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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huang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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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來不知死 ]天府傳說[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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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5 01:20:28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一章 世間之火

時光荏苒,甘平已經在這地火殿中服役近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無垠道人并沒有安排他任何活計,只是讓他去研讀一旁的丹經秘籍。甘平也知道根基牢固的重要性,便老老實實的研讀這些先人留下的煉丹心得,只是一本關于丹方的書本也未見,這讓他不免有些奇怪,向無垠道人提及時,無垠長老笑了笑道:“這煉丹心得可以互相交流,可這丹方和煉丹的手法都是每個煉丹修士的獨門秘術,怎能夠輕易示人?這些心得流傳只不過是交流罷了,若是連煉丹的手法法決合丹方都讓人得知,那就是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了此人,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甘平聞言心中頗以為然,這同一種的丹藥,配料火候,地火品質合煉丹法決都能影響到丹藥的品階,除了數種廣為人知的低階丹藥方子廣為流傳,其余的都是每個煉丹師的獨門秘術,輕易不會示人。
這一日清晨剛剛來到丹房之中,甘平和無垠道長見了禮后,剛要去做每天的功課,忽聽無垠道長道:“你的控火引脈七法修煉的如何了?”甘平聞言心中一喜,連忙答道:“弟子已經初窺門徑了,可以操控火焰微微流轉。”無垠子道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捻了捻胡須道:“原本以為你應該初窺門徑,卻沒想到你已經能控火流轉了。恩,從今日起你每日上午助我煉丹,下午自取看那些心得書籍。”

甘平連勝應下,這一個月以來雖然他連續的看了許多關于煉丹的經驗心得,但卻并未參與過一次真正的煉丹,看著書中所說的種種奇妙,早已經躍躍欲試了,只是礙于剛剛入門,不好意思提及罷了。那控火引脈心法不過一入門修煉心法而已,眼下的甘平已經將龍族秘傳的鍛體功法丙火融元決修煉到了銷金的境界,那九州大陸秘傳的太乙純陽心經也初窺門徑,這兩種功法一內一外相輔相成,早就將他的軀體打造的百脈俱通,經脈也堅韌無比,再加之種種奇遇,現在的他修行起著控火引脈七法簡直是飛一般的速度,在得到這心法的第一夜便直接達到了第一層炎生的境界。

這門心法正是火屬性的功法,甘平修煉起來簡直如魚得水,在太乙純陽心經合融元鍛體真訣這兩種火屬性絕頂功法面前,這控火引脈心法簡直是小菜一碟。就如同一個人見識了天地的廣闊,再去看那井中天空,自然的不以為然了。在修煉之時甘平才發現自己原本的這兩種功法的奇妙之處,愈發的期待著兩種功法大乘的威力,而且對于丹田那一縷天魔化血神刀刀芒的修煉也愈加的勤奮,這控火引脈心法反倒沒什么時間去修煉,但卻也修煉到到了第一層。

眼下無垠子提起,甘平便略有些羞愧的提起,這些日子卻是沒怎么修煉這功法,可沒想到只是如此那無垠子便已經驚訝無比,心中暗道奇才了,這控火引脈七法正是妙成宗觀心峰地火殿一脈傳承的入門心法,雖然僅僅是入門心法,但比起引氣決那大路貨的秘籍也不知強了多少倍,可眼前這弟子短短一個月便修煉到了第一層,真是資質卓越。這驚訝的無垠子要是知道甘平僅僅一個晚上就達到如此境界,而后一個月都未勤加修煉,說不定還會吃驚稱成什么樣子。

無垠子道:“你且在一旁看好,看我如何操控那火焰。”甘平連忙抄手侍立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無垠子的動作。“這火焰分為內火和外火,內火當然是修煉之人的三味真火。”見甘平聽的認真,無垠子也細細的講解了起來,看來他是真的想要將甘平培養成自己的衣缽弟子,所以才如此的盡心盡力,否則的話豈會和這外門仆役弟子如此詳細的講解,早就任其琢磨,若有不對之處責罰便是。

“這修道之人的三味真火乃是集精氣神與全身法力凝聚而成,威力極大,當然也需要到達一定的才能練就。”說著無垠子伸出手掌,掌心驀然出現了一朵極為純正的火焰,紅光盈盈璀璨奪目,甘平的心神立刻變被這朵火焰所吸引,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這朵火焰,他清楚的感應到這火焰中蘊含著恐怖的威力,也許正是應了越美麗的東西便越危險這句話,甘平深深相信在無垠子手中的這多小小火焰若是散發開來,定然恐怖之極,最起碼以現在的自己定然無法抵擋。

見甘平一臉震撼艷慕之色,無垠子微微一笑,將手掌一合,那朵紅光盈盈的火焰轉瞬不見,“說遠了,這三味真火非到化液的境界不能練就,不過若是你想要煉丹,那就必須要使用這外火了。”說著無垠子將手一指那丹爐之下,“這地心肺火便是最基本的一種,想當年妙成祖師以大神通拘攝靈脈,引來這地心肺火作為宗門的火源,這地心肺火本總已經使用了近萬載,真是澤被后人啊。”說道這里無垠子仿佛緬懷那妙成祖師一般,仰起了頭,略略的走神。

“這地心肺火分為正火與毒火,這正火便是用來煉制的火源了,威力無儔浩蕩陽剛,可那毒火卻是地肺之中千萬載污穢之氣凝聚,對于修道之人可是禁忌之物,可污損軀體法器,歹毒無比。原本引來的地火正火毒火互相摻雜,無論煉制丹藥或法器都要差了一截,但是每個運用地火的宗門都有一些除去毒火的法門。咱們妙成祖師卻是另辟蹊徑,將地心肺火引出,親自斬殺了兩頭七足斑磷毒蟒,這七足斑磷毒蟒乃是上古異獸,實力在當時也達到了第十七階,只差一步就能脫去七條步爪,化身為蛟。妙成祖師將這這兩條毒蟒斬殺后煉制成傀儡,借七足斑磷毒蟒吸取地心毒火的特性將其置于地火殿外,將引來的地火中摻雜的毒火吸取,才使得這火焰純正,比起其他各宗門的秘術,此法無疑要好得多,這也是本宗地火在這紫華仙府中能名列前茅的原因。”

聽到這里,甘平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本宗的妙成祖師如此的神通廣大,居然連這已經達到十七階的洪荒異獸都能斬殺,煉制成護山的傀儡,十七階的妖獸依然相當于人類渡劫的修士,更何況那七足斑磷毒蟒更是洪荒異種,天生具有大神通,這妙成祖師的實力可見一斑。

沒有理會甘平一臉震撼的表情,無垠子繼續說道:“現今這兩只傀儡還在日夜吸取著地火殿中的毒火,有了這毒火加如自身,這兩只傀儡實力已經越發的強悍。且不提這傀儡,現今我宗所用的便是這提純過的地火。”

說著無垠子將法決連掐,打出一道流光射入丹爐之下,甘平連忙將無垠子方才的法決手勢記下,在心中默默回憶著。這道流光打出后,在丹爐之下升起了一簇極為純正的火焰,正是那引來的地心之火。“這地心之火是每個宗門都要必備之物,因為其來源穩定,火力旺盛,所以每個宗門都備有此物。除卻這地心肺火之外,世上還有數種奇火異火神火存于世間,只是極為難得,即便尋得也難以將其收取,只不過是借用一下其神奇的威力煉制器物罷了。”

說道此處,無垠子將深色一凜,對甘平說道:“日后行走若是遇見這奇異之火,定不要隨意靠近,以免有身隕之禍。”見其深色凝重,甘平連連稱是,“除去這些之外,妖獸之中也有些頗具神通的奇獸可以如同人一般煉就內火,卻也不可小覷,更有陰毒的邪魔修士收取魂魄磷火加之污穢之氣煉就那歹毒的邪火也不得不防。”甘平連聽到如此多的秘聞,不禁有些發呆,在這世間居然僅是這火焰種類也有如此之多,這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只是自己已經修煉出來的那一絲龍紋丙火算是那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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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5 01:20:4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二章 借火


只聽無垠子繼續說道:“這些事情你現下只要略略了解一番便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操控這火焰,你的控火引脈七法已經到了第一層,勉強可以掌控這火焰的大小了。煉制不同的丹藥這火焰的轉換也不同,每一個步驟所需要的火候也不一樣。”說著他便將控火的法決演示了一遍,甘平一旁認真的聽著,原以為煉丹只要火力充足便可,沒想到居然要有如此之多的步驟。
這兩個人一個愿教,一個好學,不一會兒甘平便基本的掌握了控制火焰的方法,玄冥子便不再管他,任他獨自練習。方才講解之時,那彌火猴火兒也在一旁眨巴著眼睛聽著,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讓甘平和無垠子兩人一陣的好笑,也不知道這猴子能否聽懂這些訣竅,不過這小家伙倒也知趣。

爐底的火焰在甘平的指揮之下忽大忽小,甘平也了在其中,他感覺到在控制火焰之時,體內兩種功法正在緩緩運行,看來這煉丹之中也能修煉倒是不假了,只是運行的速度頗為緩慢,想來是因為不太熟練的緣故,但是這兩種功法與丹爐之下的火焰卻是相互的呼應,一呼一吸之間火焰跳動的頗有規律。無垠子拈著胡子看著專注的甘平,一陣的老懷大慰,幸好那些太上長老堅守祖訓,不輕易收徒,就連用那測靈儀都不肯輕用,否則的話自己哪能將這這好苗子收到自己的門下,真是僥天之幸,眼前這弟子轉眼間便將這火焰掌控的收發隨心,這悟性簡直是無可挑剔。

就在無垠子感嘆的時候,甘平心中也是感嘆萬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能夠輕易的學會這控火之法,不只是因為身具丙火融元決合太乙純陽心經這兩門決定火系心法,那得自玄冥子的望崖山冥魂化絲術業起了重要的作用,這望崖山一派專門修煉神魂的秘法,甘平已經修煉了一些,現今的他神魂之力比起同境界的弟子強了不止數倍,若他現在是那邪派大翠澤望崖山的弟子的話,眼下便要將神魂化為絲線,然后控制一件件的法寶惡鬼,驅使其爭斗了,那樣的話將神魂之力分散開來,每一份都是微乎其微,可甘平眼下只是修煉這壯大神魂之法,并未化魂成絲,這神魂之力凝而不散,控制一縷火焰當然輕而易舉。

從此甘平便開始履行一個爐火弟子的職責,每日煉丹之時替無垠子掌管爐下火焰,當然這幾日正是無垠子開爐煉制總內弟子所需的低階丹藥的時間。僅僅是幾種簡單的低階丹藥,當然放心讓甘平掌管火焰,若是高階的丹藥,光是火焰的變換怕不就有數萬種之多,即便無垠子任由甘平施為,以他眼下的修為也堅持不下來。不過煉制這簡單的丹藥,甘平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無垠子在一旁可以補救一番。

隨著對于火焰運用的熟練,甘平也不像先前開始時那般戰戰兢兢了,偶爾也將注意力移到正在煉丹的無垠子身上,仔細的觀摩他煉丹的手法。無垠子本就存了心想要傳授這煉丹之術,當下也不私藏,放緩了速度,任由甘平偷學。幾日之間,這月眾弟子所需的丹藥已經煉制完畢,甘平也就沒了用武之地,現下的他還有著一絲絲意猶未盡的感覺。

