醒我和他的關係。可是如果我選擇回到遊戲,又怎麼能避免這種情況呢?

  是不是,我選擇回到遊戲,就是給他一個機會呢?

  正在這時,男號裡久未聯繫的流光掠影在遊戲裡m我。

  我想起他這段時間的沉默,就不想打開他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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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3 默默相隨

  我一直和月月貧著,可是還是沒挖掘出來什麼消息,直到月月說要去做青梅竹馬任務刷友好度,我明白這是要專心和浮梁水寒談情說愛呢,於是我就沉默了。

  切換到男號,還是點開了流光掠影的頭像。

  他說:「你好久沒上這個號了。」

  自從上次他知道了我的情況以後,跟我斷了一切聯繫,QQ裡沒聊過,遊戲裡沒一起玩過,看到他的話,我彷彿看到了深藍那天躲避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到:「看到你上這個號,就想起咱們以前一起玩遊戲的日子了。一會開暑期任務,可以去打BOSS,一起去嗎?」

  為什麼這兩個人都是在沉默了那麼長時間後又和我聯繫呢?難道這還傳染麼?

  不知為什麼,深藍飽含深情的郵件發過來,我不願理會,可是流光掠影說了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我卻感覺對他之前的沉默未曾介意過。於是我回答他:「好吧,多組點人吧。」

  他卻說他開上小號,我也雙開就夠了,人多了還要分東西……

  這個暑假任務有些變態,如果要打BOSS必須收集系統隨機刷出來的忘情花,還要夠九十九朵,但是由於暑期任務剛開,幾乎系統一刷出來忘情花,人們就一擁而上全部搶完。而且我和流光掠影都是雙開,幾乎只能用一個號去搶忘情花。所以在收集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兩個還是隻收集到了將近六十朵。

  我早就說要放棄這個任務了,流光卻說忘情花一下線就消失了,所以都收集了這麼多了,放棄就浪費了。

  正在這時,系統提示我,我的夫君使用靈犀石來到我的身邊。

  深藍剛才時不時和我說上幾句話,但是我都沒有理他。剛才問我在哪我也沒說,估計這才讓他用了靈犀石。

  我以為他傳送到我身邊,是為了要我和他一起玩,或者讓我繼續和他說話。可是只見系統提示我深藍給了我四十朵忘情花。

  他怎麼知道我和流光在做這個任務呢?

  也許是因為我們開著四個號在主城溜躂,一看就是收集忘情花的吧。可是我們兩個收集半天才收集到五十多朵,他一個人,一下子就收集了這麼多……

  他既然給了我,我就轉手給了隊長流光,讓他去領任務。

  流光彷彿看見了在我們身邊的深藍,就問我要不要加上他。

  【隊伍】【低調的紫】:不用了,他肯定有隊。

  【隊伍】【流光掠影】:你們吵架了?

  【隊伍】【低調的紫】:呵呵,有什麼可吵的。

  【隊伍】【流光掠影】:能問你個問題嗎?

  【隊伍】【低調的紫】:什麼問題~

  【隊伍】【流光掠影】:你和深藍是現實裡的情侶嗎?

  看到他這句話,讓我想起這幾次和深藍現實的相遇。我忽然有種想要報復深藍的衝動,於是把隊伍頻道轉到了當前頻道,我知道深藍就在我旁邊,一定看得見。

  【當前】【低調的紫】:當然不是。誰會把遊戲裡的感情當真。

  說完這句話,我看見一直在來回走動撿忘情花的深藍突然停住了腳步,彷彿遊戲裡的那個小人流露出來了悲傷的表情。

  本來因為刺激他一下我會心裡舒服點,可是看他那麼一動不動站在那裡,我卻覺得很心疼。

  流光不再說話,帶隊去找BOSS。

  我以為這個任務變態的地方就是收集忘情花,沒想到更變態的還在後面。

  到了BOSS魔天的洞穴面前,把忘情花給了魔天的守衛者。沒想到守衛者卻要我們和他玩一個遊戲才能進入洞穴。

  我一看見他的要求就頭腦發麻。我上中學的時候,最害怕的科目就是數學,可這個守衛者偏偏讓我們走數字陣。

  數字陣一共四十九個數字,成正方排列,要在十分鐘內把這四十九個數字放到合適的位置,使得橫豎斜相加都得同一個數字。貌似這是中學數學題吧,可是對於我這個數學白痴,真是有點麻煩。

  可是流光卻自顧自地去擺數字,把我晾在一邊。

  沒兩分鐘,他就擺完了。我們就順利地進入了洞穴。

  洞穴是個迷宮,剛開始流光帶隊,讓我們繞了半天又繞回了原地。於是我主動請纓,我在遊戲裡走迷宮還是有一套的。

  迷宮不顯示坐標,於是我只能記錄下走過的路的細節之處,比如在多高的地方有個火把,角落裡有朵小野花之類的。

  在見到魔天以前,還碰見了許多小BOSS,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小意思,用一些小技巧,戰士法師醫生分好工就很容易打敗它們。很快在我的帶領下我們就找到了魔天。

  對話完後,很快進入戰鬥。讓我鬱悶的是,魔天竟然是抗法術攻擊的,而且抗召喚獸攻擊。流光的小號是法師,於是攻擊主力就變成了流光和高調的藍。魔天會時不時地狂性大發,把所有人的血爆得只剩一半。

  我們好不容易殺死了魔天,以為任務結束時,沒想到魔天倒下之後,魔天的靈魂卻起來了。魔天的靈魂和魔天正好相反,抗物理攻擊,所以只能讓他的小號法師慢慢磨,戰士號閒著沒用,就用來保護醫生和法師。

  可是魔天的靈魂狂性大發時,不像魔天一樣留給我們一半血,魔天的靈魂乾脆只剩給我們一層血皮,我只能忙不迭地加血。

  魔天的靈魂還有一個變態之處,他竟然會勾魂。被勾魂的玩家不能操作自己,而且會隨機打傷隊友。

  在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打敗魔天的靈魂之後,我兩個號分別獲得了一個精修武器的琉璃石,一個能看清對手實力的天眼通。

  系統刷出來了我們四個號打敗魔天的消息,世界又開始沸騰了。

  【世界】【狗仔二號】:啊啊啊啊第一個打敗魔天的隊伍啊!竟然有三個大神在裡面。深藍大神你為什麼用小號不用大號呢?

  【世界】【行走江湖】:低調的紫大人趕快把攻略發到論壇上啊,我們坐等您的攻略啊!

  【世界】【哥是個傳說】:這個迷宮太TM噁心了!走都走吐了!

  【世界】【浮梁水寒】:弟妹怎麼不和我們一隊!隊伍被鬼打墻了……

  【世界】【狗仔一號】:截圖了沒大神們?發到論壇資源共享啊!

  ……

  我喜歡在系統發佈一些稀奇古怪的任務時第一個去嘗試,不管成功和失敗都會把心得發到論壇上。剛才走迷宮時順手截了幾張圖。跟流光說了一聲,我就整理圖片要發到論壇上去了。

  剛才浮梁水寒說他的隊伍迷路,不知道深藍有沒有和他一隊,是不是也迷路了。但是我卻不想去問深藍。

  在我寫完攻略,又把視線放到遊戲上時,發現深藍還是待在我的號旁邊。看來他應該沒有去做這個任務吧。

  不過現在的情形有些詭異。我做完任務系統直接把我傳送到了最近的一個地圖天池。這個地圖沒有怪物,只有煙霧裊繞的天池,還有滿目的白雪。一般來說是沒有人來這個地方的。現在除了我的隊應該還沒人完成任務,所以現在這偌大的天池,只有我的兩個號和深藍。

  我剛想離開這裡,深藍就說話了。

  【夫妻】【深藍】:我當真。

  【夫妻】【低調的紫】:??

  【夫妻】【深藍】:今天看了一個電影。叫男才女貌。發現你和女主角長得很像。感覺也很像。巧的是,她叫小悠。聽我媽說,你也叫悠悠。

  男才女貌?就是那個講聾啞人愛情故事的電影麼?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夫妻】【深藍】:我知道我的猶豫傷害了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就此懷疑一切。我覺得你的安靜,很美。

  【夫妻】【低調的紫】:你以為我想安靜麼?

  【夫妻】【深藍】: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後你聽不見什麼,我替你感受。你說不出什麼,我替你表達。

  【夫妻】【低調的紫】:我聽得見。

  【夫妻】【深藍】:我知道。那天在火車上你聽見水寒的話了。

  【夫妻】【低調的紫】:那你是不是寧願我聽不見。

  【夫妻】【深藍】:你能聽得見聲音,但你還沒聽到我的心。

  【夫妻】【低調的紫】:你的心是什麼樣子的?

