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1-14
- 最後登錄
- 2024-11-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79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96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七章
睢陽城北郊七里處,有座陰森森的閻王谷,入谷前有道長約兩里的拱橋,市井小民皆恐懼的稱其為「奈何橋」。因為一過奈何橋,生人不回。
坊間還流傳了這麼幾句話--閻王谷裡活閻王,丈七身高黑煞面。勸君莫過奈何橋,親人淚眼喚不回。寧下十八地獄殿,誓不失足踏閻谷。
閻王谷內,終年有惡臭的腐屍味傳出,血腥染滿純淨的黃土,白骨遍地可見,胡狼野地裡爭食人骨,兀鷹停駐在爛堆前,撕扯早已模糊的屍體。
左側有座以凶殘聞名的狂風寨,正上演著不堪入目的活春宮秀。
「哦,我還要……太……太棒……嗯--」
粗獷的男子翻個身,性急的分開她的雙腳,粗魯的往前挺進,動作急躁而粗暴,不斷用強勢的力量撞擊著。
身下的女人扭曲著腰肢,配合他動作,愉快的呻吟著,塗滿蔻丹的纖纖十指因激情而沒入他背後的脊肌內,留下一道道高潮下的指痕。
女人的呻吟聲更加速男人體內的慾火,粗壯的身體更加用力的猛刺,雙手凌虐似的揉抓她豐碩的胸部。
「啊--大王,我……快……快到……哦--」她呻吟中夾雜著痛苦的歡愉。
「女人,再用力扭動,我會讓你叫得更浪的。」他淫笑著進行更放肆的衝刺。
床鋪因兩人激烈的動作,發出巨大的聲響,但床上交疊如獸的赤裸身子絲毫不在意,任由狂張的情慾淹沒了一切,享受近乎病態的性愛。
「叫吧,呻吟吧!叫得愈大聲我愈興奮,快叫!女人。」他泛紅的臉滴著斗大的汗,殘酷往她大腿捏去。
「啊--」
一波波的浪潮掩蓋了兩具滾燙的身體,呻吟聲因高潮而吶喊,男子在最後的抽動,大吼一聲將體內熱浪一洩,倒在她的身上。
稍息片刻,男子才饜足的從女人身上退出。
「你真是不錯呀!美人兒,不愧是杏花閣的花魁。」他滿意的往她胸口一抓。
何媚兒輕嚶一聲,偎向他的身子,往他耳後吹著香氣。「大王才是男人中的男人,教媚兒差點受不住你的熱情。」
「小嘴真甜。」他得意的捏捏她飽腫的香唇。
「人家說的是實話,天下的男人除了霸風寨中的雷非烈,就屬你最強。」她撩撥的撫摸他胸口的黑毛。
她有過的男人就屬這兩個土匪頭能滿足她的慾望,但是殷狂風貪婪略帶徵服的求歡,每每累得她在事後全身是傷。
反觀和雷非烈的肢體交纏時,她不但能得到無上的快感,還能一再承受他的歡愛而不累,讓她彷彿仙佛般飄浮在感官的情慾中。
殷狂風一掌揮過去,打得她嘴角流血。「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狗雜種的名字。」
「對不起,大王,媚兒口太笨。」她甜膩的舔舔唇瓣,媚態十足。「不過,大王,你好像十分厭惡他?」
「厭惡?!哈……我不是厭惡他,我是恨他。」一道狠厲的陰光迸出。
「恨?!呵呵呵……大王,你和他無冤無仇的,怎麼用到這麼嚴重的字眼。」恨才好,恨得愈深她愈痛快。霸風寨給她有羞辱,她一定加倍奉還。
想她何媚兒在睢陽城的花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多少男人散盡千金只為在她枕畔留宿一晚,可他竟然不領情,將她的癡情擲回她臉上。
還有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仗著有幾分姿色跟她搶男人,還故意躺在雷非烈的床上戲弄她,害她丟人的遭所有恥笑。
更可惡的是,居然在她身上下毒,使得她七天不能接客,日日夜夜受慾火折磨不得宣洩,連碰一下男人的手,全身就像火燒般難受。
殷狂風憤恨的。「他奪走了我的一切。因為他,師父將我逐出師門。因為他,父親將該我的地位留給他。」全是他的錯。
「哦--你們還是師兄弟呀!」那功夫一定不相上下,對她的報復計劃有益。
他不屑的說:「誰跟他是師兄弟,全是師父偏袒那個狗雜種。」
