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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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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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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5: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殿前打賭,籌集災款

    垂拱殿。這裡原本是皇帝平日聽政的地方,但是趙佶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自己有多久沒有到這裡來過了。自從蔡太師出掌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之事開始,趙佶便很少過問朝務政事,一切都是交由蔡京在負責。

    此次山東大旱,算得上是一件平凡又不平凡的事。平凡是因為北宋政和年間,全國各地幾乎到處都是天災人禍,比如方臘叛亂,比如黃河水災,比如河南蝗災等等。相形之下,山東來次大旱似乎也沒什麼。

    但是此事偏偏有其不平凡的地方。遇到天災人禍,朝廷本應出錢出糧去賑災,但是現在大宋國庫空虛,又哪來的錢去賑災呢。另外,山東離河南省較近。而大宋國都汴京就是河南省南部。如果賑災不力,很可能那群山東漢子就會揭竿起義殺往汴京了。

    垂拱殿內,二府三司的幾位朝堂大佬全都坐在殿內。皇上趙佶端坐於正前方的龍椅之上。二府三司中,二府代表著中書門下和樞密院,一個主管文官,一個主管武將。三司分別是鹽鐵、戶部、度支三司。這三司的三司長幾乎掌管著大宋所有財政。

    趙佶看了看自己的五位肱骨大臣,只見五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趙佶有些微怒道:“你們倒是說話啊,山東大旱,數十萬難民正在往汴京趕,朕叫你們來是坐著好看的嗎?”

    趙佶話剛說完,五位大臣中的其餘四位齊齊看向蔡京蔡太師。蔡京側著頭微微想了想問:“嚴大人,有沒有計算過要賑災需要多少銀兩?”

    蔡京口中的嚴大人就是戶部司使嚴寬。因為三司隸屬於尚書省管轄,所以被蔡京點到名後嚴寬起身對著皇上行了個禮,然後又對蔡京行了個禮道:“回太師的話,卑職已經著人計算過。如果要賑災等到明年的大麥長成,至少需要八十萬貫白銀。”

    “八十萬貫?”趙佶微微咂舌,他一直捂著藏著沒捨得拿出來的內庫藏銀也不過就六十萬貫而已。至於國庫裡面的銀兩,趙佶先前就已經問過戶部,也就二十萬貫。那還是梁薪先前查抄沈家查出來的,並且那是留給西北那邊童貫的軍費,戶部司可不敢亂動。

    蔡京想了想,搖搖頭道:“近來國庫空虛,八十萬貫是萬萬支挪不出的,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另想辦法?什麼辦法?”趙佶追問道。十幾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凡事問蔡京,自己一點也不願意多去考慮國事。

    蔡京沒有回答趙佶而是不著痕蹟的瞥了高俅一眼。高俅此次是代表樞密院來參加會議,他新領太尉之職不久,正卯足了勁想要圖表現。見到瞥向自己,高俅立刻起身對著趙佶行禮道:“稟皇上。臣有一法可暫緩燃眉之急。”

    “哦?高愛卿有辦法可儘管道來。”趙佶略帶幾分欣賞地看了高俅一眼,畢竟高俅是他從端王府帶出來的人,他能有出息也算是給趙佶臉上添光了。

    高俅拱手道:“謝皇上。臣的辦法就是先由臣出兵將難民驅逐回山東,謹防他們叛亂。然後咱們再從江南等地調去每年的稅糧先行應急。”

    “出兵驅趕難民?”趙佶微微皺了皺眉。他不是膿包,心裡很清楚這樣很可能官-逼民反。但一時間他也沒想到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蔡太師,你認為這個辦法如何?”

    蔡京略微沉吟,然後說道:“如果實在籌集不到賑災的銀兩,那麼這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至少能保證難民不會湧入汴京,汴京可暫報安穩。”

    聽到蔡京也支持高俅的意見,趙佶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那……”

    “絕對不行。”剛剛端著參茶混進垂拱殿的梁薪忍不住出聲道。

    所有人都看著梁薪愣了愣,一開始大家除了蔡京之外其餘人還不認識梁薪是誰。但後​​面一看梁薪所穿的都知蟒袍,高俅等人頓時知曉原來他就是剛上任的內侍省都知梁薪。

    高俅跟梁薪是有過節的,梁薪侮辱他義子高衙內的事他一直記在心裡。以往是因為有楊戩在他不敢那梁薪怎麼樣。但是現在楊戩遠在燕京府,他才不怕一個剛上位的小小六品都知呢。

    高俅毫不客氣地斥道:“大膽,此處朝臣議事,你一個小太監居然敢妄議國政?”

    梁薪皺眉看向高俅,雖然他是第一次和高俅見面,但有關於高俅的一切他西廠內早有檔案記載。梁薪冷笑一聲道:“高太尉言重了。在下議的不是國政,而是人事。山東大旱,百姓遭殃。我作為大宋的一份子,我自覺有義務也有責任關心此事。”

    “關心此事歸關心此事,此處是垂拱殿,哪裡有你說話的資格?”高俅冷言譏諷道。

    “大膽!”梁薪沉喝一聲道:“正如你所言,此處是垂拱殿。你當是你家嗎?皇上都還沒說是否准允我說話,你卻開口斥我沒有說話的資格。難道你是認為你能代表皇上發言嗎?”

    “我……”高俅一時語結,他沒想到梁薪倒打一耙的功夫這麼厲害。他看了趙佶一眼,立刻跪地說道:“皇上贖罪,微臣絕無僭越之心,只是一時失語,口不擇言而已。”

    趙佶擺擺手道:“好了,如此危急關頭你們兩個還爭什麼。高俅起來吧。梁薪你也說說為什麼你認為高太尉的方法不可行。”

    梁薪回過頭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遇及天災人禍,朝廷只能出面賑災安撫人心,又怎麼可能出兵驅趕難民呢?如若一個不慎,再加有心人挑撥,難民們必將群起叛亂,屆時損失絕對是賑災所用的十倍不止啊。”

    “哼!區區亂民又能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再說了,朝廷不是不想出面賑災,但是這總得有錢才行啊。八十萬貫,你有嗎?”高俅不屑地譏諷道。

    梁薪轉身冷冷地看了高俅一眼,心中極為看不起高俅。北宋六賊之中並沒有高俅的名字,並不是高俅不夠壞,而是他還不入流。六賊之中,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高俅這廝以一個市井小混混出身混到今日得登高位,完全是機緣巧合外加溜鬚拍馬不顧廉恥,實際上一點能力都沒有。

    看著高俅一臉不屑的神色,梁薪頭腦一熱道:“好!八十萬貫而已,就由我負責。”

    “由你負責?你以為是說句話就可以的嗎?災情如火,如今你大話連篇誇下海口,屆時拿不出錢怎麼辦?”高俅很明顯是和梁薪槓上了,對著梁薪像惡狗撲食一樣窮追不捨啊。

    梁薪咬咬牙回頭對著趙佶行禮道:“皇上。微臣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微臣籌集不到八十萬兩,那麼微臣甘願獻出項上人頭。”

    “梁薪。高太尉說的對。災情如火,你當真有把握?”趙佶對梁薪頗為喜愛,並不希望他就這樣折在高俅的激將法手裡。

    梁薪此時神色平靜下來,他拱拱手道:“皇上。微臣絕不敢拿這江山社稷以及山東數十萬難民的生死存亡開玩笑。就三天,如果籌不到八十萬貫白銀微臣願以死以謝天下。”

    “這……好吧,那梁愛卿,賑災款項這事朕就全倚重於你了。”趙佶自然是希望梁薪真能拿出錢來的。他不想砍梁薪的頭,同時砍他的頭也對賑災這件事毫無幫助。

    梁薪點點頭道:“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完成任務。”

    說完。梁薪想了想轉身看向高俅道:“高太尉。你可敢與在下打一個賭。三日之內在下湊不齊八十萬貫白銀,在下自當人頭落地。但是如果在下僥倖在三日內湊足八十萬貫白銀,那麼高太尉你就再拿十萬貫白銀出來,將賑災款項湊齊九十萬貫如何?”

    “十萬貫白銀?”高俅微微一愣後道:“我哪裡來有十萬貫白銀和你賭?”

    梁薪微微一笑道:“高太尉客氣了,你在霞飛路上的那棟宅子氣派恢弘,我想足值五萬貫白銀。再加上高太尉日常積蓄,拿出十萬貫應該並不難吧?”

    “高太尉放心。在下也不佔你便宜。如果我輸了,我在楓葉街那處宅子也抵給你。你可以派人去看看,我那處宅子也並不小。”

    梁薪似乎真就起心跟高俅咬上了,見高俅還在遲疑,梁薪淡淡地笑著道:“高太尉不會是不敢賭吧?要是不敢就算了。八十萬貫​​,在下想想也很有壓力呢。”

    “不敢?”高俅兩隻眼睛一擠,像是被人踩中痛腳般叫道:“誰說我不敢了?賭就賭。”

    “好。今日有皇上見證,如若他日誰敢反悔,那便是欺君。”梁薪說道。

    “哼!只要到時候你不反悔就行。”高俅自信滿滿地說道。八十萬貫,這對於誰來說都不是個小數目。三日之內,高俅怎麼也不相信他梁薪就能湊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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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5: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慈善拍賣,開幕儀式

    山東的大旱絲毫沒有影響到汴京。繁華的汴京城酒樓茶肆依舊是日日爆滿,金燕街上的妓.院仍然夜夜笙歌。

    西廠內。梁薪與曹元正一起熬了一整夜終於整理出一份名單,第二日西廠鐵騎四處出動汴京城內包括城郊的豪門大戶全都接到了一封來自於西廠掌印提督內侍省都知梁薪的邀請函。

    邀請函裡沒有說任何具體的事物,只是講明後日到汴京一品樓小聚。

    要說梁薪的名號在汴京還是挺響亮的。一個二十高出頭的內侍省都知,一個才華橫溢的太監,一個收回儒、順、檀三州的能臣。如此人物出函邀請,富商們紛紛覺得很有面子。

    要知道古代與現代並不相同。古代講究士農工商,其中商排最後。在古代人的認知當中,商人投機倒把買低賣高渾身充滿了銅臭味。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普通老百姓,幾乎人人都看不起商人。

    所以說古代的商人是痛並快樂著。他們物質上盡享奢華,但是地位上卻一直被人看貶。他們很想脫離這樣的認知,但是幾百年積累下來的觀念又豈是輕易能夠更改的。

    汴京城中。幾乎每一個富人見面聊天都會下意識地把話題扯到內侍省都知邀請函上去。大家的對話幾乎都是“哎呀,XXX好久沒見了,近日來在忙什麼呢?”“也沒忙什麼,就是昨日接到內侍省都知梁薪梁大人的邀請函,正在煩惱赴宴​​時該帶哪個小妾,穿哪身衣服,準備什麼禮物呢。”“梁大人的邀請函?哎喲,我也得得了一張,也在煩惱呢到時候咱們一定要好好喝上兩杯啊。” “好好好……一定一定。”

    如果要是兩個富商遇到一起時其中一人說他沒有那邀請函,另外有的那個人一定會露出高人一等的模樣做抬頭挺胸之模樣。

    當然,也有人在猜測梁薪為什麼要邀請汴京城內的富商。很快答案就出來了,某高俅府內的事務管家在某酒樓喝酒,一不小心喝醉了就一不小心用男高音吼出來,梁薪是因為和高太尉打賭要籌集山東大旱的八十萬貫賑災款這才邀請城中富商的。等著瞧吧,汴京的富商這次肯定會被梁薪狠狠地敲一筆。

    這個傳言一經傳出,幾乎汴京城內所有富商都人人自危。一方面他們害怕被梁薪狠敲一筆,另一方面他們又不敢不去參加宴會,害怕西廠事後報復。難道你就沒看見人家國子監祭酒沈純陽的下場?說殺頭那就被殺了呀,人家是四品官,你是什麼?你還敢不去嗎?

