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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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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 -【誰對二少爺下了蠱(娘子不好找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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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2-12 09:02: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躺在熟悉的房間裡,身下的是柔軟床墊,身上蓋的是錦被,四周瀰漫著薰香味……
  
  他終於回到他可愛的家了。
  
  華正燿開心的嘆了口氣。
  
  以前他只要一得空就往外跑,晩上幾乎都是在女人那過夜,家裡的床一個月躺的次數,十隻手指張開都嫌太多,現在的他可是眷戀極了。
  
  自稱大夫的杜心婭那兒睡的是木板床,連張墊子也沒有,睡得他這嬌貴的玉軀全身骨頭發痠,肩頸發痛,雖說睡了幾天後來也習慣了,但一躺回自個兒的床,才知那時日子有多「困苦」。
  
  上午回來時,他一不支昏倒,可是把全家人都嚇壞了,叫大夫的叫大夫,搬人的搬人,備清水巾子的備清水巾子……大夥四散為了他忙活。
  
  東芹鎮名醫李大夫把過他的脈後,說他曾受過危及性命的重傷,有幸被搶救下來,還說醫治他的大夫醫術不錯,只是縫傷口的手法粗糙了點。
  
  不是粗糙,是粗魯吧?當時的他心裡這麼想。
  
  要不是杜心婭與他無冤無仇,還好心救了他一把,她縫傷口的狠勁,真會以為是哪來的冤家債主。
  
  李大夫亦說,傷口雖好了,但內傷尚未完全治癒,加上氣虛體弱,得費時調養,短時間內,他是別想下床走動了。
  
  李大夫走後,他的母親,也就是華老爺的三夫人──嚴氏,板著臉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差點丟了小命。
  
  這要說是風流債,一定會被罵得臭頭,他乾脆哼哼唧唧,哀聲呻吟,母親果然馬上軟下態度,要他先歇著休息,等人好些再說。
  
  閉上眼安歇,過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他覺得屋內似乎有人,而且……好像有熱熱的呼息徐徐拂在他臉上!
  
  他吃驚睜眼,一張圓圓的臉蛋立馬佔據他的視線,眼神看起來若有所思,嘴角的弧度十分詭譎。
  
  「你趁我出門採草藥時偷跑出去!」杜心婭語氣帶著指責。
  
  他奶奶的,她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了?
  
  「我只是回家而已。」他理直氣壯道。她是怎麼進他房的?都沒人發現嗎?這姑娘到底什麼來歷?她又怎麼會知道他家在哪裡?
  
  他既好奇又帶著恐懼。
  
  從她「詐騙」得來的誓約書,說明她年未滿十六,但她的醫術連李大夫都認可,加上她又能入他房如入無人之地,說不定身懷武功。
  
  這姑娘深不可測啊!
  
  「我沒說你可以走了。」杜心婭的語氣霸道得可以。
  
  一回家見不到他,她可急壞了,就怕他是被追殺她的人給劫走了,後來她循著他身上的草藥香找著了他,才發現原來他是偷偷溜回家了。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抛棄她,門兒都沒有!她已經決定賴上他,他就別想有活路可走!
  
  瞧她那蠻橫的模樣,華正燿也有些惱了。
  
  女人該是溫柔可愛,怎麼可以這般蠻橫霸道?
  
  「腿長在我身上,我要走便走。」是故,他也不跟她客氣了。
  
  「這是跟救命恩人兼未婚妻說話的態度嗎?」杜心婭不予認同的挑起秀氣單眉。
  
  「那張以身相許的婚約書是我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被欺騙簽下的,我不承認!」
  
  他才剛回家多久,就被她循著找來,可見她早認識他,說不定一切早是她的預謀,連流氓打手都是她派來的!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狡詐,怎可能娶來為妻?家裡不被她攪弄得天翻地覆才怪!
  
  「你不想履行承諾?」杜心婭瞪眼。
  
  「姑娘……」
  
  「叫我心婭,或娘子都行。」
  
  「……」誰理她。「妳的救命之恩,在下銘感五內,來日必報,不管是要金銀珠寶,還是為妳蓋屋都行。」
  
  就是不肯娶她,是嗎?
  
  杜心婭望著他,忽然不說話了。
  
  她雖面無表情,但華正燿不知為何竟背脊發寒,一路冷透上來,麻了他的頸椎。
  
  驀地,杜心婭詭譎一笑,小手扣住他的下顎穴道,令他動彈不得,接著放了顆藥丸在自個兒齒間,埋首覆上他的唇,將藥丸以舌推入他喉嚨深處。
  
  喉頭自發性的嚥了下去。
  
  鬆手的她面露得意。
  
  「妳餵我吃了啥?」他捏著頸子,妄想將藥丸吐出來。
  
  「忘恩負義丸。」
  
  「啥?」
  
  「這藥丸吃下,三天內,若沒解藥,必定筋脈齊斷,七孔流血死亡。」她語氣稀鬆平常的像在數螞蟻。
  
  「妳……」好歹毒的姑娘!
  