  【夫妻】【深藍】:我已經表達過了,可你還沒有感受。其實聽得見,聽不見,說得出,說不出,不完全是由身體器官決定的,更多的是由心決定的。聽得見陌生人說話,但不能感受他的心。可以對每個人說話,但不一定是真心的。我只想說,我的心現在無比堅定。

  【夫妻】【低調的紫】:你現在要我怎樣做呢?我能怎樣做呢?

  【夫妻】【深藍】:你不需要做什麼。我只想你聽你的心。如果你的心不想理我,那就不用理我了。

  看著他的話,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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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發表於 2017-2-7 00:05:36 |只看該作者
Part 24 融化

  經歷一晚光怪陸離的夢,早晨起來時頭疼得厲害。昨晚我又在網上落荒而逃,好像認識深藍以後,我總是在做鴕鳥。

  鬧鬧又來纏我,看樣子又想出去放風了。我只好帶著鬧鬧出去。

  早晨的空氣很好,鬧鬧出來像出獄似的想去勾搭母狗。每次看到鬧鬧的流氓行徑我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如果鬧鬧是個人,肯定早被當作流氓抓進去了。

  我在四處看著,莫名想看到什麼,卻又在抗拒。

  讓我既期待又抗拒的人很快出現了。他看著我,就那樣站著看著我,也不往前走,也不把目光移開。他的目光很有穿透力,我和他對視了一下就不敢再看,拉著鬧鬧去了花園。

  我聽到了他慢慢跟上的腳步,於是加快了速度。他的腳步好像也隨我加快了,

  到了花園,我又不想再繼續躲了,於是轉身面對他。而他似乎沒有料到我的突然轉身,在撞到我身子前急忙停住腳步。

  我和他的距離很近,我甚至能聽到他呼吸加重的聲音,也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亂了節奏。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急忙往後退。

  他輕聲地叫我:「悠悠。」

  那聲音彷彿能穿透我的心臟,讓我的心隨之一緊。我扭過頭去,不敢正視他。

  過了一會,他又用那亂我心跳的聲音問我:「這是你家的狗嗎?」

  他的話題讓我始料不及,我以為他會繼續向我解釋,可是他這樣問,好像我已經原諒了他一樣,心裡有些不平衡。我用食指和中指打出個「是」的手勢,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真的會了手語。

  他看到我的手勢,嘴角向上彎曲,微微一笑,很好看的弧度。更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用手語對我說:「他是公的還是母的呢?」

  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手語打的像他一樣好看,不似某個聾啞明星那樣慢動作手語的柔美,也不像我們平時打手語時的迅速和生硬,他打得不快不慢,有種溫和的感覺。

  我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要回答他,就指指他。

  手語的「公」不是這麼打,可是我卻想逗逗他。

  他嘴角的弧度擴大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出了聲。繼續打著手語:「我和它是一個性別,真是榮幸。」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想到我們之間的狀況,又強迫自己把嘴角往下拉,最後弄得自己都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

  他看到我的表情,也裝模作樣地嚴肅了一下,又忍不住嘴角上翹。

  看他這個樣子,我又覺得很生氣,他想就這麼三言兩語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抹過去麼,雖然我好像心裡動搖了,但是就這樣被他糊弄過去,又很不甘願。

  他蹲下身,去逗鬧鬧。可是鬧鬧果然還是很有骨氣的,嘴裡呼嚕呼嚕的,然後又大叫一聲。可深藍似乎沒被它嚇到,只是搖搖頭,輕輕地說:「看來它很難討好,我得下點功夫。」

  其實我明白他的心意,但是我不敢再去嘗試,我不想成為他步步為營的戰利品,也不想成為他深思熟慮後的遷就。我拉著鬧鬧要往回走,可深藍伸出手,在碰到我之前,轉而拽住狗鏈。

  他問我:「這麼快就回去?我陪你再散會步好嗎?」

  我看著他深黑色的眸子,輕輕搖搖頭,對他打出「我們不熟」的手勢。

  我看到他神色一黯,嘴唇緊繃,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我回家了,他並沒有跟過來。

  下午上遊戲的時候,深藍已經在線了。見我上來,他很快就跟我說話。

  【夫妻】【深藍】:悠悠,參加情侶PK大賽嗎?

  我沒有理他,去官網上查了查情侶PK大賽的通知。

  去年暑假幻夢仙境辦過一次夫妻PK大賽,可是有許多夫妻是兩個戰士或者兩個術士的組合,這樣對於參加PK大賽非常不利,所以賽事前夕就有許多夫妻為此離婚,也有很多陌生人為此結婚。

  這次幻夢仙境為了避免上次的情況,只是要求參賽雙方是異性即可。奪取冠軍的兩人有豐厚的實物獎勵和虛擬獎勵,最引人注目的是冠軍會有天作之合的稱號,亞軍會有心有靈犀的稱號,季軍則是相濡以沫。

  雖然這個活動不一定是情侶才能參加,但是我和深藍去的話,心裡還是怪怪的。

  沒過多久,流光掠影竟然問我是不是要和深藍去參加情侶PK大賽。

  我對他說還在考慮中。

  他竟然說:「如果不和他參加,就和我參加吧。」

  他這麼說,讓我著實一驚。就算我不和深藍去,也不會和別人去的。如果和別人去了,雖然說我和深藍本來沒什麼,但是總讓我有種「出墻」的感覺……

  我拒絕了他,但是卻一直不知道怎麼回答深藍。索性一直沒有理他,還好他也沒有再繼續問我。

  我以為深藍已經被我打擊的放棄行動了,直到晚上和爸爸梅姨散步時我才明白了。

  本來我和爸爸梅姨並排走,我拉著鬧鬧,可是快到花園時鬧鬧拚命地往前跑,我也只得跟著它走。後來見到了它的新「目標」,我才知道深藍的計策。

  鬧鬧的目標是一直很漂亮的京巴,而這隻京巴的主人——竟然是深藍。或者我不應該意外,深藍早上的時候就說了要下功夫討好鬧鬧的。

  這時鬧鬧也不再對深藍那麼凶,反而對著深藍搖尾巴,好似在討好那隻母狗的主人。

  深藍見我來了,並不意外。他對我打著手語,我在昏暗的燈光下努力分辨他的手勢:「它叫嘻嘻,是我今天剛從寵物市場買的。看到它就想起了鬧鬧。」

  剛買的狗,不應該是買幼犬麼,怎麼那隻狗看上去和鬧鬧差不多大,誰會去買隻「老狗」。

  他見我沒有任何表示,從衣兜裡拿出來一個手機樣的東西,遞給我。他說:「這是在奶奶家旁邊的兒童玩具店買的,送給你。」

  兒童玩具店?送給我?難道我看上去那麼幼稚麼?

  他見我不接,就翻開那個手機玩具的蓋子,我看見上面有四個數字鍵,他繼續道:「我改裝了一下,你看看。」

  改裝?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接過他的禮物。這個玩具手機還是翻蓋的,屏幕是個小熊貼畫,很有童趣的樣子,可是哪裡像是改裝過的樣子。

  我詫異地看相他,他慢慢打著手語:「你按鍵試試。」

  我將信將疑的按下1鍵,只聽到一個女性的聲音說道:「你過來。」剛聽到的時候嚇到我了。我遲疑了一會,按下2鍵。

  「我生氣了。」那個手機又發出了聲音,不過這次的女聲好像和剛才那個不是一個人發出的。

  我又按了3鍵:「我很高興。」又是不一樣的聲音。

  最後按了4鍵,又一個聲音說到:「我原諒你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慢慢比劃著:「你按1鍵,我就到你身邊。我現在最想的是你按4鍵,不要2鍵。以後,我希望你更多地按3鍵。當然,如果你還想按其它鍵,我就更高興了。」

  我的心慢慢抽緊。我想表達的時候,不用糾結於別人的視線在不在我這裡,我能有發聲的權利,我能有呼喚別人的權利。深藍送我這個禮物,一定是費盡了心思……

  想到這裡,我的淚水就流了出來。

  深藍看見我哭了,伸出手來要給我擦眼淚,可還沒碰到我就縮回了手,也不打手語了,著急地說著:「你別哭啊,我不是有什麼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可以隨時隨地命令我,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你千萬別亂想。我沒有想到這樣會傷害你,我……」

