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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馴服
婁五給鄭景仁使了個眼色,故作不相識道:「這位將軍太客氣了,多謝。」
鄭景仁立馬會意,挺直背脊輕咳兩聲,「大人乃一方豪傑,我等自當禮遇,梅將軍在營內恭候多時,請。」
他一改謙卑之色,拿出了將軍的派頭,頓時面色威嚴氣勢凜然,讓人不敢直視。
喬景榮狐疑地在他和婁五身上來回打量——整個戰場一共倆人能穿金甲,眼前這位既然沒和婁五打賭,難道他是三里地的那位敵軍主將?
心中有種濃濃的違和感,卻又一時抓不住關鍵。
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三人很快便跟隨鄭景仁進入敵方大本營。
營地後方是成排的木屋,前方已經被清空,有銀甲副將正帶著一千普通敵兵在操練。
只聽該副將聲音短促地大喊——「殺」,普通敵兵們齊刷刷揮出手中的彎刀,震聲高喊——「殺!」
聲音響亮,久久迴蕩在敵營上空。
婁五掏了掏耳朵,心中暗笑,「這位梅將軍還挺有意思。」
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呢。
她很快就見到了被副將們簇擁著走來的梅大將軍,一群人中他個子最高,一米九往上,彷彿三國裡走出來的人物,「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梅將軍快人快語道:「時間寶貴,直接開始吧。」
婁五從容一笑,「沒問題。」
「按昨天說好的,咱們就比戰場四藝,先贏三次者勝,各贏兩次打平,本將軍放你平安離開,可有異議?」
婁五搖頭,余元卻小聲問她,「小姐姐,戰場四藝是哪四藝啊?要是琴棋書畫的話,我從小學到大,我上就行。」
沒想到余元還挺多才多藝的,婁五頓時驚為天鯉。
梅將軍耳力過人,聞言善意大笑,「哈哈哈,這位小兄弟說對了,的確是擒騎書話,但跟你說的不同。」
喬景榮這下也好奇起來,「敢問大將軍,怎麼個不同法?」
梅將軍大手一揮,擲地有聲道:「擒,是擒拿的擒,騎,是騎射的騎,書是兵書的書,話……哈哈,是髒話的話!」
喬景榮/余元:「???」
兩人本來都很看好婁五,畢竟女孩子嘛,素質教育一般都很拿得出手,但是這個「擒騎書話」,尤其是最後一個「話」,一聽就不是正經比試啊!
喬景榮低聲道:「你行不行?」
婁五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記住,永遠不要問一個女生她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喬景榮:「……」
總覺得這個對話怪怪的,一定是錯覺。
**
一個晃神,婁五已經和梅將軍站在了空地中央,各自活動手腳。
鄭景仁出列,高舉手中的戰戟,「第一項比試,擒拿,開始!」
一聲令下,一纖細一壯碩兩道身影迅速衝向彼此。
大塊頭的梅將軍和鄭景仁路數相近,大開大合力大無窮,婁五一回生二回熟,憑借體型的優勢靈活閃避,時不時尋機打個黑拳,踢個黑腳。
一炷香的時間後。
梅將軍頂著一對熊貓眼,拖著兩條鼻血,憤怒地低吼,「小兒太狂,吃我一腳!」
婁五剛懟了他鼻子一拳,距離太近來不及跑,只能抬腿擋住他飛來的一腳,盡管她刻意用了最安全的小腿外側,還是被震得頭皮發麻。
「臥槽,差點瘸了!」
她判斷自己絕對經不住同樣力道的第二腳,當機立斷喊回去,「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也吃我一腳!」
梅將軍冷哼一聲,抬腿防禦。
婁五卻虛晃一招,低頭縮肩從他腋下鑽過去,轉身的同時雙腿一彎一跳,空空如也的掌心裡突然多出一塊大石頭。
一石頭拍在他後脖頸上!