  「怎樣?要不要守約?」
  
  「大丈夫絕不屈服於淫威!」寧死不屈!
  
  「你大概兩刻鐘後,就會開始覺得頭暈,進入昏睡狀態,約莫兩個時辰會醒一次,如此反反覆覆,到了隔日,你的胸悶狀況會越來越嚴重,難以喘息呼吸,像要窒息,第三日,五臓六腑逐漸感覺到疼痛,接著就七孔流血,筋脈齊斷、死狀悽慘,不忍卒睹!」她說得洋洋得意,像是在炫耀功續,而不是置人於死地。
  
  「我不會屈服的!」他發狠道。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改變主意了沒。」
  
  杜心婭身形輕盈的往窗口走去,只見她縱身一躍,像隻麻雀靈活躍上窗框,回頭笑了下──那笑容甜如蜜,但內心卻藏鴆毒──眨眼人就不見。
  
  那麼惡毒的姑娘,他怎麼可能娶為妻!
  
  現在就心思如此狡詐,等她滿十六歲還得了,不成女魔頭才怪!
  
  堂堂華家二少怎可能娶個女魔頭整自己?
  
  一個不順就下藥、下毒,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華正燿在心裡咒罵著女魔頭,不知不覺的,他發現自己感覺頭暈了。
  
  糟糕,該不會是那個什麼「忘恩負義丸」藥效發作了吧?
  
  女魔頭剛說什麼?
  
  兩刻鐘後,就會開始覺得頭暈,進入昏睡狀態,約莫兩個時辰會醒一次,如此反反覆覆,到了隔日,胸悶狀況會越來越嚴重,難以喘息呼吸,像要窒息,第三日,五臟六腑逐漸感覺到疼痛,接著就七孔流血,筋脈齊斷、死狀悽慘,不忍卒睹……
  
  所以接下來他就會進入反反覆覆的昏睡狀態?
  
  那他得叫人來救他……
  
  要請大夫來……
  
  救他……
  
  他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華正燿自昏睡當中清醒時,感覺胸開始發悶了。
  
  昨日,丫鬟端藥進來伺候他喝藥時,他囈語般的對著丫鬟嚷,「有人……對我……下毒……」
  
  嚇得丫鬟跪在地上哭她絕對沒有在藥中下毒,請他不要冤枉她。
  
  他在無言中又昏迷了過去。
  
  母親不知第幾次過來看他時,他稍微清醒了些,連忙對母親說,「娘……有人對我……下毒……」
  
  嚴氏一聽非同小可,連忙召李大夫過來診治,又是弄得一個人仰馬翻。
  
  李大夫診斷之後,說他身上沒有任何遭逢下毒的跡象,猜測可能是他作噩夢,將現實與夢境弄混了。
  
  於是,當他每次清醒時,努力的想抓住浮木找人救他,都未有人將他的「夢囈」放在心上。
  
  再過三天他就會七孔流血死亡了,李大夫是蒙古大夫,竟然沒發現他被下毒,他要換大夫、換大夫啦……
  
  然而他的「要求」依然被當成夢囈打發,大夫還說他是高燒所產生的胡言亂語。
  
  蒙古大夫李大夫,他哪有發高燒,不要因為診斷不出他被下毒,就隨便找理由打發搪塞他的父母!堂堂行醫五十年的李大夫竟然輸給一個十幾歲的姑娘……
  
  女魔頭,若他有幸熬過這一劫,他一定去拆了他的招牌,折成兩半!
  
  很快的,第一天過去了,他迎接了胸悶的第二天。
  
  啊……他快不能……呼吸了……
  
  「如何?」
  
  銀鈴般的幼細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霍地睜眼。
  
  女魔頭!
  
  杜心婭面帶著略顯得意的微笑,兩手負於後,彎腰盯著他粗重喘息的痛苦臉龐,「覺得胸口悶了,對吧?」
  
  他咬牙瞪著她。
  
  「你最好趕快答應履行約定,」她從腰帶內拿出一顆紅色小藥丸,在他眼前畫圈圈,誘引他,「這解藥現在吃還來得及,等到七孔流血就太晚了。」
  
  「我呸!」他雖然很想帥氣的朝她吐口水,可惜他頂多噴了兩滴唾沫在她臉上,一點侮辱的殺傷力都沒有。
  
  杜心婭好整以暇地以指尖沾抹臉上的唾沫,舌尖舔掉。
  
  「你不用叫大夫來,我這獨門『忘恩負義丸』除非到發作時刻,否則無人能診斷出。」
  
  敢情她一直在外頭觀看屋內情況?!
  
