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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mmm09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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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5:03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3)
      “大家吃完飯都到客廳去了。”三浦晴子說:“我現在也要吃晚飯了。”     “是,是……那麼我就去客廳吧。”     小五郎原想飯後立刻回到房間,可是腦筋一轉,又覺得只顧逃避現實是不能善盡保護之責,于是他趕著柯南走進客廳。     “噢,到這里來吧!”     “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展現笑顏歡迎,但她歡迎的對象是柯南。     “姐姐好!哥哥好!”柯南向在場的人打招呼,坐到了小山田有希子的身邊。     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除了小山田有希子之外,只有花花公子石丸哲也和大塊頭高橋隆士。     小五郎問道:“其他的人都到哪兒去了?”     “他們都回到房間作戰去了。”石丸哲也說:“真夠認真,我相信柚紀子一定把樂譜帶上床了。”     小五郎在石丸的斜對面坐下。     “石丸君,你好像跟她處不來。”     “我倒是沒什麼,”石丸苦笑道:“她只要取下眼鏡,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如果她不是小提琴家,我一定會提出約會的要求。”     “大家都變得很神經質,對吧。”     “你認為是那樣嗎?”石丸嗤笑著問。     “難道不是嗎?”     “也許有人真的是那樣。但是也有假裝那樣的人。”     “為什麼?”     “為的是使別人情緒不安,使用歇斯底里的喊叫去影響別人。”     “真有人會那樣做嗎?”     “音樂比賽實際上就是作戰,”石丸說,“弱肉強食,為了勝過別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不喜歡那種情形,”小山田有希子發表反對意見說道:“柯南,你說對不對?”     “音樂啊,我不懂的啦……”柯南笑著說。     “呀!那趕快學呀!音樂可是人類的第二語言呐!”     “啊!是啊……”——     唉!我可是音盲啊……     柯南默默對自己說。     ***************************************     “我說毛利先生。”石丸說。     “什麼事?”     “你喜歡音樂嗎?”     “我不大懂音樂,聽古典音樂就會想睡覺……哈哈……”     “喲,真有這樣的人嗎?我不大相信。”小山田有希子這樣說。小五郎大感難為情。     “毛利叔叔知道古典音樂嗎?”柯南朝小五郎露出苦笑的眼神。     “我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小五郎說。     “當然可以。”     小五郎急急忙忙,像逃難一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看來小五郎的確不適合與音樂打交道,僅從這點看,小五郎和柯南還是有共同語言的。     小五郎走到大廳,推開餐廳旁邊的門。     聽井上先生介紹過,這里是書房。     “啊,是毛利先生。”手拿著書坐在沙發上的是楠知真由美。     “哦,對不起……”小五郎縮回已踏入書房的右腳,想退出。     “上一次承令嬡幫忙。”     小五郎聞言只好慢慢走進書房,逃不掉了。     房門很大,是雙扇門,但房間本身並不大,大約只有五坪左右,是長方形房間,鋪著地毯,除了門這一邊外,其它三面牆上都是書架,中間有四個沙發,擺成兩兩相對的形式,奇怪的是房間沒有桌子。     “為了我一個人而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真是對不起。”真由美說。     “客氣了,沒什麼……這是我的職責。哈哈……”小五郎看到房間里只有真由美一個人,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不要求你們在房間里練習嗎?”     “那樣厚的樂譜,我不想馬上去看。”真由美歎口氣,繼續說:“大家真了不起,我是除非經過一個晚上,否則無法從那樣的沖擊中恢複平靜。”     “沖擊?”     “因為樂譜那樣厚……”     “哦,我明白了。”     “拉小提琴是相當耗體力的,所以小提琴家通常比鋼琴家更容易衰老。也許男性比較適合演奏小提琴。”     “但是你是最有希望獲勝的是吧?我聽其他的參賽選手說的,哈……”     “大家的實力都差不多,這要看運氣了。”真由美謙虛地笑著說。     “是這樣啊。”     “指定的那一首協奏曲……如果是西貝柳斯或巴托克,我就比較有把握,可是,純子對這兩個音樂家的曲子就比較無法發揮……所以完全靠運氣了。”     “是由誰決定協奏曲?”     “決賽當天才由委員會決定,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決定。總之,必須要任何曲子都能熟練演奏!”     “石丸君和高橋君,還有小山田有希子都在客廳。”     “我不喜歡石丸。”真由美說:“他把玩女人看成和音樂一樣。”     小五郎也感覺到石丸就是那種類型的人。     “不過,他的演奏旋律是很開朗的,而且具有靈感,說不定他會成為一個音樂天才。毛利先生,你可聽說過,小提琴就是模仿女人的身材制造的。”     “沒……不錯,聽你這樣說好像是蠻有道理的。”     “對吧?雖然脖子特別長,但是纖纖細腰,曲線也十分玲瓏。”真由美說。     “像、像女妖的脖子。”     “這是傳說,不要當真。可是石丸說,就是因為像女妖,所以他才喜歡拉小提琴。”     “他真這樣說啊!真是花花公子啊。”     “如果是這樣,我拉小提琴不就變成同性戀了嗎?”     “哈哈……”小五郎正要大笑,突然發覺在這種場合下不合適,就立刻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石丸還說,不是要小提琴發出聲音,而是要小提琴自己唱歌,這才是真正的小提琴演奏。”     “噢。”小提琴會唱歌嗎?毛利小五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小提琴用哪一國語言唱歌呢?     小五郎就這樣不懂裝懂,一直應付著真由美談話。而真由美也認為小五郎是選手之外的可以說話的人,所以也就一直談了下去。     “對不起,不該和您談這些事呢。”     “怎麼會呢,我覺得很有趣。會不會太打擾你練琴……”正說到這里,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柯南出現在了門口。     “毛利叔叔,有你的電話。”柯南說著走向小五郎。     “哦?誰的電話?”     “嗯?我不知道啦!”——     “誰的電話?”毛利叔叔這種偵探怎麼連一點警覺性也沒有啊!這種問題也問得出來。     柯南想道——     看來我得聽一下叔叔接的電話。     “毛利叔叔,很急的啦!”柯南跑過去拉住小五郎的右手衣袖。     “別催我,讓開。”小五郎極不耐煩地甩開柯南的手,打擾了他和美女的談話,柯南大概罪無可恕。     小五郎轉身對真由美很有紳士風度地說:“請原諒,真由美小姐。有我的電話,失陪一下。”     “哦……沒關系的了!”真由美也被小五郎突然反常的行為嚇了一大跳。     “那我先走了,哦,那再見!”——     呵!毛利叔叔好像從來只對美女這麼有禮貌!也從來沒看見他對身邊的人有禮貌過!哼!只差沒有去吻小姐的手了。     柯南看在眼里,不由得想道。     小五郎走出書房,急忙走進二樓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時,電話在一旁響個不停。     “喂,我是毛利小五郎。”     “是毛利先生嗎?”     “原來是你。”打電話來的是高木刑警。     “你不應該打電話到這里來。”     “是的,但這是工作上的事。”     “為什麼……”     “那個叫楠知的女孩是在你這兒吧?”     “哦,發生什麼事嗎?”     “楠知真由美的母親差點就被害死。”     “你說什麼?”小五郎聽過高木的說明,知道楠知貴子有驚無險之後才放心。     “有沒有凶手的線索?”     “沒有……楠知貴子說當時很黑,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她那麼晚到公園干什麼?”     “是啊,”高木似乎也感到不解,“她本人說是去散步,這麼冷的天氣去散步,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     “可是被害人堅持這個理由,我們沒有辦法讓她說實話,所以我把這件事告訴你。”     “好,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把這件事告訴楠知真由美呢?”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什麼事忘了?”     “楠知貴子說這件事絕不可以讓她女兒知道。因為現在是真由美的重要時刻,不要擾亂她的情緒。”     “好,我知道了。”     “還有,小蘭小姐要我問候你。”     “少羅嗦,多管閑事。”     掛上電話,小五郎還是對小蘭耿耿于懷。一個轉身,發現柯南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為什麼在這兒?”     “啊!毛利叔叔,我想知道有沒有我的電話……那是誰的電話呀?”     “你也來多管閑事,想挨揍啊!”小五郎好像是還在為剛才柯南打擾自己和真由美的談話而不快,“你給我走開。”     柯南立刻離開房間里的小五郎,向人多的客廳走去。柯南一邊走一邊在想:——     楠知真由美的母親為何會受到阻擊?——     從現狀判斷,強盜殺人的動機似乎不能成立,或許是個人恩怨吧!——     另一個更可能的可能性,凶手要借阻擊貴子的事件,達到使楠知真由美比賽落敗的目的吧!——     應該不至于嚴重到那種程度,但是如果蓄意破壞比賽,那是很難阻止的。     “真是棘手……”柯南默念道。可是柯南為什麼會知道剛才電話里的內容呢?     那是因為在書房小五郎和真由美談話時,柯南去拉小五郎的右手,催促小五郎快去接電話時,將一個擴音型傳音器貼在了小五郎西裝右衣袖的裝飾紐扣下面。     柯南知道小五郎慣用右手,而事實上小五郎正是用右手接的電話。這樣柯南通過眼鏡耳柄的接收器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得知了電話的內容。     而小五郎自然不會去注意衣袖外側的情況,要收回傳音器只要再去拉一下小五郎的右手就可以了,不過就是可能要被小五郎K了。     這樣一件小器具當然也啊阿笠博士的新發明。     小五郎接完電話後急急忙忙地走向樓下的書房,但是卻不見了楠知真由美的影子……     ***************************************     井上一夫用他的手慢慢劃了一個圓。     正確的說是他用手里的指揮棒劃出一個圓,音樂隨即慢慢消失。     寂靜了幾秒鍾,然後掌聲響起。刹那間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是否該鼓掌”的猶豫,如雷的掌聲淹沒了一切。     “好!”有人大聲在叫好。     園子的身體往前傾斜了一下,然後醒來。     “嗯?……啊,小蘭,完了嗎?”     “是哎!”小蘭仍然不停地鼓掌。     園子也急忙鼓掌起來。     “實在太好了!”園子似乎不能不說點話來掩蓋自己睡覺的事實。     小蘭差點就要笑起來。     本來是園子帶小蘭來欣賞古典音樂的,而最後反而要小蘭叫醒園子,任誰都要笑吧。     園子來看古典音樂會,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在音樂進行中,園子睡著而沒有打酣已經是萬幸了,這倒是和小五郎有異曲同工之妙。     表演的節目和往常一樣都是世界名曲,門德爾松、李斯本的鋼琴協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悲愴》,如果連這樣的樂曲都能聽得安然入睡,那麼任何樂曲對她而言都會變為搖籃曲了。     井上以有力的腳步走出來謝幕,兩次、三次,從神態中感覺不出他衰老的年齡。     “還要演奏嗎?”園子問小蘭。因為她看到井上又拿出指揮棒站在台上。     “是謝幕曲,你放心,謝幕曲很短,沒有睡覺的時間了。”小蘭笑著說。     “小蘭,別笑我了啦!”園子嗔怒道。     作為鈴木財團的千金小姐,竟然會在古典音樂會上睡著,這要傳出去的話,不能不算個新聞吧!     謝幕曲演奏的是門德爾松的《仲夏夜之夢》詼諧曲。     “好!”     在一陣掌聲之後,觀眾才陸續離席。     “我們也走吧!”     小蘭手里拿著一張唱片。     “那也是古典音樂嗎?”     “是啊!是井上一夫指揮的布魯克納。”     “布魯克納……是作曲樂嗎?”     “是的。”     “我不大懂啊。”園子搖著頭說:“我本來以為今天會演奏貝多芬的……”     走道里擠滿了人,小蘭在人群中往前擠。     “小蘭,出口處是在相反的另外一邊。”     “我知道,我現在要去後台找井上一夫先生。”     “噢,”園子眨著眼皮問,“找他干什麼?”     “另一份樂譜。”     “什麼?”     “沒什麼。”小蘭微笑說,“園子,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     “可以呀,我就在大門外等你。”園子聽到這句話正求之不得。     今天園子來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在表演開始前和結束後,釣有品位的帥哥的,為此她還特地打扮了一番。     小蘭順著通道往里面走,人已經愈來愈少了。     在掛著“閑人免進”的木牌附近,還有四、五位女性音樂迷,手拿著唱片站在那里。     當小蘭聽到園子邀她去聽演奏會時,很是嚇了一跳。不過小蘭立刻想到這是一個調查井上的好機會,再加上可以在小五郎和柯南面前表現自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小蘭想到這里,就立刻答應了園子陪她今晚來聽古典音樂演奏會。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沒有這些理由的話,小蘭也一定無法拒絕園子的邀請吧。     “對不起。”     小蘭走進去,對告示牌視若無睹。     當她從亂糟糟的道具堆與桌子之間走過去時,迎面來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小蘭一見到他,心里就覺得這個人的表情陰陽怪氣的。     果然他看到小蘭,就態度很粗魯地問:     “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井上先生。”     “什麼?你不可以隨便進來呀。”那個人苦著一張臉說,“先生是不願意簽名的,除非是他很高興時。”     “也許現在是他最高興的時候。”小蘭反駁道。     “再怎麼說都是不准別人進來的……”     “怎麼回事?”     洪亮的聲音來自穿著披風的井上。小蘭覺得他比在舞台上還要高大魁梧。那個苦瓜臉的男人像在解釋似的說:“他們是先生的音樂迷。”     “我想請先生在唱片上簽名。”小蘭微笑道。     “好啊!”井上露出極富魅力的微笑,對著苦瓜臉男人說:“矢木君,把樂隊的人帶到巴士上去吧。”     “是……”矢木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井上和小蘭後才走進去。     “你帶來簽名的東西嗎?”井上問。     “是。”小蘭從手提包拿出簽字筆和唱片交給井上,說:“請在這上面簽名。”     井上以熟練的書法在唱片封套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     “哪里,我在哪里見過你嗎?”     小蘭感到驚訝。     在她追上小五郎,叫給他手帕時,井上是看到她的。     可是,僅僅一眼,而且小蘭今天穿的衣服……和那天又不一樣,井上不可能認出來的。     小蘭心里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     “因為我常去聽您的音樂會……”小蘭打算含糊應付過。     “是嗎?我對美女的記憶是很好的。”     “謝謝,不敢當。”     “你是一個人嗎?”     “……是。”     “怎麼樣?現在一起去吃簡單的夜宵,好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到這棟房子後面等我,我去開車。”井上說完後,大步向里面走去。     小蘭也清楚井上和許多女人密切來往的流言,事實上小蘭就是才沖著這一點來的,這件事如果只交給爸爸和柯南去辦的話,那多沒意思。     小蘭的偵探夢似乎愈來愈嚴重了,也難怪,在小蘭身邊盡是偵探和警察。     走到外面時,園子在那兒等著。     “結果怎麼樣?”園子問。     “嘿,很順利。園子,你呢?”     “比想象中差多了,唉……”     “嗯……園子。”     “什麼?”     “園子,對不起,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有什麼事嗎?”     “我想起一件急事。”     在晚上十點鍾,剛聽完音樂會,會有什麼急事?     小蘭想:對于這個臨時的借口,連自己也不能說服。     但園子對小蘭並未起疑。     “是嗎?那就等你辦完事吧!”     “不,我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那……那我就一個人先回去了。”園子也有一些疲倦地說,“小蘭再見!”     園子說完就鑽進了自己身後的那輛奔馳車里,司機利索地為園子關上車門,然後回到駕駛室開著車遠去。     有這麼好的車和仆人在身後,有哪位帥哥敢接近你啊!     小蘭讓園子一個人先走了,然後她急忙到這棟房子的後面。     管弦樂團的交通巴士已經開走了,小蘭正在左顧右盼時,有一部進口轎車開進來。     “讓你久等了吧?”井上把頭伸出車窗。     “哪里,您太客氣了。”     “快上車吧!”     汽車門打開,小蘭坐進車內。     “好漂亮的汽車。”     “我只有這個嗜好。”     汽車輕而穩的滑動。     ***************************************     在豪華、美屋林立的高級住宅區里,從外觀看起來就像普通住宅的一個餐廳里,小蘭和井上吃著簡單的夜宵。     “這里的餐點味道怎麼樣?”餐後喝咖啡時,井上問道。     “非常好吃。”     “那就好。”井上似乎很欣慰,緩緩又說:“我不知道偵探先生喜歡吃些什麼東西?”     小蘭驚訝得瞪著雙眼:“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剛才不是說過,我對美麗的女性,記憶力特別好。”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謊的……”     “沒關系,”井上搖頭說道,“我不會因此就不高興的,對美女應該給予更多的包容。”     “不敢當。”     “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真的只是來聽音樂會嗎?”     小蘭卻猶豫起來,是否要直接提出樂譜那件事?     小蘭也知道:突然提出那件事,憑井上的閱曆當然不會驚慌失措,他一定會說“哦,原來是為這件事。”,然後輕描淡寫地就應付過去。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不著痕跡地接近他。     “我是因為……”     當小蘭正支吾以對時,聽到餐廳經理在說:     “請等一下,這位女士。”     小蘭轉頭看到一個女人不聽制止地沖進店里。     大約四十五歲左右,一看就是個性情激烈的女人,正橫眉豎眼地向大廳張望。     當她看到井上時,便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先生,你在這種地方……”     “哦,是柚太太。”井上似乎十分冷靜,“很巧又和你見面了。”     “一點也不巧。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是嗎?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心里明白。已經是第三天了,我要你履行諾言。”     第三天?小蘭突然想起,她曾經在某個地方聽到姓“柚”的。     參加音樂比賽如圍的七人中,有一個姓柚的女孩。而今天正好是他們在那里的第三天。     “柚太太,你好像誤解了,我並沒有答應過任何事情。”     “這……”那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死白,“你應該知道的,我對你……”     “等一下!”井上以十分凌厲的口吻攔住她。     對方原要繼續講,結果畏于井上的表情只好閉上嘴巴。     井上這才慢條斯理地說:“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在當時就結束了。我可不是為了某種代價才接納你的。”     他們的問題似乎很微妙,這時候小蘭應該知趣告退才對。     可是若以調查實情的立場來判斷,小蘭自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     “先生……我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那孩子身上,以先生的力量一定能設法……”     “請冷靜吧。”井上站起來挽住那個女人的手臂,“你這樣會擾亂這家餐廳。”     井上隨即轉身對小蘭說:“我馬上回來。”     小蘭很想跟上去,但又不能這樣做。大約等了十五分鍾,井上才回來。     “對不起。”     “沒關系。剛才那位女子是先生的情人嗎?”小蘭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有很多情形都是對方自己一廂情願。”井上輕描淡寫地笑著說,“該走了吧……”     “是,該回去了。”     “好吧,我派車送你回家。”     “不用了。”小蘭覺得很失望,她本以為井上會告訴她更多事情。     “不用送你回去怎麼行呢!”     “是用你的車嗎?”     “不,我今天喝了酒,最好不要開車。我已經另外叫車來了,你就坐那輛車回去吧!我要等酒醒了再回去。”     “那麼,我就遵命了。”小蘭心里想,他大概還要和剛才那個女人碰面。     “明天我在家,你看怎麼樣?要不要來玩?”     “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井上拿出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的住址,在這附近,你到這里來就很好找了。”     “是,我一定去拜訪你。”     “雖然房子現在正在裝修中,亂七八糟的。但是招待你的房間還是有的。”     “那麼,明天……”     “我等你。”井上微笑著。     小蘭走到外面等井上叫來的計程車時,突然有一只手拍拍肩膀。     “哇!”小蘭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園子。     “嚇我一跳……你在這里做什麼?”     “實說吧,我是跟蹤來的。”園子說。     既然是奔馳,就不在乎多載一個人,小蘭和園子一起坐上車子。     “我看你一說有急事,就知道又有有趣的事要發生了,所以我就先裝作離開,爾後又折返回來跟蹤你們,怎麼樣,被我發現了吧!”     “園子也真是呢!”     “厲害吧!”     “不過……”小蘭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把你丟下了……你沒生氣吧。”     “我很生氣哦!小蘭!……哈。”園子忍不住笑起來,“我原先以為你們要去旅館呢……”     “你真是,胡說八道。”小蘭也笑了。     “那個男人是不是好色鬼?”     “大概……差不多吧!”     “剛才不是有個女人凶巴巴地走進去嗎?”園子問。     “是啊,你看到了?”     “那個叫井上的人跟她一起出來,女人的車就停在路上。”     “後來呢?”     “那個女人上車離開之前,他們很熱烈地擁抱、接吻。”園子說著,顯出很羨慕的樣子,“我看得全身都出汗呢!”     “真是辛苦你了。”小蘭樂不可支地說。     看來井上現在是要和那個姓柚的女人見面,如果她就是參加決賽的柚紀子的母親——聽兩人之間的對話,情形似乎是如此——和她發生關系對井上而言是很不利的。     即使這是大人間的事,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必然會有疑心。     雖然到了第三天還平靜無事——只有楠知貴子發生意外——但小蘭知道遲早是要出事的。     “對不起,小蘭。”     “什麼事?”     “我餓了,能不能在附近有餐廳的地方請我吃飯。”園子餓得表情十分嚴肅,“作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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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5:36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1)
