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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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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淘氣世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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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5:42 |只看該作者
 隨後郝寶領著她們在四周逛了一圈,想找尋是否有韓芹他們蹤跡,結果仍是未能發現蛛絲馬跡。
  四人遂往山下行去,奇女、幻女顯得興奮而緊張,她們就要與外邊世界接觸了,那股心情就像凡人突然到達天庭一樣,好奇、緊張、興奮、喜悅通通都來。
  三天後,四人已抵長江沿岸。
  一路上可累壞了寶貝兄弟,為應付完全不借江湖事的兩個大娃娃女人,他倆可說破了嘴,累壞了腳,不過惹了一些笑話,倒也使兩人感到開心。
  最後郝寶乾脆租一輛馬車,直放江南,在車上不必勞累奔波,也不再擔心兩女會走丟,寶貝兄弟輕輕鬆鬆就可應付過去,心血來潮,還可以睡上一個大頭覺。
  經過三天好奇與教訓,奇女、幻女學到不少東西,不再土得一無是處,兩人明白一個道理,不知道的事情最好先問,或是看人家怎麼做,免得出醜。
  到了江南。
  寶貝兄弟倆還去馬車,已領著奇女、幻女,四人直奔黑白榜。
  黑白榜前人潮仍自不斷,好事者天天都有。
  近日最熱鬧新聞是榜上貼了幾個鮮紅大字,幾乎佔滿了整個黑白榜。
  「天奪神君,天下獨草,所向無敵。」
  這分明是令天山要向天下高手宣戰,也表示他的狂妄和野心在於稱王天下。
  他自不願人家叫他魔君,而改成神君,但是明眼人依然能看出神君就是魔君。
  這件事很快地傳遍武林,頗為轟動。
  寶貝他們抵達此地,也擠著人群湊熱鬧,向奇女、幻女解釋黑白榜功用,兩女子也瞧得十分好奇。
  奇女問道:「天奪神君是誰?」
  幻女道:「他為何會天下無敵?」
  郝寶對答如流:「天下無敵是他自己吹牛的,至於他是誰,馬上就知道。」
  他並不知令天山外號就是天奪魔君,已找個人問。
  在黑白榜前有個特殊情形,有問必答,而且回答愈多則愈表示他消息靈通,也愈能表示他本領非凡,所以那入說的很詳細,聽得寶貝兄弟橫眉豎眼,果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奇女不解又問:「那人是誰?」
  郝寶雖瞪著眼,語氣卻平靜而捉謔:「我的仇人。」
  幻女不禁緊張:「他已是天下無敵,那你怎麼辦?」
  郝寶謔聲道:「我是天上無敵,比他強過一座天,他只有喝我洗腳水的分。」
  幻女為之心安,瞄著紅字,又道,「他這樣一貼出去就能轟動武林?」話中含有羨慕之意。
  郝寶不屑道:「我貼出去,更能轟動武林。」
  「真的?」幻女感到好奇。
  郝貝和奇女也想知道郝寶想貼什麼,齊往他瞧去。
  郝寶促狹笑道:「太簡單了,只要在天奪神君旁邊加個龜兒子不就成了?」
  三人恍然一笑,幻女笑道:「原來如此。」
  郝寶黠笑道:「這還是小兒科,要搞就搞大一些,又熱鬧又刺激。」
  郝貝眼睛一亮:「像以前大她的情書被貼在」。
  話還投說完,郝寶已敲他一個響頭,嗔笑道:「漏氣的事,你怎麼記酌那麼清楚?自己心裡明白就好,為什麼要叫我也跟著想起?」
  郝貝撫頭癟笑道:「我以為你說的是這件事,所以,所以……不說了,你的方法如何?」反問郝寶。
  郝寶黠笑道:「你們等等,我去去就來。」
  不等三人回答,他已溜向人群,眨眼不見。
  奇女驚問:「阿寶哥要去哪裡?」
  郝貝笑道:「去找大新聞,我們等著瞧就是。」
  兩女半是不解,半是期待地等著郝寶回來。
  約過了盞茶工夫。
  忽見得東邊發出一聲龍吟般吼叫,一道青影不可思議地凌空飛來,似快又慢,似慢又快,似飄浮,又似飛掠,然而被掠過頭頂的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影子是在飄浮,而且不知來自何處,也未曾換腳借力,心念生起的是——難道是幽靈鬼魂?
  「鬼魂來啦:「有人如此喊叫,陡增可怖氣息,杯弓蛇影之下,群眾已相繼四處避閃。
  郝貝及兩女一眼看出那人就是郝寶,心情為之激動。
  幻女急叫:「他不是阿寶哥……」
  話未說情,郝貝已拉著她,閉聲道:「不能說,免得人家認出他。」
  幻女立即以手掩口,蓋住控制不住的嘴巴,兩眼還是睜得圓大,驚詫與喜悅流露無遺。
  只見郝寶凌空飛過,身底下萬頭攢動,人群往兩旁擠跌散去,像牛犁田,犁出一條直路。
  郝寶促狹的可以,在飛掠同時,還不時灑出白酒,淋往群眾,不少群眾被淋,尖叫立即傳來,有的以為中了毒液,有的則覺得難忍,以為被尿液所淋,急忙脫下衣衫丟棄,有的甚至跳入江中清洗,現場已亂成一片。
  郝寶竊笑兩聲,直叫:「天神下凡,凡人讓開!」聲音低沉而宏亮,就和想像中的仙人聲音差不多。
  待到將至黑白榜,郝寶御氣飛高,直衝榜面,雙手攤開淡紅宣棉紙,飛向榜面左側,右手往上貼,左手由上往下一刷,棉紙已貼在榜上,復見郝寶足不落地,凌空打轉,從榜左轉到榜右,棉紙一排平直刷開,既整齊又漂亮地貼於榜上,早就把令天山的風雲榜給蓋去。
  郝寶貼完前榜,並未放過後榜,一個轉身,繞過象腳粗大紅柱,依樣貼紙轉身將第二張榜紙攤貼榜上。
  貼完,他已高呼:「天上聖神殿,地上奇幻宮——」聲音宏亮發顫,綿延不絕,震得讓人毛骨悚然,以為置身幽買鬼域之中。
  郝寶暗自好笑,冷冰冰又傳聲:「去者不留,來者不拒,奇幻宮千秋大業。」
  聲音傳出,郝寶凝氣飛起,從黑白榜後方凌空飛掠,直隱百丈開外山坡林區,如鬼魂般消失無蹤。
  從郝寶出現到消失,只不過花了幾分鐘時間,卻把群眾弄得神魂顛倒,滿是心驚,尤其是那泡白酒,灑得人群恐懼難安。
  不過有人卻喜悅說道:「神仙就是神仙,連撤的尿都跟人間的美酒沒兩樣。」
  可想而知,』這些人都是酒鬼。
  此時有人已驚呼:「奇幻宮復出了,奇幻宮復出了,天下將要大亂,浩劫已生!」
  眾人滿是心驚往榜上瞧去,只見榜中淡淡紅紙上寫著斗大紅字:
  「奇幻宮將復出江湖,去者冤仇一筆勾銷,來者願與各派共存,請慈悲為懷,留條生路。」
  光是「奇幻宮」三個大字,就已佔去榜面上端三分之一,要比「黑白榜」三個字大上半倍,血紅紅,讓人觸目鮮明。
  有人已驚呼:「妖孽又生,太可怕了。」
  「剛才那妖魂身手簡直無法想像,奇幻宮復出,恐怕江湖非陷於萬劫不復之地步不可。」
  「奇幻富餘孽不是二十年前就覆亡了嗎?怎會又再出現?」
  也有人說:「奇幻宮雖怪異,但它只要不危害武林,又何妨讓它生存?」
  說這種話的人並不多。
  群眾一片混亂,談的皆是奇幻宮之事,早就把天奪魔君給遺忘,他們之中,十之八九參與過圍剿奇幻宮,不論是有冤仇,或是打落水狗,現在心靈都蒙上一層陰影,二十年前,奇幻宮已是厲害非常,二十年後恐怕更匪夷所思。
  至於榜上所說,昔日冤仇一筆勾銷,誰又相信被剿殺殆盡的幫派會如此寬宏大量?
  一些有過節者紛紛走避,免得遭受無妄之災,要時黑白榜前人群已走了七成,顯得冷清。
  奇幻和幻女也顯得激動而懼怕,郝貝則在一旁安慰兩人別怕。
  奇女懼道:「阿寶哥如此一貼,恐怕又有人要殺我們了。」
  幻女急道:「怎麼辦?!這麼多人?」見著千萬群眾激動反應?幻女全把他們當成敵人,自是害伯萬分。
  此時郝寶已溜回,朝著三人,得意就招手:「怎麼樣,很轟動吧?」
  奇女懼聲道:「阿寶哥,我好怕…
  「我也是。」幻女急忙躲靠郝寶身旁。
  郝寶見兩女如此害怕,一股作弄他人而感到得意的心情,也爽不起來了。
  郝貝向他攤攤手,表示無奈。
  郝寶勉強輕露笑容,笑道:「你們別擔心,我只是先讓他們知道這個消息,然後看看他們的反應而已。」
  幻女懼聲道:「他們反應很激動,都走光了。」
  郝寶笑道:「那就表示他們十分害怕,我們暫時也按兵不動;你看看榜上,我是寫著舊仇一筆勾銷,請留給我們一條生路,這樣至少表明了我們的立場,所以你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終於替奇幻宮打開第一扇門。」
  奇女、幻女見及榜上所寫,以及聽了郝寶解釋,心中稍安。
  幻女道:「可是他們反應很激動,不知會不會答應我們?」
  郝寶道:「暫時是不會,不過這是長久的戰爭,只要堅持不變,他們不答應都不行了。」
  奇女道:「希望他們不要和以前一樣,對奇幻宮有歧視才好。」
  「最好如此。」郝寶也知現在多說無益,還是湊著趣味,先過癮一番再說。
  他說道:「剛才我飛過時,還帶了一壇花彫酒,見著人就灑它幾滴,結果他們以為我拉尿,嚇得四處逃開,呵呵!可惜後來有幾個酒鬼嘗出了味道,竟然一路追來,我只好、只好…」
  郝寶還是說不下去,已和郝貝昂頭大笑,那模樣已明顯表示,郝寶真的撒泡尿讓那些酒鬼嘗嘗,只是在奇女、幻女面前不便說出。
  奇女不解追問:「結果如何呢?」
  郝寶謔笑道:「結果他們喝得津津有味。」
  奇女嬌笑道:「我知道,不過我是問,他們追過來時,你如何了?」
  郝寶強忍笑意:「沒辦法啦!只好把酒罈丟給他們,他們自然喝得津津有味。」
  奇女恍然一笑:「原來如此。」
  她和幻女已笑的開心。
  郝貝卻有問題,話聲有點黠逗,細聲問道:「阿寶你當真,當眾脫褲子?那不是見光了?」
  他有點不可思議地怪笑起來。
  郝寶瞪他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郝貝謔笑道:「你妨害風化……」
  「妨你的頭!」郝寶打他一個響頭,也呵呵笑起:「你想的美,要是小鳥被人打下來,叫我怎麼傳宗接代?」
  郝貝撫頭癟笑:「可是你說的這麼認真……」
  「不認真,你怎會有臨場感?」郝寶謔笑道:「我是希望你聽了以後,下次會照著做,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郝貝笑責道:「阿寶你太陰險了。」舉掌就想拍去。
  郝寶閃開一步,哈哈汕笑:「如果你是笨蛋,想不通這道理,笨鳥留著又有何用?」
  兄弟倆追逐一陣,笑聲不斷傳出,奇女和幻女也被兩人給逗笑。
  四人在氣氛緊張的黑白榜廣場上嬉戲追逐,形成了強烈對比,引起不少人側目,然而見著四人半大不小,也不以為然。
  然而誰又想得著,群眾所懼怕的奇幻宮門徒,就是眼前這四位不見經傳的小毛頭?
  寶貝兄弟在追逐中,忽聞得有熟悉叫聲傳來。
  「大英雄你可出現了,我找得你好苦!」
  梁小福小小身形已直奔寶貝兄弟,雖然顯得疲憊,卻也掩不住找著兩人的那股喜悅。
  郝寶怔愕道:「梁小福?」往發聲處瞧去,果然是梁小福,心頭已知不妙,立即停止腳步,等他前來。
  郝貝也未再追逐,和兩女齊往小福瞧去。
  梁小福追到地頭,方噓了一口大氣,擦擦額頭汗水,欣喜笑道:「大英雄你們終於出現了,我足足找了你們七天,到現在才找著。」感到有點得意,找人的本領果然有一套。
  郝寶問道:「有事嗎?」
  「有啊!大事不妙了,老爺爺被大怪物捉去了。」
  「大怪物?他是誰?」
  「就是張牙咧嘴,披頭散髮……」梁小福想不出好的形容詞,忽而想起黑白榜,立即道:「就是榜上貼著的那一位。」
  郝寶眉頭一皺,那不是指著自己?他道:「你有沒有搞錯?」
  梁小福微楞,立即明白郝寶意思,伸伸舌頭窘笑道:「是方才貼著那位什麼魔君神君的。」
  郝寶驚詫:「會是這老魔頭?」
  梁小福點頭:「就是他。」
  「他怎會找上我爺爺?」
  「他和那壞女人坐船到玉女仙島,然後就把老爺爺給捉去……」梁小福將令天山祖孫如何侵入島中擄入,以及玉女婆婆被打傷,要他找寶貝兄弟去救人等這些事情說了一遍。
  郝寶輕笑道:「這老太婆還挺看重我們的嘛!」
  郝貝則心急如焚:「阿寶我們快去救人,別讓那瘋子把爺爺弄死才好。」
  郝寶點頭:「自是該去救人,可是……」他轉向奇女、幻女,一時也不知要如何安排兩人。
  奇女急道:「阿寶哥你先去救人,我和妹妹會照顧自己。」
  郝寶反問:「你知道坐在客棧的老頭叫什麼?」
  奇女被問住了,支吾不知所言。
  幻女道:「不是叫店小二嗎?」
  郝寶輕輕笑道:「有點像。」
  幻女激動拍手:「哇!我猜對了。」
  郝寶笑道:「猜是猜對了,只不過說他是店小二,被他聽見,會被戴上黑眼鏡而已。」
  幻女不解:「戴眼鏡?這是什麼?」
  梁小福覺得這兩個女人比自己不懂事,甚感好奇而好玩,已笑道:「就是眼眶被人揍黑的意思!」
  他說的甚為用力,還伸出拳頭作勢打去,幻女呀地驚叫,趕忙掩手摸眼眶,方纔那股猜中欣喜神情早已被嚇個飛光。
  梁小福呵呵直笑:「那個人叫掌櫃的,店小二是他的手下,你叫錯了,當然會讓他不高興了。」
  「原來是掌櫃的?」幻女干叫,一張臉也嫩紅起來。
  奇女也差不多,終究覺得自己懂得還不夠多,而顯得有些茫然。
  郝寶想想,已問道:「小光頭,我爺爺被囚在何處?」
  梁小福道:「在長江附近一帶,我也不會說,那裡一片濃。霧,我就無法追下去了。」
  郝寶道:「我看就雇一艘船,到了地頭之後,小光頭你就留在船上陪她們兩個,不難離開,知道嗎?」
  梁小福頻頻點頭:「知道了。」
  救人如救火,寶貝兄弟也不敢怠慢,馬上催促梁小福帶路,五人疾往長江岸掠去。
  及至岸邊,他們租了一艘小船,也買些食物,已往上游駛去。
  約過了半天光景,船隻已走入支流深入,又不知過了多久,才抵達一處濃霧區,此務區十分怪異,像吹不散的白煙,固定在一地方打滾,把江流上游全罩住,不但是江,連江流兩旁的山林也全罩住,像白色長毯,筆直罩住另一半,而出現明顯的分界線。
  梁小福指向霧區:「就是那裡,老爺爺被他們捉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寶貝兄弟心裡有了淮備,郝寶道:「你們就順流坐到長江口,停在那裡等我們,千萬別隨便離開。」
  梁小福認真點頭:「大英雄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她們兩個。」
  寶貝兄弟也不耽擱,立即告別三人,直往霧區掠去。
  梁小福等兩入消失無蹤,才帶著奇女、幻女把船調頭,駛向長江口。
  奇女和幻女感觸良多,梁小福比她倆要小六、七歲,懂的事情競比兩人多得多。









第17章 美男計
  寶貝兄弟進入霧區,一片茫然,只好四處摸索並叫著爺爺,希望能聽到回聲,然而將近走了兩個時辰,一點頭緒都沒著落,兩人有點失望。
  郝貝道:「會不會又是什麼怪陣勢?」
  郝寶留意走了幾步,道—:「若有怪陣勢,為何還能平安無事?」
  郝貝道:「這是迷魂陣,光是霧,就夠我們受了。」
  郝寶已有感覺,眉頭直皺,苦笑道:「恐伯是了,我們走入霧中,明明是山林、現在卻如履平地,四處走動,一點坡度也沒有,連一顆石頭都沒有。」
  郝貝亦覺得不妙:「對呀!剛進來還有感覺,現在卻感覺不出來了。」
  兩人站立不敢再動,突見腳底似在下陷,郝寶急忙伸手摸去,驚詫道:「會是冰?!」
  郝貝也摸向地面,冰冷澈骨,不是冰是什麼?
  郝寶心想:「如若是在高山上,結成冰地也未嘗不可能,可是自己為何不覺得冷?」
  郝貝也如此發問:「有了冰地,我們怎會感覺不出來?」
  郝寶又摸著冰,然後舉高手掌,離冰面兩寸,寒氣已失,遂有所悟:「我知道了,是萬年雪靈芝的關係,若非絕對寒冷,我們不注意是感覺不出來的。」
  郝貝也會意地點頭,然而他又想到什麼,急道:「要是爺爺被困在冰地,那將凶多吉少了。」
  郝寶亦有所覺:「咱們快去尋找。」
  兩人追向前頭,不再關心誤入陣區,大聲喊叫,只希望找到郝大而把他救出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漫天雲霧中,似乎傳來淡淡聲音。
  寶貝兄弟乍驚,傾頭聆聽。
  郝寶道:「有聲音?」不等郝貝回答,馬上以真力吼聲:「爺爺你在哪兒?我們來啦!」
  山區本該有回音,但此處卻沒有,聲音傳出,有若石沉大海,一無音訊。
  再過數分鐘郝大聲音才傳回:「寶貝啊……我在這裡
  ……」
  寶貝倆欣喜若狂,郝貝急道:「爺爺有回音了。」
  「咱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急往傳音處奔去,奔馳間,兩人不停叫著,以能引正方向而不偏差。
  未多久,郝大聲音已近了,兩兄弟反而覺得奇怪,照聲音傳送大小以估計,該是十分遠,沒想到卻比預料的近得多,然而他們再走了十幾丈,卻又發現聲音的大小、遠近,並不能用來判斷距離。
  他們發現此處地理特性顯然十分特殊,並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所造成的種種怪異現象,更是難以想像。
  雖然聲音忽遠忽近,找久了總會找到地頭。
  只見得郝大一身爛衣披身,鬍鬚也長長了不少,一副潦倒模樣,他瞧見寶貝兄弟前來,已房出笑容,招招手,語調仍平靜和藹:「寶貝孫子,你們來了,爺爺就有救了。」
  郝寶急道:「爺爺你就這麼簡單地被困在這裡?」
  郝大笑道:「是啊!過來坐坐,爺爺有話要跟你們說。」
  白霧並不薄,兩人走得甚近,才見著郝大坐在一張粗木架成的木板上,約有七寸高,可以避開冰寒,也可以當床睡,木板一角還堆了一些破碗,如此而已。
  郝貝驚心道:「爺爺,他們就這麼狠心地把你囚在這裡?」
  郝大自嘲一笑:「爺爺就坐在這裡,那還假得了?」
  郝寶道:「爺爺為何不逃?」
  郝大歎道:「我武功被制,又身受重傷,想逃談何容易?」
  郝寶道:「我這就替你打通受制穴道。」
  說著就要伸手抵向郝大命門穴,以推送真氣。
  郝大笑道:「替我治治傷倒是真的,穴道可千萬解不得。」
  「為什麼?」郝寶感到不解,真氣也未再推送。
  郝大歎道:「令天山這老魔頭千方百計要跟我比武,他的武功高得嚇人,爺爺並沒把握贏過他,所以只好封住武功,借此避避他,等摸清了他所練功的門路再說。」
  郝貝道:「打不過他,可以避開他啊!」
  郝大搖頭直歎:「老魔頭已瘋,如果找不到爺爺,他必定四處大開殺戒,玉女仙島就是一個例子,所以避開他反而不好。」
  郝寶道:「那爺爺不就不能離開這裡?救了你,他還是會到處遲殺。
  郝大道:「爺爺自不會坐以待斃,所以爺爺稍一用計,令天山就答應讓我離開這裡;」說話問已顯得意。
  郝貝激動叫道:「真的?!是用什麼計?」
  郝大得意笑道:「用激將計;令天山對爺爺雖恨之入骨,但他在年輕時並非爺爺對手,才會被爺爺困在九龍吞鬼陣,三十年來他一心一意想報仇,所以勤練武功,今日果然勝過爺爺,然而對陣勢方面,爺爺仍說他非我敵手,因為引他出來的並非他自己或是他孫女兒,而是我的兩個寶貝孫子,九龍吞鬼陣自然不是他解開的,他不甘示弱擺下此陣,也揚言只要我解得開就讓我走。」
  郝寶對於為了令佳玉而詐騙郝大之事,實在感到不好意思,直笑:「爺爺你要原諒在戀愛個的人,是很容易受騙的。」
  郝大瞄眼笑道:「爺爺要是小原諒你.早在玉女仙島就把你屁股給打腫了,後來呢?令佳玉怎麼不理你?」
  郝寶癟笑道:「後來我想通爺爺另一句話,走桃花運會倒霉,所以就把她給甩了。」
  郝太睨眼笑道:「我看你是先倒霉,再甩人的吧?」
  郝寶癟笑:「這有何差別?結果都是一樣。」
  郝大呵呵笑道:「說的也是。」
  郝貝也笑起來:「還有另一種結果也是一樣。」
  郝大睨眼問道:「哪一種結果?」
  郝貝道:「阿寶是被令佳玉甩掉的,誰甩誰,結果還不是一樣?」
  郝寶瞪眼笑罵:「阿貝你不給我留點面子就罷了,也該為你自己留點面子,這種事也好說在嘴上?羞不羞啊?」
  郝貝還以一眼:「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為何會沒面子?」
  郝寶謔笑道:「我是追女人才被甩,你連跟她說過一句愛情的話都沒有,就被甩了,這會跟你沒關係?誰比較沒有面子?」
  郝貝已然怔楞:「我……我……」
  「你也是被甩掉的!」郝寶已恰哈大笑。
  郝貝想不出理由解釋,也無可奈何笑起來:「被甩就被甩嘛!以後我少跟女人在一起就是。」
  郝寶汕笑道:「那豈不更慘;不跟女人在一起,連被她甩了都不知道?」
  郝貝無奈一笑:「那我只好少跟你在一起了。」
  郝寶笑道:「這更不可能,我們是一家人,你想甩掉我?爺爺第一個就會找你算帳!」
  郝貝一時也啞口無言,老是說不過哥哥,覺得很洩氣。
  郝大輕輕一笑:「阿寶你說的頭頭是道,爺爺看來,你別甩掉阿貝就行了,屆時爺爺要算帳的人可是你,不是阿貝。」
  郝寶笑道:「有時候總會犧牲一下嘛!爺爺多擔待一下嘛!」
  郝大笑道:「要爺爺擔待可以,不過你可要先替爺爺擔待才行。」
  郝寶瞄眼道:「爺爺有什麼事儘管說,我一定替你擔待。」他說的甚是豪爽,一副英雄氣概。
  郝大輕笑道:「既然如此,爺爺就直言了,對於你們,誰被誰甩掉,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不過,如果阿寶你是被令佳玉甩掉,現在的結果可差太多了,因為爺爺是要你把她追回來。」
  寶貝兄弟聞言已楞著大眼,尤其是郝寶,一雙眼珠快掉出來,令佳玉是仇家的孫女,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爺爺竟然要自己再去追她?
  「爺爺你有沒有搞錯?叫我再去追令佳玉?」郝寶哭笑不得地說。
  「沒有。」
  「爺爺你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郝大聳聳肩,輕笑道:「你看爺爺是得了神經病的人?」
  「有一點。」郝寶冷叫道:「不行,要叫我再追令佳玉,簡直是太沒面子,這種事不能擔待。」
  郝大祈求道:「為了爺爺,你就再犧牲一次如何?」
  郝寶瞄眼道:「叫我犧牲色相?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爺爺你想壞了我的名節不成?」
  郝大急道:「你想歪了,爺爺要你追她,是讓你有報仇的機會,先把她追著,再甩掉她,這跟犧牲色相有很大的不同。」
  郝貝也替哥哥噓了一口氣:「爺爺這樣說就中聽多了,我也不贊成用美男計。」
  郝寶心情較為緩和,瞄向郝大,冷問道:「爺爺在騙我,你一定另有目的!」
  郝大為之乾笑,顯然已被瞧穿心思,他媚笑道:「阿寶你就幫我一次忙,如果追不到令佳玉,爺爺就出不去了。」
  郝寶睜大眼睛:「爺爺想跟令天山一樣,要我從令佳玉身上騙來解開此陣的方法?!」
  郝大窘笑:「爺爺有不得已的苦衷。」
  郝貝急問:「難道爺爺解不開此陣?」
  郝大困窘道:「爺爺從未見過此種陣勢,所以無法解開。」
  郝貝有點洩氣,在他心目中,爺爺是無所不能,現在卻有問題使他難倒了。
  郝大苦笑:「爺爺也是人,總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算解得了,也要花費許多精力和體力,然而令天山已成氣候,他馬上會向武林宣戰,到時又將一片血腥。」
  郝貝聽他所言,也覺得爺爺仍是無所不能,只是時間迫不及待而已。
  郝寶叫道:「難道爺爺沒有其他方法了嗎?一定要我去追令佳玉?」
  郝大笑道:「爺爺也是為你著想,如果能報此冤,你不是覺得更有面子?」
  郝寶怪笑道:「爺爺你知不知道,做這種事情是很難為情,尤其是被人甩掉以後,又反過來追她,而且她都知道我想吃她的肉,又要我去追她?天下還有這種旗事嗎?」
  郝大祈求而癟笑道:「阿寶啊!你也該體念爺爺年已老邁,往後日子不多,豈能受得了天寒地凍?你若不幫忙,爺爺又能向誰求助?請可憐可憐你可憐的大家長。」
  郝寶十分無奈:「有了你這樣的爺爺,我還能不做嗎?呵呵!真他媽地糗死我了!」想及要反追那可惡的令佳玉,他就忍不了那股癟心而想笑。
  郝大虔誠拱手道:「多謝阿寶大恩大德,爺爺感激萬分,請受爺爺一拜!」
  郝大當真揖身一拜,郝寶也欣然接受,笑罵道:「死爺爺,跟真的一樣,再多拜幾次,你孫子遲早會糗死在你手中。」
  郝大笑道:「爺爺怎捨得你們這一對寶貝孫子?出點糗怕什麼?你爹也好不到哪兒去,反正咱郝家是糗多不怕糗!」
  三人視目哈哈大笑,祖孫純真感情為之流露,不管誰為誰犧牲,誰為誰出糗,皆是如此心甘情願而毫無怨言,天地間再無任何東西可劃開他們那濃於血而更甚於血的骨肉親情。」
  濃霧也知親情可貴,慢慢地擁過來,扔向三人,如影隨形,濃劃不去。
  也許是三人重量過重,或許是縱狂長笑,墊底木塊終於受不了而垮塌一角;叭地一聲脆響,也把三人心緒給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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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4:07 |只看該作者
第16章 藝成出山
  當寶貝兄弟離開玉女仙島,郝大也甘心留在此做苦工,然而事情並未因此而結束。
  有一天,近黃昏時刻。
  玉女仙島外海逐漸駛來一條小舟,速度並不快,卻節節逼近。
  梁小福自從寶貝兄弟離去後,就日以繼夜地守在岸邊,希望兩人能再回頭。
  如今他發現船隻,眼睛一亮」心想除了寶貝兄弟,誰還會來這荒島?而且船隻看起來都差不多,於是他欣喜若狂,一方面要避著老太婆,一方面卻極於想迎接大英雄回來。
  他急忙躲躲藏藏潛向海面礁石,伸手急招,聲音盡量壓低:「喂!大英雄……老爺爺還不想回去,你先要制服老太婆才行。
  聲音傳來,船頭猝然冒出一隻蓬頭怪獸,他張牙舞爪哈哈大笑,原來是令佳玉爺爺令天山為尋郝大而找到此地。
  他肆無忌憚地狂哮:「郝大給我出來——」音如劈雷,震得梁小福昏昏欲墜,再被今天山蓬頭亂須的怪貌給嚇著,終於被嚇摔於海水中,尖叫道:「我的媽呀!怎會有這種怪獸?」趕忙游向岸,想逃開。
  令天山又大吼:「十全真人郝大還不給我出來——你怕了是不是?哈哈哈…」
  他張牙咧笑,神態狂妄,像要吞掉整座玉女仙島。
  在令佳玉操舟之下,祖孫倆慢慢逼近。
  梁小福方游向岸邊,沒命地就往石階逃去,邊急叫著:「不好啦!大怪獸來了,老婆婆你快來打敗他啊!」
  不必梁小福多叫,玉女老太婆早也聞及,已從住處追來,和梁小福碰於石階。
  梁小福上氣接不了下氣地指著小舟:「在那裡,那人像妖怪,很可怕呀!」
  老太婆也瞧及今天山,眉頭一皺,記憶中似乎記不得有此人,方追前兩步,令天山已哈哈大笑,離岸還有二十餘丈,他已凌空拔起,直掠岸邊,右足輕點岸邊凸石,已飛近老太婆。
  他上下瞧著老太婆,已狂妄哈哈大笑:「沒想到數十年前美如天仙的玉女,今天也變成雞皮鶴髮的老太婆?真是紅顏不見老,見老非紅顏啊!」
  老太婆忌意地退後一步,也運功戒備,仔細瞧瞧令天山,已恍然而不屑地道:「我道你會是誰?原來是三十年前染滿血腥,然後被困於九華山的天奪魔君,命蠻長的,還殘喘活命?」
  今天山厲聲道:「這些都是郝大所賜,老夫既然沒死,他就要償還代價,快叫他出來!」
  「他不在,老身早已跟他恩斷情絕!」
  今天山厲笑:「我看是藕斷絲連,甭想瞞老夫,有人看他出海,一定躲在你這裡。」
  老太婆斥道:「令天山你說話乾淨點,還不給老身滾開,難道要老身趕你下水不成?」
  令天山謔笑道:「幾十年前你或許可與老夫匹敵,現在你根本沒機會,就是郝大也照樣要成為老夫手下敗將!」
  老太婆擺出架勢,冷斥道:「那倒未必,試了就知道!」
  令天山乃不屑擺手:「滾開!老夫一向不喜歡與女人動手!」
  此時令佳玉已上了岸,掠向令天山,說道:「爺爺小心她用緩兵之計。」
  令天山聞言頓有所覺:「好,我就先收拾你!」
  喝聲一響,凌空拔起,蒼鷹撲兔般罩向老太婆,沒什麼招式,直如蒼鷹又快又猛,兔子自然很難脫逃。
  老太婆但覺令天山身形快得無法思議,尚未感到他撲前,而整個人已罩得就快壓著自己,尤其那股霸氣,足可推倒泰山,情急之下,她也極盡功力地封出一掌。
  雙方四掌接觸,啪然暴響,老太婆但覺雙手疼痛,叭叭叭,連退數步,難以相信令天山內力如此之高?