  「魔頭!」他憤恨咬牙。
  
  聽到他的咒罵,她眉心微微擰蹙了一下,像是因此受到了傷害。
  
  但那只是稍縱即逝,她臉上依然掛著甜如蜜的微笑,有種純真的稚氣,一點都看不出皮肉下的心腸有多歹毒。
  
  「當個魔頭丈夫有啥不好的?,指尖抹過他乾澀的唇,俯身,吻上。
  
  他才想抵抗,她即重重咬了一口,留下齒痕但未流血。
  
  「你還有一天時間考慮。」她如上次來那般,像隻小麻雀輕盈躍出屋外。
  
  時間已是刻不容緩,還好他今天雖然胸悶到呼口氣都要費力氣,至少他已經不再昏睡。
  
  趁著丫鬟拿著早膳與煎藥進來,他迅速扯住她的袖子。
  
  「少爺……」丫鬟以為他對她有意,羞澀臉紅,雙頰染紅暈。
  
  「快叫大夫來……不要李大夫,叫別的大夫來,快……」一口氣喘不過來,他抓著胸口痛苦的伏在床上。
  
  丫鬟見狀驚恐,迅速奔到主子處,說明華正燿的要求,還特別註明他看起來很清醒,但也很痛苦。
  
  於是,華老爺把鎮上所有有名望的大夫都請來了,可就是找不出任何毒物的痕跡,只能開活化氣血、潤肺滋養的藥方,要他喝下。
  
  可惡!全都是廢物!華正燿氣恨的咒罵。
  
  忽然,他心生一計──把女魔頭綁來,逼她交出解藥不就得了?
  
  那紅色藥丸就藏在她腰帶內,不肯給,就用搶的。
  
  他還記得她居住的巷弄方向與大概位址,於是他差了奴僕,立馬去把女魔頭給綁回來。
  
  自華家到杜心婭的居所不過兩刻鐘時間,來回半個時辰即足,然而兩個時辰後,家丁才回來,而且是兩手空空。
  
  「人呢?」他重咳兩聲,好像這麼做,胸口的悶氣就會被咳出來。
  
  「二少爺,」一名家丁上前,拱手歉然道,「奴才在少爺指定的地方搜尋多時,沒找著那個胡同。」
  
  「怎會沒找著?」華正燿火大,「我不是說了往南方走,在一家胡記南北貨商行左轉,經過一座陳府園林,右轉直走到底,再往左拐兩個彎,就可瞧見那胡同……咳咳……」
  
  一口氣說太多話,害他因此嗆咳不已,這筆帳,一樣要記在女魔頭頭上。
  
  「少爺,我們找著了胡記南北貨商行,也找著陳府園林,照著你指示的方向來回搜尋數次,真的都未找著。」
  
  「是啊,少爺。」另一名家丁道,「我們也問過附近的人家,可有看過一位年十五、圓臉蛋的姑娘,可都沒有符合特徵的人。」
  
  怎可能……
  
  華正燿傻眼。
  
  他昨日早上才從那出來,怎可能找不著?
  
  他不由得想起父親曾說過,他失蹤這幾天一直都有派人搜尋,但就是找不到他的蹤跡,莫非,那女魔頭的住所同樣藏有玄機?
  
  難道說,他就只能任她擺布,受其逼迫,非娶她不可?
  
  可恨啊!
  
  他華正燿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屈服於一個女人!
  
  對了!女魔頭都是趁人不在的時候偷溜進來,他只要叫人埋伏起來,她一出現就上前生檎,同樣可逼她拿出解藥。
  
  「你們過來。」蓽正燿揮手叫來兩名家丁,低聲吩咐,「你們就躲起來,那個圓臉蛋的姑娘一出現在我房裡,就把她活捉,懂了嗎?」
  
  家丁們點頭,躲起來前還不忘先觀察過外頭周圍環境,確定少爺口中那個好像很恐怖、很厲害的圓臉姑娘不在,這才一個躲衣橱,一個躲桌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有了「保鑣」,華正燿這才安心的閉眼睡上。
  
  哼哼哼,女魔頭,就不信這會治不了妳!
  
  過了不知多久,半夢半醒間的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滑動,而且還……濕濕的?
  
  霍地睜眼,果然又看到女魔頭。
  
  杜心婭嘻嘻笑著以手指在他臉上描繪五官,像在欣賞名家畫作。
  
  「妳又來了!」華正燿用盡吃奶力氣低喝一聲。
  
  這是他跟家丁的暗號,只要他一喊「妳又來了」,家丁們就跳出來把杜心婭活捉起來。
  
  「是啊,我又來了。」杜心婭笑著撫摸他的臉,「想我嗎?相公。」
  
  「恬不知恥!」華正燿惱怒別過頭去。
  
  奇怪,家丁們怎麼還沒衝出來?該不會等到睡著了吧?
  
