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鈞蝦逵人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安家 -【如意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1
發表於 2018-7-2 00:20:17 |只看該作者
  第20章  心虛

 「如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古越歌心疼地凝視她的臉,「失了那麼多血,身子肯定不好受,你到床上躺著吧。」

  「沒事。」安瑜可尷尬地笑,看看時間差不多,準備洗菜燒晚飯。

  「婆婆說月事期間不能碰水,讓我來吧。」古越歌將她的小手從水裡捉出來,用帕子擦乾淨,「去那邊坐著。」

  安瑜可手上擰著他的帕子,看著他在灶台前忙碌,摸摸漲得有點難受的肚子,低頭看他塞過來的帕子。這帕子好像已經用了很久了,藏藍色的邊已經脫落,上面繡的牡丹本該是奼紫嫣紅,此時也是褪色嚴重。她想起屋子裡有一塊全新的白布,而且針線也齊全,她便悄悄進了屋,對照著那帕子,準備給他做塊新的。

  可是她不會刺繡,可是一塊白布又太難看。她翻翻那本《金牌女紅》,它也不教這個,煩悶地坐在床邊。

  窗外的杉樹林隨著傍晚的風搖擺著,夕陽的餘暉灑在林子裡,似是給樹冠鑲了一層金邊。她走到窗邊,瞥到地上綠的草紅的花,心想繡不了牡丹,繡些簡單的花花草草好了。

  她這麼想著,悄悄地潛到外面取了一小塊黑炭,用尖頭大致描了花樣。然後備好紅線綠線,準備勾邊。

  「如意。」

  「啊?」安瑜可聽到古越歌的叫喚,轉身,手上連忙把帕子藏到身後去。

  「你在屋裡幹什麼,叫你吃飯都沒聽見。」

  「哦,我馬上來。」安瑜可應著,人卻站在窗邊沒動。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微微一笑放下簾子出去了。

  安瑜可心想她心虛幹什麼,一邊把帕子和針線藏到被子裡,出去吃飯。

  「如意,多吃點菜。」古越歌看她一直埋頭扒飯,給她夾她最喜歡的蕨菜。

  「嗯。」

  晚上,古越歌在自己房中睡著,卻隱隱約約聽到安瑜可哼哼著,不知是怎麼了。他聽了一會兒,忍不住爬起來披了外衣走到安瑜可門外:「如意,你怎麼了?」

  「沒事。」安瑜可怎麼能跟他說她痛經了,明明下午還好好的,可現在痛得她想死。

  古越歌聽出了她咬著唇壓住痛呼,心裡擔心也顧不上避諱就點了蠟燭進去。果不其然,安瑜可抱著肚子,小臉慘白,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如意,你怎麼了?」

  安瑜可痛得眼淚直冒,想著可能是這幾天在水裡泡的,身子受了寒氣。

  「如意。」古越歌心急地扶她坐起來,「如意,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過去就好了。」安瑜可有氣無力地趴在他懷裡,他懷裡很暖和,讓她動也不想動。

  「如意,是因為月事才痛的嗎?」古越歌這會兒腦袋卻異常通透,一下子就猜對了。

  「嗯。」

  古越歌摸摸她的臉,伸到她眼角替她把眼淚抹掉:「我出去給你煮紅糖水。」

  「越歌,不用了。」安瑜可按住要起身的古越歌,「晚上喝過了,現在再喝也不頂用。」

  「那怎麼辦?」

  「給我抱會兒。」安瑜可縮在他懷裡,環住他的腰,汲取著他的溫度。

  古越歌現在才想起來他們此時的動作是多麼不合禮數,本想放開她,可是他又想著反正他會對如意負責的,便又回過手抱住她柔軟的腰。

  「放我肚子上。」安瑜可將他暖暖的大掌貼在肚子上,瞬間舒服多了。

  古越歌聞言,柔柔地替她揉肚子。

  「越歌,你真好。」安瑜可窩在他懷裡,喃喃道。

  「如意……」古越歌聽著她的誇獎,一下子舌頭就打結了,耳根又紅起來。他想起來該說什麼的時候,低頭卻發現她歪在他大腿上已經睡著了。

  安瑜可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發現古越歌靠在床柱上,眉頭擰著,似乎睡得很不好。而自己的腦袋正歪在古越歌的腿間,古越歌的手一隻搭在自己腰間,一隻還覆在她肚子上。

  她微微紅了臉,小心翼翼地抬頭。

  「唔。」古越歌哼哼了一聲。

  安瑜可便不敢動了,生怕把他吵醒,歪在他懷裡,聽到他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輕聲輕腳地抬起他的胳膊,爬出了被子。她急急穿上衣裳,替古越歌蓋好被子出去洗漱。

  「如意啊。」

  安瑜可洗完臉就看到陳婆婆從門外摸進來,「越歌一大早的哪裡去了?」

  「啊,大概是去打水了。」安瑜可才不敢說他在她房裡。

  「打水?」陳婆婆彎下腰摸了摸腳邊的水桶,「可是水桶和扁擔都還在啊。」

  「那大概是摘菜去了。」安瑜可心虛地燒水煮稀飯。

  「哦。」陳婆婆聽了又摸了出門,坐在院子裡的小椅子上。

  安瑜可飯燒到一半,聽到房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連忙悄悄跑進屋裡,壓低聲音:「越歌,你醒了?」

  「如意,你肚子好了嗎?」古越歌揉了揉眼睛。

  「好了,你輕一點,別讓外婆知道你在我屋裡。」

  「哦。」古越歌鑽出被窩,鼻端還縈繞著少女的清香,看到安瑜可貓著腰,領子下墜,那雪白的渾圓正好露出一半,下面悄悄抬起了頭。

  「我跟外婆說你出去摘菜了,你待會兒就那麼說。」安瑜可看他好像是腳麻了,連忙伸手扶他。

  「如意。」古越歌卻忽而低頭,在她耳邊吹著氣。

  安瑜可聽到他呢喃般的叫喚,心中一動,而小手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下面微微硬起的物什,立即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越歌,你小聲點出去,我先去燒稀飯了。」

  古越歌看她垂著眼簾,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再低頭看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無奈地從窗子跳了出去到溪邊去洗臉,順便靜心。

  「越歌,你回來啦。」陳婆婆聽到腳步聲在院門外響起,叫道。

  「婆婆,是我。」滕金俊笑道。

  「哦,阿俊啊,有什麼事嗎?」

  「我剛剛上山挖了些筍,我和金順兩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記著如意妹妹愛吃就送些過來給你們。」滕金俊嘴上跟陳婆婆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瞄著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安瑜可。

  「如意!」

  安瑜可仍然沉浸在剛剛的羞人一幕中,沒聽著陳婆婆的呼聲。

  「婆婆,我自己進去找她吧。」滕金俊心中大喜,總算有借口跟她親近一些了。

  「嗯,好。」陳婆婆便坐在原地,感受著太陽從山那邊升起,照在人臉上暖暖的。

  滕金俊提著一大簍的竹筍進了屋:「如意妹妹。」

  「嗯?」安瑜可被他重重地一聲叫喊嚇得手上的鏟子都滑脫了去。

  滕金俊忙替她撿起來:「知道你喜歡吃筍,所以給你送了些來。」

  「哦,謝謝。」安瑜可納悶地接過,心裡則想著:我跟你好像不熟吧。

  「上次撞傷了你真不好意思,腰上還疼嗎?」

  「不疼了。」安瑜可猛搖頭,原來是為了這個來道歉的。

  「如果有哪裡疼,儘管來找我,我別的沒有,傷藥最多了。」

  「你這是詛咒如意受傷生病嗎?」古越歌剛剛在屋外就聽到了屋裡多了個男人的聲音,一腳跨進來果然是滕金俊,沒好氣道。

  「沒有,沒有。」滕金俊連連擺手。

  「越歌,你的衣裳都濕了,趕緊進去換一件。」安瑜可看著這兩個人,明明也沒說過什麼話,怎麼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古越歌聞言看了看身上,果然一片濕痕,盯了滕金俊一眼進屋去了。

  「如意妹妹,那……」滕金俊看著安瑜可那嬌好的身影在灶台邊上來來回回動,心中不禁蕩漾不已,可是她連個正臉都不給自己,又有些氣餒,結結巴巴地就想告辭。

  「如意啊。」陳婆婆又從外面進來了。

  「外婆。」安瑜可正想上前扶她,滕金俊已經先她一步扶住了。

  「如意,那邊不是還有好些糕點嗎?你給阿俊挑一些好吃的,給他帶回去嘗嘗。」

  「好。」安瑜可想著是該禮尚往來,拿糕點換竹筍也是應該的。

  滕金俊扶住陳婆婆坐在桌邊,自己則躡手躡腳走到安瑜可身後:「如意妹妹,這是你們做的綠豆糕?」

  「嗯。」安瑜可細心地用夾子挑了不會甜得發膩的綠豆糕、紅棗糕等。

  「如意,我來包吧。」古越歌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滕金俊像只壞心的狼貓在安瑜可身後,覬覦著她的美色。他急急跑過來搶過她手中的糕點和帕子,快速地包好遞給滕金俊:「喏。」

  滕金俊接過紙包,看著安瑜可被古越歌擋在身後,臉上微微地笑著,眼睛裡似是蒙了一層水光,眼底的情意也不知是不是對著他,心想下次等小越哥出去了再來。

  安瑜可目送著他出去,抬頭就看到古越歌鬱悶地瞄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古越歌默默回頭,去鍋裡舀了稀飯給她們端上來。

  安瑜可撓了撓手背,坐到桌邊開始吃早飯,滕金俊的筍則被古越歌踢到了一旁:難道滕金俊和古越歌以前真的有過節?兩個人看著對方的眼神都不友善。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2
發表於 2018-7-2 00:20:28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  互贈

      吃過早飯,辰時還差一刻,古越歌雖然不比送糕點去鎮上,但是要去鎮上買些鹽,所以安瑜可就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繡帕子。

  她越看這帕子越覺得難看,特別是跟古越歌那舊帕子比起來,繡工真是天差地別。最終,她還是把那繡了一半的花花草草給拆了,想了一下就在上面繡了個簡單的「古」字,這樣一目瞭然,而且還不會暴露她的缺點。

  「如意。」安瑜可剛剛勾上最後一針,古越歌就奔進來了。

  「越歌。」安瑜可抬頭,詫異地看著他一臉的興奮,「撿到寶了?」

  「不是。」古越歌搖搖頭,示意她繼續猜。

  「見著絕色美人了?」安瑜可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但是她反正猜不到就往歪了去猜。

  果然古越歌扁了扁嘴,坐到她床前:「剛剛在鎮上碰到那位大哥了。」

  「你救下的那位?」

  「嗯,原來他姓岳,是東都人,上次是因為到外面視察商舖才碰上的盜賊。而現在他到了湄陽鎮上,打算開一家新的糕餅鋪子,而且就讓我們供著貨。」

  「他這是加倍地謝你吧,他一個大商人什麼樣的師傅請不到?」

  「我知道,他就是為了謝我。但是他也說了,這是他的私人產業,不想東都知道,所以他招的都是湄陽鎮本地人。」

  「那絳晨怎麼辦?」

  「絳晨。」古越歌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

  「絳晨和那位大哥好上了。」

  「啊?」安瑜可驚得嘴巴都張大了,「這才多久啊,不過算算,我好像也有半個月沒去鎮上了。」

  「那位大哥說他在東都岳家只是個小角色,想在外打拼,只是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因為他喜歡湄陽鎮的景色,而且又碰上了絳晨姑娘,所以就打算在湄陽鎮扎根。」

  「這樣。」半個月,對於安瑜可這種談戀愛不談上個三五年才會想到結婚的人,真心覺得他們太快了,閃婚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成親了。」

  「還沒成親呢,絳晨姑娘是孤女,所以他們只是私定了終身。而且那位大哥真的很好,他雖開了店,但是名義上是絳晨姑娘的,等到成親後也不會變回來。」

  「看來還是個癡情的男人。」

  「算是吧,你原先還擔心絳晨姑娘會顧不過來,現在好了,有那麼一位大哥幫著,等他離了東都岳家,兩個人就能和和美美過日子了。」

  安瑜可笑了一下:「這是傻人有傻福?雖然絳晨不傻,但確實是個心思單純良善的姑娘。」

  「嗯,而且那位大哥說,店舖有我們一份。」

  「什麼?」安瑜可瞪大了眼睛: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

  「他在離開東都前店舖由絳晨姑娘打理,我們做幫手,而且他說我們做份子他放心。這樣,大家有錢一起賺,不會虧待我們。」

  「哦。」安瑜可點點頭,這事情也未免太好了點,「什麼時候帶我見見那位大哥?」

  「好,只是近日他回東都去了,等到他回來了我一定帶你去見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大哥。」

  「嗯。」

  「如意,你身後那是什麼?」古越歌瞄到她一直將手擱在背後,隱隱露出一塊白色的帕子,上面有字,好像是半個「古」字。

  「額。」安瑜可猶豫了一下,將帕子從身後抽出來,「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現在給你吧。」

  「這是你繡的?」古越歌撫摩著上面的字,雖然旁邊有些細細的針眼,一看就知道她拆了原來的圖。但是如意給他做的帕子,怎麼樣他都喜歡。

  「不然還有誰給你繡。」安瑜可撅撅嘴,有些不好意思,「你別嫌棄我的手藝才好,繡了好多回呢。」

  古越歌握住她的小手,看到指尖上有些血珠,心疼地吮了吮:「謝謝你,如意,我非常喜歡。」

  安瑜可慚愧一笑,把手收回來:「沒你原來的帕子好看。」

  「如意,你是第一個給我做帕子的人。」

  「那你原來那帕子哪裡來的?」

  「哦,那是原來我娘用的,她過世後我一直留著。」

  「難怪都破舊成這樣了。」安瑜可從一堆布料裡將舊帕子找出來,「你要留著嗎?」

  「嗯,我就洗了收著,以後用如意的。」古越歌咧嘴一笑。

  安瑜可看著那「羞於見人」的帕子,雖然第一次繡能到這個地步不錯了,但是以後還是重新繡一塊更好的給他吧。

  古越歌細心地將帕子疊好,收到腰間放著:「如意,過來。」

  安瑜可被他從床上拉起來,逕直被帶到了他房間裡。

  古越歌將那日從山頂帶下來的包袱放到桌上打開:「這些都是我娘年輕時做的,全部沒穿過,只是放久了有霉味。我們挑幾件下午到溪邊洗了曬曬,嗯?」

  「好。」安瑜可見著這些絲質衣裳,摸著光滑細膩,心裡就喜歡得不得了。大多數衣裳還比較素淡,適合十四五歲的姑娘穿,她看了下自己,她這身子不就是十四五歲嗎?雖然好像發育得挺早,這胸脯比原先的她足足大了三寸,前/凸/後/翹。

  古越歌看她一直低頭盯著自己胸脯看,他也就看著那裡,今日她穿的還是有些小的襦裙,裹得完美的弧線畢露,酥胸秀挺,身子嬌俏玲瓏,小蠻腰不堪一握,小手青蔥似的,時而理一下落到胸前的亂髮,鼻子一暖。

  安瑜可看見白色的衣裳上忽而有了一滴血,詫異抬頭,卻見古越歌捂著鼻子奔了出去。她霎時想起那日在山洞裡,古越歌看著她就流鼻血了,原來是這樣!