  令天山一招得逞,意猶未盡呀呀獠牙,雙手往地面連劈數掌,只見石碎土飛,四處噴射,地面已出現大窟窿,拍著胸脯已哈哈大笑,嚇得梁小福早已躲向暗處。
  「老太婆再不退開,老夫就打扁你!」
  老太婆豈能認輸,怒斥:「放肆!」身形化開,掌爪並用,毫不畏懼地欺罩令天山,她心知內力不及令天山,只有以險招取勝,是以在出招之際,全落於要害重穴。
  令天山哈哈大笑,似乎不大理會老太婆掌勢,甚而讓出部份身軀讓她抓打,然而老太婆畢竟功力不弱,幾招下來,令天山也感到吃不消,遂也迎掌封招,破去老太婆攻勢。
  老太婆已扳回局面,冷笑不已:「令天山你找錯地方撒野了,現在滾開還來得及。」
  「放屁!」
  令天山對了幾招,不能得逞,感覺實在沒面子,厲叫出口,不再躲閃,乾脆挺胸接她一掌,自己卻相準准老太婆心窩,一拳搗了過去。
  老太婆哪知令天山挨了自己一掌,只是悶哼一聲而已,竟會相安無事?只這一愣,令天山拳頭已搗向胸口,想躲已是不及,哇然一聲,如蝦米般倒撞而退,口角已掛出血絲,顯然受傷不輕,一時也無法爬起來。
  令天山為這一拳而滿意哈哈大笑:「老太婆你終於相信老夫漢騙你吧?現在的我已是天下無敵,哈哈哈…。」他笑的更狂。
  令佳玉道:「爺爺別笑了,郝大還沒逮著呢!」
  「哦!我倒忘了!」今天山笑聲一頓,喝道:「我們走!」
  拉著令佳玉,掠往裡邊。
  老太婆擦去口中鮮血,強忍翻騰血氣,也迫向兩人,只是步伐已顯得蹣跚。
  令天山和令佳玉掠向屋前,縣花已見著令佳玉,驚訝道:「小姐,是你?!」」
  令佳玉瞄眼一笑:「你倒是很會找地方!告訴我郝大在哪裡,我就讓你回到我身邊。」
  「這……」縣花有點為難。
  令天山早已等不及而四處亂竄,撞得門窗破宙破損不少。
  令佳玉笑道:「你再不說,這間房子就會毀了。」
  曇花左右為難;粱小福也巳追到,攔在縣花面前,急道:「不能說,郝爺爺不在這裡!」。
  令佳玉瞄向他,輕輕笑道:「小鬼你嘴巴蠻硬的,別忘了我可以把你嘴巴給弄下來。」
  梁小福馬上舉手掩住嘴巴,冷道:「還是不能說。」
  「你敢!」
  令佳玉一伸手就想抓扣梁小福下巴,曇花驚叫:「小姐您快放了他!」欺身向前,想拉開梁小福。
  梁小福想躲,卻逃不過令佳玉手爪,急得尖叫。
  就在千鉤一發之際,遠處已傳來郝大吼聲,雖然不甚強勁,卻也足夠將令天山和令佳玉給吸引住。
  令天山哈哈厲笑:「郝大你終於還是躲不了,給我出來!」
  他已掠向荊棘方向,令佳玉則鬆了手,安心地看著縣花及梁小福,笑道:「你們會來這裡,想必是那兩個寶貝笨蛋帶來的吧?他們人呢?」
  梁小福瞪眼道:「要是大英雄來了,你就逃不了。」
  令佳玉模著米粉頭,對於兩個活寶的行徑也覺得想笑,但自己騙了他們,下次見面可就沒那麼好應付了,然而她卻想著寶貝兄弟被囚在九龍吞鬼陣中,怎會跑到這裡?
  「寶貝笨蛋真的在這裡?」
  梁小福瞪眼:「來了來了,早就躲在你背後。」
  令佳玉被嚇著地急往背後轉瞧,身軀不自主地也退了一步。
  梁小福已汕笑:「你才笨呢!我一說,你就上當了。」
  「小鬼你……」
  令佳玉想教訓粱小福,卻因瞧不著寶貝兄弟而見及老太婆追來,只好暫時放棄,已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老太婆冷笑:「擅聞玉女仙島,統統該死!」
  她撲向令佳玉,兩人大打出手,也因她受了內傷,功力減弱許多,令佳玉才能與她周旋。
  另一邊。
  令天山縱向荊棘園,發現郝大衣衫襤褸,拿著鋤頭在剷除荊棘,哈哈大笑地已從天而降。
  「沒想到你的命運比我還慘,在這裡做苦工?」
  郝大見及今天山,也頗感意外,暗道寶貝兄弟果然被人所騙,將令天山給放出來。
  令天山落於地面,兩眼睜大,狂笑不已:「你沒想到我會活到現在,更沒想到我會脫因而出吧?」
  郝大淡然一笑:「的確沒想到。」
  令天山哈哈大笑:「老天有眼,你終將得到報應。」
  郝大歎聲:「老天是近視眼,否則怎會將你放出來。」
  今天山笑的更狂:「我還想告訴你,放我出來的就是你孫子。」
  「將來鎖你回去的,還是我孫子,根本不必我動手。」
  「哈哈哈……你做夢,你孫子早就被我鎖在你的陣勢裡頭,永遠也別想出來。」
  郝大稍驚:「你什麼時候鎖了他們?」
  「老夫一點也不浪費時間,一脫困就把鐵拷套住他們。」
  郝大聞言已知並非寶貝兄弟從玉女島逃走後才被困,他倆自然已不在九龍吞鬼陣中,也露出安心笑容。
  令天山冷厲笑道:「你別得意,想去救人,我今天就是要連你也扣在陣勢裡邊。」
  郝大道:「我關在這裡做苦工,不是更慘?」
  令天山厲道:「什麼慘?老太婆一高興就把你給放了,你根本不會絕望,不會害怕;我要鎖住你,讓你嘗嘗額臨死亡那種恐怖,絕望的煎熬,要你嘗嘗三十年不見天日的苦日子,三十年,三十年,啊——」
  說到後來,他想及三十年的苦悶和不甘心,怒火直上升,一掌打向郝大,卻見他如斷線風箏摔出去,撞上荊棘,刺得滿背滲血生疼,郝大卻強忍著。
  令天山怔楞:「你的武功呢?」
  「被廢了!」郝大歎息,他並不想和令天山做無謂的比鬥,那樣將對自己更不利,他也想到令天山是為他而來,如今武功又出乎自己意料地高,為了避免老太婆、縣花、梁小福受波及,就讓他帶走也好,將來有機會再脫逃也不遲,是以更不想作還手準備。
  今天山斥叫:「我不信,你一定說謊!」
  他連連劈出數掌,想逼郝大還手,卻得不到預期效果,不禁更為憤怒。
  「你怎麼不還手?你伯了?還是怕死?快還手!三十年前我輸你半招,三十年後我就不信打不過你?快還手,我再也不怕你們郝家的功夫,我一掌就能將你打敗!還手啊!再不還手就打死你!」
  令天山瘋狂擊掌,若非郝大內力修為到家,早就被他打得五臟移位,噴血而亡,不過儘管沒丟了老命,郝大也被打得嘴角掛血,受傷頗重,已捲縮於地。
  今天山厲吼:「你為什麼不還手——」又打了兩拳一腳;如踢死狗,郝大仍沒反應,令天山急忙抓起他,厲道:「想死?沒那麼容易,我會治好似,甚至恢復你武功,我要你親眼看著如何敗在我手下,我還要囚你三十年,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能消我心頭之恨!還手啊——」
  他猛勒郝大脖子,又搖又打,郝大始終不願張開嘴巴說句話。
  令天山想揍他,又怕他死去,只好將他拎抓肋下,掠出荊棘園,準備將他另囚他處,慢慢算這筆三十年老帳。
  至他掠回屋前,見著孫女和老太婆動手;望時冷笑:「老太婆你找死!」
  並未放下郝大,照樣騰空欺前,右掌一吐,打得老太婆鮮血狂吐,連連倒退,撞於小池邊石椅,臉色蒼白得嚇人,已無力再戰。
  令天山轉向令佳玉,狂笑道:「郝大抓著了,我們走!」
  話聲未落,已先行掠向小舟靠岸方向,令佳玉瞄向縣花及梁小福,含笑道:「如果想告訴那兩個寶貝笨蛋他爺爺已被捉,倒可以到九華山去叫幾聲,他們兩個會聽得見的。」
  說完她也長笑,掠身離去,她並不知寶貝兄弟已逃脫,這番風涼話可說的洋洋得意。
  梁小福罵道:「壞女人,將來大英雄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要他好好教訓你。」
  縣花則驚惶地奔往老太婆,急道:「老婆婆你要不要緊?」
  梁小福也發現她受傷不輕,趕忙跑過去,看是否有救?—老太婆想說話,一開口就湧出鮮血,急得曇花挽袖拭其血跡:「老婆婆您不要動,我去給您拿藥……」
  縣花想走回屋中找些老婆婆曾經說過可治內傷的藥材。
  老太婆卻拉著她:「不必了…」勉強壓制胸口翻騰血氣,急道:「快……快去救人……去找寶貝兄弟,要他們救人……」
  她雖然整過寶貝兄弟,但這全是由郝大所引起,基本上,她並無多大怨恨兩兄弟,而且經過落崖一事之後,她早知兩兄弟聰穎過人,情急之下也就想著兩兄弟該足以把人救回來。
  她見及曇花及梁小福仍楞著不動,更是心急:「快去…遲了恐伯郝大性命不保「…」
  她推動曇花,要她去找人,縣花卻不忍就此離去,左右為難之下,立即轉往梁小福,急道:「阿福你去找阿寶哥他們,我留在這裡替老婆婆治傷。」
  梁小福乍聞要去找大英雄,興趣要比救人濃厚,立即點頭:「我這就去,花姊姊等著好消息就是,如果這邊沒事了,我們在小廟見。」
  「好的,你快去,別誤了時間。」
  梁小福一溜煙地已奔向岸邊,他有一種脫離苦海的感覺。
  老太婆擔心道:「他去……行嗎?」
  縣花道:「小福的找人功夫很好,一定可以找到阿寶哥,老婆婆您放心就是。」
  老太婆長歎:「真是冤孽……」也許歎氣過長而岔了氣,口角又湧出不少鮮血,傷勢更為不穩。
  曇花急忙放倒她,趕回屋中拿回藥草,替她療傷。
  梁小福則潛向岸邊,見著令天山他們小船走遠了,才下小舟,自己抓著風帆把小舟漸漸開離玉女仙島,他人雖小,但操起舟來卻有板有眼,雖然操的不快,卻足可遠遠跟在令佳玉她們那艘船後頭。」
  或許是天色已晚,或是令天山根本目空一切,未將跟蹤船隻放在心上,梁小福始終安然無恙地跟在後頭。
  一夜寧靜。
  當清晨來臨時,內陸已在望,令天山祖孫兩人加快速度,很快已登上岸,粱小福也不怠慢,從另一邊上岸,然後繞道找尋,終究被他找著,令天山祖孫走的並不快,所以他能盯牢。
  另外,小福仍須四處打探寶貝兄弟消息,以能把兩人找來對付今天山祖孫。
  清晨,格外讓人舒暢。
  寶貝兄弟到奇幻宮也已半個月,兩人日夜勤練飛仙洞那種飄浮的本領,半個月下來,似乎已有成就。
  一大早,兩人就打坐在庭院白石地面,閉目凝神,運起奇幻神功,身上漸漸發出霧氣,照著飛仙洞裡面所學,先將真氣彙集成形,像氣球般提至胸前,然後慢慢往上退,那股氣漸漸衝向上方,似若一股力量托向空中,托向肩、托向頸、托向頭部,果然將身形給托起來,漸漸浮於空中。
  此時兩人就像充了氣的氣球能飄浮於空氣中,而那股氣就充於胸腔裡頭,只要真氣不散,身軀則可照常浮起。
  寶貝兄弟知道聚氣飄浮,在此時來說並不困難,難的在於如何聚集更精純真氣,使身軀飄得更高更遠,另外則是如何將真氣維持更久,則飄浮時間也將愈久。
  他倆也明白所謂奇幻心法,御氣飛行,原來是練一種內家氣(通常掌風為外家氣,可將身體真氣退出體外,而形成威力以傷敵),而內家氣就是將體內真氣聚集成形,並不排出體外,而以奇奧的運功心法,使它能越集越多越精純,形成一股力量以能藉著空氣浮力而飄浮。
  而這些內家氣聚集成形的初步卻須在飛仙洞裡邊無重力狀態下方能練成,只要入了門,也就隨時可以提氣,只是效果能持續多寡而已。
  寶貝兄弟明白這些道理後,再也不會把它看成邪功,因為這些畢竟有充分理由去解釋,只是未進入過飛仙洞的人,則不能想像其中奧妙,自然會以邪功,甚至妖魔來看待。
  兩人身軀浮向空中,慢慢隨風飄飛,像氣球在移動,慢慢地,卻甚有節奏。
  郝寶張開眼睛,眼看自己屁股離開地面,隨風吹飛,一股騰雲駕霧快感又上了心頭,一個激動已尖叫:「啊哈!飛得過癮哪!」
  誰知一開口,真氣已洩,就和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直往下掉,他唉呀急叫,想再次提氣已是不及,硬是掉往一株佳花樹,撞得他屁股生疼,滾落花園,癟痛又笑又叫。
  郝貝本是憋緊真氣,然而見及阿寶屁股被桂花刺個正著,再也忍不住笑意而笑出聲音,照樣真氣洩出,直往地面落,叭地一響,也震得他扭摸臀部直叫疼,卻仍怪笑著。
  還好奇女、幻女在做早餐,否則被見著,那可真沒面子。
  郝寶摸摸臀部,自嘲笑道:「要是屁股裝個彈簧,想必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
  郝貝苦笑道:「為什麼每次講話都會洩氣,難道仙人都不能講話嗎?」
  郝寶笑道:「仙人能洞察天機,還要講什麼話?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凡人。」
  郝貝歎道:「要當個凡人中的仙人還真不簡單,屁股摔了不知多少次,以後怎麼能出去見人?」
  郝寶笑道:「你也別洩氣,仙人照樣會摔屁股,他們也是跟我們一樣,摔怕了以後,才想出了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郝寶說的簡單而得意:「就是雙足落地啊!」
  「這樣就摔不疼屁股?」
  「你摔下來的時候,硬要屁股落地,當然會疼了,現在改成雙足落地,不就什麼事也沒有?」
  「這麼簡單?」
  郝寶油笑道:「你從高樓跳下來,雙腳落地,會有什麼事?」
  郝貝這才恍然:「我怎麼沒想到?摔下來時硬要屁股落地,當然是會痛了,真笨!」癟笑著。
  郝寶笑道:「也不必自我說笨,以前的仙人必定摔的比我們還慘,他們都不說笨,我們還算是聰明的哩,只摔了十幾天而已。」
  郝貝也自我安心笑著,終究找到了讓自己聰明的理由。
  他道:「不過我覺得這門功夫好像有瓶頸,我們一直沒辦法突破。」
  「你是說,像仙人一樣可以隨處亂飛,要飛多久就多久?」
  「喂。」
  「阿貝你也太貪心了吧?」郝寶笑的弄人:「你也不想想;仙人是怎麼變成的?」
  「仙人……」
  「你不知道是不是?我告訴你,仙人都是凡人死去以後才變成的,或是修煉了幾百年幾千年才練成正果,我們只修煉十五天就想成仙人?你是不是有問題?」
  郝貝頓有所悟,顯得困窘:「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失望那麼多天。」
  郝寶笑道:「別急嘛2我也是被方才摔了一下才頓悟的。」
  「原來如此。」郝貝終覺得哥哥仍關心自己。
  「我不但頓悟這些,我還知道咱們練這些,差不多可以嚇死江湖人了。」郝寶笑道:「也就是說,咱們可以出關,準備為開發本宮前程而奮鬥。」
  他早已想通要練成如仙人般御氣飛行,似乎非得窮畢生精力不可,而自己飄飛之術已入了門,而且小有收穫,自有別於江湖上任何輕功,用它來裝神弄鬼已足足有餘,急於到江湖過癮一番,何必還在這裡乾耗?這多沒意思。
  郝貝驚訝:「我們要走了?」
  郝寶反問:「難道你還想在這裡待一輩子不成?你自認為可以變成仙人?」
  郝貝為之困窘:「我只是覺得要走得太突然、太快了。」
  郝寶道:「其實若沒事,我也想持久一點,可是我們失蹤半個月,爹要是知道,一定急死了。還有爺爺還在落難,韓芹她們也不知結果如何,這些問題都很嚴重,我們該出去解決。」
  郝貝想及以前種種,也覺得該回去了,遂點頭:「功夫只好慢慢練,我們先回去也好,只是奇女、幻女她們……」
  「一起走啊!」郝寶自得說道:「你別忘了我還是奇幻宮的開發宮主。」
  「說的也是,可是她們願意出去?」
  「當然願意,只是又伯又好奇而已。」
  郝寶立時大呼:「奇女、幻女啊!吃飯了沒有?餓死嘍!」
  一陣「好啦!馬上就好。」聲音和著笑聲傳來。
  不及三分鐘,奇女、幻女已匆匆端出早餐,呼吸有點急促,卻滿面溫馨笑容,將早餐置於庭園石桌上。
  不等兩女招呼,寶貝兄弟已狼吞虎嚥起來,一鍋香絲黃魚粥熬得嫩熟而可口,三碟小萊也十分開胃,吃得兩人滿口流涎,奇女、幻女看得更是高興,也添起色粥陪著吃,笑聲不時傳來,洋溢一股溫馨氣息。
  吃過早餐,郝寶一抹嘴唇,鐵口直言:「時間到啦!你們收拾收拾,準備上路。」
  奇女、幻女聞言怔詫瞧向郝寶,同是想著一個問題:「這麼快?!」
  郝寶笑道:「你們一定會感到驚訝,但也同樣感到好奇,不過早走晚走,總是要走,還好我們這次也沒什麼大事要辦,只是先帶你們出去玩玩,等熟悉一切事務,再來辦大事也不慢。」
  郝貝也將種種要回去的原因說明。
  奇女、幻女聞及一切原因也答應同行,尤其是郝寶所說,只是帶她們去玩,正好打動她們的心,現在若不讓她們出去,兩人還真的會憋不住。
  奇女激動喜笑:「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幻女也急著想跟去。
  郝寶道:「不必拿什麼奇幻宮的東西,免得惹麻煩,拿幾件衣服就可以啦2想必你們也沒什麼銀兩、姻脂、粉腮餅可帶。」
  奇女訝異:「帶這麼少?棉被呢?」
  她想著出門一樣要睡覺,棉被該是少不了才對,為何不必帶去。
  郝寶兄弟已撲陳笑起來。
  郝寶汕笑道:「你想把棉被穿在身上?還是準備拿來搭帳篷?」
  奇女稍臉紅:「不是…我是想在外頭睡覺……」
  郝寶笑的更逗人:「那你的床要不要順便扛去?」
  這本是戲耍的話,豈知奇女當真為這個而煩惱,她瞧向幻女,急問道:「怎麼辦?床那……」
  寶貝兄弟就快笑抽了腸,奇女幻女果真是一步也未出過:門,連床鋪都想扛著走?郝寶擺擺手,彎著快笑出眼淚的笑容,道:「算了算了,你的床是夠大了,根本扛不動,也就不必扛啦!棉被也不必帶,外邊有一種地方叫客棧,在那裡什麼床都有,保證你們睡得安安穩穩。」
  奇女、幻女半信半疑。
  郝寶道:「不必懷疑啦!你看我和阿貝是怎麼來的?兩手空空就出門,還帶什麼棉被?千萬別把它想成棉被是在我們跳下崖時被飛瀑沖走,我們是根本沒帶。」
  奇女、幻女是該相信阿寶,可是兩人總是茫然不解。
  郝寶抓出一塊碎銀,笑道:「一切東西不必帶,有它就行了,它叫銀子,可以買你想要的東西,明白了嗎?」
  奇女、幻女直往銀子瞧去,想不出這麼小一塊東西,竟然如此好用?
  郝寶歎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光說就會懂,你們只要到外頭走一道,不用我們教,自然就會明白了,去吧!只要帶幾件衣服就行了。」
  奇女、幻女只好相信郝寶所言,返回寢房,選妥幾件衣服包妥,也就準備跟著寶貝兄弟行走江湖。
  臨行前,他們再拜別宮主神像,才由奇女領路走向一處秘道,秘道漆黑如墨,似是天然形成,地面崎嘔不平,四人不知走了多久,才見得淡淡陽光滲入,等走近時;郝寶已瞧及秘道夕邊仍有一道崖壁擋在對面,兩邊只相差一丈左右。
  他探頭往上瞧,才發現這是地層變動而分成兩半的深崖,垂直聳向天空,而且下不見底,他不知該如何行走?
  奇女道:「這裡本來有落腳處,就是從兩邊峭壁跳來跳去,但是後來長老為了斷絕後路,就把它給毀了,所以現在就要以本門飄身術,直往上飄,才有辦法出去。」郝寶聽得眉頭直皺:「才學幾天就要現學現賣?」郝貝往下瞧,心頭毛毛地:「要是飄下去,那就慘了。」奇女道:「不會的,兩邊懸崖只有一丈寬,只要伸開雙手,隨時可以抓向崖壁,我們以前都是一半飄飛、一半攀抓上去的。」幻女笑道:「對呀!很簡單,我先飛給你們看。」她已輕輕彈出崖面,運起神功,整個人如仙女般飄浮,然後輕輕伸手推向對面巖壁,身軀已斜掠這邊巖壁,如此相互交換,很快就已攀高數十丈。奇女笑道:「你們想不想試?若不想,我帶你們上去。」郝寶但覺沒面子,立即回絕:「不必了,現在我是宮主,豈能失了威風?看我的!」
  他先坐下來,調勻真氣,然後運起神功,漸漸地已浮起,他為了防止洩氣,左手還掩著嘴巴,然後右手一推石壁,人也飛出,想及自己飄在萬仍崖面,頭皮就發麻,只好硬撐著真氣,也漸漸浮向上空,只要一有偏差,馬上以右手校正,倒也飄得十分順利。
  郝貝眼看哥哥已上去,硬咬著牙也要試它一試,轉向奇女:「你在下面伯不怕危險?」奇女笑道:「久了就不怕了。」「不怕就好…」郝貝本想要她注意自己,若是往下掉時,千萬要攔住,但終究開不了口,也只好跟阿寶一樣御氣往上飛去,一隻右手始終不曾離開崖壁,可說是攀附上去的。
  奇女見三入都上去了,也跟著輕飛而上,跟在斜側方,免得阿貝出事。
  四人就此攀飛上崖,而郝寶飛了二十餘丈,似乎已飛出心得,他又發現自然飛掠要比打坐盤飛要容易多了,原是多了兩條腿可以用,當下也學起幻女東飄西掠,竟然如此順手而比幻女毫不遜色。
  他和幻女幾乎同時到達崖面,幻女則以欽佩眼神看著他,他又不免要吹噓幾句。
  郝貝上崖時已直冒冷汗,不過他內心懼意已減了許多,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可飛上天。
  等大家都上崖,奇女指著左側,笑道:「你們看,那就是你們摔下來的瀑布。」
  寶貝兄弟這才感覺出隆隆聲音原是如此清楚,望眼瞧去;飛瀑離此不到三十丈,在左側高峰直洩而下,其下方水漂離此處更近,波濤依樣洶湧。
  奇女此時已往飛瀑行去,及至石壁,伸手扳動一塊稍凸崖塊,忽見得水潭中凸起似是巨大岩石而將波濤帶高不少,湍流立時洩向那道萬丈裂崖,嘩啦啦地已將裂崖淹去一半,逼得三人急往後退,再也見不著奇幻宮出入通道。
  郝寶歎息不已:「這果然是最佳隱避方法,有誰又料想得到湍流下面還有洞穴?實是天下機關極品。」
  幻女含笑道:「聽長老說以前並沒這種掩避方式,後來逼得無路可走,才又造此機關,所以才能將奇幻宮守得如此全。」
  郝寶頻頻點頭:「太棒了,如果這再不安全,天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幻女含笑著,她欣喜郝寶和她有共同看法。
  郝貝往懸崖瞧去,有個疑問:「懸崖淹滿了水,那條秘道不會進水嗎?」」
  幻女笑道:「秘道出口稍往下斜,而又在半崖壁上,自不會進水,不過長老們早考慮這問題,只要機關引開,秘洞也會被石塊封住,自不必擔心會進水。」
  郝貝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否則淹到裡面去,那還得了。」
  奇女此時已走過來,含笑道:「奇幻宮已消失了,我們是否該走了呢?」
  郝寶汕笑:「不走,難道要下去游泳?走吧!我帶你們游天下。」
  郝貝喜笑道:「帶她們到最好玩的地方。」
  「在哪裡?!」郝寶方問出口,已想到某個地方而謔笑道:「到黑白榜如何?呵呵!不知上次的傑作還在不在?」
  郝貝登時拍手叫好:「就那裡了!」轉向奇幻女,笑道:「你們想知天下事,到那裡準沒錯。」
  郝寶汕笑道:「就是想嫁人,廣告貼在榜上,保證門庭若市,比拋繡球還熱鬧。」
  奇女、幻女為之臉紅,直叫著「才不嫁人」,卻也呵呵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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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2:57 |只看該作者
  奇女、幻女再次感激地瞧向寶貝兩人,然後領著兩人走向。神殿,準備說出那奇幻宮的秘密。
  神殿裡。
  寧靜中帶著莊嚴肅穆。
  奇女、幻女施完拜禮,要寶貝兄弟坐於石階。
  奇女回想過去,長歎一聲,說道:「其實奇幻宮本來不是幫派,我們只是信奉奇幻神,而一些信徒難免聚集在一起,共同敬仰奇幻神,久而久之就出現了一個教派。」
  郝寶道:「就像少林派一樣,他們信奉佛陀,那堆和尚也聚集在一起。」
  郝貝道:「不過你們信的神不一樣,好像是邪教。」
  奇女、幻女愁容又房,郝貝又知說錯了話,想解釋都找不出字眼,急得往郝寶瞧去,而郝寶正也瞄著他,郝貝無奈苦笑,心頭想著哥哥多兩歲,說話比他強得多,自己還是少開口為妙。
  郝寶瞄了一眼,也怕奇女、幻女想不開,立即接口道:「其實信奉什麼神都一樣,只要不做壞事就行,阿貝不懂事就把它說成邪教,其實他跟我一樣,對於信什麼教,拜什麼神都贊成。」
  郝貝立即猛點頭:「對呀!我還覺得奇幻神比少林光頭如來美麗多了,信奉她,也不是罪過。」
  奇女報以無所謂笑容,然後又輕歎:「其實阿貝哥說的也沒錯;在江湖中,尤其是中原武林,我們就是邪教徒,而且還是罪不可恕的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寶貝兄弟知道話題說到正眼了,皆靜下來仔細聆聽。
  奇女喂歎一陣,才又說道:「奇幻宮本來發源於塞外西域一帶,後來好像發生一次災難,總壇毀了,奇幻宮教徒四處尋找另一個地點想重建神殿,結果在中原發現了這個地方,他們遂往中原移動,誰知道中原教派得知奇幻宮的人會邪術,也就是御氣飛行之術,以為是妖孽,就群起圍剿,可憐本派教徒大都是女性而且心存仁慈,一直忍辱躲藏,但是中原武林不肯放手,誓必趕盡殺絕,逼得奇幻宮不得不為保護自己而戰,結果和中原武林大打出手,雙方死了不少人,也因而他們更痛恨奇幻宮徒眾,只要一有機會就襲殺斬絕,到後來寡不敵從,奇幻宮只剩下寥寥無幾,宮主心痛欲絕,只好想撤回塞外,然而中原武林並未網開一條生路,卻更殘忍地想斬草除根,宮主只好死命相抗,最後也死在他們手中。奇幻宮就此滅亡了。」
  說至此,奇女、幻女不禁眼眶一紅,心頭淒切,豈是筆墨所能形容。
  寶貝兄弟聽得目瞪口呆,他倆實在不敢相信中原武林會是如此殘酷的劊子手?