  我拿手摀住了他的嘴,可是碰到他的嘴,又好像觸電了一樣,又急忙拿開。我按下玩具手機的3鍵。

  「我很高興。」

  他聽到以後,長呼了口氣,會心一笑,又問我:「那你能按4鍵了嗎?」

  我笑笑,對他打著手語:「我考慮考慮。」

  我看向他的眼睛,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剛把兩手抬起來準備打手語的樣子,又作思考狀,最後乾脆直接用他特有的聲線說了出來:「這個玩具手機本來就能發音,我只不過是錄了幾個電影片段裡的聲音,把它固有的聲音給改了改。」

  我不禁在心底佩服起他來,問他:「你怎麼會這些,你不是學心理的嗎?」

  他笑笑:「我爸爸在郊區電子研究所工作,我遺傳到了點他的技術,本來是考的J大物理系,分不夠,調到心理系的。不過一些技術還是會的。這個以後就是你的令牌了,你可以隨時告訴我你的想法。」

  我本來還想繼續問他,可是聽見爸爸和梅姨在喊我的聲音,只能對深藍說聲先走了,使勁拉著不願離開的鬧鬧走出花園。

  回到家後,我回到房間又偷偷掏出來我的「令牌」,躲在被窩裡,摀住發聲孔,不停地按著鍵。只是按著按著,我突然發現令牌側邊還有一個鍵,剛才外面太黑沒有注意到,我小心翼翼的按下去,發出的聲音卻讓我又羞又驚。

  「我喜歡你。」

  這個深藍,竟然敢偷偷佔我便宜。可是被佔了便宜的我,竟然在心底竊喜著。又按了很久這個鍵,我的心也隨著這四個字砰砰跳著。

  令牌背面還寫有一串數字,寫著:「谷玟:13×××××××××」

  我拿手機發了個短信:「你猜我是?」

  很快就有了回音:「悠悠。」

  我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跑到遊戲上,見深藍在線,急忙用靈犀石傳送到他身旁。

  【夫妻】【低調的紫】:走,咱們去報名PK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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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17-2-7 00:05:48 |只看該作者
Part 25 曖昧

  深藍看見我的提議,急忙組上我,看上去生怕我後悔似的。他帶我到報名處那報了名。我一看名單,都好幾十頁了,這個活動真火。不過冠軍的獎勵也實在誘惑人,遊戲裡豐厚的虛擬獎勵就那麼多,關鍵是還有按照冠軍人物形象做出來的卡通人偶。不過這麼多服務器都舉辦,不知道遊戲公司得送出去多少個人偶。

  情侶PK大賽是明天才舉行,經歷初賽,複賽和決賽,最終決出前三名,不過每位參加的玩家都會根據PK積分有不同的戰鬥抵用金獎勵。

  我們報完名,深藍又把我帶回了家。

  【夫妻】【深藍】:好久沒有和夫人好好在家歇歇了。

  【夫妻】【低調的紫】:叫我悠悠!不許再佔我便宜了!

  【夫妻】【深藍】:以前不是也這麼叫麼……

  【夫妻】【低調的紫】: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夫妻】【深藍】:有什麼不一樣麼……

  【夫妻】【低調的紫】:以前我現實裡不認識你啊!

  【夫妻】【深藍】:呵呵,那現在認識,不就更方便了麼。

  【夫妻】【低調的紫】:方便什麼!反正讓你叫我悠悠已經很便宜你了。

  【夫妻】【深藍】:好吧,UU。

  【夫妻】【低調的紫】:這是什麼東西……(─.─|||

  【夫妻】【深藍】:UU,你的名字啊。

  【夫妻】【低調的紫】:好吧,隨便你怎麼叫,別叫我夫人就行。

  【夫妻】【深藍】:不叫夫人?那叫娘子行麼?

  【夫妻】【低調的紫】:別逼我按2啊!

  【夫妻】【深藍】:UU莫生氣,為夫不鬧了。

  【夫妻】【低調的紫】:你也不許自稱為夫!

  【夫妻】【深藍】:我自稱,又不是稱呼你,也不行麼?

  【夫妻】【低調的紫】:2

  【夫妻】【深藍】:好吧我不鬧了。

  【夫妻】【低調的紫】:你還沒有鬧鬧乖呢。

  【夫妻】【深藍】:UU倒是比嘻嘻乖很多啊。

  【夫妻】【低調的紫】:2

  【夫妻】【深藍】:嗯好吧我不如鬧鬧乖。

  【夫妻】【低調的紫】:這還差不多。

  【夫妻】【深藍】:UU這樣,會讓我對2這個數字產生陰影的……

  【夫妻】【低調的紫】:有陰影怎麼了,有什麼關係啊。

  【夫妻】【深藍】:當然有關係,比如每週二,每個月二號,我都會有陰影,照相比個V的手勢,陰影就飄過來,我一頓飯吃兩個饅頭,陰影又過來了,以後要是咱們生個雙胞胎,那我不得嚇死了!

  【夫妻】【低調的紫】:誰和你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流氓呢!

  【夫妻】【深藍】:……好像本性暴露過早了,不過以前不是現實裡不認識你麼,怎麼也不能破壞第一印象。

  【夫妻】【低調的紫】:反正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也不好。

  【夫妻】【深藍】:額,咱們換個話題吧。

  【夫妻】【低調的紫】:好啊,不如談談你打算怎麼讓我按4?

  【夫妻】【深藍】:給咱們一個「天作之合」的稱號怎麼樣?

  【夫妻】【低調的紫】:PK大賽第一的稱號啊?我怎麼覺得季軍的稱號要比冠軍好聽啊。

  【夫妻】【深藍】:「相濡以沫」?那咱們就得個季軍好了。

  【夫妻】【低調的紫】:不過冠軍有人偶拿……

  【夫妻】【深藍】:夫人要求好高……

  【夫妻】【低調的紫】:2

  【夫妻】【深藍】:哦UU要求好高。

  【夫妻】【低調的紫】:2

  【夫妻】【深藍】:嗯好吧。UU要求不高,很容易辦到。

  【夫妻】【低調的紫】:問你個問題啊,你知道浮梁水寒和月月鳥是怎麼走到一塊的不?

  【夫妻】【深藍】:好像不知道。

  【夫妻】【低調的紫】: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好像不知道。

  【夫妻】【深藍】:就是不能確定的意思……

  【夫妻】【低調的紫】:如實招來!

  【夫妻】【深藍】:水寒放假前讓我和他PK一場,輸給他,好讓他娶老婆。

  【夫妻】【低調的紫】:那你就作假了?

  【夫妻】【深藍】:我和水寒本來就不相上下的,輸贏這個我不在乎的,輸了能讓他娶老婆何樂而不為。

  【夫妻】【低調的紫】:月月知道得氣死了。水寒為什麼看上月月了啊?

  【夫妻】【深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夫妻】【低調的紫】:你們上次YY語音的時候,月月的聲音很動聽讓水寒情不自禁麼?

  【夫妻】【深藍】:沒感覺。

  【夫妻】【低調的紫】:你是不是顧忌我,不說實話啊?

  【夫妻】【深藍】:真的沒感覺,就是聲音有點小,總聽不清。

  【夫妻】【低調的紫】:→_→

  【夫妻】【深藍】:呵呵,等他們結婚去鬧洞房,你再詳細問問他們。

  【夫妻】【低調的紫】:好吧,暫時放過你。

  我們之間的氣氛好像越來越好,就那樣坐在客廳的蓆子上聊天。美妞、美妮、臭蛋就站在我們的身後,這副畫面看上去溫馨極了。我承認,心裡還有一點點小疙瘩,但是好像都被這種溫馨的感覺沖淡了。

  我們聊了很久,都忘了時間。直到梅姨敲門,說看見我房間還亮著燈,讓我早點睡覺,我才發現已經不知不覺凌晨兩點了。

  那晚,不知是因為睡得太晚,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好眠。

  第二天早晨,梅姨問我要不要去遛鬧鬧,我本來被強大的睏意擾得不想起床,但是一想到深藍可能早起去遛嘻嘻,我急忙起床。

  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熊貓眼,又在猶豫要不要下去。如果深藍看到我這幅樣子,會不會覺得我不好看了呢?