      書房已經完全成為小五郎休息的場所。     單獨一個人在這里生活,脫離一切事件和糾紛,身為一個稱職的偵探,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不該有的。     像福爾摩斯這樣的偵探不是很勞碌嗎?     現在已經是第三天夜晚,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有什麼事件發生。     柚紀子和石丸哲也也仍然像仇人一般互不搭理,在客廳休息時也都坐在離對方最遠的位置,幸好他們還沒互相開火宣戰。     總之,這些人心里所想的已經沒有空隙去容納別人的閑事,除了吃飯時間及飯後短暫的休息之外,每個人都關在自己房里專心練琴——小五郎雖然沒有去看過他們的房間,但他確信絕沒有人會在房里看漫畫書。     每個房間都安裝隔音牆,就像電影院和音樂廳的門一樣厚,里面的聲音絕不會傳到外面來。     這里的構造充分發揮了一個功能——無法偷聽別人練琴的情形。     老實說,像小五郎這種與音樂絕緣的人來看,不免會懷疑音樂比賽何須如此慎重?     音樂應該是一種令人輕松享受的東西,不過,也許這是局外人一種膚淺的看法吧。     他們從小就每天要花很多時間練習,所以在他們看來,音樂比賽就像決定終生大事一般,是多麼慎重的一件事。     如果剩下的日子都能像過去的三天那樣平安無事,那是最好不過了。     現在是晚餐後休息的時間。     小五郎也吃過了晚餐,在書房里舒舒服服地坐著,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偵探先生,”帶著微笑走進來的是小山田有希子,“打擾你了嗎?”     小五郎還能擺出老大哥的姿態,是因為對方是像小學“班長”長大以後,還略帶幼稚感的小山田有希子。     “沉睡”這個詞語在碰到可愛、美麗、性感加上女性——包括第四個名詞在內的,任意組合的詞組時,是完全失效的。至少對小五郎而言是這樣的。     換言之,就算是柯南的麻醉槍射中正在看見喜歡的女性的小五郎時,也可能失效的。     “大家呢?”     “在客廳里彈鋼琴。大家難得在一起熱鬧地談話。”     “那、那你也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啊!”     “我喜歡獨坐。”     “哦……是嗎?”     “難道是在暗示我離開書房嗎?”小五郎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為什麼女孩子都喜歡這樣拐彎抹角地說話呢?”     小五郎猛然抬起頭來,卻看到小山田有希子的臉。     “你想干什麼?”小五郎一直往後退。終于屁股離開沙發後跌坐在地上。     “偵探先生……”     有希子的身體依在小五郎身上——很重!她並不篙頭大馬,但頗有重量。     由于是突然壓下來的,使得小五郎喘不過氣來。     “嘿!快起來!救命啊!”     身為當過刑警又被目暮警官指名推薦的偵探喊出這樣的言辭,絕不可以讓別人聽到。     “偵探先生……求求你讓我打一通電話。”     “你說什麼?”     “把你的房間鑰匙借給我。一個小時就夠了。”     “電……電……電……”聽起來好像小五郎是在唱歌,實際上他是想說“按照規定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才特別求你。我快急瘋了,讓我打電話嘛!”     小五郎想,你的確已經瘋了。     “求求你,毛利先生。”     小山田有希子說著就伸出手來放在小五郎的脖子上,軟硬兼施起來。     “不,不要這樣……我……我……”小五郎想說“我同意”,可是這句話好像的上帝和小山田有希子一起不讓他說出口。     “求求你,我不想勒死你,可是我的手指力量是很大的。”     這一點小五郎倒是很清楚,小山田有希子的手指又長又粗,大家似乎都一樣,都是小提琴家的手。     “咳……咳……快……快點松……手!”小五郎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     “你是要死,還是要讓我用電話?”     從原則上來說:結論是很明顯的。     即使是古拉赫姆·貝爾,也不會認為電話機比生命更重要吧!     “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殺死你?”有希子騎在小五郎身上,“我就說你要非禮我,我在拼命抵抗時勒死你,大家一定會相信的。”     有希子的手指在使勁,小五郎拼命地想拉開,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恨!柯南跑到哪里去了呢?”     看來目暮警官的確是有遠見,如果白鳥有看到全部一切的話,那他對目暮的尊敬一定會更上一個檔次吧!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喲——”進來的是柚紀子,“對不起,打擾了你們。”     小山田有希子立刻放開手站起來。     小五郎卻好像迷失在大雪山上的遇難者突然來到新宿行人徒步區一般,只是雙手握著自己的脖子發呆,被人勒住脖子的確不好受。     “我們只是在這里談話。”有希子一面說,一面用腳踢小五郎的脖子,小五郎跳了起來。     “你們談話的姿勢未免太奇怪了。”     “要你管!”     兩個人一來一往,眼光相遇時的火花可以點燃炸藥。     “你真夠假正經!”柚紀子說。     “哼,你和男人的新聞不是也從來沒有間斷過。”     “沒錯,可是我不會像你那樣裝得像聖女似的。”     這兩個人隨後的互揭傷疤已經不是小五郎所能了解的了。     吵架聲越來越高亢,連在客廳里的人都被吸引來看熱鬧了。     柯南也緊跟著真由美的身後急奔過來。     “有希子小姐你冷靜一點吧。”勸架的人是真由美,“我們到那邊去吧!”     “放開我!”     真由美的勸告對她造成反效果。     有希子甩開真由美的手,向著柚紀子撲過去。     兩個人倒在地上糾纏在一起。     “快來阻止她們!”真由美大聲喊叫。     小五郎剛從被勒住脖子的沖擊中勉強清醒過來,當他看到兩個女生打架卻不想去阻止,因為他不知道若去勸止會替自己招來什麼樣的命運。     柯南看到蜷臥在地毯上的小五郎,似乎明白了這件事的起因,不由得想笑。     小五郎不想去阻止,真由美也無法阻止,柯南不禁向其他人掃去,其他人也都不加以阻止,反而露出有趣的神情觀看。柯南發覺這時候只有吉山純子不在場,惟有真由美一個人表情十分緊張。     “你這個瘋子!”     “我要殺死你!”     小山田有希子和柚紀子的格斗仍在繼續,兩個人忽而上忽而下,真是不可開交。     “快去阻止她們!”真由美跑到小五郎旁邊,“萬一手受傷了……”小五郎也緊張起來。     這時候果真看到小山田有希子想咬柚紀子的手——     原來如此。     柯南本來就覺得這場架打得真是唐突——     就是為了爭奪小五郎手上的電話權,也不必弄出人命來吧!有希子格斗得有點兒歇斯底里,原來有希子是存心要打架的,她想藉機傷害紀子的手。     “毛利叔叔,別讓手受傷!”     小五郎多少還有些職業意識——這樣形容他實在是令人傷心——小五郎也看出她們打斗得不同尋常——既然小五郎是來保護他們的,就有責任阻止他們打架。     但是一想到或許又會被勒住脖子,小五郎的腳又縮進來。最後他鼓起勇氣大喊:“兩個人都給我住手!”     然後他抓住剛好在上面的柚紀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嘶”的一聲,紀子的上衣應聲而裂……     小五郎蒼白的臉驚呆了。     “你想干什麼?”     紀子的手臂立刻摔過來,拳頭不偏不倚地命中小五郎的下顎。     小五郎經不住一擊,向後仰倒,頭碰到書架,仿佛看到一群漂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閃爍。     他想,所謂眼冒金星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     柯南不由得轉過頭去……     ***************************************     “不要緊吧?……”     毛利小五郎張開眼睛看到了一張少女秀麗的臉。     “醒過來就好了!”     “哦……原來是沖野洋子。”     “什麼?”     “呃?不……沒什麼……”小五郎眨了眨眼看了個清楚,原來是真由美。     小五郎努力地扶著牆站起來,但頭痛欲裂,發出呻吟聲。     “多躺一會兒吧!”     “不,不要緊,這里是……”——     還在書房?還沒到天國。     書房里有楠知真由美,還有就是柯南。     “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真由美說。     “打架的事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沒事了。”     小五郎想了一下,他碰到頭而昏過去,這以後當然不可能去勸架的。     真由美笑著說:“您不是昏過去了嗎?所以紀子也嚇壞了,以為你死了,臉都嚇白了。”     “所以就停止打架……”小五郎笑道,“我算是有一點功勞。”——     毛利叔叔的臉皮還真厚。     柯南在一旁想。     “嗯。毛利叔叔,他們為什麼打起來的呢?”     “呃,對呀?她們兩個為什麼大打出手呢?”     “因為那位小姐想勒死我!”     真由美瞪著大眼睛。     小五郎用溫和的語氣說明事情的始末。     “原來如此……原先我就認為她一定不像外表那麼純稚。”真由美若有所思道:“不過,如果不是好強的人,也不會到這里來了。”     “真由美姐姐,如果力氣不足以勒死一個人,就不能得第一名嗎?”柯南問。     “哈哈!不是啦。”真由美笑著說,“不過拉小提琴是很累人的,需要有良好的體力。”     真由美轉向小五郎,正色道:“毛利先生,你准備逮捕小山田小姐嗎?”     “不……我沒有這個權利,我只是一個受托的偵探啊。說不定我反而以暴行罪被捕呢!”——     的確是很有可能。     柯南暗自笑道。     “大家都很急噪,三天來沒有離開這里一步,對年輕女孩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     真是這樣嗎?——     小山田有希子會不會只是在演戲?——     如果她剛才咬了柚紀子的手,柚紀子當然就不能參加比賽了……     “喂,柯南,你未免太冷淡了吧?”小五郎向柯南叫道。     有柯南的安慰,小五郎可能會感到好一點吧!     “毛利叔叔,你不是讓我少說話嗎?”柯南天真地說,“我不能違背你的命令啊!”     “我……我什麼時候……啊!”     小五郎說著,便站起來走了幾步,卻還搖搖晃晃的,急忙抓住書架。     “小心點!”     真由美也站起來。     這時候不知是誰突然尖叫一聲,聲音里傳達了全身的極度緊張。     “喂,怎麼啦?”     柯南知道這樣尖叫,必然不是尋常事。     柯南突然感到自己心緒難平,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就在此時突然天搖地動起來。     “是地震!”柯南叫道,“快趴下!”     柯南說完就拉著真由美一起趴了下去。     “趴下!到桌子底下……”小五郎說到這里才想起書房里沒有桌子。     地震大有愈搖愈烈的態度,他正處于極不利的位置。     抓住書架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可是書本卻從上面不斷跌落下來。     “好痛!”     一本磚塊似的百科字典正好打到頭上的腫痛處,小五郎又倒在地上了。     如果現在書架也倒下來,一切就完了。     小五郎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     震動終于慢慢消失。     “啊,我以為是死定了。”趴在地上的真由美一面喘氣一面站起來,“還好柯南救了我。”     “大概是過去了……真是好大的地震。”     小五郎摸著頭推開書,站起來,不料又有余震,掉下一本書又擊中小五郎的頭。     “痛啊!”小五郎又倒了。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小五郎抱著頭又站起來。     “對不起,可是實在是太好笑了。”真由美說著又笑不可遏。     柯南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小五郎無可奈何,只好跟著傻笑。     “總算平安無事。這個地震的強度大概是四或五級吧!”小五郎岔開大家的注意力。     “喂,差不多有吧!”笑完之後,真由美也不由得有些後怕,“哦,其他人呢?他們一定也很緊張吧。”     “對了,趕快去看一看有沒有人受傷。”     小五郎站起來,向著門走過去。     “毛利叔叔!等一下!”柯南突然跳過來,抓住小五郎的手,要攔住他,“叔叔,你看!”     “你走開……有什麼事嗎?”小五郎一鄂,順著柯南手指的方向看去。     柯南指著書架上面,給小五郎看。     “嗯,書架?”小五郎看看書本幾乎掉光了的書架說:“是有些奇怪,如果你要將書放好,理整齊……”     “不是……”     “怎麼啦?”真由美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真由美姐姐,你看……最上面的架子……”     “最上面?”     “看,只有那五、六本書沒有掉下來。”     “哦,也許是那幾本書特別重吧!”     “可是,至少也會向旁邊倒,不應該這麼穩固地立在那……”     經過柯南這麼一說,小五郎也發現書架上最上層的幾本書有一些奇怪——在這麼震感強烈的地震中,其它的書都紛紛落下來,而這幾本竟然紋絲不動,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小五郎看了看房間里的地形,走到沙發旁,用力把沙發推到書架下面,而後整個人站到沙發上。可是他的腳陷到沙發的海綿里,仍然夠不到,只好踩在書架上慢慢往上爬。     小五郎伸手去拿那五本書,“哎呀!”五本書表皮全都掉下來,“原來是假的,不是書。”     “那麼,究竟是……”     小五郎的腳由書架上小心翼翼地移下來時,手里拿著一架錄音機。他把錄音機放在沙發上。     “原來是錄音機,做什麼用呢?”     “這不是普通的錄音機,還能接收FM。”     “為什麼錄音機要放在那里?”     小五郎歪著頭想,對著發現的錄音機,他反而沒主見了。     “反正有錄音,聽一聽就知道了嘛。”柯南提議道。     “我知道,不要你教……”     小五郎回轉一段錄音帶,再按下放音的鈕,傳出來的是小提琴的聲音。     “這是什麼曲子?”     “這是……”真由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這是現在練習的新曲,這聲音大概是……”小提琴聲突然中斷,傳出的是有人說話:“這里大概就是快節奏吧。”     “那是風間的聲音,我剛剛就想到是他演奏的聲音。”真由美如此判斷。     “這麼說來是被偷聽了。房間里裝著竊聽器,接到書房里收錄下來。”柯南說道。     “誰會做這種事呢……”真由美的神情既驚訝又疑惑。     “奇怪!參加決賽的人不可能有時間去秘密安裝竊聽設備,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定是早就裝好的。”     “你小子倒是懂得很多嘛!”小五郎一臉不高興。     “沒……沒有啦。”柯南也知道當著小五郎的面不能說得太多,“這都是毛利叔叔以前教我的嘛!”     “哼!是嗎?”     “是……”柯南牽強地笑著回答。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別人拼命在練習……”真由美無力地在沙發上坐下,“就算是贏了,靠這種手段……”     “這種手段在人類社會中是常有的事……”小五郎顯得很沉靜地說著,擺出一副久經風霜的滄桑感——那是小五郎認為自己作為偵探最吸引女性的神情。     然後,小五郎突然改變語氣,以一種近似乎騎士對公主述說忠誠的語氣說道:“真由美小姐,我一定會把干這件事的真凶揪出來!”     “謝……謝謝您,毛利先生。我……還是謝謝您。”真由美被小五郎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     “不用謝!”小五郎莊嚴道——     哇!沒必要吧!     柯南也不禁為小五郎突然的行動嚇了一跳——     裝個竊聽器就要說“真凶”,還發出那種毫無根據的誓言,見到漂亮女孩就這樣荒唐,毛利叔叔是不是腦袋摔傻了。     “我們把這個放回原來的位置吧!”小五郎說,“應該有人會來拿錄音帶,到時候就知道是誰干的。”     小五郎又爬上書架,把錄音機放回原處,再把假書皮放好。動作利落、快捷,就像是在拍007電影——一個“邦德”式的“毛利個人英雄主義”。     “其它的書也要擺好,否則會打草驚蛇……”小五郎轉向柯南,“柯南,你把書都重新排好!”     “好,可是,毛利叔叔,這排列順序……”     “只要擺回去就好了,別管什麼順序了。”小五郎轉向正若有所思的真由美,“真由美小姐,這里還可能有余震,我們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去吧……”小五郎說完就拉著半推半就的真由美走出了書房,留下柯南一個人在書房中整理書籍。     “毛利叔叔!”柯南氣憤異常地說出聲來,“是吉姆斯·邦德,還是福爾摩斯啊,當我是華生嗎?!”     柯南聽著小五郎遠遠的在走廊里傳來的大笑聲,像是在嘲笑幼小無助的自己。柯南無奈地從地上拾起一本書,書的封面上正寫著《少年維特的煩惱》,歌德著……     ***************************************     “沒事吧?”     “真的,嚇死我了……”     小五郎和真由美回到客廳里,大家確實都嚇壞了,紛紛停止練琴,來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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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5:56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2)
      “有沒有人受傷?”小五郎像幼稚園老師一樣地問。     “好像沒有。”石丸粗略地看了一下其他人。     “純子不在這里。”真由美說。     “真的,只有她沒有出來。”石丸說,“會不會在廚房里?”     “她到廚房做什麼?”柚紀子像開玩笑地,嘲弄石丸說:“如果地震時菜刀掉下來,不是更危險嗎?”     “大家都沒有事就好。”三浦晴子邊說邊走進來。     “廚房里沒有嚴重的情形吧?”小五郎問。     “只有幾個鍋子掉下來,不過都已經整理好了。”三浦晴子看著所有的人,繼續說:“你們之中有沒有哪一位拿刀去用呢?”     客廳里有一股懸疑的氣氛開始升起。     “刀怎麼啦?”小五郎問。     “是一把水果刀……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以為有人拿去削果皮。”     “地震之前水果刀還在嗎?”     “是的,我全部清點妥當才回房間去的。”     “地震時你在房間里嗎?”     “是的。不過……”三浦晴子似乎有些臉紅,“那時侯我正在洗澡,所以覺得……”     “那還算好。”柚紀子說,“那時我正在上廁所,才麻煩呢!”     大家都笑了,只有小五郎仍然裝作一臉正經。     “到吉山小姐的房間去看看。”小五郎行使監督人的職責,對真由美說,“真由美小姐,你和吉山比較熟,你也來吧!”     小五郎快步走出客廳,真由美跟在後面。     “不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希望沒有。”     小五郎跑上樓梯。     吉山純子的房間就在面前。     “吉山小姐!”     “純子!”     小五郎用力敲著門——真由美則屏息靜氣地看著房門。     當房門打開時,純子伸出頭來。     “喲,什麼事呀?”     “純子!”真由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你看我不是很好嗎?你和偵探先生一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這時小五郎也為自己過度緊張,所莞爾道,“我怕剛才地震使你受傷。”     “地震?”純子似乎滿頭霧水,“什麼時候發生地震了?”     “你不知道有地震?”真由美驚訝地問,“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在練琴呀,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好像有一點搖擺,因為我自己在拉小提琴時有搖擺身體的習慣,所以……”     “……厲害!”     “大家都沒事,那就好了……”     “……”     事情像是隨著這場意外的震動,給所有人帶來的令人費解的疑團。     失蹤的水果刀哪里去了呢?     那個竊聽用的錄音機又是誰安置的?……     ***************************************     小蘭被電話鈴吵醒。     她瞄了一眼時鍾,正好是八點整——對了,昨天晚上曾發生有感地震……現在,我必須去接電話。     小蘭正要起床,突然鈴聲停止,她聽到有人接了電話。     “喂,我是鈴木園子。”     對了——園子昨晚是住在這兒。     “哦,是的。早安,你是誰啊?”     聽園子的口氣,好像是不認識的人,小蘭急忙走出臥室。     “給我吧!”     “小蘭,你有新男朋友了嗎?”園子手握著電話筒對著小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冷冷地說。     “沒有啦,怎麼這麼說?”     “那他是誰?”     電話那一端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小蘭姐姐,早安,晚上睡得好嗎?”     “逆水誰?干嘛叫我姐姐啊!”小蘭頓時睡意全無,“你是不是那個……”     “嗯?咳……咳……”小蘭聽到那頭的人頓了一下,電話里傳來“哐當”一聲,小蘭不由得緊張起來。     “嗯。我是柯南啊!小蘭姐姐。”     “啊?柯南?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剛才?一直是我在接電話,沒有別人呐。”     “那我聽到的年個怪怪的聲音是誰啊!”     “大概是這里的電話線路不好吧!我聽到剛才小蘭姐姐的聲音也怪怪的,好像是叫什麼‘鈴木園子’的……”     “那是園子啦!園子昨晚跟我在一起的。嗯,柯南你有什麼事嗎?”     “哦,小蘭姐姐,你知道昨晚有地震嗎?”     “當然知道啊。”     “哦,偵探事務所沒什麼事吧?”     “這個啊。昨天回來,屋里亂七八糟像戰場一樣,真是個爛公寓,所以就請園子幫忙一起整理。整理好時已經快天亮了,所以園子就住在這里了。”     其實實際情況是園子怕余震,所以才留了下來。昨晚園子送小蘭回家,在園子逗留在偵探事務所的時候,正好發生地震,園子就留了下來。     “原來如此。”     “柯南,那你那邊怎麼樣呢?”     “哦,也一樣。大家也是忙了一晚呐。”     “那麼……爸爸他呢?”     “毛利叔叔,他……他很好。”柯南冷淡地回答,接著說:“哦,對了,小蘭姐姐,毛利叔叔讓我轉告你,要你通知目暮警官調查一件事。”     “什麼事?爸爸為什麼不自己打?”     “毛利叔叔必須整天守著參賽者們。”     “那一定很好玩吧?說吧!什麼事?”     “毛利叔叔要請目暮警官幫忙查查看是哪一家裝潢行替這幢房子做內部裝修的,誰是負責人。我們發現房間里裝有竊聽器,一定是當時在這里進出的工人裝上去的。”     “嗯。……我知道了。”小蘭睡意全消,飛快地把這件事記下來,又問:“竊聽器……柯南,每個房間都有嗎?”     “不知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嫌犯。而且,有一把水果刀失蹤了,這一點也很令……毛利叔叔擔心。”     “水果刀?”     “是啊!也許是暫時不見了,但毛利叔叔總不能因為就此搜查每個人的房間吧!”     “說得也是!”小蘭接著說,“大家都還好吧?”     “嗯……除了毛利叔叔之外,其他人都很好!”     “怎麼回事?爸爸發生什麼事了?”     “毛利叔叔,他被一位女士勒住脖子,然後又被另一位女士打了一拳,昏了過去,如此而已。”     “噢——”小蘭的吐詞有點像是在唱女高音的花式唱腔,“那……爸爸還活著嗎?”     “那……那當然。”     “既然爸爸還活著,那一定不怎麼嚴重了!”小蘭憤憤地說,“如果他真這麼想被人打的話,我可以代勞!”     “……”     “對了,柯南。你們那邊有一個姓柚的女孩吧?”     “有啊,柚紀子小姐,就是她把……她怎麼了?”     “昨天,嗯,柯南你告訴毛利叔叔……”小蘭把她所看到的,井上和可能是柚紀子的母親的事說出來。     “嗯,小蘭姐姐,我會告訴毛利叔叔的。”     “還有,如果你們這里有什麼新的情況的話,一定要通知我哦。相同的,我也會及時通知爸爸的。”     “我知道了,小蘭姐姐……”     “那就這樣,園子你別急問我嘛……我掛了。”     “哐”一聲之後,電話里傳來了忙音。     “呼——!”柯南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小蘭沒有發覺什麼,我也真是糊塗了。”柯南自責似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原來,剛才電話里傳來的男人聲音,是因為柯南的領結變聲器沒關上而發出的。     在柯南打電話給小蘭之前,柯南曾用一個陌生成年男人的聲音向這次音樂大會的組委會打聽樂手居屋裝潢負責人的情況。但是組委會的反應平淡,調查一無所獲。于是柯南就想到通過小蘭或目暮警官那里得到什麼情報。     柯南抉擇了一下,最後決定在不穿幫的情況下選擇了小蘭,所以柯南就決定給小蘭打一個電話。     但是在情急之下,柯南卻忘記關第一個電話時用的變聲器,所以也就造成了電話開頭的尷尬情景。     ***************************************     “嗯,那些參加決賽者的母親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小五郎說,“小蘭她打電話來還說了些什麼?”     “小蘭姐姐,電話里還說今天她還要到井上先生家里去……”     “去井上的家?”     “是啊,小蘭姐姐說:‘雖然有地震,但還不至于到房倒樓塌的程度,所以我准備去一趟井上的家,我他邀請我去的。’”     “那你為什麼不叫我聽電話!”     “因為你不在嘛!”柯南一邊說著,一邊攤開雙手,“毛利叔叔,你也不是不讓我聽電話嗎?”     “你——!”小五郎有一些氣急敗壞。     “小蘭姐姐還說:‘不會有事的,又不是去會見什麼超級殺手。’”柯南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他已經准備好迎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     “歡迎你來。”井上露出微笑。     “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昨天發生那麼大的地震,我真不敢期望你會來。”     井上穿著英國高級毛衣,蘊涵著大指揮家的風格,如同站在指揮台上一樣散發著魅力。     “請進來吧!”     “打擾了。”     這幢白色的歐洲式建築物,看起來實在是很美麗,小蘭不禁懷疑它有裝修的必要嗎?     小蘭被帶到寬大的客廳,從落地玻璃門向外看,能看到陽台和廣大的草坪。     “你要喝什麼?……大白天能喝酒嗎?”     “是……紅茶加點威士忌。”     “好吧!”     井上叫來女傭,交代准備紅茶後,坐在沙發上,說:“昨天的事,實在很抱歉!”     “不會的。昨晚那位女士是參加決賽的柚紀子小姐的……”     “是她的母親。也許你看起來是個問題,但是,事實上人太多了,我只是來者不拒罷了!”     井上如此坦誠地泰然相告之後,小蘭也覺得不能再責備井上。     倒不是藝術家就可以被包容,而是因為對方並非小孩,相反的,他是個有理性、有行為能力的大人——的確,井上是個頗富魅力的男性,他和女子鬧些無傷大雅的花邊新聞,反而助長他的吸引力。     “參加音樂大賽的人一定很緊張。”小蘭說道:“現在是最辛苦的時期。”     井上點頭說道:“開始時多半是很輕松不在意,而且他們對自己都有某種程度的信心,不管別人是如何,都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小蘭很專心地聽著。     “到了決賽前一天,大多能鎮靜下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而在中間階段是最痛苦的,尤其對新曲的詮釋。認為自己已經可以詮釋新曲的人還好,大約會有一半的人達不到這種程度,就會產生焦慮,尤其看到別人胸有成竹的態度會更慌亂……”     傭人送來紅茶。     “你和毛利先生有聯系嗎?”     “通過電話,到目前為止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那就好,希望這七天能平安無事。”     井上的口氣十分誠懇,似乎是由衷之言。     “您的房間是在整修什麼地方呢?”小蘭忍不住問。     “哦,是這上面的房間。”井上指著上面,“可以說是音樂室吧,里面有鋼琴和音響,不過現在暫時放在別的房間。”     “是要把房間加大嗎?”     “不,是把房間縮小一點,因為現在做的是隔音的工程。”     “原來如此。”     “本來只是把地板加厚,四周的牆壁和窗戶都沒有改變。後來因為鄰居抗議鋼琴聲吵到他們,所以才又動工整修。”     “真是件麻煩事。”     “是啊,居然還有人把貝多芬的音樂視為噪音,真令人氣餒。”井上邊說邊大搖其頭。     “整修工程師不是結束了?”     “還沒有,才做到一半。你要看看嗎?”     “是。很想……看一看是個什麼樣的房間。”     “整修中可以看得更清楚,跟我來吧!”     小蘭跟著井上到了二樓。     小蘭並不是對“音樂室”感興趣,而是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另一份樂譜”。     那麼重要的東西也許井上會把它藏起來,可是,如果夾在其它樂譜中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回事。若是像藏寶似地隱秘起來,反而容易讓人發覺……     “就是這里,你等一下,里面太亂了。”井上說完便推開厚重的房門,自己走了進去,這個門是有隔音材料的。     小蘭在走廊上看掛在牆上的照片。     井上和美國音樂指揮家的合照,或和小提琴家站在一起,似乎是在一次有紀念性的演奏會後合照的,旁邊有說明的英文。     小蘭正看著時,房里傳出“咚”的一聲。     好像是關上抽屜或櫃子的聲音,難道他把樂譜收到櫃子里去了嗎?     房門又開時,井上走出來說:“讓你久等了,請進吧!”     這是一個比客廳更寬大的房間,小蘭聞到房間里有一股刺臭的稀釋劑味道,不由得皺起眉頭。     “是一股怪味嗎?”井上微笑著說,“那是膠粘劑的味道,隔音板全部都是強力膠粘貼上去的。”     小蘭用手摸摸牆壁,是具有稍許彈性的波浪板。天花板則呈現不規則的方格。     “這些隔音板必須能巧妙地反射聲音,而產生適度的音響。據說有規則的方格反而不能達到理想的要求。”     房間里看不到櫃子一類的東西。     小蘭很疑惑,剛才是什麼聲音?     對著房門的那一邊牆已經打掉了,留下一個很大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庭院,房間外有大約兩公尺高的鷹架立在草地上。     “這一邊的窗戶要拆掉,所以連牆都一起打掉了,這樣比較快。”井上說。     “這里的景色真美!”     “不錯。”     看到外面的牆,高度和二樓的地板幾乎一樣高。     “本來是可以俯視庭院的嗎?”小蘭問。     “你看對面那個房子。那是我的鄰居。”     “是。”     “那家主人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喜歡古典音樂。”     “哦?”     “我在這里聽莫紮特的作品,他嫌吵。是莫紮特耶,不是貝里錦茲。真是的,簡直就是個沒感情的人。”     “所以要全部用牆攔住嗎?”     “是的。全部築牆,省得我也看到那棟不順眼的房子。”井上微笑著說:“我們出去吧,膠粘劑的氣味聞久了不好的。”     “好的。”     井上催著小蘭走出音樂室。     回到樓下的客廳,井上以幽默的口吻談到世界著名的指揮家,以及指揮管弦樂團的要訣,或關于指揮棒的事。小蘭並不是古典音樂通,但是井上有趣的談話令小蘭聽得很入神。     就在談話告一段落時,電話鈴響了。     “對不起。”井上去接電話,“是……我是井上。哦……是目暮先生。”     小蘭心里想,目暮警官一定是打電話來通知那件事了。     “你說什麼?有竊聽器?”     井上似乎受到很大的震驚,聲音激動,臉也紅了。     “我知道了。真是可惡!關于裝潢店,只要問事務局就知道了。是的,無論如何也要查出是誰干的……查出來以後立刻取消他的資格。”     小蘭輕輕歎了一口氣,井上的反應令她感到十分有趣,但是井上的態度還算是很自然的。     小蘭站起來,不經意地向草坪望去,她瞪大了眼睛……     “那麼,就拜托了——我會聯絡的。”井上掛斷電話,憤怒地說:“實在太不象話了!”聲音很大,“大家都拼命努力……才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就為了一個不守法的人,邪念……”     “先生——”     “哦,對不起。不由得不生氣,真是……”     “先生,有人倒在那里!”     “你說什麼?”     “有人……”     在小蘭手指的方向,有一個男人撲倒在草地上,身子下露出領帶和襯衫。褲子和皮鞋是很常見的款式,但沒有看到西裝上衣……     “他是……矢木!”井上驚嚇得瞪大眼睛,“他是我的事務局長,可是,為什麼會……”井上打開玻璃門走向草坪,小蘭趕緊跟著。     井上蹲下去看,然後抬起頭看。     “死了!?”     對一個音樂家來說,這樣的吐詞是很簡單的低調。     “要立刻打電話報案。”     不愧生長在偵探之家,碰到這種事小蘭並不慌張,反而井上嚇呆似的。     無論如何,關于尸體,小蘭是見多了,但井上說不定是第一次接觸尸體呢,怎能怪他發呆。     “先生!”     小蘭又喊一次,井上才清醒過來。     “哦,這件事……可真麻煩了。能替我打電話嗎?”     “是,我這就去。”     小蘭拿起客廳的電話時,井上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等一下,……那位警官是叫目暮吧?”     “是的。”     “你和他聯絡吧!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是。”     井上從小蘭手里接過電話筒。     小蘭看到井上按號碼鍵,她突然有個想法,于是走近玻璃門,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尸體。     小蘭回想著,開始時她一直沒有看到那具尸體,尸體卻好像一下子就冒出來,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     他不可能是翻牆過來的,難道還有其它門可以進來嗎?     當然,這個問題警方一定會詳細調查的。     “拜托,我等你。”井上掛斷電話,“難得請你來玩,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小蘭說完,看到井上臉部的表情十分奇怪,急忙解釋道:“因為……爸爸的職業關系,我常常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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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6:21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3)
      “哦,原來如此。”井上點點頭。     “那個人……是叫做矢木嗎?”     “嗯,他是事務局長,這次音樂比賽就是由他一手籌辦的。”     “他本來就在這里嗎?”     “沒有啊,我也覺得奇怪,他怎麼會死在這里?”     “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進入草坪呢?”     “這個玻璃門哪——”井上說著又蒙搖頭。     “但是……例如繞著房屋的旁邊進入……”     “不。只有從這個門才能進入草坪。”     “那可奇怪了,如果他早就倒在那里,應該早就看到了才對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     “是的……”     是從二樓摔下來的嗎?音樂室里靠著草坪那一面牆已經是一個大洞……但是在那空蕩蕩的房間里,矢木根本無處躲藏……而且那里還有鷹架向外突,如果從鷹架上摔下去,就應該離開房屋更遠,可是,矢木陳尸地點是在玻璃門外緊靠陽台的地方。     圍牆很高,是不容易把尸體由外面丟進來,況且是在大白天,難免會有人看到。     小蘭想,該輪到“名偵探”出場了。     “對不起,井上先生,我能借用一下電話嗎?”小蘭問井上。     “當然可以。我去告訴女傭,否則她突然看到會嚇昏的。”     井上的情緒似乎恢複到能開玩笑的程度了,井上一走出去,小蘭急忙拿起電話。     ***************************************     現在我們把時間撥回早上七點鍾。     吃早餐時,小五郎連連打哈欠,他的嘴張得足足有柯南半個臉那麼大。     滿嘴的酒臭,使在小五郎身旁的柯南已是苦不堪言,不由得躲開半個身體。     柯南真後悔自己怎麼會坐在小五郎身邊吃早餐的。     “偵探先生,你好像很困的樣子。”純子打趣道。     “大概是和什麼人通宵談心吧!”柚紀子撕下一片法國面包,酸溜溜地說。     “你話中帶刺是在說我嗎?”小山田有希子以挑釁地態度問道。     “喲,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你說什麼?你這個……”——     這好像又是毛利叔叔惹的禍,看來難收場了……     柯南邊吃早餐邊想。     “不要這樣!”小五郎忍不住揶揄道,“我可不願意再昏過去了。”     柚紀子聽了有些難為情地沉默不語,奇跡般的爭吵收場了。     其實昨天晚上,小五郎整晚都伏在書房里。     他以為一定會有人來拿錄音帶,結果卻是白費心機。而柯南卻沒有陪小五郎。     幾天以來,小五郎的打呼嚕聲已把柯南搞得夜夜失眠,昨晚柯南正好睡了一個清靜覺,而小五郎卻慘了……     美其名為埋伏,事實上書房里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小五郎只好蜷曲著身體躺在沙發下面,結果弄得腰酸背疼。     不過也真難得,小五郎不知是出于什麼動機,竟然一夜沒合眼。真不知道小五郎的毅力來源是什麼。     這一頓早餐吃得比往常清靜。平時——雖然只有三天——女孩子之間話很多,彼此也會開玩笑,但到了第四天的今天,很明顯地感覺到緊張的氣氛了。     本來就很緊張的風間克行,可能是睡眠情況不好,臉色灰暗,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     “風間先生,你怎麼不吃呢?”真由美關心地問。     還保持著平常心的只有楠知真由美和石丸哲也,另外就是大塊頭高橋隆士。     “我沒有食欲。”風間微笑。     “不行,還有三天,你不吃東西會受不了的。”     “對,真由美說得對。”高橋把一片火腿塞進嘴里,“先填飽肚子再作戰。”     “我有個意見,大家看怎麼樣?”真由美說,“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今晚來個音樂會吧。再不放松一下心情,我看大家都必須受胃藥的照顧了。”     “好啊。”小五郎聽到這些,突然間興奮起來,“那就以今天晚上的甜點為賭注,決一勝負吧!輸的人就把甜點留下來,留給……”     “留給誰呢?偵探先生?不會是給你吧!”小山田有希子諷刺地說。     “這……這、這怎麼會,我名偵探可不在乎那些甜點!”     “那樣也好,那我就提議把偵探先生的甜點作為這次大賽的獎品吧!”小山田有希子故意針對小五郎。     “呃?怎、怎麼會這樣……”小五郎的一張臉立刻扭曲成一團可以擰出水來的爛棉花——     哦,真丟臉。“名”偵探連這種語言陷阱也會鑽進去,真是丟臉……     柯南左手掩住臉,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由于小五郎傑出的輕喜劇表演,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連風間克行也忍不住綻開笑容,嚴肅的表情頓時緩和不少。     在小五郎的幫助下,真由美的提議被大伙兒接受了。     “那麼,演奏什麼呢?別只是小提琴吧!”     “我可以彈鋼琴。”小山田有希子說。     “有沒有其它樂器?”真由美說。     “將玻璃酒杯注入不同刻度的水,然後用筷子敲擊發出樂符。”柚紀子提出她的主意。     “哈!柚小姐的興趣還真廣泛,品位還真高啊!”石丸哲也挖苦道。     “你!”柚紀子像是又要發作了,“不要你管……”     “開玩笑的,不要那麼生氣!”石丸哲也的興致不差,繼續說道:“這個提議很好啊,我贊成。”——     那你不能說得婉轉一點啊。差點又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柯南微微地瞥了石丸哲也一眼。     “嗯,我想……”真由美說,“這樣吧,光是演奏者沒有聽眾也不行,就分成兩個人一組好了。”     “誰和誰一組?”純子說。     “那要抽簽決定,不管和誰一組都不能挑剔。”     “可是,七個人不能分成三組,多出一個人。”     “不,有八個人呀!”柚紀子邊說著,邊看著毛利小五郎——     我不是人呐!     柯南的臉上冷得可以擰出水來。     “我……不行啊,”小五郎傻笑地說,“我連口琴都不會吹!哈哈……”     “那柯南呢?”小山田有希子問道。     “我?我也不會呀!”柯南笑著說。     小五郎突然冷眼看著柯南,柯南感到全身發冷。現在就算柯南會,也只能說不會了吧!     “總會點什麼吧,例如吹口哨。”     “這個我也不會。”     “不會呀。”     小五郎、柯南同時回答。     “那麼,唱歌也好耶。”     “不會唱。”     “我的歌聲五音不全。”     “這個世界真有這樣的人!”柚紀子以認真的表情打趣小五郎和柯南。     “好了,先抽簽再說吧!”真由美笑道。     “如果男女配對就好了。”純子說,“男人和男人在一組多無聊。”     真由美很快把紙巾撕成八塊,分別在每兩塊上做不同的記號。     柯南在小五郎的“注目禮”和“安撫”的手下自動棄權了。     “請抽簽吧,小五郎先生也請抽。”     難得有這麼和諧的氣氛,小五郎當然不想破壞,于是他搶先取了一個簽。     “什麼德行啊!”柯南冷眼看著小五郎興奮與期待的表情,默默嘀咕道。     “我抽到的是二分音符,可能是因為我的口袋經常空空如也!”     其他人都沒有答腔,默默地抽簽。     “誰的記號是四分音符?”真由美問。     “是我。”純子說。     “還要請多指教。”說這話的是高橋隆士。     “哇,我已經有被壓迫的感覺了。”     “別煩惱,我的塊頭雖然大,膽子可是很小的。”高橋說。     “我的是八分音符。”小山田有希子說。     小五郎內心頓然開朗起來。若和小山田有希子同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實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風間說。     “噢,風間先生正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山田小姐,這可不是決定約會的對象喲。”真由美說,“現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石丸哲也說。     “我也是。”同一個時間柚紀子也說。     刹那間所有人全都沉默下來,氣氛頓時驟冷。     石丸和柚紀子互瞪著對方,真是冤家路窄……     “喲,看來我和毛利先生是一對嘍。”真由美說著紅了臉。     “我的手可能會發抖,無法演奏呢!”     “你這句話是說給我們聽的嗎?”純子笑道。     石丸和柚紀子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勉強給咽回去,認命似地聳聳肩。     “那麼,午餐後各組自行商量,晚飯後就開始演奏。”     真由美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沒有異議。     “唉……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真由美伸手拿起咖啡壺,甚是愉快。     “對不起,偵探先生,”風間說,“請把生菜色拉傳給我。”     ***************************************     早餐用畢,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似乎在無意之間又造成了真由美和小五郎兩個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當然,柯南是被小五郎趕回去的。     “真難為情。”真由美說。     “我倒樂意當聽眾啊……哈哈……”小五郎笑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由美搖搖頭,“我剛才好像很出風頭……但我是盡力而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輕松多了,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啊。”     “喲,您是在誇獎我嗎?我好高興呢!”真由美笑著。     真由美對小五郎似乎應該有更大的指望才對。     “後來……發現什麼情況了嗎?”真由美的表情轉為嚴肅。     她指的是竊聽器錄音的事。     “昨夜我守了通宵,並沒有人出現。”     “怪不得您顯得很困的樣子。偵探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煩。”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還有人換班……”小五郎在說話時眼睛直盯著剛剛柯南坐的位子。     這小子竟然棄我不顧,獨自睡大覺去了。可恨!等一會兒,哼!     小五郎忿忿地想。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還要練琴……”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小五郎說。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     “當然,一想到有人在偷聽,一定會不放心。”     “是啊,不過……”真由美似乎難以啟齒,“如果沒有人來拿錄音帶,竊聽者豈不是變成我了嗎?”     小五郎愣了一下。     不錯,照這麼說也蠻有道理的。因為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小五郎、柯南之外,就只有真由美了。     “這……我真的沒想到。”小五郎說。     “您這樣怎能成為一個好偵探。”真由美笑道。     “我啊,哈哈……別人都說我在沉睡時才是一個好偵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哈哈……”小五郎厚顏地笑道。     ***************************************     柯南一回到房間就打電話給新東京愛樂會的事務所,而後又打電話給小蘭。     柯南吩咐小蘭把竊聽器錄音的事告訴目暮之後,小五郎從餐廳回來,柯南向小五郎交代了一下電話內容,小五郎對柯南發泄了一頓脾氣之後,向書房走去。     因為柯南認為:假設有人要拿錄音帶,與其在容易引人懷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練琴的白天,而且中午十一點左右是最適宜的時刻。     這是小五郎很用心對柯南進行“教育”時,被柯南的只字片語引起思考後所得出的結論——小五郎問柯南為什麼晚上不來替班。     “現在,究竟是誰會來拿錄音帶?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場……”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     一個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靜的房間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鋼鐵的意志,而小五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團可以隨著情況改變形體的黏土。當上眼皮的重量不斷增加時,小五郎便給自己找到一個很好的借口——“‘沉睡’”時應該是我名偵探狀態最好的時候,所以為了辦案,我必須‘沉睡’”。     “先小睡片刻後才能更清醒的監視。短短的時間內有人來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自己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理由後,小五郎立刻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     小五郎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而醒來?輕微的聲響?職業良心?抑或是偶然?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小五郎想著,原來睡著了。然後他深了一個懶腰,想站起來,突然頭皮一緊——小五郎聽到書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動書本的聲音。     是誰呢?     房間里雖然沒有開燈,但房門並未關上。射進來的光線使房間內微亮。     然後小五郎聽到撥弄錄音機的聲音。     啪!咋喀!     一定是在換錄音帶,他想過去偷看一下。     如果爬上書架,後背一定對著門口,不行。     小五郎在沙發後面調整好姿勢,准備從沙發後探出頭時……說是遲那時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嗶嗶響起。     “別吵!”     罵它也沒有用,小五郎想關掉呼叫器再站起來。     突然一件重物打在頭上,小五郎又昏了過去。     小五郎不醒人事的時間也許並不久,當柯南將他叫醒,小五郎撫摸著頭站起來時,口袋里的呼叫器還在響著。     而竊聽嫌疑犯是有絕對夠的時間逃走的。     柯南趕到書房門口,聽到小五郎口袋里的呼叫器不停地響,便趕進來看看書房里的情況。     書架上的錄音機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錄音帶已不見蹤影。     擊昏小五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樣是挨打,我倒甯可被美女攝影集打到。”小五郎自言自語——     哈,早知道是這樣,那我甯願讓你多睡一會兒。     柯南冷眼瞥著小五郎。     “犯人呢?”小五郎清醒後急忙問柯南。     “跑了。”     “你為什麼不去追犯人?”     “……”     柯南實在想不出應對的話語——     真是輸給他了……     ***************************************     小五郎總算回到二樓房間里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小蘭的聲音:“爸爸,你跑到哪里偷懶去了?”     “我怎麼會偷懶?”     “那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接電話?”     “還說呢,就是因為你的電話,才讓竊聽的嫌犯逃走了。”     小五郎很激動地把經過說了一下,以為小蘭至少會道歉地說:“對不起,有沒有受傷”,沒想到小蘭竟然說:“你在做這件事時就應該先把呼叫器關閉才對,爸爸,你真笨!”     “算了,別提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小五郎仍然氣呼呼。     “凶殺案!”     “是嗎?……你說什麼!”     “在井上先生家里發現一具男人的尸體。”     “真的嗎?”     “我干嘛說謊!”     “那麼……被害人是誰?”     “據說是音樂團里的一個事務局長,名叫矢木正之。”     “哪里的音樂團體?”     “當然是井上先生的新東京愛樂會。而且他是這次音樂大賽的主要干部。”     “原來如此……如果他被殺,是……”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謀殺。”     “你說什麼?你剛才說……”     “那簡直是一種舞台效果,因為尸體簡直是憑空而降。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憑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為什麼沒有穿上衣。”     “沒有穿上衣?裸體嗎?”     “不,正相反,他穿襯衫還打領帶——這一點倒不重要,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離開這里。”     “爸爸不能出來沒關系,但是我要柯南過來。”     “為什麼?”小五郎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小蘭繼續說:“我想見一見柯南。如果爸爸你不能來,就讓柯南來吧!目暮先生一定會到現場來,我想他一定會派一個人去你那兒找你,如果爸爸不能在美女中脫身,就讓柯南來吧。”     “喂,這是什麼話!你什麼時候變成刑警的顧問了?”     這是小五郎唯一能說出口的諷刺話。     ***************************************     小蘭掛上電話時,井上回來了。     “警察的巡邏車該到了——我不太清楚規定,是不是發生這種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小蘭回答。     “那就好。”井上似乎松了一口氣,又解釋說:“我是個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費盡口舌才能出去,那我可就受不了啦!”     “井上先生,我到外面去等他們,好嗎?”     “這個嘛,我也去吧!我想這個地方並不難找。”     井上說的這一點,小蘭倒是很同意,因為現在這里是一個大災地。     “還是有人留在尸體旁邊比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小蘭道。     “那就麻煩你了。”     小蘭從玄關出去,打開大門到外面的路上。     怎麼還不來呢。該到了……如果那個叫矢木的男人是他殺死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竊聽器有關?     小蘭想。     對了,剛才井上打電話給目暮說:問事務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裝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說,內部整修工程是矢木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間他當然會經常在這里。     若要把竊聽器隱藏在房間里,當然是有足夠的時間,如果說這就是殺人凶手的動機……矢木當然是沒有竊聽的必要,一定是參加音樂大賽者,或他們的父母拜托矢木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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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6:40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四樂章 顫栗的進行曲(4)
      這種比門造車式的推理實在沒什麼意義。但是,矢木為什麼會死在井上家里?為什麼突然冒出來倒在草坪上呢?又為什麼沒有穿上衣呢?     小蘭的鼻子突然聞到一種怪味。     有燒焦的味道。     小蘭本能回頭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井上寓所的二樓正在冒著煙!     看那火苗,正從音樂室出來。     “不得了啦!”     小蘭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屋里,遇到正要上二樓的井上。     “井上先生……”     “我剛發現失火,那里有滅火器。”     “是。”     玄關旁有一個備用的滅火器,小蘭將它取下交給井上,井上提著滅火器走上二樓。     “井上先生,要小心啊!”小蘭喊著。     “不要緊的,這里都是用的耐火材料,引起燃燒的是那些膠粘劑。”     井上很鎮靜地走上去。     小蘭極不放心地瞪著樓梯時,外面傳來警車的笛聲。     ***************************************     “幸好立刻把火滅了。”目暮說。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井上對目暮警官和正在驗尸的法醫波月說。     “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發生兩次三次。”目暮開玩笑似地說。     關于處理凶殺案,目暮可以說是專家了,雖和大音樂家井上在一起,也不必感到自卑。     事實上,目暮一聽到凶殺案,整個人就立刻興奮起來。     “聽說死者是矢木事務局長?”     “是的,在這一次比賽中他負責事務方面。”     “這麼說,竊聽之事他有可能參與了?”     “我很不願意這麼說,但是如果他想做,他是有可能做到的。”井上苦澀著臉說。     “請不要擔心,調查時我們會考慮周全的。”     “請多幫忙,以我的立場是不可能只顧到這件事。”     “我明白。”目暮點頭道,“這一棟房子里,還有誰住在這兒?”     “目前只有我和女傭。妻子已經分居了,兒子也不住這里。”     “哦,那麼,矢木為什麼會在這里?”     “嗯,看情形那位女傭也得問問。”     三十五歲左右的女傭,看起來是個極平凡的女子。     “請問你是增田理惠女士嗎?”     她以細微的聲音回答目暮的詢問。     “是的。”     “你在這里工作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     “你覺得這里工作怎麼樣?”     “很好。”     增田理惠不冷不熱的簡直像在說別人的事——目暮得到井上的允許,使用客廳正在詢問增田理惠。     “井上先生不在這里,希望你實話實說。”     “是。”     “那個叫矢木的人昨天是不是來過這里?”     “這……”增田理惠遲疑著。     “請你不要隱瞞,全部說出來。”     “你能夠不告訴井上先生嗎?”     “我保證。”     “他昨晚來的。”     “昨晚來這里嗎?”     “是。”     “來找井上先生嗎?”     “不,是來找我。”     “原來……如此。”目暮不由得睜大眼睛。     “很對不起。”     “沒關系。這一點並不是很重要——不過,他是幾點鍾來這里的?”     “十點左右。他說井上先生和年輕小姐在一起,今天晚上是絕不會回來的。”     “原來如此。經常這樣嗎?”     “是的。井上先生幾乎很快就能勾搭上……”增田理惠說到這兒,干咳一聲,說:“總之我們……矢木先生和我,洗過澡後就到臥室去了。”     “你的房間是在一樓最里面?”     “是的,不過當時我們是去二樓。”     “二樓?”     “是的,那是井上先生的臥房。”     “那又是為什麼?”     “我的房間……太小了……”     “噢,我明白。”目暮點點頭說,“所以就借用井上先生的臥房,是嗎?”     “是的。”     “後來呢?”     “大概十二點左右,聽到井上先生回來的汽車聲,嚇得急忙起來。”     “是井上先生回來了嗎?”     “是的。我急忙叫他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我就下樓去了。”     “後來呢?”     “從那時侯起我就沒有再看到他,後來他就死了。”     “噢,井上先生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不,和一個女人一起回來的。”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但是並不像矢木先生所說的‘年輕小姐’,是個中年女人。”     真是的,井上真夠忙的。目暮心里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當音樂指揮家。     “後來呢?”     “井上先生喝了一點酒就和那個女人上二樓去了。”     “這麼說來,你和矢木……”     “後來完全沒有碰頭,我以為他早就逃走了。”     “鞋呢?”     “我們會考慮到萬一,所以把鞋帶上二樓。”     “可是……如果他是由玄關出去的,門鎖是開著的吧?”     “我沒有把鎖鎖上。”     “一直沒鎖上嗎?”     “是的。因為我想到如果要偷偷出去,會有開鎖的聲音,會被發現,所以我沒瑣門就睡了。”     “然後就發生地震了?”     “是的,當時我簡直嚇壞了,從床上起來後,一直在發抖。”     “地震時井上先生下樓來了嗎?”     “沒有,地震之後隔了一段時間,我的心情才安定下來,我到二樓去,想到臥房外問一聲……”     “怎麼樣呢?”     “好像……沒什麼問題,因為我聽到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所以……”     “然後你就放心地回到一樓?”     “是的。”     “以後情形呢?”     “一覺睡到天亮。”     “你早晨是幾點鍾起床的?”     “我平常都是七點鍾起床,今天早晨也是一樣。”     “井上先生是幾點鍾起床?”     “十點左右。不一定,但大致上……”     “那個女人今天早晨呢?”     “已經不在了。”     “你並沒有發覺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是嗎?”     “我明白。那麼……你知道他的上衣嗎?”     “矢木先生的嗎?”     “是,尸體發現時沒穿上衣,是不是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增田理惠想了一下,說:“不,那是不可能的。”又搖搖頭說道:“我催他快點,然後我先離開二樓,那時我看到他已經穿上上衣了。”     “你能確定嗎?”     “是的,不會錯的。”     這麼說來,上衣到哪里去了呢?目暮想了一下,“這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必要的話,我還會再來問你。”     “是。”增田理惠站起來想走出客廳。     “對了,等一下……”目暮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近有沒有聽他說拿到一筆錢?或將拿到錢?”     “您是說矢木先生嗎?”增田理惠似乎很驚訝,“不,他經常都是很窮,有時還要我給他零用錢呢!”     “這麼說來……我要問一句話,請你不要多心……你們是沒有金錢上的往來嘍?”     “是,矢木先生的收入養一家妻小已經不夠了。我只有自己一個人,平常又不愛花錢……”     “是的,我明白了,謝謝你。”目暮說。     客廳里只剩下目暮一個人時,他自言自語:“情人橫死,居然能夠這樣若無其事,不動感情……”     這時候白鳥警官推開客廳的門走進來。     “課長,波月老太爺好像辦完事了。”     驗尸的法醫波月坐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吸煙。     “怎麼樣?”目暮問。     “真是了不起的房子,音樂指揮家是很賺錢的嗎?”每一次不這樣閑扯一陣是不會談到正題的,“我也要去做音樂指揮家。”     “真難得,你的我的想法一樣。”     “胡說,我知道你想在大房子里養很多女人。”     “那麼,你呢?”     “我啊,我蓋好幾棟小房子,讓很多女人分開來住。”     “玩笑開夠了吧?怎麼樣?你有什麼看法?”     “我實在不想讓你失望,可是,我要告訴你,死因是心髒麻痹。”     “什麼?”     “沒有解剖之前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的,但是,可能他本來就有心髒衰弱。”     “那麼,這不是一樁謀殺案了?”     “先別這麼失望。”     “不是凶殺案……當然是再好也沒有……”     “不要說違心之論。”波月笑嘻嘻地說,“如果故意把矢木嚇死,也算是謀殺呀!”     “幾點鍾左右死的?”     “不看看病曆表不能確定,但絕不是剛出爐。可能是在昨天夜里吧!”     “原來如此。”目暮邊想邊說,“為什麼這樣的死人會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那可不關我的事。好了,明天見吧!”波月把煙蒂放進煙灰缸里撳熄,說:“對了,我們的偵探代表來了。”     “偵探代表?”     “看,他們正在草坪上到處找,也許真能發現什麼呢!”     目暮向外一看,看到柯南和小蘭正在草坪上說話。     “哦,是柯南……他們的運氣向來很好。”目暮說道:“咦?毛利老弟呢?他在哪兒?”     小五郎這時候正在打噴嚏呢!     “目暮警官。”白鳥警部走進來,“我看過二樓了。”     “如何?”     “起火的是鷹架,鷹架上的木板和膠粘劑一起燃燒起來。”白鳥回答。     “木板?哦,就是掉落在尸體旁邊那個吧?”     “那是兩端沒有燒光掉下去的。本來放在兩根鐵管中間,沒有固定好,中央那一段燒掉了,兩旁當然會掉落到地上……”     “嗯,尸體正好在木板的下方。”     “但是,奇怪得很。如果尸體是從下面掉下去的,位置應該是在木板的外側才對。”     “如果尸體放在木板上,木板燒毀尸體才掉落的。”目暮說。     “不可能的。先發現尸體,然後我到外面去等警車時,鷹架才失火的。”小蘭從外面走進來對目暮警官說。     “尸體並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白鳥警官也在一旁補充。     “我在發現尸體之前,看過二樓的鷹架,那時侯根本沒看到尸體。”小蘭說。     “原來如此。不管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凶殺案就與我們無關了。”     “不是凶殺案?”白鳥警部似乎嚇了一跳。     “波月診斷是心髒麻痹。”     “那麼……”     “雖然,尸體是怎麼出現的,這個謎沒有解開,但如果不是凶殺案,調查也是白費心機。”     目暮的興致就像有破洞的氣球一樣癟了。     “白鳥警部,請看這個……”有一位辦案的刑警拿著一塊像是燒剩的布走進來。     “這是什麼?”     “是死者的上衣吧?”     “不錯……這是袖口,還有紐扣,這麼說來,上衣是留在鷹架上了。”     小蘭想拼命回憶她當時不經意看到鷹架的情景。     鷹架上好像堆著一些東西,零零落落的有膠粘劑或鋸剩的木板條等等,但她不記得有男人的上衣。     小蘭不敢肯定沒有,但是如果有的話,多少會有點印象才對。     柯南在比尸體更外側的草坪上,正尋覓著什麼……     “小蘭姐姐,快過來。”柯南很適時地叫了一聲,小蘭和目暮等人急忙走到外面草坪上。     “有什麼事嗎?”     “紐扣。”柯南抬起頭,手里握著一個東西,“是紐扣。是……那件上衣的吧。”     “形狀相同,只是大了一點,所以不是袖子的紐扣,而是前面的紐扣。”小蘭問道,“可是,光這個紐扣又有什麼用處?”     “不,這很重要啦!”柯南顯出自信的神情,“小蘭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剛才那件衣服的紐扣被燒焦了,而這個紐扣卻完好如新。”     “說得也是。”目暮在一旁點點頭。     “而且,這個紐扣不在鷹架下面,而是在外側……”柯南指了指遠處的草坪。     “的確奇怪。”目暮有一些失望地說。他以為是找到了什麼犯罪凶器或可以確定凶手的證據,但結果還是不能改變死者死亡的原因。“但這仍不能確定是謀殺案,這就輪不到我們出面了。”說完便漫步走了出去。     小蘭看著目暮走了,聳聳肩說:“柯南,這次的事件真是一個謎,對不對?”     小蘭對這件她親自參與的死亡事件仍不死心。     “對!”柯南說,“可是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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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7:47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五樂章 生動活潑的快板(1)