無垠子見他勤勉,也感到很欣慰,但仍是吩咐了他去休息,一連多日調教甘平,自己對于那幾種丹方的研究也放下了,眼下忙碌了這么一陣,這小小孩童也需要休息一番,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修煉也不一定是一味的苦修才好。

甘平也明白無垠子的心思,便帶著火兒退出了丹房。這一個多月來每日里在地火殿第七層學習煉丹控火之法,許久的沒見到明凡及其他地火殿仆役了,這些人大多每日里無所事事,只有那顧森然大師兄借著在這地火殿清閑的機會每日苦修,只可惜因為資質的原因,一直以來進展不大。

來到大殿之中,甘平愕然發現原本冷清的地火殿如同集市般吵鬧,數條長長的隊伍排列,一直蜿蜒到殿外,看這些人的衣衫服飾,沒有一人是妙成宗中人,這讓甘平大為奇怪,仔細一打量,只見顧森然大師兄站立于大殿之上,一臉的嚴肅,明凡合其他的仆役弟子正在人群中穿梭,將一個個號牌發給每一個人。在殿中高高的座位上還坐著一位本門的長老,這可惜這位長老雙目微瞇,顯然是入定一般。

這時那快嘴的明凡眼尖,一眼便看見了正在發呆的甘平,連忙叫了一聲,甘平應聲向他跑去。明凡從懷里掏摸了一陣,摸出一只核桃,扔給了甘平肩膀上的火兒,順手抹了抹它的小腦袋瓜,笑著說道:“甘平,今日沒有去第七層看守爐火么?”甘平每日里早晨便進入地火殿第七層的地下丹房,等出來時早已經是日落西山,今天白日里出來,又見到了這么熱鬧的場面,也十分的興奮,說道:“今日丹藥都煉制完了,無垠長老讓我隨意走動,這里怎么這么多人啊?看樣子還都不是咱們宗門的。”

明凡見甘平一臉的好奇道“你在地下都忘了時辰啦,現在是月末啊,每個月地火殿向宗外開放的日子,臨近的散修都來咱們妙成宗借用地火,當然熱鬧了。”說著隨手將一塊號牌遞到旁邊一個身材高大,滿臉須發的人手中,那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只是眼下有求于人,不得不硬著頭皮等著明凡和甘平說完話,心中已經將這來搗亂的小道士恨極,但面上還要做出一番感謝的樣子。

明凡帶著甘平一路走過,每一個排隊的人都領到一塊牌子,明凡一邊發放一邊道:“這牌子是進入地火殿的憑證,等下他們要去大師兄那里登記,想要借用何等品質的地火,然后請大師兄在上面作下標記。”說著忽然展顏一笑道:“甘平你的運氣可真好,若是你再拖延一會兒出來,那地火殿五層以下就封閉了,想出來只有三天以后了。”

甘平聞言大奇,忙問道:“為什么要封閉五層以下的地火殿啊?”明凡撇了撇嘴道:“這地火是宗門的東西,也不是隨意任外人使用,這外人能接觸到的也只是前五層了,若想深入的話,那花費的代價想來也不會小,不過這樣的事情也不歸咱們這些仆役弟子管理。”甘平心中微動,看來無垠子長老知道今天是地火殿對外開放的日子,便讓自己出來,過一會兒這五層以下就要封閉,看來這三天便不用再去第七層了,顯然是無垠子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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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28 01:32:21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三章 太沖行間肝火經


就在明凡與甘平二人竊竊私語之時,耳邊傳來一聲呵斥,“明凡,快些將令牌發下,休要耽擱,甘平,你且到近前來。”明凡聽聞這聲音,忙將頭一縮,腳下步伐加快,頭也不回的鉆進了人群,一溜煙不見了。甘平有些愕然,回頭一看,原本站在大殿之上向下觀望的大師兄顧森然正雙目炯炯的看著自己,看來剛才的呵斥之聲是他所發。
甘平連忙快步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見過大師兄,不知師兄有何吩咐?”顧森然臉色微沉,“甘平,你不是應該在第七層陪同無垠子長老掌管爐火么,為何偷偷跑來此處?莫不是偷懶么?“甘平見大師兄一臉不悅之色,知道這位師兄性喜勤勉之人,若是偷懶耍滑之輩定沒有好臉色看,連忙答道:”稟師兄得知,并非甘平偷懶,無垠長老說這幾日過于辛勞,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過于辛苦反而對修行不利,故此讓我出來幫忙。”

顧森然聽到甘平如此說,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緩緩說道:“這修煉一途,就如逆水行舟,師兄我也是擔心你年紀太小,無法堅持,若是等到年紀大了便空剩下悔恨了。”甘平聞言心中一凜,顧森然師兄說的沒錯,細想近日里雖然自己仍然是勤于修煉,但原本那顆進取之心眼下卻是懈怠了不少。這顧師兄定是看出了自己的懈怠才發此言。

想到此處,甘平想站立在大殿之上的顧森然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師兄教誨,甘平定然銘記于心,不敢懈怠,日日精進早日證道。”字字斬釘截鐵發自肺腑,顧森然見他真的將自己的話放入心中,不由暗自點頭,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這甘平,雖為仆役弟子卻被無垠長老看重,可算是福緣深厚,只希望他不要同其他地火殿弟子一般,懈怠了修行,不過看來這甘平心智倒也堅毅,日后成就定然不差。”甘平走出了嘈雜的大殿,深吸了一口氣,多日不見眼光的雙眼被明亮的天空刺得有些疼痛,遠方的山巒起伏,主峰隱隱傳來風雷之聲,雖然妙成宗被外人看做是劍宗,但是宗門內也有不少研究雷法符箓之術的弟子,想來這聲音就是內門弟子在修煉那三宵鎮山神雷了。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懈怠了啊,果然這修煉一途確是艱難無比,不知不覺之中這心境居然也會出現變化,雖然和無垠長老學習鉆研煉丹之術,但自身的修為提升才是根本啊,記得入宗之時是七月,現今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有三個月便是每年一度的宗門大考,自己總不能不那些一同進入宗門的弟子低上一頭才是。”甘平望著遠處仙霧繚繞的群山,眉頭多了一抹堅毅之色,轉身繞過嘈雜的大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任他雨打風吹,我自巍然不動,無垠長老雖是好意,但我自己卻不能就此放松,別人只是一種修煉法決要修煉,但是我卻有數種頂尖的法決,就連那控火引脈七法在入門心法中也算是上品的法決了,身具如此優勢,定沒有比別人差上一籌的道理。”來到后殿,因為所有的仆役弟子全部在前殿忙碌,所以一路行來不見一個人影。甘平隨手帶上房門,將其鎖好,走到了床榻之前。

“看來定要有些捷徑才能加快速度了。”想到此處甘平伸手從烏漆環內取出了一塊中品火屬性靈石,沉吟了一下,將這拳頭大小的靈石握在掌心,稍一用力,一陣咔嚓嚓石頭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張開手掌,那塊中品靈石已經碎成了數塊,絲絲火屬性的靈力在斷裂的地方散逸出來,肩膀上的火兒看著那一塊塊的碎片一陣的眼直,垂涎欲滴的樣子讓甘平一陣的好笑,捻起一塊碎片遞給期盼已久的火兒,這小猴子捧著靈石碎片嘎吱嘎吱的吃了起來。

甘平略略搖頭,自己的火屬性靈石還是太少了,這火兒沒事還要幾塊做零食,自從打開儲物戒指到現在每日修煉已經消耗了兩塊中品火屬性靈石,眼下自己手中的火屬性靈石上品的還有三塊,中品的還剩下零零散散的十幾塊,至于下品的靈石在玄冥子的戒指中一塊也欠奉,可目前自己修為最需要的就是那下品靈石,其他屬性的靈石倒是還有不少,捏碎了這一塊甘平也不禁肉痛。

在山上這些時間甘平也了解了一些關于靈石的價格,自己剛剛捏碎的這塊中品靈石足可以換取近百塊下品靈石,如此捏碎怎能不讓人痛心。只是現在自己沒有辦法去將靈石置換,自己一個仆役弟子,只怕這中品靈石一拿出來就被人當場拿下了,懷璧其罪的道理甘平還是知道的。

將掌心碎裂的十幾塊碎片拈起,甘平在自己的屋內布了個小小的三才歸元聚靈陣,這陣法正是修真界常用的聚靈陣法之一,可以集聚周圍的靈氣。這地火殿中因為地火的緣故,火屬性的靈氣原本就極其濃郁,這陣勢一布下頓時甘平感覺到屋內的火屬性靈氣增加了許多,心中暗暗驚喜,這玄冥子元神中記載的這陣法果真有效,只可惜自己只能布置一個簡化版的聚靈陣,若是聚集的靈力范圍過大,定然會驚動殿內長老,甘平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減小這陣法的威力,只好采用將靈石捏成碎片這種笨拙浪費的辦法,若是手中現在有十幾塊下品靈石的話,布下的陣法只能影響到幾十丈方圓,正是現今最適合甘平的陣法。

盤膝而坐,雙手結印攏在一起,掌心握上一塊中品靈石,甘平便開始修煉無垠長老傳授的控火引脈七法。那太乙純陽真經實在是浩蕩無邊不知盡頭,其中所蘊含的秘法也是在是太多太多,就連制器符箓都有記載,這可惜都是自己現今無法修行的,所以甘平現今只是剛剛入門而已。那丙火融元鍛體真訣可謂是威猛無儔,而且這門龍族秘傳的鍛體神通對于身軀的強化有著非同一般的效果,只可惜甘平現今卡在銷金這一境界已經許久。也許對幾乎無盡年齡的龍族來說,只要慢慢的熬到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能突破關卡,可對于甘平來說,他已經近兩年卡在這一層次沒有存進,這只是丙火融元決的第二層而已,若到了后幾層會如何的艱難?甘平不得而知。

但這龍族強化身軀的秘法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甘平也不想放棄這一門功法,所以他已經決定改變一下策略。這丙火融元決是集天地奇火于一身,練就一口龍紋丙火日日灼燒淬煉軀體,才會有如此的功效,甘平已經決定若是有機會定要吸取一絲地火殿中的地火來試一試,看能否融入到自己的那一絲龍紋丙火之中。當日在嘯月城內這龍紋丙火的威力他還記憶猶新。

這兩種法決并不是一時間便有成效,可是年底宗門大考迫在眉睫,自己定要爭取成為正式的弟子,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隨同無垠子長老學習煉丹之術,光明正大的取出一些靈石換回自己現今所需要的物事,這全都需要一個該死的名分,一個正是弟子的名分,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高氣傲的甘平怎么能容忍自己一生都穿著一身黑衣仆役的服飾,走到哪里都要受到輕視的眼光,他,不允許。

所以這來路光明正大的控火引脈七法便是眼前的唯一捷徑了,別人都是為了功法不足而發愁,可眼下甘平卻因為會的太多而煩惱,一直以來自己因為怕人得知自己的秘密,都是獨自摸索著前進,終于來到了這妙成宗之內,當然要借鑒一下這名門大宗的修煉方法,所以也不由得他對這控火引脈七法不上心了。

這三才歸元聚靈陣果真不同凡響,甘平一直以來從未借助過任何靈陣外力加快修行速度,當然,在山下那些靈氣匱乏之地,即便有這陣法相助也只是稍有助力而已。可在這玉隆山妙成宗內,靈力本來就充沛至極,當年開山祖師妙成宗真人正是看中了玉隆山之下的這一品靈脈才將宗門選在此處,紫華仙府之內大小門派不知繁幾,可這一品靈脈也只有數個大宗們才能擁有,可見其稀缺的程度。