  奇女淒涼一笑:「沒想到我們奇幻宮個個心地善良,不與世爭的徒眾,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孽,武林公敵。」
  幻女繼續道:「也許你想問,奇幻宮已經滅亡了,為何還有我們存在?」
  寶貝兄弟本是被奇幻宮悲慘遭遇給吸引,並未想及這個問題,被幻女提及,也點頭表示想知道這問題。
  幻女解釋道:「我們本是駐守在神殿的長老所領養的孩子,當時發生慘事時一直都未出過神殿一步才能活到現在。」
  郝寶問:「這裡還有你們的長老?」
  幻女淒切道:「長老後來尋回宮主屍體,得知事實真相,把宮主屍體帶回神殿火化,並找了一塊寒玉,日夜雕琢,直到神像雕成,他們就引火自焚,只留下一名長老扶養我們,直到我們懂事以後,她說出奇幻宮種種往事後,交給我們宮主的遺物,便也跟著自殺了。」
  郝寶直叫:「好慘,這算什麼世界?」
  奇女繼續道:「我們得知自己是奇幻宮弟子時,也不敢在江湖上走動,而且宮主遺言也如此交代,所以一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敢露面,就算出去走走,也只限於附近小村,去買點日用品而已。」
  郝寶忿忿不平:「這算什麼世界?你們也是人,為什麼要藏頭縮尾?他們憑什麼殺人?」
  郝貝也甚為激動:「我雖夫成年,但是我對這種事已經達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我必須發表意見,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殺人,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未成年的人。」
  奇女、幻女在十五六歲之間,和郝貝屬於未成年者,是以郝貝對兩人感受有身I腦其境的感覺。
  奇女歎道:「你們知道了我們的背景,是否還要跟我們做朋友?」
  郝寶氣盛如火:「當然是朋友,我還想帶你們出去玩呢!」
  奇女、幻女已露出感激笑容,十多年來,她們又多了兩個朋友,這是何等不容易。
  郝貝也同仇敵愾道:「放心,你們若要出去,儘管出去,我和阿寶會保護你們。」
  奇女感激道:「謝謝你們,不過我們不想出去,免得又惹來殺身之禍,還要連累你們兩人。」
  郝寶豪爽道:「有什麼好連累?我看我暫時先當你們宮主,去教訓那些混蛋,看他們還敢不敢弱肉強食。」
  奇女緊張道:「阿寶哥你別激動,我們宮主遺言交代,不准我們復仇,就當這是一個劫難,我們不敢違抗宮主命令。」
  郝寶邪邪一笑:「你們還真是好門徒。」
  奇女笑的窘困:「奇幻宮本就與世無爭,我們必須遵守渝令,只好讓阿寶哥失望了。」
  郝寶道:「難道你們宮主也規定你們不能走出神殿一步?」
  「這倒沒有……她只是說不能報仇。」奇女回答,幻女也做如此表示。
  郝寶邪笑道:「所以說,你們還是要出去,你們知不知道長老為何要收養你們?」
  奇女、幻女想過這個問題,雖然長老沒說,但她倆都認為自己因為是棄嬰,所以才會被收養,她倆也如此向郝寶表示。
  郝寶搖頭直笑:「你們只猜對一半,另一半卻沒猜著,也許是還沒成年的關係吧?」
  奇女、幻女感到訝異,幻女問道:「長老收養我們還另有原因?!」
  郝寶點頭:「不錯,你們想想,奇幻宮留下你們兩人,是否在延續奇幻宮的命脈?也就是說,沒你們兩入,奇幻宮可能真的全部覆亡了。」
  奇女、幻女相繼點頭,奇女道:「你說的沒錯,長老確實曾要我們好好照顧自己,以延續本宮命脈。」
  幻女道:「所以我們才遵守遺言,不準備報仇,也不再出此宮一步。」
  郝寶笑道:「你們錯了。」
  「錯了?!」奇女、幻女同感驚訝。
  郝寶輕笑道:「你們有責任延續奇幻宮命脈,可是將來有一天,你們也會老去,到時你們該怎麼辦?」
  奇女、幻女霎時怔楞,誠如郝寶所說,她倆還太年輕,並未考慮到這些問題,如今被提及,她倆不由得緊張起來。
  幻女道:「這麼重要的事,長老怎麼沒說?」
  郝寶笑道:「等你們老了,也會明白傳宗接代這回事,所以他說不說都沒關係,我之所以提早告訴你們,是想說明,你們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
  「那該怎麼辦?」幻女不知所措地說,奇女也一樣茫然無措。
  郝寶又道:「你們明白了延續奇幻宮命脈以後,最後還是要明白你們宮主最大的願望。」
  「宮主還有末完成的願望?!」奇女、幻女更為驚訝,同聲驚叫。
  郝寶節節逼進:「宮主想留下命脈,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台幻教發揚光大。」
  奇女、幻女怔楞地不知所言。
  郝寶再言:「你們宮主為何想找尋另一處神殿?那是因為她一心一意在為奇幻宮創造前程,她更希望將來能和少林、武當派一樣,為世人所接受。」
  「可是她叫我們不要報仇……」奇女怔仲不安地說。郝寶道:「報仇跟創教是兩回事,你們難道想不出宮主的犧牲是為了什麼?為了奇幻宮對不對?奇幻宮徒眾的犧牲是為了奇幻教派對不對?」
  奇女、幻女喟然不語了,她倆哪知自己身上還肩負了如此艱巨的責任?以前竟然全是自己天真的想法,若非郝寶提醒,兩人恐怕非得七老八十才能想通這道理,到那時,會不會太晚了?
  郝寶輕笑道:「現在你們該不反對我們帶你們出去了吧?」
  奇女方寸已亂:「可是報仇一事……」
  郝寶爽朗道:「以前就讓它過去,什麼仇也不必報,從現在開始,只管為創教而努力,我和阿貝暫時當你們代理宮主,呵呵,這樣子才能顯得出奇幻宮新生代的突出。」
  郝貝也豪爽聳聳肩:「我很樂意接受這個職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奇女、幻女對兩人自行封為宮主,也感到驚詫而手足無措。
  幻女道:「可是你們不是奇幻教徒,怎可以當宮主?」
  郝寶笑道:「很簡單嘛!現在把奇幻宮分成正果部和開發部,你們是教徒,就歸類於正果部,是將來正牌的宮主接班人,我們沒入教,歸於開發部,現在開發唯艱,當然是由開發部先任宮主一職,等到開發成功,再把宮主還給你們,這樣解釋,你們還滿意吧?」
  奇女、幻女可被郝寶搞迷糊了,本是相當嚴肅的問題,被他這麼二說又似乎變成理所當然了,然而這前所未有的例子,仍讓奇女、幻女感到遲疑不決,因為她們根本也不是宮主,哪知道宮主是如何任職的?
  郝寶則落落大方,笑道:「你們不能決定是不是?很簡單啊!宮主神像就在上邊,咱們現在就去問她,我想她是會答應的。」
  幻女感到不解:「宮主已經羽化多年,她會說話?」
  郝寶笑道:「宮主是神,既然是神,她就會以很奇特的方法告訴我們,你先別問,待會兒就明白了。」
  他已站上台階,和神像面對面站著,然後以奇幻宮的禮教膜拜,並虔誠說道:「親愛的上一任宮主,請您給我明示,在這危難時期,是否讓我這開發宮主先行繼任?請您明示……」
  他拜的得十分虔誠,腦袋就快點地,奇女、幻女基於對宮主的尊敬,也唸唸有詞地膜拜,剩下郝貝雖然跟著拜禮,卻不停地瞄向哥哥,不知他在耍何花招。
  「敬愛的上一代宮主,如果您同意,請快點顯靈啊……」
  郝寶念的虔誠,雙眼不時從腳縫瞧往背後的奇女、幻女,只見得兩人都低下頭,他才更虔誠祈求。
  「宮主啊……請顯靈……」
  他已伸手向宮主玉石雕像推去,雕像底部仍為同一塊白玉,呈四方形,只嵌入平台三寸深,只秒稍用力一推,玉像已晃動,並發出淡淡而沉重的哄哄聲。
  郝寶立時放手,並激動叫道:「宮主顯靈了,她在晃動,前後晃動就是點頭的意思,她答應了。」
  郝貝看的想發笑,奇女、幻女卻看得十分神仰,激動而高興叫著宮主已顯靈。
  郝寶立即又跪下:「快跪下,感謝宮主顯靈指示。」
  奇女、幻女馬上五體投地,虔誠膜拜。
  郝寶謝思道:「感謝宮主慧眼識英雄,新任開發宮主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您可安安心心地在此享清福。」
  說話中,乾脆推得雕像晃得更厲害,直笑道:「宮主不但答應,還笑得如此開心,你們看,她晃得太高興了。」
  用力一推,想讓石像晃得更過癮,哪知用力過猛,石像重心偏向前方,在晃向後方而彈回前方之際,底盤已吃力不住而猛往下砸,正好砸向郝寶頭頂,他尖急驚叫:「唉呀!」突又發現自己在作弊,怎能尖叫?不就要穿幫了?
  然而他想閉嘴已是過慢,奇女和幻女也同時驚叫,並兩眼睜大直盯著郝寶及神像,不知所措。
  郝寶心知不妙,立即轉為欣喜笑容,但石像並不輕,壓得他笑容變得僵硬,對著奇女、幻女,僵笑道:「宮主顯靈,顯得十分確實,她知道開發宮主的擔子不輕,所以很激動地就壓下來,當然啦!我不會讓她失望,很容易就可把重擔給收拾了,你看!」他已將神像扛推於原位,然後拍手輕笑:「很容易吧?」
  奇女、幻女這時才又露出欣慰笑容,奇女笑道:「既然宮主已顯靈答應,我們當然要拜你為新任宮主了。」
  說著姊妹倆就想拜往郝寶。
  郝寶急道:「不必搞得那麼大,我只是暫時代理,而且是半路出家,行這麼大的禮,我實在有點受不了。」已閃向一旁。
  奇女、幻女為之怔楞,奇女道:「可是我們不拜禮,不就不尊敬您了?」
  郝寶道:「別那麼認真,宮主一職,只是對外邊的入而言,私底下,我們還是朋友嘛2而且你們是正牌宮主候選人,我是開發牌,也差不了多少,何必行大禮,拱拱手就可以了。」
  郝貝道:「對嘛!玩得好好的,如果再搞出這些名堂,我們豈不自找罪受?一切從簡啦!」
  奇女、幻女聽及寶貝兄弟所言,也許同是年輕人,或而雙方友情已建立,她倆已接受寶貝兄弟意見,改為拱手禮節。
  「那我們就遵照阿寶哥的意思了。」奇女、幻女拱手為禮,笑的甚是親切。
  郝寶笑道:「也不必天天如此;有別人在場,又要擺門面時,再來這幾招也不遲。」
  奇女擔心道:「可是,要是沒拜禮習慣,到時會忘了。」
  郝貝笑道:「放心,我可忘不了,你們跟著我做就對了,是不是,宮主?」轉問阿寶。
  郝寶則哈哈大笑::對!阿貝已有十數年經驗,自是錯不了。」
  有了郝貝帶頭,奇女、幻女也就不再擔心,而且有了郝寶當宮主,縱使未來困難重重,畢竟比自己孤軍奮戰來得好太多,想至此,不禁又感激地瞧向寶貝兄弟。
  郝寶擺方步,過足了宮主的癮,才又把問題轉到奇幻宮。
  他問道:「奇女、幻女,你們現在該可以說出飛仙洞壁上的武功,為什麼不能練了吧?」
  郝貝也想著了:「對呀2那些練了,效果好像很不錯。」
  奇女、幻女露出懼意,奇女道:「巖壁上的功夫叫奇幻斬絕情,雖然它的招式能讓奇幻宮的武學發展到極限,但是練完這功夫,在短短三個月內則會耗盡精力而死,所以不到最後關頭,宮主是不難人家練的。」
  幻女心有餘悸地說:「剛才你們練了,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寶貝兄弟聞言也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慶幸不已。
  郝寶問道:「既然那是最厲害的功夫,為何不把它改良?讓它練了以後也不會死。」
  奇女回想道:「記得長老曾經說什麼…」最厲害的功夫就是把體內精力發展至極限,所以才必須付出生命作代價。」
  郝寶聞言已明白牆壁上的武功為何會死人的原因,如果改良它而不至於練了會死去,恐怕就無法成為最厲害的武功了。
  他又問:「在飛仙洞裡,真的能練成御氣飛行?」
  奇女肯定點頭:「只要功力達到一個境界就能練成,聽說宮主已練至九成,東飄西飄地,好像仙女。」
  幻女歎道:「也就是因為如此,武林才把奇幻宮當成妖魔鬼怪,實在冤枉。」
  寶貝兄弟也認為那是輕功的極致,並非不能練成,他倆只是覺得是否有速成的方法,要是七老八十才練成,像達摩祖師一樣老頭子一個,哪還有什麼樂趣?
  奇女似已看出寶貝心理,含笑道:「其實你們功力已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才幾天時間就能飄浮四五分鐘,我和幻女練了十幾年,也只不過才能飄個半刻鐘,要是跟你們一比,不氣死才怪。」
  寶貝兄弟雖聽得蠻爽耳,但終究還是差人家十幾分鐘,總是有點遺憾一
  郝寶道:「可是我們要是縱飛,為何只能飛個兩三丈?」
  奇女笑道:「這倒是有個方法,比如說有風在吹,你只要順勢提氣讓身軀飄浮,風一吹那可足足飛上百丈也沒問題。」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郝寶如獲至寶,他要的正是這玩意兒。
  百丈之遙,正是輕功所無法突破者,就算凌空飛掠,奇絕高手,最極限的極限也只能掠出三十丈左右,想掠過百丈,還得落三次腳才行,現在能飄浮在空中,只要隨風送去,要多遠就有多遠,豈是所有輕功所能比擬的?
  郝寶不禁激動萬分,轉向阿貝:「阿貝聽見沒有,將來我們可以從萬丈懸崖飛過去了。
  郝貝可不以為然,道:「要是飛到一半,風突然停止那怎麼辦?」話也不說,手指直往地面落去。
  郝寶笑容登時怔住了,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些?苦臉一拉,勉強再擠出笑容:「阿貝你的話實在叫我傷心。」
  郝貝歎笑:「你傷心,我還不是一樣傷心,不過那是很嚴重的問題,我們必須去克服,否則練了也是白練。」
  郝寶心中稍安,畢竟阿貝並非挖苦自己,他說的是實話,不得不小心此類事情,自嘲一笑道:「那還是小事,要是有一天不小心被風吹到峨嵋派的洗澡堂,那才慘吶!」
  兩兄弟解嘲直笑著,奇女和幻女並不懂什麼是峨嵋派,自然也聽不出話中含意,不過「澡堂」兩字,她們倆則能會意,也跟著發笑。
  郝寶笑過一陣,才想到一個問題:「你們姊妹的功夫怎麼樣?」
  奇女攤手一笑:「不清楚,我們根本就沒動過手。」
  「我來試試!」
  郝寶當真一手抓向奇女,另一手則反切幻女,那手方見其形就已快捷印向兩女身旁不及三寸,兩女吃驚萬分,呀呀急叫,展出飛行術往後掠去,避開一爪一切。
  郝寶但覺兩人輕功高超無比,輕笑道:「身手不錯,再看一招東拉西扯!」
  他出亂招,只想以快制快來考驗兩人輕功及步法,只見掌影幢幢東掃西切,連綿不斷,奇女和幻女則四處遊走,身形已化成一青一白兩道光影,四處閃動,並不時傳出笑聲。
  郝貝看得手癢,也欺身加入戰圈,雙方攪成一團,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郝寶頻頻讚許奇幻身法的神奇,隨後輕喝:「小心!刀劍齊出啦!」
  只見他往腰際一探,銀光已旋飛平掃青白人影,那銀光快逾閃電,旋飛處又如搗海狂龍,張著銀爪旋於四面八方流光之中,或探抓、或裂抓、或掃抓,皆是凌厲奔猛,只見得旋入青白人影中已絞亂兩人人影,並傳出驚呼,人影為之倒閃左右上下亂飛,好不容易才擺脫銀光追纏。
  然而在兩人倒飛之際,郝寶已欺身而上,喝道:「看打!」開心劍法展開,以掌代劍,則刷刷刷地全往奇女落去。
  郝貝自也有樣學樣,無聲掌影照劈不誤。
  此時奇女、幻女似已亂了步法,乍見招式強罩而來,驚惶又想閃向別處,然而寶貝兄弟本就有意逼兩人出手,她倆自是不易脫身,只一個照面,各自唉呀輕叫,雙雙已落地。
  郝寶驚訝地收手,也接回空中旋飛的寶刃,急忙走向奇女、幻女,詫然問道:「你們不懂得掌法?」
  郝貝也走近:「連一點都不懂嗎?」
  幻女搖頭:「我們沒學過。」
  奇女道:「因為本派武功分為剛柔兩路,我們練的都是柔的,以保護自己為主。」
  郝寶歎笑:「這怎麼成?光是跳來路去,要是沒地方可既,豈不死定了?我想以前奇幻宮一定在這方面吃了大虧,才會一路不振。」
  奇女歉聲道:「我們本來不想走出江湖,所以就沒練,現在自然要認真去練了。」
  「恐怕一時也練不了那麼好……」郝寶喃喃說了一句,隨後作決定:「好吧!有練有差,不練白不練,要不要什麼刀劍、斧頭、長槍的?」
  奇女懼聲道:「不必了,看到那些東西就感到血淋淋的,而且本門功夫也沒這些,我們就練掌法好了。」
  幻女道:「不過阿寶哥你剛才揮刀旋飛的功夫,好像很好看……」她有點想學。
  郝寶已聳肩得意道:「那功夫要學可就難了,少說也得學上一輩子,呵呵!太難了。」
  幻女有些失望。
  郝貝安慰道:「幻女你也不必太失望,阿寶的一輩子只有二十歲,但他十九歲又十一個月才開始練,算一算,他一輩子:也只是練一個月而已。」
  奇女、幻女聞言頓然想笑。
  郝寶怔愕急叫:「阿貝你豈能扯我後腿?」
  郝貝嗤嗤笑道:「我說的是真話啊!」
  郝寶瞪他幾眼,眼看吹牛穿了幫,只好僵笑著:「其實阿貝不懂一些道理,練這功夫是須要二十年修為作基礎,否則是學不來的,我雖然一個月就練成,不過還是要歸功於一輩子的功勞。」
  幻女笑道:「我已十六歲,再幾年不就可以練成?」
  郝寶乾笑:「也許吧……不過目前你們還是先學掌法,掌法練熟了,照樣可以當劍法使用,等會使用刀劍,再練我這功夫也不遲。」
  只要能練,幻女已感到滿足,笑的十分動人。
  郝寶覺得事情差不多都搞清楚,接下來該是繼續練習御氣飛行術,總該弄點名堂,再回到江湖,自能與眾不同,而好好表現一番,至於這功夫管不管用,那倒還在於其次。
  他馬上發出練功命令,然後拜別宮主神像,走出神殿,囫圇果腹後,和阿貝又回到飛仙洞勤練御氣之術。
  奇女、幻女則拿出掌譜,也慢慢練起奇幻掌。
  四人就此日以繼夜不停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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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奇幻神功
  不知過了多久。
  寶貝兄弟漸漸甦醒,睜開眼睛,一陣輕霧拂來,如夢似幻,將四周輕輕擁罩,透著一層淡淡薄紅金光,隨著輕霧陣陣湧現,層層送向寶貝兄弟,那談紅金光竟然看得見,摸得著,像躺在彩霞雲霧中,一伸手,彩雲霞光皆在手中。
  寶貝兄弟倆不禁醒醒眼神,滿是心驚而好奇地瞧著四周,淡紅柔姻中,隱隱看出不少巖壁,壁上有許多奇奇怪怪圖案,一直連到頂壁,他倆發現這似乎是在地洞中,除了柔煙,就是巖壁。
  柔姻不時卷飄,湧向兩人,拂向臉、拂向手,可抓得著,甚至可吸人體內。
  寶貝兄弟不禁起了雞皮疙瘩,寒意直冒,心想著:「難道這是地獄不成?」
  他倆驚慌看著自己,依稀想及不久前似曾落水,隨著飛瀑傾瀉萬丈懸崖,然後就不省人事,但是他倆的衣服該是濕的,現在卻乾爽怡人,帽子已掉,頭髮仍是硬直地四處豎直,甚至隨著柔煙擺動,那動作卻是緩慢地像在太空漫步般晃著。
  郝貝驚叫:「難道我們死了?!」
  郝寶咬著手指頭,卻痛得唉唉叫,一臉驚疑:「死了難道仍會痛?」
  郝貝驚懼道:「可是地獄怎會沒有牛頭馬面?」四處瞧去,仍是一片淡紅柔煙。
  忽而一陣細笑輕輕傳來,聽得出是姑娘甜美聲,寶貝兄弟急往發聲處瞧去,忽見得一尊仙女般美女飄飛柔煙中,忽隱忽現,不停細聲嬉笑,似向兩人招手,又像在煙中輕舞,她似能溶入柔煙中,隨它輕飄,可以不必著地,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
  寶貝兄弟更是詫異,難道真的下了地獄或上了天堂?一股死亡陰影罩得兩人心頭直害怕。—郝寶急想問個明白,伸手欲欺身:「姑娘……」
  誰知話方傳出,仙女般姑娘突然飄飛消逝,他想問都不知從何問起,怔楞停在那裡,兩眼仍是不信邪地睜得圓大,四處找尋。
  郝貝心頭直發毛:「阿寶我看我們是見鬼了,我們一定死了。」
  郝寶自嘲道:「既然死了,還怕什麼鬼?」然而想及自己已變成鬼魂,那股自嘲心情也沒了,驚惶地瞧著四肢,抓摸肌肉:「難道真的死了嗎?可是怎麼還是溫溫的?」
  郝貝道:「也許這已不是我們的軀體,我們已變成靈魂了。」
  「可是靈魂也是冷的……」郝寶又驚又奇:「我們為何仍是溫的?」
  郝貝道:「誰也沒見過靈魂,哪知它是冷的溫的?我看傳言一定錯了,我們是死了。」一張臉驚懼得縮成一團。
  郝寶也沒了信心,歎道:「死亡到底是什麼滋味?不病不癢?還是馬上有大餐,上刀山下油鍋,還得穿心挖肚?」
  他想著地獄種種傳言,心頭更是害怕,忽而嬉笑聲再次傳來,幽魂般美女再次出現,這次飛得更快,卻更靠近寶貝兄弟,他倆已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也有軀體,只是飄浮在空中而已。
  郝寶那能再失機會,急忙迫向她:「小姑娘請問你是人是鬼?」
  募然他也跟著飄浮起來,像太空漫步,腳不著地,卻以在空中飛走,嚇得他尖大叫,整個人已掉落地面,那摔跌卻像連續慢動作,手指先按在地上,然後軟慢地延向手掌,像有彈性般漸漸靠向地面,身輕則如柔煙,失去重量地彎向手肘,然後肩頭落地,再緩慢地翻成四腳朝天,竟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郝寶嚇呆了,這不是靈魂是什麼?摔都摔不疼。
  郝貝急忙驚惶追過來,舉足間仍在漫步,叫著哥哥,急往郝寶拉去,想把他拉起來,然而在此虛幻世界,他以自己想像力道去拉人,卻是用力過猛,不但將郝寶抓起來,衝勢還將兩人帶飛而起,直撞巖頂,復再彈撞牆壁再反彈地面,滾得兩人頭昏腦漲,卻一點也不疼。
  那女子呵呵笑道:「我跟你們一樣是人。」她遠遠地飄飛空中,輕輕嬉笑著。
  寶貝倆定過神來,直往那女子瞧去,對此奇幻境界,兩人哪敢多想?
  郝寶急問:「你該不會騙我吧?我們還是人?!」
  那女子含笑點頭:「嗯,是人。」
  郝貝道:「可是,是人,為何會飛?還跌不痛?」
  那女子笑道:「在這裡,每個人都會飛。」
  郝寶道:「這是哪裡?地獄?還是天堂?」
  那女子呵呵笑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說。」美目一眨,又笑道:「該說是地獄的天堂吧……」
  郝寶可急了:「既是地獄中的天堂,還是屬於地獄,我們不是已是下了地獄的鬼魂,又是什麼?」
  郝貝惴惴不安:「為什麼死了還要有知覺?這比死亡還讓人可怕。」
  那女子笑道:「你們真的沒死。」
  郝寶歎道:「既然我們都是同類,你幹嘛不承認呢?」
  那女子呵呵笑道:「等你們肚子餓時,你們就知道自己不是鬼魂了。」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也不知該不該相信那女子的話,如果沒死去,眼前親身所經歷的,又是作何解釋?
  那女子似知兩人所想,輕笑道:「你們想知道的問題,等你們確信自己沒死之後,我再告訴你們;現在你們下覺得自由自在的飛行,也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先玩玩如何?在這裡只有快樂,沒有憂愁,只要你們輕輕用力,就能飛起來。
  她輕輕擺手,整個人已隨煙輕飛,實是逍遙。
  寶貝倆也弄不清眼前情況,但是美女當前,又說著將要說。明一切,這可比自己瞎猜來得好,尤其是見著那女子如此逍遙飄飛,一股好奇心已升,雖然內心仍緊壓著死亡陰影,但是想想,就算做鬼魂,也該練練飛行術吧?否則至凡間遇上壞人,不被打慘才怪。」
  兩人在女子引誘下,也漸漸嘗試飛行,先是漫步,但覺真的浮在空中,如此輕鬆怡然地可飄到任何地方。
  嘗了甜頭,兩人再也耐不住這股好奇心,當下早巳忘記死亡陰影,專心玩練飛行,幾趟下來,頗有心得,笑聲也就再次傳出。
  郝寶呵呵直笑:「原來當鬼魂也不錯,可以騰雲駕霧,蠻逍遙的。」
  他和阿貝已能在空中飄飛自如,那女子看了,頻傳笑意:「你們還是活著,怎能把自己當成鬼魂?」。
  郝寶此時才仔細看著她,談紅柔煙中,她的臉也呈現一片紅雲,眼眉特別靈活純真,流露一股似該屬於天上仙女該有的無憂無慮一
  瞧及美女,郝寶豬哥相又露了出來,邪笑道:「管不了那麼多啦!有美仙女跟著飛來飛去,有說有笑,就算真的變成鬼魂也沒關係,這叫做鬼也風流。」
  那女子婿然一笑,笑得芙蓉綻放,生動已極,她笑道:「你說什麼?做鬼也風流?」
  嬸寶邪邪一笑:「男的跟女的相好,叫做風流。」
  那女子長得十六七歲,似乎不懂此事,含笑問道:「可是我是人,可以風流嗎?」
  郝寶可笑得更豬哥:「當然可以,做人也風流,更上一層樓。」
  郝貝快笑岔了氣,兩眼直往那女子瞧去,終於找到一個比他不懂事者。
  那女子含笑著,轉向郝貝:「我也可以跟你風流嗎?」
  「這,這……」郝貝急得結結巴巴,嫩臉已通紅,還好此地紅光遍佈,否則必然使他更難為情。
  郝寶聞言,笑容已僵,急忙道:「小姑娘,你怎麼可以風流過頭?這會破壞你的名譽。」
  那女子不解道:「怎麼會呢?我只想跟你們兩個相好,怎會破壞名譽?」
  郝寶大氣直喘,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再說下去,會害我們兄弟兩人自相殘殺,『風流』、『相好』這兩句你就別說,省得麻煩。」
  那女子更不懂:「為什麼呢?」
  郝寶道:「這兩句話有很多意思,比如說『風流』可以解釋男女交朋友,也可以解釋男女談情說愛。『相好』就更嚴重了,如果你當我的小老婆,也叫『相好』,你豈能亂當人家的小婆?」
  那女子笑容頓失,窘羞道:「怎會那麼多意思?我再也不風流了。」瞧向兩人,又道:「可是我想跟你們交朋友,怎麼辦?
  郝寶道:,「那就說『交朋友』就可以,不過這種話通常是男人說的,以後你可不能隨便對其他男人說,免得人家笑你。」
  那女子臉腮更紅:「可是我對你們說了,你們會不會笑我?」
  郝寶笑道:「我們認識了,你再說,這就沒什麼關係,不過阿貝就會了。」
  他正指向聽得發笑的郝貝,已露出整人的謔笑。
  郝貝哪知哥哥突然會來這招?眼看想收起笑容已是過晚,那女子早已瞧向自己,他只好把僵住的笑容硬再擠出笑意,道:「這不一樣,我這是……這是抽筋的笑容,你別誤會了。」托著下巴,只好硬裝到底。
  那女子被他表情給弄出笑聲:「怎麼會笑到抽筋呢?我你瞧瞧。」說著就想飛過去。
  郝貝趕忙閃退:「不必了,再笑兩下就好了。」
  他躲向郝寶身後,郝寶挺身而出,下巴搖得快掉下來,急聲道:「他好了,毛病就傳到我身上,你幫我弄弄。」下巴已湊了過去。
  那女子婿然一笑:「怎會傳得那麼快?」也未加猜想,仍是親切地往郝寶下巴撫去,細心按摩,就像照顧心愛情人一樣,柔柔地、順順地,露出一股純真關切神情。
  郝寶早已陶醉得閉上跟睛,豬哥樣的笑容盡露無遺,那女子的雙手是如此柔和,溫溫地、滑滑地,模在臉上,有股說不出的舒服。
  揉撫一陣,那女子含笑道:「好一點了沒有?」
  「還差一點點……」郝寶陶醉地說。
  那女子也不吝惜,仍然親切揉撫著,看得郝貝都有點心動.卻又不敢開口,誰叫自己躲得如此之快?
