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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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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天下第一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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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2:20:10 |只看該作者
第15章 一對寶
    君小心離開山區,一路孤孤單單,甚是不習慣,倒想找個伴,想來想去,也只有金
王玉這寶貝金蛋先生了,遂決定返回洛陽城,把他給找出來。
    連趕三日,已抵金玉樓。震盪中,金玉樓仍屹立不搖,本已金碧輝煌的樓閣,映在
滿山黃紅林葉中,陣風掠來,紅葉幻金波,閃閃幻動,更形出色。
    君小心不走大門,爬向場角狗洞,鑽向金王玉書房,景物依舊,他很快找到倚水築
造的水榭。金王玉坐在書桌,手撐著下巴發呆。
    君小心登時壓低聲音,裝出酸秀才音調:「還不看書,發什麼呆?」
    金王玉並未嚇一跳,抿抿嘴,揚揚頭,叫道:「煩死了,每天念,我會被這些字給
毒死!」「毒什麼?敢頂嘴!」
    君小心衝前,左右開弓,打得金王玉腦袋直縮,躲向桌底。沒想到老師會發威,他
急叫:「不敢了……」
    君小心呵呵笑起:「我還以為你臉子多大,原來還是挨不了揍的!」
    「君大俠?」金王玉聽出聲音,立即又鑽出桌面,認清來人,欣喜難忍,又自抱怨:
「說什麼三天?弄到後來,足足半年,不夠意思!」
    君小心笑道:「唉呀!當大俠當然忙了些,不過我可沒把你忘了。」
    「沒忘了?你來過我家好幾次,為何沒來找我?」
    君小心來時,金王玉都會找機會溜去偷瞧,又不敢打招呼,每以為君小心會想到他,
誰知全是漠不關心地走了。
    君小心乾笑:「我忙大人的事,不方便來找你嘛!」「你知不知道,這對我的傷害
有多大?」「所以我現在特地回來陪你啦!」「陪多久?」「要我多久有多久,我還要
帶你出去!」「真的?」金王玉表現一反往常,未再感到懼意,反而欣喜若狂。
    君小心但覺有異:「你反常啦!好像當了老大,可以為所欲為了?」
    金王玉窘笑,細聲道:「我決定跟你出去打天下,待在家裡,沒有人會重視我,太
讓我受不了了,而且我爹也閉關了,他在練天王七式,說什麼練不好不出關,我姐忙著
照顧他.我沒人管啦!」
    「原來如此,難怪你這麼囂張!」
    君小小心想金王天必定受了極樂仙子的威脅,不得不加緊練功,以能突破功力,也
難為他了。如此也好,省了不少麻煩。
    金王玉從桌底下拿出包袱,細聲道:「咱們走吧!東西都準備好了!」
    君小心弄笑道:「你倒是有心人啊?」金王玉窘笑道;「用等你來嘛!不先收拾好,
你恐怕又跑了。」「不會啦!現在是真的帶你走,不過除了包袱,還要帶些筆墨。」
「幹什麼?還要讀書?「沒那回事,反正用得者就是。」
    金王玉只好聽他的,抓起一把毛筆、硯台,塞往包袱,兩人這才潛向狗洞,爬出了
金玉樓。
    見看外邊風景.金王玉,心神為之一爽:「自由啦!太好了!」
    君小心道:「好的還在後頭,不過你得先易容一番,像個公子哥兒,哪是出來混
的?」
    在附近林,找個隱秘處,君小心準備替他易容。
    金王玉甚是高興:「你要把我弄成何模樣?」「看你啦!崇拜哪位英雄?」「我最
崇拜你了。」「我?呵呵!真會拍馬屁,不過也挺順耳的,但是你可沒辦法弄出我這種
形狀,你看我有雙下巴、大眉毛,你有嗎?」
    「那……我要弄成何模樣?」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忘了你外號金蛋先生,自是理頭最出色了,呵呵!少林掌門
也是大英雄,風廣的狠喔!」
    金王玉哭笑不得:「差太多了,我不想當和尚,換別的行不行?」
    「好吧!我替你設計最新髮型。」
    當下君小心拿出利刀,割去金王玉頭巾,頭髮四散,君小心已開始修修切切。他未
剪過別人頭髮,自是技術不佳,修了左邊,高右邊,修了上邊短下邊,他卻十分認真,
下刀甚是小心,只見頭髮愈來愈短,他老是沒法修好後腦勺,只好愈修愈高,不知不覺
中已高過耳朵上方,和前額頭髮差不多長。君小心這才發現要糟,為時已過漫,乾笑不
已。
    「英雄髮型出現了,這是金蛋頭,足以傲視天下!」
    此時金王玉整個腦袋真若金蛋頂著一個鍋蓋,後腦勺全禿了!
    金王玉見不著自己此時模樣,瞧及君小心如此開心,以為甚是好看,含笑問道:
「很出色嗎?」
    「當然出色,天下獨一無二!」「如此甚好,我就是喜歡與眾不同。」「呵呵!那
你是找對人啦!咱們走吧!」兩人一前一後,揚長而去,遇有小溪,金王玉方自清洗。
邊洗邊讚賞君小心不但弄出獨一無二的髮型,洗起來更是方便。君小心直誇他是個識貨
的傢伙。洗完頭,兩人避開洛陽城,直往襄陽行會。
    不一日。襄陽城郊臨溪亭前,擠滿了人潮,他們手持紙張,哈喝不已,聲震四野。
此亭落於田莊溪旁,本是不起眼,官道行人根本增得看一眼,現在卻人山人海,馬車、
拖車、雜貝車,幾乎把官道給擠得水洩不通!
    人群雙目盡赤,喝吼著。「快!快!三號,拉!快拉!唉呀!又跑了!」「輪到我
啦!快些,笨牛,沒看見那地方最肥了,是你老家啊!」「誰說那塊最肥,我的才肥,
昨兒還拜過牛魔王呢!還不快點兒給俺下稀飯!」
    喝聲不止.情緒高昂。只見得君小心和金王玉大把汗水立在小亭前,那小亭已堆滿
籮筐,筐中裝滿銀子,顯然又在賭了。此次他們賭的不是選美,而是牛拉屎!這又如何
賭法?還虧君小心想得出來。
    原是地面劃了十個方格,寫上十個號碼,置一頭牛在裡邊,待它拉屎,落於何號碼
則押此號碼者獲勝。可押獨贏,也可押一賠十。而大部分皆押獨贏為多,難怪也得面紅
耳赤。
    此使法.美其名為「香香樂」。
    忽見那牛即將拉屎,尾巴一翹,站的正是六號位置。
    群眾一陣瘋狂,押六號者大念阿彌陷怫,未押此號者,極盡喝聲想震住它。
    「快給我收起來,尾巴夾緊些,放三號,快!」
    「七號三好.看到沒有,只差一點點,快快移步,閃閃!不行了,不要下,不要,
快忍住.啊……我去啦……」
    哈喝聲仍阻不了牛拉屎,全落於六號。
    有人歡呼,有人斥罵,一時彩券滿天飛。
    君小心口中咬著筆,雙手不停數銀子,見若牛屎落地,大喝起來:「六號中獎,快
來領獎!嘿嘿!足足有三籮筐,好幾千斤吧?抽一成,扣五十斤好啦!」
    金王玉馬上拿秤,扣出五十斤,他也笑不合口。
    有三人擠上來,激動得呼天叫地。
    君小心見是三人,立即鼓掌:「好!有一套,三人獨得,一人一籮筐,足足可買下
半個襄陽城了,恭喜,恭喜!叫一聲……」
    那三人立即直極尖叫:「香香樂,有本事,儘管來!」最後還吼出牛叫聲。
    他們很快叫來牛車,將銀子拖回去,不知羨煞多少人。
    君小心高聲道:「過場啦!贏的大開心,輸的莫傷心,多押多賺,大押大賺,沒押
就沒得賺,快來啊!翻本在此時,快押寶啊!」
    方喊「過場」,立即有人出來清理場地,並把那頭牛牽離,再換來另一頭。
    眾人已忙著下注。
    「那頭牛是王家二伯的,我觀察幾天,它倒喜歡在中間下蛋,得押四、七……可是
土地公說我今天沒財運……真的會如此……」
    那人不信邪,仍押了四、七兩號。
    很快,群眾已買完彩票,君小心宣佈開始下蛋。
    放開牛只,眾人又是拚命叫喝。
    牛只驚嚇,四處亂轉,哪還顧得中間、頭尾,轉了許久,未見下蛋。
    君小心叫道:「小聲些,它不拉,你們賺什麼?」
    群眾只好先沉住氣,待牛只心情較為平靜,尾巴揭起,有了跡象時再細尖喝叫。
    方才押四、七那老頭,眼看牛屎即將壓向四號,不禁激動地叫道:「老粗加油啊!」
    那牛只聞及有人叫「老粗」,正是它名字,甩頭往那人瞧來,屁股也甩過四號。
    那人尖叫一聲,暈倒了!
    眾人齊聲尖叫,牛屎落地,叭的一聲,正正中中壓在五號和六號線上。
    群眾嘩然。君小心傻愣了眼:「這怎麼分?」
    以前未有過,也未訂下規則,現在可就難了。
    有人喝道:「押中兩號,兩人平分好了。」
    「不行,明明說獨得,我六號較大堆,該我獨得。」
    方才六號叫中過獎,押的人只有他,他當然不肯平分。
    押五號者也喝吼了:「誰說六號大堆,五號拔尖,該五號得獎!」
    雙方吵叱不休。金王玉暗自好笑:「沒想到天下人也對牛屎這般有興趣?」
    君小心著笑:「待會兒更有興趣呢!」果然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才要君小心主持公
道。
    君小心反問;「你們都認為自己的較大堆,一定要獨得?」
    押五號者認為六號只一人,讓他分一把也不算多。有人說道:「我們不願太食,分
他一人也不差,但他若堅持,我們也不含糊。」
    押六號者激動道:「少以多欺少,明明是六號佔大部分,還想要我分給他們?天理
安在?」
    君小心笑道:「別動怒,大家高興玩玩嘛!何必氣成這模樣?好吧!既然你們不相
讓,我可不願落個以多數少。」
    轉向群眾道:「該怪當初沒說好,壓線時如何處置,現在只好以獨得方式處理,各
位覺得如何?」有人說六號者太貪,卻也沒人反對。
    君小心才又轉向雙方,含笑問道:「你們是要秤斤呢?還是裝瓶?」
    雙方不解:「這有何差別?」君小心道:「誰知那牛吃了些什麼?有的小而重,如
麥米豆片,有的大而輕,如青草,秤起來不一定和裝起來相同。」
    有人叫囂用秤的看得較情楚。君小心問向六號者,他已同意:「反正我多,用秤用
裝都一樣,就秤它吧!」五號者也沒意見。
    君小心只好找來竹竿,雙頭綁上硬板,如天平般拉住中間,並把它平衡,問得雙方
滿意,才算準確。
    接下來該是分那堆彩頭,君小心已把金王玉叫過來,癟笑道:「行行皆有甘苦,樂
了三天,也該受苦,不過這苦頭很快就會過去的。」
    金王玉捏了鼻頭,也疼笑不已:「好吧!反正書中說過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忍著
吧!」
    君小心很快從衣袖抽出一條細線,笑道:「我要切蛋糕了,看仔細些,別說我切的
不公平。」
    將線兩頭置於泥線中央.然後慢慢切下去,群眾一陣屏息,隨著細線下沉而懸心於
胸。
    細線終於切下,分得清清楚楚。雙方靠得甚近,瞧了又瞧,鼻頭都快貼著屎堆。
    君小心謔笑:「你們不覺得它……味道特別嗎?」
    「怎麼會?賭的是香香樂,還怕它臭不成?」
    「真是一賭天下無臭事!別忘了聞香之下,還得看著公不公平?」
    小心切的甚是平整,雙方沒話說。
    「既然公平,你們就把它先挖起來,再把粘上的泥沙去掉,然後互相檢查,認為滿
意了再送過來!」
    雙方果真小心翼翼處理,好不容易挖起,雙方檢查過後,方自送往天平。
    奇怪,竟然等重,天平平得很。
    君小心又困窘地笑了:「怎麼辦?這下修了,要出人命了!」
    那六號者報是氣忿,大喝;「不可能,一定是他們作弊!」
    喝聲過大,震住小心。那隻牛也被嚇住,身軀一抖,叭地一聲,又滲出一小難蛋糕,
打向五號地面,它則逃向遠處。
    群眾一陣歡呼,那人傻愣了眼。君小心呵呵笑起:「真是你助我也,別亂叫嘛!你
看,又多出來了,怎麼辦?」押五號者已興高采烈地歡呼,搶著去領獎。那六號者吼著
不公平,卻沒人理他,吼到後來也只好自認倒楣了。方才暈倒的那老頭靠向他.安慰道:
「老兄,那隻牛是不能亂吼的,別傷心,我要不是吼了『老粗』兩字,也輪不到你爭牛
屎呢!」
    那六號者垂頭喪氣,直打自己嘴巴,自艾自怨。
    君小心忽而丟出大堆銀子給他:「別生氣啦!大獎不得,小獎賞你,以後記著,貪
心沒安心!」
    那人接了銀子,怒氣頓失,連連道謝,不敢再貪心,抱著銀子,高興地走了。
    然而那暈倒老頭仍不死心。
    「媽的!土地公真的那麼靈?我就全押,不相信它不中!」
    和土地公賭氣,他當其十碼全押了!另一場又開始。
    那隻牛一上場即驚慌亂奔,轉不了幾圈就已山洪暴發,一洩千里,劈哩啪啦,瀉得
到處都是,竟然是拉肚子!
    那人唉呀一聲,又暈倒了,果真是人神不能相鬥。
    君小心見著滿地皆是,哭笑不得:「這種錢不好賺吶!」
    此種情況,無從比起,只好紛紛退錢,又是場地髒亂,一時清理不易,時候也近黃
昏,只好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群眾有的笑口大開,有的愁眉苦臉,贏著玩出味道,輸者想翻本,皆揚言明日再來
翻本。
    不久,人群已散去,君小心和金王玉懶坐於地,興高采烈地抓數著銀子。
    君小心道:「賺來的錢,總沒贏來的過癮,照此下去,你要比你爹更有錢了!」
    金王玉哈哈一笑:「贏錢之外,我還覺得很有成就感,可讓我爹大吃一驚呢!」
    「最好叫他吃三斤(牛屎),叫他永生難忘!」
    金王玉不知君小心話中有話,甚是高興:「我會的!」
    兩人已笑成一團。倏地——「笑夠了沒有?」
    話聲未落,一身火紅的巧精靈不知何時已立在兩人背後。
    君小心乍見是她,叫聲糟了,想也不敢想,拔腿即奔!
    巧精靈卻早有準備,驀然欺前,一拳打得他滾出老遠,君小心哪敢回頭,爬起再逃。
    前面又射來藍衣女子,正是巧千手,一舉掌,已把君小心逼回。
    君小心苦笑:「這下可摻了!」
    當下趕忙運起腦力,想攝住兩人。
    巧精靈豈能讓他運功,叱喝一聲,蒼鷹搏免,疾撲過來,一指戳中小心玉樞穴,讓
他使不出功力。
    君小心只好張口.想以尖聲喝住兩人。
    巧精靈冷笑:「你休要得逞!」一指戳中他咽喉,讓他不能再叫。
    君小小心頭直叫苦,卻已無計可施。
    巧精靈此時才得意地笑個不停,她綁了兩條辮子甩在胸前,瓜子臉,靈眼珠,挺鼻
子對足美人胚,竟和小心一樣有個迷人的雙下巴,若非一股狠勁,可謂絕色天香。
    「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現在落入我手中,有你好受!」
    君小心嗚嗚尖叫,甚是困窘。
    巧千手拍開他的咽喉穴道,冷斥:「還有一人呢?」
    君小心瞄向金王玉,弄笑道:「在那裡!」
    巧千手斥道:「不是他,是老頭。」
    君小心知道她說的是公孫炮,說道:「跟人跑啦!」
    「跑了?跟誰?」
    君小心呵呵迪笑道:「你好像對他很有意思,他跟人跑了,你對他那麼有興趣?」
    巧千手嫩臉泛紅,一掌打向他腦袋,斥笑:「你再亂說,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下!」
    巧精靈拿出利刀,劃來劃去:「說是不說?不說就別說了。」
    君小心道:「少來這一套,你們敢真的割我舌頭?」他感應出兩人只想嚇他.才敢
如此說。
    巧精靈不禁有氣:「有何不敢?」
    刺刀一劃,就想切肉。君小心趕忙閉上嘴,牙齒咬得緊密,謔笑兩人拿他沒辦法。
    巧精靈怒極反笑:「割不了你舌頭,劃你皮肉總行!」
    一刀落往君小心肩頭,劃出一道血痕。
    君小心哇哇痛叫:「我說我說,他在七音城附近。」
    「你胡說,七音城無影無蹤,要我哪裡找人?分明是在騙我!」
    「是真的,在太行山附近。」
    巧精靈笑的開心:「你也有落難的一天?」
    聽她笑聲,似乎並非真的想知公孫炮下落,只想捉弄人。
    巧千手冷道:「半年前你燒了七巧桿,半年後,你得給我蓋回去!」
    君小心道:「沒問題,我請人去蓋一間最大的,保證比原來大三倍。」
    巧精靈冷笑:「誰燒了就得誰蓋,我要累死你!」
    「你這不是在整人嗎?」「你猜對了!」「我慘了……」
    君小心直叫苦,碰上這兩個女煞星,他認栽了!
    巧精靈立時將他捆綁,準備帶回七巧軒。
    金王玉見狀急追過來:「君大俠,我怎麼辦?」
    巧精靈不認得金王玉就是金玉樓最小的兒子,覺得好笑:「他被捆起來了,你還叫
他大俠?」
    金王玉道:「大俠就是大俠,一時失手,算不了什麼,何況還是你們偷襲!」
    巧精靈一怔,隨即訕笑起來:「看樣子你是用他一樣,硬嘴巴,就讓你們一起去受
苦算了!」拿出繩索,連金王玉也拉起來。
    君小心笑道:「金蛋先生,你倒是挺看得開嘛!」
    金王玉關道:「書上說的,人要講義氣,我怎能丟下你不管?」
    君小心道:「可是你管了我,誰去管那些銀子?」
    金王玉征愣了:「管錯了嗎?」
    君小心道:「你本該留下來照料銀子,然後再找機會救我。」
    「對呀!」金王玉想通了,立即轉向巧精靈。「放開我,我還有事要辦。」
    巧精靈斥笑:「那有這麼簡單,說放就放?」
    「你不講義氣!」「誰跟你講義氣?」
    金王玉叫嚷著,卻無辦法。君小心道:「欠你們的,還你們就是,那銀子是我們賺
的,難道叫我們送人不成?」
    「那些銀子,七巧軒還看不在眼裡。」
    「又不是你們的錢,誰在乎你怎麼看!」
    巧精靈斥道:「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那些銀子,你別想帶走!」
    君小心眼看帶不走了,突然尖喝:「惡女當道,天打雷劈!」
    聲音尖銳,震得兩人發暈,天空剛好飛鳥經過,被震得頭暈,往下栽落,正巧打中
巧情靈腦袋,人、鳥立時醒來,烏鴉驚飛去了!
    君小心本就因為飛鳥掠過才尖喝,見詭計得逞,呵呵邊笑:「果真天打雷劈,被烏
鴉碰到,會衰的啦!」
    巧精靈受砸,怒意更熾:「你找死!我揍扁你!」
    雙手不停揍往君小心腦袋。
    君小心卯了心,更是邊笑:「未叫它拉你一頭屎,已算你幸運了!」
    揍過頭,君小心已暈了過去。
    巧千手見狀,立即阻止妹妹。喚來兩匹馬,將兩人架向馬背,她和巧精靈騎另一匹
馬,馳往城內。未久,已見幾名七巧軒弟子前來處理銀子。
    君小心醒來時,已在清山之中,和金王玉躺在一片焦黑木堆之中,他已明白這正是
被自己燒去的女王軒。想是巧精靈要虐待自己,替她造房子。
    他坐起,發現功夫已失,還上了腳鐐,跟囚犯沒兩樣,再看看金王玉,和自己也差
不多,他把金王玉搖醒。「金蛋先生,你覺得還好吧?」
    金王玉揉揉惺忪的眼睛:「我們真的被捉了?」
    「嗯!連腳銬都銬上了,很頭痛。」
    金王玉提著腳銬,發出咋咋聲:「我們是兇犯了?」
    「不,是勞改犯,要工作的。」
    「那些女人真兇,大俠是如何得罪她們?」
    「得罪女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金王玉頻頻點頭:「就像我大姐一樣,時常會莫名其妙地修理我,我只好當她是個
瘋子了。」
    說話中,巧精靈已手拿皮鞭走來,誰聲道:「從現在開始,給我蓋一棟女王軒,三
餐吃飯,只能休息兩刻鐘,餐風飲露,不得給我偷閒,不得給我進入任何房間,聽見沒
有?」
    「說的那麼大聲,怎會聽不見?」君小心懶散地回答。
    「聽見就好,還不給我工作!」
    君小心道:「造房子,也得有工具兩手空空,叫我拿什麼去砍木材?」
    巧精靈一時忘了,無言以對,話也不說,返回住處,不久拿來斧頭、錘、鋸等工具,
    君小心拿斧,金王玉拿鋸,已往附近松林行去,有一棵沒一棵地砍著。
    巧精靈見得生氣:「你們想挨揍是不是?東砍一斧,西鋸一寸,個把鐘頭,一根也
沒砍下!」
    君小心斥道:「你若想折磨我們,大可吼吼叫叫,若要我蓋房子,就閃遠一點,我
要找上等材料,我可不想蓋一半就垮了!」巧精靈冷笑:「我兩者都要。」
    「那你就等吃飯時間,三餐折磨好了,你跟在後頭,我實在很痛苦!」
    巧精靈調笑:「就是要你痛苦,你還是認了吧!」
    君小心看她不走,只好蹲坐下來。巧精靈嗔道:「你想幹什麼?偷閒是不是?」皮
鞭一抖,欺前就想抽人。君小心懶洋洋地道:「我又不是超人,憋了那麼久,總不能尿
在褲子裡吧!」伸手慢慢解向腰帶。巧精靈滿臉通紅,斥叫:「不能尿!」「沒辦法啦!
要是人有這本領,天底下也就沒有夜壺的發明了!」
    巧精靈看他還在解,終於還是避開了,斥叫:「好,就照你所言,三餐算一次帳,
到時看是你行,還是我行!」
    她這才氣沖沖地離去。
    君小心看她走遠,才拉著金王玉認真砍伐木頭。原是做給躲在暗處的巧精靈看。
    伐了幾株,巧精靈但覺他倆不敢不做,才暗自邊笑,得意地離去。
    君小心感覺出她已走開,才和金王玉席地休息。
    金王玉道:「當真要蓋那什麼女王軒?」
    君小心道:「豈有此理,蓋完了,我們也老啦!想辦法脫身才是正途。」
    「什麼辦法?腳都被持起來,跟囚犯一樣。」
    「別洩氣嘛!她是女人,呵呵!只要是女人,總是有毛病的。」
    「什麼毛病?難道會發病地將我們放了不成?」
    「對,就是要她發病!」君小心計上心頭:「女人總是怕毛毛蟲,咱們找來一大堆,
然後弄成花環,給她戴上,保證叫她向右.她不敢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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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愛意有加,伸手抓摸君小心腦袋:「人聰明,筋骨佳,做俺徒弟如何?」
    和尚道:「恐怕你教不了他,陰老救的功夫還會差嗎?」
    「俺又沒說要教他武功,俺教他鑄劍功夫保證叫他鑄出天下第一神劍!」
    陰不救轉向君小心,含笑道:「你得謝過雷老,他鑄劍功夫,天下無雙。」
    君小心連連謝過,心頭卻興趣不大。
    雷老頷首叫好,又拿出那張藏寶圖,交予小心:「這是天雷鏡寶圖,送給你,就算
是見面禮吧!」
    和尚叫道:「老雷何時如此慷慨,將天下至寶送給別人?」
    陰不救驚詫道:「雷老你如何取得這寶圖?」
    雷老道:「運氣啦!三年前在燕絕嶺找礦石,挖出一秘洞,裡邊死了兩個人,手中
還拉著這寶圖,俺就把它隨手抓來,才發現是這玩意,後來尋了數年,卻一點兒結果也
沒有,想是要有緣人才能得它吧!」
    陰不救欣然道:「君兒收下它,將來還望你找得天雷鏡,它用處不少。」
    君小心依言收下,禮貌地謝謝雷老。他一高興又哈哈大笑。
    隨後,老天和尚問及該如何療傷。陰不救則說,只要背心命門、至陽、靈台三穴,
胸口巨劂、頭頂百會,以及左右太陽穴即可。
    和尚道:「我和;老雷跟大公子,三八六手也算了六處,另一處要小毛頭不成?」
    陰不救道:「君兒扣命門穴,他內力雖弱,但配合我的內力,也勉強可避得了毒
了。」
    和尚道:「命門是重穴,如此可好?」
    陰不救道:「其它各穴仍都是重穴,無啥關係,只要力道運得恰當,並無差別。」
    君小心喝道:「你沒聽過我名字叫小心?我自會小心,要是不行,你頭頂過來不就
得了。」
    和尚只好如此想了。
    當下陰不救立即服下藥物,隨後打坐地面,和尚和君小心抵住其背面三穴.君小差
抵其百會和巨劂穴,雷老則抵左右太陽穴。
    先由陰不救運出內力往心脈逼丟,不久可感覺出七道勁流四處奔審,四人立即運勁
送往體內,和那勁流在捉迷藏,東奔西逃,南拐北彎。
    好不容易第一道勁流被君小差抓著,和尚和雷老暗自驚訝小差功力如此之高。
    盞茶工夫一過,六道勁流全被抓住,只說一道仍在脫逃。君小心不禁有氣:「媽的!
你在體內囂張,哪天把你老爹那七頭龍給宰了!」
    這一分神,那勁流竄了過來,君小心唉呀一聲,趕忙運動去擋,卻抓不著,如泥鰍
般滾滾滑滑。誰知和因禍得福,另六道勁流隨之源來,把那道勁流結夾得動彈不得。陰
不救心知是時候了,再運真力,當前引導,勁流匯合成一,引往嘴巴。
    君小心又露笑意:「好小子,看你敢作怪?夾死你!」
    方才是鬆了力道,現在他力道推出,豈知就只這麼一推,竟然衝散勁流,使得它們
分崩折離,各自散了開來。
    陰不救悶哼,顯然受了震傷!
    君小差急道:「快撤功力!」
    和尚和雷老立即撤去功力。
    君小心也撤了,乾笑道:「沒想到我的功力這麼高……一衝就散了!」
    君小差急道:「弟,別分心,內力不能時強時弱,會傷者爺爺!」
    君小心不敢再笑,困窘地點頭:「知道了,剛才它太可惡,現在我自會小心。」
    四人這才又輸入內力,鉗制勁流,有了一次經驗,四人做起來較為順手。柱香光景,
再次把七道勁流逼成一處,衝向咽喉。陰不救已冒冷汗,毒性頑強,連沖六次,方將它
逼出體外,順著咽喉流向日中,滲出五顏六色的毒計,腥味撲鼻。
    陰不救擔心餘毒留於體內,再引勁循通一周天,方叫四人收勢。
    四人撤功,挽手拭汗,才噓口大氣。
    君小心仍帶勁得很:「爺爺好多了吧?要是沒好,我還可以再逼。」
    陰不救苦笑:「不用啦!你再逼下去,爺爺可受不了,你的功夫實在太厲害了!」
    君小心窘笑一聲:「沒辦法嘛!一對上手,還真控制不住。」
    抬起毛巾欲擦毒汁,陰不救卻要留下它來研究。及至處理妥善,調息一番,再服下
藥物,精神方自好轉許多。
    和尚問道:「是何毒物,傷得你如此?」
    陰不救道:「七頭龍。」
    「是這玩意兒,聽說它只出沒在冰天雪地之中十分難找,而且每至月圓,必張嘴吸
收精華,此時毒性最強,卻是唯一逮它的機會,你為何打它主意?」
    陰不救瞄向君小差:「為了他。」
    和尚不解:「小差武功好得很,他有何毛病?」
    「月圓時,武功盡失。」
    「有這種事?」
    君小差淡然一笑:「只覺得月圓時腦中一片空白,好似什麼武功、運氣方法都忘
了!」
    和尚尋思道:「易篇經記載,達摩成仙時,立於月下,七日武功盡失,或許跟這有
關。」
    陰不救道:「自然有關。只是達摩吸收日月精華,小差吸收不了,不知哪裡短路,
我只好找那七頭龍,想研究研究。老天,何時也把易篇經偷來瞧瞧?」
    和尚困窘道:「那我老天豈不成了另一個辣心和尚?使不得,使不得!」
    「反正你六十歲那年已改正歸邪,葷素通吃,少林早不要你,偷它一把又何妨?」
    「偷一把則要命,老夫有眼,不敢胡來,否則少林將瓦解無存。」
    雷老嘿了一聲:「你不敢偷,俺去偷,保證把藏經樓給拆出大洞!」
    和尚苦笑:「你這哪算偷,簡直是轟雷,阿彌陀怫!少林哪能經此太難!」
    「然道你想見死不救?」
    「就這麼辦吧!死不救若用著時,老納我再回去借來瞧瞧,再背給老陰聽,這該是
最大極限了!」雷老問向陰不救;「如何?」
    陰不救笑道:「差不多啦!老雷,人家總有個根嘛!」
    雷老訕笑:「什麼根他都不要了.咱們還替他留?」
    說完和陰不救大笑不止。和尚摸摸鼻頭,大念阿彌陀佛!