雷非烈入門比他晚,卻學遍了師父的獨門功夫。師父偏心,私自將一身所學全傳授與他,甚至要將他心愛的師妹許配給他,幸好他早一步侵佔了師妹的清白身子,才不致失去心愛女子。
可惜她天生身子弱,熬不過生產之苦,胎死腹中連帶著也失去二八年華的生命。而師父竟把師妹的死,怪罪在他頭上,因為他當時正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所以被以棄正室於不顧的罪名逐出師門。
當時自己另有女人的事,只有雷非烈一人得知,所以一定是他心有不甘,向師父進讒言的緣故,自己才會落得如喪家犬一般。
「聽說朝遷要派兵圍剿霸風寨,你想不想插一腳報仇?」何媚兒在他耳旁軟語進言。
「你這個小騷貨,又在動什麼腦筋?」殷狂風邪笑著,抹掉她嘴角血絲,放在口裡一吮。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你懂吧!咱們可坐享其成,享受他們兩敗俱傷之後的成果。」
他眉光一挑,頗有興趣的問。「你想怎麼做?」陰狠的女人比較對他的胃口。
「很簡單,等官兵從正面攻上寨子時,咱們可由後山的巖壁攀上,他們忙著迎戰官兵之際一舉攻入寨內。」
他想了一下說。「飛巖走壁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寨裡有四方在,想攻下並不容易。」麻煩的是武藝高超的四方。
「大王大可放心,聽聞此次攻擊,朝遷招募了不少武林人士,屆時四方得出寨迎戰,徒留個空寨。」
殷狂風心中仍有些疑問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消息從何得知?」他不太信任旁人,何況是個婊子。
「哎呀!大王怎麼這麼問,當然是靠人家的魅力嘍!」她媚眼一勾,多少春色盡在不言中。
「是呀!瞧我糊塗的,光你那媚態,有幾個男人擋得住,我那十幾個女人加起來都沒你風騷。」
「嗯--人家不來了,你取笑我。」何媚兒嬌笑著直往他懷裡頭鑽。
「要是我那些女人有你一半妖艷,我就是天下最有福的男人。」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蛇腰上游移。
「死相啦!有了我之後,你還想要誰?」她佯裝不依的點點他的胸膛。
殷狂風笑得狡黠。「好好好,我把那些小妾全打賞給手下就是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這此年來,狂風寨搶奪無數金銀珠寶,見人就殺。稍具姿色的女人就擄上寨,等著老大玩膩了,再丟給手下去發洩,撐不過去的女人,就往野地裡一扔,讓野狗去啃噬屍骨。
姿色稍差的貨公,當場被一群豺狼似的土匪輪姦,完事之後綁在大石上,讓兀鷹活活的啄食至死,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而殷狂風對女人的熱度,最長是三個月,最短是兩天,玩過之後就沒有新鮮感,急著要找新貨色,所以被他糟蹋過的良家婦女不知凡幾。
因此閻王谷內淨是不甘受辱而死的幽魂,以及有苦無處伸的可憐生靈,絕望的數著日子苟且偷生。
「那人家可得更加用心來服侍你,回報大王的一片厚愛嘍!」何媚兒掩著口,咯咯的笑得很嫵媚。
被撩撥的男性象徵正昂然,殷狂風眼眶發著紅光,捉住她的烏絲一扯,張口咬住挑逗的紅唇,在唇上蹂躪著,一隻手向她的下腹幽谷探去。
「現在就表現給我瞧瞧。」他手指猛然刺入,引起她一聲嬌喘。
「大……大王,奴家……奴家可不可……以請……請求你……你一件事?」她想藉以肉慾來達到目的。
「什麼……唔!什麼事?」他嘴唇忙著啃咬挺立的又峰,語焉不詳的回應。
「我……我要……要雷……雷非烈身……身邊的女……女人。」她舔吻著食指,說出自己的要求。
雷非烈的女人?!殷狂風停下手邊的動作。「什麼女人?」
慾火正熾的何媚兒用身體去摩擦他的堅挺。「他……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叫龍雲……的臭……臭女人。」
「龍雲的身份是?」
「好像是斜劍山莊的四冰美人之一。」見他停下動作,她暫忍慾望的解釋著。
「她長得怎麼樣?」和她相比又是如何呢?他很好奇。