現下甘平借著這簡易的三才歸元聚靈陣聚攏靈氣的助力,體內靈氣急轉,心神沉于貼內,觀察著體內真元的運行狀況。天地分五行,人乃萬物靈長,上合天道故此體內也有五行之分,這控火引脈七法,正是將修煉者體內屬于火屬的經脈貫通,因為修煉了龍族鍛體秘法的緣故,甘平體內經脈寬闊堅韌,所以在第一次運行這門功法的時候便打通了第一條火屬靈脈——三焦心火正經,神乃心之屬,這三焦心火正經一經打通便可以運用神魂操控火焰之力。

眼下甘平正努力吸攝著體外充裕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轉化為自身的真元,正是要沖擊這控火引脈七法的太沖行間肝火經,肝火一動,迅如雷霆,這一條經脈若是打通對于火焰操控收攝之力立刻倍增,正是煉制丹藥之時操控火焰文武轉換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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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受辱

甘平按著無垠子所給魂玉中記載的行功法決慢慢試探著,雖然真元運行速度快了數倍,但是沖擊經脈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越慢越仔細越好。將太乙純陽真經的真元之力遍布于內腑之間,牢牢的護住內臟,這太乙純陽真經傳自九州空間上古闡教,對于身體的護持修復也頗有奇效。將護持的準備做好之后,甘平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將體內真元之力幻化為一團火焰將自己的心肝兩處的經脈層層包裹,煅燒錘煉了起來。
即便是經過丙火融元決淬煉過的身體,也禁受不住這火焰灼燒的疼痛,此時甘平的臉上已經顆顆汗珠顯露,眉宇間也盡是痛苦之色。神魂內視之下,甘平將神魂之力纏繞著幻化的火焰慢慢的向著太沖行間兩處的經脈行進,一路之上原本狹窄的經脈被這火焰之力硬生生的撐開,經脈表面覆蓋的斑駁雜質毒素也在這升騰炙熱的火焰煅燒下化為了縷縷黑氣,最后煉化無形。

甘平驚奇的發現在自己的經脈之上每隔不遠便有一小粒顆粒狀的綠色晶體附著其上,當火焰經過之時,那碧綠的晶體便化作一陣陣白色霧氣滲入經脈的側壁之中,每當有一股這樣的霧氣滲入,原本因為火焰煅燒的經脈便一陣的清涼,就連那痛楚都少了許多,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想來對身體是大有好處。甘平感覺到被霧氣滲入的經脈更加的堅韌,也更加的寬廣。這正是當日玄冥子打入甘平軀體之內的木靈淬體乳,這先天靈物果真不同凡響,以甘平的修為當日根本無法全部吸收,所以這木靈淬體乳便藏于甘平體內,現今經過這一番的煉化,效果終于顯露出來。

經過木靈淬體乳和太乙純陽心經真元修復,原本在霸道炙熱的火焰淬煉下幾欲破裂的經脈,已經完好如初,甘平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在無垠子所給的魂石中記載,經歷打通淬煉太沖行間肝火經時,因為幻化火焰的灼燒,經脈會產生不同程度的損傷,所以修煉這一層功法的弟子都需要經過數月的水磨工夫,一寸一寸的將這條經脈打通,從沒有像甘平這樣一鼓作氣之下盡數通過。

也只有甘平這修煉了丙火融元決的怪胎才能禁受住火焰沖脈的巨大壓力,若是換了他人,如此的魯莽行功,定然經脈爆裂,不死也得重傷。再加之木靈淬體乳的滋養煉化修補,原本因大力擴張而出現裂痕的經脈已經全部修復如初,而且堅韌寬廣的程度更勝當初。

緩緩睜開眼睛,一抹火光之色在甘平眼底掠過,正是太沖行間肝火經打通之后,附帶的小神通—縱掠金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帶著絲絲黑紅之色的濁氣從口中噴出,肝腑間最后一絲雜質毒素也被煉化成煙氣排出體外。甘平只覺得自己神清目明,這修煉一途果真好處多多,單單是這身體的改變就讓人食髓知味,不能自拔。

感覺著身體周圍濃郁的火屬性靈力,甘平不由暗自贊嘆了一句這聚靈陣的效果,現在房間內的火屬性靈力充沛程度足以比擬地火殿七層的靈力。心底暗自掐算了一下,甘平才驚訝的發現自己這一番的修煉已經一天一夜了,看來真是山中無甲子,僅僅打通一條經脈便需要如此多的時間,若是修煉一門大神通閉上數年死關也是很正常。

將興奮的得繃蹦跳跳的火兒放到了肩膀之上,打出法決收起布陣的靈石,甘平打開門走出了房間。自己一天一夜沒出房間,也沒有什么人來打擾,修真之人若是無甚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去隨便擺放他人,以免耽誤對方的修行,甘平對于修真界這條規矩也滿意的很。

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中午,甘平還沒達到那種辟谷不食的境界,施施然來到了飯堂,領了一份飯菜狼吞虎咽的填進肚子中,這一天一夜的體質強化對于能量的需求也很大,修煉初期的修真者食量大得驚人。正是在鞏固根基脫胎換骨的境界,這食物的需求當然不能缺少,還好妙成宗在這一點上對于新近弟子并不苛刻,每日的食物供應極其充足,若換了一般的小門派,新進弟子這脫胎換骨境界所需的食物也夠頭痛的了。

地火殿中仍舊聲浪喧天,甘平經過之時看見明凡等人忙的腳打后腦勺,但是甘平并沒有進去,自己什么也不懂,若是貿然插手,定然亂上加亂。看明凡等人雖然跑得汗流浹背,但臉上笑容不減,定然是收獲頗豐,在地火殿和天工殿兩處的仆役弟子雖然依然低人一等,但是每個月的額外收入卻也讓很多人眼紅。這來借用地火的散修們經常會塞一些小物事來打點這執事弟子,或許為了一塊靠前點的牌子,或許為了打聽哪一處的地火品質好一點,總要有些表示,這些事情宗門也知道一些,只要不過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看看天色還早,索然無味的甘平靜極思動,決定去逛一逛。自己來到這妙成宗第二天便到了這這小霖峰地火殿報道,一連在殿中沒日沒夜的一個多月,連仔細游覽一下這宗門內景色的時間都沒有。繞過前殿和排隊的人群,甘平施施然的向山下走去,還有兩天地火殿五層的壁障才能打開,自己倒也不急回去。

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走下,火兒在肩膀上蹦蹦跳跳,生性喜動的它這些日子早就憋悶壞了。甘平一路行來,心底暗自贊嘆這山門之中果真靈氣充裕,不同于俗世之中,身帶靈氣的野獸隱現于山林草地之中,大都開了些靈智的樣子,看見甘平也不害怕,個個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陌生的弟子。火兒一會兒蹦上一頭梅花鹿的頭頂,一會兒又去拉扯白兔的耳朵,這些動物們也不以為惱,任由火兒胡鬧。

甘平見火兒如此頑皮,不由莞爾一笑,看著那嬌小的火紅身影在草叢間跳躍嬉戲,眼前仿佛浮現出一道同樣火紅的身影。“鈴兒,若是你在這里定然會歡喜,只可惜•••眼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無法接觸那倉經之地,找不到救醒你的方法,但是你要放心,年終的考核還有幾個月就要到了,到時候我定然要成為正式的弟子,那時每個月都有一次翻閱經書的權利,若是還找不到辦法,我就進內門,總會想出辦法將你殘缺的魂魄補全,讓你睜開眼睛。”想到此處,甘平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兩只拳頭也死死握緊,“一定會的,鈴兒,我甘平發誓,定要讓你重新睜開雙眼,定要讓你看看這美麗的景色。”

仿佛覺察到了甘平心中的低落,火兒也不再和那群動物嬉戲,跳回了甘平的肩膀上,兩只猴爪撫摸著甘平的臉頰,看著火兒擠眉弄眼的猴臉,甘平不由得悠悠一嘆,這一嘆只有個中人才能感覺到其中的辛酸和無奈。

就在甘平沉浸于往日的悲傷之時,身后傳來了一聲呵斥:“那個仆役,這等地方豈是你這樣卑賤的身份可以閑逛的?趕快閃開,否則小心你的皮肉。”聲音蠻橫無理,想來是平時橫行霸道慣了。甘平愕然回頭,之間不遠處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幾個人,個個白衣如雪,看服飾正是外門弟子,正中站立著一個紅衣的女子,眉目如畫,體態婀娜,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見她一身的紅衣,甘平心中那一抹紅色身影宛若和眼前這現實重合,微微瞇起眼睛,露出一臉的迷茫之色,“鈴兒•••”甘平喃喃自語道。“呸,什么鈴兒,這是無淡真人的女兒方媛婷小姐,想來你這小子是傻了,你說的那個什么鈴兒定是個村姑,怎么能和方仙子相比。”甘平聽到這話深色一凝望向了發話之人,這番話語正是站在那紅衣女子身邊之人所發,這外門弟子還算的上英俊,只可惜眉宇間一股狠戾之色破壞了他的形象,一見便是個脫跳乖張之輩。

那紅衣女子方媛婷聞得此話,眉毛略動,但也沒說什么,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那人說完這番話,自覺得很風趣,不禁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身后一眾弟子也跟著嘿嘿做笑,看來此人雖是外門弟子,但是身份定然也不一般,否則怎會有許多人奉承于他。甘平眉毛挑了了挑,沒有做聲,這等狂妄之人不需理會,任由他自去囂張,終有一日會自食苦果,況且自己一介仆役弟子,也沒有權利去說些什么。

那白衣弟子卻沒看見,在甘平轉身之時眼角閃過的那一線寒光,雖然其對自己無理,但也沒什么大不了,外門弟子欺負仆役弟子的事情十分的常見,可此人居然辱及鈴兒,這可觸動了甘平心中的底線。轉頭大步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甘平心中滿是戾氣,若是自己年底大考之時成為外門弟子,定要找此人斗上一斗。

還沒等甘平走遠,那討厭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小子,就這么走了?沖撞了方仙子還想就這樣一走了之?”聞得此話,甘平心中一嘆,看來此事今天是無法善了了,心念急轉,丙火融元真訣遍布全身,那一絲龍紋丙火已然在體內游走,蓄勢待發,就連那沉寂許久的天魔化血神刀刀芒也躍躍欲試,在甘平心神的牽動下翻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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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內門弟子


轉過身來,強壓下厭惡的表情望向說話之人,之間那人眉毛挑著,看來是得意之極,眼前這小小的仆役弟子看來不敢和自己作對。當下得意洋洋的說道:“小子,我今天心情好,也不怎么太和你計較,來吧,若是讓我滿意,定然放你走。”甘平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說道:“請問這位師兄怎么稱呼?”“我呸,就憑你也配叫師兄?知道你眼前的是誰么?李興安李師兄,煉氣高階的修為,哪是你這卑賤的小雜種可以高攀的。”聽的甘平詢問,沒等李興安出聲,旁邊早有一個外門弟子跳出來指著甘平的鼻子大罵道。
心中一絲怒火閃過,撇了一眼跳出來辱罵自己的馬屁精,心中將其相貌暗暗記下。甘平因為修為太低,無法消化所有的元神碎片,所以過往的一切全部無法記得,對于身世來歷極為敏感,這外門弟子罵其為雜種,正深深的觸痛了他的心底,煉氣高階又怎么樣,當日輕若道人亦是煉氣高階,可在化血神刀刀芒之下也化為了飛灰,連魂魄也沒能逃出一絲。