    隨後,雷老又問:「死不救,可有他事要俺幫忙?」
    陰不救想想,要君小差到後山洞去拿出黑盒,打開盒蓋,冰氣冒出,裝的正是變形
蟲般的青黑色怪物。
    君小心沒見過,問道:「這是什麼?好像脫了殼的蝸牛,四處蠕動著。」
    雷老和老天和尚也瞧不出是何怪物。
    陰不救道:「老夫也不知它是何物?不過卻知道它的特性,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裝
得了它!」
    雷老道:「鐵箱呢?把它封得死死,它仍能逃出來?」
    陰不救道:「可以,而且比冰塊更容易,它不但像水一般,無孔不久,就算沒孔,
它也會分泌一種黏液,將東西腐蝕,然後鑽出。」
    只見得這青黑怪物不停扭動,時而如珊瑚,時而如海星,呈不定形變化,忽而觸及
冰塊小縫隙,化為細針般的觸鬚往裡鑽,深入冰層兩三寸,然後身軀就如沙漏般一直往
那頭湧去,終於將那頭擠得圓大,也往底層推進了三寸。
    君小心道:「把冰盒倒過來,它不就又得往下鑽,更費時了!」
    陰不救道:「這不成,它天生似知何處較薄,自會往那邊鑽去。」
    他把冰盒倒置,果然怪物仍往上頭鑽去。
    君小心於笑:「它倒是很聰明喔!」
    雷老道:「當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關住它?」
    陰不救道:「我已用盡方法,只覺得用冰鎮住它,讓它分泌物減少些,能關得久些,
其他就看你是否能鑄造出一種它穿不過的東西了。」
    雷老點頭:「俺試試。呵呵!這怪物倒神奇非常,你何處抓得?」
    「深山中,本以為它是海中物.怎會跑到山上?才把它帶回,結果竟把我考倒了!」
    老天和尚說道:「世上萬物,無奇不有,也許是另一生物之變種.或而將來即能大
量發現。」
    陰不救點頭,認為他說的有理。
    君小心好奇道:「它除了會鑽之外,還會什麼?」
    「不清楚,不過爺爺這條命,一半是它撿回來的。」陰不救道:「我不放心它在家
中,遂帶在身邊。找到了七頭龍,它們正吸收日月精華、我摸向前,卻被咬著,滾落地
面,盒子也破了,這怪物露在外頭,七頭龍像見者閻王爺一樣,調頭即跑,否則七頭龍
要是撲上來,爺爺命就沒了。事後我很快逼住毒性,草草將怪物裝回盒子,沿途不斷加
冰,才防止它脫逃,說起來實是慶幸。」
    君小心道:「這麼說,它是怪物首領了?」「可以這麼說。」
    「那得好好照顧,免得它待不住,溜了!」
    君小心倒想把它當寵物來養。
    陰不救道:「自該小心照顧,不過你可千萬別動它,因為爺爺還不瞭解它到底有多
厲害。」
    後山養有不少珍物,君小心自幼受戒,也吃過虧,只要爺爺交代,他自不敢亂動,
當下據點頭,表示絕不擅自動它。
    再觀賞一陣,陰不救方令君小差將它關回冰洞中,並吩咐多加些冰,以防它逃走。
    他和雷老、和尚再聊一陣,雷老方才問及有無事,即是有意早些回去,他正燒著爐
火煉劍,要是煉去,麻煩更大。
    陰不救則留兩人吃晚膳,送親自下廚,並挖出十餘年土封花彫,三人喝得甚是暢快。
及至三更,雷老乃告辭,臨行還交代君小心認真尋找天雷鏡,還有傳他鑄劍技術,君小
心口口應諾,他方自離去。
    剩下老夭和尚,則醉倒,呼呼大睡去了,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再吃頓午餐,
方告離去。
    過了三天。
    陰不救傷勢已痊癒,這才叫來小心,問他近半年的江湖情形。
    君小心說的津津有味,陰不救也分享著快樂。
    直到說及找到第一當坐騎,陰不救才驚心動魄:「誰找到它?在何處找到?」
    君小心搖頭癟笑:「不清楚,很沒面子,我們是被捉去的,醒來後就遇見了那三位
母子,後來也在霧中被人偷襲,抓到了青海湖,實在很短!」
    陰不救又問:「公孫炮呢?可找得到他?」
    「不一定,在霧中分手,我到現在還沒碰到他。」
    「那些人抓你,是為了何事?」
    「當然是為了第一當,也為了尋找七音城。」
    「這麼說,該是在七音城附近了?」
    「沒錯。」
    「如此爺爺該走一趟那裡,去瞧個究竟。」
    「可是我並不知道它的位置啊!」
    「放心,爺爺知道。」
    陰不救決心走一趟,君小心和君小差目無意見,三人收拾簡單行李,已趕往七音域
方向了。
    一連五日趕路,君小心似乎發現走的是太行山脈,這該未出中原。
    抵達重山峻嶺中,三人開始掛尋地形,以能喚起記憶中的位置,如此又耗去一日,
第二天午時,君小心遠遠發現大片雲層,欣喜道:「大概就在那裡了,聽那婦人說,七
音城已被濃霧罩住了。」
    陰不救頷首:「正如爺爺所想,咱們快過去!」
    三人快步,掠往該處。
    然而方行十餘里,一陣馬蹄聲隆隆傳來。
    君小心叫道:「是天霸王,找到啦!」
    話聲未落,一朵白雲送來,白馬奔防若飛,上邊還坐著一名老頭。
    君小心看出那人正是公孫炮,興高彩烈,招手即呼:「老炮頭,我回來啦!」
    「是小心眼!」
    猝見君小心,公孫炮亦是驚詫萬分,雙足一夾,白馬會意,飛縱過來,唰地一聲,
頓停三人面前,馬蹄若生根,未晃動一寸。
    君小心見馬兒白毛光彩許多,甚是高興,伸手摸它,馬匹亦表親熱嘶磨。
    公孫炮趕忙跳下馬背,汗水直流,急道:「小心眼,快!救人要緊!」
    「救人?救誰?」
    「救夫人啊!她進了七音城,忽然一聲慘叫就不見了!」
    陰不救急道:「快去!」
    催促下,四人一馬趕快調頭奔去。
    奔馳中,君小心仍問題重重:「你怎麼能找到我?我才脫險不久呢?」
    公孫炮於笑:「豈只不久?都快一個多月,我覺得你死不掉,該是玩暈頭,所以才
出山尋人,找不到你,只好找別人了。」
    「看你炮炮的,有時也會用頭腦?」
    公孫炮呵呵輕笑:「其實小時候,我很聰明的。」
    君小心弄笑:「小時候的,大可不提,不過你已經有進步啦!」
    陰不救追問:「他們真的進入七音城了?」
    公孫炮道:「該沒錯,夫人走在前頭,一聲高叫:終於找到了七音城,然後一聲尖
叫就不見了,害得她兩位兒子、女兒快哭死啦!我才想到再找救兵。」
    陰不救升起一絲興奮:「神秘古城又將重視武林了,咱們快走!」
    說話間,四人馬不停蹄,奔過兩座高峰,經抵音水萍母子居住區,討論一番,仍決
定硬闖。
    雖然霧中茫茫一片,但那靈馬識路,飛奔霧中,竟一點兒也不遲緩。
    不知過了多久,霧中傳來急切叫聲,想是青水萍、水星兄妹在找尋母親而喊出。
    公孫炮立即應聲,隨後四人趕過去,不久已碰頭。
    青水萍見著君小心,忍不住落下淚來:「我娘失蹤了!」
    是君小心帶他們深入至此,她已樹君小心為救星。
    君小心笑道:「失蹤設事的,我還不是回來了!」
    青水萍額首,仍抽搐著。
    音水星發現另來兩人,已拱手為禮,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君小心笑道:「一位我爺爺,一位我哥哥,呵呵!很帥幄!」
    音水星注視君小差,發現他容貌佳,氣度更是不俗,頗見好感,再次拱手;「君兄
弟好,陰神醫好!」
    對於君小心曾說過明不救乃是他爺爺,陰水星並未忘記——這曾經是他臉上疤痕的
幻想救星。
    陰不救含笑答禮,君小差亦拱手回禮,然而目光落於音水萍,霧中的她,有若天仙
美麗,楚楚動人,心神不由一凜。
    音水萍也被君小差氣度所吸引,以前常照著君小心臉容幻想他長大後將會如何?並
且改掉他那太過精賊的氣息,該是完美的人,本以為不太可能,沒想到只隔一月,幻想
的臉竟然出現了,而且比自己想的還美。
    兩人對上眼,深深被吸引。
    君小心已感覺出來,弄笑道:「怎麼,來電了?呵呵!青水萍是第二名的中原小姐,
當然有資格跟哥談戀愛啦!」
    青水萍不禁紅著臉,低下頭。君小差有些困窘:「弟,別亂說話,音姑娘長得美,
自是吸引人家,可是你也不能硬說成如此。」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是丘比特,專射愛情話,省得你們不敢開口,錯失良緣呢!」
    君小差、音水萍兩人臉更紅了。
    陰不救斥笑道:「救人時間,你還有心情射愛情的話?」
    一掌打向君小心的腦袋,君小心唉呀一聲,抓著後腦勺,癟笑道:「我是救人不忘
娛樂嘛!」
    「不是娛樂,是誤事!」
    君小心不敢再說,只能癟笑,陰不救很快問及音水星情況如何?
    音水星回答亦是模糊:「我娘太急了,搜在前頭,一聲驚叫就不見了!」
    陰不救道:「七音城真的會動?」
    音水星道:「傳說是如此。」
    陰不救無法,轉向小心道;「你用用腦力,找找著。」
    「遵命!」
    君小心立即蹲馬步,運功,使腦彼掃向四處,誰知立即又起身。
    陰不救急問:「有了?」
    君小心促狹一笑,走向君小差和音水萍,逗人一笑道;「你們兩人能不能離開一點,
干擾太大。」
    此話逗得陰不救、公孫炮憋著笑意,君小差和音水萍更窘得無處容身。
    音水萍狠瞪小心一眼,方自退得老遠。
    君小差無奈:「弟你何著小題大做?」
    君小心呵呵笑道:「沒辦法,誰叫我的箭射得那麼快,愛情火花爆得太厲害了!」
    笑言後.他才再蹲起馬步,運動搜尋四周狀況,只一剎光景,他又起身。
    君小差窘道:「又怎麼了?」心想人都高好那麼開,難記還有強烈干擾?
    君小心弄笑:「別急,有了於找,不過不是你的,是大美人她娘的!」
    音水萍聞言搶了回來:「我娘在哪裡?」
    君小心指往天空:「天上吧!」
    音水萍臉色一變:「妨……她……」
    陰不救急道:「君兒別開玩笑!」
    「我沒有,感應真的在上邊。」
    君小差聞言,立即騰空飛起,直衝上空。不久傳出聲音:「人在此!」
    音水萍喜極而泣:「娘!」趕忙也往上衝去,然而卻功力不夠,唉呀一聲,凌空掉
了下來。
    音水星頓覺不妙,叫聲妹妹,疾掠上去。誰知君小差早已倒縱下來,抓住音水萍輕
輕飄落地面,音水星只好倒折回地。
    音水萍感激道:「謝謝君公子。」
    君小差正想開口,君小心已鼓掌叫好:「好一個英雄救美人,哥,你希望很大喔!」
    君小差較斥:「弟,刮鬍說了,救人要緊!」轉向吉水萍、音水星,說道:「這是
懸崖下,上邊有一間屋子,你娘即在那裡。」
    兩兄妹恍然,原來是在崖底,只曉得左右搜索,哪想到那巖壁是峭崖,難怪會找不
著人。
    君小差道:「約百丈高,居中有一石、一樹可換腳。」
    他說明位置,先領著音水星兄妹上去,再下來挾帶小心和公孫炮。陰不救功力不弱,
自行掠上屋面。
    濃霧下,仍見不得此屋是城是殿,陰不救四處摸索。
    音水萍和水星已發現母親被綁在石柱上,昏迷不醒,趕忙解下運功救治。
    君小心剛好奇萬分:「這會是七音城?」也東摸西撞,想找出證據。
    不久他忽而叫道:「找到了,好多人頭……」
    陰不救聞聲想趕過去。
    君小差聲音已傳來:「爺爺!您來看看音夫人如何?」
    他見著音家兄妹似無法弄醒母親,才出言喚道。
    陰不救自以救人為先,立即掠來,發現吉夫人蒙著面巾,伸手去解。音家兄妹想阻
止,但臨時又收手,畢竟神醫要醫病,兩人豈可阻止。
    面巾掀開,瞧及夫人股腮全然結滿紅疤,甚是可怖。
    「她受了傷?」陰不救談聲問。
    音家兄妹黯然點頭,音水星又往左臉疤痕摸去。
    陰不救道:「哪天幫她治治看……」隨即又把面巾掛上,然後開始把脈。
    此處一片沉贏,遠處君小心的聲音叫個不停:「什麼人頭?原是石像,哇!好重
啊!」
    咚咚咚滾叫著,君小心已滾來一尊丈餘高的石像。
    「爺爺,七音域是啥玩意?我看是三清觀,專擺石像給人參拜的吧?」
    陰不救一邊把脈,一邊卻疑惑:「怎會有石像?難道此處不是七音城?」轉向小差:
「差兒你到前面看看,有無門匾之類的東西?」
    君小差依言往外頭行去,不久我來一長匾,題有「五王廟」三字,已腐朽不堪。
    陰不救見著,說道:「果真不是七音城,搞錯了!」
    君小心甚為失望:「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否則第一當怎會隱在那裡?」
    公孫炮摸摸鼻頭,乾笑道:「我也是猜的,結果猜錯啦!」
    陰不救道:「找到此廟,至少有個好處,據我所知,七音城距此並不遠。」
    君小心排手道:「在霧中,是颶尺天涯,路要是摸錯了,一輩子也休想找到地頭!」
    公孫炮道:「我沒你那麼悲觀,我好像感覺出第一當就在附近。」
    君小心撲啼笑道:「你的超能力愈來愈靈啦!快要出師了!」
    公孫炮乾笑:「我只是用感覺,不知靈不靈……」
    「找到了就靈啦!」
    君小心覺得是廟,也沒什麼好找,遂將石像丟往一旁,問起音夫人傷勢。
    陰不救說道:「她似乎未中毒,只是氣息甚弱,穴道受制,需要打通。」
    音水萍急問:「這要多久?」
    「半天光景。」
    君小差道:「時間不短,不如先退出霧區吧?」
    陰不救道:「就如此辦,留在這裡,十分危險。」
    當下音水星背起母親,眾人小心翼翼地掠回崖底,將夫人扶於馬背,循路退去。
    方行百丈,忽聞另有腳步聲。君小心愛時想起上次被極樂宮人所俘,送往哥哥瞧去,
低聲道:「替我報仇!」
    君小差會意,身形一閃,沒入霧區,眨眼間傳來打鬥聲,但只卡卡數響,一切又已
平靜了。
    來多久.君小差已抓來兩名白衣漢子。君小心欺前,在兩人腰際抓出小骷髏頭,呵
呵笑起。
    「兩位認得我吧?說!以前是誰抓了我?」
    兩人閉口不答。
    君小心伸手,叭叭兩響,叫他倆吃耳光。
    陰不救問道:「他們屬何幫派?」
    君小心道:「極樂宮人,上次就是他們把我抓走的。」
    陰不救不解:「何時有了這幫派?」
    君小心邪笑道:「還不是幽冥教的妖孽!」
    「幽冥教?」陰不救大驚:「他們會是由教中人?」
    君小心道:「他們哪行?是極樂宮仙子,她才是,聽說已經百歲開外,還長得跟少
女一佯,媽的!全是切人皮換上去的!」
    陰不救更形吃重:「沒想到世上還有的冥教中人,我得去瞧敲。」
    君小心呵呵笑道:「那妖女也想見爺爺呢!她很想要您替她整容,不過爺爺可別讓
她給迷住了!」
    陰不救斥道:「沒那回事,把那兩人給押著,爺爺還有事問他們。」
    「沒問題!」
    君小心方想抓出腰帶,把兩人當狗兒套著走。
    豈知在白霧中,射來一道寒光,又快又急,針得眾人未及得反應,叭地一聲.那兩
名歹徒腦袋竟然飛起,唉叫聲還從高飛的腦袋傳出,寒光早已帶著腦袋閃失,兩具屍體
噴出血雨,染得濃霧腥紅一片。眾人卻呆立當場,未敢想像這是事實。
    君小差急道:「快閃!」發掌推開屍體,免得被血雨噴著。
    馬匹一聲哀嘶傳來,顯得恐懼又悲悵。
    君小心怔愣方醒:「一定又是第一當,否則又有誰有此身手!」
    音水星聞言雙手青筋暴脹,忿恨中帶著征詫,自己,豈能手刃第一當,征詫則為那
人武功如此之高,要是方才偷襲自己,豈能躲得掉?不禁對自己武功有些失望。
    陰不救愣了許久,才獲然說道:「走吧!那人是誰,暫且不猜,待將來碰上時再說,
還是先救音夫人要緊!」
    他領前行去,步伐顯得較為沉重。
    眾人默默跟在後頭,各有心情。
    出了霧區,音水星引領他們回住處。陰不救很快拿出銀針,香夫人治傷打穴,及至
夫人內流平順,呼吸均勻,陰不救方收手。
    「令堂已無大得,馬上即可醒來。」
    音水萍、音水星連連道謝,隨後香母親按摩,未久,夫人幽幽張開眼睜。
    「這是哪裡……」
    音水萍含淚道:「娘您醒了,這是家啊!是陰神醫救了您。」
    音夫人往陰不救瞧去,想坐起,又被按回,感恩道。「多謝神醫!」
    陰不救輕笑:「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倒是夫人如何受制,可否告知?」
    音夫人餘悸猶存:「一定是那惡魔,他引我上鉤,隨又將我擊昏。」
    當時她聞及聲音,掠向五王廟,以為進入七音城,高呼一聲,即遭暗算,知道的也
不多。
    陰不救不解:「他為何沒殺了你?」
    公孫炮道:「第一當是不隨便殺人的。」
    音夫人厲聲道:「胡說!他比惡魔更惡毒!」
    陰不救道:「夫人與第一當有仇?」
    「不共戴天!」
    「也許是誤會。」
    「我親眼看他殺我親人,難造假得了?」
    陰不救不說話了,目光移向君小差和小心,心情顯得十分複雜。
    君小心道:「這事,我看得找出第一當才行。不過我不想找了。」
    「為何不找?」
    「你沒看到那青芒芒的寒光?這麼一閃,人頭就落地,我可不想玩命!」
    陰不救態度甚堅:「不能不找,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君小心從未見過爺爺如此認真過,已被嚇著。
    公孫炮意志更堅:「第一當絕不會做這種事,我早用人頭擔保,只要他出現,一切
即可真相大自!」
    君小差道:「爺爺,我替小心找好了。」
    他甚擔心小心應付不了那道殺人青光。
    陰不救知道話說重了,輕輕一歎:「也好,小心年紀還小。」
    君小心不忍:「爺爺要我找,我找人就是。」
    陰不救含笑道:「讓你哥哥找好了,在霧中,你的功夫是應付不了的。」
    「可是沒有我,他們可能找不到那地頭。」
    「沒關係,爺爺會再回來,其實找到了五王廟,對七音城位置將有很好的指引,想
必應可找著。」
    「爺爺想去哪裡?去極樂宮?」
    「嗯!此事較為重要!」
    「可是極樂宮外圍也是霧氣重重,根本摸不到裡頭,對了,和此地有些類似,有人
說那是還魂引裡邊的陣法。」
    為了保密,君小心並未把金王天指出來。
    陰不救道:「如此更好,說不定找到極樂仙子,可以得到化解霧陣的方法。」
    「爺爺走得進那怪陣勢?」
    「你不是說極樂仙子要我去?只要到了地頭,她想必會來接人才是。」
    君小心認為有些可能,道:「爺爺要小心那妖女,她妖術甚多,如果不行,就先保
命,待我前去救您出來。」
    陰不救笑道:「爺爺自會小心應付,時間不多,我早去早回。」
    說著已向音夫人告辭,臨行還交代君小差好好照顧音家三人,君小差一口答應。在
音家三四千謝萬謝中,陰不救方離去。
    剩下君小心,他知道哥哥是走不了,遂問向公孫炮,他卻堅決找到第一當,不肯離
去,何況馬兒也要人照料。君小心只好跟他拆伙,獨自去料理當鋪事業了。
    臨行還瞄了哥哥及音水萍一眼,笑的甚邪,交代兩人別辜負了愛的神箭,弄得兩人
困窘非常,他方自逍遙離去。
    他們休息幾天後,音夫人仍決定再探查,君小差只好協助他們,以能尋得七音城。
    冷風吹給葉,片片紅,深秋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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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2:17:57 |只看該作者
「後來呢?你為何想離開?她如此美……」
    「因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她以前的老情人。他說及仙子的年齡,以及她保生之
道,實在令人毛骨驚族。」
    「她如何保有青春?」
    「換皮。」金王天餘悸猶存:「我聽她舊情人所言.半信半疑,才躲入她秘室,因
為她每年總得失蹤一個月,說是練功以助美容,暗地裡即在換皮。」
    「有人替她換?」
    「沒有,是她自己換,你一定想像不出那恐怖的情況.她將自己頭皮、臉皮,甚至
全身肌膚剝下,渾身是個血人,還看得見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動,紅條肉裡掛著白碎
肉,比煮爛的死人還來得恐怖。看得連連大嘔,她也發現了,卻不能走遠。然後再將自
己套在另一張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少女皮囊上,多肉要切,少肉要補,活似個殺人肉鋪
子……」
    不但他想嘔,連君小心都聽得頭皮發麻,翻胃連連。
    「她穿入皮,接口在何處?」
    「腰際,和穿衣著褲一樣,先穿褲再著衣,連頭一起套上,接口除了腰際有淡淡紅
痕外,眼眶和嘴唇都瞧不出,若有,畫些眼線、胭脂也就隱去了。」
    「那他……每年需要殺一個女人了?」
    「殺人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大事。」金王天道:「從那次以後,見著她即想起那幕
情景,對她哪還敢有愛?是以要求分手,她則說換皮並無啥好怕.人老了才可怕,將來
我老了,也要替我換,讓我永保年輕,我聽得腿都軟了!」
    「你沒問她,剝皮的滋味不痛?還是另有藥物止痛?」
    「問過,她說有藥,但效果不大,若先注射麻痺神經,則手腳不靈活,若先剝皮再
塗藥,傷口甚難癒合,而且退藥後,更是疼痛,倒不如不用藥,忍忍就過去了。」
    君小心好似覺得脫了一層皮:「她為了年輕,竟連剝皮之苦也能忍受?還有啥事做
不出來?」
    金王天輕歎:「在她來說,已無善惡之分了。」
    「後來呢?她如何讓你離開?」
    「當時她仍以美貌出現,但我再也無法忍受那幕情狀,遂要求她讓我離去,她則說
從來沒人能走出極樂宮一步,我說人總是會老的,縱使她每年換皮,外表得以不老,但
五臟六腑卻會老壞,到頭來,仍得死去,何苦近我留下。她聽了之後,沉默甚久,最後
喃喃說出,若有不死丹,將能長命不死。我才以找尋不死丹為交換條件,她終於答應讓
我找著此丹時,放我離去,以後你都聽到了。」
    君小心問:「她武功比你好,她為何自己不去找?」
    金王天道:「那是因為她怕老,雖然她換皮後,肌膚白如雪.卻禁不了陽光照射,
只適合活在這溫涼濕氣較重的地方。」
    「難怪此處看不到太陽,原是這原因。」君小心問:「後來呢?你為何尋得不死丹,
又把它偷走?」
    金王天輕歎:「我想及她如此殘酷,若服下不死丹.則能脫胎換骨,再也不怕什麼
陽光,自能出去,屆時武林將遭殃,是以才把不死丹偷走。當然,我也想借此丹練成絕
世武功,自可對抗她,不再受她威脅。」
    君小心點頭:「要是我,我也會偷。只是你確定練成天王七式,可以打敗她?」
    金王天道:「我在此等了近十年,對她功夫瞭解不少,也創出天王七式,目的就在
對付她,若練成,想來沒什麼問題,不過,若她近幾年又學得其他功夫,那就不得而知,
幸好不死丹功能脫胎換骨,縱使不能制服地,也該能與她相抗衡才是。」
    君小心頻頻點頭,認為應該如此,問道:「她不出門,如何練其他功夫?難道另有
方法?或是有人願意送上門?」
    金王天瞧向他,說道:「跟你一樣,大都被捉來的。」
    「奇怪?我武功並不高,她抓我有何用處?」
    「你功夫不高,卻十分嚇人,尤其懾腦術,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會.她當然要抓
你回來,想辦法騙出你的武功。」
    「可是她並沒對我行騙。」
    「她已經開始了。」
    「真的?」君小心有些不信,自己如此聰明,豈會受騙?
    金王天反問:「若是你親人、朋友,交情十分要好,你會把武功傳給他?」
    「可能吧……可是仙子並沒跟我套交情……」
    「她沒有,別人卻有。」
    君小心幕有所覺:「難道前殿那些人都是用來騙我武功的?」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不是。」金王天道:「因為他們也不知受騙,跟你一樣,
享盡人生,然後沉迷深陷不能自拔,到後來,什麼秘密、武功也都說出。」
    君小心心頭一凜,可不是嗎?混上半個月,簡直樂暈了,偶爾見著他們練功,總是
會過去要鬧幾招,還自鳴得意地說出自己功夫厲害,雖沒有傳他們,卻指點不少,日子
久了,難保不會被學全,極樂仙子這招果然厲害。暗自慶幸金王天撞來,否則自己還不
曉得要沉迷到什麼時候呢!
    「那些人都是懷有奇特武功的嗎?」
    「不一定,有的是筋骨奇佳,可練上乘武功,極樂仙子認為她和她的手下才是天下
最好的品種,她想把人類通通變成好品種,如此就無乞丐、白癡之類的人了。」
    「如何改變?把那些人全殺了不成?」
    「必要的話,她會如此。」
    君小心感到毛骨悚然,這樣的人,擺在外邊,將會是什麼局面?
    「咱們溜吧!我可不願待在這裡!」
    金王天搖頭:「走不掉,外頭陣勢,恐怕天下無人能破解。」
    「你不是進來了?而且還出去過?」
    「話雖不錯,那得得到她允許,方纔我闖至一半,還不是被攔?」
    君小心也闖過,卻往不著頭緒:「這是什麼陣,如此厲害?」
    金王天道:「聽說是武林四大至寶之一《還魂引》裡頭所記載的陣法,百年前那密
籍似乎落於幽其教手中,否則這地方早已被發現了!」
    「《還韓引》現在還在她手中?」
    「大概沒有,她只知此陣出入方法,其他地方,她也未必敢闖。」
    君小心本想從她身上偷得,聞及此,不禁有所失望:「照你這麼說,我們沒她答應,
永遠出不去了?」
    「沒錯!」
    回答的不是金王天,只見極樂仙子飄身前來,臉容含笑,一副慈祥,那會是女魔頭
模樣。她回宮時聞及君小心失蹤,心知有異,是以又調頭回來,果然找到了人。
    君小心頭皮收縮,見到者猶似利了皮的血人,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極樂仙子含情道:「我這麼可怕嗎?」
    君小心子笑:「不會,不會……」
    「既然不會,你為何想走?」
    「我……去叫哥哥來陪你。」
    「真的?」
    「當然真的。」
    極樂仙子咯咯笑起,媚態撩人。
    金王天冷道:「你別再唱戲了,你的事,我全都告訴他了!」
    極樂仙子瞧往君小心,目光仍含情:「你認為我這樣做,錯了嗎?」
    君小心乾笑:「還好。」
    「還好,就是贊成了?」極樂仙子語音轉感傷:「其實把無用的人利用在有用的人
身上,又有何不對了?」
    君小心沒回答,他早已認定她心態失常,說了也是白說。
    極樂仙子瞪向金王天,斥道:「好好一件事都被你破壞了,你居心何在?」
    金王天冷道:「既是好事,為何怕人說?」
    「我殺了你!」極樂仙子目露殺機,右手一揚,就要劈掌。
    君小心急忙攔過來:「別急,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極樂仙子含情又笑:「你若能為我如此,我都快要高興死了!」
    君小心乾笑:「我正為了你。」
    「為我?我可不懂了。」
    「你不是缺少不死丹嗎?金王天準備想替你奪回,你一掌打死他了,你恐怕就得不
到此丹了。」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君小心目光閃了又閃,暗示金王天,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金王天會意:「只要找得到,一定替你找回。」
    「這是什麼活?」
    君小心急笑道:「一定找得到,兩位何必傷和氣呢?」
    「是他要傷和氣,可不是我!」極樂仙子冷道:「說,你要多久才能尋回?」
    「三年。」
    「太久了,我等不及!」
    君小心道:「唉呀!找得者,又何必在乎幾年呢?」
    「不行,最多只能一年。」
    「一年就一年,我們替你認真找就是,我們走啦!拜拜!」
    招招手,推著金王天即想離去。
    「站住!」極樂仙子回身攔下,含情笑道:「他可以走,你走了,我可就要傷心
了!」
    君小心渾身不自在:「你別傷心,我很快就回來!」想鑽過極樂仙子,仍被攔下。
    「你還是不能走!」
    「唉呀!我還年少,再混幾年再來也不遲,何況你要我的武功,什麼攝腦術?其實
我也不磨怎麼教你,我出去把我爺爺找來,他是天下有名的神醫,必定能如你所願,甚
至還可以幫你看病,換皮呢!」「你爺爺是誰?」
    「人稱死命活醫陰不救,如何?名氣夠響了吧?」
    「是他?」極樂仙子一陣驚詫,隨即滿心高興:「我該想到除了他,誰還能弄出你
這小鬼!」
    「你是答應我走了?」君小心見她如此吃驚而又笑的高興,心想事情有了轉機。
    極樂仙子終於點頭:「好,我放你走,不過你得把你爺爺帶來!」「沒問題,一切
包在我身上。」
    「要多久?」
    「十年吧!」仙子一愣:「你在開玩笑?」「沒有啊!我說的都不算數,只好說長
一點兒,讓你殺價!」
    極樂仙子笑的甚傾心:「你果然不同於他人,我好喜歡你,就和金王天一樣,一年
吧!久了,我可等不及!」
    「一言為定,我們走啦!你但慢等啊!」
    君小心急欲離去,極樂仙子也不為難,領著兩人往奇門陣勢繞去,只見得陣中幻象
百出,忽而行向樓閣,忽而亭台、木椅,甚至鑽入地道,繞繞行行,任由君小心記憶驚
人,此時也被轉得頭暈眼花。
    極樂仙子一半是故意,一半則須如此行走,約過了一個時辰,眼前一白,濃霧罩四
周,待衝過濃霧,一片山水迎來,方失去那天庭般的官苑。
    君小心、金王天不敢多停留,趕忙告別離去,極樂仙子含情送客,只一招手,發現
陽光過強,逕自入了霧區。
    奔行數十里,才發現小村,君小心打探之下,才知出了關外青海湖附近。
    兩人商討一陣,決定先回中原。
    在途中,金王天要君小心別說出此事,為了金家安穩,他也答應了。










第14章 老夫雷老
    七日後。金王天已回洛陽金玉樓。
    他雖想過君小心作客,但小心仍記著哥哥及公孫炮,遂婉拒了,至於取得不死丹一
事,時間仍長,兩人也未提及。
    匆匆告別,君小心已取道泌陽,準備回老巢,瞧瞧哥哥。
    這一日,行至半途,已是午時,遂找家客棧打尖.叫來幾道小萊,吃得津律有味。
    客棧除了三桌客人外,靠西窗則坐了一位老和尚,下巴拔出,宛若庫鬥,胡碴稀稀
鬆鬆掛在唇邊,形狀甚是古怪,賊眼亂動,不停地睛向君小心。
    看他是和尚,卻吃著大魚大肉,不穿袈裟,穿爛袍,左肩露,右肚穿,膝蓋以下全
露白,雙腿如瘦竹,穿著一雙拖鞋,和叫化子差不多,卻敢坐此飯館,大吃大喝。
    君小心但覺有人瞧他,轉頭望去,發現這古怪老僧正也跟著自己,弄人一笑:「老
頭你可真瀟灑,有魚有肉吃啊!」
    和尚大笑:「有錢,當然能吃了!」「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和尚笑的甚是開心:「對我是問題,對你就不是問題了,因為老納知道,你是當今
最富有的人。」
    「話是不錯,可惜我沒那種習慣。」「你不是開當鋪的嗎?」
    「沒錯,你要當什麼?」「我,全身!」
    「你?你的人想當給我?」「不錯,當給你,當你爸爸。」
    君小心呵問笑道:「這倒是一件很新鮮的事。」
    「你不接受?那你就不是天下第一當!」「我接受。」
    和尚欣喜,轉向虎視既既的店小二:「看到沒有,我兒子來替我付帳了,你向他收
去!」
    店小二弄不清為何會如此?反正有人付帳,總比白吃自唱的好,立即哈腰行向君小
心。
    君小心道:「你有沒有搞錯?小孩子跟著爸爸出門,哪有小孩付帳的道理?去跟我
爸爸收去!」
    店小二老臉掛不住,怒瞪老和尚,喝道:「花和尚你也敢白吃白喝,看我如何修理
你!」
    和尚急了:「小鬼,你敢食言,不接受我的典當?」
    君小心笑道:「自然接受了,否則你怎會變成我爹,付帳自是小事,我爹還得背我
走路,餵我吃飯,偶而也要管我換換尿片啦!爹你真偉大呀!」
    和尚只能苦笑,眼看小二奔來,趕忙閃開,躲向君小心,急道:「我另有當品,你
先付帳。」
    手中抓出一件破布,晃向君小心。
    君小心笑道:「這破布若值錢,你押給小二不就得了?」
    「他不懂,這是武林秘密。」
    說及秘密,君小心已有了興趣:「什麼秘密?」
    「你付帳,我再告訴你。」
    「好吧!」
    君小心往口袋抓去,卻發現銀子不見了。
    此時和尚已翻窗出去,晃著閃閃生光的銀子,笑道:「謝啦!你好好的應付吧!」
說完拔腿即奔。
    君小心喂喂直叫,想追人,小二卻攔向他,冷道:「客官你先付帳再走!」
    「你沒看到我的銀子被他扒去?待我追著他,再回來付帳!」
    小二冷笑:「見多啦!你們一唱一搭,跑了豈會回來?我看那銀子說不定還是假的
呢?」
    在旁的食客全都瞧過來,君小心甚是癟心:「你這小子實在不通人情,快站好,若
我躬身道歉!
    食客心想這下該有好戲看了,豈知好戲出在小二身上。
    原來小二不懂武功,被君小心一喝,已被攝住腦袋,要他躬身,他即躬身,忙說對
不起,抱歉,他錯了!
    君小心正得意之際,掌櫃的氣沖沖奔來,他未敢停留,趕忙穿窗而出,逃之夭夭。
    小二突然醒來,不明原因,急叫著想追人,卻被掌櫃拉住,斥道:「哈腰哈得過癮,
這酒菜就由你付了!」
    小二莫名其妙,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自認倒媚了。
    君小心追了十餘里,未見和尚,已是滿頭大汗,心想只有等以後碰上了再說,遂找
條小溪,洗把臉,讓自己輕鬆一下。
    豈知洗得過半,卻聽及上游傳來笑聲:「老天無眼吶!叫好人吃洗腳水啊!」
    君小心抬頭瞧去,那和尚竟然在那裡洗臭腳,實在太可惡了,登時尖喝:「你找
死!」
    那喝聲尖銳,震得和尚一愣,就此一愣,君小心已撲至,他想躲閃已是不能,雙雙
落水,打得甚是激烈,水花亂噴。
    「你再逃?看我如何叫你喝神仙水!」
    和尚一時不察,已被抓按水中,君小心乾脆撒泡尿,想將他淹死,方撤完,他已呵
呵指笑起來。
    和尚但覺溪水變鹹,知道是怎麼回事,呀然尖叫,蹦出水面。君小心卻另有絕招,
伸手扯住他長袍,和尚不知,衝力過猛,唰地一聲,全身盡光,如沖天炮沖高。他唉呀
尖叫,雙手罩住下體,又落回水中。
    君小心已跳向上游,洗淨自己身軀,手中爛袍晃個不住:「臭和尚,如何?光天化
日之下,你也想來個美人出浴?不怕如來佛情你去吃早餐?」
    和尚哀求道:「小兄弟你行行好,把袍子還我,那是老納唯一的家當了!」
    「沒關係啊!銀子不是給了你?可能落入水中,你撈它幾下不就成了,呵呵!那銀
子足夠讓你買十件睡袍,就算我送你好了。反正你皮乾肉於,也沒什麼好看,我走啦!」
    說著,君小心就想離去。
    和尚更急:「等等,那黃皮布,真的有秘密,和尚送你即是。」
    「什麼秘密?」
    「藏寶閣。」
    「真的?」
    君小心有興趣了,遂往爛袍找去,把熏黃皮布找出,攤開瞧去,雖已浸濕,仍能看
出不少山峰、字跡。
    和尚有點兒得意:「你該相信老鈉沒騙你了吧?」
    君小心追問:「它是什麼寶物?」
    「武林四大寶貝之———天雷鏡。」「真有這玩意?」
    「一定有,老鈉是從……從一處古墓中得來的,假不了。」
    君小心先是好奇,隨後已覺得沒趣:「雖是有圖,卻難尋得很,我沒興趣!」
    連不死丹從他手中轉過,他都不心動,何況是未到手的寶物?