  可還是抵不過見他的誘惑,下了樓,奔著花園去,看見深藍早已在那裡。看他的樣子,也不比我好多少。眼睛下方有些青,不過一臉倦容在見到我的時候很好地掩藏了起來。

  我掏出兜裡的令牌,按下1鍵:「你過來。」

  深藍笑笑,拉著嘻嘻走了過來。這可讓鬧鬧高興壞了,急著去和嘻嘻溝通感情。

  我們把狗鏈解開,讓它們兩個甜蜜去,不當它們的電燈泡了。不過不知道誰是誰的電燈泡啊……

  深藍打著手語:「我以為你不來了呢,昨天那麼晚才睡。」

  「你不用打手語,說話就行。」沒告訴他的是,我喜歡他的聲音。看到他眼睛下方的青色,我想起了自己的熊貓眼,急忙低下頭,這樣他就看不見我的黑眼圈了。

  他用那迷人的嗓音說著:「我打手語的話,你就必須看著我了。如果我說話,你就總不看我。」

  我抬起頭,視線放回到他的身上。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半袖,可是袖子是黑色的,加上他的黑眼圈,不能不讓我聯想到一種動物。嘴角憋不住笑意,輕輕上揚,對他比了個「熊貓」的手勢。

  他看到以後,笑著說:「我們彼此彼此啊,都成了國寶了。」

  雖然知道自己晚睡早起有了黑眼圈了,可他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低下頭,數螞蟻。好吧,我承認我敏感,總覺得他這麼一說,自己的黑眼圈已經佔據了整張臉了。

  他看到我又低下頭,就說:「我不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有黑眼圈也很好看啊。不是,我是說你是因為和我聊到半夜才有黑眼圈的,我很高興。不對,我不是高興你有黑眼圈,我是高興你和我聊天。」

  聽著他的語無倫次,我心裡的小九九不見了。按下令牌的3鍵:「我很高興。」

  和他聊著聊著,好像看見花園裡有晨練的老爺爺在看著我們。我們現在這樣,面對面站著,時不時笑著,看上去有點曖昧。我往前走,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他急忙跟上我。

  他低頭看我:「能和你一起散步,我真是不敢想像。」

  他還謙虛,我不是一步一步在慢慢掉進他的陷阱裡嘛,現在這個樣子,他應該早就預見了吧。我瞥瞥他,撅著嘴對他比劃:「這不都是你的計劃麼,你應該能想像的到啊!」

  他伸出手想要拍我頭的樣子,可是手在碰到我以前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頭,看上去有些滑稽:「計劃是計劃,可計劃的結果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敢想像,怕結果不如自己想像的怎麼辦。就和做實驗一樣,結果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還不如拋開假設,隨著實驗進程改變步驟。」

  聽他說到實驗,想起他要考研的事情,就問他:「你不用上輔導班麼?我室友的男朋友都為了考研不回家,暑假在那上課了。」

  他說:「我報名的不是暑假班,是九月份的秋季班,這樣等你開學,我又可以總去你們學校了。」

  果然是計劃周詳啊!我想逗逗他,問:「你為什麼想要總去我們學校啊?」

  他先是挑挑眉,然後輕聲一笑:「因為你們學校飯好吃啊。」

  我很懷疑地看著他,貌似某人曾說過我們學校的飯菜不敢恭維啊,我就對他說:「那以後你去了我們學校,我就請你去食堂吃飯。」

  他嘴角上揚,輕聲說:「能和你一起吃飯,什麼都好吃。」

  雖然他聲音很輕,可我還是聽見了。我的臉忽然熱熱的,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臉紅了,低下頭不敢看他。

  我跑到鬧鬧旁邊,給他帶上狗鏈,硬拉著他回家了。再這樣繼續和他散步,我懷疑我的心臟會從喉嚨裡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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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0:06:01 |只看該作者
Part 26 情侶PK大賽

  情侶PK大賽開始前,傳送口面前就已經人山人海,當前頻道里迅速地刷著人們的謾罵聲。這種侷限在一個服務器的PK比賽,對於我和深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尤其我們又是一個戰士一個醫生的絕配組合。

  PK開始之後,系統根據級別隨機選擇戰鬥對象。基本上我和深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十幾場PK的勝利,很多對手在看到PK對象是我們兩個之後就說自己太倒霉了,還有一些對手說要拍照留念。

  聽月月說他和浮梁水寒也很輕鬆比完了初賽。她說雖然她和水寒是一個戰士一個法師,好在兩個人都是有錢人,也不怕費藥,就把藥當成了醫生。

  複賽一共有十六隊,最終要決出來四個人進行最後的決賽。

  不巧的是,複賽剛開始,系統分配給我們的就是餓狼和另外一個法師。陰陽和法師的組合,也同樣很般配。

  上次和餓狼PK的經歷,還是讓我有些耿耿於懷,而且金魚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了。所以剛上來,我就不管策略對深藍說先攻擊餓狼。

  餓狼他們首先攻擊我,封深藍,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深藍一個戰士,竟然抗封屬性那麼好,餓狼連續封幾回都沒有封中,我不禁為我上次被餓狼封中那麼多回而慚愧。

  我給自己加血的同時還不忘給深藍和我加上防,深藍的攻擊一次就能下餓狼2000點血,看得我目瞪口呆的。看來餓狼的物理防禦應該沒有法術防禦好。可是在我拿孩子法術攻擊餓狼一下子下了1000點血後,我就不禁懷疑,這餓狼是不是退步了,怎麼不僅封印命中率下降了,連防禦也下降了呢。

  餓狼的拍檔對我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很快在解決完餓狼就解決了她。

  我難掩自己的懷疑,於是就對深藍說出了我的疑問。

  【夫妻】【低調的紫】:上次餓狼和我PK的時候還沒這麼弱呢,這是怎麼回事……

  【夫妻】【深藍】:那是因為水寒把他的衣服給搶了。

  【夫妻】【低調的紫】:啊,為什麼啊,怎麼搶的啊?

  【夫妻】【深藍】:據說是月月鳥命令水寒去扒餓狼的衣服,水寒沒辦法,先用錢買餓狼的衣服,餓狼不賣,他就下挑戰書和餓狼去高級PK場PK,把餓狼的衣服一場一場都給弄到手了。

  【夫妻】【低調的紫】:原來是月月啊!

  看來月月早就已經幫金魚報仇了,不過這樣又如何呢,金魚還是離開遊戲了。為什麼離開遊戲的不是那些人渣呢?

  在順利地通過複賽,進入決賽之後,決賽的第一場就讓我們犯難了——對手竟然是浮梁水寒和月月鳥!

  【夫妻】【低調的紫】:這也太巧了吧!

  【夫妻】【深藍】:呵呵,早晚會遇到的。

  【夫妻】【低調的紫】:那怎麼辦啊,月月可是PK狂人,她要輸了會很不開心的。

  【夫妻】【深藍】:UU,想要「相濡以沫」的稱號嗎?

  【夫妻】【低調的紫】:額,的確比天作之合好聽點。

  【夫妻】【深藍】:那咱們送水寒和月月一份結婚禮物如何啊?

  【夫妻】【低調的紫】:……那是不是叫作假啊?

  【夫妻】【深藍】:不是作假,是禮物。

  好吧,我承認我很喜歡「相濡以沫」這個稱號,可是我更喜歡的是冠軍得到的人偶啊……想想如果書桌上擺上深藍和我的兩個遊戲造型人偶,會是多麼和諧的畫面啊……

  【夫妻】【低調的紫】:那好吧,那咱們是認輸還是慢慢打?月月和水寒都是用藥的,給他們省點藥,咱們認輸吧。

  【夫妻】【深藍】:直接認輸,系統一公佈,就太明顯了。

  【夫妻】【低調的紫】:……好吧。

  【夫妻】【深藍】:那就打吧。

  我和深藍都帶上垃圾寵物,我就給寵物一隻一隻地加上增益狀態,深藍有意思,竟然用劇情技能去偷水寒,據說還偷到了大補的藥。月月和水寒可是沒有客氣,一下一下地打著我們倆。水寒還不忘一邊打一邊謝,說月月很喜歡那個人偶。

  多想說出來我也喜歡那個人偶啊!可是月月和水寒大婚在即,這份禮物可夠大了吧。

  順利地讓他們進入決賽,我和深藍也進入季軍爭奪賽——和壞男人壞女人,不過深藍說這次不用留情面了,這倆人結婚估計沒指望,所以我們很輕鬆地就拿下了。

  可月月和水寒的對手是流光掠影和芊芊細草,芊芊細草是第一陰陽,他們兩個的搭配明顯好過月月和水寒。冠軍爭奪賽和季軍爭奪賽可以觀看,我直接在季軍賽比完後去觀看冠軍賽了。

  芊芊細草不愧是第一陰陽,封印命中率很高,流光掠影的攻擊也不可小覷。只見月月和水寒一直在拿大藥不停解封,加血——都是白花花的錢啊。雖然使用了金錢攻略,但是在應付流光和細草上面還是有些吃力。畢竟法師和戰士的全攻組合,沒有輔助職業,顯得有些單薄。

  我一直在為水寒和月月擔心,他們看上去都有些手忙腳亂了——可深藍說不用擔心,水寒能應付。

  經過十幾個回合之後,形勢逆轉,月月和水寒的攻擊輸出都很高,陰陽能加的血畢竟不多,所以流光和細草在月月和水寒的攻勢下,加血的速度趕不上下血的速度——但是月月和水寒的大藥反而輕易能加上很多血,幾乎和我加的血一樣多。並且月月和水寒用寵物加血,人物攻擊。雖然細草不停地封印和加血,但是月月和水寒幾輪大藥下來,還是能應付的。

  很快,芊芊細草只剩下一層血皮,流光雖然攻擊很高,但是單憑他一個人的攻擊力,還是不敵同樣在PK榜榜上有名的水寒和月月。在芊芊細草倒下之後,流光少了輔助,攻擊和拿藥加血也變得力不從心。

  最終,還是月月和水寒得到了冠軍。

  但是他們得到了冠軍,也得到了罵聲一片。

  【世界】【明明在這裡】:用這種方式得到冠軍也太不光榮了吧!拿人民幣的藥砸,這樣怎麼能比出實力呢!