  杜心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你不是都跟姊姊們這樣問?」她模仿他甜膩膩的語氣,「妹子,想我嗎?」
  
  「妳……妳觀察我多久了?」他大驚失色。
  
  莫怪乎她曉得他的居所,知道他是誰,原來她早暗中跟蹤他許久,才會連他在床笫間的甜言蜜語都清楚。
  
  太可怕了,女魔頭!
  
  「誰觀察你來著,」杜心婭瞪他一眼。「只是剛好有次上街買東西,瞧見你走進一家妓院,才到大門口就有人相迎,你上前摟住對方的腰,說了這句話。」
  
  這的確是一次的偶然,但是他看著鴇子的柔情目光,嘴裡吐出的溫柔甜言,讓她自此失了心,希冀他的溫柔也能投注在她身上,故那日在清晨大街上撿回受傷的他,她可真是開心極了。
  
  誰知,他僅在剛開始對她溫言以對,一得知他簽了婚約書,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明明在昏迷夢囈時說過,只要他安好,願意「以身相許」的,事後又反悔,算啥男子漢大丈夫!
  
  她只是怕他清醒後忘了自己的「承諾」,才寫了婚約書要他簽名的……她承認她用了點小計,但說到底,他也不吃虧不是?
  
  華正燿嘴角露出不予置評的扭曲,「妳喜歡我自可大方的說,不需要用這種小人方法逼我就範。」
  
  「我說我喜歡你,你就會娶我?」她大喜過望。
  
  「當然是,」他壞心眼的故意頓了下,「不!」
  
  可惡的臭男人,她那日逼迫他簽下婚約書果然是正確的,人一清醒就翻臉不認帳了!
  
  「我勸你還是答應,否則你看看,」她抬起指尖,上頭染有紅印,「你已經開始七孔流血了。」
  
  「什麼?」華正燿大吃一驚,往臉上一抹,部分手指果然染有紅血,有的還已經乾涸了。「妳不是說明天才會發作?」
  
  「可能你剛受過重傷,體虛氣弱,所以發作得比較快。」杜心婭嘻嘻笑。
  
  「妳!」華正燿伸手就往她腰帶抓去,杜心婭靈敏往後跳開。
  
  「妳又來了!妳又來了!」
  
  他怒喊了多次,屋內仍無動靜。
  
  可惡,那些躲起來的家丁是睡死了嗎?
  
  「你幹啥一直喊『妳又來了』?」她露出恍然之色,「這該不會是某種暗號吧?」
  
  「不,當然不是,妳多想了!」急急否認的華正燿咬牙瞪她。
  
  杜心婭氣定神閒的走來衣橱,指尖搭上把手,開門前還不忘回頭笑望華正燿。
  
  華正燿瞬間胸口凝滯,胸悶得更厲害了。
  
  杜心婭使勁拉開衣橱,一個大漢順著門開而掉了下來,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彷彿已經氣絕多時。
  
  「妳殺了他!」他怒瞪。
  
  「我不殺人的!」杜心婭一臉受到冤枉的委屈樣,腳尖踢踢大漢。「他睡著了而已。對了!」她拍掌,「這裡還有一個。」她來到桌前彎腰,將另一名家丁拖出來。「他們真的只是睡著了而己。」
  
  她從不奪人性命的。她可是名醫者,不是殺人凶手啊。「妳做了什麼?」女魔頭!
  
  「我入屋前先下了迷香。」
  
  「迷香?」
  
  「我有幫你解了,所以你醒得比較快。」她回來床緣,一屁股坐下。「如何?是否該報答我的大恩大德?」
  
  「姑娘……」
  
  食指抵上唇,「心婭!或喊我娘子亦可。」
  
  「……」大丈夫寧死不屈。「妳的救命恩情,華某願當傾盡全力相報,我可以幫妳蓋大屋、買奴僕,讓妳這輩子過得奢華富貴,衣食不愁,只要妳開口,華某當全力以赴。」
  
  他說得口沬橫飛,報恩的方法全,是用錢可解決的方式,但她對於金錢沒有奢求,她只求能平安過日,還有人長日相伴,陪她一起到老而已……如果她有這個幸運的話。
  
  她凝睇著他一會,長睫微垂,眸色盡染憂傷,教人瞧了心都跟著發酸了。
  
  「我只想要一個家。」她悽然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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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華家二少爺華正燿有個不為人知的祕密。
  