    和尚道:「那天雷鏡傳言可劈山裂地,威猛無比,得了它,足可稱霸天下,你卻不
要?」
    「想,想死了,可借還沒落入我手中,這破布你留著自己用吧!」
    君小心想把它丟還和尚。
    和尚急了:「用它換那袍子,可以吧!」
    君小心眼瞧袍子,瞧瞧黃皮布,衡量結果,才勉強點頭:「好吧!雖然兩樣都爛,
卻沒你這洞洞袍爛得離譜,就跟你換了!」
    他這才把袍子丟過去。
    和尚如獲至寶,趕忙穿在身上,卻發現多了不少洞,急道:「本來不是這樣的……」
    那當然是君小心放意扯挖,他呵呵笑道:「沒辦法,你的爛袍太爛了,一不小心就
破了,將就些嘛!」
    和尚沒辦法,只好如此了,穿妥後,方自上岸,功力運出,水氣直冒。
    君小心道:「下次再偷我銀子,休怪我要把你脫光綁在城牆上,讓你風光風光!」
    他舉步即去,誰知走了半里,發現和尚仍躡在後頭,怒目一瞪。
    「你想如何?難道還嫌衣服穿的太多?」
    和尚急道:「沒有,我在保護你……」
    君小心腦中突有感應,驚愕道:「你想陷害我?」
    和尚心思被說中,老臉一紅,卻極力否認:「沒那回事!」
    君小心運功想攝住他,和尚猛念阿彌陀佛,讓自己腦袋空白。
    君小心見他知道應付方法,也拿他莫可奈何,實又覺得有人迫近,趕忙將黃皮布丟
還和尚,大聲說道:「藏寶圖還你,我不要了!」
    和尚沒想到他會丟還,驚詫中伸手接去。
    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傳來:「禿驢,你敢偷我藏寶圖?」
    只見天空罩來龐然大物,滿頭白髮白鬚,掩去面目,雙掌盡張,撲向和尚,有若老
鷹抓小雞,威猛無比。
    和尚見來人,頭也不回,拔腿即奔。
    那人一掌打下,人未擊中,卻把溪岸震出大坑。他借勢回折,投身又追,雙腳根本
未落地,化成疾風,一閃即失。
    君小心猜不出此人是誰,功夫甚高,而那和尚也不低,窮追之下,他老是能從容應
付。
    「哼!連我你也敢耍?不要命了?」
    他自得識破和尚好計,高唱凱歌,往回路行去。
    三天後。
    已返家門。
    出門一趟,已半年餘,想是爺爺必定回來。
    未進門已喊叫著。
    迎來的卻是君小差,臨門而立,他含笑道:「弟,你可回來了,爺爺念你念久了。」
    「他人呢?」
    「在床上。」
    「生病了?」
    「被毒物所傷……」
    「中毒了?連爺爺自己也醫不好?」
    君小心甚為緊張,趕往床前奔去,他爺爺是神醫,若醫不了,那必定十分嚴重了。
    方至床前,陰不救勉強坐起,除了較為清瘦外,看不出中毒跡象,他含笑道:「君
兒,玩的還好吧?」
    君小心一時難忍親情,淚水掛了出來:「爺爺您中毒了?」緊抓陰不救雙手不放。
    陰不救安慰道:「沒關係,爺爺死不掉,倒是你,讓爺爺擔心死了,這麼久才回
來?」
    聞及爺爺死不了,君小心方好過些,拭去淚水,破涕為笑:「爺爺不是說我是超級
品種?怎會出事?」
    「話是不錯,只可借你武功差了些,要是像你哥哥,爺爺自能放一百二十個心了。」
    「我下次多練幾招使是,爺爺您是被何物所傷?」
    君小差說道:「七頭龍,奇毒無比。」
    君小心沒聽過。
    陰不救道:「七頭龍是一種變種蛇,腦袋長尖,跟龍頭差不多,而且有七個頭,每
個頭各有劇毒,常人要是被咬一口,當場斃命,爺爺一時不察,被咬了七口,再大神通
也搞不出名堂了。」
    「爺爺為何找它?它可以醫好哥的病?」
    「總得先找到藥.才能確定。」
    君小心瞄眼道:「您何苦如此?要是沒了命,叫我們當孤兒是不是?以後這件事,
由我們來做。現在要什麼藥,才能醫好。」
    君小差道:「爺爺已配好藥,只是那毒性各分為七道流躥,非得有七道勁流逼迫,
很難把它逼出體外。」
    君小心道:「這麼說,是少了強勁內功?我去找人。」
    說著轉頭即走。
    君小差忙說道:「弟,我已去請人了。」
    「情誰?功夫夠不夠好?」
    「爺爺以前的老友,我也沒見過,想必功夫不會太差。」
    「會是誰?」
    君小心正揣想另有何「親戚」之際,外頭已傳來急切的叫聲:「死不救,快來救我
啊!雷老頭快殺了我!」
    君小心驚詫:「是那花和尚?」
    正想教訓那人,和尚一溜煙已鑽向陰不救床前。
    「你快阻止雷老頭,他發瘋了!」
    呀地一聲,散發老人撲進門,茅屋一陣晃動,他舉掌就要劈人:「臭和尚,你是死
定了!」
    和尚趕忙抓起陰不救擋在前頭,急說道:「老雷息怒,是死不救叫我拉你來的!」
    雷老頭乍見陰不救,手掌頓住,驚詫:「死不救,你怎會在此?」
    陰不救道:「這是我家,我當然在此。」
    雷老頭哈哈大笑,聲如洪鐘:「一別十數年,沒想到又見面了,你可安好?」
    他手大腳粗,拍起陰不救的肩頭,更是勁道十足,差點把他拍下床。
    陰不救苦笑:「被你一拍就不怎麼好了。」
    雷老頭驚愕:「你受傷了?」
    「否則又何須你們兩人同時光臨?」
    「誰傷了你?老夫劈了他!」
    「不是人,是怪物。」
    「那我就沒辦法了,說,要我如何幫你?」
    「用你內力替我運毒。」
    「簡單!」
    雷老頭馬上就要輸入內力。
    陰不救援手苦笑:「你一人不夠,要七道勁流才夠。」
    和尚道:「就是因為如此,和尚我才把你請來。」
    雷老頭喝道:「請我來,也不必盜我寶圖!先救治陰,再找你算帳!」
    和尚苦笑:「真是善無善報,老天無眼響!」
    陰不救立即向君小差介紹:「和尚法號老天,少林碩果僅存長老。雷老名號雷神,
鑄造兵器,天下獨步,他倆數十年已未過問江湖事,此番能請得來,實是爺爺榮幸!」
    雷老哈哈大笑。「太客氣了,陰老過俺的命,一輩子也還不了!」
    陰不救淡然一笑,發現少了一人:「咦?小心呢?」
    君小心見著和尚是爺爺朋友,心頭早叫糟,要被認出來,那還得了,已抓起膏藥貼
往臉部,尚未貼好,爺爺聲音已傳來,他只好回答:「我在此,有什麼話,跟我腦袋說
好了。」
    這聲音,老天和尚聽來耳熟,又不敢認人。
    陰不救笑道:「爺爺又不是想測你腦力,快轉過來,瞧瞧兩位大人物。」
    「什麼人?瞧了可真會頭大……」
    終於把膏藥貼好,才轉身,含笑對著眾人。
    陰不救見他臉上貼滿十幾塊膏藥,只剩兩粒眼珠打轉,伍然想笑:「君兒你這
是……」
    「爺爺,我得了癩痢病,要貼膏藥……」
    「可是剛才怎沒見著?」
    剛開始,不易見著,先貼上,免得膿化了,留下疤痕。」說完,君小心又向雷老、
和尚裝笑幾聲:「在醫言醫,請能見諒!」
    陰不救納悶:「奇怪?爺爺以前給你下的藥已夠好,怎可能會長癩痢?」「總有意
外嘛……」
    老天和尚似已認出小心,輕輕笑著:「真是意外啊!」
    伸出手,將膏藥一張張撕去。
    君小心並未躲閃,目光怪癟地說道:「讓我保持一點兒神秘感,不好嗎?」
    和尚輕笑:「太神秘了,天下第一當竟會在此出現?」
    君小心著疼悶笑道:「你願意當什麼,我們從頭再來,如何?」
    他暗示和尚別說,他願意補償。
    和尚且把膏藥撕下,談笑道:「這麼嫩的臉,怎會長癩痢呢?」
    君小心乾笑:「爺爺的藥最靈了,剛剛貼上就好了……」
    「真是好藥啊!」
    「多謝誇獎……」
    和尚轉向陰不救,笑的有些癟:「這就是你的孫子?號稱天下第一當,能攝人腦彼
的孫子?」
    陰不救似也知出了事,乾笑點頭:「夠勁吧?」
    和尚道:「不但夠勁,還脫光我衣服,請我喝鹹茶,這算是哪門子見面禮?」
    雷老忽而哈哈大笑:「小娃兒,你請他喝尿啦?好!喝得好,就憑這事,雷某今天
護定你了,就算是替俺報仇吧!」縱聲大笑。
    君小差掩口暗笑,弟弟又做出絕事了!
    陰不救以為只是整整罷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難怪小心會帖膏藥,他也忍不住笑
意,卻又不得不責各小心。
    「你怎能對老和尚如此無禮?」
    君小心窘紅著臉:「是他偷我銀子,害我沒住付帳,後來被我逮著了,所以……」
    「和尚武功好,怎會被你逮著?」
    「他想嫁禍給我,又在溪邊洗腳,故意要我喝他洗腳永。所以……我才如此……」
    和尚大暄偉號,窘困道:「罪過,罪過,全是天意,老納認栽了!」
    陰不救輕苗道:「老天,別的不惹,惹上我孫子,等你倒楣了!」
    和尚苦笑:「因果循環,願報不爽啊!」
    雷老哈哈大笑:「下次你再偷俺東西,俺就把你交給這小娃娃處理啦!」
    君小心見爺爺似乎不罰,咯咯笑了起來,笑聲中,含有無盡弄人的味道。
    陰不救笑斥道:「以後不准對老天前輩無禮,要是傳出去,對少林弟子難以交代。」
    「是,君兒以後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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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2:03:57 |只看該作者
本以為那女子會失望,沒想到她卻異常激動:「在哪個方向,快告訴我。」
    君小心看她有點兒反應過度,往發聲方向指去。
    那女子立即要水萍、水星探出方向。他們並非用羅盤,而是用利刀刻劃地面成線,
再立石柱三根,而且不只造一個,另外分開又造三個,可見他們對此事的重視。
    君小心有點想笑:「你們不怕那聲音會動?標出錯方向?」
    那女子道:「有目標,總比沒目標好,何況你所說的方向,跟我想像的差不多。」
    「可是,在霧中,哪個方向還不是一樣?」
    音水萍道:「我娘在外頭已用羅盤測過,該在北東兩方向之間,你指的方向也差不
多。」似乎對君小心已有好感,聲音放柔不少。
    「你娘去過七音城?」
    那女子目光停頓在小心瞼上,說道:「小時跟家父找尋過此處,只靠一點兒印象,
而且那匹白馬也不時往北嘶嚎,是以才敢做此推測。」
    「這麼說,你真的到過七音城了……」君小心感到興奮:「聽說那城有若水晶,而
且會飄浮,千變萬化,甚是神奇?」
    那女子道:「其實我也沒進入此城,只是在遠遠見著,果然有七座之多,也會移
動。」
    「這麼神奇……卻不知它如何移動?那麼重又那麼大的城堡……」
    「這就不得而知了。」
    君小心也想不出原因,說道:「那城若會擔浮,你如何找得到?」
    那女子道:「這是以後的事,至少先得找到那地頭再說。」
    君小心想想亦有道理,海島甚多,也得先過了海。當下又運起腦波,漸漸往北方向
尋去,雖然尚無感應,但已省去音水萍他們不少工夫——不必按遍循著北方向的任何一
座山峰。
    君小心帶頭,一路以聽聲辨位的方式,辨別近處地形,引領四人前進。沿路兩兄妹
運做記號,不知行走多久,只覺山峰一座座拋向後頭。
    忽然君小心已感應出那被流一絲絲襲來,立即要四人止步,低聲道:「好像差不多
了。」
    那女子稍急:「他在附近?」
    君小心弄笑:「不一定,有兩種可能,一是真的在附近,一是他的腦波甚強,老遠
地即已傳來,這可還得再費一番工夫了。」
    那女子並不失望:「有了眉目,自是找對路,只要再搜下去,不難找出結果。」
    君小心又引領四人前進,波流自動送上來,他自是輕鬆不少,不拉吹灰之力,只跟
著走即可。
    然而行約盞茶工夫,波流突然中斷。君小心驚詫:「沒了?會不會已被發現?」他
又搖頭:「不可能,除非他腦袋也有辦法感應……」
    那女子道:「不管如何,還是小心些。」
    五人送小心翼翼,漫步潛行。
    行途中,君小心有所疑惑:「奇怪,照理來說,這麼多山峰,為何一鳥半獸都碰不
到?甚至連蟲蟻都見不著?」
    這不尋常,卻也非全無原因。
    那女子說道:「或許這裡被擺了霧陣,那些動物懼怕,是以不敢進入。」
    君小心道:「也只好如此解釋了,不過我仍覺得它們怕那怪物,才不敢進來。」
    那女子似也露出了恐懼,但咬咬牙,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來都來了,還怕它不
成?」
    公孫炮問:「會是什麼怪物?」
    君小心意笑;「是天下第一當!」說完哈哈大笑。
    公孫炮驚叫:「別鬧了,到現在,還有心情玩命,不怕給妖怪吃掉?」
    君小心瞟及四人緊張的臉客,笑大的嘴巴也僵了下來,乾笑道:「至少我們應該表
現友善才對……笑容,通常是友善的象徵。」
    公孫炮道:「可惜它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一定懂,還以為你張口要吃它呢!」
    君小心趕忙閉口,隨即又乾笑道:「開開玩笑,沒什麼關係吧?我只是對那怪物很
感興趣而已。」
    那女子沒責備他,自出母性關愛的眼神——誰不希望自己有位聰明伶俐,充滿喜悅
的孩子?目光移向兩兄妹,她內心說不出的愧疚。
    音水萍立即挽住她左手,握得甚緊。母女深情流露無遺。
    君小心不好意思,說道:「我先探路,你們隨後即來。」
    把人家情緒弄糟,他過意不去,趕忙閃開,往前頭掠去。
    「這裡沒危險……」
    每相差十餘丈,他即叫一次,以能引路。
    音水萍他們方要起步,君小心已叫了四五聲,大約差了五十丈。
    忽然君小心驚叫:「你是誰?快放開……」
    「我」字未說出,已一片沉寂。
    那女子驚喝不好,掠身即追,音水萍、音水星武器盡出,趕在後頭。
    公孫炮光是著急,復又想起那人可能是第一當,登時叫道:「老主人嗎?小的公孫
炮,他是小的朋友……」跟著追去。
    可借全無反應,君小心就如輕煙化於霧中,消逝無蹤。
    那女子尋之不著,甚是心焦,不顧形跡暴露,高聲喊叫。
    公孫炮焦急不安:「快追啊!一定是被怪物抓去了!」
    音水萍、音水星兄妹想追尋,卻被那女子喝住。
    「不得妄動,在霧中,一不小心即會走失,甚至遭暗算,快靜下來!」
    在一片茫茫然不明狀況之下,他們只好靜默下來,仔細聆聽,免得讓敵人有機可乘。
    然而時間分秒不停地流失,仍無君小心任何消息,看來已凶多吉少了。
    那女子沉重道:「吉人自有天相,只有祝福他了,咱們先退回,下次再來。」
    萬般無奈,他們只好退去,免得中伏。
    公孫地雖不願走,卻又怕落單,不停閉著眼睛祈求上蒼保佑,也跟著他們走了。
    霧中滾霧,仍是霧,一片迷濛。









第13章 極樂世界
    君小心倒在霧中,漸漸張開眼睛,一棟白玉梁,紅琉瓦宮殿聳立眼前,四面種植了
各式各樣的花木,花正盛開,奼紫嫣紅,宛似仙境。
    他操揉眼睛坐起,喃喃地道:「這該不會是七音城吧?」
    仔細瞧來,才發現那白玉宮殿築在水中,接連岸面有六座長形拱橋,約有數十丈長,
宛若長虹。橋下水面碧青,煙霧正由水面捲飛四處。清水中點綴紅蓮花,別有一番情景,
復往後瞧,另有幾座亭台水榭,四處散落,建築得鬼斧神工,歎為觀止。
    「難道我上了天庭不成?」
    往左瞧去,花叢中果真有仙桃樹,結著紅桃,他一時口饞,奔向前,摘桃即食,入
口芳香甜美,甚是可口。
    「呵呵?這仙桃倒也好吃,不知能否長生不老,增加功力?」
    他耍了幾下,未見功力增強,卻也無礙。不覺已往那大宮殿行去,走向拱橋,好似
爬小山,尖而陡。緊接著一片攻瑰石鋪成廣場直洩宮殿,少說也有百丈遠,玫瑰石晶亮
如鏡,走在上面,足可見著自己倒影。
    君小心則已注意宮殿前堂那白底紅字長匾,題有「極樂宮」三字,字跡娟秀,似乎
出自女人手筆。
    「極樂宮?會是啥玩意?我怎會從七音城搞到這裡?那抓我的人是誰?」
    話未說完,突聽匡地一聲,大門傳出音樂,十名年輕美女載歌載舞飄了過來,含眉
弄眼,向君小心大獻舞功。
    君小心弄笑:「我還小,不能亂來,你們想幹什麼?」
    女子漸舞漸近.似有意要君小心進入宮殿。
    既來之,則安之,君小心也想瞧個究竟,大步往宮殿行去。
    方進門,十尊蟠龍柱挾面而來,每尊雙人合抱粗大,往上抬頭,竟然瞧不見龍頭,
高得可以。過了蟠龍柱,接來百蝶梯,每階雕有百隻彩玉蝶,栩栩如生,共有五百階。
蝶梯盡頭則視一大片泳池,池水清澈見底,池旁左右各擺六張長形矮腳晏桌,堆置不少
鮮果、酒具。過了水池,再推二十餘丈,才見著一張奇大無比的龍鳳椅,黃金打造,鋪
著軟紅貂皮,左右兩側各有仙女雕像,捧著火盆,熊熊奇火直冒。
    如此氣派的宮殿.恐怕皇帝老官也自歎弗如。君小心瞧得有點兒傻眼。
    忽而鑼聲再敲,匡地一聲.歌女盡撲地上,一片靜默。
    君小心頓覺怪異,龍風椅無聲無息往後退去,走出四名美女,扛著一張大師椅,行
向君小心,放下椅子,各自撲地。
    君小心拍拍屁股,一把坐上太師椅,但覺偏了些,把它移正,對準龍鳳椅,心想要
受審,也得耍耍威風。沒人管他。
    只見龍鳳椅退至盡頭,往下沉,再浮起來,已坐著一位美若天仙的鳳凰女子,年約
三十,風韻逼人,尤其兩道黑眉往耳鬢邊掃去,平添幾許嫵媚。
    她聲音輕柔悅耳:「歡迎到極樂宮來,從此你將無任何煩惱了。」
    龍鳳椅移近.君小心瞧得更清楚,巧鳳凰已多媚,她比巧鳳凰更媚三分,尤其眼睛,
幾乎會放電。一身黑色輕紗,隱隱透出紅肚兜,她似乎並不怎麼正派。
    君小心弄笑:「你是誰?把我抓來,該不會要我當你老公吧?」
    那女子含笑反問:「你說呢?」「很難說……」
    君小心暗中運及功力,想竊得她腦波,卻發現她腦袋一點兒也沒想什麼。
    那女子咯咯笑道:「你的攝腦術對我沒用,因為我知道對付它的方法,就是別想什
麼,如何?你還滿意嗎?」
    君小心干干一笑:「人說美姑娘,豆腐腦,一點兒都沒錯,你的腦袋是空空的。」
    「有何不可,如此才能無憂無慮呀!」
    君小心訕笑:「你過的倒是挺開心?」
    「你也可以如此。」「我?你要把那椅子讓我坐?」
    「有何不可?」
    那女子移足落地,並來穿鞋,腳趾美得跟少女纖手差不多,又柔又輕地移步離開了
龍風椅。
    「你坐啊……只要你願意,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黑紗柔軟貼身,妙態畢現,酥胸起伏聳動,撩人心弦,漫步移過來。
    君小心但覺不妙,急忙道:「你還是坐著好,那椅子,我不敢要。」
    那女子咯咯輕笑:「其實難坐還不是一樣,在這裡是沒有主從的。」
    淺淺地靠向君小心,一股香氣襲來,弄得君小心坐立不安,急笑道:「大美人,我
還未成年,不搞這些的。」
    那女子含情脈脈:「沒關係,我可以等。」手指伸出,白若春蔥,指甲修得更美.
往君小心下巴勾去:「好俊啊!濃眉大眼,還是雙下巴呢!我都快著迷不能自己了。」
    君小心忙著縮脖子,閃下巴,著急地笑道:「我哥哥更美,更俊。」
    「聽說了,可借你哥哥武功好高,不好請,不過我還是會把他請來的。」
    「我幫你請如何?他是我哥哥,我叫他,他一定會答應。」
    君小心心想若她答應,自己也好借此溜回去。
    那女子似知他詭計,含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想跟你去,好不好?」
    身軀又膩過來,君小心急忙道:「改天好了,你還是先回座的好。」
    那女子呵呵笑道:「看你太小心頭倒是挺硬的,硬要把我趕走?」
    君小心乾笑道;「我哪敢,只是要你回座而已,那龍椅,我可坐不起,你是誰?怎
會要我來此?」
    「她們都稱我仙子,你具可以如此叫我,要你來嘛……是要你過著無憂無慮的生
活。」
    「怎會無憂無慮?」君小心苦笑:「看到你,我就覺得憂愁多多。」
    極樂仙子歉聲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會避開你的。」
    說著就想往回走。
    君小心未想及她說走就走,急道:「等等!」
    極樂仙子回首含情說道:「你後悔了?」
    君小心叫道:「戲唱完了沒有?你們把我抓來,到底是何用心?」
    「沒有啊!只是要讓你無憂無慮,如此而已。」
    「我不信。」
    「住些日子,你就會相信。」
    「你不說,我永遠都快樂不起來。」
    「真的是如此?」
    君小心有些氣惱。
    「你生氣了?是不是很想找人出氣?」
    「沒錯!我想砸了這裡!」
    極樂仙子輕輕一笑,雙手一拍,立即有位俊美男士進門,手中拿著大疊碗盤。
    君小心征愕:「那是幹什麼?」
    仙子含笑:「你不是要找人出氣?他是來讓你接的,那碗盤是讓你砸的,還不夠,
可以爬上屋頂把宮殿拆了也沒關係。」
    君小心笑不出來,活了十數年,碰上怪事何其多,今天卻是最怪的一次。要揍人,
有人揍,要砸碗,有碗砸,這是什麼世界?
    「當真可以打?」
    「只要能讓你消氣,任何事都行。」
    「我不信!」
    君小心當真跳下椅子,一拳往那人打去,搶過盤子丟往龍鳳椅,甚至那人腦袋。只
聽得嚇當作響,碗盤散落一地,那人被擊退,又自定回,額頭紅腫,卻不吭一聲。
    君小心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鬼地方?」他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笑。
    極樂仙子含笑道:「這不是鬼地方,是神仙往的地方,你有機會成為神仙,我們都
替你高興。」
    君小心滿心納悶,卻得不到答案,心想那仙子難纏得很,倒不如自己另找人探消息,
說不定可以摸出眉目。
    「好吧!我就樂樂看,看你有什麼名堂,可讓我無憂無慮!」
    極樂仙子含情一笑:「恭喜你了,成為極樂宮一員,馬上你就能無憂無慮了。」
    「甚好,甚好,先來酒菜,我似啦!」
    一聲擊掌,立即有人送來酒菜,君小心大口吃喝,仙子一旁陪著,關切地問他喜歡
吃什麼,味道夠不夠好,服待得無微不至。
    君小心對她總是存有戒心,吃的並不暢快,團團吞食,已告求離去,極樂仙子送他
至宮門,君小心快步相開,說是自己樂就行了。
    極樂仙子含情交代,盡情地玩,在極樂世界,百無禁忌,眼看君小心走遠,才滿心
笑容,退回內宮。
    此後幾天,未再見著仙子出現。
    君小心本想找人打聽,卻問不出名堂,也想開溜,這地方似有無限大,且擺了奇門
陣式,根本就走不出去。試了幾次.摸不著門路,只好先混得熟些,看是否另有機會。
    從此,他開始注意四周人群,有男有女,男者年輕英俊,女者貌美動人,他們有的
練琴,有的種花,有的高歌,有的揮毫、畫畫、練功……幾乎能使人快樂的玩意兒,這
裡都有。當然也有些例外。例如賭博,本是無人玩,他一吆喝,馬上有人陪他玩,實是
過癮。
    君小心住在此有若大皇帝,為所欲為,日子久了,他似乎已習慣,清晨搗搗蛋,中
午吃大餐,晚間上賭桌,或是串門子,果真樂不思目,早將外面一切給忘得一乾二淨。
    一日清晨,
    忽而遠處傳來打鬥聲,驚動極樂世界眾男女。君小心亦在夢中被驚醒,覺得好奇,
趕忙穿上衣衫.往打鬥聲奔去。
    然而奔至一道橋,已有幾名守衛攔在那裡。
    「讓我過去瞧瞧。」
    一名守衛說道:「有人闖進,等處理要善再過去不遲。」
    「就是因為有人闖進,我才想去過後一下,讓開!」
    守衛不讓他過去。
    君小心喝道:「我高興去哪裡就去哪裡,你敢攔阻?」
    幾日來玩暈了頭,他以為自己是上皇帝,硬行間關,卻被逼回,
    「我不爽啦!叫仙子出來!」
    「仙子正在處理此事,你請稍候。」
    「豈有此理!」
    君小心武功鬥不過他們,正想施展腦波攝人。那打鬥聲已移向他去,靈機一動,他
想.此處有人攔,他處可能就沒人,當下瞪向四人:「這筆帳,待會兒再算!」調頭往
別地方掠去。
    然而行出半里,幾座橋都把守衛兵,甚難通過,又自心想:「過橋不得,潛水總可
以了吧?」
    怕守衛發現,調頭回宮殿,從該處下水,潛往打鬥處,他水功不弱,一路潛行,並
沒被發現,及至一座小山.這才爬出水面。打鬥聲已停,只好自己如東。往小山活去。
    這小山已無前殿那般豪華,反而陰森森,君小心暗道:「難道這會是地獄不成?」
    更加小心地摸了過去。
    遊行不久.忽然傳來吵架聲.心想換對路了,又往半山腰潛會。
    山腰一處平台,立有一男一女,吵架聲自是發自他倆口中。
    君小心已瞧清,那女的正是極樂仙子,再瞧往那男的,他不禁愣住了!
    「金王天?」
    來者正是金玉樓樓主,他對目盡赤,瞪著仙子不放。
    君小心搞不懂,金王天為何來此,當下小心翼翼地躲起來,想瞧個究竟。
    只聽仙子冷笑,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神情一掃殆盡,換來陰狠。
    「你也知道要回來?」
    金王天冷道:「我和極樂宮已無瓜葛,你為何還派人處處跟我作對?」
    「誰跟你作對?我只是要你回來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殺我守衛,挑我分舵?」
    「那只是給你一個小小警告!」
    「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十年前,你我恩怨已了,你分明是找碴?」
    「是又如何?」極樂仙子冷笑:「恩怨已了?你竟敢把不死丹偷走,這算不算是恩
怨?」
    金王天沉默未語,隨即又道:「不死丹也不是你的,我暫且保管.又有何不可?老
實說,我怕你反悔。」
    仙子哈哈冷笑道:「二十年來.我失去不死丹,可曾反悔?你分明是借口!」
    金王天斥道:「談這些無用,不死丹已不在我手中,你要如何?」
    極樂仙子瞄向他,謔言道:「敢情你翅膀長硬了,想硬吃老巢?」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我已老,我妻兒已經一大堆,想搞,也搞不出名堂,只想求
個平靜生活。」
    「你現在也想過平靜生活?那我呢?二十年來,我算什麼?」
    金王天輕輕一歎:「你我都老了.何必斤斤計較這些?」
    「你老,誰跟你老?」極樂仙子斥道:「在我身上,沒有那個『老』字!」
    金王天見她美貌如往昔,又自一歎。
    極樂仙子現出迷人的笑靨:「王天,不如你我重修舊好如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我不能,我已有妻室。」「她有什麼好?能及得我萬分之一?」「不只是她,我還有
兒女……」「我也可替你生兒育女。」
    金王天擺擺手:「談這沒意義,我來是要你放過我,以後別再煩我。」
    「辦不到!」極樂仙子冷斥。
    「你有何條件?」金王天當然知道她不會平白放過自己,此次單刀赴會,就是想聽
她條件而來。
    「條件很簡單,你留下,要不然,把不死丹給我找回來!」
    「沒有別的?不死丹已不知下落,我亦不能留下……」
    極樂仙子冷笑不已:「你看著辦吧!」
    「我可以將金玉樓財產全部送你。」
    極樂仙子哈哈大笑:「憑金玉樓那些財產,也想打動老娘?做夢!」
    金王天怒道:「你分明是逼人太甚!」
    「你又待如何?」
    「既然如此,我只好不客氣了!」金王天擺出架勢,準備再戰,
    極樂仙子邊笑道:「憑你那兩下子,也想跟我比?」
    「我別無選擇!」
    「那是你自找的!」
    極樂仙子猝然出手,身若鬼較撲至,利掌一探,迫退金王天三步,五指一勾,扯下
他胸前一片衣杉,放在嘴邊吹去。
    金王天雖怒,卻不亂,抽出長劍,絕招盡展,只見得銀光萬鬥,團團將仙子圍住,
一時迫得她不得不出把封架。
    「多年不見,你果然沒荒廢武功。」
    仙子但覺來劍凌厲,她卻身法迅捷,每當劍要刺及,她總是在差之合發之間間去。
突然利劍飛刺她胸口,她本已伸手接劍,卻又唉呀急叫:「莫要弄斷我指甲!」寧可落
閃四五丈,方以牙齒咬住劍尖。
    金王天心知功力仍差她一大截,立即鋌而走險,震斷長劍變成三載,化為三件暗器,
直封她面門、胸腰。
    仙子反吐口中劍尖,打掉射向面門的暗器,又反手切下胸口斷刃,腰際那柄已撞來,
不得已只好倒翻身形,避開它。
    金王天見她頭下腳上之際,立即欺身,一掌探去,仙子連閃數次,卻因先機已失,
閃過兩掌,肩頭仍被掃中一掌,空中連翻七滾,方自落地。
    「好功夫!」
    仙子怒意已生,大喝一聲,右掌凝力,欺撲過來,她身軀似如鬼合,方見她欺身,
人已到眼前。金王天手中無劍,只好迎掌封去,事掌碰觸,叭地脆響,金王天手掌疼痛.