  直到郝寶自己覺得對方實在太純潔而不好意思再佔便宜,他才說:「好多了,你的功夫真不賴。」
  那女子收回雙手,輕笑道:「我也不知功夫好不好,你是我第一個揉的呢!」
  郝寶聽得兩眼發直,直道艷福不淺,說道:「我終於相信我還活在世上。」
  郝貝卻不以為然:「阿寶你也想想,在世間哪能如此亂飛?」
  郝寶本是想拋開這問題不去想,可是身臨其境的現實問題,竟然扣得那麼緊,逼得他那股陶醉心情蕩然無存。
  他追問:「小姑娘,我們都已是朋友,你該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郝貝道:「我們到底死了沒有?你又是什麼人?」
  那女子含笑道:「我叫幻女,我還有一個姊姊叫奇女。」
  「幻女?!」郝寶眉頭一皺,解嘲道:「感怪你看起來如夢如幻。」
  郝貝急問:「你姊姊呢!她怎麼不在此?」
  幻女道:「她在練功,待會入就會出現。」
  郝貝又追問:「你們當真不是鬼魂?我們也沒死?」
  幻女笑道:「我已說過你們還活著…」心念一閃:「我你們到一個地方,你們就會明白了,跟我來!」
  她已往左側一座石門飄去,寶貝倆馬上緊跟其後。
  幻女飄至石門,伸手推去,石門靜悄悄滑開,出現一去為深長通道,仍然充滿柔煙與談紅金光。
  幻女笑道:「出了這條通道,可能就飛不起來了。」
  她領在前頭往通道飄去,寶貝倆滿心疑惑地跟進,心頭著這條路是否會通向閻羅殿。
  不知過了多久,又抵另一扇石門,幻女已不再飄身,漸將雙足調整,落於地面,她含笑說道:「出了這扇門,你們就靠自己功力飛掠,可別再飛出去了喔!」
  寶貝兄弟齊點頭,心中所想的卻不是那麼回事,只差一門就有天壤之別?
  幻女輕輕推向石門,石門已開始滑動,前邊已出現透白光,不算強,卻足以把裡邊和外邊分割清楚。
  幻女含笑道:「跨出這個門,你們又復活了。」她舉步跨去,一切事情也沒發生。
  郝寶見她沒事,狐疑道:「外邊真的不能飛了?」
  幻女笑道:「該是不行,你沒有練過,恐怕飛不起來。」
  郝寶聞言,幻女並未全部否定,自己嘗試一下又有何妨?他遂慢步走前,距白光不及三尺,心想就算飛不起來,也該摔不倒才對,所以他已輕躍出去,哪知身軀投向白光,地面竟似有強大磁力將他吸去,整個人往下砸落,啪地掉在地面,摔得他鼻子通紅,唉唉叫痛。
  郝貝見著哥哥如此,哪還敢再飛,趕忙學著幻女走步,然而一步跨出,突然像綁上了銅塊,重得舉步艱難。
  幻女笑道:「怎麼樣,還習慣吧?這是屬於凡間正常的地方,所以任何東西都有重量,但是在紅先洞中,人的體重就不見了,所以你仍才能飛行,也許你們已習饋裡邊的情況,所以一出采就無法適應,但過一陣子就會復原。」瞧向郝寶,含笑道:「你摔疼了沒有?」
  郝寶癟笑地爬起來,鼻子都紅了,幻女不忍,又伸手幫他揉撫,郝寶覺得難為情,一個大男人被人捏著鼻子,實在不怎麼光彩,已退讓一邊,癟笑道:「不疼,不痛,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死活而已。」
  幻女笑道:「證明死活,須要如此嗎?」
  都寶乾笑:「我通常都用這種方法證明的。」
  幻女也不知該說什麼應對,只能輕笑。
  寶貝兄弟倆走了幾步,也漸漸適應過來,兩人對此遭遇仍自困惑不已,然而最讓他倆高興的是,豎直的頭髮此時已完全平貼下來,不再發翹,兩人又能恢復以前面貌。
  走出白光區,眼前一片花草樹木,已與外界所見差不多,寶貝兄弟倆這才確定並沒死去。
  郝寶不禁奇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忽有聲音從左側傳來:「這裡是奇幻宮。」
  寶貝驚惶地往發聲處瞧去,那是一座倚山平台,平台後則為嵌在山壁的洞口,洞口兩旁立有石柱,又粗又高,頂端加了屋簷,宛似古神話中神殿的入口。
  一名和幻女長得差不多美麗的姑娘就站在門口向寶貝兄弟微笑,身軀適中,淡青羅裙迎風輕擺,透出一股脫俗仙氣,讓人覺得她和幻女一樣,就是一位仙女,若有差別,該是她笑顏展現時,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那虎牙讓人覺得她更清純俏麗。
  幻女笑道:「她就是我姊妹奇女。」
  郝寶兩眼直瞪:「兩人一樣漂亮,很不錯,真是艷福不淺。」
  郝貝對美色似乎感應不大,再怎麼瞧,也瞧不出哥哥心頭那種滋味,於是他只好把奇女的話拿來想想,已覺得生疏:「奇幻宮是什麼?」
  奇女向兩人招手,笑道:「兩位請到裡邊,我們會把你們要的答案說給你們聽。」
  在幻女引導下,寶貝已進入神殿,在裡頭,當真如遠古神話的殿堂,滿牆浮雕全是如此精雕細琢,怪異的圖形?有的似狩獵圖,有的似奔月圖……求雨圖……及一些鳥獸蛇蟲都出現在浮雕上,也因全是石塊所雕,湧現出一股神秘古老氣息。
  神殿略呈長方形,除了石壁,左右還有五尊石柱,約兩人合抱粗大,一直往內延伸,最裡頭又是石階三四層,其上面平。台,雕有一尊白玉仙女,含情中帶著莊嚴,栩栩如生,大小亦與人身差不多,若非為純白色,必會有人拿她當活神看。
  奇女就站在石階前,恭敬地向神像拜禮,寶貝兄弟見著她的拜禮十分怪異,左右手交叉於胸口,慢慢舉高,在空中劃弧,然後恢復交叉於胸,才虔誠膜拜。
  幻女也跟著向玉石神像行禮,她還以期盼的眼神看向寶貝兄弟,希望他們也能如此行禮。
  寶貝兄弟倆感到怪怪地,仍舉手,依樣劃弧,行個大禮。
  郝寶憋笑道:「真像在跳芭蕾舞。」
  奇女、幻女姊妹並未聽及郝寶所言,也未有任何反應,倒是寶貝兄弟覺得好玩,已墊起足尖扭它兩下也好。
  行完拜禮,奇女轉向寶貝兄弟,含笑道:「來坐坐,如何?」她伸手指向石階,自己已先坐下。
  幻女含笑迎帶,寶貝兄弟傻楞楞地已走過去,坐於石階。
  郝寶已問道:「上面那尊是誰?」
  奇女淡聲回答:「是幻神,也是奇幻宮的宮主。」
  「他就是你們的神?」
  奇女領首:「不錯,她一直保護我們。」
  郝寶奇異地又往那尊玉女瞧去,覺得有些像觀音菩薩,也該有資格當神。
  郝寶笑道:「你們的神可真特別。」
  奇女笑道:「可是我們很敬重她,也喜歡她,你們呢?」
  郝寶又瞧幾眼,笑道:「只要你們喜歡,我想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也就喜歡了。」
  郝貝含笑道:「我也是如此。」
  奇女和幻女笑的甚開心,奇女道:「如此我們就放心了,在奇幻宮,一切都將無憂無愁,你們也該如此。」
  郝寶笑道:「我們是很開心,不過我覺得你們這裡很多奇怪的東西,比如說那座能飛的山洞,是怎麼一回事?」
  奇女含笑解釋:「那是飛仙洞,它能使人飄浮,在那裡可以學會御氣飛行,是奇幻宮最好玩的地方。」
  郝寶仍有疑問:「為何在飛仙洞裡就能飛行?」
  奇女道:「真正原因,我們也不太明白,不過從宮主留下遺書中記載過,只要能往地底深入,到達一個深度後,人就能飄浮了。」
  幻女道:「這是奇幻宮最大的秘密,記載所言,那好像是地」底的中心,住了不少神仙,不過到現在我們還沒見著就是。」
  郝寶疑惑問道:「這麼說,飛仙洞在很深的地底裡面?」
  幻女含笑道:「嗯,那條通道也不知有多長,據我所知,在裡邊飄飛速度要比外邊快十倍以上,我們飛了不少時間,而且這裡又是萬丈懸崖裂縫之下,你想一共有多深?」
  寶貝兄弟不禁諒歎,現在說是身在地獄也不為錯。
  郝寶歎笑:「夠深了,離地心足足有餘,說不定還穿過頭了呢!呵呵2原來地心還住著神仙,難怪那地方可以飛天。」
  他笑的恍然大悟,卻不知地心之可以飛行,全在於失去引力所造成。
  他們也不知道地心聚有熔岩,十分火熱,根本無法深入,飛仙洞只是較靠近地心的一個小洞,是以並不火熱,也因它靠近地心而引力大失,自能像無引力的太空一樣,隨意慢步。
  雖然奇幻宮徒眾並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她們發現了這項秘密,又拿它來練功,難怪有人稱他們為妖魂。
  寶貝兄弟搞懂這些道理(以古代而言),疑惑盡去,心情為之開朗。
  郝寶結笑:「你們得知了御氣飛行秘密,是不是時常飛出外界,去扯扯人家的後腿,摸摸人家的頭髮,讓他們嚇個死?」
  奇女、幻女輕笑不已,奇女道:「我們很少出去,也沒做過這種事,因為我們根本沒練成那種本領。」
  郝寶歎道:「真可惜……」突然眼睛一亮:「我們可不可以學?」
  奇女笑道:「你們來了,就是有緣,在這裡不必拘束,要學什麼就去學,我和幻女還可以教你們。」
  「哇!太捧了!」郝寶拍手直叫好,他和郝貝想著能練成幽靈般身形,隨處飄飛,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當然,他們的「有趣」自是以惡作劇為多。
  激動一陣,郝貝突然有了問題:「小姑娘,我們是怎麼來的?」
  奇女、幻女聞言掩口直笑。
  幻女含笑道:「我聽到有人在萬丈高崖喊叫,我就應了幾聲,沒想到你們這麼大膽就跳下來,嚇得我們手足無措,又手忙腳亂地將你們救了回來,還好你們身軀很結實,竟然一點內傷也沒有。」
  寶貝兄弟想起落崖一事,不禁相視癟笑,糗事又多了一件。
  奇女問道:「你們為何往下跳?看你們又不像想自殺的樣子?」
  郝寶癟笑道:「我們本是要保護一個人,後來跟丟了;然後就大聲叫,想把人叫出來,沒想到回答的是幻女,我們以為她們在對面山峰,結果一跳之下就跳下來了。」
  奇女、幻女聽得笑呵呵,兩人的故事竟然如此讓人發笑。
  幻女歉聲道:「都是我不好,否則你們也不會跳下來。」
  郝寶欣然笑道:「不,你很好,要不是你這一叫,我們還沒辦法見面呢!」癟聲直笑又帶點得意,轉向郝貝:「看來那塊石頭轉的沒錯,箭頭直往崖下指,忍不住乾脆轉下崖,我的神算還算靈驗。」
  郝貝附和頻頻點頭:「下次照著箭頭走,準是沒錯。」
  奇女、幻女不知兩人在說什麼,遂詢問,寶貝倆似也——糗多不怕糗,照實說個清,郝寶還加油添醋,聽得兩位姑娘笑彎了腰,心想著當時若在場,那該多好玩?
  雙方混熟了,話題也就不少,但幾乎都是郝寶在臭蓋,惹得姑娘欲罷笑而不能。
  及至飢腸轆轆,寶貝兄弟才想到要進食,也想到了在飛仙—洞中幻女所說:餓的時候就能明白是生是死,雖然生死老早已弄明白,但飛仙洞的飄浮仍讓兩人回味無窮。
  奇女、幻女在兩人催促下,弄些簡單食物,寶貝來不及坐著吃,硬拖著姑娘就往飛仙洞奔去。
  此後幾天,寶貝倆幾乎全泡在飛仙洞練功夫,兩位姑娘也把奇幻心法教給兩人,並知無不言。
  幾天下來,寶貝兄弟飛行術進步不少,然而要通過紅白柔光交界處仍摔了不少次,可見功力還差得遠。
  時光匆匆,已過了七天。寶貝兄弟已小有成就,不必運氣可飛個一兩丈,但這比輕功一縱十幾二十丈那種過癮程度仍差得遠。
  郝寶不由心急,在洞中幾乎瘋狂地練習,突然問他似乎發現飛仙洞中和神殿一樣,石壁上繪了不少人形,而這些似乎都和奇幻宮武功心法有關係。
  他如獲至寶,急忙找來阿貝,兩入摸索著圖形練習,剎那間功力竟然大增,兩人欣喜若狂,練得更過癮,身形滿天飛。
  不久,奇女、幻女已送來午餐。郝寶見著兩人,已欣喜到笑:「奇幻女(奇女、幻女合稱)你們快過來,我發現了最新方法,畫在壁上的圖形可以增強功力,你們看!」
  他拉著奇幻女往石壁行去,正為自己新發現而感到得意。
  豈知奇幻女方走近石壁,瞧及圖形,整個人如見鬼一樣地驚叫起來:「你們不能練這功夫!」
  兩女緊張地擋在寶貝兄弟前頭,好似石壁藏有惡魔,不被兩人靠近而節節逼退寶貝兄弟。
  對於奇女、幻女如此激動反應,甚至有些失態,這是她們從未有過的現象,寶貝兄弟倒也真的被嚇個正著,怔楞楞地瞧著兩位奇幻女。
  幻女驚急直叫:「你們不能練,真的不能練。」
  奇女急道:「你們練了多久?練了多少?」
  郝寶道:「剛開始練,才練到第三個圖形。」
  奇幻女先是怔詫寶貝兄弟練得如此之快,隨後才噓口氣,似乎為兩兄弟未練完圖形中的功夫而感到慶幸。
  奇女驚笑道:「急死我了,差點鑄成大錯。」
  寶貝兄弟倆被奇幻女舉止嚇著之後,他倆已漸漸感到疑惑,為何牆上武功不能練?甚而也想到了奇幻宮到底是什麼幫派、教派?這些本該在進入此地時就要問清楚,卻因為奇女、幻女的天真無邪、親切和藹的招待給拋諸腦後,若非突然發生此事,恐怕兩兄弟可要樂昏了頭而一直被蒙在鼓裡。
  郝寶已追問:「為什麼牆上的功夫不能練?」
  奇幻女登時緊張,不知該如何回答,奇女急道:「它真的不能練,你們可以不問麼?」
  幻女道:「這是本宮的一項殘酷的秘密,我不想讓你們知道,要是能說,一定會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兩人幾近於祈求地要寶貝兄弟別問,然而事情都已發生,寶貝兄弟要是搞不清,恐怕會寢食難安。
  郝寶道:「要是你們不說,我們再也快樂不起來,因為我們根本對你們瞭解不多,只知道你們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是屬於奇幻宮的人,如此而已,卻不知奇幻宮是什麼,為何要躲到這地底深洞裡?」
  奇女、幻女更緊張,奇女急道:「不,你不要問,我們只想讓你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在這裡,請你相信,我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
  郝寶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如此迷迷糊糊混下去,我感到很不安,也快樂不起來。」
  郝貝道:「而且有了問題,我們好像變得生疏多了。」
  奇女、幻女緊張萬分,身軀微微抽搐,她倆怎會料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此局面。
  幻女欲說無言:「可是……可是以前規定是不能說的
  郝寶歎道:「也罷,你們不說,我也不勉強,可是我也不願在此混得不明不白,你們能不能送我回去?」
  「你們要走了?!」奇女、幻女更為倉皇失措。
  郝寶點頭:「我們還是走的好。」
  郝貝歎息:「其實我們相處得如此融洽,你們為何要瞞著事情?這未免太不真誠了。」
  「沒有……我們沒有……」奇女、幻女快要急哭了,卻不知要如何解釋和挽留。
  郝貝似覺話說的過重,已歉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們是誠心誠意的,剛才那些話,我只是對今天的事,一時感覺而已,你們不要當真。」
  奇女、幻女忍不住終於泣淚直流。
  郝寶歎道:「你們別難過了,也許你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知道你們的事,也只是想瞭解一下你們的處境,不管是好是壞,對於這幾天的遭遇,我永遠感激你們,不要難過了,我不再追問就是。」」
  嬸貝也不忍心:「其實如果你們有困難,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忙。一。」
  奇女、幻女已制不住感情奔放,哇地掩面大哭,似乎嘗受了無盡委屈,剎那間全傾洩出來。
  寶貝兄弟十分不忍,已走前安慰兩人。
  郝寶道:「看樣子你們是受了委屈,可是誰會讓你們受苦呢?那人一定是個最狠毒的入。」
  郝貝道:「你們把他說出來,我一定一刀把他給切了。」
  奇女、幻女哭泣一會兒,委屈宣洩不少,但覺自己失態,趕忙挽袖拭淚,強作鎮定,卻仍抽搐著。
  寶貝兄弟靜靜地等兩入平靜下來,因為安慰的話,他倆也學的不多,想多說一點都不容易。
  不久,奇幻女似乎下定了決心,想把事情說出來。
  奇女抿抿嘴唇,含著害怕失望的表情,說道:「也許我們說出,你們就不會再喜歡我們了。」
  郝寶感到詫異,卻一口否定:「沒那回事,我說過,不管事情如何,我們都會感激你這幾天的照顧,哪會只聽了幾句話,就不喜歡你們?」
  郝貝道:「對呀2你又不可能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話末說完,郝寶已敲他一個頭,兩眼直瞪著他。
  郝貝但覺話又說得過分,急忙於笑:「我是說,我爹還活著,根本沒那種事,你們不要見怪。」
  幻女搖頭道:「我們沒有怪你。」
  郝貝咧嘴直笑,一句「如此就好」說個沒完。
  奇女內心掙扎一陣,也許她應該真誠面對人家,否則實在對不起寶貝兄弟,不管以後的事情如何,總比現在心虛對人,要來得好多了。
  她長歎一聲,道:「好吧!我就將這一切告訴你們。」
  幻女淒聲道:「希望你們聽了以後,別拿異樣眼光看我們。」
  寶貝兄弟能感覺出奇女、幻女那股無可奈何的悲淒處境,更肯定地回答兩人,他們已是朋友,豈會為了一些事而異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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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1:34 |只看該作者
  郝寶捏諭道:「像他這種保鏢,我家一籮筐。」
  『韓芹笑容一僵,叱道:「住嘴,你敢說我的保鏢不好?」
  郝寶認真道:「沒有啊!他非常的好。」
  韓芹笑容又露:「至少比你們好一千倍、一萬倍。」
  郝寶歎道:「當然啦!拍馬屁,當龜孫的功夫,他簡直所向無敵。」
  韓芹登時大怒:「你敢侮辱他?元刀,把他們拿下!」一副盛氣凌人,揮著手就想拿人。
  郝寶汕笑道:「你想拿下我哪一個部份?喂,臭鞋子倒是有一雙,你要不要?」扣下鞋跟,勾著鞋尖晃向韓芹和元刀,神情更是捉謔。
  韓芹不由七竅生煙,直呼元刀將人給抓起來。
  元刀拱手道:「小姐請息怒,在下把他們抓起來,再交給你發落。」
  他明知打不過郝寶,仍往兩人行去,只是步伐放得較慢。
  韓芹眼看元刀即將抓人,一股報復感湧向心頭,也露出笑聲:「對,把他們打得慘慘,叫救命。」
  可惜她雖叫元刀試探寶貝武功,卻沒瞧及元刀早已落敗,還長了鬍子,否則她就不會如此開心。
  韓柏眼睛可雪亮得很,立即攔在元刀前面,說話卻指向韓芹,急道:「小姐,你的大任務未完成,不使節外生枝。」
  「可是他們太過分了,非得教訓他們不可!」
  韓二娘也勸導她:「小姐,每次事情都如此,你何時才能達成任務?」』
  「我不管,除非他們向我道歉。」
  郝寶瞄她一眼,福來心至,突然罵道:「神經病!」然後哈哈大笑,挽著阿貝育往山區奔去,不理會這小辣椒兼益瘋子。
  韓芹登時暴跳如雷,沒命地扯喉嘶叫:「他罵我神經病,神經病啦——快抓住他,快——」哇地已嚎啕大哭。
  韓柏長歎,已掠身追向寶貝兄弟。
  韓二娘則極力安慰:「小姐別多心,他說的不是你,是元刀,你聽錯了。」
  元刀立即迎合道:「小姐,他們說的的確是我,剛才他們也曾如此說過,你聽錯了。」
  兩人安慰之下,韓芹哭聲方竭,猛接淚水,怒意未減:「罵你也不行,我非教訓他不可!」
  元刀道:「我們現在就去。」
  半哄半順著韓芹,三人也慢步追向寶貝逃脫方向。
  寶貝兄弟逃過一座山頭,方自找條小溪洗把臉,直叫要命,碰上了小瘋子。
  郝貝笑道:「阿寶你這次怎會罵她?你不是也想追她?」
  郝寶邪笑道:「你錯啦!我現在不想追她了,因為我想到另一個人比我還適合,所以就狠下心來罵她,讓她對我絕望,她才會專心愛那個人。」
  郝貝甚感興趣:「那個人是誰?該不會是我吧?」
  「答對了!」郝寶睨向阿貝,笑的甚促狹:「如果她配上你,那該是多麼完美的一件傑作。」
  郝貝苦笑道:「哥,你可別亂湊,我不會喜歡她的,尤其看到她變成母老虎時,我就不相信世上真會有這種女人存在!」
  郝寶笑道:「就是這樣,把你們湊在一起,那才是絕配。」
  郝貝說不過阿寶,只有提醒他:「哥,別忘了我未成年,你這樣做,會讓爹教訓你。」
  他突然發現末成年也有這個好處,暗自欣喜不已。
  郝寶笑道:「先撮合,以後再結婚嘛!如果你們超了前,我只好當犧牲品,讓爹教訓好了。」
  郝貝不安道:「這樣犧牲值得嗎?」
  郝寶歎笑:「為了你一生幸福,哥哥再怎麼犧牲都值得。」
  郝貝十分猶豫:「娶了那母老虎,會幸福?」他十分懷疑。
  對感情一事,他仍是生嫩得很,一些問題扣著他,就再也轉不過來,哥哥只說要將韓芹嫁給他,未娶過門,他已為母老虎的問題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郝寶也差不了多少,只知見著漂亮女人就想追求,然而令佳玉想靠向他,他卻叭叭亂跳,說他多老練,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自我陶醉的如此想。
  兩人洗完臉,都還沒來得及擦乾,韓柏已追至。
  寶貝兄弟以為大批人馬又追來,拔腿又想逃:
  韓柏急道:「小兄弟別緊張,此次是老夫一人前來而已。」
  寶貝聽及此話,才放下心情,端口大氣,也未再脫逃。
  郝寶道:「老頭你也真是,明明知道你家小姐是這種人,還硬要我們去見她。」
  韓柏歎道:「都是我們把她寵壞了,她口口聲聲說不生氣,誰知見著你們就是克制不住,經過這次,老夫也不敢再帶你們去見她。」
  郝貝領首道:「這還差不多,像她那麼凶,每見一次,我看非得少活一年不可。」
  韓柏歉聲道:「老夫代小姐向兩位道歉。」
  郝寶道:「不必啦!以後少見她就行了。」
  郝貝問道:「奇怪,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有病,硬要我們當她保鏢?」
  郝寶促狹笑道:「她是不是自幼失去父母,很沒安全感,要找個人去保護她?」
  韓柏歎道:「你說對了,她從小就沒父母,是老夫夫婦一手把她帶大。」
  寶貝兄弟聞言,也不敢再促狹戲謔,畢竟失去父母的人,是十分可憐。
  郝寶問道:「老頭你是她的老僕人?」
  「正是。」韓柏長歎:「雖然小姐如此任性,我們卻都不願責備她。」
  郝寶道:「你就眼看她變成這個樣子」
  「她本性並不壞,也許她從未和外人接觸,才會如此,將來或許會好些。」
  「誰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麼樣?」郝寶瞄了幾眼;道:「好吧!我就來聽所你們主僕死纏活纏地要找我兩兄弟去當保留,到底是有何重大任務?」
  郝貝道:「你趕來找我們,該是要說給我們聽的吧?」
  韓柏點頭:「小姐每次都說砸了,老夫只好代她將任務說給體們知曉。」頓了頓,才說道:「小姐要請你們當保鏢,是想請你們幫她找一樣寶物。」
  寶貝兄弟聞言互相望眼,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郝寶惹電怪笑:「又來了,上次一個令佳玉,找出一個老活寶,現在輪到體們,該不會又是她爺爺也想出關,出不來,要我們去把他挖出來吧?」
  韓柏道:「並非如此,那是真的寶物。
  「每個人事前都會如此說,否則怎會有呆頭鵝上當?」
  郝貝追問:「那是什麼寶物?」
  「無敵劍譜。」
  寶貝兄弟斂起謔態,郝寶道:「這不是大姑以前說過的劍譜好像練成了就能天下無敵,也很多人為得到它而犧牲性命。」
  郝貝道:「大姑是提過這件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姑也說過這只是傳言。」
  韓柏道:「千真萬確。」
  郝寶道:「怎麼說?你可要說得我相信才行。」
  韓柏道:「小姐手上有一張藏寶圖。」
  郝寶汕笑:「令佳玉手上也有一張。她才厲害,定是在我眼前畫的,我更厲害,竟然相信她。」
  寶貝兄弟吃過一次虧,現在要他倆隨便相信。這可比叫他們相信夜間出太陽還難。
  韓柏鄭重道:「兩位該相信老夫的話,而且韓芹她父母全是為了這張寶因而喪生。寶圖正是她父母所留。」
  寶貝兄弟看他說的如此慎重,也不好意思不相信。
  郝寶道:「好吧!就算寶圖是真的,她父母為此而喪生,可是那地方不好惹,你家小姐我看笨手笨腳的;不顧著自己活命,於嘛還想去惹它?這不是找寶,而是找死。」
  郝貝道:「她還想找多人一點,浩浩蕩蕩地陪她去,想必陰路上也比較熱鬧。」
  韓柏歎道:「雖然尋求秘籍不易,也非全無成功的可能,小姐本身並無武功,所以她須要你們的幫忙。
  郝寶諒詫道:「她沒武功?」
  韓柏道:「沒有。」
  「那她尋找秘籍想幹什麼?」
  「她說要練就練無敵天下的功夫。」
  郝寶道:「口氣倒不小。」
  郝貝道:「她沒功夫,跟她去不是更危險?」
  韓柏道:「還有老夫兩夫婦陪著,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韓芹一直想完成她父母心願,此行勢在必行。」
  郝寶道:「所以你才四處找高手?」
  韓柏點頭。
  「你不怕洩露秘密,道來殺身之禍?」郝寶道。
  韓柏道:「老夫相信你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郝寶道:「這可未必,元刀那傢伙賊頭賊腦,心術不正,你卻沒看出來。」
  「老夫看得出。」
  「那你還用他在身邊?」
  韓柏歎道:「這有許多原因。一方面他也尋求劍譜多年,也已找到小姐身上,若不安撫他,他必展出凶性奪走秘圖;另一方面,他武功確實不錯,而小姐失去你們,賭氣的想找別人,在不想讓她失望之下,只好找元刀頂替。」
  郝貝道:「你們這不是引狼入室?」
  韓柏道:「狼早已入室,現在是如何把狼當成獵犬使用。」
  郝寶道:「所以你又前來找我們,想看住那匹狼,還可以保護你家小姐。」
  韓拍道:「這正是老夫前來本意,還請兩位能答應……」
  郝寶立即伸手制止:「不急不急,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韓柏道:「必要時;老夫願以秘籍相送,老夫明白小姐想練武功的意願不大,她泰半是為了償願才尋求秘籍。」
  郝寶道:「倒不是想得到秘籍;而是我得考慮考慮,是不是可以做這件事。」
  郝貝急道:「阿寶千萬不行,要是再碰上那母老虎,我們豈有命在?」
  他想回絕韓柏,卻見韓柏眼眶已紅:「兩位仁心仁德,韓家就剩小姐一人,如今走頭無路,還請兩位施以援手,老夫沒齒難忘!」說著就想下跪。
  這可急慌了寶貝兄弟,急忙扶向他,郝寶急道:「老頭你幹什麼?有話慢慢說,豈能亂跪人家?」
  「為了小姐,老夫只好如此。」
  眼看韓柏膝蓋即將落地,郝寶急叫:「起來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何必下跪?哪有這麼嚴重?」
  郝貝也扶著韓柏:「老伯起來慢慢說,被你跪著了,我們如何擔待得起?快起來。」
  韓柏這才起身,強忍淚水,感激道:「多謝兩位對老朽如此看重。」
  郝寶苦笑:「別說啦!我什麼都碰過,就是沒碰過你這一招,還真有點吃不消,既然答應你了就算數,不過你家小姐那種脾氣,我可吃不消。」
  郝貝道:「對,先得避開她才行。」
  韓柏問道:「兩位的意思……」
  郝寶道:「我認為你們走在前頭,我們跟在後頭,距離是差了點,不過也該可以保護你們了。」
  韓柏頓首:「只要不差太遠,想必沒什麼關係,若有方向不明處,老夫將會做記號,引導你們跟來。」郝寶道:「就這樣子啦!什麼時候開始出發?」
  韓柏道:「也許明天,最遲不超過三天,方向往西北,在太行山脈,你們只要在城郊等候即可。」
  寶貝兄弟心想太行山離老家並不遠,是同一個方向,如此一來也可以回家一趟,便欣然答應。
  韓柏再次道謝,已匆匆離去,在半途上碰上韓芹一行,只道沒找著寶貝兩人,韓芹叫罵兩句,也沒人應和,只好含怒返落腳處。
  寶貝兄弟則借此休息一番,養足體力,也可以應付一切。
  一覺起來,已是黃昏,兩人走下山區,隨便進食,又尋往北官道,找個好位置露宿。
  第二天醒來,只守了一個多時辰,已見著韓芹等一群人匆行過,韓柏自是東張西望,想瞧瞧寶貝兄弟是否來了,及見著寶貝兄弟向他暗自招手,他才報以感激笑率,安心地在前頭領路。
  寶貝兄弟倆也遠遠路在後頭,他們走的並不快,寶貝兄跟起來並不吃力,遇到岔路還有記號可尋,連腦筋都不必用自是輕鬆自在。
  第三天。
  眾人已行至太行山區,韓芹拿出一張蠟黃牛皮地圖,裡面了不少青紅圖樣,有山、水、路線、特別目標及說明字跡,照一陣,方往山區行去。
  先前還好,但爬過一座山脈,四處不是如劍山峰,就是崖峭壁,罩著原始森林及雲霧,可說是寸步難行。
  韓芹已有點吃不消,都要韓二娘背著她。才能行走。
  韓柏則須更加小心地四處留記號,以免寶貝兄弟跟丟了。
  然而他雖做得甚小心,但久而久之已落入元刀眼中,他暗自觀察,發現韓柏不斷做出記號,如折斷樹枝,抓去樹皮,偶而也劃上痕跡,他猜想韓柏必定別具用心,可能另想引人來此,他遂不動聲色地也照著記號做往另一條路線,藉著方便或是找尋地圖位置,把記號引得甚遠,及至自己認為已足足岔開兩邊路線。方自返回原地,跟著韓芹繼續摸索。
  寶貝倆不知已被搞了鬼,越走越是難行,簡直全是懸崖峭壁路線,還好兩人輕功不弱,還能應付自如,但郝寶已覺得奇
  「以韓芹來說,她根本不可能走這條路線,有時候還得連縱十幾丈寬的山澗.就算有人背著她,也不容易。
  郝貝道:「也許寶藏都在最險難的地方,他們為了找著,自是不顧生死。」
  郝貝道:「話是不錯,但是他們可以找尋比較好走的路線,這座山,明明從山底下比較容易行走,他們支偏偏走這半山腰,非得碰上幾個峭壁才甘心。」
  郝貝也覺得奇怪,說道:「可是韓老伯留的記號並沒有錯。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那……有理由解釋?」
  郝寶無奈道:「理由是有,不過那只適合笨蛋,比如說這條路線是地圖上所繪,他們明明知道下邊可以走,卻不敢脫離地圖線道,寧可死幹活干地照著走。」
  郝貝道:「這麼說,我們照著走也是笨蛋了?」
  郝寶道:「這就是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原因廣
  郝見輕笑:「誰叫咱們接了肆個笨差事?只好一笨到底了。
  郝寶歎道:「這對一個聰明人來說,實在很慘。」
  擺擺手,他又道:「走吧!再走一陣;找到笨韓柏,告訴他別老是整人。」
  兩人遂又往深山追去,始終都沒想到已被動了手腳。
  再行一座山峰,記號突然消失,兄弟倆頗為吃驚。
  郝寶道:「難道已到地頭?還是他們發生事情?」
  郝貝搖頭:「我也不清楚。」
  「再找找看!」
  兩人四處尋了一趟,竟然發現一支箭頭直往對面山峰而去,而兩座山峰之間相隔二十餘文,一條湍流流經此處,墜崖下,形成萬馬奔騰的瀑布。
  兩人看著箭頭,絞盡腦汁在研究。
  郝寶道:「阿貝你看這箭頭會不會畫錯?應該是指這邊山峰,韓柏一不小心把它畫反了?」
  他們認為要縱過二十餘丈的湍流,那是極不可能之事,其又是帶著一名不會武功的韓芹。
  郝貝道:「我看方向沒畫反,只是意思變了,要我們到此止,別再往前走。」
  箭頭畫在一塊盆大岩石上,若使點勁,仍能把岩石移動,自可讓箭頭轉向。
  郝寶轉了轉箭頭方向,惹笑道:「我看是天上飛鳥不小心落了鳥屎,把它打出來的。」
  郝貝登時也呵呵直笑:「你說的太離譜了吧?鳥屎哪有這麼大的勁,可穿石裂巖?」
  郝寶咯咯笑道:「我是在考驗我的想像力豐不豐富,結果很滿意。」
  節骨眼裡,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可把郝貝逗得獎彎了腰。
  郝寶笑了一陣,才繼續道:「反正已是絕路,確們就把它旋轉,看箭頭指向哪邊,咱們就注哪邊走,如何?」
  郝貝覺得有趣,仍問道:「要是轉向瀑布下面呢?」
  郝寶正經八百,一副從容就義:「我們就往下跳。」
  郝貝知道他在開玩笑,跟著附和:「說不定寶藏就在下面,跳下去找找也好。」
  郝寶立即將岩塊旋轉,岩塊本身凹凸不平,轉起來東倒西歪,四處處成滾,兩人雙雙離開數步,岩塊轉過之後已倒地,箭頭正指向瀑布下方,寶貝兄弟笑容為之一僵,復又癟笑起來。
  郝寶癟聲道:「凡事都有誤差,多試幾次總錯不了。」
  郝貝頻頻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
  郝寶又抓起岩塊,仔細衡量勁道,他無非想把箭頭轉往回路,如此自可名正言順地打道回府.量妥勁道,突然猛力旋轉,喝道:「回家啦!」
  豈知他用力過猛,岩塊又凹凸不平.這一旋,又撞上崎嘔地面,一個飛旋,整塊岩石已掉往萬丈飛瀑,眨眼消逝無蹤。
  郝寶為之一楞,郝貝惹笑道:「岩石真的回家了。」
  郝寶笑的窘癟:「跑的比我們還快,有先見之明……」
  郝貝問道:「我們呢?真的要回去不成?」
  郝寶道:「若找不到人,我們只好回去了。」
  「怎麼找?」郝貝尋視四周,一片雲海、山峰,哪來的人?