    經過商議,汴京城內的富商們達成一致共識。宴會去不去?去!但是去的時候都不帶錢去,你梁薪再厲害總不至於硬搶吧?

    城中沸沸揚揚,皇宮之中梁薪站在延福宮趙佶的御書房內纏了趙佶一個早上。趙佶給梁薪寫了幾幅字,又被他纏著在字上蓋了幾個印章。

    但是最後梁薪的要求就讓趙佶為難了。他要求讓皇后以及幾位貴妃一起出席他在一品樓辦的什麼宴會。並且他還要求趙佶一起出席旁觀,最後壓軸時才出場。

    趙佶搞不懂梁薪在搞什麼,一直沒有答應。最後梁薪都下跪了,帶著哭腔求道:“皇上!這次的宴會與賑災款有莫大的關係,您可一定帶著皇后與幾位貴妃娘娘一起出席啊。如果你們不來,微臣就無法湊齊賑災款,到時候微臣的這顆人頭就難保了。”

    “你……”趙佶一時語結:“你又不給朕說清楚你究竟是想幹什麼,又一直叫朕出宮。罷了罷了,朕就允你一回,答應到時候帶皇后以及幾位貴妃一起出場。”

    “微臣謝主隆恩!”梁薪跪地行禮興奮地說道。

    第三日。今日一過梁薪再湊不起八十萬兩就得人頭落地。而迄今為止他還一文錢都沒籌到手。

    時至黃昏,一品樓中燈火輝煌照耀的內裡猶如白晝。

    汴京城中的富商們陸陸續續趕往一品樓,此時他們才看見一品樓的前方掛著一條橫幅,橫幅上寫著:“山東大旱慈善賑災晚會”。

    哼!果然是來找我們要錢的。幸虧我今天一個子都沒帶。汴京城內的富商們心中暗自想道。

    走進一品樓。預想中的大魚大肉什麼的全都沒有。整個一品樓的巨大大廳只有幾排椅子外加正前方一個類似於唱戲的高台。

    富商們搞不清楚梁薪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幸虧那些椅子的後背上都貼著名字,富商們依著名字一一坐下。

    酉時三刻。曹元正點名過後告訴梁薪,富商們已經全部到齊。梁薪點點頭後西廠的人開始給每一個汴京富商發放書冊,富商們打開書冊,只見書冊內畫著精緻的圖案。圖案都是些古董字畫、珠寶首飾。這些東西富商們並不缺,所以也沒見到有多大的反響。

    梁薪等到所有人幾乎都看過書冊後自己才走上高台,高台上有他做的一個簡易擴聲器。其實也就是一個硬紙筒捲成的喇叭而已。

    梁薪拿著喇叭說道:“各位汴京城內的富商們,大家晚上好。我是西廠掌印提督兼皇宮內侍省都知梁薪。今日邀請各位前來,不為別的,只為山東大旱各種農物顆粒無收,數十萬山東難民需要各位施以援手。今日我們特准備一百三十七件珍惜古董字畫飾品首飾拍賣,拍賣所得我們將全部用作賑災,希望等一下各位能讓我準備的東西拍賣出一個好價錢。”

    “拍賣?梁大人,我沒帶錢來啊。”“對啊對啊,我也沒帶啊。”“是啊是啊,我們都沒帶啊。”

    富商們紛紛嚷嚷,梁薪擺擺手道:“各種不必擔心,我早就想到各位可能沒帶錢前來。我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支票。”

    “支票?”富商們愣住了。隨即就有西廠的人給他們發放一疊紙和木炭條。紙上面寫著姓名、金額、家庭住址。

    梁薪在台上笑了笑道:“各位在汴京都算得上是名人,說的話那就是一言九鼎。等一下各位看中什麼東西只需要填寫支票交上來就可以把東西帶走,至於錢嘛。明日我們自會派人上門來收取。”

    我去。這死太監也太奸詐了吧?富商們心中略微有些鬱悶,梁薪笑了笑道:“好。首先有請我們尊敬美麗高貴的皇后娘娘來主持本屆慈善拍賣會的開幕儀式。”

    皇?皇后娘娘?

    在所有富商驚訝出神的雙目中,鄭皇后身穿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頭戴鳳冠走上台來。趙佶那刁鑽的目光所挑選出來的皇后自然是美貌非凡,當她走到台上目光掃向眾富商時,眾富商已經不由自主地準備下跪行禮了。

    鄭皇后雙手虛抬,輕聲說道:“各位善長仁翁不必多禮,全都請坐吧。”

    “謝皇后娘娘!”眾富商齊聲說道,然後一起工工整整地坐回椅子上。

    鄭皇后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點點頭,木台後面立刻出現一副畫。畫上面畫著一個小女孩正痴痴地看著一個大人手中拿著的饅頭。鄭皇后柔柔地開口說道:“畫上面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叫做小青。她今年八歲。原本她有一對疼愛她的父母和一個小她四歲的弟弟。但是因為山東大旱,她父母全都餓死了。

    臨死前。她父母把家裡最後的糧食交給她,讓她一定要帶著弟弟到汴京好好的活下去。於是小青帶著弟弟往汴京走。 ”

    此時的木台後的畫換成了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小男孩艱難的走路。鄭皇后繼續說道:“小青把所有的食物大部分都給了弟弟,縱使再節約,食物也很快完了。

    餓了兩天的小青四處要飯。但路上全是難民,她又去哪裡要飯呢?終於,她看見了這個有著半個饅頭的男人。 ”

    木台後面的畫又換回第一幅。

    “小青一直看著這個男人,最後這個好心人終於分了一半饅頭給她。小青好想吃,她真的好想吃……但是她不能吃。她得把這饅頭留給弟弟,讓弟弟活下去。”

    “當小青拿回去把饅頭餵給弟弟時,他的弟弟終於不再哭了,而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是小青……”

    鄭皇后回頭看向那副小青倒在地上的圖畫時她終於忍不住哽咽了,只見皇后眼眶一紅掉下淚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梁薪,梁薪對著她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鄭皇后抽泣一聲道:“小青她……她終於挨不住飢餓自己餓到了。”

    “就是一個饅頭,一個饅頭就能救她的命。可是她沒有這個饅頭。”

    “在山東,還有千千萬萬的難民在等待那個饅頭。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饅頭給他們?可以嗎?”

    鄭皇后看向底下的富商,底下的一眾富商早已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一方面是皇后如此美人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另一方面是她的講述的確感人肺腑。

    聽見鄭皇后發問,富商們齊聲叫道:“可以給。一定要給。必須得給!”

    鄭皇后點點頭道:“好。本宮今日就先捐出我這對龍鳳玉鐲,起價就從一文錢起。各位善長仁翁可以任意出價,上不封頂價高者得。”

    鄭皇后從手上取下龍鳳手鐲放在拍賣台上,沒等宣布競價開始,已經有一個富商張口叫道:“我出五百貫!”

    他自以為自己大方,沒想到所有的富商都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皇后所戴的龍鳳手鐲你就出五百貫?立刻就有人叫道:“我出一千貫!”

    好吧。任誰也不知道,那手鐲是梁薪順手從沈純陽家裡拿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皇后戴的手鐲。至於價格嘛,頂天了值五百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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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5: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拍賣成功,御筆題字

    商人的天性便是逐利。優秀的商人能從一切平凡的事務中嗅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多數人把那稱之為商機​​。

    皇后娘娘親自捐出的玉鐲,其價值已經不僅僅是玉鐲本身,同時它還是一對皇后娘娘戴過的玉鐲。就是這一對玉鐲,最後竟然競拍出八千貫的高價。

    在第二件藏品準備開始拍賣時,梁薪走上台前說道:“各位善長仁翁的慷慨解囊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在下謹代表山東的數十萬難民對各位表示誠摯的感謝。為了表彰各位在此次賑災慈善拍賣晚會中做出的貢獻,出資最多的前三人將會獲贈三幅當今聖上親筆所書的三幅書法,注意哦。書法上面可是蓋有皇上御用印章的。此等聖物,足以作為傳家寶傳承後世了吧?”

    皇上親筆所書的三幅書法?所有富商都驚呆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梁薪拍拍手,三幅裝裱精美的書法由六名天香樓的姑娘拿著展示出來。每副書法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分別是:積善之家、淑人君子、善人義士。

    看到這三幅書法富商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起來,兩隻眼睛紅通通的,並不時一臉警惕地看著身邊的人,生怕身邊的人跟自己搶那三幅書法一樣。

    那三幅書法並不稀奇。唯獨珍貴之處就在於那是皇上親筆所書的,皇上的話號稱君無戲言。意思是凡是皇上說的,就一定是真的。皇上親自所寫的淑人君子掛在家裡,那以後誰還敢說你是滿身銅臭的無恥商人?難道你連皇上的話都不認可?那你是想要造反嗎?