  她該說什麼好呢?還是什麼都別說了,她快速地挑了幾件素淨的衣裳出去放到木桶裡準備去洗。

  她低著頭出院子,經過古越歌身邊,看也不敢看他。

  可是她到了溪邊就發現古越歌正跟在身後,面色也略微尷尬。

  安瑜可攏了攏領子,彎下/身去洗衣服,古越歌就站在她身後看著。

  古越歌看著她的小手伸進了清澈的水中,忽而好像想起了什麼,上前捉起她的手拉著她起來:「如意,你月事還沒盡,讓我來吧。」

  「啊?」安瑜可還沒反應過來,古越歌已經蹲了下去開始洗衣裳了。她肚子確實還有些不舒服,捏著衣角,抿著唇不說話,在他身後只能幹看著。幸好都是外衣,不然她非找條縫鑽進去不可。

  這些衣裳基本上只要在水裡過一遍就好了,所以安瑜可還沒臉紅完畢,古越歌就已經瀝乾淨水分,拎了水桶起來:「走,回去吧。」

  安瑜可就跟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回去,隨他一起晾了衣裳。

  晾完衣裳,古越歌轉身看到安瑜可羞人的模樣,頓時心情大好:「如意,泥鰍的泥味該去淨了,我給你做紅燒泥鰍。」因為水田里捉來的泥鰍帶著泥味,所以前一天古越歌特地把泥鰍放到了乾淨的溪水中去味。

  「嗯,好。」安瑜可看到擺在水缸旁的小木桶裡的泥鰍蹦躂得分外活躍,齜牙咧嘴,「哼,我來報仇了!」

  古越歌暗自好笑,開始切姜蒜,還找了些茴香出來。

  「先把米飯放小鍋裡煮著,米飯上面架了木架子蒸其他的菜。」古越歌一邊給泥鰍換了髒水一邊吩咐安瑜可。

  安瑜可做完後就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菜籽油下鍋,姜蒜爆出了香味,然後古越歌就挑了些豆瓣醬放進去,這醬香味爆出來伴著蒜香,還沒放泥鰍呢,安瑜可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如意,你讓開些,要炸泥鰍了,小心油星子迸出來。」

  「嗯。」安瑜可聽此便退到一丈遠處,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鍋裡。

  古越歌用竹篾勺子網起泥鰍,快速地倒進了油鍋,立刻用鍋蓋蓋好。

  安瑜可看鍋蓋蓋好了就湊了過來,聽著泥鰍在裡面蹦跳,撞到鍋蓋發出「咚咚」的聲音。可沒多會兒,泥鰍就沒動靜了,只餘下「沙沙沙」的悶聲。

  古越歌開了鍋蓋,將泥鰍煸成了金黃色,加些老酒和水,放些鹽,覺得味道不夠,又加了些豆瓣醬。

  「好香。」安瑜可吸著鼻子湊在灶台邊上。

  「如意,你一個勁地站在這兒聞著,火都要熄了。」古越歌輕聲嘲諷,搖搖頭去灶台後邊添火。

  安瑜可吐吐舌頭,她就開始時燒了旺火,後來就被這味道吸引著給忘了。

  鍋裡的泥鰍用大火燒了會兒,古越歌便鑽出來開鍋下了青椒和蒜葉,用大盤子盛了出來。

  一時間,屋內充滿了紅燒泥鰍的香味。

  「外婆,吃泥鰍嘍!」安瑜可把陳婆婆扶進屋,興奮道。

  「你呀,淨知道吃。」陳婆婆寵溺地拍拍她的手背,接過古越歌遞來的筷子和飯碗。

  安瑜可看陳婆婆安置好了,就開始動筷子了:「越歌,我們明天再下水田里捉泥鰍去。」

  「嗯,如意喜歡吃我就多捉一些,但是你就在一旁看著,等肚子好了再下水。」

  「好吧。」安瑜可本來還想著去田里和可惡的泥鰍廝殺一番的,他這麼說了只能扁扁嘴答應。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3
發表於 2018-7-2 00:20:39 |只看該作者
 第22章  男人

     這日子過得真是閒適又平靜,安瑜可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院子裡看對面山上濃密的樹林。

  「如意,過來。」陳婆婆在自己屋裡叫道。

  安瑜可聞聲便進去了:「外婆。」

  「聽說越歌理了許多衣服給你,那這些如意的舊衣裳你也穿不上了。外婆想留著,但是沒用,扔了又可惜,所以你挑幾件合身的給嬌嬌送去吧。林大嬸前幾日還送了雞腿來,昨天你們不在的時候她還給我送了些酒糟,算是回禮吧。」

  「好。」安瑜可聽了吩咐,便挑了幾件顏色鮮亮的折疊好,出了門。

  「喲,如意這是去哪兒呢?」姚六嫂在自家門前看到安瑜可經過,見她手裡拿著漂亮衣裳,眼睛都亮了。

  「嗯,送幾件衣裳給嬌嬌,反正給我太小也穿不上了。」安瑜可本來不欲理她,但終究是左鄰右舍抬頭不見低頭見,不便撕破臉。

  姚六嫂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糕點的事情,沒有過多地糾纏,訕笑一下,朝著旁邊努努嘴:「如意,你知道不,老楊把那祖屋給賣了,住到鎮上去了。過幾天有戶人家要搬來,聽說他們家閨女可是個絕色美人呢。」

  「哦。」老楊家的祖屋就在姚六嫂旁邊,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搬走了,現在看來還是空的。但是一個村裡來了新鄰居總要見面的,等見到了再說。安瑜可點點頭,就揣著衣裳走了。

  「林大嬸。」

  「呀,如意來了。正好昨晚上我家那臭小子和老頭子去山上捉了只野豬,早上剛宰的,你拿些肉回去。」

  「林大嬸,你太客氣了。我是來送些衣裳給嬌嬌的。」安瑜可想把手上的衣裳給她,可是林大嬸手上還帶著豬臭味,就示意她進屋。

  林月嬌聽到說送衣服給她,早從裡屋蹦出來了,雖然平時沒說過話,可也是個自來熟:「如意姐姐,好漂亮的衣裳,哪兒來的?」

  「這是外婆給我留著十三四歲時穿的,可是這兩年在外個子長了不少,一回來都穿不上了。外婆就囑咐我把衣裳送給嬌嬌,都是沒穿過的,你看看。」

  「好。」林月嬌嬌笑著將衣服捧進去。

  「如意,嬌嬌在屋裡剪窗花呢,要不你進去給她玩會兒,我給你收拾些野豬肉和豬內臟來。」林大嬸說著去了後院。

  「嗯,好。」安瑜可跟著林月嬌進屋,還能聽到林大叔和林大哥在宰豬肉時大刀砍在砧板上的聲音。

  「如意姐姐,這些衣裳真是漂亮。」林月嬌將一件件衣裳展開來,「娘都說若不是如意姐姐家裡沒落了,如今肯定早嫁了個好人家。」

  「呵呵。」安瑜可不便接這個話茬,乾笑了一下。

  「我覺得滕大哥不錯,聽說他早上還給你送了筍呢。」林月嬌瞟她一眼,滿臉的八卦意味。

  「你消息倒是靈通。」

  「是滕二告訴我的。」林月嬌嬌羞一笑,把衣服又疊好,放進櫃子裡,只留了一套粉紅色繡裙在外細細地端詳著。

  林月嬌聽著安瑜可並不說話,忽而湊到她耳邊:「你覺得滕二怎麼樣?」

  「是個流氓。」安瑜可直話直說,果然看著林月嬌臉上僵住了。

  安瑜可正想解釋幾句,卻見林月嬌歎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

  「那你還跟他廝混?」

  「其實我剛開始是被他誘惑了,可是這幾日我看明白了,他對村裡所有的姑娘都是一樣的。」

  「你知道就好。」安瑜可撿起掉在地上的窗花。

  「嬌嬌!」

  兩人正說話,一個青年就挑了門簾衝了進來:「嬌嬌,你看!」

  「布谷鳥!阿炳你太厲害了!」林月嬌顧不上安瑜可,激動地從阿炳手中捧過已經認命不再掙扎的小鳥兒。

  「嬌嬌,你就原諒我吧,我那日不是故意的。」阿炳摸了摸鼻子,赧紅著臉。

  「你出去吧。」林月嬌剛剛還笑著,聽他這麼一說,收了笑臉,手上逗著布谷鳥,轉過身不理他。

  「嬌嬌……」阿炳看到安瑜可,好似見到救星一般,「如意姐,求你幫我說說好話吧,我下次再也不那樣了。」

  「怎樣?」安瑜可心想好笑,林月嬌一邊跟阿炳玩著,那邊還跟滕二搭著:一隻腳踏兩條船?

  「阿炳,你要是敢說,你以後都別進我家門!」林月嬌轉過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哦。」阿炳垂了臉,喪氣地出去。

  安瑜可覷著紅了耳根的林月嬌:「有貓膩。」

  「什麼貓膩……」林月嬌把布谷鳥放進一旁的鳥籠子裡,撇嘴。

  「你喜歡的是阿炳吧,才不是那流氓滕二,真不知道你跟他玩什麼。」安瑜可不客氣地戳破,她小手卻在袖子裡把玩著兩個鳥蛋,這是剛剛阿炳為了討好她悄悄地塞過來的。

  「我會喜歡那傻子才怪!」林月嬌恨恨道。

  「撲哧。」安瑜可見她口不對心,忍不住就笑了,然後看到她床頭似乎有本小人書,趁她不注意就抽了出來,「嬌嬌你……」

  「如意姐姐!」林月嬌羞得直拍她,搶過書去,真想找條縫鑽進去。

  「嬌嬌,你才幾歲吶。」

  「我再過一個月就十五了。」林月嬌沒好氣地瞪她。

  「這麼心急,想要嫁人,想要孩子?」

  「如意姐姐。」林月嬌忽而神秘兮兮地靠過來。

  「怎麼?」

  「就是那個,有時候,有時候,那個。」林月嬌結結巴巴的,粉面通紅。

  「怎麼了?」

  「那個,有時候,你會不會想要男人?」林月嬌壓低聲音,雖然極度不好意思,但是還是說了出來。

  「噗--」安瑜可正捏了籃子裡的野果子來吃,猛然聽到這麼一句,一口果汁都噴了出去。

  「你可別笑我,我總覺得每次月事來之前我都特別想,我就不信你一點感覺也沒有。」林月嬌斜眼看她。

  安瑜可頓了一下:「因為這個,所以你就看《春宮圖》?」

  「嗯,我本來想把自己給了阿炳好了,反正遲早是他的人,可是他居然不要我!」林月嬌想到自己去勾引他,結果他還不領情就一肚子火。

  安瑜可心想這姑娘也太豪放了,思想也開放,比她可狂熱奔放多了。

  「這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他拒絕了我,我就跟別人玩去。滕二好像跟他那老相好鬧彆扭了,我就陪他玩玩。」

  「那你還跟他演得跟真的似的?」安瑜可瞪大眼睛。

  「什麼演得跟真的似的?」

  「那日在杉樹林裡,碰上你們的是我。」

  「額……」林月嬌剩餘的話全被噎在了喉嚨裡。

  「而且還說什麼滕二要去京城,鬧得跟苦命鴛鴦似的。」

  「噗,他騙我,我騙他唄,其實我就想嘗嘗那滋味,後來才想著不對呢。」

  「萬一他真要了你,那你……」安瑜可好奇這姑娘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才不會,我就跟他玩玩,那幾天我就特別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所以那一日過了點。但是我肯定會及早抽身的。」

  安瑜可不信,這是個口是心非的姑娘,真不知道她一邊說喜歡的是阿炳,一邊又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什麼意思,單純地滿足「需求」?