梅將軍晃了晃,不可思議地回過頭,顯然想不明白婁五的手裡為什麼會多出塊兒石頭,「你這狡詐之徒——」
婁五緊繃的面孔忽如夏花綻放,笑著打斷他,「兵不厭詐,我贏了。」
梅將軍的罵聲被卡在嗓子眼,瞪大雙眼看著她,人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鄭景仁同情地看了眼跟他一樣實在的昔日同僚,大聲宣布,「第一局,婁大人勝!」
**
不久後,梅將軍悠悠轉醒,下意識揉了揉後脖頸,臉黑如鍋底。
婁五剛好吃完早飯,見狀故意上前催促,「該騎射了,梅將軍可還能上馬?」
梅將軍沒好氣地站起來,重重一哼,「有何不可?本將軍令人選了兩匹最烈的汗血寶馬,一般人別說騎馬射箭,光是騎馬都未必做得到,你可要小心了!」
婁五勾了勾唇,迎著鄭景仁親自牽來的兩匹棗紅駿馬走上前,左右一看,指了指右邊一匹。
梅將軍目光一凜,「你想好了?這可是匹出了名的瘋馬,曾摔死過我手下一位副將,至今不曾讓人馴服。」
婁五用行動作為回應。
她緩慢靠近右邊的高頭大馬,雙目緊盯著它。
瘋馬察覺到她的意圖,不快地從鼻孔噴了幾口氣,煩躁地頻繁撩蹄子、甩尾巴。
「大人,您小心,這馬著實桀驁。」鄭景仁和婁五擦肩而過時,擔憂地小聲叮囑。
婁五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韁繩,視線始終落在那雙充滿戒備又傲慢非常的馬眼上。
梅將軍倒是有幾分欣賞她的膽氣,朗聲道:「本將軍也不佔你便宜,等你馴服這烈馬,我與你一同出發。」
否則他一個人騎著馬衝到營地盡頭,一路射靶,看起來多少有點智障。
婁五依舊不吭聲,專心致志地跟棗紅駿馬對視。
眾人想像中的翻身上馬、勒緊韁繩在馬背上拼命顛簸、大聲地呵斥通通沒發生,余元看不懂,卻不妨礙他此刻緊張地屏息而待。
喬景榮對這方面剛好比較熟悉,猜到婁五的意圖,一臉難以置信。
某銀甲副將更是脫口而出,「她在幹什麼,難道想靠氣勢讓那匹瘋馬認輸?她一個柔弱女子 ,竟敢跟我軍中第一烈馬比凶狠?」
剛被這位柔弱女子用石頭拍暈的梅將軍瞪了說話的屬下一眼,沒好氣道:「閉嘴,聒噪。」
銀甲副將當即一臉訕訕,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夾起尾巴不再出聲。
梅將軍沒跟他計較,再次看向始終安靜站立在原地的婁五。
只見一人一馬互相看著、看著,這匹瘋起來要人命的家伙竟然輕輕打了個響鼻,不情不願地屈起前腿,沖婁五撲通一跪。
眾人:「???」
婁五掀了下眉毛,心道這馬的確夠彪悍,自己身上沾著doko的狼王氣息,它居然還堅持了這麼久。
眼底的殺氣一瞬冰雪消融,她笑著伸手摸了摸馬頭,「乖。」
瘋馬眨巴幾下銅鈴大眼,探頭拱了拱她的掌心。
婁五會意,優雅地輕輕抬腿一邁,人穩穩地騎在了馬背上,瘋馬隨即起身,溜溜達達走了幾步,而後跑起來,速度逐漸加快。
等婁五繞著敵營跑完一圈,重新回到眾人面前時,梅將軍總算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斂起心底的震驚,二話不說瀟灑地跨上另一匹馬,挑釁地看向婁五,眼底有志在必得。
鄭景仁再次高舉戰戟,宣布騎射比試的規則,「從這裡騎馬跑到營地盡頭,直線500米,沿路每隔50米設一木靶,每人共有十支箭,射中靶心數量多的一方勝,若數量相同,則先到達者勝。」
「預備——」
「開始!」
「駕!」「駕!」
兩匹馬在同一剎那飛奔而去,第一個50米齊頭並進,幾乎踩著同一分同一秒到達第一個木靶的位置。
梅將軍的馬速絲毫不減,側過身搭弓射箭,婁五心思電轉,從虛擬空間裡取出一根水靈靈的大胡蘿蔔,俯身遞到了梅將軍身下馬匹的嘴前。
眾人:「……」
還能這樣?!