    看到商人們的反應梁薪滿意地暗自頷首,他當即宣布拍賣繼續開始。第二件藏品就是夏貴妃捐出的藍寶石項鍊一條,此物由夏貴妃親自展示出來,看上去的確高貴大方。

    梁薪剛剛介紹完畢就聽見場內不斷有女人的聲音在撒嬌:“老爺,那項鍊好漂亮。我要,我要,我要嘛……”“老爺,我不管。要是你今天不把那條項鍊買給我以後你就別想進我的房門。”

    聽著這些撒嬌的聲音,梁薪再度笑了笑。他拿出拍賣槌一錘錘下道:“藍寶石項鍊,起價五百貫,競拍開始!”

    “我出八百貫。”“我出一千貫!”“我出一千兩百貫!”“我出一千五百貫!”“我出兩千貫……”

    競價的激烈超乎梁薪想像,這一件藏品竟然拍出了九千貫的天價,比之皇后娘娘剛剛那對玉手鐲還要高。看來女人的效應再加上皇上御筆親題的那書法效應的確不可以小視。

    偏廳之中,看見激烈競價的各個富商趙佶微微頷首。他扭頭看向眼圈還有些微紅的鄭皇后問:“皇后是怎麼知道那個小姑娘的事的?”

    “回皇上的話,臣妾哪裡知道。是昨天梁公公透過我宮內的小太監遞得紙條給我,讓我到時候照著背誦出來。剛才臣妾說到情動之時還險些忘了詞。”

    “讓皇后費心了。”趙佶微微一笑。心中同時也暗自為梁薪的細心安排而感動。

    拍賣會在梁薪的各項把控上進行的非常順利,一百餘件藏品在短短三個時辰內一一拍賣完畢。梁薪讓人統計了一下善款,曹元正最後來報告道:“統計的結果出來了,零頭不計一共拍賣了八十七萬貫。”

    “八十七萬貫?我的天啊,難怪佳事得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原來這麼賺錢。”梁薪咂咂舌道。

    “佳事得?是什麼?”曹元正疑問道。

    梁薪想了想回答:“那是一群搶了你家東西,然後又跟你商量賣給你的組織。”

    “啊?那不是強盜嗎?”

    “誰說不是呢。”

    梁薪微微一笑,對著曹元正挑挑眉道:“好了。將最後一件拍賣品準備一下,我馬上上台。”

    梁薪走上台道:“尊敬的各位善長仁翁,首先感謝各位今日的慷慨解囊,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籌得了八十七萬貫善款。這些都是各位善長仁翁的功勞,我提議大家一起為這項盛舉鼓掌!”

    梁薪帶頭鼓起掌來,緊接著便是一片轟鳴掌聲。

    等待掌聲停歇,梁薪繼續說道:“也許大家認為本次拍賣會就這樣結束了。但實際上我們還有最後一件拍賣品。”

    梁薪拍拍手,曹元正和西廠的兩個人抬上來一張桌子和一張白紙。梁薪說道:“今日各位所做的一切,官家其實在偏廳看得很清楚。誰捐錢捐的最多,官家也必將銘記於心。最後一件拍賣品就是官家當面為你寫下你心中最想官家寫給你的字。當然,最多不能多於六個字。”

    官、官家現場寫字?所有的商人一下激動起來。

    梁薪淡淡一笑,伸出一個手指頭道:“這一件拍賣品,起拍價一千貫!”

    “兩千貫!這件拍賣品我要定了!”“五千貫!這件拍賣品是我的,誰也不可能搶走!”“八千貫!誰搶我跟誰急!”

    趙佶的名號的確好用,一抬出來竟然值三萬貫。當真是一字千金啊。一錘定音後梁薪朝著偏廳下跪道:“恭迎聖駕!”

    在場所有人一起跪下,趙佶面帶微笑走進大廳。

    “免禮平身吧。”

    “謝皇上。”

    所有人一起站起來,趙佶看向拍得這件拍賣品的人道:“你想朕為你寫哪六個字?”

    梁薪看了看那人,笑著為趙佶介紹道:“皇上,此人乃是咱們汴京和記米舖的裴萬和裴老闆,他在咱們汴京可有'米王'之稱啊。”

    聽見梁薪能說出他的身份背景,裴萬和頓感大有臉面。他激動地走到趙佶面前跪地行禮道:“草民裴萬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佶點點頭:“平身吧。說說你想讓朕給你寫哪六個字?”

    裴萬和謝恩起身道:“草民斗膽,想讓陛下給草民寫'裴萬和,真漢子'。”

    “啊?”趙佶微微錯愕,頓時啞然失笑。

    梁薪也是微微失笑,他西廠有這裴萬和的檔案,所以他很清楚裴萬和為什麼要向趙佶討要這六個字。他湊在趙佶耳朵旁邊耳語兩句,趙佶聽後恍然大悟看著裴萬和微微搖頭道:“堂堂大男人,居然怕老婆。朕另外送你六個字如何?”

    裴萬和微微一愣,梁薪對著他使了個眼色,裴萬和趕緊應承下來:“但憑皇上做主。”

    趙佶嘴角含笑,提筆在紙上寫下六個大字:“要聽元和的話。”

    裴萬和一看大為激動,當即跪倒在地上對著趙佶行禮道:“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趙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曹元正將書法賜給裴萬和。裴萬和如獲至寶,歡天喜地地拿著書法退下了。

    至此。整場慈善拍賣會圓滿成功。趙佶最後還跟汴​​京城的各位富商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汴京城的各位富商紛紛激動不已。

    離場散去,梁薪拿著收上來的支票一張一張地看著,一張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面去了。他沒有注意到全場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參與競拍,並且一散場就往高俅的高府跑去。

    這一場拍賣會,所有商人都覺得來的很值。拿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不說,同時還見到了皇上、皇后以及一眾貴妃。

    這就像粉絲見到明星真人一樣。皇上皇后這樣的人物雖然也生活在汴京,但一直都在皇宮之中從未出來過。想他們這等尋常商人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如今見到,那心情簡直就是一句話,甭提了。

    看完所有支票後梁薪將支票轉手交給曹元正,讓他收好明日按照支票裡的內容去收賬。同時梁薪也在心裡暗自勾畫著自己帶著人去收高俅那宅子的時,高俅會有什麼樣精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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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偽造技術,巴掌響亮
  
    拍賣會結束,勞碌了一整天的梁薪帶著西廠鐵騎將趙佶、皇后以及幾位貴妃送回宮。解決了山東旱災的賑災款,趙佶明顯心情不錯。他勉勵了梁薪幾句,然後便放梁薪回家休息了。

    走出皇宮。夜已深。梁薪坐上印江林駕著的馬車準備回家,就在印江林揚鞭欲走之時,前方突然有馬蹄聲響起。

    梁薪伸出腦袋看了看,只見曹元正和幾個西廠鐵騎一起騎著馬奔馳而來。看見梁薪過後曹元正立刻翻身下馬急切地說道:“大人,大事不好,支票被人搶了。”

    “什麼?”梁薪眉頭一皺,深吸了口氣後道:“元正你先別急,慢慢講此事經過說與我知曉。”

    曹元正點點頭道:“拍賣會結束以後我拿著支票帶著十幾名西廠鐵騎準備先回西廠。誰知道在途中突然闖出近百人將我們團團包圍,那些人沒想傷我們人命,只是要搶支票。西廠鐵騎裡面有九個人受傷,但性命都還是保全了的。”

    “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能夠短短時間聚齊百人並且能從訓練有素的西廠鐵騎手中搶走東西。哼!能辦成這事的除了手握兵權的高俅還能有誰?”梁薪目光低垂著想了想,然後他猛地抬起頭道:“元正。立刻跟我一起回西廠,然後讓西廠鐵騎準備,我們必須要趁支票被搶消息沒有洩露之前將賬全都收回來。”

    “是!”曹元正此刻完全沒有了書生模樣,矯健地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腹朝著西廠的方向奔去。

    到了西廠。梁薪坐在書房之中閉著眼睛彷彿入定了一般,曹元正坐在一旁沒敢打擾梁薪。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梁薪猛然睜眼叫道:“元正!立刻讓人給我準備支票和炭條筆。”

    曹元正沒敢多問什麼,立刻著人下去準備。

    東西拿進梁薪的書房。梁薪立刻開始書寫。曹元正在一旁看著,見到梁薪用各種不同的筆跡寫下不同人的名字、地址以及支票金額,曹元正微微皺眉。他忍不住問道:“大人。這樣胡編亂造恐怕……不妥吧?”

    “胡編亂造?”梁薪頭也不抬,依舊自己寫自己的:“誰說我是胡編亂造的?我敢保證,我所寫的每一張支票都跟原版沒有任何出入。”

    “啊?”曹元正大驚失色,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梁薪問道:“難道大人您能夠過目不忘?”

    “呵呵。你就等著瞧好吧。”梁薪奮筆疾書,字跡各自不同。旁邊曹元正一直心懷擔憂,畢竟支票是從他手裡弄丟的。

    但是梁薪又不能告訴他以往他就是專門以造假謀生的,仿寫他人字跡只是等閒小事而已,就猶如吃飯睡覺那麼簡單。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梁薪已經將所有支票都默寫完畢。

    寫完之後梁薪收起支票起身說道:“元正。集齊西廠鐵騎,我們連夜收賬!”

    “是!”曹元正立刻吩咐下去,等待梁薪從書房裡走到演武場上時,兩千余西廠鐵騎已經集合完畢。

    看到如此陣仗梁薪一下被逗樂,他笑了笑低聲對曹元正說道:“咱們是去要賬,又不是去打仗。讓林沖點齊五百人跟我走就行了,其餘人回營休息吧。”

    “這……大人,是不是多帶點人安全一些?”曹元正不無擔心地說道。

    梁薪笑了笑道:“放心吧,東西在我手上,誰敢來搶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想了想後,梁薪又添了一句:“搶我東西,我殺他全家。”

    雖然梁薪說這句話時面帶笑容。但是站在他身旁的曹元正卻感覺梁薪渾身充滿了殺氣,他甚至感覺到梁薪就在等著別人去搶他東西然後他在將對方一舉殲滅一樣。

    梁薪帶著林沖、曹元正、印江林以及西廠五百鐵騎出門了。他們一行人先行來到和記米舖裴萬和的家裡,印江林把門敲響,門房前來開房。

    見到梁薪他們門房還沒覺得有什麼,再看梁薪他們身後甲胄上身持刀跨馬的西廠鐵騎,門房嚇了一跳。

    梁薪盡量憋出笑容說道:“你好。我們是來找裴萬和的,他在我們的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幅官家親手所寫的書法……”

    梁薪話還沒說,門房突然驚恐地往後跑去,一邊跑門房還一邊吼道:“夫人快跑啊。老爺手裡那幅字真的皇上寫的,你剛才打他,官兵派兵來抓你來了……”

    梁薪和曹元正誰都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均露出相同意味的苦笑。

    過了一會兒,裴萬和帶著一個胖婦人走出來。裴萬和一副趾高氣揚昂首挺胸的模樣,而那婦人則走一步路都在渾身發抖。等到裴萬和走近了,梁薪等人才看清原來他臉上全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腳印。

    梁薪臉色一沉,看著那胖婦人道:“大膽婦人。官家親筆御題要你聽裴老闆的話,你竟敢抗旨不尊?”