  林月嬌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裡前後矛盾,撇撇嘴。

  「如意啊,來。」林大嬸掀了簾子對她招手。

  安瑜可就出去了。

  「喏,這大碗裡的都是給你們的。這豬肺炒了好吃,豬腎卻是燉了好,豬小腸可以浸上酒糟放幾天,全拿去吧。」

  「嗯,好,謝謝大嬸。」安瑜可捧著大碗,還挺重。

  「回去吧,這會兒也可以燒晚飯了,小越哥這幾日一直在地裡,肯定累壞了,燉了豬腎給他補補。」

  「好,那我先走了。」

  「多來玩啊。」林大嬸將她送出院子,遠遠地還在招手。

  安瑜可一路走著,心裡想不通林月嬌那奇異的思維,搖搖頭就不想了。

  「如意妹妹。」

  安瑜可跨上通往家裡的那條小徑,就看到滕金俊堵在那裡:「額……」她忽而發現她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滕金俊?好像太生分了。滕大哥?跟叫情哥哥似的。阿俊?他們真心沒那麼熟。

  「如意妹妹,你這是去林大嬸家了?」滕金俊看著她手上的大碗。

  「嗯。」

  「哦。」滕金俊撓撓腦袋,對於安瑜可的淡漠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安瑜可說著就側身從他旁邊過去。

  「如意妹妹。」滕金俊急急叫住她,有些尷尬地問道,「小越哥那帕子是你繡給他的?」

  「嗯,怎麼了?」安瑜可偏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滕金俊擺擺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事,我先走了。」

  安瑜可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看他走遠,她就端著碗回去。

  「如意,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古越歌一直在門口張望著,看到她從小路上下來就高聲問道。

  「哦,林大嬸留我多玩了一會兒。」安瑜可把手上的碗給他,淺淺一笑。

  古越歌遲疑了一下:「你剛剛有沒有碰上什麼人?」

  「什麼人?」

  「沒有。」古越歌心虛地進了屋。

  「你是說滕金俊?」

  古越歌聽到滕金俊,心就吊了起來。

  「說起來,他怎麼知道我給你繡了帕子?」安瑜可撅著嘴問道,其實送帕子給男人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雖然她和古越歌這麼熟了。

  「哦,沒什麼,如意,那裡有我剛剛摘來的野草莓,去吃吧。」古越歌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安瑜可聞言偏過頭去看,桌上果然擺了一小碗已經洗乾淨的野草莓,取了幾顆放進嘴裡一咬:「好酸。」

  「你挑紅的吃,別吃橙色的,紅的熟透了比較甜。」古越歌捏起一顆紅得發紫的野草莓塞進她嘴裡。她柔軟的唇掃到他的手指,古越歌就覺得像被親吻了一般,比帕子的手感更撓人。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4
發表於 2018-7-2 00:20:52 |只看該作者
     第23章  清明

  安瑜可吃了好幾個才發現她這樣兒好像一直在吮他的手指頭,微微臉紅偏過頭去:「該燒晚飯了。」

  「嗯,你繼續吃,我去燒。」

  「越歌,晚上讓我來好不好?」安瑜可躥到他身後去叫道。

  「你來?」古越歌滿臉驚訝。

  「你忘了我上次燒過菜的啦。」

  「哦哦。」古越歌讓到一旁去,「我只是覺得如意以前應該沒機會碰野豬肉,恐怕不太會燒吧。」

  安瑜可看了一眼那豬肉,確實和以前所見的不一樣,好像肉質更加緊實,顏色也更深一些,可是嘴巴上仍是硬著:「看我燒給你看,我就給你燒個生薑紅燒野豬肉。」

  「那好,我給你燒火。」古越歌哈哈一笑轉到灶台後去。

  安瑜可環顧一圈,取了生薑,切了豬肉就要下鍋,古越歌急忙出來攔住:「如意,野豬肉的膻味比家養的更重一些,要先放熱水裡過一遍去味。」

  安瑜可心知她還真不知道這一點,訕笑一下讓到一邊去看古越歌用熱水汆豬肉,之後古越歌也順手地把肉給炒了。安瑜可就忘了自己還想炫廚藝的事,乖乖地去燒火。

  「如意,你在想什麼?」古越歌看著安瑜可手上扒著飯,眼神呆滯,不知道又神遊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什麼。」安瑜可搖搖頭,總不能跟他說林月嬌就是因為想嘗嘗男人的滋味才跟滕二玩的吧。

  「你是在想嬌嬌的事?」沒想到,平時呆鵝腦袋的古越歌這時候心裡跟明鏡似的,一下子就洞穿了安瑜可的心思。

  「你怎麼知道?」安瑜可驚詫不已。

  「你從林大嬸家回來就一直抿著唇蹙著眉。」古越歌學了她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好像有什麼事情特別想不通似的。」

  「唔。」安瑜可點點頭:她確實想不通。

  古越歌笑著卻不仔細追究了,只給她碗裡夾了塊豬肉:「別家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橫豎你也幫不上忙,而且就那麼看著水到渠成不也挺好。」

  安瑜可聽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又有些沒聽懂:水到渠成?嬌嬌和阿炳還是滕二?

  陳婆婆一直聽著他們倆說話,感覺安瑜可的氣息緩緩,吃飯的聲音也幾乎沒了:「如意,你就管自己的事吧。嬌嬌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林大嬸也就嚷嚷,但是分寸還是有的。她和阿炳向來玩得好,等她及笄了,自然就嫁了,滕二也騙不了她。」

  安瑜可默默扒飯,其實她也沒多操心吧,只是奇怪而已,為什麼他們會覺得她彷彿是「多管閒事」呢。

  古越歌瞧著她沉默,嘴角勾了勾:「如意,稻種也下完了,等長成了秧苗才有得忙,明日就跟我一起去鎮上玩玩吧。」

  「好。」安瑜可聽到可以出去玩了,頓時眉開眼笑。

  「孩子氣。」陳婆婆寵溺一笑,放下空了的碗又出去坐到了院子裡。

  次日早上,他們走在路上,剛開始還是雲淡風輕的,可是沒多一會兒就飄起了雨絲。

  「怎麼就下雨了?」安瑜可撅著嘴不高興地躲到大樹底下看著古越歌急急打傘。

  「後天就是清明了,下雨也是應該的。」古越歌笑著把她從樹下拉出,撐上傘。

  「清明?」安瑜可從來不記得二十四節氣,之前陳婆婆說驚蟄她也是糊里糊塗的,現下聽到清明,這個她熟悉,但是她不想過這個節。

  古越歌看她剛剛還雀躍不已的小臉此刻皺成了包子:「如意,你是想到故人了嗎?」是那個江惟吧,古越歌心裡抽痛一下。

  「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下了雨這路可就不好走了。」安瑜可微微側身岔開話題。

  古越歌跟在她身後,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安瑜可眼睛就盯著路上的石子,走了一半後她忽而轉過身:「越歌,我們去鎮上要買些什麼?」

  「買些香燭和果品,我和婆婆打算清明那天去一趟東都城郊,我娘還有她的家人都在那裡。你要一起去嗎?」

  「嗯。」安瑜可心中歎了口氣:清明,該是他們祭奠她的日子吧。

  古越歌分明看到她那苦澀的笑,帶著落寞與孤寂,握住她的手:「如意,你有我和婆婆。」

  「嗯。」安瑜可回握住他的。

  古越歌感受到她小手輕輕的力道,心裡一暖,欣慰一笑。

  到了鎮上,他們就去了香燭店裡買香燭,買完之後古越歌便說要帶她去好香閣看看。

  安瑜可站在已經面目一新的好香閣面前,看著貝絳晨在店內招呼幾個夥計,略微提高聲音:「絳晨。」

  「呀,如意姐姐,好久不見,你可來了。」貝絳晨放下手頭的生意,從屋內迎出來把他們引到了屋後的客廳。

  「那位大哥呢?」安瑜可毫不客氣,直奔主題。

  貝絳晨俏臉一紅:「如意姐姐就會取笑人家。」

  「喲,人家都用上了,這麼害羞。」安瑜可吃著她遞上的一小碟醃漬的梅子,「這梅子好吃。」

  「這是馳方從東都帶來的。」貝絳晨看她喜歡吃,乾脆把整個罐子都遞給了她,「給,全帶回去吃吧。」

  「這可是你的情哥哥送的,我哪能要呢?」安瑜可裝模作樣地把罐子推回去。

  果然,貝絳晨的臉更紅了:「如意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這梅子我覺得酸,不喜歡吃,放在這兒也是暴殄天物,你就行行好全拿去了吧。」

  安瑜可眉眼俱笑,大大方方收下:「你們婚期定在何時?」

  「一切都等他回來再說。」貝絳晨用「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的眼神瞅她一眼。

  安瑜可顧著吃梅子,也就不跟她玩鬧了,普通姑娘家到底還是會害臊的,比不得嬌嬌那樣。

  「越哥哥過幾日要去東都。」貝絳晨似是早知道,並不是以問話的語氣。

  「嗯。」

  貝絳晨點頭,忽而跑開,到裡屋去折折騰騰好一陣,捧了個大包袱出來:「你將這個帶給他。」

  「好。」

  安瑜可想湊過去瞧個仔細,可是貝絳晨按住了皺著一張臉怎麼也不給她看,偏偏古越歌似是知道其中的貓膩也擋嚴實了,她只好撇撇嘴作罷。

  古越歌和她走在路上,看她因為剛剛沒滿足好奇心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便說要買些好吃的給她。

  安瑜可看著他那一臉討好的樣,算算家裡有盈餘,展了笑顏:「我要吃酥雞。」

  「好。」古越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安瑜可沒有避開。

  「古哥哥。」

  他們剛從小食鋪出來,就看到方霽雅站在那邊的小巷子口上,渾身縞素,眼睛似是也失去了以往的靈氣。

  「雅雅,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瑜可上前執起她的手,手上也粗糙了,不知她近日究竟遭遇了什麼。

  「我爹爹過世了。」方霽雅卻掙開了安瑜可的手,趴在古越歌肩頭,嗚嗚地就哭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古越歌本來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可最終還是縮了回來。

  「五日前,爹爹去田里下稻種,卻不料走在山路邊上不小心驚著了還冬眠的蛇,就被咬了一口。回來時,他就面色烏青,我即使學過醫也束手無策,送到醫館時,他就已經去了。」方霽雅似是總算找著了發洩的地方,哭得古越歌肩頭浸濕了一片。

  古越歌聽此,也不欲再責怪她原先的行為了,歎了口氣:「雅雅,你還有你娘你弟弟,還有我和如意。」

  「方霽雅!」忽而,巷子那頭爆出一聲令喝。

  「娘。」方霽雅身子一抖,瑟縮到安瑜可背後。

  「雅雅,怎麼?」安瑜可遲疑著想問她,可是她娘已經到了跟前。

  這婦人約莫三十五歲,過多的勞累已經讓她呈現出老態,可是一雙眼睛除了腫一些卻是晶晶亮,帶著勢利的光,瞟了古越歌一眼:「就你還想覬覦我女兒?」

  她朝古越歌啜了一口,伸手將方霽雅拉了回去,扯起她的耳朵:「讓你去買香燭,結果跑到這裡跟個男人摟摟抱抱,你爹的屍骨未寒吶,你就不怕他死不瞑目嗎?」

  「娘,我跟他沒什麼,真的沒有。」

  「沒有,你當我不知道,曹少爺都告訴我了。」方霽雅她娘拎著她的耳朵就轉彎走了,遠遠地還能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

  安瑜可歎口氣,拿了帕子出來將他身上的口水擦掉,古越歌則一直盯著前方空空的巷子:「越歌,怎麼?」

  「雅雅她在醫館,養活他們一家人沒有問題,只是她爹過世了,以她娘的性格,日子定然不好過。」

  「那你能幫她?」

  古越歌苦惱地搖搖頭:「當初若不是她,婆婆的病也治不好,可如今她爹過世了我都不知道。」

  「你要去弔唁嗎?」

  「五日前,後天就是頭七了,可我們要去東都,所以還是回來之後再去伯父墳上磕頭拜謝吧。」

  「也好。」安瑜可不懂這些規矩,點點頭。

  到了家,陳婆婆就張羅著給安瑜可穿的衣裳,古越歌那些雖素淨,但是上面總是有一些紅的或者黃的花紋。她在房裡窸窸窣窣折騰好久才從最裡面的箱子裡找出一件純白鑲黑邊的襦裙,上面只有一些藍色的底紋,確實素雅到極致。

  「如意,這還有一對耳墜,一塊玉珮,來,都戴上。」陳婆婆掏出兩個檀木盒子。

  安瑜可接過來看看,她本來對陳婆婆的家世背景沒有概念,但是看到那耳墜和玉珮,她就領略到了。耳墜是銀做的鉤子,黃金做的座子,環形的座子掛下來兩條細細的黃金縷子,下面綴了一串圓潤乳白色的珍珠。她雖不識玉質,但是這玉珮握在手裡感覺溫潤不已,放在明亮的光線下一點雜質也沒有,中間是一塊方形,兩邊各盤了一條龍。

  「這耳墜是你娘的,她出嫁時我親自找東都最好的金匠打造的。這玉珮則是你爹的,你祖父親自賞給他的。」陳婆婆好像能夠看到那耳墜,似乎也想起了女兒出嫁時的樣子,臉上泛著慈祥的光。

  清明當天,古越歌去鎮上租了一輛半舊不新的馬車,在綿綿細雨中向東都而去。

  「外婆,這裡離東都有多遠?」安瑜可看陳婆婆一直閉著眼養神,掀了窗簾看外面慢慢後退的風景,路上的行人不多,沒有牧童,更沒有杏花村。

  「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再過一刻鐘便可以到了。」古越歌聽車子裡的陳婆婆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答了安瑜可的問題。