      吃過午飯之後,依照早上的約定,各組的兩個人分別在大廳里協商。     來年感個水火不相容的人——石丸哲也和柚紀子,雖然坐在一起,彼此卻不講話,甚至把頭轉到相反方向。     真由美有點看不過去,說道:“求求你們兩位小姐先生,頂多也只有三天,愉快地面對決賽,好嗎?”     “只要有這個家伙在,我就不會愉快。”紀子說。     “哦。我還以為你有冷感症呢!”石丸哲也還以顏色。     “你說什麼?”柚紀子作獅吼狀。     “哦,請不要激動。”小五郎自告奮勇當和事老,“總之,現在是大家都難得聚在一起的晚會,兩位就別孩子氣了,愉快點吧!”     “我知道。”石佤說,“只要這個女人不再做出奇怪的事,我很願意合作。”     “奇怪的事?你竟敢這樣說……”     “柚小姐。”真由美說,“兩位還是先決定要演奏什麼,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我演奏什麼都可以。”紀子聳聳肩說。     “我就是二重奏也沒關系。”     “那,你不是有最合適的曲子嗎?那首《閃閃星光》啊!”     “誰不知道你以昂貴小提琴做宣傳,可以做價錢的猜謎游戲。”石丸立刻反唇相譏。     “哼!”     幸好兩人沒有繼續爭吵而上二樓去了。     其它的小組——純子和高橋、有希子和防呢感間,不時傳出他們的笑聲。     “那麼,我們也商量一下吧!”真由美說道。     “哈,好,去你的房間怎麼樣?”     “我的?好哇!”真由美露出稍許困惑的表情。     兩人一起走上二樓,走到一半,真由美突然想起了柯南,問道:“毛利先生,那位偵探小弟弟哪里去了呢?”     “哼!別管他了!”小五郎想到柯南就不高興,回答說:“一點忙也幫不上,被我女兒派人接走了,玩去了。”     “啊,請別這麼說,您真謙虛。”真由美笑起來,“您的偵探小徒弟很能干的。”     “請進來。”真由美推開經過特別改造的厚而重的門。     真由美的房間相當寬大,也重新裝修過,主起來可以說相當舒適,有雙人床、書桌,中央還有一個譜架。     書架上放著一架錄放音機,可以錄下自己的演奏,再放給自己聽,這大概是井上的構想。     “這個房間真好啊!”小五郎顯得很會欣賞房間。     “是呀,可以說是很理想的環境。”真由美坐在床邊,繼續說:“可是我覺得太奢侈了。反而是一個人在狹窄而不自由的地方會更努力練習。”     “新作品的練習還可以吧!”     “毛利先生,你問這種事情是違反規定的,我要逮捕你啦!”     “哈哈……我不一樣,我是局外人,而且對音樂一竅不通。哈哈……”小五郎大笑起來。     “那麼,毛利先生,為什麼你要在我的房間里面商量事呢?”     “實際上我是想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竊聽器,因為我把嫌疑犯給弄丟了。”     “哎?”     于是小五郎把他差一點就看到嫌疑犯,卻又被嫌疑犯從容逃走的事描述了一遍。     “至少現在我知道真由美小姐是沒有嫌疑的。”     “說的也是。我知道你守在房間,不會笨到還去那兒拿錄音帶。”     “嗯,沒錯!”小五郎顯出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涉嫌人已經知道事跡敗露了,所以我再守在那里也沒有用,我想先把竊聽器拆下來,免得別人發現引起騷動而影響情緒。”     “是的,現在大家都在緊張的最高峰。”     “所以我想先在這個房間找到竊聽器,每個房間里放的位置一定一樣,只要找到一個,其它房間就容易找了。哈!”小五郎現在一定對自己的推理十分佩服,也許美女當前更能激發小五郎的斗志。     “可是,什麼時候到每個房間去拆下竊聽器呢?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呢!”     “晚飯時間比較好,我不在餐桌上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小五郎將所構想好的計劃完全托出。     “不愧是名偵探,沒想到毛利先生還真厲害。”     真由美的贊美頓時使得小五郎心花怒放,“哈哈……當然了,我是名偵探嘛!哈哈……”小五郎雙手叉腰大笑起來。     過了良久……     “開始找吧。不管是藏在哪里,應該是沒有很多時間才對。”小五郎埋頭四處尋覓起來。可是小五郎自認為很有可能的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哈……藏得很複雜嘛……不知藏在哪里?”     “好像很有趣,我也來幫忙找。”     “咳……那就更好了,讓我們一起找吧!咳……咳……”小五郎正撅著屁股在床下探索。     “毛利先生,我去我練琴站的地方四周找找看。”     “哦,對了,應該先找那里的……”小五郎說。     兩個人幾乎翻遍了房間,床下、桌子里、照明燈下、椅子下面、壁畫後面,都檢查了一遍。     “可恨,找不到!”小五郎站起來歎口氣,腰部的疼痛感告訴小五郎,他已經老了。     “還真不容易找到呢!”真由美也站了起來。     “我想不可能已經被拆掉了,因為沒有時間去拆除。”小五郎站著扭了扭腰說。     “說不定在中午……”真由美說。     “不,不會。沒有人離開這樣長的時間,我一直很注意著,頂多是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小五郎感到很奇怪。     “既然已經不再使用竊聽器,就不要去管它了。這樣子找還找不到,他們更不可能會偶然發現。”真由美說。     “有道理。”遇到挫折立刻放棄目標——這是小五郎最突出的習慣。     “那、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的練習了。”小五郎悻悻地說,心中的挫敗感頓然升起。     “我們的事還沒商量!”     “可是我不懂音樂,你決定就好了。”小五郎在計劃的受挫的挫敗感驅使下,尋找離開的理由。     “你不要逃避。”     真由美說完後就坐在床上,低著頭哭了起來。     小五郎嚇呆了,剛才真由美還很愉快……     女人就是這樣情緒多變,所以才叫人受不了。至少,要哭的時候應該在令人想哭的狀況下,以欲哭的表情打出預告,這樣才能使其他的人在她掉淚之前趕緊逃之夭夭。     小五郎想到小蘭小的時候也曾哭得令他不知所措。     “喂……哭……對身體不好,會影響心髒的。”小五郎說的是自己的心髒,“鎮靜一點……不要激動。”     這樣慌張地安慰別人,當然不會有效。     “這樣哭會損失水份和鹽份的。”     難道不能說點更好聽的話嗎?     小五郎當然很迷戀美色,但是遇到女人哭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甚至為了逃避女子的眼淚,小五郎想即使越窗而下也在所不惜。     不過,真的到那時侯還得考慮懼高症的問題。     真由美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情勢所迫,小五郎幾乎都要哭了。     這時候真由美突然抬起頭笑了。     小五郎納悶得發愣。     “怎麼樣?哭是我的特技表演之一。”真由美說完,又笑得很得意。     “嗯!你把我嚇壞了。剛才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差秒年就要叫救護車來了。”小五郎作出生氣的表情。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有這種本領,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好吧!”小五郎也不禁笑起來。     “從小我就常常這樣表演。”真由美說,“練琴時真的很辛苦,連續幾個小時不休息的拉琴,當我累得受不了想休息時,我就拿出我的絕活兒——哭。媽媽雖然不會因此就認為我很可憐,但是,至少會讓我休息一下。”     小五郎坐到椅子上,離開的想法已經沒有了。     “真有那麼嚴格嗎?”     “這是天下媽媽的標准模式,母親把自己年輕時沒有成功的夢想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孩子的夢想又該怎麼辦呢?小時侯我夢想將來當空中小姐或護士小姐。小孩子也會對自己將來有個憧憬,而現在,我的未來只有一條路——小提琴。”     “可是你能達到這個地步,證明你是有才能的。”     “不錯,我也自認不是完全沒有才能。但是,才能並不是加以訓練就能發展無疑,就像在一個固定的容器中,盡管能裝進更多的東西,如果硬塞進去……容器會變形。”     “你認為才能是有限的嗎?”     “我不知道。這種哲理連去想的時間都沒有,自從我來到這里以後,才第一次想到這種事。”真由美微笑著說:“說起來實在有點荒謬,為了音樂大賽才來這里,卻反而胡思亂想這些多余的事……”     “能夠撇開瑣事,一個人單獨生活,並不是常有的事。”     “的確是如此。過去練琴時豆油母親或老師跟在旁邊盯著,即使有時媽媽並不在旁邊,潛意識中總覺得媽媽銳利的目光無所不在。到這里之後,才真正從無形的籠子中解脫,只剩下我和小提琴。”     真由美站起來拿起小提琴,自然流利的動作把小提琴搭在下顎和脖子之間,輕拉一下弓,然後定弦。     人琴一體,那麼安穩協調。     “要我拉首曲子嗎?”     “可、可以嗎?”     “嗯,只要和決賽的曲子無關,當然是可以。而且我們今晚可以演奏這首曲子,必要時就這樣說。”     “太好了,那麼……盡量演奏簡單的吧!”     當然,遲鈍如小五郎者,仍然具有欣賞優美音樂的感性。     小五郎不知這首曲子的曲名,但曾經聽過,現在房間里彌漫著哀怨的旋律。     那絕對不像是弓和弦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好似由正把小提琴——不,是從真由美全身發出的奇妙音波,天地的共鳴。真由美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指板上靈巧地移動,而弓就像呼吸般自然地滑動。     小五郎陶醉其中,若說他在聽音樂,不如說音樂密密地包圍著他,滲入他的身體里。     音樂在細膩動人的顫音中收尾,余韻奧繞在房間里,造成無形的旋渦纏綿著。     “真是太妙了!”小五郎輕輕擊掌贊美,真由美做了一個舞台上的鞠躬動作回報他。     “優勝者非你莫屬!”     真由美笑道:“事實上,大家都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說著卻也免不了泛紅著臉,“可是……專門為一個人演奏真是一件美好的事,這是我的第一次。”     “為了一個人?”     “是為了一個特定的偵探先生,因為你在這里聽,我才能演奏得更好。”     “我真是榮幸之至。哈哈……”小五郎笑著——但他的笑聲立刻就僵住了。     因為,真由美把小提琴和弓放在桌子上,向著小五郎走過來。     一股可怕的預感油然而生,在小五郎的腦海中亮起了紅燈。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小五郎似乎有種奇怪的、不祥的預感。     那樣的腳步雖無法估計時速幾公里,但她的眼神和步驟——很奇怪的有著配合無間的感覺。如果把它當作學術研究之後加以發表,說不定會大為轟動。     若在平時,小五郎遇到這種情形,必然會欣然向前。當有美女向他走進的時候,小五郎總想上前去看個清楚。縱使無法搭上話,看看清楚總不會有什麼事吧!     霎那間,小五郎覺得自己仿佛快昏倒,到底怎麼樣的昏倒大概只有小五郎自己才說得清楚。     真由美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     小五郎松口氣,說道:“哪里……我沒什麼關系……大家的精神都很緊張嘛。”     “這和精神緊張無關。”真由美以堅毅的口吻說道:“請不要把我和小山田小姐混為一談啊!”     小五郎想:如果小蘭在場,那我應該已經丟了半條命了吧!     “我年近四十,分不清二分音符和四分音符的差異,以你這樣的音樂水准來看,我簡直就是個難以置信的音盲。”小五郎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一霎那的感覺讓小五郎感到此刻的重要。     說得雖然不甚合理,卻大為中肯。     真由美的人與她眼中的目光也平靜了下來。突然真由美抬起頭,直視小五郎的眼睛。     真由美坐在床邊,小五郎有前車之鑒,再也不敢坐下。     真由美又說:“以前我和史塔維茲先生學過琴,這一次的音樂大賽就是用他的名字……他是個偉大的音樂家,體格魁梧,人品很好,他聽了我的演奏後說‘你大概沒有談過戀愛’。他又說‘沒有戀愛的人,演奏小提琴發不出真正的聲音,不會哭泣,不會唱歌’,……”     “我真希望我多少能幫點忙。”小五郎微笑著,僅僅是微笑,沒有張狂。     “你真是個好人,可是你好像很保守。”     “嚇。不要對我胡說八道!我結過婚的……女兒都有你這麼大了。”     “哦,是小蘭小姐吧。看得出她媽媽應該是個美女。……我沒她漂亮吧!”     “哪里……”小五郎說,“別再胡說八道了!”     就在這時候,口袋里的呼叫器響了。     “對不起,有我的電話,那麼……”     “今晚的事就由我決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小五郎走出真由美的房間時,全身都在喘著。     ***************************************     “爸爸!?”     是小蘭打來的電話。     “哦,有事嗎?”     小蘭把事情經過大概說明一下,最後她說:     “因為不是凶殺案,他們就不想調查,真氣死我了。”小蘭顯得十分不滿,“爸爸,你那一邊有沒有可能發生凶殺案?”     “不要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那,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這……和前幾天差不多。”     “前幾天?”     “是,我有些想你……”     “爸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喂,你等一下。”小五郎屏息靜氣地豎起耳朵聽,有砰!咚!的聲音,“好像發生什麼了,等一等我再打電話給你。”小五郎放下電話沖出房間。     其他人都打開房門伸出頭來。     “是什麼聲音呢?”小山田有希子說。     “在風間先生的房間里!”真由美叫著。     經真由美這麼一喊,小五郎才發現只有風間的房門是關著的。     他急忙跑過去推開房門——房間里凌亂得一塌糊塗。     書桌翻倒,錄音機摔在旁邊,譜架倒在地上。     滿地都是樂譜,而且——連小提琴都摔個稀爛。     就是看不見風間。     “風間君!”     小五郎大聲叫著,只剩浴室還沒有找,他急忙過去打開門。     風間在浴室里回過頭來,披頭散發,大而無神的眼睛虛茫地看著小五郎。     “風間,你不要緊吧?不要這樣!”     小五郎最後一句是喊叫的,因為他看見風間的右手拿著發出銀光的刀片,刀片正對著左手腕。     “交給我!”     小五郎沖過去。     刀片閃動了一下,冒出鮮血滴落在瓷磚上。     “胡鬧!你想干什麼?”     小五郎沖向風間拿著刀片的手,接著石丸和高橋也沖進浴室。     小五郎一面設法讓風間松開刀片,一面大叫:“快止血,綁住手臂!”孔武有力的高橋制服還想掙紮的風間,石丸用毛巾在風間的上臂紮緊。     風間突然昏過去,頓時全身癱瘓,正和他的手臂奮戰的小五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撲倒。     連應變的時間都沒有,小五郎一頭摔進面前滿載著洗澡水的浴缸中。     ***************************************     救護車的警笛聲愈去愈遠,小五郎像落湯雞般濕淋淋地站在門口目送。打了一個大噴嚏後,他急忙轉身想回房去。     走進大廳時,全體都集合在那里,不,還卻一個吉山純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並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擔沉默的氣氛。     “偵探先生,”石丸說道:“很冷吧!這里有電爐,我馬上打開它,您坐這里吧!”     “謝、謝謝……”     電爐熱度並不強,但總比沒有好。     “沒有衣服可以換嗎?”真由美似乎很擔心。     “等一下小蘭會送過來……”     “哦,原來如此。”     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不住地哆嗦。     “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緊張。”石丸說。     “真可憐!”小五郎點頭說道:“看起來很神經質的樣子。”     “我能了解他。”紀子用她難得的消沉口吻說,“我曾經在其他比賽終于遇到他,雖然他很努力上進,但是因為家里窮,不允許他繼續學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賽中獲勝,就只能放棄小提琴了,以他學年來看,這一次比賽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他想到這一點,必然更焦慮。”小山田有希子說,“而且會認為自己比別人落後……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應該由你來代替他。”紀子正視著石丸說。     石丸聽了並沒有不豫之色,卻點點頭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     “不過……我真不明白。”真由美像是在自言自語,“擁有貝多芬或莫紮特的音樂還不夠嗎?音樂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為誰呢?如果是因為音樂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尋死,……那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一點也沒錯!”石丸點頭說,“音樂的力量其實是有限的。德國納粹那伙人對貝多芬不也是很感動嗎?坦白說,音樂是為音樂學校的經營者而存在的。”     小五郎對石丸的一席話感到很驚訝,沒想到石丸是個虛無主義者。     “這種說法太可怕了。”真由美說道:“果真如此,那麼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這就是顯示,在比賽得勝的人,從此以後別人便要聆賞他的琴藝。”紀子說,“這麼說雖然對風間先生很殘忍……”     像有意打斷大家的談話一樣,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各位,真了不起。”純子邊說邊走近,“我只是認為減少了一個競爭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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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8:11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五樂章 生動活潑的快板(2)
      “純子……”真由美錯愕不已,“這是真心話嗎?”     “沒錯。其實大家心里不都是這麼想嗎?說不定有人還希望能多減少幾個呢!”     一陣難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勝利者。”高橋說。     “謝謝,我對自己也深具信心。”純子說。     三浦晴子探進頭來。     “毛利先生,您的女兒來了。”     小五郎走到玄關,看到小蘭和柯南站在那里,旁邊還有一個警官——高木。     “怎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擔心毛利叔叔啊!”柯南對小五郎的話早有預料,“還有,小蘭姐姐也要我一起來。”     “哼!一定是你求她讓你來的吧!”小五郎渾身發抖,連聲音都在顫抖,“不要,再在這里麻煩我了。小蘭你把他送……阿乞……”     “爸爸,別這樣說。快去換衣服吧,否則要感冒的。”小蘭把紙袋遞過來。     “好、好吧。啊,三浦女士,麻煩你帶他們兩個去書房,拿點吃的東西給他們,好嗎?”     “是。兩位可以在這里一起吃晚飯。”三浦晴子笑著說道。     “不,不用那樣……”     不等小五郎說完,小蘭就急忙說:     “爸爸,我肚子正餓著呢!”     小五郎換好衣服走到書房,真由美、小蘭和柯南正愉快地談著話。     “爸爸,你再早一步來,就可以聽到真由美小姐說的有趣的故事了。”     “什麼故事?”小五郎看見小蘭和真由美在一起不由得緊張起來。     “有一位不知名的現代唐璜先生在追真由美小姐。”     柯南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神情。     “喂,別開這種玩笑吧!”小五郎露出尷尬的笑,“高木呢?”     “現在?在廁所里吧!”     “那麼,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嗎?”真由美向小蘭問道。     “可不是,然後頑固的父親毫不放松地監視著女兒。”     這時候高木推開房門回到書房。     “這棟房子真大,上一趟廁所要走一公里遠。”誇張地說完後,才發現真由美在這里。     “哦,你是……”     “上一次,謝謝你陪我跑步。”真由美向高木寒暄。     “哪里,哪里。你母親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高木緊張,不該說的話卻溜出口。     “我母親……我母親怎麼啦?”真由美臉色都變了。     “沒,沒什麼,沒有影響……生命。”這麼說似乎更糟糕。     “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真歐美小姐,不要激動。”小蘭安慰真由美,說:“你母親掉到水池里了。”     “水池?是那個公園的水池嗎?”     “是的,”高木說,“夜里散步,不小心就……”     “不可能,我母親不會……”     “既然你已經知道一些,還是全部說出來比較好,若再隱瞞,會引起不必要的牽掛。”     “事實上……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高木說,“可是你母親堅持只告訴我們說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許是不想擾亂你的心情,後來她希望我們絕對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對不起,”高木搔著頭說,“我不小心……”     “不,沒關系。”真由美的情緒趨于平靜,“能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對這件事說一句話,母親一定的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凶手是誰嗎?”高木興奮地拿出筆記本。     “一定……是‘我的母親’。”     小五郎、小蘭、柯南和高木四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真由美立刻又說:“我說的是那個自稱是我親生母親的女人。”     “親生母親?”小蘭驚訝地說,“那現在的母親是……”     “媽媽說,那女人是個瘋子,大概在三個月前出現,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女兒……”     “我知道了。”小蘭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飯店外面——”     “是的,這麼說來,你也看到她了?”     “我還記得,那時覺得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奇怪。”     “她不斷地打電話給我母親,或在我家周圍徘徊不去,母親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則母親會說出凶手是誰,她怕我擔心才不說出來。”     “看樣子得叫警局派人保護你母親了。”小五郎說,“高木,那是你們的管區吧,你要安排一下要在楠知小姐家附近加強巡邏。”     “知道了,前輩。電話在哪里?”     “在我房間里,用這把鑰匙——算了,我也去。”     小五郎和高木走上二樓,當他們和警視廳聯絡完返回書房時,小蘭已經不在那兒,只有真由美出神地坐在那里。     “那麼,我先回去了……”高木和毛利、真由美寒暄幾句後走出書房。     “柯南要去餐廳拿些吃的東西,小蘭小姐幫忙去了。”     “真由美小姐,你不要緊吧?”小五郎關上房門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疲倦。”     “我了解。可是,希望你不要擔心,目暮警官已經安排好,會保護你母親的。”     “對不起,給你們帶來麻煩。”     “不要這麼說,只要你在決賽時全力以赴就行了。加油!”小五郎做了一個誇張的加油動作。     “這件事……真叫人煩心。”真由美說著低下了頭,“風間先生自殺未遂,母親的事件……那個奇怪女人出現時正是我決定參加演奏比賽時,我想,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嗯……他們的目的是要擾亂你的情緒嗎?”     “為了得到勝利而……作這樣的事嗎?”真由美似有無限感慨,“我真不明白,勝利之後所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哪一種多?”     真由美掉下了眼淚,那不是特技表演。     ***************************************     小五郎睡得很熟。     半夜里熟睡雖然是應該的事,但是以一個身負保護別人的責任的人來說,是不能睡得太沉的。     幸好小五郎有一個十分靈巧的鬧鍾,那就是柯南。     也許是睡得不夠深沉,或感覺太敏銳了,稍微有聲音,柯南就會立刻清醒。而小五郎則有恃無恐,因為他總認為自己在熟睡時狀態會更好,所以他敢熟睡入夢。     第四天夜晚,已經過了半夜,應該說是第五天凌晨兩點鍾吧!     小五郎覺得似乎耳邊有呼呼的風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毛利叔叔,快起來,毛利叔叔,快起來!”     “啊!是什麼聲音!”小五郎一下子驚醒過來。     “呃?毛利叔叔,有什麼事嗎?”     “我、我好像聽到有什麼聲音。”     “嗯,叔叔,剛剛我也有聽到誒,”     “是啊!是早晨了嗎?”小五郎坐起來打了大哈欠,說:“要吃早餐了嗎?”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     “現在是半夜兩點……喂,太不象話了吧?”小五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     “毛利叔叔,門外有人。”柯南小聲對小五郎說。     柯南的確是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什麼?你是說外面有人嗎?”小五郎警覺起來,披了一件睡袍下床,“真冷,這一帶特別冷。”嘴里念著,然後輕輕打開房門,柯南也跟著小五郎身後探出了腦袋。     