打定了日后定要將這番折辱討教回來的主意,甘平朗聲說道:“李興安師兄,此地是妙成宗之內,在下雖然是一介妙成宗外門記名弟子,但是還是可以來得的,既然師兄已經發話,我已經退去,不知為何還要刁難于我?”字字鏗鏘,擲地有聲,那紅衣女子方媛婷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沒想到眼前這仆役弟子居然如此的不卑不亢,竟然質問起這李興安來。

那搶先跳出來拍馬屁的外門弟子見甘平直接的無視自己,感到在同門面前大為丟面子,不禁臉上一陣的漲紅,剛要再次張嘴大聲喝罵,卻被身邊的李興安伸手攔下,只好惡狠狠的瞪了甘平一眼,退到了后面。甘平沒有理會他想要生吞了自己一般的神情,只是望向那李興安,看他想要如何。

這李興安美女在側,被甘平如此的搶白,不禁也大為惱火,若不是為了保持自己在佳人心中的形象,早就出手教訓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你一個卑賤的仆役弟子,竟然如此和外門弟子說話,已經是大不敬,更遑論其他?”李興安惱怒的罵道:“你這卑賤的仆役,還不趕快認錯,莫非是要找打么?”左一句卑賤右一句仆役,早已經聽的甘平大為惱火,就連方媛婷聞言也大為皺眉,感到李興安太失體面,不露痕跡的悄悄向邊上挪了些,離他遠了一點。

“李師兄,請問我何罪之有?門中哪一條規定外門記名弟子要對門中弟子卑躬屈膝?就連共處一地也不可?況且我已經退讓,不依不饒的是你。我倒要問一問李師兄,若是此事鬧到執律殿,會是怎樣一番結果呢?”聞得此言,李興安不禁一陣色變,就連他身后的弟子也深色頗為不自然,執律殿那群瘋子可不管你是誰?若是抓到了把柄的話,定然一查到底,不只是外門弟子,就連內門弟子也懼怕三分。

這外門欺辱仆役弟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若是擺到明面上來,卻也是難辭其咎。門規第一條便是不得欺辱殘害同門,這記名弟子也算是同門了,只是以往欺壓這些仆役弟子,他們個個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罷了,可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一個愣頭青,這小子不知道執律殿的規矩么?任何事情鬧到了執律殿,不論對錯雙方都要先抽上十計蛟蟒鞭,以示公平嚴正。那蛟蟒鞭是數百年年齡的蛇妖之皮煉制而成,一鞭下去定然皮開肉綻,挨上十記,想想都讓人懼怕。

聞得甘平如此之說,李興安面上稍露了一些之色,但旋即又鼓起了胸膛,大聲喝罵:“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想去執律殿誣陷我等?告訴你,別說你去不了,就是去了,人家也不會理會你這個卑賤的雜種。”說完一個眼色撇向了身后眾人,看來那些外門弟子在李興安身邊這等惡事也沒少做,見其如此,立刻會意,一哄而上,將甘平圍在了中央。

李興安獰笑著對甘平說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做規矩,近山門之內居然還帶著一只猴子,你在入門之時怕不是耍猴的吧?”聽得此話,圍著甘平的眾弟子不禁一陣得意的大笑。那方媛婷見甘平被人圍住,翕合了幾下嘴巴,仿佛想要說什么,卻沒說出口。她知道李興安這等長輩庇佑的惡少,若是順了他的心意還好,如若不然,定然吃盡苦頭,自己也多虧有長輩庇佑,所以他才不敢對自己如何,若是換了其他弟子,這李興安都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甘平面色微冷,打量著身前面色不善的李興安,“原本以為妙成宗內全是苦心修煉之人,沒想到居然有這等惡人,看來這修真界和俗世之中也并沒有什么區別,弱肉強食天地至理。這李興安不動手還好,若是動手定然給他些苦頭吃吃,只是在這宗門之內,天魔化血神刀不便使用,說不準會有哪位大神通的修士在窺探。”

想到這里,甘平將丹田內那一縷躍躍欲試的刀芒強行安撫下去,但雙拳緊握,做好了迎戰的準備,雖然對方是煉氣高階的修為,身邊幾個弟子修為也不差,不過甘平有信心出其不意的重創那李興安。雖然自己修為還不到煉氣中期,但身體強度已經可以用變態來形容,銷金境界的丙火融元決早就將甘平的身體錘煉得比筑基的修士還要堅韌,若不是以鋒利為主要特性的法寶,憑借這肉身硬抗也也是能接幾下的。

摸了摸火兒的頭,將它從肩膀上托下,一揚手拋到了一旁的樹上,火兒甚是機靈,立刻明白主人沒有讓自己插手的意思,乖乖的蹲在了樹枝之上。若是火兒出手,憑借著迅捷如風的速度和飛天神猱的血脈神通,眼前這些人轉眼間都會橫尸當場,這并不是甘平想要看到的。

李興安目光閃爍不定的望著甘平,一陣遲疑之色浮現在臉上,面前這小子竟然敢和自己當面作對,還擺出一副應戰的樣子。看其修為還沒到煉氣中期,為何會有如此膽色?并且這卑賤的仆役身上竟然隱隱散發出讓自己有些懼怕的氣勢,他有些懷疑,自己一聲令下,倒地不起的會不會是自己。他卻不知道,甘平身上的氣勢正是在嘯月城斬殺煉氣高階的輕若帶來的強大自信,況且還屠盡了方寧兩家近千口人命血祭,這斬殺千余人的殺氣豈是李興安這等在山中不諳世事的公子哥能承受得了的?

驚疑的神色在臉上轉換不定,李興安咬了咬牙,正想要指揮眾人沖上去教訓這個該死的仆役弟子,甘平見他神色一動,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耳邊傳來了一連串的拍掌之聲。雙方原本劍拔弩張的對峙因為這掌聲的牽動也緩和了下來。

從不遠處的樹上飄然落下一道青色的人影,看服飾正是一位內門弟子。眾人心中一凜,這內門弟子地位尊崇,可不是自己這等人能招惹的,原本以為在這僻靜無人之處狠狠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小子,想來也沒人能理會,可居然引來內門弟子現身,若是有內門弟子作證,自己欺辱同門,那執律殿定然會找上門來。

想到那十記蛟蟒鞭,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甘平見身青衣的內門服飾弟子站在樹下,正含笑著向自己往來,連忙也點點頭算打了個招呼,自己還被圍在這圈子里呢,不能妄動。李興安望向來人,臉色一陣的難看,憋悶了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曾琪,竟然是你?”來人哈哈一笑說道:“李興安,你怎么還在做這等無聊的事情,莫非你沒其他的事情要做了么?許久不見,你還是沒一點長進啊。”

李興安被曾琪這兩句話噎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恨聲說道:“曾琪,別以為自己成了內門弟子就目空一切,說不準年底我也進內門了。”“哦?”曾琪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望著李興安,“莫非是你那祖父有什么門路么?那你更不應該每日惹是生非了,早早閉關修煉,若是修為能進一分,入內門的機會也就大一些,莫非在這里欺壓仆役弟子能增進修為么?莫非這是你們李家秘傳的修煉之術?“

不得不說曾琪這話說得實在有些惡毒,聽的一旁的方媛婷也不由皺眉,怪不得這曾琪在內門也也頗不討人喜歡,這李興安確是是過分了一些,但是這李家卻不是曾琪一個人能得罪起的,這句話無疑連李家的長輩都侮辱了。果然李興安聞聽此此言,腦門的青筋劇烈的暴跳了幾下,雙眼圓睜戟指怒罵道:“曾琪,別以為你進了內門我就怕你,莫非你忘記了當初怎樣求饒么?你現在在內門也只是墊底的小角色,沒準今年的大考你就被內門趕出來,到時候你再次穿上白衣,我倒要看看哪個為你撐腰。”

甘平聞言心中微動,看來這曾琪與李興安也有著一段仇怨啊,心中定是怨念極深,若是不然,也不會出言如此惡毒傷人。只見曾琪微微冷笑道:“我會不會被趕出內門那就不勞您費心了,至于說我墊底么••••若是我這憑實力進入內門的算是墊底,那你年終大考進入內門又是什么呢?”眉角微揚,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李興安,你這等貨色也只能欺負一下新入門的仆役弟子,簡直是個廢物。”

李興安聞得此言,惱怒之極,此番出來原本奉長輩之命是想要討好一下方媛婷,這方家也算是門內頗有實力的一股勢力,若是能和其結成道侶,自家在門內威勢定然大漲。更何況這方媛婷也算是一位一等一的美女,自己對其也垂涎已久。可沒想到卻接連受辱,先是那仆役弟子搶白了自己一通,現在又被曾琪狠狠的羞辱,他原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眼下在美女面前更是放不下面子,若是就此灰頭土臉的回去,自家長輩呵斥不說,就連那方媛婷定然也看不起自己了。想到此處,李興安大罵道:“曾琪你個王八蛋,辱我太甚。”說著接連向身后圍著甘平的外門弟子打眼色,那幾個外門弟子卻萎縮了起來,不復方才張牙舞爪沖向甘平的神氣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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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爭斗

李興安見身后眾弟子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不由心中暗罵,大喝道:“兄弟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這小子有三頭六臂不成?”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弱弱的聲音,“李、李師兄,他可是內門弟子,咱們惹不起啊,要是惹惱了內門的長老•••”甘平望去,正是方才搶先跳出來辱罵自己的那家伙,欺軟怕硬,這家伙還真是個小人啊。李興安聞言氣結,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拎到了自己面前,噴著口水惡狠狠的罵道:“玄心你個廢物,他有人撐腰,我就沒有么?出了事我擔著就行,你們給我上。”說完狠狠的將玄心推向了遠處的曾琪。
李興安此話出口,那幾個外門弟子方才覺悟,對啊,自己這李師兄是什么人?身家背景一點也不比內門弟子差,不然自己怎么會追隨在人家后面呢?既然都放出話來,出了事情他擔著,那自己還怕什么?個個打起精神沖向了曾琪。甘平看得清楚,這些外門弟子都是煉氣中階的程度,也只有李興安一人是煉氣高階,可那曾琪已然是煉氣巔峰,半只腳踏入凝識的境界,這誰勝誰劣一時間到難以分辨。

李興安顯然也是看出了曾琪的修為境界,自忖不是對手,才會招呼手下的嘍啰一擁而上,若是自己單獨面對,恐怕不用幾個回合就會敗下陣來。那曾琪見眾人氣勢洶洶向自己沖來,微微冷笑,身軀猛縮雙手摁在地上大喝一聲:“戊土之靈,開!”他原本白皙的一雙手瞬間變成了土黃之色,淡淡的散發著光芒,與其接觸的地面一陣的抖動,身前不遠處正猛沖的眾人只覺得腳下一歪,數人跌倒在地,余下的人慌忙跳開,生怕中了什么法術。

李興安面色鐵青,看著被開地術絆倒的手下,嘿然道:“好你個曾琪,莫非欺我等不會法術么?風靈刃,去!”隨著他手決掐動,一道淡青色的風刃呼嘯著旋向曾琪,看來他已經打出了真火,看這法術的威力,若是中上一下,不死也得重傷。曾琪正抬頭間,之見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正向自己的面門飛射而來,不禁吃了已經,連忙仰頭躲過。額頭數縷頭發被那鋒利的風刃削下,一陣的臉色發白,沒想到這李興安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此狠手,若是自己被斬中,定然重傷倒地。

念及從前的恩怨,曾琪一股火氣直沖腦門,當下也不再留手,口中咒語微念,一根食指當下變得金黃閃耀,狠狠的按到了地上。那李興安發了一道風靈刃,正在回復之中,忽然感覺身邊靈力波動異常,一道金光從自己面前丈許的地方飛射而出,直奔自己的胸膛,連忙一個側滾撲倒在地,躲過了這一記攻擊。因為躲得狼狽,再次爬起身來的李興安已經是灰頭土臉,就連頭上也滿是草葉,不禁惱羞成怒,向著一旁發愣的其他人大喝道:“你們還在等什么?”