  華正燿為東芹鎮首富華怡富華老爺的二子,其風流成性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悉,在他十四歲那年,父親華老爺帶他上妓院,痛失童子身之後,他就愛上了女人這種生物。
  
  華正燿沒有姊妹,只有一兄一弟,除了母親與家中奴婢以外,童年的他鮮少與女人接觸,故他一直以為,女人都像妓院的那些鴇子一樣,個個溫柔嫵媚多情,將男人伺候得服服貼貼。
  
  華正燿有張俊帥的臉皮,相較於長相較為斯文的哥哥來說,他多了份顛倒眾生的美,一雙眼睛特別勾人,只要他有心,女人可說是手到擒來,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
  
  直到某天,他踢到了鐵板。
  
  就因為他愛女人,只要外型能入他眼的,他來者不拒,沒想到竟意外勾搭上鎮上某堂口的老大女人。
  
  兩人偷來暗去,倒也沒啥事。問題就出在他花心風流,風流帳長長一篇寫不完,無法獨守一個女人,佔有慾強的大姊頭一個不爽,將兩人的事向老大抖出來,還編派謊言說是華正燿迷昏她奪走她的清白,淌眼抹淚、裝模作樣的準備一頭撞死。
  
  敢碰老大的女人根本是找死!
  
  翌日清晨,在老相好姚二姊那一夜歡晌後的華正燿在歸家途中,被老大派去的地痞流氓攔截,打算痛下殺手。幸虧,華老爺因家大業大、富貴逼人,怕孩子因此遭逢有心人士覬覦匿拐,從小就叫他們練武健身,遇事還可擋個幾下。
  
  華正燿就愛體力活,武功練得跟床上功夫一樣好,不過猛虎難敵猴群,雖然人未被流氓打死,但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血流滿地,放著不管恐怕很快就要回老家見閻羅王了。
  
  女禍不是未曾有過,但連小命都快丟了,卻是頭一遭。
  
  就當華正燿望著逐漸甦醒的清晨天空,咳著血虛弱喘氣時,一張圓潤的甜美清秀小臉忽然闖入他迷濛的視線中。
  
  那是約莫十五歲的姑娘臉蛋,兩頰圓圓的,尚有嬰兒肥,小鹿般的圓潤雙眸滴溜溜的咕嚕嚕轉動,嘴角微微牽扯,就陷出兩顆梨窩,模樣煞是可愛。
  
  她正以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
  
  盯著那張無害的純真臉龐,華正燿心想若他度過此劫,一定要問問是哪家的姑娘,夜晚尋芳去。
  
  「你活著還死了?」純真姑娘問。
  
  女孩的眼神發著期待的燦光,彷彿他若死了,可以將屍體拿去賣錢似的。
  
  華正燿咳了兩聲,表示回答。
  
  人還活著哪,可愛的姑娘,快找個人來將他救去醫治,待他復原,必定「以身相許」,絕無二話。
  
  「幫我……叫我的……家人來……」他虛弱的要求。
  
  一開口,胸口就痛得緊,他真怕自己時間不多了啊。
  
  「啥?」姑娘偏頭,耳朵側向他。
  
  「幫我……咳咳……」他的意識無法控制的逐漸飄離,再也說不出話來。
  
  姑娘見他又咳了一嘴血,人轉身就跑不見,過了一會,尚留一絲清醒的華正燿聽到板車轆轆聲,在他身旁停下,女孩費了勁想將他拖上板車,但個子嬌小的她力氣不足以將高大的他拖上板車,僅拉上上半身就重重喘氣再也扛不動了。
  
  於是她也不廢話囉嗦,就這樣拉著板車走,任憑他的兩條長腿在地上拖啊拖,磨破了鞋,沿途血痕兩條。
  
  雖然他全身上下都是傷口,但多了足跟的兩道傷,還是會疼的啊,可愛的姑娘……哎唷喂呀!
  