  【世界】【速速升級】:雖然我平常很仰慕水寒大神,但是這次太不厚道了。

  【世界】【餓狼】:只會用人民幣的垃圾!

  【世界】【蕪茗】:流光大神輸得太冤枉了!強烈要求控制PK使用大藥的次數!

  【世界】【小雨】:要說公平,兩人賽,在職業搭配上本來就不公平,陰陽和戰士的組合,怎麼也好過法師和戰士的組合!

  【世界】【帶翅膀的豬豬】:用RMB怎麼了?誰都能用啊!再說了,哪個大神不得靠錢撐起來啊,只不過有的是靠遊戲幣,有的是靠人民幣!

  【世界】【煙雨濛濛】:水寒大神啊不要找月月鳥了,我是醫生啊找我吧!!!!

  【世界】【壞女人】:當事人還沒說什麼呢,你們瞎咧咧什麼。

  【世界】【狗仔一號】:流光大神芊芊大神,被這樣的對手勝出有什麼感想發表一下吧!

  【世界】【豬小戒】:贏得漂亮!不是人人都有RMB的,嫉妒的人就拚命的黑吧!越罵就表明越嫉妒!

  【世界】【美猴王】:以前也沒說不能用大藥,現在又開始抱不平,這是遊戲規則。

  【世界】【飛昇天下】:真不要臉,這樣贏了能心安麼!

  【世界】【壞男人】:拿結果說話~別的都沒用。

  【世界】【哥哥的妹妹】:月月好樣的,你們就是天作之合!

  【世界】【芊芊細草】:謝謝大家的支持,不過遊戲規則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吧。

  【世界】【流氓兔】:決賽能觀看,還敢這麼打,都懷疑深藍大神是不是故意輸給浮梁水寒的!

  【世界】【狗仔二號】:主角冒泡了啊,芊芊大神真是我見猶憐啊!這風度!這氣量!真是強烈的對比啊!

  【世界】【深藍】:規則如此,多說無益。

  【世界】【肥腸】:大神,深藍大神衝冠一怒為兄弟啊!

  【世界】【狗仔一號】:深藍大神,你也是被大藥打敗的嗎?

  【世界】【浮梁水寒】:我和月月鳥於週日舉行婚禮,到時來捧場者皆有禮品相贈,鬧事者自行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世界】【哥哥的妹妹】:月月啊~>_<

  世界都因為浮梁水寒公佈的婚訊忘記了之前對他們的抱怨,看來金錢這個東西,真的能收買人心。

  雖然內心是支持水寒和月月的,但是我沒忘記這場比賽中輸的一方也是我的朋友,於是我點開流光掠影的頭像,對他說:「輸贏沒關係的~我才得了季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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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7 狂歡Party

  流光回答我:「本來也就是玩玩,沒什麼。」

  看他這樣,我就放心了,世界上的人再怎麼抱不平,可當事人一點都不在乎呢。

  我頂著相濡以沫的稱號,和深藍站在一起,看著兩個相配的稱號,相配的名字,真是賞心悅目。

  【夫妻】【低調的紫】:還是這個稱號好看啊。

  【夫妻】【深藍】:也得看是誰用。

  【夫妻】【低調的紫】:話說咱們的名字也很相似啊,你為什麼叫深藍啊?

  【夫妻】【深藍】:不知道……

  【夫妻】【低調的紫】:???

  【夫妻】【深藍】:不是告訴過你麼,這號是水寒練到100級給我的,是他取的名字。

  【夫妻】【低調的紫】:汗,我還以為咱們多有緣呢。

  【夫妻】【深藍】:就是因為不是我取的,還和你的名字那麼相配,才叫有緣。

  【夫妻】【低調的紫】:……

  每天和深藍在遊戲裡玩玩,還趁遛狗的時間跟他散步,日子過得很愜意。鬧鬧和嘻嘻的感情發展得很好,不過他們的主人還在曖昧著。有的時候會覺得很不真實,總覺得站在我面前的人,好像是遊戲裡那個藍衣大俠蹦出來的。

  到了月月和水寒結婚這天,月老廟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連我和深藍結婚都沒有這麼多人過來——看來金錢的魅力真是無窮的。

  一般RMB玩家自然是選擇花轎婚禮的,但是水寒更有氣勢——他竟然一邊遊街一邊給身旁追隨的玩家價值不菲的禮品。這拿錢砸出來的儀仗隊真是浩大,讓我卡得遊戲都成了單步放映了。

  水寒本來給了我們每人很多昂貴的煙花,讓我們幫著放,可是這煙花放得我的界面一會白花花,一會紅燦燦的,這可比遊戲出新活動的時候還卡。

  好不容易熬到婚禮結束,月月在幫裡說的話又讓我們稍作平息的心情沸騰起來。

  【幫派】【月月鳥】:上週遊戲剛出了庭院狂歡,一會到我家狂歡去,幫裡姐妹想去的報個名。

  【幫派】【小雨】:一定要帶我!

  【幫派】【帶翅膀的豬豬】:月月月月我要去~

  【幫派】【哥哥的妹妹】:能帶家屬不?

  【幫派】【低調的紫】:狂歡還沒見過呢,去瞧瞧。

  【幫派】【ヅ`灬冰┈ゞ`】:月姐姐我要去好不~

  【幫派】【妞妞吃糖】:舉雙手報名~

  【幫派】【如飛】:我去啊幫主!

  【幫派】【月月鳥】:報名的人人有份,九點幫派門口候著啊~

  等到九點,月月帶我們去了她家,進門就驚了,我以為深藍佈置房子就已經夠炫富了,不過對於水寒來說真是九牛一毛。不過我不由得在心底笑笑地驕傲了一下,深藍雖然炫富,但起碼還有點美感,水寒這壓根是把一堆高級傢具隨便擺置到家裡。

  風雲閣的很多幫眾也都來了,現在這個屋子基本上被風雲閣和紅顏嗜血兩個幫的人佔據了。我想起白馬在世界上吼過讓兩個幫派聯姻,現在看來也是有可能的嘛。

  大家都來到庭院,體驗傳說中的庭院狂歡。

  庭院狂歡是把很多個小遊戲組合到了一起,可以在庭院裡不同的NPC處報名不同的遊戲。我和深藍先去玩了打地鼠,可發現打了半天地鼠,積分榜上最高的還是被豬小戒霸佔著。

  於是我們轉換陣地,去鬥寵。這個基本上和賭博一樣,就猜兩隻寵物比賽的結果。大家都吵嚷著為自己選的寵物加油,這場面好不熱鬧。還有人從侍者那裡拿了酒來喝,在那說著胡話。

  我們又組了個五人隊去玩跳數,幾個人在很多標有數字的方格上,五個人要保證所有人站位上的數字加起來等於三十,數字每三秒換一次。這對於數學白痴的我還是有點費盡的,不過每次我站錯位的時候,深藍總會迅速換個數字以配合我。雖然我們隊伍有兩隻豬(帶翅膀的豬和豬小戒),最終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豬小戒在我們過關了之後就開始對帶翅膀的豬豬示愛了。

  【當前】【豬小戒】:帶翅膀的豬豬,你看你也是豬我也是豬咱們就將就一下吧!

  【當前】【豬小戒】:你看咱們兩個幫都有兩對了,咱們乾脆再加一對吧!!!