  「這麼說來,東都離湄陽鎮並不是十分遠。」

  「嗯。」古越歌側過身,掀起簾子的一角遞給她一個紙包,「無聊了就吃點零嘴。」

  安瑜可打開紙包:「咦,是梅子。」

  「越歌這是記得你愛吃,貪吃的丫頭。」陳婆婆這時候卻是醒了。

  安瑜可塞一顆給她,陳婆婆卻推掉了:「外婆不喜歡吃這酸牙的玩意,你自己遭那罪去。」

  安瑜可撇撇嘴,聽著車□轆吃力的聲音:「是快要到了嗎?」

  「嗯,過了這道坡路就到了。」

  忽而,外面響起一陣馬蹄聲,還有其他馬車的□轆聲,陳婆婆聽到這聲音,背部挺直:「如意,到了。」

  「婆婆,如意,下來吧。」古越歌將她們扶下馬車,把馬車拴到一旁的銀杏樹底下,提了兩個大包裹出來。

  安瑜可則一直扶著陳婆婆,撐著傘好奇地望著這地方。

  這大概是東都城外的一座小山,站在這裡恰好能越過東都城門看到半個東都城。古老的城市站立在茫茫的雨霧中,遠處的天映著山的顏色漸變,由遠及近,透著孤寂的青色。

  「喲,這不是陳氏嗎?」忽而那邊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夫人,雖然衣裳也偏素淨,但是衣裳質地一看就知道是貴婦人。

  「岳夫人。」陳婆婆雖然眼瞎,但是聲音也能聽得出來,微微福身,但是話語間仍是不卑不亢。

  「哎喲,才幾年,你就老成這樣了,想當初也是東都一枝花吶。」岳夫人滿臉的譏諷。

  陳婆婆抿著唇,沒有答話。

  「這是你那孫女,好像叫娉娉還是萍萍來著?」岳夫人從上至下打量了安瑜可,「沒想到小時候長得塌鼻子小眼,長大了倒是個美人,只可惜……」

  陳婆婆捏了捏安瑜可的手,繼續沉默。

  岳夫人搖搖頭故意不說後面的話,一邊催著身後:「玉茉,怎麼這般慢,要讓祖母等到何時?」

  「來了,祖母。」一個不耐煩的女聲從馬車裡飄出來,一會兒安瑜可就看到個胖胖的姑娘吃力地爬下來。

  這才是塌鼻子小眼,還肥圓,安瑜可心中鄙視那岳夫人。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5
發表於 2018-7-2 00:21:03 |只看該作者
 第24章  東都


      岳夫人挽過她那肥圓孫女,趾高氣昂地從她們面前擦過去,逼得安瑜可往後退了好幾步,幸好古越歌扶住了她,不然就從這坡路上滾下去了。

  岳夫人身後還跟著一群少爺少夫人,鄙夷地看他們一眼,旋即撇過頭去。

  「這什麼人吶?」安瑜可輕聲抱怨。

  「她丈夫和你外祖父曾經一起在古家做幕僚,但是是死對頭,所以家眷什麼的在路上碰上了也是翻個白眼就走。你外祖父死了,家裡沒落了,我就沒有資本跟她槓了,反正祭拜完就走,如意你不必和她慪氣。」

  「外婆,我沒跟她慪氣。」安瑜可親暱地挽住陳婆婆,轉身對古越歌道,「越歌,你在前面帶路。」

  「好。」古越歌在安瑜可身後替她攏了攏打濕了的墨發,走到她們跟前去帶路。

  東都最好的風水寶地,那當然是只有皇家才能享用。姜家的墳地也算是塊寶地,姜家雖然沒落了,幸而墳地定得早,和這些東都一般人家選的都在一個山頭上。風水寶地能蔭子孫,所以無論如何,陳婆婆寧可每年都大老遠地跑來祭奠,也不會將墳地從這裡遷出去。

  「到了,就是這兒。」古越歌把籃子放下,取出各色供品。

  安瑜可看了看這個小山坳,墳墓雖不十分氣派,但也看得出是富貴人家。墳墓是用青石磊的,大致像個心形,分了三層,一層比一層高。最靠近中間自然是祖輩,往外的輩分逐次降低,最外面圍了一圈長青柏,墳墓兩邊則站著兩隻威嚴的大獅子。

  「如意,跟著外祖母一圈圈拜過來。」

  「好。」

  陳婆婆對這裡極為熟悉,沿著層級之間的小徑就開始跪拜,最先拜的是曾祖輩的,然後是祖輩,最後到了如意的外祖父靈前:「如意,這是你外祖父,你拜了之後跟著越歌去跪拜其他的舅舅,我跟你外祖父說幾句話。」

  「嗯。」安瑜可默默拜完就把傘遞給了她,自己跟著古越歌繼續往前走。

  劉如意也就三個舅舅,但是不知是什麼災難,導致全門皆滅,只剩下她這外姓孫女和當家主母流落在外。

  「我舅舅和外祖父是怎麼死的?」

  古越歌遲疑了一下道:「賜死的。」

  「賜死?」

  「是。」

  「為什麼?」

  「替古家背黑鍋。」

  「什麼?」

  「朝政就這樣,那時候我爹尚康健,可是家裡出了事,必須找人來頂罪,你外祖父就出來了。我爹拼了命將你幾個表哥保下了,但是因為在獄中受了苦,出來沒多久就去了。陳婆婆是個堅強的女人,熬了過來,大概是因為你還在她身邊罷。」

  安瑜可知道說的是原來的如意,但是現在她就是劉如意了,點點頭。

  「本來陳婆婆還過得去,但是我爹中風之後,姜家就徹底敗了。陳婆婆心氣高,不願在東都受人白眼,悄悄地就帶著如意妹妹離開了。後來,我碰上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就已經瞎了,我怕她傷心也就不問原因了。」

  「那我爹家裡呢?」安瑜可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她是外祖母撫養,而不是本家。

  「如意,本來是該帶你去祭拜你親生父親的,但是那種地方我們進不去,只能帶你去看看你娘親了。」

  「我爹和娘親為什麼不葬在一塊兒?」

  「因為你娘初時只是個妾,後來你爹家裡也出了事,所以就緊急地把你娘給休了。若你娘是正妻,恐怕那時候還要連累你外祖父。而且你爹和你斷絕了父女關係,這樣才保得住你和你娘。不過姜姑姑也是個癡情女子,你爹去了之後,她就隨了去,只留下你。」

  這些事情很複雜,枝枝蔓蔓的,安瑜可聽了大致清楚來龍去脈:「這樣。」

  「如意,東都其實是個骯髒的地方,我們不如離得遠遠的。」

  安瑜可知道朝堂之上,人人皆身不由己,在東都這天子腳下,自然會有很多污穢的事情存在。想到外田村,那般還真是乾淨清新多了,點點頭。

  古越歌欣慰一笑,忽而眼神越過她的肩頭:「岳大哥。」

  「哎,古兄弟,你在這兒,讓我好找。」岳馳方上了台階。

  安瑜可看著這個讓貝絳晨一見傾心的男人,長相其實挺普通,方臉劍眉,鼻子不高,嘴唇不薄不厚,一雙眼睛有些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想法,但是看著還舒服。

  「這是貝姑娘讓我帶給你的。」古越歌塞給他一個小包袱。

  安瑜可瞧了瞧,可不就是那日他們兩人遮著不給看的麼。

  岳馳方提了包袱,低下頭稍稍開了個口子看了,臉上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這位就是如意姑娘了。」

  「是。」

  岳馳方的眼神落在她的耳墜和玉珮上,臉色微變,但最終還是笑道:「絳晨經常提起,果然很漂亮,比東都那些大家小姐可漂亮得多了。」

  安瑜可聽著他的話語也讓人聽了高興,彎了眉眼:「多謝誇獎。」

  岳馳方卻不糾纏於她,遞給古越歌一個油紙信封:「這個給你,藏好了。」

  「好,多謝岳大哥。」

  「如意,越歌……」陳婆婆拄了枴杖,循著人聲過來。

  「那我先走了。」岳馳方看了陳婆婆一眼,壓低聲音道。

  古越歌點點頭,和安瑜可一起去扶了陳婆婆。

  「你們和誰說話吶?」陳婆婆納悶道。

  「和之前我救下的那位大哥。」

  「哦?」陳婆婆更加驚奇,「他是東都人?」

  「不是,只是今日湊巧到東都辦事,剛剛陪了友人上山碰到的。」

  「哦。」陳婆婆點頭不再深究。

  安瑜可奇怪地看了古越歌一眼,古越歌卻對她眨了眨眼,又搖搖頭,她知道他是讓她保密。儘管她很疑惑,但也就不出聲了。

  「如意,我帶你去見你娘。」

  「好。」安瑜可跟著她繞了大墳墓向後面走去,這才發現,這背後有一座座小的墳墓,都只是粗糙地立了碑而已。

  「我記得你娘是第三個,你去看看。」

  安瑜可放開她的手,向前走去,發現前面兩個都是姜家夭折的孩子。而如意的娘親作為被休的妾室,也只能夾雜在這一堆裡頭。

  她看著那墓碑上分明寫著「愛妻姜蓉蓉之墓 夫劉知隆立」。明明是妾,卻寫了妻;葬在姜家的祖墳裡,卻是丈夫立的碑,看來其中另有隱情。

  「如意,你怎麼不說話?」陳婆婆早已當她是真如意了,對於她的沉默有些不高興,一邊又開始抹淚。

  「為什麼是我爹立的墓碑,我爹不是比娘死得早嗎?」

  「這個,這個是為了讓你娘安心。」陳婆婆支吾了一下,忽而又像是找到了借口。

  安瑜可雖然不懂禮教,但是妾不能成妻還是懂的,而姜家作為大家,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不過既然陳婆婆不願意說,她也就不繼續問了。

  「如意,你拜上幾拜,我們就走吧。」陳婆婆默默歎氣。

  「好。」

  安瑜可拜完後,她就扶著陳婆婆走了。可是走出好遠,古越歌還站在原地,對著姜蓉蓉的墓唸唸有詞。

  古越歌被安瑜可盯了好幾眼,尷尬地紅了臉,小步跑上來。

  安瑜可憑嘴型問他在幹什麼,古越歌卻垂了眼,臉頰的紅色一直染到了耳根,裝作若無其事地示意她扶婆婆上馬車。

  安瑜可心想婆婆在側就給你點面子,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一定要撬開你的嘴。

  他們坐著馬車下了山,並沒有直接回湄陽鎮,而是去了東都城內。

  陳婆婆進了城就說要去找個老相識敘敘舊,還不讓兩個小輩跟隨。古越歌似是知道便將馬車趕到一條僻靜的巷子口,扶了她到門口,陳婆婆一叩門環,裡面便有人出來接了。

  安瑜可心想外婆居然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鬱悶地坐在馬車上等著,古越歌出來看她皺著鼻子微微一笑:「如意,不如隨我一起逛逛東都城好了。下雨天人也少,很多地方景致也不錯。」

  安瑜可還能怎麼辦,瞟一眼不遠處那緊閉的後門,撅著嘴下了馬車跟古越歌逛去。

  晉平都城是連接東西的樞紐,每日都有各色商人來往。安瑜可走在城內的運河畔,看著物資源源不斷地從大船上卸下,碼頭上更是車水馬龍。

  即便是下雨天,東都城裡還是人來人往,更不乏豪華馬車從道上碾過,他們時不時地得退讓。

  「如意,這裡人多,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好。」安瑜可今日打扮雖樸素,穿的也算是大家小姐的衣裳,路上有不少地痞盯著,只是怕惹著不該惹的人,所以也就只是眼神調戲而已。可古越歌早已受不了,擋不住別人的眼,避開總行了。

  因此,古越歌帶著她拐了好幾個彎就出了內城。安瑜可走在城牆角下,看著這麼陌生的古代都城,比她曾經在電視中所見的不知要雄偉多少倍,城牆全是用上好的青磚砌的,把東都城包了個嚴實,城牆上建有各種角樓、哨樓。

  他們繞著城牆轉了一圈後,古越歌忽而領著她穿過了一條蕭條的街道。

  安瑜可不敢相信在東都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空曠的所在,而且這條道上的宅子好像都已經破敗了,沒有人居住。

  不過,她光看外牆就看得出曾經的繁華與富貴。路兩邊的樹木就像忠心的衛士,在細雨中堅持守衛著這無人區。

  「越歌,這是什麼地方?」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6
發表於 2018-7-2 00:21:18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  姦情

  「這裡看看風景就好,別的別問。」古越歌淡淡道。

  安瑜可撇撇嘴,難不成他們進了東都城的禁區?她偏過頭卻看到左手邊的大宅子上方掛著一方掉了漆的牌匾,上面寫著「隆王府」三個字,歪斜的牌匾雖然落魄,但是就那麼吊著怎麼也不肯下來,以示它的節氣。

  「如意,別看那邊,到這邊來。」古越歌發現她一直盯著那府邸看,心急地拉開了她,到了一個半畝大的塘子前。

  「這水塘好大,是荷塘嗎?」安瑜可分明看到水面上浮著水蓮,只是沒有花,綠葉也小得很,顯得這個塘子異常的大。

  「如意喜歡蓮花?」

  「嗯。」安瑜可想起曾經在西湖畔所見的美景,不禁吟出楊萬里的詩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是如意作的?雖然現在還沒有荷花,也沒有落日,但是彷彿能看到如意所描繪的美景。」