  郝玉黠笑道:「看我的!」
  他馬上昂頭大叫:「喂——」音如洪鐘,震得四處回音不絕。
  郝貝但覺這方法不錯,也跟著吼叫:「有人在嗎?」
  兩人存心想把韓芹他們叫回來,但是雖有回音不絕,卻被飛瀑奔流聲吞去不少,想聽清楚恐怕並不容易。
  兩人更賣力地叫,忽然問對面山峰有了回音:「在這裡……」是女孩聲,淡淡地,卻十分悅耳。
  寶貝兄弟為之一楞,郝寶睜大眼睛:「真的有人?!」
  郝貝道:「我也聽見聲音……」說到後來又覺得沒把握。
  郝寶乾脆再叫一遍:「喂2你在哪裡?」
  女人聲音仍傳回:「在這裡……」淡淡地,和先前差不多。
  寶貝兄弟此時已注意傾聽,自能聽的清楚。
  郝寶疑惑道:「會是韓芹回答?他們已經過了湍流?!」
  郝貝道:「也許吧!不然哪來聲音?」
  郝寶不禁癟笑:「我討厭這個叫聲,它否定了我的判斷力,害我感到很沒面子。」
  郝貝笑道:「你故意裝作沒聽見不就成了?」
  郝寶癟笑:「都己聽得清清楚楚,怎能聽不見?那豈不更白癡?更沒面子?」
  郝貝笑道:「既然無法聽不見,該如何?過去找他們?」
  郝寶點頭:「嗯,為了挽回顏面,非找到他們不可。」
  兩人走近水旁,湍流隆隆奔騰,雖引來不少震撼,但是十丈寬度,還難不倒兩人。
  郝寶道:「咱們各找一支較大的木頭,然後飛到中央,將頭丟入水中,再借力騰空,你該沒什麼問題吧……」
  郝貝欣然點頭:「就是沒木頭,我現在也能掠過二十丈,近輕功好像進步不少。
  「還是用木頭較保險,免得對岸有什麼危險,往後倒摔就不好。」
  兩兄弟遂找了兩塊腿粗木頭,抱在身上,準備一掠而過,郝寶福至心靈,瞄著弟弟,目光帶邪意,黠笑道:「咱們來比賽,看誰先到對岸。」
  郝貝衡量一番,似乎沒什麼危險,遂點頭:「好,不過怎麼算?是算誰掠得遠,還是看誰先落地?」
  郝寶道:「誰先落地誰贏。」
  兩兄弟立即上下鑽動,各自找著自認為兩岸距離最短的位置,找妥後,兩人相距不到八尺,各自聚精會神地想盡方法搶先。
  郝寶狡黠瞄眼:「我把石頭丟向空中,等石頭落地,咱們就往前衝。」
  郝貝點頭:「就這麼說定。」
  郝寶已撿塊石頭丟往空中,兩人目光死盯石頭,蓄勢待發,乍見石頭落地,兩人暴喝,如兩支出弦之箭,疾射而出,旗鼓相當,不分先後。
  及至十餘丈,郝貝已丟下木頭,身形急往下落,郝寶也不甘過饅,乾脆把木頭丟近些,他知道若第二次騰空較慢者,可能就是輸家。
  眼看木頭落水,湍流把它急衝而下,郝貝業已算好角度,凌空暴旋,湍流中出絕技,一個觔斗,足尖點向木頭,人已皓飛而起,快若飛燕;直衝對岸,衝勢似乎已超前郝寶。
  郝寶豈能落後?眼看弟弟衝勢過強,如果再不往前起沖,就快落後,急叫著「等等啊」,弟弟哪能等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木頭尚未落水,欺足就往它點去,叭然一響,足尖點中木頭,木頭疾往水中砸射,濺起一片水花,郝寶借此衝力也急忙彈起,疾向岸邊射去。
  然而郝寶雖急起直追,一時也趕向郝貝,但彈射七八丈之後,卻因凌空點木頭,借力衝前的勁道不被足,已顯得不及邦貝強勁,兩人飛向對岸,眼看邦貝巳超出一個頭,就要得勝
  郝寶突然想及比賽規定,誰先落地,誰是贏家,登時黠笑:「阿貝你輸了!」顧不得預定位置;他已施展千斤墜,猛往地面落去,此時的他,只不過離岸邊不及一尺。
  郝貝眼看就要從贏容變成輸家,急得大叫:「阿寶你使詐!」配看衝過了頭,想下全都不容易。
  郝寶但見就快落於地面,已是穩操勝算,一時為之意氣風發:「我才沒有,說好誰先落地……」豈知話末說完,足尖落地,卻踩上長滿台苔岩石,滑不溜丟地滑了腳,自己又是貪得勝利,身形未過河,雙腳就先伸前踩岩石,如今滑了一腳,重心立失,哇地尖叫,整個人已往湍流落去,任他手抓腳蹬,仍然阻不了落墜之勢。
  他尖叫:「阿貝快拉我!」
  郝貝身形剛剛落地,就已聽到哥哥叫聲,十數年來手足之情,讓他連想都不必想,已知哥哥有危險,驚惶轉身急往郝撲去,急叫「哥哥」沒命地衝去抓他。
  然而手是抓著了,卻因衝勢過急,也阻不了前傾身軀,一聲尖叫,兩人已雙雙落水,嘩啦一聲,沒入水中,連叫聲也被流淹沒.只見得兩人四肢不停暴出水面掙扎,身軀卻被湍流往飛瀑,再次傳出哇哇地尖叫,已隨著飛瀑墜往萬丈懸崖。
  水聲隆隆,奔騰嘶吼,不盡傾瀉,終將兩人淹沒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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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1:12 |只看該作者
第14章 刁蠻少女
  經過一天一夜.寶貝兄弟所坐小舟已由長江轉向運河。
  靠了碼頭,兩人匆匆下船。肚子已肌腸碌碌,隨便找家小飯館,已吞食起來。
  問起店小二,方知已到了蘇州城外郊,郝寶素聞蘇州美女如雲,也想瞧個究竟,看是否仍有一見鍾情之事發生。
  兩人囫圇食過後,付清帳單,立即往蘇州城行去,也因兩人頭髮豎直、衣衫破碎引來不少路人側目,兩人設法在入城之後,馬上買了一頂帽子戴上;並換上布衣,整個人看起來就清爽多了。
  然而蘇州美女不少,對寶貝兄弟溜眼的也不少,只是一見鍾情之事,始終並未發生。
  』
  郝寶不禁歎道:「戴了這項瓜皮帽,什麼英俊瀟灑也表現不出來。」
  郝貝笑道:「我認為這樣不錯,一見鍾情並非好事。」
  郝寶歎道:「自從被令佳玉這麼一搞,霉運一直走到今天。」
  郝貝道:「我們是否要去改改運氣?」
  郝寶道:「如何可以改運?」
  郝貝道:「聽爹說,吃紅蛋,或是豬腳麵線,運氣會變得特別好。」
  「剛吃飽,還要吃?」
  「可是,我覺得運氣比較重要。」
  郝寶無奈點頭:「走吧2豬腳再不管用,只有吃滷肉飯了。」
  兩人遂往街道行去,好不容易找家兼賣紅蛋和豬腳麵線的小攤子;兩人勉強又吃了五個紅蛋、一碗豬腳麵線。
  郝寶摸摸肚皮,笑道:「吃得很舒服,我有預感,一定會遇上好事。」
  郝貝也爽朗笑道:「就像上次在砌香助一樣,大發神威。」
  郝寶道:「說也真是,你跟我合起來就是天下第一劍的化身,可是近幾天,連敗在令佳玉她爺爺手中,還有老太婆也把咱們吃定了,我倒有點對爹的功夫感到不夠用。」
  郝貝歎道:「可惜爹的那兩招沒傳給我們,否則我們一定更厲害無比,聽說爹以前是打通天下無敵手。」
  忽然小攤左側有冰冷聲音傳來:「現在恐怕不行了。」
  寶貝兄弟諒詫往那人瞧去,只覺此人年約二十四五,身材健壯,似書生,卻拿著一把刀,隱隱泛出逼人英氣,臉容寬大方正,還算英挺,他冷冷地瞧著寶貝兄弟。
  郝寶冷道:「你是在跟我談話?」
  那人道:「如果你是天下第一劍的兒子,我就是跟你說話。」
  郝寶聳聳肩,顯得威風:「不錯,我就是天下二分之一劍,郝寶是也。」
  郝貝也威風道:「在下第一劍的另一半,諸多指教。」
  那人哈哈大笑,隨後拱手:「在下賤名元刀,久仰天下第一劍所向無敵,今日特別想領教一番,二位是否能賞臉?」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郝貝問道:「有人想找我們打架?」
  郝寶點頭:「再好不過,連挨兩次癟,也該享受一下戰勝的滋味。」。
  元刀道:「兩位可願意?」
  郝寶道:「隨時奉陪,不過你輸了,要如何付出一點代價?」
  元刀道:「在下立即棄刀;終生不再動武。」
  郝寶笑道:「這未免太嚴重了,我只要你跟我們一樣,也燙同樣的髮型就成了。」
  「兩位的髮型……」
  「等你要燙時,我會給你看。」
  「好。」元刀一日答應。
  郝寶道:「好,就上路吧!」
  元刀罷下銀子,道:「在下在城西郊區等候,先走一步。」說完已飛身掠出街道,直奔西郊。
  郝貝道:「你有兵器,我沒有「…怎麼跟他比?」
  郝寶指向老闆,汕笑道:「去跟他借把菜刀不就成了。」
  郝貝叫道:「這可是關於郝家的聲譽,豈能胡亂來?我看我還是去買;把長劍算了。」
  郝寶笑道:「其實我來對付他就可以,不過為了公平,就買它一把,免得他輸得心不服口不服。」
  寶貝兄弟倆也付了帳,走過街頭兵器鋪,買把長劍,悠哉地往城西行去;
  元刀在郊區等得有點不耐煩,才見及兩人姍姍采遲,他也不便發脾氣,調整一下氣息,讓自己血氣較為平穩』。
  等兩人走近了,他才道:「此地人煙稀少,地形大而平,很適合比武。
  郝寶瞧瞧四周,也點頭:「不錯,你選的風水很好;不知道咱們如何比法?」
  元刀道:「未分勝負,不停手。」
  郝寶道:「正合我的意思,不過我也不想佔你便宜,我們兩兄弟就一次一個跟你比鬥。」轉向郝貝:「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郝貝道:「我先上,否則你輸了,我也不必打啦!」
  郝寶斥笑:「這麼沒信心,要是爹在場;不把你修理一頓才怪,快上去吧!」
  郝貝做鬼臉地一笑,才提劍上陣。
  元刀早已將長刀舉向門面,見郝貝前來,一聲「有請了」,長刀劃出七朵銀花,直搗郝貝心窩,這刀來得甚快,一眨眼已不及三寸。
  郝貝對敵較生疏,一上陣就被搶去先機,不過他功夫自也不弱,見刀尖刺來,馬上橫劍旋身護住胸口,叮然一響,封去長刀,兩手卻隱隱發麻,暗道對手勁道如此渾厚。
  元刀一擊不中,冷笑一聲;好劍法」,長刀再吐,七七四十九刀一次展開,化成一片刀牆,投在陽光下金芒閃閃:讓人眼花繚亂,刀勢掄起一片旋風尖嘯刺耳,旋風過處,刀光立即湧至,早巳將元刀身形層層裹住。
  郝寶突然想及江湖中有十門刀法引陽吞月刀,莫非就是此人所施展者?今天這場比鬥恐怕佔不了什麼便宜『』
  他急叫:「阿貝用絕招!」
  郝貝一上手就感到吃力,心緒也為之不穩,難免處於不利局面,經過哥哥提醒,無聲劍法也已展開,霧對劍如靈蛇『吞天掠地,在那方圓丈餘地區布下天羅地網,劍光一條條接連不斷,如銀河傾瀉,無以倫比地罩湧那排刀牆。
  霎時刀光劍影錯錯分分,叮叮噹噹不絕於耳,點點火花四處噴飛,大白天裡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作最後一次撞擊,兩道銀光已各自錯開,倒射而退。
  元刀飄身落地,滿臉血紅,氣喘不停。
  郝貝也旋身點地,大汗直冒,但氣喘並不急,想必服過雪靈芝,內力勝了一籌,然而他卻覺得右手虎口十分酸麻,想必是吃了長刀較重不宜久擊的虧。
  元刀似也看出郝貝經驗不足,馬上又飛身攻前,刀走偏鋒,削向郝貝左側,引他舉劍去擋,然後再一個回斬,不可思議的角度下,已旋向郝貝背後,長刀劃出九顆太陽般強光,似能緊縮又能暴開,那光芒有若尖針,支支皆是利刀,在不定形的空間裡,以數十種不同的角度刺向郝貝背部。
  這險惡情境要是普通人,早就得俯首稱臣,還好郝貝不愧是第一劍後代,臨危之際,一個鯉魚打挺,轉向側方,長劍更以無法想像的角度拉回,封去少許刀勢,得以退後兩三尺,立即纏劍而上,絕招「慘霧幽魂」化了開來,劍如幽靈飄飛,虛虛實實、捉摸不定,正是無聲劍法特色,終於將元刀給逼退數步。
  元刀猛一咬牙,豈能如此落敗,長刀再抖,化虛為實,盡找郝貝長劍砸砍,已顯得雜亂無章。
  郝貝自是不肯放棄機會,招招連揮,猛攻不斷,忽見得元刀刀勢一緩,露出空門,他馬上急起直戳,長劍刺向空門,他只是想著比劍,並無殺人之意,是以此劍刺出,只見其勢不見其勁;他早就將內力撤去不少,免得傷了人。
  哪知長劍方近元刀衣衫元刀突然大喝;長刀快逾電光石火,附以全身勁道劈向長劍。
  郝寶見狀,心知要糟,急忙喝道:「阿貝快收劍!」
  然而郝貝哪知那空門是元刀有意露出,自己又是撤下功力刺出,想急忙收回已是不可能,不得已只好再運功力,緊緊抓住長劍以抵擋。
  就在他運勁之際,長刀已劈至,鏘然一響,震得郝貝長劍差點脫手飛出,虎口疼痛難忍,招勢自然鬆懈下來。
  元刀冷笑:「第一劍快要除名了!」不讓郝貝有喘息機會,長刀再砍,競然砍向郝貝右手,分明是要廢了他。
  郝寶哪能見著弟弟受傷,情急大喝:「你敢!」靈邪寶刃旋空飛出,像一道流光飛掠,又快又準地打偏長刀。
  郝寶急忙衝前推開郝貝,兩人落地打滾,避開刀勢,隨後人立而起,此時寶刃也旋飛回到郝寶身邊,他一伸手已將寶刃接住。
  元刀對於郝寶此種凌空打飛刃的技巧十分驚詫,一時也未再搶攻,抖著長刀,冷冷一笑:「第一劍的劍法也不過如此。」
  郝貝有點沮喪,自己竟然敗在無名小卒手上。
  郝寶可不這麼想,冷笑道:「你這大混蛋,說好是比劍,你也敢使詐,還想砍去我弟弟右手,分明是找碴而來。」
  元刀冷道:「刀劍無眼,動上手,難免會受傷。」
  「你騙誰?你分明是要砍他右手,我看得清清楚楚。」郝寶冷笑:「不過你說刀劍無眼,也沒關係,就換我跟你較量較量,到時你可別後悔。」
  元刀冷笑:「儘管放馬過來。」
  郝寶收起寶刃,疆笑:「對付你,不必用到寶刃。」接過郝貝手中長劍;笑的更諺:「也不必用到整支劍,用半支就可以了!」
  他將長劍折成兩半,這正是他慣用的斷劍。
  元刀見他將劍折斷,不禁皺起眉頭,據他所知郝家從不使斷劍,難道郝寶太過於托大,還是另有絕學?
  他也不敢大意,擺正刀身,冷道:「來吧!希望你能保住第.一劍威名才好。」
  郝寶呸了一聲:「憑你也配我用上家傳功夫?免了吧!我隨便幾招,也要你這引陽吞月刀法吃不完兜著走。」
  元刀心頭一凜,冷道:「你果然精明過人,一眼便瞧出本人刀法。」
  郝寶謔笑道:「我還瞧出更重要的秘密。」
  元刀急問:「什麼秘密?」
  郝寶諺笑:「就是你的刀法根本接不下我一招。」
  元刀但覺被捉弄,怒意已升:「試了就知道。」
  他立即欺身槍攻,想一刀砍下郝寶手臂。
  郝寶早知他心性狡猾,早就有了提防,見他欺前,手中折斷的劍尖又快又狠地射向他。
  元刀未想及郝寶會丟出東西,他又不願為閃躲而失了先機,硬是將刀揮出,想打偏劍尖,其勢不變地欺向郝寶。
  郝寶可落落大方,一步也沒退,謔笑道:「烏龜甩尾!」
  話聲未落,只見元刀長刀將劍尖掃偏,豈知郝寶早將劍尖震成四段,直射出去,一點也瞧不出破綻,等到長刀拔掉第一段,其他三段可還疾射不停。元刀哪知劍尖藏有變化,一時不察中了詭計,限看另三段急射而來,想用長刀架開都已過慢,情急之下只好張口去咬。
  然而他雖咬住一段,背後兩段衝勢仍急,又已被擠櫻,只好往他左右兩邊噴射,刷地一響,元刀臉上就像長了鬍子,被劃出兩道血痕,像極了老鼠長長鬚。
  寶貝兄弟為之一笑。
  郝寶笑道:「這就是替我弟弟那隻手報仇。」
  元刀哪堪受辱,長刀猛揮,怒喝:「你找死!」刀身劃出七顆太陽亮光,直衝郝寶。
  郝寶汕笑道:「大老鼠你發什麼瘋?是不是牙癢癢,要我幫你磨?」
  他可不想再比招式,全然亂打,東奔西掠,見有機會就反搗幾劍,整得元刀哇哇大叫。
  「小鬼你算什麼英雄好漢?專替郝家丟臉。」
  就寶謔笑道:「你這個明險鼠輩,也會懂得英雄好漢?好吧!既然你說了,我也不讓你失望,看劍!」
  斷劍已刺出,用的竟然和元刀招式差不多,耍得元刀大為詫異:「你在偷學我的武功?」
  「你少臭美,郝家劍法天下無敵,誰會去傷學你的武功?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武功是多麼的差勁!」
  郝寶仍耍著元刀所施展過而自己學得不成章法的招式。
  元刀冷眼看了幾眼,已知道郝寶學的並不全,暗自冷笑:「拿我的招式對付我,你簡直是找死!」
  他不動聲色虛晃幾招,待郝寶使出自己招式,登時冷笑,長刀疾出,戳向郝寶要害,獰笑道:「你死定了!」
  豈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郝寶見他長刀戳向招式要害,立即改用爺爺所教「大殺四方」這零碎招式。接在後面使出。
  只見長刀劈來,斷劍一卷一帶,像吸鐵般將刀吸住,並帶往左友側自己輕而易舉地旋向他左後方,一劍已劃向他左大腿,血痕立見。
  郝寶已哈哈大笑:「鼠輩你現在該承認你的武功是如此不管用吧!」
  元刀臉容一陣青白,自己勤練十數年,卻讓人家如當老鼠般耍,所有的心血豈不白費了?
  他仍不信邪,再次舉刀猛攻,然而郝寶精明過人,全然不與他短兵相接,迫得他也莫可奈何,只好棄招不再迎戰。
  他突然一改凶相,恢復在麵攤時那種靜默而英豪氣息,長長一歎:「天下第一劍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在下十分佩服。」
  郝寶被他極端性格的轉變始弄迷糊,暗道:「這個人怎會如此善變?」
  他已展現笑容:「對不起,在下方才是過火了些,但不如此,不能激發兩位全力相抗,也試不出在下武功,如今一試,方知在下差你們仍是天壤之別,自該承認是輸家,方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得頭頭是道,溫文有禮,任誰也想不出他出手時的狠毒。
  『郝寶瞄向他,冷道:「喂2你是不是在作戲?一下子裝得吃人模樣,一下子又癟三哈腰,你這個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惡。」
  元刀苦笑道:「你誤會了,我方才說過,那全是比武。」
  』郝貝斥道:「既然比武,體為何想砍我的手?」
  「在下並無此意…」
  「難道要掉下來才算有此意?:
  元刀急道/當時在下是用刀背砍去,並不能砍下你的手,只是你們未發覺罷了。」
  寶貝兄弟為之一怔,當時是刀鋒刀背,誰也搞不清,若是:用刀背,縱使仍會受傷,但那已合乎比武規定。
  兩人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結果郝寶仍相信自己直覺。
  郝寶冷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再搞這花招,小心我再讓你多生幾條鬍鬚,沒你的事,快滾!」
  元刀抹去嘴邊兩撇血跡,留下紅疽,仍含著笑意:「在下已輸了,自該接受賭注,不知你的髮型……」
  「你煩不煩?」郝寶嗔叫道:「你沒聽到一切事情到此為止,還看什麼頭髮?你高興去理個光頭,干我屁事!」
  他本來下此賭注,無非是想整元刀,現在對元刀反覆無常心態感到十厭惡,哪還想跟他玩這遊戲?尤其又是摘下不怎麼好看的刺猴頭給他看?