兩人動用法術互相攻擊也只是轉眼間發生的事情,那些外門弟子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兩人已經各發了一招,正在愣神間聽到李興安大喝,才如夢方醒般,將各種法術向曾琪拋去。呼嘯的火球,冰寒的水箭,加之一些雜七雜八的法術在空中呼嘯,一時間林中色彩絢麗至極,火兒在樹上看得真切,不禁喜得拍起了巴掌,在山下是猴耍戲給人看,沒想到在這山上是人耍著法術,火兒在一旁看戲。

甘平見雙方你來我往,法術漫天飛舞,不禁瞪大了眼睛,原來修煉之人的爭斗是如此,只可惜這些法決自己都不會,只能看著眼饞。正在聚精會神的觀看間,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甘平轉過頭去,見那方媛婷正好奇的望向自己,不禁有些奇怪道:“你不上去幫忙么?”這女子的修為也有練氣高階的樣子,若是去幫忙,那曾琪定然焦頭爛額,只是不知道她為何只是在此觀望。

方媛婷見甘平問自己,向那邊瞟了一眼道:“又和我沒有關系,我干嘛去幫他們。”甘平不由一陣的語結,方才很明顯者李興安是為了討好面前這女子才會找自己麻煩,也正因為她在場的緣故才會與曾琪爭斗,可眼下這女孩居然說和她沒關系,這還真是奇了。

見甘平好奇詫異的眼神望向自己,方媛婷不禁臉色一紅,甘平這才發現面前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怪不得那李興安如此費心的討好于她。方媛婷見甘平滿臉的狐疑之色,也顧不得面前這小小的仆役弟子無理了,連連嬌嗔道:“不是你想象的樣子啦,那、那李興安只是纏著我,我才沒理他,他非要那么做,我、我•••我有什么辦法?“甘平見她臉色羞紅,一臉的小女兒模樣,不禁心中一痛,想起了馬玲兒當日也是這般情形,嬌羞著小臉說道:“我的小夫君。”思及此處,甘平心下黯淡,連忙將目光望向了正在爭斗的雙方,以免讓方媛婷看見自己眼中的淚光。

方媛婷見他不再用狐疑的神色看著自己,終于舒了一口氣,但旋即有些不甘的說道:“我和你說這個干嘛?真是的,不過說來你倒是很奇怪啊。”甘平聞言望向了這個好奇寶寶,“你說你只是個外門記名弟子,居然敢頂撞李興安,幸好曾琪師兄出現,不然你可慘了。”甘平瞇著眼睛,仔細的看著正在用法術爭斗的眾人,聽到此話,目光微縮,死死盯住了李興安的背影,口中說道:“是么?我還真不知道這李師兄是何許人也。”

那方媛婷將甘平如此說,連忙像小麻雀一樣嘰喳起來。“你居然不知道李興安的名字?天啊,你不會是今天剛入門吧?不對,貌似這幾天也沒有入門的弟子啊。”說著這紅衣服的女孩四下里看了看,甘平見她小心翼翼一臉八卦的模樣,不禁微微好笑,方才剛剛見到她和李興安在一起,以為她也一樣的跋扈囂張,沒想到原來也只是個小女孩。

方媛婷沒有注意到甘平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嘰嘰喳喳一臉興奮的說道:“你居然不知道李興安?他們李家可是妙成宗里的大勢力啊,他的爺爺是總內的長老,父親叔叔也有極大的權利,哎呀,不好“甘平下了一跳,歪了歪頭斜眼看著這一驚一乍的女孩。“你得罪了李興安,眼下他沒工夫理你,若是他騰出手來,定要你好看,你快走,快走吧,別再來這個地方了。”說著想要去推甘平,甘平不著痕跡的躲過了伸向自己的白嫩小手說道:“這宗門之內也能成婚不成?”

見甘平沒理會自己的好意,方媛婷不禁有些暗惱,這人怎么如此的不知好歹。聽到他問向自己,不禁八卦的情緒又上來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莫非不知道宗門內也能結成道侶么?天啊,莫非沒人和你提過?”甘平見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的樣子,一陣的無語,自己一連一個月以來都在地火殿中學習煉丹之術,哪有時間去打聽這個。

方媛婷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說道:“看來你還真是什么也不懂呢,在宗門之內,只要雙方長輩許可,便可通報宗門之內,結成道侶,在修仙之路上互相扶持,不過一般只有到了金丹境界的修為才會被同意結成道侶的。”甘平聽她說完,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沒有言語,以自己的修為打聽這種事情還太早了些,也難為這個方媛婷連這個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就在二人還在談論這道侶之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烈聲,甘平轉身一看,不禁大吃了一驚。場內的爭斗已經白熱化,曾琪勝在自身修為是全場最高,而李興安一方卻是人多勢眾,這兩方爭斗起來到也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李興安一邊發出一道道的法術攻向曾琪,一邊氣急敗壞呼喝著其他人加把力氣,只奈何這曾琪是金土雙屬性的修道者,自身防御極高,而且金系道法攻擊力極強,在厚重隱秘的土系道法配合下,接連重創了數人。氣的李興安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連靠近曾琪的身邊都不可能。

可曾琪自己卻是有苦自知難以明言,表面上看自己好像占據了上風,可自身的真元法力消耗極大,對面還有數人在向自己飛射著法術,若是真的真元枯竭,一個小小的火球就能搞得自己重傷,更何況還有一個煉氣中階的李興安在一旁虎視眈眈。曾琪相信,若是自己露出了破綻的話,那李興安定然會給自己來一記很的,絕不會留手。

李興安心中也是分外著急,這里并不是什么偏僻之地,若是有人看見自己帶人圍毆內門弟子,定然會去稟告執律殿,那樣自己可就慘了,響起執律殿那黑漆漆的蛟蟒鞭,李興安不禁打了個寒戰,眼中兇光一閃,從懷里掏出一物來。

甘平瞧得仔細,在李興安手上的正是一張符箓,上面青光閃動隱隱一針狀的圖形在上面,從上面隱隱傳來的靈力波動來看,定然非同一般。這時站在身邊的方媛婷驚叫道:“符寶!”甘平聞言一皺眉頭,沒想到這李興安居然有如此的殺手锏還未拿出來。這符寶他也聽說過,若是一件法寶被人以心血祭煉成本命法寶,即便是主人身隕,這法寶也不能為外人掌握,除非得到這件法寶之人比原主人法力高深,才能強行將上面的靈魂印記抹去,若是修為不夠,也只能瞪眼看著流口水,根本驅使不動。

這符寶就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將自己所祭煉的本命法寶剝離出一絲本源力量祭煉成一張符咒,持有符咒之人便可運用其中的力量,這符寶足足有本源法寶十分之一的威力,在低階修士之中卻也不可小覷。只可惜修真界肯用自己法寶煉制符寶的人并不多,每一次煉制,都會讓法寶自身元氣大傷,眼下李興安的這張符寶,定然是家中長輩疼愛所賜下的。

甘平眼熱的看向了李興安手中的符寶,自己的烏漆環內也有數件法寶,只可惜自己修為太低,連最基本的祭煉都無法完成,只能看著流口水。別人是無法寶可用,但自己卻是有法寶而無法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眼下甘平的修為最適合他的便是一件法器,或是一張符寶了,也難怪他看著那張符寶眼熱,其他圍攻曾琪的外門弟子見李興安手上的符寶也都露出了火熱的眼神,只有曾琪見到李興安手上之物,不禁臉色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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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算計


這李興安仗著有長輩庇佑,在宗門之內囂張跋扈欺壓同門,眼下居然又拿出一張符寶來,怎么能讓曾琪又驚又怒。這符寶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自己雖然是內門弟子,卻也沒辦法抵擋這等威力的符寶,這件法寶定是李興安祖父笑沁真人李烈風的四品法寶破風針所煉制的符寶了,這破風針在宗內也頗為有名,破風無聲快愈閃電,端的是厲害無比,眼下他拿出來,定然是想要用這符寶攻擊自己,若是挨上一下得話,定然殞命當場。
李興安手捏那張符箓,口中念念有詞,符寶之上靈光閃動也越來越強烈,曾琪大急連忙發出數到法術襲向了催動符寶的李興安。其他圍攻的弟子見到有機可乘,連忙攔下了曾琪的攻擊,更有數到火球冰棱激射向勢若瘋虎的曾琪。見曾琪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樣子,李興安不禁猙獰的嘿嘿一笑,將手一揚,那符寶化作尺許長的淡青色飛針,光影曈曈顯然是幻影所畫。

見到此情景,對面的曾琪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看架勢這李興安是決定與自己不死不休了。他一聲爆喝,全身黃光大漲,正是全力催動功法護身的樣子,也顧不上四面八方襲來的法術,戟指一點,喝道:“李興安,莫非你今天非要斗個你死我活么?”李興安面頰肌肉震顫,額頭汗珠滴滴落下,想來他控制這符寶也頗為勉強,可口中依然說道:“你錯了,是我活你死!”

話說道這份上,曾琪知道今天定要做個了斷了,也不再言語,身形卻慢慢轉動,將一套拳法施展開來,這套拳法古樸玄奧,顯然是一套極為高深的拳法。更讓甘平頗為不解的是,這拳法每一次出拳都能攔截下一道法術,莫非這并不是世俗中的普通拳法?若是如此,以自身的身體強度來說,這套拳法應該是極適合自己。

那李興安正全力催動懸在半空中的符寶,對于煉氣中期的他來說,這符寶所需的真元法力實在是多了一些。盡管他已經竭盡全力,懸在半空中的青色飛針卻難以移動半步,而對面那曾琪,卻施展出那套拳法慢慢沖破其他外門弟子的法術阻攔,慢慢向自己靠近。見到那套拳法,李興安原本因為吃力而難看的臉色變得鐵青一片,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六合崩山拳!”