走廊很暗,幾乎看不見那一頭,在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有個人影。     “有人!”柯南輕聲嘀咕著。     小五郎頓時緊張起來,即使像他這樣重視睡眠的人,緊張還是可以消除點睡意的。     小五郎搖搖頭,揉揉眼,凝神屏息地看,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但是,那是一個非常胖的人,有一個那麼胖的人住在這里嗎?小五郎努力去思索,就在這時,那個人的頭部從正中央向左右分開成兩個。     原來是兩個人,怪不得看起來那麼胖。     現在這兩人除了頭部以外,其它部分仍然貼靠在一起,就像連體嬰兒一樣。     其實仔細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     重要的是,這兩個人究竟是誰?小五郎的好奇心雖然沒有柯南那麼強烈,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然而好奇心都不能使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出他們是誰。     男人之中,風間已經不在這里了。女人呢?吉山純子是個只知練琴的人,那麼是小山田有希子或柚紀子嗎?——難道是楠知真由美?     可可能,絕不可能!     心里委實牽掛著,但是如果走過去看個究竟,也是不妥,自己可是個名偵探呐。     柯南看著小五郎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左右搖頭,一會兒又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向黑暗中窺探,那狀況頗為有趣——     毛利叔叔夜里起來,不會還沒有睡醒,在夢游吧!     柯南一時間忘記觀看黑暗中的兩人,而開始欣賞小五郎的表演了。     小五郎決定保持紳士風度,斷然把門關上。     “喂,柯南。”小五郎關上房門說,“你小子好像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嘛!下次可別再為這種事把我叫醒,要看自己看吧。”說完徑自上床睡覺。     “是,毛利叔叔……”——     哈,剛才是誰欣賞得那麼投入啊!     柯南聳聳肩。不過,這件事可怪不得小五郎,只能認倒黴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是安裝或回收竊聽器的人?矢木的死因……沒有什麼關系吧?應該沒有人離開過這幢房子啊!啊,當然除了我……”     “不過,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呢?”柯南走向自己的床,想道,“今夜不會刮起什麼風暴吧!”     很意外的,這一夜柯南睡得極安穩。     只有風在黑暗中發出喉叫聲,廣大的宅邸在深重的沉默里安睡。     不久之後,天色微明。     而後,事件在上午五點半時被發現。     小五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因為他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以及柯南高頻率的呼叫聲。     “毛利叔叔,有人叫門!快起來。”柯南叫道。     “嗯……別吵我,再吵……當心我揍你!”小五郎翻了個身。     “呃……”     “偵探先生,不得了啦!偵探先生!”是三浦晴子的聲音。     “別煩我!嗯?”小五郎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     呃……毛利叔叔?聽到女人的聲音,早知道我就用女人的聲音來叫他了,就是比我有用嘛。     柯南站在門邊搖搖頭。     “發……啊……”小五郎打了一個哈欠,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得了啦,……有一個女人……死……在書房。”     從三浦晴子說話的斷句就能了解事情狀況。     “噢?”     柯南立刻沖向走廊,跟著向書房奔去。     從樓梯往下奔跑,柯南看到書房的門半開。     柯南走進書房時,不由得皺起眉頭,迅速得摘下眼鏡。     短短的瞬間,眼鏡上已經薄薄地起了一層霧。     很熱,逼人的熱氣!     “這是什麼東西呀?”     原諒小五郎在發生凶殺案還能說出這麼不妥的話,事實是——有一個女人倒在書房的正中央。     是個五十歲、或稍年輕的女人,穿著上衣,看得出已經死亡,在胸口——不偏不倚的心髒位置,刺中一把刀,極少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     然而使柯南感到驚奇,迅速摘下眼鏡。他仔細勘察現場的原因並不在尸體。因為他已經聽三浦晴子說“有人死了”,所以並不驚慌,使柯南驚訝的是這個房門熱氣逼人的來源,就是尸體後面排列著四個之多的電熱爐,都正在發熱中。     “這是怎麼回事?”小五郎退出房間一步。     “偵探先生,這該怎麼辦?”三浦晴子追上來問道。     “麻煩你,你站在那里。”     “是。”     “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知道了,偵探先生,你……”     “我現在去和警局聯絡,而你……”小五郎突然看到正在身前蹲在地上的柯南,“你別在這里礙事,給我出去。”     “哦,對不起。”柯南在小五郎還沒動手之前,機靈地一個閃身躲到了門外。     “……嗯,一切麻煩你了。”三浦晴子的話讓小五郎的注意力從柯南身上轉回來。     “不要讓任何人動尸體。”小五郎吩咐完後,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     柯南見到小五郎跑上樓去,便獨自走進書房。     “哎,柯南小弟弟,先生不是說不要進去那里……”     “啊,三浦女士,我不會去動尸體的。跟著毛利偵探這麼長時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別擔心。”柯南一臉的沉著、自信地說。     “發生了什麼事?”同樣穿著睡袍站在走廊上的是石丸哲也,“我聽到嘈雜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事件。”小五郎說,“殺人事件。”     “殺人?”石丸睜大眼睛,“睡被殺了?”     “陌生的女人——你留在房里別出來,任何人都有嫌疑,等一下再和你聯絡。”小五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拿起電話。     “唉……終于發生殺人事件了。”     小五郎原以為蟄居在這里,便可和凶殺案絕緣,好好地休一個假。     可是,小五郎真像是死神一樣,到哪里那里就會有凶殺案。     那柯南呢?柯南就像是十殿閻羅王吧!     小五郎和警局聯絡完畢後,急忙換好衣服。當他走出房門到了走廊時,發現全部的人都到了走廊里,八成是石丸把大家叫起來的。     “偵探先生,是誰被殺死了?”     “用手槍還是刀子?”     “是男人?還是女人?”     “凶手是誰?”     七嘴八舌不斷的提出問題。     “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你們——如果不睡覺的話,請回房間里去穿好衣服,警察馬上就來了。”     “你不是偵探嘛,為什麼還要叫警察來呢?”小山田有希子問。     “難道你要我將罪犯逮捕歸案嗎?不懂就別問!”小五郎也不顧及身份怒極向小山田有希子訓斥道。     小五郎向著樓下走去,快到書房時,純子追問道:“比賽不會受到影響吧?”     “呃?”小五郎看著純子,步伐停留在柯南身邊——     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比賽的事啊。     在一旁的柯南真是佩服她極了——     嗯,她才是真正的比賽之虎啊!     “毛利先生,”真由美追上來說:“被殺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五十歲左右,穿著大衣……”     “讓我看一下她的臉,好嗎?”     “嗯?你要看……”小五郎猶豫了一下說,“死人的臉看起來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沒關系,我要看一下臉。”     “那好吧,你跟我來吧!”小五郎走到書房面前。     “警方會派人來嗎?”     “應該馬上到了。”     小五郎拿出手帕包在門把上打開門,柯南再度為里面的熱氣皺眉頭。     小五郎也感到太熱,走過去伸出手,盡可能遠離尸體地把電熱爐關掉。     “啊,實在很熱。”小五郎搖搖頭,說:“門就不要關了。”     真由美表情恐懼地向書房里看,她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     “是那個女人!”     “真由美姐姐,你認識她嗎?”柯南站在真由美身前問。     “她……她就是那個自認為是我母親的人。”     “就是她嗎?”柯南驚奇地問。     “是的,不會錯。”     “你……你給我出去!”     “咚——!”     這次柯南沒有躲過小五郎的攻擊,被小五郎一把扔出了書房門外——幸好小五郎把書房的門打開了。     “這個女人怎麼會到這里來呢?又為什麼被殺?”柯南掙紮地爬起來摸了摸腦袋,思考好嫌隱入一團迷霧中,“還有,那些電熱爐又是怎麼回事?”——     暴風雨來得好快啊!     ***************************************     “終于……發生……”這是目暮看了現場後的第一句話。他雖然想做出遺憾感傷的表情,可是卻忍不住興奮之色,“那些電熱爐是干什麼的?在拍賣嗎?”     小五郎簡單說明之後,目暮點點頭說:     “這是想讓死亡時間混淆,可以拖延時間,單純的把戲罷了。”     其實,這連小五郎也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柯南卻認為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可是,目暮警官,為什麼電熱爐還放在這里呢?”柯南問。     “大概是忘記收起來了。”     目暮安上了可能被推理小說迷殺死的單純理由——     大概?罪犯會犯這種“大概”的錯誤嗎?     柯南想——     一定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犯罪手法。     “哦,還有一部分熱氣……”     “是啊,剛才還開著,就像在大熱天的柏油路一樣反熱。”小五郎說。     “四個……全是這里的電熱爐嗎?”     “這……三浦女士!”     小五郎叫來了三浦晴子。     “是的,收藏在那邊的櫃子里。”三浦晴子點點頭說。     “現在的天氣日夜溫差很大,有時候晚上會很冷。”     “請你把發現尸體的經過說明一下。”目暮說。     “是。我……今天早晨是五點鍾起床的。”     “你平常也是五點鍾起床嗎?”     “不,平常是六點。”     “為什麼你今天起得特別早。”     “因為我今天想做比較特別的早餐,每天早晨都吃一樣的東西很容易膩的。”     “所以你就五點起來,然後呢?”     “我到書房時正好五點半。因為餐廳和客廳都有碗盆、杯子等用過的東西還沒收拾,所以我就來收。”三浦晴子輕咳一聲,繼續說:“可是,客廳里並沒有碗盆或杯子,所以我又空手回到廚房,這時我發現書房里有燈光,我知道自己是從不會忘記關燈的,于是就走到書房想關燈,然後就……”三浦晴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知道了。”目暮說,“這里的門窗如何?”     “睡覺之前我會全部仔細查看一次。”     “那是什麼時間?”     “大致在十一點,有時候多多少少會晚一點,但絕不會超過十一點半。”     “我明白,今天早晨你查看過了嗎?”     “不,早晨是不去查看的。”     “當然,當然,這里又不是監獄。”——     嚇,說這種話——     看來目暮今天心情很好嘛!     目暮把這種對話滲入到了玩笑,但是,在尸體旁邊進行這樣的談話,似乎有失厚道,三浦晴子一定是察覺到這一點,表情似哭似笑的很尷尬。     “你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嗎?”目暮又問。     “不,沒有。”     “哦,這樣,可以了。”     “是。”三浦晴子打算走開,走了兩、三步又回頭問:“我可以給大家送早餐去嗎?”     “當然可以,請便。”     “有沒有可能因為這個事件而取消或暫停音樂比賽?”     “這個嘛……我會盡力做到不至于停止比賽。”     “拜托您了。大家都這麼努力練習,如果前功盡棄,豈不是……”     三浦晴子走出書房後,目暮摸著下巴注視尸體。     “目暮警官,您看怎麼樣?”柯南問。     “有什麼事怎麼樣?”     “會不會影響比賽?”     “這個嘛……”目暮搖頭說,“如果參加決賽的人涉嫌,情況就會更微妙。”     真是那樣的話,至少在確定凶手是何人之前不能比賽,當然勢必延期了。可是,如果要再像這一次安排得這麼緊湊和周全,大概是不可能了。     “喂,波月還沒有來嗎?”     目暮的話才說完,波月就出現了。     “誰在叫我?”     “喂,你該不會是玩捉迷藏去了吧!”     “開什麼玩笑?整年把我當機器使用,哪有可能立刻就趕來。”發牢騷和嘲諷是波月的老習慣。     “好啦,還是快點辦事吧!”     “知道了。”波月用不耐煩的口氣說:“尸體是那個嗎?只有一具尸體嗎?”     “一具就夠了,再多還得了。”小五郎說。     “哦!‘受詛咒的小五郎’也在啊!”     “你說什麼!”毛利小五郎氣勢凶凶地對波月嚷道。     波月不理會小五郎的怒氣,繼續說道:“這個房門好像很熱。”     于是小五郎只有壓住自己的火氣,說明發現尸體時的狀況。     “原來如此。但是為什麼要一直開著電熱爐,真叫人納悶。”波月說。     “我想,可能是發現尸體的三浦女士,今天碰巧比平常早一個小時起床,凶手或許計劃在這一段時間里把電爐收起來。”小五郎對著目暮說。     “哦,毛利老弟,你的意思是說,凶手結果無法照預定的程序進行。”目暮在在警察手冊上注明這一點。     “嗯,應該是這樣。”小五郎的語氣顯得很自信。     目暮又轉身,轉向波月:“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會很麻煩嗎?”     “這一點點小事,不會造成太多的差異。沒問題,現在已經有很多新的檢驗方法。”     波月開始驗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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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的VIOLIN 第六樂章 短暫的波爾卡
      小五郎和目暮在看波月驗尸時,幾人都沒有注意的柯南突然向尸體旁放著的電熱爐的地方走去。     電熱爐已經被警員全部關掉了,所以在這之前柯南無法靠近那里。     “這……這是什麼……”柯南蹲在那兒,從地上刮起一片東西放在鼻前嗅了一嗅,“不是……”     柯南不尋常的舉動,觸動了小五郎的頭部和面部神經。     “你沒看見在驗尸啊!從那里給我走開!”小五郎一臉凶相,不知道的人一定會把他當成凶犯。     “等一下。”目暮阻止了小五郎,盯著柯南蹲著的地方看去,“嗯?那是什麼?有線索?”     “你看到什麼嗎?”波月抬起頭,然後向柯南站的地方走去。     “波月叔叔,這些粉是什麼東西?”柯南舉起手指上的粉末狀東西給波月。     “粉?”     “嗯,是白色的粉,只有一點點。”     “喂,會不會是……”目暮走過去。     “你是說海洛英?你呀,什麼事都聯想到犯罪,真是職業病啊!”     “那,這是什麼?”目暮畝著眉頭雙手抱胸。     “這個味,也許是香粉、頭皮屑,也許是胃藥或粉筆的粉……”     “正經點,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這麼少的粉,不化驗怎麼會知道。”波月把粉包妥,收進一個信封里。     “能不能判斷死亡時間?”     “別催我,我又不像吉普賽女巫有水晶球。”     “你沒有嗎?”目暮正經八百地說。     “如果有,我早把水晶球摔在你的頭上了。”波月反唇相譏。     而在這時候,小五郎已經把右手內側,使勁地勒住柯南的脖子。     無聲,但能讓人感受到小五廊被柯南搶去風頭後的憤怒。     柯南在小五郎的粗暴虐待下也沒有發出聲音——大概是發不出聲音吧。柯南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眼睛不由得盯著波月把尸體移走後的地方——地毯的毛又長又軟,尸體躺過的地方留下一個痕跡。     柯南的眼睛開始不停地眨動……     “咳!叔……叔!你看!”     “嗯?”小五郎原以為柯南是要叫救命,沒想到突然聽到一聲“你看”。小五郎不由得松開手,朝柯南示意地方看去。     柯南立刻繞開小五郎,躲到了目暮的身後——     要是小蘭在就好了……     柯南摸著漲紅的脖子,憤憤地盯著小五郎——     這次也太過分了!     “傷口凝固大量的血,但是地毯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小五郎像讀書般地念道,“嗯……照這種情形看來,書房不是第一現場……”     波月看了一眼目暮和毛利小五郎說:“怎麼?連這一點都沒有發現?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呢!”     “因為如果我移動尸體,會有人和我羅嗦個沒完。”目暮說。     “大概是在凌晨兩點左右被殺的吧,把氣溫升高的因素也列入考慮的話,也差不多是在那個時間死的。”     “兩點……在別的地方下手殺死後,有足夠的時間把尸體搬運到這里來。”小五郎問波月,“有沒有可能事後把血擦乾淨?”     “就算是事後擦過血漬吧,你看這種地毯的毛,如果血流到上面是絕對擦不乾淨的。”     “是這樣的嗎?”     “這里的地毯和我家地毯的厚度不一樣。”波月言下之意有深深的感歎。     “那麼,你認為是當場死亡的嗎?”     “大約是在一分鍾內吧?意識開始模糊……就這樣走完人生啦!”     “聽你說的像真的,好像有死亡經驗似的。”     “我和那麼多尸體打過交道,總有一、兩個會成為好朋友吧,他們會告訴我的。”     “啊!真惡心。”小五郎和波月也曾是同事,“原來如此,辛苦你了。”     “難得你會說這麼動聽的話。”波月咧嘴一笑,走了。     “如果這里不是第一現場……那麼,是什麼理由移尸到這里?”小五郎說,“是為了爭取時間嗎?因為早餐之前沒有人會到書房。”     “也許吧!但是,會不會有隱瞞的用意呢……”目暮搖搖頭,又說:“要先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喂,毛利老弟,這個凶器你看過嗎?”     “沒見過。”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把刀不見了?”     “是水果刀,不是這一把。”     “哦,還有一點麻煩,”目暮說,“這個女人自稱是誰的親生母親,那個女孩呢?”     “她啊,她不會是凶手。”     “先別急著下定論,她到底是誰?”     “她……那個女孩叫楠知真由美。”     “哦,就是那個遭到阻擊的本人。這就有趣了。”     “我保證她是沒有殺人動機的。”     “沒有人說她是凶嫌。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與真由美有關的某件事導致這個凶殺案的發生。”     “是……是的。”     這個論點連小五郎都不得不承認。     這個女人被殺,而後陳尸于此,這期間的關系決非巧合。     “你要見……楠知真由美嗎?”     “暫時還不用見她。”     小五郎松了一口氣。     目暮也覺察到小五郎的心態,他打趣道:“你好像不希望我見到那個女孩?”     “沒,沒有。只是對她而言……不,對其他五個人也一樣,現在是音樂比賽的關鍵時刻。這事……已經動搖他們的心情了,如果再被冠上凶手的嫌疑,神經官能症又要增加了。”     “聽說有人已經支持不住了。”     “是風間克行。其他六個人目前還好,但都緊張得有點神經質了。”     “怎麼樣?有沒有哪位小姐追求你?”     “不,不會的,目暮警官你別亂說。”     “別慌,有點可以罷了。”     “噢,對了。”柯南突然在一旁插言道:“昨晚兩點鍾左右……”     “發生了什麼事嗎?”     柯南把他所見到男女擁抱的情形說了一遍。     “井上先生曾經提過會發生這種男女相悅的事。對了,必須去向井上先生報告。”     “要詢問大家嗎?”     “先去見楠知真由美的母親,請她指認一下這個女人,然後再了解詳細情形。”小五郎說。     “知道了。”     “那……”小五郎對目暮說,“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這畢竟是有過死認得地方,小五郎怎麼也感到不自在。     “怎麼會!”     這時候,柯南對著一直沒有引起別人注意的書架發出了聲音。     可是書架看起來平淡無奇,目暮也對這個書架勘察過,但是沒有發現特別的。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柯南抬頭看書架,小五郎、目暮也跟著往上看,但他們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書架上有什麼問題嗎?”     “目暮警官,您有沒有動過書架上的書呢?”     “呃?沒、沒有啊!有什麼問題嗎?”     “地震,地震記得吧!”柯南扶了扶眼鏡,轉過身對著小五郎說道:“毛利叔叔,您不是讓我整理書架的嗎?我記得,我是按照圖書的實用性來安放的。像一般用不太著的書,我將它們放在不易夠到的地方;而像一些名著小說之類的書,我放在了中下層容易夠到的地方。像這本……”     柯南走到書架旁,登上椅子,當柯南伸手在第六層取下一本書。     “看!就如這本書……”柯南走下來,將那本書舉在小五郎和目暮的眼前,繼續說道:“這本《少年維特的煩惱》,本來是我想看的。”柯南一邊翻著書,一邊走回書架,“我因為想看這本書,在整理書的時候,我就把它放在與我等高的地方。嗯,對了,就在這里。”柯南說著一邊回憶當時,一邊做給小五郎和目暮看。     “而現在,這本書卻到了這麼高的地方。很難想象,即使有人翻過這本書,看完後也難以把它放在離這本書原始位置這麼遠的地方吧!”柯南將書指向第六層的地方。     “加上書架的情形,……我推想……那一定是有人急急忙忙將書放上書架。”柯南又掃了一眼書架,“對了,你們看,重的書,如百科字典,就放在下面;而輕的書,如這本較輕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就放在上面。而我當時因為要按實用性排書,我是將百科字典之類的書放在了上面,而較輕的書放在了下面的……這書架一定有人動過了!”     “是不是有人把書架弄倒了?這種長毛地毯上,書架一定站不穩。”目暮看著柯南說。     “如果是書架倒了,那就太嚴重了。”柯南搖了搖書架,說道:“這書架是固定在牆上的,不可能倒下來。”     “那麼,你認為是怎麼樣?”小五郎也對柯南認真起來,“有凶手的線索嗎?”     “呃?”柯南傻傻的看著小五郎和目暮,“我只是說這書架奇怪,別的……別的我不知道啊。”     “啊?”小五郎朝柯南瞪起眼睛,“你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結果什麼也沒有?!……別在這里煩我!”     小五郎甩甩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在這個房間里待太久,可能會瘋掉吧——有死人……當然還有柯南。     目暮警官聳了聳肩,“柯南,希望你說的這些對破案有幫助。謝了。”說完也離開了房間——     唉,線索是要一步步積累的嘛,……凶手到底是用什麼計謀呢?     柯南沉下頭,頭發蓋住了眼鏡——     一定有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書架的散亂不可能沒有問題!——     真相只有一個!     ***************************************     “是,就是這個女人。”楠知貴子點頭。     目暮由貴子手中拿回死者臉部特寫的拍立得照片,而後又問她:“就是這個人把你推下水池的嗎?”     楠知貴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幾度調整坐姿的動作,可以看出她內心的局促不安。     