上衝胸口,馬步不穩,往後撞去。仙子追掠他頭頂,背背相向,她頭也不回,一掌扣住
金王天左肩,這一扣,指甲滲肉,任金王天武功再高,已使不出力道。
    仙子冷笑道:「憑你這功夫,也敢闖入極樂宮興師問罪?」
    金王天輕輕一歎,雙手垂下,不再反抗。
    仙子把手鬆掉,拿出白絹,拭去指甲血痕,怨聲道:「你這沒良心的,害我指甲沾
血,又得洗上三天才沒腥味!」
    金王天歎息,未再回答。
    仙子瞪向他,冷道:「你已經輸了,看著辦吧!我明天等你消息!」
    說完掠身飄往山下。君小心不敢動,她未發現,逕自離去。
    金王天則坐於平台右側古松下一棵被切成圓椅的木頭,一臉吃重,腦中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君小心但覺仙子不會去而復返,這才溜向平台,細聲說道:「金樓主你
還好吧?」
    金王天頓覺有人,轉頭一眼,見著君小心,吃驚萬分:「你怎會在此?」
    「比你基差,是被捉來的。」
    「原來如此,難怪老夫找你不著。」
    「你找我有事?」
    「還不是為了此事。」金王天輕輕一歎,忽有所覺:「你來多久了?」
    「你是說我來極樂宮?還是來這裡?」
    金王天不知如何回答。
    君小心道:「到此立大約半個月,到這裡,足夠聽你們的談話。」
    金王天長長一歎:「知道也好,有人商量,心情會好過些。」
    君小心等他心情比較平靜,才席地坐下,問道:「你以前也來過這裡?」
    金王天一瞼回憶的神情:「那該是二十幾年……近三十年前了吧……我跟你一樣,
是被捉來。」
    「那時候,仙子已在了?」
    「沒錯。」
    「那她……該有幾歲了?」
    「不清楚,三十年前她是如此模樣,三十年後,也是如此,不過我猜她該有八十歲
開外了……」
    「如何斷定她如此老了?」
    「當時我曾碰過一名五十餘歲的老頭,他則說已來了二十餘年,是以才做此推算。」
金王天舐舐唇後,又道:「事實上,她是幽冥教的最後一位弟子,近百年前,幽冥教覆
滅,她。還在幼褓中,是由一名女婢帶大,這事是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
    「幽冥教為何全覆滅?」
    「不清楚,此教派雖邪,卻非被武林圍剿,傳言似乎內亂,相互拚殺而亡。」
    他拿出骷髏標記,說道:「這骷膠若未長尖牙,而且用四方牌,即是幽冥教標誌,
她為了不同於那一派,所以自行弄出這骷髏。」
    「原來你早知殺你守衛之人,是她手下。」
    「剛開始不敢確定,畢竟也有可能是他人冒充,後來又有兩處分舵被挑,都留下這
記號,我不得不來此查明,結果真的是她,唉……」
    君小心淡聲問道:「剛開始,你們好像在談不死丹?」
    金王天長歎一聲,才娓娓道來:「不瞞你說,當初,老夫以偷得不死丹交換自由,
她始答應放過我,後來我真的把不死丹偷回,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帶出極樂宮,使她得
不到好處,唉!若非你說出,她豈會知道?」
    君小心道:「這可不一定,你別忘了我還未說出之前,她早已砍去你守衛腦袋,可
見她事先早已獲知這消息。」
    金王天眉頭不禁皺起:「對啊!老夫怎會疏忽?到底是誰告訴她?」
    「這只有問她自己了。」
    「我想她必不肯說。」
    「反正說不說都沒關係,因為不死丹已不在你手中,她想要也沒得要。」
    金王天長歎不已,
    君小心追問:「你跟仙子,關係似乎不尋以」
    「不瞞你說.以前在此處,她跟我乃是夫妻相稱。」金王天無所避諱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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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心呵呵大笑:「聽到沒有,她是投王胖胖,錯不了的。」
    那人不服:「她是投錯之後才如此說的,難以叫人心眼目眼,叫她再投一次!」
    巧鳳凰立即運功將紅珠吸出,照向眾人,含笑道:「珠子現在在我手巾,我覺得王
胖胖有若楊貴妃,美艷絕天下,千年難求的絕色美女,所以我投她一珠。」小心翼翼地
將珠子放入王胖胖名牌下,表明了立場:「各位現在沒什麼問題了吧?」
    眾人又是一怔,沒想到事情會有這種結果。
    君小心爽限大叫:「看到沒有,人意盡如此,天意更不可違!」
    並三元心知知府意屬王胖胖,見及知府眼神示意,立即出面說道:「經過評審投珠,
王姑娘以六珠之多奪魁,可獲得金冠一頂,貂裘一件,珠寶一箱,獎金萬兩元寶!」
    王胖胖起身接受評審鼓掌,台下則一片噓聲。
    音水萍則面無表情,一如往常,見不著失望、傷心,談談起身,往畫樓行去,似乎
這比賽跟她一無關係。
    她一走,眾人爭執也沒用了,口中罵個不停,說是評審不公,最懊惱是可以贏得大
錢,卻眼睜睜輸去。
    君小心見他們垂頭喪氣,把氣氛弄壞了,自己也顯不出威風,當下又唱道:
    「雖喪氣,還有得賭,你們猜,今天誰奪魁?」
    有人瞪眼:「錢都輸了還用說?那死胖子!」
    君小心突然喝道:「答對了,賠你!」
    抓一大把銀子撒向他,登時又引起騷動。
    君小心撤出興趣,喝叫:「全給啦!替咱無所不報做宣傳,以後請多多指教!」
    一剎那間,將三大籮筐銀兩全撤還眾人,引起一陣鼎沸追搶。
    三籮筐銀子,不算少,說多也不多,不到幾分鐘已被搶先.有人賺,有人賠,然而
心頭已經沒方才用麼癟怨了。」
    王胖胖戴上金冠,自是欣泛若狂。王吞江也喜上眉梢,女兒終於替他爭口氣,還感
法君小心教導,卻見他忙得很,只有等以後再說了,忙著周旋於道賀者。
    王胖胖突然招手,台下走來兩位婢女,端著一盆八錦肉。她以為比賽完畢,不必再
裝腔作勢.伸手即抓肉片,往嘴中塞去,咬得吱吱有聲。
    「我餓啊!我三月不知肉昧,讓我填飽了肚子再說!」
    聲音恢復以往的祖低豬沉,刺耳已極。
    此時的她,和當選前完全兩樣,嚇得那些官爺們目瞪口呆,還以為看錯了人。
    他們有些後悔,是否選錯了人?引來那些投珠音水萍者一陣若嘲式的笑聲。
    王胖胖忽然哈哈大笑:「我想到了,我當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我要把三個月
屯積的份量全吃回來!」
    笑的刺耳粗硬,引來惻目.似乎感覺得出,她的肉又在一寸寸地腫了起來。
    巧鳳凰不堪忍受,想離去,臨行往高台矚望,君小心和公孫炮不知何時已不見了,
她心知君小心鬼靈精怪,必定認為自己有可能理有伏兵.是以先跑了。
    人已走,她也不再停留,已告別諸位官爺,翩然離去。
    盛會進至午夜,方自散去。
    還好王吞江盯緊女兒,否則她的糗,可出盡整個揚州了。
    次日一早,人們發現城內貼著不少告示。一張畫有王胖胖由胖至瘦的圖樣,並說明
減肥經過。另一張則把揚州知府洪大人畫成豬哥模樣,寫明他好色如狼,光是揚州城即
有三名情婦,分別是西街百花接的咪咪,柳眉巷的劉寡婦,天香茶樓的三姨太。
    消息傳開,全城議論紛紛。聽說此事被知府夫人知曉,立即暗訪局實,硬把劉寡婦、
三姨太逼走,剩下味咪乃煙花女,拿她沒辦法。只好準備繩索,每天臨睡時,扣綁知府
腰際於自己腰中,讓他無法開溜,一時傳為笑談。「無所不報」不勝而走,知府自是恨
死君小心了。明月晶亮,秋在寒四凝聚枝葉尖,沉擁幾許冰冷。











第12章 邪童落難
    君小心離開揚州,未敢明目張膽,免得七巧軒婆娘追來,惹得一身腥,只好躲躲藏
藏,往杭州方向行去。
    一日,來到老竹鎮,見得四處翠竹油綠,心情為之一變,眼看天色已晚,決定住上
一宿,明日再走,遂找了竹林客棧住下。
    客棧一切皆為竹製,十分雅致,兩人挑間上房,先清洗一番身軀,方自叫來東西果
腹。膳食完畢,忽見小二提著大籃酒萊,往外頭行去,在這小鎮,叫此大菜,並不平常。
    君小心一瞄眼:「有新聞了!」
    當上記者的他,當然要特別注意奇特之事。近幾天,他們已來探不少奇聞異事,已
玩出心得。
    公孫炮有些累:「小地方,有何大新聞?」
    君小心道:「隨便嘛!有則挖,沒有則當作練習。」
    狡黠一笑,兩顆小虎牙露出,憑添靈性。
    公孫炮拗不過,已點頭。
    兩人拿起紙筆,另有隨身黑盒子,跟著小二後頭,在竹林方向行去。
    約莫一柱香光景,竹林傳來談談火光,裡邊似有砍伐聲。小二遠處即叫著。「飯菜
來嘍!」
    他似乎時常送來飯菜,這一呼,裡頭傳來應聲,奔來一名年輕乞丐,幫著小二提菜
籃,兩人閒聊著逕自往竹林行去。
    君小心道:「乞丐叫菜吃.倒是新聞吶!」
    公孫炮道:「他們好像丐幫第子。」
    「是才好,幫派愈大,新聞愈大,走吧!」
    兩人紙筆抓在手上,走入竹林。
    方行二十餘丈,見著林中燃有火堆,五名大小乞丐圍一團,正在進食,一名似已發
現來人。「誰?」他已站起。
    「是記者。」
    「記者?」
    那人弄不清是啥人物,君小心和公孫炮已走近.那人看來人一老一少,面相不惡,
也未攔人。
    「記者就是來訪問你們有何消息,然後告訴大家的人。」
    那人道:「原來是踩線的,你想探聽什麼?」已有戒心。
    君小心含笑:「放心,我和丐幫無擔無仇,不必刺探軍情,我只是問一些比較奇特
的事。」
    小二笑顏說道:「張香主,他是本店客人,該不礙事。」
    此人張虎,拉三個小麻袋,二十上下,身職丐幫分舵香主。
    張虎瞧瞧君小心,十來歲,還小得很,似懶得應付,往旁邊一名看來比小心更年少
的乞丐瞧去,說道:「小巨人,你告訴他。」
    小巨人本名李巨,十三歲,孤兒,從小即人丐幫,小有聰明。
    君小心見他臉圓得像皮球,嘴巴甚大,嘴角往上翹,未說話已先笑,再掛一副大耳
朵,倒像小丑,呵呵笑道:「你長得倒是很出色。」
    小巨人嘴巴一張,大門牙特別粗大,笑道:「隊裡,人人都說我耳朵大,將來大有
成就,才叫我小巨人。」
    君小心頻頻點頭:「這是奇聞,筆來,星來,記下來!」
    公孫炮不識字,只好捧紙端墨,拿出身上掌大的黑盒,打開,一團黑墨。
    君小心拿起大號毛筆往墨水一沾,記下小巨人大耳朵之事。字體歪斜,墨汁過多,
已暈化開來。
    若用小筆會好些,他卻說大筆較氣派,才不失身份,也就由他了。
    李巨好奇:「這是什麼?你們是何人物?」
    「記者。」君小心往右胸「無所不報」名牌指去,凜然生威:「就是把你所說的事
記下來,然後告訴別人,懂了沒有?」
    李巨欣喜:「那我很快就可揚名四海了?」
    「這就要看你表現了。」
    「我一定好好表現,跟我來!」
    為了不讓張虎干擾,李巨拉著君小心往角落奔去。張虎及幾名乞丐淡然一笑,心想
小鬼名堂真不少。
    差不多可以避開張虎耳朵,李臣才道:「你要我如何表現?」
    君小心瞄著他,移向他的全身,見著他掛的小麻袋比一般的小,黠笑地問道:「你
的麻袋……」
    李巨乾笑:「自己做的,不代表身份,用來裝東西,我沒功勞,沒分到麻袋。」
    其實他掛麻袋,多少想表現一些身份。
    君小心呵呵笑道:「既然自己可以做,多過幾個也無妨。」
    李巨窘笑:「那有違幫規,不行的。」
    君小心笑了笑。問及正題:「你們來此做啥?」
    「砍竹子。」
    「砍竹子?」
    「嗯!做手杖用的。」
    「丐幫竹子缺貨?」
    李巨乾笑。「不好意思,君山的竹子,不知怎麼全枯了,採不到竹子,只好換地方
啦!老竹鎮竹子堅硬,和君山竹差不辜,我們被派來采竹。」
    君小心想笑:「你們缺貨似很厲害?連夜砍伐?」
    李巨頷首:「缺很多,你沒看到最近市面野狗不少?那是缺少打狗棒的結果。」
    君小心猛點頭:「這是頭條新聞,野狗氾濫成災,獨缺丐幫打狗杖,記下它!」毛
筆一揮,下筆如神。
    君小心問:「你知道君山竹為何枯萎?」
    李巨突然掩口細聲道:「這是秘密,不過我偷偷地告訴你,聽說是因為幫主不吃狗
肉的原因。」
    「丐幫幫主不吃狗肉?」
    李巨點頭。
    「呵呵!真是天下奇聞,難怪野狗發威。」
    公孫炮猛吞口水:「早知如此,俺就去當丐幫幫主,天天有香肉吃。」
    李巨無奈:「是啊!為了這件事,我還想罷免他,省得老遠跑來這裡砍竹子。」
「你想罷免幫主?」
    李巨趕忙噓聲,戰戰狀就地偷瞧張虎,見他未有動靜,才喘口大氣:「小聲點兒,
我只是說著玩的,你別把此事寫上去,否則我就慘了。」
    君小心弄笑:「我不寫就是,你還有什麼秘密?」
    「一時也想不起來……」
    「你們幫主為何不吃狗肉?」
    「他……不清楚……也許他在暗中偷吃吧!」李巨想笑。
    君小心和公孫炮輕笑不已,但覺地好玩,又聊了不少,皆是普通事,並無秘聞,君
小心已想告辭。
    「小巨人,希望你以後真的能變成大巨人,把幫主結罷免了!」
    李巨直呼罪過,見兩人要走,送行數丈,關切道:「有空常來,我有秘密也會去找
你們。」
    「歡迎歡迎!」
    君小心也學他方才行禮九十度,逗得他發笑。隨後再告別張虎等人,小二早將碗筷
收好一旁等待,此時陪著君小心離開竹林,一路閒聊。及至客棧,給了不少小費,小二
欣喜退去。
    回房後,君小心很快寫好文稿,念的甚是順口:「野狗發威氾濫成災,獨缺丐幫打
狗杖。若問君山光禿禿,直道幫主不吃肉。」
    「肉」字上面則畫隻狗,空白部份則寫著詳細的故事,心想這一貼出去,必定又是
轟動,樂得他笑不絕口。
    置妥文稿於桌上,他已十分疲倦,擠向公孫炮,睡覺去了。
    三更方過,一片淒靜。
    忽而一道黑影掠向屋頂,直掠君小心住處,先探耳靠窗,聞及鼾聲,輕輕伸手撥開
窗戶,瞧及兩人熟睡,立即潛入,小心翼翼地逼近,如臨大敵,抽出寒光匕首,慢慢接
近兩人,及至床緣,那人瞪著小心,目露凶光,匕首猛舉。落刺下去。
    君小心本是如睡,然而那人含恨殺人之際,腦波極強無比,透向君小心腦中,猶若
夢靨般急叫:「你敢殺我!」
    他本是做夢,那人卻以為形跡敗露,冷喝:「殺你又如何?」匕首落得更快,喝聲
已將兩人驚醒。
    君小心一張眼,匕首強光照來,直黨反應使他尖叫:「有刺客!」
    尖聲震得那人耳根生疼,匕首一緩,君小心滑開七十,匕首擦胸而過,嚇得他魂失
魄散,趕忙滾至牆角。
    那人只想殺君小心,匕首再遞,又再退前。
    君小心此時已見來人面目,征詫萬分:「音水萍?」
    來者正是落選中原小姐的青水萍,卻不知她為何要置君小心於死地?
    君小心但覺事情不單純,猛拉錦被罩向匕首,反身斜彈左培,想逃開。豈知音水萍
功夫不弱,匕首被罩住,她立即鬆手,回手一探,抓向君小心肩背。唰地一聲,君小心
避之不及,被抓出四道血痕,痛得他衷哀悶叫。
    幸好公孫炮已醒過來,叱喝撲前,他雖功夫不高,亂抓亂打,音水萍仍得回身應付,
雖一掌逼退,君小心卻得以喘息,心知她武功厲害,未敢亂來,先清醒腦袋,再感應地
想攻擊的方位,採取游鬥,這才挽回頹勢。
    「你幹嘛要我命?選美人又不是我沒的票,就算我不捧你的場,你也不必那麼狠心
下毒手!」
    「你這小賊,人人得而誅之!」
    「聽你說,我好像欠你很多?」
    「血債血價,拿頭來還!」
    君小心更迷糊了:「俺出道到現在還沒殺過人,何來欠你血債?」身形稍頓。
    「去閻王那裡問!」
    音水萍趁他身形慢下,又分神之際,一掌探劈左肩,他閃過,暗中在掌卻打向他胸
口,一次連想攻擊兩部位,君小心分神,來不及感應,唉呀一聲,被打得退撞牆頭,唉
唉痛叫。
    「臭婆娘,你再發瘋,別怪我不客氣了!」
    頓時運起胞波,想控制音水萍,架勢也擺出來。
    音水萍頓覺頭暈,攻勢較慢.驚詫叫道:「你會攝腦術?」立即運功抵抗,
    君小心轉攻為守,下一喜,立即撲身往她穴道點去。
    眼看即將得手,猝有寒光射來,打得他手掌發麻,使不出力道,正驚詫之際,窗口
射來電光般黑影,衝向小心,一指點住他齊門穴,反手送指勁.凌空制住公孫炮。
    來人年約二十四五,左臉有明顯一道粗疤痕,表情冷漠。
    音水萍見著他,方噓口氣:「哥,他會攝腦術。」
    音水星點頭會意,說道:「他不是天下第一當?」
    「我清楚,卻有可能是他兒子。」
    君小心呵呵發笑:「第一當二十年前失蹤,我還在天庭,未轉世投胎呢!」
    音水萍斥道:「不許你多說!」
    君小心未敢多開口,免得遭殃。
    音水星道;「他說的沒錯,他只有十來歲,不會是第一當的兒子。」
    「那他為何要冒充?」
    君小心思不了又道:「誰冒充,我是真實開當鋪做生意的,這根本是兩回事。」
    音水星冷眼瞧他:「你冒充,是為了找出第一當,為什麼你要找他?」
    君小心訕笑:「同行嘛!找來瞧瞧,有何干係?」
    「你沒關係,他卻有關係!」
    音木星轉向公孫炮,冷道:「你自稱是第一當馬僮?」
    公孫炮咬咬牙,點頭:「不錯,你想如何?」
    音水星問:「二十年來,第一當沒找過你?」
    「沒有。」
    音水星兄妹似不信,音水萍冷道:「待我證明你身份之後,由不得你不說了。」
    君小心追問:「你如何證明?」
    「不關你的事!」
    君小心自討沒趣,自嘲一笑:「我倒想知道你們是如何找上我的?」
    音水星道:「在飛神峰傳來消息,第一當復出,我們才追來。」
    「可是我已偷偷溜來江南,你們又如何找到?」
    「我妹妹參加選美,你去了。」
    看小心恍然:「原來她參加選美,就是在引誘我上鉤?奇怪,你們怎知我會去?」
    音水萍冷道:「那是我們的事情!」
    君小心見她不答,又用起腦波想攝得。
    音水萍頓覺暈沉,急道:「他又用攝腦術了!」
    音水星立即出指,把君小心點昏。轉向公孫炮,也把他點昏。
    「走!」
    音水萍扣向君小心,音水星抓起公孫抱,兩人掠窗而出,趁夜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君小心、公孫炮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冷板石上,雙手被反綁,幸好
沒被蒙眼,四處瞧去,似一山洞,堆著不少木柴,還結了蛛網。
    「該不會也把我們當柴火燒了吧?」
    君小心自嘲一笑,瞧向公孫炮,他也遞來苦笑,還好,兩腳能動,兩人小心翼翼地
潛向洞口,想除個究竟。
    方探頭,外邊霧氣輕飛,似有人在練功,仔細瞧清,霧中果真有人翻飛。君小心已
看出正是音水萍,他卻搞不清她是練何功夫,不僅一身白衣,連臉、眉,甚至烏黑的秀
發都染成白色,又柔軟地藏在霧中,不出一點兒聲音,還真不易發現。
    「這是什麼武功?」
    話來說完,忽有一團霧氣衝來,君小心唉呀尖叫,脖子被抓個正著。原是音水星無
聲無息地欺來,他也是一身白茫茫。
    君小心掙扎尖叫:「放手用!仇人就仇人.還抓什麼脖子?」
    音水星冷道:「誰叫你偷看我們練功?」
    君小心叫道:「你有沒有頭腦,這種情況下,我哪還有心情看你練功?我想逃啊!」
    「想逃也不行!」
    「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音水星瞪他一眼.想教訓他,音水萍已掠來,一個巴掌刮下來,打得君小心唉唉痛
叫。
    「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等我娘來了,看你還有命在?」
    君小心未敢說話,免得吃眼前虧,兩眼像做錯事股的小孩,想瞧又不敢瞧地溜轉著。
    忽有聲音傳來:「放了他們……」
    音水星、水萍立即鬆手,轉身拱手道聲娘。
    只見霧中行來一素衣女子,面罩白紗,只露出兩顆含帶幽怨的眼珠,她伸袖一扇,
霧氣被吹得遠遠,眼前一片清朗。
    她瞧向君小心和公孫炮,再回瞧君小心,目光似已停頓。君小心被她瞧得渾身不自
在,乾笑一聲:「夫人你好!」
    那女子並不做答,轉向音水星,問道:「他就是天下第一當?」
    音水星道:「他太小,該不是,不過他卻如此自稱。」
    那女子轉向君小心:「你為何要自稱第一當?」
    君小心道:「難道我開當鋪也不行?呵呵!你是同行嗎?怕我吃掉你們是不是?」
    音水萍斥道:「你敢如此對我娘說話?」一掌猛刮出去,卻無母親命令,只能虛張
聲勢。
    君小心嚇得往後躲閃,不敢再尋人開心。
    那女子轉瞧音水星:「他不是第一當,你們抓他來此何用?」
    音水星道:「他會攝腦術。」
    「當真?」女子頗為吃驚。
    音水萍點頭:「女兒曾被地攝過,要不是哥哥趕來,女兒就遭殃了!」
    那女子目光凌厲,冷道;「你這邪功,跟誰學的?」
    「天生的。」
    「胡說!」
    「跟我爺爺學的。」
    「你爺爺是誰?」
    「陰不救。」
    「死命活醫?」
    「正是。」君小心呵呵笑道;「你現在該相信了吧!我爺爺亦正亦邪,正邪兩派功
夫他都會,何況區區攝腦術?」
    聞及陰不救,音水星不禁伸手往臉上疤痕摸去,似乎覺得這一代邪醫不知能否消除
這道疤痕,目光瞧向母親,目露悵然。
    那女子沉隊一陣。才道:「若真是陰不救。他自有可能會這功夫了。」
    音水萍道:「娘,我們可以用他來找七音城……」
    「往口!」那女子喝止,卻慢了一步。
    音水萍臉容一愣,未敢多說。
    公孫炮驚詫:「你們找第一當,就是為了尋七音城下落?」
    這和他心願自是不謀而合。
    那女子轉向音水星:「他又是誰?」
    「公孫炮,聽說是第一當馬僮。」
    公孫炮凜凜生威:「不惜,老夫正是。」
    那女子問:「你確定?」
    音水星道:「孩兒正想證實。」
    那女子點頭:「帶他去!」
    說著已轉身離去,音水星兄妹押著君小心、公孫炮跟隨其後。
    君小心但覺奇怪,自己乃是以攝腦方式得知公孫炮身份,他們又能用何種方式證明?
    走出霧區,是一高原,長有不少野草,居中有一小池,清碧如鏡。
    公孫炮心頭怦怦亂跳,他似乎感覺出某種事情即將發生。
    君小心弄笑道:「你也有攝腦術了?」
    公孫炮乾笑:「有一點兒。」
    果然話未說完。一聲馬嘶遠遠傳來,緊接著蹄聲四起,一朵白雲快速射來。
    公孫抱驚喜地尖叫:「天霸王!」
    他衝上去,沒人阻止。那匹馬掠來,四蹄一落,定在公孫炮的前頭,親暱嘶磨,伸
舌直舔,公孫炮則已熱淚縱橫。
    「天霸王,我找得你好苦啊!」
    君小心暗自輕歎:「看來那匹白馬即是第一當坐騎了。」
    那女子似是不忍,凌空一指點落公孫炮繩索,他得以擁抱馬匹。
    「天霸王你沒了,簡直不成樣,白毛也髒兮兮,不見一絲光彩,二十年……二十年,
也真難為你了!」
    撫著瘦馬、公孫炮說不盡的激情與滿足,趕忙拉著它,往小池行去,白馬通靈,自
行落水,公孫炮開始洗刷。
    「我要你變得跟往常一樣,威風凜凜,氣霸天下。」
    見著人馬如此親暱,那女子輕輕一歎,轉向兩個子女,說道:「冤有頭,債有主,
放了他們吧!」
    「是……」
    水萍、水星兩兄妹齊聲回答。水星立即割斷君小心的繩索,想替他恢復功力,又怕
他施展攝腦邪術,遲遲下不了手。
    那女子則伸指解去君小心功力,君小心感激在心,卻也不敢再用腦被偷得人家的秘
密。
    四人靜默地瞧著公孫炮刷馬,心頭各自沉重。
    公孫炮刷得起勁,一時忘了他人存在,還是馬匹提醒他有人瞪他,他才又想起君小
心,欣喜轉頭:「小心眼兒,它就是天霸王,第一當的坐騎……」
    發現八顆眼睛照來,把他的笑容給凍住,一時不知所措。
    君小心於笑一聲:「他放了我們……」
    「真的?那……我們可以走了?」
    「大概……」
    公孫炮爬出水池,馬匹也跟著走出池面,他輕輕地說道:「天霸王,我們就要走
了……」
    豈知馬匹卻低沉悲鳴。
    公孫炮驚訝:「你不走?」
    馬匹點頭,叫的更悲。
    公孫炮已能會通馬兒意思,淒心道:「你一定也在找主人了。」
    馬匹擁向他,悲切地嘶磨著。
    不久,公孫炮轉向君小心:「小心眼兒,天霸王說第一當就在此附近失蹤的,它要
等主人。」
    君小心一陣欣喜,往四處瞧去,見得高原外,群峰林立。
    「七音城會在這裡?」
    傳說中的七音城,仍對他充滿吸引力。
    公孫炮點頭:「大概是了。」
    君小心轉向那女子,問道:「你們也是在找第一當?而且和他有仇?」
    那女子沒回答。
    音水萍斥道:「放你走,你還囉嗦什麼?」
    君小心已然輕笑:「是了,你想殺我,原是把我當成第一當,自是有仇了。不過你
們和他有仇,我管不了,我們不如合作,找出第一當下落,如何?」
    那女子問:「你當真和第一當全無關係?」
    「沒有,從無瓜葛。」君小心大打包票,指向公孫炮:「他就不一樣了。」
    公孫地急忙道:「第一當絕對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你們一定誤會他了。」
    音水萍斥道:「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還把他當神?」
    目光利如刀,就要殺人。
    公孫炮雖有俱意,卻不信:「我願意幫你們找出第一當,向你們證明。」
    「恐怕到時,你也得賠上性命。」
    「老夫不怕。」
    公孫炮表現堅決,音水萍想教訓他,礙於母親,只能狠瞪眼。
    君小心問道:「夫人是長住於此,還是找來的?」
    那女子沉默地注視君小心,不久才道:「我是尋來的,發現馬匹,才在此往下。」
    「這麼說,你們已找過七音城了。」
    那女子道:「雲霧密佈,無從找起。」
    君小心似已猜出方才音水萍兄妹為何在霧中練功,大概就為了找尋神秘的古城。
    「你們方才提及可以用攝腦術找尋七音城,如何找法?」
    事情已說開.那女子也不再隱瞞:「或許你能感應出七音城的位置,總比在霧中亂
摸得好。」
    君小心點頭:「好吧!我就試試,現在可以走嗎?」
    那女子沉吟半晌才答應。
    隨後回住處拿了一些東西,除了馬匹外,五人已往霧區行去。
    那霧區甚廣,幾乎無垠無涯,也不知添了多少座高峰,如何尋得?
    只見得音水萍和音水星往山峰探空,不知作何探查,以決定是否該爬此山峰。
    詢問結果,原來在霧中無法瞧及一切,有若睜眼瞎子,他們不得不用其他方法,這
找來能留下味道的香精木石,往尋過的路線做記號,以能辨別。
    看他們走的甚遠,想必找尋日期不短。
    及至新地區,那女子才道:「過了這裡,完全陌生,全靠你了。」
    君小心見及此處自霧故得嚇人,幾乎三尺以外,即無法瞧清,不禁苦笑:「就算第
一當在裡邊,我也搞不清他如何摸得出來?」
    那女子道:「也許另有通路,只是我們不知曉而已。」
    君小心想起陰不救所說陣法之中,即有霧陣,該是如此了,當下不再多說,運起腦
力,往四處搜去。
    除了身邊人之外,似無其它腦波感應。
    他又想及上次借用哥哥功力,將腦波擴散至遠處,果然找到公孫炮住處。遂要那女
子幫他運功,那女子也答應,雙掌抵住他背心,功力緩緩退出。
    君小心但覺暖流甚急,心知那女子功力不弱,立即引送腦部,將腦波增加,掃向四
周。不久,他似乎感應到有某種波流傳來,那波流弱而不斷,好似心臟般脹脹縮縮,心
想那該不是人的胞波,遂又往他處搜去,則已空無反應。
    過了許久,仍無反應,君小心撤去功力,兩人立起。
    那女子想問卻未開口。
    君小心說道:「有反應……」
    那女子甚急,截口問道:「什麼反應,在哪裡?」
    君小心抽抽肩:「別急,那反應,好像不是人的胞波,該是動物的心跳聲,或是呼
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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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1:54:05 |只看該作者
並三元冷道:「以前都是如此,難道你有好方法?」
    君小心想,叫她們穿肚兜上場,那是不可能的事。說道:「不如穿緊身衣服如何?
那樣也比較公平些,否則有人在羅裙裡塞東西,誰知道?」
    這話意來一些女子的窘差。台下男士則有人起哄,如此最好,可見著美女姿態,大
飽眼福。然而女士們卻斥責這太不道德。
    君小心解釋道:「你們別以異樣眼光來看,這純粹是比賽身材,跟道德是兩回事。」
    有女子斥道:「要是你老婆,給不給人看?」
    君小心反斥:「要是你跟你旁邊的女子比身材,你看不看?用量的,輸了,你甘心
嗎?」
    這話斥得那女子一時答不出話,一些男士則鼓掌叫好。
    君小心再瞪幾眼;「事情要分清楚,我老婆沒事當然不能給人看,但既然比賽身材,
總得表現真實些,又不是脫光光,哪來不道德?」
    女士們仍不肯接受。力爭到底。
    君小心罵了幾句,不再理她們。
    井三元和評審商量後表示,現在也沒緊身衣服可換,只好將就,照原方法進行。
    君小心叫道:「隔著羅裙量,有啥用?伸伸玉手,量量手臂總可以吧?」
    台上幾名女子交頭接耳,仍表示不願意。
    君小心瞪眼:「不願意還敢來選美?是不是長了蜜豆冰,見不得人?」
    洪知府已忍不住,斥道:「大膽小鬼,敢攪亂比賽,來人啊!把他拿下!」
    君小心斥道:「不必你拿,我自己走!」
    說著當真跳入人群,公孫炮見狀也跟著跳去。眾人見莊家跑了,甚是緊張,君小心
要公孫炮留下,他馬上回來。公孫炮提心吊膽,還是留下,有了人,眾人才放心。君小
心閃沒人群,消失無蹤。
    知府大人見他已走,無人可抓,不願失了風度,指承比賽繼續進行。
    評審席上走出一名女評審,拿出皮尺開始量往眾美女身軀。
    會場走了君小心,一時靜默多了。
    巧鳳凰心知君小心必定不會如此甘心離去,只是猜不出他又在委何花樣?這花樣想
必又將鬧翻天吧!