李興安知道,對面的曾琪只不過是煉氣巔峰的境界,雖然已經半只腳踏入了凝識境界,但終究還不是凝識的修為。若他真的到了那個境界,自己方才根本就不會動手,階位的差距可以靠人數法寶來拉近,可這境界的差距確是實打實的,根本沒有抗衡的可能。這六合崩山拳正是宗門內鍛煉軀體的秘藏拳法,雖然只是初階拳法,也需要凝識境界才能使出,否則血肉崩壞定然重傷。來這曾琪也是起了拼命之心,以煉氣巔峰強行將這拳法使出,想要突破法術的攔截靠近自己,一擊破法。

嘴角冷冷一笑,李興安面露譏諷之色,就算是凝識初階來施展這六合崩山拳也頗為吃力,這曾琪一個煉氣巔峰強行施展,定然身受極大壓力,與其相比,自己一方則要好的多,不過是真元耗盡而已,只要能發出一擊,這曾琪今日定然不能幸免。想到此處,他奮力催動起體內幾近枯竭的真元,輸送到那符寶之中,只要快上一線,那勝負就已分曉。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曾琪雖然吃力,卻將那套六合崩山拳一招一式的施展開來,即便有所遲滯,但仍是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不禁心底暗暗吃驚。他哪知道這曾琪金土雙屬,這兩種屬性的修真者軀體強度遠超他人,更何況兩者兼備的曾琪。他只是境界法力不夠才只是煉氣巔峰修為,軀體的強度已經不比凝識初階的弟子差多少,如若不然,內門長老也不會貿然將這六合崩山拳傳授于他。

見那曾琪一招一式,大開大合,漸漸遲滯之感少了許多,腳步也漸漸加快,反觀己方的那些外門弟子,已然是真元枯竭,發出威力的法術也減少了許多。這也不怪這些外門弟子,他們大多是煉氣初期的境界而已,能發上十幾個小法術就已經是極限,更何況他們也沒李興安這等的身家背景,沒有洗髓伐毛的丹藥日日錘煉,眼下后繼無力也是正常。

李興安見曾琪步步緊逼,心下又急又惱,不禁暗罵那些弟子廢物,稍稍思忖了一下,將心一橫,一口咬破了舌尖,逼出一股真元精血噴到了那懸停不動的飛針之上,口中喝道:“給我起!”雙目赤紅形態瘋癲,儼然已經是被這恨意沖昏了頭腦。那飛針得了這精血之助,立刻青光大漲,在空中嗡嗡作響,隨著李興安法決掐動,化作一道流光直撲曾琪面門。

甘平窺得仔細,這李興安已然是油盡燈枯的境界,這一口的精血虧損也讓他的修為退了一截,心下盤算覺得差不多了,便飛身撲了出去。方媛婷見兩人斗法斗得緊張,證凝神細看之時,直覺身側一道勁風掠過,再看甘平先前所在之地,已經空無一人,連忙抬頭望去。

果然那到黑色的身影已經飛射到了場內,如此的速度讓方媛婷不禁一皺眉頭,這哪里是一個仆役弟子能有的身手,心里也越發的對甘平好奇了起來。甘平一縱之下便跳入場內,其他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他便已經撲到了李興安的身側,攏指成刀,狠狠一擊劈到了李興安耳門之上。

李興安正催動那沾染了自己精血的飛針擊殺曾琪,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身后殺出個人來,在他想來身后便是方媛婷和那仆役,方媛婷即便不幫自己,也不會阻攔,至于那黑衣仆役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可他沒想到的是,正是這小小的卑賤仆役壞了他的好事,甘平這一掌刀擊下,李興安已經來不及反應,被狠狠的擊中了耳門,立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空中正向曾琪激射的飛針失去了控制,立時間變得歪歪斜斜,原本大放光芒的青光也暗淡下來,歪歪斜斜的擦著曾琪的面頰落到了地上。曾琪原本見那飛針來勢洶洶,直撲自己面門,看這架勢定然阻擋不了,正閉目等死間,忽聽到方媛婷的尖叫聲,臉頰之上一縷鋒芒擦過,便再無反應。睜眼一看,面前不遠處一身白衣的李興安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邊站立一人,黑衣服飾,正是方才被欺辱的外門仆役弟子。

這曾琪反應也是極快,趁著場內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愣神之時,手上光芒閃動,數道金色光芒飛出,將剩余的幾個外門弟子一一打翻在地。甘平見到此情景,心中暗暗點頭,這曾琪也是思維敏銳之人,不枉自己救下他一場。

見已經沒了威脅,曾琪朗聲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了昏迷不醒的李興安身旁,沖著甘平一拱手道:“多謝小兄弟援手!”甘平微微一笑,略略點頭道:“師兄援手在前,甘平豈能作那忘恩負義之事,這是這人該如何處理,倒是頗為傷腦筋。”說著用腳尖提了提倒在地上的李興安。

曾琪看著雙目緊閉的李興安,眼中光芒閃爍,顯然是在心中計算得失,甘平見他如此,心下暗自警惕,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若是這曾琪施展辣手對付這李興安,自己定要將其攔下,雖然方才算計了李興安此人,對他也頗為的不屑,但從其他弟子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來,此人的背景頗為不凡。若只是普通爭斗,略有損傷想來也沒人計較,即便不滿李興安的長輩也不會對自己一個小小仆役動手,但曾琪若是殺了此人,那作為幫兇的自己定然也沒什么好果子吃,定會被逐出山門,或許連命都會丟掉。

曾琪惡狠狠的盯著李興安看了一陣,終于恨聲道:“若是我一人擊敗了他,眼下即便不殺他也要他好看,可眼下小兄弟既然出手相助,曾琪若是出手傷他定然會連累到你。”說道此處,曾琪狠狠的踹了一腳昏迷不醒的李興安,“那今日就放過他,待到他日我達到凝識境界,自會去找他晦氣。”聽得曾琪如此一說,甘平心里松了一口氣,也對這光明磊路的漢子生出了幾番好感,看來兩人定是有什么極深的過節,否則如此漢子定然不會隨便說出先前那刻薄之話。

曾琪頗為不甘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興安,轉過身去對還在地上哭號翻滾的那些白衣弟子喝道:“嚎什么喪,老子出手多重還是知道的,都別給我裝樣了,滾過來幾個,將這家伙抬走,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幾個裝模作樣的外門弟子見被人戳破,立時也不好意思再裝下去,翻身起來,個個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將昏迷的李興安架起,一溜小跑的不見了。看樣子他們是深怕這曾琪反悔將他們留下。

處理完這些事情,曾琪轉過頭來沉聲說道:“方姑娘,戲也看完了,還舍不得離開么?”此時站在一旁發呆的方媛婷才如夢方醒,一臉驚訝的望向甘平,似有什么話要說,但在曾琪灼灼的目光逼視之下,什么也說不出來,只好跺了跺腳,扭頭走了。甘平見曾琪趕走方媛婷,也未加理會,只是目光緊緊地盯著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符紙,正是方才李興安所用的符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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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李烈風


也不知是那些外門弟子忽略,還是攝于曾琪的威勢,那張符寶并沒有人替李興安拾起,依舊靜悄悄的躺在地上,宛若一張普通的符紙一般,只有偶爾閃過的一絲光芒隱晦的顯示著此物的不凡。曾琪見方媛婷被自己逐走,剛想和甘平說話,卻發現甘平的目光一直盯在不遠處草叢中的符寶之上,不禁嘿然一笑,走過去將其拾起,遞到了甘平的面前,甘平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細細的大量了起來。
曾琪饒有興味的看著面前這身著黑衣的仆役弟子,見他目光清澈,望著手中的符紙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探尋,卻并沒有一絲貪婪之色,心里不禁暗自點頭。甘平沒理會一旁曾琪玩味的目光,嘻嘻的觀察著手中的符寶。這張符紙約有三指款,大約四寸長短的樣子,也不知是何種質地,整個符紙銀光閃閃,捏在手中略有沉意。符紙正中央畫有一只淡青色的飛針,形態古怪栩栩如生,正是方才看見李興安催動此物幻化出來那飛針的樣子。

甘平悄悄的將神魂之力在這頁符紙之上試探著,卻沒想到上面傳來微微的婉拒之意,看來這符寶定是有秘法祭煉。不過甘平倒也沒看上這飛針符寶,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就連真正的法寶也有數件,哪里還瞧得起這僅僅有四品法寶十分之一威力的飛針符寶,方才也只是好奇這從未見過的符寶罷了。

將那銀色符紙在手上把玩了幾下,甘平將其遞還給了曾琪,曾琪沒想到面前這仆役弟子并不貪此寶,只是略略看了一下就還給自己,一時間怔在了那里。甘平見他一臉的不解,轉念一想便知道了了曾琪的想法,不禁一笑道:“曾師兄可將其拿去,還給那李興安,此物并不是你我二人能留下的。”曾琪聞言心頭猛然清醒,甘平說的沒錯,此寶若是私藏在手中,定然惹出大事端來。

想到此處,曾琪連忙將那頁符紙接過,訕訕道:“還是小兄弟想的明白,其實原本我也未想留下此物,只是這還回去又有些不甘,如若不然的話將其拿去換了靈石吧。”甘平微微皺眉,搖搖頭說道:“今日之事是李興安挑起的,眼下他受了重創他人卻也無話可說,但你我二人若是拿了此寶,定然讓人抓到把柄,倒是可就有口難辨了。”

曾琪也不是笨人,一聽甘平所言猛的拍了一下額頭道:“正是,此寶定是方才那些人故意留下栽贓陷害的,可若讓我送還,那卻是不可能了,不如就此將其丟掉,任誰撿到也沒咱們關系。”說完將手一揚,那符紙便飛出一丈開外,落在草叢之中。甘平見他如此,立刻笑了起來,張嘴剛要說話,卻陡變突生。

那被曾琪拋到草叢中的符寶剛剛落下,卻立刻光芒大漲,化作了一根青光盈盈的飛針光影,比起方才李興安催動之時大為的不同。這飛針此刻光芒大漲纖毫畢現,就連上面的符文也一清二楚,看來這正是此符寶被全力催動的狀態。正在二人驚詫這飛針為何如此之時,只聽飛針之上傳來一聲冷哼,聲音蒼老卻蘊含極大的威懾,這一聲冷哼震得二人微微發暈,緩過神來得時候見那飛針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飛向了主峰的方向。

甘平被這蘊含法力的冷哼一震,兀自有些發暈,轉頭看去卻發現曾琪臉色蒼白,冷汗涔涔而下,不禁大為奇怪。那曾琪見甘平望來,盡是不解的眼神,苦笑著解釋道:“甘平師弟,今次是托了你的福,又逃過一劫!”甘平眉毛微挑,頗有些不解曾琪所說的話。見他一臉的不解,曾琪解釋道:

“方才那一聲冷哼,定是李興安的祖父李烈風長老所發,那符寶原本就是他的三品法寶破風針所煉制,在其上留下一縷神念輕而易舉。若是方才你我二人有一處做錯的話,這符寶定然化作飛針,將你我斬殺,若是將這符寶私自藏下的話,定然會被人找上門來,這李烈風好生的護短,好生的奸詐。”

說道最后,曾琪幾乎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甘平也想明白了方才的兇險。剛才爭斗之時定然已經觸動了李烈風藏在符寶之內的那一絲神念,對于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若是剛才曾琪對李興安起了殺意的話,那符寶定然在李烈風的催動下將其斬殺,只可惜曾琪并沒有那樣沖動,所以李烈風也就沒了下手的機會,沒有理由的向小輩弟子出手,想來那元嬰境界的李烈風還做不出這等無恥的事來。可此人端的狡詐異常,想來那些弟子將這符寶留下也定是出自他的授意了,若是方才起了私藏之心,或是將這符寶拿去換取靈石丹藥,定然會被其抓個人贓并獲,那時不需要這李烈風出手,執律殿就會找上門來,定二人各殘害同門殺人奪寶的罪過,幸好甘平點醒了曾琪,才沒惹下這等禍事,那李烈風見奸計無法得逞,惱羞成怒催動符寶飛起,用蘊含法力的冷哼震懾了二人,也算找回點臉面。

想通了此中關節,二人相對苦笑,沒想到這李烈風已經是元嬰境界的前輩高手,卻如此護短,心胸狹隘的讓人發指,能夠抹下臉來對這煉氣境界的小輩下手,這李烈風也算是元嬰修士中第一人了。甘平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滋味,沒想到剛剛入門就和人結了這么大個仇怨,又被一位不擇手段的元嬰修為高手惦記上了,看來自己的處境堪憂啊。