  郝貝也升起怒意:「你再不走,我當真要剃你的頭。」
  元刀仍賴著不走,已歎道:「其實在下找你們比武,也是受人之托。」
  寶貝兄弟同感驚惑地瞄向他,郝寶還在考慮要不要理他,郝貝已追問:「受誰之托?」
  突然遠處傳來女人聲音:「我!」嬌柔悅耳。
  寶貝兄弟往發聲處瞧去,白衣紅裙的美姑娘韓芹已出現兩人眼前,她顰顰而笑,露出迷人酒渦,清新動人。
  郝貝兩眼給扭傷,苦笑不』已:「怎會是這個小辣椒?!哥,咱們快溜,遲了又要倒循了。」
  郝寶也癟笑:「還是不見為妙!」
  兩人急忙背著韓芹,拔腿就跑。
  韓芹本是笑的甜美,見兩人看到自己就跑,立即破,口大罵:「給我站住,我會吃人是不是?有什麼好怕?站住——」
  郝貝汕笑:「這種女孩,不吃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郝寶笑道:「我看她對你蠻有意思的。」
  郝貝苦笑:「阿寶你別亂說,她只是想找人讓她挨罵,我才不會去理她。」
  韓芹追之不著,火氣更大:「站住,聽到沒有?韓柏還不快攔住他們——」
  遠處已出現韓柏蒼老身形,正好攔在寶貝前頭。
  韓柏懇求道:「兩位小兄弟,老夫不得已又來找你們,是我家小姐想跟你們說幾句話,她不會再為難你們。」
  郝貝急道:「我們不是說過沒時間去當保漂嗎?」
  韓柏道:「小姐已不堅持要你們當保鎳,她想告訴你們任務之後,讓你們自由選擇。」
  郝貝苦臉道:「她會那麼乾脆?」問向郝寶。
  郝寶攤手笑道:「反正都已經碰上了,聽她鬼扯幾句,又有何妨?」
  此時韓芹已迫近,見兩人沒被溜走,又極盡裝出甜美笑容,含笑道:「對呀:我說給你們聽,你們再決定去不去,好嗎?」
  郝貝聽到她聲音,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暗自苦笑:「什麼吃了紅蛋、豬腳麵線會轉運?一吃就碰上倒霉事。」
  郝寶弄笑著:「吃五個不夠力,下次要吃五斤,看能不能改運。」
  韓芹見兩人背對自己,又不回話,怒氣又起:「我在說話,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寶貝兄弟異口同聲說,也同時轉頭。
  郝寶瞧著韓芹,覺得她實在長得不賴,要是能一見鍾情,那也不錯。
  『郝貝則因為上次分了神,被她誤會自己沒注意聽,現在可睜大限睛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深伯眨了眼皮面被她瞧個正著,又發生誤會。
  豈知他用意雖不錯,就是得不到好結果,韓芹瞧及阿貝睜大眼睛像要吃人,也瞪得比他還大,比叫:「我要你聽我講話,誰叫你如此看著我?想吃掉我是不是?」
  郝貝這下可沒轍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已冷道:「小姑娘.你有話快說,沒話,我要走了。」
  「你敢走?」
  韓芹想斥責,從後邊趕來的韓二娘急道:「小姐你要控制自己,別把事情又弄糟了。」
  韓芹嗔道:「姆媽你都看到了,他們仍是不聽話。」
  韓二娘含笑道:「暫時別跟他們嘔氣,先把你想說的告訴他們,免得待會兒又沒機會說。」
  韓芹這才勉強壓下怒意,瞄向寶貝兄弟,冷道:「我要你們當保漂的事,你們考慮好了沒有?」
  郝寶淡聲道:「我們最近比較忙……」
  「不必說了!」韓芹截口道:「不當就不當,還說什麼廢話?我也不稀罕你們當保留,我找到人啦!比你們強多了!」
  回頭往元刀瞧去,笑的十分自得而動人,元刀也彬彬有禮報以微笑。
  寶貝倆見她和元刀之間暖昧笑容,心頭也不是滋味。
  郝寶道:「她怎會找個笨老鼠?實在很不相稱。」
  郝貝噓了一口氣:「還好,有人墊底,否則我還真搞不過她。」
  韓芹轉向兩人,笑的甜美:「你們該相信我不是沒辦法請到保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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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0:13 |只看該作者
 郝大大氣直喘:「我的大孫子,爺爺哪來再娶?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郝寶瞄眼道:「我才不上你的當,連新衣服都穿出來,還說是誤會?」
  郝大瞧著新衣,有點困窘,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她是爺爺以前的女朋友,現在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寶貝兄弟一楞,連一旁的曇花和梁小福也楞住。
  郝寶追問:「她只是你的女朋友,還沒嫁給你?」
  郝大瞪眼:「要是嫁了,我的孫子就不是你們兩個寶貝蛋了。」
  寶貝兄弟聞官方噓了一口氣,紅帽子已脫了一半。
  然而事情還沒了結,郝貝道:「爺爺老不休還想舊情復燃,娶了她,我們還是一樣要戴紅帽子。」
  郝大歎道:「爺爺哪有要娶她,你們想到哪兒去了?」
  郝寶瞄著郝大新衣,狡黠道:「很難說,爺爺今天舉止可疑,所以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你們見面,否則一見鍾情再加舊情復燃,我們兩個豈不跟著倒楣?」
  郝大歎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會相信爺爺的話?」
  郝寶道:「已經很難相信。」
  郝大突然拉下臉來:「你們根本不尊重我,這太不公平
  郝寶仍是鎮定如初:「怎麼不公平?我們得為自己的將來著想。」
  郝大叫道:「你們准許你爹續絃,為什麼不准許爺爺再娶,這分明是大小眼,太不公平。」
  郝寶道:「我們哪有不准你再娶?我們只是不讓你娶那惡婆娘,其他要娶誰,只要不過分,我們管不著。」
  「這又為什麼?」
  郝寶滿肚子怨氣:「你不知道那惡婆娘有多可惡,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和阿貝抓來這裡,封去我們武功,還逼我們做苦工,做不好要餓肚子,晚上不得安穩睡覺,累了不能休息,看不順眼還要挨揍,你看!」郝寶抓開身上衣服,露出不少疤痕,郝貝也忿忿不平地扯開衣服,被荊棘刮傷、刺傷痕跡一一呈現。
  郝寶嗔叫道:「這些都是惡婆娘所賜,你還要叫她當我奶奶?」
  郝大不禁謂歎了,看來寶貝兄弟吃的苦頭不少,這事又全是由他所引起。
  長歎幾聲,郝大顯得蒼老許多:「阿寶、阿貝,你們不要怪她,是爺爺負她不少,所以她才會對你們如此,你們要原諒她。」
  「不,絕不原諒!」郝寶堅決回答,郝貝也決心如此。
  郝大歎道:「如果你們不原諒,爺爺感到難過,但這些爺沒辦法強迫你們,只希望你們讓爺爺有機會還掉這筆債。」
  寶貝兄弟聞言,不禁心軟了下來。
  郝寶同情問道:「爺爺真的欠她那麼多債?」
  郝大苦笑:「多得數不清。」
  「欠什麼債?」郝貝問。
  郝大苦歎:「世上除了感情債,還有什麼還不清的?」
  郝寶甚為同情:「還不了,還要還?」
  「不還行嗎?」郝大苦笑:「還好,你們替爺爺還了不少。」
  郝寶為之氣癟:「可是也要回來不少,大概等於沒還……
  寶貝兄弟倆對著眼,笑的十分怪異。
  郝大驚心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乾笑:「我們不知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把她丟下崖又拉起來,然後甩一甩,再掛在懸崖上。」
  這話可聽得郝大及曇花、梁小福心驚肉跳,難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郝寶乾笑道:「有什麼辦法,她已害得我和阿貝吃過這種苦頭,我們只是照樣還她而已。」
  郝貝道:「我們兩次,她才一次,照理來說,她還欠我們一次。」
  郝大急道:「她也七老八老,哪禁得起讓你們如此甩來甩去,快帶爺爺去,免得出了意外。」
  寶貝兄弟有點尷尬地領著郝大奔向懸崖,曇花和梁小福因路不好走而留在原地。
  三人匆匆來至斷崖,海風嘯襲,白浪濤濤,郝大還未靠近,就感覺出此地的危險。
  他急問:「人在哪裡?」
  郝寶手指往崖下指去:「在下面。」
  郝大往下瞧,並沒發現,更急了:「哪來的人?難道已摔下去了?」
  寶貝兄弟也感到意外,俯身下瞧,覺得繩索仍在,崖底也不見屍體,兩人已想通,老太婆一定躲在斷層,正不知進退。
  郝大驚慌道:「真的在這裡?人呢?」
  郝寶汕笑道:「別急,只要繩子往下一放,馬上就有人爬起來。」
  「繩子呢?」郝大左右找尋。
  郝貝很快將方纔拉起阿寶那段韌繩交予郝大,郝大馬上垂放崖下,想叫人,卻被郝寶阻止。
  郝寶細聲道:「老太婆骨頭硬很,你想拉她,她可不一定願意上來。」
  「那怎麼辦?」郝大甚急。
  郝寶細聲道:「讓繩子飄下去,最好卡在旁邊。」
  郝大會意,立即用動繩索讓它飄轉,照著阿寶指示,約放在二十餘丈左右,繩索已貼於崖面,只有末端偶而會有隨風飄動。
  等了一陣,仍無動靜,郝大為之緊張,郝寶立時打出石頭砸向繩尾,引來一陣細小落石,也借此引起老太婆注意。
  果然郝大已見著有手伸出崖層外面,在撈繩索,他欣喜若狂:「有了!」
  寶貝兄弟干干一笑,也不知是禍是福。
  此時繩索已被拉直,想必老太婆抓上手,並試試是不是牢固。郝大可抓得比什麼都緊,想叫,又被阻止。
  郝寶細聲說:「等她上來再說,你最好也藏好。」
  郝大會意。立即趴在地上,只露出雙眼,不對往下偷瞄。
  寶貝兄弟倆則躲向較遠處,免得又自找罪受。
  郝大漸漸覺得繩索重了許多,趕忙抓得更緊,往下偷瞧,老太婆果然慢慢攀了上來。心中一陣欣喜,卻也滿心亂糟糟,想安慰好?還是向她道歉?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她上來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
  眼看老太婆漸漸近了,郝大心情更是緊張,想找寶貝出個主意都找不到人,一張臉已漲得酒紅。
  寶貝兄弟看在眼裡也為之竊笑,爺爺都七老八老了;還為女朋友如此失魂落魄,實是老青春一個。
  不多時,老太婆就快爬上崖,郝大則已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把臉擺正,然後裝傷最和藹笑容;然後以最親切的聲音說最柔和的話。
  正想著,老太婆已把頭探出崖面,兩人此時就像兩隻蝸牛面對面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郝大乍見老太婆,笑容笑得更甜,含情脈脈說:「你好。」
  「你?!」老太婆突見一張老臉在前,驚詫瞪眼,突然認出是郝大,怒恨頓生,伸手猛刮郝大巴掌。
  叭地暴響,打得嬸大左臉。又辣又疼,老太婆滿含怒意地又往下滑去。
  寶貝兄弟見著此情景,不禁笑得快掉淚,自己爺爺競然為愛犧牲,一上手就是打情罵俏,巴掌可吃得過癮。
  郝大眼見老太婆疾滑而下,急忙直叫:「玉女你聽我說
  「不聽,你結我滾」
  「玉女.....」
  「滾——滾得愈遠愈好!:
  郝大急忙收拉繩索:「你何須如此,上來再說如和?」
  「不上去,你再拉,我就往下跳!"」
  郝大登時不敢亂動,急道:「你別當真,我不拉就是。」
  老太婆怒意似無止境,又叱叫:「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郝大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躲在暗處的郝寶憋笑道:「這老太婆醋勁還蠻大地。」
  郝貝歎道:「可憐爺爺惹上了恰查某,有得他受了。」又問:
  「你想爺爺能不能把她騙上來?」』
  郝寶輕笑道:「遲早的問題,老太婆根本伯死,吊久了會受
  不了。
  郝貝但覺有道理,含笑道:「若能再耍她兩下就更過癮了。」
  此時郝大仍苦苦哀求:「玉女你上來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願意付出一切來補償你。」
  「住口,我不想聽,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
  「這不是花言巧語,我都來了,是真心的……」
  「滾開!你再多說,我就死給你看!」老太婆作勢欲放手
  郝大嚇得滿臉腫漲,急叫:「千萬使不得,我不說就是!你千萬別鬆手。」
  兩人就此僵持不下,郝大無助地想找寶貝兄弟想辦法,寶貝兄弟實在替爺爺叫屈,遂走了出來。
  郝太低聲問:「怎麼辦?她不上來。」
  郝寶憨笑道:「她不上來,你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郝大急道:「這怎麼可以?爺爺還想活到一百歲……」
  郝貝笑問:「爺爺不想還債?殉情不是很好?」
  「都七老八老,還殉什麼情?快想辦法把她弄上來。」
  郝寶後笑:「要弄她上來,除非殉情!」
  「你是什麼意思?」郝大想教訓郝寶,卻見他眨眼豎眉,但覺奇怪,想想,方知道郝寶要他假殉情,也由出狡黠笑意。
  他細聲道:「也罷,要殉情就來殉情,都已七八十歲……還搞這玩意?」他也覺得想笑:「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殉情記。」
  郝寶黠笑不已,細聲道:「爺爺,要壯烈逼真一點。」
  郝大點頭,遂有了淮備,急忙又往崖下叫道:「玉女你聽我說,我還是關心你的。」
  「住口,全是花言巧語!」
  「你誤會了,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我可以把心拿出來給你看!」
  「不必看了,全是黑心肝,無情無義!」
  「玉女……」郝大欲泣無淚;瞧得寶貝兄弟暗自竊笑。
  老太婆斥道:「不准你叫我名字,還不快滾!」
  「我不能走,你在下面……」
  「快滾——聽到沒有?再不滾,我就死給你看!」
  「玉女不要,讓我有機會補償你。」
  「滾--我不想聽,你再說一句,我就死!」老太婆又想鬆手,準備墜崖。
  郝大緊張尖叫:「玉女不要……」
  突然郝寶壯烈大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叫聲未畢,郝寶抓過繩索,一腳端向郝大屁股,郝大哪知他會來這一招,嚇得慘叫,整個人已往崖下墜去,當真是急瀉直落。
  郝貝也被嚇著;「阿寶你……」
  郝寶笑嘻嘻道:「本世紀最偉大的愛情就快發生了。」
  只見郝大慘叫直落而下,老太婆競也被嚇得驚惶失措,奮不顧身地伸手去抓郝大,擠命急叫:「郝大不要——」
  倉皇中,老太婆已抓住他衣角,刷地撕成碎片,郝大仍往下掉,但衝勢已慢,老太婆嚇出眼淚:「郝大你不能死啊——」始終沒鬆掉衣角。
  還好,郝大那件新衣是絲綢所製,雖被撕成一半,卻在領結處卡住,郝大也因此未再往下掉,身形靠向崖壁,郝大才大難初醒,心中直罵:「這小子。竟敢玩真的?把我踢下崖?!」
  不由他多想,老太婆已緊張地攀滑下來,切聲道:「郝大你不能死!」』
  郝大靈機一動,立即裝昏,害得老太婆悲極而泣:「郝大你怎麼這麼傻?我是騙你的!」
  她攬著郝大,已一寸寸往上攀。
  郝寶直歎道:「這愛情真偉大,可是怎會發生在八十歲的老人身上?」
  郝貝急道:「咱們快躲,她要上來了。」
  「可是我實在受感動……」
  郝貝道:「感動是沒錯,要是感動過頭,老太婆變了奶奶,我們就慘了。」
  郝寶立即驚醒:「對啊!怎能讓爺爺感情繼續氾濫?」
  拾起一顆石頭已打向他腦袋,郝大唉呀痛叫,再也裝死不得,寶貝倆眼看詭計得逞,將繩索綁於凸石,雙雙溜回暗處。
  老太婆見及郝大已醒,感情也為之收斂,一時也不知如何自處。
  郝大則摸摸頭?想裝昏已是不成,只好裝成受傷,哀歎道:「玉女謝謝你救了我—......」
  不說還好.這一說,老太婆不得不以怒意來掩飾困窘。突然叱道:「誰救了你,不要臉!」
  「玉女……」
  老太婆發現自己本就是怨恨對方,何必裝?已痛罵:「我只是要讓你死得更慘!死兩次;三次、一百次!」說到痛心,又把郝大甩出手,怒罵:「去死---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整個人已急攀而上。
  她甩的力道不大,郝大很快抓住繩索,心知再裝下去也無用,急忙攀追老太婆,急切叫道:「玉女你聽我說——」
  「不聽,死也不聽!」老太婆已爬上岸,不分目標,拔腿就奔。
  郝大眼看她已逃開,顧不得再攀爬,雙手猛用力,扯出力道,整個人已倒飛上崖,復往老太婆方向掠去,一個飛身已落在她身前。
  他祈求道:「玉女,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如何?」
  「讓開!」老太婆斥道。
  郝大仍未讓路,急道:「你不是要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卻
  老太婆冷笑:「不錯,我要你來,就是想看你死在這裡。」
  「可是你剛才卻救了我…」
  「誰救你!」老太婆斥道:「我是要你死得更慘。」
  郝大歎道:「你說吧!要我如何死,才能消除你心中怨恨?」
  老太婆厲道義我要你做苦工,鏟遍玉女島荊棘,讓荊棘刺傷你,讓你的血一滴滴流盡而亡!」
  郝大歎道:「如果這樣能消除你的怨恨,我就留下來。」
  老太婆厲道:「不但如此,我還要每天餓你,每天抽你一百鞭,抽得你皮開肉綻,四肢殘廢。」
  郝大低下頭,「你要如何就如何,我依你便是。」
  老太婆突然哈哈厲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軟弱的一天,哈哈哈……」笑得更謔。
  寶貝兄弟眼看爺爺竟然這麼沒用,深伯他為情所迷,急忙追了出來。
  郝寶急道:「爺爺別聽惡婆娘的話,她心理變態,你留下來會死在她手中。」
  老太婆乍見寶貝兄弟,想逃,卻被圍住,已厲吼:「小鬼有膽放馬過來,老身豁出去了。」
  郝寶謔聲道:「我就在你面前,要豁命就動手啊!」
  老太婆老臉掛不住,舉掌就劈:「你找死!」右掌疾落郝寶頭頂。
  郝寶只輕輕一架,就已封去她手掌,並將她逼退,差點摔倒在地。
  郝大這才發現老太婆武功受制,急忙攔向郝寶:「不得無禮,阿寶你們走吧!爺爺決定留下來。」
  郝寶叫道:「不行,我不能看著爺爺走入歧途。」
  郝貝叫道:「我也不能看著爺爺被愛情沖昏了頭,尤其是戴紅帽子。」
  郝大冷叱:「你們說什麼話?還不快走開!」
  寶貝兄弟同聲道:「不走!」
  郝大嗔叫:「你們想妨礙爺爺自由戀愛不成?」
  郝寶堅決道:「這種黃昏之戀,不談也罷!」
  郝大再次北道:「走不走?」
  「不走!」寶貝兄弟堅決回答。
  「不走?很好!」郝大突然出手抓向郝寶,郝寶立即閃避,郝大其勢未變,他抓的是老太婆,及至老太婆身前,不理她驚詫,已改抓為指,點解她身上被制穴道。
  郝貝見狀驚叫:「爺爺被愛情黃昏了頭。」
  郝大叫道:「爺爺冷靜得很,你們快走,我就要解開她穴道,馬上會恢復功力。」
  郝寶急忙擺出架勢火我才不怕,有阿貝聯合,照樣可以制住老太婆。」
  此時郝大已解開老太婆穴道,她已冷斥撲向寶貝,卻被兩人逼退。
  郝寶汕笑:「看到沒有?』我們照樣罩得住。」
  郝大見狀叱道:「還不快逃,加上爺爺,看你還罩住什麼?」他也撲向寶貝兄弟。
  郝寶見狀急忙叫道:「阿貝快逃,罩不住了。」
  兩人再也不敢再戰,拔腿就跑,郝大和老太婆急起直追。
  郝貝急叫:「爺爺怎會變成六親不認?」
  郝寶叫道:「這還小意思,親手殺孫子才可怕。」
  兩人沒命地逃,掠過木屋已發現縣花及梁小福,他倆還弄不清寶貝兄弟為何逃的如此之快?
  郝寶已向兩人招手:「再見啦!情況危急,我們先走一步,等我爺爺清醒了,你們再通知我。」
  縣花、梁小福一片茫然,聽不懂郝寶說什麼,寶貝兄弟早已逃向石階,就快消失,忽又見得兩道人影掠追,見其背影,正是老婆婆和郝爺爺,方自明白郝寶話中含意,卻也更迷糊他爺爺怎會反過來追他們?
  寶貝兄弟輕功不弱;也在於爺爺只在於逼退兩人之下,他倆始終未被迫著,及至海邊,不假思考,全往水中落去,游向外海。
  郝大追至此才止步,得意笑道:「爺爺不相信你們不逃?」
  老太婆已斥道:「有什麼好得意,從今天開始,你代替他們,去砍那些荊棘!」
  郝大已默然低下頭,那股得意神情早已不見。
  老太婆冷道:「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封去功力?」
  郝大歎息:「我自己來。」遂運氣閉去穴道而失去功力。
  老太婆這才冷笑:「早知會有今天,何必當初?」
  她甩頭就走。
  郝太長歎不已,向寶貝兩人說道:「爺爺有條船,開去吧!別再回來,爺爺會沒事。」
  不等寶貝回答,他也默然跟著老太婆離去。
  郝寶歎道:「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這麼洩氣。」
  郝貝道:「恐怕他這寧去就圖不了頭。」
  郝寶道:「這倒不會,老太婆嘴巴硬,心腸還不錯,看爺爺掉下崖,還會出手相救。」
  郝貝歎道:「我是伯爺爺忍不住就娶了她。」
  郝寶也歎息:「有什麼辦法,為了她,爺爺還想追殺我們,看來已病人膏盲,無藥可救。」
  郝貝問道:「我們救不救爺爺?」
  郝寶道:「暫時讓他吃點苦,等他清醒再說;我們回去找爹和大姑來,看能否說動他的心。」
  郝貝歎道,「也只好如此,唉!爺爺怎會搞個這樣的女人?真是!」
  郝寶諺笑:「還叫什麼玉女?我看是三八婆!」
  兩人忿忿不平地說了一大堆,方自登上郝大開來的小舟,直往外海駛去。
  郝大則心甘貿願地為還債而工作,去剷除那片荊棘,曇花和梁小福雖然想離去,但是見及老太經和郝大並不和諧,也不便開口,等些日子再說。
  他倆仍惦記著寶見兄弟現在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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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19:52 |只看該作者
第13章 黃昏之戀
  眼看玉女仙島已不見蹤跡,郝寶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這死老太婆,整得我們實在很慘,豈能這麼便宜就放過她?」
  郝貝看他停下來不游了,緊張問道:「你想回頭找她算帳?」
  「你不想?」郝寶反問。
  郝貝猶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們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們的招式。」
  郝寶道:「雖然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嚥不下這口氣,現在她並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復,只要我們找機會偷襲,勝算機會相當大,」加強語氣道:「你當真嚥得下這口氣?」
  郝貝猛一咬牙:「嚥不下。」
  「這就好!」郝寶當真膽大,立即笑道:「咱們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調頭,返往玉女仙島游去。
  郝貝雖有點怕,但哥哥領頭,他也不好退縮,也跟著游返玉女仙島。
  花了兩個更次,兩人再次游回玉仙島,不再爬懸崖,大大方方地登陸,然後大大方方地往荊棘園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親自送來,到時再收拾她也不遲。
  兩人到了地頭,先脫下濕衣服,擰乾,然後安心睡它一覺。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兩兄弟方自醒來。
  老太婆冷森臉孔已出現兩人眼前,態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們敢偷懶?睡到現在才起來?」
  寶貝倆匆匆起身,穿著昨夜弄濕,現在已干的衣服,故作驚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沒做,早餐也沒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餓你們三天!」說著轉身就想走。
  郝寶急忙攔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殘忍?不吃飯哪來力氣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膽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討價還價。」
  「我沒有,我只是肚子餓。」
  「知道餓,就該工作,快讓開,你想討皮肉癰是不是?」
  郝寶擺出架勢,並裝作軟弱無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惡了,叫我們工作也罷,為何還要讓我們餓肚子?」
  老太婆見郝寶擺出架勢,登時冷謔直笑:「憑你這兩下子,也敢跟老身動手?」』
  郝寶冷肅道:「我們雖然被你封去武功,打不過你,但是揍你幾拳,讓你皮肉疼痛也甘心。」
  老太婆冷笑:「你不怕我反揍你?而且你的拳頭根本打不痛我,還是回去工作,免得皮肉痛。」
  「你自己才痛!」郝寶作勢欲撲,見老太婆不動,又把拳頭縮回來,如此伸伸縮縮,無非是想隱瞞自己功力,而且還要老太婆毫無戒心地自動送上門來挨揍。
  郝寶裝得很像,軟弱無力,卻又一股怨氣想發洩,連郝貝看得都暗自叫好,哥哥真有演戲天才。
  老太婆當然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已冷謔直笑:「好,老身就接你三拳,讓你明白,你的反抗全是無用!然後再看老身如何收拾你。」
  她當真挺起胸脯,準備接郝寶三拳。
  郝寶暗自得意:「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卻可以叫你躺上一個月。」
  「甘願!」
  「有志氣,來吧!」
  老太婆再次擺好姿勢,不屑地等著郝寶出掌。
  郝寶咬緊牙關,拳頭捏得緊緊,相準准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搗去,先是軟弱無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時,猝然勁力全出,快逾電光石火,直衝過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顧,但忽然間見及郝寶拳勢生風並幻化數個拳頭,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後退閃,然而已是過慢,砰地一響,悶哼一聲,直往後邊荊棘撞摔,嘴角已掛血。
  「小鬼你們竟敢使詐……」
  「詐你的頭!」
  郝寶一拳得手,復又欺身罩前,連劈數掌,打得老太婆無招架之力,郝貝趁此也欺前,雙手並用,連點她身上要穴,手指點個不停,一趟下來,老太婆身上穴道幾乎被點光了。
  郝貝這才笑出聲音:「你解吧!這些穴道足足可以讓你解上三個月。」
  郝寶已將老太婆拖於地面,笑嘻嘻道:「惡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們為什麼會恢復功力?其實也很簡單,我們是想跳崖自殺,結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復了,你想不想試試?」
  老太婆怒瞪雙目,厲道:「老身認栽,要殺要剮隨便你!,,
  郝寶笑道:「我們哪有這麼殘忍?你老了,皮皺了、肉乾了,剮起來多沒有意思?」
  郝貝冷聲道:「我要你跟我們一樣,關在這裡砍荊棘,讓你嘗嘗我們也嘗過的苦頭。」
  老太婆呸了一聲,冷斥:「你休想。」
  郝寶汕笑道:「你不怕挨餓?」
  老太婆不屑冷哼。
  「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夠久,對生死已看得淡,不過一個女人對於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無恥之徒,老身饒不了你們!」
  郝寶笑道:「彼此彼此,你饒不了我,我為何要饒你,想好了沒有?」他已抽出寶刃,直晃向老太婆,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說完,郝寶已揮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嚇得她驚惶尖叫:「你敢——」但覺左腿冰冷,她更是尖聲急叫:「住手——無恥之徒!我答應你就是!」
  郝寶呵呵笑著,收起寶刃,笑道:「這就是啦!何必為難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著褲管,只覺冰涼,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們全是無恥之徒,郝家怎會有你們這些畜牲!」
  「誰是畜牲?」郝寶猛揮刀柄,敲向老太婆膝蓋骨,敲得她左腿彈得好高,郝寶叱道:「客氣一點,是你先找我們麻煩,我們只是要回這筆債,你儘管還就是,還敢侮辱我老人家?什麼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沒有興趣!」
  老太婆從彈起的左腳才瞧及自己褲管並沒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濕,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們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
  郝寶冷笑:「你剛才不是說要殺要剮隨便我?現在怎麼當起縮頭烏龜了?」
  老太婆登時閉嘴,咬咬牙又道:「你乾脆給我一刀算了。」
  郝寶笑道:「你我仇恨還沒那麼深,我捨不得殺你,你最好聽話些,否則有你受。」解開老太婆身上數處穴道,讓她能夠活動,郝寶繼續道:「鋤頭在你身邊,我們一天鏟十棵,雖然兩個人,但你也是兩支鋤頭,念你年紀大,打個折,你一天就鏟個七棵好了。」
  郝貝細聲問道:「那個通道怎麼辦?」
  郝寶大方一笑,伸手抓開通道口的小荊棘,露出深長通道,笑道:「通道當然是要給人走的。」轉向老太婆,汕笑道:「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時間就能脫逃,從此處爬出去,就是東邊斷崖,你要逃的話,可以攀崖下去,然後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動表情,心頭卻暗自欽佩寶貝兄弟能想出這花招而脫逃,自己栽得實在無話可說。
  郝寶交代完畢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脫逃隨便稱選,不過脫逃最好別讓我們發現,我們會把你抓回來,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腦筋,上次輸給你,實在很沒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們走啦!」
  他和阿貝兩人長笑數聲,巳掠向荊棘頂端,以蜻蜓點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見兩人走後,方自長歎,運功試試,果然無法提氣,也不知兩人是用何手法,其實兩人也不懂手法,只想點很多處穴道,就需多花時間去解,這是最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衝不開穴道,又想及寶貝兄弟的話,不禁瞧向通道,心想兩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還是先穩住自己,想辦法恢復功力再說。
  長歎二聲,她也拿起鋤頭鏟向荊棘,鋤頭碰上荊棘,震得雙手發麻,她才知道寶貝兄弟一天剷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鏟下去,心頭怨恨始終末消。
  寶貝倆奔向木屋,曇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為驚訝,梁小福急問:「大英雄你們怎麼出來了?」
  郝寶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們假,就出來了。」
  曇花一陣欣喜,問道:「老婆婆呢?」
  郝貝笑道:「後來老太婆對鏟荊棘很有興趣,她就留在那裡過癮。」
  曇花並無心機,也信以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興不小。」
  梁小福笑的開心:「大英雄重獲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給你們喝。」不等寶貝回答,他已鑽向屋後取酒。
  郝寶笑道:「是該慶祝!」甩掉身上髒衣服,和郝貝雙雙跳落水池,涼涼快快地洗個澡。
  曇花不敢多看,已低頭走入廚房,為兩人做萊。
  梁小福已搬出一罈酒,急往寶貝送去,含笑道:「聽婆婆說是女兒紅,你們喝看。」
  郝貝皺眉:「要喝嗎?酒能誤事。」
  郝寶有點嘴饞:「喝一點沒關係,有酒不喝多掃興!」
  他已接過女兒紅,灌了一日,但覺過癮,又灌幾口,咕嚕咕嚕喝得郝貝忍不住也要過酒罈,猛喝起來。
  兩人意喝愈爽,連飯都沒有吃,就已醉倒池中,還是曇花和梁小福幫忙,才將兩人拖上池邊。兩人醉酒,自是不能給老太婆送飯菜,而老太婆豈會想到兩人如此放得開,方出去就喝個大醉?她以為是兩人故意整她不送飯來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寶貝兩人醒來後,深怕有變,立時將飯萊送來,發現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荊棘,感到十分滿意,遂將昨夜醉酒一事說出,氣得老太婆牙癢癢。
  臨去時,郝寶還檢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開,但是穴道過多,檢查不易,乾脆再點一遍,方自安心離去。
  老太婆可就如墜無底深淵,若如此繼續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復功力,不禁興起了脫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荊棘樹下小通道爬去,發現此通道砍得甚好,長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會扎中身軀。
  不久,爬出通道,懸崖已現,百丈之下浪花輕拍,不禁猶豫寶貝兄弟真會從此垂直的峭崖脫逃?正懷疑之際,忽然又發現下墜韌樹皮結成的繩索,終於相信此事屬實。
  她想著:「如果以此條路線逃開,那兩個混蛋會不會發現?這本就是他倆曾經走過的路線。但是不走此路,四處全是斷崖,照樣要攀爬,而若想從岸邊登舟,恐怕更不保險。」
  她估計一下高崖,大約百丈,只要有繩索,自己體重又輕,只要一刻鐘,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決定要從此路線脫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鐘,這種機會太多了,這兩個混蛋將自食惡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開始收集韌樹皮。
  然而寶貝兄弟似乎就在等這一刻鐘,他倆竟然輪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候老太婆上鉤。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連飯也不吃,見著郝寶送飯後離去,她就往通道鑽,到達懸崖後,她先拉起寶貝兄弟攀用的繩索,再接上自己所結韌繩,然後丟回懸崖,回身四處瞧望,並無動靜,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餘丈,寶貝兄弟已諺笑地出現崖邊。
  郝貝激動非常:「她快要享受懸崖的樂趣了。」
  郝寶黠笑道:「可惜沒有那招『兩個饅頭滿天飛』,否則非嚇得她屁滾尿流不可。」他說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貝以索連身,懸空蕩落斷層一事。
  郝貝道:「多晃她幾次也差不多,開始吧!她爬得不慢。」
  寶貝兄弟倆很快解下繩索,又接一截約十餘丈長,然後鬆手一放,霎時傳來尖急慘怖叫聲。
  老太婆以為繩索斷落,尖叫老命體矣,閉上眼睛,肌肉糾縮一團,腦袋為之抽白,衝墜陰曹地府,即將粉身碎骨。
  寶貝兄弟見狀,已笑彎了腰,卻不知此人是否他倆奶奶,若真是如此,寶貝這玩笑可開大了。
  郝寶諺笑道:「只不過是滑個十幾丈就嚇成這個樣子?再來一個空中飛人,想必膽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擺動繩索,老太婆也跟著在空中蕩來蕩去。
  她似乎覺得身軀已不再往下掉,想張開眼睛瞧瞧,哪知一張開,整個人已懸空擺盪,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連崖壁都碰不著,又是尖叫,整個人糾縮成一團,還不停抽抖著。
  郝寶甩了幾趟,但覺老太婆已無其他反應,也覺得無味:「她可是以不變應萬變,實在沒意思。」
  郝貝故意丟砸幾顆石頭想打醒她,也是沒有效果,攤攤手道:「她那麼怕死,恐怕不會再動了,還是把她拉上來吧?」
  郝寶心念一轉:「給她一點希望,她會繼續冒險。」
  提著老太婆,走向西方約二十丈左右,已發現兩丈餘高的斷層,遂將繩索交給阿貝。
  他說道:「我先下去,將繩索綁在斷層,讓她上不來、下不去,困她幾天,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跟我們做對。」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錯,遂點頭:「你小心些,可別跟老太婆一起掉下去。」
  郝寶呸了一聲,方自攀下二十餘丈,落腳於斷層處,將繩索再提高不少,省得老太婆得以著地逃脫,然後他將繩索纏向斷層硬石,但覺十分牢固,才割斷另一頭,抓住它,要阿貝吊上來,很快已安全上崖。
  此時老太婆覺得好像所有危險都已過去,才張開眼睛,果真一切都已平靜,才噓口氣:「要命,一生也沒有如此害怕過。」
  她慢慢回過神來,拉拉繩索,但覺牢固,才再次往下攀滑。
  只要寶貝兄弟丟塊小石子,她就嚇得縮緊身軀,以免像方纔如流星隕落,丟了幾次,寶貝兄弟也覺得沒趣,也就隨她去
  老太婆爬至末端,發現離崖底仍有二三十丈,不禁愁容已升:「怎會如此?」她始終沒發現繩索已被寶貝兄弟縮短不少,而且也換了地方。
  她猶豫一陣,又怕時間超過,被寶貝兄弟發現,想棄繩索,空手一試,但只滑了兩三尺,就覺得雙腳發麻,不聽使喚,搞得地上下為難。
  郝寶為了讓她呆久一點,遂裝出遠處叫聲:「老太婆逃了,快去找她……」
  老太婆聞言更是緊張,歎道:「完了,兩個混蛋已發現,莫要找到這裡才好。」她暗自祈禱,再也不敢亂動。
  寶貝兄弟但覺已沒什麼意思,遂雙雙返往木屋,心想老太婆要脫困,還得有過人膽識不可,否則將會被嚇個半死,想及仇怨都報了,兩人為之開懷大笑,準備收拾收拾回返老家。
  然而未定到木屋,梁小福已喜氣洋洋地迎面奔來,見著兩人,更是欣喜說道:「大英雄你快來啊!大爺爺來了!」
  寶貝兄弟霎時驚詫,爺爺為何來此?