「長得是還可以,就是為人冷冰冰的,活像千年不化的大冰窟。」何媚兒有些吃味的不得不承認,她是挺美的。
美麗的女人是不會讚美比她更美的女子。聽何媚兒口中吐出的酸溜味,殷狂風心想,此姝必定美得不可方物,才會引起她強烈的妒意。
「雷非烈非常重視她?」一想起有新的獵物出現,他的身體又亢奮了。
說起這點,她的氣又冒上來。「他連寒月居的主房都讓給她,自己屈居於客房,你說他重不重視她。」
「很好。」他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傳聞四冰美人嬌艷無比,容貌絕麗更勝於當年的江南四大美女,若能嘗一口冰美人的味道,那……
何媚兒眼一瞇,似乎聞到一絲不對勁。「你很好的意思是什麼?決定要把她交給我處置?」
「當然沒問題。」他腦海浮起無面孔的玉體橫陳在他面前。「等我玩膩她之後。」他身子一挺,進入幻想中的胴體中。
「什……什麼?」
沒機會反駁的何媚兒,在殷狂風猛烈的衝擊下,全身虛軟的癱在他身下,本能的反應他的每一次掠奪,再一次讓情慾控制她的身體。
而此刻的殷狂風奮力的衝刺,心裡卻想著如何強佔雷非烈的女人,以及奪回「應該」屬於他的霸風寨。
жжж
遠望一片紫色的浪花,在山風溫柔的手中起伏波動,如同山林中紫衣仙子,在藍天下嬉玩著動人的遊戲,不解人世醜陋,天真的淡放清媚。
清吹過花無痕,花落花開誰憐惜,瓣瓣蕊片舞秋心,寄語顏色無多語,玲瓏心,休待也。
他好笑的說:「瞧你一臉戒慎的表情,好像我是要推你入火坑的老鴇似的。」她也太不信任他的人格了。
「寧可在火中燒成灰燼,也不願中花粉毒。」開什麼玩笑,打死都別想要她屈服。
看著那片紫得刺眼,教人從心底厭惡的蔓草,龍雲希望能下場酸雨或是冰雹,把它們全打散,成為昨日黃……不,是昨日紫花殘片。
他失笑的搖搖頭。「我不會忘了你有花粉症,相信我一次如何。」雷非烈舉手保證。
「你的人格可信度不予置評,不過,你想有人會笨得去想念土匪的保證嗎?」至少她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我是改邪歸正的未來商人,你那篇禮運大同篇我都會默寫了。」真是累垮他了。
夫子是個嚴厲不放水的冰美人,身為學生的他,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比和官兵玩遊戲還辛苦。一不如她的意,鐵鞭還真是揮過來,他的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不過比起南古風的笨拙,他算是幸運多了。更幸運的,他是有「獎賞」的--別人可求不到的吻。當然,他是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碰他的雲兒。
「聽過披著羊皮的狼吧!假道學的人,外表可是享譽聖名的大善人哦!」像他們家那群真小人。龍雲暗忖著。
斜劍山莊的人造橋鋪路不落人後,初一、十五不忘施米佈施,救急救難更是搶第一,只是……他們太不受教了,鋪的是自己門口的路,該造的橋不造,偏向深山野嶺中搭橋,根據他們的說詞是--城鎮有官府在,輪不到他們出頭,並且要尊重少數人權益,讓大家都有可行。
去他的少數人,這種荒無人煙的高山峻嶺,也只有武功高強的人才上得去。至於佈施嘛!誰聽過得猜中謎語才能領米受金的,全是些荒唐事,其他就更是甭提了。
「你認為我有那個本事作假,戴上聖人的面具嗎?」雷非烈沒好氣的環著胸,以他暴躁的脾氣是裝不了半刻。
龍雲淡淡的說:「撒旦也是這麼跟他的信徒說的。」信我者,得永恆的生命--只除了少了靈魂。
「什麼是灑蛋?信徒?有人是信……灑蛋教嗎?」是他孤陋寡聞嗎?他不解的眼中佈滿疑惑。
她無趣的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看這一片爛花?」
「當然不是,跟我來。」他牽起龍雲的手,卻遭到她的抗拒。「只有這麼做了。」閃電般快速的身影,制住她的呼吸,他一彎身攬腰而抱,足點紫瓣飛躍,在蔓草上凌空而過,落在另一座平坦的石台上。
一落地,他立刻解開她的穴道。
她大叫,「雷非烈,你存心要害死我呀!」天呀!他竟然也會使壞了,到底是誰教壞了他?