這時曾琪也從方才的后怕中緩了過來,對甘平說道:“多謝甘師弟方才提點,不然曾某定然犯下大錯。”甘平見他一臉的誠懇,笑了笑道:“其實我倒要謝過曾師兄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否則甘平今天定然沒什么好果子吃。”曾琪聞言朗朗一笑道:“師弟此言差異,我亦是原本就與那李興安有仇怨,你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我今日其實是特地來找他的。”甘平聽他如此一說,心里也暗自了然,看來自己猜測的不錯,這曾琪果真與那李興安有舊怨,當下尋了塊干凈的地方,二人做了下來。

看來剛才那場大戰讓確實消耗了曾琪不少體力,剛剛坐下他就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躺在軟軟的草地之上。甘平望著他不拘小節的樣子不禁好感倍增,問道:“曾師兄,你與這李興安有什么仇怨,以至于大打出手道性命相搏的地步,外門的弟子一般是不會招惹內門弟子的啊?”對于二人的仇怨,甘平感覺到分外的好奇,自己剛入門不久,說不定可以從曾琪的話語中聽到一些宗門內的消息,雖然明凡那里也經常傳一些消息,只可惜他一個小小的仆役弟子對于什么都是一知半解,大多是些無關緊要的花邊新聞。

順手拔了一根草莖放到了嘴了,曾琪一邊輕咬著淡淡清香甜味的嫩草葉,一邊含糊的說道:“還能是什么事,也就是那李興安欺負門內弟子的事,這小子做慣了這種事情。”甘平見他說的不盡不實,撇撇嘴說道:“您老人家是內門弟子,他還敢主動欺負到你身上?我才不信。”這曾琪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比起甘平也沒大多少,經過方才兩人一同經歷連串的變故,關系也就拉近了許多,甘平也沒了先前的陌生拘謹。

曾琪聽甘平話語中頗有些不滿,擺擺手說道:“我算什么內門弟子,真正的內門弟子最少的都是凝識中期的境界,原本我也是外門弟子,去年年終大考之時才進入的內門。只可惜現在入內門卻有些完了,那些原本的內門弟子最低的都是凝識中階的修為,可我卻連凝識的境界也沒達到。”說道這里,他神色不禁有些黯然。甘平聽到這里,心中一動道:“曾師兄,這外門弟子進內門容易么?”

曾琪聞言,看了一眼盡是希冀之色的甘平道:“你是想問從仆役弟子升為外門弟子是否容易吧?”甘平臉色一赧,頗有點不好意思,曾琪沒有理會他,徑自說道:“外門仆役弟子若是想要進入內門,必須年紀不到十七歲,修為也要達到煉氣中階,這是最低的標準。至于內門弟子便要年紀不足二十,修為至少也要煉氣巔峰的境界。”甘平聽了不由咂舌,連聲道:“這也太難了吧?”

甘平說這話確實是有感而發,外門仆役弟子沒有每月的靈石,沒有丹藥,就連功法也只是一本最基本的煉氣訣,日日還要做許多雜役,若想在十七歲之前達到煉氣中期,其中的困難可見一斑。在世俗之中煉氣初階境界的修為就被人稱為先天高手了,不知多少武林中人一輩子都難以達到這等境界,而煉氣的中階需要的修為正是初階的數倍,雖然妙成宗內靈氣充沛,但沒有好的功法靈石丹藥相助,若想在十七歲前達到煉氣中階,那對于修煉者的資質要求是非常之高。

至于到達煉氣巔峰的境界要經過煉氣高階才能達到,修真一途,逆天而行,每一步都是艱難無比,即便是同一境界的不同階段,相差的程度也是數倍來計算,若想稱為內門弟子的話,最起碼要連越煉氣高階和煉氣巔峰兩道關卡,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見甘平一臉震撼的神色,曾琪微微一笑道:“卻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方法晉升身份,但是定然是你不想要的罷了。”聽到此話,甘平不禁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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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藏拙


聽曾琪說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晉升身份,甘平不禁瞪大了眼睛,望向了他。可讓甘平沒想到的是曾琪卻說出了一番讓他苦笑不得的話語,“這仆役弟子晉升外門或是外門晉升內門的話,卻也不是是這一種方法,若是記名弟子修為能達到凝識境界,不論年紀多大,都可以晉升為內門弟子的,同理外門弟子若是有了化液期的修為,也可以自動晉升為內門弟子。”
聽了曾琪的話,甘平不禁苦笑,若是資質不好,恐怕這一生就卡在筑基這一境界了,哪里還能進內門。至于凝識境界,殿中的大師兄看著足有二十多了,才只是煉氣中階的程度,這第一種方法肯定是不行了,若是等到他達到凝識境界,說不準都得二十年后了,到那時再去同十幾歲的外門弟子打交道,想想都覺得可悲。

轉念想了一下,甘平問道:“這方法宗門內沒人提出異議么?若是有弟子入門太晚,那豈不是錯過了第一種的機會?”曾琪聽到這話搖了搖頭,說道:“宗門內的長老們才不管你什么原因,若是你沒有在二十歲達到煉氣巔峰的話,宗門才不會舍得用那么多靈丹靈石來培養你,因為你的價值本身就已經不大。”聽到此話,甘平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果真這修真界與世俗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利益至上,不論什么原因,若是你沒有什么價值的話,宗門也不會舍得花本錢在你身上,誰還管你到底公平不公平。

這時曾琪好奇的目光轉向了甘平問道:“話說回來了,你是哪一處的記名弟子?我從來沒見過你。”甘平老老實實的答道:“我是明云峰地火殿的記名弟子。“這下輪到曾琪驚訝了,上上下下的大量了甘平許久,見甘平被他看得頗為不自然,便笑著說道:“原以為你會是朝真峰或是隱玄峰的弟子,沒想到明云峰地火殿之中也有你這樣好身手的弟子。”

那朝真峰是外門弟子聚居的地方,其中的仆役弟子都會上幾首法術或拳法,至于那隱玄峰更是妙成宗主峰的所在,護衛弟子幾多,仆役弟子在其中也學到了不少的本事。若是甘平是這兩峰的弟子,曾琪便不會如此的驚奇了,可是那明云峰地火殿中盡是些混吃等死之輩,甘平有如此的身手就不得不讓人奇怪了。

曾琪原本對于那些混吃等死的地火殿眾弟子并無甚好感,沒想到其中居然出現甘平這個異類,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甘平一陣語塞,沒想到自己所在的明云峰地火殿在宗門之內名聲如此的不堪,也是頗為的無語,只是地火殿中風氣如此,即便是大師兄顧森然也不能改變這狀況,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把持住本心不同他們一起懈怠了。

甘平笑了笑說道:“我入門之前在山外學過幾手粗淺的功夫,上不得臺面,方才見李興安施展辣手,便冒險一試,沒想到卻成功了,想來那李興安當時必定也油盡燈枯了,否則也不會連這一下都接不了,說來實在是僥幸。”甘平動手之時曾琪正閉目等死,也沒看見當時情形如何,聽得他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不再追問,若是親眼所見的方媛婷在場,定然戳破甘平的假話。

悠悠的一嘆,甘平望向了遠處的山峰,目光散亂,口中說道:“在山下之時,總以為這山中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卻沒想到居然也有欺壓同門這種惡事。”曾琪聽到甘平的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山上和世俗之中沒什么區別,也有高低貴賤之分,當年我原以為投入山門就能成為傳說中的仙人了,可沒想到,其實還是在紅塵中廝混,不如意之事還是十之八九。”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胸中無盡的怨氣盡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甘平心中一動,問道:“曾師兄,你也曾被那李興安欺負過么?”“何止是欺負,簡直是生不如死,就連••••就連我未婚妻給我的信物也被他們搶去,不知丟到哪里去了,從那一晚開始,我就對自己說,曾琪,就算是死,也要進內門揚眉吐氣,若是日日受這窩囊氣還算什么男人。”說著將臉轉向了一旁,甘平清晰的看到他虎目之中已經盡是淚水,看來當年確實是受了不少委屈。

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甘平只好說道:“信物丟了就丟了吧,等到你修為有成就下山去將你的未婚妻接上山來,說不定還能結成道侶。曾師兄你眼看也要進入凝識的境界了,說不準明年就能下山歷練。”聽得這話曾琪猛的轉過頭來,甘平這才愕然發現,這方才咬牙硬生生力抗數十道法術的鋼鐵漢子居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死了,早就死了,就在我們一起投奔宗門的路上,那定情的信物是我唯一的念想,可李興安他們將我所有的隨身物品搶去,也包括這信物。那一夜我光著身子在門外凍了一夜,也哭了一夜。”甘平望著曾琪早已血紅的雙眼不禁一陣發呆,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我當時安慰自己,幸好小憐沒和我一起投到宗門內,不然自己豈不是連自己的未婚妻也無法保護?我只恨啊•••“

說道此處,這偌大的漢子居然嗚嗚的失聲痛哭了起來,甘平也覺得這李興安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我現在進了內門,可還是拿他沒有辦法,你剛才看見了,我還是無能為力,小憐,我對不起你•••”聲音凄切,足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甘平忙上前將伏在地上失聲痛哭的曾琪扶了起來,對視著那雙紅腫的雙眼沉聲說道:“曾師兄,既然進入了山門,咱們別的沒有,但是壽命卻多得是,眼下那李興安根本就不成器,只是靠著父輩的威勢罷了,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百年,哪怕千年時光總能等到庇護他的人隕落,到那時,誰還能阻你。”聽到甘平如此一說,曾琪眼中悲痛之色漸去,漸漸浮現出堅定地神情。

回去的路上,甘平心中沉甸甸的,方才的話只是安慰曾琪,他心中有了這么大一個心結,日后心魔來襲那一關卡定然熬不過去,更別提什么長生了。那元嬰修士動輒千年的壽元,豈是隨便一個人能熬過的?即便是隕落也定然為后輩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對曾琪說的那些話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摸了摸胸口掛著的戒指,甘平心里安定了許多,幸好自己沒遇到曾琪一樣的遭遇,他只是信物被搶,那只是一個思念的寄托,若是自己胸前這烏漆環被搶去,鈴兒的軀體魂魄還安置在其中,甘平無法想象若是出了這等事情自己會如何的癲狂。“那李興安和那群外門弟子今天是走了狗運,若是敢對我做出和曾師兄同樣的事情,我即便是冒著被宗門追殺的危險,也要用出天魔化血神刀將其化為飛灰,永世不得超生。”

不過想歸想,但是也不能一味的依賴這一殺手锏,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最關鍵的,若是有了煉氣巔峰的修為,定會被宗門收錄內門,到那時哪個還能來招惹自己,說來說去還是這身黑衣惹的禍。

回到地火殿已經是傍晚了,可殿內依然人潮涌動,吵鬧的宛若集市一般,甘平路過殿門口時不禁搖搖頭,沒想到這些世俗界眼中的仙人居然也同市井中人一般,為了一個丹爐的位置討價還價,這讓甘平倒是大開眼界,不過經歷了下午的一番變故,甘平對于這些也見怪不怪,既然欺壓同門性命相搏的事情都有,這些也不足為奇。