  豬小戒不停做著單膝跪地獻花的動作,豬豬卻做著不停拿劍刺他的動作,兩個人看上去滑稽極了。

  整個狂歡都在非常歡快的氣氛下進行著,大家都拿到了不少豐厚的禮品。月月也就自然而然在狂歡結束後提出了先前的建議。

  【幫派】【月月鳥】:姐妹們,咱們見面吧~

  【幫派】【小雨】:舉雙手贊成。\(^o^)/

  【幫派】【帶翅膀的豬豬】:不是早就說好了呀,我什麼時候都沒問題哈o(∩_∩)o ~

  【幫派】【哥哥的妹妹】:能帶家屬不?

  【幫派】【月月鳥】:不能!你家哥哥來了就把他轟出去!

  【幫派】【哥哥的妹妹】:555太不近人情了(>﹏<)

  【幫派】【月月鳥】:阿紫,你和老大說一聲吧!

  【幫派】【小雨】:好想老大啊!月月記得QQ上和金魚說一聲。

  【幫派】【月月鳥】:沒問題,呼叫阿紫!

  【幫派】【低調的紫】:嗯,我和她說一聲,時間就再定吧。

  【幫派】【月月鳥】:到時候統一一下大家的時間。

  【幫派】【帶翅膀的豬豬】:阿紫你真和照片一樣漂亮嗎?如果是真的你不許化妝啊!不能讓我自卑了!

  【幫派】【哥哥的妹妹】:我問下昂,不讓帶家屬讓家屬接行不?

  【幫派】【月月鳥】:批准。

  【幫派】【哥哥的妹妹】:月月耐死你了╮(╯3╰)╭

  看著幫裡姐妹開心的討論著,我卻想起來,我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的確,一開始並沒有把它看得太重,可是經歷了流光和深藍兩個人的反應,我不得不懷疑,幫裡的姐妹,能接受我和曉夢的情況麼?

  可轉而又想到了流光和深藍的現在的態度,也許,我應該給她們一個緩衝期吧。可這種事情,又不能在幫裡說,畢竟幫裡還有很多不熟的人。而且無論是流光還是深藍,他們的知情都不是我主動的。如何主動地告訴她們,才能讓她們接受,我忽然沒了主意。

  我想起深藍是學心理學的,每次他對我做的事情都是步步為營,恰到好處。是不是他能給我一些合理的建議呢?

  【夫妻】【低調的紫】:我們幫裡要聚會了。

  【夫妻】【深藍】:嗯。挺好。

  【夫妻】【低調的紫】:???

  【夫妻】【深藍】:怎麼了?

  【夫妻】【低調的紫】:我是說,我以前沒有和她們現實裡接觸過。

  【夫妻】【深藍】:這有什麼問題麼?怕她們裡面有壞人?一般女的不會吧。

  【夫妻】【低調的紫】:……

  【夫妻】【深藍】:緊張?

  【夫妻】【低調的紫】:虧你還是學心理的。

  【夫妻】【深藍】:……這和學心理有什麼關係。

  【夫妻】【低調的紫】: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呢啊。

  【夫妻】【深藍】:心理學不是萬能的……

  【夫妻】【低調的紫】:好吧,還以為你真是神呢。

  【夫妻】【深藍】:我都快成神——經病了。

  【夫妻】【低調的紫】:學心理學學的?

  【夫妻】【深藍】:被人整天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問的。

  【夫妻】【低調的紫】:好吧……

  【夫妻】【深藍】:那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夫妻】【低調的紫】:你知道我的情況的……

  【夫妻】【深藍】:哦,這個,不必在意的。

  【夫妻】【低調的紫】:可你當初不是那麼在意麼,在意到都不願意認我。

  說出這話的時候,好像沒過腦子,就那麼打出去了。可是發出去就後悔了,這幾天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和平表象,還是要被自己心底那麼一絲不甘,給打破了吧。

  【夫妻】【深藍】:對不起。是我的錯。

  【夫妻】【低調的紫】:呵呵,應該是我的錯吧,我事先沒有告訴你。

  【夫妻】【深藍】:你可以先和她們說。她們和我不一樣,也許會詫異,但不會因此對你有什麼想法的。

  【夫妻】【低調的紫】:她們和你不一樣?

  【夫妻】【深藍】:她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不會在意這個的。

  【夫妻】【低調的紫】:那和你有什麼不一樣,你不也是我的朋友嗎。

  【夫妻】【深藍】:我還是你的夫君啊。

  【夫妻】【低調的紫】:……

  【夫妻】【深藍】:呵呵,直接和她們說吧,沒關係的。

  【夫妻】【低調的紫】:可是流光知道我的情況的時候,也和你的反應差不多。

  【夫妻】【深藍】:他知道?

  【夫妻】【低調的紫】:他自己猜的,從人人上找到我了。

  【夫妻】【深藍】:他什麼反應?

  【夫妻】【低調的紫】:都說了和你一樣,不理我唄。

  【夫妻】【深藍】:那天你們不是還一起做任務麼。

  【夫妻】【低調的紫】:他早就知道了,有一陣子沒理我,後來才理我的。

  【夫妻】【深藍】:哦。

  【夫妻】【低調的紫】:「哦」這個字很欠扁。

  【夫妻】【深藍】:呵呵,也許他和我一樣對你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吧。

  【夫妻】【低調的紫】:汗(─.─|||)

  【夫妻】【深藍】:開個玩笑。

  在他說對我有想法的時候,我的臉瞬間充血,可是他又一句「開個玩笑」,我覺得我瞬間就血壓低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說的玩笑,是他對我有想法是個玩笑呢,還是流光對我有想法是個玩笑,還是二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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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0:06:26 |只看該作者
Part 28 紅顏嗜血

  我聽從了深藍的建議,先是對月月坦白了。月月在我發過消息之後,沉默了一段時間,她沉默的這段時間,我內心也卻經歷了不沉默的天人交戰。待到月月回我,我的心也就安定了下來。她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麼想法,只是讓我放心,她絕對不會有什麼想法,也不允許別人看不起我們,不管怎樣都是姐妹。

  有了月月的反應做鋪墊,我再一一給將要聚會的姐妹發過信息,她們的反應如深藍所料,都沒有要不理我或者瞧不起我的意思。

  在我對曉夢說了這些情況以後,第二天曉夢就到我家,她一一看著姐妹們回給我的信息,也是激動萬分。我們兩個在和幫裡的姐妹商量以後,把聚會時間定在了週五晚上。

  我和曉夢在家裡玩了一天,到晚上,曉夢都不想走了。以前沒搬到這裡時,曉夢就經常在我家住,和爸爸梅姨都很熟。可是現在每天晚上我都會遛狗,當然,重點不在遛狗。如果曉夢在我家住,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和曉夢說。

  我已經下定決心今晚不帶鬧鬧出去了,可煙廠最近很忙,梅姨和爸爸都在加夜班,晚上鬧鬧一直我身邊蹭啊蹭的。最後連曉夢都看不下去,硬拉著我下樓溜鬧鬧。

  我本來不想帶鬧鬧去花園,去個別的地方也好,最好不要讓曉夢見到深藍,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可鬧鬧估計是忘不了它的嘻嘻,使勁地拽著繩子往花園的方向跑。我和曉夢值得跟著它,真不知道是我們遛狗,還是狗遛我們。

  果不其然,深藍早已在那裡了。鬧鬧很自然就跑到了嘻嘻身邊開始甜蜜。深藍看見我,衝我笑笑:「怎麼才來啊,嘻嘻都想鬧鬧了呢。」

  這時曉夢也跟了上來,深藍看見她,就問我:「你朋友在?」

  曉夢打量著深藍,比劃著問我:「他是誰啊?他說什麼呢?」

  我急忙對曉夢解釋著:「是個鄰居,鬧鬧很喜歡他家狗。」

  深藍看見我的解釋,眉頭不悅地皺了皺。一開始我還有些心虛,後來轉念一想,他見到我還只是說嘻嘻想鬧鬧了,我向別人介紹他,說鬧鬧喜歡他家狗,也很正常啊。

  他很快掛上溫潤的笑容,對悠悠打著手語:「你好,我叫谷玟,是悠悠的朋友。」他思考一下,又接著比劃:「我的狗和悠悠的狗是情侶。」

  曉夢更加疑惑地看著我倆,她對深藍說:「我叫林曉夢,你會打手語?」

  深藍很謙虛地比著:「一點點。」

  曉夢恍然大悟般,開懷地笑著,用非常詭異的眼神看看我,再看看深藍:「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悠悠怎麼都不和我說!」

  如果現在地上有個洞,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我急忙拉下曉夢的手,對她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鄰居,鄰居!」