  「這是一個叫楊萬里的詩人做的,我只是恰巧想起罷了。」安瑜可才不要做剽竊之人,連忙否認。

  古越歌點點頭:「不過現在就這麼看著煙雨濛濛的荷塘,也不失為一番靜謐雅致的美景。」

  「嗯。」安瑜可點點頭,看到那邊有通往荷塘的台階,便提了裙子走到台階下,伸了手出去輕輕地勾了一朵水蓮回來。

  「如意,小心腳下。」古越歌看她玩著水卻沒注意腳下一直往前滑。

  「啊!」安瑜可聽到他的呼聲,才注意到自己半隻腳已經出了台階,連忙要起身,可是這台階上有青苔,身子一晃就往池子裡栽去。

  「如意!」古越歌把傘一扔,趁她倒進去之前將她撈了回來,兩個人雙雙砸在了草坪上,濺了一身泥。

  「如意,沒事吧。」古越歌抱住她,急急問道。

  「沒事,但是你壓著我了,還有你的手。」安瑜可艱難地出聲。

  古越歌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手就一直按在她的胸前,那軟軟的手感真好,而且他好像摸到那比旁邊要硬一些的凸起了。他喉結一動,心裡想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其中一點,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古越歌!」安瑜可被他光明正大地輕薄了,憤怒出聲。

  古越歌被她一把推開,倒在地上看著她拍拍身上的泥漿,一跺腳,轉身憤憤地走了:「如意,我……」

  安瑜可一路走一路憤恨地哼哼,這古越歌表面上看著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人。她現在也不確定,之前他那些「不懂」和「推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她走出半條街就發現她不識路,只能轉身,古越歌還愣愣地躺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鹹豬手」,她又不得不停下來等他:「古越歌,你走不走!」

  古越歌聽到她咬牙切齒的叫喊,急急起身撿起傘追上去。他給她撐著傘,小心翼翼地瞄瞄她紅透了的側臉,再看看她因為被雨水淋濕而露出的曼妙身軀,回憶起剛剛的觸覺,臉也紅了。

  「如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古越歌心虛道。

  安瑜可不理他,撇過頭去。他剛開始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是後來那一捏絕對是有意的。

  「如意。」古越歌扯扯她的袖子,盡量裝得可憐一些。

  安瑜可心裡憋屈,不要他碰,離得更遠一些。古越歌怕她淋著雨發燒了,又貼上去。他們便就這樣一個躲一個貼,出了無人街。

  安瑜可走過半個城就認得路了,腳下速度加快,看到拴在巷子口的馬車就躥了上去,不理他。

  古越歌掀了簾子看安瑜可半躺在座椅上,身上的衣裳還沾了泥漿,取了帕子給她擦。安瑜可卻挪到更裡面去,繼續不理他。

  古越歌撓撓腦袋,放下簾子,眼角看到不遠處的點心鋪和熟食鋪,摸摸腰間的碎銀子上前去。對於如意這貪吃的人來說,還是直接攻佔她的胃比較好。

  安瑜可坐在馬車裡,外面沒有一絲聲音,狐疑地掀了簾子起來,看到古越歌正捧著幾個紙包從鋪子裡出來,明顯就是買來討好自己的。

  她剛剛經過門口的時候就嚥了口水,想來是被他聽到了,糗得直拍自己腦袋。可是鬧歸鬧,總不能跟美食過不去,但是一些吃的就原諒他也未免太容易了。

  安瑜可腦子裡的小人正打架,古越歌已經上了馬車,把紙包全都抱到她跟前。

  「如意,你別生氣了。」古越歌覷著她的臉色,一臉的討好。

  「哼。」安瑜可看他一臉無辜就來氣,偏過頭。

  古越歌抓耳撓腮,百般無奈,將紙包往她身前一擱:「你吃吧,吃完就別生氣了。」他說完就下去了。

  安瑜可一看兩個紙袋子,心想怎麼鬧得好像是她的錯似的,一邊魔爪已經伸向了吃食。

  他們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約莫坐了半盞茶時間,陳婆婆終於從那戶人家家裡出來了。安瑜可想從陳婆婆口中套些話的,結果陳婆婆一擺手就把她所有的話都給擋了回去。

  古越歌看她們坐穩了,揚起鞭子往回走。回去的路倒是比來路更順暢,一個時辰不到已經上了回外田村的小路。

  「婆婆,越歌好像沒去祭拜他娘親?」

  「哎。」陳婆婆歎口氣,「他也不便去,只能到東都靠近了寄些思懷罷了。」

  安瑜可想繼續問,但是外面「鏗--」的一聲,馬車底下傳來一陣刺耳的斷裂聲,馬車便傾斜了一半。

  「怎麼了?」安瑜可護住陳婆婆不讓她向車外倒去。

  「底下的橫木斷了,你們先下來。」古越歌掀起簾子把她們扶下去。

  「那邊有間破屋子,我們到那邊去。」古越歌努力地拉了馬車往那邊去,安瑜可將陳婆婆扶到屋簷底下,也上前去幫忙。

  「橫木斷了,如意,我們去屋子裡挑一段來補上。」古越歌朝著安瑜可招招手。

  「好。」安瑜可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推開破舊的木門。

  這間破屋子不知有多久了,裡面都是蜘蛛網,還疊了很多稻草垛。

  古越歌這裡搜搜那裡搜搜,也沒找著合適的橫木,他只能繼續往裡去。安瑜可也跟上去,進了裡屋,左右找古越歌口中適合的「橫木」。

  「唔,你……」

  安瑜可正往裡找,卻聽到那邊的稻草垛後面傳來一聲嬌吟,她躡手躡腳地貓過去。果不其然,一對年輕男女在那裡……

  「你真香……」

  少女的衣裳已經全部被剝落,男子的手快速地游移著,撫上腿間那細膩的所在。少女胸前的渾圓不斷摩擦著男子的胸膛,引得男子陣陣低吼。

  安瑜可看了這真人秀,卻看不清臉,她也不敢出聲。

  「如意?」古越歌好像也聽到這邊的動靜了,手上拿了根木棍過來。

  「噓--」安瑜可連忙摀住他的嘴,生怕驚動他們兩個人,就沒好戲看了。

  「快給我。」少女不耐地解了男子的褲頭,釋放出早已緊繃堅硬的棒子。

  「馬上就給你。」男子換了個姿勢,將她輕輕摟起,分開她的腿。

  「快點!」少女催促道,微微起身,兩個人貼得更緊。

  「給你!」男子一個挺身,全根沒入,火熱的欲/望送進了少女的體內。

  「啊!痛!」

  「嬌嬌,嬌嬌!」男子心疼地吻住她,「怎麼樣?」

  安瑜可心中大驚,居然是林月嬌。但這不是滕二的聲音,那這個男人是誰?聲音有點熟悉,可是因為在幹那種事情又是偷偷的,故意壓低了,所以還是沒聽出來。

  「你個混蛋,嗚嗚……痛死我了。」林月嬌低聲抽泣拍打著身上的男子。

  「對不起……」男子手足無措,只能給她擦眼淚,動也不敢動。

  「你是不是男人啊,就停在這兒不動,不行了?」林月嬌不經人事,卻懂得不少,下面一夾,引得男子一陣陣粗喘。

  「嬌嬌,是你逼我的。」男子扶住她的腰,開始陣陣衝刺,每一次都惹得林月嬌發出聲聲呼喊。

  「啊,啊,痛啊!」

  「啊,舒服--」

  古越歌被安瑜可捂著嘴,她身上的馨香也若有若無地傳來,手上摟著她的腰,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覺得身上好似是有了反應。

  安瑜可微微一動,就感覺到身後被一根硬物抵住了,連忙從古越歌懷中退出來。

  「如意,越歌--」

  不料,稻草垛上的男女激戰正酣,古越歌也漸漸被啟蒙的時候,陳婆婆從對面摸了進來,而她跟前一丈處就是身軀交纏的男女。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7
發表於 2018-7-2 00:21:30 |只看該作者
    第26章  點火

  「如意,越歌。」陳婆婆繼續往前摸索。

  眼看著陳婆婆就要被眼前睜大眼睛連聲音也不敢出的兩個人絆住的時候,古越歌眼疾手快跑上前將她扶住了:「婆婆。」

  「如意呢?」陳婆婆歪著腦袋問古越歌。

  「外婆,我在這。」安瑜可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

  她裝作沒看到就在腳邊的赤/裸男女:「外婆,我們出去吧。」

  陳婆婆點頭,一邊往回走一邊說:「我剛剛好像聽到嬌嬌的聲音了。」

  「沒有,外婆聽錯了。」安瑜可眼角看到地上憋得滿臉通紅的兩人,心裡卻在幸災樂禍地笑。

  林月嬌窩在男子懷中動也不敢動,男子盡量地把她藏到稻草垛裡面一些,背對著三人。等他們出了門,安瑜可就聽到林月嬌在那裡罵罵咧咧地開始踹那個男子,也不似是羞愧的,更像是被捉姦的憤怒。

  安瑜可搖搖頭,陪著古越歌把車□轆修好,趕在天黑前回去了。

  她想著林月嬌的事,也真不知道是她是怎麼想的。如果相互喜歡,那就成親好了。為什麼非在婚前幹這種事情?雖然在現代很正常,但這不是禮教嚴格的封建時代嘛。

  想不通啊想不通。

  「如意姐姐。」

  安瑜可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她。這時候已經夜深了,外面除了細雨的沙沙聲,應該什麼都不會有。

  「如意姐姐。」

  安瑜可仔細一聽,好像是嬌嬌,她點了油碗,跑到窗邊把窗戶打開:「嬌嬌?」

  「如意姐姐。」林月嬌見她過來了,低下頭,垂下眼簾,一副委屈樣。

  「怎麼,誰欺負你了?」

  「不是。」林月嬌搖搖頭。

  「要不你進來吧,別在外面淋雨。」安瑜可伸手替她擋掉雨絲,可是小手哪裡擋得住這無孔不入的細雨,皺著眉叫道。

  「我,我那裡疼,腰疼,爬不進來。」林月嬌伸手按了按腰。

  安瑜可知道她為什麼疼,無奈,不做聲了。

  「如意姐姐,你都看到了。」林月嬌抬起迷濛的眼。

  「嗯。」安瑜可心想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應道。

  「下午的事,你別說出去,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你讓他去你家提親不就好了?」

  「可是他是我堂哥。」

  「天吶!」安瑜可心想這是亂倫吶,驚呼。

  「如意,怎麼了?」古越歌和陳婆婆都聽到了她房中的動靜,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掀了簾子就進來了。

  「哦,沒事,窗戶被風吹開了。」安瑜可朝著古越歌使眼色。

  古越歌看了看站在窗外的林月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扶住陳婆婆:「婆婆,沒事了,回去睡吧。」

  「嗯。」陳婆婆的耳朵早聽出了貓膩,但是這些小輩愛折騰,她就不摻和了。

  古越歌聽著陳婆婆躺下睡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才進了安瑜可的房間:「嬌嬌,你做什麼?」

  「古哥哥。」林月嬌頭低到了胸前。

  「這附近有沒有地方說話?」安瑜可心想讓她一直在外面淋雨也不是個事,問古越歌。

  「嬌嬌,你到那邊的蕃薯洞裡等我們。」

  「好。」林月嬌點頭,高興地飛奔而去。

  古越歌回屋穿了厚衣裳出來,看安瑜可只披了件薄裳,便順手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給她披上:「別凍著了。」

  安瑜可沒說話,撐著傘跟在他身後去了蕃薯洞。

  林月嬌縮在蕃薯洞裡側,看到他們進來,點了火折子,在地上弄了個小火堆。

  「嬌嬌,大半夜的什麼事?」古越歌顯然對她沒好脾氣。

  「古哥哥,下午的事你也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居然是這種人,你……」古越歌有些話便說不出口了,「你即使是跟滕二,我都沒覺得你……」

  「那你跟阿炳到底怎麼回事?」安瑜可按住古越歌激動得亂舞的手。

  「我喜歡他,他好像喜歡我,但是他不願意碰我。」

  「那你就跟自己的堂哥?」安瑜可不禁扶額,她真的好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我當時只覺得刺激,可現在知道錯了。」林月嬌心虛不已,越發不敢看他們。

  「那你這事得跟你爹娘講,跑來跟我們說也沒用啊。」

  「我娘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你,哎。」安瑜可只能歎氣,這麼棘手的事情,她能怎麼辦?

  「如意姐姐,我怕我,萬一有了孩子就完了。你人聰明,一定要幫我想個辦法。」林月嬌看安瑜可就要起身,忙拉住她。

  「孩子?」安瑜可想到亂倫就一個頭兩個大,她要是林大嬸也巴不得打死她算了。這會兒林月嬌又講到孩子,她就更頭疼了。

  「這事阿炳知道嗎?」古越歌想來想去也只有找阿炳商量,可是阿炳還願意嗎?