然後她說:“我不能肯定。”     “可是……”     “因為沒有看到他的臉,那一次我的確是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才出去的,所以我想是她把我推下水的,但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好吧!”     “我那天沒說出那個女人的事……很抱歉。因為我怕這件事上報,那是真由美看到了,會……”     “我了解你的心情。”     “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麼會被殺呢?我實在不能明白。”貴子說。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不知道。”貴子聳聳肩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住哪里……三個月前她突然來接近我和真由美,認為真由美是她的女兒。”     “對不起,冒昧地請教……”目暮點到為止,對方也懂得他話中之意。     “她是胡說的。”貴子斷然否認道:“真由美是我親生的女兒,有正式的記錄,如果你不相信……”貴子想站起來。     “不,不需要。”目暮急忙阻止,然後繼續又問:“可是,她為什麼找上你們?”     “我也想不通。大概……她死去的孩子像真由美,就是這麼回事吧!這個人很奇怪,我是很同情她,但是她干擾了我們。”貴子的口氣又憤怒起來。     “小姐……真由美小姐吧,她有什麼看法?”     “這……當初有點害怕,但後來她忙著准備音樂比賽,就顧不得這些了。”     “哦!”     貴子看著目暮的表情,又說:“她沒有受到懷疑吧?”     “沒有。那個女人很可能是在外面被殺,再移尸到那里的。”     “那就好。”說完又似乎覺得有語病,立刻又補充說:“不過,死了一個人總是很遺憾。”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目暮一再重複地說:“消息一上報,一定會有反應的。”     “不會影響到音樂比賽吧!”只有這一點才是貴子最關心的。     “我現在要去看井上先生,目前我們認為音樂比賽可以如期舉行,這樣大家的行動也能更清楚。”     “那就好……大家的努力也沒有浪費。”     顯然貴子的頭腦里只有比賽。     ***************************************     聽了目暮的陳述之後,井上反問道:     “那麼,那個女人是在圍場之外的地方被殺的嗎?”     “雖然還不能確定,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就對音樂比賽沒什麼影響,目前還不能停止。”     “這一點我們也知道:除非發生很嚴重的事,否則是不必停止比賽的。”目暮說:“但是,住在圍場里參加決賽的人必須被問話。”     “那也是不得已的事。”井上說道。     “我們會十分慎重的。”     “還有……矢木那件事怎麼樣了?”     “因為不是凶殺案,所以我們就……”目暮故意含糊其詞。     “這沒什麼關系,”井上說,“可是,由于矢木的死使我遇到了困難,他對音樂雖然連C大調都不懂,但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我在這方面是完全不行的。”     “先生您是藝術家呀!”     目暮的話惹得井上笑道:“沒有錢還能談什麼藝術?”     六個人集中在客廳里,好像無所事事。     “希望不要亂翻才好。”純子嘟著嘴說。     “小姐請放心,一定會十分小心的。”小五郎安撫似的說。     因為不排除那個女人是在選手居住地被殺的,所以正在每一個房間里檢查是否有血跡反應。     再這一段時間就無法練琴了,雖然大家都把小提琴帶到客廳,但在彼此沒有絲毫隱秘的地方當然是無法練習的。     “需要多少時間?”小山田有希子問道。     “我想是不需要很長時間的。”     “不能練琴怎麼辦?”很急噪的口氣。     “我想,大家對新曲的詮釋都差不多了吧?”高橋說,“不過,我是還完全不行。”     “我也一樣啊!”小山田有希子說,“只能演奏而已,能不能詮釋則毫無把握。”     “我也是這樣。”柚紀子說。     “各位都很謙虛,何不說實話呢!”純子表情愉快地看著大家說,“大家都有八成的眉目了吧,知識具體的平衡性或組合還不夠理想……我說道才是實情吧!”     “我是真的還不成。”真由美說。     “真由美又來了,你不可能會有問題的。”     “不,這一次真的不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怎麼組合比較好,我已經絕望了。”     “請大家不要掉以輕心,真由美最拿手的一項就是演奏新曲。”     “少說風涼話!”難得真由美疾言厲色地斥責——被殺的人和她有關聯,當然不能集中精力去准備比賽。     “哦,對了。”小五郎突然想其什麼似的說,“等一下會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請各位務必說實話,調查案件最重要的是正確的情報。”     “凌晨兩點,恐怕大家都在睡覺吧!”石丸說。     “那也不盡然。”于是小五郎說出半夜兩點走廊上的一男一女。     “哦,會是誰呢?”純子的好奇心顯然比較強。     “因為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這件事可真有趣,”小山田有希子笑道,“是誰和誰呢?”     “是石丸和什麼人吧?”     “我不會受到那種歡迎的。”石丸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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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9:45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1)
      “還有很多問題。”     聽到小蘭說的話,小五郎很無奈又惱怒地歎了一口氣。     “又來了,你嫌還不夠煩嗎?安安心心地幫我看好偵探事務所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別管了。”小五郎的心情並不好。     “有什麼關系嘛,爸爸你可別小看我啊!”     “小蘭姐姐把偵探事務所整理得很好啊。比毛利叔叔離開時乾淨多了。”說這話的人非柯南莫屬。     “哼,你小子就知道躲在小蘭旁邊,再多廢話……哼哼!”     “爸爸不許欺負柯南!”     已經進入第六天。     今天也有調查一科和管轄的刑警在選手居住地進進出出,小五郎就利用這個時間帶柯南回到事務所辦些瑣事——將柯南交由小蘭處理。     小五郎在事務所遇見休息在家的小蘭,商及此事時,在柯南和小蘭的合理抗爭下,小五郎妥協了。結果,由小蘭的提議,決定一起吃午飯。     當然,小五郎是指望小蘭的荷包,還有久違了的啤酒。     “難道我的價值只有一碗飯嗎?”柯南暗自苦笑。     難得柯南、小五郎和小蘭個人“長時間”沒碰頭了,于是小五郎提議到附近一家比較清靜的餐廳。     “昨天,我做過統計。”小蘭說著就由手提包中拿出筆記本。     “真受不了……你到底要……”     “什麼事?”     “沒、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先從看來和這個事件沒有直接關聯的事件來看……”小蘭說,“新曲的樂譜為什麼多一份?井上把這一份樂譜藏在哪里?還有,柚紀子的母親與井上有什麼關系?”     “他們的關系不是很明白嗎?”     “可是,他們只是情人的關系嗎?或是以身體為代價得到什麼東西?這才是問題核心。”柯南聽到這些不由得對小蘭另眼相看。     “當然,當然。”     只要是出自小蘭之口,哪怕是微不足道如咖喱飯之做法,小五郎在大多數時間里都得聽下去。     “小蘭姐姐是這個家里的命脈。”連柯南也常說這句話。     不過,柯南一旦想到自己的將來,也不由得為自己的命運暗自唏噓。     “還有,企圖傷害真由美的凶嫌到底是誰?到現在還沒有線索嗎?”     “目……目前還沒有。”     “其次是關于矢木的事,果真沒有他殺的嫌疑嗎?”     “他死于心髒麻痹呀……”     “可是,如果是制造極度恐懼的因素導致他心髒麻痹呢?”小蘭為此特地去圖書館查了資料,“而且,矢木為什麼會陳尸井上的家里呢?”     “我聽目暮說,他到井上家找那個叫什麼的女傭。”小五郎回答。     “那個女傭也有說謊的可能。就算是真的,井上回來了,矢木為什麼還要留在那兒不逃走呢?”     “也許他在逃走之前就已經完蛋了吧!”     “是有這種可能。還有,尸體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草坪上?”小蘭雙眼盯住筆記本,一條條地往下讀。     “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吧。小蘭姐姐,我想只有這個可能。”柯南說。     “不可能從地下冒出來嗎?”小五郎問道。     “又不是結頭菜。如果是從上面掉下來,位置就很奇怪了,因為在鷹架的下方,如果是從上面掉下來,應該是靠外面一點。”小蘭一面說,一邊筆劃給小五郎看。     “因為是在半夜里死亡了,掉下來以後也不可能有移動過……”小蘭說著放下筆記本,“在發現尸體之前,我在二樓看過那個鷹架,並沒有看到尸體,雖然不能說是決定,但是也沒有看到上衣。”     “也許在你看鷹架之前,他已經掉到草坪上了。”     “不可能的。後來我和井上先生回到客廳時會看到草坪,如果有尸體,在那時就會看到的。”     “啊!真複雜,一團迷霧……”小五郎的大腦顯然已經敗給了小蘭的快嘴利劍了。     “啊!一團迷霧……是啊!”柯南也表示感慨。     “不要學我!”     “……然後是火警。”小蘭繼續說道:“對,那又是誰縱火呢?膠粘劑的燃燒力雖然很強,但還不至于自燃。”     “如果能自燃,豈不是到處都是火災了。”     “這麼說來,如果不是縱火……就是火災。縱火者不是女傭就是井上先生了。”小蘭說道,“可是,為什麼要縱火呢?”     “也許想燒毀什麼東西,例如樂譜……”柯南說。     “嗯,有可能。應該是一些不願意被警察看到的東西!”小蘭皺了皺眉頭,“但是,藏好就沒事了,房子那麼大,找個地方藏,何必縱火。”小蘭有些想不通。     “嗯,小蘭姐姐。那麼是不是想少上衣?”柯南提醒道。     “那商議藏起來也不難啊!”     “是啊,對。跟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就行了。”柯南說著,看了看小五郎和小蘭,今天小五郎和小蘭都穿了相同色澤的深色上衣,“但事實上上衣和鷹架都燒掉了。”     “有關火災的部分也在進行調查中,但是棘手的是找不到縱火的證據。而且,事情發生在這棟房子里,只要井上先生不追究,最後恐怕還是不了了之。”小五郎陳述目暮的意見。     小蘭皺著眉頭,看看筆記本,說道:“還有,那個矢木的死八成也一樣。”     “目暮對我說,沒有他殺的跡象,只是情況有些怪異,這樣還不夠條件成立專案小組。對矢木的生平交友情況都調查過,找不出什麼可疑的地方。”小五郎解釋情形。     “井上先生很依賴矢木。”小蘭抬起頭對著小五郎說,“爸爸,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懷,就是那個竊聽裝置,我懷疑矢木去安裝的。”     “有這種可能。”     “找到竊聽器了嗎?”     “昨天為了要證實殺人現場是哪個地方而檢查每一個房間時,我請刑警順便尋找竊聽器。”     “找到沒?”     “沒有,也就是說凶手已經把它拆除了。”     “動作還真快。”     “那個錄音機也詳細檢查過,但是沒有指紋。布置那個東西的人十分謹慎。”     “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嗎?”     “他們是不可能去安裝竊聽器的,所以我想還是和矢木有關。”     “爸爸是說有人收買矢木去安裝那個東西,偷聽別人的練習。……那真是太不公平了!”小蘭顯得很氣憤。     “可是,依井上先生的說法,進第三天時,還不可能有人能完全演奏那首曲子。因為七個人的實力都差不多,錄音機在那個時間就被發現了,效果應該是不大的。”柯南說曾在井上家里聽井上談過。     “嗯,但是如果知道是誰干的,他是不是會失去比賽的資格?”小蘭問。     “那是當然的——完畢了嗎?”小五郎的精神已到了臨界點。     “還早哪,現在才開始正式的。”小蘭坐直身體說,“現在才談到殺人呢!”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小五郎顯得有些惱怒。     “別開玩笑。爸爸先問你,那個被殺的女人是什麼人呢?”     “現在還在調查她的身份,衣服及飾物的照片都已經發布新聞,我想,不久就會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真的是楠知真由美的親生母親嗎?”     “不是。據調查,真由美的確是楠知夫婦的女兒。”     “除非是另有複雜的內情,否則是不會錯的。嗯……”小蘭將得到的信息記錄在記事本上,“哦,那麼,那個女人為什麼要說謊?是不是自己先相信了自己的謊言?”     “這種推論可能就是正確答案。”     “那麼,原因在哪里?為什麼要編謊言來讓自己相信?而且又正好在真由美決定要參加音樂比賽時出現?”     “大概是有人指使吧!”柯南說,“這樣可能是擾亂真由美姐姐情緒的最好方法。”     “還有,她把楠知貴子推進水池里的是不是同一人呢?貴子女士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但是我在飯店看到她時,我覺得她不像是會使用暴力的女人。”小蘭說。     “這麼說來,凶嫌另有其人嗎?喂,夠了。不要故意把事情弄得很複雜。”小五郎覺得頭很痛。     “那個人為什麼被害,沒理由啊?”柯南問,“還有,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呢?……第一現場……”     “對,這些當然都是問題。不過最重要的是第一現場在哪里?房間的檢查已經完成了嗎?爸爸。”小蘭問。     “嗯,可以確定第一現場不是在那棟房子里。”小五郎很有把握地說。     “可是,爸爸。”小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小五郎說,“那位……叫什麼來著的,成了神經官能症的那位參賽選手……”     “風間先生。”柯南插嘴道。     “對,他不是割手腕自殺嗎?”     “是呀,在浴室里自殺。當然,他的浴室里有血液反應,可是和被殺的女人血液不同。波月有證明。”     “這樣啊,原來如此。”這條線索好像也碰到了瓶頸。知聽到嘈雜聲站在走廊     “嗯,小蘭姐姐提出的這一點……”柯南對著小五郎,“如果著同一間浴室殺人,血液反應就成掩護作用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小五郎冷淡地對著柯南不信任地說,“好嫌你懂得很多嘛。”     “啊,這……這是我從毛利叔叔身上學來的嘛。”柯南對小五郎說時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是毛利叔叔的學生嘛!”——     唉!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我會不會精神分裂啊!     柯南獨自苦笑著。     “哼,跟我學。”小五郎臉上依然冷笑,但心里好像很樂意柯南這麼說。小五郎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女人是在哪里被殺的?為什麼把尸體送到那棟房子里去?”     “是為了嫁禍給楠知真由美嗎?”小蘭問。     “有可能。真由美小姐即使沒有被逮捕,光是被懷疑,精神就會受不了而崩潰的。”     “僅僅為了嫁禍于楠知真由美就殺人,啊?”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有人會為了雞毛蒜皮大的事而殺人不眨眼呢!”     “真可怕。”小蘭說,“我要呼籲,請尊重人的生命!”     (當然在這本小說中是不可能的事情——作者注。)     “將尸體搬進那棟房子,一定是從某一個入口進去的。找到了嗎?”     “嗯,大廳有一個窗戶被撬開了,技術非常精巧,沒有仔細看見簡直看不出來。”     “從窗戶搬進尸體一定很麻煩吧。”小蘭說。     “那倒不一定,自己先鑽進去,再打開大門將尸體搬進去。”     “哦,原來如此。”     “還有電熱爐……”柯南提醒道。     “四個電熱爐,那時真讓人熱得難以忍受。”小五郎下意識地用手松了松領口,“熱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凶嫌怎麼會知道那里有電熱爐。”     “對,這麼說來,七人之中有一個是共犯。”     “知道電熱爐放在哪里的還有一個人吧。”柯南突然道。     “誰?”     “矢木先生。”     “原來如此,也許一切都是矢木安排好的呢!”小蘭在此條下面記下“矢木”兩字。“那,為什麼要用電熱爐給尸體加溫呢?”     “當然,是為了影響死亡時間的推測……”     “我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沒什麼意思了,找不出其它的理由嗎?”     “喂,這可不是在演偵探電影。”     “好吧,暫時這樣,還有那個廚師叫什麼的女人?”     “三浦晴子。”     “對,是她早起,使得凶手來不及把電熱爐收起來。可是,要使死亡時間的推測出現錯誤,那得有相當理由。”     “通常這樣的話,是為了不在場證明吧。”     “對。那麼在那一段時間中,誰是肯定自己在做什麼?”     “哦,你是說實際死亡時間是在兩點,而凶嫌原計劃警方誤認為是在十二點到凌晨一點之間,最大的用意是,那段時間里,凶嫌有不在場證明。”——     那凶手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法嗎?——     如果只是為了混淆視聽,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根本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用四個電熱爐這種手法,這樣只會惹人懷疑、欲蓋彌彰。     柯南想——     還有,那雜亂的書架又代表什麼呢?電熱爐和書架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系。     “嗯,這個推理很牽強。凶嫌做了這種安排反而露出狐狸尾巴。只要能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嫌犯就呼之欲出了,然後宣布死者死于十二點或一點、凶手必然會有恃無恐地提出不在場證明。”小蘭推究道。     “那倒不見得,電熱爐已經被發現,我想凶嫌也會了解這種情形。”     “說得有道理,真可惜!”     “另外是……對了,就是柯南說的那些書的問題。”小五郎雖然不喜歡柯南,但是對可疑的事情還是有警覺性的。     “對,書的順序被弄得亂七八糟,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柯南說。     “也許沒有什麼大礙,……但也不要忽略了這一點。”小五郎聽到柯南說話,立刻淡化書架的線索。     小五郎的性格中,嫉妒賢能的缺點也是他人生不得志的原因之一。     “凶手……不一定是凶手啦,先說成是‘那個人’吧。‘那個人’好像不會使用書籍。”柯南說,“使用書籍通常都是先拿下一本,看完之後放回原位,有必要時再拿下一本,順序應該是不會改變的。而‘那個人’一次把百科字典全部拿下來,到底是做什麼用途?”     “其它房間的書有沒有被動過?”     “我不知道啦。因為書房的書是毛利叔叔要我排列的,而其它房間的書在上一次地震時也弄得亂七八糟的,都是隨便撿起來放回去,所以我不知道凶嫌是否動過這些書。”     “那麼,這些書本還有什麼用途呢?”小蘭問。     “可以當作枕頭用!”小五郎開玩笑似的回答,他的回答實在和他本人很相稱。     “用那些百科字典嗎?頭會痛得睡不著。如果那些書能利用的話,……能利用的只有重量了。”柯南分析道。     “重量。”小蘭點點頭,邊記在筆記本上邊說:“好像有道理。”     三個人說話至此都沉默下來。     一會兒,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說:“現在,我還要回到那棟房子里去,明天就結束了,希望能夠平安無事。”     “沒有其它問題了嗎?”小蘭翻看自己的筆記本說。     “這些問題已經夠多了。”小五郎壓抑不住惱怒道。     “那,柯南就再拜托爸爸一天了,明天園子找我還有事情。”小蘭合上筆記本說。     “什麼事情?”     “哼,這怎麼能告訴爸爸呢。”     小蘭說著,擺出一副拒小五郎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而小五郎也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了。     “……的確很像。”小五郎看著小蘭,突然想到了真由美,“就是脾氣不大一樣……”     “爸爸。”突然小蘭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對小五郎說,“爸爸,我在您來之前,接到目暮警官的電話,說有空叫你去一趟。”     “嗯……嗯?”小五郎回過神來,“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有事了,好像是為了矢木的案子。”     “那,那柯南怎麼辦?”     “我和柯南也去!”小蘭轉向柯南,“柯南,好不好?”     “嗯,好啊。我也去。”     “你們別自作主張!”小五郎忍不住咆哮道,“我去警局,又不是去游樂場!”     “我也要去!”     小蘭這種反應,小五郎也早該預料到。     小蘭向來就是說一不二的。     “叔叔,我也要去。”     “隨你們吧!”小五郎說。     ***************************************     “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目暮說。     “為了表示特殊,用手槍射進一枚子彈吧!”波月聳著肩說。     “那可太好了——刀上沒有指紋。尸體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沒有找到謎樣的刺青,後鬧勺也沒有長眼睛。”     正經詞兒與玩笑話混在一起了。     “對了,掉在尸體旁的白粉是什麼東西?化驗結果出來了嗎?”小五郎問道。     “還不知道。”波月搖搖頭說:“因為量太少了,化驗不容易。但是可以確定不是海洛英或毒藥,現在只知道那不是藥品。”     “那會是什麼呢?”     “化驗出來會立刻通知你。”波月打著哈欠走出去。     “噢,對了,”目暮說,“小蘭和柯南也來了。”     “我知道。”在一旁的小五郎語氣很低沉,“是我帶他們來的。”     “那太好了,剛才接到井上先生打來的電話。”目暮微笑道,“他有點事情要找小蘭,希望你女兒去一趟。”     “什、什麼?要小蘭去他家?”小五郎向目暮大叫起來,“到底有多少事情要牽涉到我們身上,還要小蘭去他家?到底有什麼事!”     “嗯,不是去他家,井上現在是在新東京愛樂會的事務局。”     “我不允許!我不會告訴她的。”小五郎堅定地說。     “毛利老弟,護女心切是可以理解的,我保證井上那家伙不敢對小蘭做什麼……”     “不行!沒有回旋的余地!”     “毛利老弟,別這樣。影響辦案就不好了,……你還記得當警察時的那件事嗎?”目暮的話顯得平和而深沉,似乎話中有話。     小五郎一聽目暮這麼說,立刻僵了一僵。     “你又提這件事情!”     “有很多人想知道這件事呢!名偵探!哈哈……”目暮笑得像只老狐狸,擁著小五郎走出門外道“放心吧,小蘭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哦,對了。她可以帶柯南一起去嘛!”     “哼!”小五郎的語氣明顯妥協了。     “你要回到那邊去嗎?”     “哼!是……是准備要回去!”     “只剩一天,希望不要再發生事情。”     “我會格外小心的。”小五郎嘲諷地對目暮說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見你的!”     “拜托你了。對了,小蘭到井上先生那里去順便向他說一下這里矢木調查的狀況。”     “……”     “只要跟他說個大概就可以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嘍!”目暮又吩咐。     ***************************************     小五郎在走浪上把這件事轉告給小蘭,柯南就站在旁邊。     “那就馬上走吧!”     “那個井上不像是好人。”小五郎顯然很不高興。     “不用為我擔心,爸爸。你該回那里去了吧!”小蘭說道。     “嗯……”小五郎很不情願地點頭說道:“要多小心啊!”     “我知道。”     “至少要跟那個人保持一百公尺的距離。”     “那怎麼能談話!”小蘭笑道。     “那就打手勢吧!”柯南說。     ***************************************     在新東京愛樂會的門口,小五郎、小蘭和柯南。     “喲!爸爸還是跟來了呢!”     “哼!別說話!”小五郎最後還是決定在去選手居住地之前陪小蘭來一趟。     “誰能保證井上這里不會發生什麼凶殺案呢?”這是小五郎的托詞。     “毛利叔叔不放心小蘭姐姐呢!真是位好爸爸!”柯南在一旁笑道。     “你小子別廢話!”小五郎惡狠狠地對著柯南,“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家里,用鐵柵門關起來!”     “爸爸,我們家哪有鐵柵門,你當是監獄啊!”     推開寫著新東京愛樂會的門,小五郎、小蘭和柯南走進去時,辦事員田村智美正在打大哈欠。     “啊,對不起。”但她並沒有因此就臉紅,神色坦然地看著三人說:“有什麼事嗎?”     “我們找井上先生……”     小五郎報出自己的姓名,里面的門立刻打開了,井上走了出來。     “三位一起來了,請進吧。”井上滿臉笑容。     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材料。     “這些東西對我來講真是太傷腦筋了。”井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這比任何樂器都複雜。”     一番寒暄之後,于是小五郎開始說明調查情況,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就像小蘭所列舉的謎題雖多,但幾乎都得不到答案一樣。     “目前就是這樣,大概今天能夠得到一些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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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1:00:49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七樂章 逝者的安魂曲(2)