  尤其那小石子就這樣磨著他的傷處,更是加劇疼痛,他終於承受不住的滴下兩滴悲痛男兒淚,哀痛呻吟的暈了過去。
  
  ☆☆☆☆☆☆☆☆☆
  
  華正燿醒來時,一入眼,便是一根斗大的針,在他面前閃著銀光。
  
  他驚愕的倒抽口氣,這樣的動作引發胸口的內傷,痛得他又咳血。
  
  他感覺有一隻涼涼的小手按著他的手臂,企圖將他固定,接著是針戳般的疼痛。
  
  「啊!」他痛喊了聲。
  
  「別亂動,我幫你縫傷口。」
  
  入耳的是一道嬌嫩嫩的嗓音,細緻軟綿,他想在床上必定酥麻人的骨頭。
  
  「誰……」他費力將眼睜大,瞧見那張昏迷前唯一有印象的甜美圓臉蛋。
  
  「我是大夫。」杜心婭的語氣充滿自豪。「我在幫你療傷,你不要亂動!」說著,懸空的針又扎了進去。
  
  「啊!」他又痛喊了聲,眼淚都快滾出來了。「妳……妳就這樣直接扎進去,也不……也不弄個止痛的麻沸湯給我喝……」
  
  「哎呀!」杜心婭這才一臉恍然大悟樣的收針,「我忘了。」
  
  平素她鮮少替人診治,這一時忘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忘了……
  
  華正燿額上滑下錯愕的冷汗,與因疼痛逼出的汗水融合在一起。
  
  「這不能怪我,」杜心婭理直氣壯道,「你剛昏著,根本不需要,誰知你又會醒來。」
  
  「那妳行行好,弄點給我喝吧。」他已經痛到全身發冷汗了。
  
  「不行!」杜心婭思考了下後斷然拒絕,「現在沒空弄麻沸湯了,先把傷口縫起來比較要緊,不然會失血過多,到時恐怕你的小命休矣。」她轉頭拿了條布巾,強硬塞入他口中,「忍著。」
  
  嗚嗚嗚……這姑娘好狠心啊,竟然在他嘴裡塞個布巾就算交差,更重要的是,她年紀這麼輕,怎麼可能是大夫,該不會是胡整他一通吧?
  
  杜心婭捏著他傷口處的皮肉,發狠一針穿過,華正燿的哀鳴聲被布巾吸收,成了嗚咽。
  
  停下啊……好痛啊……
  
  他娘的,好歹給個止痛的呀……
  
  他心裡哀嚎著,但杜心婭當然聽不到,痛楚的哀戚悲鳴完全被布巾所擋,銀針一次次穿過傷口,每一次都是讓人想大叫的疼,終於,華正燿忍受不住又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他依然覺得全身滿是止不住的疼,似乎從頭到腳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他不由得發出痛楚的呻吟,此時,一張清秀甜美的圓臉忽然闖入他的視線內。
  
  「你醒了。」杜心婭一臉開心的望著他。
  
  「姑娘……」他發出虛弱的懇求。
  
  「那好,你該吃藥了。」
  
  「請叫我的……」
  
  「把嘴巴張開。」說著,她把不知名的,像是草藥的物品塞入嘴中咬著。
  
  「我的家人來……」他微張的嘴,忽然被她的手指所箝。
  
  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杜心婭將她嘴裡的東西餵入他口中,還用舌頭推至底,逼迫他吞下。
  
  她餵他吃了啥?
  
  華正燿驚恐不已,但東西已經吞下肚,他想用手指催吐,但他的手疼痛乏力到連抬起的力氣都無。
  
  隱隱約約的,他覺得他的胃在翻攪,在抗拒,在透露那草藥有毒……
  
  「你內傷很嚴重,得吃草藥治內傷,否則會死掉的。」說著,杜心婭又在自己嘴裡嚼著草藥,低頭作勢餵他。
  
  「不……」拒絕才溜出口,又被強餵了一次。
  
  那草藥有股濃重的草腥味,被強逼吞了數次草藥的華正燿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地,腹中的翻攪感似乎沒那麼劇烈了,再平心想想,既然她都親口嚼過,應該不會是什麼毒藥吧?
  
  可她餵藥的方式也太奇怪,哪有人直接嚼了草藥餵食的?
  
  這是哪來的邪門歪道治療法?
  
  「你叫啥名字?」杜心婭問他。
  
  「華……華正燿……」
  
  「怎麼寫?」
  
  「華麗的華,正確的正,火字旁,右邊一個翟的燿……」
  
  杜心婭偏了偏頭,「不懂,你寫給我看吧。」
  
  過一會兒,她拿來紙張與蘸了墨的筆過來,將毛筆塞到他手中,「寫給我看。」
  
  她扶高他的手,他微微顫抖的手將自個兒的名字寫得歪七扭八,但至少還看得出來是啥。
  
  「原來是這樣。」杜心婭滿意的點點頭。
  
  「妳呢?叫啥名字?」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她施救的方式將他整得死去活來,連餵藥的方法都異於常人。
  
  「我叫杜心婭,心臟的心,女字旁的婭。」
  
  「那妳的……家人呢?」怎麼每次他醒來,好像都只看到她一個人?
  