  「他不知道。」

  「嬌嬌!」林月嬌話音剛落,就聽到阿炳在洞口大聲喊她,兩眼通紅,滿臉憤怒。

  「阿炳。」林月嬌躲到安瑜可背後去。

  「你和你堂哥,你居然和你堂哥!」阿炳一掌拍在一旁的岩石上,手上直流血。

  「如意,我們走吧,讓他們自己說話。」古越歌拉過安瑜可就往外面走。

  「如意姐姐,你們別走。」林月嬌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安瑜可的胳膊。

  「嬌嬌,要不你還是跟阿炳說說吧,這種事情,姐姐真的幫不上你。」安瑜可掰開她的手指。這無知的姑娘,等到出事了才知道害怕。

  「你們走吧,我跟她說。」阿炳把林月嬌一把拉過去,安瑜可便被古越歌拖著出了蕃薯洞。

  「越歌,不會出事吧?」安瑜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擔心問道。

  古越歌怕她不小心滑倒,伸了一隻手扶住她:「嬌嬌實在是太不懂事,但是阿炳是個,是個好人,而且他其實是喜歡嬌嬌的,最後或許只能讓阿炳吃些虧了。」

  「哎。」安瑜可歎著氣回到屋裡。

  不過古越歌猜得果然不錯,兩天後,阿炳就到林家提親了,因為林月嬌還有半個月才滿十五,所以婚期就直接定在了及笄日第二天。

  這事定下之後,林月嬌卻似乎並不高興,整日愁眉苦臉地坐在院中,而阿炳提親後說新人婚前要避諱也一直沒來看她。直到成親當天,外田村的鞭炮辟里啪啦響,新娘子早早地就被送進了洞房,新郎官有些例行公事似的在外喝著酒。
  沒多久,阿炳已經喝得爛醉,似乎對於成親並沒多高興,看到安瑜可他們坐在角落裡卻一路磕磕碰碰地走了過來:「如意,你們在這坐著吶!我要好好敬你和小越哥一杯,來,喝!」

  安瑜可擔心地看著他,看看古越歌,無法,只能接過他遞過來的大碗。

  「如意,你別喝,我替你喝。」古越歌擋了安瑜可的酒。

  「那好,你喝!」古越歌便替安瑜可把那碗酒給喝了,一個踉蹌,但是還能穩得住。

  阿炳滿意地笑笑,扶了古越歌的肩膀一下,又轉向安瑜可。

  「如意怎麼能不喝,這就是你們不給我面子了!」阿炳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滿面通紅,瞪著一雙銅鈴眼。

  安瑜可看看左右,大家都在看好戲,阿炳本來心裡就憋屈,她也不好駁他的面子:「好,我喝。」

  「如意!」古越歌想要擋下,可是安瑜可已經一口喝了下去,這可是濃度極高的白酒。

  果不其然,安瑜可一大碗下肚之後,就開始頭暈目眩起來,眼前的人影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從兩個變成三個,最後變成了一群。

  「如意,如意……」古越歌看她已經歪倒在桌上,連忙扶住她。

  阿炳卻頗有些不滿,嚷嚷著:「如意,繼續來喝!」

  古越歌看看現場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便不顧旁人眼光將安瑜可背了起來:「婆婆,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如意沒事吧。」陳婆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安瑜可被灌了一碗酒,現在肯定醉得不成樣子。

  「她就是醉了,我背她回去睡覺。」

  「好。」

  古越歌點點頭,背起她就走。

  「越歌,好熱啊。」安瑜可在古越歌背上不安分地扭來扭去。

  「叫你喝酒。」古越歌沒好氣道。

  「頭好暈。」安瑜可卻把古越歌的背當馬背,整個人直起來。

  「如意,你別亂動。」古越歌嚇得連忙站在小路上穩住,而且她那兩團蹭來蹭去,似是在他背上點火。

  「越歌,怎麼會這麼熱呢。」安瑜可抱住他的頭,把他掰過來。

  「如意,別……」古越歌半個身子被她掰過來,下/身卻仍是朝向那邊,只好走進旁邊的林子裡,把她放下。

  安瑜可坐在地上,感覺下面一陣涼,寶裡寶氣地叫喊:「冷。」

  「那就起來。」古越歌實在是對她沒辦法,而且她嘴上說著冷,一邊又好像很喜歡。她坐在那裡扭來扭去,還撕扯著身上的衣裳,春光俱現。他忍住鼻子裡的溫暖,眼神暗了一下,可是盯著她敞開的領口卻怎麼也轉不開,純白的裹胸裹著那豐盈的聳起,就在他眼底露出了一圈似是漣漪一般的誘惑。

  「如意,你喝醉了,快點回去休息。」古越歌伸手拉她。

  安瑜可卻不知是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一下子將他壓在了身下:「越歌,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覬覦我的美色?!」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8
發表於 2018-7-2 00:21:56 |只看該作者
    第27章  無題

  古越歌只覺得她胸前的兩團壓在身上,那兩團因為向著地面都似乎比剛剛大了,那粉紅的櫻桃好像在向他微笑,就這麼看著他覺得鼻子裡越來越暖,幸而他是躺在地上,那溫暖的感覺又流了回去,直到最後他壓抑著壓抑著,沒有了感覺。

  她的臉頰因為剛剛的白酒微微泛紅,細膩嬌嫩,就像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彷彿還可以捏出水來。

  「古越歌,我在問你話!」安瑜可對於他的沉默非常不滿意,口中噴著酒香,加重聲音。

  「如意,我……」

  「你就是覬覦我的美色!而且你看著我就流鼻血。」安瑜可捏他的鼻子,「咦,今天怎麼不流了?」

  古越歌哭笑不得,其實他剛剛流過了,因為躺著就流回去了。後來可能是凝固了,現在當然沒有了。但是如意的唇離他是多麼地近,似乎只要他微微抬起頭就能品嚐那美味。

  「古越歌,你是啞巴嗎?」安瑜可捏著他的臉,英俊的五官輪廓分明,嘴唇閉著,但是偏偏那瞪大了的眼顯得這就是個萌貨,他這啞巴嘴讓她心裡越發想要捉弄他,小手去扯了扯他的嘴唇,「回答問題,你是不是一直在覬覦我!」

  「如意,沒有。」古越歌被她壓著,而且她一邊質問他,自己又對著他上下其手。

  安瑜可撇撇嘴明顯不信,但是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戳戳他的胸膛,噴著酒氣:「越歌,你身材挺好的,這裡硬硬的,但是有彈性。」

  古越歌沒想到她醉了會變成個色女,深深地覺得這一面實在是太,太不合禮數了。他抓住她的小手,可是安瑜可卻一下子掙開了,兩個人這麼一掙扎,古越歌就覺得她的柔軟貼在那裡,他的身子開始發熱發燙,她的每一次扭動都讓他毛孔舒暢。

  「你是不是一直在裝正經,是不是,是不是?」安瑜可從旁邊扯了一把草,似乎只要他一否認就會把那草塞進他嘴裡。

  古越歌斜覷著那青草,暗自無奈:「我沒裝,只是……」

  「口是心非。」安瑜可本來想把草給他塞進嘴裡,可是最後手上卻一轉把草從他領口塞進去了。

  「如意!」古越歌被那草撓得癢癢的,不耐地叫道。

  「啵DD」安瑜可覺得他這張嘴實在是太吵了,狠狠地蓋了個印。

  古越歌愣住了,如意她,她主動地吻了他?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可是安瑜可蓋了一個印之後覺得不夠,又慢慢地貼上,那溫熱的唇比之前他偷吻時更柔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柔軟濕滑上,一點點挑逗他的舌尖,思緒都被帶著飄向了不知什麼地方。

  他沉浸在這火熱的吻中,火熱的感覺漸漸從小腹開始向外蔓延,快感頓時遍及全身。

  安瑜可似是非常滿意他如此迷醉在她的挑逗裡,停下來捏捏他的臉蛋。

  「古越歌,你是不是喜歡我?」安瑜可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軟軟的,幾乎酥到了他心裡,像是醉了,但是又好像很清醒。

  「如意,你醉了。」古越歌握住她不老實的手。

  「我才沒醉。」安瑜可掰著他的手指頭,可是古越歌不放,她就伸嘴去啃。

  古越歌手指被她一啃一舔的,撓得癢癢的,便放開。安瑜可失了束縛,小手就探進他的領子裡去摸。

  「這衣服好煩,把你的好身材都擋了。」她開始解他衣襟上的花扣。

  古越歌詫異地看著她動作,儘管醉了,沒想到還挺利索,只一下就把他上身的衣服給扒乾淨了。

  安瑜可手上按著那兩顆紅豆,一扯一扭惹得古越歌直抽氣:「哼,讓你上次捏我。」

  古越歌哭笑不得,敢情如意這是為了報上次他「揉捏」之仇呢。

  「嗚嗚,越歌。」忽而,安瑜可捏著捏著就趴在他胸前哭了。

  「如意,你怎麼了?」古越歌感覺到滾燙的眼淚滴在身上,只能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阿惟走了,不要我了。」

  「不要理阿惟了,他不要你我要你。」

  「其實我知道的,貓貓喜歡阿惟。」

  「貓貓是誰?」

  「貓貓是我最好的朋友。」安瑜可一邊玩著他胸前的紅豆,一邊傷心道,「她會給我買好吃的,給我買衣服,給我整理房間,給我記筆記。在大學裡的三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

  「大學是什麼?」古越歌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聽得出來是個交心的朋友。

  安瑜可沒有回答他的話:「後來我跟阿惟在一起了才看出來,貓貓對著我強顏歡笑,私底下卻在哭。我不忍貓貓傷心,但是那時候我也捨不得阿惟,從小到大,除了貓貓和外婆就他對我最好。」

  「哎……」古越歌聽出來這個阿惟肯定是她心上人,而貓貓是她的摯友。貓貓喜歡阿惟,在愛情和友情之間,她很糾結。

  「可是阿惟走了,她也離開了我。我一直都知道她身體不好,卻沒想到那麼快。」安瑜可抱著他,又開始抽泣。

  古越歌心中憐惜,便任由她趴著輕輕撫摩她的肩頭,都忘了安瑜可的領口早已開了去,那是真正的肌膚。

  「古越歌,你個**!」安瑜可低頭一看自己,他的手從肩頭滑到胸前去了。

  古越歌驚詫地看著自己的越矩行為,無言,他竟然情不自禁地……

  安瑜可卻吃吃一笑:「越歌,你佔了我的便宜,我要占回來!」

  古越歌正想重新變回正人君子,嘴唇卻已經被堵住了,如意在他身上進行著揩油大計,比剛剛更加不客氣。

  安瑜可嘴慢慢含住他的唇,粗暴地掃了一會兒,感覺到古越歌並無回應。她便開始溫柔地細細品嚐起來,酒香搭配他特有的青草香,讓人身心愉悅。可是她糾纏了一會兒只覺得嘴中火辣辣的,剛剛哭過後腦袋暈暈的,就想找個地方倚靠,身上火熱的感覺也急需找個地方發洩。她扯掉胸前的束縛,趴在他身上慌亂地吻著。

  古越歌和她唇舌糾纏之間,碰到她胸前的柔軟,想要推開,可是又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沒有那層布的阻隔,細膩的感覺更加鮮明。

  如意是喜歡他的罷?不然怎麼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呢?她不是當他是那什麼阿惟吧?他停頓了一下,反壓過來,禁錮住她胡亂動作的手:「如意,我是誰?」

  「你。」安瑜可眼前一片迷茫,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男人。」

  古越歌無語,捏住她的下巴:「我是誰?」

  「我的男人。」安瑜可瞇眼。

  古越歌也不希冀她叫出她的名字了,但是他感覺到了她眼底對他的情意,把她摟在懷裡,她的身子比平時更柔軟,散發著獨有的香氣,似是花香又似是蜜糖的香,聞著讓人沉醉。他感覺到她在身下扭動,笑著圈住她,回想著之前看到的那些。他將雙腿糾纏著她的,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的嘴唇,額頭,直至最後滑到她胸前,微捲舌尖,含住了那粉嫩的尖頂,溫柔地舔舐著。

  安瑜可感受到了眼前的人不同於往日的溫柔,偏偏其中還帶著難以忽視的獸性。他膜拜一般地吻過她的鎖骨,麻麻的,酥酥的,濕潤的感覺點燃了酒精的火熱。

  古越歌心中嘀咕了一下,鬆開握住她的手,移到腰側,掀起她的長裙,摩挲著她的大腿內側,偶爾擠壓一下那私密的地方。

  安瑜可只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像在雲端,隨著他的撥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而下腹一直有一股下墜感,讓她虛弱地只能軟軟地躺著動也動不了了。

  腿間有什麼東西隔著單薄的布料在慢慢摩擦,體內的那股熱浪開始侵襲全身,由腹間到每一個毛孔。

  安瑜可只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濕滑的舌,控制不住力道的揉捏,身上的人動作生澀,但是足以挑起她身體裡的衝動。她不耐地將手伸到他腰間,急急解開他的褲帶,她感覺到了抵在她腿間的欲/望,內心的激動全然反應在了這上面。

  「如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的腿用力一扭碰到他下面的昂起,一股激流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開始一陣陣地刺激他,他快要忍不住了。

  安瑜可卻撅了一下嘴,瞇著眼反問他:「你不喜歡我嗎?」

  「我……」古越歌發現他心裡叫囂著,嘴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安瑜可抬起頭,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咬著嘴唇覺得對他太客氣,就咬他的肩頭,可是他肩頭好硬,咬得她牙疼。她哼哼了一聲,咬住他胸前的紅豆,一邊咬一邊怨恨地盯著他。

  古越歌被她一激,伸手扯下她的褻褲,那黑色的地方就暴露在了他眼前,不禁眼神微瞇,一股血不知從什麼地方就衝上了腦袋。他伸出一根指頭沿著那柔軟的縫隙摩挲了一會兒,感覺到陣陣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濕潤了他的手指。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非常美妙,他知道這是不對的,可就是難以自拔。

  安瑜可只知道她好想找個地方來發洩她心中的叫囂,小手捏捏他的腰,逐漸移到下面,扯掉了他的褲頭:「你快給我啦。」

  這時候正是夜幕降臨,月色也不錯,淡淡的光撒在林子裡,照在安瑜可雪白的身軀上。古越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就淪陷了:「如意,你不要後悔。」