      “辛苦了,還剩下一天,請多幫忙。”     “是的。”     “還有……”這時候田村智美送茶進來,井上停下話,等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才又繼續說:“有件事想請你女兒小蘭幫個忙。”     “希望有我能夠盡力的地方。”     井上從辦公桌的大抽屜里拿出手提包,再由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很厚的書。     “希望你能替我保管這個東西。”     “這是……”小蘭翻開書才知道是樂譜,她興奮地眸子發亮臉泛紅。     “這是為這一次比賽而做的新曲。”井上說。     “可是,不是只有七份嗎?”柯南問。     “是風間的那一份樂譜嗎?”小蘭也接著問。     “不,他的那一份已經處理掉了,這是另外一份。”     “原來就有八份嗎?”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吩咐印七份,連在哪一家印刷廠印樂譜都是保密的。可是,後來廠方他們說接到電話吩咐要印八份。”     “是誰打的電話?”     “不知道。是男人聲音,假借我的名字……”     “也許是……”     “也許是矢木,因為他知道那家印刷廠。現在最重要的是這一份不能被偷走。”     “干脆把它處理掉好了。”     “我也想過要這樣。在決定印七份時,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而且還發生凶殺案,雖然只剩下一天,但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樂譜有可能會遺失或損毀,所以我想就留下這一份備用。”     “哦,是備用。”     “不錯,樂譜如果放在我家會受到注意,也有可能會失竊,這里晚上沒人留守,而且我也很少在家,不得不請你幫忙。”     “是,我會妥善保管。”小蘭回答道。     “那就拜托了,我現在還要到成田機場去接史塔維茲。”     “他今天到達嗎?”     “決賽那天我會邀請你們來參觀,請務必賞光。”     “我很高興能夠參加盛會。”     三個人和井上一起離開局長室。令小五郎感到不快的是,井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然而當他們走到門口時,終于有事情發生了。     外面有一個女孩與田村智美正在爭執什麼。     “你這樣說我就沒有辦法了……”田村智美好像不勝其煩的樣子。     “田村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井上問道。     “先生,是這個人……”     “我叫濱尾由利子。”     那個女孩對井上自我介紹,看起來大約有十八、九歲,穿大學生式的衣著。     “有什麼事嗎?”     “我在找我母親。”     “我這里不是警察局,不過正巧現在有位偵探先生在這里。”井上表情困惑地說。     “有什麼事可以到我的事務所里來,不過先要預約,這幾天我也沒空。”小五郎冷淡地說——     見人就擺架子,以為自己是財團社長啊!     柯南歎了口氣。     “事情不是那樣。”女孩的口吻十分緊張,“我母親是來這里應征比賽期間的廚師的。”     “哦,可是實際上廚師是叫做三浦的女士。”     “但母親說她要到這里來的。”     “啊!”田村智美突然插嘴道,“那個人的確來過這里。”     “後來呢?”     “矢木先生決定錄用她,但是死二天她又打來電話說她不做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濱尾由利子問道。     “是的。所以矢木先生才又決定采用後來的三浦女士。”     “奇怪,我母親是那麼渴望做這件事。”     “對不起,我認識警視廳的人,……你母親失蹤了嗎?”小五郎說。     “是的。”她點點頭說,“我讀書的大學離家很遠,所以住在宿舍里,因為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所以母親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她說自己正好閑著,又喜歡音樂,所以很高興地去應征當廚師。”     “原來如此。”     “可是我昨天回家,母親並不在家,我想她也許到這邊來了,但她沒有和我聯絡就太奇怪了。因為她過著獨居生活,如果要出遠門都會和我聯絡的。”     “會不會是去旅行了呢?……”     “我看房間里的情形就知道她並沒有去旅行,她一定是准備當天就要回來的,用過的碗還泡在水里,行李箱也在房間里,我問過鄰居,都說一個多星期沒看到她了,所以很不放心……”     “然後你就來這里?”     “是的。”     “可是,她已經辭掉這里的工作……所以,很有可能她在別的地方發生事故了。”     “爸爸,你幫她問問看吧!”小蘭說。     “好吧,你等一下。”小五郎見這件事推不掉了,只有答應下來。     “謝謝。”濱尾由利子輕輕鞠躬道謝——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難道……     柯南突然像是有了覺悟——     三浦晴子?     柯南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變化。     井上走了之後,小五郎就用事務局里的電話。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濱尾恭子。”     “你能不能說出她的年齡、身體及服飾的特征?”     “可能是……穿黑色套裝,因為她正式出門辦事時通常都穿這一件,而且,我在衣櫥里沒有看到這一件。”     “有什麼特征?例如手上有燙傷留下的疤痕等等。”     “沒有。”濱尾由利子回答後就哭了起來。     小蘭急忙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緊,一定是受傷住院,也許沒有辦法寫信,不要擔心。”     “謝謝你。”女孩還在哭泣著。     小蘭瞪了小五郎一眼,意思是提醒小五郎以後問話要小心。     小五郎干咳一聲,繼續問:“你母親做什麼事?有工作嗎?”     “不久以前她在一位政治家的家里當廚師,她擅長做菜,所以才想來應征這個工作。”     “原來如此。”     小五郎突然想起他以前曾經聽誰讀過“廚師”這件事。     是在哪里聽誰說的?那次像是在一個不適合談這種事的地方,而且,是誰……     “爸爸,你發什麼呆呀?”小蘭急噪地催,“快打電話呀!”     “好,我知道。”     小五郎急忙拿起話筒,卻又因心急而沒拿穩,電話筒摔到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幸好沒有摔壞。     “壞了要你賠償。”田村智美瞪了小五郎一眼——     真丟臉,毛手毛腳還配上偵探之名。     柯南別過頭去,他真想將小五郎從眼前剔除。     “對不起,是我的手滑了……”小五郎緊急刹住,緊張地說,“對,手。那個手……”     是波月說的,那種手是廚師的手……     “爸爸,你怎麼啦?”小蘭擔心地問,“你發什麼神經呀?”     小五郎沒有回答小蘭,他轉頭看濱尾由利子,“請你跟我走吧!”     想到幾十分鍾後的情景,內心止不住緊縮地疼痛……     ***************************************     “確認了嗎?”小五郎問。     “臉色慘白,差一點昏倒。”白鳥刑警說。     “這也難怪,看到那張被毀的臉。”     “她說身體或手的感覺很像,可是因為變了顏色,所以看不清楚。不過,死者可能去給牙醫看過牙病,現在正請牙醫檢查中。”     由利子被小蘭攙扶著走出來,接著出來的像是牙科醫生,臉色也泛白了。     “大夫,怎麼樣?”小五郎問。     “那個人的確是濱尾恭子女士。”     “不會錯嗎?”     牙科醫生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牙科醫生會忘記病人的臉孔,但不會忘記病人的牙齒。而且她最近常來診所,我確定是她本人沒錯。”     濱尾由利子跌坐在椅子上哭泣。     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氛充滿整個房間,有一段好長的時間誰也沒說話。     白鳥刑警露出咬破苦膽的表情,向著哭泣的濱尾由利子走去。     “我很同情你。”白鳥刑警說,“你母親的名字是叫濱尾恭子吧?”     “是的……那樣子,實在太殘忍了……”     “年齡多大……住址?籍貫呢?”     白鳥故意問這些例行公事的問題,想使對方免于沉浸在悲傷中。     柯南也禁不住低下頭。     雖然恐怖、凶殺、鮮血、悲哀在柯南眼里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為理由而漠視人性中的憐憫、同情的存在吧——     無論為了任何理由,這種令人發指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諒的!     柯南默默地咬緊了牙齒。     “我不要緊了,對不起。”濱尾由利子也表現出堅強的個性。     “請問你母親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     “我想是沒有的。媽媽她心胸寬大,平常喜歡幫助別人,大家都很喜歡她。”停了一下,濱尾由利子補充說:“當然,我並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親的生活,她跟別人也吵過架,但是對方應該不至于恨她到這樣殺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沒有需要聯絡的人?”     “有叔叔在名古屋……”     “好,請到這邊來給叔叔打電話。”     小五郎、小蘭和柯南等濱尾由利子和白鳥走出之後,互相望一眼。     “哦,那個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來是指‘史塔維茲’。”     “爸爸,你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是說這件凶煞案嗎?”     “如果是搶劫殺人,沒有必要破壞她的臉孔。”     “凶手一定是不願意人家知道她的身份。”柯南插上一句。     “那是為什麼呢?”     小五郎開始思考。     這是和音樂有關的事件之一嗎?如果是的話……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樣。”小蘭說,“如果她是因為應征音樂比賽的廚師而被殺……”     “那只是推測而已。”     推測不需要花錢吧?照推測,最可疑的人是……小蘭說著,仿佛凶手呼之欲出。     “實際上做了廚師的人——三浦晴子。”柯南說。     “不可能吧!”小五郎搖頭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裝竊聽器?”     “調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詳細調查她的生活背景。”小五郎以疲倦的口吻說,“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可收拾了。”     “爸爸,那正是接近解決階段的征兆。”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小五郎似乎不那麼樂觀,“如果是三浦,那麼矢木和竊聽器就無關了。”     “為什麼?”     “即使是三浦晴子收買了矢木,她並不需要殺死濱尾恭子,只要找個不能錄用她的借口就行了。”     “對,也有道理。真實愈來愈複雜了。”     “那正是我要說的話。”小五郎說。     “我們走吧!毛利叔叔。”柯南立定在小五郎身側平淡地說道。     “走?去哪里?”     “去解決問題的地方。”     ***************************************     走進大門就聽到大廳有弦樂聲。     小五郎和柯南尋聲走去。     “是毛利先生吧?”管轄的刑警從書房走出來,“我正在等您呢!”     “辛苦你了。有沒有什麼特殊狀況?”     “沒有。”     “好吧,以後的事交給我好了。”     “拜托了。”     這是位言談中規中矩的刑警。     小五郎送他至門口,將大門鎖上。他走到樂聲飄飄然的大廳。     弦樂二重奏正在以漂亮的合音結束一曲,演奏者是兩位男士——石丸和高橋。     聽眾則是四名女子,掌聲響起。     柯南和小五郎都感到奇怪,是什麼樣的大風把他們吹在一起?     “啊,毛利先生。”楠知真由美看到他立刻站起來。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的樣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喚的。”走下演奏台的石丸說。     “在四位美女聽眾之前演奏,緊張得不知死了多少細胞。”高橋平日難得說笑。     但現在惹得小姐們都笑不可止。     “原來柯南也在這里。”高橋對柯南說,“作為場外觀眾,你給我們打打分怎麼樣?”     “呃?這、這我是不懂的啦!”柯南笑著說。     柯南的確是不太懂音樂,再說碰到這種只聽一首曲子的情況下,沒有比較,的確是無法評判的。     “哈!這種裝傻的本領一定是得自于你的偵探師傅吧!”柚紀子說著盯著小五郎看。     “你……”小五郎一時間也不知用什麼話來回擊,只得作罷——     裝傻的確是可以模仿毛利叔叔的,但是師傅嘛……     柯南向柚紀子苦笑。     “啊,緊張之後就會感覺到肚子空了。”高橋說道。     “還有三十分鍾才能吃晚餐。”     “真是羨慕你。”小山田有希子說,“我一點食欲也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柚紀子取笑道,“剛才的餅干,被你一個人吃掉一大半。”     也許是當時氣氛比較歡樂,柚紀子話中也沒有明顯地帶刺,所以小山田有希子沒有反唇相譏,只是“哼”了一聲。     雖然距離決賽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氣氛卻比以前緩和多了,原因可能是都經過充分的練習,大家都胸有成竹吧?     “抑或是越來越緊張的暴風雨前的平靜呢?”柯南想。     “您回來我就放心了。”楠知真由美坐在小五郎的旁邊說,“我母親還好吧?”     “你放心好了,目暮警官告訴我說貴子女士只想到比賽的事。”     “媽媽就是那樣,”真由美微笑著,隱約有一抹寂寞,“我常常想,萬一我出車禍受傷,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媽媽會不會就不再愛我了。”     “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會那樣。但是媽媽是個很執著的人,她強烈地堅持己見。有時候我在拉小提琴時,會覺得媽媽好像附在我身上。”     “你在講什麼神怪故事!再說,你自己也很喜歡拉小提琴吧?”     “是的。但是,我不能預測在這次音樂大賽結束之後,我將何去何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獨自生活,還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生活……”真由美潮濕著雙眼。     “我得去打個電話。”小五郎逃也似地站起來,走出大廳准備上二樓。     這時,三浦晴子從餐廳走出來。     “偵探先生,要吃晚餐了。”     “知、知道了,我……我先去打個電話,請先吃吧!”小五郎突然看見三浦晴子,不由得一怔,在嫌犯之前有些慌張,連話也不會說了。     “好的。”     小五郎心想:這個溫順的女人說不定就是凶手。     三浦晴子向著大廳走去,卻又停下腳步:“偵探先生……”     “有什麼事嗎?”     “您能不能抓到凶手呢?”     “這個……也許不能馬上抓到,但我相信凶手一定會被逮捕歸案的。”     “那就請多費心了。大家看起來好像很輕松,但其實他們是很緊張的,希望能夠讓他們都很放心地參加比賽。”     “我們正全力以赴。”     “是,對不起,我不該多話,還有……”     “還有什麼呢?”     “水果刀找到了嗎?”     “好像還沒有找到,因為這棟房子太大了……”     “原來如此,只是我一直掛在心上,因為曾經有過例子,風間用刮胡刀割撲手腕。”     “你是怕有人偷水果刀去做自殺的武器嗎?”     “不,我只是感到不安。”     “遺失水果刀並不是你的責任,不必放在心上。”     “聽這麼說我就……對不起,打擾您了。”     三浦晴子走出大廳後,小五郎也上了二樓——三浦晴子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用意?     一旦有所懷疑,任何事看起來都很怪異。小五郎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這樣偏執。     打電話是個借口,為了要避開真由美。其實自己也感覺到是應該發現一些事情真相的時候了。     “是,毛利老弟嗎?”聽聲音就知道目暮的心情很開朗,“我也正要打電話給你。”     “事情有什麼眉目嗎?”     “已經查出死者的身份了。”電話里傳來目暮翻紙悉悉索索的聲音,“死者叫小煙妙子,她的獨生女兒在四年前死了,以後就得了精神官能症,經常在醫院里進進出出,丈夫早逝,幾乎沒有什麼親人。”     “是誰來認尸的?”     “一個女人,是死者的遠親。她看到報上刊登的照片而來指認,證實是小煙妙子。據說她只要看到和女兒年齡相仿的女孩,就認為是自己的女兒。”     “換句話說,要使她去誤認別人是很容易的事嗎?”     “沒錯。”     “知不知道是誰指使她的?”     “很難知道。小煙妙子獨居在公寓里,日常生活也沒發生什麼問題。那個來指認的女人說有一年沒見她,她幾乎沒有和任何親友來往,只是最近這三個月來,小煙妙子的精神比以前好,見到鄰居也會寒暄幾句。”     “最近三個月……那是楠知真由美決定要參加音樂比賽的時候。”     “也許有人告訴她,楠知真由美就是她的女兒,所以她感到人生有意義,精神就好起來了。”     “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正在調查,但是很困難。那個人不會笨得出現在鄰居看得見的地方。”     “原來如此。”     原以為能找到更確實涉案的人,結果卻困難重重,指望落空了。這麼一來,凶手用電爐烤尸體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關于那個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有調查出什麼來,明天一定要有點收獲,再和你聯絡。”目暮說道。     “好的。”     “你那邊情形如何?”     “目前並沒有特殊狀況。”小五郎說。     ***************************************     晚餐的氣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尤其意外的是,高橋適時展露了口才,敘述鄉下的童年往事,令女孩子們十分著迷。     飯後在大廳休息時——其實也只有真由美、小五郎和柯南三個人在這里休息,其他人都回房去了——真由美把一本書放在腿上,大概是想借用閱讀來消除自己的疲勞和緊張感吧。     柯南坐在真由美身邊,小五郎坐在他們對面。     真由美對小五郎說:“關于那個女人,查到什麼了嗎?”     “嗯,在晚餐時我不便說……”     小五郎大略陳述了一下小煙妙子的事,真由美點著頭,錄出感傷的神情。     “她完全相信了別人的話……真是可憐。”真由美歎了一口氣,“是誰這麼殘忍?”     “我一定要抓到他。”     雖然小五郎做這樣的保證,在極大多數事件上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但他說的時候還是顯得自信滿滿的。     “凶嫌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嘛……”     “跟那個企圖傷害我手臂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的話,殺人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不讓我參加比賽?”     “那倒不一定。”     “被殺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殺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要這樣鑽牛角尖了。”小五郎安慰道。     “真由美姐姐,沒有什麼人是該被殺的。”柯南牽著真由美的手,“毛利叔叔一定會幫你把凶手找出來的。”     “謝謝你,柯南……”真由美微笑著對柯南說,“嗯……你毛利叔叔一定很厲害吧!”     “不是呀?”柯南回答真由美道。     “這小子。”小五郎氣得差不多渾身發抖,下定決心以後無論什麼事件,決不再帶柯南,“氣死我了!”     柯南瞥了一眼小五郎,轉頭對著真由美笑道,“毛利叔叔應該是非常非常厲害才對!”     小五郎突然聽到這一句,下定決心以後如果自己得了心髒病住院,絕對不會讓柯南來探望的。     “你們兩個真是有趣的搭檔——幸好有你們在,否則我一定和風間先生一樣。”     真由美說著自己就笑了起來,又說:“風間先生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我在電話里聽說過,風間先生離開比賽之後整個人開朗起來。”柯南說。     “那就好。原來用來安慰心靈的音樂,卻反而使人精神崩潰,真是夠諷刺的,其實我們之中只有風間夠稱得上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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