  曉夢詭異地笑著,深藍變戲法似的從旁邊拿出了個盒子遞給我。

  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當著他們兩個的面打開盒子,只見兩個遊戲人偶靜靜地躺在盒子裡,我一時忘記了曉夢還在旁邊,急忙把人偶拿出來。深藍造型的戰士,我的造型的醫生,就這麼靜靜地躺在我的手中。戰士深藍色的外衣和醫生玫瑰色的裙子相映成輝,兩個人偶看上去相配極了。

  我帶著懷疑看向深藍。

  他不說話,卻打開了手語,好像故意要曉夢看見似的:「你喜歡季軍的稱號,但是又喜歡這對人偶,所以我只好得到季軍,再從別人手中買人偶了。」

  曉夢這時就更驚訝了,她看看我手中的人偶,又搖搖我:「難道這位就是深藍?」

  怎麼覺得自己又被深藍給設計了呢,只好向曉夢坦白了。

  曉夢又激動地比劃著什麼,我還沉浸在這對人偶的喜悅之中,手偷偷的放入兜中,摸索著按下了3鍵:「我很高興。」曉夢渾然不覺,這彷彿成了我們兩個的秘密似的,曉夢繼續挖她的八卦,我們兩個就會心一笑。

  我們三個站在那裡聊了很久,主要是慢慢對曉夢交代著我們兩個的關係,我極力撇清的同時,深藍就有意無意的製造著誤會。深藍很能調動氣氛,哪怕周圍是安靜的,我們三個也越「聊」越激動,甚至曉夢最後說讓我聚會的時候帶上深藍。

  我乾脆地拒絕了她,說了月月明令禁止帶家屬。說完我就後悔了,深藍,算是我的「家屬」嗎?

  深藍留意到我的用詞,抿著嘴偷笑。曉夢彷彿篤定了我們的關係似的,對我的詞視以為常。

  我只能秉承我的一貫原則,鴕鳥政策,一手拉上曉夢,一手拽著鬧鬧離開了。可是耳朵旁邊總是縈繞著深藍的偷笑聲。

  那晚,曉夢拉著我聊了一晚上。她一直在逼問我對深藍的感覺。可是我能說什麼呢,深藍從來都沒有明確表明過什麼,算是曖昧麼。他應該對我有感覺的吧,可是為什麼還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呢?聽說很多男人享受這種曖昧的感覺,深藍是那種人嗎?難道要讓我主動?是不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我的無聲。

  甜蜜的曖昧,也是有罪的。不知道我保留了那麼多年的初戀,什麼時候才能送出去。

  聚會這天,我和曉夢一起到了約定的飯店,月月早就定好了包廂。月月定的飯店還是本市消費比較高的,我和曉夢還是猶豫了猶豫才進去的,心想還好帶著銀行卡,就是不知道夠不夠。

  包廂裡目前只有一個人,按說月月定的包廂,應該是月月最早到,可是包廂裡的那個小姑娘,怎麼看怎麼不像月月。她身材嬌小,皮膚雪白,聽月月說她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可是面前這個小姑娘看上去頂多二十歲,和個小蘿莉似的。

  可是這個小姑娘倒是很熱情地起身向我們走來。她打量著我們,用疑問的口氣說:「阿紫,老大?」

  聽到她的聲音我更肯定她不是月月了,她的聲音很輕,聲線很細,柔柔得像羽毛一樣,月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聲音。我告訴了曉夢她在叫我們,曉夢可能也在拚命猜眼前的人是誰。我拿出準備的紙筆,寫上:「金魚?」

  面前的小姑娘看見我寫的字,瞪大了她那雙有神的眼睛:「怎麼可能,我都二十二了欸!金魚才不到十八啊!我是月月鳥啊!額,我真名叫關鵬悅。」

  現在瞪大眼睛的變成我了,我沒想到月月會是這個樣子,她應該是很剽悍,很雷厲風行的大姐大啊!怎麼可能是面前的小蘿莉。我定了好久的神,告訴了曉夢她的身份,才在紙上寫道:「真沒想到,月月你會是這個樣子!我,唐悠悠,阿紫,這位就是咱們老大,林曉夢。」

  月月也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我才知道她為什麼叫月月鳥,原來是把她名字中間那個字拆開了。看著月月,又想想我印象中的水寒,那個高高胖胖的身影,怎麼也沒法和眼前嬌小的月月聯繫起來。

  曉夢貌似還沉浸在初見月月的震驚之中,她半天才拿起筆來:「你真的是月月?不是月月的妹妹吧?」

  月月看了,拿手使勁敲了下曉夢的腦袋,這才看出來點月月氣勢,她用她嬌美的聲線說道:「阿紫你給我告訴她,再這樣我就不認這個老大了啊!」

  我翻譯給了曉夢,她才打著手語:「這才像月月該說出的話。」

  月月初見曉夢打手語,好像驚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其實大部分聾啞人能發出聲音,只是不會說話而已。所以一般人打手語的時候,都會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他們會很努力地「說話」,哪怕說不對他們也不在意。

  可是這咿呀的聲音,在正常人聽來,也許是難聽的吧。不過月月只是驚訝了一下,並沒有露出其他的神色。

  月月說小雨去洗手間很快回來,我們三個就在「紙上聊天」。

  很快大家都陸陸續續地來了。小雨倒是很符合我的印象,一身淑女連衣裙,一頭披肩長髮,很有氣質。豬豬卻恰恰符合我心目中的月月,有著一頭清爽的短髮,簡單的白T恤加牛仔褲,很有男孩子的感覺。金魚是穿著校服來的,臉上還寫著高中女生的稚嫩與青春。哥哥的妹妹很漂亮,小麥色的皮膚顯得她充滿了活力。

  據說這頓飯錢月月早就交了,說是現任幫主的一點表示。姐妹們都沒有對我和曉夢,有什麼特別的態度,只是在說話的時候特意慢了些,好讓我有時間翻譯給曉夢。

  吃飯的時候不知道那個人提起了深藍,我特地略過這段沒有告訴曉夢。大家想到了深藍,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水寒。開始逼問月月和水寒的JQ。

  我很難想像遊戲裡威風凜凜的月月鳥,此時竟然露出了小女兒姿態,兩朵粉紅爬上了她的臉。她拒不承認她和水寒現實裡有什麼,竟然用那麼嬌羞的聲音說「只是在遊戲裡把他收了」。

  當初月月在遊戲裡說收了水寒時,我覺得這是她正常的口氣,可是現在有真人配音,我竟然被華麗麗地囧到了。月月的聲音讓我想起一首歌《癢》,就那樣撓著人的心,還好我不是男的,不然肯定就拜倒在這種撓人的聲線下了,深藍竟然還說對月月的聲音沒什麼感覺。

  我把月月的話告訴曉夢,曉夢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就埋頭寫開了。她寫完沒有給我看,直接給月月看了。月月看了以後嘴巴張成一個O型,讓我有想把雞蛋塞進去的衝動。她騰的站起來,把紙舉高:「悠悠和遊戲裡的深藍是鄰居,兩個人不知道發展了多長時間的JQ,天天晚上在沒人的小花園,以遛狗的名義卿卿我我。」

  月月唸完就把紙條藏到身後,這時豬豬搶了過去,又展開念道:「原來月月沒好意思唸完啊,老大還說,深藍應該現實裡認識浮梁水寒吧,月月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悠悠啊!」

  我真希望我現在能暢快地表達自己,只是我現在真的成了啞巴吃黃連。曉夢拿著筆不肯給我,我想解釋又不知道解釋給誰聽。最後只能拿手摀住臉,掩蓋自己臉上的灼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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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9 誤會

  大家不斷地調侃著,主角就從我變成月月,再從月月變成我。這時金魚撅撅嘴,用幽怨的語氣說:「怎麼你們遇到的男人都那麼極品,我就遇不到嘞。」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該如何回答金魚,月月卻插起腰,一下子站到了凳子上:「小金魚你給我乖乖學習,你才多大啊就想著在網上找男人,上次是姐姐不知道,你竟然偷跑去見餓狼,姐姐要知道了就先打折你的腿~!」

  果然是月月的風範,除了這個聲音、身材和她有點不搭配……金魚卻沒有像遊戲裡那樣聽月月的話,而是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月月:「月月姐,你們就可以網戀,我就不可以啊。欸,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叫你月月姐呢,我怎麼覺得你看著比我還小呢,你沒謊報年齡吧?」

  月月聽了,直接跳下來殺向金魚:「我最恨別人懷疑我的年齡了,姐個子小年齡大,樣子小心裡老,你敢不從麼!」

  月月和金魚在鬧著,我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原來是深藍的短信:「你們什麼時候結束,我現在去接你?」他怎麼要來接我,他連在哪都不知道吧。