「小雲兒,不要每次都連名帶姓的喚我好嗎?試試看,非、烈或是叫我的烈也行。」
龍雲做了個噁心想吐的表情。「很幽默,可惜我不是媚態橫生的何媚兒。」
「小--雲--兒--」他知道雲兒最討厭被人家加個小字。
她馬上投降。「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非……非烈……」真卑鄙,懂得利用人性弱點威脅。看來他有商人本質,談判手腕不用教就自然天生。
「你看吧!簡單順口,早就該省略姓氏。」雷非烈覺得他的名字從她口中呼出,特別悅耳好聽。
「嗯--」哼聲一沉,表示她快發火了。
他的脾氣已經夠躁了,偏偏遇著了一身冷火的剋星。「來吧!包管你火氣全消。」
「最好如此。」
龍雲隨著他步入一道中空的石壁,兩旁巖壁是泛著銀白的鐘乳石,水滴沿著巖壁滑到地面上。由於路道常年有人出沒,所以中間部分未生青苔,僅在石縫旁雜生綠草。
走了一會兒,洞口突然開朗,霞光四射,眼前是冒著霧氣的水潭,四周長滿各式夏季才有的花卉,潭底圓石晶瑩如玉,反映著淡淡虹影。
她不確定的。「這是……溫泉?!」在這個……窮鄉僻嶺處?
「我們稱它為溫玉凝泉,練武之後浸泡個一炷香,可以增進些許內力。」雷非烈覺得光看她驚訝的表情,就值回票價。除了偶爾一兩次的笑顏,他幾乎沒見她有其他表情,只是保持一貫的冷然譏誚,如今他終於能看到她另一種訝然的面孔。
她當然懂溫泉的功效。「你先出去。」
嗄?!這是不是叫過河拆橋?「這裡有大石分隔兩邊,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也學到她那一套似是而非的說法。
「雷……非烈,你確定不會給我機會試試新的毒藥?」霧不在,她是空有毒藥沒得解。
「你別告訴我,你打算穿著衣物下潭浸泡,那我可要抱拳佩服了。」他可是設計了許久,才想到這個辦法。
日夜相處卻不能親近,不時還有殺風景的討厭鬼在一旁猛點火,害雷非烈想進一步偷點香都不成,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秀色在面前繞來繞去,卻半口也沒得吞。
還好他臉皮夠厚,不管眾人奚落的眼光,大方的在唇上取得主權,三不五時來點甜膩的熱吻,稍減體內日益張狂的渴望。
「毒有千百種,各有巧妙不同,一根頭髮或是指甲,都可以暗藏致命毒素,可別小看了。」
「雲兒--我只想和你共浴……一池潭水而已,絕無非分之想。」他最後一句絕對是違心之論。
「絕無非分之想?為什麼這句話不能說服我呢?」她看他兩眼明寫了--我要你。
他憐寵的摟著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窩,聞著來自女性的體香。「雲兒,你太多慮了。」
「是嗎?」龍雲雙手反勾住他的脖子。
「我有沒有說我好愛你,愛得想一口吞一去。」雷非烈用鼻尖摩擦她的粉頰。
「前面一句你常掛在嘴上。」她踮腳一啄。「後面一句你已放在心底講了無數遍。」再一啄,她眼中有深情。