  「他們不在。」杜心婭以幾乎是打發他的語氣說完,就起身道,「你先休息,睡醒後會好一點。」
  
  「等等,杜姑娘,妳可以……可以找我的家人過來接我嗎?」
  
  杜心婭未理他,轉身便走。
  
  華正燿以為她未聽見,故先閉眼休息,可後來他發現,她不是未聽見,而是假裝沒聽見,每次他請她叫來他家人接他回去,她不是藉故走開,就是顧左右而言他,擺明就是不想幫他叫家人來。
  
  他忽然有種被拘禁在此的恐慌。
  
  「姑娘……」
  
  「叫我心婭就好。」
  
  「心婭姑娘,天色都暗了,我一日未歸,家人必定心急如焚,能否……能否幫我傳個話,讓他們心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受了重傷,生命完全捏在她手中,只能溫言相求,以情打動。
  
  「我沒空。」杜心婭直接了當拒絕。
  
  「姑娘?!」難道她真的打算將他拘禁?
  
  「我得照顧你,哪有時間去幫你傳話!」杜心婭理直氣壯道。
  
  「那有沒有別人……」
  
  「沒有!」她壓根兒未等他將話說完,就斷然拒絕。
  
  完了!
  
  這姑娘該不會是想將他拘禁在此一輩子吧?
  
  雖說他華正燿是長得風流俊俏、人見人愛,一堆姑娘巴望著嫁給他,但怎麼就給這名陌生少女搶了機會了?
  
  嗚嗚……長得太俊難道也是個錯誤?
  
  以上的自言自語原本只是華正燿昏昏沉沉中的胡言亂語,也是藉由胡思亂想自娛紓解疼痛,誰知,竟被他料中了!
  
  在他的傷好到可以坐臥,不用再靠杜心婭用嘴餵藥時,那已是三天後的事了。
  
  杜心婭端了苦澀的草藥汁過來給他,一屁股坐上來床緣,忽道,「我今年十五,再過三個月就滿十六了。」
  
  「嗯。」他猜女人年紀一向很準。
  
  「以後,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噗……」華正燿口中的藥汁噴了出去。
  
  杜心婭反應極快,藥汁才噴出,她已跳走,好像早有防備。
  
  「姑娘……」未婚妻?!
  
  「心婭!」她板臉糾正,稚嫩的臉龐有著迥然的嚴肅,像是小孩穿大鞋,挺可笑的。
  
  「心婭姑娘,您別說笑了,什麼未婚妻?在下並未與妳私定姻緣。」
  
  他奶奶的,他心性未定,尚未有成親意思啊。
  
  「有啊。」杜心婭十分肯定的道,「咱已私訂終身。」
  
  「我印象中並沒有。」他雖然大都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但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印象,休想誆騙他。
  
  「你答應了的。」杜心婭拿出一份摺成三折的紙張,將其攤開,述唸上頭文字,「吾將於杜心婭年滿十六時,正式迎娶杜心婭為妻,以此為憑。」她指指卷末,「你的簽名還有指印。」
  
  他驚愕瞪大眼。
  
  上頭的簽名雖然寫得歪七扭八,但的確出自他手無誤,而且還有他的指印……
  
  他抬起手來,這才發現,大拇指的指甲縫裡尚有餘墨痕跡。
  
  這……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杜心婭曾問過他名字,並因不解其字,要求他親筆書寫予她知曉。
  
  「妳……」指著她的長指微顫,「陰我!」
  
  「啥?」杜心婭閃著無辜大眼,「我為了醫治你,瞧光了你的身體,還親了你,不得不負起責任,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瞧她那委屈樣,明明是他被設計,還說什麼千百個不願意!
  
  鬼扯!
  
  「妳的意思是,妳負起責任嫁給我?」華正燿快氣炸了。
  
  有這種逼婚法嗎?
  
  就算他知道長得太俊也是個錯,但犯不著錯到連他的後半輩子都得賠進去吧?
  
  「當然。」她的模樣好似被逼成親的是她不是他。
  
  「這個責任妳可以不必負。」
  
  說啥笑話!若是身體被瞧就得負責任,那妓院的那些鴇子不就得統統娶回家?
  
  「好吧。」杜心婭嘆了口氣收起手上的誓約,「既然如此,只好讓你負起責任了。」
  
  「啥?」什麼換他負責任?
  
  「我救了你,這個大恩不用言謝,只要以身相許便可。」水靈靈的眸中閃著狡黠。
  
  他還沒開口答應與否,她又說了──
  
  「都立了誓了,你非遵守約定不可。」
  
  什麼約定?
  
  那明明是她趁他昏沉中,腦袋不靈光設計他的!
  
  「怎麼,你想忘恩負義?」她忽然掐住他的腕脈,威脅,「你的生命尚掌握在我手中,休想負心。」
  
  好個奸詐狡猾的臭丫頭!
  
  那機靈狡詐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十五歲,她眸中的天真與純潔統統都是騙人的!
  
  她的父母呢?
  
  難道沒有人能管管她嗎?
  
  想想在這三天中,這棟木造小屋似乎除了她以外沒看到任何人活動,莫非她父母雙亡,小小年紀就一人獨居?
  