    果然,評審量不及三名,君小心唱聲又來。
    「量什麼量?假身材也敢量?」
    只見君小心提著大桶東西,踩著人頭掠來,趁群眾一陣征愕慌亂之際,他衝向琴台,
大桶沒去,冷水嘩地噴出,衝向數名比賽者。
    事出突然,她們怎閃得掉?全被沒濕,衣衫貼肉,尖叫著亂成一團。
    這舉止嚇呆了眾人。但群眾見著美女妙態畢現,醒的特別快,也呼叫起來。
    君小心則已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你們看。二號粗大腿,九號荷包蛋,十號腰身脹
裂了衣服!」
    他所指者,全是方才嘀嘀咕咕者,君小心早從腦中感應出三人所掩飾的缺點,冷水
沒得她們最徹底,讓她們糗態百出。
    三人又羞又恨,急往後頭奔去。
    事實上早已有人先跑,那是四號音水萍,她雖被沒及,
    卻因功夫不弱,馬上閃開,並未出醜當場,儘管如此,也夠她臉紅,立即趕往畫樓,
換下衣服。
    十人中,潑得最少的要算王胖胖,她人高馬大,君小心目標又不是她,只有腰身以
下濕去。她一扭腰,讓羅裙張開,自未出醜,然而見著人都進了,她只好趕在後頭,一
同換衣服。
    一群男評審對於美人撩態也頗為欣賞,不時有笑意傳來。女評審除了巧鳳凰之外,
已坐立不安,另有一名被沒著,也趕去換衣眼,
    男土群眾則大飽眼福.鼓掌叫好,女士有人竊笑,有人瞪眼,只有幾名斥責小心不
是。
    君小心見那群拔婦實在惱人,剩水再撥,濺得她們滿臉濕淋淋。君小心猛把水桶套
往方才跟他吵架者——也是現在帶頭起哄者。水桶套落,整整罩住全身,嚇得她當場暈
倒,君小心一吼,馬上有人將水桶滾遠,剩下撥婦哪敢再采,紛紛逃命去了。
    君小心則哈哈大笑:「我就不信鬥不過你們!」接受眾人英雄式的歡迎。
    知府坐不住,下個拿人。君小心再遁入人群,護衛在人群有意阻撓下,任由君小心
遠處囂張,硬是無法拿人。
    人手不足,知府不敢犯眾怒,只好要守衛守住琴台,別讓此事再發生。
    見著那些護衛虎視眈眈,君小心未敢再爬上高架,只好先藏在人群中,待比賽開始,
再伺機行動。他和公孫地躲了一陣,但覺無戲可耍,又開始吹煙生意,猛下注。
    井三元詢問知府,是否繼續?知府礙干巡撫,還有貴賓,
    交代姑娘換好衣衫後,繼續比賽。
    井三元走往畫樓請人,待姑娘返回,已少了三位。分別是二號揚愛蓮、九號月珍珠、
十號寒西施。三人缺陷暴露,無顏再賽,棄權走了。
    「第一回合比賽完畢,待我們來看看成績。」
    井三元宣佈,觀眾一陣鼓掌,一名女子捧來一白色板子,兩邊各雕一鳳凰,居中則
依順序貼掛十名競選女子名字。另一名女子則捧著十顆龍眼大小的火紅珠,兩人走往評
審。
    評分方法甚簡單,難選誰,只要將紅珠丟入那人位置即可。
    十名評審故作沉思和左右為難,然後拾起紅珠,從鳳凰口中滾入,再按所選之號碼,
紅珠即會落入該碼之中。
    評審選完後,因為是密封,尚不知結果。
    井三元為製造緊張氣氛,吊足眾人胃口,方自拉開名牌下的一片銀板,紅珠立即暴
光。
    因為二號、九號、十號已棄權,是以位置空無一珠。四號音水萍則落滿四顆,登時
引起歡呼——她該是群眾心目中最佳人選,掌聲自是不斷。
    六號王胖胖只得兩顆,顯然她是叫掌不叫好。儘管比音水萍少了兩顆,卻比其他女
子要多一顆,五號甚至沒半顆,她夾在兩強之間,顯然吃力不討好。
    比賽乃采前兩場選出三名,最後一場再決定勝負,是以第一場輸贏,關係並不大—
—這也與比賽較不注重身材有關。
    當然,以往都是瘦瘦的,誰想到竟會出現胖姑娘,自是引人關切了。
    由於王胖胖步法表演精彩,得了兩珠,並沒有人說話,嫌她身材。
    第二場才藝競賽隨即開始。
    第一位柳青青表演歌舞,第三位江南蘭臨場揮畫,掌聲不弱。但觀眾似乎特別注意
音水萍。
    方輪到她,台上已架起琴桌,她則抱琴上台,想是表現琴藝。那琴方架置琴桌,君
小心已看出它似非凡品,琴身殷紅如血,琴弦則身黑髮亮。巧鳳凰也開始注意她手中琴,
似在猜想為何物。
    音水萍開始彈奏,是一曲「昭君出塞」。
    方開始,琴音親切動人,細緻有若空谷山泉,源源拂來,漸漸輕快,如少女輕舞,
彩農飄飛,聽來甚是悅耳,隨即音律轉折,宛若黃蓮出谷,細中帶柔,柔中帶美,美中
帶韻,緊緊扣人心弦。琴音漸彈漸快,見她十指化開,音律從四面八方漸漸逼來,含帶
一絲輕愁,若怨女,若孤雛,浪跡罕雨雪地之中。更然澎湃如山傾,洪水分崩折離衝陷
天地般滾將而來,阻不了,擋不了,揪人魂,扣人晚,讓人遍體生寒,滿腔激情,就快
暴裂,就在最尖處,琴音煞斷,全場鴉雀無聲,征愣愣地瞧著那琴。停頓三跨步時間,
一絲琴音細若游絲從地底般幽怨鑽出,有若孤魂,有若山伯英台幻化彩蝶,輕飄輕泣,
含怨地飛向天際,終於消逝無蹤,留下一段幽怨。
    全場靜默,直到音水萍起身告禮,有人方問:「琴音停了?」驀然一陣掌聲暴響,
大呼小叫。
    君小心喝吼叫好:「好!過癮,媽的!餘音繞耳,三日不絕。廈是這麼回事!」
    熱烈琴聲中。音水萍沒有太多表憎,只輕輕蹲身,淡露笑意,臨退場,仍往小心回
了一眼。
    直到她退去,掌聲方歇。
    接下來換第五位舒牡丹,也是表演琴藝,比起音水萍,自是高下立見,很快收場。
    然後該是王胖胖出場,她帶著酒瓶,立時引起眾人一陣騷動。
    君小心馬上又跳上高架,喝道:「最精彩的表演就要上場啦!你們看過楊貴妃沒有?
眼前這位就是,信不信,見過這段貴妃醉酒就明白了。」
    王胖胖已挽瓶喝酒,姿態自是又柔又膩。
    有人說道:「表演也不必真的喝酒嘛!我看她是真的醉鬼一個。」
    君小心喝道:「演醉酒就要喝酒,那是真醉,這才夠勁,你別忘了,醉鬼都是男的.
她是第一個女醉鬼又有何妨?」
    登時贏來一陣掌聲.觀眾見王胖胖真喝酒,恐怕要真醉了,那才叫好戲上場,不禁
哈喝「喝喝喝」,大助其興。
    王胖胖早練得勤.照小心交代,要喝得美,帶得媚,那才能盡得貴妃神髓。
    她怕醉不了,一口氣喝下整瓶燒刀子,立即臉現紅暈,媚態已生,開始扭動身軀,
真如雲鬢花顏金步搖,侍兒扶起嬌無力。她又胖胖,酥胸聳挺,直如人們心中幻想之楊
貴妃重生。
    一些群眾看得直吞口水,大呼過場。
    君小心見她有水準的演出,頓黨大有成就布,又喝道:「太好了,貴妃重生,群芳
失色,來點音樂!快!」
    他早見著王吞江手中拿有奉器。原是前一場得了經驗而準備的,現在聞及小心要音
樂,馬上將琴交子請來的一名女子,他開始彈奏,賽的竟也是貴妃醉酒。
    如此有琴有酒之下,王胖胖表現更出色。
    君小心又唱吼:「好!要柔,要媚!走三步呀退一步,擺擺腰呀扭扭頭,拋媚眼呀
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輕轉身呀翹屁股,傳笑授牙獻梨渦……醉三步呀醉七步,金
步搖呀腰放柔,左擁情呀右擁意,玉鵬拾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他一喊,眾人覺得甚是順口,也喊了起來,目光直盯著王胖胖不放。
    「快迷呀!唐明皇就在你後面!」
    君小心見地方向搞錯了,表演給眾人瞧,立即要她改方向,把評審當成唐明皇,大
獻美人醉酒——正也是大獻美人計了。
    果然那些男評審,除了江南慕容琴之外,皆是中老年之官場中人,平日早已習慣飲
酒作樂,而且能邀得來的,大部份不是什麼正直隊廉的清官——醉翁之意,大有人在。
突見王胖胖嬌媚動人,一身豐聯身軀更是火熱性箴,看她醉態燒人,酥胸聳間。一張朱
唇快噴出火來,哪有不被逗得心動,直以為貴妃再生,恨不得代身唐明皇.以享格福。
    洪知府響間稱言:「這才是中原第一美女,古有楊貴妃,今有王胖胖呀!」
    他說的不大聲,只有巡撫大人聽得見,巡撫將胡直點頭.和洪知府對壘一眼,兩人
會心直笑——心中想著若能納妾,那該多好。
    台下眾人有人叫著王胖胖不該只是面對評審,讓他們失去眼福,王胖胖豈理得他們。
    正醉得起興,突聞音樂中斷,王胖胖柔軟輕撲地面。
    洪知府登時站起想扶人,頓覺自己失態,趕忙坐下。群眾看在眼裡,傳來弄笑聲:
「幹啥?想當唐明皇啊!」
    「想取她當姨太太是不是?」引來笑聲。
    幸好幾名官爺評審已鼓掌,掩去洪知府不少窘態。
    君小心則大呼過癮,看來自己不必動手腳,王胖胖似乎奪魁有望。
    王胖胖似知自己表現不賴,嬌媚地直道謝,一晃一晃地含情離去,直到她消失,官
爺們才收起貪婪目光。
    接下來幾位,似乎未及得王胖胖出色,受歡迎程度並不熱烈,很快收場。
    因為第二場要決定三位入選者,為避免落選者困窘,參賽者全部先回畫樓,待決定
人選再呼出。
    女侍又拿出鳳凰板和紅珠,投珠下來,結果六名男士,除了慕容琴,全投給了王胖
胖,一口氣得了五顆。幸好女士也有四名,全投給音水萍,慕容琴更讚佩音水萍琴藝高
超,也投她一珠。如此形成五比五,雙雌並立情況,其他五名則一顆未得,情況甚是尷
尬。
    音水萍和王胖胖已上榜,仍差一名。本決定五人中再選出,但五人由於掛不住臉,
紛紛棄權,如此才真正形成兩雌相爭。
    眾人有人已叫嚷選舉不公,有幾名條件都比王胖胖好的,竟沒入選,分明是評審被
美色所迷。
    他們指的,當然是那些老官爺,但老官爺也有理由,他們認為王胖胖具有古典美人
楊貴妃之美,豈能以世俗眼光來衡量?
    走好另有音水萍可奪魁,爭執不了了之。
    君小心沒想到事情進行這麼順利,也省去一番功夫。
    公孫抱則擔心:「看那五名老頭子是被王胖胖給迷上。鐵定得五顆,立於不敗之地,
這場賭怎麼辦?」
    他想要是群眾反過來下王胖胖賭注.那豈不賠本了?
    君小心頓覺有理,立即追問:「喂喂喂!那什麼大官主持,要是下一場兩人又都五
個珠,如何分勝負?」
    他看出那四名女評審,一名被自己潑過水,自不會投王胖胖,其他三名也差不多,
而慕容琴表現堅決,當然支持音水萍了。五比五的局面很可能再次出現,他得問清楚,
也好有個準備。
    並三元聞及此,也覺得頭痛,送請教洪知府,知府則說.要是不能分出勝負,則兩
人同時當選。
    君小心立時叫囂,這還賭個屁,洪知府自不理他,君小心正想對策。
    慕容琴已開口:「五年前也有一次兩人入選,投球結果亦是同分,當時評審商議以
積分分勝負,亦就是三場所獲紅珠定輸贏,今日若真如此,也該採取此種方式才對。」
    第一場音水萍多了兩顆,若採取此方法,她勝算較大。登時引來一陣熱烈掌聲。
    洪知府不贊同:「要是紅珠數也相同呢?這方法不能用。」
    慕容琴道:「若真如此,屆時再商量,今日這場是不可能出現。請知府照往例,免
得人家說你不公,何況珠末投,誰也不敢肯定有五五情況出現。」
    眾人一陣哈喝,指責洪知府偏袒,如此一來,洪知府反而不敢大過於霸道,也同意
了。心想反正王胖胖該知曉自己為她力爭,縱使未得第一,她也該感激才對。
    方法決定,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對嘛!比賽要公平,雖然正胖胖暫時好像吃虧,
那是她第一場小小的疏忽,並無多大關係,我對她還是有信心,來呀!來呀!我賭王胖
胖奪魁,一比一百,快押啊!」
    眾人眼睛雪亮得很,成敗算的清楚,大把下押,難備撈它一票。
    接下來該是機智部分。
    井三元請來青水萍,含笑問道:「你為何想參加這比賽?」
    音水萍淡然一笑,說道:「小女子希望能借這比賽,更肯定自己,也希望能多見識
一些世面。」
    語音輕柔自然,贏來熱烈掌聲。
    並三元頻頻點頭含笑,先祝福她能奪魁,然後才拿出問題卡,要青水萍抽一張,攤
開卡片。並三元問道:「人說狗急跳牆,如果你被人追急了,你會如何處置?」
    音水萍不假思索,淡然退:「我不是狗,所以不會跳牆。我會反過來追他,讓他跳
牆去。」
    眾人又是一陣叫好。
    君小心猛拍手:「好一個反跳牆,讓他當狗去!」
    待掌聲稍歇,井三元又問:「你反過來追他,你不怕他是你仇人,武功又比你高,
你反追,無異羊八虎口,性命不保?」
    音水萍道:「女羊都長了角,縱使被虎吞去,也要用角把它撐死!」
    眾人又喝吼叫好,掌聲不斷。
    君小心更是拍紅雙手:「好一隻長角羊,連老虎都給撐死,太厲害了!我天下第一
當自歎不如啦!」
    音水萍目光閃異,往君小心瞧來。奇怪他似支持王胖胖,為何又如此賣力為自己鼓
掌?
    她的機智獲得喝彩,眾人對她更有信心。
    接下來,井三元已把王胖胖請出。她還滿臉紅暈,醉態可掬。君小心不禁暗自叫糟,
他沒想到貴妃醉酒之後還有機智問答,否則他不會叫她真正喝酒。偷偷瞄向王吞江,他
正以責備的眼神速來。君小心只好攤攤手,表示沒辦法,人都上去了,想退出酒氣也來
不及。
    然而那醉態卻仍緊緊扣住老官爺評審。
    並三元心知知府垂愛於她,對她特別喜氣,禮貌。
    「敢問小姐是為何參加選美?想必有動人的原因吧?」
    王胖胖劈口即說:「奪魁呀!我知道我會得第一,所以才來參加。」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眾人噓聲,說她自大,不懂得客氣。
    君小心眉頭皺了皺,還是拍手叫好:「大棒了,有自信的新一代女性,實在讓人欽
佩,如果連奪魁的信心都沒有,那還參加個屁!鼓掌!快鼓掌!」
    只有公孫炮勉強鼓掌,顯得人單勢薄。
    王胖胖則含情媚笑,向兩人道謝,隨又瞄向評審,醉眼含倩,分外動人,洪知府輕
輕拍掌叫好。
    並三元看她真醉了,未敢再多問,免得她多出醜.暗中找來簡單題目,要她抽去,
攤開念來。
    「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怎麼辦?」
    王胖胖對答如流:「我就反咬它一口。」
    眾人嘩然,君小心苦笑:「這不就變成狗咬狗了?」
    他的話被眾人聽去,引來訕笑:「對,狗咬狗滿嘴毛,好一隻貴妃狗呀!」
    眾人一片掌聲,極盡莫落。
    君小心無奈,仍是拍手叫好。
    「好一個反咬一口,話中有話,咬的學問多得很,虎毒不食子,跟娃娃虎玩,咬出
了親情。愛人相見,還是要咬,這咬字,進可以擊,退可溫存,實在妙絕。王胖胖話中
含意即在說,可以以怨還怨,也可以以德報怨,一句話含有兩個意思,實在機智過人。」
    任他舌燦蓮花,也抹煞不了王胖胖暴出此話的困窘性。
    井三元見她仍搞不清眾人鼓掌乃是噓她,顯然辭意難醒,也不敢再問,客氣地說她
答的很好,請她退去。女侍搬來兩張椅子,讓她和音水萍坐下,此乃供知府交代,免得
王胖胖不勝酒力。
    此時台下眾人亂成一片,紅單直投,要求下注音水萍奪魁。君小心當然叫好,抓來
數個籮筐,和公孫炮一同搶銀子,收紅單。至於白單,一張也沒有——來不及收啦!
    不多時,三籮筐金銀元寶裝得滿滿,紅單滿天飛,仍不停下注。
    直到評審思考妥善,準備投珠時,交易方停止。
    公孫炮見及音水萍籮筐塞得滿滿,王胖胖卻只有幾張。君小心喝聲是否換押,那幾
個人沒信心,終於轉押音水萍,如此一來,形成君小心與眾人對賭局面這正是君小心和
公孫炮所想要的。
    投珠在即,君小心得特別注意,想用腦波控制,免得賠老本。
    此場投珠,評審大都少說出自己獨特見解,以服人心。第一位投珠是洪知府。
    「本府認為王姑娘不但體態輕盈,婀娜多姿,智慧定力更是擔人一籌,微醺中仍能
鎮定回答深具佛家哲理的禪活,本府深深折服,故而投她一球。」
    眾人噓聲四起,哇哇大叫,甚至有人觀他兩眼暈花,被美色所選,然而紅球仍滾落
王胖胖名牌下。
    君小心登時鼓掌:「好!不投她的就是龜公!不是男人,眼珠有問題。」
    沒有人理會他。
    被潑水的女評審瞄他一眼,說道:「音姑娘天生麗質,雍容華貴,才藝超群,機智
無雙,足以代表中原女性,我投她一珠!」
    君小心竟然也叫好:「美人當前,不投她一票就是兩眼無珠,心理變態。」
    和著人群猛鼓掌。
    高塔下有人訕笑問道:「不投王胖胖,是眼珠有問題,不投音水萍則兩眼無珠,那
他們豈非全都是瞎子?」
    君小心黠笑道:「那倒未必。」
    「怎麼講?」
    「可以投兩人啊!」君小心訕笑:「如此眼睛就沒問題了,也沒失去珠子,正是明
眼人啊!」
    那人恍然:「說的有理……看來是我有眼無珠了。」
    笑了笑,他也曾心接受君小心的答案。
    接下來,兩名男官評審說及王胖胖美若天仙,不可多得,投珠予她。另兩名女評審
也不客氣,立即還以顏色,給了音水萍兩顆,形成三比三。
    靠近慕容琴的那名官爺評審說王胖胖好處甚多,又送她一顆,形成四比三。
    眾人大呼不公平,然而評審非他們,也莫可奈何。
    此時慕容琴站起,含笑道來:「音姑娘不論風度、氣質全後絕代風華,尤其琴藝,
更是在下生平僅見,可謂天下無人能及,機智反應貼切明快,正是睿智表現,容貌不必
在下多說,諸位親眼瞧得清,玉面朱唇,秀眼靈眉.冰膚賽雪,傾城傾國,閉月羞花亦
無法形容其貌美麗,代表中原小姐綽綽有餘,足以投她一珠。」
    紅珠落入音水萍名牌下,眾人一陣掀狂,大呼其有眼光。音水萍輕輕送他一笑,慕
容琴含笑回禮。
    四比四,眾人又緊張了。
    只剩巡撫及巧鳳凰未投珠,兩人相讓之後,還是巡撫先投。
    他起身巡視眾人一眼,把著長胡,威風凜生,說道:「本官但覺評審須具獨特眼光,
以及閱人無數之經驗。雖然音姑娘美絕天下,但本官認為王姑娘更為出色,本官可以確
定,晉天大之下一定無法再找出另一位與她同類型之人。」
    君小心登時鼓掌:「有眼光,王胖胖當然是天下無雙,獨一無二,除非楊貴妃重
生。」
    巡撫含笑點頭:「不錯,除了貴妃重生,世上再無此絕色女子,如此韻味,如此豐
腴,如此嬌美,如此大方,連醉態皆楚楚動人。深深得本官欣賞,是以本官賞她一珠,
中原女子該如此也!」
    含笑移目王胖胖,見她笑的開心,他滿是欣喜,穩重地將紅珠滾落她牌下。
    貴賓席一片掌聲.眾人卻噓聲四起,說他老眼暈花,找不出王胖胖那種人,是因為
她胖得離譜,音水萍才是天下約色,無人能比。然因巡撫官大,他們也不敢噓的過大聲,
免得散了場,被抓去拷打。
    幸好剩下巧鳳凰,她是女者,前次又投音水萍,正如眾人心中所想,五五比數,音
水萍以積分取勝。
    緊張時刻來臨,君小心暗運功力,準備控制巧鳳凰。
    巧鳳凰已起身,含笑道:「妾身早該先投珠,竟留得現在左右為難,實是困擾……」
    她拿起紅珠,在兩人名牌晃來晃去,遲疑不決。
    眾人心情被她攪得沸騰。
    有人吼叫:「快投啊!照上次意思,投給青水萍。」
    「說的也是……」紅珠移向音水萍。
    君小心急喝:「不行,王胖胖才是最美的!」
    「也有道理……」紅珠又移往王胖胖。
    「不行!你是女人,難道看不出王胖胖,胖得離譜?比你還差呢!」
    紅珠反移往音水萍。
    「你敢!快投給王胖胖!」君小心竭吼。
    巧鳳凰但覺腦袋一陣昏沉,她在飛神峰見過君小心的把戲,知道他有攝腦之能,當
下運功抵抗。
    君小心暗道:「看你能撐多久?」
    他發現巧鳳凰功力甚高,偷她胞波自容易,但要攝住她,讓她聽話,就得費功夫了。
    「快投給王胖胖,聽見沒有?」
    「她真的美嗎?」巧鳳凰猶豫。
    眾人吼叫:「投給音水萍,她才是最完美的!」
    「我也覺得她完美……就投她吧……」
    巧鳳凰似已決定要投音水萍,紅珠移了過去。
    眾人一陣掌聲叫好。
    君小心眼看一時攝不住她、時間又短,登時大吼:「你敢!」
    巧鳳凰微溫:「我為何不敢?」
    瞪了小心一眼,紅珠猛往音水萍牌子丟去。
    君小心大叫:「不行!」
    公孫炮苦笑:「完啦!」
    眾人一陣歡呼,終將得勝。
    那叫聲震得巧鳳凰腦袋一眩,手指碰了名牌一下,那珠子本是用力拋出跳動不停,
現在名牌又遭碰撞,打向珠子,紅珠竟然彈高起來,君小心見狀喝命尖叫,猛吹氣,紅
珠空中一轉,叭地一聲,反蔣王胖胖名牌。
    六比四,眾人傻愣了眼。
    君小心更是不信,愣在當場。
    巧鳳凰驚醒過來,聲一笑:「差點兒投錯了。」
    眾人傻眼後,復又激動,有人吼叫:「你是投錯了,為何那麼不小心!」
    巧鳳凰不解:「怎麼會?球子已落去……」
    君小心已歡呼跳腳:「哇哈哈!一哄定江山,六比四,王胖胖獲勝啦!用場!一咬
定江山!」
    其實他離名牌十餘丈,怎吹得動?然而奇跡出現,他自是如此認為。
    「六比四?怎麼會?」她往名牌瞧去,果然是這麼回事,不禁有點哭笑不得。
    眾人一陣叫囂:「不算,不算,那是意外,重來!」
    君小心吼道:「豈能重來?那是上天授的珠,誰也不能搶走!」
    「豈有此理,這明明不是她想投的,豈能算數?」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要投誰?」
    「你問她就明白了。」
    「不必問,珠子就是證明!」
    場面火爆。
    巧鳳凰已說道:「不要爭了,我投的是王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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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1:53:05 |只看該作者
君小心輕笑道:「很滑吧?沒關係,死不掉.明天就從下面滑出來了。要你含著它,
是因為它滑,不易控制,得以訓練你舌頭靈活.說話自然圓滑悅耳了。」
    王胖胖只好照著練,方開始,一口氣吞下十餘顆,她不敢再胡亂開口.先把舌頭練
的足以控制玻璃珠,這才敢開口.聲音不再那麼僵硬了。
    然而兩顆並不夠,非得練到六顆一同入嘴,仍能自如說話,始能大功告成。
    入夜時分。
    君小心則把王胖胖叫來,八角亭上共同飲酒。
    王胖胖可說未曾喝過酒,她第一個反應:「喝酒,會不會增胖?」「你看他就知道
了。」
    君小心指著已喝得臉紅的公孫炮。
    王胖胖見他並不胖,戒心稍去。
    公孫炮則晃起醉眼:「喝啊!他要把你變成美人。」「喝酒也能變美人?」
    君小心老成持重地點頭:「你聽過美酒佳人沒有?若沒聽過,貴妃醉酒你該聽過了
吧?」
    「聽是聽過,可是……」
    「聽過就對了,你就是楊貴妃,你的美,只有在酒醉時才能完全表現出來,你喝啊!
我還得教你貴妃仙步呢!」
    聽及另有仙步要學,王胖胖當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此乃上等玉冰燒,辣得她猛打
咳。
    君小心則安慰道:「先喝烈酒,以後醇酒就容易多了。再來幾杯!」
    又灌了王胖胖七八杯,她已開始醉酒頭暈,身形晃個不停。
    君小心見著,甚是不滿意:「這什麼步法?跟大象走路一樣?看我的!」
    蓮步輕移,和演戲一樣搔首弄姿,媚態盡現。
    公孫炮鼓掌叫好。
    然而王胖胖卻不勝酒力,開始醉言醉語,打情罵俏,露出兩月前的本性。
    君小心見狀.大搖其頭:「算了,人家是醉貴妃,她是醉三八,夠上的啦!」
    當下點她穴道,叫來婢女扶她回去,兩人繼續飲酒。
    次日夜晚,君小心不敢再讓地喝過多烈酒,遂也把貴妃仙步授予,然而她粗手粗腳
難以學會,君小心只好要她背口訣般念著走,幾天下來,姿態也出來了。
    就此,每日勤練美姿、才藝,甚至化妝都給搬出來,只要君小心認為能增加美人媚
力者,—一都實驗在王胖胖身上,而王胖胖確實也增色不少。
    匆匆又過了月餘,臨選美只剩半月時間。
    王吞江擔心女兒成績,決定先驗收成果。遂於孔雀台上設筵,邀來秀才、君小心和
公孫炮。
    敬上三杯酒,君小心已把王胖胖喚出。王吞江見及女兒身軀變得苗條動人,臉容更
是出色,不禁拍手叫好。王胖胖則謙恭有禮地蹲身,展現甜美的聲音向父親問好,那聲
音又圓又滑,充滿感情,讓人聽得悅耳至極。
    君小心卻不滿意,冷道:「把嘴張開!」
    王胖胖不知錯在哪裡,戰戰兢兢張著嘴,裡頭含有六顆亮晶晶玻璃珠。
    王吞江征愕:「那珠……」
    君小心道:「圓聲潤音用的——」
    「它很滑,不是容易滑入腹中?」
    「不多.只吞下五百八十三粒而已。」
    王吞江嘴角抽著,想笑又想忍下.終究還是笑出來:「這……比我吞江還厲害……」
    「所以她可改名王吞珠了!」
    王胖胖嬌嗔道:「你們別再挖苦我了……」
    珠兒轉動,聽不見碰撞聲,音調更潤滑。
    君小心道:「挖苦是假,吞珠是真,以後你會覺得那是光榮的,嘴巴張大些。」
    他仍在找語音不夠圓滑的毛病,王胖胖實在聽不出音調有何不妥,仍再張大嘴巴。
    君小心先瞧她牙齒,嗯了一聲:「牙齒八分白,哪天上蠟磨光即可。」
    王吞江覺得好笑,但為了瞧瞧毛病出在哪裡,並未誇讚幾句。
    君小心掃了口腔一眼,拿起銀筷,將筷頭捏尖,往她牙縫挑出一片蚊大細肉,一副
老成,嗯了一聲,細肉晃向王胖胖眼前,王胖胖認錯頷首低頭。
    王吞江笑道:「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事實上君小心是有點吹毛求疵,以顯地不俗,那肉,細得可以化無,對聲音可說無
啥影響。
    君小心卻一本正經,老成持重:「要完美,是不容任何缺失,誇張又有何錯?」
    王吞江見他如此認真,也不敢再笑:「少俠說的是,應該如此……」
    君小心、公孫炮暗自抽笑,君小心仍一本正經:「現在說來聽聽。」
    王胖胖躬身為禮,含笑說道:「小女子錯了,下次改進。」
    其實聲音相同,君小心則滿意笑起:「這才夠水準。」
    「多謝老師指點。」
    「不必謝!」君小心又晃手中,細肉,冷道:「肉從哪裡來?」
    王胖胖臉色一變,吶吶道:「……偷吃的……」
    近半月來,君小心見她身材已趨近標準,末再盯得緊,王胖胖心情得以放鬆。而近
兩月,所食者皆以素菜較多,已不知肉味,一時忍不了嘴饞,多多少少偷吃肉類,她吃
的不多,身軀也未見發胖,也就滿心歡喜,瞞著君小心,不時私下解饞。
    然而君小心也未嘗不知此事,他見得王胖胖本身骨架不小,雖然減肥甚為徹底,總
是不可能達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比起婢女,仍有富貴人家那種肉肉的感覺,而她的臉再
瘦下去就失了韻味,所以,她的美,該是楊貴妃的肉感而非骨感,何況君小心也以楊貴
妃為標準,若她不再胖過頭,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要是瘦過頭,失了楊貴妃標準,
他才頭痛呢!
    現在他挑出毛病,即是要王胖胖別再偷吃,免得身材變樣,那對比賽十分不利。
    儘管王胖胖仍肉肉地,但比起以前,無異天壤之別,也滿足了王吞江的標準,王胖
胖自己更是滿意極了。
    君小心冷道:「只剩半月時間,忍忍就過去,別給我走樣。」
    王胖胖趕忙點頭,未敢出聲。
    君小心拋掉銀筷,拿出皮尺,量往王胖胖臉頰、手腳、身軀。
    「左額一寸六、右頰一寸七,多了一分,回去做按摩。左大臂三寸五、小臂二寸九、
手腕兩寸一,每天抓力五十下,讓小臂多半寸……胸部挺,少吃點……腰身粗,做扭腰,
屁股大,給我跑……」
    他簡直吹毛求疵,王胖胖卻掛點頭,—一銘記在心。
    量完身材,教說話。
    「聲音要軟、要柔、要有感情、要明亮大方,不能太快,每分鐘一百字,要和靄可
親,要面帶笑容,眼睛要專注,不能亂動……」
    王胖胖依言表演說話,贏得滿堂喝彩。
    君小心滿意地笑著:「接下來該是貴妃醉酒了。」
    公孫炮聞言,大喝「酒來了」,一壺女兒紅交予王胖胖,熱烈鼓掌,坐回原位,這
是他唯一發明,他自然關心。
    王吞江見女兒抓酒瓶如此順手,任愕道:「選美還有這一招?」
    君小心呵呵笑道:「出奇方能制勝,楊貴妃迷倒唐明皇,靠的就是這一招,用它來
對付評審員,足足有餘,開始啦!」
    王胖胖經過一月訓練,酒量大增,一口氣喝下半壺,方自微熏,開始踩起貴妃仙步,
口中念著步法口訣。
    「走三步,退一步,擺擺腰、扭扭頭、拋媚眼啊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輕轉身、
手翻指、傳笑顰呀獻梨渦,醉三步、醉七步、金步搖呀,腰放柔,左擁情呀,右擁意,
玉腿抬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那舞姿百般奔媚,扣人心弦,就連酸秀才都已心動,何況王吞江?
    他不禁鼓掌叫好:「好,好個貴妃醉酒,本王看了來喝酒,人就醉了。」
    王胖胖收勢奔來,淺媚一笑:「多謝爹誇獎。」
    鳳眼一拋,更是風情萬種。
    王吞江拍案叫好,舉杯敬往君小心,一陣狂笑沖天。
    然而笑聲過後,王吞江不禁想起女兒在選美會上醉了,那將會是如何局面?