    胖婦人嚇得一下跪倒在地上,全身抖如篩糠一般:“民婦知錯了,民婦知錯了。民婦再也不敢了,望大老爺贖罪,贖罪啊……”

    梁薪微微一笑,然後取出他仿造裴萬和筆跡所寫的支票輕輕一抖,他將支票遞給裴萬和道:“裴老闆。山東旱情如火,所以我們得連夜將賑災款收齊,還望你能配合一下。這是您開寫的支票,你看看有沒有差錯。”

    裴萬和對著梁薪挑眉弄眼笑容可掬,他接過支票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道:“嗯。是我的筆跡,數額也沒錯。”

    說完,裴萬和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夫人,他鼓起勇氣一腳踹在他夫人身上,然後沉聲喝道:“還愣著幹嘛?還不給大人取錢去? ”

    “啊?”裴萬和的夫人愣了愣,然後立刻爬起來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道:“好好好。我馬上去取,馬上去取。”

    看見裴夫人急沖衝跑去取錢的背影,曹元正欽佩地看了梁薪一眼,他沒想到梁薪真的能過目不忘,並且還將眾人的筆跡一一記憶下來。

    與裴萬和道別,梁薪又帶著西廠鐵騎去下一家收錢。每次梁薪都會解釋這是因為山東災情緊急,需要立刻送錢過去。看到梁薪一個堂堂內侍省都知都深夜跑動,那些商人也沒有過多的異議。反正他們也沒想過要賴賬。再說了,即使是有那麼幾個三更半夜被打擾起來心情不爽的,看見西廠五百鐵騎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勞碌一夜。梁薪他們終於所有的款項收齊。這一刻,曹元正他們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畢竟事關梁薪的人頭,每個人都替他揪著心呢。

    第二日天剛放光的時候,宮中小黃門跑來梁府傳皇上口諭。趙佶叫梁薪立刻進宮見駕。

    梁薪淡淡一笑,心中基本上已經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喃喃自語一聲:“草泥馬,本少爺還沒來得急去找你,你倒先找起本少爺麻煩來了。好,本少爺就去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樣演這場戲。”

    坐著馬車進宮。梁薪直接被小黃門帶入垂拱殿。

    垂拱殿內依舊是上次那些人,趙佶、蔡京、高俅以及鹽、鐵、戶三司之司使。

    梁薪被宣如見,梁薪​​抱著個木盒子進入宮殿後首先對著趙佶行禮。

    行完禮剛剛站起身來,趙佶問:“梁薪,朕問你。昨日你拍賣得來的所謂'支票'是否已經遺落?”

    梁薪拱拱手回答趙佶:“回皇上的話,支票確實已經遺落。”

    趙佶臉色一變。高俅此時走出來得意笑道:“哈哈哈……梁大人,你可還記得三日前你在陛下面前立下的軍令狀?湊不齊八十萬貫,你可是得人頭落地哦。哦哦哦,對了,還有你在楓葉街那處宅子。現在我派人去看過,的確很是不錯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不知道高太尉又是否記得你說過的話?如果我湊齊八十萬貫就得交出你家在霞飛路上的宅子,外加五萬貫白銀。”

    “我自然記得,可是我也很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拿出八十萬貫的。”高俅絲毫不掩飾他​​的得意道。

    梁薪微微一笑,對著趙佶拱手行禮道:“皇上。支票微臣確已遺失,但幸得咱們大宋商人都非常講究商德,昨夜他們已經按照自己支票上填寫的數額將銀錢如數上交,這裡是錢引,請陛下查驗。”

    梁薪將木盒交給趙佶,然後扭頭淡笑著看向高俅。高俅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亞於梁薪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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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6:0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質問高俅,蔡京相助

    一共九十萬貫錢引,每一張都是大通錢莊印發的,真假一看便知。為了保險,戶部司使嚴寬還專門再次檢驗了一下,當然檢查的結果是九十萬貫錢引絕無作假。

    趙佶心花怒放,拍著梁薪的肩膀道:“好!這事你做的很好,朕要好好賞賜你。”趙佶略一沉吟後點點頭道:“梁薪你有勇有謀忠心愛國,朕就封你一個忠義侯!”

    梁薪也沒推辭客氣,當即跪地行禮道:“謝皇上恩典。”

    梁薪被封做忠義侯,在場的五位大臣全都微感驚訝。他們這才知道原來皇上對梁薪是很寵愛的,因為在北宋年間非王公貴族開國功勳是很少封侯的。一個太監封侯?這在大宋歷朝歷代都從未有過。當然。別看這侯爵聽著好聽,但是實際上是沒什麼實權的,就只是一個封號而已。

    領完皇上的賞賜,梁薪在此次籌集賑災款的事件中算得上是大獲全勝了。但是梁薪可沒想過就這樣放過高俅,他回頭一看高俅淡淡笑道:“高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您告知一二。”

    “有什麼你就問吧。”高俅沒什麼好臉色,甕聲甕氣地說道。

    梁薪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昨夜我的支票原本有西廠鐵騎保護,但卻意外被百餘人圍攻搶奪。那一百餘人訓練有素武藝高強,不知這些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聽完梁薪的話,趙佶眉頭輕輕地皺了皺。鹽、鐵、戶三司的司使立刻默契地躲開了一點,他們自然能聽出,梁薪這是要向高俅開火了呀。

    高俅眼角抽了抽,強自說道:“汴京這麼大,歹徒匪人何其多。我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梁大人一定很少在江湖走動,這江湖之中武藝高強的人可不少啊。”

    梁薪點點頭,他沒想過就這麼一個問題就能把高俅問死。不過他繼續窮追猛打:“那在下再問問高大人,昨晚我支票被搶過後我立刻下了封口令。知道此事的西廠鐵騎被我派專人看管沒讓出去過。高大人又是從何得知我支票遺失之事的?”

    “這……”高俅有些驚恐地看向梁薪,額頭瞬間冒出冷汗。趙佶目光有些冷鬱地看向高俅沉聲問:“高俅。回答忠義侯的問題,你是如何知曉的?”

    “咳咳。”一旁的蔡京咳嗽兩聲,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高俅像是卸下千斤重擔一樣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蔡京,臉色掛著求救的神色。

    蔡京雙目半睜半閉,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還停頓了兩秒鐘才開口說話:“皇上。忠義侯這次所舉辦的慈善拍賣會動靜鬧得可不小,當日微臣也曾派人去場外查看。畢竟微臣也是大宋的臣子,縱使不如忠義侯智謀深遠,但一顆牽掛國事的心倒還是有的。如果微臣沒猜錯的話,當日高太尉肯定也派人去查看了的吧?搶奪支票之事,肯定也就是高太尉手下人碰巧看到的。”

    蔡京這麼幾句話以己推人讓人不得不相信有這樣的可能。高俅如釋重負一般點頭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說來慚愧,微臣派人去查看忠義侯舉辦那拍賣會除了是擔憂賑災款是否能落實之外,同時也是想知道自己與忠義侯的賭約是否已經輸了。”

    “國事當前還只關注自己個人的得失,高俅,你得好好跟著蔡太師學習一下了。”趙佶口中雖然在訓斥高俅,但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梁薪淡淡地看了蔡京一眼,心道這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但是他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至少他得讓高俅知道,他梁薪不是好惹的。

    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塊黑布,布上面繡著步軍司三個字。梁薪淡淡笑道:“昨日我西廠鐵騎雖糟百餘人圍攻,但我西廠鐵騎中有一人仍舊拼死從一名敵人身上扯下這塊黑布。麻煩高太尉解釋一下,您乃殿帥太尉,統管殿帥司、馬軍司、步軍司三司。何故昨日前來搶奪的支票的人身上會穿著步軍司的衣服?”

    “什麼?”高俅意外地看著梁薪搖搖頭道:“不可能!”

    梁薪直接將那塊黑布扔給高俅道:“不可能?那麻煩高太尉看清楚,這塊黑布是不是你們步軍司的?”

    高俅接著黑佈如同接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拿在手裡更不是。

    “咳咳。”蔡京又咳嗽了。梁薪微微瞇眼看向蔡京,他算是看清楚了,蔡京這老不死的未來肯定會是他的一大勁敵。

    聽見蔡京的咳嗽聲高俅頓時猶如吃下了兩粒定心丸一般。蔡京目光低垂看著地面,既不看梁薪也不看高俅:“其實這塊黑布很好解釋。第一種可能,有人知道高太尉和忠義侯打賭,所以冒充步軍司的人前去嫁禍高太尉。畢竟高太尉還不至於傻到派人劫物還穿步軍司軍服的地步吧?”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高俅一緊張,險些就說出“我派人去劫東西的時候特意換了衣服的。”

    蔡京頭微微一偏看了高俅一眼。高俅知道自己險些壞事立即收聲,蔡京接著說道:“第二種可能。也許是步軍司的人知道高太尉和忠義侯的賭約。似高太尉如此愛護下屬的人,不排除他的下屬怕高太尉打賭會輸所以故意去橫加阻攔。總之可能性有很多,不能因為一塊黑布就說高太尉跟此事有關。如此也太武斷了一些。”

    梁薪微微一笑。蔡京的厲害他算是又見識了一次。一件證物拿出來,竟然被他幾句話打個乾坤大挪移就如若無物了。不過他也並未想過就靠那麼一塊黑布就把高俅怎麼樣,畢竟那塊黑布也只是梁薪自己找來誣陷高俅的。

    凡事適可而止,梁薪此時也不打算繼續對著高俅窮追猛打了,不過收手之前他肯定還得再討一點利息。梁薪對著高俅拱拱手道:“高大人。如蔡太師那樣說那倒真是我武斷了。但是……我西廠鐵騎十幾人均身負重傷,其中有三人雙腿被打斷,還有五人肋骨斷了好幾根。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在現場發現了你步軍司的軍服,他們的傷您看您是否應該給上點傷藥費意思一下?”