  我忽略金魚殺豬般的聲音,給深藍回:「不用你接我啊,我自己回去就行的。」

  發完短信想到曉夢把筆搶了沒搶我手機啊,又繼續編寫短信:「金魚,好好學習!等你上大學了,不用網戀姐姐們就給你介紹一堆好男人~!」

  我把手機拿過去,拉開鬧著的月月和金魚,給金魚看。她離著遠看不清,乾脆拿到手裡,可是她看了卻哈哈大笑,傳給大家看。我正在納悶我的話有這麼好笑麼,只聽月月又扯著她的小嗓門大聲念:「你一個人回來我不放心,沒事,你結束了再告訴我,我就在附近。」月月唸完衝我晃了晃手機,「呀~這是誰啊,谷玟,是深藍不,還不放心哪!」

  我聽了急忙去奪手機,這個金魚,看了我給她寫的就算了,還要看我的短信。金魚解釋著:「阿紫姐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剛關了你的短信,新信息就到了,一下就按錯了點開了,原來你們這麼恩愛啊!這更加堅定了我要網戀的信心啊!」

  月月把手機給了豬豬就開始訓金魚:「餓狼的事你還沒吃夠虧啊!你再敢網戀我就把你關小黑屋去!」

  金魚聽到就不說話了,默默坐到椅子上。我也忘記去搶手機,到金魚旁邊拍拍她。

  曉夢把寫好的紙給金魚看,我也湊過去看:「金魚,真正的好男人不是從網上挖掘的,要從身邊找起的。每個人上網都帶著面具,你怎麼知道面具下面的人究竟是惡是善,是真是假呢。所以咱乾脆不去費那勁分辨,網上男人的真假,還是現實裡的可靠啊!」

  月月則直接過來搖著金魚的肩膀:「小金魚,姐可給你報仇了啊!那匹餓狼可沒有好下場,我讓水寒把他衣服給扒了。反正你以後要乖乖的,好好學習,別想那些不靠譜的事昂。」

  金魚抬頭用明亮的眸子看著月月,眼睛裡寫著感動和堅定:「月月姐,你真好,現在我可得心甘情願地叫你一聲月月姐了。我保證這一年一定好好學習,像你們一樣都考個好大學,到時候我要談戀愛,你們可得把好男人都往我這推啊!」

  大家都答應了金魚,金魚的年紀,正是對愛情充滿渴望的年紀啊。想想我那時在幹什麼呢,殘疾人上大學不易,我那時好像只是沉浸在書本和畫冊裡吧,那段歲月,竟然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

  金魚轉而看著曉夢,用眼睛示意我翻譯給她:「老大,你和你男朋友怎麼樣了啊?」

  曉夢看了,只寫了兩個字「甜蜜」。

  金魚雙手托著下巴,用嚮往的眼神看著我們:「你們都戀愛了啊,真好。我還得再熬一年呢。不過我現在也不愁了,有這麼多姐姐給我介紹呢,我不怕找不著對象啦!」

  月月直接敲了敲金魚的頭:「你個小花痴,讓你好好學習呢,你老想著要談戀愛,小心談出個不及格來!」

  金魚急忙摀住月月的嘴:「月月姐你可別咒我,我可是關鍵時候啊,什麼偏差都不能有,我還等著考上個好大學,以後能清閒點呢!你這樣我考不上可就賴上你了啊。」

  月月又開始追打金魚,嘴裡唸唸有詞:「好啊你,你考不上就賴我,這樣就有藉口了啊,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就天天求神拜佛讓你考個好學校,看你怎麼賴我!」

  我們吃得差不多了,也還佔著包廂捨不得走,大家鬧著笑著,彷彿就是遊戲裡的紅顏嗜血,轉移到了現實中。和姐妹們待在一起非常自在,我不知不覺有點放浪形骸,激動的時候和月月一起站到了椅子上。

  月月說我比她高,不能站椅子上。我偏偏就氣她,還故意挺挺身子。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來,靠門的豬豬急忙去開門。

  我看見來人,瞬間就石化了,愣了幾秒鐘,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可跳得太急又磕到了膝蓋。

  深藍跑到我面前扶我起來,他的手很熱,觸碰到我胳膊,我的胳膊也隨之熱起來。扶起我以後,他又急忙問我:「磕到哪了,疼麼?」

  我還沒顧上回答,周圍就響起一片起鬨的聲音。我連納悶的時間都沒有,大家就起鬨著要我介紹。

  深藍沒有要我介紹,對著大家說:「我是深藍。」

  豬豬喊著:「大神啊,百聞不如一見啊,和阿紫真配!郎才女貌啊!」

  小雨也來湊熱鬧:「你們站在一起的畫面真是賞心悅目啊!」

  金魚特地又走近了些看我們:「呀呀呀,真的是活的深藍嗎?為什麼大神遊戲裡那麼神,長的也不錯啊?」

  哥哥的妹妹拍著桌子:「月月啊,他們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為什麼你批准深藍來,不準我哥哥來啊?」

  月月裝模作樣地撫摸撫摸妹妹的頭:「這不是快結束了麼,我不是說了可以讓家屬來接麼。」

  我覺得自己的胳膊要燒起來了,從深藍的手中收回自己的胳膊,問他:「你怎麼來了?」

  他無辜地對我打手語:「不是你說結束了麼。」

  豬豬又蹦起來了,大聲嚷嚷著:「大神你會看手語啊?真是為愛痴狂啊!嘿嘿悠悠剛才拿你手機,給大神發了個短信,為了一睹廬山真面目,就以你的名義讓大神過來啦!」

  我只得無奈地瞪瞪豬豬。曉夢又對我說:「昨天在你那上遊戲的時候,是我用你的號告訴深藍,咱們今天聚會的地點了,你是不是得先謝謝我啊。」

  合著我被這些姐妹給陷害了,連個聚會都要人接,好像我多不獨立似的。

  我著急地向大家比著手語解釋我和深藍的關係,可是比了幾句想起來大家都不懂,乾脆放棄了。

  金魚不理會我的手語,抬頭看著深藍:「大神,雖然你也長得挺好看,但是和阿紫姐比還是差點,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阿紫姐啊,她這麼漂亮,你可得看牢了啊!」

  我尷尬的都不知道看哪裡了,大家卻依舊開我們的玩笑。

  沒過多久大家就散了,我們也看到了傳說中的妹妹的哥哥。妹妹是小麥色皮膚,哥哥卻皮膚很白,兩個人真是黑白配。

  我和深藍打車到小區門口就下車,散步回家。他還沒忘記我剛才磕的那一下:「到底有沒有碰傷呢?碰到哪了?」

  我說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指了指膝蓋。

  他彎下身看著我的膝蓋,他看了一眼就起來了。我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我今天穿了一個裙子,雖然不是超短裙,但也是在膝蓋以上的位置,深藍這樣蹲下身看我的膝蓋,害我臉一直發燙。

  夜裡的小區很靜謐,只有知了的叫聲和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我們在路燈下走著,看著我們的影子在變短和變長中重複。走著走著,他轉過身看著我,橘黃色的路燈打在他臉上,讓我有種他眼睛在發光的錯覺,他認真的問我:「我今天去接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很詫異他為什麼這麼問,雖然都是被姐妹設計的,但是他能過去我還有一絲竊喜的。可是今天出來沒帶令牌,無法直接告訴他我的感受。我只能對他笑著,雙手橫伸,掌心向上交替動了幾下。

  他看見我比的「高興」的手勢,一絲詫異閃過眼睛,隨即笑笑:「我以為你不願意我出現在你朋友面前,我還怕給你帶來困擾。」

  其實深藍有的時候,還是不太會看人心的,尤其是在猜我的時候。我問他:「你能帶給我什麼困擾呢?」

  他把頭偏過去,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說:「怕她們一誤會咱們兩個,你會不開心。」

  「誤會」,他用這個詞,是不是表示,我們之間,也只是個誤會呢?難道,我一直表錯情,他只是享受和我的曖昧?可他怎麼會天天陪我玩遊戲,天天陪我一起遛狗,難道真是單單因為嘻嘻喜歡鬧鬧?

  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臟,它自顧自的抽痛著,我的指甲不自覺的嵌入手掌。如果是我表錯情,那我必須控制自己,不能讓自己在他面前太丟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看向他:「她們誤會不誤會是她們的事,我自己清楚就好。」

  他看見我的話,抿了抿嘴唇:「嗯,我明白。」

  怎麼明明受傷的是我,我卻覺得他的口氣也滲透著無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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