梅將軍的馬霎時心思蕩漾。
媽耶,好可愛的胡蘿蔔,想吃~
馬頭一偏,馬嘴一噘,身子不由自主也歪過去。
射箭這種精細活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判斷失誤,也足以導致結果出現不可逆轉的偏差。
梅將軍察覺胯下馬匹的異動時,為時已晚,利箭離弦而去,啪的一聲釘進木靶,位置剛好在紅色的靶心邊緣。
梅將軍回過頭,看到婁五正在啃胡蘿蔔,而他的馬卻躁動不安,像是氣得不輕,猛然間想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你你——」
「哈哈哈,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婁五張狂地大笑三聲,揚起剩下的半截胡蘿蔔,誇張地往地上一擲,雙腿輕夾馬肚,「瘋瘋,沖鴨,勝利就在眼前!」
瘋馬似乎真的能聽懂,引頸嘶鳴,一人一馬眨眼間領先十多米。
梅將軍狠狠給了馬屁股一鞭子,這才逼它放棄那誘人的半截香甜,撒蹄子追了出去。
騎馬婁五熟悉,射箭婁五擅長,但1+1的難度顯然大於2,為了瞄準靶心,她不得不減慢速度,每五十米拉弓射箭一次。
梅將軍見此心中一鬆。
果然,論騎射工夫,還是自小練習的他更勝一籌!
他邊射箭邊加速超過婁五,到達盡頭時,除了第一支箭位置稍稍偏移,其餘九支箭皆是正中靶心。
同樣的數量,速度快者勝,他贏定了!
短暫的激動過後,他終於看向磨磨蹭蹭的婁五,這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婁五騎馬停在了第十個木靶的位置,搭弓瞄準,雙箭齊發!
那兩支箭雙雙釘入靶心,巨大的衝擊力震掉了他的箭!
是了,規定是射中靶心,誰說必須一個靶子射一箭了?
梅將軍一句「你耍詐」梗在心間,硬是憋了回去,他完全可以想像,要是自己敢這麼說,婁五嘴裡會有一串歪理跟出來。
鄭景仁掩住眉宇間的笑意,再次站出來宣布,「第二局,梅將軍射中靶心九次,婁大人射中靶心十次,婁大人勝!」
**
第三項比試是兵法。
梅將軍連輸兩局,終於收起之前對婁五的輕視,謹慎起來。
他和幾個副將商討片刻,最終道:「兵法,考驗用兵之道,你這次沒帶兵來,不如暫且跳過此項,先行比試最後的「話」,如何? 」
罵人可是他們這群糙老爺們兒的強項 ,扳回一局振振士氣再說!
婁五眨眨眼,不確定道:「這恐怕不合適吧……」
再來一局就三比一了,竟然這麼照顧她,這怎麼好意思呢?
梅將軍眸色一亮,小姑娘面皮薄,果然怯場!
他不給婁五婉拒的機會,堅決道:「就這麼定了,否則等你再回去帶兵,得平白浪費本將軍多少時間?」
婁五羞澀地點點頭,「那好吧,將軍先請。」
我怕我一開口,你直接吐血昏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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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景榮:第三項比試,要不還是我和余元上吧?
余元:嗯嗯,拚了!
赫連星:實不相瞞,你們倆加起來都抵不上半個她。
婁五:……別瞎說,他們倆加起來都抵不了我四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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