    “你……”高俅氣憤地指著梁薪,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梁薪早已被高俅的雙目凌遲處死。高俅自然不想給這個錢,哪怕不多他也不願意給。不過他注意到一旁的蔡京正微微頷首,意思讓他答應梁薪。

    高俅幾次靠蔡京解圍,當下也不敢違背他的意願,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道:“好!那你說要多少錢吧。”

    梁薪笑了笑道:“不多。一共白銀兩萬兩。”

    “兩萬兩?”高俅瞪大雙眼怒問道:“你怎麼不干脆落草為寇攔路搶-劫呢?七八個人受傷而已,又怎麼可能需要兩萬里銀子的湯藥費?”

    “哼!就這兩萬兩我還給你打了折了呢。”梁薪掰著手指頭說道:“第一。我的西廠鐵騎個個都是從禁衛軍裡挑選出來的精英,這次他們受傷以後肯定就不能再當兵了。這職業生涯終生買斷費你是不是應該給?

    第二。他們那傷勢極為嚴重,骨頭斷裂的地方已經成粉碎狀。這樣的傷勢,沒有天山黑玉斷續膏,我想肯定是無法醫治的好的。那天山黑玉斷續膏貴比黃金,八個人的用量……我想怎麼著也得七八千兩。

    第三。我那幾位鐵騎每個都是家裡的頂樑柱,遭逢如此巨變他們家中的妻妾子女如何生活?這些費用我們是不是應該替他們考慮在裡面?

    第四……高大人,你確定還要我說下去嗎? ”

    高俅看著梁薪,他此刻終於明白什麼叫無恥了。而站在一旁的趙佶、蔡京等人也總算見識了梁薪的無恥。

    不過蔡京還是依然頷首讓高俅答應梁薪的要求。高俅可能不明白為什麼蔡京要他答應梁薪的要求。他都沒看懂,趙佶一直沒有發話制止梁薪找高俅要銀子,也就證明了趙佶在默許梁薪向高俅發難。人家後台有皇帝撐腰,你還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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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6:1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與帝共餐,再遇紫霞

    不去理會高俅,也不去管蔡京。山東大旱的事總算就這樣解決了。從垂拱殿出來,趙佶心情大好,盡量叫梁薪陪他一共食用午膳。這是一種恩寵,梁薪自然不會推辭,立刻領旨謝恩。臨走前梁薪還叫住高俅說了聲:“高太尉,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五萬貫銀子以及一處宅院啊。我給三天時間另找宅院,三天過後我就過來接收哦。”

    高俅被梁薪這句話梗到話都說不出,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跟在趙佶身後一直來到艮獄,趙佶此次選擇在萬歲山上用膳,御膳房的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

    在餐食還沒有上來之前,趙佶坐在萬歲山最高處看著自己的艮獄道:“梁薪。你看朕這艮獄怎麼樣?”

    梁薪心中一凜,心中暗自推測趙佶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應對皇上的每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否則一言差錯引起皇上不滿輕者罷官免職,重了還有可能人頭落地。

    想了想後,梁薪看著趙佶鼓起勇氣說道:“回稟皇上。艮獄集聚天下奇石自然新奇秀麗,但微臣認為艮獄人工修飾的痕跡太多,雖然夠奇,但氣勢不足。臣曾經看過有關書籍記載,我大宋地大物博,泰山、華山奇峰險峻,西湖、桂林山明水秀,處處都是世外桃源美不勝收。”

    “呵呵。”趙佶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道:“朕何嘗不知這天下風景秀麗呢,可是朕乃一國之君。終究是不能離開皇宮這一片彈丸之地的。”

    彈丸之地?這麼大的皇宮是彈丸之地?梁薪心中暗自鄙視趙佶。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趙佶說得也對。他這一生的確甚少離開汴京,縱使皇宮再大,終究也有看膩的一天。

    梁薪想了想後道:“皇上。其實現在朝政有太師輔助,再加上太子已經長大成人。皇上大可以讓太子暫行監國,然後自己南下江南巡遊一番啊?”

    說完這番話,梁薪自己也暗自汗顏。作為一個臣子勸天子不理政務巡遊天下,這怎麼聽怎麼都有一種奸臣的感覺啊。

    “南下江南巡遊?”趙佶聽後眼睛一亮,不過隨即他就搖搖頭道:“說的容易。可是朕一國之君出遊又豈是那麼簡單的。這個汴京,朕若在這裡,即便什麼也不過問他們行事也會小心,畢竟要考慮朕的感受。朕若不在……哼哼。”

    梁薪心中微微一驚。誰說趙佶這傢伙是個昏君的?他對這國事政務看得很透徹嘛。

    就在梁薪還胡思亂想的時候,御膳房的人已經把菜食給傳上來了。

    與想像中皇帝吃飯時的滿漢全席大魚大肉不同,御膳房給趙佶準備的午飯就是九菜一湯,三葷三素三涼菜。至於飯後糕點那些什麼,暫時還沒有傳上來。

    得趙佶口諭,梁薪坐下與趙佶一同用飯。吃飯中間,梁薪下意識地夾了一塊雞肉給趙佶道:“來,皇上吃菜。”

    趙佶看著碗裡的雞肉愣了愣,然後他又看了一下樑薪。梁薪見趙佶看向自己頓時想起自己剛才那東西似乎有些僭越了。正準備放下碗筷跪地向趙佶請罪時,趙佶微笑著說道:“朕已經記不起有多久沒有人在吃飯時主動給朕夾菜了。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富有四海,說白了其實也只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已。”

    看著趙佶落寞的模樣,梁薪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歷史總是那麼無情,它總是只記載人的成敗得失,卻從未去理會人的感情。以往梁薪總是不太喜歡趙佶,認為他昏庸無能以致朝綱混亂奸臣當道,武備荒廢國庫空虛,最終斷送了這大好河山。

    但是離趙佶近了,梁薪這才想起來皇帝其實也是個人。他有人的喜怒哀樂,他有人的七情六欲。他喜歡美女,他愛好書畫。他天下第一,無人能製衡他。當一個人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時候。是否他還能夠努力的去工作,辛勤的打理江山政務?那是需要多大的自律性?是否這就是為什麼歷代君王,昏君總比明君多的原因?

    和趙佶用完午膳,按例趙佶去延福宮午睡,梁薪則回到內侍省去處理公務。

    在去內侍省的路上,梁薪聽見一聲深情地呼叫聲:“相公……”

    聽見這聲音,梁薪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他想也沒想直接往前跑。只聽見後面叫道:“梁薪!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訴父皇你捆本宮,打本宮,還和本宮在一張床上睡過覺!”

    梁薪身子頓時凝固在原地,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轉過身看向紫霞公主。與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畢竟紫霞裝神弄鬼神神叨叨的,雖然五官美麗身材火辣,但終於欠缺一點氣質。但是這一次再看見紫霞,梁薪這才知道原來這丫頭長得是如此漂亮。那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配著一對修長筆直大小適中的大腿,梁薪看著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長腿誘惑,是他最不能抵抗的一種。

    梁薪走到紫霞面前說道:“公主。這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大宋人都知道我梁薪為人正直,號稱正直不阿小郎君,一夜七次不倒郎啊。”

    “一夜七次不倒郎?那是什麼東西?”紫霞眨眨眼睛問道。

    梁薪尷尬地咳嗽兩聲,笑著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順口那麼一說而已。對了公主,我還有事就不陪您聊了。改天約出來一起喝茶哈……”梁薪一邊說一邊準備走。

    紫霞點點頭,也沒阻攔他,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聽他們說父皇好像在延福宮午休?”

    “我去!”梁薪低罵一聲,然後也滿臉笑容可掬地轉身回頭對著紫霞道:“公主您有事儘管吩咐,在下必當盡心竭力為您效勞。”

    紫霞公主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勾勾手指道:“這還差不多,來,跟著本宮走吧,本宮會好好痛惜你的。”

    梁薪哭笑不得,心中暗自嘆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終日調戲別人,今天總算是被別人調戲了。”

    跟著紫霞一起去到她居住的紫霞宮。剛剛走進內殿,紫霞就一下抱著梁薪深情地說道:“梁郎!近幾日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可能感受到嗎?”

    梁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心想這是唱的哪出?不過很快他便調整過來,淡淡地搖搖頭道:“其實我已經很努力控制我的魅力不外洩了,現在看來……我的功力還是沒到家啊。”

    紫霞將頭靠在梁薪胸膛上,柔柔地問道:“梁郎,你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

    梁薪眨眨眼睛後想了想道:“這個得區分開來說。對於男人來說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應該是懷裡抱著個漂亮的女人卻什麼都不能做。對於女人來說應該是明明她自己是個女人卻沒有男人願意和她做什麼。”

    紫霞微微皺眉:“你不應該這樣回答啊?”

    “不應該這樣回答?”梁薪愣了愣:“那該怎麼回答?”

    紫霞一下從梁薪懷裡脫身而出,然後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本書扔給梁薪道:“給!自己拿去背熟!”

    我擦!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梁薪接過書一看,封面寫著四個大字《藍橋別情》。梁薪一看就明白了,感情這丫頭是來找我演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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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秘密曝光?與帝蹴鞠

     如果上天賜給你過目不忘的技能,你會拿它來做什麼?好吧,咱們梁薪梁公公就用它來背台詞配合紫霞公主了。

    “梁郎。你知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

    “紫霞。我知道。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和你分別,如果有一日不能見到你,我就日不能行夜不能寐。紫霞,答應我,不要和我分開好嗎?”

    “噢!梁郎……”紫霞公主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梁郎,你手摸在我胸前幹嘛?”

    梁薪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地說道:“公主。難道你知道嗎?先賢曾曰過:兩情若是長久時,不親不摸待何時?”

    “啊?先賢曾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嗎?”紫霞公主半信半疑地問道。

    “自然說過。”梁薪手上一點沒有停歇,仍舊在紫霞的胸前揉-搓著。 “我梁薪號稱誠實可靠小郎君,一諾千金真君子。說的話那能有假?”