  「你才會後悔!」安瑜可呵呵一笑,抱住了他的脖頸,兩具身體重新開始糾纏。

  **********************************************
  安瑜可第二天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酸痛,腦袋更是痛得不像話。

  「如意,醒了?」陳婆婆聽到裡面的聲響,端了醒酒湯進來,「喝吧。」

  「頭好痛。」安瑜可按按腦袋。

  「喝了那麼大碗酒能不痛嗎?」陳婆婆沒好氣笑道。

  安瑜可接過醒酒湯,一下子都灌了進去。

  「你繼續躺會兒吧,我去看看越歌。」陳婆婆接過空碗出去了。

  安瑜可聽到越歌,身上一個激靈,腦袋就清醒了:昨晚上,她好像對古越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一想昨晚上,除了地點是屋後的杉樹林,人物是她和古越歌,其他的她全想不起來了。

  那她到底對古越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呢?或者是古越歌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原來在她心目中,古越歌是個純情小男生,現在貌似已經成了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這麼懸殊的轉變是怎麼發生的呢?她坐在床上,苦惱地想著。

  「如意,你起來了嗎?」古越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帶著些小心翼翼。

  「哦。」安瑜可隨便應了一聲,思緒並不在門口的聲音上。

  古越歌掀了簾子進來,卻發現安瑜可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給她換上的裹胸,兩個肩頭全然露在外面,上面還有一些他留下的痕跡。但是昨夜,他還算溫柔,所以只是些粉粉的顏色,並不顯眼。他心想反正也看過了,也就不顧及她有沒有穿衣裳,愣了一下走到她跟前。

  安瑜可發現古越歌站在那裡一直沒動,低下頭一看才發現裹胸換過了,昨晚上好像在杉樹林裡沾了泥的,但是現在身上除了一些粉紅的痕跡其他的都乾乾淨淨的,張大了嘴巴。

  不對,那些粉紅的痕跡怎麼這麼像吻痕?

  「古越歌,你昨晚上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安瑜可抬起頭,憤憤地盯著他。

  古越歌嘴巴微張,沒說話,把手裡的粥遞給她:「我會對你負責的。」

  「難道我們昨晚上?」安瑜可的頭要爆了。

  「嗯。」古越歌靦腆地點點頭,彷彿他有多麼無辜一般。

  「怎麼可能,你明明什麼都不懂,我也不懂,怎麼可能!」安瑜可掀了被子看看身上,難以置信。但是因為地點是杉樹林,她也不能現在跑到那裡去掘地三尺尋找作為證明的落紅。而古越歌又一副你要對我負責,我會對你負責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誠懇,怎麼看怎麼像真的,她心中就納悶又疑惑。

  古越歌心想就她那些動作,哪裡像不懂的,只是生澀一些罷了。但是喝醉後的如意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樣,昨晚上的她好豪放,好美味。混著酒香,帶著少女的馨香,直到現在,那味道還縈繞在他鼻端,久久不能散去。

  「如意,我會努力賺錢,等足夠置辦婚禮了我就跟婆婆說,把你嫁給我。」古越歌握住她的手,誠誠懇懇道。

  「你,你……」安瑜可發現這關頭上,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同意也說不出,拒絕也說不出。因為她看到古越歌脖子上都是她幹的好事,留下的顏色比自己身上的深多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9
發表於 2018-7-2 00:22:29 |只看該作者
    第28章  糾纏

  古越歌看她沒否決,終於展開了擰著的眉頭:「先把粥喝了。」

  安瑜可無話可說,只能乖乖低頭喝粥。

  古越歌趁她低頭,卻微微笑了,嘴角帶著得逞的意味,趁著酒勁就是好辦事。

  自那天之後,安瑜可的眼睛卻怎麼也不敢看古越歌了,生怕一抬頭就看到他脖子上自己的傑作。

  「如意,聽說新鄰居搬來了,你取些糕點去算是打個照面,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打個下手。」陳婆婆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紫紅色的木食盒給她。

  安瑜可應下了,從剩餘的糕點中挑了賣相好的每樣各六塊,擺了漂亮的兩層花形,拎著食盒就去了新鄰居家。

  姚六**正在那裡吆喝著:「喲,這櫃子可真漂亮,得找個好位置擺著。這花瓶也不錯,花開富貴呀。」

  安瑜可心想在這小村子裡談何富貴呢,只要溫飽就好了,笑笑。

  「咦,如意來了呀。」附近的幾位姑婆也在這兒幫忙,主家聽說來了人連忙出來招呼。

  新搬來的人家姓賈,確實比一般人家有錢。原本老楊家在外田村也可算得上是個土財主了,這祖屋是個大宅門,只是跟鎮上的比起來有些寒磣,這賈家人也不知是為什麼搬到這旮旯裡來。

  男**概四十幾歲了,叫賈富貴;女人是鄰近鎮上的閨女,母家姓秦。他們只得了一子一女,兒子外出玩去了,女兒在房中,叫賈絕色。

  賈嬸子把糕點接過去,領了她進屋:「絕色,正好來了個同齡的姑娘,這下有你好玩的了。」

  「真的?」賈絕色扔下手上的書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看到安瑜可,眼睛都亮了。

  「如意姑娘是吧?」賈嬸子推了她進屋,「既然來了,中午就在這兒用膳,跟絕色玩會兒啊。」

  賈絕色看著眼前的姑娘,眼睛都大了:「如意,你的胸好大。」

  安瑜可看到眼前的姑娘,嘴唇嗡動了一下,眼中頓時噙滿淚水,猛然聽到這麼一句,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賈絕色連忙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你別呀,我就這麼說了句,又不是地痞流氓,不算輕薄吧,哭什麼吶?」

  安瑜可卻抱住了她:「貓貓……」

  「貓貓?我家倒是有一隻貓呢,你喜歡嗎?喜歡我讓人捉來給你玩。」

  安瑜可不顧她說什麼,忍不住地哭泣:她以為貓貓真的離開了,沒想到老天以這樣一種方式還給了她。

  「你別哭呀,這麼漂亮的臉蛋,這麼漂亮的眼睛,哭了可就不好看了。」賈絕色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一邊暗暗揩油,真大真軟。

  安瑜可對她哪裡還有防備,任由她幹什麼,嘴裡只念叨著:「貓貓,我的貓貓……」

  「你喜歡貓呀,我馬上讓人捉來。」賈絕色放開她,奔出去,「阿福,給我把那只白貓捉來,我要玩。」

  「小姐,那白貓這會兒不知道哪兒去了。」阿福正忙著搬東西呢,哪裡有空給她捉貓。

  「你捉不捉?」賈絕色站在房門口對著他張牙舞爪。

  阿福縮了一下脖子:「我馬上去。」

  「如意啊,你等會兒,我讓阿福給你捉貓玩。」賈絕色對著她色咪咪地笑笑,一邊捏了她的小手揉啊揉,揉啊揉。

  安瑜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失態了,是她太激動,停住淚水,她和貓貓是長得一模一樣沒錯,可是這性情完全不是貓貓該有的溫柔嬌羞樣:「你叫賈絕色?」

  「是啊,我出生的時候我娘就說我將來是個絕色美人。」賈絕色說道,後面還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你從小在湄陽鎮長大?」安瑜可聽得出來她這口音和本地人還是有所區別。

  「不,我……」賈絕色忽然頓了一下,「我不是嘉義郡的,只是前些日子得了場病,家裡說這邊好養身子。」

  「生病?」安瑜可看看她這樣子並不像是生病的,可是她的話讓她想起了貓貓:難不成貓貓真的來了?可是如果她是,那麼剛剛就該有所反應。

  「我不大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就別問我了。」賈絕色抱住她的胳膊不住地撒嬌。

  安瑜可看著她這完全一樣的容顏,生病,失憶?或許她就是貓貓。可是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或許這就是命運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和貓貓重拾曾經的美好與溫暖。

  「如意,你吃什麼長大的?這裡這麼大?」賈絕色戳戳她。

  安瑜可紅了臉,貓貓講話可沒這麼露骨,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吃飯。」

  「哎,你看我,這麼小。」賈絕色對著自己胸部比劃比劃,「那我以後去你家吃飯行不?」

  「啊?」

  「哦,你家裡肯定還有長輩,我去給他們些錢,我以後就去你們家吃飯。」賈絕色完全不顧安瑜可的驚訝,一蹦一跳地跑到外面去,「給我幾個碎銀子。」

  安瑜可還沒反應過來賈絕色在幹什麼,她已經蹦了進來挽起她的手臂:「來,我們去你們家玩。」

  「如意,你怎麼領了個姑娘回來?」古越歌做完農活剛到家,正脫了外裳擦汗,看到個陌生姑娘,連忙把外裳披上。

  「哇,你們家的飯果然養人,這位小哥的身段可比賈傾國好看多了!」賈絕色對著古越歌就哇哇大叫,只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按了按額頭,她這性子,確實是絕「色」美人。

  古越歌看賈絕色張牙舞爪地貼上來,像避瘟疫一樣躲開,抓緊自己的衣襟就跳進了裡屋:「你們玩,你們玩。」

  「這是你哥嘛?好好玩。」賈絕色完全沒看出他們的尷尬,沒心沒肺地笑。

  「他叫古越歌。」

  「哦,越哥哥好。」賈絕色對著他進屋的身影大聲打招呼,」我叫賈絕色!」

  陳婆婆一直在一旁聽著,對於她沒教養的嚷嚷只是皺了皺眉,沒說話。

  賈絕色瞧見那邊坐了位婆婆,靠上去:「婆婆,你這手裡的是豆子嗎?」

  「絕色,這是我外婆,你可以跟著我叫外婆。」

  「哦,外婆好。」賈絕色對著陳婆婆拜了拜。

  陳婆婆點點頭。

  賈絕色看陳婆婆看都沒看她一眼,撅嘴。

  「外婆看不見。」安瑜可湊到她耳邊解釋道,便跟陳婆婆說了帶她進屋玩,「絕色喜歡吃糕點嗎?我這兒有綠豆糕、紅棗糕各種,你喜歡吃什麼?」

  「我才不喜歡吃那些甜膩膩的玩意,咦,這是什麼?」賈絕色推掉了糕點,卻盯著一旁的野菜看。

  「這個是苦菜,這是蕨菜。」

  「能吃嗎?」

  「能吃,喜歡的話中午我燒給你吃。」

  「好。」賈絕色好奇地看著她擇菜,偶爾還幫幫倒忙。

  安瑜可奇怪了,難道賈絕色是大家小姐,連擇菜也沒見過?

  「如意,我來吧。」古越歌看她伸手洗菜,連忙接過去,「你月事未盡,可要好好休息。」

  安瑜可縮了手,退到一旁。

  「哇,你哥真好啊。」賈絕色捧著臉,充滿了迷戀,一邊又色咪咪地打量他,從上至下,還不避諱地誇讚。

  「細腰,翹臀,臂力強壯。」

  「正面看著臉型端正,側面看著氣質陽剛,長得這麼俊,真不錯。」賈絕色圍著古越歌一邊看一邊誇。

  古越歌為難地看看安瑜可,紅了臉,耳根也紅了,示意安瑜可把她拉走。

  安瑜可卻覺得就這麼耍著古越歌玩也挺有意思的,坐在一旁咯咯直笑。

  古越歌看安瑜可笑得捧腹,便也吃吃笑了。

  「呀,越哥哥笑起來還真靦腆。」賈絕色在他身後轉啊轉,哪料古越歌端著菜一個轉身就撞到了她。

  賈絕色尖叫一聲,她覺得她摔到地上屁股肯定要開花了,可是就在她想要扯開嗓子哭痛的時候古越歌已經一把抱住了她。

  賈絕色窩在他懷裡,摸摸他硬邦邦的胸前肌肉:「哇,摸著真舒服。」

  古越歌本來就不欲跟她說話,她作為一個姑娘家又做出調戲男子的事,手上一鬆,讓她切切實實地坐在了地上。

  「哇,好痛,越哥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賈絕色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

  安瑜可連忙上前安慰她,看著手足無措的古越歌,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古越歌看她那樣,哪裡像摔痛了的,一甩手繼續燒菜去了。

  賈絕色瞄著古越歌根本就不給她好臉色,收住哭聲讓安瑜可拉她起來,湊在她耳邊:「越哥哥真有男子氣概。」

  安瑜可噗嗤一笑:這賈絕色完全就是孩子心性,但是偏偏又那麼好色,真是個矛盾的存在。

  「小姐小姐,白貓捉來了!」阿福跑過來喊道,滿頭大汗。

  賈絕色連忙出去,可是那白貓厲害得很,在阿福懷裡一掙扎就溜一下逃走了。

  「如意,我去捉貓,你在這兒等著。」賈絕色叫喊著,人已經追著貓跑遠了,阿福也忙追上去。

  「如意,這姑娘好不知羞。」古越歌扁扁嘴。

  安瑜可瞪他一眼:「不許說她壞話。」

  古越歌不知道如意為什麼才初次見面她就這麼維護,但是只要如意高興就好,沉默。

  「越歌。」安瑜可湊到他身後去戳了戳,「生氣啦?」

  「沒有。」古越歌悶悶地把菜端上桌。

  「那你幹什麼給我擺臉色呢?」安瑜可擰他的胳膊,這人越來越不誠實了。

  「你對她比對我好。」古越歌輕輕道,說著臉又紅了。

  安瑜可無言,古越歌似乎真的已經認定了她,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說不喜歡吧是喜歡的,說喜歡吧又好像沒到那個度。而且古越歌也就是行動上有些暗示,嘴巴上也沒說啊,有時候掛在嘴上的也是說要對她負責,萬一她理解錯誤了,苦惱地捧著臉。現在的她其實不想去深究那些情啊愛的,就拖著吧。