    君小心則說,王胖胖酒量好得很,醉不了的。
    眼看女兒又拿起酒壺張口猛理,似乎不得不相信她真有此能耐了。
    接下來機智部分,王吞江出題考考,他本就是上財主,問題出的自是俗氣,王胖胖
也差不了多少,隨便回答即博得父親喝彩。
    至於才藝,就是跳那貴妃醉酒舞了,因為君小心自己也搞不懂琴棋書藝畫,怎能教
人?何況王胖胖也聰明不到哪兒去,時間短暫,想教會她,談何容易——能把貴妃醉酒
練好已是萬幸了。
    測驗完畢,王吞江大為滿意,賞來元寶,君小心不收,他只好再添酒菜,四人痛飲
一番。
    次日他們放船長江,準備參加揚州選美。












第11章 選美大賽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李白曾為揚州題下此詩,不知羨煞多少未曾游過論地的騷人墨客。
    揚州林園絕天下,最出名的該是揚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
    臨此湖,則見湖面花荷遍野,聞香十里,亭台、拱橋掩落柳條間,若嬌羞少女,隱
隱現現。更有長春柳堤龍蜒彎繞,輕風徐來,柳條蕩如珠簾.映向永波,宛若千珠萬雨
鑽動,煞是好看。
    已是八月中秋,瘦西湖北岸柳堤處,撫琴台上已擠滿人潮。
    琴台高丈二,寬長各十餘丈,四面階石可上,若切手之金字塔。台上四角置有各式
不同石雕古琴,此時被移至第五石階。換來十張鋪紅毛毯的太師椅,椅前置有長桌,眾
人則呈三面圍向琴台,另一面(即太師椅背面),不遠處有座畫樓,此時已架起龍風橋,
得以讓人通行。橋頭則高懸「中原第一美女」字樣.其他也插了不少穿鑿附會人士所贈
賀旗、對聯。
    選美大會未開始,君小心和公孫炮已上場,兩人穿的體面,左胸掛著「天下第一當」
招牌,右邊掛著「無所不報」字牌。
    君小心手捧一疊紙條,不知做何用途,公孫炮則捧著大竹籮和銅鑼,顯然是用來裝
東西和敲打用的。
    兩人立於台上,立即引人注意。
    公孫炮猛敲鑼,喝道:「安靜.安靜,好戲開鑼唆……」
    眾人好奇,一時也靜下來.想瞧瞧兩人耍們名堂。
    君小心則君臨天下般舉手揮向群眾,開口說道:「首先我先介紹自己,在下乃是無
所不報的記者兼社長。」
    公孫炮道:「在下是本報的推銷員兼記者。」
    兩人往右胸那字牌抓去,齊聲道:「這是我們的記者證,請多多指教。」
    眾人一頭露水,有人問道:「你們是什麼幫?怎沒聽過?」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們不是幫派,我們是辦報紙的;懂不懂?我們的工作就是專
門把奇特事情寫在紙上,然後貼在牆頭或是送到你家,讓你們知道消息。那張紙就叫報
紙.懂了沒有?跟官家的通緝令差不多啦!」
    有人似懂了:「哦!原來是報馬仔(傳軍令的士兵)啊!」
    「也可以這麼說啦!」
    「那記者呢?又是什麼?」有人問。
    君小心道:「記者就是比較高級的報馬仔,他多了一支筆,可以把消息寫給你們的
人,當然也可以用嘴巴說,像現在,用的就是嘴巴。」
    眾人有些懂了。
    有人問:「你想報什麼讓我們知道?」
    「當然是選美啦!「這何必你說,我們自己會看!」眾人但覺有理,一陣起哄。
    君小心癟樣一笑:「你們看得到的,我就不報了,我報的是秘聞,像那些小姐的生
辰年歲,她是否變過男朋友,生過孩子?你們就不清楚了。」
    這話又把人群吸引住,有人道:「你就清楚?」
    君小心弄笑:「當然,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公孫炮接口道:「不過現在先看看我們左邊這塊牌子——天下第一當,聽過沒有?」
    君小心道:「沒聽過?沒關係,只知道本報兼營當鋪即可。不付,現在我是來讓你
們發財的。」
    說到發財,眾人眼睛一亮,有人問:「如何發財?」
    君小心反問:「你們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道理?
    君小心輕笑說道:「很簡單,你們只要猜著今天是哪位小姐奪魁,誰就有獎金!」
    眾人一陣嘩然,這太好了,有得看,又有得賺。
    君小心見眾人已心動,才笑道:「不過你們沒猜著,為了懲罰你們眼光有問題。我
要罰你們一文錢。」
    一文錢無關痛癢,眾人自不會起哄。
    有人問:「那猜中了呢?有多少錢可領?」
    君小心道:「有兩種玩法,一種是你跟我賭,猜中了,以一贈一百,也就是一文錢
可以領到一百錢。另一種賭法是大家出一文錢,放在一起,然後看幾人猜中,三人猜中,
三人分,若只一人猜中.那些錢就全部給他。」
    群眾傳來嘩然,有人往人群中掃去,貪婪地說道:「少說也有萬人,猜中了豈不得
了萬倍?」
    有人喝道:「一文錢太少了,可否增加?」
    君小心等的就是這話,含笑道:「當然可以,我手中有紅、白兩種紙條.白色是賭
金一文,紅色是一兩銀子,紅的跟紅的賭,白的跟白的賭,任君選擇。」
    眾人嘩然,躍躍欲試,君小心立即將紙條丟入人群,由他們搶去,
    此時從樓閣龍風橋走來一名中年軍官,一臉凶相.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君小心對答如流:「賭美人樂呵!」
    軍官叱道:「莊嚴盛會,豈容你胡來?快滾開!」
    抽出腰際長劍即想趕人。
    君小心急道:「慢著,我是記者.還有證明.你不能趕我走,我要報導選美大賽給
群眾知道。」
    往右胸「無所不報」的牌子指去。
    軍官不吃他這套,長劍通來:「你胡鬧什麼?再不快想,本官將你拿下!」
    君小心、公孫炮被他追著逃,宛若老鷹抓小雞,引來眾人大笑。軍官眼看一人制不
了,又喚來四名手下,才把兩人逼出琴台。
    君小心無奈:「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人在矮處,顯不出威風,當下決定另搭高台。
    一聲吃喝,那些賭徒不知哪來木板、架子,三兩下已搭好三人高、兩丈寬高台,比
琴台高出五、六尺,站在上面自比琴台軍官威風多了。
    那軍官哈喝幾聲,要君小心拆台,群眾已起哄,說他多管閒事,只將高台移後數尺,
再也不理軍官。
    高台出了琴台保護範圍,那軍官也莫可奈何,任由君小心囂張去了,心想以後再找
人算帳不遲,回往畫樓行去。
    君小心見拆台子的走了,這才安心做他生意,要群眾先填下姓名,待小姐出場後再
選人,並且準備銀兩。
    選美並無一定時間,準備好,即可進行。
    十時未到,畫樓吹起號角,群眾一片靜默。
    第一位出場者,乃是揚州府手下總管井三元。年約四旬,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留
有短福,梳理整齊,身著黃底鑲金禮抱。他乃此次選美主持人。
    他目光尋向眾人,一副官昧說道:「選美盛會即將開始,我們先歡迎此次主辦人,
即是本州知府洪大人——他也是評審之一。」
    鼓掌之中,洪大人在護衛擁圍下凜凜走來,接受歡迎後,又介紹特別來賓,江南巡
撫劉大人。他官階最高,評審席上坐的是中央,洪大人也坐定。
    而後又陸續唱出八名評審,四男四女,大部架勢十足,不可一世,由此可猜出,這
全是官家富豪的玩意。事實上除了官家富豪這些有錢有閒之人,誰還玩得起這玩意?
    八人中,有兩人較為不同,一是最靠右側的年輕書生,他乃江南幕容世家公子慕容
琴,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對子琴棋書畫之類才藝,樣樣精通,請他來評審,最為
恰當不過了。另一位則是美艷女子,她坐在巡撫左側,身份自不低,鳳眼直往君小心瞧
去。
    君小心正和眾人贈的起興,忽而覺得背後有人瞧他,一轉眼,見著那美艷女子,那
鳳眼帶媚,嘴角長有一顆美人痣,不禁征詫:「巧鳳凰?」
    七巧軒雄霸江南,巧鳳凰自然有資格坐在那位置。她也對君小心含笑招呼。
    君小心不知她用意何在,趕忙淚眼瞧向四周,未見其他巧家姐妹,心中稍安。當下
張口大聲說道:「本報記者向各位報導,那嘴角長有美人痣的美女,乃是七巧軒大當家
巧鳳凰,一手彩虹他掌堪稱武林一絕。脾氣還好,年三十,戀愛三次沒成功,現在仍孤
家寡人,是最有價值的單身女貴族。」
    眾人起哄,一陣鼓掌。巧鳳凰見狀,也落落大方地起身,含笑打招呼,
    君小心又道:「七巧軒幾位美女都不差,唯獨是小一位巧精靈,不但脾氣壞,口舌
又不留德,已十四歲還包尿片,實在不像話!」
    眾人一陣暴笑。君小心和公孫炮已笑抽腸,卻得裝出威嚴冷靜的模樣,表情甚是怪
異。
    君小心如此說,無非想探巧精靈是否躲在暗處,若有,她必定忍受不了而跳出來,
自己也有個準備。
    結果巧精靈未出現,巧鳳凰已臉色微變,笑容也沒了。
    洪知府見狀,立即要人拿下君小心。豈知巧鳳凰印製止,因為她知道官兵必定無法
制住君小心,甚至會搞得一團糟。洪知府自持風度,只好由他去了。
    君小心佔了便宜,興致更高昂,猛說幾句風涼話,方再回頭收賭注。
    接下來,主持井三元又介紹一些貴賓,助手立即拿來椅子宜於評審左右側呈八字形
排列,貴賓約四五十名,王吞江也在場,他想和小心打招呼,卻因他太忙而作罷。
    貴賓坐定,井三元說明比賽規則,沒什麼初賽、複賽,十名女子參加,表現美姿、
才藝、機智,然後經過評審,即可分出名次。
    號角又吹響。
    井三元陸續介紹十位美女出場。
    「第一位柳青青,湖南人氏,她爹乃湖南首富柳金源!」
    柳青青盈盈走出,身如柳態,美麗非常。
    「第二位楊愛蓮,江西人氏,乃江西巡撫侄女,年輕可愛,多才多藝。」
    楊愛蓮輕步行來,有若出水秋蓮,一塵不染。
    「第三位江南蘭,太原人氏,鎮國大將軍之女。」
    江雨蘭蓮步輕移,淺螫含笑,如蘭綻放,芳香清雅。
    「策四位音水萍……貴州人氏,父親音水流……」
    似乎沒什麼地位,井三元喝的並不起勁。
    只見音水萍纖纖移來,一頭秀髮落肩,兩眉清新含愁,直如秋水浮萍,輕視一股落
漠。未有華麗裝扮,卻帶雍容氣息。
    她的出現,不同於前三位,特別引人注意。
    君小心忽然說道:「我反對喝出她們父親來歷,這不公平。」
    他一出聲,又引來萬人矚目,今日就屬他鋒頭最健。
    井三元冷道:「為何不能?名門出名女,憑添光彩,有何不可?」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公平.你們評審的標準已有了偏差,早將她們家世考慮
進去。」君小心叫道:「要是她爹是李師科,那怎麼辦?」
    眾人一陣嘩然,李師科是劫匪,他女兒縱使條件再好,恐怕也得不到評審青睞,很
顯然家世已影響評審。
    在座評審亦為征愣。
    還是巧鳳凰機智過人,含笑說道:「少俠說的有理,不過你放心,此次參選者,家
世都很好,幸好沒你所說的情況發生,若是有,我們也會特別小心,免得落你們口舌
了。」
    這一說,評審們方現笑容,群眾情緒較為平息。
    君小心本是看那音水萍楚楚可憐,又無家世,才臨時抗議,既然評審有了反應,想
必也不敢太離譜。
    忽而見得王吞江遠遠不停地向他眨眼及偷偷地招手.他這才想起還有一位王胖胖—
—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冠軍。這筆財全靠她發的,總得使些手段,又怎能公平?
    他邪邪一笑道:「你們當然是公平的,只要別受外來事影響最好,當然,群眾的眼
睛也是雪亮的,我不再抗議,你們繼續吧!」
    此時王吞江才噓了一口氣,他也想以自己九江龍王的威勢來影響幾位評審了。
    經過討論,還是繼續喝名,喝家世。
    井三元又開始喝名:
    「第五位舒牡丹,江州人氏,父親乃江州縣令。」
    舒牡凡丹淺螫娜步,嬌貴若牡丹。
    「第六位王胖胖,九江人氏,其父九江龍王,甚可敵國。」
    王吞江禮貌地向評審點頭。眾人則為「王胖胖」三字,引來哄堂大笑,想一瞧究竟。
    只見王胖胖身著亮黑色禮服,落落大方地行來,遠處還好,只覺得她較為豐盈,但
抵達近處,和那些女子並肩一站,那些女子個個嬌瘦纖細。王胖胖和她們相比,竟然高
出一個頭,也胖得離譜。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指指點點,猜不透這胖寶寶也敢來參加選美?
    君小心暗自苦笑:「媽的,我怎沒想到那些人特別瘦,這一比,還有得比嗎?」
    公孫炮手肘撞向他腰際,憋笑著:「我看走人吧!這場賭,勝算不怎麼大。」
    君小心苦笑:「好歹也得搞過兩回合再說,必要時得用我的超能力控制那些評審
了。」
    他和評審距離不過二十餘丈,他有把握攝住他們,目能立於不敗之地。
    公孫地細聲道:「那,繼續下賭了?」
    君小心點頭:「收,愈多愈好,他們一下料想不到。」
    公孫炮會意,收的更勤。
    眼前又沒鏡子,王胖胖自不能瞧見自己身軀和別人相比差別有多大,還以為眾人笑
她高過別人一個頭。暗道:「笑什麼?我脫了鞋便是。」決定下回出場,將鞋子給脫掉。
    君小心也不甘示弱,自己所訓練的人,沒得比,遂喝叫起來:「你們看,王胖胖的
就是不一樣,身材高挑健美,舉步輕盈,走起路來落落大方,自不同於那些繡花小腳,
走來東倒西歪,是新一代的女人。她頭高,那處表示她高人一等,她不見骨,那是表示
她不是殘(見)骨頭!是真材實料的『大』美人吶!快鼓掌!」
    一口氣將王胖胖缺點全說成了優點,那種伶俐高明的反應,登時引來全堂喝彩,掌
聲猛響。
    君小心見著大家都在瞧著自己,立即喝道:「沒有美人形,哪有我言語,快向美人
鼓掌啊!」
    眾人又再叫好,向著王胖胖不停地鼓掌,王胖胖自也感受這份激情,不再為自己身
高煩惱.反而以它為傲。
    二巧鳳凰亦是暗中叫絕,鳳眼瞄著君小心不放。暗道:「好一個高人一等,好一個
多肉叫不見骨,好一個人大叫大美人,他來主持盛會,那該有多好?」
    出場的美人瞄向君小心,有的失望得不到他的讚美,有的暗罵他,把自己說成賤骨
頭,音水萍卻十分凝神地注意他,似乎想猜出他的來歷。
    井三元又喝道:
    「第七位李沉魚,濟南人氏,父親李知星。」
    李沉魚貌美如仙,婀娜行來。
    「第八位余冰如,杭州人氏,父余雪天。」
    余冰如含笑走出,肌膚賽雪,冰新可人。
    「第九位月珍珠,襄陽人氏,父親襄陽知府。」
    月珍珠蓮步如珠,人更甜美。
    「第十位寒西施,福州人氏,船王寒上任之女。」
    寒西施行來,美艷驚群芳。
    名字唱完,美女也亮相,賭徒目不轉睛地瞄著十位美女,也好有個評斷,準備下注。
    接下來開始比賽,第一項比的是身材與美姿。
    群芳—一在台上繞行。
    第一位柳青青擺了一副美人托腮,千嬌百媚。
    第二位楊愛蓮表現一踏蓮花步,姿態美妙。
    第三位江雨蘭演出天女散花,於淨利落。
    第四位音水萍則幻出嫦娥奔月.她本秀髮披肩,衣衫輕盈,這一飛,直如嫦娥飛月,
衣衫翩翩,秀髮飄飄.纖手柔如流水上翻,玉足輕若鴻毛勾疊。群眾正想喝彩,她再一
翻身,若仙女下凡.輕輕飄落。難在速度緩慢,每落一寸,群眾心弦即震顫一次,及至
地面七寸,她方伸落玉足,輕點地面,有若無風落葉,柔柔飄下,群眾看呆了。
    君小心登時鼓掌:「好,好一個嫦娥奔月,輕功簡直爐火純青。」
    他一吼,方驚醒眾人,立即跟著拍手叫好。
    巧鳳凰暗道:「就是六妹巧輕煙,輕功也未必見得比她高多少。」
    不禁對她特別留意。
    接下來第五位舒牡丹,表演牡丹弄情,比起音水萍自遜色多多,掌聲不熱烈。
    再來又輪到王胖胖了,她胸有成竹,照著君小心所教步法,落落大方地走起,甚有
韻律感。
    然而眾人不懂得欣賞,以為她只會走路,對她有點失望。
    君小心見狀又有了主意:「你們看她走路,膝不彎來腰不彎,足尖一塹步如煙,柔
中帶美,美中帶勁,你們看,連衣衫都要動了,快快快!快來點音樂,這種步法要音樂
才能顯出它的美!」
    眼看找不到琴、蕭之類的樂器.君小心搶過公孫炮手中銅鑼,開始敲起,張嘴哼起
來。
    「啦!達啦!達啦啦啦啦啦!啦達達啊啦達達!啦達達啦——達達達……」
    有了旋律,王胖胖走起路來更為生動,就如跳動音符,快如行雲流水,慢則搖曳生
姿,緊緊扣人心弦。眾人忍不住開始節奏地拍手,愈拍愈來勁,王胖胖更是緊跟旋律不
放,就如鬥牛士般奔放輕快之中,早已將在場眾人之心緊緊扣住。
    最後君小心一聲大喝,王胖胖一頓然停,衣衫翻飛,群眾情緒達到最高點,又自鼓
掌叫好。
    君小心來勁地喝道:「這才叫美,美得叫人感動,美得讓人忍不住要跟著她走!以
後大家心情不好,這麼走上幾圈,保證馬上爽起來!」
    眾人又是一陣掌聲。
    巧鳳凰實在不得不佩服君小心,本是不怎麼樣的步法,被他配起節奏,竟然扣人心
弦,欲罷不能。卻不知他用心何在?
    接下來幾名,在無特殊表現及他人助喝之下,擺擺姿勢就過去了。
    接下來該是身材了。
    她們一身羅裙,怎能見得身軀?
    原來只用皮尺量量,誰最為標準,誰即是好身材。
    君小心又抗議了:「不行,身材標準得和身高成比例,這麼一量,當然是大美人吃
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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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1:50:52 |只看該作者
「選美?呵呵!什麼美?是不是參加胖胖小組選拔?呵呵!她很有希望喔!」
    君小心和公孫炮快笑岔了氣。
    王吞江鎮定道:「世上沒有胖胖小姐,揚州卻有中原小姐選拔。」
    「你要她參加中原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她們都是美女吶!」
    「我女兒也不差。」
    「我怎麼看不出來?」
    「不管如何,你得把我女兒變的漂亮,有氣質、有風度、有機智,有一切美女的條
件。」
    「可是她本質就是如此……」
    「這就得全看你的本領了。」
    君小心苦笑:「你為何要她參加選美?」
    王吞江呵呵笑道:「有女兒能當上中原小姐,何樂不為?」
    「你這是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有何不可呢?小老弟,全看你的啦!」
    君小心苦笑道:「我好像做了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
    王吞江笑道:「是錯、是對,做了再說。」
    君小心瞄向王胖胖,心想來都來了,總得試試看。
    「呵呵!要是胖女當選中原小姐,那可是頭條大新聞吶!」
    公孫炮道:「能把她變成美女,那才叫大新聞。」
    君小心興趣又起了:「不管如何,這是創刊本報的太好時機,咱們多努力些。」
    公孫炮無奈,只有陪他苦笑。
    隨後王吞江告知兩人如何進門。兩人則含帶戲謔地往王胖胖行去,王吞江滿意地一
笑:「希望能成功才好。」
    他也抱著得意的心情離去。
    君小心、公孫炮走近王胖胖,這才發現她不但胖,而且又高又壯,難怪一些女老師
會被抬出去。
    王胖胖正和幾位婢女練習跳舞,說是跳舞,也只是手中拿著彩蝶扇跑來跑去,根本
跳不起來……
    她已發現有人靠近,轉眼一瞧,見是一老一少,當下冷斥:「你們是誰?敢闖本公
主官苑?」
    聲音低沉,有若豬吼。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們是新來的美容師父.來幫助你減肥的。」
    王胖胖斥道:「誰要減肥?給我滾!」
    一掌擊來,功力不弱,君小心趕忙跳開,公孫炮避之過促,被掃中左腿,跌跌撞撞,
靠向牆頭方穩住身軀,直呼要命。
    王胖胖見著公孫炮的狼狽模樣,呵呵笑起:「誰要叫我減肥,誰就有罪受。」
    君小心指笑道:「你不覺得發胖也是一件受罪的事?」
    「怎會?我照樣行動自如。」
    王胖胖大步走動,每走一步,贅肉即顫抖不停,然而她功夫不弱.動作並不遲緩。
    君小心道:「我不是說你的行動,而是……」
    「而是什麼?」
    「你不怕人人說你是肥豬?」
    「你敢——」
    王胖胖最忌諱別人說她是豬,一個嗔怒,雙掌盡出,抓狂地往君小心撲去。
    君小心早知她會有如此反應,拔腿即奔,存心將她累死。
    果然追了幾圈,王胖胖已氣喘如牛,腳步慢下,謾罵不停,抓起酪餅又自啃食。
    君小心突然覺得,若多跑幾趟,也該有助於減肥,遂又發掌打掉王胖胖手中酪餅,
惹得她怒意更熾,四處開打,逼得那些婢女逃向遠方。
    追了幾次,不能追著,王胖胖暴跳如雷,目光落向公孫炮,心想小的追不了,
    老的也好,當下轉換目標,猛追公孫炮,逼得他險象環生,落荒亂逃。
    君小心則在旁掠陣,除非公孫炮真有危機.他才出手救人,否則就由兩人四處追趕,
也好替王胖胖減肥。
    猛追半個時後王胖胖已累的走不動,遂停頓下來,滿頭大汗,挨不了勞累,
    罵了幾句:「這筆帳,明天再算!」喚來女婢扶她回宮,沖涼進補去了。
    公孫炮則氣喘如牛,直抱怨:「這是啥名堂?玩官兵捉強盜?我老是被追。」
    君小心弄笑:「忍著點兒嘛!多運動,自然可以替王胖胖減肥。」
    公孫炮苦笑:「她要是瘦了,我恐怕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沒那麼嚴重,我會替你進補啦!諸多多努力。」
    公孫地自言自語地罵了幾句也笑了起來,想著天下第一當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傳
出去,不鬧笑話才怪。
    君小心瞧來卻興趣濃厚,決心創造大奇跡。
    一連三天,君小心皆用此方法,弄得王胖胖累個半死,然而他卻發現她越累越胖,
不知原因何在?經明察暗訪,才知道她累倒了,卻睡的更好,吃的更多,如此一來,消
耗的少,吃的更多,想不胖都不行。
    而且王胖胖已看出君小心的用意,竟也不再上當,故意搬來大桌佳餚,擺明的要吃
給君小心看。
    眼看追趕方法已行不通,君小心不得不另想辦法。
    絞盡腦汁,君小心已想出傻主意。
    「我看只有餵她吃瀉藥,讓她一瀉千里!」
    當下和公孫炮合作,搞來不少瀉藥,—一份拌於食物上,王胖胖並不知此事。仍舊
大口吞食,果然瀉得沒頭沒臉,每唉叫一聲、每往茅坑跑一次,君小心和公孫炮即暗自
抽笑幾聲。
    幾天下來,王胖胖果然瘦了些許,卻體力不支,倒在床上,請來醫生.方知被下了
瀉藥,她氣得兩眼發綠,心想非得狠狠教洲君小心不可。
    而下藥一事,惹來王吞江.可是他有言在先——不論小心用何方法,只要能減肥即
可,君小心即以此話套他,他也無法,只要求量少下些.別把女兒給瀉死了,君小心勉
強答應。
    雖是如此.王胖胖也不笨,瀉了幾天後.已要求醫師開處方,拿來當解藥,甚至廚
子做菜都得在她目前,以防被下毒,如此,君小心已一籌莫展。不過他仍不停地趁著黑
夜遊入王胖胖寢室,餵她吞藥,或多或少,總也瀉個幾次。
    如此防不勝防,王胖胖也甚為頭痛,左思右想,乃決定反客為主,先下手為強。
    她準備暗中把君小心、公孫炮毒打一頓,然後丟出九龍宮,讓兩人永遠不敢回來。
    心思想定,她找到最佳時機,探出君小心和公孫炮被爹邀請,喝的酩酊大醉,這才
偷偷潛入兩人房間。
    眼看兩人橫躺床上,她冷笑一聲:「是你自找的!」
    兩臂一張,泰山壓頂般往兩人壓去。
    砰然一響,將兩人壓得慘叫,王胖胖更形得意:「看你還敢不敢意姑奶奶?」粗大
的手掌、手肘不停打敲撞擊兩人嘴臉、週身,打得兩人沒命地唉叫。
    「我打死你們.壓死你們!」
    打得起興,王胖胖又蹦起身軀,更猛勁地往下衝,是壓著了,那床卻吃不了泰山大
肥婆,辟嚦叭啦垮了。
    由於木床垮的突然,王胖胖一時抽身不及,也被拖往面,床頂仍有罩蓬往下打得她
唉唉痛叫。
    君小心趁床垮塌之際,一個滾身已避開,獨剩公孫炮壓的昏死過去,君小心難得脫
身,怎能放過王胖胖?
    「臭肥豬,竟敢暗算我,不要命?」











第10章 美中美
    哪管得她是男是女,雙掌開攻,猛刮她臉頰,抓來碎木,往她臀部打去。王胖胖哪
知會落得如此下場,疼痛上身,尖叫:「你敢打我,我殺了你——」
    她想出煞招,豈知手一翻高,即被君小心抓住,反往後扭,抓來床巾捆得緊緊的。
    王胖胖仍自破口大罵,君小心乾脆將她上梁吊起,豈知方一上梁,梁就斷了,幸好
此屋建造堅固,還有三根主梁,否則必定屋塌場傾。
    王胖胖摔疼,更是叫罵,君小心卯了心,抓來布團,塞她嘴巴,斥喝道:「臭婆娘
你還敢吼?減你肥,你還以為我整你?你想當豬是不是?好,你要當豬,我就當你是豬,
把豬給殺了!」
    抓出匕首,當真劃向她臀部,王胖胖瞪大眼睛,眼看他一刀刀落下,屁股一刀刀疼
痛,嚇得哇哇大叫。
    「你還叫?殺豬還由得你叫?你要叫,我就切斷你喉嚨,讓你叫不出來。」
    刮刀往她喉嚨劃去,雖未刺穿,卻也見血,殷紅的血流向頸部,王胖胖尖叫一聲已
是倒。
    然而公孫炮此時卻醒過來,嗔恨這肥婆暗算他,一時氣頭上,也不管她是否暈倒,
見她受制,衝上來即敲即打。
    「他媽的,我老人家也害你暗算得了?」幾拳下來又將她打醒。
    君小心又吼著:「叫你減肥你不聽,我切下你的肉,看你還肥不肥?」
    一刀往她腰部切去,當真切下兩根手指長的肉片,腥紅紅,還滲著血漿,往她眼前
晃去,鮮血掉落她臉頰.王胖胖尖叫一聲,又自暈死過去。
    公孫炮也傻了眼:「小心眼,你當真切下她的肉?」
    君小心此時才露出笑容:「當然,否則如何替她減肥?」
    「這……太殘忍了吧……」「你被她揍,就不殘忍?」公孫炮憋著臉,不敢多說話,
君小心呵呵這笑,已把那肉片晃向公孫炮。
    「放心,我還沒殘忍到那種地步,只劃下她一點兒皮而已。」
    公孫炮往那肉片瞧去,雖是兩指長,卻薄如蟬翼。君小心自幼跟隨天下第一絕醫陰
不救多年,切肉開膛的功夫自是不賴,公孫炮再瞧瞧王胖胖左腰傷口,有若磨破皮般,
已凝起血疤,就連其他傷口亦是如此,這才有了笑容:「你可真會整人……」假動作地
弄笑:「快看看,她是否被你嚇死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死了哪還有戲唱?」公孫炮訕笑著:「你未何要嚇她?」「這
種女人,若不一次讓她刻骨銘心的害怕,她是不會甘心聽話的,我可不想下次三更半夜
被她給殺了。」
    「你……還想從她身上切肉?」
    「沒那麼狠,你去廚房拿,要血淋淋的豬肉,必要時找活豬割肉。」公孫炮已然明
白君小心的意思,笑著點頭:「割豬肉總比割人肉好。」他往門外奔去,君小心但覺門
外有人,說道:「記住,別讓人發現!」「我省的。」
    為了不傳六耳,公孫炮更加小心,方踏出門,外頭圍著十餘名女婢,她們慌張地想
詢問小姐處境,公孫炮一揮手:「沒事,沒事肥豬正在減肥,你們回去吧!」
    不等女婢離開,他已趕向廚房。
    女婢雖擔心小姐,但是近半月來,君小心和公孫炮與小姐水火不容地鬥法,她們早
已習以為常——為的只是想替小姐減肥,兩人連瀉藥都用上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過她們卻相信兩人不敢要了小姐的命,至於讓小姐吃苦頭,龍王有命,自也無法干涉
——事實也干涉不了。
    眼看裡頭已靜下來,該是結束紛爭,女婢猶疑一陣,終於走開,免得公孫炮回來,
連她們也收拾了。
    盞茶光景過後,公孫炮已欣喜掠回,手拿一包東西,見女婢已離去,方大大方方晃
進門。
    「來啦!上等鮮肉,還會動呢!」
    九江龍王屬下千人,每天必殺豬以應伙食,此時已過了三更,伙廚得先宰活豬,公
孫炮跑到地頭,一刀割來豬肉即走,伙廚以為揩油者,此事也常發生,睜一眼、閉一眼
就算了,也無人問起,豬肉則是鮮活含血,跟人肉又有何差別。
    君小心見鮮肉已來,甚是滿意,當下抓來手中,一掌拍醒王胖胖,扯下她嘴中布團。
鮮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君小心冷狠道:「看到沒有?這是你身上的肉,肥肥的一塊。」
    王胖胖驚魂未定,眼前又見那肥肉白裡透紅,鮮血滲流,那紫灰色血管仍在抽動,,
嚇得兩眼發直,急往後縮去,冷顫猛打:「不要……不要……」
    君小心狠厲道:「不要?不要減肥,我就把刀子插入你肚皮,然後猛挖猛刮,像挖
西瓜肉一樣挖出油來,這樣就可以不傷外肉,又能減肥。」
    他冷狠尖笑,右手匕首用力扭得咬牙切齒,看在王胖胖眼裡,當真加肉被刮——眼
前早有一塊她身上肉,嚇得作嘔,急往後縮退。君小心硬把肉塊逼前,她早如驚弓小鳥,
淚水湧流。
    「不要過來,不要切我肉……」
    君小心喝道:「不切行嗎?誰叫你那麼胖,又不減肥?」
    王胖胖被他所嚇,身軀一顫,再也忍不住,哭嚎出聲:「不要切,我減肥即是……
我不要切肉……」哇哇哭響,把頭理入胸口。
    「早說減肥不就沒事?非得要我親自動刀?」
    君小心快笑抽了腸,卻一股陰森,舉刀劃短王胖胖雙手床巾,她已抱頭痛哭。
    公孫炮已知將她制住了,謔心已起,喝道:「切的無效,就用熱鍋把你的油炸出來,
看你能胖到哪裡去?」趕忙掩口,他怕笑出聲音。
    王胖胖哭得更傷心。君小心唱道:「哭什麼?」
    王胖胖立即閉嘴,忍不了抽搐,又掩起雙手。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有什麼好哭?要是減不了肥,你還有得嘗呢!還不回去
收拾收拾,明天中午在中庭等候!」
    王胖胖此時視此地為地獄,視小心為閻羅,驚懼說聲「是」,爬身即使,想奪門而
出,卻握不出門。
    君小心、公孫炮看在眼裡,笑在心裡,這母老虎現在比驚弓小鳥更要驚嚇。
    君小心唱道:「撞什麼?門在我後面,先看你的肉一眼再走!」
    王胖胖應聲是,不敢除那血淋淋的肉又不得不瞧,方瞧一眼,她已作嘔。君小心怕
她嘔著自己,閃至一旁.她已奪門而出,未行幾步,她已暴哭出聲。
    及至哭聲走遠,公孫炮才拍手叫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要威風?」
    兩人笑成一團。
    經過折騰,兩人累壞,丟了豬肉,洗淨雙手,席地已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已過午時。君小心乍見自己睡過頭,搖醒公孫炮,來不及梳洗,急忙往中
庭奔去,想瞧瞧王胖胖是否依約而來。
    及至中庭,遠遠地已見及王胖胖一臉俱意地立在園中白石場,丁冬則遠遠立於庭廊,
不敢再端著零食服侍小姐。
    君小心見狀,心知懾服了她,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來。「你好像等了很久嘛?」
    王胖胖未敢出聲,默然頷首。「吃過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啊?」君小心凸眼瞪她:「我還沒吃,你就吃了?」
    王胖胖嚇得退後一步,吶吶道:「我餓……」
    「餓?餓就能亂吃?你不怕我拿你身上肉給你吃?」
    王胖胖趕忙往腰傷口抓去,臉色嚇得鐵青:「我……不敢了……」
    君小心瞪著她,來回走了三四趟,每走一步,王胖胖心頭即顫抖一下。
    「好。」
    君小心只談談說聲好字,王胖胖卻嚇得尖叫,以為又有處罰上身,雙手抓住胸口。
君小心見狀再也忍不住笑起來:「你緊張個什麼勁?我說『好』,是準備原諒你這次的
意思,呵呵!別神經兮兮,否則我會被你嚇死。」
    王胖胖聞及他不處罰自己,方噓口氣,伸手擦往額頭汗珠想裝出感激的笑容卻笑不
出來。
    那些婢女哪曾見過小姐如此聽話,暗自猜想君小心是如何馴服小姐?見著雙方都是
鼻青眼腫,該是兩敗俱傷才對,小姐怎會如此聽話?