    “哦。”紫霞畢竟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仍由梁薪佔了一會兒便宜後紫霞小臉緋紅,氣喘吁籲地說道:​​“梁郎,你們不摸了嗎?我感覺身上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我身體裡鑽的感覺。”

    突然間。紫霞感覺身下後東西抵著她,她伸手下去一把抓住抵住她的那東西疑問道:“梁郎,你身上隨身帶著一根棍子乾嘛?”

    梁薪全身顫抖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身體內的衝動壓下去道:“正所謂江湖凶險人心險惡,隨身帶根棍子是為了防備歹人而已。”

    “是嗎?拿我看看可以嗎?”紫霞握著動了動,梁薪忍不住全身一陣接著一陣的顫抖。他心里大呼:“姑奶奶,你這是要我的命嗎?”

    紫霞嚷嚷著要看梁薪那棍子。梁薪正在想該怎麼騙過她時,突然門外傳來聲音:“夏貴妃嫁到。”

    “母后來了?”紫霞一下從梁薪懷中脫身而出,一邊慌亂地整理衣服髮飾,一邊拿出一本《東坡文集》塞在梁薪手中。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聲音:“紫霞。在屋裡嗎?”

    紫霞點點頭道:“我在,母后請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名身穿貴妃服飾的美麗婦人走進屋中。跟在美麗婦人身後的還有兩名侍女。見到夏貴妃,梁薪立刻行禮:“微臣內侍省梁薪,參見貴妃娘娘。”

    夏貴妃仔細打量了一下樑薪,然後點點頭道:“早就聽說內侍省新任都知是個面容俊俏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公公不必多禮,請起吧。”

    梁薪站起身,這才找到機會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夏貴妃。有人說女人如酒,需要經過時間的醞釀才會醇厚完美。夏貴妃無疑就是一個完美的成熟女人,不僅僅在於她的身材長相,更因為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糅合了成熟、知性、高貴、感性、嫵媚於一體的氣質。

    這種氣質似是無形實則有形,夏貴妃就往那一站,梁薪就能很清晰的感覺到。

    夏貴妃看了看梁薪,又看了看紫霞,然後問道:“梁公公因何事在此?”

    梁薪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只見紫霞一副知書識禮的模樣站起身,輕趨小步走到夏貴妃跟前微微行禮過後道:“母后。孩兒得知梁公公才華橫溢。精通詩詞歌賦,恰好孩兒閱讀東坡先生的文集後有些地方不明白,所以喚來梁公公請教一二。”

    “原來如此。”夏貴妃微微一笑道:“梁公公的詩詞的確不凡,那首《雁丘詞》也是賺取了本宮不少眼淚呢。”

    “呵呵。只是妙手偶得之作而已。”梁薪對著紫霞以及夏貴妃拱拱手道:“既然貴妃娘娘找紫霞公主,那微臣就是先行離去,公主所問的問題,微臣回去思考兩日再來回答公主吧。”

    “好的。公公慢走。”紫霞點點頭道。那副克己守禮的模樣哪裡像剛才那誇張演戲的瘋丫頭。

    梁薪心中暗自驚訝怎麼一個人會在短短時間內表現出如此極端的兩面,他拱拱手道了句:“告辭。”然後走出兩步。

    好吧。上天總是這不經意地時候跟你開個玩笑。梁薪一不注意拌在桌邊的一根圓凳上,身體頓時往前傾倒。夏貴妃眼明手快一下伸手去扶​​,這一扶她的右手。嗯,右手!一下碰到了梁薪下面還沒消褪的昂起。

    梁薪心中大驚,他抬頭看了夏貴妃一眼,只見夏貴妃神色如常地笑著說道:“公公小心。”

    梁薪心中瞬間晃過很多畫面。要殺了夏貴妃滅口嗎?那是不是也要殺了紫霞?或者……她並沒有感覺到了?反正也就是那麼很輕很輕地碰觸到一下而已。

    梁薪強行將心中的繚亂壓下,笑了笑道:“多謝貴妃娘娘,微臣告退了。”

    夏貴妃點點頭,梁薪從她身旁交叉而過,他沒有註意到,夏貴妃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疑問,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從紫霞公主的寢宮走出,梁薪抬頭望望天發覺時候已經不早了。他趕忙往延福宮趕,因為他得如楊戩那樣,隨時候在趙佶身旁等待他的吩咐。

    來到延福宮,小太監告訴梁薪趙佶到蹴鞠場蹴鞠去了。梁薪點點頭後趕到蹴鞠場。場上一群小太監跟著趙佶踢著一個用皮革縫製而成的球。很多人認為蹴鞠可能跟踢足球沒什麼兩樣,但是其實兩者還是有很多區別的。

    北宋的蹴鞠其實更多的偏向於技巧上的要求。蹴鞠時從帶球到射門分別由幾個花樣組成了的成套-動作,蹴鞠者必須用頭、肩、背、胸、膝、腿、腳等一套完整的踢技,使球一直不落地,然後再踢腳射門。而那門也並不是咱們現在看到的球門,北宋的球門是在球場中間豎立一根鐵棍,鐵棍上造一個比皮球大不了多少的圓圈。

    射球時皮球穿過圓圈,另一邊的人必須接住不讓球落地,然後完成整套-動作,再踢過去穿過圓圈到另一邊。另一邊的人接住,依舊完成相同的動作再射門。

    如此苛刻的要求,我像就算是今日的梅西C羅穿越而來也不一定能做到。故此,我一直沒不解為何咱們現在的國足會是如此模樣。

    嗖!梁薪剛站到場邊就看見趙佶控制皮球完成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花式,然後一腳射門。皮球穿過鐵圈過去,對方的人沒有接住,趙佶這邊得了一分。

    “好!”梁薪大聲叫好用力鼓掌,他是真心的覺得趙佶蹴鞠的技術很好。

    趙佶看了看梁薪,微微一笑走過來。身旁的小太監低過一條毛巾給趙佶。趙佶接過去一邊擦臉一邊問梁薪:“忠義侯會蹴鞠嗎?”

    梁薪搖搖頭:“回皇上的話。微臣在家鄉也會玩蹴鞠,但規則要求與這個不同。”

    “哦?”趙佶笑了笑道:“終日玩這個朕早就膩了,說說你們家鄉的規矩,朕和你一起玩一局如何?”

    梁薪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壓抑不足內心的蠢蠢欲動點點頭道:“是,皇上!”

    梁薪將十一人制的足球規矩教給趙佶,趙佶很聰明,立刻就將規矩記住了。在開始之前梁薪對著身旁的小太監耳語幾句。小太監點點頭向場外跑去,趁此機會梁薪又把規矩跟陪著趙佶蹴鞠的小太監們說了一下,同時猜拳分人。

    趙佶從來沒有玩兒過石頭剪刀布,就這麼一個小遊戲就讓他玩的興奮不已,大叫有意思。

    分好隊伍之後梁薪拉著自己那隊的人講解戰術,並在地上畫製了每個負責的區域位置,需要發揮的功能。

    趙佶是個純技巧派,所以他自信滿滿,並沒有跟自己隊裡的人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剛剛跑出場外的小太監帶著一群宮女過來。梁薪讓人製作了一個簡單的球門,然後兩方準備開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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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6: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刺殺高俅,驚世武藝

    “哎喲,我-操!”當這句話第十三次從趙佶口中說出來時就代表著趙佶已經第十三次犯規用手碰球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上他就被梁薪用紅牌罰下了。

    點球。梁薪負責射球。擺好球後屬於梁薪這邊的宮女啦啦隊一邊按照梁薪教的那樣揮舞雙手,一邊興奮地叫道:“梁薪隊!加油!梁薪隊!必勝!梁薪梁薪你真帥!”

    趙佶十分鬱悶地站在一旁,他喚過一個小太監問:“剛剛忠義侯那邊的啦啦隊一直在叫'梁薪梁薪你真帥',那個帥是個什麼意思?”

    小太監笑著為趙佶解答:“回皇上的話,奴才聽忠義侯說那是他們家的家鄉話,似乎是他很厲害的意思。”

    “他很厲害?那朕算什麼?”趙佶急眼了,他扭頭一看場邊的比賽記錄,十二比一。梁薪對進球十二個,皇上隊進球一個。進球原因是梁薪隊守門員拿球時不小心跌倒,球過了球門線。

    趙佶一揮手,對著他那邊的啦啦隊喊道:“你們也給朕喊起來,聲音必須比那邊大,喊得好的朕有賞!”

    禦口一開便是聖旨。皇上隊的啦啦隊立刻扯著喉嚨大聲加到:“皇上隊!加油!皇上隊!加油!皇上皇上你真帥!”

    梁薪聽見皇上皇上你真帥時頓時笑岔氣了,他這一腳射門,球立刻射偏撞在門柱上。

    趙佶興奮不已,蹦蹦跳跳地揮著手叫道:“快點,把球傳給朕!”

    守門員一下將球丟給趙佶,趙佶接到球後帶著球往前帶。

    梁薪一揮手,兩個中鋒立刻去攔截趙佶。趙佶看了看那兩個完全入戲已經忘記他身份的小太監,趙佶低聲吼道:“滾開!搶朕的球朕砍你們腦袋。”

    兩名小太監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愣在原地,趙佶帶著球一路衝到梁薪他們的禁區內。提腳,射球!球如長虹一般直直地貫入球門。趙佶興奮地大叫一聲,學著梁薪那樣握著拳頭大聲叫道:“噢!噎死(YES)!”

    梁薪笑著搖搖頭,他沒想到趙佶玩起遊戲來竟然是如此的有真性情,完全不像一個皇帝。場邊的啦啦隊不停地替趙佶鼓掌吶喊,趙佶興奮地直晃腦袋。原本他還想繼續踢下去,可是場邊鑼鼓敲響,比賽時間到了。

    趙佶微微錯愕,然後一臉沮喪。梁薪伺機拿著一條毛巾跑過來遞給趙佶,趙佶接過毛巾後梁薪說道:“皇上不必喪氣,第一次踢您便很快掌握到個中精髓的確不易。並且我注意了一下,皇上單人進球一個。單人帶球入禁區高達二十八次,這完全是頂級球員才能做到的事。如果皇上隊中其他人也有皇上這麼好的技藝,那今日這場球微臣必敗無疑。”

    “呵呵。朕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聽見梁薪的話趙佶臉色的沮喪之色頓時消散,他點著頭道:“這種蹴鞠的方式朕還真是第一次玩,相比以前那種,這個似乎還真有趣很多啊。改日把高俅叫來一起玩,那廝蹴鞠是一把好手。”

    “是!”梁薪點點頭,他也很想看看傳說中靠蹴鞠就能登上太尉之職的人,蹴鞠技術究竟有多好。

    趙佶似乎是真的來了興致,他想了想感覺有些意猶未盡,於是搖頭說道:“嗯。不行。你現在就去把高俅給朕叫進宮來,朕先把這新式蹴鞠的規矩給他講解一下,讓他回去準備一下後再來跟我們比試一下。”

    “好。那微臣立刻去傳高太尉進宮見駕。”梁薪點點頭道。

    趙佶頷首:“好。去吧去吧,讓他趕緊來見朕。”

    “微臣告退。”梁薪行了禮後轉身離開,出了皇宮之後梁薪遇到剛剛趕來皇宮等他的印江林。看見梁薪出宮來,印江林跑上來問道:“怎麼今日這麼早?”