繞過了前殿,甘平回到了后面自己的小房間,看了看門上臨走之時的布置,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并沒有人進過自己的房間。再次將那三才歸元聚靈陣布下,甘平無奈的望著那幾塊已經黯淡了許多的靈石碎片,輕輕地搖了搖頭,果真這靈石完整性被破壞后,靈力的流逝散逸也快了很多,看樣子再布上十幾次的陣法,這些碎片就將靈力消散殆盡,化作普通的石塊了,自己若是有下品靈石在手的話定然不會做如此浪費的事情,可眼下也是沒辦法。

甘平算計了一下手中火系靈石的數量,愕然發現自己的靈石堪堪能支撐到年終大考之前,這讓他不禁好一陣的算計。若是僅僅修煉,這些靈石倒也足夠,只是自己還想為進入外門做一些準備,畢竟今天得罪了李興安,若是成了外門弟子,每日與其見面,沒有什么準備定然會吃虧,可這靈石卻又不夠了。想來想去沒什么頭緒,甘平只好不去想它,大不了成為外門弟子的時候將其他屬性的靈石換上幾塊,若是謹慎,想來也沒什么大事。

盤膝而坐,五心朝元,甘平開始了今日的功課,他先將那控火引脈心法運行了一邊,法決速度快了許多,果然打通這太沖行間肝火經之后,功法運行的速度也大大增加,只是不知道對于火焰的操控力是否也倍增,那就只有等到地火殿五層的屏障開啟時,自己去陪同無垠子長老煉丹才能檢驗一番了。

運行了一邊控火引脈心法之后甘平便停止了功法的運行,欲速則不達他還是知道的。昨日剛剛打通了太沖行間肝火經,若是今日一股做氣打通下一條經脈也不是不可以,以目前甘平的軀體強度,再沖擊一條經脈也只不過是一晚的事情,但是甘平怕進境太快的話說不準會根基不穩,所以打算一步一步穩妥的前進。其實在甘平心中也擔心自己的進境太快的話定然會引起無垠子長老的注意,到那時自己身懷重寶和絕世功法的秘密就難以保住了,經歷了許多事情,甘平也知道了懷璧其罪的道理,以自己的修為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所以只有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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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太乙純陽

不過以現在甘平修為的進度來說,已經是讓人側目了,僅僅一個多月便達到了第二層,這是何等的資質,想來等到甘平去見無垠子長老只時定會引來一番驚嘆。將太乙純陽心經運行全身,甘平感受著這功法的奇特之處。在得到這本心法的時候,留下此書的前輩對其推崇備至,那一位前輩能兩次渡劫飛升,除了其驚采絕艷的資質外,這心法的神奇也功不可沒。只是甘平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這太乙純陽心經有何特殊之處,倒是其中記載那些些闡教的法寶和神通的修煉,讓甘平極其的向往。
趁著現下有時間,甘平打算仔細參悟一下這太乙純陽心經,他隱隱覺得說不準自己年底大考之前突破煉氣中期的機緣就在這功法之中。這太乙純陽心經極為獨特,在甘平所修習的功法之中,控火引脈心法是幻化火焰錘煉經脈,丙火融元鍛體真訣則是龍族一脈秘傳的淬煉無上法體的法門,至于那魂絲訣則是鍛煉神魂增強神識的秘法,只有這太乙純陽心經讓甘平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心法中正平和卻不懈怠,至陽至剛卻不霸道,隱隱有包容萬物的氣勢存在其中,但是進境卻極慢,這讓急于求成的甘平分外的無語,既然來頭如此之大,可這功法卻不溫不火,實在讓人頭痛。至于后面記載的那些神通法寶卻是讓甘平頗為心動,比如那陰陽鏡的法寶,煉制成之后將其照上來人,便能將其神魂剝離體外,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軀殼,若換了另一半的話,則會將遠逸的神魂攝來,重新回歸原位,這種神通任何護身的法寶都不能阻擋。看到這里甘平的心也跟著激動了起來,若是有這陰陽鏡在手,鈴兒魂魄歸位還不是小菜一碟,但若想要祭煉此等的法寶,則需要海量的先天材料和極為高深的修為,這讓甘平一陣陣的無語。

這太乙純陽心經倒也頗為的奇怪,雖然記載了從最低階層修煉的法門,卻只是將境界分為了散仙、天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羅天星君、仙尊這幾個等級,并且指明了金仙以下皆為螻蟻,那散仙天仙直流只不過是因為面前能入法眼才算作一個等階。這讓甘平頗為的驚嘆,那些什么仙尊之類的詞語甘平不甚明了,但是那散仙和天仙卻是讓甘平心中一震,在天府大陸萬年以內飛升成仙的前輩高人聊聊無幾,每一位平安渡劫飛升的仙人都創下了偌大的名號,可這些前輩高人飛升之時也許修為或高或低,但都只是普通仙人之屬,也就是說只是天仙而已。但在這本功法之中對于天仙修為簡直視為螻蟻一般,這就不得不讓甘平驚詫了。

將心神沉浸在太乙純陽心經的運行之中,甘平慢慢似乎有了些明悟,似是對天意的一些感悟,又仿佛是對宇宙間一絲法則的理解,原來這太乙純陽心經直指的正是萬物的本源。一法生萬法成,規則就是這么簡單,通過對萬物的感悟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那是自己就是這一方天,這一方海,想要天翻海陷,定然不會地動山搖。言出而法隨,這就是仙人的實力,就是這太乙純陽心經的威力,直指漫天劫火的本源,感悟中正平和的火屬大道。

隨著甘平這一番的入定修煉領悟,身邊的歸元聚靈陣突然地急速發動了起來,瞬時間明云峰上所有的靈力一霎那全部聚集到了甘平身旁,因為這一番劇烈的靈力波動,甘平身邊布陣的靈石碎片紛紛爆裂化為了粉塵。而甘平也被一團濃郁的幾乎化為實質的火屬性靈氣包裹。端坐于甘平胸前閉目修煉的火兒也覺察到了這靈力的濃郁,當下大口的吞咽吸收了起來,它可不像甘平一樣需要運轉功法轉化吸收,只要能挺得住,火兒大可以將這靈氣如同靈石般大口吞下,化為自己的靈力。

這一瞬間靈力的異動卻害苦了明云峰上許多人,這些宗外散修好不容易湊齊了靈石和材料,來借用地火殿的火房。卻沒想到出現如此大的變故,因為甘平吸攝的緣故,漫山的火屬性靈力居然停頓了那么一剎那,這短暫的靈力真空使得地火殿丹房中數爐靈丹報廢,這靈丹的煉制極為苛刻,一絲一毫都不能差,出現了這樣的變故一下子害苦了許多正在煉丹的宗外修士。有反應快速的急忙控制住了火頭,才沒將那一路靈丹煉制報廢,不過品階難免要低上一階了,若是反應不夠迅速的那可就慘了,一爐辛辛苦苦攢齊材料的靈丹立時間化為了一灘廢渣,這讓許多修士欲哭無淚。

至于那些煉制法器的修士到好的多,法器煉制雖然沒有像丹藥一樣將報廢,卻也硬生生的降低了一階的品質。宗門內數位元嬰境界的修士這一剎那全都被驚動,整個妙成宗內被這幾道強橫的神識來回掃描著,顯然他們也發現了明云峰這邊的情況。身在第七層修煉的無垠子長老也被這靈力的真空驚動,從入定中轉醒過來。立時間他便感覺到總內數位大修士的神識在山上呼嘯而過,果然是這山上出現了什么變故。無垠子不敢怠慢,連忙放出了自己的神識和這幾位接觸,探尋究竟。

且不論這幾位大人物如何的折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甘平此時還在深深的入定之中,感悟天地的的甘平身影在哪一團靈氣中若隱若現。若是此時有人站在這里,定然會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神識無法感知到甘平,這一刻的甘平就仿佛成了這明云峰的一部分,神識掃過他的身體和掃過一塊石頭無甚不同。這正是太乙純陽心經的第一層托體同山阿,身即使山身即使火,萬法無形以身化形。身外那凝如實質的濃郁火屬性靈氣緊緊包裹著甘平的身體,從外面看去仿佛他整個人都被包在一塊巨大的火屬靈石之中,在太乙純陽心法的帶動之下,那些濃郁的火屬性靈力向著甘平體內層層滲透,此時他的轉化速度已經無法將這些靈力全部轉化。

這些宛如實質般的靈力擠壓著甘平的軀殼,即便是身軀堅韌如斯的甘平也不禁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幸好此時丙火融元鍛體真訣悄然自行發動,將那些逐漸滲透的靈力攔截,轉化為絲絲的法力,不停地錘煉著甘平每一寸的肌膚筋膜骨骼。對于修道之人來說,并不是靈氣越多越好,若是靈氣過剩便會滲透肉身,直指根基,這靈氣原本是天地靈物,但若與道基肉身混雜滲透,這未經轉化的靈力也算是一種毒藥,且極為難以驅除。

一道道神識從甘平身邊掠過,卻沒有發現這個弟子的異狀,不得不說這心法的高明之處,看來留下這心法的前輩果真沒有說大話,這圣人門下傳出的心法果真有不可思議之處。這一場由甘平引起的騷動一直到了清晨才結束,數位大修士才疑惑不甘的將神識收回,接連的用神識查看著宗內每一寸土地,即便是元嬰境界以上的修為,也讓他們疲憊不堪。

這時的甘平已經開始慢慢的悄然轉醒,從那奇妙的境界中退了出來,緩緩呼出一口氣,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雖是入定之中,他卻仿佛站在一邊一般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由對這奇特的功法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靈力滲透軀殼,摻雜在血肉之間的話,在修真界也是一種中毒的表現,雖說靈力充沛好處多多,但每個修行者都是將靈力轉化為自身的真元法力,卻沒有像自己一般將其纏繞在血脈骨肉之間,靈氣若是入體徘徊不去的話,也是一種大麻煩。畢竟修道之人也是血肉之軀,這天地靈力并不是身體的一部分,日積月累之下定然會將身體化為靈質,到那時就只有神魂出竅奪舍重生了,不過這靈氣雜糅的肉體卻也是煉制丹藥法寶的極品材料,在玄冥子的記憶中就有將普通人或低階的修真者囚禁于法陣中借靈氣淬煉肉身,殺人煉寶的方法。

無論甘平如何的思索,總覺得這一法門有些詭異,將靈氣蘊藏于體內,漸漸轉化體質,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變成了傳說中的至寶?到那時無垠子長老說不準第一個就將自己丟入丹爐,煉上一爐上品靈丹。只可惜眼下自己已經是靈氣入體,血肉靈氣雜糅,若沒有這太乙純陽心經的壓制,眼下自己定會靈力暴亂,如同那些被煉制法寶的弟子一般爆體而亡。甘平苦笑著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冊,忽然感覺到自己上了一艘賊船,不過幸好這太乙純陽心經有著遮掩的效果,不然的話自己走出去說不準多少人會垂涎自己這副軀體,一個不慎就被捉去煉制法寶靈丹了。

沒頭沒腦的想了一會兒,甘平這才發覺在自己膝上酣睡的火兒,甘平心中一動,莫非火兒再次的沉睡進階?看來昨天那濃郁的靈力對于它也大有好處。甘平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火兒這樣了,所以并沒有驚慌,檢查了一下斷定自己的猜想之后,甘平將火兒輕輕地放入懷中,這妙成宗內人來人往,甘平可不放心將毫無防備的火兒獨自丟下。

望著自己右手的兩根手指,甘平有些發呆,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自己居然忘記了體內還有兩片菱形的法寶在指甲之處呢,方才全身靈力涌動,甘平才發現了這兩根手指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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