    她們哪想到身上肉被切下放在眼前晃的那種恐懼感,足以讓人嚇破膽,哪還敢不聽
話?
    君小心瞄向婢女,突然唱叫:「還不快送點心來?」
    婢女嚇了一跳,君小心餘威猶存.婢女手中雖無點心,卻暗自準備,那是她們的靈
巧經驗.要是小姐臨時突然變卦.挨罵的可就是她們了.沒想到現在卻是換人要了。
    她們慌亂一陣.倒楣輪到一婢女,她戰戰兢扭地把香酥雞和冰糖燕窩給端上來,足
足一大盤,十分顯眼。
    王胖胖見著,直吞口水.習慣地想伸手,卻引牽痛處.趕忙凜神,未敢亂動。
    君小心抓下雞腿,有意無意地引誘著王胖胖,同情說道:「其實我不是不給你吃,
而是你已經吃過了,我兄弟倆可還挨餓,一人吃一餐,那是公平的.你要原諒我們才
好。」
    他和公孫炮把雞肉啃得滋滋有聲,王胖胖猛吞口水.不知怎麼,方才剛吃飽,現在
見人吃.肚子又餓了。
    幾乎要把盤中的肉啃光,君小心方覺得飽了,他瞄向王胖胖:「你很難受嗎?」
    「不會……」王胖胖猛吞口水。「胡說!」
    王胖胖急忙道:「有一點兒……」
    「對嘛!就是要說實話,不是有一點,而是真的很難受。」君小心道:「不過即使
難受,你也要克制,因為再怎麼難受,也沒有把刀插入體內挖你的肉,來得更難受。
    「我……我明白」
    「明白就好!」君小心要女婢把盤子端走,繞著王胖胖說道:「也許你會趁我不注
意時偷吃東西,這事我並不在乎,因為你吃多少,身上就會長多少,我一看就知道了,
而且我還會派密探整天監視你,被我抓著了就餓你三天,如果還不行,只好再把你綁起
來切肉,所以我奉勸你還是別偷吃的好,知道沒有?」
    王胖胖急忙回答:「知道了。」
    君小心滿意地點頭:「其實你也別怪我如此無情,這都是你爹的主意,他也是為你
好。」
    王胖胖目露怨光,責怪父親如此殘忍。
    君小心看在眼裡,輕輕一笑:「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爹為何要如此對你,我可以告訴
你,他是想讓你參加九月中秋的中原小姐選美大賽。」
    這話使得王胖胖愣佐了,婢女早竊笑出聲,又趕忙掩口,一張臉已憋得紅通通,公
孫炮自也跟著笑起來。
    君小心目光尋向婢女,又落回王胖胖.老成而自信道:「你們一定不敢相信是不是?
王胖胖你更不必說了,一定以為你爹在整你,但事實上你忘了我是誰。讓我告訴你,我
就是天下第一當,聽過沒有?或許你們女流之輩聽不到,不過現在可以到外頭打聽,我
天下第一當是無所不能。」
    公孫炮接口:「包括將你訓練成中原小姐。」
    女婢們半信半疑,王胖胖則心神雜亂無章,不知該不該相信。
    君小心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三個月裡頭,你最好跟我合作,否則我會使出非常
手段,照樣可以拿第一。」冷森道:「我的手段就是把你整個人切成苗條身材,再把表
皮粘上,然後再把你腦子換下來,讓你變得聰明。」突然大聲:「也就是分身裂肉,貼
皮再造的意思,懂不懂?」
    王胖胖又被震呆,急忙應聲,畏懼地往後縮。
    君小心滿意地笑道:「懂了就好,所以你不只要減肥,還得每天跟我學習一些……
美麗姿態……特殊才藝……還有……反正我要你變得有氣質、有風度、有機智、有才藝
就對了。」
    王胖胖拚命點頭,哪敢搖頭?
    君小心笑道:「當然啦!這一切都得從減肥開始,否則你挺著大肚子、游泳圈,還
美個屁?」
    當下君小心開始替王胖胖減肥。
    他也想不出其他好方法,只好要她拚命運動,又不給她進食。王胖胖懼於君小心威
脅,只好唯命是從,東奔西跑,掠上跳下,從早至晚,難得休息,累得她肌肉發酸,骨
胳生疼,整個人就快癱瘓.君小心卻寸步不離地盯著她。
    身心勞累還能忍,但久未進食,她實在難以忍受,幾次想偷東西都被逮著,最後君
小心乾脆掛條長鏈在她左足,再扣於自己腰帶,如此可防她偷東西。
    挨不到三天,王胖胖已脫力倒地不起,差點被小心給弄死,幸好王吞江請來的醫生
經驗老到,才換回她一條命。」
    被君小心這麼一搞,王吞江也開始擔心了。君小心無奈,只好扛著大秤,將躺在床
上未醒的王胖胖,連同被單裹起,秤她重量.已不到三百斤,比起三天前足足少了五十
斤,效果非凡。
    王吞江苦笑:「儘管如此,總不能把女兒搞死吧?」
    君小心沒辦法,只好請教醫生,怎麼搞才不會死人?醫生奇怪他為何不問該如何才
能減肥?君小心回答:「任何方法要是有效,也不必輪到他了。」醫生無奈攤攤手,說
是減肥方法,他也不懂,不過別讓胃腸空腹過久,該不會脫力致死才對。
    君小心有了底,當下決定改變節食計劃:每天吃一些東西,然後運動量增加。
    這方法果然保住王胖胖性命,卻更累得她兩眼發暈,心力交瘁。
    君小心還研究出一個方法,他見著濕毛巾猛揮旋,水分即往外拋洩,也要王胖胖照
此打轉,說是什麼「脫水」。結果水並沒有脫掉,效果卻出來了——原來王胖胖本已過
於勞累,再如此旋轉,一時腦袋被搞得暈暈沉沉,食慾為之大減,自是更瘦了。
    如此節食猛操兵,半月下來,效果果然十分明顯——足足瘦了百餘斤,贅肉將近減
少一半。
    王胖胖終於見著自己臉容,竟也不怎麼難看,不禁有了心得,而且也漸漸習慣這種
生活。
    又過了十日,她簡直如脫胎換骨,若說她有三個人肥胖,此時已減至一個半人,尤
其腿部、頸部瘦了來,輪廓現出,已是一位豐盈的美女了,那鳳眼更是炯炯有神。不但
王胖胖自己不敢相信,連那些婢女也都難以置信。
    乍見自己變美了,那種心情.自非任何勞累所能掩去,不知怎麼,她突然不再那麼
恨君小心和公孫炮了。
    而君小心和公孫炮見著自己成果,則已沾沾自喜,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呢!
    王胖胖已自動得多,一大早已起來操練,而且更加勤勞,甚至抓起石板操作,有點
兒走火入魔。
    君小心走來庭院,見她抓著涼亭旁的石板操作,急忙叫道:「喂喂喂!你病了不
成?」
    王胖胖征詫不解:「你……不要我操練了?」
    君小心把石板抓回原地,惹笑道:「你想當健美先生不成?」
    「健美先生?」
    「就是像我一樣,肌肉一塊塊的凸起來,這多難看?」君小心年齡雖不大,身體也
不怎麼壯,但雙臂勾起,仍見得肌肉凸起,他還擺出健美姿勢。
    王胖胖不禁笑起,聲音仍是破沉沙啞。
    君小心道:「你可是要選美,美女身材即是體態輕盈、風情萬種、手腳修長,肌肉
有彈性,你把肉給練硬了,那比減肥更難治,知不知道?」
    王胖胖往手臂抓去,仍是軟的,不禁慶幸自己以前發胖記得練,現在只練幾刻鐘,
還來得及。
    「可是不練,又會胖了……」
    君小心斜眼睛她,笑的甚邪:「你也知道不練會胖?那表示你會關心,那我就放心。
現在我擔心的不是你的身材,是你的聲音,又粗又沉,好像公鴨說話,難聽死了,一張
口,什麼美女氣質也沒了。」
    王胖胖趕忙閉口,可是又不得不說:「這……聲音怎麼練?」
    「這倒是個難題……」
    君小心一時想不出如何練聲音,雙眼瞄來睛去,仍落於王胖胖身上,突有靈感,一
掌打向她屁股。
    王胖胖不察,立即尖叫。
    君小心則呵呵笑起:「對了,就是這種聲音,尖尖地,有女人味了。」
    王胖胖瞪眼:「一定要這麼練嗎?」
    「有何不可?」君小心笑的更弄人。
    王胖胖也會臉紅了:「不行。你豈能亂打我?」
    「我不打,你叫得出來?」
    王胖胖張張嘴,仍不好意思叫出來。
    君小心猝然衝前,一腿踢向她屁股。王胖胖急忙尖叫跳開,沒被踢著,聲音卻出來
了。
    「就是這樣嘛!裝作被狗咬到,然後不停地叫。」
    「這不就跟瘋狗差不多?」
    「唉呀!別想那麼多,改進聲音要緊,不過別忘了運動,呵呵!我示範一次給你
看。」
    君小心立即往前奔,每換一腳則跳叫一次,從紅亭叫至曲橋,轉向石被,再入竹林
曲徑,經拱橋而後奔回,那動作和狗抽筋差本多。
    王胖胖想笑,但想及自己要照著做,就笑不出來了。
    君小心道:「隨便你啦!只要叫出尖聲,先把音調提高了再說,至於運動,自己再
慢慢配合,記住現在練聲音比減肥更重要。」
    王胖胖依言,裝出自己被親而尖叫。但叫了一陣,卻又不放心未操練身軀仍會發胖,
終於還是照著君小心教的方法,邊跳邊叫.果真像瘋子。她自己覺得想笑,但想及努力
將有代價.也就心甘情願叫下去了。
    君小心看在眼裡,笑聲不斷:「女人總是愛美的,再大的難題,她都敢嘗試。」
    看她如此認真,君小心不禁勾起責任心。
    「看她模樣,似乎當真要參加選美奪魁,我可一點兒都不知道如何訓練美女,時間
又只剩兩個月,想找幫手都難……倒不如自創品牌,發明一些新招,呵呵!說不走出奇
方能制勝呢!」
    心想定,已和公孫炮研究,到底如何才能成為美女?然而公孫炮只懂得喝酒,說的
自是酒話。
    「我覺得美女應該會喝酒,人說美酒佳人,不就是這個意思?」
    君小心呸他一眼.笑斥道:「只有你們這種人的眼中,才會出現那種美女。」
    「那可不一定,貴妃醉酒,還不是把唐明皇迷得七暈八素的?」
    小心擊掌叫好:「對呀!楊貴妃也是胖胖的,跟這小肥豬是同一類型的,不教她貴
妃醉酒還教什麼?」
    心中有楊貴妃作為美女標準,他教起來自是容易多了。
    王胖胖尖叫幾天,聲音果然提高不少,她似乎已懂得訣竅,叫起來容易多了。
    君小心又把她找來,含笑說道:「聲音尖了還不夠,要圓、要滑、要有感情,知不
知道?來,把嘴巴張開。」
    他拿兩顆玻璃珠,比向王胖胖嘴巴。
    王胖胖不解:「這是什麼藥?服下它即能圓滑嗎?」
    君小心呵呵訕笑:「這是玻璃珠,要你含著的,你還當她是藥?」
    王胖胖窘著瞼,她年幼時,也曾見過玻璃珠,只是想不出它另有功能,一時把它當
成藥丸,實是糧大了,窘笑幾聲,還是張開嘴,將玻璃珠含入口中。
    君小心道:「圓不圓?」
    王胖胖點頭,舌頭已笨拙。
    君小心道:「用說的,滑不滑?」
    「滑」
    王胖胖勉強開口說話,誰知呃了一聲,兩顆玻璃珠全滑入咽喉了,她急得想吐,卻
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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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1:49:05 |只看該作者
君小心突然尖喝,先震住兩人,隨著丟出石頭,大喝:「看血閻羅!」
    這是陰陽克常笑海獨門毒藥,這一甩出,那兩人攝於毒藥的厲害,紛紛走避,君小
心趁此拉起哥哥,急忙進開。
    而金玉人才聞及小差叫聲,拚命趕來,她早得父親真傳,功力自是不弱,略勝黑衣
人一籌,此時全身而退來.見著兩名被嚇退的黑衣人,短劍猛往兩人背部劃去,剛剛兩
劍,劃得兩人悶聲喚叫,她已追往君小心。
    三名黑衣人敗的甚是不甘,顧不得傷人,抓出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兩尺餘
長,劍尖分叉如魚嘴,鋒利非常,他們很快追前。
    君小心受了幾掌.功力大打折扣,又背著哥哥,跑的甚慢.他不停地望著天上明月
算時辰,苦笑不已:「要是沒有月亮,那該多好?」
    君小差也只能陷他苦笑了。
    金玉人見小心腳步浮動,他雖人小鬼大,畢竟和弟弟金王玉差不了多少,於心不忍:
「小心.換我背他,你太辛苦了。」
    君小心瞄她一眼,呵呵邪笑:「你倒是死心填他的跟著我們吶?」
    金玉人本是未想到兒女私情,被他一說,又勾起來,臉腮已紅,斥道:「情況緊急,
你還說風涼話,還要不要命?」
    「要啊!我又沒說不讓你背,我只是感覺我的心快要被你感動了。」
    金玉人嫩險更紅,心頭卻湧現甜蜜,急聲道:「少說話,敵人就快追來了。」
    君小心也知道對方已不及五十丈,趕忙將哥哥負往金玉人背部,由她背去。
    「你快走,等我哥哥功力恢復,再殺出來救人。」
    金玉人點頭,舉步即奔。
    君小差歎聲:「弟,要撐著。」
    「我會啦!」
    來不及多說,三名黑衣人快速揀來,君小心只好舉刀紂會。
    「你們不是要我嗎?我投降啦!」
    他有意拖延時間,裝的不夠理想,馬上舉雙手投降。
    黑衣人吃過他不少虧,又見他投降的如此流灑,不禁疑惑不安。
    一人冷道:「你當真投降?」
    君小心無奈地歎息道:「不然雙手舉起來,算什麼?」
    那人一愣,復見他手握短刀,冷道:「既然投降,把刀扔了。」
    君小心很快將刀丟往地面,動作利落。
    那人仍是不信他會如此甘心投降,反問:「你為何要投降?」「不想死啊!」
    君小心回答越乾脆,三人更狐疑。
    另一人道:「管他是真是假,綁起來再說!」
    從腰際抓出繩索,就想相人。
    「你來吧!」
    君小心雙手奉上。
    那人又覺有詐,未敢再跨前一步。
    君小心瞄眼道:「難道你們只習慣向別人投降嗎?那麼不信任人家!」
    領頭那人冷道:「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讓兩人刻尖抵住君小心背脊,繩索拋丟,套人他手中,再點了他穴道,這才相信君
小心確實是想投降。
    領頭那人不解:「好好的,為何要投降?」
    「我已說過,不想死嘛!」
    那人冷笑:「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
    另一人道:「我看他是有意讓哥哥逃走,才自我犧牲。」
    領頭那人嘿嘿冷笑:「我豈會想不出來?可惜他忘了自己在咱手中,他哥哥怎會捨
他於不顧?」
    兩名黑衣人但覺有理,已嘲笑小心自授羅網。
    君小心瞄他們幾眼,想殺殺他們的威風:「別想的太完美.只要我一叫,說不定你
們就人頭落地了。」
    他想著要是哥哥武功恢復,這事自容易辦成,不禁瞄向明月.已然西斜,四更天就
快過了。
    那鼻子被劃者,登時給他一個響頭,運笑:「你叫啊!看誰有本領取我腦袋!」
    君小心瞪眼,有心讓他五根難受,遂尖聲喝叫:「來人啊!三顆腦袋全砍下!」
    嘉然間天際有若劈雷,傳來震烈琴音,入耳生疼,東山上猛然基出青芒,迅捷無比
地往那三名黑衣人射去。只聽叭地一吶,三領頭顱飛高,六顆眼珠仍瞪得血大,青芒回
旋一掃,頭顱全被帶走。
    三具屍體仍未倒下,六隻手們不停地抓向不見的腦袋,血往噴得半天高。
    君小心嚇得呆愣,自己一時戲言,卻當真搞下三顆腦袋?
    血柱噴完,屍體終於倒下,君小心好不容易才從惡夢中醒來。
    那青芒不就是飛神峰所出現的第一當?若真是他,為何又要砍下這些人頭?
    還有那琴音,為何在此時響聲大作?而且只是一剎那即消失無蹤?
    君小心呆坐當場,連繩索也忘了解開。
    不久,腳步聲傳來,是君小差和金玉人趕回,他倆聞及隆隆巨響,心知有變,君小
差情急之下.功力已復,兩人送趕忙追運,
    乍見小心呆坐地面,仍差數十丈,君小差急叫:「弟你可安好?」一個天馬行空,
劃出長虹,飄落小心身前,見他無恙,心頭稍安,笑意已露,這才往四周尋去,見著三
具無頭屍體,不禁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君小心自嘲一笑:「是被我放劍光砍死的。」
    「什麼光?」
    「青光。」
    「會是他,天下第一當?」
    君小心苦笑:「青光是錯不了,至於是否是第一當,我就不清楚了。」
    他很快將方纔事情說一遍,金玉人好像聽見了,往那三人手中利劍抓去,仔細端詳,
目光落於到尾那犬牙特長的骷髏頭。
    她心神一凜:「會是他們?!」
    看小差問道:「姑娘認得?」
    金玉人手指抓了抓劍柄,仍說了:「不瞞兩位,前次金玉樓失竊血麒麟,守衛即被
這骷髏持有人所殺。」
    君小心當然不陌生,上次在洛陽城外,也逮住幾名持有這標誌的人。
    「他們好像不怎麼正派……難怪第一當要殺他們。」
    替第一當找出好理由,君小心對他更具好感了。
    君小差不解:「他們為何要抓我們?」
    君小心瞄向金玉人:「或許你爹知道。」那眼光已詢問金玉人也該有所線索才是。
    金玉人搖頭:「我爹沒說,我也不清楚,我只聽二叔說過那骷髏有些像幽靈符,只
是它犬牙較大,又非骨牌,所以就不敢確定了。」
    君小心道:「幽靈教覆滅已百年,該不會死灰復燃吧?」忽而輕笑:「抓個人問問
不就得了?在此瞎猜,何時猜得準?」
    他還想著公孫炮在人家手中,遲早總會碰頭,屆時再查也不遲。
    金玉人道:「七天過後,我再回去問父親,說不定會有結果。」
    君小心賊眼瞄著她,笑的甚邪:「大美人你還想陪我哥哥?」
    金玉人嫩臉微紅:「我不得不陪。」
    君小心憋笑:「這筆債就此算清啦!不是不讓你陪,而是我們還得趕去救我的合夥
人,只好請你放了我大哥。」
    金玉人稍窘:「既是如此,我自不便留下了,不過……」
    她想說兩人若要她幫忙找人,她願意留下,但如此不就和現在情況一樣,是以不便
再開口了。
    君小心笑道:「今夜該謝謝你這位大小姐幫忙,否則非把我累死,本該請你喝幾杯.
可惜家又被拆了,只好等以後啦!」
    金玉人道:「你們暫時可以住進金王樓,那裡住處多。」
    君小心道:「有必要,當然會去,不過你得對我哥哥很滿意才行。」
    金玉人滿瞼飛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
    君小差此時臉頰也有些熱了。
    君小心呵呵直笑:「說著玩的,要是我哥哥不行,天下再也找不出美男子啦!你好
好努力,以後我不再跟你後頭談什麼三角戀愛啦!」
    這話弄得兩人發窘。君小心更是得意,手舞足用,卻忘了雙手仍纏著繩索,一個不
小心踩到繩頭,唉呀一聲,倒掉地面,君小差趕忙管他解開繩索,兩人視目而笑。
    隨後三人合力埋了屍體,眼看明月已掛西山,該過五更天,君小心不忍立即趕走金
玉人,只好讓她走完回程,抵達木屋.東方已吐白,金玉人方依依含情離去。
    君小差這才喘口大氣:「弟,你怎可以如此開玩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君小心一本正經:「我可沒開玩笑,我是在選大嫂,要是配不上你的,我才做得理
她,」
    君小差哭笑不得:「我還年輕.不必那麼急。」
    君小心一副老成悲歎模樣:「青春珍貴,一晃眼就年華飛逝,現在不努力,尚待何
時?」
    君小差拿他沒辦法,只能苦笑:「我倒沒關係,可是人家是女孩,傳出去,叫她如
何下台?」
    君小心瞄眼:「真是八股,世間只許男追女,為何不能流行女追男?見好就追,這
是天經地義的事。追不到,即下不了台?這是誰規定的?膽量放大一點兒,什麼事也沒
了。」
    君小差無奈一笑:「誰又有你如此大的膽量?」
    「所以要多多培養他們嘛!」
    君小差說不過弟弟,只能苦笑,不再提此事,兩人只好商討如何救得公孫炮。
    君小心道:「那三名黑衣人被宰了,線索全無,該從何尋起?」
    兩人沉思良久,仍想不出辦法。
    君小差只好說道:「不如先到金玉樓問金王天,探查那黑骷髏的下落、然後再循線
找人。」
    「這是一個辦法,不過我卻另有煩惱……」
    「你煩何事?」
    君小心一副正經道:「我在想,要是以後有人當我這案子,一無頭緒,我如何去查?
哥你想想,全無線索,我如何去查?」
    君小差遣;「只好不接了。」
    「這多沒面子?不行,非得想出法子,爺爺說我是超級品種,豈能被事情難倒?」
    「那你就用腦子感應,爺爺不是說功力愈高,腦被愈強?我助你一臂之為,順便替
你療傷。」
    君小心欣然同意:「我倒是搞不請腦袋能接收多遠的腦波,試他一下又何妨?」
    他立即打坐.君小差貼向他背心.內力使起帶來.君小心先借力先運行一周天,以
治療內傷.隨後運向腦部.他可感覺出附近不少動物的心跳聲,以及零亂的奇異波流。
內力漸漸加強,回波接收範圍繼續加強,忽而映出君小差臉容,頻傳笑意,隨後又見他
和金玉人同游月光下,又見及自己跟在後頭。
    君小心暗自欣喜,這正是離開不久的金玉人的腦被,他已接收到了,感覺上似有四
五里之遙。
    他不禁大叫:「有了,成功了!」
    這話可把君小差嚇了一跳,若非內力全運集小心腦部,兩人非受重傷不可,他急道:
「你靜些,運行內力,不得分神。」
    君小心這才想及危險,乾笑道:「太激動了嘛!下次改進,我感受到金玉人的胞波,
她還在想著我們吶!」
    君小差道:「折騰一夜,不想行嗎?有無公孫大叔的消息?」
    「我再努力。」
    當下小心又靜下來,運行功力,再次感應,君小差功力運至極限。君小心思緒似如
行雲流水四處亂飄,他似乎沒辦法控制.偶而幻起天下第一當臉容,偶而傳來七音古城
幻象,他分不清這是別人思考的胞波,還是自己幻出之形態。又過了一陣,忽而映出公
孫炮不斷叫救命,他被五花大綁丟在隱林中,因巴塞著東西,情況十分狼狽。
    君小心又自急叫:「找到了.找到了,在山澗裡!」
    君小差被他嚇過一次,早有準備.見他又叫,立即收回功力,含笑問道:「你感應
出他的位置了?」
    「嗯,不過不能確定,好像在西林中的山澗,離此不遠。」
    「既是不遠,為何難以感應?」
    「我也不清楚,大概感應是雙方面的事,他要是睡著了,我如何感應?」
    君小差但覺有理:「咱們趕去瞧瞧!」
    當下兩人快步往西林山澗追去。
    尚未退至山澗,已見得公孫炮被五花大綁,嘴塞布團,如殭屍般一蹬蹬地跳出來,
見著君小心兩兄弟,激動地哇哇大叫,蹬了過來。
    原來那三名黑衣人挽走他時,並沒帶走,只將他捆住,並點其穴道,封住嘴巴,藏
在山澗,想一起把君小差、小心兄弟抓著後才一併帶走。公孫炮被制,沉沉昏睡,好不
容易醒來.已是天亮,只得大呼小叫,此時才被小心給測著.急忙趕來。而公孫炮叫了
一陣.天地不靈,只好奮力起身,逃出山澗,終於遇著救星。
    君小心乍見公孫炮和自己腦中所幻出的一模一樣.不禁激動非常:「太好了,至少
有一里遠,以後隔著城牆都能偷人家秘密啦!」
    君小差報以欣賞的微笑:「爺爺說的沒錯,你真是超級品種,無所不能。」
    君小心笑不合口:「我不差,你還差得了嗎?」
    君小差自我調侃道:「只差一點點而已。」
    君小心笑道:「沒關係,這一點點,爺爺很快會把你補好的。
    「希望加此。」君小差無奈地笑著。
    公孫炮見兩人有說有笑卻不過來,只好瞪眼嗚嗚再叫,責怪兩人只懂得看好戲。
    君小心這才奔來,管他解除禁制,嘴巴仍笑不合,就快裂了。
    公孫炮瞄他一眼。「有什麼好笑?你們也未必比我好多少。」
    他見著君小心滿身泥污,想必也吃了虧,是以才敢如此解嘲。
    君小心難得不在意,笑個不停:「我笑,是另有原因,不是笑你。」
    公孫炮茫然:「不笑我?關什麼?」
    「我想辦報紙。」
    「辦報紙?」
    公孫炮和君小差被他這奇異想法給弄傻眼了。
    君小心更形得意;「不錯,我知天下人秘密,當然可以出報紙,保證轟動武林。」
    公孫炮歎笑:「一下開當鋪,一下辦報紙,真是大企業!」
    君小差補充一句;「還有一項,是職業被追殺者。」
    這話意來三人笑成一團。
    若君小心當算公開天下人秘密,不被追殺得片甲不留,那才叫怪事。
    然而他卻興味十足,非得搞出名堂不可。
    人已救回,再無其他事,君小心這才感到折騰一夜,肚子餓得發慌,逐提議到洛陽
城大吃一頓,順便探探風聲,以決定如何辦報紙、開當鋪。
    三人明白武當派還有神秘組織在追捕他們,是以未敢大露臉,找家小飯館,先填飽
肚子,再買來新衣換上,這才敢出去打聽消息。
    城中議論紛紛,談的最起勁的乃是超級邪童君小心,傳言他有仙術,能知過去未來,
更能知人善惡,是上天派來清除惡人的仙童。有人卻說他用邪術迷惑人心,只要被他迷
惑,即被控制,為他做出任何罪行,若不除他,將來世人全會被他所控制。
    種種說法,繪影繪形,說的有聲有色,不論好壞,聽在君小心耳中,自是無上光榮
——原來自己已是武林鋒頭最健的頭號人物。
    然而他卻不敢招搖過市,因為他也探出不少幫派在找他,除了神秘組織、武當派之
外,七巧軒也算上了,還有一些未知名的人物。
    既然七巧軒也在找人,他們在休刀坪也不能安穩了。
    經過商量,君小心決定溜向江南避避風頭,公孫炮自是跟他同行,而君小差則因和
爺爺有三月之約,算算時日也差不多,他得先跟爺爺碰頭後再前往江南。
    事已說走,君小心和公孫炮立即往江南遊去。
    君小差心知弟弟能力過人,武功差些並無多大關係,他頭痛的該是——要是那報紙
辦成,江湖將鬧成何種局面?
    此事恐怕只有上了報,才知曉吧?
    江南雖屬七巧軒地盤,但地區頗大,君小心和公孫炮又有意隱身,自是不易讓人發
覺身份。
    六月天,江南景色宜人,兩人順游長江,直到洞庭湖。
    眼看洞庭湖水一望無際,陽光透來,則水波鱗片閃閃爍爍,從東向西,由近而遠,
愈閃愈多,愈閃愈雄渾,終如無數金龍蛟翻戲水,沉沉跳跳,將湖面攪動得五光十色,
氣象萬千,緊緊扣住遊客眼神,深怕一眨眼就錯失了這一切美景。
    君小心一時興起,也就租來船隻,準備游盡此湖,船至江心,四處無人,他則放喉
高歌,盡情嘶吼,歌如殺豬,他卻樂此不成公孫炮也被吼出興致,也張喉大唱,一老一
少就此相互廝殺。
    他們終於發現一猛吼盡歌竟能讓人如此快活。
    歌已唱盡,只好亂吼了。
    「天下第一當到此一唱——」
    兩人手舞足蹈,自也沉醉其中。
    雖然湖面寬廣,卻怎能讓兩人高聲亂吼,不多時,四面已有不少船隻劃來,遠遠地
指指點點,還以為遇上了瘋子呢!
    兩人見及那部圍著四面,又指又點,以為是在欣賞,唱的更加賣力,連帶動作,竟
然如戲台花旦,唱起野台戲來。
    兩人拈著手、墊著足,金蓮移步地搖來晃去,更憋起女人聲。
    「依是佳人……卿愛我嗎?……咚咚嗆!」小心唱道。
    「我矮(愛)……矮(愛)死了——」
    「矮(愛)得好……咱們結為夫妻,拜堂吧……」
    「娘子……跟我來……」
    兩人頓時東晃、西晃,眉目傳情,勾眼遞笑,近首弄姿,那媚、那矯,竟然比戲台
上的旦角更入骨三分。
    瞧得那外圍部客鼓掌叫好。
    君小心媚眼一拋:「好?好就來呀!俺是潘金蓮噸!武大郎安在?」
    「來了一」
    公孫炮一副色瞇瞇的模樣纏了過去。君小心欲拒還迎,又嬌又閃,盡把潘金蓮的嬌
娩蕩媚給現了出來,惹得一些男主兩眼凸大,儘是貪婪相。
    忽而一聲大喝:「好!太好了!」鼓掌聲更大。
    不知何時,一艘貼金掛銀的大船已駛近,船上一名胖嘟嘟的連脖子都不見的中年人
笑的甚是誇張。
    他的出現,那些看戲者已不敢拍手,趕忙縮頭,劃遠去了。
    君小心和公孫炮也被這粗沉如豬吃米糠的聲音給驚住,動作頓了下來,往那人瞧去,
只見他肥胖無比,一個人三個大,光是手臂已有常人大腿粗。頭戴玉瓜皮帽,身穿鑲金
大錦袍,十隻手指掛著十枚各式不同的名貴戒指,頸部還纏了一條並有九條金龍的項鏈,
細眼大唇,十足上財主一個。
    他正是名聞江南的九江龍王王吞江,一身棉花功、彌陀肚亦為武林一絕。
    君小心見著這肥種人,不禁想笑:「老兄你……不怕船沉了嗎?」
    公孫炮已然竊笑起來。
    王吞江沿哈大笑,兩腳猛跳,顫向甲板,轟地一響,船身擺盪不止,他卻穩如泰山。
    「本王穩,船更穩,沉不了的!」
    君小心瞄眼:「穩什麼?穩破底是不是?」
    「豈會破底?這船板全是烏金所造,再多十頭牛也被不了。」
    君小心談談賊笑:「如此甚好,否則你一沉……我就要被淹死了。」
    「淹死?」王吞江不解。
    君小心笑哈了腰:「你沉入水中,湖水一漲.我還有命可逃?」
    王吞江終於明白小心是在挪喻自己,不想反笑:「好,好機智、好利牙利嘴,正是
上上人選。」
    這話一出,君小心反而笑不出來,戒心道:「你是來找我的?」
    「不錯。」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王吞江往左邊一位中年秀才瞧去,那人輕輕點頭,他也猛點頭,瞧往小心,哈哈大
笑;「你就是天下第一當,本王沒有走眼吧?」
    君小心和公孫炮溜來江南,本就想隱去身份,沒想到還不到三天,已被人發現,兩
人自是緊張。
    君小心追問:「你怎知我是第一當?」
    那秀才拱手含笑:「少俠別緊張,在下是方才聽及有人吼著『天下第一當在此一
唱』,而大膽前來,照面之下,才敢確定。
    第一當,一老一少,老者如酒鬼,少者如精靈小賊,早已傳遍武林,秀才即以此來
判斷。」
    君小心感到有些得意:「原來如此,呵呵!那一唱,還唱出了名堂哩!」
    公孫炮則苦笑:「希望別略出麻煩才好。」
    王吞江咧嘴一笑:「久聞天下第一當無所不能,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君小心訕越笑著:「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姿態、儀表,還有機智。」
    君小心皺眉:「這跟我的名氣有很大關係?」心想若真如此,自己不就變成女人
了?」
    王吞江沉笑:「當然有關,這才表示你無所不能,能做男人事,更會女人事。」
    君小心覺得好玩了:「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可以這麼說。」
    「你找我,是看中我……女人的本領?」
    「沒錯。」
    君小心嘴角拉了拉,仍笑了起來;「老兄,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那樣會得愛死病
的。」
    王吞江斥笑道:「胡說,本王已有妻室,怎會搞這玩意?」笑個不停。
    君小心抽笑著:「很難說,有的人是男女通吃的,我可不來這一套。」
    王吞江道;「本王向你保證,不是為此而來。」
    「那又怎麼對我有興趣,而且特別對……女性化方面有尖趣……」
    「我要你教我女兒。」
    「你女兒?」
    「嗯!她很男性化,我要你把她教成淑女。」
    君小心登時有若吞了一個大饅頭埂在喉嚨,兩眼瞪大,眼角快笑裂了——天下竟有
這種事.這種父親?