    梁薪搖搖頭道:“等下還要回宮的,你送我去太尉衙門找一下高俅,皇上宣他入宮見駕。”

    “好。”印江林等梁薪坐上馬車後一揮馬鞭送梁薪往高俅的太尉衙門走去。

    路上。梁薪看著駕駛馬車的印江林問道:“江林。你武功高強原本是一個將才,但如今卻跟著我日日給我駕駛馬車,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哪裡是只駕駛馬車?我還幫大人你訓練著西廠暗堂的人呢,只不是那些人要學的東西有點多,我一時還沒有完成教導出來而已。”

    “哦哦哦,對對對。我還把這茬給忘了。”梁薪笑了笑道:“但這些都是枝末小事,讓你做這些你會感覺委屈嗎?”

    “怎麼會委屈呢?”印江林一邊駕著馬車一邊道:“大人你獨力收回燕雲府的三州之地,了了我心中夙願。再加上你文采非凡,愛民如子,心懷天下。我能跟著你是我的福氣,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我老印其實也沒啥本事,就是從小跟村里一個老頭學過功夫比一般人能打一點而已。其實這世界上比我能打的海了去了,我就曾經看見過有人能飛簷走壁腳踏虛空呢。 ”

    “飛簷走壁腳踏虛空?那不是神仙了嗎?”梁薪笑了笑,心中只當是印江林誇大其詞。

    誰知印江林卻很認真地搖搖頭道:“不對。那隻是一種輕身術而已,我練的是蓄力的內功,要的是力氣和耐力所以不能飛簷走壁。如果練的是那種讓身體反應靈活的內功,練到一定程度飛簷走壁也是一個很簡單的事。”

    “內功還分這個?”梁薪微微一愣,心中也不禁懷疑起來難道這世界上真有內功,輕功的存在?

    梁薪笑了笑,心想管他呢。等真的遇到這種事了再說唄。

    將思緒拋開。梁薪看看周邊才發覺自己已經快要到高俅的太尉衙門了。梁薪讓印江林將馬車停下,然後自己跳下馬車準備走進衙門離去。

    這在此時,一陣敲鑼聲響起,只聽見有人大聲吼道:“來人啊,有刺客,保護高大人!”

    梁薪微微一驚,有刺客?不會是秦晴那丫頭吧。

    印江林聽見有刺客立刻跑上來將梁薪護在身後,就在此刻梁薪看見了他最不敢相信的一幕。兩名蒙面女子從太尉衙門衝殺出來,然後太尉衙門對面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突然將頭頂的草帽掀開扔出去。

    草帽一下將一名士兵擊得倒飛出去。然後那布衣男子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砍殺過去,男子劍法矯若遊龍,十幾個士兵圍攻他竟然沒一人能近他的身。

    男子扶住兩名蒙面女子中有個肩膀受傷的那人,他問:“高俅在哪兒?”

    受傷那女子有些虛弱地答道:“在裡面!”

    男子點點頭:“好!你們先走,我去殺了他。”

    沒受傷的那蒙面女子低聲道:“天王小心,高俅那廝會武功。”

    男子點點頭,腳尖往地下一點整個人便如大雁掠空一般從一眾士兵的頭頂飛過到了衙門屋頂上。而更讓梁薪驚訝的是,一直以來他都看不起的高俅竟然也手持一般長刀躍空而起跳上衙門屋頂。

    布衣男子看見高俅後二話不說,長劍如電一般直刺過去。高俅長刀挽了一個刀花,竟是巧妙的把布衣男子必殺的一劍蕩開了。

    雖然高俅能接住布衣男子一劍,但很顯然他的武功並不如布衣男子。高俅向後急退兩步,然後沉聲說了句:“明教安志明?又是你?看來你們明教上次是沒被我打夠啊。”

    梁薪深吸一口氣,眼前他所見到的這一幕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沒想到。這世界竟然真的有飛簷走壁的功夫,他也沒想到安志明竟然擁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一拍腦袋驚叫道:“媽呀。受傷的那人是秦晴那丫頭!”

    看見太尉衙門的士兵全都去追秦晴了,梁薪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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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8 00:17: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秦晴中毒,施針救人

    大宋的太尉有很多,但許多都是殿前太尉,唯有高俅是殿帥太尉。殿前太尉是虛職,屬於文官序列。地位崇高,但並無實際兵權。殿帥太尉則不同,不僅僅是二品武官,同時還手掌殿帥司兵權。除此之外,高俅還有一個官職叫三衙官軍。三衙分別是殿帥司、馬軍司、步軍司。三衙官軍,即是高俅統管前述三司所有兵馬,權不可謂不重。

    也許高俅治軍無方軍紀崩壞,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能時常跟在高俅身邊的人,那絕對個頂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君不見林沖武力無雙在高俅手下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教頭嗎?

    萬綺雲帶著秦晴一路疾奔,但她沒想到秦晴手臂上受的傷中含有劇毒,跑得越快血液流動的速度就越快,秦晴中毒就越深。到了最後,秦晴純粹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萬綺雲拖著秦晴逃跑不便,到了最後只有無奈地被高俅手下的百餘名侍衛圍住。見到秦晴暈倒在地,其中一名領頭的校尉笑著說道:“嘖嘖嘖,可惜了。早知道襲擊高太尉的會是兩個女的,我們就該在刀上塗盪春散,而不應該塗斷腸粉啊。哈哈哈……”

    校尉一笑,周圍的士兵們都跟著一起笑起來。盪春散是一種猛烈無比的春-藥,藥性雖猛卻並不致命。但是斷腸粉不同,那是一種奇毒無比的毒藥。需要沾到血肉,要不了兩個時辰就會毒入骨髓神仙難救。

    萬綺雲暫時將秦晴放在地上,然後抽出手中的長劍準備跟這些官兵決一死戰。她的想法很簡單,哪怕是死,也得拉幾個做墊背的。

    看到萬綺雲亮劍,自恃身手不錯的校尉繼續調笑道:“喲呵,發脾氣了,亮劍了。青樓裡那些女的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乾什麼,一定意思都沒有。說起來我還是最喜歡這種有野性的女人了,那在床上……”

    “嗖!”一陣破空之聲傳來,校尉沒感覺到任何痛苦,只覺喉嚨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桿長槍射穿了他的喉嚨。他神色一驚,緊接著便意識全無倒在地上。

    看見校尉死了,站在校尉身旁的士兵大驚失色,回頭一看才發覺兩個蒙面人一個手持粗木棍,一個拿著長刀疾奔過來。拿著長刀那人還大聲吼叫著:“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蜀山劍仙在此,賊子速速獻出項上人頭!”

    一聽這聲音,萬綺雲頓時喜出望外:“是梁薪。”

    看見來者只有兩人,太尉衙門的侍衛們一點沒有畏懼。畢竟他們也有近百人不是。侍衛們分出幾十人對著印江林和梁薪衝去,剩下的人依舊把萬綺雲和秦晴圍在中間。

    印江林手中粗木長棍猛然揮舞,一棍下去便有七八人被打飛出去。看見印江林如此威猛,梁薪自知不如,雖然手中長刀一直在揮舞,但人卻永遠躲在印江林身後。偶爾有一兩個被印江林打飛過來的,梁薪便衝上去一刀背把他拍暈。

    重大近百斤的粗木棍在印江林手中似若無物,木棍被他舞得眼花繚亂滴水不漏,每一棍下去就是七八個人倒地不能再站起來。五十幾個人沒用一盞茶的時間就被印江林打趴在地。

    看見印江林如此厲害,梁薪都在考慮自己平常是不是應該對他客氣一點,省得他丫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給捏斷了。

    看見自己這方的人幾乎已經全部倒地,原本圍著萬綺雲他們的侍衛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大叫一聲朝著印江林沖過去。

    印江林大吼一聲,吼聲震天,如狂獅呼嘯。長棍揮舞,又是十數人被其擊飛。剩下的侍衛頓時被印江林展示出來的無雙武力給嚇到崩潰,再加上他們的長官已經被印江林擊殺,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兄弟們跑啊!”然後所有人就全都丟盔棄甲逃跑了。

    梁薪跑到萬綺雲面前對著萬綺雲拱了拱手道:“女俠不必道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江湖中人應盡之責。”

    “梁薪!秦晴身中劇毒,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萬綺雲橫了梁薪一眼道。

    梁薪微微一驚,伸手過去替秦晴把了把脈。脈相紊亂,跳動微弱,這分明就是命脈受損的徵兆。

    梁薪大驚失色,失聲道:“怎麼會這樣?這是毒入五臟之兆啊,再過半個時辰如果不能控制她體內毒素蔓延的話她必死無疑。知不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

    “斷腸粉!”萬綺雲心中頓時慌了。她與秦晴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如今聽見秦晴危在旦夕,萬綺雲又怎麼會不難過。

    “斷腸粉?”梁薪呆住了,他精通醫理熟記醫書,斷腸粉這一劇毒之物他更是熟悉無比。這種毒物毒性猛烈,且至今尚無真正的解藥方子,一旦中此毒能存活於世的少之又少。

    梁薪咬咬牙道:“不管了,先帶她回我梁府再說。”

    梁薪背著秦晴往前疾奔,他們四人一起很快跑到印江林停馬車的地方,然後印江林駕著馬車直奔梁府。

    到了梁府後梁薪下車時還沒忘記吩咐印江林將馬車駕到以往他和詩音住的那個小院子裡停著。

    背著秦晴進屋,一直男扮女裝打扮成管家模樣的王詩音迎上來,看見梁薪背著奄奄一息的秦晴滿臉焦急,王詩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梁薪搖搖頭道:“以後再告訴你,先給我準備一間客房,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好!你們跟我來。”王詩音也不再繼續詢問,帶著梁薪進到西廂的一間客房。

    房中床舖等物一應俱全,梁薪將秦晴放在床上然後跟王詩音說道:“詩音,你去把我房裡的藥箱拿來。然後讓人去西廠通知林沖,告訴他如果有人帶著兵往我梁府來的話就立刻帶領西廠鐵騎將我梁府圍起來!”