  「姑娘,我答應便是了,犯不著威脅我。」
  
  他一向識時務,真想要變卦或反悔,也該等傷勢痊癒再說。就因他秉持著大丈夫能伸能屈的道理,圓滑又老練,家中生意的業務方面才會全權由他來負責。
  
  聽見他答應,杜心婭盈盈一笑,笑容如朵綻開的蓮,純真秀雅,誰知蓮心蓄滿了毒。
  
  想不到,他也會有錯看女人性子的一天,嗚嗚嗚……他該砍掉重練,重新培養對女人的鑑賞眼光才是。
  
  「你喝完藥便休息,等等幫你換藥。」杜心婭拿來抹布擦拭噴灑在床上、地上的藥汁痕跡。
  
  不說這姑娘的心腸「歹毒」,小小年紀還真的懂醫術,雖然手法有些粗糙、與眾不同,但至少真的把他救回來了。
  
  不過她敢陰他,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絕不會白白任她擺布。
  
  在小屋內休養一週,華正燿的腿已可行走,但他仍假裝不良於行,降低杜心婭的防心。
  
  杜心婭習慣在清晨時去採草藥,理由他不清楚,但由此可得知,她會發現傷重的他,也是因為這項「習慣」。
  
  被「拘禁」的第八天,華正燿提防著教自己別睡得太沉,等小屋的開門聲響,他人即清醒,待杜心婭出門的時間夠久,方一骨碌爬起,躡手躡腳來到窗邊,仔細觀看外頭情況。
  
  他無暇注意自己處於何處,他全部心神都在確定杜心婭的確已經走遠,這才悄悄打開大門,偷溜了出去。
  
  外頭,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看起來是個普通的街坊巷弄,但他未曾有踏入過的印象,一時之間,家的方向在哪,他也無從得知,想華府位在東芹鎮北方,那麼他就往北試試了。
  
  走了沒多久,他就覺得腿痠身累,傷口隱隱作疼,胸口亦發悶。可怕杜心婭回到家發現他人不見了追了過來將他抓回去拘禁,他只好繼續賣力向前走。
  
  雖說身體已復原大半的他有把握贏過瘦弱嬌小的她,可孰知她是否亦身懷武功,畢竟以她的年紀來說,亦不像個醫者,可她偏就曉得治療他的方法。
  
  他偶爾興起會小賭,但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賭。
  
  好不容易,走到較為寬廣的街道,這時日頭也高升了,街上逐漸有人跡,他迅速託人找來了輛馬車,將他送回華府。
  
  也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杜心婭的住處,離華府並不算遠,約莫兩刻鐘時間即可到達。
  
  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早上,杜心婭救了他時,將他放在板車上,這樣一路拖回家,是花了多少時間。
  
  她體型清清瘦瘦的,嬌小玲瓏,拖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行走,應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吧?
  
  但也奇怪,既然如此,怎麼會無人發現他的蹤跡?
  
  八天的時間裡,怎麼家人都未來尋他?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他回到了華家。
  
  應門的門房一瞧見他,驚詫得眼淚都要掉了,「少爺,你終於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去哪了?老爺夫人都好擔心你哪。」
  
  「你們有出來找我嗎?」華正燿問。
  
  擔心不會是嘴上說說,好歹他也是華家二公子,父親對三名兒子一視同仁,不可能他多日杳無音訊,卻不聞不問。
  
  「當然有啊!」門房好似被誤會了的面露急躁,「打二少爺第一天遲至晚上未歸家,就出動全部人馬出去尋找了,卻怎麼也尋不著,縣府公告處還有貼尋人啟事哪。」
  
  奇了,他明明就在離家不遠處,怎麼會多日找不著他?
  
  「少爺,你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落魄,氣色灰敗啊?」門房關心的問,「你臉怎麼了?該不會是受了傷?」
  
  「發生了點事。」他胸悶的輕咳了兩聲,「幫我通報我爹他們,我回來了。」
  
  雖然路途不遠,可是他重傷初癒,一開始又走了頗長一段路,現有力不從心之感,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少爺,奴才這就去。」
  
  華正燿由門房扶著,一路走進正廳,門房尚未進大門就喳呼著,「二少爺回來了!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呀!」
  
  這時,早已經起床的華家人一聽到門房來報,急急忙忙走來前廳,一瞧見他狼狽落魄樣,擔憂的七嘴八舌詢問。
  
  「兒子,你是怎麼著?遇劫了是嗎?」華老爺握著兒子的肩膊,憂心忡忡。「不然怎會把自個兒弄成這德行呀?」
  
  他是遇劫了呀!
  
  被個陰險狡詐的姑娘劫走他的正室位子。
  
  「爹,容後再敘,我現在想先休息一……」華正燿話未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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