  郝寶追問:「你有沒有搞錯?」
  梁小福笑道:「怎麼會?他的大肚子,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錯不了啦!」
  郝貝摸摸自己肚皮,吃了這麼多靈芝,不知是否可以免去遺傳?他道:「我想爺爺一定是聽聞風聲,趕來救我們。」
  郝寶道:「有此可能……呵呵……可是爺爺來的未免太慢了吧?」
  郝貝惹笑:「也不慢,還能趕上後半段,由他老人家去收拾老太婆,十分貼切。」
  梁小福突然問道:「老婆婆呢?她在哪裡?」
  郝寶問道:「你找她幹啥?」
  梁小福道:「不是我要找她,是大爺爺要我一起把她找回去。
  郝寶訝異:「爺爺認識老太婆?」
  「我不清楚個…不過……」梁小福欲言又止。
  郝寶立即追問:「不過什麼??
  梁小福想了想才細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說是我說的。」
  郝寶道:「你說吧!我不會說出去。」
  梁小福細聲耳語道:「以前老太婆抓我們來這裡的時候,她跟我和花姊姊說,她是你們奶奶。」
  「奶奶?!」
  寶貝兄弟互望一跟,甚為驚詫,從懂事開始就記不得有奶奶的印象,怎會突然又冒出一位奶奶?
  郝貝道:「不可能,哪有奶奶對孫子這麼殘忍的?我第一個不接受。」
  郝寶道:「太離譜了,我跟老太婆從未見過面,她竟敢會說出此話?想必是想孫子想瘋了,像她那麼凶悍,就是真的,我也拒絕認她。」
  梁小福額首道:「你們說的沒錯,我也不怎麼相信,說不定她只是騙騙我們而已。」
  郝寶道,「你既然不信,為何到現在才說?」
  梁小福道:「老婆婆叫我不能說,而且大爺爺又叫我要找她,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比較好。」
  寶貝兄弟臉色又吃重了,兩人同樣想著一個問題——爺爺為何要找她?
  郝貝問:「我爺爺指名要找她,還是你們說了,他才要找人?」
  梁小福道:「我們沒說,大爺爺就說要找人……不,是要把她請過去。」
  郝貝已突然有點苦臉:「看樣子爺爺是真的認識她了。」
  郝寶臉容也差不多癟皺:「難怪我們的武功招式一跟就被她瞧出來,這未免太可伯了。
  郝貝歎癟後,堅決說道:「不管如何,我決定不承認她就是奶奶。」
  郝寶更果斷:「奶奶早已死了,若有,也是爺爺走私,我堅決反抗到底,還要爺爺付出代價,害我們戴……戴紅帽子。」
  郝貝不解道:「什麼叫紅帽子?」
  郝寶道:「老婆跟人跑了,叫戴綠帽子,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奶奶叫紅帽子。」
  「說的有理!」郝貝認真道:「堅決反對戴紅帽子。」
  郝寶慷慨激昂道:「走,去找爺爺理論,他為何如此不守婦道,也不對,不守男道。」
  兄弟倆一副伐罪模樣,直奔木屋。
  梁小福也能感受這股氣勢,吆喝地也跟在後頭,但喝了幾聲,突也想及自己為何而戰?想不出,喝聲也洩了,心想:「莫要把紅帽子往自己頭上戴才好。」小快步地跟了下去。
  木屋裡,郝大一襲青袍,看似新衣,卻像藏放許久,樣式有點過時,穿在身上反而不協調,然而他已沒時間理會這些,他明白得很,寶貝兄弟精明過人,尤其郝寶膽量特別大,被抓來此地,不是他倆倒霉,就是老太婆倒霉,在未明白真相之前,他可坐立不安,不時在屋前踱來踱去、東張西望,總想看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忽而見及寶貝兄弟回來,他欣喜地走了出來?含笑道:「寶貝啊!你們果然平安無事。」
  寶貝倆盛氣不滅,直逼郝大,郝寶問罪道:「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害我們戴紅帽子!」
  「紅帽子?」郝大驚詫不解。
  郝貝冷道:「就是你未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隨便再娶老婆。」
  「爺爺哪有再娶老婆?!」
  郝寶叱道:「否則我們怎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奶奶?」
  「奶奶?/郝大更不解。
  郝貝指責:「就是那個惡老太婆。」
  「她?!」郝大恍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瞄向兩人,頭髮是豎直的,已惹嘲一笑:「你們是該戴頂帽子。」
  郝寶叱道:「再戴,也不會戴上紅帽子。」
  郝貝嗔叫:「爺爺老不休,為了維護我們未來的名聲,決定阻止爺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郝寶叫道:「爺爺也真是,要娶老婆,為何不娶年輕一點的,娶個惡婆娘,你讓我出去怎麼見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否則你會有報應。」
  郝大問道:「什麼報應?」
  郝寶邪笑:「你很快又得當寡人。」
  郝大驚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得意邪笑:「只不過讓她蕩蕩鞦韆而已。」
  郝貝黠笑道::爺爺要是不放棄,她就會變成空中飛人。」
  郝大驚歎:「你們怎麼可以胡來?快帶爺爺去救人。」
  郝大想拉兩人去找人,卻被閃開。
  郝寶斜眼道:「沒那麼簡單,除非你答應休掉她,否則你將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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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18:57 |只看該作者
  郝寶未想及郝貝說鬆手就鬆手,他人在下面,又未蕩出去,郝貝滑落,正好壓在他頭上,郝寶擋不了他的衝勢,哇哇急叫,雙雙往崖底落滾墜去。
  郝貝不明究理,問道:「這次這麼快就接住了?」
  郝寶急叫:「拿是接住,是被你壓住!」
  話未說完,一塊岩石凸出崖面,正好擋住郝寶背臀,撞擊之下,兩人已斜射地面,唉唉尖叫立時傳出,在空中連滾數滾,方自跌落地面,像摔蛤蟆摸一樣,叭地一響,兩人已四腳朝天,大大方方躺在地上。
  郝貝痛叫:「不好玩。」
  郝寶也唉唉痛叫:「誰叫你砸得這麼快?不過還好,總算逃過這魔鬼崖。」
  兩人往懸崖瞧去,筆直直通天門,不禁噓氣,自己竟然如此大膽,去攀這要命的峭壁。
  郝貝歎息:「哥,我們的人生,難道須要這麼多災多難嗎?」
  郝寶已坐起:「這問題以後再說,咱們還沒逃開這鬼島,隨時有被逮回去的可能,走吧!」
  兩人撿拾一下拋下來的乾肉,綁在身上,匆匆往海中游去。
  茫茫大海一片墨青,也不知游了多久,忽然發現遠處有燈光照來,一點如豆,但在此墨夜中已顯得特別明亮。
  寶貝兄弟欣喜萬分,莫非是陸地到了?
  兩人擠命游去,燈光愈來愈大,也已瞧見此燈高高懸在岸邊,很明顯,陸地已現。
  郝寶欣喜笑道:「我知道逃難一定會成功,咱們快上岸!」
  兩人擠老命地往陸地游去,及至踏上地面,兩人已有脫力感覺,雙雙趴在地上,心滿意足地先享受自由滋味再說。
  郝寶輕笑:「媽的,這老太婆把我們整慘了,哪天非得好好整她一頓。」
  突然有聲音傳來:「是嗎?」
  這聲音正是寶貝兄弟最不喜歡聽的聲音,兩人笑容已僵,急目往前瞧去,那尊魔鬼般地老夜叉怎會站在前面,還對著自己笑。
  兩人實在搞不清為何游了老半天,仍逃不出老太婆手掌心?
  其實寶貝倆忽略了方向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大海之中,沒有指示方向的目標或儀器,就如在霧中行走,以為自己走得甚遠,其實卻在原處打轉,再加上此處潮水是往海島湧流,自然地把兩人又帶回此島。
  而老太婆在搜尋不著之後,不得不做最後打算,也就是希望潮水能將人送回,所以她也點了一盞燈籠做指示,果然寶貝兄弟見著燈籠,雙雙又告自投羅網,所有的努力,全是白費。
  兩人相對無言,整張臉快苦出汁來,瓜皮帽也不知去向,豎直的頭髮在海水失去附著力時,又紛紛豎起,倒有一種怒髮衝冠的不甘心。
  老太婆冷冷一笑:「你們也夠大膽,想逃出老身手掌心,是不是不想活了?」
  寶貝兄弟心知此時想再脫逃,實比登天還難,趕忙收回心神,裝出笑臉。
  郝寶僵笑道:「老阿婆,我們不是想逃,我們只是出去游泳,隨便玩玩罷了。」
  郝貝也陪笑:「對,只是隨便玩玩而已。」
  老太婆冷笑:「隨便玩玩,還要帶那麼多肉乾綁在身上?」
  寶貝倆為之一楞,這才想及腰際還纏著不少肉乾,兩人表情更窘困。
  郝寶於笑道:「我們游泳很容易俄的,帶點肉也是應該......」
  老太婆冷笑:「你的一點點,就是老身一櫥子的臘肉,一個月的伙食?」
  郝寶處變不驚,笑道:「後來我覺得帶得太多,所以又給您送回來……」
  他和郝貝解下腰間肉塊,想交給老太婆,一臉暖昧笑容。
  老太婆笑在心裡,嗔斥道:「給我提著,下次再敢逃,打斷你們狗腿!還不給我回去!」
  寶貝兄弟倆暗自苦笑,急忙閃過老太婆,順著石階往回走。
  老太婆在後壓陣,見著兩人狼狽模樣,不禁暗自竊笑,猜不透兩人心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也猜不出兩人是從何處脫逃?
  及至木屋,縣花和梁小福已提燈倚門而望,瞧及寶貝兄弟返回,憂喜參半,憂者,寶貝兄弟脫逃未能成功,喜者,又能見到兩人,而且平安無事。
  老太婆叫寶貝兄弟站在屋前,還替兩人畫了圓圈,冷道:「你們體力這麼好,就陪老身到天亮!」
  寶貝兄弟乾笑不已。
  郝寶道:「要是你累了就先去睡,我們會自行發洩體力。」
  「好,老身這就睡了。」
  老太婆兩眼一瞇,已睡在小池旁邊一張長石板上,只要眼睛張開,隨時可以瞧及寶貝兄弟,看來她是要守到天亮。
  寶貝兄弟眼看是走不掉了,遂坐往地面。郝寶暗歎:「老太婆體力可真好,還想挑燈夜戰,咱們鬥不過她,—先睡再說。」
  寶貝兄弟就想躺下,豈知老太婆突然反手打出石塊,砸得寶貝兄弟唉唉痛叫,老太婆才冷笑道:「給老身站著,哪有這麼便宜?」
  寶貝兄弟趕忙挺直腰桿,連聲叫是,免得再吃苦頭;老太婆這才暗笑,再次閉目養神。
  曇花和梁小福愛莫能助,望著兩人,又是同情又是莫可奈何。
  郝寶著實夠累,總該想個法子,然而老太婆又在眼前,想偷懶都無法得逞,左想右想,想到了梁小福,遂往他瞧去,雙手避著老太婆,比劃了一陣。
  梁小福終於會意,遂找來兩把鋤頭暗自抵向寶貝兩人背部,而寶貝兄弟早已正面轉向老太婆,擋去鋤頭,使她無法瞧見。
  寶貝兄弟有了鋤頭托背,自是舒服多了,多站幾個更次也沒關係。
  曇花和梁小福見及兩人情況好轉,心情稍安,也席地靠牆,喃喃入睡。
  老太婆起初仍隨時張眼偷瞧,但覺兩入似乎已害怕,不敢再偷懶,久而久之也昏昏人睡,折騰一天,她又上了年紀,不累才怪。
  寶貝兄弟靠久了,覺得不甚理理想,乾脆把鋤頭插在地上,坐在鋤頭鐵板上,果然更加舒服,兩人也從此相安無事,坐睡到天明。
  及至鳥鳴聲傳來,老太婆方自驚醒,瞧瞧東方已吐白,晨露欲滴,早晨已臨,她才想起昨夜事情,急目往寶貝兄弟瞧去,只見兩人雙腿是有點彎,大致上站得還算滿意,她起身活動一下筋骨,不時往兩兄弟瞧去。
  不瞧還好,愈瞧愈覺得不對勁,寶貝兩人競然睡的如此之熟,還不斷傳出夢嗌般笑聲。
  「難道他們功夫已致化境?!不可能!」
  老太婆立即走向兩人面前,伸手往兩人臉上晃了晃,兩人仍未驚醒,一副陶醉夢中臉容,老太婆上瞧了幾眼,發現兩人雙腿鬆垮垮,根本未吃身軀重量,頗覺有異,馬上轉身瞧向兩人背後,這才發覺兩支鋤頭筆直地撐在兩人臀部。
  她已忍不了笑意:「這兩個小王八,儘是出些餿主意!」登時大喝:「給我站好!」已走向兩人面前。
  寶貝兄弟被喝,立即驚醒,還不知發生何事,已發現老太婆站在眼前,趕忙打哈哈乾笑。
  老太婆謔笑:「站了一夜,累不累?」
  寶貝兄弟急忙點頭,郝寶急歎:「累,累得骨頭都發疼了。」
  「發疼?過來讓老身瞧瞧。」
  「喔.....」
  郝寶當真往她走去,這一走,鋤頭可就現了形,郝貝見狀,立即把他拉住,急叫:「阿寶……」
  郝寶這才想到背後還有那玩意兒,再也不敢往前走,溜目往梁小福瞧去,恨不得他能及時把鋤頭給拿走。
  然而梁小福和縣花也滿是緊張,卻無能為力,尤其寶貝兄弟又把鋤頭插在地上,要拔出來,談何容易?
  不由他們互通消息,老太婆已冷道:「你為什麼不過來?難道骨頭不疼了?」
  郝寶急忙擠出苦癰著臉:「不,是疼得連走都走不動了。」
  「有這回事?我看看好了。」老太婆想替郝寶驗傷,準備走過來。』
  「不,你不能過來!」寶貝兄弟更急,郝寶立即展露笑容,表現得無所謂:「不必了,我想一下下就會好轉。」
  「一下下?」老太婆突然斥喝:「還不結我過來!」伸手就想摑耳光。
  寶貝兄弟情急之下雙雙逃開,兩支鋤頭筆直出現,像衛兵一樣一動不動,十分刺目。
  老太婆指著鋤頭,叱喝:「那是什麼?」
  郝寶暗自苦笑:「糟了,穿幫了,快逃!」
  拉著郝貝就往前處撞逃。
  老太婆冷笑:「還想逃?」一個飛身,立即截向兩人前頭,雙掌左右開弓,摑向寶貝嘴巴。
  寶貝兄弟欲躲無力,硬挨幾掌,拔腳又往它處撞去,然而命運仍是一樣,巴掌挨個不停,最後又被退回鋤頭旁邊。
  郝寶抱怨叫道:「你凶什麼?我們打個盹,白天才有力氣替你工作,有什麼不對?」
  郝貝也叱叫:「鋤頭是隨身工具,我們帶在身邊又有什麼不對?你為何那麼沒有人性?老是打我們開心?」
  老太婆微微一楞,不知自己為何特別喜歡打他們兩人;然而雙方已僵持,豈能退步,冷笑道:「好,只要你們好好剷除荊棘,老身就饒你們一次,還不快去!」
  寶貝倆立即拔起鋤頭,往荊棘處奔去,慶幸躲過了一劫。
  然而老太婆已沒那麼簡單放過兩人,為了防止兩人繼續脫逃之下,她已想到一個方法,就是把兩人困在荊棘園的中央,如此兩人就得乖乖墾荒了。
  心意已定,立即掠身抓起寶貝兄弟,以卓越輕功,蜻蜓點水地飛掠荊棘上空,每換一次落腳處,就飛馳十數丈,如此連
  換十數次,已飛抵荊棘園中央,她將郝寶拋向空中,騰出右掌劈出勁風掃向荊棘,嘩啦一響荊刺碎飛,已被擊出一塊七尺見方禿地,她才接住空中郝寶;飄身落地,並將兩人丟向地面。
  老太婆冷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吃飯睡覺都在這裡,直把荊棘全部砍除為止,三餐我會把飯送來,若發現你們沒工作,飯也就別吃了。」
  說完倒掠身形,已飄掠而去。
  寶貝兄弟急忙尖叫,然而仍喚不回老太婆,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倍,滿是長刺的老荊棘,在赤手空拳又無武功之下,豈能脫逃?
  兄弟倆苦笑,跌坐於地。
  郝寶歎道:「我堂堂的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當起農夫?」
  郝貝歎道:「而且三餐還要人家救濟。」
  郝寶望著長刺荊棘,嗔道:「這下想逃就難了,茫茫一大片,要砍到什麼時候?」
  郝貝急道:「我們會不會老死在這裡?」
  郝寶道:「有可能,想不到我的一見鍾情,會終止在老太婆身上?真是命運弄人。」
  郝貝道:「梁小福他們會不會來救我們?」
  「他們?」郝寶攤攤手,「他們比我們還不管用,要怎麼救?就算放把火,也得懂得如何放,免得把我們給燒死在這裡。」
  郝貝可不願終死在這裡,絞盡腦汁,仍想不出結果,不禁歎息:「看樣子我們是沒救了,還是工作吧!免得還沒累死就先餓死。」
  拿起鋤頭,隨便撥動,卻發現荊棘硬如石頭,要鏟下它,非得花大招工夫不可,他鏟得滿肚子火。
  郝寶坐定,仍在想著計謀,喃喃念道:「如果在老太婆前來之際,把她制服,想必就能脫困。」
  郝貝搖頭道:「她那身功夫如此高強,要是制不住,豈不更慘?」
  郝寶頻頻點頭:「這老太婆實在難纏,只可惜我們的武功尚未恢復,如果恢復了倒有較大機會。」
  說著也試試是否能衝開被封穴道,但覺一提真氣,丹田覺得有股清涼內流產生,只是淡淡地行走經脈不了多遠就已消失無蹤,試了幾次,他只好放棄了。
  郝寶抱怨道:「什麼萬年靈芝,吃了一大堆,到頭來卻不管用。」
  其實他並不瞭解靈芝特性,此時只有小部份為他所吸收,余留的大部份就是他方纔所感覺的清涼內流。照老太婆封穴手法是根本不可能讓受制人有內流產生,因為若有了內流,不論勁道大或小,則能自行衝穴,此舉根本違反了封穴的禁忌。
  郝寶不明此理,白白坐失良機,還抱怨靈芝不管用。
  想不出方法,郝寶只好抽出靈邪寶刃,道:「看樣子,我們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一株株砍下去,砍出一條生路,再脫逃。」
  郝貝道:「五六畝地,分成一半也有兩三畝,要砍多久?」
  郝寶歎笑:「有什麼辦法?如今只有鐵桿磨成繡花針了,唉!我終於體會出古人披荊斬棘的艱苦經驗。」
  郝貝想到問題:「可是你砍一條路,老太婆三餐都要來,若被她見著,很容易就洩了底。」、』』
  「這倒是麻煩……」郝寶彈身,往四周荊棘瞧了幾眼,已有了主意:「看來只好打洞,先從底部砍出一條通道,然後如果老太婆要來,我們就把洞口封了,這樣可以瞞住她。」
  郝貝點頭:「就這麼決定,不過你別挖洞挖到老太婆的床底下,那可就糟了。」說完呵呵直笑。
  郝寶瞄他一眼,也跟著笑起來:「阿貝別忘了你未成年,說話要有分寸。」
  郝貝笑道:「可是我跟你走了幾趟江湖,我發現我成熟多了。」
  郝寶瞄著他頻頻笑意:「你是有點成熟,再不久就可結婚生於了。」
  郝貝為之臉紅:「可是我對女人的經驗一直都沒有……」
  「怕什麼?只要記著女人一定是要嫁給男人就行了。」
  郝貝恍然一笑:「原來如此。」可是恍然後,仍是想不通郝寶話中含意是要如何進行。
  郝寶可沒時間再談這些,急著想找方位,他先記下老太婆前來方向,再瞧日出日落位置,然後抓出方位,仍是開往懸崖方向,不過此次稍為偏東,他想只要逃入海中,有日月當指標,該不會再迷失方向了。
  就如此,寶貝兄弟表面上一天砍個七八株尖刺荊棘,換來三餐,以及老太婆信任,其他時間,尤其是夜晚則拚命地挖砍荊棘較矮地方,也漸漸挖出一條荊棘通道。
  在此時間,縣花及梁小福也在外圍,吊高聲音地和寶貝兄弟談話,期望兩人早日脫離苦海,他倆還不時幫忙砍伐荊棘,但用處並不大,只能盡盡綿薄力量而已。
  如此,經過了十天,寶貝兄弟終於打通荊棘園,穿過荊棘,就是一片懸崖,兩人有股重見天日的感覺。
  此時已近三更,海風清冷,吹在寶貝臉上,卻有無比舒暢。
  郝寶直罵道:「老太婆,這次看你如何去找我們?」
  郝貝往懸崖望去,心中不免發毛:「還要從這裡下去?」
  郝寶點頭:「荊棘中,不少附有韌皮,咱們把韌皮剝下連成長索,自可攀爬下去。」
  郝貝聽及不必像上次一樣玩命,心頭方自安定下來,點頭同意了,他道:「什麼時候要動身?」
  郝寶道:「明天晚上。」
  「這麼急?繩索來得及結成?」
  「放心,我早收集不少,只要一一連起來就成,回去吧!千萬別動聲色。」
  寶貝兄弟又掉頭,臨走前,還把洞口用小株活荊棘給封起來,免得被發現。
  第二天,老太婆照常送飯來,這幾天她發現兩人乖多了,冰霜臉容也褪去不少。還帶了金創粉,給兩人抹治被荊棘刮刺的傷痕。
  寶貝仍難消心頭怨恨,表面唯唯諾諾地應付,內心想的卻是將來如何修理這位老太婆。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婆走了,兩人馬上快手快腳,把剩下的韌皮連結起來,直到天黑,一輪明月升起,兩人才開始行動,爬向通道。
  雖是通道,但夜間潛爬,兩旁又是長刺,雖然砍去不少,仍舊刺得兩人唉唉叫,好不容易才爬出通道,郝寶很快將韌皮一頭綁上一株腿粗荊棘,兩人顧不得身上傷痕,便快急地往懸崖滑去。
  有了韌皮長索,攀滑就容易多了,兩人只花了一個更次就已滑下三分之二深度,再下來四五十丈,郝寶不禁叫苦,原來長索只有八九十丈,到達此處,已然用完,運氣實在不佳。
  郝貝緊張道?:「怎麼辦?像上次一樣,跳下去?」
  郝寶苦笑:「四十丈,還太高了些,跳下去準沒命。」
  「可是繩子已用完「。
  郝寶想想,拿出寶刃挖出落腳地,先穩住身子,才道:「我爬上去,砍下繩索,你抓住這一頭、,緊緊扣住,然後我再滑下來,這樣就可到達崖底。」
  郝貝問道:「要是抓不住呢?」
  郝寶笑道:「那我只好一洩到底了。」想想又道:「乾脆找個崖塊綁上,省得你緊張過度,忘了抓。」
  他遂挖向崖壁,鑿個U型孔洞,繩索右邊進、左邊出,如此則可將繩索牢牢綁緊,再加上郝貝抓牢,該是出不了差錯。
  郝寶弄妥,才往上爬,心想上次不夠長吃了不少苦頭,這次得弄長些,免得又差了一截。他遂攀升五六十丈,才將韌樹皮給砍斷,綁纏自己身上,往下瞧往郝貝,叫道:「阿貝往左移,小心啦2我這就往下滑,你要抓緊。」
  阿貝猛點頭,雙手抓得青筋暴脹:「你下來就是,我已抓穩。」
  郝寶念了十句阿彌陀佛,已放鬆雙手,前身貼著崖壁漸漸滑下,先是緩慢,但漸滑漸快,過了二十餘丈,已急瀉而下。
  郝寶有若騰雲駕霧,疾風嘯耳而過,但他想著有阿貝拉緊,將是有驚無險,任由它飛墜而下,在和郝貝探身之際,他還瀟灑地向阿貝招手:「晦!我先走一步了。」
  阿貝想回話,哥哥早已下墜四五丈,只有含笑攤攤手,欽佩哥哥勇氣。『』
  然而墜下身形離地面不及十丈,郝寶仍未見阿貝將繩索拉緊,頓時覺得不妙,急叫,「阿貝快拉啊——」
  阿貝卻早已抓得緊緊,回話;「有啊!抓得很緊。」
  郝寶但覺墜勢更急,也不知毛病出在哪裡,眼看就要墜往崖底,急忙緊閉眼睛,直叫「老天保佑」,整個人已直線落下。
  郝貝乍見哥哥就快到達崖底,繩索竟然還是松的,更是緊張,叫聲阿寶雙手擠命把繩索往上拉。
  然而為時已晚,郝寶整個人已墜往海水中,濺得水花四飛數丈,他已消失海底。
  原來郝寶把繩索弄得太長,在墜落之際,吃力不著,根本無法把他懸吊空中,難怪他會直墜水中,還好他命大,並非墜落崖面,否則將粉身碎骨。
  郝貝尖叫哥哥,繩索猛收,終於把阿寶從海底吊起來,他已昏迷不醒,不知死活。郝貝大為緊張,將多餘繩索纏於崖壁,以防止哥哥再次沉入水中,自己也順著繩索攀滑而下,至地面後,趕忙將阿寶抱離水中。
  他很快探探阿寶鼻息,發現仍有游絲,心知哥哥還活著,心中一塊大石頭也卸了下來,趕忙將哥哥放平,想運真氣療傷,這才發現內功被禁,只好改成捏揉、按摩阿寶全身肌肉筋骨。
  不多時,郝寶已張開迷茫眼睛,入眼就是弟弟關切臉容,已喘氣道:「阿貝……我是死還是活著?」
  郝貝急笑道:「哥哥是金剛不壞之身,怎會死呢?你活得很好。」
  「可是我覺得活著比死還痛苦……」郝寶稍扭動身軀,已痛得唉唉叫,也不敢再亂動。
  郝貝安慰道:「你休息一下,我替你揉揉。」他又開始替阿寶按摩。
  郝寶浦叫之餘,仍想不通方才為何會一瀉而下,叫道:「阿貝你是不是沒抓牢繩子?」
  郝貝笑道:「是你用的太長,我都來不及收短它,你就掉入水中了。」
  郝寶想想方才自己確實是想多留長一點,免得像前次吃了短繩子的虧,如今用長繩子,照樣吃虧,不禁苦笑:「長短都不行,下次可要拿尺來量了。」
  郝貝笑道:「若能量,我們也不必摔成這個樣子。」
  郝寶苦笑:「說的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郝貝按摩一陣,才問道:「好點了沒有?」
  郝寶動動手腳,突然覺得有勁起來,咳了一聲,看看雙手:「好像不痛了?」立即挺直腰桿,郝貝本來在他身前,被他一挺之下,競也吃力不住往後彈去。
  郝貝驚叫:「阿寶你在幹什麼?」
  阿寶一臉迷糊:「我也不清楚怎會突然來了這麼大的勁,難道是功力恢復了?!」
  他馬上提氣,一股勁流從丹田直衝而上,他欣喜萬分,喝地叱叫,一掌打向岩塊,登時將它震得粉碎。
  他激動地跳起來:「功力恢復了,原來我的功力是要跳崖才能恢復,真是因禍得福。」
  說他因禍得福也沒錯,因為他體內那股雪靈芝的清涼內流本就蠢蠢欲動,只是郝寶不曾調息它以用來衝穴;方才在墜崖之際,他不免繃緊所有神經、肌肉和血氣,那股勁流無形中也暴沖成萬馬奔騰之勁流,所有封閉穴道全然被撞開,武功因而恢復,也因再次動用那股內流,功力為之增強不少,而所受創傷之疼痛也大為減輕,難怪他會如此高興地雀躍著。
  郝貝羨慕不已:「你武功恢復,那我呢?」
  郝寶笑道:「很容易啊!再爬上去,從上面跳下來不就成了?」.