「那你呢?我始終沒聽見那一句。」他這個男人也需要愛的保證。
她戲謔的說:「你認為以我的個性,會隨便讓一個男人親近我、碰我、摟我,甚至是吻我嗎?笨蛋,我當然是愛你。」
龍雲掙扎了好久,才承認心底有他的影子進駐。但是她長久習慣以冰冷見人,無法一下子將內心情感以他想要的方式表達。
經過多日的沉澱、觀察,她發現他是真的付出全部的心力在愛她,甚至縱容她的為難。一句我愛你,自然就說出口。
終於等到她的親口承諾,雷非烈的心是飛揚的,高興的想向全世界宣佈,但是他只是俯下身,溫柔多情的復上她的唇,緩緩的借這一吻傾訴無數深情。
「我愛你,雲兒。嫁給我吧!」他不想再等待了,想真真切切的擁有她。
她愕然的眼睛張大。「你也太快了吧!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
「可是在我看來,早已認識你一輩子,我是為了等待你而來到世間,你是我唯一的愛。」
龍雲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草率不得,而且還有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壞事者等搗亂,這件事更要鄭重謹慎的考慮。
「我可以答應這件婚事。」她瞧他臉上光彩大現,連忙接下一句:「不過時間長短由我定。」
雷非烈帶笑的臉可快樂得有如七月盛陽。「你要我等多久?」愈快愈好,最好明天就拜堂成親。
「至少得等我確定可以嫁你的時候。」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總有個期限吧!」等她確定?萬一她一直都不確定呢?那他不就等到白髮蒼蒼。
她思忖了一下,以他急躁的火脾氣,沒耐性久等。「年底以前如何?」
「年底呀!還要等好幾個月,不能再提早一些嗎?秋分怎麼樣?」他很懷疑自己能撐到年底。
龍雲杏眼一瞪。「年底或取消婚期,你自己決定。」男人,真是寵不得。
啊--她專出難題考驗他的定力。「好吧!年底就年底,你可不能反悔哦!」雷非烈心想,幾個月反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一旦下了承諾,我是不會後悔的。」她眼中閃著堅定的執著。
「我也是,永不後悔愛上你。」他充滿柔情的眼突然一轉。「咱們來泡溫泉吧!」
「雷……非烈,你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在心底苦笑著,忽然一個念頭跑進腦海裡。「烈--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
嗲聲一起,雷非烈警鐘也跟著響,只是他動作不夠敏捷。「雲兒,你不會想……啊--你……你點……點了我的穴道。」他早該提防她的暗算,這女人實在不能輕心,一不小心就上當。
「委屈你當石像看門,我要去泡溫泉了。」龍雲將他一轉身,無法窺見池潭動靜。
「不用背對著吧!我又不能動手。」至少讓他欣賞一下嘛!