  「如意,下午跟我上山去摘些金針花來,這時候的金針花炒蛋可好吃了,而且杜鵑也開得分外漂亮。」古越歌其實心裡是在想,決不能讓如意跟那個什麼賈姑娘混一塊兒,遲早得被帶壞了。

  安瑜可哪裡能想到他心裡的小九九,只是想起最近她月事來了,又總是讓他一個人上山確實累著他了。她算算今天也快要完了,那就陪他去。

  正是暮春時節,四月的山上開了各種花,杜鵑花都比以前更熱烈了。安瑜可提了個小籃子跟在古越歌身後一路哼著小曲一路摘金針花,這金針花長得有些像夏末的芭蕉花,**的橙色的相間,她以前一直當野花看來著,沒想到居然能吃。

  「如意,喏。」古越歌遞給她一把野草莓,紅彤彤的比之前摘回家的更誘人。

  安瑜可看到吃的就忘乎所以,手上的花花草草一扔就開始大飽口福。

  「如意,這兒有好些金銀花,花摘了泡茶,枝葉可以入藥。」古越歌說著已經用鐮刀割下一大簇來。

  安瑜可吃完手上的野草莓,上前去幫忙把金銀花的籐蔓紮成一捆。

  「如意,讓我來吧。」古越歌看她因為籐蔓的拉扯肩頭的衣裳都滑了開去,露出雪白的肌膚。

  安瑜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發現她居然又**了,尷尬地到一旁林子裡整理衣裳。

  古越歌將金銀花的籐蔓捆好了也到林子裡休息,看著安瑜可因為半下午的勞作而滿面通紅,臉上薄汗細密。

  「如意,累壞了吧,在這兒躺著睡會兒吧。」古越歌把自己的衣裳鋪在地上,示意她坐下,「這是楊梅酒,你喝點試試?」

  安瑜可看著他手中誘人的楊梅酒,打開塞子就飄來一陣香氣,正好剛剛口渴,便急急地喝了好大一口。剛喝完,她就覺得腦袋一陣暈,好睏。

  「如意,你是困了嗎?」古越歌沒想到她就喝那麼幾口楊梅酒就醉了,摸摸她的面頰,問道。

  安瑜可摸摸腦門,暖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她確實覺得困了,點頭躺了上去。

  古越歌笑著看她大概是這幾日身子失了血有些弱,剛剛雖不是很勞累,但一躺下就睡了過去,留了張靜美的睡顏給他。他也躺在她身側,毫無顧忌地看著她。

  她長得很漂亮,他從來都知道,而那一雙眼睛在閉上之後更是展現出另一種風情。他低下頭,吻上她的眉眼。

  古越歌藉著半下午的陽光,瞧著她睫毛微動,唇開始慢慢向下滑,滑過她的鼻子,櫻唇,下巴,頸項,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吻上她美麗的鎖骨。

  安瑜可似是被打擾了,伸出手去揮,讓古越歌輕輕地握住了,禁錮在身側。可是安瑜可確實累,只一會兒就不掙扎了,任由他吃。

  古越歌滿意地笑笑,她醒著他可不敢,這睡著了先試驗試驗是不錯的。

  他細細地吻住她的甜蜜櫻唇,動作盡量輕不將她弄醒。大手隔著裹胸輕輕揉捏。

  想起那天晚上如意的「報仇」他就忍不住想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氣息溫熱,發出了類似嚶嚀的聲音。

  安瑜可難受地扭動了一下,古越歌連忙放開她,躺到一旁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可是安靜了一會兒,他正想轉過頭去看,忽而一條腿架到了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0
發表於 2018-7-2 00:23:08 |只看該作者
     第29章  色女

  古越歌捏了捏她腰間,她還在扭動著,卻不是躲避,反倒像是迎合他的動作。

  「如意,我巴不得現在就娶了你,你放心我再存三個月的錢就夠了。」古越歌在她耳畔低吟,舔了舔她圓潤的耳珠。

  突然,古越歌發現她微睜了眼睛盯著自己,他動也不敢動,生怕她一個睜眼就給他一巴掌。可是如意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卻滿意地舔了舔嘴角,像看到獵物一般咬住了他的唇瓣。

  正如林月嬌所說,月事來的那幾天特別的容易發情,現在的安瑜可就很想要,她在肖想身邊的古越歌。她暗自笑了自己一下,但是反正是在夢中就隨便了,她哪裡知道身上的一切感覺都是真的,她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她看到上方的俊顏,就想吃了他。

  他的唇是溫潤的,身上是溫暖的,大手生澀地在她身上遊走,火熱。

  安瑜可主動地把他的手覆上自己胸前,帶著他解了裹胸的帶子。古越歌有些受寵若驚,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含住她的凸起,比平時堅硬了好多。他輕輕咬著那成熟的蜜桃,滋味和那晚在杉樹林裡不一樣,甜美中帶著林子裡拂過的清香,惹得安瑜可嬌吟聲聲。

  安瑜可閉著眼,感受著身上的敏感點被刺激,體內熱浪勇氣,下腹的下墜感分明,肚子脹脹的。古越歌的觸碰就像是真的一樣,但是她想要更多,雙腳環上他的腰。

  「如意,我會忍不住的。」古越歌在她耳邊喘著粗氣。

  「誰讓你忍著了。」安瑜可微睜了眼白他。

  「如意。」古越歌不知她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他的理智還在。儘管他一定會對如意負責的,可他們還沒成親,這些動作已是逾矩,決不能衝破最後一道防線。

  安瑜可對於他的停頓非常不滿意,狠狠地咬了他的唇,手上也胡亂地撫摩著,希望他能感受到她的迫切。

  「如意,如意……」古越歌覺得他忍得快要爆炸了,偏偏安瑜可還在不知天高地厚地點火,只能輕輕叫著她的名字,微微起身。

  「越歌你個混蛋,在夢裡你都不給我……」安瑜可卻扁了嘴,抓住他的肩膀。

  「如意,你果然沒醒。」古越歌心裡小小失落了一把,平日裡一直知禮數的姑娘怎麼會做出逾矩的事情,也就喝醉和睡著的時候了。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安瑜可閉著眼睛就嗚嗚地哭,「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說要娶我,才不要你負責。」

  古越歌只好替她吻掉眼淚,細細密密的吻落下去,自己身上的反應也時刻衝擊著他:「如意,我喜歡你的,不只是為了負責。

  「可是你都不肯碰我。」安瑜可這時候稍微理解了林月嬌的主動換來一盆冷水的感覺。

  「如意,我……」古越歌對於她的夢囈毫無辦法,想了想還是爬起來。

  可是安瑜可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大力一拉,古越歌就摔在了她身上,而那火熱就隔著布料擠進了腿間。

  兩個人經這衝擊都是忍不住地呻/吟,身上激流湧過。

  「就這樣子。」安瑜可環住他的腰,讓他就這麼動起來。

  古越歌覺得他如果不發洩真的要出事了,反正隔著外衣也不會出錯,點點頭,開始「隔靴搔癢」式的衝刺。

  可是隨著身體裡的欲/望揮發出去,安瑜可漸漸醒轉,看到古越歌賣力地在身上一上一下,一把將他推開,恨恨地盯著他:「古越歌!」

  「如意,你……」

  安瑜可遮了遮眼睛,太羞人了,她記得她明明在做夢的,可是這怎麼會這樣?

  「如意,這可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古越歌希冀著能為自己辯駁,而如意光顧著遮眼睛,卻忘了遮住上身洩露的春光。

  「我醉了,睡著了。」安瑜可臉色赧紅,根本就不敢看他,她知道是她挑起的。

  「可是,可是你那樣勾引我,我是個男人。」古越歌的聲音越來越輕,猶如蚊蚋,其實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安瑜可從指縫裡看到他的窘迫,而他嘴唇微微有些腫,一看就知道是她幹的好事。她想起來剛剛喝的楊梅酒,暗暗搖頭,她每次一喝酒就不是她自己了。

  「如意,你先把衣裳披好吧。」古越歌紅著臉看了看她還在外的皮膚。

  安瑜可低頭一看,果然整個上身都是裸的,而她想起來這裹胸似乎還是她帶著古越歌拆的,臉上更紅。她完全怪不得古越歌,她默默地穿好衣裳,坐在那裡不知所措。

  反倒是古越歌很快緩過來,起身理了理衣裳,伸手拉她:「如意,我們回家吧。」

  安瑜可坐在地上腿都麻了,只好將手遞到他的手心跟著他回家,一路無言。她心中一直在惱自己,明知道酒不是好東西,她還喝,而且最後都對越歌做那種事情。

  「如意!」沒想到,賈絕色就站在他們家門口,看到他們回來,大叫一聲就朝著安瑜可撲了過來。

  安瑜可連忙把手從古越歌手中抽出,讓賈絕色抱了個滿懷。

  「你們去哪兒啦?」賈絕色看到古越歌背上背著的簍子,左手還拎著一大捆雜草,「你們淨弄些雜草回來做什麼?」

  「這個是金銀花。」安瑜可笑道。

  賈絕色仔細看了看那**的小花,恍然大悟,突然又神秘兮兮地湊到安瑜可耳邊:「金銀花還有個名字叫鴛鴦籐。」

  安瑜可聽著她這曖昧的語氣,想到他們剛剛那樣子,燒紅了臉。

  古越歌偷偷瞄了說悄悄話的兩個人,保不準如意在說他什麼呢,略微心虛。他想著他好像,貌似,現在不是正人君子了。但是對於這一認知,他難得地沒有鄙視自己,還帶著雀躍。

  安瑜可聽著賈絕色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偶爾偏過頭兩個人眼神相撞都尷尬地避開。

  「如意啊,你幾歲啦?」

  「十五了。」

  「嗯,豆蔻年華,也該找個男人嫁了。」賈絕色擺出一副大人樣來。

  「絕色,我看你不止十五了吧,該先把你嫁出去。」安瑜可默默地把話給她還回去。

  「唔,不行不行,我要閱盡天下美男,現在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賈絕色擺擺手,忽而又湊近,「我發現外田村有好幾個美男子喲。」

  「額……」安瑜可滿頭黑線。

  「我晚上要在你們家吃哦。」賈絕色抱著她的胳膊晃啊晃,晃啊晃。

  安瑜可哪裡還抵擋得住她的撒嬌,而且以前都是貓貓在照顧她,現在換她對貓貓好,也是應該的:「越歌,多炒個菜。」

  「知道了。」古越歌悶悶答道,如意確實對那個姑娘比對自己好。

  安瑜可看太陽西落就去收衣服了,賈絕色在院子裡站得無聊,坐到陳婆婆身邊去:「外婆,你坐在院子裡是在聽什麼嗎?」

  「嗯。」陳婆婆這會兒比早上好些,給了她一個和藹的笑臉。

  「外婆在聽什麼?」

  「聽風的聲音。」

  「風有什麼好聽的,要聽啊就該聽風鈴,我家裡有一串,可好玩了。是用海邊撿的貝子做的,上面一串一串的小鈴鐺,風吹過去,那聲音才叫悅耳動人。」賈絕色坐在地上也手舞足蹈的。

  陳婆婆聽了也只是笑笑。

  到了吃飯時,賈絕色還是嘰嘰喳喳的。

  陳婆婆卻忽而說:「絕色的性子和我幼時的一位友人很像。」

  賈絕色聽了一口飯就嗆在了嘴裡,咳得滿面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安瑜可看了看陳婆婆的神色,並不像是開玩笑的,輕輕道:「這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了,像絕色這樣活潑的人也不在少數,看把絕色嗆的。」

  賈絕色則平復了心情之後就打著哈哈把話題轉移了。

  「如意,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賈絕□在洗碗的安瑜可身後道,「我帶你去看美男。」

  「絕色,你這色/色的性子,真不知是跟誰學的,我看你爹娘都是正經人,怎麼就獨獨你長成了這樣?」安瑜可笑著打趣,將碗裡的水瀝干擺到碗櫥裡。

  賈絕色扁扁嘴,拉過她的手:「正好這時候月色不錯,我們出去玩吧。」

  古越歌看著安瑜可被賈絕色拉走,心想兩個姑娘家出去玩,他也不能跟出去,只能進了自己房裡。

  安瑜可被賈絕色拉著穿過了半個村子,忽而到了一個水塘子前。

  「你帶我到這兒做什麼?」安瑜可左右環顧,發現這個水塘子其實是村裡的河在這裡拐了個彎形成的低窪處,但是水流不急也不深。

  「噓,輕一點。」賈絕□著腰,示意她跟上,她向前一步步挪著,扒開一人高的蘆葦桿子。

  安瑜可不知道她到底要讓她看什麼寶貝,只能緊緊地跟上,越深入蘆葦叢,前方傳來的聲音越清晰,是水聲。

  「如意,來看。」賈絕色一把將她拉過,兩個人在蘆葦叢中露出小腦袋。

  安瑜可看著眼前的「美男出浴圖」,粉面通紅,直想叫出來,可是被賈絕色給摀住了。

  「你看,那身材多好啊,頎長俊偉,胖瘦適中,寬肩窄臀,光看後背的肌肉就可以想像他胸前那一塊的手感是多麼的好了。只可惜,他只給背面不給正面。」
信者恆信乎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6 09:17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