  郝貝懼聲道:「我不敢,再玩一次,不摔死,也會把人給逼瘋。」
  郝寶呵呵笑道:「說著玩的,你要跳,我還真放心不下;坐下,我幫你衝穴。」
  郝貝依言坐穩,郝寶立即抵住他背心,一股清涼勁流從命門穴源源湧入,不多時,和自己丹田內流匯合,就像魚水般融洽,形成一股強勁內流,萬馬奔騰地直衝四周穴道,簡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眨眼間已衝破所有被封穴道,得以恢復功力,郝寶才將內力收回。
  郝貝欣喜若狂,耍了幾招,但覺威力十足,才放心道:「成了,現在要逃就容易多了。」
  郝寶笑道:「事不宜遲,咱們逃吧!」
  兩人雙雙躍入水中,功力已復,游起水來,簡直比魚還快,高興起來,還可掠出水面,玩玩踏水飛渡的絕頂輕功,只是持續不久就是了。
  兩人就此直往東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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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仙島歷險
  從早晨追至下午,少說也行了五六十里路程,仍未見任何蹤跡,此時四人行在山區,郝寶覺得追逐無望,準備離開此處,到小鎮投宿,以免曇花和小福餓著了。
  豈知梁小福眼尖,忽然在山助處見及一堆灰髮晃動,立即激動叫道:「大英雄,我找到了!」拉著郝寶,閉起聲音,伸手指向那堆灰髮。
  寶貝兄弟見狀,灰髮散亂,在叢林中輕微晃動,是有點像令天山的亂髮,但是他想及今天山個性如此暴戾,怎會躲著自己?已生疑心:「會是他嗎?」
  郝貝低聲道:「四處無人,說不定他是在……在拉肚子。」
  郝寶突然捏起鼻子:「真不衛生,不過實在有此可能,咱們就先逮住他再說。」
  兄弟倆已慢慢摸向那堆晃動灰髮,他倆心想先捉住那人,若弄錯了,再把他放掉也不遲,只要不讓令天山逃走就行。
  叢林青濕,草木特別油綠,讓人覺得它是屬於蟲蛇匿居之地,灰髮人躲在哪裡,實是不恰當。
  寶貝兩人摸近丈二三,兩人已閉氣,配好默契之後,猝然往前撲,並大喝:「哪裡逃?」
  灰髮人似也覺得有人偷襲,趕忙斜掠逃開,哪知對方聲音像小孩,武功竟然出乎自己想像之高,一個不小心,左腳已被掃抓,身軀往前栽,幸好他武功不弱,立即擊出一掌,逼退兩隻硬爪,倒飛而退。
  寶貝兄弟但覺此人武功出奇之高,很明顯已是令天山才有此身手,登時絕招盡出,無聲、開心劍法暴施開來,又罩往灰髮人。
  郝寶冷喝:「老頭子你行,再吃我一劍。」
  「也吃我『慘霧幽魂』!」郝貝手中已抓起樹枝代替長劍,刷地刺向灰髮人。
  灰髮人聞及郝貝叫出「慘霧幽魂」,驚詫不已:「你們是誰?」
  寶貝兄弟為之一份,這是老太婆的聲音,哪是令天山?心知弄錯了,郝貝趕忙丟下樹枝與郝寶兩人舌頭伸得長長,甩頭就走。
  郝寶癟笑:「怎會變成老太婆?這下慘了。」
  灰髮者太婆見兩人如此年輕又不告而逃,冷哼一聲:「郝家都是出些膽小鬼嗎?」
  她突然欺身掠前,也不知是如何出手,叭叭兩聲,寶貝兄弟從來沒有這麼癟過,看不清對方招式,就吃了兩個耳光,雙雙摔落地面。
  老太婆冷笑站在兩人面前,頭髮雖有點散亂,仍能看出高貴氣質,身穿一身似綢非綢的淡青素衣,讓人覺得她並非庸俗之輩。
  她冷笑:「說!你們到底是誰?」
  寶貝兄弟哪堪吃癟,暗自對眼,突又發動攻擊,齊往老太婆撲去。郝寶喝叫:「你敢跟天下第一劍作對?找死是不是?」
  不知怎麼,寶貝倆凌厲招式在老太婆面前全部不管用了,只見老太婆輕輕鬆鬆出招,輕輕鬆鬆就化開兩人劍招,手掌一揮,又是兩個耳光,打得寶貝兄弟疼辣難當。
  郝寶癟叫:「怎麼搞的?爹的劍法全失效了?」
  郝貝十分緊張:「看樣子,今天栽得慘了。」
  兩人不知該如何出招,郝寶猛一咬牙,只有試試爺爺教的那招「大殺四方」,又已攻向老太婆。
  老太婆見及此招,心生疑惑:「郝家何時有了這一招?」也出手迎敵,但覺此招雜亂無章又隱含殺招,不易對付,她也發現寶貝兩兄弟功力競有如此之高?心想若不及時制服,若拖得長久,要制服兩人也非易事。
  心意已定,她遂使出絕招,只見掌影滿天,穿梭於寶貝兄弟之間,如行雲流水,一點也未受阻,就在寶貝想盡全力之時,掌影頓失,老太婆竟然站在兩人身前不及三尺,寶貝兄弟一時驚慌想躲,老太婆已冷笑:「沒那麼容易!」雙手如電,一去不回,已點中寶貝胸前數處要穴,還重重刮了兩人一巴掌,打得兩人團團轉,然後跌坐於地,也因穴道被制,根本動彈不得,兩隻眼睛瞪了又瞪,就是罵不出來。
  老太婆冷冷一笑:「憑你們兩個也敢暗算老身?」
  寶貝兄弟目光是有點癟,但此時無法動彈,能瞪幾眼就瞪幾眼,以表示心中忿忿不服。
  縣花和梁小福遠遠瞧及寶貝兄弟被制服,驚慌地也奔過來想救人。
  梁小福急叫:「不准你傷我的大英雄:」擺出架勢,準備打架。
  老太婆見及來者一女一少,臉容轉為慈祥:「放心,老身不會要他們的命,你們是誰?」
  梁小福冷道:「快把人放過來,他們是我的大英雄,也是大恩人,你不放掉大英雄,我就對你不客氣。』』
  曇花也懇求:「老婆婆,你就饒了他們兩人好不好?他們一定弄錯人了,才會對你出手。」
  老太婆道:「如果他們不姓郝,我就放了兩人,如果是,那老身不能放人。」
  曇花似不善於做作,聞言已緊張道:「他們雖姓郝,但他們兩人都是好人。」
  「好人?天曉得?」老太婆轉向寶貝兄弟,一指點開啞穴,冷道:「說,郝大是你們什麼人?」
  郝寶是豁出去了,冷汕道:「是我爺爺,如何?他叫十全真人,你有膽量就去找我爺爺。」
  老太婆冷笑:「很好,遲早他會找上門來!」二話不說,又把兩人點昏,隨後轉向縣花和梁小福:「你們想不想照顧他們兩人?」
  縣花驚愕:「您要帶走他們?」
  老太婆含笑點頭:「不錯,如果你們願意就一起跟老身走。」
  梁小福立即攔在老太婆面前,冷道:「不准你帶他們走,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擺出十足架勢,準備大戰一場。
  老太婆忽然笑的祥和:「兩位不必緊張,我是他們奶奶,自不會傷害他們。」
  此語一出,曇花和梁小福怔愕當場,兩人同聲道:「你是他們奶奶?」
  老太婆含笑點頭:「不錯,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也請你們多加保密,這兩個孩子太野了,老身必須帶回去教導一番,你們可願意同行?」
  曇花聞及此人是寶貝兄弟奶奶,也沒了意見,遂點頭:「我跟你去就是。」
  梁小福笑的天真:「大奶奶你會教我功夫吧?」
  老太婆含笑道:「只要你想學,我就教你,不過千萬別在他們面前叫我奶奶,免得他們發現真相。」
  梁小福有功夫可以學,什麼也答應:「您放心,我一定不說。」
  老太婆含笑點頭,已扶起寶貝兄弟,準備挾身帶走,復又望及地面一堆青草,她覺得想笑:「老身好端端地在此採藥,這兩個小鬼竟然跑來偷襲,真是見鬼了,小姑娘你若方便,幫老身帶些藥草回去可好?」
  縣花立即含笑答應,蹲身抓起前衫,將那些藥草全包起來。
  老太婆為之感激,曇花果然乖巧,做事如此認真,也心生好感,隨後她挾起寶貝兄弟,領著縣花、梁小福往西邊山坡行去。
  不久,三人行至一條清溪,溪中系有一條小舟。
  老太婆先掠向小舟,放下寶貝兄弟,然後招呼曇灰及梁小福,等兩人上舟後,老太婆方將小舟放流而下。
  只見小舟從小溪到大河,以至於江流,景色互變,時而千山萬仍,兩岸蒼松翠柏,時而紅林遍山。
  水流更是變化無常,或而寧靜如池水,或而湍流奔洩,或而一片汪洋,或是兩岸夾壁,驚險無常。
  如此過了三天三夜,寶貝兄弟也昏迷三天三夜。
  小舟終於從一片汪洋水域中,靠向了一座蒼翠小島。
  老太婆方自操舟駛向岸邊帶著縣花及梁小福一起登陸。人島上一片寧靜,時而傳來烏語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老太婆含笑道:「這叫玉女仙島,只住老身一人,你們可以隨便走動,但不能亂採花木,有的含有劇毒。」
  曇花、梁小福頻頻點頭,表示知曉。
  三人順著蜿蜒石階走前,兩旁景色變化不停,萬種花卉在此地皆不吝惜地盛開怒放,形成一種百花爭艷鬥奇場面,先是一排紫紅丁香,轉個彎又是櫻花遍地,再走幾步,玫瑰遍野,讓人目不暇視,歎為觀止。
  及至石板路盡處,已出現一座古樸雅屋,坐落於水池旁邊,倒映古屋,佳景天成。
  老太婆笑道:「就是這裡了,屋前花卉較多,屋後藥材較多,你們可選擇地方參觀。」
  梁小福已急著雙目溜眼,打從懂事以來,他還沒見過如此漂亮地方,不禁瞧得目瞪口呆,不知身在何方。
  曇花雖欣賞美景,但她更擔心寶貝兄弟,問道:「老婆婆您要如何對待他們?」
  老太婆笑道:「你放心,大不了要他們去種點藥草罷了。」
  她將寶貝兄弟置於地面,先封住兩人武功,再弄醒兩人。
  寶貝兄弟大夢初醒,還不知已身在異土,張開茫茫眼睛,入眼就是美景,郝貝不禁叫道:「這是哪裡?這麼漂亮,難道是天堂不成?」
  郝寶也在欣賞,突然眼珠轉向老太婆臉孔,已苦癟道:「是天堂的地獄。」
  老太婆冷謔一笑:「不管天堂也好,地獄也好,你們武功已失,最好乖乖留在這裡,休想逃走,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寶貝兄弟一陣驚慌,趕忙試試功力,果然已被封去—,先是緊張,但想及身在險區,光著急也不是辦法,還是先瞭解情況,再作打算也不遲,想至此,兩人很快恢復鎮定。
  郝寶問道:「老太婆,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抓我們來此?」已黠笑起來:「難道你想找兩個大少爺來侍候不成?帶我們來此這麼漂亮的地方?」
  郝貝也頻頻喜笑:「我也有同感,好像身在仙境一般。」
  老太婆冷道:「你們能把它想成仙境,再好不過了,希望你們會過得快活。」
  郝寶笑的得意,心中卻想著老太婆豈會讓自己享福?己含帶笑意問道:「不知老人家帶我們來此,除了享福之外,還有何特殊目的?」
  老太婆往屋前鋤頭一指,冷汕道:「很不幸,最近人手缺乏,老身一人忙不過來,只有請兩位幫忙種些東西,還希望兩位窩工作於幸福之中。」
  郝寶突然皺眉:「你大老遠把我們捉來,就是為了要種花?」
  郝貝歎叫:「我們未免太不值得了,只夠資格當花匠。」
  老太婆已不再打哈哈,冷道:「鋤頭在那裡,屋後有一片荊棘地,去給老身剷平,否則不給你們飯吃。」
  寶貝兄弟相互對眼,然後哈哈大笑。
  郝寶汕笑道:「你的命令下的很標推,可惜我們是不想吃飯的,怎麼辦?」
  老太婆「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別忘了,你們已昏睡三天;也只吃些流質東西,很容易就會餓。」
  「寶貝兄弟被她這麼一說,立時想及肚子,果然有點空虛,老太婆這招果然厲害。
  郝寶仍嘴巴硬:「島上那麼多東西,我隨便找,也可以填飽肚子,何須向你要食物?」
  老太婆冷笑:「可惜這些東西,十之八九有毒,你們不怕死,就去吃吧!」
  寶貝兄弟此時可說已走進絕地,山窮水盡,欲退無門。
  郝貝緊張而細聲道:「怎麼辦?要是不工作,真的會餓死在這裡。」
  郝寶想了想,已有個決定:「反正暫時走不掉,不如先騙騙她,等功力恢復,或是找到機會再脫逃也不遲。」
  郝貝也同意,兩人遂點頭,瞧向老太婆,手掌一伸,同聲道:「把鋤頭拿來。」
  老太婆突然出手,打向兩人腦袋,忍住笑意:「這是誰的天地,你敢如此對老身說話?還不快去拿?」
  寶貝倆楞在當場,雙手抓著後腦勺,一句話也不敢再吭,趕忙跑過去,抓起鋤頭就往屋後逃去。
  這舉止,瞧得曇花都想笑。
  老太婆則忍無可忍而笑容展現:「這兩個活寶,還真會磨人,老身得小心提防才是。」
  曇花道:「我可以幫他們嗎?」
  老太婆笑道:「不必了,老身只想磨練兩人,免得郝家全出些怪瘋子,你和小福就當作在此遊玩、散散心,什麼也不必做。」
  曇花從來不知如何與人爭,聞言也默然點頭。
  隨後老太婆領著她和小福,乘興地介紹一番玉女仙島幾處特色。
  而寶貝兄弟拿著鋤頭來到荊棘地,眼見荊棘粗如大腿,刺長如手指,根本已活了數十年或數百年,一大片少說也有五六畝,要用鋤頭鏟完,大概需要五年。
  寶貝兄弟自是不會如此甘心,兩人架起鋤頭,懶坐於地。
  郝寶苦笑道:「這老太婆也有毛病,抓我們來此,是為了叫我們當農夫、拿鋤頭工作,分明是在整人。」
  郝貝道:「她是誰?為何對郝家劍法如此瞭解?我們一出招,她就知道如何避開。」
  「我也不清楚,世上怎會有這種老太婆存在?」郝寶道:「找個時間,該摸摸她的底細才好。」
  郝貝道:「可是我們現在武功盡失,極本無法靠近她,一靠近就被發現了。」
  郝寶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他沉思半晌,然後說道:「看來只有先逃開此地再說。」
  郝貝驚詫:「現在就逃?!」
  郝寶噓聲道:「老太婆一定想不到我們如此大膽,第一天,而且是大白天就敢逃,所以逃脫機會相當大。」
  郝貝沒意見:「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郝寶道:「咱們先潛回去,偷點東西;將肚子填飽之後,才有力氣逃離此地。」
  郝貝道:「你不怕被發現?」
  郝寶道:「伯什麼,大不了不走就是,如果成功,我們就可以重見天日。」
  「那曇花和梁小福他們……」
  郝寶道:「我看老太婆對兩人還不錯,大概不會為難他們,如果不行,我們再叫爺爺來救人。」
  郝貝點頭:「這個方法不錯,就這麼說定,可以動身了?」
  郝寶立即瞧向四處,但覺沒人,兩人遂丟下鋤頭潛回雅屋,發現老太婆及縣花、梁小福都不在,兩人暗自高興,潛向廚房,這才發現老太婆也是剛回來,連飯都沒下鍋,只好再找其他東西,還好櫥櫃裡放了不少臘肉、肉乾、鹵蛋、豆乾之類東西。
  兩人果真手下不留情,連吞四五個鹵蛋,還找出布袋,將櫥中東西一掃而空,笑盈盈地潛逃離去。
  郝寶提著一大堆東西,諺笑道:「這些東西,足足可吃上一個月,老太婆要是知道東西丟光了,你猜她會做何反應?」
  郝貝汕笑道:「想必跟鹵蛋差不多,滿面生灰吧!」
  郝寶猛點頭:「對,就是如此,說不定她還會大呼小叫,要我們把滷肉還她呢!」
  兩人極盡笑謔地躲躲藏藏,花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潛到海島邊緣。
  寶貝兄弟不禁苦笑,他們現在終於知道身在海島上,這還沒關係,臨海邊緣竟是百丈高崖,莫說兩人功力被封,就是功力仍在,也不敢貿然跳下高崖。
  眼看崖底浪花奔騰,郝寶苦笑道:「難怪老太婆有恃無恐,此島可能只有一處通路,其他全讓高崖給圍著。」
  郝貝急道:「怎麼辦?要放棄脫逃不成?」
  郝寶搖頭:「當然不能放棄,現在是我們動腦時間,我們得選一條正確的路線脫逃。」
  郝貝道:「回去偷船?」
  「這是相當危險的舉動,不過也不失一個良好方法。」
  郝貝追問:「難道你還有其他方法?「
  郝寶含笑指著斷崖:「這不是嗎?照計劃進行,從這裡爬下去。」
  郝貝登時抖顫,碎石為之墜崖,像飛落地獄般一無回音他瞧得心驚肉跳:「阿寶你當真要從這裡下去?」
  郝寶點頭:「這是唯一能讓老太婆料想不到的地方,而我還有靈邪寶刃,攀崖該沒什麼問題。」
  他拿出隨身攜帶寶劍,往崖石一插,直沒劍柄,也增加少信心。
  郝貝雖然稍安心,卻仍無法接受:「阿寶,這摔下去可會人命,而且我們武功盡失……」
  郝寶道:「我知道,不過我覺得如果能從這裡脫逃,不但刺激,而且還可讓老太婆丟面子:也就是替郝家挽回顏面。」
  郝貝無言以對,哥哥所做的一切,都如此有道理地讓他心甘情願支持,他皺皺眉頭道:「阿寶,我的生死全在你手中,你要莫要整死你弟弟才好。」
  郝寶安慰道:「放心,我發現我們的命特別長、特別韌,老天想搶都搶不走,你儘管安心就是。」
  他己打開布袋,拿出一大堆東西,笑道:「吃吧!盡量吃,剩的再丟到崖底,空出手,比較好爬。」
  郝貝依言,拚命吞食,兩人吃得發脹,也只不過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全丟下崖邊,隨後郝寶又將布袋撕成條狀,結布索,然後纏向阿貝腰際,再把另一端綁在自己身上。
  郝寶這才笑道:「成了,兩人一體,無懈可擊,咱們開始吧!」
  說著他已先往懸崖攀去,看他落腳則碎石滾落,他仍穩如泰山,端的是膽大氣粗。
  郝貝自然也不願讓哥哥獨自冒險,兩人就此一步步往垂直高崖攀下。
  方滑下五六丈,忽然腳下一空,郝寶雙手急忙攀抓緊緊,碎石嘩啦啦往下掉,郝貝連看都不敢往下看,急問道:「阿寶你還好吧?」
  郝寶鎮定如常:「放心,我往下掉,你會有感覺的。」
  郝貝心中稍安:「我看這玩意不太好玩,我手心直冒冷汗,老是有抓不著的感覺。」
  郝寶道:「那是你太緊張的關係,你現在放鬆心情,想著如果不小心滑落,還有哥哥在後頭幫你頂著,那樣你就會放心多了。」
  「我試著去做。」郝貝一心一意如此去想,果然心靈負擔減輕不少,手指也扣得更緊。
  郝寶則連踩數次都踩不著崖壁,但覺奇怪,轉頭往下瞧,不禁苦笑不已,腳下是一斷層,往裡邊凹,足足有兩丈上下高度,而橫寬裂度竟然瞧不到邊,想繞道都不行。
  郝寶舔舔嘴唇,有了決定,輕聲道:「阿貝你先抓穩,下面有個小凹,我準備懸空蕩進去,然後你再放手,我在凹處接你。」
  兩人布條不及七尺,郝寶根本無法在蕩落兩丈高的凹處再接人。必須兩人同時懸空,郝寶趁往裡頭蕩去而郝貝鬆手往下掉,才有機會雙腳著地,然後再揪緊布條防止郝貝滑落,說要接人。全是郝寶在安撫郝貝所言。
  郝貝心頭已較能接受攀崖之事,遂也點頭答應。
  郝寶深深吸口氣,暗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說完全不怕,那是騙人,全身懸空在高崖蕩來蕩去,那種滋味若非親身體驗,誰也沒辦法形容,膽小者,早就兩腳發麻、發軟,甚至嚇得昏死過去,而郝寶卻要做出一連串無法誤差的動作,實是玩命之徒。
  他已定下心情,估計一下位置,然後說:「阿貝,待會兒叫你放手,你就要鬆手,免得我蕩進去又蕩出來,你再鬆手,我們只好享受一下小烏飛行的滋味了。」
  郝貝認真道:「你放心,我會小心應付。」
  「那全看你啦!」
  郝寶當真慢慢放開雙手,讓身軀懸空,然後閃扭腰力,身軀擺盪,往外飛,他的心也是毛毛地,往內飛,又覺得實些,如此極端變化下,也把他整得滿頭大汗。
  數度擺盪終於夠遠,郝寶猛一咬牙喝叫:「阿貝鬆手!」軀正好往凹處沖。
  郝貝聞聲立即鬆手,整個人如隕石般砸落,嘯風掠向際,嚇得他閉起眼睛,只希望阿寶趕快把他接起來。
  郝寶正慶幸自己估計不差之際,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了估計郝貝掉落速度比他快得多,自己尚未落地,郝貝身形落至凹口下面並拖帶郝寶往後倒退,郝貝已嚇出叫聲,郝寶叫糟了,眼看背身被拖出懸崖外,就要往下墜,他奮不顧身出左掌扣向崖石,卻仍受不住力道往下掉,郝寶當機立斷,腳突然往後倒勾,頭部猛靠崖壁,來個懸空倒翻觔斗,整個已落在空中之際,雙手抓著靈邪寶刃往崖石一插。
  刷刷刷地脆響,如撕破布,兩人重重拖帶寶刃,足足滑十餘丈,才穩了下來。
  郝寶整個人已快虛脫:「要命,真是要命。」
  如果叫他在武功受制之下再玩一次,他可能會拒絕。
  而郝貝早就嚇得昏昏沉沉,差點昏倒,兩眼始終不敢張開。
  郝寶急道:「阿貝沒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郝貝悠悠張開服睛,瞧及上頭哥哥,歎聲道:「阿寶,我們能不能選別條路走?」
  郝寶乾笑:「再忍耐些,馬上就到了,而且上面有斷層,要回去也不可能。」
  郝貝歎聲道:「這趟江湖不怎麼好走,要是回家後,我不想再出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郝寶安慰道:「所以現在你要更加小心,下了崖就可以回家了。」
  郝貝這才定定心情,再次提起勇氣往下走。
  郝寶很快超前阿貝,免得他時有滑落事情發生。
  兩人就此慢慢攀向崖底。』
  而老太婆帶著曇花、梁小福游完幾處美景,時辰接近黃昏,想煮飯菜時,已發現櫥中干食全被搬光,不禁大怒:「這兩個混帳,竟然這麼快就逃了?」
  梁小福聞言反而有點得意,大英雄果然不同凡響,武功被制,照逃不誤。
  老太婆立即向曇花、梁小福道:「你們附近找找看,老身四處找尋,若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她馬上飛掠疾追,第一個目標就是小舟,在情急而奔之下,她的輕功有若輕煙,一吹送就已去得無影無蹤。
  曇花和梁小福則含帶笑意,漫無目標地四處走走,最後仍走向那片荊棘,只見鋤頭擺得方方正正,荊棘一棵也沒少。
  梁小福有點得意道:「花姊姊,你覺得大英雄他們逃得掉嗎?」
  曇花含帶淒切道:「他們武功受制,想逃開老婆婆如此高強身手的追逐,並不容易。」
  「那我們呢?是不是要幫他?」
  縣花歎息:「我們能幫上忙嗎?還好老婆婆是他們奶奶,被捉到,大概不會有多大事情。」
  梁小福道:「花姊姊你真相信老婆婆是大英雄他們的奶奶?我有點不相信。」
  曇花一怔。
  梁小福道:「老婆婆說不定是要瞞過我們,才如此說。」
  縣花歎道:「我們不懂這些,不要去談它,還好老婆婆目前對我們都好,我們應該感激她才對。」
  梁小福沉默不語。
  此時老太婆已從岸邊追回,她自然找不著寶貝兄弟,遂又找到荊棘園,眼看兩把鋤頭擺得整整齊齊,已嗅道:「這兩個小鬼膽子不小,連一棵荊棘也沒剷除就脫逃了?」
  曇花及梁小福也表示未找及寶貝兄弟。
  老太婆十分不解:「除了那岸口,環島四周都是懸崖,他們如何脫逃?」
  梁小福稍含得意:「其實大英雄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他還可以一吹氣就把涼亭震垮呢!」摸著斑痕光頭,他仍非常懷念被剃頭而被涼亭壓頂一事。
  老太婆若有所悟:「也許我低估兩人了,他們可能攀崖而逃。」
  她想到的是寶貝武功已恢復,所以才敢攀崖,卻未曾想過兩人武功盡失也敢玩命地去攀高崖。
  既然猜測有此可能,老太婆立即又趕向渡口,跳向小舟,她想寶貝若從懸崖脫逃,仍須游向海中,只要自己時間不要差太多一樣可以把兩人逮回。
  她運功操起小舟,竟如飛魚般快捷,穿游海上,她想先繞島一周,再確定追緝方向。
  此時天色漸漸陰黯,海風嘯刮更急,憑添幾許淒涼,天邊寒星閃爍,青光暗吐,寅夜中,只見得黑青一片。
  寶貝兄弟仍在孤軍奮戰,兩人攀攀滑滑,也落攀八九十丈,再過二十餘丈就可抵達崖底。
  兩人仍小心翼翼,一寸寸往下滑,雖仍有驚險狀況出現,但比起剛攀滑那一段,危險度已減去甚多。
  再攀滑約三刻鐘,已剩十餘丈,郝寶但覺危險已去,遂喜叫道:「逃難成功!」整個人已倒彈射出,敢情是想回味先前斷層那幕情境。
  在上頭的郝貝被他一蕩小腹被拖得十分難受,急叫道:「阿寶,又遇上斷層了?」
  郝寶輕笑道:「沒有,反正只差十來丈,一滑就落地,你想不想再玩?」
  郝貝往下瞧,覺得地面結實多了,遂點頭:「好啊!」竟也突然鬆手,直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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