「孔夫子有云:非禮勿視。你就乖乖的待在這,為愛妻我守門。」
一句愛妻溫暖了他的心,讓他甘心守護著她。「慢慢泡,為夫會守著你到死為止。」
「呸呸呸!少烏鴉了。」龍雲走到潭邊輕解衣衫,舒服的泡在潭子裡。
時間靜靜的流逝,在日落時分,早已自動解開穴道的雷非烈,好笑的看著沉睡在石之間的愛人,將她從潭中抱起,無雜念的為她穿衣。
她紅通通的肌膚因水溫而更加泛紅,如同新生的嬰兒般。他怕日落後紫香蔓草開始吐香會引她發病,顧不得欣賞她粉紅嬌容,他奮起輕躍,離開水氤之地。
жжж
月是半殘的淒然,星兒也笑世人多情,晚風寒似冬霜,流水邊的人兒,心比冬霜更冷。
望著孤獨的月,獨自飲苦酒,北莫殘的心是苦澀不堪,如同真心被人狠狠的刨出丟棄在地。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是段無望的苦戀,只是「情」字教人難解,來勢洶湧教人無力招架,而他卻是暗自承受,當個傷心的旁觀者。
「莫殘哥哥,你在喝酒呀!」一道怯生生的細柔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的仰頭一飲。「夜深了,小女孩該上床就寢了。」現在的他,不需要多餘的感情牽絆。
南月兒生氣的拉他的衣袖。「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老是當我是孩子。」
「還不是小女孩,拉扯別人的衣袖不是大人該有的舉動。」他似乎有些醉意。
「我沒有。」她負氣的鬆開手,將手反置在身後。
「你回房去,我想一個靜靜。」北莫殘拎起酒壺,大口的往腹內灌。
南月兒想阻止的抬起手。「不要喝那麼多,小心傷身體。」他這樣,看得她好心疼。
「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你說傷身好還是傷心好。」再一飲,他眼前似乎出現疊影。
她突然抱著他的腰。「我不要你傷身,更不要你傷心,我要你快樂。」
「快樂?!好遙遠的夢,我想這輩子,快樂已離我遠去。」他從來就不知道「快樂」的滋味。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讓你快樂的。」她小腦袋在他背後猛搖。
「你知道什麼叫快樂嗎?那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能擁有的。」而他的心上人正在別人懷中。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愛你。」南月兒酡紅的臉頰,佈滿了細碎的眼淚。
北莫殘轉過身,將她推至一臂之遙。「你還小,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不,我懂。我知道我沒有雲姊姊漂亮,也沒有她的聰明冷靜,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她是哭喊著愛他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是你,雲姑娘是雲姑娘。」他心想,以後得改口喚嫂子了,剛剛老大才宣佈的訊息。
「對,因為我不是雲姊姊,所以你才不愛我。」南月兒心好痛,痛得快出血。
「和她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再胡鬧了。」他眼前浮現一張璨笑如花的容顏。
「什麼關係?因為你……愛她。」說出這個事實,她比誰都難受。
被說中心事,北莫殘僵臉冷言,「愛她又怎麼樣,她已是老大未過門的妻子。」
「雲姊姊愛的是雷大哥,所以讓我來愛你好嗎?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只愛你一人。」
「不要再說了。」傷口被撕開,他怒氣衝向眼前的人兒。「你以為愛能代替嗎?尤其你只是個小女孩。」
「我不是……小女孩。」
「你是。」
「我不是。」
「你能證明你不是小女孩嗎?」
「我……」淚眼婆娑,南月兒不假思索的貼上他的唇。
突然被柔軟的櫻唇吻住,他的第一念頭是怔住,繼而想推開,可是她手箍得緊緊的不肯放鬆。
也許是醉意,北莫殘竟有些喜歡她羞怯生澀的吻。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鼻內,刺激生理感官的復甦,反而將她吻得更深。成熟標緻的玲瓏身段,不停的引誘他的慾望,長期未得宣洩的火焰,陣陣湧了上來。
「你想證明自己是女人嗎?」他的雙眸因慾望而深沉。
南月兒有些害怕的點點頭。「嗯!」
「好,今晚,你會成為女人。」
北莫殘帶著濃濃酒意抱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沒有溫柔的情話就把她壓在床上,雙手忙碌的撕扯她的衣物。
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他用力的挺進引起她痛苦的慘叫聲,絲毫沒感受到愉悅。
酒意害人,北莫殘不知身下的女子是受他寵愛的月兒妹子,只是一味的在她身上發洩失意的痛楚。在最終的衝刺中,他竟高喊出龍雲的暱稱,然後癱醉在南月兒身上,不省人事。
低泣聲從她用手掩住的小口逸出,在確定他已熟睡後,南月兒輕輕推開他壓在身上的重量,蹣跚的走下床。
「我不怪你,因為我愛你。」她注視著床上那個她所深愛的男人,再拉拉自己幾不蔽體的殘破衣物。
她深情的看了他一眼睡臉,在天快亮時,她才滿懷悵然的離開他的房間,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後悔慚愧的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