    “好。”王詩音點點頭,然後立刻退下。

    萬綺雲看著梁薪問道:“你會醫術嗎?”

    梁薪看了萬綺雲一眼,傲然說道:“我師從皇宮第一御醫陳玉鼎,自從師父去世,我自信這大宋能在醫術方面超過我的,應該不多。”

    萬綺雲被梁薪那自信所感染,眼中頓時再無​​懷疑之色。梁薪沒有再去理會萬綺雲,一心撲在秦晴身上,生怕她體內的毒素有任何異變。

    很快王詩音將梁薪的醫藥箱拿來,梁薪取出銀針用酒精消毒,然後開始用他師父教給他的玉鼎十三針為秦晴施針。

    玉鼎十三針。雖然號稱“十三針”但每一針幾乎都會涉及人體幾十個穴位,那幾十個穴位不同組合對人體會產生不同的影響。

    前九針,幾乎涵蓋了人體所有的發燒感冒,疑難雜症。後三針,也就是梁薪沒有學全的那三針。號稱一針續命、一針保生、一針復生機。

    如今秦晴已病入五臟,眼看著就要進入六腑,梁薪只能用玉鼎十三針的後三針才能暫時為秦晴保命。

    梁薪看了萬綺雲一眼道:“幫幫忙,把秦晴的衣服脫掉。”

    “哦。”萬綺雲點點頭,然後將秦晴的外套脫掉。

    梁薪無語地白了萬綺雲一眼:“是全部脫掉。”

    “你……”萬綺雲氣極,“秦晴正危在旦夕,你竟然想趁人之危?”

    “危你個頭啊。沒看見我準備用銀針替她度穴續命嗎?不脫衣服我怎麼認穴?你快一點,不然沒時間了。”梁薪也跟著有些惱怒地說道。他心中暗想,趁人之危?我是這種人嗎?好吧,即使我是。但是需要對秦晴趁人之危嗎?她本來就是我的人好不好。

    萬綺雲防備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後還是將秦晴身上的衣服一一脫光。梁薪將消好毒的銀針拿到手裡一一刺入秦晴身體上的各處穴位。

    秦晴的臉色頓時紅潤了一下,萬綺雲見到這情況頓時興奮地拍手叫道:“有效果有效果……”

    當她看向梁薪時,卻發現梁薪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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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以血救人,以多欺少

    “不對。後三針應該能感覺到氣機,但是為什麼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毒素依舊在蔓延只是速度減緩了一些。為什麼?為什麼我依書施針卻感覺不到氣機?究竟錯在哪裡?氣機究竟是什麼?”

    梁薪皺著眉頭,雙目雖然看著秦晴一絲-不掛的身體,但眼中卻無一絲褻瀆,全是傷心之色。他將銀針拔出又重新插了一次,最後他還是搖頭自言自語:“還是不對……”

    梁薪頹然坐倒在地上,雙目之中噙滿淚水:“我學醫難道就是為了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看著梁薪那副模樣,萬綺雲心中大為觸動。她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梁薪對待秦晴的情真意切。她一把將梁薪拉起來道:“你不要洩氣啊,再想想辦法啊!你不是很聰明,很有本事的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梁薪鼻頭一酸,險些沒能忍住掉下淚來。他搖搖頭道:“沒用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氣機,也感受不到氣機的存在。我無法使用玉鼎十三針的後三針,如今秦晴已經毒入六腑,回天乏術了。”

    “氣機?”萬綺雲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啊。氣機不就是我們修煉內功時需要感應到的一股氣嗎?”

    “一股氣?”梁薪精神一振:“什麼氣?”

    “就是內氣。在肚臍下三寸下丹田之處。練習內​​功時需要心無雜念入定內想,感應到那股內氣後就控制那股內氣遊走到胸中膻中穴中丹田處,等氣聚丹田渾然一意之後便控制著那內氣直沖印堂泥丸宮處,打通上丹田的督脈,這樣就算內功有所小成了。”

    “內氣?”梁薪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我沒修煉過內功又怎麼可能感受到後三針所謂的氣機呢。”

    知道了什麼是氣機,梁薪更加絕望了。他仍舊是無法解救秦晴。

    梁薪坐在床邊柔情地拉起秦晴的手道:“如果可以,我好想中毒是我。反正我百毒不侵……”突然間,梁薪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他從床上一蹦而起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梁薪大喜過望,他看了萬綺雲一眼,然後一下伸手將萬綺雲手中的長劍拉出來。萬綺雲大驚:“你要幹什麼?”

    梁薪二話不說,直接將那鋒利的長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鮮血猶如潮湧,梁薪將秦晴的嘴掰開將血往裡灌。血湧出來沒多久,那深深地傷口竟然慢慢就癒合了。

    梁薪有些鬱悶地抬起手,拿著長劍再割了自己一刀。如此反復,梁薪為秦晴灌了五次血,到最後他已經頭昏腳虛站立不穩。

    萬綺雲弄不懂梁薪在做什麼,但她看見梁薪那副模樣心中感動不已。一時間她忍不住偷偷地想,自己這一生能遇到如眼前這人這樣真心待自己的人嗎?

    梁薪虛弱地坐在床邊,右手還搭在秦晴的右手上替她把著脈。

    一開始秦晴的脈相依舊微弱。但很快脈相便激烈跳動起來,最後秦晴突然身上抖動一下,轉身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腥臭異常,吐在地上似乎還帶著絲絲腐蝕性,地面冒著絲絲白煙。梁薪再探秦晴的脈相發現跳律已經開始整齊有力,脈相也趨於平和。

    梁薪呵呵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想不到。我這血居然是靈丹妙藥,那我豈不是變成唐僧了?”

    梁薪看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萬綺雲一眼,說道:“美女。別愣著了,還是去把秦晴的衣服穿上吧。”

    “啊?”萬綺雲一下反應過來:“哦哦。”

    萬綺雲走過去將秦晴的衣服穿上,梁薪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突然王詩音在門外敲門道:“梁郎。噢,不對。老爺,門外出現大批官兵把咱們的宅院包圍了。”

    “哦?”梁薪雙目微微一瞇,眼神中一道殺機一閃而過。

    他起身站起來,但是身體搖晃了一下又險些倒在地上。萬綺雲趕緊過來扶住梁薪,梁薪一不注意手臂碰到萬綺雲胸前的飽滿。他看了萬綺雲一眼,萬綺雲俏臉一紅,直接紅到耳根子。

    梁薪堅持著站直身子,然後對萬綺雲道:“謝謝你。”

    萬綺雲低著頭不敢去看梁薪:“不用謝。”

    梁薪看著萬綺雲那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將頭靠近萬綺雲的耳旁輕聲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身上有體香。”說完,梁薪還往萬綺雲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吹進萬綺雲的耳朵裡,萬綺雲雖然混跡青樓,但畢竟還是處子之身未經人事。她哪裡受過這個,頓時身體又酥又麻,險些無力反靠在梁薪身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顧著秦晴。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嗯。”萬綺雲點點頭,那句“萬事有我”讓萬綺雲聽著心裡暖暖的。她看著梁薪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梁薪拉開門出去。萬綺雲看著梁薪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她搖搖頭,想把心中那異樣的情緒甩出去。卻不想那情緒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梁薪在王詩音的攙扶下走到前院,剛走到大門處就看見印江林正和手持長刀的高俅對峙著。梁薪長聲吼道:“皇上口諭,高俅接旨!”

    高俅看著梁薪微微一愣,他冷笑一聲道:“什麼皇上口諭,梁薪你窩藏反賊,我要入你院中搜查!”

    “私藏反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私藏反賊了?左眼?右眼?肚臍眼?或者……屁.眼?”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我乃聖上御口欽封的忠義侯。你文盲我不怪你,但我想你總知道什麼叫忠義吧?聖上說我忠義,你卻說我窩藏反賊?你這是要跟皇上唱反調啊。”

    “哼!皇上受你蒙蔽,但你騙不了我,我手下人親眼看見坐著反賊的馬車進了你梁府。”高俅冷冷說道。每一個字眼中就露出一股殺機。

    “笑話!你手下人算個什麼東西?他說反賊在我家就在我家?”梁薪轉頭看向印江林問:“江林,你看見過反賊進入高太尉家沒?”

    印江林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見過。高俅還邀請反賊一起吃肉喝酒呢。”

    “嗯。”梁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高俅:“喏。你聽見了吧?我手下人也看見過有反賊進入你家啊。那是不是你家也要拿我搜查一下? ”

    “還有高俅。你丫給我記著,你帶著刀兵闖入我私人府邸,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你說我蒙蔽了皇上但卻騙不了你,這說明在你心中你認為你比皇上厲害。這話我也一定會帶給皇上聽聽。然後,你無憑無據冤枉我這個皇上欽封的忠義侯,這事咱倆後麵點必須去皇上面前說清楚。最後還有一件事,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皇上有口諭要我傳給你,你居然敢不封聖諭。你好樣的。”

    梁薪一連串話把高俅給說蒙了,最後梁薪沉喝一聲:“高俅!立刻,馬上,滾出我梁府!”

    高俅愣了愣,然後一下反應過來說道:“我不和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你是不是窩藏反賊搜過便知,來人啊!”

    “在!”門外至少五百人以上齊聲應喝。

    梁薪冷冷一笑道:“怎麼?要人多欺負人少嗎?江林,發西廠集合令!”

    印江林點點頭,直接從懷裡掏出一記煙火令箭對天發射。煙火信號射空爆發開來,緊接著便是整齊的鐵騎聲響起。只聽震天聲響大聲呼吼:“西廠鐵騎在此,誰敢欺我提督大人?”

    高俅神色一變​​,他雖然不善掌兵,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聽聲音再加上馬蹄聲,那可是至少不低於兩千人的聲音啊。

    兩千人的鐵騎,那已經是一支很強大的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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