    「你要我去起你女兒?把她變成淑女?」
    「不錯。」
    「為何要找男的?」
    「女的不行。」
    「你沒找過女的?」
    「有。」
    「結果呢?」
    「三個抬著出去、兩個斷腳、一個嚇死了。」
    君小心聞言,剛笑的五官快曲扭成一團——這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看來女人是
不行的啦!」
    「所以本王才來找你。」
    「我?我看我也不行……」君小小心想,這一定是母老虎一隻,還是少惹為妙。
    「你不行?第一當還有不行的事?」
    「話是不錯,可是……這還是頭一遭……」
    王吞江冷道:「混江湖,最重信用.你打著無所不當、無所不能的口號,自該接這
筆生意,否則你已信用掃地!」
    秀才道:「少俠在飛神峰曾說,要接別人所不敢接、別人所未接的案子,只要爽就
可以,看你笑的如此開心,應該很爽吧?」
    「爽是很爽,可是這種事……」
    君小心雖知必定十分棘手,然而卻禁不了其中趣味,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將母
老虎給教成淑女,突然狠下心來。
    「好,我接了!」
    公孫炮急道:「小心眼,你要三思……」
    「不必想啦!爽就好!」
    王吞江已然哈哈大笑:「好一個『爽就好』,真是爽快,這才是英雄好漢!」
    君小心瞄限而笑:「我不覺得教女人有何英雄的感覺。」
    公孫炮訕笑:「教母老虎就有了。」
    君小心終於癟笑起來:「說的也是,這得冒性命危險。」
    王吞江說道:「少快接了這生意,不知本王要當你什麼?」
    君小心一時想不出要什麼,眼睛瞄向王吞江,落於項鏈,已笑道:「就你那條項鏈
和手上十個戒指好了。」
    能戴在王吞江身上之物,必是十分珍貴和受他喜愛。
    「這……」王吞江有些為難,終於咬牙:「好吧!東西可以再找,女兒卻只有一個,
何況榮譽為重。」
    他將項鏈、戒指摘下,拋往君小心。
    君小心接過手,打量一番.果真是珍品.當下揣入懷中.欣然一笑,道:「成交啦!
把你女兒交給我,還是上你家?」
    「自是到本主府中,我女兒食量驚人,恐怕你養不起。」
    「好吧!省了我不少麻煩,帶路!」
    當下王吞江要兩人登上他的船,隨後直往長江駛去,約莫過了半天光景,轉入江邊
支流,盞茶工夫,眼前現出一太湖園,直如帝王宮苑,湖光山色、曲橋畫樓,比比皆是。
    船隻駛入湖中,靠向一棟四樓百庭,王吞江方自下船,引著君小心、公孫炮走入樓
中。不時得意地笑著,介紹宮殿兩旁擺著的古董、刀槍劍戟、瓷瓶、盆景.樣樣不缺,
卻因擺的太多,過於炫耀而顯得俗氣。
    公孫炮如劉姥姥進大觀園、東瞧西晃.目不暇接,君小心則鎮定多了,他常出入金
玉樓,也瞧過不少寶物,眼前所見,雖是古董,卻也非如血麒麟為極品中的極品。
    前段繞完,走向後宜,此處不但多金,傭人也多,丫寰更多,穿梭花園中,宛若蝴
蝶飛舞,憑添美景。
    來到一獨立宮苑,裡頭傳來粗低歌聲,十分刺耳。君小心想,這是他女兒住處了。
    王吞江果然引領兩人爬到一處八角亭,亭高三層,往裡望去,可瞧及宮苑全景。
    裡頭不少歌女亂舞,居中一名胖姑娘邊唱邊啃東西。
    王吞江指向那胖姑娘,含笑道;「她就是我女兒,不錯吧?」
    遠處瞧來,依稀可見胖姑娘容貌頗為端正,只是過於發胖,什麼女人味也沒了。
    君小心竊笑:「她盡得你的真傳……我是說比較氣派的部分。」
    王吞江自然聽得出來,他女兒差不多跟他一般大小,夠得上盡得真傳.他也不以為
憐。
    「其實她本來並不胖,只是在七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補過頭了,一下胖了起來,食
量增加,她又饞,愈吃愈多,也就愈來愈胖,直到現在,本王一直懷疑是否名字取壞
了……」
    「她叫何名?」
    「本來叫小玉,可是她生病時太瘦了,她娘把她改成胖胖,看是否能養胖,哪知一
胖就畔到現在。」
    「王胖胖?!呵呵!我看有可能喔……」
    王吞江無奈一笑:「也沒辦法,我們又把她改回小玉,誰知大家叫上口了,一直改
不過來,胖胖也覺得小玉太女人味,她不喜歡,只好一直都用胖胖兩字。」
    君小心和公孫炮笑瞇了眼,對這小肥豬,他倆似乎覺得很好玩。
    突然一聲驚雷:「酪餅拿來!」震得兩人嚇一跳,任愕地往王胖胖瞧去,她正吃完
一塊大餅,又在一丫寰手捧盤中的酪餅抓去,一口咬下大半。
    君小心慶幸地說道:「還好,我只是負責把她變成淑女,呵呵!世上也是有胖淑女
的。」
    王吞匯報以微笑:「本王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君小心眉頭一皺:「你還另有要求?」
    「不用,我要她參加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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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1:40:16 |只看該作者
第09章 三角戀愛
    就這一擲,突然雷電閃劈而至,直打招牌長竿,轟然一響,長竿盡碎,震得眾人趴
地不起。倏然傾盆大雨從天傾落,剛剛琳琳,如猛虎、如狂濤,掃捲四面八方。
    雨點未落地面,基有一條黃影罩射丹丸,那正是躲在暗處,伺機搶奪的辣心和尚。
    他一出現,少林掌門已察覺,喝聲「拿下他」,跟著追前。
    一道電光又自劈出,雷光中竟帶出寒光,那速度竟然比所有任何人更快上一倍,直
沖靈丹。
    君小心眼看這青光已非視黨所能瞧清,他感覺出是一個人,想也不想即吼道:「哥,
快追——第一當出現了——」
    君小差聞言,頭也不回,暴縱那道青光,急迫而去。
    那青光接下不死丹,不知怎麼一甩,又把它甩出,雷電轟隆再閃,暴雨這才掃至群
眾。青光則倒瀉懸崖,宛若流星飛墜,帶出長長青影。君小差不敢怠慢亦猛縱崖下,前
後拖出兩道光芒,劇然有聲地追前追後,直洩崖底。
    暴雨掃來,群眾一片混亂,又有不少人衝向靈丹。
    那丹丸滾落山下,大群人馬你追我搶.滾滾躍跌,全往山下滾追。
    君小心正慶幸自己引出第一當之際,忽而聞及有人喝道:「快殺了那妖孽——」
    原來春陽真人痛心不死丹被拋出,曾一時間追向丹藥:然而群眾過多,暴雨又阻擊
不少視線,早已失去靈丹蹤跡,只好回頭想收拾君小心小命。
    眼看哥哥已不見人影,君小心也未敢停留,拉著公孫炮猛往山下逃去。
    「快進吧!有人發瘋了!」
    公孫炮只能苦笑,只好跟他達命,不停怨聲:「出風頭過不必急於這時,惹來一身
落水拘,人人喊打。」
    君小心窘笑:「可是,當時的確很過癮……」
    公孫地瞄眼:「你過癮,我可不過癮。」
    君小心乾笑:「現在……換你過癮了……」兩人落荒而逃,滾滾跌跌,十分狼狽。
    公孫炮忍不往也笑了:「媽的!這種過癮,比落水狗都不如。」
    幸好天昏地暗,暴雨傾盆,否則君小心會發現,追他的不只是春陽真人這些人,七
巧軒幾名美女亦是欲得他而後甘心,只因暴雨淋身,衣衫盡濕,貼肉貼身,妙態畢露,
看來不雅,追了一陣,巧鳳凰已下令撤軍,來日再追捕,否則君小心今日恐怕出不了飛
神峰了。
    雷聲、風聲、樹嘯聲、人叫聲、山洪聲……交雜一堆。
    誰又料想得著,一場競寶之事,會落的如此下場?
    好不容易擺脫春陽真人的追殺,君小心和公孫炮累得半死,回到住處。
    豈知追趕天下第一當的哥哥竟然早先一步回來。君小心怔愕:「你沒追著?」
    君小差搖頭苦笑:「他輕功十分高強。」
    君小心咋舌:「能讓你追不著,那功夫會是高到何種地步?」
    「如電光石火.眨眼於裡,我追過兩個山頭,仍被他閃脫。」
    公孫炮得意地笑道:「一定是第一當,普天之下只有他有這份功力。」
    如果能讓哥哥追不著,君小心也只有搖頭了,攤攤手:
    「有什麼辦法,引他出來,連個屁股也沒得瞧,真是麻煩。」
    看樣子,他們早將那道青芒當成是第一當化身。
    公孫炮不解;「如真是我主人,他又為何要這不死丹?」
    在他眼裡,第一當似已無敵天下,自無需借助此丹來練功。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辦了,不過這樣也好啦!至少證實他還活著.要是死了,那
才叫冤枉,衣服濕透了,先換下再說。」
    三人依次找到自己衣服,將其換妥,乾爽輕鬆多了,外邊雨勢未停,只好拿出酒菜,
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等就是三天,雨勢方歌,已是六月十四,即將月圓,君小心知道哥哥在月圓時功
力將完全失去,這怪病原因何在,陰不救查了十數年仍找不出原因,此次他離開尋藥,
即是為了醫治君小差。
    就只差這點兒小毛病,君小差可說是十全十美之人,難怪明不救會將他取名小差,
原是另有苦處。
    月圓即將來臨,君小心也不敢大意,寸步不離哥哥,防止他發生意外。
    這木屋以前人煙罕至,原是君小心兄弟沒沒無名,引不起他人注意.時下兩人出盡
風頭,有心者,自能循線找來。
    近黃昏,晚天一片霞紅。
    忽見一白影掠來,直落木屋前頭,暴雨方過,地面仍是一片泥濘,她卻小心翼翼,
深怕弄髒白繡花鞋。
    屋內君小差功力末失,聽出有異聲。
    「有人來了。」
    「是誰?!」
    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潛向窗口瞧去,驚詫道:「金玉人?!你怎會來?」話聲已轉狹
笑。
    來者正是金玉人,自飛神峰一別,她到處打探君家兄弟下落。全不二早放線索,是
以很快知道這小屋,只是苦於下雨,無法前來,只見雨一停,她立即趕來。
    她並未化妝,部換上潔淨白衣.溶在青蔥草木間,特別顯得清新脫俗。
    見著君小心,心頭也升起一股嬌羞,然她強自鎮定,冷道:「我是來還債的?」
    「還債?你欠我什麼?」君小心一時想不起。
    金玉人感到瞼部發熱:「還我爹的債。」
    想及金王天,君小心已明白金玉人仍欠自己陪哥哥六日之約,不禁笑的甚是弄人。
    「你倒是好記性,欠人東西還記的清清楚楚?」
    金玉人冷道:「早還清,免得你胡言亂語。」
    「真的?我看你是另有用心吧?」
    君小心笑的促狹,金玉人正想斥責,君小差已推門現身,金玉人乍見他,一張臉窘
熱,話也說不出來。
    君小差見著金玉人,有些驚訝:「金姑娘你有事?」
    君小心訕笑道:「來還債的。」
    「還什麼債?」
    君小心瞄著金玉人,復轉瞄小差,哧哧弄笑:「金姑娘欠我,她要陪你七天。」
    君小差眉頭一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是什麼債?」
    「人情債。」
    「可是她欠你,卻要我還?」君小差以為自己要陪金玉人,自是還債。
    君小心道:「沒那麼嚴重,是我要她以陪你七天為條件,替她辦事,現在事情辦完
了,她自該還債。」
    君小差弄懂了,卻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條件?我可以不接受嗎?」
    君小心呵呵弄笑:「人都來了,你好意思?」
    「可是……」君小差還是頭一遭,一時手足無措。
    君小心卻更加來勁:「反正你也二十出頭,也該交女朋友啦!金玉人不錯,你試試
看。」
    話說開來,金玉人反而更窘,心頭卻是甜甜地。
    君小差仍不習慣:「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君小心瞄眼,有點責備他不夠大方。
    君小差不得已說出自己將失去武功一事。
    君小心這才想到另有顧忌:「這倒是麻煩事……可是人都來了……」
    他只好另想辦法,轉向金玉人,說道:「本是要游江南,可是情況有變,你將就些,
在附近走走,也就算啦!」
    金玉人本已窘羞不堪,也未及得思考,冷道:「隨你,反正七天一過,我走人。」
    君小心瞇眼一笑:「別說的那麼絕情,我哥哥這種人選,你哪裡找?」
    金玉人想斥責,目光觸及君小差,終究軟化下來,暗自輕歎:「我是來還債的。」
    君小心眼看再說下去,氣氛就差了,隨即請她入座,要哥哥陪她,自己和公孫炮則
用至一邊喝老酒,然而兩人目光卻不停地偷瞄他倆,希望有精彩表擔。
    金玉人面對君小差.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話,君小差又是第一道,舉止實是笨拙,兩
人連目光都不敢觸及。
    君小心瞧了看半天,瞧不出名堂,反而心急了。
    「其是,你們是在相親,還是交朋友?就算陪坐的,也該開口說話巴!我教你們,
先敬一杯酒,再談風光事。」
    他當真抓來兩杯酒,要兩人飲去,然後以一問一答的方式教兩人說話。
    活一接上,氣氛已不再那麼尷尬。
    君小心這才桃開,刷刷手掌:「我就不信這戀愛要由我來談?」
    瞄向兩人,情勢已有轉機,他方和公孫炮暢飲起來。
    話題扯多了,金玉人已恢復爽朗的性格,說話從容許多,她想著,未必要把對方當
成另一種對象,當朋友亦是可以。
    然而她心頭總是怦然怕怕,仍不敢正視君小差的目光。
    聊話中,她發現君小差不但武功高強,知識亦豐富無比,許多她不知道的,他皆能
說的清清楚楚,不禁更加傾心了。
    不知不覺中,明月已初升,暴雨過後,冷月特別清亮,湧現無盡感情。
    雖說是十五月圓時,君小差功力將失,但事實上對四及十六兩夜亦可能是最圓時,
他病疾也曾發生過,是以見及今夜明月如此圓亮,君小心更是寸步不離哥哥了。
    金玉人感覺明月好迷人,已邀言:「咱們上山頭走走如何?那月色好美。」
    君小差腦裡弟弟一眼,見他沒反應,也答應了。
    兩人漫步走出屋外,順著山徑往峰頂行去。
    君小心則領著公孫炮,兩人跟在後頭,也準備賞月去。
    有人跟著,金玉人老大不自在,然而卻不便出言制止,其實她也知制止未必有效,
幾次有意無意想甩掉兩人卻不可得,只好讓他們跟了。
    及至二更天,明月如盤,皎亮接天。
    公孫炮不勝勞累,已先回去休息,君小心為了保護哥哥,只好獨自盯上.自己一個
人,跟的更近,只差個十步吧!兩人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登高往下瞧,一目無際,月光中,洛陽城若神仙府,湧現眼前,然最醒目者,仍是
繞著洛陽城的洛河。
    三天豪雨,洛河河水已滔滔奔洩,氣象萬千。
    金玉人含情道:「何時洛河之水如此洶湧?有若河神殮妃在傾訴衷情,不知曹植是
否聽得見?」
    她所言乃是三國時,曹植戀及硬妃,卻被哥哥曹還所拆散的感人故事。
    君小差輕歎:「他們相戀,苦了曹植,苦了窗妃,也苦了曹丕。」
    君小心在後邊答言:「放心,哥哥你儘管去戀,我是不會跟你爭的。」
    君小差和金玉人聞言,有些困窘,小差回答:「弟弟你若曹植聰明,我豈忍心讓你
失望?」
    兄弟感情,一言流思。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時候相讓也未必是好,就像現在,你把金玉人讓給我,我豈
不慘了?」
    金玉人窘困,斥聲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哥哥?你在背後,又算什麼?」
    君小心無奈:「誰叫你選的時辰不對,我不得不陪,走不掉啊!」
    金玉人瞪了他一眼,她當然不瞭解君小心的苦衷,還以為他有意找碴。
    君小差也無法說明.這又引開話題:「其實洛水另有故事……」
    「真的?你說說看……」金玉人好奇等待,聊了一下午,她發現君小差所言皆是讓
人心動的秘聞。
    君小差指著河流:「洛陽附近,可分幾條河,北為黃河,南為洛水,東南為伊水,
靠西為洞水。相傳遠古時期,洛水女神富妃是黃河之神馮夷之妻.宓妃卻背著馮夷和大
神後彝相戀,造成兩家糾紛,馮夷夾著黃河滔滔波浪來和後彝決鬥,卻被射瞎一隻眼睛,
他只好到天庭投訴,玉帝不追糾愛情責任,命馮夷和宓妃離婚,離了婚的洛神,應該可
以和後彝結婚……」
    金玉人不解:「後彝不是已有妻室嫦娥了?」
    君小差頷首:「本是如此,嫦娥卻怕死,偷吃了靈藥,飛上月宮了。」
    金玉人不解:「後彝是大神,他難道不能到月宮?」
    君小差道:「本是可以,但後彝奉命到人間來處理十顆太陽並升之事,他卻挽弓射
下了九個,因為太陽十兄弟乃是玉帝兒子.他殺了玉帝兒子,玉帝因而懷恨,不准後彝、
嫦娥回天庭。後彝不得已,轉向西天王母娘娘求得一顆不死藥,一人吃了即能升天,若
兩人吃便會長生不老。他希望和嫦娥留在人間長生不老,誰知嫦娥卻偷吃不死藥,飛上
天,後彝成為凡身,自不能和水神宓妃結婚了。」
    金玉人感受一份哀戚,又問;「後來呢?他們有無結合?」
    「沒有。」君小差繼續說道:「後彝化為凡身,水神當然焦急,於是找到了沙棠果,
贈予情人,吃了它即可化為水仙,他們可在水中結為夫妻。豈知這事被澗河龍神知道,
他本暗戀洛神,怎能讓她嫁給別人?立即把消息告訴後彝的徒弟逢蒙。這逢象雖長得俊
和絕頂聰明,卻十分陰險,當時他得知有不死靈藥,便勾引嫦娥,兩人相好,欲找機會
吃靈藥,豈知被嫦娥自己吃了升天,落得逢蒙一場空,現在得知沙棠果之事,他當然不
肯放棄,便抬來桃木棒,趁後彝熟睡,一棒將他打死,搜得沙棠果。」
    聞及後彝被打死,金玉人心頭猛顫,戚聲道:「好可憐的後彝……」目露恨意:
「逢蒙呢?他吃下了沙棠果?」
    君小差點頭:「吃下了。」
    金玉人焦急:「那他不就可以和宓妃結婚了?」
    君小差搖頭:「他是吃下了,方法卻不對,因為沙棠果要細細嚼才可吞下,逢蒙操
之過急,一口便吞下它,結果藥性過強.不但沒有變成水仙.頭上卻生出兩隻牛角,變
成了野獸。」
    君小心不禁拍手叫好:「好,變得好,變成野狼更過像」
    逢蒙有了報應,金玉人也噓口氣.實是大決人心。
    君小差繼續說道:「澗河龍神看到了這些,便哈哈大笑,現出原形,乃一青龍,它
搖頭擺尾,興風作浪,使澗河南向湧去,準備併吞洛川.得以佔有洛水女神,然而他伯
父即為馮夷,也是洛神宓妃的離婚丈夫.他怎能看這侄子奪去下堂妻子,這讓他須面按
不住,他本是黃河之神,也就是河伯,遂引河伯力量,阻止侄兒併吞洛水女神.在澗水
將進入洛水時截住他,澗水進不了洛水,讓龍神無法如願。」
    全玉人遠遠望去,月光下果真見著洛河、澗水雖似相近,卻有距離,原是河伯阻擋,
不禁暗自叫好,靈目一掃,見及伊水。
    「伊水呢?它有何故事?」
    君小差道:「伊水水神乃是草氏之女,最初嫁予汝水龍神為妻,結婚剛滿百天便鬧
翻,汝水神離開伊水,轉而投向馬蘭水神結合,此時草女叔父便來做媒,要她改嫁澗河
龍神,草女答應了,訂婚後,正準備北行投入澗河時,誰知便發生澗水強行入洛之事。
草女羞憤交加,哭泣了十八日,便將原已向北的水道轉向東行,草女本來就體弱,哭泣
之間又耗損不少元氣,水運轉東自是艱難萬分,她只好竭盡全力在洛陽南面打轉,企圖
造成漩渦強勢,並造灘頭,也好衝破險阻東去。然而她力道不足,灘坡又不高,未能形
成氣勢,灘水溢向北方,反而使她花更多力氣去造一個湖來控制北溢水流,亦即是伊水
湖,她們往東再折,結果到了偃師附近,草女力道已盡,她十分幽怨卻也無可奈何,只
好把疲憊的身軀投入洛水,讓洛水將她送入黃河。」
    君小差輕歎:「伊水神本不該怨洛神,可是澗水龍神移情別戀,對她傷害甚大,因
而對宓妃也有芥蒂,然而她卻又投入洛河,實是命運弄人。」
    金玉人為這曲折感傷的神話所感動,一時淒心不已,望著那幾條河流發愣,心想神
仙已是如此,那人呢?豈不更慘?
    君小心瞄向哥哥,鼓掌叫好:「好一個曲折離奇,感人肺腑的戀愛故事,就跟神話
一樣,真叫我感動。」
    君小差含笑:「就是神話。」
    「神話也好,真話也好,我可不想讓你愛的那麼痛苦,呵呵!我隨時準備刀斧炸藥,
你愛跟誰戀愛,我就替你開河鑿山,保證你水到渠成。」
    君小差笑聲回答:「多謝你,讓我免除痛苦。」
    君小心笑的甚邪:「不必客氣啦!前就有一條美人河,你認為怎麼樣?」
    君小差未及待反應,金玉人已困窘掠開:「咱們到峰頂如何?那裡視野更好。」
    她掠的甚快,君小差怕她有所閃失,回視小心一眼,立即追前。
    此時三更已至,明月移位中天,顯得特別圓亮。
    猝然間,君小差一聲唉呀,掠空身形急栽落地。
    「不好.毛病來了!」
    君小心心知哥哥功力已失.哪敢怠慢?急忙掠去,眼看來不及接人,雙足猛蹬,利
箭般射出,身形穿外地面,君小差已壓在他身上。
    君小心唉唉痛叫,卻也露出笑容,直呼好險。
    唉叫聲早將金玉人攝住.她方轉身,正巧見及君小差掉落地面,一時緊張想救人,
卻因奔離較遠,救之不及.沒命奔回,已見小心墊在底下,方噓口氣。
    「你受傷了?」
    想伸手拉起君小差,卻又收回,目光登時掃向四方,以為有人暗算。
    君小差歉然起身,拉起小心,歉笑道:「中獎了。」忙著管他拍去向前污泥。
    方下過雨,地面濕泥,拍不起來,君小心無奈道:「當你弟弟,只有在下面的分
啦!」
    兄弟視目而笑,親情盡露。
    金玉人一面戒備,一面關切地問道:「君公子您可好?」
    君小心裁口道:「你問的是哪一個?他很好,我可就不好了。」
    金玉人窘聲道:「問你們兩個……」
    「說謊,我感應出你只關心我哥哥。」
    金玉人趕忙抓向胸口:「你對我施邪術?」又退了兩步,飛神峰那幕攝心之事,她
可記憶深刻。
    君小心見她如此緊張.呵呵笑起:「別擔心,對於我哥哥的情人,我是十分尊重的,
只要你們別靠的太近就可以了。」
    「可是剛才……你全知道我心……」
    「少女情懷有何不可?至少我知道你對我哥哥很忠心,愛慕有加,呵呵!只差是否
來電而已。」
    君小心擺明說出方才金玉人心頭無意間流露出對小差的愛慕心思,全被他給測知。
    金玉人整個人有若被脫光衣服,無處可躲,窘得她滿股飛紅,又退了三四步。
    「你……你不是人……好可怕……」
    她心頭甚為恐懼。
    君小心笑的更邪:「怕什麼?反正也不只你一人怕,所以你不用怕。」
    金玉人更縮身。
    君小差不忍,已說道:「其實我弟弟只是天生能感應你所想之事,只要你不想他還
是沒辦法知道你的內心事。」
    金玉人想通這道理,俱意較低,當下哪敢多想?終於明白公孫炮為何隨時會念起阿
彌陀佛,原是有此原因,暗自決定,以後也得如此應付,否則太可怕了。
    心神稍定,她才又問:「君公子,你方才是遭了暗算?」
    君小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秘密若是說出,對他的安危影響甚大。
    君小心腦筋轉得快:「是我暗算他,給他吃藥,免得他糊里糊塗地就跟著你跑了。」
    金玉人嫣然一笑:「我可沒這本領!」
    「你沒有,他有啊!腳長在他身上,跟你跑,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墊在他下面啊!」
    見及胸前一片黑黃,君小心癟笑起來:「沒辦法,當小的,只有在下面的分。」
    金玉人好不容易速到機會,正想多奚落幾句。
    遠處忽然傳來公孫炮的喝叫聲。三人心神一凜。
    君小心急道:「不好,老炮頭遭暗算了!」
    想衝去救人.又怕敵人另有用意,當下趕忙背起小差,快步奔了山區。
    金玉人但還奇怪,君小差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你們這是……」
    「唉呀!我們注定談的是三角戀愛,缺一個都不行,快走吧!留在此,當真被暗算
了。」
    金玉人未敢多說,緊緊跟在後頭,對這兩位奇異兄弟,她有太多不解和不可理喻。
    君小心功夫雖不及哥哥,卻也不差,不到十分鐘,已趕回小木屋,遠遠即叫著公孫
炮,卻未見回答,心知要糟,闖入屋內,果然不見蹤跡。
    他放下哥哥,四處搜尋仍不可得,實是猜不透:「奇怪,一切如初.連打鬥痕跡都
沒有,這會是擄人?」
    君小差道:「看來是不假了。」
    「他們是誰?為何要抓走他?」
    三人正在揣想。
    君小差道:「你不如追去瞧瞧,免得他性命危險。」
    「可是你呢?」
    「我沒關係。」
    「你沒關係,我關係可大了……」
    話未說完,三面窗口碎然射來三道黑影,分別從三個不同角度,舉掌撲來,那手掌
一張,黑球暴出成網,套向三人。
    金玉人驚喝不好,趕忙抽出隨身短到往黑網削去。
    君小心則衝向哥哥,顧不得屋垮牆倒,抱起哥哥,其勢未竭,復往木牆撞去。
    叭啦一聲,木牆被撞碎,兩人沒落外頭,房屋吃力不住,塌往一邊,君小心抬起石
塊再打支柱,叭地又響,左側支柱斷裂,整座屋頂垮塌下來。
    金玉人有樣學樣,早已撞牆飛出,方滾落地,君小心急叫:「快逃!少說也得熬過
四更天!」
    過了四更天,哥哥功力目能恢復,那時再也不怕對方。
    他背起哥哥,沒命地已往山區運去。
    金玉人深怕兩人失閃,也掠連其後,加以保護。
    三名黑衣蒙面人一時中伏,他們卻訓練有素地破屋躲出,朝著君小心遁去方向窮追
不捨。
    他們功力似乎十分高強,只追盞榮光景,已趕上君小心不及十丈。
    這是一處山谷.十分寬廣,躲藏不易,君小心不得不放下哥哥,架勢擺出,喝道:
「啥來路者?也敢跟本大爺做對?」
    三人見他停下,腳步放緩,一名領頭者說道:「做對不敢,只想請兩位兄弟跟我們
走一趟,故主人有請。」
    聽聲音甚為年輕。
    「你主人是誰?」
    「暫時不能說。」
    「公孫炮在你手中?」
    「他先走一步了。」
    君小心暗道:「果然是他們擄人。」追問:「你們是何幫派?」
    「見著了主人,你自會明白。」
    「我不去呢?」
    「你最好是去。」
    君小心暗中運勁,想攝住對方,那人果然被攝,可借另兩名頓時察覺,趕忙喝聲出
招,猛欺君小心。
    金玉人舉劍攔下一人,君小心不得不轉身對付那人,而無暇再使出腦力,被攝者驚
醒,馬上加入戰圈,以二敵一,君小心吃重得很。
    他不得不使出尖喝聲,每震一次,對方即停頓一次,然而卻無法將人震傷,反倒是
金玉人被震得頭昏眼花,險象環生。
    君小心只好引開兩人,再施尖喝聲,對金玉人影響較小,然那黑衣人功力甚弱,總
能忍住喝音穿耳,多叫幾聲,喉嚨都快啞了,卻無法克敵。
    情急之下,也抽出短刀加以迎敵。
    「看這招『玉露秋風』!」
    他耍得虎虎生風,想將對方攝住,豈知對方早已看穿他心思,一指點開刀身,反掌
迫得他連連後退。
    兩人發現他武功並未如想像中厲害,戲耍之心油然而生。
    「這才叫招式!」
    一名黑衣人雙掌翻飛,有若騰龍蚊海,氣勢不凡。
    君小心忽而感應出他腦中所想,脫口說出「嘯龍獻雨」。
    那黑衣人大驚:「你怎知曉?」他哪知君小心是剛剛從他腦子感應過來的,出手不
由更謹慎。
    君小心不但感應出他所想招式,更感應出那人想攻擊自己的部位,這一發現,讓他
興奮不已——只要猜及對方攻擊位置,豈非已能搶得先機。
    他得意地說道:「爛招式,我怎會不知?」
    那人臉掛怒意,右手探如飛龍,食指抖的筆直,想戳向小心腰際章門穴。
    君小心已有感應,卻裝做不知,短刀倒插,直切那人門面。
    雙方近在颶尺.那人冷笑:「躺下!」食指已離章門穴不及三寸,以為必能制住對
方。
    豈知君小心更有絕招,謔笑:「你才躺下!」
    不管章門要穴,一刀切向那人蒙面黑巾。
    那人趕著一個快字,哪知食指戳中章門穴位置,咋地一響,有若點在銅牆鐵壁,他
又用力過猛,指甲已裂,滲出鮮血,急知不好,君小心已劃下他面巾,露出二十上下俊
美高傲的臉孔。
    那人唉呀一叫,往鼻尖模去,血痕已露。
    君小心一招得手,呵呵謔笑:「對不起,技術不好,請見諒!」
    他當真技術不佳,本想只切下對方面巾,卻因鼻間凸出,順便給劃了。
    那人哪知君小心早知他想攻擊的位置,一時驚愕在當場。
    原來君小心得知對方目標之後,暗自將袋中第一當銅牌移向章門穴.那人自是點著
鋼牆鐵壁,吃了大悶虧。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趕忙打身攻來.照樣吃虧,面巾也被劃下.同是二十上下年輕
人。
    君小心未曾見過這些人,也猜不讓,而他此時只想獲訓這些人,打的甚是火熱。
    連連吃敗仗,兩人不禁轉攻為守,一人更喝道:「抓他哥哥!」
    另一名急忙掠往觀戰的君小差。
    君小心顧不得,也衝前攔去,多了哥哥,他再也無法從容應付。那名被劃鼻頭者又
自趕來,君小心已手忙腳亂,無暇再去感應對方想攻擊的位置,就算感應出來,卻因顧
著哥哥而無法搶先機。
    幾招下來,他也受了掌傷。
    那兩人對君小心忽高忽低的功夫,實在不解,不過他倆已看出,只要弄得他手忙腳
亂,他即無法搶得先機,是以攻得更急。
    猝有一掌,打得君小心栽往地面,口角掛血。
    君小差見狀急叫,想救人,卻力不從心。
    那兩人似也看出君小差武功弱得很,逐往他抓去,小差無處可躲,眼看即將落入他
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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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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